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知全能者 作者:李仲道 (連載中)

 
mk2258 2016-10-11 22:17: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9 248945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05
第210章 最重要的


心腎相交!

    要麼,五髒中,最重要的就是心和腎?好像一般時候,也沒肝脾肺什麼事。

    但這也不對,老師既然說“最”,那多半是指一個而不是指兩個。而以許廣陵的本能判斷,當兩個東西不分上下的時候,很可能這兩個都不是答案,答案很可能是別的!

    沉思了半晌之後,許廣陵搖搖頭。

    正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在老師麵前表現出無知,不算什麼丟人。

    他以往所接觸的知識,沒有關於這方麵的,而這一個多月來,他從老師這裏所學知的知識,也沒有是關於這方麵的。

    章老微笑著,沒有直接告訴他答案,而是給他講起了一個小故事。

    “以前有一個人,四十多歲的男子,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掉河裏去了,時逢夜晚,又是冬季,河麵結了一層薄冷,河水凍得紮人。那男子遇變不亂,雖然惶急,但經過一番掙紮,卻總算死裏逃生了。”

    “當天,回去後,男子好生地泡了一個熱水澡,並且熬了些薑湯喝了,用以驅寒。”

    “第二天,一覺睡醒,男子感覺身體好好的,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其後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然後,就在這一年的冬天過去,冬去春來的時候,男子感冒了。一開始男子同樣沒在意,感冒麼,很尋常,他也就很正常地到藥店買了些感冒藥吃了,過了兩三天,感冒有所好轉。”

    “男子停止了吃藥。”

    “但又兩三天之後,本應該轉好的身體不但沒有轉好,相反,感冒再次加重了。”

    “男子無奈,這一次不得老老實實地吃藥,一直吃到感冒完全變好!”

    說到這裏,章老頓了頓。

    許廣陵接下來便問道:“老師,後來呢?”

    肯定是有後來的!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半個月之後,男子又感冒了!”

    “其實一開始不是感冒,而是咳嗽,男子以為是最近吃鹹東西吃多了,所以早晚較多地喝了些白開水,這麼地,兩三天過去,咳嗽不但沒好,反而加重了。”

    “這一次男子很幹脆地去了醫院。”

    “在醫院做了些相關檢查之後,也沒檢查出什麼,其後就按照正常的呼吸道感染,輸了些液。”

    “很管用,回去後,男子不咳嗽了。”

    “這件事好像又過去了。”

    “但是,又過了大半個月之後,一天夜裏醒來,男子忽然感覺心跳莫名加快,整個人有點心促氣短的症狀。男子身體以往一向很健康,也不存在什麼隱性疾病,但這一次的症狀很明顯,也很異常,那絕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應該出現的症狀。”

    “所以男子這一次果斷地再入醫院,進行了全麵的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是,心肌炎。”

    “男子有點懵。帶了一大堆藥物回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或者不甘心,這一次,卻托關係找了省中醫院一位很有聲譽的老中醫師作檢查。”

    說到這裏,章老再次頓了頓,然後問許廣陵道:“拙言,你能不能初步判斷或者猜想一下,男子的根本問題,出在哪裏?”

    五髒,哪一個最重要?

    根本問題,出在哪裏?

    這兩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在這時,卻如指路明燈一樣,為許廣陵指明了方向。這麼明顯的提示,如果他還不知道答案,那這一個多月來蒙受老人的教導,也算是白學了。

    “老師,是肺?”許廣陵道。

    這句話,既是回答這個問題,也是回答上一個問題。

    章老微笑,陳老先生也是展顏而笑。

    下一刻,章老斂去了笑容,淡淡說道:“那麼,拙言,你能不能分析一下,問題是怎麼來的?”

    其實在剛才回答的時候,許廣陵已經有過一番綜合的思考了,所以這時,直接就開口答道:“一切都從那天晚上男子的落水開始。”

    “意外落水,男子必定惶急掙紮,內熱外衝,外寒內入,全身毛孔先開後閉,以致於寒熱都彙集於肺,再加上當時男子必定呼吸急促,大量冷空氣從喉入肺,綜合來看,這男子必然是肺部受到了非物理性傷害。”

    “而其後,這男子不論是泡熱水澡,還是飲用薑湯,前者對肺部毫無效果,後者隻是有淺表微效,反而在熱水浸泡之下,把深入於肺部的寒氣進一步內逼,埋下了病根。”

    “其後的感冒咳嗽等,皆由此而來。”

    “更後的心髒問題,也應該是由肺部問題傳遞而來。”

    聽了許廣陵這番模棱兩可、連猜帶蒙的所謂“分析”,章老笑了笑,未置可否,接著便道:“生命,不論是動物,還是植物,最顯著的特征,便是呼吸。我們描述一個人死亡,第一個說法是,心髒停止跳動了,而第二個說法是,斷氣了。”

    “一個人如果窒息,很快就會死亡,這是我們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一個人沒有窒息,但如果他呼吸的空氣中,含氧量較低,比如說當人來到海拔較高的地方時,就會出現氣短、心促、胸悶、頭暈等一係列症狀,這就是所謂的高原反應,而事實上一切症狀,都來自於肺。”

    “一個人沒有窒息,呼吸的空氣中含氧量也正常,但如果空氣中雜有其它東西,比如微塵、汽車尾氣等現代空氣汙染物,其中許多細小的汙染物會毫無阻礙地直接進入肺部,並沉積在肺部,而這些汙染物,卻無法通過正常的代謝,被身體代謝出去。”

    “肺,是身體的五髒之中,惟一和外界直接連通的部分。”

    “不論是寒、熱,還是汙染,都會直接影響它的運轉,讓它出現異常,而這種異常,會直接進一步地傳遞到其它四個髒器,導致整個身體都出現異常。”

    “因此,不論是強心,還是滋腎,不論是養肝,還是補脾,都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肺部是在正常而穩定地運轉著。”

    “所以,千補萬補,不如一護。”

    “關注肺部,就是關注健康。把肺部調理好,其它幾髒,都會隨之而安。”

    “肺,是人體一身氣血周流的源頭。”

    “不先把肺部調理好而談養生,就如身在炎炎夏日手搖蒲扇招搖而說清涼,不過笑話,再怎麼滋補調理,也都是事倍功半,甚或完全徒勞無功。”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06
第211章 一脈浩蕩出深山

肺的運轉如果不順暢,出現異常,身體會出現哪些情況?

    在強調了肺的重要性之後,章老便以“高原反應”為例子,從這個例子延展開,詳述了種種可能發生的症狀與疾病。

    真的是詳述!

    不止是詳盡,便連用語,也一下子專業起來,給許廣陵的感覺是,其描述用語,不能輕易增刪更改。

    對於現在的許廣陵來說,原原本本地記下這些東西,實在是小菜一碟,再加上章老的講述本身就是極有條理、層層深入的,而且,其中絕無半點含糊不清之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而如果有一二分不清處,章老的話便是,“拙言,此處待勘。”又或者是,“拙言,關於這一點,現代醫學研究尚無定論。”

    總之,不知不覺地,今晚的正課就結束了。

    許廣陵的感覺是酣暢淋漓,一課之後,他對於人體的了解,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對於肺部的了解,而章老這一晚,其實也是針對這一點來的。

    當正課結束,閑話也結束,許廣陵離開時,看著他的背影,章老先生一陣苦笑,陳老先生則抱以同情。

    “如果再這麼來一個月,老夫估計真就沒什麼東西可掏了。”章老先生歎息著,“老夫現在終於知道,收一個天才為學生,到底是什麼滋味了。”

    “你到現在才知道?”陳老先生卻是一臉怪異。

    “老家夥,難道你還沒意識到?”瞥了身邊的老夥計一眼,章老先生淡淡說道。

    “意識到什麼?”

