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2123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7 10:47
正文 第一二零章 “三堂會審”



    聽到柳夢尋和剛進來的胡老頭聊天,張天元有些驚訝,忍不住就問道:“莫不成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胡六一,胡老先生?”

    雖然寶島三大家族的後人都在電視、網絡等媒體上出現過,但三位老一輩的家主卻從未如此做過,即便是偷拍的照片也從未流露到網絡上。

    所以張天元是不認識這三個人的,盡管對他們的名字那是如雷貫耳。

    “胡六一是我大哥!”胡老頭不鹹不淡地看了張天元一眼說道,大概若非張天元明顯是跟柳夢尋一起來的,他可能連搭理都不會搭理了。

    “那閣下該不會是胡八一吧?”

    “笨,誰告訴你六字下麵是八啊?老夫叫胡七一!”胡老頭怒道。

    “我去,這名字……好吧。”張天元心中苦笑了一聲,但不管如何,現在是搞清楚這老先生的名諱了,也知道他是誰了。

    即便不是胡六一,但作為胡六一的唯一兄弟,估計在胡家的地位也不會低,這可得小心應付了。

    “胡爺爺,您認識李雲聰老板嗎?”柳夢尋問道。

    “這老匹夫當年從內地過來的時候,還是我救濟的呢,所以就認識了。”胡七一笑著說道。

    李雲聰老臉一紅,急忙岔開話題道:“今日請胡二哥來這裏,不為別的,就是想請您做個見證,事後必有重謝。”

    “怎麼重謝?能把你那顆成吉思汗夜明珠送給老夫不成?”胡七一撇了撇嘴道。

    “那個……”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這老匹夫一毛不拔。說吧,做什麼見證人?”胡七一幹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屋內的一張凳子上問道。

    李雲聰便將自己和張天元的事兒說了一遍,胡七一指了指李雲聰的鼻子嘖嘖歎道:“你呀你,你這個老不修啊,你怎麼就能遇到這樣的白癡啊,我怎麼就遇不到?可恨啊可恨,百裏夜啼要歸於你手啊。”

    “你這老東西罵誰白癡呢?”徐剛站出來喝問道。

    “哎呦嗬,現在的年輕人了不得啊,知道我胡七一是幹什麼的嗎?居然敢如此對我大聲嗬斥?”胡七一看著徐剛,也是怒目而視。

    張天元此時擋在了徐剛身前,微微一笑道:“縱然是老一輩的能人,不過隨便說別人是白癡,我看也高不到哪裏去,不然為何世上隻有人知道胡六一,卻無人知道胡七一呢?”

    他性子沒有徐剛那麼衝,但也絕對不是老好人,如果有人對他不敬,他也不會客氣的。

    “好好好,你這娃娃有些膽子,不過就不知道是傻大膽呢,還是真有本事。究竟誰是白癡,老夫也不與你們呈口舌之利,反正老夫一個也罵不過你們兩個,那就開始賭約吧,你是不是白癡,很快就知道了。”胡七一氣極反笑道。

    “賭約的內容就由李老先生老定吧,算是我讓著老人家。隻是這賭約的內容必須得經過我的同意,否則也不做數,如何?”張天元笑著看向了李雲聰。

    李雲聰聽到這話,就越發覺得張天元此子是狂傲得可以,非得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瞧瞧,於是說道:“咱們既然都是搞文玩的,那麼簡單,就來個‘三堂會審’吧。”

    “三堂會審?那是個什麼意思?”張天元還真不明白。

    “哼,果然無知,讓老夫來告訴你吧,所謂三堂會審,其實是我們私底下的一種賭博方式,將賭博分成三項,然後雙方都有見證人,形象點的說法就叫三堂會審。”胡七一搶著解釋道。

    “胡老先生倒真是博學多才,行吧,就請李老先生說這三項為何?”張天元笑著問道。

    胡七一本以為自己這番話會氣得張天元炸毛,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是一副笑意,難不成他還真得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不成?

    不不不,不可能,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娃娃,如果真有本事,可能早在內地傳開了,那些天才鑒寶師的名字老夫可都知道,也沒聽說過有張天元這個名字啊。

    沒錯,一定是裝腔作勢,一定是的!

    想到這裏,他淡定了下來,衝李雲聰使了個眼色,讓李雲聰趕緊出題。

    李雲聰笑道:“這第一項很簡單,就是鑒寶,待會兒我會取出店內幾件瓷器,其中隻有一件事真的,你若是選了出來,那便是你贏了第一項!”

    “第二項呢?”

    “第二項是臨摹功夫,我們同時臨摹一副古人的書法,誰臨摹得更好,誰就獲勝。”

    看到張天元皺眉,胡七一嘿嘿冷笑道:“不敢了嗎?”

    “不是不敢,隻是這裏頭懂書法的,怕隻有胡老先生你和李老先生了,您這個見證人,不會……”

    “哼,你怕老夫會幫親不幫理?不可能!柳家的小妮子也知道老夫的性格,你問她便知道了。”胡七一有些生氣地說道。

    柳夢尋衝張天元點了點頭道:“胡二爺確實是在古玩上麵從來不摻雜私情的,甚至在曾經的一次聚寶會上,他還幫了我們,讓他兄長胡大爺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醜。”

    聽到這裏,張天元抱了抱拳道:“晚輩多有得罪,見諒,那麼請李先生說第三項吧。”

    李雲聰接著道:“這第三項,比得就是知識的淵博了,由胡二哥從拿出自己從外麵得來的一件真跡,再由我們二人寫出其來曆以及所牽扯到的故事,誰寫得多,寫得好,那就贏了。”

    “嗯,好好好,三項各不相同,但卻充分體現了一個收藏家的三樣能力,真正的收藏家,不僅要有一雙慧眼,更要知識淵博就,懂得去學習先人的藝術!”張天元讚歎道:“就這三項吧,現在就開始?”

    李雲聰點了點頭,然後衝外麵拍了拍手,便有夥計將幾件瓷器拿了進來,放到了桌子上,而這屋子裏原本略顯昏暗的燈光,此時也被調亮了,夜明珠的光彩暗淡了下去,不過別的東西卻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了。

    所謂貨不過手,這也算是古玩行裏的規矩,尤其是瓷器,一來容易碎,如果在在過手過程中碎了,那責任可得買家來承擔的,二來有些小玩意兒一旦過了手,被調了包,那就不好說了,所以這鑒定,一般都會放到明麵上,桌子或者地板上,一來可以避免摔碎,二來也免去了調包的擔心。

    “請小兄弟掌掌眼吧!”李雲聰此時已經改了對張天元的稱呼,之前稱呼年輕人,這會兒改為小兄弟,大概是想先拉攏一下感情吧,別等張天元輸了之後賴賬。

    輸?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如果輸給一個二十五歲的毛孩子,他還怎麼在行內混啊?

    張天元微微點了點頭道:“不知道老先生的放大鏡可否借晚輩一用?”

    其實張天元哪裏需要什麼放大鏡啊,這些個瓷器,他直接用尋字訣就知道哪個是真得了,那些事仿品了,不過有些樣子還是要裝的,不然別人肯定會把你當成怪物來看的。

    “哎呦,還會用放大鏡啊,不錯不錯。”胡七一這番話,擺明了那就是諷刺了,是說張天元不懂裝懂。

    “這老東西也忒討厭了,既然是見證人,就不能閉上嘴巴嗎?影響別人鑒定。”徐剛可不管這老貨是胡六一還是什麼胡七一,反正啊,他什麼話那都敢說。

    胡七一嘿嘿一陣冷笑,不打算與這年輕人計較,他也看得出來,自己越是說花,徐剛就會越興奮,自己這張嘴怕是罵不過徐剛的,所以也不吃那個虧,還是等著鑒定結束之後,再好好地諷刺挖苦一番,那才叫爽啊。

    張天元拿到放大鏡之後就開始觀察了,一旁的李雲聰心中暗笑:“就是這種一知半解的人,才最容易上當受騙,自以為對瓷器很懂行了,其實啊,就隻會照搬書上的那些方法而已,根本沒什麼經驗和閱曆,結果反而越容易看差了,因為很多高仿品做得可能比真得還真得,你越是按照書上教的方法去鑒定,就越容易栽跟頭,而有經驗的就不一樣了。”

    古董鋪子裏賣高仿品其實很正常,因為一些土豪官家就喜歡用這些高仿品去裝逼,他們不懂這些,覺得高仿好像比真得還漂亮,還做得好,所以高仿品有時候賣的比真品還好,甚至價格更高的都有。

    李雲聰拿出來的這些高仿品,那都是高仿之中的精品,用料極其講求,且活兒也做得是相當出眾,絕對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雖不及那著名的仿造大師瞞天王的作品,但也相去不遠了。

    更何況他拿出來的這些瓷器裏麵,還真有一件是瞞天王的作品,說起來有些丟人,他當初麵對這件東西也打眼了,虧了好幾百萬,今日拿出來,就是要給張天元刨個坑,他還真就不相信張天元能看得出來。

    張天元此時仔細觀看的一件瓷器,學名叫“克拉克瓷”。

    公元160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海上捕獲一艘葡萄牙商船——“克拉克號”,船上裝有大量來自我國的青花瓷器,因不明瓷器產地,歐洲人把這種瓷器命名為“克拉克瓷”。

    這種瓷器張天元還真的未曾見過,國內收藏的人也比較少,所以第一個就選中了它來鑒別了,即便已經知道這應該是仿品,但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加上這個是高仿,一些克拉克瓷應該有的特點,它全部都有,也算是個學習的機會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15
正文 第一二一章 晚到了四百年的瓷器



   克拉克瓷的特點是寬邊,青花瓷為多,在盤、碗的口沿繪分格及圓形開光的山水、人物、花卉、果實等。

    克拉克瓷的生產可分萬曆至清初和康熙兩個時期,前者為開光的青花瓷,後者則胎薄。萬曆克拉克青花盤使用浙料繪畫,有翠藍、灰藍、淡藍幾種色調,運用分水技法,形成三至四個色階,為康熙青花的成熟奠定了基礎。

    畫師們熟練地運筆,無論勾、點、染皆隨心所欲,自然灑脫。凡是勾勒圓圈,皆是用兩筆拚湊而成,這也是明末清初瓷畫的一個特點。這種花卉圖案具有典型的歐洲風格的青花瓷器,也是中國青花瓷器在歐洲的叫法,專指這種深得歐洲王公貴族喜愛的外銷瓷。

    張天元現在鑒定的這隻瓷碗,你隻要稍微熟悉國外和國內的文化,便知道這肯定不是國內常見的瓷器了。

    這隻瓷碗上繪有四個紋章盾,盾上有一隻長著兩個人頭和五個怪獸頭的多頭蛇。盾兩旁的飄帶上印著一句拉丁格言“Septentinihilnovum”。

    這句拉丁格言的意思就是“知者知其不知”,除了這些特征之外,其餘圖案則都屬萬曆時期的風格。

    如果隻是對瓷器一知半解,或者剛入門的話,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瓷器在國外叫做“克拉克瓷”,更不會理解為什麼這碗上的圖案會跟國外的神話故事牽扯到一塊,甚至居然還有拉丁文的格言。

    李雲聰之所以拿這隻碗出來,就是欺負張天元一知半解,覺得張天元即便是聽過克拉克瓷,可能也不甚了解,真假就更加無從判斷了,但他卻不知道張天元曾經學的就是考古專業,對這種遲了四百多年的華夏瓷器那可能比別的瓷器還要熟悉,他們學校甚至還組織學生去沉船的地方參觀過。

    瓷碗胎質較薄,迎合了康熙時期克拉克瓷的特點,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破綻。

    不過張天元看完之後卻笑了,其實這個瓷碗,即使不用六字真訣,他也能看出真偽來,他和很多初入古董行的人不一樣,事實上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對古董有所涉獵了,隻可惜那個時候家裏沒錢,根本收藏不起,頂多就是紙上談兵而已,但也正因為那樣,他了解了不少有關收藏的知識以及古董的一些特點。

    這個碗,的確是仿製得不錯,說是高仿那真的一點不差,如果是對克拉克瓷沒有一些了解,或者說一知半解的人,隻靠著經驗來判斷真假,搞不好真會看走眼的。

    所以這鑒定,你要有經驗沒錯,但光有經驗也不行,你還必須得有相關的知識,否則一些明顯的錯漏之處你都看不出來,那就鬧出笑話來了。

    “小兄弟知道這叫什麼嗎?”李雲聰見張天元半晌沒有說話,以為張天元遇到困難了,不由笑著問道。

    “哦?這個叫什麼?”

