[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363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10:06
錦衣春秋 第六七七章膽大包天

    堂堂北漢王爺在楚國境內被抓,這當然是足以讓天下震動的大事。

    北堂煜並非普通王爺,而是北堂歡的親兄弟,亦是當年北漢第一名將北堂慶的親兄弟,北漢皇族的嫡親血系,此等人物,當然非同小可。

    對楚國來說,做夢也不可能想到會有這樣一條大魚落入網中。

    北堂煜落網,對襄陽來說,反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正值丐幫青木大會在即,襄陽魚龍混雜,襄陽太守得到稟報之後,立刻調動大批兵馬保住北堂煜,北堂煜既然是在襄陽被抓,若是在襄陽發生了變故,被人救走或者死在襄陽,襄陽太守的人頭自然是保不住的。

    火神君帶走北堂風,這事兒自然已經被神侯府和官府知曉,所以在北堂煜落網之後,當夜神侯府和襄陽太守便已經派出大量人手,全城搜捕,整座城內一派肅殺之氣,各道城門也在第一時間加派人手死死守住,以免北堂風趁亂逃走。

    抓住一個北漢王爺,這已經是奇功一件,若是能夠再抓住一個北漢的皇子,那麼事涉其中的楚國官員,當然是加官進爵,前程似錦。

    北堂煜被帶走,官兵在院內外搜找了一遍,確定再無遺漏,這才離開,不到半個時辰,院子便一片死寂,便是連屍首也都被抬走,除了地上還有血跡,便似乎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官兵搜找之時,賣藝人師徒所住的屋內亮著燈,但屋裡卻是門窗緊閉,空無一人,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過了半晌,後窗才被推開一條縫隙,一隻眼睛從窗縫向屋裡掃了掃,片刻之後,後窗才被推開,賣藝老漢確定再無危險,這才從後窗翻身進到屋內,貓腰到得門前向外瞧了瞧,見到四下里空無一人,長出一口氣,小步跑回後窗,衝著後面輕聲叫道:「丫頭,沒事了。」

    那賣藝姑娘這才起身來,從後面先是遞進來一個箱子,那裡面都是賣藝的傢伙什,小老頭接過箱子,賣藝姑娘這才翻身進屋,她本就是賣藝出身,身體柔韌性和敏捷性也非普通人能夠相比,十分輕鬆翻入進來。

    小老頭放好箱子,這才在椅子上坐下,臉色兀自有些慘白,瞧向賣藝姑娘,見她也是驚魂未定,勸慰道:「沒事了,幸虧我反應快,知道他們要搜找進來,躲到後面巷子裡,否則咱們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

    賣藝姑娘埋怨道:「師傅,你剛才可是聽到了,那幫人不是好人,現在都被官府抓去了。我就說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被咱們碰上,要是被官府的人發現,還以為咱們還他們是一夥的,也將咱們抓了去。」

    小老頭額頭冒出冷汗,道:「好在有驚無險,丫頭,這次咱們算是買了教訓。」忽地從懷裡取出一隻小錢袋,伸手從裡面取出幾片金葉子,笑道:「還好還好,這幾片金葉子還在,那幫人被抓了,這定錢咱們也就不必退還了,受了一場驚嚇,白得了幾片金葉子,這買賣倒也合算。」

    賣藝姑娘瞪了小老頭一眼,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道:「師傅,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可別有人再過來。」

    「你懂什麼。」小老頭道:「這裡現在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找過來,咱們在這裡歇息兩個時辰,天亮之前,咱們再走不遲。」收起錢袋子,摸了摸自己大腿,心有餘悸道:「方才可是將我嚇得腿都發軟,你說咱們沒招誰沒惹誰,只是要給人帶路,若是被牽累關進大獄,那可是千古奇冤。」

    賣藝姑娘卻是起身來,道:「師傅,你走不走?你要不走,我可走了,這裡剛才打起來,萬一官府的人又回來,那也說不準。」

    小老頭埋怨道:「你就不能讓師傅歇歇。」見賣藝姑娘臉色不好,嘆道:「算了,聽你的就是,咱們現在就走,只是這時候哪裡還有住處。」過去背起那箱子,道:「走走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好。」

    師徒到了院子,瞧見地上沾有血跡,更是害怕,小老頭急忙跑出院子,賣藝姑娘卻是 在後面,到了院門,小老頭四下瞧了瞧,確定無人,這才往街道上去,走出一段路,擔心在大街上這樣走著,說不定就要碰上官兵,瞧見邊上有一處小巷子,便往那小巷子拐了進去。

    賣藝姑娘見得街道上冷冷清清,月光清幽,感覺有些瘆得慌,瞧見那小老頭拐進巷子,加快腳步,剛要進巷內,卻聽得裡面傳來奇怪聲音,不由一怔,小心起來,衝著巷內瞧過去,巷內一片漆黑,也是瞧不清狀況,低聲叫道:「師傅?師傅?」

    巷內一片死寂,卻聽不到那小老頭的聲音,賣藝姑娘蹙起秀眉,覺著那巷子裡陰森森的,一時間倒不敢往裡面去,忽聽得身後傳來怪笑聲,大吃一驚,立刻轉身,還沒看清楚後面是誰,便覺得眼前一黑,一隻巨大手掌已經矇住她整張臉,從手中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賣藝姑娘幾乎是在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賣藝姑娘感覺腦袋隱隱發疼,睜開眼睛來,卻感覺四下里頗為昏暗,隨即感覺身上有些疼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勒住,低下頭,卻是驚駭發現,自己此刻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周身都是牛皮繩子,將自己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雙臂更是被反綁在後面。

    賣藝姑娘魂飛魄散,臉色瞬間蒼白,實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四下里瞧了瞧,見這裡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門窗都是關閉著,房內放著一張大床,中間有一張木桌,頗有些陳舊,點著一盞油燈,或許是燈芯太短,所以燈火的光芒頗為昏暗。

    賣藝姑娘掙扎幾下,但那繩子綁得極緊,饒是她身體柔軟如綿,卻也根本無法掙脫一絲一毫,反倒是掙紮起來,那牛筋繩子似乎在勒緊,她雖然賣藝,但畢竟是姑娘家,細皮嫩肉,勒的發疼。

    「小美人,可千萬別再掙扎。」身後傳來一個輕浮笑聲,「你越是掙扎,這繩子勒得越緊,瞧瞧你細皮嫩肉,要是真的勒傷了哪裡,豈不是要心疼死哥哥了。」

    賣藝姑娘聽到那聲音,頓時魂飛魄散。

    從她背後一人繞出來,手裡端著一隻茶壺,一聲絲綢內衫,看起來十分清涼,走到賣藝姑娘面前,笑瞇瞇道:「小美人,可還認識我?」

    賣藝姑娘看到那張令人憎惡的面龐,全身發顫,眼中顯出憤怒之色,眼前這人,她又如何不識得,正是在茶肆調戲過她的丐幫觜火猴分舵舵主曹威。

    曹威這時候一臉得意之色,一雙眼睛只在賣藝姑娘修長的腿上掃動。

    「你你想幹什麼?」賣藝姑娘再次掙扎,心中已經是恐懼到極點:「你快放了我,否則否則我要報官!」

    「報官?」曹威隨手拉過邊上的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十分愜意,拿著小茶壺飲了一口,才悠然道:「你難道不知道,今晚我可是為朝廷立了大功,如果不是我幫忙,朝廷能不能抓到那個北漢王爺還不一定。」

    「你你這個混蛋。」賣藝姑娘柳眉豎起,怒道:「你不得好死。」

    曹威嘿嘿笑道:「你儘管罵,反正也不會有別人聽見。小美人,我曹舵主看上的女人,還真沒有一個逃脫的。你可能不知道,在西川那裡,我曹舵主可是夜夜做新郎,就是那些武林豪傑的妻女,只要被我瞧上的,沒有一個逃得了我的手心,最後都要乖乖給我躺下。」

    賣藝姑娘見他一臉得意,知道此人說的未必是假,怒道:「你是丐幫的人,丐幫丐幫不欺負弱小,你!」

    「了這身衣裳,我就不是丐幫的人了。」曹威笑道:「玩女人的時候,我可沒穿過丐幫的衣衫。」身體微微前傾,打量著賣藝姑娘臉孔,笑道:「曹舵主倒不是看上了你的容貌,而是你這兩條大長腿,還有你那柔軟的腰肢,嘿嘿,你這樣的身段,待會兒要是使勁手段,可是要將本舵主美死。」

    「你就不怕報應?」賣藝姑娘知道深陷絕境,眼淚都出來:「你做壞事,總會遭受報應的。」

    曹威靠在椅子上,抬起一條腿搭在椅把上,道:「這種狗屁話,老子從來不信。老子在西川殺了那麼多人,搞了那麼多女人,不照樣活的好好的?明天就是青木大會,我師父白虎長老定然會成為丐幫幫主,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等到師傅退位,丐幫幫主之位就是老子的,嘿嘿,你若是老老實實聽話,老子心裡高興,說不定你過些年還能當上幫主夫人。」

    「你若你若碰我 一下,我便死給你看。」賣藝姑娘絕望道:「你快放了我。」

    曹威冷笑一聲,道:「碰你?你一個走江湖賣藝的姑娘,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西川韓家堡也算有些實力吧,上上下下也有五六十號人,老子看上他們家姑娘,直接綁了,然後睡了半個月放回去,再派人提親,韓家堡不但不敢報仇,害怕我強睡他姑娘的事情傳揚出去,乖乖地將女人嫁給了我,你說你的能耐比韓家堡還厲害?」

    他一副凶相,肆無忌憚,說起這些惡事,臉上反倒一副惡意之色,似乎用此可以證明他的能耐。
V123210 發表於 2017-8-7 10:07
第六七八章喪心病狂

    賣藝姑娘閉上眼睛,淚珠滾落,曹威見她腮幫子微動,意識到什麼,身體陡然欺出,探手抓住賣藝姑娘腮幫子,隨手抓了一件東西塞進了賣藝姑娘口中,笑道: 「怎麼?還想咬舌自盡嗎?」

    姑娘求死不能,更是絕望.

    「小美人,我瞧你還是處子之身,自然是沒有品味過男女之間的**味道。」曹威嘿嘿笑道:「等今晚過後,哥哥讓你欲仙欲死,你若還想死,我便不阻攔你,只怕到時候你便捨不得死了。」伸手在姑娘臉上輕輕撫摸,道:「好滑的皮膚,還真是難得,走南闖北風吹日曬,還能如此光滑,果然是極品。小美人,你可知道,本來你昏睡的時候,我就可以把事給辦了,可是曹舵主要的就是感覺,你越是不情不願,曹舵主就越開心。」

    姑娘閉著眼睛,口不能言,渾身發顫。

    曹威重新坐下去,悠然自得:「小美人,我還沒聽你問起你的師傅,怎麼,棄他於不顧?」

    姑娘睜開眼睛,一臉焦急之色。

    「這才像個徒弟。」曹威嘿嘿笑道:「我聽你師父說,你是你師父走江湖的時候撿的棄嬰,要不是你師傅,你早就被野狗叼了。這麼大的恩德,你不能不報啊?」

    姑娘扭動身體,發出嗚嗚聲音。

    曹威嘿嘿一笑,高聲道:「帶進來!」

    只見到房門被推開,兩名乞丐推著那賣藝小老頭進來,賣藝小老頭鼻青臉腫,被推進來之後,身後一名乞丐在他膝彎用力一踹,小老頭「哎喲」一聲,頓時便被踹跪在地上。

    姑娘扭動得更加劇烈,坐下的椅子也是嘎嘎作響。

    曹威笑道:「我這人講道理,你要是真想讓我放了你師傅,我當然會答允你。不過你總不能讓我白白放他走?」

    姑娘淚眼婆娑,盯住曹威眼睛。

    曹威道:「你走街串巷,該是精明的很,還要我多說?只要你今晚老老實實聽我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讓我心滿意足,明日一早,我立刻放了你師傅,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給你一筆銀子放你走。」