    “很可能連半年都不用,我們兩個老家夥,在拙言麵前,便一無是處了。”章老說著,表情無喜無悲,“在各方麵,全麵碾壓。”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陳老先生嗤笑著,有點笑老友大驚小怪,“關於這一點,老子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是你一直把那小子當普通人看,當天才看,怪得誰來?”

    “在老夫眼中,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人。”

    “原本還有一半是人,結果被我們兩個老家夥給一弄,現在是完全的非人了。”

    “將來如果有一天,這小子說要帶我們兩個老家夥飛升,我都不奇怪的。”

    陳老先生說著,似笑非笑。

    “飛升?還帶我們兩個老家夥?”章老先生此時是一臉的怪異。

    “你還別說,老子現在就做這個夢了!”陳老先生相當肯定地說著,“一個月的時間,他能從普通人成為宗師,一年的時間,難道他就不進步了?十年、二十年之後呢?”

    “大宗師,絕對不會是他的終點!”

    這一句話,陳老先生說得斬釘截鐵,而下一刻,對視一眼,一種極怪異的感覺同時從兩位老人心中升起,那是被這句話觸動,同時泛起在兩位老人心中的念頭:

    “不是終點,難道……還會是起點不成?”

    小樓中,一片幽寂。

    章老先生且不說,哪怕是陳老先生,這個前一刻才剛剛說著怎麼都不奇怪的老人,也被此時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壞了,畢竟,前麵的話是大話,半真不假的,而後麵的這想法,卻實實在在地,真的有可能發生!

    心情愉快地返回,許廣陵並不知道兩位老人,老師以及半個老師,在背後把他給盡情地“非人”化,自己嚇自己,返回之後,他和往常一樣,先做著筆記及相關總結,其後,便是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帶著一種全新的視角和感受,許廣陵把自己的意識和注意力,輕輕地投放在肺部,感受著從口鼻及兩手心處的細微呼吸,緩緩地與肺部作著某種交換。

    接下來,口鼻處的呼吸漸緩漸微,而手心處的呼吸,卻在感受中漸漸明顯起來。

    其實足心處的呼吸也是一樣,不過足部畢竟遠了些,不,是遠了好多,許廣陵感覺足心部分的呼吸根本上達不了肺部,或者說,剛剛進入髒腑部位,就從感覺裏消失了。

    手,肺。

    如淺淺淡淡的泉流一路蜿蜒。

    在許廣陵的感覺中,分散著輕輕垂於身側的兩隻手,手心部位,就如同是兩個小水潭,而這兩個小水潭裏的水,正緩緩地,以肩膀為溪流的河道,向著肺部流注。

    左右兩邊的泉流在胸前彙合,然後輕輕地下注。

    與此同時,胸前兩邊,應該是肺部的位置,傳來極其淡淡但卻相當明顯的酥酥麻麻的感覺。

    天街小雨潤如酥!

    而就在這種滋潤之下,許廣陵感覺自己的肺部,正在進行著微妙卻無以言喻的舒展,那感覺,如沐春風,如飲醇酒,又或者根本就是兩者的疊加,在春風的和緩吹拂之下,舒心愜意有一口沒一口地淺飲著醇酒。

    風暖,酒醇,人醉。

    應該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感受很清晰,但是意識卻漸漸進入冥遝之境,就在許廣陵以為會就這樣緩緩地進入睡眠之中時,一個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一道明顯的熱流,對,熱流,不知從何處而來,突兀地出現在感受中,出現在胸前,然後由下而上,在胸前一分為二,沿著兩隻肩膀的外側表層,又自上而下,向著手掌的位置傾瀉而去。

    從掌心到肺部的泉流,仍然在進行著,和此時從肺部向手掌的熱流,二者路線不同,感覺也不同,似乎毫不相關。

    前者的感覺畢竟淡微,此時,在後者的淩駕中,幾乎從感覺中消失。

    許廣陵此時明顯感受到的,便是這股突如其來而又莫名其妙的熱流。熱流從胸到手,不過其終點並不是手掌心,而是大拇指。

    當這熱流傾注到大拇指位置的時候,許廣陵感覺整個拇指都是又漲又熱又酸澀,同時有一種很沉重的感覺,而接下來,這好像不是一個小小的指頭,而完全像是變成了一座大山。

    大山巍峨,千萬激流在其中咆哮。

    許廣陵仿佛看到了或者說感受到了無數澎湃的激流撞向山壁,山壁未折,這激流卻倒卷著,以更加澎湃的姿態,從這座大山,傾瀉向了緊挨著的另一座大山……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07
第212章 餓!餓!餓!

當激流退去,大山的沉重消失,大山的巍峨消失,便連大山本身,也為之消失。而在許廣陵的感受中,便是兩手的大拇指,輕飄飄的,若不存在了。

    此時,沉重的,是食指。

    所有的感覺,也轉移到食指上來。

    片刻之後,熱流,從食指激蕩而上。之前,從胸前到大拇指是沿手臂前側,這時,卻是沿著手臂的後側,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線路,再次從下而上,從手指到胸前。

    到了胸前的時候,並沒有就此中止,而是繼續激揚向上,穿頰過鼻。

    許廣陵感覺整個臉頰熱燙,像澆了酒精,又點上了火,或者用個更簡單的形容,像是被人狠狠地在臉上扇了一下,但其實沒有疼,而隻是熱,以及酸,尤其是那熱流到了鼻部的位置時,整個鼻口部分,就好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裏麵爬一樣。

    癢,但癢的感覺被熱所掩蓋了,所以尚能忍受。

    不然,許廣陵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

    下一刻,口鼻處的癢和熱,變成整個頭皮發炸,不過這感覺轉瞬即逝,緊接著,熱流洶湧而下,從胸前的位置,經肋部,直灌入下肢,一直來到了腳趾的位置。

    不是大腳趾,而是第二個。

    不過緊接著,就從第二個,轉移到了大腳趾,下一刻,卻又從大腳趾,穿行向上,過腿,過胸……

    從手到足,從足到手,如此往複。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躺在床上,不知多久時間之後,許廣陵清清晰晰地把昨天在章老書房裏畫的那二十四圖,以某種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方式,給“體驗”了一遍。

    隻是這種體驗,有什麼用呢?

    還在下意識地這般疑惑著,那在身體的上下左右已經來回滌蕩了幾遍的熱流,便於胸前彙合起來,而後,許廣陵的意識頃刻間直入冥遝,無數水霧灑於五色花上,滲透過五色花,然後繼續向下。

    再之後,席卷著不知多少條的絲絮,下墜……下墜……

    下一刻,許廣陵徹底陷入沉睡。

    淩晨的時候,許廣陵似乎不是自然醒的,因為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難以形容的饑餓便席卷過來,給許廣陵的感覺是,這一覺睡過,他的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此時此刻,所有的感覺,都凝聚成了三個字。

    餓!餓!餓!

    看了下時間,才深夜一點多,這肯定是支撐不到明天早飯時候的。

    也不管現在應不應該吃飯,許廣陵遵從身體的感覺,下床稍微洗了洗手,連臉都顧不上洗,便準備煮點東西吃。

    這段時間早上在公園吃,晚上在章老那邊吃,嗯,許廣陵一天也就吃這兩頓,家裏這邊是沒有什麼新鮮菜類備著的,幹貨倒是有,可是不管是腐竹還是香菇木耳等都需要泡發,現在肯定是用不上。

    謝天謝天,冰箱裏總算還有幾個土豆。

    這真是好東西,美味,能飽腹,還又能存放!

    看到這幾個土豆,許廣陵簡直都萌發了感謝之情,甚至都想來一篇“土豆頌”,好吧,他現在肯定是沒有那種閑情的。

    最快能吃到嘴的方式是什麼?

    鍋裏添上水,最大火力地燒著,而這一邊,他拿過刀,拿過菜板,拿過土豆,清洗、去皮、切絲,極嫻熟,極迅速,那動作,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

    好吧,沒有盜鈴。

    七分鍾後,許廣陵已經坐於桌前。

    展現於麵前的,是一碗熱騰騰的土豆羹,沒有蘑菇,沒有豆腐,什麼其它材料都沒有,就一味清水煮土豆絲,但是,嗯,味道其實真的不錯。

    很不錯!