    “這個就是克拉克瓷,以葡萄牙的一艘商船而命名,但實際上,這東西還是產自於我國,在國內收藏者較少,但在國外,當年可是歐洲宮廷貴族用來彰顯身份的珍品啊!那個時候,貴族不以金銀為尊,反而以能夠擁有這種克拉克瓷而尊貴無比,誰家裏要是有這東西,那一定會被羨慕不已的。”李雲聰笑著答道。

    “李老先生您就別蒙我了,這東西要是歐洲貴族的家裏珍藏的至寶,那他們的眼光也太遜色了吧,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這東西是您用來唬我的贗品吧?”張天元開始裝傻充愣了。

    其實他真正判斷這個碗是高仿的,道理再簡單不過了,因為相同款的碗,現在還在大英博物館裏麵放著呢,這個對不太了解克拉克瓷的人來說可能會根本不知道,但是他好歹也是考古專業的,加上從小就涉獵古玩方麵的書籍,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也未免太遜色了吧。

    更何況這上麵的圖案也不對,除了那明顯有歐洲風格的紋章和拉丁格言之外,剩下的圖案是明朝的風格,而胎質卻又是康熙時期的特點。

    仿製這個碗的人·大概不太了解這東西,所以把兩種風格給搞混了,才會出現圖案似明朝,胎質卻似康熙的奇葩情況。

    心裏知道,可張天元嘴上卻不這麼說,他隻是笑道:“李老先生,可是不湊巧啊,國內收藏克拉克瓷的雖然不多,偏偏我祖上就傳下來一個來,我對比了一下,覺得這東西應該是近代的高仿品,您可不能蒙我啊。”

    聽到張天元這話,徐剛差點沒笑出聲來,他知道這小子又開始欺負老人家了,瞎說一通。

    不過他忍住沒笑,他這個人雖然平日大大咧咧,可是關鍵時候可不會掉鏈子。

    李雲聰一聽張天元這麼說,就急忙道:“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雖說都是克拉克瓷,但萬曆年和康熙年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你看看是不是瞧錯了?”

    “嘿嘿,李老先生你蒙我,肯定是蒙我對吧!我覺得這東西不會是真品,嗯,肯定不是!”張天元嘿嘿笑道,搞得自己就像個外行似的,純屬瞎貓碰對了死耗子了。

    看到張天元一臉你別想欺負我年輕的表情,李雲聰真有點哭笑不得了,他知道,這小子認定了的事兒,那肯定是不會改的,就算這東西是真得,你告訴他,他也未必會聽,年輕人嘛,總是會有些叛逆心理的。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小兄弟啊,這鑒寶要是都像你這樣,那可是會有很多寶貝會哭泣的哦。”

    張天元心想您老就放心吧,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最清楚,實在不行,我幹脆用六字真訣就行了,寶貝見了我那隻會喜笑顏開,又怎麼會哭呢?

    倒是您老,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

    這個時候,徐剛湊了過來說道:“李老頭,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吧,這麼難的瓷器拿出來讓我兄弟鑒定,這不是坑人嘛。”

    李雲聰苦笑了一聲,竟無言以對。自己今天為了得到那百裏夜啼,確實是有點故意為難人的行為,不然也不會拿出瞞天王的仿品放到裏麵了。

    張天元衝徐剛暗暗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做的不錯,學會替我掩飾了啊,幹得漂亮!”

    兩人雖然沒有對話,但這眼神一看,就知道對方什麼意思了。

    徐剛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小意思了,跟你從小玩到大,就算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那也差不多了,你小子有什麼事兒可瞞不過我的哦。”

    胡七一看這兩人擠眉弄眼,不由罵道:“兩個男人在那裏擠眉弄眼也不知羞恥,成何體統。”

    “嘿,你個老不修的,自己心理齷齪,是不是看什麼都齷齪啊,別人敬你三分,我徐剛可不把你當回事兒!”

    “你!”胡七一氣得渾身顫抖,卻沒辦法,誰讓自己多嘴呢,明知道嘴上功夫不如這個臭小子,還非要找氣受,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就?

    “行了剛子,口上留德啊,畢竟人家都是老人家了。”張天元心裏其實挺解氣的,本來他心裏想著要跟著胡七一搞好關係呢,可這老家夥一進門就橫看豎看好像都看他不順眼,專門挑他的毛病,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這老頭什麼了。

    既然你都如此,那我張天元何必對你恭敬呢?

    見胡七一不說話了,張天元這才開始繼續鑒寶,因為李雲聰拿出來的大部分都是贗品,裏麵有高仿的,也有完全假的不像話的,一看就知道不對,所以接下來的鑒定過程,也變得沉寂了許多,張天元有些東西直接看了一眼就不理了。

    就這麼過去了半個來小時,李雲聰還特地讓夥計們上了茶,並且端上了點心,除了張天元之外,其餘人都喝上吃上了。

    此時胡七一看見那一堆古玩基本鑒定得差不多了,不由心中冷笑:“李雲聰這老家夥居然想玩空手套白狼的好戲啊,這一堆東西裏麵,沒有一件事真品吧,最好的那一件,就是他吃過虧買來的瞞天王的超級仿品了,這老東西,什麼時候學會欺負年輕人了啊,難不成為了那百裏夜啼,竟對小娃娃也要做這種事兒?”

    按理說,李雲聰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如果裏麵沒有真品,張天元給出沒有真品的答案那就算贏了,可是一般情況下,這不符合規矩的,這鑒寶鑒寶,總是要有一兩件真品放到裏麵的,像這種全部都是贗品的,還真不多見。

    不過轉念一想,這兩個小子如此狂妄無知,花點錢就當交學費了,那百裏夜啼我也實在喜歡,等李老頭買了之後,我再借來把玩就是了,不信他不給。

    這麼想著,他心裏頭也就舒坦了,讓你們兩個臭小子狂妄,哼!

    張天元自然不知道胡七一此時心中所想,他其實早就用尋字訣找到了真品所在的位置,李雲聰這老家夥很是老奸巨猾啊,一般人絕對想不到,那件東西其實就是真品,估計就算是老行家胡七一也會看走眼的。

    正所謂老獵人也有被鷹啄瞎眼的時候,善水的人反而容易被誰溺死。真正懂行的未必就能夠看得出真假來,或者說因為不注意而忽略了真品。

    如果張天元沒有尋字訣的話,怕是今天也要栽了,正因為有尋字訣,他心裏頭才有了底氣,才敢跟這李雲聰好好地賭上一賭。

    最後的幾樣東西,有印璽、有字畫、有竹雕,還有陶器。不得不說,這李雲聰還真是會挑,幾乎所有的流行的文玩他都挑了一樣到兩樣出來,估計是怕張天元萬一對某一樣比較在行的話,那就虧了,才會這麼做,故意來迷惑張天元的判斷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16
正文 第一二二章 哥釉青花瓷大罐



   雖然鑒定的十多件物品那無一真品,全部都是高仿或者比較明顯的低劣仿品,但通過這些東西的鑒定,張天元也算是學以致用了,他每一次使用鑒字訣之前,都會先靠自己的本身能力去鑒別一下,這樣縱然錯了,也能知道自己到底錯在那裏,再用鑒字訣,便能學到不少東西,提高自己的鑒賞能力。

    其實不使用鑒字訣的話,如果鑒定出一件東西的真偽,那真得是很有成就感的。

    這十幾件東西,大多數張天元都能看出個子醜寅卯來,即便是有時候鑒定錯了,那也隻是本身能力和經驗上有所欠缺,有點似懂非懂,不敢確定的感覺。

    可是這最後一樣東西,他卻犯難了,因為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拿著放大鏡看,甚至用手去摸,也找不出這東西究竟假在什麼地方,如果按照書本上學到的支持,甚至按照以往從老一輩人那裏學來的鑒寶經驗,這東西都應該是真的,可問題是他之前都用尋字訣了,證明了這東西不可能是寶貝。

    他對六字真訣是絕對不會懷疑的,即便曾經一開始還有所懷疑,但是經曆了這麼多事兒了,若是現在還懷疑,那未免有點可笑了,也太不自信了。

    他很想告訴李雲聰這也是贗品,可是若找不出絲毫的破綻,他不甘心啊。

    看到張天元犯難了,李雲聰放下茶杯笑道:“小兄弟,看出個子醜寅卯來了嗎?你該不會告訴老夫說那些東西沒有一件事真的吧?若是那樣,老夫這第一局可就贏了哦,哈哈哈哈。”

    胡七一也冷笑道:“小娃娃,認個輸不丟人,你那百裏夜啼咱們也不會強買強賣的,年輕人嘛,說話不做數也沒事兒,你是客,他老李頭是這裏的主人,總不能強買強賣啊,不然傳出去也不好聽哦。”

    “老不修你能閉上那張臭嘴嗎?叨叨叨個沒完,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有你這個人啊?”徐剛很為張天元鳴不平,而且他並不擔心,他相信張天元肯定有辦法解決今天這個事兒,隻是可能一時半會兒遇到了一點麻煩而已。

    張天元也抬頭笑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年輕人如何?您老莫非一出生就是老人了?還是說您年輕的時候經常說話不作數啊?縱然您是那樣,我也不會,吐個唾沫是個坑,咱老張家的人,就沒有說話不算話的,今日我若真輸了,百裏夜啼自然賣給李老先生,隻希望他能善待小家夥,放心便是。”

    他這一番話,說得胡七一麵紅耳赤,好歹也是個老江湖了,今天被兩個小娃娃說得沒脾氣,也是無奈之極。

    胡七一冷哼了一聲,幹脆不說話了,心想“你們嘴上說得好,就看輸了之後怎麼辦吧,若真能說話算數,我這老頭兒就算是放下臉麵,也給你們道個歉,不然……哼,可別怪我老頭兒秋後算賬,你們是罵爽,我老頭兒可窩著火呢,還從沒有人敢在寶島這片地上如此針對我!”

    這個時候,還在柳夢尋懷裏的小神羅不滿意了,它好像聽懂了張天元要賣掉它的話,撲棱棱就飛了起來,鑽進張天元懷裏不肯出來了。

    張天元摸了摸小家夥的頭笑道:“放心,你家公子爺是不會輸的,從一開始就沒有輸的可能!”

    小家夥這才又歡騰了起來,對張天元那還真是一個信任。

    看到小神羅居然如此通靈,李雲聰更是羨慕不已啊,幹巴巴地看著說道:“好通靈性的小家夥,真是越看越喜愛。”

    胡七一也咽了口唾沫,他老婆死的早,一生癡情,結果也是沒有再娶,更是無兒無女,所以生活頗為孤單,若沒有收藏這個愛好,怕是就要瘋了,此時看到小神羅如此通靈,也是愛得不得了,隻可惜鷹是別人的,他還不稀得硬搶,隻能等著張天元輸掉這賭局了。

    張天元看這兩老頭的目光,都能把小神羅恨不得吞下去,便急忙讓小東西鑽進懷裏,看不見了。

    兩個老頭咂巴了一下嘴,顯然是有些遺憾,不過此時也無奈,鷹是人家的,人家不讓你看,那就不讓你看,更何況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剛剛有點嚇到人家了,也不怪人家會將百裏夜啼收起來。

    張天元不再去管那兩個老頭的事兒,專心鑒定起了這最後的一件文玩。

    這是一個瓷罐,準確的說,應該是青花瓷罐。

    青花瓷,又稱白地青花瓷,常簡稱青花,是我國瓷器的主流品種之一,屬釉下彩瓷。

    原始青花瓷於唐宋已見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則出現在元代景德鎮的湖田窯。明代青花成為瓷器的主流。清康熙時發展到了頂峰。

    明清時期,還創燒了青花五彩、孔雀綠釉青花、豆青釉青花、青花紅彩、黃地青花、哥釉青花等衍生品種。

    張天元現在所看的這件青花瓷大罐,應該就是明時候的衍生品種——哥釉青花。

    這東西也稱稱“碎紋素地青花”、“紋片釉青花”,是集紋片釉與青花工藝為一體的瓷彩。

    因其青花彩瓷上罩以紋片釉,又由於碎片紋很像哥窯釉的開片,故名“哥釉青花”!