    小老頭立刻道:「不要答應他,這個畜生!」還沒說完,身後一名乞丐抓起他頭髮,將他腦袋按著往地下狠狠地撞了幾下,那小老頭額頭立時被撞開,鮮血直流。

    姑娘見小老頭被打,拚命搖頭。

    那乞丐抓起小老頭腦袋,笑道:「小老頭,你徒弟讓我不要打你,你怎麼說?你是他師父,也該勸勸她聽話,我們舵主是何等身份,看上你徒弟,那是你徒弟的福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老頭臉上血肉模糊,那鮮血順著他腫起的眼睛往下流,遮擋住他視線,慘不忍睹。

    「你們丐幫丐幫竟然竟然做出這樣這樣無恥的事情!」小老頭雖然奄奄一息,卻還是倔強道:「你們你們會有報報應的!」

    曹威走到小老頭身前,蹲下去,笑瞇瞇道:「我知道你喜歡銀子。」抬起手,手中已經多了一錠銀子,「襄陽最漂亮的婊子一晚上也就二十兩銀子,普通的三五兩銀子足以,這是二十兩銀子,歸你了,今晚你徒弟就交給我。」

    小老頭瞧了銀子一言,嘴角泛笑,忽地「噗」一口,一口唾沫帶著血水吐到曹威臉上。

    曹威臉色立刻沉下來,眼眸中露出殺意,抬手拭去臉上唾沫,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己找死。」站起身來,道:「將他帶下去,找個地方挖坑活埋了,辦得利索一點。」

    兩名乞丐立時便要將小老頭拖下去,姑娘拚命掙扎,也不顧身體被繩子勒住,椅子嘎嘎作響,曹威抬起手,笑道:「等一下。」手托下巴,笑道:「本舵主想到一個更好玩的遊戲,你師傅待你如親生女兒,連銀子也不要,看來對你還真是不錯。這樣吧,今晚我們洞房火燭,也要讓我這便宜丈人看看他徒弟是如何從姑娘變成女人。」

    那兩名乞丐對視一眼,都顯出淫邪笑容,一名乞丐道:「舵主,半年前西川趙希陽的老婆被您辦了,趙希陽當時就在邊上看著,那場景可真是刺激得很。」

    曹威嘿嘿笑道:「你們是不是又想過過眼癮?今日本舵主就成全你們兩個。」那兩人哈哈大 ,曹威卻已經將上衫脫下,從桌上拿起一把匕首,走到賣藝姑娘邊上,嘿嘿笑了兩聲,便要用匕首去割開姑娘衣衫,便在此時,卻聽得一聲厲喝響起,那聲音竟然是從屋頂傳來,曹威吃了一驚,抬頭看時,只見到屋角的瓦礫陡然間往下塌落,心知不妙,隨即便見到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曹威反應極快,轉身已經繞到姑娘身後,手握匕首,那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地之後,已經直直站住,手中卻是一把彎刀,抬手刀鋒指向曹威,厲聲道:「你這個無恥之徒,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曹威仔細瞧了一眼,臉色大變,他卻是認出來,這從天而降的竟是神侯府的人,分別不到兩個時辰,正是那名女扮男裝的神侯府姑娘。

    這從天而降的並非別人,卻正是西門戰櫻。

    西門戰櫻怒不可遏,眼中滿是濃濃殺意,曹威看到神侯府的人突然出現,幾乎是魂飛魄散,腿上發軟,四下里掃了一圈,等確定只有西門戰櫻一人,才回過神來,勉強笑道:「原來原來是神侯府的大人!」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神侯府的人怎地會追到這裡來。

    今日他在茶肆看上賣藝姑娘,就已經做好了計畫,派心腹找尋了這一處極為偏僻之所,根本不擔心會有人發現這裡,這兩名乞丐亦是他最為信任的心腹部下,跟隨他無惡不作,所以這處宅子除了他三人,再無其他的手下。

    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且不說江湖不容,便是丐幫也絕不可能容忍,所以曹威做的十分隱秘。

    他打定好主意,今夜佔了姑娘之後,立刻將這對師徒殺之滅口,毀屍滅跡,畢竟走街串巷的兩名賣藝人突然消失,也不會有人追查。

    這種事情他做的是輕車熟路,在西川犯下了無數這樣的罪案,卻都被他悄悄處理,也無人抓到其把柄,雖然襄陽城人多眼雜,但有些事情做多了,膽子也就越來越大,肆無忌憚,只覺得絕不會被人發現。

    這時候卻瞧見西門戰櫻從天而降,曹威只覺得匪夷所思,一開始魂飛魄散,只以為是被神侯府盯住,派了一群人過來,等到發現並無其他人,心下稍安,卻還是顯得頗為謙恭,眼角依然在查探是否還有其他人。

    西門戰櫻見得那小老頭的慘狀,又看到賣藝姑娘一臉淚痕,更是惱怒萬分,上前一步,厲聲道:「曹威,你可知罪?」

    曹威苦笑道:「大人,這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還敢狡辯?」西門戰櫻臉若寒霜:「你所作所為,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你罪大惡極,插翅也難飛。」

    曹威嘆道:「我認罪。大人,我和你去投案,你讓人進來綁我出去,我覺不敢有絲毫反抗。」

    西門戰櫻知道曹威是在玩花樣,冷笑一聲,向一名乞丐道:「你去解開那姑娘的繩子,然後將曹威綁起來。」

    那乞丐跟隨曹威多年,也是老油條,苦著臉道:「大人,他是舵主,小的不敢犯上,還是讓你的人進來執法吧。」

    西門戰櫻怒道:「讓你綁就綁,少說廢話。」

    曹威心知到了這個份上,西門戰櫻若有同伴,早就該出來,絕不至於還沒有動靜,微微一笑,道:「大人,總不會只有你一人 前來執法吧?咱們這裡可有三個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都要投案,你一人能帶回我們三個嗎?」

    西門戰櫻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曹威其實已經見過西門戰櫻的武功,尋思西門戰櫻的武功雖然還算不錯,但實在算不得高手,最多也只是和自己不相上下,而自己手下還有兩名親隨,這兩人的武功也都還算不錯,三人聯手,西門戰櫻絕非敵手。

    「西門大小姐,我的意思是想問你,你一個人,是否真的能抓住我們三個。」曹威上前兩步,似笑非笑道:「明知道我曹威最喜好的是女人,你這嬌滴滴的大小姐跑進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西門戰櫻心下一凜,曹威已經淡淡笑道:「今天一開始便瞧出你女扮男裝,而且瞧著臉熟,但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後來有神侯府的人喊你小師妹,本舵主突然就想起,咱們其實早就見過,攻打千霧嶺的時候,西門大小姐可是英姿颯爽啊!」

    「你?」

    「不錯,攻打千霧嶺的時候,我也在其中。」曹威笑道:「那麼多宗主掌門,我只是丐幫一名小小的舵主,你西門大小姐自然是沒注意。不過那時候我瞧見大小姐,就驚為天人,想不到世間還有大小姐這麼漂亮的姑娘!」目光在西門戰櫻身上掃動:「這腰身,這大長腿,嘖嘖,還有嘿嘿,還有那大屁股,當時 就想,要是能和大小姐有一夕之歡,便是死了也值!」
V123210 發表於 2017-8-8 10:31
第六七九章銅皮鐵骨

    西門戰櫻怒極反是一聲冷笑,道:「看來你是真的要造反了。 .」

    「為了西門大小姐,就算造反又如何?」曹威笑道:「而且大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曹某別的本事沒有,但處理善後的本事卻是獨步江湖,無論曹某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抓住把柄。」摸了摸自己鼻子,洋洋得意道:「實不相瞞,據我所知,向百影就曾對我有些不滿,只可惜他手裡始終沒有抓住我把柄,所以就算他是幫主,那也動我不得。」

    西門戰櫻冷冷道:「但這一次你所作所為,我都親眼所見,想逃也逃不了。」

    「那可不一定。」曹威目光在西門戰櫻身上掃動,笑道:「大小姐,要不咱們打個賭,你我比試比試,要是你贏了,我二話不說,就跟你去官府,任由你們處置。不過若是我贏了,大小姐今晚嘿嘿,就讓曹某得償夙願如何?」

    「住口。 」西門戰櫻厲聲道:「無恥至極,威,你所作所為,白虎長老可知曉?」

    曹威悠然道:「他知不知道,有什麼幹係?就算知道,那又如何,我是他徒弟,又能幫他辦事,就算犯了天大的事,他也不會對我如何。」

    「如此說來,你無惡不作,欺男霸女,白虎都知道?」西門戰櫻一雙漂亮的眼睛犀利非常。

    曹威笑道:「你就當他知道吧。大小姐,三更半夜,真是好時候,咱們可莫耽誤時間,咱們賭不賭?」

    便在此時,卻聽一聲嘆息,聲音卻是從屋頂傳來,曹威臉色驟變,心想難道這屋頂還有神侯府的人在埋伏,可自己為何卻絲毫沒有察覺,此人武功竟是如此了得,便瞧見一道人影從那窟窿處飄落下來,站在了西門戰櫻身後。

    曹威瞧了一眼,見到來人竟是邋裡邋遢,一副丐幫弟子模樣,微鬆口氣,笑道:「原來是自己人,敢問兄弟頭上飄的哪片雲?」

    這從天而降的,自然是齊寧,他對丐幫的暗號早已經清楚得很,直接道:「昂字頭上飄!」

    西方七宿,昂日雞隸屬其一,曹威聽得暗號,更是放鬆,他倒不在意有丐幫的人來幫他,只要來者不是神侯府的人就萬事大吉,笑道:「原來是昂日雞分舵的兄弟,我是觜火猴分舵舵主曹威。」

    丐幫二十八宿分舵,除了幫主和長老之外,舵主在幫中的地位便是最高。

    雖然二十八分舵分散在天南海北,但終究是隸屬於同一幫會,就算是昂日雞分舵的幫眾瞧見其他分舵舵主,也要畢恭畢敬。

    曹威識得昂日雞分舵舵主,而眼前這乞丐明顯不是,既是如此,那此人的地位絕對不比自己高。

    只是他心中奇怪,暗想昂日雞分舵的人怎地也跑到這裡來。

    齊寧卻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若是白虎長老看到此景,不知作何感想?幫主他一直都在懷疑你行事不軌,今日竟是被抓了個現行。」

    曹威心下一沉,冷聲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向幫主已指派人暗中調查你是否觸犯了幫規。」齊寧道:「老叫花子不才,得蒙幫主看中,讓我暗中調查你,今日剛好神侯府的人也在場,究竟是幫規懲處,還是神侯府發落,你都逃不過了。」

    西門戰櫻冷笑道:「老師傅,幸虧你向我提醒,告之要在那屋子附近再等一等,看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北漢的漏網之魚沒看到,竟然發現此人卑劣行徑,明知道神侯府的人在襄陽,他竟敢派人綁架百姓,這樣的狗東西,天理不容。」

    齊寧故意苦笑道:「其實老叫花子也沒有想到,這曹舵主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曹威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派人將這對師徒綁過來的時候 ,就已經被西門戰櫻盯上,這兩人顯然是一路尾隨而來,竟是沒有被發現,他瞥了自己那兩名親信一眼,心想真是酒囊飯袋,被人盯梢都不曾發現,事到如今,心下一橫,冷笑道:「那又如何?多了一個老乞丐,就以為能奈何的了我?」

    他一使眼色,兩名親隨都是瞧向西門戰櫻那邊,一人抬起手,切在那賣藝小老頭的腦後,那小老頭哼了一聲,便即暈過去,賣藝姑娘「嗚嗚」兩聲,焦急萬分。

    兩名親隨一高一矮,高個子人高馬大,身份魁梧,一身肌肉如虯,赤手空拳,卻是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身體,全身骨骼吱吱作響,那矮個子也是身形一閃,掠到西門戰櫻對面,陰笑兩聲。

    西門戰櫻心知丐幫作為天下第一大幫,幫眾武功參差不齊,大部分幫眾也只是勉強打架鬥毆的水平,但其中也確實不乏一些厲害的高手。

    向百影雖然治幫甚嚴,但天下的局勢,讓丐幫實際上也呈現分裂之狀,數十萬幫眾分散在全天下,他便是三頭六臂,也絕不可能面面俱到,各大長老提拔人才,甚至二十八宿舵主各擁親信,那也是難以全都清楚。