    本身就不錯,再加上現在的饑餓加成,是極度饑餓。

    給許廣陵的感覺是,這碗湯,是這些天來,他喝得最鮮美的一碗湯!

    然而,大約半斤的土豆,並不頂用,許廣陵甚至感覺自己更餓了!可是這個時候,外邊什麼地方有吃的?

    飯店、小吃館、超市等地方肯定是打烊了,火車站附近,倒應該是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可是那裏太遠,許廣陵也不覺得自己真得餓瘋了,需要穿越半個城市的距離隻為去吃一頓飯。

    下一刻,一個地點躍入腦海中。

    從這裏往超市途經的小吃一條街!那裏,燒烤攤什麼的,應該還會有在營業的吧?

    但願有!

    確實是瘋了。

    許廣陵為自己現在的舉動而搖頭苦笑,但這真不是忍忍的事,身體在極其迫切地對他提醒著,向他抗議著,讓他進食,而且是大量地進食!

    還是穿著拖鞋,但是許廣陵大步狂奔。

    那姿態,得……

    真“美如畫”。

    不過其實,忽略某些違和,整體看上去還是頗有幾分飄逸的,如果是穿著寬袍大袖,讚上一句“飄然若舉”也不為過,然而,沒有如果。

    所以,許廣陵現在的形象,有違和,有飄逸,也有滑稽。

    所幸此時是深夜時分,路上沒有行人。當然了,也正因為沒有行人,許廣陵才能放心大膽地這般大步狂奔。

    散步時十來分鍾將近二十分鍾的路程,他此時不到五分鍾就趕到了。

    黃昏到夜晚的時候,這條小吃街是很熙攘熱鬧的,絕對是摩肩擦踵,但此時,所有的喧囂皆已歸於寂靜,好在,還有那麼一兩個門店,尚亮著燈火。

    “老板,現在有什麼吃的?最快的,能填肚子的。”

    許廣陵選了最近的那一家,進去後,直接這般說道。

    “炒餅?炒麵?佛跳牆?”胖胖的很和善的四十多歲的老板說著。

    “佛跳牆?”哪怕是在這種時候,許廣陵也仍然被激起了好奇之心。

    “煮方便麵,加火腿雞蛋雞丁番茄青菜筍絲。”老板極麻溜地說道,“小哥,來一碗?”

    這起名,我服!

    許廣陵很爽快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道:“行,那就來一碗,四人份的!”

    “四人份?”老板疑惑著。

    “四人份。”許廣陵肯定著,“我一人吃,快要餓瘋了。”

    開飯店沒有怕肚大的,確認無誤之後,老板再無二話,走入後廚。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08
第213章 第二個神通?

說是四人份,但是老板還是保守著做的,應該也就是四包方便麵的量,不過加上諸多配料,連湯帶水的,確實也不少,端上來的時候是用的一個好大的大白瓷盆。

    確實是很香。

    嗯,老板敢把它叫做佛跳牆,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不過對於許廣陵來說,轉職“廚師”之後,讓他再難以用一個普通食客的視角,來看待食物,而進一步地轉職“神農”之後,更讓他的能力神而異之,看待食物食材,於普通人而言,應該是匪夷所思的。

    此時,不需要品嚐,僅僅隻是從其香味中,許廣陵就品出了它的諸多駁雜。

    而待真正地吃著的時候,許廣陵對這所謂的“佛跳牆”也隻有一個評價,那就是一塌糊塗、亂七八糟。

    不過,用來填肚子,還是足夠了。

    鑒賞水平的提高,並不意味著講究的同步提高。若是這樣的話,那他每天的早飯根本就不用吃了。

    其實對於章老而言應該也是這樣的,曾經的美食不知吃了多少,而今每天早上吃著極為尋常的豆腐腦包子,似乎也是津津有味。哪怕這隻是一件日常小事,許廣陵卻也從老人身上學到了那一份難以言說的淡然。

    老人教給他的,真的不僅僅是醫術,或者說,醫術反而是次要的。

    至少許廣陵的感覺是這樣。

    這段時間,跟在老師身邊,朝夕相處,他自覺受益極為良多。

    整整一大盆,簡直都夠一頭小豬崽吃的,卻被許廣陵給辦了個精精光光,看得出來,老板都有點小吃驚,結帳的時候還頗為得意地道:“老弟,怎麼樣,這佛跳牆不錯吧?”

    許廣陵笑道:“不錯。”

    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說,確實不錯。能把方便麵煮成這樣,還真是需要一點水平的。

    從小飯館出來,站在街頭。

    左,還是右?

    左是回去,右則是去公園。

    現在應該才是淩晨兩點這樣,正常來講肯定是要回去,可是回去似乎也沒什麼事,於是,略想了想之後,許廣陵幹脆就這個時候,就往公園而去了。

    此處離公園還有一段距離。

    漫步在街道側,挺著飽滿的肚子,許廣陵這才有閑暇尋思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餓,肯定是有大消耗。

    比如說,幹了很多活,做了很多運動,又或者,是好幾天都沒吃飯。

    但他的情況明顯不是這幾種中的任何一種。

    所以思來想去,不,不用思來想去,惟一的意外也就是睡覺之前,那股莫名的熱流在經脈中的循行了,而經脈中是有直接連通胃部的,所以……

    所以什麼,其實許廣陵並沒所以出所以然。

    反正緣由是出在這裏,至於其中的原因及究竟,嗯,知不知道也沒什麼緊要。

    除了醒來後很餓這一個弊端之外,這一夜,收獲是巨大的。因為往常一滴的積攢,這一夜,直接變成了不知道多少滴。把白天的也算上去,這一天中積攢的“液滴”,簡直是之前的十數倍之多。

    換言之,他習練伏羲訣的進度,也一下子增速了十數倍。

    就不知以後會不會每天都是這樣。

    隻不過,想到“陽關易破,陰鎖難開”這句話,許廣陵並沒有太多的欣喜。陰鎖難開,究竟有多難開?

    一邊漫步著,一邊淡淡思索著,許廣陵行進的速度其實很慢,不過再怎麼慢,那點路程也是極其有限的,所以不知多久之後,他已經進入了公園裏。

    這闊大的公園,白天的時候就不是很喧囂,無處不在的樹木,形成層層疊疊的屏障,既阻擋著聲音,也吸收消融著聲音,而此時,深夜時分,萬籟俱寂,這公園竟似有一種幽森之感。

    尤其時值月底,是陽底,也是陰底,天上無月,導致公園中整個黑漆漆的一片。

    若是膽小的人,在這裏估計一刻都不敢呆。

    不過對於許廣陵來說,嗯,怎麼說呢,可謂是藝高人膽大?

    剛進入公園的時候許廣陵還不太適應,他也沒想到公園的白天和深夜差別是這麼大,明明是已經很熟悉的公園,僅僅因為是變換了時間,卻一下子變得相當之陌生。

    不過很快地,他就融入了這黑暗之中。

    比以前不知道靈敏了多少倍的耳目,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極大的作用,甚至,白天的時候它們都是明珠蒙塵,這個時候,才真正地綻放出了其應有的光彩。

    許廣陵的眼睛,漸漸地適應了黑夜中的視物。

    他的耳朵,更是纖毫皆辨。遠處,小山上的風聲,近處,偶爾的,樹葉及鬆針等掉落到地上的聲音,組成了單調卻並不貧乏的音聲背景。

    許廣陵就在這黑暗及幽寂中,徐徐散步,不知不覺地,一種莫名的氣質在他的身上顯現,就好像塵世的些許喧囂和浮躁,被這暗夜與寂靜,如水般,輕輕洗去,而許廣陵的整個人,也被這空曠,無聲而自然地接納。

    漸漸地,漫步於公園中,許廣陵感覺自己仿若成了這片小天地的主人。

    不是占有,而是擁抱。

    此時,此刻。

    這裏,隻有天,隻有地,隻有他。

    不須祈禱,不須讚誦,不須吟詠,不須對話,天地好像在這一刻也徹底地展開了它們的懷抱,讓許廣陵以身心相觸。於是,走著走著,許廣陵的意識竟進入了一種極寧靜之境。

    如在夢中。

    但不是夢,他還清醒著。

    然而,外部的世界,確實似乎變得有那麼一點不一樣,好像……變得有點迷離?

