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仙武道紀 作者:饕餮居士(連載中)

 
david48954895 2016-11-7 03:47:1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8 379336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01:14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二章 鑑書

    劉鈺倒是知道白崖這趟所獲甚豐,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東西,這法器數量都快比得上他了有木有!

    「哦,倒不全是那位前輩洞府裡的……這些是拍賣會買的,這堆藥草是我在堯山僱人采的,還有這些丹藥和法器是那三個六極道門人身上的!」

    白崖在一堆東西里面劃拉劃拉,慎重地說道,「那位萬青前輩跟普通的綠林武者有點不一樣,怎麼說呢,他可能是我有生以來見過心思最巧的詭變之人,很多東西都是他在江湖上巧取豪奪而來!」

    「師傅,請看這本《拔墘九宮開禁術》……」白崖臉色凝重地從一堆物品裡面,抽出醫仙董奉的秘傳典籍,遞給劉鈺觀看。

    「哦,這本秘籍有何特異之處?」劉鈺隨手翻開秘籍,看了幾頁就挑起了雙眉。

    「不錯,很不錯啊,此開禁術對應體內九宮臟器,武道結合醫理。武者遊歷時,既可用於治療己身傷病,又能在爭鬥時激發身體潛能。

    此書若在青城中加以推廣……嘶,此書價值極大,本座無法估量。如果裡面的內容完整屬實,恐怕不亞於青城的頂級秘傳!你可願意將此書上獻給宗門,本座保證觀中絕不會虧待了你!」

    「某倒是想獻了此書,不過,師傅難道真的想不起'拔墘'二字的來歷嗎?」白崖哭笑不得地點了點書籍的破爛封面。

    「拔墘……醫仙董奉?」劉鈺看著那兩個字思量半晌,忽然驚疑不定地看著白崖,試探著問道。

    「正如師傅心中所想,況此書武道結合醫理,除了醫仙之流,誰能創出如此秘傳!」白崖謹慎地點了點頭。

    「醫仙終老廬山太乙觀,此書應不會流落在外,觀其書籍的拓印年代,只怕還是原版……」劉鈺終於想明白了,倒吸一口冷氣,只覺頭皮發麻。

    「那萬青真是找死,竟敢私下謀奪此物……若是此書現世,只怕穿山派就要滅門了!」

    「徒弟也是這麼想,所以才說那位萬青前輩心思靈巧詭變,他在臨死之前,已對此物做了安排。」

    白崖將當日在萬青洞府中的詳細情況講述了一遍,又將萬青留下的幾張紙條遞給劉鈺觀看。

    「萬青留下的遺筆沒有隻言片語提到《拔墘九宮開禁術》的書名,洞府被焚塌陷之後,更是沒有了佐證。以後誰取走了這本書,誰就繼承了他與廬山派的恩怨……」

    「呵呵,那萬青倒是好打算,可惜……」劉鈺搖頭冷笑,淡淡地說道,「可惜穿山派不過是個數百年道統的小派,認真說來,都還算不得仙武宗門。他心思再巧,卻也不懂眾多道門之間的隱秘關係。」

    「師傅,你的意思是青城拿了這本《拔墘九宮開禁術》,也不會惹怒廬山派嗎?」白崖吃了一驚,好奇地問道。

    「那當然不行,只是由我們出面將秘傳還給廬山派,他們不會將這段恩怨歸結到青城而已。」劉鈺笑著說道,「天下道門本一家,醫仙董奉是太乙觀的祖師,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也是道門弟子。」

    「我道門有上清派、真武道、全真道、天師道、丹鼎派等等諸多派系,但歸其根源依然在三皇五帝時期,特別是泰谷二皇和黃帝一脈,後經太公、老莊、管子等先聖加以總結,這才形成了遠古道家。」

    劉鈺臉色古怪地說道,「青城與廬山太乙同屬道門,所以此書必定要還給太乙觀。可也正因為同出一脈,原版可以還,拓印本卻得留下……」

    「原來是做婊子還立牌坊!」

    白崖暗自腹誹,不過,他不關心廬山派,現在更想知道他自己能不能練這本《拔墘九宮開禁術》。

    「你可以練,但不是現在!」劉鈺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等宗門跟廬山派談好之後,你就可以學了!」

    「那……還有沒有功德啊?」白崖咧了咧嘴笑道。

    「你若不學此術,那就有大功德。若是想學,那就沒了,畢竟沒有宗門幫你扛下廬山派,你敢學還敢用嗎?」劉鈺鄙視地睇了他一眼。

    白崖聳了聳肩,倒也沒覺得太失望。這麼麻煩的東西,能學到手就不錯了,不指望宗門還給他發功德。

    「師傅,若是我們將此書還給廬山派,應該要說明它的來處吧?那穿山派會不會被滅門啊?」見到劉鈺收起《拔墘九宮開禁術》,白崖忽然想起胡三娘可能已經加入了穿山派,頓時關切地開口問道。

    「應該不會,既然萬青毀滅了證據,廬山派就沒有藉口再發動滅門之戰。」劉鈺思量著說道,「但私底下是不是會尋仇,那就沒準了,反正穿山派接下來肯定要難過一段時間……」

    「對了,師傅,那萬青留下的其他武道秘籍……」白崖伸手指了指《青冥劍經》和另外五本簡化版的秘籍。

    「剩下的秘籍,你可以隨意處理。最有價值的應是萬青的《青冥劍經》,那本《金蟬秘術》也很不錯,上交給宗門的話,估計能有一大筆功德。」

    劉鈺感嘆地說道,「那位萬青前輩以其綠林出身,能做到這等地步,也算不錯了。可惜還是太小家子氣,既然沒有親徒,本該將劍經上交師門才是,否則穿山派怎能繼續壯大……」

    白崖聽了倒是不以為然,萬青綠林出身,能謹守門規,不將穿山派絕學亂傳,已經算是有思想覺悟。私下有點小心思,完全可以理解。

    不過,萬青生前百無禁忌,什麼人都敢下手,死後自己的傳承被白崖兜了個乾淨,也算是報應不爽!

    「師傅,《青冥劍經》是先天武學,某知道其價值很大。可《金蟬秘術》有何特異之處……」白崖有些疑惑地問道。

    「呵呵,你莫小瞧了百越蠱術。」劉鈺撫鬚說道,「百越乃是九黎血脈,蚩尤子孫!遠古雖敗於黃帝,但死而不僵,後裔分化為越、蠻、百濮等族,居於神州南疆。

    蠱術源自巫族傳承的血脈巫術,女蝸造人之後,由巫族傳於人族。時至今日,會蠱術的百越修者還是被世人稱為巫師,這可是不亞於武道、玄道的大統。」

    白崖恍然,遲疑著問道:「師傅,那……這本《金蟬秘術》……」

    「上交給師門吧!」劉鈺建議道。

    「萬里青城的北端有一處毒瘴瀰漫的萬毒谷,谷中就育有金蟬。青城醫堂也有醫師兼修蠱術,這本秘術正好給他們馴化金蟬,今後青城弟子也多了一種異類護法可以選擇。」

    「哦,那其他的書……」白崖指了指另外幾本《岐山毒典》、《縮骨大法》、《纏羽步》和《凌刀》 。

    「無甚大用,交給師門也沒多少功德,你留著以後……哦,不用以後,此次華山論劍就可以拿來跟其他宗門武者交換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劉鈺說著一頓,繼而提醒道,「不過,別學太多門武功,你雖然晉陞了意境,但武功最好還是選簡樸剛猛之道,否則以後進境慢如蝸牛,可不要怪師傅沒提醒你……」

    「是,白崖明白!」白崖恭敬地應下。

    他有今日成就,跟幾位蒙師,還有劉鈺的指點提醒密不可分,自然不會陰奉陽違。

    「對了,師傅,還有這本《洗髓經》……」白崖眼光一掃,看到從擺賣會買來的《洗髓經》,頓時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用意。

    「《洗髓經》?不會是少林的那本吧?」劉鈺一邊拿起秘籍,一邊笑著調侃道。

    「應該不是!」白崖只得苦笑,這本秘籍確實有點好笑。

    不過,等劉鈺翻開秘籍,看了一會倒是挑起了眉毛,搖頭笑道:「原來如此,徒兒去將牆角的暖爐點上……」

    「暖爐?」白崖依言加了些煤炭進爐子,點起了暖爐。

    劉鈺等暖爐燒旺,便將這本《洗髓經》放到爐子上方烤火,等書本有些發熱就丟給了白崖。

    「你再看看裡面的內容……」

    白崖訝然,翻書一看,果然看見書裡的內容在烤火之後缺失了很多,而留下的字跡卻金光閃閃,不由地眼睛一亮。

    他當初買下這本秘籍,就知道這裡面的內容似是而非,以為需要密碼才能解開。沒想到是打開方式不對,需要煙燻火烤才能顯露出原本有用的武道內容。

    「此書應該是第二戰國末期著就,那時候的武僧喜歡用冷凝木漿製作書頁,再佐於血字金粉。冷凝木漿抗火耐熱,而血字金粉加上某些特殊藥劑在煙燻火燒之下,就會隱去字跡。」

    劉鈺笑著解釋道,「當時的武道宗門尚未從秘籍裡剔去總綱,便用這種方式來防止武道傳承外流。這種秘聞世俗之人很難得知,所以才被你撿了個便宜。」

    「那這本秘籍,某可以學嗎?」白崖驚疑不定地問道,「會不會像《拔墘九宮開禁術》那麼麻煩?」

    「嗯,你可以學,雖然遠不及少林正版的《洗髓經》,可其中內容確實是一種洗髓之法,似乎有佛門華嚴宗的味道。」劉鈺撫鬚說道。

    「只是不管它原本屬於什麼宗什麼派,時隔兩千多年,就算當年牽涉到了天大的恩怨,現在也早就消逝了。」

    「那要上交給宗門嗎?」白崖遲疑著問道。

    「這個你自己定,不過,佛門洗髓之法,宗門不會給太多功德,畢竟青城在硬功武道方面有些薄弱。除了你這種奇葩怪胎,很少人轉修這方面的武道。」劉鈺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01:18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三章 魔道傳承

