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知全能者 作者:李仲道 (連載中)

 
mk2258 2016-10-11 22:17: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9 248950
mk2258 發表於 2017-7-8 16:48
第220章天眼

   

   


    接下來,許廣陵老實交待,這事,是他做的。

    而後,又把這幾天的經過和經歷,詳細地說給兩位老人聽了。

    關於半夜去公園這件事本身,沒能讓兩位老人驚詫那麼一點點,事實上,對於兩位老人來說,這種事太小兒科了。

    章老先生曾經有從八達嶺沿長城、廢長城徒步一千八百里的經歷,陳老先生曾經有全身埋於雪中睡臥幾天幾夜的經歷,而這也只是他們諸多類似事件中的一例而已。

    至於半夜去公園?

    兩位老人都表示很淡定。

    但是對於許廣陵在公園中的發現,兩位老人是絕對無法淡定的。縱然已經被許廣陵的神奇震驚好多回了,漸漸地接受了這是一位妖孽般天才的事實,但這一刻,兩位老人還是再一次忍不住地震驚了。

    無法不震驚!

    事實太過駭人!

    但許廣陵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時,自然是把疑問拋給了二老。

    在許廣陵講述之後,客廳裡沉寂了好一會兒,章老先生才開口說話,語氣很緩慢也很凝重:“拙言,聽說過秦淮河的故事沒有?”

    “好像是和秦始皇有關?”許廣陵大概了解一點,但並不是很清楚。

    “總體地說,是和兩位帝王有關。”陳老先生接話,“李白有一首叫做《長干行》的詩,'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裡,兩小無嫌猜。'”

    “這個'長干裡',就是淮河畔的一個地帶,起初屬於吳國,後'三千越甲可吞吳'的越國占領此地後,築城於此,城稱'石頭城',而附近的山則被稱為'石頭山'。”

    “後來,越國又被楚國滅掉,楚威王見石頭山有'王氣',便令人破山尋脈,埋金鎮之,此地從此便稱為'金陵',陵是山,金就是黃金。”

    “再後來,秦取六國,秦始皇再次發現石頭山有'王氣',這一次,乾脆是開山破脈,引淮河水從此衝過,以洩其氣,不但如此,更是改'金陵'為'秣陵',秣就是餵馬的草,從稱呼上徹底將這個地方鎮壓下去。”

    “而這一段人工引流和開鑿的淮河,便稱為'秦淮河'。”

    秦淮河的由來不是重點 重點是楚威王和秦始皇都認為這個地方有“王氣”。

    聽著陳老先生的講述,許廣陵又想起了之前查找老子的資料時,關於老子出函谷關,關令尹喜“望氣”的故事。

    之前,他只以為這是個故事,屬於民間附會居多,但這時,他就沉默著。

    陳老先生講過,又是章老先生接手,老先生沉吟著,緩緩開口:“最初,人們認為天地間是空的,一片空白,但現在我們知道,它並不空,而是廣泛存在著一種叫做'空氣'的東西。”

    “這雖然已經是常識,而且我們也能夠切實感受到它的存在,但直接地,眼睛是看不到它的。”

    說到這裡,老先生伸出手來,豎著手掌在身前上下移動了幾下。

    “我們還知道,我們身邊的這空間中,不但有空氣,還有磁場。”

    “磁場是什麼東西?是一種力,但根本來說,還是一種物質,沒有任何力,可以'憑空'地發生作用,只是目前來說,我們尚無法以任何方式,直接或間接地看到這種東西。”

    “地球圍繞著太陽旋轉,月亮圍繞著地球旋轉,經典物理學上把這歸因於萬有引力的作用。辛棄疾有一首《木蘭花慢》的詞中有一句叫做'飛鏡無根誰系?'事實上,確實有東西繫著這個飛鏡,也就是月亮。”

    “只是這個東西,我們看不到而已。”

    “如果有一把刀,很大很大的刀,能切斷或者說隔斷這種東西,那麼拿起這把刀來,在太陽和地球之間砍一下,再在地球和月亮之間砍一下,地球就會脫離太陽的束縛,掉下去,月亮也會脫離地球的束縛,掉下去。”

    “在觀測天體的運動過程中,科學家們通過一些異常,測宇宙中存在一種看不見的東西,他們把這種東西稱為是'暗物質',但這只是一個統稱,暗物質,可能是很多種很多樣的物質。”

    “暗物質,不止是遠處的事,不止是天體間的事。”

    “我們不知道身邊的空間中,是否存在著暗物質,甚至是否廣泛分佈著大量的暗物質,就如空氣一樣,我們甚至不知道陽光中、月光中,漫天星光中,是否也存在著暗特質,每天,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暗物質光雨,從我們的身體中穿透而過。”

    許廣陵靜靜聽著。

    章老先生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端起茶杯啜著茶水,而陳老先生又再次上陣:“《西遊記》中有一個人叫二郎神,二郎神的特徵是有三隻眼,即在正常的兩隻眼睛之外,還有中間的一隻眼。”

    “三隻眼的傳說並不是中國才有。”

    “在更久遠以前,在許多文明的傳說中,都有過關於三隻眼的故事。 ”

    “小許,你思考的時候,最常做的動作是什麼?”說到這裡,陳老先生問許廣陵道。

    思考的時候。

    最常做的動作?

    思考的時候,沒有什麼動作吧?許廣陵現在就在思考。但就在下一刻,他明白了。

    因為他在不自覺地微微皺眉。

    皺眉!

    具體地說,是上額周邊,以兩眼中間的上方為中心而匯聚。

    而看到他這個細微的表現,此刻,不論是章老先生還是陳老先生,都微微笑了笑,然後章老先生說道:“拙言,那就是第三隻眼的位置。”

    “佛教有'天眼'的說法,'於眼,得色界四大造清浄色,是名天眼。天眼所見,自地及下地六道中眾生諸物,若近,若遠,若麁,若細,諸色無不能照。'”

    “這天眼,也就是那第三隻眼。”

    “有趣的,不僅僅是傳說。在那第三隻眼的位置,向裡,在解剖學上,有一個切實存在的東西,現代醫學把它稱為'松果體'。松果體有感光功能,有人認為松果體是退化的眼睛,但這個認識太過淺薄,因為它絕不僅僅是眼睛那麼簡單,它對整個生命體,都有一種複雜而又係統的調攝作用,更像是人體的一個綜合控制台。”

    “拙言,你仔細回想一下,你看到的那個'氣',到底是用外面的兩隻眼睛看到的,還是用裡面的那第三隻眼 看到的?”

    章老先生這般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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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8-6 18:08
第221章所謂神通

   

   


    到底是用外面的眼睛看到的,還是用裡面的眼睛看到的?

    這真是許廣陵之前絕沒想過的問題!

    他更不知道,人在正常的兩隻眼睛之外,還有內部的一個第三隻“眼睛”。

    之前,不論是提高很多的記憶,在腦海裡能夠清晰地成像,還是神農訣的分析在腦海裡的呈現,都被他歸因於現在身心的感受能力比較強,所以形成了一個類似於真實的擬像系統。

    就如絕大多數人,閉上眼,在腦海裡想像著“一”又或者“十”等數字或者說圖像,是並不困難的。也因此,在腦海裡能夠形成整個的一本書或者說一個清晰的圖表,許廣陵只以為那是人體正常功能的放大。

    從效果上來說很稀奇,但從原因或者說性質上來講很正常,沒什麼好奇怪的。

    嗯,之前他是這麼認為的。

    但現在經過章老一說,他才知道,那多半不是擬像,或者說想像,而是真實的“成像”。

    然後,回到章老的問題。

    夜裡的時候,在公園裡,他到底是怎麼看到那霧氣的?

    因為之前不知道第三隻眼的說法,所以許廣陵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和疑問,他本能地認為他是看到了那些霧氣。但現在細細想來,他真的是“看”到了那霧氣?

    不確定!

    答案並不是是或否,而是不確定!