    不知什麼時候,許廣陵自然而然地漫步到了這座公園中他最熟悉的地點,並更加自然而然地來到了那顆老鬆樹下。

    鬆靜自然地站立於其下,許廣陵不自覺地微微仰頭。

    是錯覺,是錯覺,還是錯覺?

    許廣陵竟仿佛看到了若無色若淡白的極淡薄的氣體以這棵老鬆樹為中心散發出來,就好像,在上霧?而他,也正在被這霧氣包圍,好像是因為他的到來,而讓這霧氣有所擾動。

    但當他站在這裏,靜了下來之後,那被擾動的霧氣,又一點點地平複下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09
第214章 霧非霧

生命,不論動物還是植物,其最顯著的特征便是呼吸。

    章老晚上的時候才講過這話。

    許廣陵在呼吸著,然後他就發現,哪怕是他那此時極綿長輕緩的呼吸,也在攪動著霧氣,不,不是攪動,是吸納。

    剛開始的時候許廣陵還沒注意,但慢慢地,當那因他的到來而被擾動的霧氣一點點平複下來之後,卻並未趨向完全的靜止,而是顯示出一種流動。

    以他為中心及目的地而流動!

    雖然,流動得極慢!

    乍發覺這個現象,許廣陵真的以為這是錯覺,不論是這霧氣的存在,還是這霧氣以他為中心而流動,都像是一種完完全全的錯覺!但很快地,他知道,不是。

    這不是錯覺!

    因為整個身體,從頭到腳,前後左右,或者說遍體上下,都有一種針刺般的感受。

    就像有千千萬萬根極小極細微的無形之“針”,以立體的三百六十度的方式,刺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的呼吸話說他此時不止是口鼻在呼吸,不止是手足四個關竅在呼吸,竟似是整個身體,身體上的所有毛孔,都在呼吸。

    而那些無形之針,就隨著他的呼吸,從體表,向著他的身體內部深入。

    一點點,一點點,再一點點。

    就這麼一點點地深入,直到將他的身體內外,全數貫穿。

    而許廣陵此時的感覺,實難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反正整個身體,都是遍布酥麻。站在那裏,許廣陵好像全身都變得僵直,又好像以前從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般“放鬆”過。

    真的是極徹底的放鬆。

    許廣陵甚至覺得自己腳底下的壓力都消失了,他的兩腳好像不是承擔著整個身體的重量,佇立在那裏,而是呈現出最自然的飄浮式放鬆狀態。

    換句話說,許廣陵感覺自己現在好像不在站在那裏,而是飄在那裏。

    對,就是“飄”!

    一陣極輕微的風吹來,好像都能把他給直接帶走。

    這應該是絕對的錯覺,但卻是那麼的真實!在感覺中,絲毫無虛!許廣陵甚至都想蹲下來,察看一下自己的兩腳,但此時整個身體的那種感覺,太新鮮也太奇妙了,讓他根本不敢或者說不舍得動彈分毫。

    不止是身體不敢動彈,許廣陵甚至是連思慮,都不敢有。

    他就怕身心意識的任何一點變化,都會打斷這種極新奇也極纖微的感受,並且一去就不再來。

    因此,接下來,就那麼僵直著,就那麼放鬆著,許廣陵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止是身體,更包括心神。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意識感受再次進入冥遝。

    許廣陵再一次地看到了那棵奇形怪狀的小草,看到了那棵小草莖上分散出的五個枝係,看到了那五個枝係上的五朵小花。

    紅色的,白色的,青色的,黃色的,黑色的。

    此時,整棵小草,包括那五朵小花,俱都被薄薄的白色霧氣所籠罩。

    許廣陵的意識感受如同第三者,有知覺,但無絲毫念頭波動地觀照著這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白色霧氣越來越濃,而就在這個時候,意識自然而然地循五色花而下。

    穿過那一片飄浮的絲絮飛雪之物,來到更下方的,黑暗幽深的小空間。

    底部,具體的形狀是模糊的。

    若無底,若有底,若平,若凹,又若毫無規則地起伏著。

    但這些都不重要。

    此時。

    其中。

    有水!

    水的顏色一樣是模糊的,像是黑色,又像是清水般的無色。

    這水不是平靜的,而是在緩緩地旋轉著,就如河麵上一個小小的漩渦,又或者,像是旋轉著的星雲?

    許廣陵的意識感受,沉浸在這旋轉中,沉浸在這漩渦裏,沉浸在這星雲裏,忘卻了時間,也忘卻了身內身外的一切。

    然而,外界,這個時候,若有另外一個許廣陵,並且同樣處於之前的那種奇特的錯覺的能夠看見霧氣的狀態,他就會發現,那些本來平靜著隻是極微弱極緩慢地趨向於許廣陵的霧氣,現在,像是瘋了一般地湧入許廣陵的身體中去。

    許廣陵整個人,都好像變成了一個大漩渦,而且是立體的,在吸納著周圍的霧氣。

    吸納無休無止。

    霧氣卻也無窮無盡。

    再細細察去,那霧氣卻不止是源於最身側的老鬆樹,而是源於周邊的所有的樹。

    那些霧氣本來是平靜著。

    但現在,風起雲湧。

    甚至,整個公園的這一大片區域,都變成一片翻騰著的“雲海”,而這所有的動蕩,都源自一處,也都歸向於那一處。

    當然,這樣的動靜,是“虛幻不實”的。

    無人知道。

    無人看到。

    別說公園裏現在寂無一人,就是有人,有很多很多人,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好吧,這句話放在這裏並不應景。

    但確實,此時所發生的,無關“塵埃”,不惹“塵埃”,也實實在在地沒有哪怕是一粒塵埃,為之改變。

    但有些東西,確實是改變了。

    而且改變極其巨大!

    許廣陵是在晨光的照耀中醒來的,說照耀其實也並不恰當,因為離太陽升起還早著呢,但他確實是因為感受到了光,而醒來,然後睜開了眼睛。

    外界,果然是晨曦已透。

    意識很快清明,而緊接著,許廣陵卻是陷入迷惘。

    昨天夜裏發生的,那是夢?

    許廣陵下意識地抬起頭,朝身邊的老鬆樹看去,再下一刻,又是情不自禁地左望右望,甚至是轉著身子,側望後望,但他什麼都沒有見到。

    嗯,昨天夜裏他所看到的那“霧氣”。

    此時,一絲絲,一點點,都沒有!

    接下來,許廣陵甚至緊盯著身邊的老鬆樹,盯著它的樹根,盯著它的樹幹,盯著它的樹冠部分,在這些上皆無發現之後,又盯著離他最近的,就橫逸在他身側不到一米遠的一根鬆枝,以及其上的那些針苗。

    好長時間,盯得眼好像都有點酸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許廣陵也感覺自己現在的這行為好像是在犯傻,然後,他就搖了搖頭,也移開了目光。但是理智或者說直覺卻是在告訴他,昨晚的那一切,絕不是在做夢!