    曹威是白虎長老親傳弟子,收錄一些江湖上的惡霸奸徒,知道的人不敢過問,而敢過問的卻都並不知曉。

    他這兩名親信,本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惡徒,與他臭味相投,加入了丐幫,也成了他作惡的得力助手,而這兩人在加入丐幫之前,身手就著實不差,這時候瞧見西門戰櫻一個女子,而齊寧卻只是一個老乞丐,還真是沒有放在眼中。

    齊寧見這兩名乞丐上前,反倒是往邊上走了兩步,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含笑問道:「姑娘,這兩個小角色,你可否應付得來?」

    西門戰櫻此時早已經將齊寧當成武功高強的前輩,她膽子本就不小,這時候有齊寧在旁坐鎮,更是底氣十足。

    放在在屋頂上瞧見屋內的情景,她實在難以忍受,對這兩名助手為虐的乞丐那也是深惡痛絕,見得兩人一左一右過來,冷笑一聲,刀鋒前指,冷聲道:「冒犯神侯府,等同於造反,殺無赦!」

    那高個乞丐低吼一聲,整個人已經如同一頭大狗熊向西門戰櫻撲過去,西門戰櫻並不閃躲,舉刀迎上,瞧見那乞丐一隻巨大的拳頭照著自己只打過來,簡單實用,並無什麼花花架子,身形一閃,彎刀斜砍,那高個乞丐反應倒也不慢,見得西門戰櫻大刀斜砍過來,竟然是揮臂迎過去。

    西門戰櫻吃了一驚,心想這高個乞丐腦子發揮不成,竟然用手臂來抵擋利刃,她也不客氣,刀刃砍在那高個乞丐手臂上,本以為這一刀下去,當然會斬斷這高個乞丐手臂,孰知刀刃砍在手臂上,竟然像砍在了石頭上一般。

    西門戰櫻大吃一驚,花容失色,那高個乞丐咧嘴一笑,另一隻手已經向西門戰櫻手腕抓過來,好在西門戰櫻反應迅速,疾步後退,剛剛和那高個乞丐拉開距離,卻感覺邊上勁風忽起,眼角餘光卻發現,那矮個乞丐已經從旁一掌拍過來。

    西門戰櫻心下冷笑,嬌軀一扭,掠了開去,大刀往那矮個乞丐斬去,那矮個乞丐一擊未成,怪笑一聲,身法極快,一個斜身移開,而那高個乞丐卻已經出現在西門戰櫻眼前,探手直往西門戰櫻抓過來。

    齊寧看在眼中,卻是氣定神閒,在旁叫道:「高個子練了鐵布衫一類的功夫,不要和他硬拚,這類功夫,應該都有一個弱點所在,找到弱點就好。」

    齊寧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本身就是特警出身,格鬥功夫十分了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很快就進入了武道世界,而且他起點極高,從一開始就得到了**神功和逍遙行,此後又是在齊家老宅得到了無名劍譜,這之後也是奇遇連連,不但在千霧嶺獲得炎陽神掌,就是丐幫的鎮幫絕學醉夢九式,他也從向百影那裡學了半數。

    這其中任何一門功夫,若是被別人獲得,足可以在江湖上橫行一時,所以他所接觸到的頂尖武功,比常人實在是多得多。

    也正因如此,普通的功夫在他的眼中,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弱點來。

    高個乞丐能夠扛刀不傷,齊寧立時便知道他是練了橫練功夫,刀槍難傷,但他卻也能夠看出來,此人最大的依仗,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此人的手底功夫實在是尋常的緊,若非有這身銅皮鐵骨,比拚招式,還真不是西門戰櫻的對手。

    西門戰櫻出身神侯府,雖然武功算不得了得,但見識可比尋常人要高得多,立時明白:「老師傅,這類功夫的罩門,要麼在咽喉,要麼在肋下。」

    「那你就照著他這兩個地方打。」齊寧盤起二郎腿,笑瞇瞇道:「別看他人高馬大,其實是個不中用的廢物,找到他罩門,他就什麼都不是。」

    那高個子臉色微變,卻見西門戰櫻提刀直往自己的喉間刺過來,急忙後退。

    其實齊寧說話,正是要打亂他心思,齊寧雖然看出這人練了外門功夫,但到底有沒有罩門,心裡還真是沒底,只是在旁隨口一說,卻一語中的,這高個子心想自己弱點被對方知道,那可要小心謹慎,心裡有了顧忌,反倒不敢放開手腳。

    曹威皺起眉頭,盯住齊寧,心想西門戰櫻何等身份,竟然稱呼這乞丐位老師傅,而且語氣還顯得頗為恭敬,這乞丐恐怕不是泛泛之輩,又想到丐幫藏龍臥虎,普通乞丐的武功高過舵主,那也不是稀罕事情,又想到這乞丐聲稱是向百影派他調查自己,既然是向百影親自委派的人,當然不是尋常之輩,頓時心中有些發涼,猜測這乞丐到底是是丐幫哪位高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7-8-9 08:18
錦衣春秋 第六八零章欲練神功

    西門戰櫻出刀迅疾,高個乞丐心有顧忌,頗有些左閃右之,齊寧在旁只瞧了小片刻,唇邊泛起笑意,高聲道:「姑娘,刀鋒左挑,又叫斜向移過去。」

    西門戰櫻聽得清楚,知道齊寧是在指點,雖然覺得那般招式有些怪異,卻還是不自禁按照齊寧所說去做。

    這一刀挑過去,那高個乞丐急忙向後退了兩步,卻聽齊寧慢條斯理道:「身體右移半步,右手肘往前突出,抓緊刀,向右邊甩過去。」

    西門戰櫻再次按照齊寧所言去做,只是齊寧所說的招式威勢古怪,西門戰櫻雖然刀法純熟,而且身體柔韌性極好,但齊寧說出之後,她卻也不能手隨心至,總要一點時間反應,好在那高個乞丐的反應比西門戰櫻還要慢得多,西門戰櫻雖然出刀慢了幾分,但按照齊寧所言招式一出,足以讓高個乞丐汗流浹背。

    「左腿後移,刀刃下撇,往後用力劃過去。」

    西門戰櫻兩招過後,便感覺那高個乞丐根本無法接招,信心大振,按照齊寧所言再次做出怪異姿勢,但這一次刀刃卻不是攻向高個乞丐,下撇往後,正是攻向了趁機從後偷襲的那矮個乞丐,那矮個乞丐見得西門戰櫻連攻高個乞丐,早已經偷偷游移到西門戰櫻身後,見得西門戰櫻身後一片空虛,立時從後出掌。

    他自然也聽到齊寧所言,心下一凜,隱隱覺得那招式是衝著自己來,也便在一瞬間,卻見得光芒一閃,隨即感覺手腕一陣劇疼,慘叫出聲,西門戰櫻按照齊寧隨手一刀,那刀刃卻剛好從矮個乞丐的手腕劃過,將那手腕的經脈瞬間切斷。

    曹威也是大吃一驚,萬沒有想到西門戰櫻竟是使出如此怪異招數。

    那矮個乞丐手腕被切斷,鮮血直冒,立時抓住自己的手,慘叫連連,痛苦不堪。

    齊寧氣定神閒,西門戰櫻聽到身後慘叫,身形往邊上一閃,扭頭便看到那矮個乞丐手腕流血,便是她自己也是吃了一驚,萬想不到自己按照齊寧所言使出這怪異一招,竟然瞬間便傷了矮個乞丐。

    她自然不知,齊寧方才點撥的這幾招,那都是無名劍譜裡的招數。

    齊寧從來不是一個拘泥不知變通之人,無名劍譜的諸般招式他已經是銘記於心,雖說要完全洞悉其中精髓還尚需時日領悟,但這些招數的演變,他已經摸出了一些門道。

    他見西門戰櫻的刀法是在算不得有多高明,雖然不至於落敗,但是這般打下去,一時半刻根本不可能分開勝負。

    西門戰櫻性情急躁,今夜孤身追拿刺客,齊寧便覺得這大屁股妞的刀法還是要好好練練,多謝長進也好自保,有心要指點一二,這時候正好藉機會傳授幾招,只不過是將劍招變成了刀法。

    劍術和刀法本來區別極大,但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萬變不離其宗,其中想通之處實在是太多,只要洞悉其中精髓,無論什麼樣的兵器在手中,都能用同樣的招數發揮出威力來。

    無名劍譜的劍招都是詭異莫測,融入刀法中,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這種怪異的招數在刀法中也確實讓人意想不到,如果是換作男人,未必能夠瞬間做出這般動作來,但西門戰櫻身體的柔韌性極好,勉強能夠迅速按照齊寧意思做出招數,而且這幾招在無名劍譜中乃是最簡單的招數,也算容易上手。

    「後退一步,刀尖斜上挑不錯!」

    矮個乞丐受傷,那高個乞丐雖然吃驚,但瞧見西門戰櫻愣了一下,正是好時機,已經撲上前來,齊寧的聲音在他撲上來那一刻,適時響起,西門戰櫻畢竟警惕性比之常人要高的多,她按照齊寧所說招式傷了矮個乞丐,再無猶疑,這次反應比先前還要快上幾分,果敢決斷,後退一步,刀尖往上斜挑。

    她這一挑,卻正是刺向了高個乞丐的眼睛,那高個乞丐條件反射抬臂去擋,卻聽齊寧沉聲道:「刀尖順勢下滑,往前刺,挑起來!」

    隨即聽得「啊」一聲叫,高個乞丐連退數步,夾住右胳膊,臉上顯出驚恐之色,身體已經是搖搖晃晃,忽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一個勁地喘著粗氣。

    卻原來瞬間之間,西門戰櫻上挑那一下,鋒利的刀刃已經割在了高個乞丐左腋下。

    西門戰櫻一招得手,心下歡喜,見得高個乞丐模樣,冷笑道:「原來你的罩門在左腋下。」

    齊寧笑道:「姑娘,你早就該發現才對,他聽我們說出他有弱點後,並不防備咽喉,閃躲之時,一直護著左腋,一眼便能看穿。」

    兩名乞丐此時都已經受傷,而且是廢其武功的殺招,瞬間便已經無力再戰。

    西門戰櫻雖然對這兩名乞丐沒有絲毫的畏懼,而且有底氣解決這兩人,但是如此迅速便結束,那實在是難以想到,這時候對齊寧的欽佩更是無以復加,看向齊寧,道:「老師傅,多謝你指點。」

    齊寧擺擺手,悠然道:「兩個小嘍囉,不值一提。」看向曹威,含笑道:「曹舵主,你是不是也要過來練一練?」

    曹威此時手心發涼,額頭冒出冷汗。

    齊寧隨口指點兩句,西門戰櫻便瞬間解決兩丐,曹威若還不知道齊寧深藏不漏,那就是愚不可及。

    他心知身處絕境,猛地將匕首橫在賣藝姑娘脖子上,冷笑道:「老子不是你們對手,也不和你們廢話,你們要抓我,老子也要找個墊背的。」他凶相畢露,只是握著匕首的手已經有些發顫。

    「曹舵主,你現在棄械投降,今晚你受的苦楚會少很多。」齊寧淡然道:「不過你要是不聽話,還要頑抗,我保證你待會兒一定會很後悔。」

    曹威冷笑一聲,道:「老子走南闖北,橫話聽得多了,有種你靠近過來試試,看老子敢不敢動手。」

    齊寧緩緩站起身來,搖搖頭,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曹舵主,你還真要老叫花動手不成。」背負雙手,往曹威那邊靠近幾步,曹威臉色微變,急道:「你你別過來,我我他娘的真要殺人了!」

    他握刀手緊了緊,刀刃擦著姑娘脖子上肌膚,姑娘閉著眼睛,臉色慘白。

    齊寧冷哼一聲,曹威便覺得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卻感覺身邊站著一人,大吃一驚,隨即手腕一緊,握刀的手腕竟然已經被抓住。