    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當然可以確定了。

    “回想個球啊,再試一下不就是了。”而在章老問後許廣陵回想的這片刻間,陳老先生直接乾脆地這般說道。

    許廣陵笑了笑,對兩位老人道:“還真需要再試一下,弟子暫時還真不確定是怎麼看到那霧氣的,也不確定到底是看到還是感受到。”

    “喏!”陳老先生仰了仰下巴,朝門外示意了一下。

    小樓外就是樹,兩邊都有,而且樹齡都不短。

    許廣陵搖搖頭,把其中的具體情況說給兩位老人聽了。

    他只能在半夜看到那些霧氣,白天,同樣是公園中,卻是連哪怕一絲一縷的霧氣都感受不到的,不知道是樹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當然也可能是兩方面都有。

    聽他這一說,兩位老人都是沉吟著。

    縱然博識多聞,而且是絕絕對對的博識多聞,但對於兩位老人來說,這也是一件前所未聞的新鮮事。所有的知識與見聞,在這一刻全都失去了效用。

    其實這也很正常。

    因為這本來就是非常規的。

    不說這件事,就以兩位老人本身來說,他們的許多體驗,以及由體驗而來的知識,也都是外界所不知道的。

    許廣陵比他們更進一步,由此而帶來連他們也不知道的東西,也是極理所當然的事。

    但兩位宗師到底也不是白混的,直接的知識沒有,間接的分析卻是可以有的,而且最終,情況也必定逃不過分析。只是分析之所以是分析,就是不能確定到底是多種情況中的哪一種而已。

    “拙言,你中學時肯定學過光學的知識,陽光在通過三棱鏡時會發生分解,變成赤橙黃綠青藍紫等七色。”

    “這七色,加上黑白灰,也基本上就是我們人類能夠看到的顏色。”

    “但其實說'我們人類'也並不恰當,因為就在我們人類之中,有一些在醫學、生物學上被稱為'色盲'的存在,他們無法和其他的大多數人類一樣,正確地分辨出某些顏色。”

    “他們眼中,世界的顏色,較大多數人來說,是有所黯淡和衰減的。比如黃色和綠色,在我們看來是兩種顏色,但在他們看來卻是同一種。”

    “相較於正常人來說,他們'不正常'。”

    “但這不正常,卻並不是疾病。”

    “在凌晨或者晚上,光線很暗淡,我們眼中一片黑乎乎的時候,他們卻能比較清晰地視物。在潛水的時候,隨著下潛,越往下去,光照越少,當我們什麼都看不見時,他們眼中卻可能還是一片 亮。”

    “所以這不是疾病,而是生物的不同選擇。雖然同為人類,但在眼睛的視物構造上,分出了幾種不同的道路。”

    “狗分辨不出綠色,在我們眼中綠色的草地,在它們眼中是一片白。”

    “蜜蜂能夠分辨出紫外線,一朵花,在我們眼中是紫色的,在它們眼中,除了紫色之外,卻可能還有其它的顏色,一種人類的定義中沒有的顏色。”

    “所以,假設有一種生物,它們的眼睛較人類極為發達,那麼在它們的眼中,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

    “下雨過後,我們在天邊看到七色的彩虹,但在它們的眼中,這彩虹不是七色,而是幾十、幾百種色。夜晚,一點光都沒有的黑漆漆的深夜,我們伸手不見五指,但在它們眼中,不論是大地,還是天空,不論是建築,還是草木,都有著極豐富極複雜的光彩和顏色。”

    “它們如果有文化,有語言,那麼在它們的語 組成中,光是定義顏色的字,就會有幾百個。”

    “人類為什麼只能看到幾種顏色?”

    “這是構造上的局限,但根本原因,還是身體的氣血供應上的局限。假設一個人體內,氣血的供應源源不斷,所有的身體結構任何時候都能得到最為充足的供應,在這種充裕的條件下,許多限制,就沒有必要,許多局限,也不再存在。”

    “譬如在古代,好些朝代,平民是禁止流動的。你想從這個省到那個省,甚至從這個縣到那個縣,不可能!甚至其它好多行業,都被視為賤業,從事賤業的人,其後代不能讀書,不能進入官方體系。”

    “這不是歧視,而是現實需要。”

    “其內裡的原因,是必須最大可能地把人口限制鎖定在耕種上,以獲得充足的糧食供應。”

    “而到了現代,這種限制就不再必要。”

    “不但不必要,官方反而要提倡農村大量的人口走出去,為其它 面的好多行業,提供勞動力。”

    “這就是從限製到不再限制。”

    “而具體到人體上,這就是從尋常到不尋常,從平凡到超凡,從普通的能力,到特殊的能力。在佛道體系中,將之稱為'神通'。”

    “拙言你能夠看到那氣,要么是眼睛在視物方面的解鎖,要么是松果體在原有功能上的舒展或者說拓展。暫時,你只能看到屬於樹的氣,或許以後,你就會發現,大地山川,皆有其氣。”

    “我很期待著這一點。”

    “至於為什麼只有晚上能看到那氣,為師個人猜測,還是你的能力初步解鎖,暫時來說,感應能力還比較弱。白天,在陽光的照耀下,這種太過強烈的能量干擾,讓你'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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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10-13 21:04
第222章那氣是什麼?

    能力的初步解鎖,揮還不穩定。.

    人體的節律。

    樹的節律。

    如此等等,兩位老人你分析一個可能,我分析一個可能,結果不是重點,重點是通過這些分析,許廣陵對自己的這個能力,居然是了解了七七八八,讓他不得不為之感嘆。

    僅就這個問題本身來說,兩位老人同樣不懂。

    但哪怕是不懂,他們也可以通過龐博的知識和見解,來對這能力作一個大致的定位。

    這讓許廣陵看到了自己的局限,或者說和兩位老人之間的差距。

    不過他的這個想法若是讓兩位老人知道,脾氣似乎比較暴躁很有“武者氣質”的陳老先生就不說了,哪怕是章老先生,都可能會忍不住把他吊起來暴打一頓。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和這種體驗比起來,知識算個球啊!

    如果用他們畢生的知識來換取這樣的一種體驗和生命層次,問兩位老人換不換?

    那絕對是毫無疑問的。

    換,必須換!

    不換的是孫子!

    而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兩位老人相當地表現出了這樣的一種傾向。“生命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起初是一個哲學問題,後來是一個社會學問題,而最終,是一個科學問題。”

    “可惜目前我們的科學才剛起步,還遠不能解釋生命,不止是解釋,便連最基本層面的認識都很淺薄和局限。”

    章老先生這般說著,然後指著陳老先生對許廣陵道:“你面前的這個陳老頭,有二十三個博士學位,足跡曾遍布清華、中科院物理研究所、麻省理工、哈佛、劍橋等學院,修學過經典物理、量子物理、統一場論、弦論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聽到這裡,許廣陵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活像一個傻子。

    真的,這是他絕沒想到的事!

    而對於“亂七八糟”這個評價,陳老先生,不,陳二十三博士先生毫無反駁之意,只是微笑。

    接下來,章老先生又道:“不但如此,老陳還精通一百多種語言,了解地球上幾乎所有國家的上古神話和歷史。但是……這些都沒什麼卵用,他現在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鄉下糟老頭。”

    “老傢伙,誰混吃等死了,信不信等你翹辮子了,老子我還能再活至少二十年?”陳博士這下可不服氣了,大力反駁道。

    “信,我信。”章老先生又悠哉地啜了口茶,才道:“這很了不起?真有本事,你向天再藉五百年我看看。”

    陳老先生啞然,熄火。

    然後他也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幹掉了大半。

    “牛嚼牡丹!”章老先生搖了搖頭,“我這可是上好的信陽毛尖。”

    “老師,您呢?”許廣陵插了進來,“您也有過在國內外各大學府的遊學經歷?”

    許廣陵猜測章老的博士學位什麼的或許要更多一些。

    但答案卻極出乎他的意料!