    唔,不應該說夢。

    這個字,以及它所代表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很尋常,但對他來說,意義絕然不同。

    那就換個說法。

    昨晚的那一切,應該,嗯,應該……

    應該不是錯覺吧?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10
第215章 吾生也有涯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適逢其會地,許廣陵想起了唐朝白居易的這詩,這也是截止目前,他腦海裏,所儲存的一千四百三十二詩詞之一。

    並不是許廣陵真的記憶不清又或者記憶錯亂什麼的,以至於真的想不起昨天夜裏生了什麼,而是,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現在身心兩個方麵都似乎毫無改變。

    特別是身體方麵,在感受上和之前毫無差別。

    五官並沒有更敏銳什麼的,至於身體的輕鬆之類……之前就很輕鬆。

    還有,整個公園變成一片雲海?

    這感覺真的是太過縹緲,縹緲到一向比較冷靜的許廣陵,這時,也有點信不過自己了。

    不過其實這事也很好驗證,今天夜裏再來一趟,不就成了?如果還有同樣的體驗,那必然無虛。而如果沒有,嗯,那就暫且放過它了。

    這麼一想,些微的疑慮頓時徹底散去。

    早上,例行地彙合了二老,打拳之後,吃飯的時候,許廣陵再次來了十個大包子,感覺輕輕鬆鬆就吃下去了,再來十個問題不大。

    是真的不大!

    飯後,許廣陵順便對兩位老人又道了一句:“老師,我最近的飯量好像變得很大。”

    其實飯量方麵之前就有變大,而昨晚,又突變了一次。

    “小子,我最多的時候一人一頓吃過一蒸籠饅頭,你那點飯量算什麼,就是貓食!”陳老先生不屑地說道。

    “一蒸籠饅頭,很多?不多吧?我估計我也能吃掉。”許廣陵道。

    “很多,拙言你肯定是吃不掉的。”章老先生笑道,“老陳說的是舊時候農村架在大鍋上的那種蒸籠,一籠有時都能蒸三四十個饅頭的,而那種饅頭,普通成年人一般一頓一個就夠了,了不起兩個。”

    那就是一頓二十個人的飯量?

    有了對比,許廣陵一下安心了。和陳老先生比起來,他這確實隻是小巫見大巫啊,真不算啥事。

    章老先生又道:“拙言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增加是必然的,不必在意。”

    許廣陵點頭,表示了解。

    他以為老師說的是他之前矮了那麼兩三公分,現在正往上長。

    其實老人並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也無所謂了。

    返回後還是睡覺,但這一次又有了一點小小的異常,那就是,這一次睡夢之中他並沒有見到五色花,而是一覺深深,直到醒來。這個情況,讓許廣陵覺得,昨天夜裏的那事,不止不是錯覺,可能對他的身體還有相當的影響。

    雖然他暫時不知道那影響是什麼。

    雖然沒有夢,但今天醒來卻更晚了一些,嗯,是晚了好多。

    平常是下午一兩點左右,而今天直接三點四十,幾乎直接退回到了他剛習練太極拳的時候。

    於是許廣陵便想起了老師早上說的話。

    或許,他現在確實是長身體,所以又需要多睡覺,像小孩一樣?

    對這種情況,許廣陵其實是安然淡然順其自然的,應該說,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是順其自然。而對於今天這樣的情況,惟一的小憂愁便是,他的日常空餘時間,或許又要縮減?

    下午,剩下的一個多小時時間,許廣陵洗澡花了半小時,而後再看看書,那四五十分鍾便又過去了。

    不過。

    凡記憶,四五十分鍾。

    這兩者加起來,結果是什麼呢?

    結果是,他把《莊子》這本書,已經翻閱一半了。

    對現在的許廣陵來說,翻閱了,那就意味著記憶住了,不止是一字一句,更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可能有錯失。

    其實他是在看,而不是隻圖記。

    如果隻想把這本書記憶下來,那剛才的時間其實已經足夠了。

    不過雖然是“慢慢地”看,許廣陵能夠理解的還是不多。一方麵是這本書的許多字詞都比較生僻,而那些注釋,有好多許廣陵根本就信不過,到後來他更是根本不看注釋。

    太坑了!

    看注釋是為了理解原文,但許廣陵現,至少對於這本書來說,看那些注釋,更多的是會被帶進溝裏去。

    還是需要他自己理解。

    字詞的生僻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作者的描述了。

    其中,“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之處,太多太多,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正如《老子》中所言的,“道可道,非常道”,落於文字的,畢竟隻是標本。

    如果壓根沒有見過蝴蝶。

    你不可能從一隻被做成標本的蝴蝶上,看出它翩然的姿態,更遑論,欣賞其在花間的飛舞。

    這是一本好書,但現在,似乎並不是看它的時候。

    一個下午之後,許廣陵已經對《莊子》這本書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這書,對現在的他來說,有點深奧了,也有點偏僻。或許,他應該先找些比較平易的書來看。

    那麼,看哪些呢?

    若是以前,許廣陵肯定是隨興而選,而選到最後,也必然是一堆大雜燴。

    但剛才他才看過《莊子》,而《莊子》的〈養生主〉篇裏,才一開篇就是這麼一句話:“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許廣陵深以為然!

    以有涯隨無涯,殆已!那怎麼辦呢?

    較高的層次暫且不提,而可以做到的是,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到最精彩的選擇中去。

    所以,選擇便變得很重要。

    《論語》中有這麼一句話:“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則無所得矣。”

    想到這裏,“聖賢之路”上的那些名單,在許廣陵的腦海中晃動,其中有些人,是並無著作留世的,而如時代最遠的老子、莊子這樣,他們倒是有著作,可惜他又看不懂。

    時代最遠的看不懂,那麼,從時代最近的開始,倒著翻閱過去?

    此念一生,浮現在許廣陵腦海中的,便隻餘下一個名字。

    接下來的閱讀方向和目標,算是有了。嗯,《圖書管理員文集》,或者選集之類的,圖書館中應該有吧?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3-8 17:11
第216章 漏斷時分,幽人獨往

今天的晚飯。

    雖然已經知道粉條大燴菜不是很適宜,許廣陵已經生出要用菜市場裏現有的蘑菇配出清湯的做法,但肯定是要試驗一番,而且還不知最終的試驗結果是怎麼樣。

    反正過幾天還要再做一批粉條,索性到時再說。

    暫時就這麼將就著吧,假若不用“神農訣”的視角,它其實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兩位老人吃得很滿意,哈哈,前天吃完,陳老先生還順口誇了一句,“你小子做飯的手藝還長進了,莫非在這個上麵也有天分?”

    好吧,這其實不是誇獎。

    而是老先生順便發泄一下他的某種“意難平”。

    今晚,在書房裏,章老繼續著正課。昨天講了肺的重要性,以及肺若運轉失常,會產生哪些疾患,而今天,老人則圍繞著“如何養護肺”這一點而伸展開來。

    有休息方麵,有飲食方麵,也有身體的動作方麵。

    而關於動作展示,就是陳老先生出場了。不過展示完了之後,老人也有交待:“小子,這些東西,對現在的你來說,也就是些小玩意兒,見識一下即可,不必花時間去習練它。”

    而當正課上完,閑話的時候,陳老先生和章老先生交換了位置。

    嗯,不是坐著的位置,而是談話的主導權。

    許廣陵其實也是最近兩天才發現的,不知什麼時候,陳老先生漸漸發揮了他“學富五車”的特質,擔當起了許廣陵疑惑方麵的主講師。

    從章老家離開後,許廣陵有鑒於昨夜的經曆,沒有直接返回,而是轉道超市,買了相當的一些食材回去。

    果不其然。

    今晚睡覺的時候,那莫名的熱流繼續在身體中穿梭著,而一覺醒來,他也依然如昨夜那般,餓成狗。然而這次有準備,當然不怕,為速度起見,許廣陵還是煮了土豆湯,兩斤的土豆,加一斤的蘑菇,加半斤的豆腐。

    兩斤土豆聽起來多,但其實真不多,因為水分太打重,而一斤蘑菇純粹就是搭頭。倒是重量上最少的半斤豆腐,其實反而最占分量。

    這樣的一份湯,許廣陵吃了,居然感覺才隻是六七成飽,看來明天需要再加一些,改成三斤土豆!