    曹威扭過頭,便瞧見那乞丐如同鬼魅般笑瞇瞇地站在自己邊上,自己的手正是被他抓住,肝膽俱裂,隨即感覺腹間一陣劇痛,卻原來是老乞丐抬起膝蓋,狠狠地頂在他腹間,這乞丐看起來邋裡邋遢其貌不揚,但這一腿的力量實在是驚人,曹威只感覺乞丐用膝蓋這一頂,似乎將自己的內臟俱都頂裂,那種痛苦讓他瞬間大小便失禁,彎著腰,捂著腹部,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齊寧武功了得,西門戰櫻早就知道,也不驚訝,立刻上前來,用刀子割斷了綁縛賣藝姑娘的繩子,取了姑娘嘴裡的東西,姑娘「哇」的一聲哭出來,西門戰櫻輕輕拍她肩頭撫慰:「不要怕,現在沒事了,你放心,這狗賊我一定不會放過。」

    那姑娘死裡逃生,心下感激無比,這時候瞧見賣藝小老頭躺在地上,急忙跑過去,蹲下抱住,見小老頭人事不知,但卻還有呼吸,才微微寬了心。

    齊寧手中拿著搶過來的匕首,搖晃著走到曹威邊上,蹲下去,笑瞇瞇道:「曹舵主,怎麼樣,爽不爽?」

    腹間的疼痛讓曹威全身都冒出冷汗,齜牙裂齒,這時候瞧見齊寧又在自己身邊蹲下來,全身發寒,瞧著齊寧,眼中已經顯出乞求之色。

    「我這人說話從來算話。」齊寧嘆道:「我做人的標準很簡單,別人讓我不痛快,我便要讓他更不痛快,剛才你可讓我不高興了哦,你說該怎麼辦?」

    「饒饒我性命!」曹威心知落在神侯府的手裡,已經不可能有什麼好果子吃,乞求道:「只要只要饒我一命,我我什麼都都肯做。」

    齊寧笑道:「孺子可教,你這話聽著讓人舒服。曹舵主,你好歹也是丐幫的舵主,如此不堪一擊,實在丟了咱們丐幫的臉,這樣不成,老叫花不能讓丐幫這麼沒面子,要教你一套神功,讓你長進長進。」

    曹威一愣,西門戰櫻也有些吃驚,心想這老乞丐腦子糊塗了嗎?為何還要教這狗賊武功?

    「你不想學?」齊寧問道。

    曹威雖然不知道齊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這時候哪敢惹齊寧不高興,立刻道:「我我願意我願意!」

    齊寧嘿嘿一笑,道:「我這套神功一旦學成,著實厲害,不過要學神功,先要做一件事情,只要你願意,必將前途無量。」

    「前前輩讓我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曹威是個識時務者的俊傑,立刻道:「我我全都照辦。」

    齊寧微笑道:「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V123210 發表於 2017-8-9 08:19
第六八一章 敗類

    曹威臉色大變,西門戰櫻卻是有些納悶,她自小到大,自然不會有人與她說起這等粗鄙之事,忍不住問道:「老師傅,自宮是做什麼?」

    齊寧瞧了西門戰櫻一眼,心想真是個純潔的好姑娘,笑道:「曹舵主自然明白是什麼。姑娘,這不是什麼好話。」

    「不是好話?」西門戰櫻更是納悶。

    曹威卻是渾身發軟,顫聲道:「前輩,是是什麼神功,要要自宮才能練?」

    「我就問你答不答應?」齊寧臉上雖然帶笑,但眼眸中滿是冷厲之色,「曹舵主,別人想學我還不教呢,你要是不學,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匕首已經頂住了曹威咽喉,曹偉被那冰冷刃鋒頂住,魂飛魄散,立刻道:「我我學,我都學!」

    齊寧微笑頷首,抬手拍了拍曹威腦袋,道:「孺子可教。」瞥了那兩名親隨乞丐一眼,道:「來來,曹舵主,自宮之前,先介紹我認識一下,這兩人都是何方神聖?我瞧他們性情卑劣,丐幫怎地會出這樣的東西?加入丐幫之前,他們又是哪路神仙,來,曹舵主介紹一下。」

    「在下在下只是從幫中幫中選了兩個人跟在身邊,以前他們是做什麼的,在下在下著實不知道。」他話聲剛落,緊跟著便慘叫一聲,撕心裂肺,卻是齊寧二話不說,匕首已徑直刺入曹威左肩肋之中。

    這一下極是突兀,齊寧出手乾脆利落,他對人體的結構自然很清楚,知道刺入肋下痛徹心扉,卻偏偏不會致命。

    「曹舵主,老叫花知道的比你想的可要多得多哦?」齊寧笑眯眯道:「你要是再說謊,我可還有更厲害的法子對付你喲,你要不要試試?」他似乎來了興致,猛地抽出匕首,又迅疾無比刺入了曹威的右肩肋,面不改色,似乎只是在做小遊戲而已。

    曹威痛的渾身抽搐,兩條手臂已經綿軟無力,都無法抬起,好在齊寧出刀的位置和火候掌握的極是巧妙,既讓他痛苦不堪,卻又不至於讓他手臂立時廢了,畢竟待會兒還要讓曹舵主自宮,若是廢了他手,不好動作。

    那兩名乞丐見得齊寧出手乾脆利落,而且臉上還帶著笑,心中更是驚恐。

    「我說!」曹威這時候確定,若是眼前這乞丐真的想要將匕首刺入自己喉嚨,肯定也不會有絲毫猶豫,瞧向那高個乞丐,猶豫一下,終於道:「他他是穆白行,另一個另一個原本叫仇玖,以前以前都是江湖好漢!」

    齊寧對這兩個名字倒是不熟,西門戰櫻卻是驚呼一聲:「啊,穆白行?他他是穆白行?」

    齊寧聽西門戰櫻叫的嚇人,心想穆白行難道是了不得的人物,你叫這麼大聲?這穆白行也不過有一身橫練功夫,算不得什麼厲害角色,知道他名姓,也不用如此吃驚吧。

    曹威見齊寧聽到這兩個名字面不改色,反倒有些驚訝。

    齊寧馬上就反應過來,知道西門戰櫻竟然如此吃驚,定有蹊蹺,故意裝作一切瞭然於心的樣子,問道:「好姑娘,你認識這兩人?」

    西門戰櫻冷冷瞧了那高個乞丐一眼,道:「老師傅,我不認識他們,但對他們的名字早有耳聞。這兩人都是臭名遠颺,江湖上不知他們惡名的也不多。」頓了一下,才道:「穆白行是嶺南白堡門下,據我所知,此人少年時候流落街頭,是白堡堡主將他收歸門下。」

    「哦?」齊寧帶著笑。

    西門戰櫻繼續道:「白堡的絕學是鐵皮功,七八年前,白堡大小姐成親,成親之夜,白堡被一場大火焚燒,全家老少三十四口,全都葬生火海,唯獨跑了一名弟子,那人就是穆白行。」

    穆白行臉上肌肉抽動,眼漏凶光。

    「好姑娘,白堡既然是武林門派,自然也都有武功好手。」齊寧問道:「為何這麼多人都死在火海裡,難道他們連一場火災也擋不住?」

    「老師傅,那天酒宴過後,客人們都散去,白堡在武林中也不算大門派,而且白堡堡主素來行事低調,所以當時的客人也不多,都是就近的親戚朋友。」西門戰櫻解釋道:「事後調查,那天晚上的酒中被下了藥,飲酒三個時辰之後,就會昏睡過去,人事不知,少說也要三五個時辰才能醒來。」

    齊寧頷首道:「所以等到白堡的人都昏睡過去,有人蓄意放火,將他們俱都燒死。」

    西門戰櫻盯著臉色難看的穆白行冷笑道:「不錯,有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白堡那次剛好有兩名弟子在外辦事,沒能趕上酒宴,所以倖免於難,此事發生之後,他們立刻進京找到了神侯府,狀告此事。」

    「他們狀告何人?」

    「穆白行!」西門戰櫻冷聲道:「神侯府的卷宗之中有這件案子的存檔,裡面記載的很清楚。穆白行入門雖早,但性情乖戾,瑕疵必報,並不為白堡堡主所喜。穆白行垂涎白堡大小姐,一心想當白堡姑爺,繼而繼承白堡基業,但卻因為白堡小姐另嫁他人,美夢破滅。」

    齊寧嘆了口氣,盯著穆白行,問道:「那把火是你所放?」

    「剛才我還在猜想,他能抗刀槍,到底是哪家路數的外門功夫。」西門戰櫻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那是白堡的鐵皮功了。當年案發之後,所有跡象都指名是穆白行所為,但此人自那之後,銷聲匿跡,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也成了一樁懸案,沒想到他竟然改頭換面,成了丐幫的人。」

    齊寧又嘆了一聲:「這位穆鐵皮與曹舵主臭味相投,入了丐幫,成了曹舵主的心腹,有丐幫掩護,自然難以查到他下落。」

    「今日他使出鐵皮功,那就是證據確鑿了。」西門戰櫻道:「鐵皮功只有白堡堡主才能習練,當年白堡大火,都以為白堡的鐵皮功也隨著一場大火斷送,現在看來,此人不但燒死了恩師,而且還盜走了白堡絕學。」

    「只是這穆鐵皮雖然練了鐵皮功,但武功也是在很普通。」齊寧笑道:「是鐵皮功太弱,還是這位欺師滅祖的穆鐵皮能耐太差?」

    西門戰櫻道:「白堡能在嶺南有名有號,鐵皮功應該不至於太弱。」

    齊寧微微點頭,道:「不錯,如果如此不堪一擊,白堡能闖出名號也是在匪夷所思。看來是這位穆白行穆大俠得了秘籍之後,又不敢顯露在外,以免暴露身份,只能偷偷習練。既然是白堡絕學,如果無人指點,學起來的進度應該不會太快,而且也達不到太高的境界,所以!」聳聳肩,笑道:「所以穆大俠今天就丟人現眼了。」

    穆白行臉上現出猙獰之色,道:「落到你們手裡,老子也沒話可說。不錯,當年那把火就是老子放的,那老東西瞎了眼,竟然想將白堡交給別人,那賤貨對我愛理不理,自然都該死。」

    齊寧也不理他,看向那矮個乞丐,問道:「這仇玖仇大俠又有什麼輝煌歷史?」

    仇玖手脈被斷,痛苦不堪,趁這會兒功夫,自己倒是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巾,纏住了傷口,聽到齊寧詢問,忍著疼痛,勉強笑道:「在下在下並無欺師滅祖,也沒有殺人放火!」

    穆白行聽仇玖這般說,臉色一冷,冷笑道:「仇大俠卻是沒有欺師滅祖,你自己本就是採花的祖師爺。」

    齊寧立時就明白了仇玖的勾當,笑道:「如此說來,仇大俠是花中高手?」

    西門戰櫻盯著仇玖,臉上滿是鄙夷之色。

    仇玖乾笑一聲,道:「在下在下對女人有些喜好,所以所以也偶爾為之。」看了曹威一眼,道:「在下是在窯子裡碰上曹舵主,他他知道我本事後,讓我跟他入了丐幫,我我雖然喜好女色,但做事還有底線,並不殺人。可是曹威但凡看上的女人,不但一定要弄到手,而且有些貞烈的女子都會被他事後處理乾淨,我自從跟他之後,在他手裡被殺死的女人,也有十一二個了,被他被他強暴更是記不得了。」

    西門戰櫻咬牙切齒,曹威也很清楚,眼下大勢已去,自己既然說出了這兩個傢伙的來歷,這兩人對自己也不會客氣包庇。

    齊寧這才看向曹威,微笑道:「曹舵主,你手下兩名親隨,一個欺師滅祖的畜生,一個採花大盜,他們入丐幫跟在你身邊,你師傅可知曉?」

    曹威猶豫一下,見得齊寧眼帶殺意,忙道:「師傅師傅並不知道。」

    「那你為非作歹,他是否知道?」

    「應該應該知道一些。」曹威被齊寧犀利的眼神盯住,一時間不敢與齊寧直視:「不過不過他只是訓誡了幾句,讓我收斂一些,並沒有並沒有嚴加管束,否則否則我也不會越陷越深。」

    「好藉口。」齊寧嘿嘿一笑,才道:「你師傅如果知道現在的情況,他一定會不顧一切殺了你。你該知道,白虎這次一心想要當上幫主,可是他的徒弟不但結交江湖敗類,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狼狽為奸,而且今晚你曹舵主竟然還與神侯府的人動手,甚至居心不軌,你說這樣子一弄,你師傅還有臉去爭幫主嗎?」