    “為師是學醫的。”章老淡淡笑了笑,“國內的學府,沒有能讓我學的東西。至於國外?國外只有生物學,沒有醫學。”

    聽了這話,許廣陵同樣啞然。

    除了不明覺厲,他也沒有別的評價了。在許久之後,許廣陵才明白章老“國外只有生物學沒有醫學”這句話的含義,當然,這是後話了。而在當下,又幾句話的閒談之後,話題從許廣陵為什麼能看到那氣,轉到了那氣到底是什麼上面。

    神農訣辨析不出那氣。

    這是許廣陵所知道的情況,之前,他明明用神農訣檢驗過那根被他灌注了氣的小樹枝了,但結果毫無異常。

    這讓許廣陵知道,神農訣的應用也是有局限的,而除此之外,通過神農訣對那根小樹枝的分析,許廣陵猜測那氣對身體多半並沒有什麼作用,當然,他自己的體驗和感受也似乎證明了這一點。

    至於那氣為什麼能讓枯枝一夜之間長成一棵小樹,這應該是另一方面的問題。

    但他的這個判斷卻受到了兩位老人的共同否定。

    “小子,你想差了!”陳老先生對許廣陵的稱呼總是這般反复無常,“你說那氣對身體沒有什麼作用,依據是你沒有感到精力更充沛、頭腦更清醒、耳目更聰明?”

    “這簡直就是扯蛋!”

    “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在當前階段,或者說在你身體當前的層次上,精力已經充沛到極點,頭腦已經清醒到極點,耳目已經聰明到極點,根本就無法再進?”

    許廣陵被說得一愣。

    他把目光轉向章老先生,但見自己的老師此時也只是微微笑著,那意思,分明就是同意陳老先生的分析。

    會是這麼回事?

    許廣陵自己也不知道!

    被陳老先生這麼一說,他自己也糊塗了,或者說模糊了,模糊了對於那氣的判斷。

    “生命的成長,是有度的,而這種度並不平均。”章老緩緩說道,“以我們人來說,在胎儿期、幼生期,毫無疑問那是生長度最快的階段,而後就漸漸地慢了下來。”

    這個許廣陵懂,所以他果斷點頭。

    而章老接著道:“這度為什麼會由快而慢呢?一方面是隨著生長,該育的已經育差不多了,再保持一個快的度毫無必要,是一種浪費,另一方面,生長也是需要物質支持的,這物質,不僅僅是陽光、空氣和水,也不僅僅是我們日常攝取的食物。”

    “生物學上目前對此略有認識,但認識得還很少。但就是這很少,也已經讓我們明白了,人體的生長控制系統,很複雜。而恰巧,其中的一部分,和我們剛才提到的松果體有關。”

    接下來,就又是許廣陵的聽課過程。

    兩位老先生交叉講述著許多關於這方面的內容,把他給好好科普了一遍。

    而聽得半懂不懂,接受了一番強行洗腦之後,許廣陵總算明白這樣一件事,那就是,那個氣,對於生命體來說,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嗯,極其重要!

    不是大概,不是可能,而是絕對!

    沒有任何疑問!

    這是兩位老人,意見無比一致地傳達給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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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930094 發表於 2017-10-30 22:50

第223章 公園裡的實驗

    人和人的世界並不相通。

    人和人的感受,不相通。人和人的悲喜,不相通。

    而在此時,許廣陵和兩位老人之間,也可以說,人和人的體驗,並不相通。
   
    指著一朵花,問,你聞到它的花香了嗎?又或者漫步山間,看著無邊的野花野草爛漫招搖,問,你看到它們在風中搖曳的姿態了嗎?如果前一問的對象鼻子失感,如果後一問的對象眼睛失明,那這樣的問無疑很無謂,甚或滑稽。

    兩位老人根據他們的知識和直覺認為許廣陵看到的那氣很重要。

    許廣陵根據自己的體驗認為那東西好像沒甚麼用。

    孰是孰非?

    還是那話,不確定的時候,想法驗證一下就是了。

    許廣凌不是說那氣對身體似乎沒有甚麼作用嗎?兩位老人的想法很簡單,讓許廣陵給他們也灌注一點到身體裡看看,試過再說。

    至於許廣陵略有點擔心地問,那氣會不會反而對身體有害?

    陳老先生就回他兩個字。

    扯蛋!

    當然,事實上許廣陵也不是真的認為其對身體可能有害,一者那本身就是生命(樹)散發出來的,二者他都向身體裡吸收那麼多了,真有害的話,哪怕是些微的,以他現在對身體的靈敏感覺,也不太可能感覺不到。

    而他之所已有前面一問,還是這玩意兒導致枯枝一夜之間變成一棵小樹,往好了說是神奇,往壞了說,是有點驚悚。──它不會是某種類似於“激素”之類的東西吧?

    但兩位老人的判斷,而且是不約而同的一致判斷,許廣陵是信服的,所以這事也就這麼決定下來。

    也因此,這一晚,許廣陵沒有如往常一般離開。

    三人的閒話一直持續到了半夜,便連茶水都換了兩遭。
   
    可談的話題還是很多的,兩位老人,一個是“千年第一神醫”,一個是“陳二十三博士”,當然,如果把後者所有的知識都換成學位,恐怕兩百三甚至兩千三的博士都不止。

    至於許廣陵,雖然還是新嫩,在知識上的積累上遠不能和兩位老人相提並論,但他也是有自己的長處的。

    超越於兩位老人身心體驗的宗師位階,以及“夢”對他的有形無形的開拓,都讓他漸漸地有了自己的底氣,而這底氣化做言談,就使得他在和兩位老人的交流中不僅僅是暫在傾聽者的位置。

    偶然地,他的隻字片語,也能讓兩位老人有所啟發,甚至深思。

    當然,總體來說,還是他的受益更大。客廳閒話,不像書房正課一樣有目標,有體系,但對許廣陵來說,這同樣是一種學習。
   
    已經不需要再做太多感嘆了,但還是必須要說,遇上兩位老人,確實是他很大的幸運。

    時間進入十一點。

    就在客廳中,許廣陵沉靜下來,開始感受那氣。

    這個位置距離門口最近的樹不到十米,算是就在眼前,但感受了半天,許廣陵還是沒有看到,於是三人移步到樹邊結果還是沒有。

    這也是一個小小的實驗。
  
    實驗結果並算不上意外。

    接下來,按照預定計劃,三人往公園而去。

    上午才下過雨,這個時候不論是空氣中還是路面上,已經沒有一點雨過的氣息,這也是城市的特點,它的繁華與喧囂,足以蕩盡任何清新和寧靜。

    但當來到公園,這個樹遠遠比多的地方,一種靜謐的氣氛,也就出現了。隨著最近身體方面的變化,許廣陵相當明顯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這或許也是章老以前早上喜歡到公園來晨練的原因?

    許廣陵猜測著。

    進入公園的第一件事,就是兩位老人領著許廣陵來到那棵小樹的地方,然後卻小意外地發現,那棵小樹已經被拔除了。──而被拔除之後,它就被隨意地放在過道邊。

    許廣陵心下有著隱隱的釋然,替清理的那位夥計大叫了聲好。

    通過小樹根處的痕跡,確認這小樹就是由那枯枝變化而來的之後,這件事就算放過。

    邊上,就是長椅。

    兩位老人一人坐一頭,許廣陵獨坐中間,然後進入狀態。

    狀態進入得很快,這次,毫無意外地,許廣陵再次感受到了那氣,先是感受到,後是看到,這一次是帶著驗證而來,許廣陵也終於確認,他到底是怎麼看到那氣的了。

    首先,是身體感受。

    在這之前,他甚麼都看不到。

    只有身心徹底地放鬆了,似乎與這裡的環境對接了,實際存在的那“霧氣”也連接並滲透進他的身體了,他才感受到,併同一時間,看到。

    在閉著眼也就是輕闔著眼的情況下,許廣陵“看”到了自己置身於一片茫茫白霧中。

    沒有疑問了!