    「師傅,你再幫某看看這些法器……」白崖見功法秘籍清理得差不多了,頓時腆著臉又指著一堆法器說道。

    「這便是你從魔門弟子那裡獲取的玄器寶書?」

    劉鈺知道這弟子憊懶習慣了,也不介意幫他科普,首先就注意到了那本大塊頭的「騰蛇天書」。

    「不錯,那名叫做孫百書的賊子出身六極魔道,應屬於玄道修者。某與他對戰時,他曾憑藉這本玄器寶書發出過道家淨心神咒,威力十分可怕,就連某的狴犴錦手都被打破了個洞。」

    白崖想起此事,還有些發愁。

    狴犴錦手品質很高,是中品寶器。等他回宗門找煉器師修復的時候,只怕耗費很大,可能需要支付一筆不小的功德。

    「這東西倒是有趣,雖然叫做天書,本質還是法器。這裡面以秘法刻印了符文神咒,法器不認主就不會顯示。」劉鈺見多識廣,很快就看出了「騰蛇天書」的底細,笑著介紹道。

    「可惜只是拓印本,不然的話,你到先天之前,就只能龜縮在青城了,六極魔道不會放過你!」

    「它還只是拓印本?拓印本就有玄器的品質了? 」白崖愣然,吃驚地問道,「那原版的騰蛇天書豈不是一件神器?」

    「很有可能,就算不是神器,也應該達到玄器巔峰了!」劉鈺點頭回道,「你莫要小看了這些魔道賊子,他們在遠古時期本以個人修仙長生為最終目標,純論武道戰力絕對不弱。

    若非當初諸子百家和佛道兩教施以雷霆打擊,讓其最初的道統綿延至今,這神州天下早就不一樣了。必是戰禍連綿,民不聊生,弱者徹底淪為強者的附庸和奴婢,哪還有現今人族的和諧昌盛!」

    白崖聽得不由點頭,他沒有經歷過亂世,但前世那麼多講述戰爭的小說和影視,足以讓人認識到戰爭跟地獄是劃等號的。

    「師傅,那某該如何處理此物,這東西是玄道法器,我自己肯定用不了,要上交給宗門嗎?」白崖疑惑地問道。

    「這樣吧,你不用管它了,讓師傅幫你處理。」劉鈺收起騰蛇天書,笑著說道,「你淨羅祖師這一脈當中,本座的二師兄就是玄道修者,聽說他座下有個弟子主修符咒一道,本座用它給你換一件防具來。」

    「防具?」白崖抽了抽嘴角,皺著眉頭說道,「師傅,某的硬功已有小成,不需要防具了吧?」

    「原本確實不需要,但現在需要了!」劉鈺嘆了口氣,鄭重地說道,「本座原以為你這次遇上的魔門弟子也跟上次靜雀峰差不多,只是幾個外圍探子。

    可現在連這件玄器寶書都出來了,說明本座想錯了,你這次只怕真遇上了六極魔道的傳承弟子。既然你出手殺了他們,那今後行走江湖,必然會遭到報復,所以需要多準備一點防身之物。」

    「傳承弟子?就像是青城武徒和青城弟子的區別嗎?」白崖好奇地問道。

    「不一樣,邪宗魔門除了'武不可輕授'、'同門不得相殘'兩個至理,非常重視同門弟子間的競爭,加入了極為殘酷的優勝劣汰、強者更強的原則。」

    劉鈺臉色凝重地說道,「魔門因為其理念不得人心,招徒範圍比名門正派要小很多。

    比如:青城招徒範圍能擴散至全益州,甚至益州旁邊的司、凉、荊、交四州都有少年俊彥過來參加武試,但邪宗魔門充其量也就只能在山門所在的附近郡縣招生。」

    「如此一來,魔門就會少了很多資質、悟性俱佳的門徒,不得不靠後天刺激來開啟弟子的武道潛能,使之可以跟名門正派的天驕們競爭。」

    劉鈺滿臉諷刺地說道,「只是這種肉身和精神上的後天刺激,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搞不好就會讓少年武徒身心崩潰,武道之路斷絕。

    就算成功激發了武道潛能,也很容易造成武徒的性格偏激,精神變態,這樣的人怎能傳承道統?因此,魔門對於山門武徒不是劃分成門徒和弟子,而是劃分成護法弟子和傳承弟子。」

    「所謂護法弟子,就是那些性格、身體、悟性、根骨等某方面有缺陷的弟子,他們會被傳授某些威力很大,但武道潛力有限的功法,很難憑之晉陞先天之境。」

    劉鈺冷笑著說道,「但可以靠護法弟子對傳承者進行保駕護航,讓傳承弟子渡過最為艱難的前期修行。而傳承弟子就是那些各方面都比較出眾的天才,這些人選才會被魔門高層傳授真正的魔道秘傳。」

    「師傅,若是如此,豈非不公正之極?那些護法弟子願意為傳承者做出這等犧牲嗎?」白崖不禁疑惑地問道。

    「呵呵,魔門這一套傳承能持續至今,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劉鈺搖頭嘆道。

    「你忘了嗎,本座剛就說過,魔門重視門內弟子的競爭。護法或傳承的弟子身份並非固定不變,護法弟子若是表現比傳承弟子出色,那雙方的身份地位自然就會顛倒過來。」

    「原來如此!」白崖醒悟了過來,目光一閃,舉一反三道,「只是傳承弟子先學了秘傳,後又有更多的修煉資源,出外還有人保護,只怕護法弟子沒那麼容易逆襲!」

    「不錯,你說得很對!」劉鈺讚賞地笑道。

    「魔門的傳承弟子比名門正派的弟子數量少得多,但因為競爭激烈,各個都精明過人。魔門還可以集中資源培養,讓他們在意境階段就帶上高階寶物,所以往往都十分難纏。」

    「你這次殺了那個孫百書,對六極魔道來說,絕對是個大損失,所以後面就有可能會把你放上魔道獵殺榜!」劉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因此,本座才讓你弄件防具穿穿,省得某天在劍指峰聽到你已經掛了!」

    「師傅,這話聽著怎麼不像師長能說出來的!」白崖苦笑著回道。

    「嘿,本座現在想得很開,以你這種作死路上的狂奔速度,早夭的可能性比成才更大,還是別抱什麼希望更好!」劉鈺一臉漠然地說道。

    白崖聽得牙癢癢,很想揍他一拳,想了想又問道:「師傅,什麼是魔道獵殺榜?」

    「魔道獵殺榜在魔門那裡,也叫做聖門道敵榜,勢境以上是正式的道敵榜,勢境以下叫雛敵榜。」劉鈺笑著說道,「魔門弟子稱雛敵榜上的人物叫做正派天驕,要能獵殺其人,又讓對手找不到證據,就可以得到很多'功德'。」

    「嘶,那某不是很危險?」白崖牙縫漏氣,撇了撇嘴,「那我們青城有沒有魔敵榜什麼的?」

    「沒有,我等名門正派不設這些玩意,否則豈不是跟邪宗魔門一個德性了?」劉鈺鄙視地看著白崖,心知這小子就會在這方面動歪腦筋。

    「再說了,魔門的護法弟子殺了無用,傳承弟子少得可憐,大家哪有功夫滿江湖打聽?」

    白崖抽了抽嘴,腦裡的壞念頭只得作罷,暗自吐槽,看來不是不想殺,找不到才是重點吧!