    胃口大開、酣暢淋漓地吃完之後,微撫著肚腹,許廣陵為自己變身為飯桶而搖搖了頭。

    飯後何所宜?

    一宜散步二宜躺。

    昨夜吃完之後直接去公園那是許廣陵不想來回跑,以他的喜好來講,飽腹之後還是更喜歡先躺會,然後再起來,該幹啥幹啥。今天就是這樣,許廣陵在床上躺了半小時。

    半小時後,下得床來,許廣陵感覺肚子又有點空蕩蕩的,好像之前吃的那麼多東西,已經消化大半的樣子!

    這真是日了狗了。

    許廣陵一陣無語。

    但他當然不會再狂吃一頓,那也太讓人暈了,於是,出門,往公園而去。

    夜深時分,一個人漫步在街道上,四望空無一人,便連來往的車輛都很少。時值深秋時分,天地之間,整體的氣氛也比較清肅。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漫步,說真的,感覺確實有點奇妙。

    奇妙,也微妙。

    而待到了公園,遠離了路燈,漫步入黑暗之後,就更是這樣了。

    自然而然地,許廣陵就想起了蘇東坡的那首詞: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這首詞的意境與許廣陵此時的心境並不搭,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迥異,詞中是淒清、清冷,有著相當的孤芳自賞(揀盡寒枝不肯棲),也有著那一抹幽憤。

    而許廣陵,身處這黑暗,身處這空曠,卻隻感到了安然,甚至是好似比睡眠更深入的休憩。

    但有一點兩者卻是一樣的。

    漏斷時分,幽人獨往。

    而後,許廣陵突灑然一笑,因為就在今天,早上,打拳後去早餐的路上,公園一角,一群大媽們跳著廣場舞,而伴舞的歌曲,卻正是《寂寞沙洲冷》。

    妥妥的毀原著係列啊!

    漫步於公園中,許廣陵並沒有刻意地讓自己的心境進入某個頻道,而依然隻是隨興自然地瞎逛著,用夜晚的視覺,來勾畫著這公園的地圖,用靈敏的嗅覺,來分辨著路過的每一棵樹的味道,甚至是地麵上的,某些小草的味道。

    其中有一小段時間,許廣陵坐在路過的一個長靠背躺椅上,微微地仰躺在那裏,而在他身前,是一地的深綠碧草。

    當然,因為深秋的關係,哪怕是公園特選的草類,於一片深碧之中,也仍然有著些許的枯黃。

    但許廣陵此時感受到的,卻隻是那一望的深碧,那股幽靜而又昂然的生機。他不是看到的,他是聞到,然後感覺到。

    明明是躺坐在那裏,但許廣陵漸漸地感覺自己被那深碧所包圍,被那生機所包圍,而他也好像漫步於那深綠之中。

    呼吸在不知不覺中放緩,緩慢卻更悠長,一呼一吸,皆直入肺腑,而整個身心,好像也都開放著,盡情地與這深綠與這生機相接,不知什麼時候,許廣陵微微闔上了眼。

    而就在某個時候,一些淡淡的、淺淺的霧氣,就那麼地,從大地之上浮現了出來。

    浮現在許廣陵的腳下,繚繞在他的趾端,然後,漫過腳踝,漫過小腿,漫過膝蓋,漫過鬆散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漫過手臂,漫過上身,漫過肩膀,漫過脖頸。

    漫過口,漫過鼻,漫過眼,漫過眉,漫過整個身體……

    也漫過感受、意識、心神。

    整個天地,化作一片縹緲,如在雲端。

    而許廣陵就立身在這片縹緲裏,整個身心都沉浸其中,與其徹底相融。

    許久,許久,許久。

    如昨天一般,許廣陵忘了身內身外一切,不知時間之流逝。而就在清醒之前,突如其來的一個動念,讓他做了一件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的事。

    他用心念,挾裹了一大片的“霧氣”,滲入到了離他身邊不遠處的,地上的一小段枯枝之中。
mk2258 發表於 2017-4-16 22:59
全知全能者 第217章 讀聖賢書

         


    醒來之後,許廣陵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看了看周邊,看了看自己,一切都沒有改變。 .更新最快

    這也是最讓他疑惑的地方,那“霧氣”,只存留在他的記憶和感覺里,甚至都似乎沒有對身體造成任何影響,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不過今天終究還是和昨天不一樣的,因為他留下了一點證據。

    走過幾步,許廣陵彎下腰,從腳邊拾起了一段小枯枝。

    這是一截不知道從什麼樹上掉下來的枯枝,約摸小手指粗細,至于長度麼,大概在二三十來厘米的樣子,形態上來說則是彎彎曲曲的,而且還分出了岔。

    總之,怎麼看,這都是一段極為尋常的從樹上掉下來的枝條。

    本來也就是這樣。

    許廣陵把這段小樹枝拿在手里,放在眼前仔細打量著。

    可是不管他怎麼打量,都沒有發現這小樹枝有任何異常,如果不是周邊幾米範圍內只有這麼一截最顯眼的小樹枝,許廣陵甚至會懷疑他是不是拿錯了。

    然而沒有。

    就是這一根。

    現在被他拿在手里的,就是他留存下來的證據!

    看,看不出異常。

    聞、嗅呢?

    看了半天,眼都快要看花了,許廣陵總算想起他現在還有另一項特殊的本領,那就是辨識草木。

    于是,將這段小樹枝湊近鼻端,許廣陵深深吸了口氣。

    只是下一刻,他就失望了,通過神農訣的辨析,這段小樹枝的表現尋尋常常,非常符合它應有的身份!而至于他所謂的證據,他向這段小樹枝里灌注的“霧氣”……

    抱歉,至少神農訣是辨析不出來。

    這真是讓人很郁悶的一件事情。

    夜里發生的情況,不論是他真切的感覺以及記憶,還是其對于“伏羲訣”習練的影響,都足以證明,這個情況是真真切切的,然而除了這些之外,他找不到那“霧氣”存在的任何證據!

    更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不管怎麼說,許廣陵還是決定這幾天都繼續下去看看。或許,再過幾天會發現一點什麼?

    當然,也只是或許。

    順手將小樹枝拋于地下,許廣陵回到過道,徐徐漫步。

    這里距離那棵老松樹並不遠,一目可及,許廣陵特意繞了個圈子,一繞再繞,估摸著時間,待他繞到老地方時,果然迎來了二老,于是接下來,正常的日程再次開啟。

    打拳,早餐,返回,睡覺。

    今天依然無夢,不過醒來的比昨天要略早一些,下午兩點半。雖然剩余時間不多,但許廣陵還是去了圖書館。

    不是周末,又兼是下午時分,圖書館中很清淨。

    除了進門處的工作人員,許廣陵竟沒看到一個人影,這闊大的書館,這一刻,就仿佛只為他一個人而存在。漫步于大書架間,許廣陵直穿而過,很快來到最里側靠窗的過道,也來到備查詢的電腦前。

    嗯,這麼大的地方,無數的圖書,別說具體的書籍數目了,就是書架的數目或者圖書的分類,都讓人眼花繚亂,自助查詢系統是必須的。

    輸入圖書管理員,又變換了幾個名詞,很快地,一大串的書目便顯現其上,而許廣陵所要閱鑒的圖書,皆在其中。

    《圖書管理員選集》

    《圖書管理員詩詞全集》

    片刻後,拿了這五本書,許廣陵回到他往常看書的老位置。

    陽光淡淡傾灑,時間在此靜謐。

    翻開選集,第一冊的第一篇,映入許廣陵眼簾的赫然便是“中國社會各階層的分析”。

    好大的題目!

    許廣陵一路看了下去。

    其實才看了這篇文章的第一段或者說開篇,許廣陵便暫時地停頓了一下。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中國過去一切革命斗爭成效甚少,其基本原因就是因為不能團結真正的朋友,以攻擊真正的敵人。”

    精彩!