    這確實應該是那“第三隻眼”。

    而後,保持在心神沉靜狀態中,許廣陵緩緩睜開眼,緊接著,他就略有點錯愕地發現,外面的兩隻眼睛,好像也能看到那霧氣!雖然這是夜晚,但他確實的,用眼睛看到了那種似靜止又似流動的霧氣。

    這種錯愕一起,狀態倏然中斷。

    許廣陵的感受為之中斷,眼睛好像也在瞬間被關燈了一樣,眼前一片空白,再看不到甚麼霧氣,而再閉上眼,也同樣還是甚麼都沒有。

    這真的很奇妙。

    許廣陵把這體驗說給兩位老人聽了,兩位老人也是嘖嘖稱奇。

    這是第一個實驗,或者說小驗證,而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實驗了,也是三人這一晚的重頭戲。

    許廣陵重新進入那狀態,然後用意識緩緩引導著那霧氣,這兩點都很容易地做到了,但當他試圖引導著這霧氣向兩位老人身體裡滲透和灌注的時候,問題出現了。

    先是章老,後是陳老。

    兩位老人的情況一模一樣。

    他們的身體周圍,好像有一層無形的膜,阻礙了這霧氣的滲入,許廣陵哪怕用意念強行地滲透著,也沒有絲毫用處。這霧氣,只在他們的身體周為流溢,卻絲毫也沒有進入他們的身體裡。

    許廣陵再用意念強行著,然後,他自己再一次掉出了那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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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11-26 07:54
第224章 金屬,木料,玉石


         


    待許廣陵把這情況一說,兩位老人都是錯愕。

    “娘的,就知道沒這麼討巧的事!”陳老先生頗為憤憤不平的樣子。

    “還可以想想其它的辦法。”章老沉吟著。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這句話是源自西方,但在華夏思想體系中,實際上卻是處處體現著這樣一種陰陽或者說“圓”的思維,只是片刻間,章老就設想了一個手段出來。

    那就是借助媒介,借助不同的媒介,讓許廣陵先把那氣灌注入某種媒介中,然後再看情況,比如說握著這媒介,看那氣會不會從中滲出來。

    當下可用的媒介無疑就是樹枝了。

    依然是撿了一截枯枝,許廣陵如上次一般將那霧氣灌注其中,然後把它交給兩位老人。

    接下來,許廣陵就是處于觀察者的視角了。

    但也就是此時,他才發現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在這個“霧海”中,他完全無法看出會不會有霧從那枯枝中滲出來然後滲進兩位老人的身體,而如果離開這“霧海”……

    接下來,為了試驗,三人也確實離開了公園一段距離。

    果不其然,離開了公園,許廣陵也就退出了狀態,再不能感受到任何霧氣的存在。

    唯一的契機在于,那霧氣的滲入,身體是有感覺的。

    但此際,握著那枯枝,兩位老人,不論是章老還是陳老,俱都沒有任何感覺,然後換許廣陵自己來,也同樣是沒有任何感覺。

    所以結論很清楚了,那就是霧氣存在于這枯枝中,但很可能是處于一種靜止或者說凝滯的狀態,而並不向外發散。然後卻是陳老先生的想法。如果把這枯枝放入水中,或者放在火上烤之類的,會怎麼樣?

    那霧氣會被“催迫”出來麼?

    這個實驗要回去做,于是三人再次回到了章老的小樓中。

    酒精燈在茶幾上靜靜燃燒著,陳老先生手握枯枝,將之一點點地湊近那淡藍色的火焰,沒有直接點燃它,而只是靠近,一點點,又一點點。

    然後,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就在三人都面露失望之色,以為這沒什麼用處的時候,陳老先生忽然手抖了一下,然後臉上泛起止不住的驚喜神色,便連聲音都大聲了不少︰“來了,來了,我感覺到了!”

    下一刻,陳老先生干脆閉上了眼,直到快五分鐘過後,他才又睜開眼來,一副戀戀不舍樣地把手中枯枝遞給章老先生,道︰“老家伙,你也試試看。”

    事實證明,章老先生並不比他更沉靜。

    在接觸枯枝之後,章老先生同樣手抖了一下,而後,他竟是和之前陳老先生一般,也是閉上了眼楮!

    同樣過了幾分鐘之後,這位老人才睜開眼來,看看了陳老先生,又看了看許廣陵,然後便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接著對陳老先生道︰“老伙計,你來說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握著這東西,老子就像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快要渴死了,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陳老先生說著,然後目光轉向許廣陵,神情很鄭重,又或者說極其鄭重,“小許,我沒有任何夸張!這個霧氣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感覺,但對我和老章來說,簡直就是久旱甘霖。”

    “它對身體真的有作用?”許廣陵還是懷疑道。

    他不是懷疑兩位老人的說法,而是奇怪他自己為什麼感受不到這一點。

    “很大很大的作用!”章老先生說道,“如果有它,為師當年不可能會白頭,也不用吃那麼多年的補藥,直到現在,還要定時進補。”

    這就太夸張了!

    听老師這一說,怎麼好像這玩意兒就是靈丹妙藥一般?

    而後,老先生的話卻是證實了這一點,“沒錯,這就是靈丹妙藥!”

    為什麼章老先生能開發出五指戲?精擅醫學對人體極為了解什麼的就不說了,一個極重要的前提就是他對五髒有極細微的感受,陳老先生也差不多,而此時,握著這枯枝,兩位老人的感受就一個形容。

    也就是陳老先生剛才說的,久旱逢甘霖。

    就像干旱了不知多長時間的土地,現在被雨水滋潤著。

    確定了這一點,驚詫之余,許廣陵其實也很欣慰。一直以來,都是兩位老人單方面地對他教導和哺育,而現在,他終于也可以略微反哺一點了。

    這個時間,比他以前想象得要早,早很多。

    這無疑讓他很喜悅,而感受到他的情緒,兩位老人悄然中對望了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其它事如往常一般進行,而除此之外,許廣陵專心所做的一件事,便是在兩位老人的配合下,對各種“媒介”做著試驗。

    兩位老人,不知是章老還是陳老,又或是兩人都有份,其神通廣大讓許廣陵很是咋舌了一番。

    金屬,各種金屬,包括金塊、銀塊、銅塊、鐵塊、鉛塊、鋁塊、錫塊等等。

    木料,各種木料,松木、桐木、柳木、桃木、椴木、榆木、槐木、樟木,還有其它好多許廣陵以前听都沒听說過的木料種類,也包括他只聞其名而從未實際見過的黃花梨紫檀木沉香木等。

    玉石,各種玉類石類,這一類許廣陵就很陌生了,他惟一,不,惟二知道的大概也就是羊脂玉和翡翠這兩個東西了,而這幾天,擺在他面前供他實驗的,卻是多達幾十種的玉石。

    總體來說就是這三大類。

    許廣陵一一實驗著。

    供實驗的材料很多,但實驗本身卻可以說是極其簡單,哪怕是幼兒園的小盆友都會做,不過這其中也還有一些手尾需要考慮的,只是總體來說,這事,不需要耗費什麼心神。

    而幾天之後,實驗結果也出來了。

    金屬,完全就是那霧氣的絕緣體,供實驗的十幾種金屬中,只有鐵塊略微給點面子,其它的則完全是不假辭色,哪怕是一絲的霧氣都滲入不進去。

    這一類材料,被排除。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是許廣陵還是兩位老人,都對金陵故事中的“埋金鎮之”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三人也圍繞這個討論了好些東西。

    許廣陵的一個突發奇想是,那所謂的埋金鎮之,這個“金”是不是可能不是指黃金,而是泛指各種金屬?因為僅從現在的這個實驗結果看,金也罷,銅也罷,好像效果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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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听濤滄海”的推薦票支持。

    感謝“老情剩”的月票捧場。話說,更新真是我的痛,更別說加更了,但我想,我終究是會蓄滿力量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12 20:19
第225章 手串,腳串

    只是許廣陵的這個想法卻是受到了兩位老人的一致鄙視,然後就是給他科普。

    敢情在上古時候,“金”本來就不是指黃金,而是指黃銅,又或者說青銅,也有段時間代指一切金屬的,總之什麼都好,就是不代表黃金。但在這個根本的否定之後,兩位老人卻又給許廣陵指出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銅會生銹,鐵會生銹,但黃金不會,所以,若為了慎重或者說長久起見,是有可能只用黃金來代替“金”的。

    而對于一個王者來說,有這種動機,也有這種實力。

    因此,“埋金鎮之”,假如這事確實發生過,那在地下所埋的金,固然有可能是其它金屬,但也確實有可能是黃金!