    明宣德時期禦器廠仿燒哥釉瓷器時,底部用青花書寫款識,可謂此品種的始創。哥釉青花於明代晚期較為常見,但燒製的器皿比較粗糙。

    根據張天元腦中所擁有的知識,這萬曆朝的器物,紋片釉釉麵閃米黃或黃色,開片紋路呈現粉紅色,青花呈色多為藍中閃灰或發黑,一般多用白、褐色等彩料堆繪出鬆鼠、花蝶、蟠螭等圖案。

    這件哥釉青花瓷大罐繪製的便是翩翩起舞的花蝶,而起特點也符合萬曆朝器物的一些特征,可以說,單單利用現有的知識去判斷,那真就要栽跟頭了。

    要知道這件高仿品,就連李雲聰這種真正的鑒定大師都打眼了,張天元這真正是一知半解的人,靠著現有的知識死搬硬套,那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最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受了一個現實,那就是現階段來說,以他本人的能力,根本看不出這青花瓷大罐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仿製得也未免太完美了一些吧。

    看到張天元搖頭,李雲聰暗笑:“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夫的洗腳水啊!這件大罐,當初可不僅僅是老夫,就連旁邊這位胡七一,還有他的哥哥胡六一都看走眼了,你這小子要是能看得出真假,我李雲聰幹脆不要活了。”

    他是認為吃定了張天元了,之前有信心跟張天元打賭,其實也是因為這一點,瞞天王的高仿品,那真正的行家都是要犯難的。

    忽然,張天元展顏一笑道:“李老先生,我覺得這東西有點不太對勁啊。”

    “胡說,怎麼就不對勁了?”李雲聰嚇了一跳,難道這小子真得有什麼厲害之處,連著大罐唯一的破綻都看得出來?

    一件仿品,不可能沒有破綻,這也是為何他後來知道自己受騙的原因,大罐中,確實有一點不太對勁,但也就那一點而已,如果不用放大鏡根本看不出來,甚至即便用了,如果沒有高超的鑒賞技巧和藝術細胞,也看不出來的。

    當初瞞天王仿製這件東西的時候,剛好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鑒定名家,這人三十八歲,因為從小就涉獵收藏,故而小有名氣,但就是人狂了一點,所以在一次公開的鑒寶大會上,就說了一句話“瞞天王見我,便如碩鼠遇雄貓一般!”

    他這話落到了瞞天王的耳朵裏,於是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瞞天王就做了一件高仿的瓷器來送到了這人家裏,讓他鑒別,瞞天王說了,若是鑒定對了,那從此他就退出古玩界,不再沾染這些東西,可若是錯了,就讓這個年輕的鑒定天才退出古玩界,並且公開向他道歉。

    結果第二天,這人就在報紙上公開向瞞天王道歉了,並說自己從此永不涉足古玩界。

    其實說起來,這年輕人倒也剛烈,他的確是沒有看出那東西是仿品,所以願賭服輸,隻是正是因為這種剛烈,卻讓他中了瞞天王的圈套了,鑒寶的人,哪有不打眼的時候?若是一次失誤就要永不涉足鑒寶界,那豈不是這世上就沒有鑒寶師了?

    後來瞞天王在私底下對自己的兄弟說過一番話“那個叫堵新振的年輕人,留下必然是個禍患,如果等他褪去了這一身的焦躁之氣,那麼我們這些做高仿的就真完蛋了。”

    這番話應該是真的沒錯,因為瞞天王的那個兄弟後來被政府給招安了,到文物局工作了,就把這事兒給抖摟出來了,還曾去請那堵新振重新出山,隻可惜那人脾氣卻很倔強,說了永不涉足就永不涉足。

    各位可能要問了,這究竟是什麼破綻呢?怎麼堵新振都沒看出來?

    其實這破綻,也正是堵新振灰心退出鑒寶界的原因之一啊。

    之前就說過,瞞天王可能並不是一個人,也許是好幾個人,他們擅長不同的東西,包括繪畫、書法、鑒寶、雕刻等等各種門類的技巧,所以他在仿製得時候,繪製的那花蝶圖案其實是有玄機的,如果是比較懂繪畫的就能看出來,那些圖案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去看,就其實是四個字“貽笑大方”。

    而今天這桌子上放著的這個青花瓷,恰巧就是那一件,而李雲聰之所以知道他是假的,還是因為他早年與堵新振有那麼一點交情,所以堵新振給了他一點提示而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16
正文 第一二三章 無禮狂生



  李雲聰正因為知道這青花大罐的唯一破綻,所以他才有信心,他才不相信張天元這個半吊子看得出來呢。

    可此時張天元說這東西是假的,他就納悶了,這小子莫不是瞎蒙的吧?

    看到李雲聰那一閃即逝的驚訝,張天元就猜到自己肯定是想對了,隻可惜以自己本身的能力,是斷然無法看出這青花大罐的破綻之處,所以他動用了鑒字訣。

    這一看才不由驚歎起來,瞞天王不愧是瞞天王,這仿製水平怕是比自己還要高出不少啊,自己就算是利用了仿字訣,竟然還是達不到如此程度,而這個人不僅模仿了哥釉青花的所有特點,而且還能利用上麵的圖案來諷刺對手,不得不說,太強了,這樣的人,真不知道是收藏界之福,還是收藏界之禍啊。

    他輕輕晃了晃腦袋,雖說利用鑒字訣看出問題所在了,但他不能這麼說,這也太玄幻了一點,怕惹上麻煩,所以他笑眯眯地看著李雲聰說道:“李老先生,我敢肯定這東西它不對勁。”

    “好小子,莫要如此大的口氣,你倒是說說理由!”李雲聰眉頭一皺,他真擔心自己今天遇到個怪物硬茬子了。

    張天元撓了撓頭笑道:“我的理由很簡單,這東西實在太完美了,完美到看不出絲毫破綻。”

    “什麼?你說它太完美反而是個缺點了?這什麼歪道理?”李雲聰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

    張天元繼續說道:“是這樣的,這些東西是李老先生拿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考我,如果這東西是真品的話,那它未免也太明顯了一些吧,因為實在看不出絲毫的毛病,而其餘的高仿瓷,甚至真品瓷器,都或多或少會有些問題,而這個如此完美,這完全就失去了考教的目的了,所以我覺得,這肯定是贗品無誤了!”

    聽完張天元的話,李雲聰完全傻眼了,敢情這小子根本沒有看出任何破綻,隻是通過揣測我的心理來判斷啊,這該說他運氣好呢,還是該說他實在太聰明了?

    不過這樣的話,他還是可以接受的,他最怕的是張天元年紀輕輕居然能看出這罐子的破綻,那就太可怕了。

    “咳咳,小兄弟,你可得自己再瞧瞧啊,話不能這麼說啊,或許是我一時失誤沒想到這一點呢?”李雲聰還在故意誘導張天元。

    可他卻未曾想過,麵對一個還有著一些叛逆心理的年輕人,就算張天元不知道這東西是假的,此刻怕是也能肯定了吧。

    徐剛在一旁笑道:“李老板,你忒逗了,你這樣子就像是灰太狼誘拐小白羊啊,哈哈哈。”

    被徐剛這麼一說,李雲聰老臉上掛不住了,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著急了,其實這番話他本不應該說的。

    張天元也笑道:“如果李老先生堅持認為這東西是真的,那不如我們幹脆把這個當成第二局賭局如何?我說它是贗品,您說它是真品,讓行家幫忙鑒定一下,我願賭服輸?”

    這兩小子真是太鬼了,還真小瞧他們了。

    李雲聰暗暗苦笑搖頭,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算你蒙對了吧,不過你這還沒找出一件真品呢,桌上的東西你可都看完了啊!”

    “沒錯,你說那青花大罐是假的,老夫也可以作證,不過你總不能一件真品都挑不出來吧?”胡七一也在一旁插了一句道。

    張天元笑眯眯地看著二人說道:“二位莫要著急嘛,你們看我這也站了老半天了,說了一堆話,口都幹了,喝杯茶不妨事吧?”

    “當然不妨事,不妨事!這可是寶島最最負盛名的凍頂烏龍,而且茶正新鮮,雖然老夫泡茶的技巧不怎麼樣,不過這茶壺、茶杯卻是精心挑選的,一定能讓你滿足的。”

    “啥玩意兒叫凍頂烏龍,我隻聽說過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徐剛在一旁問道,雖說他也喝了幾杯茶了,可還真沒品出來這茶有啥好的,其實他連西湖龍井和洞庭碧螺春也一樣品不出好壞,因為這家夥喝茶向來都是直接把茶水放涼了然後牛飲,糟蹋好茶啊。

    李雲聰笑著解釋道:“凍頂茶,被譽為台灣茶中之聖。產於寶島南投鹿穀鄉。它的鮮葉,采自青心烏龍品種的茶樹上,故又名‘凍頂烏龍’。”

    “那什麼叫凍頂啊?該不會是凍過的吧?”徐剛又喝了一杯茶,問道。

    “凍頂為山名,烏龍為品種名。但按其發酵程度,屬於輕度半發酵茶,製法則與包種茶相似,應歸屬於包種茶類。文山包種和凍頂烏龍,係為姊妹茶。”

    “哦,原來是這樣啊,嘿嘿,反正我也喝不出來,這玩意兒真得很好嗎?”徐剛嘿嘿一笑,說喝不出來,但轉眼間又飲了一杯:“李老板啊,你這茶杯也忒小了吧,這跟酒杯差不多了。”

    “你這小子啊,簡直不學無術!凍頂茶品質優異,在寶島茶市場上居於領先地位。其上選品外觀色澤呈墨綠鮮豔,並帶有青蛙皮般的灰白點,條索緊結彎曲,乾茶具有強烈的芳香;衝泡後,湯色略呈柳橙黃色,有明顯清香,近似桂花香,湯味醇厚甘潤,喉韻回甘強。葉底邊緣有紅邊,葉中部呈淡綠色。”李雲聰一副無奈地樣子解釋道。

    “嘿嘿,反正您說了我也不懂,我兄弟懂。”徐剛看了看張天元道。

    張天元細細品了一杯茶,當真是回味無窮,口齒留香啊,雖說剛入口有那麼一點苦澀,但瞬間之後,便能感覺到醇厚甘潤,相當不錯,果然不愧是寶島的茶中之聖。

    “行了,別光顧著喝茶了,你這茶都飲了,現在總該給我們一個交待了吧,總不能讓我們在這兒等你啊?”胡七一不耐煩的說道。

    張天元站起身子,走向了那一堆高仿文玩旁邊,笑眯眯地拍了拍那張放東西的桌子說道:“其實此物不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李老先生也是給我玩心眼,不能這麼欺負年輕人啊。”

    “啥玩意兒,你說那桌子就是所謂的真品?”徐剛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出來,激動地問道。

    “沒錯,就是這張桌子,我這人就喜歡沒事兒瞎瞅瞅,所以在看桌上那些東西的時候,就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張桌子,絕對是非常具有收藏價值的好東西。”張天元十分肯定地說道。

    看到李雲聰一臉呆滯的表情。

    張天元繼續笑道:“晚輩相信李老先生的為人,所以這個應該不會不做數吧?咱們繼續下一局?”

    李雲聰現在真得是有苦說不出啊,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的運氣未免好得令人嫉妒啊,那桌子的確就是他這一次認定的真品,本來以為張天元肯定看不出來呢,或者說根本就不會注意,哪能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真看出來了。

    苦也!苦也!

    此時一杯茶喝在嘴裏,再也沒有了甘潤的感覺,盡是苦澀了。

    胡七一突然大叫起來道:“好小子,你師父是誰?這張桌子老夫都沒注意,你卻看出來了,師父一定很厲害吧?”