    曹威身體一震,看著齊寧,見到齊寧似笑非笑樣子,心中更是一沉,只覺得這乞丐今夜突然出現,未必只是要對付自己這麼簡單。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3 19:56
第六八二章觀星台

    古隆中位於襄陽以西的西山環拱之中,隆中者,空中也,行其上空空然有聲,古隆中因此而得名。

    古隆中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廣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隆山聳翠,東山亙綿,旗山旋峙。

    襄陽是在南方七宿所轄之地,所以朱雀長老算是這次青木大會的東家。

    八月十五,本來聚集在襄陽的江湖各路人馬,都是向古隆中湧過去,不過除了丐幫弟子之外,其他各門派的人物如果沒有請柬,倒是無法進入西山古隆中,這畢竟是丐幫頭等大會,而且今年青木大會與從前又是大不相同。

    受到邀請的人其實並不多,不過三四十人而已,但從各地前來的丐幫弟子卻是眾多,二十八宿舵主自不必說,每人都是各自領了一群人前來,所以這次青木大會,也有五六百之眾,丐幫的精銳幾乎盡皆在此。

    齊寧在正午之前,趕到了西山,西山腳下早已經設有了崗哨,毛狐兒是心月狐分舵舵主,亮出令牌,自然是暢通無阻,走到半山腰,早有柳土獐分舵舵主帶人前來迎候,身為這次大會的主人,對其他各地而來的幫中兄弟倒也是十分客氣。

    柳土獐舵主叫做喬玄,倒是與毛狐兒十分相熟,見面之後,已經笑道:「毛舵主,三年前你我鬥酒,我輸你一籌,越好今年再戰,你可沒忘記吧?」

    毛狐兒也是爽朗一笑,道:「一直記著,大會過後,咱們找個地方一較高下。」

    喬玄掃了一眼,問道:「你們東方七宿有兩位舵主已經到了,不過青龍長老尚未抵達。」

    毛狐兒道:「長老身體有恙,此番是來不了了。」

    「來不了?」喬玄吃了一驚,壓低聲音道:「毛舵主,青龍長老可知道此番大會非比尋常,是要商議為向幫主報仇,還要選出新的幫主,如此大會,青龍長老怎能缺席?」

    「長老雖然來不了,但派了亢金龍韋舵主替他前來。」毛狐兒看向齊寧,向齊寧介紹道:「韋舵主,這位是柳土獐分舵的喬舵主!」

    齊寧拱手笑道:「喬舵主。」

    「韋舵主?」喬玄疑惑道:「亢金龍不是公孫劍公孫舵主 ?何時!」似乎覺得這話當著齊寧面直說有些失禮,勉強一笑。

    「公孫舵主為人所害,所以長老令韋舵主接替。」毛狐兒雙目之中已有憤色。

    喬玄更是大吃一驚,失聲道:「公孫舵主他!」附近有人來來回回,喬玄終是沒有大聲說出,只是神情凝重,心知在道路上不好多說,毛狐兒卻已經問道:「幾位長老是否都已經到了?」

    「我們朱雀長老幾天前就已經到了,白虎長老是前天抵達,不過玄武長老目前還沒有顯身,但北方各舵的舵主都已經到了。」

    齊寧心下一凜,暗想玄武長老未能抵達,該不會也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向百影無法出場,眼下丐幫資歷最深的便是白虎,能與他一較高下的,也只剩下北方的玄武長老,此番對付白虎,齊寧是想著以玄武為主力軍,自己從旁輔助,若是玄武缺席,事情反倒很難辦了。

    便在此時,卻聽得一陣腳步聲響,山道上一群人正過來,當先一人身形清瘦,喬玄瞧見,已經笑道:「翼火蛇分舵的馬舵主到了。」衝著那清瘦乞丐叫道:「老馬,你就知道偷懶,也不早來幾天幫幫忙。」

    那馬舵主拱手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有些事情耽擱,所以來晚了,回頭向你賠罪就是。」

    他身後跟著十來人,顯然都是他的部屬,齊寧掃了一眼,忽地眉頭一緊,瞧見馬舵主身後一名乞丐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陡然瞧見那人,齊寧竟有似曾相識之感,但究竟在哪裡見過,卻實在沒有印象。

    毛狐兒也打了招呼,隨即向馬舵主介紹了齊寧,馬舵主也是大為意外:「原來亢金龍分舵換了舵主。」人來人往,也是不好多說,毛狐兒見齊寧盯著那濃眉大眼的乞丐看,有些疑惑,齊寧卻已經笑道:「這位兄弟不知是哪位,有些臉熟。」

    馬舵主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是翼火蛇分舵會澤城分堂的堂主,韋舵主見過方堂主?」

    齊寧猛地意識到什麼,心下冷笑,也難怪自己對此人有似曾相識之感,倒不是自己認識此人,而是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小貂兒認識此人,所以在記憶中還存有一絲印跡。

    齊寧是從會澤城走出來,而他記得很是清楚,會澤城的乞丐之首,叫做方老大,此人暗地裡幫著會澤城捕頭蕭易水拐賣人口,曾是蕭易水手底下的走狗,卻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裡碰上了他。

    「原來是方堂主。」齊寧笑道:「只是有些眼熟,或許是記差了。」

    方老大不過是丐幫區區堂主,地位算不得高,這時候聽齊寧和顏悅色提到自己,倒有些受寵若驚,忙拱手道:「小的方煌,見過韋舵主。」

    齊寧含笑點頭,心中卻是冷笑,暗想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次來到襄陽,別的事情就算辦不成,也要解決了這個傢伙。

    喬玄還要迎客,所以一行人只能自己前往會場,好在古隆中召開青木大會並非第一次,毛狐兒等人對這邊的地形還是十分熟悉。

    會場設在了觀星台,在半山腰處,一路之上,只見到山道打掃的十分乾淨,沿途還設有茶水攤,若是口渴,隨時可以在路邊飲茶,準備的也算周到。

    古隆中沿途的景點頗多,一路上經過古柏亭、六角井、半月溪、老龍洞等多處景觀,忽聽得水聲淙淙,前面卻是一條涓涓山溪,上面駕著一座拱橋,毛狐兒向齊寧道:「韋舵主,過了小虹橋,前面就是觀星台,大會就在那邊召開。」

    一行人過了橋,往前走了一陣,就聽到人聲鼎沸,齊寧便瞧見前方陡然間開闊起來,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參加大會的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到來。

    觀星台,顧名思義,乃是一座高台,平地起兩米多高,乃是大麻石所建,極為平整,其時雲開日朗,光芒萬丈,觀星台四周的狀況看的十分清楚,數百人環繞在觀星台四周,大部分都是盤坐在地,觀星台一圈,倒是設有數十掌座椅,不少座椅上都已經坐了人。

    靠近觀星台,看得更是清楚,除了丐幫弟子,倒也確實有不少其他門派之人,只從衣飾上便能看出來。

    忽從邊上走出幾個人來,齊寧瞧了一眼,卻正是鬼金羊分舵舵主白聖浩等人。

    齊寧對丐幫分舵最為熟悉的就是鬼金羊,鬼金羊分舵設在建鄴京城,京城疫毒發生之時,鬼金羊分舵與齊寧全力配合,雙方已經有了交情,白聖浩性情直率,齊寧對此人倒是十分欣賞。

    白聖浩身後,跟著數名鬼金羊分舵弟子,上官凌風和劉輕舟也在其中,劉輕舟在京城疫毒蔓延時期,感染上疫毒,差點死去,幸虧齊寧及時提供了唐諾研製出來的解藥,這才死裡逃生,是以一直對齊寧十分感激。

    看到這幾人,齊寧便覺得頗有些幾分親切。

    白聖浩顯然是看到了毛狐兒,立刻迎上來,拱手道:「毛舵主!」

    毛狐兒也是拱手還禮,白聖浩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青龍長老可曾到來?一直沒見到他身影。」

    毛狐兒解釋了一下,白聖浩臉色頓時有些凝重,道:「青龍長老身體素來強健,為何會身體不適?」

    「一言難盡。」毛狐兒瞥了齊寧一眼,並不過多解釋。

    白聖浩神色頗有些焦慮,拱了拱手,又吩咐孫輕舟帶了眾人落座,觀星台下的座椅,除了安排給請來的一些客人,二十八星宿舵主也都有座位,而且按照方位設座,東方七宿的七名舵主,安排在觀星台的東邊,齊寧等人過去之後,七張舵主座位的椅子上,已經有四人在座。

    這四人都是青龍長老樓文師的部下,見到毛狐兒過來,幾人都是起身來,迎過來詢問樓文師的下落,毛狐兒只得又解釋一番,引了齊寧與四位舵主相見,四位舵主聽說亢金龍分舵換了舵主,都是大驚失色。

    樓文師並非獨斷專行之人,一直以來,東方七宿舵主更換,都是要召集各大舵主共同商議,但此番如此重要時候,樓文師因故不能前來,而亢金龍更是莫名其妙地更換舵主,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四位舵主也都不是笨人,雖然毛狐兒沒有過多解釋,但心裡卻都明白,這其中只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齊寧和毛狐兒落座之後,東方七宿還有一張椅子空缺,齊寧心中嘆息,知道那張椅子的主人今日是絕不可能再出現,樓文師前來襄陽途中,遭遇埋伏,跟隨身旁的三位舵主,只有毛狐兒死裡逃生,自己頂替了公孫劍的位置,但房日兔舵主鄭泉卻是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4 17:59
第六八三章證人

    參加大會的丐幫幫眾以及來客也大都到齊,丐幫邀請的客人,倒也是多有思量,固然在江湖上很有名望,而且為人處世也公正廉明,此外還需要與丐幫頗有些交情,最為緊要的是,這些人固然可以做個見證,但卻並不能對丐幫的事務指手畫腳。.

    所以被邀請的數十名江湖人士,有不少宗派的宗主,也有江湖上名望極高的前輩。

    大光明寺空藏大師威望自然是極高,但因為大光明寺與丐幫乃是楚國境內實力最強的兩大宗門,而大光明寺有屬於皇家寺院,雖然也屬於江湖門路,但卻與朝廷沾著關係,所以雖然江湖上對大光明寺十分敬畏,但往往江湖許多事務,並不讓大光明寺涉及其中。

    眾人正交頭接耳,忽見得一道身影出現在觀星台上,眾人立時將目光都投了過去,卻見到那人五十出頭年紀,身形微胖,右手持一通體烏黑的精鐵杖,杖身凹凸不平,宛若一條蛇盤在其上,而杖頭則是一隻鳥頭,鳥啄如同長刺。

    齊寧自然一眼就認出來,那上台之人,正是朱雀長老。

    朱雀長老手持朱雀杖,環顧一週,拱手朗聲道:「諸位兄弟和丐幫的好朋友,老叫花子這裡有禮了。」

    觀星台甚大,而圍在觀星台四周有數百之眾,他這一說話,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各人的耳朵裡,本來稀稀落落還有些聲音,這時候便靜了下來。

    朱雀長老高聲道:「諸位兄弟,諸位朋友,今日大夥兒前來古隆中,自然知道,今日是八月十五,正是我丐幫三年一度青木大會召開的日子。本來主持青木大會的是我丐幫幫主,可是幫主他老人家為人所害,這是咱們丐幫天大災禍,幫主幫主他老人家今日無法和眾兄弟相會了。」

    向百影為人所害,實際上在江湖上已經有所流傳,在場眾人有半數其實也是隱有耳聞,但江湖之上各種流言蜚語多如牛毛,難辨真偽,向百影武功高強,神龍見首不見尾,雖然不少人聽說過此事,但也只以為是有人造謠生事,並不相信向百影為人所害。

    此時朱雀長老親口說出來,許多人都已經是驟然色變,有人已經哇的哭出聲來。

    向百影接任丐幫之後,為人公正,處事幹練,丐幫也一直處於鼎盛時期,江湖各大宗門,對丐幫也都是敬畏有加,是以丐幫弟子對向百影都是十分的擁護,此時聽說向百影被害,不少人心中悲傷不已,情難自禁。