    這回馬槍……

    許廣陵听得也是無語了。

    金屬被排除之後,接下來就是木料。

    那霧氣本來就是由樹木生發出來的,所以其和木料之間的關系,不可能和金屬一樣,是一種冰冷且拒絕的關系,幾十種木料一一試過,沒有一種木料拒絕那霧氣。

    但許廣陵也發現了,不拒絕固然是不拒絕,但在這不拒絕的總體情況下,卻也還是有著親疏的。

    材質越輕的木料,越容易被霧氣滲透,但其能容納的霧氣總量也越少。

    換個說法,金屬是這霧氣的絕緣體,所以若單純想收集這霧氣的話,用任何一種金屬做成個罐子來裝就是了,比如說煤氣罐就行。

    但許廣陵只能略微引導這霧氣,卻並不能壓縮這霧氣,所以用金屬罐來裝這種行為實際上是行不通的,因為能裝得太少太少太少,少到基本約等于零。

    但如果把霧氣引導向木料中。

    小小的一截木料,就能承載很多的霧氣。

    木料越重,滲透得越困難,但承載得也越多。

    但當許廣陵把實驗目標向著重木傾斜的時候,卻又出現了另一種情況,那就是這些灌注著霧氣的重木在釋放霧氣的時候,卻要麼速度過快,要麼性質過猛,而且是不均勻的那種,總之,給兩位老人帶來的體驗感,很差。

    所以問題變得稍微復雜起來。

    最終,在幾十種木料中,許廣陵初步選出了幾種,桃木,松木,楠木,紫檀木,鐵力木。

    但這幾種木料,都各有其缺點。

    或者說,它們都並不是很完美的承載和釋放那霧氣的媒介。

    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于是,兩位老人又給許廣陵找來到大量的玉石種類,這一次,最終卻只篩選出了一種,玉,而且是羊脂玉,它既具有良好的承載性,又具有良好的釋放性。

    普通的石頭,承載性和釋放行都不行。

    翡翠,釋放性很好,但是承載性不行。

    其它諸如瑪瑙水晶等,皆各有其不足,並不能作為選擇。

    玉,以及木料,這是最終選擇。而這兩種材料又有很大的區別,玉承載的霧氣沒有木料多,但它卻會自行散發,木料承載的霧氣多,但卻又需要“烘烤”。

    所以幾天後,這樣的一種情況就出現了。

    章老,陳老,兩位原本什麼都不佩戴的老人,現在都戴起了和田玉串,不但有手串,還有腳串,每人身上四個串。

    本來兩位老人還想把脖子上也弄個串的,不但如此,他們還想弄個和田玉枕,枕著睡覺的!但許廣陵心中總有點疑慮,在他好說歹說之下,總算讓兩位老人暫時悠著點了。

    另外,不論是客廳中,還是書房里,都置起了火盆。

    這麼做還是很有效果的,不知是不是許廣陵的錯覺,幾天過後,他確實感覺兩位老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雖然他們原本的精神就不錯。

    但這是不是兩位老人心理原因上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許廣陵也不能確定。

    為什麼兩位老人都說那霧氣對身體有益而且是有大益,但許廣陵總是帶著些疑慮呢?原因不僅僅是他沒有感覺自身的狀態更進一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的五髒,在夢中看到那五色花的時候,發現其雜色並不見顯著減少。

    換言之,他吸納了很多的霧氣,但好像對五髒並沒有什麼明顯作用?

    這是影響許廣陵態度的根本原因!

    但也就是幾天之後,一個突然的變化發生了。

    夜,許廣陵靜臥于床。

    和往常一般從章老家返回,和往常一般復習了功課及做了筆記之後,許廣陵感覺有點累或者說精神不振的樣子,這讓他很是奇怪,因為這樣的狀態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在現在的他身上出現!

    但許廣陵也想起了前段時間,留宿于章老家的那一晚。

    所以他心下莫名地有了些預感,也因此,這一晚,打破了往常的作息節奏,做完筆記之後,沒有看書,沒有練習散手之類,許廣陵直接上了床。

    果不其然,在躺下之後,許廣陵瞬息入眠。

    意識,再次進入五色花的世界,並循五色花而下,來到了那個雲絮縹緲之地,也來到了其下的黑暗幽深之地。

    但那黑暗幽深,不知何時,已化作一片不可測度的深潭。

    只是那潭中之水,此時,卻並不平靜。好像有什麼在里面燻蒸一樣,那潭水微微**著,然後,不時地有絲絲縷縷的霧氣從其中升騰而起,升到其上的雲絮縹緲之地,然後,融入那雲絮之中。

    許廣陵的意識很寧靜。

    其實都不能說是意識,而就是“一靈獨覺”。

    而就在這樣一種寧靜淡然的觀照之下,那霧氣不住升騰,那雲絮不斷變多,終于,雲絮與雲絮,開始連接起來,踫撞式的連接!

    最初,只是一小朵雲絮與另一小朵雲絮的踫撞,很快地,發展為一大片雲絮與另一大片雲絮的踫撞,而哪怕這樣,底下的霧氣仍然是連綿不斷地升騰而來,彌漫在這片小天地。

    踫撞越來越猛烈。

    寂靜,無聲,但卻好像驚天動地。

    終于,在一次極猛烈的大踫撞中,一種難以形容的白光忽然從中迸發出來,上貫下徹。

    而就在那個瞬間,雲絮之上,五色花之下,通道間的九個節點,處于最下面的一個節點,被豁然貫通!

    全程觀看著這一幕,此時,許廣陵的整個意識都跟隨著猛地一震,但就在下一瞬間,一種深沉的疲倦傳來,哪怕一秒都未能支撐,許廣陵進入深沉昏睡之中。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12 20:30
第226章 晚會視頻

    雲氣聚,春雷生。

    春雷生,驚蟄至。

    驚蟄至,陰鎖開。

    醒來之後,躺在床上,在腦海中咀嚼著這段口訣,許廣陵思緒萬千。昨晚所發生的,就是“陰鎖開”?

    而明明前不久,就在夢里,他還得到了這麼一句信息,“陽關易破,陰鎖難開”。

    如果昨晚的那就是陰鎖開,這似乎怎麼也談不上什麼難開吧?

    那麼,原因,原因在哪里呢?

    是那天晚上的遭遇,是他自身的天才,還是……那個被章老和陳老交相一致驚嘆的霧氣?

    對那個神奇的遭遇,直到現在,許廣陵其實也依然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對自身的天才,他卻一直是都有極其清醒的認識,大抵還是那話,如果平常人是一,真正的天才是一百,他大概也就是一點一。

    所以,思來想去,想了種種可能之後,那個霧氣,被許廣陵初步認為是他突飛猛進的推進器,也是化難為易的法寶。

    若果如此,則其價值,不可估量。

    兩位老人再怎麼珍視也不為過。

    而究竟是否這樣,之前不好說,現在麼,只需要做一些小小的實驗就能知道了。

    早上,公園中,依然是三人的會聚。

    兩位老人現在的舉止其實真的是很滑稽,想象一下吧,揮拳動腳的老頭,然後不論是手腕還是腳脖上,都掛著串,一身四個串!小孩都沒有這麼夸張好不好?

    總算老先生們也還有那麼一點羞恥感,不是那麼的“大無畏”,還知道在衣飾上作一點掩飾,不論手腳處,皆是寬筒長袖。

    打拳時,珠串不露,整個人倒是反而增添了那麼一些所謂的仙風道骨之氣。

    另外,也因這個珠串或者說霧氣的原因,兩位老人最近在鍛煉上,強度雖然沒有增加,但心態卻是變化相當大。尤其是章老先生,以前打拳甚至都可以說是例行公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不說苟且吧,至少也沒有太多的野心和期待,但是現在麼……

    忽如一夜春風來,老樹也學花草開。

    仿佛少年的勁兒,重新回到了他們的身上。

    和他們相比,有時,倒是許廣陵感覺自己比他們更像老人。

    下午的時候,許廣陵收到了周藍蘭小姑娘的短信和郵件,短信只有一句︰“學長,節目已經出來了,評價一下唄?”後面還有符號,大概是表示笑臉?