    “老不修,你光顧著擠兌我這兄弟了,眼睛裏還有別的東西嗎?自然是一葉障目,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了。”徐剛似乎覺得自己這個成語用得太好了,顯得有點得意。

    “臭小子你閉嘴,我在問他的話呢。”胡七一這一次沒有跟徐剛呈口舌之利,他幾乎站了起來,問張天元道。

    張天元苦笑一聲道:“哪裏有什麼師父啊,不瞞您說,我這根本就是瞎蒙的。既然其餘物件都是假的,那麼這張桌子我看著像真的,那就是真的了,再揣測一下李老先生的心思,其實不難肯定的。我這鑒寶的技術,有是有,不過也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厲害,倒是臨摹得技巧,從小就開始練,估計不差。”

    為了避免接下來第二局的臨摹太過令人驚訝,張天元先給這二老打了預防針,說自己從小就練習,這樣子的話,有了準備,就不會太驚駭了。

    “哼,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好吧,這第一局是你贏了,那張桌子雖說隻是柴木家具,但品相上乘,保存非常好,也是頗具油藏價值的好東西。下麵進行第二局吧,我李雲聰在這文玩市場裏麵,那也是臨摹書法的好手,還真就不怕會輸給你這楞頭小子。”李雲聰冷哼一聲起身說道。

    “嗬嗬,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張天元並沒有與他爭這一時之氣,因為沒意思,等東西臨摹出來了,那結果就知道了,現在占嘴皮子上的便宜是沒有任何意思的。

    李雲聰板著臉取出了一幅字,看樣子應該是半幅對子,上書“行千裏路,讀萬卷書,俠士有誌傲王侯。”落款是飲冰室主人。

    “這飲冰室主人好像不是人名,也不是字,這到底是誰啊?”徐剛問道:“而且這隻是半幅對子,前一部分呢?”

    張天元笑著對自己這兄弟說道:“飲冰室主人其實就是梁啟超,梁卓如,梁任公!”

    李雲聰接茬道:“這是半幅對子不假,因為隻有下半幅是他作的,上半幅,則是張之洞作的。”

    “哦?什麼個意思?”徐剛來了興趣,這小子最愛聽故事了。

    “說這有一年梁任公到南廣拜見兩廣總督張之洞。當時張之洞在清政府中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正興辦新式書院,開展洋務活動。梁啟超則銳意改良,欲力挽清王朝頹勢,對張之洞寄予極大的期望。張之洞拿著投刺,見落款為“愚弟梁啟超頓首”,大不高興,於是出聯刁難:‘披一品衣,抱九仙骨,狂生無禮稱愚弟。’這上聯高傲無禮,且拒人於千裏之外。”胡七一捏了捏自己那白色的眉毛,笑著說道。

    李雲聰接下來講道:“梁任公則氣度不凡,坦然對出下聯,請來人回送張之洞。聯文是:‘行千裏路,讀萬卷書,俠士有誌傲王侯。’對答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文字高雅硬朗,氣勢懾人。張之洞一看,馬上出衙迎接,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17
正文 第一二四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文房四寶,李雲聰的鋪子裏都有,說寫,那就可以寫了。

    李雲聰顯然是尤為自信,所以他搶在前麵首先動筆,那半幅對聯,基本上是一氣嗬成,使得這書法也是看起來行雲流水,頗為瀟灑。

    胡七一哈哈笑道:“李老頭啊李老頭,你這一手書法當真是令人羨慕啊,我看這一局也不用比了,量那小娃娃也達不到你這火候,免得出了洋相。”

    “怎麼淨是你的事兒,老人家就不能學著安靜一會兒嗎?頂級好茶還堵不住你的嘴啊?”徐剛不爽地說道。

    “哼,老夫這是幫你那朋友,免得他丟人現眼,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胡七一冷哼道。

    “聒噪!用不著你來操心,你還是管好自己那張嘴吧。”徐剛果然是在嘴巴上絕不吃虧的。

    此時張天元卻沒說什麼,他想說的,徐剛都替他說了,講句實話,徐剛做黑臉,他做紅臉這事兒,兩個人基本上從小就是如此,早就習慣了。

    要真說起來,胡七一說不定還要感謝徐剛呢,因為張天元一般不擠兌人,可他真要罵起人來,那你絕對是受不了的,那惡毒勁,非得把老人氣死不可。

    張天元此時整個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幅字裏麵去了,他要臨摹,那必須是連梁任公的那種豪放不羈的狂傲之氣也得給模仿出來,而不僅僅是看起來像而已。

    看了約莫一分鍾時間,張天元突然提筆狂書,同樣是一氣嗬成,但李雲聰更顯穩重老道,而張天元卻是狂放不羈,更像當年梁啟超麵見張之洞的那種狀態。

    其實看到這裏,眾人已經知道勝負了。

    胡七一本來還想跟徐剛再鬥幾句,此時卻沉默了,他走到兩人的字前,輕輕歎了口氣道:“李老頭啊李老頭,你打了一輩子的鷹,今日卻被鷹啄了眼睛啊,我們似乎都小瞧這娃娃了。”

    李雲聰似乎還有點不服氣,說道:“胡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字雖然所寫也不差,這一點我承認,但我卻輸在何處了?”

    “夠了!你也是個聰明人,難道非要我講話挑明白嗎?其實你心裏頭比我還清楚吧,你的字雖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卻夾雜了你自己的風格,好是好,但卻不是臨摹的上品,更何況你這字缺少的就是年輕人的狂傲之氣,不符合當時梁任公的那種心情。”胡七一冷哼了一聲道。

    聽到這話,李雲聰才癱軟到了椅子上,無力地甩了甩手道:“我也知胡二哥所言非虛,然而就是不能接受啊,居然輸給一個年輕娃娃,這要是傳出去,豈非壞了我的名聲?”

    “李老先生不用多慮,此間的事情,斷然不會再有外人知道的,其實晚輩不過湊巧從小便臨摹梁任公的這半幅對聯,所以今日才會僥幸贏了老先生而已,換任何其它的書法,晚輩都必敗無疑了。”張天元知道什麼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麵對這樣一個前輩,人家其實也沒怎麼他,如果就因為這點小事情多一個敵人,那實在不劃算。

    徐剛心中暗笑“這家夥,狗屁臨摹啊,我壓根就沒聽說過你小子還練過梁啟超的書法,真要說練,那也是小學的時候寫過毛筆字而已,那還是印刷體的。”

    但他同樣沒有聲張,他自然知道張天元這麼說有他的道理。

    果然,李雲聰聽張天元這麼一說,明顯就鬆了口氣,懊惱地說道:“唉,你看我,怎麼就偏偏選了梁任公的字呢,你這小子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

    “那麼李老先生,今日這賭局就到此為止了吧,說好了三局兩勝的,如今晚輩已然拿下了前兩局,那夜明珠和石盒子是不是要歸晚輩了呢?”雖覺得李雲聰此時的表情有些苦澀,但這叫願賭服輸,贏了就是贏了,他可以讓這李老板心裏頭好受一些,但絕不會放過到手的好玩意兒的,更何況這也算是一次教訓吧,這李老頭今天所謂的三堂會審,可是挖空了心思給他挖坑啊,如果不受點教訓,也解不了他心中那點鬱氣啊。

    李雲聰擺了擺手道:“願賭服輸,願賭服輸,東西你拿去吧,拿去吧!”

    此時李雲聰心中,別提多鬱悶了,他以為吃定了眼前這小娃娃了,誰知道最後卻反被人用了拖刀計,最後一刀給了結了,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知道,他倒不是特別在意那顆夜明珠,因為那夜明珠根本不是什麼成吉思汗夜明珠,他之前瞎吹噓而已,他真正在乎的,其實是那石盒子啊,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夜明珠頂多值個十來萬RMB,可是那石盒子,卻少說也得百萬RMB了,那是真正的塑聖作品啊。

    他這一輩子雖然吃過虧,但卻很少在古玩上吃虧,即便是吃虧最大的那青花大罐,也不過就是賠了幾十萬RMB而已,那還因為對手是瞞天王,可今天卻一下子陪了上百萬RMB,對手還隻是個小娃娃,你說他能不鬱悶嗎?

    此時卻見胡七一突然雙手抱拳,衝張天元鞠了一躬道:“老夫眼拙,小瞧了小老弟了,但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哎呦,胡二爺您可千萬別這樣,我那兄弟說話也衝了點,您也多擔待點。”張天元將上前扶住了胡七一。

    “哈哈哈,好,好!不錯不錯!年輕人雖狂傲,卻又不失禮節,當真難得,以後若是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隻管知會一聲,老夫絕不會推辭的。”胡七一倒也是個爽快人,隻是這人老了,總是多少有些傲氣和頑固不化,所以之前才會那般對待張天元,此時事情了了,他倒也服氣了。

    對張天元來說,能讓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喜歡上自己,並且對自己服氣,這要比讓對方怨恨自己更好,這就是他的處世之道。

    這不是玄幻小說,更不是修仙小說,不是你有實力就可以誰的賬都不買了,人在世上,總是要有可以結交之人的,多一個朋友,絕對比多一個敵人好得多。

    更何況還是古董行內,熟人好辦事啊。

    一旁的李雲聰越想越覺得鬱悶,於是站起來說道:“小兄弟,那夜明珠老夫可以給你,不過那石盒子,可否還給老夫?”

    徐剛打趣道:“夜明珠你都敢輸,一破盒子你就舍不得了?”

    張天元製止了徐剛繼續說下去,他笑眯眯地看著李雲聰道:“李老先生,不如我們來個買櫝還珠吧,這盒子歸我,夜明珠還給您如何?”

    一聽這話,李雲聰頓時大驚。

    “你!你!你居然看出來了!”

    張天元笑了笑道:“要不然晚輩之前怎麼會開口特意加上盒子呢?”

    “你知道這盒子的來曆?”

    “略知一二吧。據說在唐時,吳道子與楊惠之一起求學,後來楊惠之認為自己的繪畫天賦不如吳道子,故而放棄,轉攻雕刻。兩人幾年後再次相遇,這楊惠之就拿出一個石盒子,裏麵剛好也裝了一顆珠子,但那是什麼珠子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非常貴重。”

    “楊惠之問吳道子‘此間物與此石盒孰貴?’吳道子笑而不語,直接取了珠子還給了楊惠之,卻拿了那石盒。雖然不知道這民間的傳說是不是真的,但我想,如果是真得,這石盒應該就是當初楊惠之送給吳道子的那一個。”

    “即便故事不是真得,但這石盒也是不會假的。恰恰晚輩曾在上浦拜訪過牟老爺子,他那裏就有一個楊惠之的玉佛,所以對楊惠之的雕刻手法略知一二。”

    張天元這一番話,半真半假,不過卻也解釋得通,又不會顯得他太過突兀了,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牟老爺子?不會是牟浮生老爺子吧?”李雲聰問道。

    “正是我爺爺。”牟瑩在一旁笑道。

    “哦,那就難怪了,牟浮生老爺子也曾資助我來寶島算起來,他也是我的恩人呢,不過他老人家的鑒寶技術,那才是我最欽佩的,我們也有十多年沒見過麵了啊,他還好嗎?”

    “爺爺身體非常棒!”

    “那就好,那就好!”李雲聰似乎終於認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牟浮生的名字,就鐵定認為張天元是跟著牟浮生學的這些鑒寶之術了。

    打死他,他都不信張天元沒有師父。

    要知道這古董鑒定不比別的,沒有師父引進門指點,那你就是抓瞎,交多少學費隻怕也是沒有用的。

    必須得明白的是這些珍貴的老物件那可都是傳承了數百甚至上千年,凝聚了前人的汗水與心血,還有智慧辛苦創作出來的。

    所以,想要鑒定出這些古董的真偽來,也是需要豐富的理論知識以及日積月累上手把玩總結的經驗和教訓,理論知識書本上、網絡上都可以學到,但是對於古玩上手把玩的經驗以及交易之中吃得虧,可不是看幾本書,查點資料就能搞明白的,這必須得需要一個名師指導,有了名師,可是能少交很多學費的。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這可不是虛話,若得名師點撥,真得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最起碼你懂了竅門,入行就容易了。

    當然了,自學成才的也有,可自學成才所走的彎路和岔路那就多了去了,而且很可能會交許多學費,才會知道自己究竟哪裏不對。沒有點家底就想一步登天,那不現實。

    張天元說自己沒師父,說自己隻不過是碰運氣,這胡七一和李雲聰是壓根不相信的,就算你運氣再好,那十幾件的高仿品,你都是瞎蒙的?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唉,胡二哥啊胡二哥,我以為今日遇到了個炸毛的公雞,沒想到其實遇到的是一條神龍啊。真是一代舊人換新人,咱們這老一輩,怕是不行了啊,在我看,小張兄弟未來的成就,怕是比那堵新振還要更高一些,那堵新振除了天才,就隻剩下狂傲了,可小張兄弟不一樣啊,沉穩內斂,天賦異稟,更重要的是,還是有個名師帶路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19
正文 第一二五章 珠聯璧合