    「是誰害了幫主?」有人厲聲高叫道:「咱們一定要為幫主報仇雪恨。」

    朱雀長老也是一臉悲痛,四週一片悲痛喧鬧之聲,他抬起雙手,示意眾人靜下來,這才道:「此事白虎長老乃是親證,讓白虎長老將前因後果告知我們,幫主的大仇,自然不能不報。」

    這時候便見到一人飛身躍上了觀星台,手中也持一根鐵杖,身形矮胖,腦袋禿頂,正是白虎長老。

    齊寧瞧見白虎,雙眸泛寒。

    白虎長老登台之後,走到朱雀長老身邊,也是環顧一週,這才沉聲道:「不錯,幫主被人所害,我是見證,幫主臨終前,將事情原委都告之了我。」

    「白虎長老,江湖流言,幫主是被黑蓮教所害,是真是假?」台下有人高聲問道。

    白虎長老高聲道:「這並非留言,而是事實。幫主臨終之前,卻是親口說出,是黑蓮教主害了他。」

    台下頓時一片騷動,有人高聲問道:「白虎長老,前番神侯府率領八幫十六派攻打千霧嶺,當時黑蓮教已經服軟,為何事後還要加害幫主?」

    白虎長老道:「千霧嶺休戰之後,我回成都的途中,路經新平,那天晚上,幫主突然出現,我們歡喜不已,卻哪裡知道,幫主當時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大限將至。以當時的情況,若是換作別人,只怕早已經斃命,但幫主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硬是撐到了新平。」

    「後來如何?」

    「我們想要為幫主療傷,幫助卻告訴我們說,他被人設計陷害,身受重傷,命不久矣。」白虎長老一臉悲憤之色,聲音哽咽:「黑蓮教主也不知使了何樣的陰毒功夫,當時幫主全身已經發黑,而且皮膚潰爛,就像是中了劇毒一般。」

    台 有人怒聲道:「黑蓮教本就是陰邪敗類,那些陰毒功夫自然是不少。」

    「幫主臨終之前,託付了我幾件事兒,究竟何事,我自會和大家說清楚。」白虎長老道:「我當時追問幫主,是在何處被黑蓮教主所傷,教主並無多說,只說輕信於人,看錯了帶人才會招致災禍。」

    「看錯了人?」有人問道:「白虎長老,幫主看錯了誰?」

    白虎長老嘆道:「我當時也追問幫主,但幫主傷勢極其嚴重,而且似乎也不願意透漏是誰,那時候為幫主療傷才是最為急迫之事,幫主沒有回答,我就沒有多問。可是可是我們能耐有限,實在瞧不出幫主是被何樣陰毒功夫所傷,幫主幫主當夜就氣絕身亡!」說到這裡,已經是嚎啕大哭起來。

    台下眾丐也都是哭聲一片,便是東方七宿那不明真相的幾名舵主,也都是搥胸頓足,嚎啕大哭。

    諾大的觀星台四周,哭聲連連,齊寧瞧在眼中,心中卻是感嘆,雖然這是白虎一派胡言,但卻也能瞧出,向百影在丐幫弟子心中確實是威望極高,眾人知他遇害,傷痛欲絕,卻並非作偽。

    許久之後,白虎長老忽地用那鐵杖在觀星台上連敲數下,「叮叮叮」作響,四周哭聲才漸漸緩下來。

    白虎長老抬手抹去眼淚,道:「幫主過世,我等自然是悲痛欲絕。我丐幫數十萬幫眾,難道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幫主為人所害?」

    台下立刻吼聲一片:「誰害了幫主,咱們定要與他拼了性命。」

    「青木大會,本是我丐幫獎功罰過的盛會,但今次青木大會,咱們只有兩件事兒要做。」白虎高聲道:「第一件是商議給幫主報仇,第二樁事兒,是要按照幫主遺命,選出新的幫主,帶領大夥兒去辦第一件事。」頓了頓,才繼續道:「商議給幫主報仇,自然是重中之重,咱們報仇之前,也是有兩件事兒要做,第一件是要弄明白咱們的仇人都有誰,該如何報這個仇,第二件事兒便是選出幫主。」

    「除了黑蓮教,幫主臨終前說輕信於人,那人又是誰?」台下有人叫道:「長老,這事兒可查清楚?」

    白虎點頭道: 「幫主過世之後,我立刻親自著手調查此事。幫 是在西川境內被害,那是西方七宿分舵所在地,我又不可妥協的責任,若是不查處所有真兇,我死不瞑目。」

    「那人是誰?」

    白虎長老道:「我請了幾位證人前來作證,這第一位,乃是幫主的結義兄弟,影鶴山莊的陸商鶴陸莊主!」

    齊寧心下更是一凜,唇邊泛起冷笑。

    白虎圖謀幫主之位,與陸商鶴狼狽為姦,齊寧早先就猜到陸商鶴很可能會出現在青木大會,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聽到陸商鶴名字,四下里又是一陣騷動。

    最近一段時日,江湖上發生的最重大事件,無疑就是八幫十六派圍攻千霧嶺,在此一役,陸商鶴可說是聲名鵲起,連立奇功,此前陸商鶴在西川江湖本就是風雲人物,如今卻已經是名動江湖的人物。

    在場眾人,大部分都已經聽過陸商鶴的名聲,但卻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陸商鶴與向百影是結義兄弟,此時聽得此事,自是吃驚不小。

    卻見到有一人上了觀星台,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自有一股正氣凜然之氣,許多人瞧見陸商鶴形貌,暗想此人氣質非比尋常,難怪與幫主交情甚好。

    陸商鶴一聲藍色錦衣,頭戴冠帽,腰佩長劍,上台之後,拱手一圈,朗聲道:「鄙人陸商鶴!」

    「陸莊主,今日是我丐幫大會,要讓大夥兒明白幫主被害真相。」白虎長老向陸商鶴道:「你可將你所知俱都說來與大家知道。」

    陸商鶴微微點頭,這才道:「諸位,陸某在二十多年前,與貴幫幫主結為金蘭兄弟,那時候向幫主尚未加入丐幫,我與他意氣相投,結義為金蘭兄弟,情同骨血。但我向兄弟志向甚高,後來投入了丐幫,與我多年不曾相見。攻打千霧嶺之時,我瞧見多年未見的好兄弟,甚是激動,當時便請了向兄弟去我影鶴山莊作客,共敘舊情。」

    「不錯,這事兒我親眼所見。」有人在台下道:「幫主當日在千霧嶺顯身,稱呼這位陸莊主為大哥,當時在場有數百人,都聽得清楚。」

    一時間不少人連聲稱是,齊寧卻是皺起眉頭,他自然也記得,次在千霧嶺上,向百影出現,陸商鶴當眾告之眾人向百影曾是封劍山莊的主人,而且說明與向百影是結義兄弟,而向百影當眾稱呼陸商鶴為大哥,此事許多人親眼所見。

    「陸莊主,你是說,幫主後來去了影鶴山莊?」朱雀長老上前一步,盯著陸商鶴問道。

    陸商鶴點頭道:「不錯,向兄弟與我多年未見,兄弟相聚,那也是理所當然事情。向兄弟重情重義,我既然邀請,他自然不會拒絕,他不但去了影鶴山莊,而且隨行還帶了另外一名客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6 08:21
第六八四章欲加之罪

    朱雀立刻問道:「另外一名客人?那又是何人?」

    陸商鶴正色道:「從千霧嶺下山之後,我瞧見了向兄弟,當時他身邊還有一人,乃是錦衣候齊寧。」

    此言一出,在場又是一陣騷動。

    千霧嶺一役,齊寧在黑石殿出面周旋,當時在場的各宗派有不少人都是親眼目睹,這時候卻見一人起身來,高聲道:「諸位,鄙人金劍盟諸葛長亭,在此可以做個證明。」

    許多人都瞧過去,但觀星台甚高,許多人都被攔住視線,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齊寧卻也是聽得清楚,便見白虎高聲道:「這位是金劍盟諸葛盟主,大家自然也都是聽說過。諸葛盟主為人慷慨正義,便是我請來的第二位證人。」

    眾人瞧見一名錦衣人上了觀星台,長鬚飄飄,齊寧自然認得此人,正是金劍盟主諸葛長亭。

    諸葛長亭拱手一圈,才朗聲道:「那天從千霧嶺下來之後,神侯府聚集八幫十六派宗主召開會議,不過那次向幫主和錦衣候並未參加,召開會議之前,鄙人親眼看到向幫主和錦衣候在一起,二人也是攜手騎馬離去,當時看到的人不在少數,就是神侯府的人也是知道的。」

    陸商鶴頷首道:「正是如此。那天我在路上,正遇到了向兄弟和錦衣候在一起。陸某邀請向兄弟去影鶴山莊作客,當時錦衣候在場,我自然也是向錦衣候邀請,錦衣候並無拒絕,隨同向兄弟一同去了我的影鶴山莊。」

    台下立刻有人厲聲道:「幫助他說看錯了人,是否就是錦衣候?」

    陸商鶴大聲道:「我與向兄弟多年不見,自然是把酒言歡,錦衣候在鄙莊也甚是開心。他們在鄙莊待了兩天,陸某記得,那天向兄弟突然要離開,說與錦衣候有要事要辦,我再三挽留,向兄弟說有急事耽擱 得,所以我就沒有太過勉強。」說到這裡,長嘆一聲,道:「若是我知道其後會發生那等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離開。」

    朱雀長老盯著陸商鶴問道:「陸莊主,後來發生何事?」

    「他們離開之後,次日黃昏,有人前往影鶴山莊報訊,說有要事讓我趕去新平一趟。」陸商鶴神情凝重:「來人是丐幫弟子,我詢問時何事,那弟子並無細說,只說與向兄弟有乾係。當時我便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連夜趕到新平,到了丐幫分舵,便便瞧見已經過世的向兄弟!」說到最後兩句,眼圈已經泛紅,聲音更是哽咽。

    白虎長老這才道:「幫主他老人家與陸莊主是結義兄弟,兩人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幫主臨終之前,便是想見陸莊主一面。我派人立刻前往,等到陸莊主趕到,幫主幫主已經傷重不治。」

    台下一時間義憤填膺,有人高聲問道:「陸莊主,是否那個錦衣候害死了幫主?」

    「幫主臨終前說信錯了人,定然是指姓齊的。」有人怒聲道:「幫主不好明說,擔心咱們丐幫與朝廷起了衝突。」

    陸商鶴拱手道:「陸某不敢說就是與那錦衣候有乾係,陸某隻是將那兩日所發生的事情據實告知大家,沒有證據的事情,陸某不敢添油加醋胡言亂語。」

    白虎沉聲道:「幫主臨終前閃爍其詞,沒有說出那人名字,自然是有思量,若是普通人,幫主並無理由為他隱瞞。幫主隱瞞那人名姓,只因那人並不好對付,諸位兄弟,幫主是我丐幫的幫主,他被人所害,無論對方是什麼來頭 ,咱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朱雀長老卻是皺眉道:「白虎長老,你的意思是說,害死幫助的對頭,除了黑蓮教,錦衣候爺涉及其中?」

    「朱雀長老,此事難道還要多說?」白虎恨聲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當日幫主從影鶴山莊匆匆離開,自然是因為錦衣候之故,幫主為人俠義心腸,他被那錦衣候所矇騙,與他交好,誰知道錦衣候與黑蓮教設下了陷阱,害死了幫主。」

    朱雀長老卻是正色道:「白虎長老,恕我直言,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而錦衣候是朝廷四大世襲候之一,涉及此種事情,非比尋常,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決不可輕易下斷言。」頓了頓,繼續道:「錦衣候是朝廷的侯爵,他為何要害死幫主,其動機何在?」

    「朱雀長老,恕陸某直言,當日在千霧嶺,錦衣候為何會不惜與八幫十六派比武較量,也要阻止咱們打下黑石殿?」陸商鶴神情 然:「這錦衣候與黑蓮教,到底是何關係?」

    他話聲剛落,台下卻有一個聲音立刻高聲道:「陸莊主,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分了吧。本來事涉丐幫,咱們是受了丐幫邀請,前來觀摩大會,不該多言,但既然牽涉到錦衣候,羅某就不得不說幾句了。」