    郵件卻是一個很大的附件,足有2.5g。

    好在許廣陵這邊是一百兆的網絡,不然光是下載都要下載好一會兒的。

    下載完,打開。

    圖像很清晰,聲音效果也相當過得去。

    金陵三中的晚會!

    對這個,許廣陵並不陌生。

    或者說,他很熟悉。

    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他有負責過節目,有負責過策劃,有擔當過主持,便是擔綱整個晚會的“總導演”,都不止一次。但……這都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對許廣陵來說,就仿若前塵。

    晚會中規中矩,以許廣陵現今的眼光,自然不會給予什麼精彩的評價,但那些節目,那些表演的學生,許廣陵看到的卻是滿滿的活力。

    就像有一句歌詞說的,“我就站在舞台中間。”

    青澀,但是整個生命都在發光和飛揚。

    從年齡上來講,許廣陵其實並不比他們多大幾歲,但在心態上,彼處正灼灼其華,而此處,卻早已是月光盈野。

    與歲月無關,與蒼老無關,甚至,此際來講,已與前事無關。

    雖然許廣陵現在的時間從某種意義來講很不寬泛,但他也還是沒有快進,帶著欣賞,帶著回憶,也帶著些感慨,一個一個節目地看了下去,進度條過了一大半的時候,《灼灼其華》登場。

    並不是許廣陵為自己的歌曲喝彩。

    無此必要,他更不會有這心態。

    但事實是,當這個節目上演的時候,他明顯感覺整個舞台都“為之一亮”,有一種乍然從黑白過渡到彩色的感覺,而當整個節目表演完畢,許廣陵甚至都有了相當的欣賞。

    這個節目,比前面的那些節目,整體來說,簡直是翻了個番。

    舞,很不錯,頗為一些小亮點,曲,出自他自己之手,不須太贊,但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歌,是許廣陵認為的可以額外多加一分的地方,唱得真的是很不錯!

    而唱的人,就是周藍蘭。

    “不錯,很不錯。舞蹈設計得很好,服裝也很搭,唱得也很好,是用了心的。”許廣陵給周藍蘭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收到短信,莫名的,小姑娘眼眶就是一熱。

    此時正是課間時分,周藍蘭把這短信和幾個小姐妹們分享,然後就在教室里,幾個小姑娘歡呼著抱成一團,有幾個情感易動的小姑娘,甚至眼眶也都紅了,盈盈欲泣。

    當汗水和付出被承認,被肯定,有這樣的表現其實也並不奇怪。

    課上是不能玩手機的,一旦被發現,後果極其嚴重。

    趁課前的最後一點時間,周藍蘭緊趕慢趕發了短信過去︰“學長,我以後想唱歌,可以嗎?”

    “可以啊,想唱就唱麼。”許廣陵回道。

    待大概四十五分鐘後才收到短信,許廣陵就是莞爾一笑,看著小姑娘的回復︰“學長,你評價一下我?我要認真的那種。”

    搖搖頭,笑了笑,許廣陵打字︰“好,我五點後給你回復。”

    唱歌,聲線第一,感情第二,唱功第三。

    聲線,這沒什麼好說,“祖師爺賞飯吃”說的就是這個,有人不需要感情投入,不需要唱功,甚至都不需要是唱,日常的簡單說話,都能讓人“開口跪”。

    天賦好的就能達到這樣。

    說到這個,明明在考慮著周藍蘭,許廣陵其實卻是想到了那位鄭女士。

    或許是因為彈鋼琴或者說音樂素養的關系,她的說話其實很有節律感,算不上自帶bgm,但其實也可以說是相當具有唱歌的天賦的。——不過她顯然沒從事這個。

    聲線之外,感情投入也是很重要的一項。

    許多歌,歌手的聲線不錯,唱功也不錯,但讓人听得毫無感覺。

    這就是對于歌曲的理解問題了。

    換言之,也就是感情投入。

    這樣的歌,許廣陵听過很多,很多。

    至于唱功,一言而蔽之,就是用適合于自己的唱法,將天賦和感情盡情地發揮。這三者,以許廣陵目前的看法,是聲線佔50%,感情和唱功各佔余下的一半吧。

    至于周藍蘭小姑娘麼。

    許廣陵把視頻又倒回去,仔細再听了一遍其對于《灼灼其華》的演唱。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12 20:32
第227章 微雨

    其實完全不需要倒的,以他現在的記憶,如果說再听一遍才能記住那些細節,這簡直就是侮辱,更不用說才剛剛听過。

    不過,這也可以說是某種習慣行為了。

    視頻拉回,屏幕上,播放著《灼灼其華》的節目,但許廣陵的視線卻是飄浮著,並未看向屏幕,便連耳朵,也是處于若有听若無听的狀態,而與此同時,他的思緒卻是在活泛著。

    對一個才青澀年華的小姑娘來說,感情也罷,唱功也罷,都不須怎麼苛求,既無此必要,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兩個,日後都是可以有所進益的,時間會改變一切。

    所以許廣陵思量的,只是聲線。

    之前有通過電話,不過彼時許廣陵對于周藍蘭的聲音並未著意,現在也只有這麼一首歌,許廣陵評價倒是可以,但這樣的評價並不能稱得上公允,既然小姑娘都讓他“認真”一點了,他也不能太不當回事。

    楊鈺瑩《輕輕的告訴你》《落花》

    孟庭葦《你听海是不是在笑》《透過開滿鮮花的月亮》

    王菲《天空》《只有我自己》

    陳瑞《白狐》《夢醉西樓》

    王箏《我們都是好孩子》《對你說》

    童麗《煙花三月》《江南》

    梁靜茹《戀著多喜歡》《掌聲響起》

    清莞《蘭若詞》《月出》

    晴鐦V噸灰蠐心恪貳犢丈揭漵輟br />
    雙笙《腐草為螢》《大魚》

    小緣《洋蔥》《武娘》

    想了片刻,擬好了這樣一個歌單,隨後,許廣陵將音源及伴奏等通過郵箱發了過去,讓周藍蘭將每個歌唱兩次,一次跟著伴奏唱,一次清唱。而待得到這份反饋,應該說,他就可以作出一個極其精準的評價了。

    作完這事,是三點二十。

    離前往章老家,還有一百分鐘的時間。

    許廣陵坐于窗前,干脆又沉浸于記憶中去了,而此際在他腦海中泛起的,就是歌曲,他所听過的所有歌曲。

    因為母親的關系,兩岸三地,包括整個華語圈,應該說,大凡有出版發行過,發行量在一千以上的歌曲,包括音樂,許廣陵全都听過。當然,時間要限定在七年以前。

    而此際,那些歌曲就在許廣陵腦海里一首首地回蕩,從歌,到曲。

    一個個音符,飄蕩在他的思緒天空。

    音樂本來就是許廣陵童年少年時極主要的浸染和愛好之一,而此時,又得益于他的精神和記憶,這一切,都讓他跨越了時空,超脫了單純的想象的極限,來到了恍如真實的音樂殿堂之中。

    這一沉浸,時間就被忘卻。

    有著經驗,所以許廣陵是早早地設定好了鬧鐘的,而待鬧鐘響起,許廣陵收攏思緒站起身來的時候,卻是在想著,是不是有必要建一個音樂工作室了。

    因為就剛才的這一個多小時,已是有無數的樂思樂句,在他的腦海中誕生。

    這也是可以想見之事。——

    在大海邊散步,潮起潮落間,怎麼可能沒有貝殼。

    晚上,章老家,書房中。

    如名片大小的一段松片,被蒸燻著,在散發出松香味道的同時,也散發著看不見摸不著嗅不到的無形霧氣。而鼻中嗅著那松香的味道,許廣陵卻忽然在想著,是不是可以把那幾種木料混合,做出香片來?

    一者,這松片並不是那霧氣的理想承載體。

    二者,這松香也有點太雜,在神農訣的分析下,其得分並不理想。

    所以,混合香片,可以嘗試一下?

    夜,公園中。

    靜靜地坐在長椅上,許廣陵雙目微闔,身心安靜。

    狀態進入得很快。

    也就是在許廣陵坐下三五分鐘之後,整個公園便漸漸“虛化”,絲絲縷縷的霧氣出現在這公園中,把整個公園給包裹著。不知是否是許廣陵的錯覺,他感覺,這霧氣比前幾天或者說剛開始的時候,似乎要略微稀薄了那麼一些?