    「那……師傅,某這次揭破六極魔道密謀,又斬殺了他們的傳承弟子……」白崖說著,想起了一事,頓時立刻開口問道。

    「有功德,而且應該還不少!」劉鈺知道他想問什麼,揉了揉太陽穴,直接了當地回道,「不過,麻煩更多,你小子真的要小心,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魔門的先天武者會出手嗎?」白崖見劉鈺說得如此鄭重,終於不再嬉皮笑臉,正經地問道。

    「不會,除非魔門想再度挑起正邪大戰,否則先天武者絕不可能找你一個後輩復仇。」劉鈺果斷地搖頭。

    「這可不是青城一家的事情,要是魔門先天亂出手,那其他宗門的後輩弟子還怎麼在江湖上歷練?這是斷人傳承的大事,沒有哪個正派宗門會容忍這種事情! 」

    「不過……」劉鈺話鋒一轉,面無表情地說道,「勢境就不一定了,畢竟也是後天武者!」

    「勢境?魔門勢境找我報仇?」白崖嚇了一跳,腦門慢慢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嗯,知道怕了吧?」劉鈺滿懷惡意地笑道。

    「師傅,那我咋辦,要不,我以後就跟著您去做功德任務?」白崖哭喪著臉問道。

    「滾,你師傅我早就做夠功德任務了!哦不,差點被你小子氣糊塗了,功德任務是給你們這些小傢伙準備的,本座身為清都觀籙壇傳度師,是發任務的人!」

    劉鈺對著白崖的耳朵就是一陣怒吼,「你難道想讓本座代替那具銅屍,給你當護法嗎?」

    「弟子不敢!」白崖連忙低下頭裝慫認熊。

    「哼,諒你也不敢!」劉鈺出一口惡氣,轉了轉眼珠子,忽然指著靜立在院子裡的白彤說道,「你那具銅屍看狀況,好像不是很好吧?」

    「是啊,它在陂陀洲被一個魔門弟子從腰部打成了兩截,本源受損,沒從銅屍變成鐵屍就很不錯了!」白崖嘆了口氣,「白彤這一路上助我良多,雖說只是宗門暫借來的異類護法,但某也不願見它如此模樣,師傅可有補救之法?」

    「有,嘿嘿,而且還能幫牠開了靈智,順便幫你爭取到一位能勉強阻擋勢境敵手的異類護法,你說可好?」劉鈺輕笑著說道。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01:22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四章 旱魃精血

    「師傅,您是什麼意思,直說好了!」看著劉鈺竊笑的樣子,白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頓時警惕地問道。

    「你知道的,銅屍憑藉一身銅皮鐵骨,勉強可以對抗意境。如果再升一級變成銀屍,雖然跟勢境的差距還是很大,但護著你跑路應該是沒問題了。」

    劉鈺說到這兒,又掃了一眼桌上一大堆的寶貝,笑得有些怪異。

    「銀屍?」白崖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師傅,某可見識過法天象地的威力了,銀屍只比銅屍高一階,真的能對付那種天地之威嗎? 」

    「嘿嘿,你可別小看了殭屍異類,銀屍雖然跟銅屍只差了一階,但這一階卻是質變的一階,因為它至此就誕生了靈智。」

    似乎覺得這麼說,白崖很難理解,劉鈺停頓了一下,又換了個角度解釋,「你看過不少宗門收藏,應該知道旱魃吧?」

    白崖點了點頭,旱魃這麼有名的兇物,他哪會不知道。

    先秦時期,旱魃屬於神話傳說,被尊為旱神,外表是天女形象。傳說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大地開裂,萬物皆焚,可見其凶威赫赫。

    後來過了天地大裂變時期,神州世界真的出現了類似旱魃的兇物,而且被人發現多數旱魃都是殭屍所化,特別是女性殭屍。

    故而,現今世人也將女性殭屍進化後的東西,就當成了神話傳說中的旱魃。而另一種男性殭屍最終進化的東西,多數是另一種兇物,名為犼。

    犼,形若犬,體型小,但能搏龍而噉之,其凶悍不弱於旱魃。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憑藉的就是它的炎陽神通,此物可說是陰極反陽的典型代表。」劉鈺笑著說道。

    「殭屍本是陰穢之物,連生靈都不是。但若靈智一開,誰都不能否認其變成了異類生靈,等於是從陰世返回陽間。這種陰陽倒轉讓殭屍獲取了神通,也是天地對誕生新生靈的歡喜和反饋。」

    「天地還會歡迎殭屍返生?」白崖臉色古怪,有些無法理解。

    「那有什麼,殭屍返生或許會禍害人族,但與天地何妨?」劉鈺倒是很豁達地聳了聳肩,攤手說道,「只要它有了靈智魂魄,那便是天生地養,屬於生靈的一種。不管人族感想如何,反正天地都歡迎它的降生。」

    「如此說來,我道門會使用異類護法,也是基於此種天地至理?」白崖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錯,道家上體天心,下應人和。既然天地容許殭屍返生,我等道門弟子又怎能逆天而行。」劉鈺笑著說道,「而銀屍便是殭屍初步誕生靈智魂魄的開始,故而,它擁有了些許神通,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對抗勢境的法天象地……」

    「師傅,銀屍的神通都是什麼,是旱魃炎陽神通的弱化版嗎? 」白崖開始有了興致,連忙追問道。

    「不,銀屍只是初具靈智,魂魄尚且不全。此時的神通還很弱,類型也比較多樣。比如:力屍、敏屍、電屍、毒屍等等。」劉鈺搖頭說道。

    「電屍、毒屍還不錯,可力屍、敏屍什麼的,真能對抗勢境武者嗎?」白崖懷疑地問道。

    「呵呵,小子記好,這世上沒有無用的神通。看似再無用的神通,若能練到極致,那便是大神通。」劉鈺神秘地笑道,「比如說,你見過力舉十萬石的力士嗎?」

    「十萬石?」白崖一臉懵逼。

    穿越之初,他對神州世界的度量衡跟前世對比過。此時,所謂的一尺大約是前世的23.1釐米,一石大約是60公斤。

    十萬石就是六百萬公斤,六千噸的重量。

    六千噸的重量是什麼概念呢?

    這麼說吧,白崖前世二戰時期的巡洋艦,就有很多輕巡的標準排水量在六千噸左右。

    這尼瑪,一想到瘦瘦小小的女屍白彤雙手舉著一艘巡洋艦,白崖就只覺這畫面違和之極,不由一陣頭暈目眩。

    「……十萬石,這就算能舉得起,地面也承受不住吧?」白崖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

    「地面承受不住?」劉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殭屍大多都是火土雙行,就算少數摻雜了風、金行,也不可能會陷身進土啊!」

    「哦…… 」白崖無語,他都忘了這世界有玄法,不能拿前世的物理定律來參照。

    「當然了,銀屍是舉不起十萬石的,它們的力士神通最多只能舉個千石……」劉鈺笑著補充道。

    「千石?嗯,不錯,一輛艾布拉姆斯,夠用了!」白崖面無表情地在腦中勾勒出,一個女性綠巨人舉起主戰坦克的既視畫面。

    千石是六萬公斤,六十噸,就算沒有巡洋艦,只有六十噸的「小坦克」在空中飛來飛去,也足夠跟勢境武者玩玩了。

    「既然你明白了,那可有了決定?」劉鈺期待地看著他。

    「決定什麼?」白崖抽了抽嘴角,面無表情地看著劉鈺。他越發覺得這便宜師傅不地道,坑起徒弟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力抗勢境啊,聽上去多美好!只是宗門不會送一具銀屍給某吧……若是請宗門將白彤晉陞為銀屍,不管成與不成,究其代價,某豈不是要自賣其身?」

    「嘿嘿,本座還不至於如此坑你!」劉鈺輕笑一聲,點了點桌上的寶物堆。

    「其實你這一趟出來,已經賺了不少功德。剛才本座略微計算了一下,發現已有小幾千,若是再給宗門上繳點寶貝……」

    「哦,這樣就能湊夠讓白彤升級的費用了嗎?」白崖聽到這裡,倒是眼睛一亮,他面前的法器丹藥再好,那也不如一具可以力抗勢境的銀屍啊!

    「不夠,只是有點機會而已!」劉鈺搖頭笑道。

    聽到劉鈺的回答,白崖沒覺得怎麼意外。若是勢境戰力都這麼容易獲取,他們還這麼努力修煉幹嘛!

    不過,既然劉鈺開了口,那麼他應該就有一些辦法。

    「你以前敲詐淨羅師祖,不是拿到過一種炎極丹……可知其主材是什麼嗎?」果然,劉鈺又再開口問道。

    「炎極丹的主材……旱魃之血!」白崖略一尋思,就睜大了眼睛,神情震撼地問道,「炎極丹是清都觀特產丹藥,莫非本觀就養了一具旱魃?」

    「不錯,那具旱魃是觀中一位太上長老的座下護法,論起這位太上長老,應該算是你師祖的師祖了吧!」劉鈺說話間微微垂首,以示恭敬。

    「師祖的師祖……」白崖不由咋舌。

    淨羅真人已有兩百四十多歲,跟他相差兩百二十多歲。

    雖說這是因為劉鈺本身在他們那一代就排位靠後,但這也偏面說明武者的代差很大,每一代人的年紀少則相差五六十歲,多則相差百多歲。

    這是因為意境到先天的修煉跨度造成的,青城門徒剛入門時,是由意境師兄來代師授課,這時候都還沒有真正拜師。

    而到他們晉陞了意境,也照樣要專注修煉,臨時教教課就不錯了,哪有時間收徒弟。

    比如:教授小師弟林牧的意境武者華誠,他就是因為晉陞勢境,所以才不得不臨時拋下林牧和林燕。

    等武者再晉陞了勢境,平均年齡大致在六七十歲。然後又要到處遊歷,專注於晉陞先天,所以到他們真正開始收徒的時候,跟徒弟的年紀相差就很大了。

    淨羅真人的師祖就算是類似劉鈺這種天才,至少也跟淨羅真人相差一百五十歲以上,差不多是快四百歲的老怪物了!