    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從李雲聰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來誇讚自己的一番話中,張天元就感覺到了他想說什麼。

    果不其然,李雲聰笑眯眯地說道:“小老弟啊,你看這東西我都輸給你了,不如那百裏夜啼就賣給我吧,三千萬,三千萬你看怎麼樣?”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李老,若是晚輩輸了,自然會履行承諾,可現在晚輩贏了,還是不要強求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雲聰要是還不知進退,那他就不是在這古董行裏打拚了幾十年的老古董了。

    他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既然沒有福緣,便作罷吧。不過小老弟,咱可說好了,日後若是再有這類似百裏夜啼這般靈物,可一定得先給老夫通個電話啊。”

    雖然希望不大,可總還有那麼一點希望吧,所以李雲聰到底是把話說出來了,在他看來,張天元這個人運氣極好,能碰到百裏夜啼這種靈物,日後若是碰到別的,縱然不如百裏夜啼,那也不錯了,若是今日不說這番話,日後後悔莫及啊。

    “你倒是留好後路了,小老弟啊,我的錢比他多,你給我打電話。”胡七一就像個孩子爭糖果似的大聲說道。

    “胡二哥,你這是耍無賴啊。”李雲聰苦笑起來。

    “好啦,兩位就不用為這個事兒爭了,以後能不能得到,還是兩說呢。若真有幸再次遇到,就給你們兩位老先生一起打電話吧,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如何?”張天元急忙做了和事佬。

    “也罷,我們不能難為你嘛,那就這樣吧。”胡七一和李雲聰對望了一眼,都點了點頭道。

    “那今天就到這兒吧,晚輩還有點事情,就不能多待了,以後有緣再見!”張天元得了寶,自然得趕緊“跑路”了,不然拿著那麼個寶貝一直在身上,而且人家主人還在這兒呢,總是有點不踏實啊。

    李雲聰看了看張天元懷裏抱著的那石盒子,歎了口氣道:“這東西還是用布包起來吧,太惹眼了,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好東西,我原本之所以用它來放那夜明珠,其實就是個釣魚的意思,人家覺得那盒子是好東西,也就覺得夜明珠是真得了,唉,沒想到啊,這一次是全賠給你了。”

    聽到李雲聰這話,張天元不由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小品,說的是一個老大媽賣貓,特意拿了個青花瓷碗來喂那貓,這明眼人一看到那碗,就忍不住駐足,問貓多少錢,其實是想白要那碗呢,結果買了貓,想要人老大媽白送那碗,人家就是不送。

    買貓的這才恍然大悟,自以為聰明,其實反而被人老大媽釣魚了。

    李雲聰幹這事兒差不多,隻可惜他卻沒能釣到張天元這條大魚啊。

    將石盒子包好了之後,眾人就要離開,這兒時候胡七一笑眯眯地看著柳夢尋說道:“柳家的小妮子,明天聚會有沒有合適的首飾戴啊?若是沒有,二爺我送你一個?”

    “呀!你這老不修,怎麼還是個老色鬼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徐剛叫道。

    “去去去,小孩子懂個屁,老夫才沒你想得那麼齷齪呢,老夫隻是覺得柳家小妮子如此好的底子,若是沒有一件配得上的首飾,那太可惜了。說起來以前也就這小妮子對我這老家夥還算尊重,別的那幾個,養了一身的臭毛病,真把自個兒當成千金大小姐了,好像看誰都不順眼似的,我就想柳家這小妮子能夠贏過她們。”胡七一笑罵著說道。

    “如果是這樣,胡二爺就不用擔心了,聚會那天,我保證會讓夢尋成為全場最亮眼的一個。”張天涯微微一笑,說道。

    “你?哈哈哈,好好好,你小子總能出人意料,那老夫可就等著了。”胡七一現在是不敢懷疑張天元了,這小子太能出奇了,自己還真有點期待了。

    接著,李雲聰和胡七一都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張天元一張,然後這才送眾人到了鋪子門口。

    出了文玩市場,張天元幹脆就把夜明珠直接送給了徐玥,笑道:“徐姐,這夜明珠值個十來萬,雖說不是特別珍貴,但也是好物件,給家裏老人當作禮物,是再合適不過了。”

    徐玥接過那夜明珠,端的是小心翼翼啊,將夜明珠放到了自己的錢包裏,還特地用紙巾包了好幾層,對徐玥來說,這夜明珠雖然不如那石盒子貴,可是她卻更喜歡這個。

    “夢尋,你這男朋友不錯哦,今天那兩場賭局,看得我是驚心動魄,心髒差點沒跳出來了,我還以為他輸定了呢,沒想到最後來了個大反轉啊。”徐玥一邊向柳夢尋誇讚張天元,一邊取出紙筆寫了個借條給張天元。

    “這是幹什麼?”張天元問道。

    “是這樣的,在寶島這邊我的錢不方便取,等回到內地,我就把錢給你打過去,十萬塊,咱們也不說虛的,怎麼樣?”徐玥解釋道。

    張天元笑了笑道:“徐姐,我這夜明珠那也是贏來的,一分錢沒花,不好要你的錢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贏了那就是自己的,我若是夢尋,那可以不給你錢,因為是你女朋友嘛,但我跟你不過初次見麵,還是算清楚賬比較好。”徐玥笑著說道。

    “那好吧,就按徐姐說的辦。”張天元雖然不稀罕十萬塊錢,但徐玥說得沒錯,人家與你非親非故的,你送這麼貴重的東西也說不過去啊。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眾人吃過飯就各自回去了,張天元拿到了紅寶石和設計圖,正要下功夫給柳夢尋製作首飾呢,所以接下來到寶島三族聚會開始的時間裏,他都是一直把自己關在酒店裏,連服務員打掃衛生都不讓進,要知道他手裏的不管翡翠還是紅寶石,那都是非常貴重的東西,再加上這一次帶來的即將珍貴文玩,他這房間還真不敢隨便讓人外人進來,這都是跟酒店方麵商量好的。

    三天之後,寶島三族聚會正式開始,這一次來自兩岸三地,甚至是國外的古董、珠寶、玉器、鑽石方麵的專家還真是不少,張天元和徐剛雖然有請帖,不過在這些人當中,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滄海一粟,基本是不被重視的。

    這次聚會是在一個度假村進行的,三家把這度假村直接就給包下來了,這排場可不簡單。

    “我說天元啊,你有沒有覺得咱們今天好像一下子從眾星捧月變成了微不足道了?”徐剛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盯著來往那穿著絲襪,露出長腿的服務小姐狠命地看著,嘴裏卻還跟張天元說著話。

    “正常,今天來的這些人,估計七成以上都比咱們有錢有勢有地位,或者有名氣,咱們真不算什麼。”張天元其實也覺得有點不太適應,畢竟之前在上浦的時候,他也算是柳家的座上賓了,而事實上,他現在也算是柳夢尋的半個男朋友,然而今天柳家卻沒有一個人來招待他們兩個,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似的。

    牟瑩此時正在和柳夢尋一起招待貴賓,這所謂的貴賓當然就沒有張天元和徐剛的份了,他們能入場已經是不錯。

    “那邊美女多,我去交流一下感情,你自己在這兒看吧,那些古董什麼的反正我也瞧不懂。”徐剛目光對準了不遠處七八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搓了搓手,嘻嘻笑道。

    這幾個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主辦方請來助興的,她們估計也想在這樣的聚會上傍到大款吧,跟海天盛筵有那麼一點點類似,不是嫩模就是小明星。

    “你就不怕瑩子讓你回家跪鍵盤啊?”張天元笑道。

    “那怕什麼,她現在忙得都不可開交呢。”徐剛說著話,就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說實話,徐剛長得頗為陽剛,一身肌肉也練得非常結實,那人魚線連張天元看著都羨慕,再加上這小子現在身上一身的名牌,剛過去就被幾個小明星盯上了,圍著他又是叫帥哥,又是叫大哥的,別提多**了。

    張天元苦笑著搖了搖頭,徐剛這家夥,別的喜好沒有,就是**,這一點怕是這輩子都沒法改了,隻希望他別走歪了路就好,不然真對不起瑩子,張天元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兄弟歸兄弟,但也不能眼看著兄弟往坑裏跳。

    張天元還在想著徐剛的事兒呢,柳夢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這個柳家的大小姐,此時脖子上掛著一串同她這個人一樣惹人注目的翡翠紅寶石項鏈,寶石配美人,簡直相映生輝,所以她走到哪兒,男人和女人的目光就跟到了哪兒。

    “天元,對不起啊,冷落了你。”柳夢尋有些歉意地說道。

    “沒事兒,我明白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反正以後咱們相處的時間還多,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吧。”張天元笑著說道。

    其實有柳夢尋這句話,他心裏頭就好受多了,不然被人冷落著,他總是覺得無法接受。

    柳夢尋俏臉緋紅,湊過來,當著無數人的麵在張天元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說道:“謝謝你的禮物,我非常喜歡,我會一輩子把它守護好的!等聚會結束之後,我們再好好聚聚。”

    說完話,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別的原因,她轉過身子,急匆匆就走了,沒入了人群之中。

    此時張天元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他已經被這裏的年輕人殺死了不止一百次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20
正文 第一二六章 幕後大股東



    在無數嫉妒和羨慕的目光之中,有一雙眼睛充滿了惡毒和仇恨。

    張天元並沒有注意到,不過一旁的蛇麟卻注意到了。

    “天元,那人跟你有仇嗎?”蛇麟靠近了張天元壓低了聲音問道。

    張天元順著他的目光不經意看了一眼,卻不由笑了,這還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沒想到在寶島三族的聚會上,也能遇到賈政經這貨。

    當初在百藝坊,張天元讓賈政經丟盡了顏麵,那小子回去之後被自己父親直接鎖在家裏關了好幾天,幾乎每天都念叨著張天元的名字,把張天元和柳夢尋都給恨上了。

    “不管他,一個小人物而已,他要是乖乖的還好,要是非來找我麻煩,我會讓他知道百藝坊那些事兒根本不算事兒。”張天元不屑地笑了笑,便不再理會賈政經了,而是和蛇麟找了個位子坐下,一邊聊天,一邊品酒。

    他不理會賈政經,然而賈政經卻不會放過他的。

    賈政經旁邊站著兩個人,穿著打扮那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公子。

    “吳大少、胡二少,我說的沒錯吧,那個小子一直都在打夢尋小姐的主意,從內地都追到寶島來了,簡直恬不知恥,咱們要不要教訓教訓那小子?”賈政經對身旁的兩個人說道。

    被稱作吳大少的人,一身西裝筆挺,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大概經常健身的緣故,看起來身材非常不錯,眸子之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人物。

    他將手裏的酒杯晃了晃,然後呡了一口紅酒笑道:“賈少,那人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雖然這位吳大少正在追求柳夢尋,但是他不是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作為吳家未來的家主,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不會被賈政經一句話就給忽悠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跟吳大少相比,那位胡二少就明顯不行了,穿著充滿了叛逆的氣息,十根手指竟然全部都戴著戒指,什麼鑽石、紅寶石、藍寶石、翡翠等等,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有錢人似的。

    他的眼睛幾乎盯到天上去了,傲慢之極,麵對賈政經,也是不屑一顧。

    他冷笑著說道:“賈小子,我不管那個張天元是個什麼東西,夢尋我肯定是不會讓給他的,他要是敢跟我搶,我做了他!”

    賈政經聽到這位胡二少這麼對自己說話,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很高興。

    他曾經在上浦的時候仔細調查過張天元和柳夢尋的背景,因為他也擔心得罪人,不過後來發現張天元就一農民家庭出身,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不在意了,反倒是柳夢尋的家族,讓他吃了一驚,本來是對柳夢尋恨之入骨,可是現在卻想著如何能夠入贅柳家了,反正柳家就柳夢尋一個第三代,隻要娶了柳夢尋,那柳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現在挑撥吳大少和胡二少與張天元的關係,不過是希望通過這兩個人的手清楚了張天元這個障礙而已。

    吳大少叫吳省,胡二少叫胡柏,都不是好惹的主兒,他是不敢正麵與這兩人對抗的,因為鬥不過,讓他們自相殘殺,那才對他更加有利。

    本來他沒想到張天元會來這寶島三族的聚會,還想著讓胡二少和吳大少幹上呢,這一次倒好,當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了,若是不利用一下自己的資源,那未免太可惜了。

    於是他笑眯眯地對吳省說道:“吳大少,我調查過那個人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一農民家庭出身,後來上了南都大學。”

    “我看你對他非常憎恨啊,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吳省可不笨,相反他很聰明,所以他能看出賈政經此時的那種仇恨的目光。

    “看來瞞不住吳大少啊,其實說起來有點丟人,在一次古玩交易會上,那小子讓我丟了麵子吃了虧,怪也隻能怪我技不如人,但他不該那般羞辱於我,讓我被父親在家裏關了好幾天!”賈政經這麼說當然是有理由的,他知道吳省和胡柏這兩個人都對古玩特別感興趣,也都自認為是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遇到了同樣厲害的年輕人,能不去會會?