    齊寧聽那聲音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卻聽陸商鶴笑道:「原來是鐵骨宗羅宗主,不知陸某說錯了什麼?」

    齊寧這是才明白,原來說話的是鐵骨宗羅戰。

    羅戰性情剛烈,為人耿直,攻打千霧嶺時候,羅戰被黑蓮教所擒,後來死裡逃生,對齊寧卻是感激不已。

    羅戰沉聲道:「你說錦衣候當日阻止打下黑石殿,與黑蓮教有瓜葛,羅某自然是不贊同。」冷笑道:「當日攻打千霧嶺,八幫十六派之中,有不少人中了黑蓮教的詭計,被擒為俘虜,羅某也是俘虜之一。這自然是丟人之事,但今日要把話說清楚,這些臉面自然也是顧不得。羅某記得,我們被擒之後,有不少人根本不在意咱們這些人的死活,要強攻黑石殿,讓咱們這些俘虜和黑蓮教玉石俱焚。」

    四周眾人俱都不說話。

    羅戰繼續道:「當日錦衣候潛入黑石殿內,本是想要偷偷救出咱們,但勢單力孤,實在是無能為力,是以錦衣候這才與黑蓮教達成協議,讓黑蓮教放了咱們這些人,而八幫十六派撤退下山。不過既是如此,依然有許多人落井下石,想看咱們死在黑石殿,錦衣候這才迫於無奈,出手比武,為的就是讓咱們這些人能活下來。」

    齊寧見得羅戰眾目睽睽之下為自己辯解,心下倒是頗為感激,心想這江湖上講義氣的漢子終究還是有的。

    陸商鶴卻是笑道:「羅宗主所言,自然是大有道理,不過若說錦衣候只是為了救出你們才出手,陸某卻是不信的。據陸某所知,事後錦衣候還帶著黑蓮教毒使鞦韆易前赴京城,主動幫著黑蓮教洗清罪名,可眾所周知,京城疫毒的根源就是發自鞦韆易,這事情又怎可能與黑蓮教沒有乾係?只等到神侯府帶著大夥兒去圍剿黑蓮教,錦衣候從中斡旋,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陸某寧可相信錦衣候的所作所為,是在保護黑蓮教。」

    朱雀長老立刻皺眉道:「陸莊主,你說錦衣候要保護黑蓮教,這話只怕不妥吧。神侯府率領八幫十六派攻打千霧嶺,錦衣候也是朝廷的人,為何要與神侯府唱對台戲?」

    陸商鶴朗聲道:「咱們江湖上的人,行事光明正大,絕不偷偷摸摸,所以說話也從來都是直來直去。這次向兄弟被害,陸某悲痛欲絕,但凡涉及到此事,陸某也絕不會 糊,凡事都要說清楚講明白。諸位,當年朝廷攻打西川,征剿蜀王,大夥兒應該都還記得,領兵大將就是錦衣候齊家。」

    羅戰沉聲道:「那又如何?」

    「諸位難道不知,當年錦衣候能打到成都,苗人卻是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陸商鶴肅然道:「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齊家和苗人便有了交情,據我所知,甚至有苗人專門前往京城拜見過錦衣候。」

    羅戰道:「陸莊主,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錦衣齊家與苗人有交情,而黑蓮教又是苗人所建,所以錦衣候故意袒護他們?大笑起來,道:「陸莊主,你應該知道,當年協助錦衣候攻打西川的只是極小一部分的苗人,而苗家號稱七十二洞,七十二洞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難不成就因為一小部分苗人幫助過齊家,所以所有的苗人都與齊家有交情?黑蓮教地處西陲,在江湖上不顯山不顯水,也確實是苗人所建,據我所知,黑蓮教其實與苗家七十二洞的關係並不算很親密,實際上大部分苗人甚至都不知道黑蓮教的存在。」

    旁邊有人道:「這話倒是不假。若說錦衣候是因為與苗人有交情,所以就袒護黑蓮教,著實說不過去。」

    朱雀長老卻已經道:「咱們不必爭論錦衣候與苗家是否有交情。咱們現在只要鬧清楚,如果說錦衣候聯手黑蓮教害了幫主,那動機何在?他們為何要這般做?如果說不出所以然來,終究難以讓人心服口服。」

    陸商鶴道:「若是陸某沒有說錯,黑蓮教害死向兄弟,是有兩個原因。」頓了頓,才道:「八幫十六派攻打千霧嶺,他們差點走投無路,最後死裡逃生,但黑蓮妖人受此挫折,諸位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大家都知道,黑蓮教主乃是天下五大宗師之一,他的巢穴差點被我們所毀,這口氣他能夠咽的下去?」

    朱雀長老皺眉道:「陸莊主 說,黑蓮教主害死幫主,是為了報仇?」

    「這是其一,但最為重要的原因,卻是另有緣故。」陸商鶴正色道——

    ps:有文件下達,正在大面積修改前面幾部作品的相關章節,這兩天更新有點少,對不住,盡快恢復起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19 20:12
第六八五章收權

    朱雀長老立刻問道:「還有緣故?」

    陸商鶴淡淡道:「八幫十六派攻打千霧嶺,幾乎已經要將黑蓮教剿滅,雖然功虧一簣,可卻也因此讓黑蓮教見識到了八幫十六派的實力。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八幫十六派再次合力攻打黑蓮教,想要將之剿滅,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黑蓮教對此自然是心中害怕。」

    眾人聞言,有個別人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心想前番攻打黑蓮教,若不是黑蓮教疏於防備,你陸商鶴率領一支奇兵從山腳偷襲上去,否則要想攻到黑石殿,那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上次罷兵息戰之後,若是捲土重來,黑蓮教勢必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想要輕而易舉剿滅黑蓮教,當真是痴人說夢。

    白虎長老頷首道:「不錯,黑蓮教被咱們打過一次,自然是心中畏懼。」

    「八幫十六派,以丐幫為首。」陸商鶴朗聲道:「恕我直言,如果不是丐幫,八幫十六派即使聯手,也未必能與黑蓮教相抗衡。」

    在場眾人一聽,丐幫弟子們心下都是歡喜,只覺得陸商鶴此言還真是有見識,但其他各派眾人聽見,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齊寧心下卻是冷笑,暗想陸商鶴是狡猾多端的人物,說話該當滴水不漏,這話說出來,固然討好了丐幫,卻得罪了其他門派,顯然不符合陸商鶴為人,但他既然這樣說出來,必有緣故,卻也不知道究竟意欲何為。

    朱雀長老臉色也微微緩和,道:「丐幫與江湖各門派共進退,不敢自大。」

    陸商鶴微微一笑,才繼續道:「朱雀長老,丐幫幫主一旦遇害,丐幫勢必會陷入動盪,如今天下三分,因為地域的關係,丐幫也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穩定下來,卻不知我說得是否有幾分道理?」

    他這話點到即止,但在場眾人卻也都是聽得明白。

    天下三分,漢楚齊各佔一方,而丐幫的情勢,就宛若這天下形勢一般。

    丐幫幫主就宛若是一國之君,而丐幫四大長老,卻正如四方諸侯,每位長老下轄七宿分舵,都有著自己的心腹勢力和地盤。

    實際上丐幫這些年各大長老的權勢與日俱增,天下一統之時,幫主的權威自然是至高無上,對幫中諸事,有著絕對的決策權,幾位長老也都只是協助幫主商議和處理幫中大小事務,二十宿分舵舵主也都是各管一攤,但凡觸及幫規的舵主堂主,已經發現,幫主一句話便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但天下四分五裂之後,三國分據,分佈天下的丐幫二十八舵也便生生被切割開來。

    丐幫前任幫主便將四大長老分派到四方,各自監管七大分舵,幾十年下來,四大長老在各方的實力也就日盛,成為了實際的控制者。

    好在幫主威信不減,向百影繼位之前,就為丐幫立下了無數的功勞,而且武功了得,足以壓伏住四方長老,但比之早先歷代幫主,向百影的控制力顯然弱了一些,但卻還足以鎮住丐幫。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向百影離世,丐幫再想選出一名威震丐幫的新任幫主,絕非易事,圍繞丐幫幫主之位,也必定產生巨大的矛盾。

    陸商鶴所說的,大家心知肚明,向百影離世,那麼丐幫的凝聚力便會迅速衰弱,其江湖地位很可能也會迅速下落。

    朱雀長老並不說話,白虎長老只是嘆了口氣,道:「陸莊主所言極是。」

    「一旦丐幫陷入混亂,八幫十六派的實力便會大打折扣。」陸商鶴苦笑道:「若是再想攻打千霧嶺,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黑蓮教主害死向兄弟,其目的本就是要讓丐幫群龍無首,好讓他黑蓮教擺脫最大的威脅。」

    在場眾人都覺得陸商鶴此言並非沒有道理。

    白虎長老卻是冷笑一聲,道:「黑蓮教若是想打這樣的主意,那就是失算了。黑蓮教主雖然害死了幫主,但卻不知道幫主還能堅持到新平,為後事做了安排。」

    陸商鶴環繞一週,拱手道:「諸位,向幫主是陸某結義兄弟,丐幫的事情,陸某本來是沒有資格過問的,但丐幫是八幫十六派之首,丐幫的榮辱興衰,與我們八幫十六派休戚相關,所以陸某不得不說一句,今次青木大會,還請丐幫早定幫主之位,穩定人心,爾後能夠繼續領導群雄,為向幫主報仇血很,也讓那些用心險惡之徒早日授首。」

    白虎長老立時道:「陸莊主坦誠直言,丐幫上下甚是感激。」抬高聲音道:「諸位兄弟,大夥兒也聽到了,丐幫要想報仇雪恨,必定要上下同心協力,絕不可分彼此,否則便是一盤散沙。」長嘆一聲,道:「不瞞眾位兄弟,幫主臨終之前,最擔心的便是我丐幫 行生亂,為此對我再三叮囑,無論如何,也要讓丐幫上下齊心。我丐幫屹立江湖數百年,榮辱興衰都是有過,如今承濛江湖同道看得上眼,承認咱們丐幫是江湖第一幫,這是咱們丐幫先輩們辛苦打拚出來,丐幫絕不能在咱們手中散了。」

    這一番話倒是讓丐幫上下熱血沸騰,眾人齊聲呼道:「咱們丐幫定要同心協力,絕不能讓人小瞧了。」

    「向幫主在位這些年,咱們丐幫聲勢浩蕩,自然不能讓幫主他老人家去的不瞑目。」

    白虎長老頷首道:「不錯。諸位兄弟,自從天下分成三國之後,咱們丐幫也是被切離開來,雖然依舊同屬丐幫,但有時候倒像是四個幫派一般。向幫主臨終之前,對此也是心中感慨,只盼有朝一日,丐幫能夠令行禁止,不分南北西東。」

    丐幫的實際狀況,在場眾人自然都明白,只是白虎長老突然說出這番話來,倒讓人有些意外,有 人心中便想,事實如此,若是不分南北西東,又能如何?