    「師祖的師祖……莫非已經是仙武宗師?」白崖驚疑不定地問道。

    「本座不知!」劉鈺搖頭苦笑。

    清都觀的太上長老這種階層,早就隱世N久,座下弟子能清楚他們的生死就很不錯了。

    這種跟陸地神仙沒區別的老怪物,除非清都觀碰上生死存亡的大事,或者世俗陷入類似第二戰國的亂世,又或者人族遇上滅族之禍,否則他們是不會現身的。

    這些太上長老也是清都觀,乃至萬里青城屹立不倒的真正依仗。只要他們不死光,青城即便遭受再大的損失,也照樣可以重新崛起。

    「炎極丹所用的旱魃之血,僅是它掉下來的毛髮和皮屑裡提煉而出。」劉鈺慎重地說道,「而銅屍人工催化晉陞銀屍的關鍵,卻是旱魃的本源精血……」

    「太上長老的座下護法旱魃的本源精血……」白崖聞言,不由苦笑道,「師傅,你是真敢想,這玩意是功德能換來的嗎?」

    「那具旱魃跟太上長老相處了數百年,感情深厚不亞於兄妹,當然不是些許功德就能換來其本源精血。」劉鈺訕訕然笑道,「不過,它在青城日久,同樣視青城為家,對青城後輩蠻照顧的。只要滿足三個條件,還是願意出血的!」

    「什麼條件?」劉鈺說到這裡,白崖早就不做幻想了,但依然還是忍不住問道。

    「一是旱魃的本源精血只能用來餵養牠的後輩,也就是對方必須是殭屍,二是需要大量功德來兌換,滿足平等交換的條件……」劉鈺說著看了白崖一眼。

    「那第三條呢?」

    白崖無動於衷,前兩條不算苛刻,但劉鈺擺出一副勾引的模樣,顯然最大難度在第三條。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01:27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五章 籌備衝榜

    「第三條嗎……咳,就是兌換旱魃精血的青城弟子,必須能讓太上長老引起重視!」劉鈺挑起劍眉,假意咳嗽了一聲。

    「太上長老早就不理世事,對於某個後起弟子有沒有做過俠義之舉,是不是斬殺了幾個魔門賊子,這等小事是不會多加關注的。

    老人家感興趣的是這個弟子能不能在眾多仙武宗門的天驕中脫穎而出,成為以後傳承青城武道的中流砥柱。嗯嗯,比如說,就像你師傅我一樣,登上某屆華山論劍的前五百名榜單……」

    「不就是上過天英榜嗎,瞧那得意樣,跟范進中舉似的……」白崖看劉鈺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一旁暗自嘀咕。

    也虧他說得小聲,劉鈺這會陷在回憶裡沒聽清,又不知道范進是誰,否則一個大耳刮子能把他屎打出來。

    不過,說歸說,白崖話語裡頭的醋味,連他自己都酸到了。

    華山論劍十年才一屆,兩個榜單的新秀榜和天英榜,每榜不過五百名,合起來也才一千人。這裡面已經包括了武道、陣法、符籙、丹道、煉器等等各大類型的天才俊彥。

    純以武道上榜的天才俊彥可能還不足一半,也就是五百人。而每屆參與盛會的仙武宗門都有數百家,平攤下來一家不足一個人。

    青城雖說是主修武道的大宗門,可每屆能上榜四五人,已經是與有榮焉。哪怕累積個十屆,一百年也才四五十人,可見這兩個榜單的份量。

    正因為華山論劍的榜單有此份量,所以劉鈺才說上了榜單的青城弟子,就是宗門以後的中流砥柱,這話可一點都沒有誇張成分。

    可白崖有自知之明,他雖說已經突破意境,掌握了猛虎法相,還有降龍伏虎三十二式的第一招當殺手鐧,但是跟那些三十不到就已經意境巔峰的武道天驕依舊差距很大。

    就好比陂陀洲一戰,他若不是藉助了道嬰桃偶的幻瘴神通,外加孟甜以水行法陣幫了他一把,他早就掛在孫百書手裡了。

    而在華山論劍期間,道嬰桃偶、銅屍白彤這些戰力肯定用不上,估計連法器的數量品質都有一定限制。畢竟華山論劍的主要目的是武道交流,不是炫財鬥富。

    兩大榜單連具體排名都沒有,就是怕這些心高氣傲的天才俊彥產生不必要的摩擦,從而把一屆交流盛會變成勾心鬥角的名利場。

    可是去掉了這些外物,白崖剩下就不多了。

    他的武功主要走簡樸剛猛之道,招式簡單、身法遲鈍。混元鐵布衫雖然抗打,可人家意境巔峰可不缺少攻擊力,某些天驕連初步的法天象地都學會了……

    白崖緊趕著突破意境,只是為了跟那些天之驕子交交手,長個見識,瞭解一下自己跟天驕的差距,可沒想過要競爭上榜。

    「師傅,你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白崖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總說某悟性有限,天資不高,不可好高騖遠,怎麼這回對某期望這麼大?某才二十出頭,再練十年,說不定能試試新秀榜……」

    「等下一屆華山論劍,你就超過新秀榜的三十歲限制了!」劉鈺忍不住抱怨道,「你早生幾年,或者晚生幾年都好啊!」

    你妹,這能怪哥嗎?

    我也想在另一個世界跟死黨泡吧K歌,等活夠了再穿越好不好?

    白崖面無表情地看著劉鈺,看得他訕訕然地閉了嘴才作罷。

    劉鈺暗自嘆了口氣,他知道是強人所難,有這個想法是因為清都觀在這一屆華山論劍沒有太好的人選,白崖已經算是最出色的苗子了。

    這都是因為清都觀前些年曾經遭遇大清洗的緣故,意境期的天才弟子斷檔了!

    「算了,本座先給你看完這些法器……」劉鈺有些意興闌珊,撥了拔剩下的幾件法器。

    「這青冥劍丸還算不錯,今後再銘刻一兩種符文,估計就比你的狴犴錦手強了,畢竟九晨玄鐵出自仙魔位境,比狴犴之皮的品質高。

    朱厭珠嗎……本座建議你直接找個煉器師煉了,不用找什麼煉器大師或者宗師了!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01:30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六章 衝榜策略

    劉鈺出去後,白崖在房裡一個人發呆。

    說實話,他被太多高手說過悟性太差、天資一般,所以從來就沒有老子天下第一,今後一定要站在武道巔峰的這種想法。

    他前世不過是一個過著普通生活,無憂無慮的宅男,習慣了與世無爭。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受到某些事情的刺激,搏了幾次命,白崖才慢慢開始有了一些改變。這是所處環境決定的,如果不能適應,他早就屍骨冰涼了。

    從他離開狄道城,發下誓言並邁入武道之路開始,白崖就跟前世的那個自己徹底拜拜了。

    不過,他總是在翹尾巴的時候,受到精神上的重大打擊,所以一直就沒有擺脫宅男的習性。只要沒人踩他尾巴,他就會得過且過。

    比如:他剛在金剛寺受人重視,感覺很好的時候,結果就碰上了盧遠等人。在他們互相切磋時,被狠狠打擊了一番,讓他重新認識到了自身武功的淺薄。

    又比如:剛成功考進青城,被劉鈺收為了籙壇童子,然後就被同期武徒死死針對,整整打了半年架,才沒人再惹他。

    而今天在被劉鈺鼓惑爭榜之前,白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當一個天之驕子,出現在萬眾矚目的武者榜單上面。

    可是回頭想一想,跟那些三十歲不到就成為意境巔峰的武道天驕相比,他並非全然沒有一搏之力。正相反,仔細思量之下,白崖發現自己某些方面是有優勢的!

    首先,他的心態成熟,是一個相對意義上的「老油條」。

    武道天驕也是人,他們可以悟性奇高,可以天資根骨俱佳,但人生閱歷卻增加不了,年紀已經擺在那裡了。

    別看新秀榜的年齡限制是三十歲,可十六歲之前,一個武道天驕再強也就只能到氣境。因為再小的話,身體發育不完全,練武強度太大了會傷害身體本源。

    至於後十四年,武道天驕要攀上意境,前面兩重境界不說,單說意境最後一重的融意於氣。

    天驕們先後要經歷入微、鑑虛、返真、明玄、窺道五重關卡,再天才也總要個三五年。

    因此,武道天驕大多在二十歲左右突破意境,不會拉開現在的白崖太遠。

    最後就只剩十來年了,這十年時間,武道天驕要從意境初階一直練到意境巔峰,所以他們出外遊歷的時間一定會被擠佔,搞不好十年時間都會待在宗門裡面。

    這是武道天驕跟白崖這種普通武者最大的區別,因為他們暫時不需要出外遊歷,練著練著就能突破武道境界,那還出去幹嘛?

    不如先增加武道修為,等安全有了更多保障,再出去歷練不是更好嗎?

    他們不這麼想,仙武宗門也會這麼要求他們。

    這恰好跟白崖的情況相反,白崖是必須出外歷練,才能找到突破的契機。他現在如果還待在鳳凰嶺苦修,怎麼可能已經領悟到明玄和窺道。

    既然這些武道天驕出外歷練的機會很少,那麼他們的人情世故就會差一些,心態同樣會稍顯稚嫩。就像是青城的符陣小天女孟甜一樣。

    孟甜不夠聰明嗎?當然不是,可孟甜的心態甚至還比不上馬穎!

    這固然是沒有經歷青城武試,同樣也說明平時的閱歷太少。就算是馬穎,其實也很單純稚嫩,不然以她們的聰慧,哪會被白崖耍得團團轉!

    其次,除卻心態之外,劉鈺有一點說著了,白崖現在的身家絕對要超那些武道天驕一大截。

    武道天驕們平時歷練少,做過的功德任務只會更少,積累的功德換武道秘傳都夠嗆,別說丹藥法器了。

    各大仙武宗門為了鍛鍊其心性,也只會更嚴格地要求他們。而不是白送他們修煉資源,去驕縱和寵溺他們。

    反正武道天驕的悟性高、天資好、修煉速度快。送他們法器丹藥,說不定還會產生懈怠,乾脆等以後修為高了,功德任務一把一把做,到時候還愁沒有法器?