    一刀切入,直中肯綮。

    這是大師的眼光,也是大師的格局,更是大師的氣度。

    就這一個開篇,許廣陵便已是感嘆,此行非虛。

    一路看下去,其實文章很短,而以許廣陵現在的閱讀速度,可以說,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便翻完了。不過在翻完之後,許廣陵卻沒有繼續下一篇,而是發起呆來。

    發了一會兒呆,回到開篇,許廣陵看著標題下的那一行小字。

    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一日。

    這是這篇文章的寫作日期。

    圖書管理員的出生時間許廣陵是知道的,以前看過,沒記得,而此時,記憶自動浮現,接下來許廣陵便知道了,寫作這一篇文章時,圖書管理員二十八或者說二十九歲。

    總之,不到而立之年。

    不期然地,許廣陵想到了另一個人,那位三國時的“軍師”。

    其實三國的軍師很多,魏蜀吳,三大政權的任何一個參贊,都可以謂之是軍師,其中大名鼎鼎者也比比皆是,任何熟知三國的人,都能隨意列出一大串名字。

    但如果沒有任何特指或進一步介紹,說三國,說軍師,浮現在許多人腦海里的,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同樣也是在不到而立之年,在胸中醞釀了三分天下的戰略。

    古往今來,對他的稱贊有很多,質疑也不是沒有,但如果說最根本的評價,其實只有一句,“無此君,則無三國。”

    如果按歷史的“正常進程”,應該是兩大政權對峙。

    但就因為他的存在,二,變成了三。

    細細想來,這真是一個絕大的bug!這位也是棋手,但他的棋盤,不是那橫九豎十,而是整個天下。至于其下棋的水平?

    許廣陵再次把目光放于眼前的書卷之上。

    然後,由古而今,由人及己。

    這個世界上,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比人和豬之間的差別更大,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基因層面上的相同或相似,並不能說明什麼,一如人類和小白鼠。

    有高富帥,有矮矬窮,有白蓮花,有黑寡婦。

    如是等等,這些都是簡泛而談。

    稍微細致一點來說的話,有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有坑蒙拐騙的混混之流,有日夕操勞的各類小手工及小經營者,有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篳路藍縷的創業者,有名動江湖的行業精英,也有叱 風雲的行業巨頭。

    有一生為生計而奔波,也有一生不知生計為何物。

    有逐名逐利于紅塵者,也有棲心某物淡然或直接無視名利者。

    有草莽,有廟堂。

    ……

    時代在變,許多東西都在變,但也有許多東西,亙古而今,永遠不變。或者說,變的是形式,不變的是內核。

    美丑、智愚、窮富、貴賤。

    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行業,交織成大世界。

    此時,浮現在許廣陵腦海里的兩個人,一位宏觀天下,設二為三,一位微觀天下,擬萬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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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5-19 23:24
全知全能者 第218章 公園里的異事

         


    格局是一種什麼東西?

    就是在野獸還住著山洞的時候,人類用樹枝茅草架起了小蓬屋;就是當你住著茅草屋的時候,有人住上了磚石瓦房;就是當你還住著磚石瓦房的時候,有人住上了高樓大廈;就是當你住上了高樓大廈的時候,有人……

    隨著時代的推移,這樣的例子可以無限制地往後疊加。

    格局,其實就是超越。

    時光如水,在圖書館中靜靜流淌著,許廣陵放松、愜意而又緩緩地翻著書,當值此時,曾經創作的那首《世界扉頁》仿佛也在意識中流淌,不過只是仿佛,若有若無。

    真切地流淌在意識中的,還是選集中的內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矛盾論”

    “論持久戰”

    “統一戰線中的**自主問題”

    ……

    太多的真知灼見,太多的高屋建瓴,太多的直中肯綮。

    這些,其實都是超越,也都是格局。

    閱讀以及領略著這些格局、這些超越,不可能讓許廣陵也化身聖賢,獲得和寫作者自身一樣的超越,但卻可以切實地擴展他的視野,幫助他,以一個更高更遠的視角,來看待許多東西。

    選集中,有很多社會學的內容,或者說,需要相關實踐的支撐,這一點是現在的許廣陵所缺乏的。

    其實也不止是現在。

    書中的很多東西,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涉及。

    不過這無所謂。

    讀聖賢書,並不意味著要走聖賢路。

    或者說,聖賢本無路。每一位最終成聖成賢的人,其人生之路,都有著極大的**性和唯一性,你很難把他們歸入哪一類中,因為聖賢本來就是出類拔萃,能被歸類的,本就不可能是聖賢。

    而哪怕是聖賢與聖賢,至少,在章老給許廣陵所列的那份名單上,他沒發現有哪兩位是“比較相似”的。

    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們都發散著獨屬于自己的光輝。

    許廣陵所要做的,所想做的,也只是沐浴這些光輝而已,沐浴著,感受著,體會著,僅此而已,卻並不是要和這些光輝中的某個混同。當然,其實也不可能做到混同。

    聖賢可以被仰望,可以被超越,卻獨不可被模仿。

    因為聖賢之所以為聖賢,就因為其最核心的無中生有,以及獨一無二。

    四冊選集翻完,許廣陵獲益良多。這些內容,許廣陵有的是深度閱讀,有的是淺度閱讀,有的則僅僅只是單純的記憶下來而已。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許廣陵又拿起了剩下的最後一本書,《圖書管理員詩詞全集》。

    天井四四方,周圍是高牆。清清見卵石,小魚囿中央。只喝井里水,永遠養不長。

    **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當然,這其中更不可能少得了那首極為知名的沁園春雪。

    詩詞是一種獨特的文體,言簡意賅,或者說言極簡而意極賅,每一首詩詞,都是一個**的小世界。

    真若說細細品味,一首品味一天,也不算長。

    所以許廣陵其實這一次也只是略讀,把它們記憶下來而已。當然,以他現在的過目不忘之能,是不需要刻意地做“記憶”這種事的,翻閱,而待翻過,那些字句也就存留在了腦海里。

    于是當離開圖書館時,許廣陵的腦海里便多了五本“書”,而他的詩詞儲量,也達到了一千五百六十六首。

    從圖書館出來,許廣陵直接往章老家而去,而晚間一切例行如常。

    這一晚睡覺的時候還是酣沉無夢。

    這讓許廣陵暫時中止了原定的繼續去公園“夜游”的計劃,因為好幾次都沒有在夢中進入伏羲訣的習練了,許廣陵甚至有點想念,同時他也覺得,因為在公園中的那種舉動而耽誤了伏羲訣的習練,是不是有點不太劃得來?

    以及,如果夜里不去公園,明早晨練或者晨練後睡覺的時候,伏羲訣是否會再次歸來?

    所以這一次深夜醒來,依然狠狠地飽餐一頓之後,許廣陵沒有去往公園,而就是待在房間里。坐在窗前,沒開燈,也沒有月光,許廣陵于夜的深沉和靜謐中,在腦海里,再次地翻閱著那本詩詞全集。

    這一次翻閱,就是慢且閑地細翻了。

    詩詞大體講究才、學、識、情,這四者任何一者擅長,為詩為詞都會有可觀,才是先天稟賦,學是後天積累,識是才和學融合後所生發出的格局以及高度,情則是情感以及胸懷。

    以圖書管理員來說,這四者是哪一者都不缺的,所以其在詩詞上的表現,也極為可觀。

    許廣陵初時只是閑閑地隨意翻閱著,其實一半的意圖是休息及消磨時間,如果身邊有毛筆的話他甚至會練起字來,但是沒有,所以他就翻起了詩詞。

    而翻著翻著,就沉湎了進去。

    待回過神來的時候,許廣陵卻發現天色已然大變,好吧,看不出天色的變化,但本來平靜的空氣,卻是起風了,而且還是較大的風,其實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回過神來的。

    不多久,也就十來分鐘左右吧,天空嘩啦啦地下起雨來,初時是豆大的零星雨點落下,很快地,就是瓢潑大雨形成漫天雨幕劈頭蓋臉地砸下。

    一直晴好了一個多月,這一來,就是大雨兼暴雨。

    許廣陵離開窗前,也關上了玻璃窗,看看時間,凌晨兩點三十四分。

    今天早上的晨練,或許要取消了?