    朱雀長老已經道:「白虎長老,這話倒有些言重了,丐幫本就是丐幫,何來四派之說?咱們都是在幫主的號令之下,幫主之令,誰敢不遵?」

    白虎長老頷首道:「這自然是不假,不過眾所周知,早些年丐幫各分舵舵主,都是由幫主提拔確立,現如今已經變成四大長老自行提拔,這本就是大大壞了規矩。此前我倒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但幫主臨終前提到這一點,我便忽然想到,這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哦?」朱雀長老皺眉道:「那白虎長老覺得應當如何?」

    白虎長老立刻道:「不破不立,我想了許久,覺著丐幫要上下齊心,就該像當初一樣,各分舵舵主依然由幫主任命,四大長老依然只能是輔助幫主處理事務,卻無權任免舵主。」

    許多人心想你白虎本就是四大長老之一,這般說,豈不是要將自己手中的權力交出去。

    台下卻有人高聲道:「白虎長老,您是說咱們丐幫各舵主,自今而後,都由幫主任免?是否西方七宿分舵的舵主,你白虎長老也無權任免?」

    白虎高聲道:「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丐幫要團結一心,就該心往一處使,而幫主就宛若咱們丐幫的腦袋,二十八舵則是丐幫的手腳,只有幫主親自任免舵主,才能自如地活動手腳,丐幫才能蒸蒸日上。」

    齊寧自始至終都是盯著高台上的白虎,聽到這裡,唇邊泛起冷笑,這時候已經明白,白虎此番不僅僅只是想要奪得幫主之位,而且還要趁此機會奪取丐幫真正的實權,一旦掌控二十八舵主的任免權,自然就等若是控制了整個丐幫,二十八舵主以自己的親信任職,用不了多久,整個丐幫就完全掌控在手中。

    白虎提出這個建議,也就等若是對幫主之位勢在必得。

    「朱雀長老,不知你意下如何?」白虎長老盯著朱雀長老問道。

    朱雀長老微皺眉頭,他心裡當然清楚,若是自己當眾拒絕,反倒讓人覺得自己是貪戀手中的權力一般,可是若真要同意,總覺得這事情頗有些蹊蹺,微一沉吟,才道:「能讓丐幫上下齊心,這自然是所有兄弟樂見其成。只不過此事還要請青龍和玄武兩大長老共同商議。」

    白虎長老笑道:「這是丐幫大事,我倒覺得不是三五個人商議就能做出決定,要在場的諸位兄弟共同決定才是。」

    「白虎長老所言極是,要讓丐幫上下齊心,就該人人心向幫主。」台下不少人已經叫起來。

    白虎卻已經朗聲道:「青龍和玄武兩位長老何在?」

    台下先是一陣寂靜,片刻之後,毛狐兒看了齊寧一眼,見齊寧微微頷首,這才起身道:「青龍長老身體有恙,今次不能前來參加大會,由亢金龍分舵舵主韋舵主代替青龍長老議事。」

    白虎長老長嘆一聲,道:「諸位兄弟,據我所知,亢金龍分舵舵主應該是公孫劍公孫舵主,但今日卻已經變成了韋舵主,此事我到現在才知曉,我是丐幫長老,丐幫分舵更換舵主,我竟是一無所知,如此情勢,我丐幫又怎可能上下齊心?」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一臉唏噓——

    ps:在這裡解釋一下,大前天家父心臟突然不舒服,我帶父親去醫院看一下,當時只以為隨便檢查一下,但到了醫院,驗血心電圖等等之後,醫生說可能是冠心病,讓留在醫院住院,要排隊等候做造影最後確定病情,而且嚴重還要做心臟支架,所以當 日就開始住院,這幾天都在醫院,心情煩亂,根本無法寫作。然後因為改編電視劇,所以沙漠前面的書還要進行大修改,沙漠也只能抽出極為有限的時間做修改,疲憊不堪,有幾天斷更。好在今天結果終於出來,不必動手術,只需要藥物治療,稍微放心了一些,今天中午出院,吃完飯就開始碼字了。這兩天爭取多更,耽擱幾天,實在對不起大家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20 20:50
錦衣春秋 第六八六章懷疑

    齊寧心下冷笑,這時候卻是緩緩站起來,聲音微有些嘶啞,道:「白虎長老所言,正是為我丐幫的前程著想,乃是老成謀事之言。不瞞諸位,其實青龍長老也一直以此為憾事,只覺著各分舵主由四大長老各自提拔,這丐幫就等若有了各行其是的味道。」

    白虎長老眼睛微亮,笑道:「韋舵主,青龍長老也是這般以為?」

    毛狐兒等人卻覺得有些意外。

    在場許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白虎長老對幫主之位勢在必得,而收歸舵主任免大權,便是要將丐幫的權力集中到幫主手中,說白了,白虎這是未雨稠繆,想要奪得幫主之位後,能夠名正言順地操控整個丐幫。

    今日形勢,玄武和青龍都未顯身,朱雀無論是資歷還是武功,都無法與白虎相提並論,照此形勢,白虎奪得幫主之位的可能性大大存在。

    如果按照白虎所言,那麼一旦此人登上幫主之位,除了西方七宿之外,其他二十一宿也勢必會被白虎染指操控,這自然不是其他各宿希望看到的。

    只是齊寧既然說出口,毛狐兒等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齊寧點頭道:「能夠讓丐幫齊心協力,自然是大大的好事,白虎長老這是考慮長遠,我自然是支持的。」

    白虎長老笑道:「青龍長老的眼光,果然了得。」轉視朱雀長老問道:「朱雀長老,青龍長老與我有同樣的心願,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雀長老微一沉吟,才道:「當初四大長老分赴四方,也是形勢所然。二十八分舵分佈天南海北,許多分舵之間路途遙遠,但凡發生緊急狀況,有時候幫主也是無法及時處置,所以才令四大長老在危急時刻,當斷則斷,說到底,也是為了幫中兄弟們考慮。這位韋舵主所言倒也不差,如今丐幫四方分舵,多少還有些自行其是的味道,既然如此,能夠有辦法讓幫中弟兄同氣連枝,自然不是什麼壞事。」頓了頓,才道:「不過當今天下形勢使然,又加上我丐幫四方分舵各行其是多年,倉促之下要想改變,只怕會適得其反,所以!」

    「所以咱們不必操之過急。」白虎長老立刻道:「只要有了方向,咱們再從長計議,慢慢想出對策來。」

    朱雀長老若有所思,終是微微點頭。

    白虎長老笑道:「東方七宿和南方七宿以及西方七宿都同意此事,看來是大勢所趨,不知道北方七宿又是如何想法?」皺起眉頭,道:「只是玄武長老始終不見蹤跡,玄武七宿分舵各舵主也不知玄武長老的蹤跡,這這卻是讓人擔心。」

    便見一人站起來,高聲道:「白虎長老,屬下是虛日鼠分舵的曹陽,十天前見到過玄武長老,長老當時告訴我說,只要眾望所歸的事情,我們玄武七宿必當全力支持。二十八分舵主的任免交由幫主裁決,這正是眾望所歸之事,玄武長老必不會反對。」

    白虎長老展顏笑道:「玄武長老是這般說的?那他如今身在何處?」

    曹陽搖頭道:「屬下倒是不知,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否則如此重要大會,長老絕不會缺席。」

    白虎長老頷首道:「玄武長老天縱奇才,今次大會缺席,實在讓人遺憾。不過好在玄武七宿分舵的舵主俱 在場,大小事務,也是能夠處理的。」

    曹陽身形高大,站直身子,拱手道:「白虎長老,屬下有一事想要鬥膽詢問,還望白虎長老能夠解答。」

    白虎抬手道: 「今日是青木大會,正是要將幫中大小事務俱都拿出來商議一番,你有何問題,但說無妨。」

    「長老,參加大會之前,我們就聽聞幫主被人所害。」曹陽道:「只是江湖上的流言蜚語大都是空穴來風,十有**是別有居心之人到處散播,我們並不相信。幫主文韜武略,更是當今江湖上屈指可數的頂尖高手,而且素來與人為善,聽聞幫主被害,我們都只以為是有人散播流言而已。」

    白虎長嘆一聲,道:「我也希望這只是流言,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幫主過世,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相信。」

    曹陽問道:「長老,幫主臨走之時,不知有多少人瞧見?」

    白虎眉頭一緊,卻還是一臉哀痛道:「幫主被害,事非尋 ,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抬手指向陸商鶴:「幫主臨終前想見陸莊主最後一面,所以我立刻派人前去請來陸莊主,即使如此,卻也是晚了一步。」

    曹陽道:「如此說來,幫主臨走的時候,身邊確實沒有多少人。」

    白虎長老微微頷首。

    曹陽又問道:「白虎長老,幫主被害,是否該迅速擺設靈堂?不知幫主他老人家的遺體如今在何處?」

    其實曹陽所問,也正是在場眾人心中所思,堂堂丐幫幫主被害,江湖上有各種傳言,是生是死也有許多人在爭論不休,今日白虎既然聲稱向百影確實被害,自然要說明遺體在何處。

    白虎卻是鎮定自若,道:「非常之事,我只是書信給幫中幾位長老,並無對外透露幫主被害之事,江湖上的各種傳言,也不知是從何而來。茲事體大,所以我一直在等著今次大會的時候,與幾位長老商議,該如何操辦幫主後事。」

    「如此說來,幫主的遺體尚在?」

    白虎搖頭道:「我確實想保護幫主遺體,但是幫主臨終之前,再三叮囑,務須在他離世之後,即刻火化他的遺體,所以!」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聳然變色。

    又有一人起身來,高聲道:「白虎長老,按照本幫幫規,幫主若是過世,至少要停放七七四十九日,留給大夥兒祭拜的時間,為何此番幫主急著火化?究竟是幫主所囑咐,還是白虎長老自作主張?」

    此人也是玄武七宿的分舵主,言辭便犀利直接得多。

    白虎長老卻依舊是鎮定自若,似乎早有準備,高聲道:「不知諸位是否還記得不久前在建鄴京城發生的瘟疫?」看向朱雀長老,道:「此事朱雀長老最是清楚,據我所知,鬼金羊分舵便有許多弟兄死於疫毒蔓延之中,而且京城因此而受害的人們不在少數。」

    京城疫毒,一度讓京城陷入絕境,此後八幫十六派攻打千霧嶺,便是以此為因,此事在場眾人又如何不知。

    「京城疫毒便是源自於黑蓮教。」白虎長老高聲道:「幫主臨終之前,身上肌膚出現潰爛,慘不忍睹,幫主擔心他身上攜帶了疫毒,會蔓延開去,他老人家是大慈悲心腸,斷然下令,一旦他離世之後,立刻將其火化,我心中雖然不忍,但幫主之令,又怎能違抗?」

    陸商鶴上前一步,點頭道:「諸位,此事陸某可以做個見證。我趕到新平之時,向兄弟已經過世,但遺體卻正在潰爛,白虎長老告之向兄弟臨終遺言,我知曉向兄弟的良苦用心,親自陪同白虎長老一起,將向兄弟的遺體火化。」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已經哽咽,眼睛也已經泛紅。

    陸商鶴的影鶴山莊本就是八幫十六派之一,他在西川素有大俠之稱,急公好義,在西川武林也是無人不知的人物,本來在西川就有極高的威望和地位,千霧嶺一役,他更是帶領一支奇兵殺上蓮花峰巔,扭轉了形勢,立下了大功,因此救下了不少人的性命,此後在江湖上更是聲名卓著。

    在許多人眼中,陸商鶴本來就是正義凜然的江湖大俠,並無幾人懷疑他的人品,畢竟向百影在江湖上威望極高,不但是丐幫中人,就是江湖各門派對向百影也都是敬畏有加,如此人物的結義兄弟,當然也是一個稟性良善的大好人,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公正無私。

    陸商鶴此時為白虎作證,在場大部分人便沒有懷疑,許多人心中只是覺得黑蓮教實在是太過歹毒,不但害死了向百影,甚至還在向百影身上下了劇毒,令他遺體都要被毀,一個個咬牙切齒。

    曹陽卻並不死心,依然道:「若是沒有親見幫主屍首,總是讓人不敢相信幫主已經被害。幫主神威無敵,就算是黑蓮教,又豈能輕易加害於他?」

    白虎長老環視一週,才道:「幫主凡事都考慮的十分周到。他老人家臨終之前,就想到一旦遺體被火化,難免會被人懷疑此事有假,甚至會讓人懷疑這是我白虎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抬頭仰望天穹,高聲道:「幫主,你老人家慮事周到,什麼都想到了,若不是你老人家早有準備,我今日只怕是說不清楚了。」

    他左手持著鐵杖,往前走出幾步,抬起右手,高聲道:「諸位弟兄睜大眼睛瞧一瞧,這是什麼?」

    他兩指之間,夾著一物,陽光之下,發出青幽幽的光芒,觀星台邊上已經有人驚呼道:「指環,那那是青木指環!」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白虎高舉手臂,青木指環散發著光芒,環繞著觀星台走了一圈,讓 有人都能瞧見他手持青木指環。

    青木指環乃是丐幫的鎮幫之寶,見到青木指環便等若是見到幫主,此刻眾人看到白虎手中持有青木指環,一些心存疑慮之人心中的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心想幫主既然將青木指環交到白虎手中,那麼臨終託言自然不假——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