    因此,這些武道天驕除了極少數類似白崖的奇葩,現在大多數還是些心態稚嫩、囊中羞澀的傢伙。

    他們比武切磋都是靠修為壓人,玩陰險、砸法器不是他們的特長,跟白崖正好倒過來!

    當然,這些人的悟性和成長是很恐怖的,稍微吃點虧,可能就會成熟起來。就像孟甜一樣,現在再讓白崖騙她,上當的概率幾乎等於沒有。

    故而,白崖在這一刻就決定了爭榜的兩個策略。

    一是撿軟柿子,二是他要儘可能在論劍前期,就打夠爭榜勝率,不等這些武道天驕在論劍期間成長起來。

    別人兩三天打一場,繼而恢復身體,研究得失。

    那他就一天打一場,甚至一天打兩場,跟這些武道天驕拼身體和毅力。反正他練得硬功,身板結實,內氣充沛,熬得起!

    華山論劍的時間要持續一個月,他決定只用十天,甚至更少的時間就打完爭榜需要的場次和勝率。而且白崖已經大致計算出了,爭奪新秀榜需要的切磋場次和勝率。

    按大師兄宣季以前所說,華山論劍每年聚集的武者人數大概是三萬到五萬人,帶隊高層可以忽略不計,其中取個平均人數,那麼就算是四萬人。

    這四萬人大部分是看熱鬧長見識的,以青城為例,他們這次來了兩百多人,其中爭榜者是六十餘人,比例只有四分之一強。

    換而言之,四萬精英武者只有一萬天驕在真正爭榜,其中武道修者是一半五千左右,剩下的是陣法、符籙、丹道和煉器方面的修者。

    再以青城為例,爭奪新秀榜的人數跟天英榜對比,差不多是四比一。畢竟天英榜都是勢境以上,新秀榜最高也才意境巔峰。

    那麼爭奪新秀榜的武道修者,大概是四千人。而宣季曾說過,兩榜一千個上榜名額,新秀榜以武道上榜的武者只有三百個名額。

    綜合一下數據,就是四千意境武者爭奪三百個名額,比例約為十三比一。

    而武者切磋一次之後,怎麼都需要恢復休息,再加上互相研討得失的時間,兩三天打一架是最恰當的比武密度。

    這就是說,一個月的華山論劍,大部分人是切磋十到十五場,其他都是旁觀居多。

    白崖若要靠心理戰,靠法器砸人,那麼就必須越快打完才行。

    到了後面,以那些武道天驕的成長速度,他的勝率只會越來越低,所以他的切磋場次是越少越好。可場次太少,戰績就沒有說服力,因此白崖的切磋最少不能少於十場!

    十場全勝或者九勝一負的話,他可以肯定能上榜,但難度太大,幾乎做不到。

    大師兄宣季曾經說過,到了意境巔峰這個層次,宗門武者的戰力差距極小。很可能今日勝,明日就敗,這也是兩榜不設排名的主要原因之一。

    故而,這四千意境武者的大部分人,戰績都會是對半開。比如:四勝六負、五勝五負、六勝四負等等。

    這些必定會成為最大的勝負數據,而這些人也基本失去了上榜的可能性!

    因此,只有達到七勝三負,才能從天驕們裡面殺出一條血路。但七勝三負還不保險,畢竟四千人太多,三百個名額太少。

    如果只有七勝三負,那麼很可能就要比較戰績的含金量了。而白崖同意劉鈺的說法,他要上榜就只能儘量撿軟柿子捏,戰績含金量跟他屁關係沒有。

    這麼全盤一分析,白崖的目標就很明確了。

    他至少要爭取八勝兩負的戰績,才有機會登上這一屆華山論劍的新秀榜!

    「從一群天才和變態裡面挑出八個缺心眼的老實人啊……」

    白崖不由搖頭苦笑,策略歸策略,就算靠陰險、靠心理戰術、靠法器,他想拿到八勝也差不多是天方夜譚。

    這跟氣運都搭不上邊,得靠命運才行!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聳了聳肩,放鬆了下來,被劉鈺鼓惑起來的心情,算是恢復了平靜。

    白崖決定了,如果前幾天的戰績不錯,他就執行這個策略,搏一搏新秀榜,畢竟銀屍的誘惑有點大。

    如果很快就輸掉兩三場,那就可以放棄了。後面的時間儘量多切磋幾場,多磨練磨練自己,畢竟跟這麼多武道天驕同台競技的機會太難得了!

    他這邊想得差不多,出門的劉鈺也回來了。

    「咦,你怎麼沒去自己房間休息?」劉鈺看著他有些迷惑,開口說道,「既然在,就先告訴你,狴犴錦手已經找人修復了,至於費用,以後再從你功德里扣!」

    「多謝師傅,那……朱厭珠和那張金色符寶呢?」

    「朱厭珠交給了老君閣的一個老傢伙,他這次也帶了一個煉器弟子過來參加論劍盛會。」劉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喃喃說道。

    「這老傢伙雖然不是煉器大師,但也僅差了一線,交給他最合適。就是這老小子跟本座有點不對付,可能會獅子大開口!」

    「那乾嘛還要交給他?」白崖不禁哭笑不得。

    「不給他給誰,這時候去哪找人……華山這邊倒是頗多天才煉器師,可問題是咱們信得過嗎,這可是為爭榜準備的,萬一出點差錯不就歇菜啦?」劉鈺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也是!」白崖相顧無言。

    「至於那張金色符籙,倒是有人鑑定出來了,等會她自己過來跟你說!」劉鈺臉色古怪地看了白崖一眼。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01:34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七章 合符

    「不會是孟甜那丫頭吧?」白崖看便宜師傅的臉色,好奇地猜道。

    孟甜學得符陣,符籙和法陣都有涉及,能鑑定出金色符寶可不奇怪。

    「不是,是麻姑觀的寧清真人,她看上去高興得很,居然說要親自來跟你道謝!」

    不怪劉鈺稀奇,寧清輩分比白崖大,又是先天真人,竟然對一個後輩親口稱謝,確實少見之極。

    倒是白崖率先反應了過來,隱約感覺應該是他借盪蘆幫水賊磨煉兩女的事情,得到了寧清真人的讚賞。當下便將自己在宛城拋下兩女的經過,跟劉鈺說了一遍。

    「你倒是做得出來,她們兩個處世未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麼交代!」劉鈺哭笑不得,對自己這個徒弟的果決狠辣再度有了新認識,還真是不會惜香憐玉啊!

    「人總要自己長大!」白崖臉色漠然,淡淡地說道。

    劉鈺沒再責備他,看著那張癱臉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之後,寧清真人果然應約而來。

    「見過真人!」劉鈺帶著白崖一起行禮。

    寧清算是劉鈺的師姐,不過,她已經出家,更喜歡別人叫她真人或者道友,所以同輩也沒幾個人叫她師姐師妹。

    「劉師弟,你倒是教得好徒弟。清都觀當年讓你負責一峰,果然是找對了人選!」

    寧清笑盈盈地甩了甩拂塵,她在鄭城見過孟甜和馬穎了,兩女變化之大,幾乎讓她有點認不出來了。像是膝下兩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終於成熟長大了。

    聽過兩女在西鄂的冒險經歷,寧清先是被白崖的作為嚇了一跳,僥倖之餘,又對白崖有了一絲不滿。

    不過,寧清畢竟是個德行高深的修道人,理性很快就戰勝了感性,在不滿消失之後,反而產生了感激,所以才對劉鈺說要親自過來感謝白崖。

    聽到寧清的恭維,劉鈺只能苦笑,白崖的德性哪是他教出來的。

    「兩位師姐師妹之事,還望真人恕罪!」

    儘管結果是好的,但見到寧清本人,白崖依然有點忐忑。不管怎麼說,他自己心裡清楚,拋下兩女主要是為了讓自己衝擊意境和猛虎法相。

    「何罪之有?」寧清搖頭,豁達地一笑。

    「無論你起意為何,總歸與她們共患難、同仇敵愾了。就衝這一點,哪怕她們夭折在陂陀洲,貧道也不會怪你。只能怪自己平時對她們太過寵溺,沒教好她們。」

    「真人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白崖還不快謝過真人不罪之恩!」劉鈺一笑,微抬下巴示意白崖。

    「呵呵,貧道就是來道謝的,豈能反受禮!」寧清側身讓過,從懷裡取出白崖的那張金色符寶放到桌上,正色說道,「瑣事不提,此次過來,還是要跟你倆解說這張'紫薇詔命靈亟罡'。」