    “哦,居然也是個中高手啊,可怎麼沒聽人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呢?”吳省皺眉問道。

    “吳少,你管那麼多幹嘛啊,那小子竟然敢跟夢尋卿卿我我的,今天就不能放過他。”胡柏氣呼呼地說道。

    “胡二少,莫要著急,那人既然能來這樣的地方,那必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吳省淡然說道,他這話看似是在勸胡柏,其實卻是在激胡柏,因為他太了解這個胡柏的性格了,先讓胡柏去試試水的深淺,然後自己再上那就有把握了。

    “哼,什麼過人之處,我看就是**女人有點本事吧。”胡柏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道:“吳少你不敢上,那我去,在我寶島三族的聚會上,還輪不到一個外人耀武揚威。”

    說著話,胡柏就放下酒杯走了過去,準備教訓一下林羽,哪知道剛走兩步,忽然一杯酒直接潑在了他的臉上,他當時就火了。

    “媽的,誰,誰幹的?”他正想繼續破口大罵,誰料一抬頭就傻眼了。

    “好大的火氣啊小東西,膽兒肥了是不是?”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胡七一。

    胡七一可是胡柏的二叔,在胡家那絕對隻是一人之下而已,甚至有時候連胡六一都要讓著這瘋瘋癲癲的胡二爺呢,胡柏哪裏敢惹?

    “二叔!怎麼是您呢?”胡柏嘿嘿笑道。

    胡七一直接擰著胡柏的耳朵就走向了一旁,根本不解釋什麼。

    其實這老頭早就看見張天元了,也看到自己這個侄子的舉動,所以才故意出麵製止的,那張天元有沒有背景先不說,就那份本事,自己也不想得罪,所以他更不能讓自己的侄子因為一個女人去隨便招惹張天元。

    本來等著看好戲的賈政經此時氣得是牙根癢癢啊,他還想看張天元跪地求饒呢,誰知道居然出了這茬子事兒。

    吳省其實也有點意外,不過他並沒有把胡七一跟張天元聯係到一塊兒,他可不太相信一個胡家的二爺會跟一個內地的沒背景的小子扯到一塊兒。

    他笑著看了看賈政經道:“賈少,對不住了,我還有幾個客人要陪,就先告辭了。”

    “您忙!您忙!”嘴上這麼說著,可是看到吳省離開的背影,賈政經還是罵了一句“沒種的孬種啊。”

    他自己是不敢去找張天元晦氣的,曾經吃過虧了,也學乖了。

    吳省其實並不是去陪別的客人了,既然沒能讓胡柏去試水,那他就隻能自己調查了,柳夢尋是不可能讓給任何人的,這一點他是下定了決心的,不僅是為了柳家的財產,關鍵是柳夢尋那個女人也的確對他的胃口啊。

    “七叔,您現在忙嗎?”吳省找到了一個人,是自己家的管家,當初在寶島打拚的時候,幫過自己的爺爺不少忙,絕對算得上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大少爺,什麼事兒啊?”

    “幫我調查一個人,就是那邊那個叫張天元的,我要他的所有詳細資料,記住了,是詳細資料,不要有任何的遺漏。”吳省指了指遠處坐著談笑風生的張天元說道。

    這位七叔看了張天元一眼,點了點頭道:“少爺放心,這個事情簡單,柳家裏麵也有咱們的人,我知會一聲就可以了。”

    “那就有勞七叔了,需要花費的話,直接算在我頭上。”吳省笑道。

    “大少爺這是哪裏話,這點錢老仆還是拿得出的,更何況大少爺為了家族的事業奔波,老家主都看在眼裏呢,不會讓您破費的。”七叔笑道。

    “還是記在我賬上吧,免得麻煩。”吳省堅持道。

    “那好吧。”

    吳省送走了七叔,就幹脆找了個地方也坐了下來,不過眼睛卻一直盯著張天元那邊,期間又看到幾次柳夢尋過去跟張天元打招呼,他這叫一個妒火中燒啊。

    幸好七叔來的很快,並且拿了一疊資料給吳省。

    吳省翻看資料之後,眉頭卻皺了起來。

    “祖籍西鳳,父母均為農民,從南都大學畢業之後,一直混跡於網吧之中,後來一場火災,才讓他回了家,後來就給自己的兄弟徐剛幫忙照看玉器鋪子……再後來將鋪子從西鳳搬遷到了上浦,並且成立了神羅古藝術公司!資金來源於他撿漏得來的幾件古董,公司法人代表表麵上是徐剛,然而實際掌舵者卻是張天元,他擁有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

    看到這些,吳省真有點驚訝了,這小子不賴啊,從一個落魄的大學生到一個公司的幕後掌舵者,僅僅就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難道是撞大運發財了?

    資料其實並不齊全,因為很多事情發生的都比較秘密,比如南都黑市、還有張天元私底下與別人的古玩交易,這些外人都是不知道的,即便要調查,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調查的清楚的,所以這些資料上並沒有說明。

    “嘿嘿,這小子不錯,是個人才,如果他願意跟著我幹,我可以給他些好處,不過他那神羅古藝術公司注冊資金也就一千萬RMB,盡管很多了,但對我們吳家來說,簡直不值一提,想弄垮他,就跟玩一樣。”吳省現在放心了,他其實擔心的是張天元背後後人,通過這些資料可以得出的結論就是張天元靠著撿漏開了個公司,根本沒有什麼背景,他自然就不怕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21
正文 第一二七章 惡人自有惡人治


    吳省看了張天元的資料之後,覺得這個人可以為他所用,當然了,若是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也不會客氣的。

    想到這裏,吳省走向了張天元那邊。

    “這位是張老板吧,幸會幸會啊!”吳省說著話,便伸出了右手,要跟張天元握手。

    張天元還納悶呢,自己並不認識這麼一個人,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然這麼禮貌,握個手也不會死,所以他便也伸出了手。

    豈料他這手剛一碰到吳省的手,就被對方死死握住了,那手上的力氣可不小。

    吳省是一直在健身,所以身上肌肉相當不錯,手勁也挺大,他這樣,無非是想給張天元來個下馬威而已,好讓張天元對他產生一絲忌憚之心。

    可吳省沒想到,跟張天元比力氣,那純屬是沒事兒找罪受。

    張天元心道這人腦子有毛病吧,一來就這麼大手勁?我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手腕子都被你掰折了了吧?所以他也沒客氣,手上力氣陡然變大。

    吳省頓時一下子從脖子根紅到了臉上,連吃奶得勁兒都用出來了,可是卻無法撼動張天元的手,額頭上冷汗一滴滴跌落下來,差點就要喊饒命了。

    好在此時張天元鬆開了手笑道:“這位少爺,在下手上沒輕沒重的,沒把您捏壞吧?”

    吳省急忙搖頭道:“沒!沒事兒!”

    嘴裏這麼說著,可是他的手卻在不停地甩著,手腕子上都紅出了一條印子,都能看到淤血了。

    “哦,沒事兒就好,這位少爺還有什麼事兒嗎?”張天元淡淡問道。經過握手的事兒,張天元對這人已經沒了好感,能保持對話,已經是很給對方麵子了。

    吳省笑道:“在下吳省,吳家第三代的長子,早聽聞張老板見識多廣,且鑒寶手段高明,故而想要溝通溝通感情。”

    “哦,就是這麼個溝通法?”張天元伸出手冷笑道。

    “張老板不要在意嘛,在下一直健身,所以這手上有點力氣,一不小心都會用大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望見諒,見諒啊!”吳省此時已經有了火氣,他雖然涵養很好,可是看到張天元這麼不給麵子,心裏頭難免有了世家公子哥的那種傲氣。

    “見諒!怎麼能不見諒呢,吳家的大少爺啊,好威風呢。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可惹不起。”張天元冷言嘲諷道。

    吳省尷尬一笑道:“是這樣的,張老板的生意做得不小,但是又沒有興趣來和我合作啊,我們吳家一直有打進內地市場的意思,如果你願意的話,將來你就是我們吳家在內地的總代理,如何?”

    “給你們吳家做奴才啊?”張天元微微一笑,指了指不遠處一隻不知道哪位貴婦人帶來的貴婦犬說道:“瞧見那東西了嗎?找狗你找錯地兒了。”

    吳省本就壓著火和張天元說話呢,沒想到張天元根本不給他麵子,可他就沒想過自己一開始做得有什麼不對,真是典型得自我主義啊。

    他的臉色陰冷了起來,說道:“姓張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說吧,隻要我願意,分分鍾就能搞垮你那什麼破公司!還敢跟我爭夢尋,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吆喝,惱羞成怒了啊,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嘛,幹嘛非得裝腔作勢啊,原來是為了夢尋啊,也難怪,那麼好的女孩子,你不喜歡也不可能。不過我也把話撂這兒了,柳夢尋是我女朋友,今天是,明天也是,說不定以後就成了我老婆了,我管你是什麼吳大少還是吳二少,別的事情上我可以忍,唯獨這事兒,免談!”張天元冷冷說道。

    “好,你小子有種!”吳省這一聲喝,聲音明顯有點大了,也充分暴露了他世家出身的毛病,沒吃過苦,沒當過下等人,所以總是自以為高高在上,別人都得聽他的,這種人就算再行,那終究也是會原形畢露的。

    他本來想要轉身離開了,可是冷不防突然有人從身後直接踹了他一腳,將他一下子就踹得趴在了地上,嘴巴竟然磕在了板凳上,血就流了下來。

    “這哪來的野小子,敢對我哥們這麼說話?”原來動手的是徐剛。

    徐剛正在那邊跟幾個女孩子玩耍呢,忽然見這邊情況不對,他可不是張天元,張天元有時候還要考慮一下後果和影響,但徐剛不會,徐剛是先辦了事兒才會去考慮後果的,就跟上次上浦那些鬧事的,他就直接去找人算賬了,這一回,更是直接動手,哦,不,應該是動腳了。

    吳省被這一腳踢得七葷八素,幾乎就給撞昏過去了,等踉踉蹌蹌站起來的時候,才看到是徐剛站在他的身後。

    徐剛雖然沒他高,但是身體卻比他還壯實,再加上這些日子經常在外麵曬,皮膚也黑了些,那威風勁實在不減當年當兵的時候。

    “你!你想幹什麼?你敢打我?”吳省心虛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挨過打呢。

    徐剛卻不管他,直接上去一把揪住吳省的衣襟喝道:“哪來的王八蛋,快給我兄弟道歉,不然廢了你!”

    雖然不如張天元手勁那麼大,可徐剛也不是吃素的啊,這又是直接掐住了脖子,吳省別掐得不停咳嗽,呼吸都有點不暢快了,雙手去掰徐剛的手,卻掰不動,一張臉漸漸就從紅色變成了白色,然後又變成了紫色。

    “剛子,放手吧,別鬧出人命來。”張天元揮了揮手,示意徐剛將吳省放下。

    可以讓徐剛聽話的人不多,連他爸都管不住他,也就是他媽、牟瑩和張天元的話他能聽了,所以當張天元開口之後,徐剛就一把將吳省扔了出去。

    此時吳省一張臉就像茄子似的顏色,幸虧沒尿出來,不然就更丟人了。

    就這樣,徐剛還上去踹了一腳,罵道:“就你這樣的小白臉子,以為健身房練點肌肉就牛逼了?告訴你,屁都不是,以後要是再敢招惹我兄弟,我就廢了你!”