    但這感覺很輕微,許廣陵並未著意,此時此際,也不允許他著意于其它任何事物。思緒但有浮動,甚至但凡有了思緒,狀態必定退出,這已經是他經歷了好多次的情況了。

    從身到心,從內到外,整個天地都安靜著。

    只有絲絲縷縷的霧氣于這天地之間微微**,就如湖中的水草,于靜流中若靜若動。而在許廣陵的感覺中,他自身,也正漸漸地幻化作一片湖泊。

    霧氣,在這湖泊的周圍繚繞。

    慢慢地,不知從何時起,霧氣化作液滴,液滴化作雨絲,一場小雨,就這麼地在這片小天地間下了起來。

    點點滴滴的雨點,滴落在靜水湖面,若音符,若天籟,大大小小的漣漪擴散,一幕安靜卻美麗就此鋪展,仿佛春天來了,漫山遍野,無數的花草盛開。

    許廣陵就沉浸在這片安靜並美麗中。

    意識淡照,若有若無,似乎可以就這樣直到亙古。

    但這當然只是“似乎”而已,不知過了多久,許廣陵如從夢中醒來,天地微微一蕩,只一瞬間,那之前的狀態已是杳然無蹤。他的身心仍然安靜著,但湖泊什麼的,霧氣什麼的,小雨什麼的,都如風逝去,不留一絲痕跡。

    第二天上午,睡夢中,“雲氣聚,春雷生”的那一幕再次上演,九個節點的第二個節點,被再次沖開。

    中午,許廣陵再次接到了物流的電話,大傻佳公子他們發來的材料,到貨了。

    已經有過一次具體操作,許廣陵這一次就完全是有條不紊,場地、用具、工序之類,皆如上次,這不需要多加任何考慮,惟一和上次不同的地方在于,上次,許廣陵是一切按照夢中進行。

    而這次,神農訣在手,他已經可以自作主張。

    粉條制作之前,人參、薯粉、野山藥,這三樣材料的功用,詳詳盡盡地映現于許廣陵的腦海中,然後從單料到混合,因為有著最終的目標作為參考,是以,哪怕只是三樣材料的配比,也依然讓許廣陵獲得了相當不少的心得。

    其實在這方面他現在就是一張白紙,任何的經驗對他來說,都是心得。

    而幾番實驗之後,許廣陵也終于肯定,這一次,他終是可以做出“完美級”的粉條出來了,一如夢中展示。

    當然,具體如何,還需結果來驗證。

    這一夜,許廣陵沒有去公園。

    然後第二天,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沒有“春雷生”的那一幕,當然,第三個節點什麼的也自然是浮雲。雖然還不能就此百分百地斷定影響這一切的就是那霧氣,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只要在去、不去、去、不去,這之間來回地切換幾次,結果究竟如何,其實是明擺著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12 20:37
第228章 天平

    對習練太極拳散手開天步五指戲伏羲訣這種事,許廣陵之前直是順其自然,而現在,卻莫名地多了份期待。。しw0。

    其實也不是莫名,眼看著進度得以加,而且是不知多少倍的快進式加,那連接五色花中紅色花的九個節點已然被沖開兩個,這讓許廣陵情不自禁地想要把剩下的七個節點,口氣給沖開。

    甚至都與沖開後的結果無關。

    嗯,也可以說是某種強迫癥吧,“不完美不舒服癥”。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他的心思便更多地向這個方面沉浸。在經過兩番去與不去之間的試驗,得出那霧氣確實是習練伏羲訣的推進器而且是強大推進器之後,每個夜晚,許廣陵是必去公園。

    然後他就再次證實了另件事。

    那就是隨著他的吸納,公園里的霧氣,確實是天比天地減少。

    看著那簡直是漫無邊際的茫茫霧氣被他天接天地吸納到稀薄再稀薄,許廣陵簡直都有點驚悚,被他這種鯨吞式的吸納給嚇著了。在此之前,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身體,可以吸納這整整片小天地的霧氣。

    雖然那霧氣是若有若無,不是實物,但這也依然太夸張了。

    而相比之下,經他灌注到木料玉石中被兩位老人吸納的霧氣,根本不值提,兩者大約類比,怎麼也在比萬以上,甚至更離譜。

    就是這少到可憐的吸納,都讓兩位老人的精神確實是可見的天比天旺盛,這個結果,讓許廣陵在瞠目結舌之余,也依稀有點明白,為什麼在上個夢中,他會接受到“陽關易破,陰鎖難開”這句話。

    如果沒有偶然觸及的霧氣這回事,那估計要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他才能開啟那節點吧,而且每個節點,估計都要花費他極多的時間。

    只略想下,許廣陵都頭皮麻。

    實在是這兩種不同的結果,相差太過離譜了,者是以“天”計的事,者則至少是以“年”計吧?而且極大可能不是年兩年三年,而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那種……

    “這里面的水,真的是太深了!”

    哪怕極其湊巧或者說相當幸運地步入了習練的光通道,許廣陵依然難以自己地這樣感嘆著,也是從這天開始,他生起了記日記的心思。

    “人生之中,太多巧合。會對現實造成影響且是重大影響的,有時,並非源于必然,而是源于偶然。個不經意的偶然,就可能天翻地轉,徹然不同。這令我不得不感嘆,那個被古往今來無數芸芸眾生稱作‘命運’的東西。”

    “若說它無,不知多少人感同身受。”

    “若說它有,誰在操控?”

    “此時此刻,我的腦海中出現了架天平,在它的端,是勤懇、努力、拼博、奮斗、積累、展……,在它的另端,謂之命運。”

    在第則日記中,許廣陵如是記錄著。

    日記內感嘆,日記外感嘆,想著當下,想及前事,許廣陵雖未再次地黯然魂銷,卻也依然是神思不屬。

    而面對這種激蕩的情緒,許廣陵只能是故伎重施。

    于是,大約半小時之後,又新的樂曲誕生,許廣陵將其名為《命運》。

    這又是天外飛仙式的曲子,沒有固定的旋律,或者說,旋律很怪異,且並不連續,更沒有什麼所謂的前後呼應、尾相接。

    樂曲,從平緩開始,脈清清淺淺的小溪,從出水口緩緩地向外流溢著,流過平原,流過山澗,流過青青草地,也流過荒蕪,下刻,仿佛只是個極正常的回環,但是緊接著的,卻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清淺溪流,突然匯同千百道溪流,洪流直下山川,飛珠濺玉,響天徹地。

    那漫灑的個個飛珠、片片濺玉,在此化作片連綿激蕩的音符,如光,如電,若驚雷,若流星……

    而到這里,只是樂曲的大概十分之,也可以說才只是開始。

    自上《造化》創作出來之後,許廣陵的樂曲創作,確實是打破了某種束縛,再沒有什麼固定的樂思或旋律等等,可以限制著他。

    就如魚入大海,又如鳥在高天。

    能造成限制的,只是魚和鳥本身,而外界,那供身心遨游的天地,是既無邊,也無際。

    《命運》創作完成之後,許廣陵身心片寧靜。

    命運,可感可受卻不可握,你可以敬畏它,也可以漠視它、疏離它,卻惟獨無法親近它。于人而言,能親近的,能把握的,還是那些勤懇、努力、拼博、奮斗、積累、展……

    也就在這樣的種心境下,許廣陵日以繼夜。

    歲月如水流,很平淡,也很充實。

    白天,打拳,酣睡,讀書,思考,還有做粉條,嗯,還有下象棋。當然,每天晚上章老家的正課與閑談,更是絕對重心。

    早上的打拳,從開始的有效到無效,曾經變得有點乏味,但自吸納霧氣以來,許廣陵的身心似乎又有了某種嬗變,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最開始的太極拳,許廣陵再次打來,也變得有如積年陳釀般,既醇且厚,滋味無窮。