    「此物並非你們原本想像的,是一種增加武者身法速度的輔助符籙,而是隱世道門茅山上清道的雷符,是一種攻擊性很強的綜合性符籙。」

    寧清緩緩說道,「它的屬性偏風水雙行,能夠吸取修者體內的靈氣,然後化為雷霆來攻擊敵人。」

    「雷符?」劉鈺和白崖大感詫異。

    「不錯,貧道聽劉師弟說過你得到此符的經過,只是那個淫賊並沒能真正激發此符……」寧清笑著解釋道。

    原來淫賊花淄的內氣太薄弱,無法激發此符的真正威力,只能讓這張符籙產生些許微弱的雷電。結果這些雷電就刺激到了花淄的身體,使他加快了身法速度。

    「用電刺激身體……原來如此!」

    白崖恍然,時不時被電一下,難怪會跑得飛快。對付淫賊花淄的宗門武者以氣境居多,花淄原本的輕功就不錯,再用上這種方法確實足以甩掉那些追捕者了。

    不過,這種方法對白崖這種層次的武者就很難見效了。他的身體太結實,雷符激發不完全,他都沒什麼感覺。徹底激發了,雷符威力又太強了,過猶不及。

    「這麼說,此符對於爭榜無甚大用了?」劉鈺大感失望。

    這張金色雷符威力很強,但白崖既然不是去比試符籙,那最好還是別用。

    一是此符想要真正激發,需要咒語輔助,爭鬥期間無人掩護,對手不會給你這個時間。二是此符屬於大威力消耗品,這種場合用了不僅勝之不武,而且真正激發後用不了幾次。

    況且,白崖也不是玄道修者,激發後很難控制其威力。

    萬一把人打死打殘,被人追究起來,白崖會如何暫且不提。青城就算丟臉丟到家了,武者居然用玄道手段來切磋。

    「劉師弟,清都觀前些年的事情,宗門師兄弟都心裡有數,你有何必急於求成。」寧清笑著安慰道,「以白崖的能力,貧道相信他就算錯過此屆新秀榜,以後也可以爭一爭天英榜!」

    「小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此舉並非只為了青城和清都觀聲名,也是為了白崖自身。」劉鈺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吾師去歲曾言天地大劫將至,今後數百年世間必會多事。大劫如烘爐,無論修為如何,任何人都無法逃脫。

    不過,大劫同樣伴隨大運,若是能在大劫來臨前,多爭取些氣運。宗門也好,個人也罷,或可扶搖直上,乘風破浪,所以才想讓白崖為自己,為宗門在這一屆新秀榜上多添一個名字。」

    「劉師弟高風亮節,貧道孟浪了!」寧清肅然,打了個稽首,皺眉說道,「既是如此,貧道還有一個辦法,不知白崖可願一試?」

    「嗯嗯,他願意,某就知道師姐會有辦法!」劉鈺反應得飛快,連忙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白崖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劉鈺,他現在知道寧清教出來的孟甜和馬穎,為什麼會單純地跟一張白紙似的,感情寧清自己就太老實了。

    劉鈺這幅德性一看就知道早有準備,瞄準了寧清的性情軟肋,一番悲天憫人的嘴臉果然打動了道姑,估計是太瞭解寧清了。

    「你呀……」寧清似嗔似怨地掃了一眼劉鈺,看得他一陣訕訕然。

    「這兩人……有姦情?!」白崖眼皮一跳,不由精神大振,目光灼灼地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你在看什麼?」劉鈺板著臉,擋在白崖眼前。

    「咳,好了!」寧清似乎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連忙說起正事,「此茅山雷符品質極高,貧道觀之,似乎還是出自先天高人之手,而且修為還要超過貧道。

    符籙本只是消耗性物品,但這張雷符資材特殊,故而可以多次使用。雖說是攻擊性符籙,但製作者應該考慮到了勢境以下武者的可操縱性,所以將其符文化了,使得雷紋分拆成了數種妙用……」

    「說實話,此符研究價值很大,給你們用,真是暴殄天物!」寧清惋惜地嘆了口氣。

    「師姐,能用它增加身法速度嗎?」劉鈺回神,這會兒都不叫真人了,直接叫上了師姐,讓白崖暗地裡一陣鄙視。

    「正常的法子不行,但此符製作者卻做了一個巧妙的設置,可以將符文取下,你們看……」

    寧清伸出一根小指,用指甲輕輕在符籙邊緣勾動,居然像掀起手機貼膜一樣,在金色符寶的表面分離出一張金色薄膜。

    劉鈺和白崖看得目瞪口呆,掀掉薄膜的金色符寶看上去毫無異樣,只是厚度似乎單薄了一點。而這張薄膜上面同樣刻錄有「紫薇詔命靈亟罡」這幾個符文。

    寧清小心地將金色薄膜重新貼好,笑著說道:「看到了吧,此符籙叫合符,是好多張薄符重合壓製而成,並且可以再次分離,只是分離掉的薄符威力也小多了。」

    「可它依然是消耗品,若是戰敗者不服,戰後大肆宣揚。我等的謀劃就打水漂了,而且還讓宗門惹人非議。」劉鈺擔憂地搖了搖頭。

    「它不是用在對手身上的,而是用在白崖身上。」寧清笑道,「貧道之前說過了,此符資材特殊,由於特別單薄,所以可以直接將其紋入皮肉…… 」

    「紋入皮肉?」白崖大奇,莫非他還要變成紋身男。

    「嗯,此符的設計就是如此,紋入皮肉以後,激發時無聲無息,武者能得到部分雷電之力,身法速度、血氣循環、內氣恢復都會得到加速,可以說臨時提升了全方面的戰力。」

    寧清搖頭嘆道,「而且最關鍵的是此符可被人體分泌的體液分解,使用完畢後沒有後遺症,也了無痕跡,製作此符的前輩真是天縱奇才!」

    「若是如此,此符豈非能讓玄道修者可以在近戰中力抗武者?」劉鈺突發奇想,喃喃問道。

    「只是一種臨時措施,此符畢竟要吸人內氣,一旦修者內氣耗盡,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寧清搖頭應道,「不過,對你們的要求卻可以做到了,等於讓白崖在短時間內,提升了身法速度和出手威力,而且別人還看不出破綻!」

    「真人,弟子身負鐵布衫硬功,若是此符紋入肉身起效,大概要將其分解成幾份薄符?」白崖皺眉問道。

    「此符本可分解成十餘份,但你的身體素質遠超普通武者,硬功練得太硬實了,所以想要對你起效,最多只能分解為四份,再薄就沒什麼用了!」

    寧清拉著白崖上下檢查了一番,又計算了一會,這才給出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作弊都只能作四次嗎?」白崖跟劉鈺相視苦笑。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11:47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八章 赤陽手

    寧清去後,劉鈺圍著白崖轉了幾圈,口中嘖嘖作響。

    「某這位麻姑觀的師姐平素可是對人不假眼色,除了座下女弟子,對後輩少有看重,沒想到你居然能如此討她歡心。」劉鈺笑著調侃道,「你可知道她剛才還主動對某說,要與某一起在論劍期間,為你打探其他宗門天驕的情報。」

    「打探情報?」白崖奇怪地問道,「師傅,你不是說找人要一份各家天驕的資料嗎?」

    「咳咳,這個……本座好像想差了,這種資料應該在論劍之後才有!」劉鈺尷尬地假咳了兩聲,「這個年紀的天才俊彥跟你不太一樣,大多數都在宗門閉關修煉,比較少出來歷練。

    除了他們的師長,別說外人不太知道他們,就是自己宗門中人都不一定瞭解他們。這個……資料自然就沒地方去要了!」

    「師傅的意思是,某要撿軟柿子……還得等你們去探查了那些天驕的切磋情況,這才能選出目標來嗎?」

    白崖哭笑不得,他越來越覺得這跟前世考試前劃重點有點類似。這都兩世為人了,沒想到還擺脫不了這種功利事。

    「嗯,本來某一人還怕收集的人選太少,有寧清師姐相助就好多了!」劉鈺欣慰地笑道。

    白崖不僅有些感動,觀看新秀榜的意境爭鬥對劉鈺、寧清沒什麼實質意義,倒是天英榜的旁觀會對他們很有幫助。

    兩人放棄了讓自己有所啟發的天英榜觀戰,花十餘天幫自己篩選軟柿子,算是關愛滿滿了。雖說這也是為青城爭光,但要是換個後輩,他們哪會主動去做這種事情。

    「別這麼看著本座,怪噁心的!」劉鈺看白崖有些感動的樣子,嫌棄地揮了揮手。

    白崖不禁磨了磨牙,些許感動立刻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了,師傅,你剛才出門找過此次帶隊的師長了嗎?」白崖忽然想起他現在可還沒有論劍的人選名額,別到時候白操心了。

    「嗯,沒問題,此次帶隊的人就是老君閣的那個老傢伙,他會幫你填上名字的!」劉鈺毫不擔心地說道,「雖說華山論劍的名額有所限定,但類似我青城這種大宗門臨時增加一兩人,還是沒問題的。」

    其實白崖也沒擔心過自己的名額問題,劉鈺去問一問僅是個流程。

    拋開白崖的悟性天資,他現在這個年紀就晉陞了意境,領悟了法相。並且相繼揭破血河道密謀,斬殺六極道傳承弟子,又已明玄和窺道,稱一聲天驕也沒錯,別人不會有太大異議。

    「師傅,剛你出門之時,弟子仔細思量過爭榜的策略……」

    「哦,你說來聽聽!」劉鈺看了眼白崖,他這個徒弟外表性如烈火,剛毅勇猛,但誰要把他當大老粗,那絕對會被打臉到死。

    換句話說,就是小樣陰險得很,他出的主意從來就是只佔便宜不吃虧。

    白崖馬上將他剛才想到的分析和爭榜策略說了一遍。

    「雖說天驕裡面也存有軟柿子,但這些人越到後面就越可怕。故而,我要爭榜就只能盡快打完十場,後面託詞受傷,拒絕再與人切磋……」

    「你倒是想得夠仔細了,只是這樣一來,你的身體可能吃得消?」劉鈺有些擔心地問道。

    「用丹藥輔助,頂不住也得頂,不然就沒什麼機會!」白崖肅然說道,「還有……某在身法和招數上缺陷太大,現在身法可以用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11:53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零九章 意境分階

