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調查科 第四集 沙漠戰爭16
慶祝的吉普車隊呼嘯而過。
「勝利! 勝利!」聖土兵團的士兵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狂飆,興高采烈的朝天開槍,駕駛著從馬利克軍搶來的車輛,大街小巷的飛馳:「拉巴城的民眾,你們已經被解救了! 不必再害怕搶劫、強盜和幫派,從現在開始,我們會提供保護,你們安全了!」
他們不斷歡呼,繞著整個城區,最後衝進市中心廣場,揮舞代表聖土兵團的金色旗幟,舉著手上的步槍,在吉普車隊掀起的沙塵中奔跑慶祝,將札沙和齊少卿團團圍住,高聲呼喊:「聖土兵團萬歲! 狩魔聯盟萬歲!」
齊少卿一臉冷然; 札沙卻根本止不住笑容,伸手將離自己最近的士兵拉過來擁抱,揉亂對方的頭髮,用力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激動宣示:「敘利亞! 下一個就是敘利亞!」
「解救敘利亞!」群眾歡聲雷動:「敘利亞! 敘利亞!」他們又叫又跳。
齊少卿的耳機震了一下,他轉過身,按住通訊器,試圖在噪音中聽清楚另一頭的聲音:「趙軒?」
「我治好了醫院裡受傷的聖土兵團士兵,現在你們應該有足夠的人手整頓拉巴城;」白龍聲音低沉:「火蓮安排的糧食傳送過去了嗎?」
「已經到了。」齊少卿望了一眼廣場另一頭的貨櫃車,每一輛都裝滿了食物和飲水,它們是拉巴城的希望:「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大概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想再見到沙漠。」趙軒玩笑道,低低咳嗽:「我好像中了惡咒,鱗片底下都是沙...不管兄弟會用的是什麼法器,那東西確實頗具威力…我得回大海一趟,抱歉。」
「道什麼歉,你這笨龍! 快點去睡覺! 剩下我會搞定。」
「謝了,等咒語解除我就回來,凡事小心。」通訊結束。
強光一閃,天上雲團湧動。
齊少卿放開通訊器,望向天空,雲層隨著龍的離開淡化、消失。
沙漠對東方龍來說畢竟是很惡劣的環境,太乾、靈氣太辛辣,既不舒服也很耗能。
…只有這個笨蛋,才會把自己綁在撒哈拉。
齊少卿獨自穿過狂歡人群,走到廣場角落,眺望一片廢墟般的城市。
與聖土兵團的狂歡正相反,街道上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到處都是殘磚破瓦、斷垣殘壁; 冒著煙的建築,數量比前一天更多,人們仍舊躲在各自的藏身處,不敢顯露蹤跡。
先前馬利克軍的封鎖線七零八落,半毀的軍車仍在熊熊燃燒,大炮橫倒,帳篷等雜物散落一地; 他們原本以為聖土兵團已經窮途末路,似乎沒做多少準備,受到突襲驚慌失措,只能倉皇撤退; 很多人投降了,有的俘虜甚至賭咒發誓,請求加入聖土兵團。札沙考慮到此時極缺有經驗的戰士,也就大開方便之門。
現在曾經圍城的人與被圍的人一起狂歡,在寬容和諒解的旗幟下加入勝利的一方,驕傲的好像他們也打了勝仗。
拉巴城沉默以對。
「來來來! 來喝一杯!」札沙從人群中擠出來,搭著齊少卿的肩膀,渾身酒氣。
「我以為伊斯蘭教不能喝酒。」
「唉,別這麼掃興嘛! 好不容易打了勝仗,喝一兩杯真神也能夠諒解啊。」
「不了。」齊少卿皺眉推開:「別忘記你答應過的事。現在派人給我,我要去找我的同事。」
「現在?」札沙臉紅紅的,顯然喝高了,大笑道:「別這麼心急,朋友! 城內秩序已經恢復,誰還會去傷害他們呢? 來來來,不講這個! 現在是慶祝的時候!」他再次搭上齊少卿的肩膀,轉頭向人群高喊、舉杯:「要不是我這位朋友以及偉大的狩魔聯盟,我們不可能得到勝利! 敬齊少卿!」
「敬齊少卿!」人群轟然附和,許多酒杯朝狼妖舉起,一飲而盡。
齊少卿推開他,陰著臉道:「你喝醉了。」轟的一聲,廣場中心發出巨響,狼妖轉頭一看,竟是有人朝木柴和汽油丟手榴彈,想藉此升起火堆; 只見爆炸震倒整片危牆,兩個人因此受傷,醉醺醺的眾人卻高聲歡呼。
「沒…沒有! 我沒有醉!」札沙不斷搖頭,打著酒嗝,搖搖晃晃:「達克基! 尼非阿! 快點過來! 你們聽到他的話了吧?! 找幾個人去搜索…?」他推開擋路的人一看,發現幾名同伴醉倒一地,自己笑起來:「…你們幾個…不爭氣的東西! 竟然這樣就睡著了…」他身體一歪,也倒在沙包上,神智不清的嘟囔:「你…嗝! 你相信嗎? 我從來沒有喝…喝過酒,那些兄弟會的老…老古董,連這個都要管! 說什麼根據真神的…指示,我們不應該喝…馬利克軍的那些傢伙,藏了這麼多私貨,還真會享受…」他閉上眼睛,很快就打起呼來。
「…」齊少卿眉頭皺得死緊。
幾個勾肩搭背的人唱著醉歌,齊少卿轉身推開他們,正想離開,忽然看見另一頭有人牽著一群衣衫不整的少女出來。
「嘿! 看我找到什麼!」那人興奮叫喊,一手拉著鎖鍊,扯過衣著清涼的少女們,她們像狗一樣整串用項圈連在一起,跌跌撞撞的被拉出來,廣場口哨聲四起。
「哈囉! 美人兒! 來我腿上坐會兒!」「我也要! 給我來一個!」「見者有份! 大家分享吧!」士兵們半醉叫喊。
齊少卿大怒,走上前去,對著拉鎖鍊的人就是重重一拳。
人們大笑。
他獨自把少女們拉走,對任何靠過來的人都是一拳。
「嘿! 別這樣嘛! 你一個人用得了這麼多嗎?」「喂喂! 你要上那去啊!」士兵們在他身後抱怨嘲笑,甚至大吹口哨。
出去之後,齊少卿將少女們的項圈斬斷,放她們自由; 回過身,他陰沉的往廣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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