    徐剛那雙眼睛本來就大,平時是挺好看,可是這會兒一瞪起來,那真跟牛眼睛似的,能嚇死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張飛李逵重生了呢。

    “你!你叫什麼名字?居然敢打我,別想好了!”吳省像狗一樣爬到了一邊,然後扶著凳子站了起來,指著徐剛說道。

    “爺叫徐剛,走哪兒也不會亂叫的,你有能耐就來,不過下一次非得打爆你的卵蛋,看你還牛不牛!”徐剛可不是什麼好人,實際上張天元也不是什麼好人,隻不過一個性格更加突出,另外一個內斂一些而已。

    惡人專有惡人製,對付吳省這種人,你跟他講道理沒用,還就得徐剛這種惡人才行。

    吳省見徐剛又走了過來,嚇得急忙又往後退。

    這個時候,張天元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吳省也許是被嚇怕了,一看是張天元,嚇得又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逃也似地跑了。

    “你們兩個等著,等著瞧吧,我吳省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呢!非得弄死你們!”他一邊跑,還一邊喊著。

    張天元微微捏了捏拳頭,隨即又放下了,他對徐剛和蛇麟說道:“都小心點,那個吳省是吳家第三代的長子,可不是路邊的混混,他真要說弄死咱們,那肯定是會想辦法的。”

    “就那慫樣?”徐剛有些不屑道。

    蛇麟也冷冷說道:“這裏不是內地,他們真敢下狠手!不過也不要緊,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好了好了,都別殺氣騰騰的了,又不是都市修真小說,或許也沒那麼嚴重,畢竟寶島也算是法治社會了,出事兒當然呐有可能,但小心點就行了。”張天元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道。

    吳省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在準備什麼,還是說不準備報複了。

    不過他沒來,幾個人倒也清閑了。

    寶島三族的聚會很快就進入了比較有意思的階段,其實也就是三家各出幾件有意思的藏品,然後切磋一下,看誰的更好,一方麵自然是比能力,另外一方麵,也是比收藏的質量。

    除他們之外,也會有別的人展示自己的收藏品,當然了,這都是與寶島三族關係比較好,或者說地位相當的人,又或者是自信藏品出眾的,不然的話還真不敢獻醜。

    在張天元看來,寶島三族的藏品,最好的也沒辦法與他現在放在董老那裏的《平複帖》相比,即使是他現在手頭的十二枚田黃印璽,也是比那些東西好了太多了。

    就算是他手中的朱三鬆竹雕筆筒,還有剛剛得到的楊惠之的石刻盒子,也都算是一定一的好玩意兒了,本來他是打算將那十二枚田黃印璽拿出來的,不過現在看到那些人的東西也就那樣了,幹脆就將剛到手的楊惠之的石刻盒子拿了出來,這東西足夠了。

    誰料這盒子剛拿出來,就惹來了麻煩。

    喊得最響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看穿著,應該是這次聚會的主辦方請來的人。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這次寶島三族聚會是請了專門的宴會公司幫忙籌辦的,三家隻是掏錢,所以這人還是別人請的,他們未必認識。

    “張老板是吧,你這盒子怎麼來的?不會是從李老板的鋪子裏偷來的吧?”那人說得倒是鏗鏘有力,好像很自信的樣子,不過張天元隱隱約約看到有個老頭在他旁邊閃過,大概七十來歲,不過並不是李雲聰。

    PS:上架的日子終於還是來到了,有點恐慌啊,作為一個新人,也不知道上架之後到底會是個什麼情況,這是最後一章公眾章節,大家且看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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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八章 做一回藺相如



  那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開口就詆毀張天元偷別人的東西,這顯然不會是他的意思,畢竟近日無仇,往日無怨,所以肯定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使了。

    張天元四下裏看了看,發現那個從中年人旁邊走過的老頭走到了吳省的身旁,附耳說了幾句話,登時就明白了。

    好啊,該來的還是來了,不過也好,總好過提心吊膽提防著,隻是他沒想到吳省的第一招報複居然是這樣的,倒是有點意外,他這石刻盒子是從李雲聰那裏贏來的,並沒有留下什麼憑據,這就比較麻煩了,如果李雲聰反悔,他還真說不清楚了。

    好在當時請了見證人,那胡七一雖然有點瘋瘋癲癲,但是為人還算剛正,應該是不會說假話的。

    所以張天元此時並不擔心,他隻是想著如何把吳省給揪出來,不然就算把事情真相說出來,也牽連不到吳省,那就沒意思了,對付一個屁都不懂的狗奴才,他的方法太多了,關鍵是絕不能讓吳省那小子得意啊。

    想到這裏,他用眼神製止了正打算出來作證的胡七一,這老頭兒雖然不知道張天元想幹什麼,不過也樂得看熱鬧,這也是我國人民的傳統嘛,有熱鬧那還能不看?

    張天元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走到了那個工作人員身前,笑眯眯地問道:“是誰告訴你我這東西是偷的?”

    那人梗著脖子說道:“沒有誰,我認識這東西,當初在李雲聰李老板的店裏看到過。”

    “知道這是什麼嗎?”張天元又問道。

    “石刻盒子啊。上麵雕刻的是十八羅漢。”那工作人員說道:“而且還是唐代塑聖楊惠之的作品。”

    “嗬,了解得很清楚嘛。是不是有人告訴你的啊?”張天元笑著問道。

    “我說了沒有。”那人依舊底氣十足。

    張天元便不理他,直接走上前去。拿起那石刻盒子,然後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摔碎在了地上,一分為四瓣了。

    那人嚇了一跳,終於沒那麼鎮定了。

    “楊惠之的作品?我實話告訴你吧,這東西它就是個贗品,我自己雕刻的,拿來獻醜而已,你說它是真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胡七一都呆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張天元想幹什麼了,那東西絕對是真品,他是不會看錯的,而且就是從李雲聰店裏邊拿出來的那件,怎麼會是假的呢?這小子也太狠了吧,上百萬的東西隨手就這麼摔了?就為了捍衛自己的名譽?

    他那裏知道,張天元有補字訣,東西摔了。自然和補好,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工作人員終於慌了,滿頭的大喊解釋道:“不!不是,明明說是真得啊!”

    “誰說的?”

    “我不敢說!”

    張天元冷冷一笑。衝旁邊的徐剛使了個眼色。

    徐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這孫子居然敢說他們偷東西,要不是蛇麟攔著。他就上去揍人了,這會兒見張天元默許了他的行為。就衝上去一巴掌將那工作人員打得是七暈八素。

    工作人員一看到是徐剛,嚇得都尿了。之前徐剛打吳省的時候,他可是看到了的,這人有多狠,他也明白,於是再也不敢隱瞞了,大聲喊道:“是吳省,吳大少讓我說的啊,不是我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吳省見著人如此沒膽,氣得簡直七竅冒煙,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了,人家都把他給供出來了,他要是不說點什麼,那實在太丟人了。

    於是就見吳省從旁邊走了過來,瞪了那工作人員一眼,然後笑著對張天元說道:“誤會,都是誤會,我見那石刻盒子很像是李雲聰老板店中的,所以才會失言了,既然是贗品,那就罷了,罷了,是我眼拙了。”

    他說話的時候,躲在七叔的後麵,生怕被徐剛又給逮住了,臉上表情十分難看。

    張天元此時卻突然喝道:“贗品?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為的就是讓你這不要臉的狗東西出來!那東西的確是李雲聰老板店鋪裏的,不過是我靠本事贏來的,這一點胡二爺可以作證。”

    胡七一知道自己該出場了,於是歎了口氣道:“可惜了那麼好的東西嘍,的確是這小兄弟通過‘三堂會審’從李老頭那裏贏來的,整個過程老夫都在那兒看著呢。唉,吳家的臭小子,你真是害人不淺啊,好端端的東西,硬是被你給毀了。”

    “是他自己摔的。”吳省辯駁道。

    “放屁,他要不摔,怎麼引你出來?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胡七一罵道。

    “那可不關我的事情,我又不知道……”吳省剛想繼續爭辯,卻忽然看到了一抹冷光自不遠處透射了過來。

    “丟人還嫌不夠嗎?”說話的是吳起靈,吳家的第一代家主,他此時雙腿已然殘疾,可是坐在輪椅上,卻也顯得比吳省這不肖子孫要高大得多。

    見吳省不吭聲了,吳起靈才看向了張天元道:“年輕人,那石刻既然碎了,老夫就五百萬新台幣買下了,不會讓你吃虧的。”

    聽吳起靈這麼說了,張天元笑了笑道:“不勞您老人家了,晚輩隻是想圖個清白,既然老人家都開口了,就算晚輩倒黴吧,畢竟這東西說到底也是晚輩摔碎了的。”

    他這一番話,立即博得了吳起靈和在場很多人的好感,雖然不像吳省那麼身世顯赫,可為人卻很得體,這年輕人了不得啊。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張天元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又賣乖啊,這個事情上,他是一分錢都不會損失的,但是卻打了吳省的臉,絕對是賺到了。

    張天元說完話。就將那石刻盒子的碎片小心翼翼收了起來,然後交到了蛇麟的手裏。這東西回去之後還要修補呢,碎片可不能扔下。

    就在此時。柳夢尋終於是忍不住了,她本來想著這麼多人在,自己不好和張天元太過親密,這對他們以後發展也不利,畢竟看到的人多了,阻礙也就大了,可是看到張天元一個人蹲在那裏收拾殘片,她竟心頭一熱,差點哭出聲來。直接跑過去就給了吳省一個響亮的巴掌:“你混蛋!”

    柳夢尋很少會說出這樣的話的,恐怕在公開場合,還從沒有人聽過她罵人的,但她今天就罵了,而且還打人了。

    之後柳夢尋的行為更讓眾人目瞪口呆,她過去拉著張天元的手問道:“你沒事吧天元,都是我不好,冷落了你,還讓別人欺負你。”

    張天元心中苦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有人能欺負得了我?

    不過他倒是挺感動的,在這種情況下柳夢尋敢於衝出來為他叫屈,更了不得的是居然打了吳省。這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

    “我沒事夢尋,謝謝你的關心,大家都看著呢。怪不好意思的。”張天元心裏甜如蜜,嘴上卻說道。

    “我不管了。你是我們柳家請來的貴賓,他們卻沒有好好招待你。這就是禮數不到,我關心你不算什麼,更何況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的女人嗎?”柳夢尋這大膽的表白,當真嚇了張天元一跳,這女人要是瘋狂起來,真比男人還生猛啊。

    氣氛有點尷尬,柳三生坐在那裏,也隻能苦笑,他的命是張天元救的,他總不能把張天元趕出去吧。

    好在有人用一句話瞬間化解了尷尬。

    胡七一突然瞪大了眼睛跑到了柳夢尋的身邊,盯著柳夢尋脖子上的翡翠紅寶石項鏈問道:“你這項鏈是哪裏買的?”