    「對了,師傅,某現在已經晉陞意境,是否可以再學一門其他的身法,比如:舞空術什麼的。」白崖舔了舔嘴唇,滿懷期待地問道。

    他以前在狄道城見過洗刀郎王鵬和醜仙姑的比鬥,那兩人都是用舞空術在天上浮著,然後刀光法器亂飛,別提有多帥了,那才叫真正的仙武招數。

    哪像他仗著練了硬功,身板結實,到現在還是跟個好勇鬥狠的小流氓似的,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拳。

    「嗯,可以,你那位蒙師馮揚不是還教了你一門陰陽八卦樁嗎……以前不讓你練,現在可以接著練了!」

    「難得師傅還記得此事……」白崖幽怨地看了劉鈺一眼,訕訕然說道,「可現在再練陰陽八卦樁這種基礎武學,實在讓人提不起勁來,能不能換一門帥氣點的舞空術嗎?」

    「帥氣頂飯吃嗎?」劉鈺一挑眉,不屑地說道,「你現在的武道偏向簡樸剛猛,身法越差就越要紮實下盤。不要小看了你那位蒙師,他雖然武道走岔了路,但悟性天資可比你強多了。

    他將基礎功法毒龍腿功與梅花五行樁、陰陽八卦樁結合,可是得到了宗門獎勵。就好比某教給你的斷脈截氣指一樣,你以為這種改良武道的宗門獎勵很容易得到嗎?」

    「弟子知錯!」白崖連忙認錯。

    現今武道歷經數千年的錘煉,越是基礎武功就越不容易改良,因為它是地基,稍稍改動就會影響到上層建築。

    「本座看你還是不懂,這麼說吧,你現在也是意境了,如果雙方都不用法器助陣,你那位蒙師可以只用一門擒拿手,外加陰陽八卦樁,就能把你打成熊貓。你連他半根毫毛都摸不到,你信不信?」

    劉鈺冷眼旁觀,知道白崖還只是嘴上認錯,心裡卻不以為然,頓時毫不客氣地打擊到。

    白崖渾身一震,劉鈺這麼一說,倒是讓他想起了在閬中城跟蟠龍派陳明的交手經過。當時的陳明就是仗著身法靈活和一門擒拿手,弄得他束手無策。

    雖然後來雙方看破彼此身份,沒再打下去,但他全場被壓制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他在鳳凰嶺閉關三年後,第一次被人搞得灰頭土臉,精神打擊不可謂不大。

    可要是把對手從陳明換成眼光毒辣且戰鬥經驗豐富無比,貴為振武道場館主的馮揚。

    劉鈺說得還真沒錯,雙方都是意境,不用法器公平交手,馮揚只用擒拿手和陰陽八卦樁,就能把他打成國寶。

    「意境武者雖然已能用舞空術,但舞空術消耗巨大,更適合使用武具和法器戰鬥,不適合你這種肉搏型的武者。」劉鈺看白崖有所震動,終於放緩了語氣。

    白崖一想也是,當初的洗刀郎和醜仙姑,一個用刀,一個是用一枚印璽狀的法器,確實沒有近戰。

    「師傅,那如果我以後碰上會舞空術的意境武者,他打得到我,我打不到他,豈不是很吃虧?」白崖迷惑地問道。

    「……所以本座才讓你把那對朱厭珠盡快給煉成寶器,不要非等成玄器!」劉鈺恨其不爭地用指頭戳了戳白崖的腦門。

    「朱厭珠自帶的'神目震'神通極強,外加你的斷脈截氣指,用舞空術飛在天上的意境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活靶子而已。而你則可以藉助地面的障礙物,並活用陰陽八卦樁來騰挪躲閃他的攻擊……」

    「若是他打不過就逃……如之奈何?」

    「平時看你聰明,現在怎麼笨成這樣!逃……你腳上的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11:57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一十章 劉玉清

    「世間大多數意境武者基本都是卡在'武意提純'階段,從而斷絕了武道前路。」劉鈺一嘆,看著白崖說道,

    「你那位馮揚蒙師也是如此,他練了太多類別不同的武功。結果武意駁雜,光是提純就需要花一輩子,所以才年紀輕輕就下山去了。」

    「而你的悟性和天資還不如他,故而一定要引以為戒,不要去學一些華而不實的武功!」劉鈺意味深長地說道,「等你到了先天階段,那時候想練什麼都可以,消化不掉也不至於影響自己的武道主幹……」

    「多謝師傅教誨!」白崖深以為然,衷心地拱手為禮。

    「你要注意的是形意、神意、心意,這些意境分階只是我們道門的稱謂,佛門和諸子百家的其他派係也有他們自己的武道劃分,不可一概而論。」劉鈺緩緩解釋道。

    「另外,這個階段的玄道、神道、鬼道,同樣有其境界劃分,以後再慢慢說給你聽。」

    師徒兩人款款而談,白崖從劉鈺房中出來時,已是繁星點點,稍稍用了些晚膳就安歇去了。

    「白師兄,白師兄!」

    第二天,白崖剛在房中做完早課,門外就響起了一個清雅的召喚聲。

    「咦,這聲音好熟悉,是誰呢?」

    白崖訝然,推門一看,發現門外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見過這個人,但那張臉卻有些淡薄的印象。

    「……玉清?」白崖迷糊了一陣,終於在記憶中找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道童。

    玉清曾是劉鈺的隨身道童,白崖在劍指峰修煉的前幾年,這峰頭上除了劉鈺、宣季,也就跟這個小道童的關係最好了。

    屈指一算,兩人沒見快四年了,那時的玉清滿了十二週歲,正要被分配到山下道觀。

    不過,因為受到白崖大鬧凌天閣事件的影響,這個小道童還俗走上了武道之路,還說要像他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大俠。

    「師兄,我回來了!」

    玉清笑得瞇起丹鳳眼,雙頰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已經是一個俊秀的少年郎了。

    「唉,可惜,長大就沒那麼可愛了。」白崖嘆息著搖頭。

    「師兄說話,還是那麼不討喜!」玉清上來緊緊抱住白崖,帶著哭腔嚷嚷道,「不過,還能見到師兄安然無恙,可真讓人高興!」

    「臭小子,怎麼說話的!」白崖用力扳開他,疑惑地問道,「我記得你學武才四年不到吧,考進青城了嗎?」

    「師兄小看人,我在青城修道時,就打好了身體基礎,再還俗練幾年,怎麼會考不進來呢!」玉清拭了拭眼睛,不服地嚷道,「而且在振武道場的時候,館主喜歡聽我說你的事情,平時也很照顧我!」

    白崖一想也是,儘管玉清那時是出家人,但類似強身健體的體操拳可沒少練。比如:他的五行拳之類。

    等他下山去了振武道場,有馮揚的指點照顧,只用三年就考進青城也不奇怪。

    「哦……這次是誰帶你來華山論劍的?」白崖摸了摸下巴,好奇地問道。

    「是師傅啊,我練武之前就是他的籙壇童子,現在已經正式拜師了,是你的三師弟哦!」玉清昂頭挺胸,驕傲得像小公雞似的。

    「還有哦,我現在跟師傅姓劉,玉清既是道號,也是名字了!」

    「劉玉清……呵呵,好名字!」白崖目光一閃,笑著點了點頭。

    除去帶隊的師長,青城此次前來華山的弟子共有兩百出頭,其中六十餘人是論劍人選,剩下的都是來長見識看熱鬧的。

    這些人大多都是氣境後期的武道修為,而且年紀都很小。他們跟參加兩榜的武者依然相差巨大。那些人除了白崖等極個別人選,其他至少是意境巔峰。

    這不是青城選不出處於意境中階的武者,而是宗門故意為之。

    為什麼觀戰者都是氣境後期的少年天才呢?

    這是因為這些人能在華山觀戰期間,得到最大的好處。

    氣境後期的少年天才,武道境界至少在融意於氣階段,現在困擾他們的就是融意於氣的五重小境界。

    對於突破融意於氣的五重小境界,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觀看那些意境的天才武者,如何在實戰中運用和操控天地元氣。

    歷年來的記錄顯示,只要觀戰的少年天才悟性不錯,他們往往都能在論劍期間有所突破,有些人甚至可以連破數重小境界。

    像是馬穎這類天才少女,很有可能就會從入微境界,直接突破到第三重返真,乃至第四重明玄。那麼回青城之後,她就可以準備突破意境了。

    還有一些少年天才苦於年紀太小,閱歷太少,武道境界卡在第三重返真。可觀戰以後,說不定就會領悟明玄和窺道,等於讓宗門多了一個勢境和先天武者的未來種子。

    至於為何不讓困在意境中後期的武者前來觀戰呢?