    以及,或許還要買把小傘回來。以前肯定是用不著,就算偶爾下雨,不出去就行了,現在麼,他晚上還負責為兩位老先生做飯的任務呢。

    時間來到四點。

    暴雨如注,沒有絲毫止息的意思。

    往常這個時候晨曦其實已經到來,但是今天,天色仍然是黑沉沉的一片,這當然是漫天烏雲的杰作,看這情況,別說四點五點了,上午結束之前雨能停就不錯了。

    不過對于這種預測判斷晴雨的知識,許廣陵是半點也無的,他唯一知道的,大概也就是“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了。

    許廣陵給章老打了個電話。

    其實這樣的天氣,老人肯定也不可能去公園的,但作為弟子,又是首次踫到這樣的情況,肯定還是要說一聲的。

    章老在電話里呵呵笑著,又問他早飯有沒有得吃。

    許廣陵回了一句︰“弟子可是廚師啊!”

    **點間,雨住天晴。

    今早許廣陵自個兒其實是在房間中練起了散手,然後吃飯,飯完睡覺,而另一邊的章老及陳老兩位老先生,看到天晴之後,卻是念想著公園中的雨後清新,所以干脆帶著棋具甚至是茶杯和熱水壺,往那邊而去。

    到達公園,經過老松樹旁的那條小道時,卻看到不遠處,聚集了不少人,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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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6-10 08:35
全知全能者 第219章 突兀出現的小樹苗

         


    看熱鬧簡直都可以說是某種天性,這一點,哪怕是身為“宗師”的兩位老人,也都不例外。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好多人指指點點的地方,實在是距離他們往常晨練的地方太近,也就是幾十步而已,屬于“臥榻之旁”啊,稍微關注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兩位老人散步著走近。

    而當來到近前的時候,不論是章老先生,還是陳老先生,不論他們是怎麼樣的處變不驚,這一刻,也都呆住了。

    映入眼中的,是什麼?

    是一棵鮮嫩鮮嫩的小樹,大半人高,嫩綠新生的枝葉,招招搖搖,煞是可愛。

    小樹苗絕不稀奇。

    哪怕是一點點的稀奇都沒有。

    但是!

    但是今天之前,這里,這個地方,絕對沒有什麼小樹苗!這棵大半人高的小樹苗完全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而重點是,這小樹苗也根本不是從別的地方被人移過來的。

    關于這一點,一眼可見!

    因為就在這棵小樹苗的根部,絲絲縷縷的新生垂絲,緊抱著地面以及地面上的許多小草,而且是橫七豎八,縱橫交錯。

    所以,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棵小樹苗,就是一夜之間,從這里突然長出來的!

    而且,這還是深秋時節!放眼看看周圍吧,這個大公園里,所有的其它草木,其枝葉,要麼黃,要麼枯,要麼凋,要麼落,就是那些一年四季常青的樹種,不黃不枯不凋不落,但在這個季節里,其葉片的顏色也絕沒有這般鮮活!

    總之,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棵小樹苗出現得都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玩意兒哪來的,昨天這里沒有吧?”有人這麼說道,是並不肯定的疑問的語氣,其實這也很正常,許多時候人們一般對周邊的環境並不會太過在意。

    如果不是這棵小樹苗有大半人高,太突兀太顯眼,比如說只有十來二十來厘米高這樣的,就算其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多半也沒幾人會在意,而就算在意,估計也會自我否定,認為是自己以前沒注意到。

    現場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

    “之前估計是長在草里的吧,夜里不是下雨了麼,大概是被雨催的。”

    有人這麼解釋道,然後現場不少人點頭表示附議,也有人疑惑著問道︰“一夜之間能長這麼高?”

    “會吧?”

    其實這也是場中不少人的疑問。

    不過立馬又有人解釋,表示自己的見多識廣︰“小樹苗麼,都長得挺快的,這種情況農村多了,一場雨後田野樹頭遍地都是這樣的東西,也就是城市里都是水泥地,不多見罷了。”

    這個解釋很權威,至少,對于現場的絕大多數人來說是這樣。

    而且,確實,昨夜到今早,下了一場大雨,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雨水滋潤能讓草木長得快”,這是很多人的共有印象,于是,事情就這麼被定性了。

    這確實就是一棵很尋常的長在草坪里的小樹苗,而且估計很快就會被公園的相關工作人員清理掉。

    見沒有什麼稀奇,圍聚的人群很快也就三三兩兩地散了。平常在這周邊活動的人本就不多,而待圍聚散去,其他來公園的人更是不會發現什麼異常,幾分鐘時間內,有好幾撥人從兩邊的小道走過。

    然後就是尋常地走過。

    他們幾乎全都有看到這棵小樹苗,但也幾乎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詫異什麼的。這個表現,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又過了一會兒後,章老和陳老兩位老先生也和其他人一般離開,只是行走時,兩位老人臉色相當慎重且怪異地低聲交談著。

    “老章,這事不太對勁。”陳老先生當先開口說道。

    “我知道。”章老凝重點頭道。

    首先說明一點,兩人都是宗師,或者說,兩人都是開了頂竅的人。而開了頂竅後,人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對周邊的環境更是極其敏感。往常,說實在的,兩位老先生確實是沒怎麼仔細地打量過身側的草坪地,但是基本的概括性印象肯定是有的。

    而那概括性印象里,絕對不包括那麼大一棵的小樹苗!

    別說是一米多高,哪怕是冒出草叢一個指頭高,只要變化是在一天之間發生的,兩位老先生中不論哪一個,都絕沒有發現不了的情況!換言之,也可以說,此刻草坪中出現的這棵小樹苗,確實就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一夜之間,完完全全地從無到有!而不是從小到大!

    這是第一點,一句話間兩位老人已經取得了共識。

    第二點,章老先生不但是宗師,更是一位醫師,而且是自封的“千年第一神醫”,神不神醫的這里且不說,但是老先生對草藥認識很深卻是毫無疑問的。

    不止是那種處理好的藥材,更是無數種活生生的處于生長中的藥草。

    而且老人童年還是放羊的。

    “這種情況農村多了”,這是剛才某個人的解釋,對這所謂的解釋,老先生就兩個字,扯蛋!

    以他對草藥及草木的認識,沒有一種草木可以長得這麼快。

    更何況,那又哪是什麼奇怪的樹種,就是一棵極為普通的龍爪槐。

    再則,也不看看,這什麼季節!

    然而,再怎麼肯定地認為那棵小樹苗的出現很不對勁,兩位老人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兩人接下來的象棋對弈,也多了幾分心不在焉。

    直到晚上,客廳里,三人如往常一般閑談的時候,章老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新聞逸事,說給自己的弟子听。

    而許廣陵一听,直接就傻掉了。

    其實以他的涵養或者說淡定,絕對可以不表現出任何異常。

    但許廣陵並無意在兩位老人面前隱藏,這兩位老人,一位是自己的老師,一位是自己的半師,而不論老師還是半師,都可謂待他極其親厚。

    感情是培養下來的。

    這一個多月來,天天晚上的教導,豈是尋常?

    所以許廣陵直接目瞪口呆的樣子,問章老道︰“老師,那棵小樹苗長在什麼地方,具體位置?”

    看著弟子此時的神態,章老和陳老兩位老先生對望了一樣,一種極其荒謬的猜測同時在兩位老人心中升起,難以置信,卻又心髒怦怦怦地跳動著,下一刻,章老先生幾乎是屏著氣般地說道︰“就是老松樹西邊,十點鐘方向,大概四十五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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