    而與之相應的,章老、陳老二人,更是心氣高漲,積極投入,其沉浸程度,已經堪用“沉迷”來形容,如孩童沉迷于最喜愛的玩耍,無法自拔。

    打拳後的酣睡,許廣陵這階段幾乎是律無夢,睡下,便是酣酣,身心舒展直到下午,迎來陽光燦爛。

    而陽光燦爛的下午,許廣陵可做的事很多。

    讀書,以及思考,或者說在腦海里構建“記憶庫”,對現在的許廣陵來說,是件極大的有趣味的事,和兩位老人沉迷于習煉樣,許廣陵感覺這階段的他對讀書思考及記憶也有點沉迷了。

    體會著腦海里的“自我圖書館”點又點地充實、擴展,其中滋味,難以形容,只能說,很好,非常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許廣陵現在所感受到的,是有了把鋒利的斧頭之後,砍柴也成了件樂事,讓人難以自拔。——變得過目不忘並能在腦海里讓書籍“真實呈現”之後,許廣陵現在天不讀書,都覺得似乎身上癢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12 21:46
第229章 日常諸事

    一本書看完,在腦海里形成一個真實的鏡像。

    這是剛開始的時候。

    但是沒多久,許廣陵的強迫癥或者說完美病便又發作了,他感覺這樣的圖書並不是很合他意,不論是從內容還是從版式。于是,慢慢地,在他的腦海里,許廣陵對這些書籍作著再一次的加工。

    加工後的“淨本”,或者“自我注釋本”,取代了原本的版式。

    而且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一本書的有些內容,對許廣陵來說並不需要或並不為當下的他所喜歡,而那些內容自然是被“刪去”。

    于是,就這樣,從初始的一本又一本,到漸漸地一個小圖書館開始出現,許廣陵每日意識留連于這小圖書館中,感受著這小小的館藏從無到有,從少到多,每一天都比前天多一點,這種逐漸逐漸的增加和擴展,帶給他一種相當的愉悅。

    這導致許廣陵就像松鼠為自己存藏口糧一樣,從外界向腦海里搬書,搬得不亦樂乎。

    當然,不可能是那種單純程序式的“搬”,慢讀、思考以至于深度思考,仍然是許廣陵當下不變的閱讀方式。不過,精神充沛的另一個結果,就是思考很容易變得漫無邊際。

    或者說,發散性思維變得很離譜,很恐怖。

    這倒是小細節了,許廣陵是順之隨之,自然而然。

    讓他著意以及好奇的是,腦海里的圖書館能擴展到什麼地步?極限在哪里?

    這個問題當下當然是沒有答案,也只能是有待時間來驗證了。

    雙雙瓦雀行書案,點點楊花入硯池。閑坐小窗讀周易,不知春去幾多時。有一首道。

    此時並非是春夏而是深秋,許廣陵的讀書環境,沒有瓦雀,沒有楊花,同樣也沒有硯池,而且他讀的也不是周易,那玩意兒根本看不懂,但當他捧著書,靜靜閱讀著的時候,確也很容易地就不知時間之流逝。

    只要有書,似乎就可以這樣,一讀三百年。

    但這當然是奢望,或者說妄想。

    無論如何,讀書,也只是許廣陵當下日常生活中的幾分之一,而且並不佔據重心的位置。

    讀書不是重心,下象棋就更不是了。

    許廣陵以六十連勝的成績,順利通過第一輪的海選,而且他也發現,通過海選的,都是六十連勝。——別說五十九勝負一把了,就連和一把,都會出局,需要再次來過。

    這讓許廣陵頗為感嘆著,才只是第一輪的海選或者說預選,要求就如此之高?

    不過想及國內這麼多的人,他也就釋然了。同樣的比賽,如果是韓國或者日本什麼的,大抵就是另一個樣子了吧。

    因為音樂信息搜集的關系,許廣陵翻牆去過它們的絡,和國內比起來,它們的人氣簡直都堪稱荒蕪。

    單論互聯人氣,國內絕對地球第一,太陽系第一。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

    第一輪後的第二輪,就是六十連勝過關後的種子選手們,同台輪戰,仍然是排位賽。而這第二輪的比賽,質量就高多了,許廣陵哪怕是挾“絕技”在身,也不可能做到像第一輪那樣,眼都不眨地一路殺殺殺,勢如破竹。

    對手過半都很頑強。

    當然,菜鳥或者說不那麼頑強的對手也還是有,許廣陵都有點詫異他們是怎麼通過第一輪的。

    時間很漫長,這一輪,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來打比賽,所以許廣陵也並不急,一天打上兩三局、三五局,權當消遣,目前為止還沒有負過,但被對手迫和了幾次。

    沒辦法,這就是象棋的局限了。

    水平高到一定程度,又持先手優勢,只要不想贏,是有相當機率可以守和的。你哪怕水平更高,高不止一層樓,也無濟于事。

    好在這樣的對手,並不太多。

    不然,許廣陵怕是要懷疑人生了。

    當然,因為遇到“酒薄不堪飲”而懷疑人生的棋手,估計就有相當的那麼一些了。

    一天天地打著,許廣陵的這個id居然也積累了相當不少的擁躉,每次他一開局,不到片刻,房間里就呼啦啦地擠進一大群人,而且其中好多,都是固定觀眾,伴隨著棋局的進行,棋盤底下的刷屏以及討論好不熱鬧。

    “大神你好,大神再見。”這是為酒薄不堪飲的對手默哀的。

    “橫刀立馬,唯我酒哥。”這是為酒薄不堪飲唱贊歌的。

    “這孩子又廢了,換號重來吧,一周後又是條好漢!”這是安慰對手的,嗯,算是“安慰”吧?

    ……

    類似這樣的發言,簡直都成了每次開場後的保留節目。

    然後一大批吃瓜群眾嘻嘻哈哈,諸如“haha”、“hhhh”、“2333333”此類,飛快刷屏,滾動如雨線。

    而于許廣陵而言,只是默默下棋。

    高質量的對手,帶來高質量的對局。許多對局,種種變招,不論是變得拙劣還是變得高明,都是頗有可觀之處的,而且往往那些拙劣的變招更有看點,更值得挖掘。

    許廣陵的腦海里,也開始儲存了不少的精妙對局。

    “棋譜庫”,被他在腦海的小圖書館里,單獨地列了一個書架。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短短的十數日過去,許廣陵感覺自己的象棋水平,似乎又提高了那麼半級。能迫和他的對手,變得越來越少。

    讀書及象棋之外,做粉條,是許廣陵這段時間需要持續進行的一件事。

    這次大傻佳公子兩人發過來的原料很多,光是人參,就裝了三大麻袋,兩個家伙簡直瘋了,收貨時都要把許廣陵給嚇呆,這次他也直接是讓物流方用大卡車給送的貨。

    做粉條的地點還是老地方,許廣陵一個電話搞定。

    人手麼,這次就更不缺了。

    這一次,甚至都不需房東大嬸招呼,大卡車停在院門口,許廣陵在送貨司機及房東大叔的幫忙下往院里搬貨的時候,左鄰右舍,上次過來幫忙及沒幫忙的好多大嬸們,以及大叔們,還有老頭老太太們,當然,還有小盆友們,便把這里擠得那叫一個擁堵。

    “小許,這次還是做那個粉條麼?”

    而待得到肯定後︰

    “小許,這次給我多留幾斤。”

    “小許,你這個粉條是不是能止咳?我上次咳嗽得不行,用這個粉條一頓吃好了!”

    “小許,這粉條有勁,好吃!”

    ……

    一片贊不絕口。

    其實上次除了房東大嬸家,其他人那里許廣陵也只是一人給了兩斤,這點量估計什麼也吃不出來吧?這些贊譽及猜測,許廣陵估摸著還是因為原料的關系。

    畢竟,不論是人參還是野山藥,對于做粉條來說,都算得上是稀罕物兒。

    就連那薯粉,上次,也有幾個識貨的大嬸,給了相當高的評價。

    而這麼好的原料做出來的粉條,能不好?——這應該是他們的本能想法。

    其實,如果真發現並肯定這粉條的效用,許廣陵估計早就有人打電話給他了,房東這里是有他電話的。而既沒有電話,那他們對這粉條的贊譽和高評價,也只是,嗯,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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