    他這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胡老二你幹什麼,那麼大年紀了,盯著我孫女的脖子看算什麼回事?”柳三生沒好氣道。

    “柳大哥,你先別說話,你看看夢尋脖子上這串項鏈,不僅設計精巧,而且製作精美,最妙的是,那翡翠珠子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用的還是古法製作而成的,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胡七一解釋道。

    他這麼一說,眾人也都感興趣起來了。

    柳夢尋隻好將項鏈取了下來,很自豪地說道:“這項鏈就是天元送給我的禮物,既然胡二爺要鑒賞一下,那我就放到展台上,大家可以一起鑒賞。”

    胡七一興奮地拿出了放大鏡,還有led的小手電筒,到展台上就去研究了,他這眼光不會差,所以也讓柳三生、吳起靈、胡六一這三位第一代家主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其餘晚輩就更不必說了。

    “哎呀,了不得啊,這翡翠可是最上乘的老坑玻璃種,頂級中的極品啊!紅寶石也是好東西,但比起這翡翠就略顯遜色了。”胡七一嘖嘖歎道。

    一旁的吳起靈則另有一種說法:“翡翠雖然好,紅寶石也不差,但是我最看重的,還是這做工啊,用古法炮製翡翠和紅寶石,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如此妙不可言的,還是頭一回見到,歎為觀止啊。”

    “這設計項鏈的也是一位高手,應該是科班出身,並且凝聚了多年的心血做出的設計圖,很符合夢尋的特點。”柳三生補充道。

    “這串項鏈,如果拍賣的話,我估摸著最少也得一億新台幣啊!”胡六一最後定調道。

    聽到這樣的估價,柳夢尋也傻眼了,一億新台幣,那就是兩千多萬rmb,張天元居然把這東西當作禮物送給自己了,這自己如何受得起啊。

    她剛想回頭說什麼,卻被張天元捂住了嘴巴道:“我說過了,要讓你成為聚會上最耀眼的明星,愛是無價的,你可以當它無價,就不會有壓力了。”

    胡七一此時放下了放大鏡和手電筒,頗為感慨地走到了張天元身邊,拍了拍張天元的肩膀說道:“好小子,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不僅懂古董鑒定,能臨摹古人書法,還懂玉石翡翠,真應了李老頭那句話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這翡翠項鏈是你做的?”吳起靈驚訝地問道。

    “這個問題可以不回答嗎?”張天元不想在柳夢尋麵前撒謊,但又不想說出實情,所以隻能這麼說了。

    吳起靈愣了一下,仿佛忽然間明白了什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露鋒芒,懂得藏拙,真沒想到後生之中還有你這樣的人,不錯不錯,好樣的。”

    其實不回答,對於這些老狐狸來說,那跟回答差不多了,他們基本都猜出了這東西就是出自張天元之手了,先不說這翡翠如何得來的,光是這仿古法製作的翡翠珠子,每一顆竟然都能做到一般大小,光澤喜人,這實在難得,沒有好幾年的功力,沒有出眾的眼力和判斷力,是絕對辦不到的。

    “吳老這話可讓晚輩惶恐之至啊,晚輩懂什麼,不過初入古董行的小人物而已,以後還得多勞諸位照拂呢!”張天元的確更願意做那重劍無鋒,雖然無鋒,卻比許多有刃的劍更可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28 10:22
正文 第一二九章 賭石的聚會



   三族聚會最終還算圓滿結束了,而吳省因為受到了吳起靈的警告,是絕對不敢再動張天元了,畢竟他不是被蠢貨,如果明知道自己的爺爺護著張天元還要去招惹的話,那就等於是把自己往火坑裏麵推了。

    結束之後,客人們陸續離開,柳夢尋和吳家、胡家的二代、三代子弟都去送客,隻有三家的家主和胡七一還在那裏聊天。

    張天元覺得自己也沒什麼事兒了,就打算走了,可是這個時候,卻被柳三生給喊住了。

    “天元,你留下來,我們有事情相求。”

    張天元有點驚訝,麵前這四位那可都是古董玉石界的大佬啊,居然還有事相求自己?

    他忍不住問道:“相求可不敢當,幾位老爺子有什麼吩咐,天元聽著也就是了。”

    柳三生笑道:“你這娃娃,還真是不居功不自傲啊。現在這裏也沒外人了,除了我們四個老家夥,就是你的兩個朋友,有些話可以說實話了吧?”

    張天元笑了笑,他當然知道柳三生說得是什麼,歎了口氣道:“不瞞幾位,那古法是天元從神羅大哥那裏得來的,也是才學會不久,能做一串項鏈已經是難得了。”

    “神羅大哥?莫非是南都趙神羅?”胡七一急忙問道。

    “正是南都趙神羅,我與他有一點交情,曾有幸去過他的悟道村!”張天元答道。

    “哎呀,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居然藏得這麼深。我以為你就是個普通的古董商人呢,沒想到你居然和趙神羅這樣的大人物都有瓜葛。不簡單不簡單。”吳起靈捋著胡須,驚訝地說道。

    “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柳某人身上的陰氣之所以能被徹底驅除,也是多虧了這小子了,他是柳某人的救命恩人啊。”柳三生這個時候似乎是覺得沒有外人了,便將自己驅除陰氣的秘密說了出來,這幾天這幾個老頭子一直問他,簡直煩不勝煩。

    聽到這話,吳起靈簡直激動得差點從輪椅上掉了下來,他竟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的……這是真的嗎?”

    他如此激動,不是沒有理由的。他體內陰氣雖說沒有柳三生那麼恐怖,但卻都凝聚在了腿部,導致腿部神經壞死,才殘廢了,這多少年了,他一直四處求醫都沒有效果,如今聽到張天元有這等本事,哪裏能不激動啊。

    張天元見柳三生都說漏嘴了,隻能無奈點頭道:“一點祖傳的醫術而已。上不得台麵,所以連行醫執照都沒有,還望幾位不要瘋傳。”

    柳三生笑道:“天元啊,其實你不必緊張地。我們四個老家夥都是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不是因為關係好,我也不會把這秘密說出來。你就當是積德行善,幫吳老弟看看吧。他這些年可是一直飽受痛苦。”

    張天元心想,試試就試試吧。這幾位老者可不是那些沒輕沒重的二代和三代,他們都是看慣了紅塵瑣事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己幫幫忙,應該沒什麼壞處,反而可能還有意外的收獲呢。

    想到這裏,他便走向了吳起靈,然後將手放到了吳起靈的腿上,慢慢運起了地氣,開始利用鑒字訣中的透視、查微兩項功能檢查吳起靈的病情。

    片刻之後,張天元站了起來笑道:“吳老,您的這雙腿應該還有救,事實上您的問題比柳老爺子輕不少,隻是陰氣鬱結,凝成了一團,阻塞了腿部神經而已,根本不是什麼神經壞死,現代醫學解決不了這種問題,不過我卻可以,這樣吧,留在寶島的這幾天,我就幫您推拿一下,估計三五天之後,就可以動了,隻是您這腿很長時間沒有運動,肌肉萎縮嚴重,需要好好調理,等我離開之後,要多運動,另外多吃一些可以增肌的食物,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謝謝你啊,謝謝你啊!”吳起靈竟然因為激動,一下子從輪椅上滾了下來,趴在了地上,抓著張天元的腿大哭了起來。

    張天元急忙把吳起靈扶了起來,重新坐回了輪椅上道:“吳老,您可不敢這樣,這是要折殺我啊。”

    “不,你知道老夫這後半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就是能夠盼著可以有一天,哪怕隻有一天自己走在路上啊。”吳起靈真情流露,哭得十分傷心。

    張天元不好去勸了,老人家傷心,還是哭一哭比較好,免得憋壞了身體。

    那邊胡六一突然說道:“天元小老弟,我也有類似的問題,不過應該比他們兩個都輕,隻是經常手臂發麻,事兒有頭疼的症狀,你也給看看吧。”

    張天元苦笑,自己這怎麼就突然成了醫生了?

    不過既然已經給吳起靈檢查了,那胡六一自然也不能不瞧,所以他就走了過去,照法檢查。

    “胡大爺的問題確實比較輕,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解決根子,以後你隻需注意點飲食就行了。”說著話,張天元將地氣輸入到了胡六一身體裏麵,將那作惡的陰氣通通清除,而後又用補字訣幫忙修補了體內一些被引起損壞的器官。

    本來胡六一這問題就不算大,所以做起來也輕鬆。

    隻是五六分鍾,張天元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了一句好了。

    胡六一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頓時大喜:“神!果然神奇!以前那種沉重的感覺,還有疼痛的感覺全然沒有了。”

    看到這裏,吳起靈對張天元那就更有信心了,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脫離這該死的輪椅,重新走在地上了。

    “不如這幾天天元小老弟就住到我們家吧,這樣也方便一些。”吳起靈建議道。

    “這不太好吧?”張天元不想看到吳省那張臭臉。

    “放心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老夫如今隻一個人住,家裏也就幾個幫忙的仆人。你不會見到不相見的人。”吳起靈笑道。

    “那好吧,我的兩位朋友……”

    “當然是一並住過來了。這沒有任何問題,你的朋友就是老夫的朋友嘛。”吳起靈哈哈笑道。

    說完話,吳起靈竟然就要離開,卻不想柳三生又說道:“老吳,你著什麼急啊,今天的正事沒忘吧?”

    “正事?什麼正事?”說到這裏,他忽然一拍腦門子笑道:“哈哈,你看我這腦子,光顧著高興了。竟然忘了正事了。”

    隨即,他扭頭看向張天元道:“小老弟,一起去參加一個小型的賭石聚會吧?”

    “賭石?”

    “不錯,這也是我們聚會的一部分,隻不過人比較少,而且都是這方麵的專家能人。”吳起靈點頭道。

    “可我不是太懂啊。”

    “不懂沒關係,賭石這種事兒,基本上能力就占一成,而九成要靠運氣。你的運氣就不必說了吧,那真是好的不行,剛剛柳老爺子喊住你,其實也就是為這個事兒的。想要借你的運氣一用啊。”吳起靈笑道。

    張天元推辭,隻不過是以退為進而已,他對賭石可是早就頗感興趣了。關鍵是那東西刺激,而且來錢也快啊。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天元躬身說道。

    “那行,這就動身吧。今天可不能再讓石老王得意了。”吳起靈信心十足地說道。

    “石老王是誰啊?”

    “亦敵亦友的一個人吧,他不懂古玩,但是最擅長賭石,我們三個輸在他身上的錢和好玩意兒可不少,幾乎每年都輸,從未贏過。”柳三生苦笑著說道。

    “哼,那是因為我沒參加,不然他還真未必能贏。”胡七一冷哼道。

    “二弟你就別吹了,石老王的能力和運氣那可不是蓋的,今天你就一起去吧,見識見識那人本事。”胡六一很嚴肅地說道。

    “好啊,誰怕誰啊。”胡七一滿不在乎地說道。

    於是張天元、徐剛、蛇麟三人跟著這四位老者便一起往他們賭石的地方走去。

    胡六一推著吳起靈的輪椅,看起來都已經習慣了,估計每年都是這樣,不會帶閑雜人等,今年有點特殊,帶了張天元三兄弟。

    “天元,待會兒你可得幫我弄點好東西啊,不然我會被瑩子鄙視死的。”徐剛湊到了張天元身旁說道。

    “怎麼回事?”張天元問道。

    “你還問?都是你那串項鏈惹的禍,你這家夥幾千萬的東西都敢往外送啊,結果瑩子就嫉妒了啊,你也知道的,女人最受不了珠寶的誘惑了,雖然沒說什麼,可我看得出來,瑩子很喜歡那串項鏈,當然你不可能送給我了,我也不能要,所以我想給她量身定做一件,就算不如你那個,十幾二十萬的還是可以的吧?”徐剛說道。

    “就這事兒啊?沒問題,隻要今天賭石能夠有收獲就行,關鍵就怕賭不出好東西啊。”

    “沒事沒事兒,我相信你,絕對沒問題的。”徐剛拍了拍張天元的肩膀笑道。

    一路行來,眾人進入了一個小型的展廳裏麵,門口的保安看到了柳三生等人,都沒有阻攔,顯得很恭敬,不過等到張天元的時候,就直接給攔住了。

    “我們一起的。”柳三生淡淡說了一句。

    保安這才躬身行了個禮,讓張天元等人進去了。

    “那年輕人是誰啊,往年都沒見過三老帶人來的,這一次帶了胡二爺也就算了,怎麼還有三個愣頭青啊?”

    “你懂什麼,我聽女朋友說了,就那個走在最前麵的,各自最高的年輕人,送給了柳老爺子的千金一串價值一億多新台幣的翡翠紅寶石項鏈啊,那可不是簡單人啊。”

    “這麼闊氣!”

    “你以為呢,三老能讓他們跟著,那能是一般人嗎?”

    張天元並不知道自己如今也算是在這次聚會上小有名氣了,別的不說,光是大手筆的送項鏈,那就足以震撼所有人了。

    有人說他是冤大頭、鑽石王老五,也有人說他癡情,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進入了這個展廳之後,張天元可以算是開眼界了,這裏雖然算不上大,不過裝飾的卻很精美,展廳裏擺放的都是一些翡翠毛料,還有玉石原石。

    不用問,這地方應該就是賭石的地方了。

    展廳裏麵已經有了人,每個人從穿著和舉止上判斷,那都不是一般人,如今能玩得起賭石的,而且能夠跟寶島三族玩賭石的,實在是不多。

    人數並不多,但是應該都是有錢人,不管是加工商也好,還是賭客也罷,抑或是翡翠商人,那都是手握重金的人啊。

    這些年,翡翠價格漲幅很大,究其原因,關鍵翡翠是不可再生資源,緬甸那邊的資源在逐漸萎縮,緬甸政府已不主張直接出口毛料,他們邀請我國的高級技師過去為他們開采、加工翡翠,製成成品後再銷往其他國家,這樣獲利會更多,導致高端翡翠毛料漲幅驚人。

    漲幅高,自然如果有毛料的話,那基本上有些閑錢的人都願意試一試運氣,畢竟賭石嘛,一旦成功了,那就是一勞永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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