    這是因為意境中後期的武者大多年紀比較大了,他們有過豐富的對戰和遊歷經驗,有些人甚至還在以前參加過華山論劍。

    武道到了他們這個階段,指望臨時頓悟來突破意境層次,已經有點不現實了,還不如讓他們繼續靜修積累。

    兩相比較之下,自然要選年紀更小的氣境天才。

    這裡面最好的例子就是白崖的大師兄宣季,宣季就沒參加和旁觀過任何一屆華山論劍。硬是靠著平時積累,有了突破契機,現在正在劍指峰苦修突破。

    類似宣季這些武者,純粹是靠以勤補拙,靠著堅韌的毅力和心性熬出頭。

    這就是仙武宗門招收弟子時,要求心性第一,天資第二的主因。畢竟這世上天才不多見,就算是天才,也只是起步高一點,未來可不一定就是勢境和先天。

    玉清習武不到四年,何況,十二歲到十六歲期間,他還需要打牢身體基礎。白崖估計他的修為最多處於內氣外放階段,甚至是初入氣境。

    按理說,他還夠不上來華山觀戰的資格,應該是劉鈺徇情了。

    想到這裡,白崖有些頭疼,這是他那個便宜師傅除了愛面子愛端架子之外的第二個性格缺陷。或者說還是清都觀以前留下的遺毒,觀中師長都有些太過寵溺門下弟子。

    哪怕清都觀經歷過一次大清洗,他們有時候還是會不自覺地「犯規」。

    「算了,以後再找時間跟他說!」

    白崖有些無奈,說起來他也是劉鈺這種性格的受益者。不然以他這些年闖得禍,換個師長說不定會編個籠子,把他關在劍指峰上面。

    「對了師兄,師傅讓我找你過去。」玉清高興了一會,忽然想起了正事。

    「嗯,走吧!」

    到了劉鈺的廂房,白崖發現裡面除了劉鈺,還有兩個年級頗大的老修士。

    左側那人戴著高冠,臉型微胖,面色紅撲撲的,總是帶著笑。他身穿一件白色的寬袖儒衫,看著仙風道骨,風度翩翩。

    要不是那副好好先生的面容破壞了整體形象,看著倒像是一個風流倜儻的老帥哥!

    相比之下,右側那個老者就長得有些寒磣了,臉上遍佈溝溝道道的皺紋,看著一副苦大怨深的樣子,正跟劉鈺在大眼瞪小眼。

    「這位便是白崖師侄吧?」白崖進門後,那位仙風道骨的老帥哥先注意到了他,笑瞇瞇地詢問道。

    「白崖,這位是本觀的梅長老,你叫師伯即可!」劉鈺起身給白崖做介紹,又將身體一轉,有些不自然地指著右側那個苦大怨深的老者說道,「這位是這次帶隊的老君閣執事韓良韓師伯!」

    「見過梅師伯和韓師伯!」白崖連忙給兩人行禮。

    「嘿,早就聽過你這娃子的事蹟了,倒是英雄出少年,跟你師傅可大不一樣……」一臉皺紋褶子的韓良,一開口就是一副公鴨嗓子,神情倒是帶著笑,朝白崖點了點頭。

    「咳咳,白崖來了,咱們就說正事吧!」劉鈺假咳一聲,淡然說道。

    「老夫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這事就讓娃子自己定!」韓良翻了個白眼,又笑著看向白崖,「白娃子,你這便宜師傅昨天拿著一對珠子找到老夫,說是要為你爭榜煉一件寶器,可有此事?」

    「若是朱厭珠的話,確是晚輩所求!」白崖連忙點頭應道。

    「那好,老夫接下來就為你煉成此物。不過,先要告訴你,老夫無法擔保能將這對朱厭珠煉成玄器,很有可能只是一件中品或者上品寶器,你可願意?」韓良肅然說道。

    「師傅昨日便已說明此點,晚輩沒有意見,師伯盡力而為便是!」白崖笑著回道。

    「好,倒也爽快,那現在就先談談煉器的報酬!」韓良瞇著眼睛說道,「老夫作為老君閣的器堂供奉,煉化中品寶器一類的物品,不算其中所出的輔材,一般要收兩百點功德。

    按你這段時間所積攢的功德,應該綽綽有餘。只是劉鈺這老小子說你爭榜之後,可能還需功德兌換銀屍,那麼老夫就行個方便,先給你欠著。

    不過,老夫所要的功德可以欠著,但門規所限,煉器輔材的費用卻必須在煉器完畢後立刻清賬……你接著想要如何支付? 」
siaxing 發表於 2016-12-10 12:02
第四卷 華山論劍  第一百一十一章 換藥

    韓良說著便從懷裡抽出了一張捲軸,打開之後,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煉器材料。

    「本來臨時煉器是不行的,因為材料找不齊。但此次我那徒兒也要參與華山論劍的煉器一項,故而準備的材料很全,可以騰一些出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將朱厭珠煉到玄器品質,老夫不敢保證,但寶器品質應該沒問題。至於是中下品寶器的輔材,還是上品寶器輔材,就要由你自己決定了,只要是等值的報酬就行。」

    白崖聽著韓良的話,微微挑眉。

    他前世做得營銷工作,雖然算不上頂級營銷者,但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培養出來了一點。

    這韓良儘管嘴上說得苛刻,其實卻是在變相給他通融。

    給錢辦事,天經地義,但要什麼報酬是辦事者的權利,哪有讓事主自己決定的道理。

    就要像你去買東西,肯定是要給足錢的。要是給對方一個自己不用的舊玩具當報酬,你看他理不理你!

    可是韓良現在的說法,卻等於在告訴白崖,你看自己身邊有什麼不需要的東西,如果價值差不多,那就拿來當報酬,然後我就給你煉出相等價值的寶器。

    這不是變相通融,又是什麼?

    白崖覺著奇怪,他看韓良跟劉鈺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兩人關係不睦。可這韓良似乎沒將這種不友好,遷怒到他身上。

    不過,他想了想,便從身邊的芥子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瓶,伸手遞給韓良。

    「韓師伯乃是此次帶隊師長,本就事務繁忙,這下還要幫小子煉器,實在是麻煩您了。」白崖笑著說道,「這瓶裡的三顆丹藥或許對師伯有些用處,就算是您幫小子煉器的報酬了,師伯看看合不合適?」

    「哦,丹藥?」韓良一挑眉,掃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梅洵長老。

    「韓師弟莫要看老朽,這丹藥不是我給的。」梅洵知道他這一眼是什麼意思,頓時笑著搖了搖頭。

    韓良一聽有些訝然,煉就一具寶器的輔材可是價值不菲,尋常的三顆丹藥肯定抵償不了,他本以為這是梅洵給白崖的。

    梅洵是清都觀的先天丹師,他拿出來的丹藥肯定不差。可如果不是梅洵給的,他可不覺得白崖身上有什麼丹藥能抵償寶器輔材。

    韓良一邊想著,一邊拔掉了瓶塞,將裡面的丹藥倒在手上,頓時一股濃郁的清新氣息在房中擴散了開來。

    一聞到這個味道,包括劉鈺在內的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視線同時落在韓良掌心。

    「慢……」劉鈺抬了抬手,剛吐了個字,忽然又閉上了嘴,面色古怪地轉頭看向白崖。

    「三顆九味清草丸……」梅洵慢慢吸了口氣,袖子裡的手指輕輕搓了搓,看著白崖輕輕一笑。

    「白娃子,你用它來充當煉器報酬,將來可不要後悔!」韓良臉色微變,瞇著眼睛看向白崖,緩緩說道。

    「現在收回還來得及,老夫昨日聽劉鈺說,你身上其實還有一件用不上的鎚類法器,以它做報酬也夠煉一件上品寶器了!」

    白崖身上法器眾多,韓良所說的鎚類法器,就是那個陂陀洲的魔門弟子「銅鎚韋陀」韋寵遺留下來的法器。

    「小子行事從不後悔!」白崖搖頭,淡漠地說道,「古人有云: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韓師伯不辭辛苦為我煉器,怎能用一件韓師伯用不上的下品法器作抵。倒是這丹藥對先天也有效果,便給韓師伯當了報酬吧……至於寶器品質自有天定,師伯煉出什麼就是什麼,何須奢求!」

    「好,好,老夫應了!」韓良愣了愣,隨手就收起了剛才取出來的那張材料捲軸,轉頭對梅洵說道,「老夫已事畢,梅師兄自便就是!」

    韓良說完,就徑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竟是沒再理會眾人。

    劉鈺看著似乎很高興,朝白崖吩咐道:「你昨天不是說有些丹藥和藥草要鑑定嗎?你梅師伯是清都觀數一數二的丹師,取出來給他看看好了!」

    「是!」白崖應了一聲,便將萬青洞府,以及其他一些收刮來的丹藥,還有堯山挖來的藥草都倒在桌上。

    「梅師伯,諸物已都在這裡。其中有一些是一位先天前輩的洞府中得到,小子怕其中有異,故而未曾試服過。」

    梅洵檢查丹藥時,臉上不再帶笑,一樣樣看過,時不時會皺眉低語幾聲,倒是像極了白崖前世見過的大學教授。

    大約小半個時辰,他才鑑定完了全部的丹藥和藥材,連帶白崖從萬青洞府得到的法香都看了一遍,終於轉頭笑道,「裡面並無摻雜毒丹,倒是有些東西,老朽要跟你說上一說!」

    「師伯請說!」

    「先說你從堯山得到的這些藥草,這其中大部分藥草都不算出眾,只能煉一些尋常靈藥。放到世俗是好藥,但在我等眼中卻無大用。」

    梅洵看著白崖有些失望,卻又摸著白鬍子笑道,「不過,也並非全都一無是處,其中這株金叉石斛的年份很大,應該已有三百年之久。應該能煉出一爐好丹藥,估計品質還要超過青城玉蓮丹……」

    白崖定神一看,發現這株金叉石斛,居然是當初那個老藥農在山崖上發現的那一株。至於虎穴找到的那些藥草,反而年份都不大,想來年份足夠的,都被那隻猛虎給吃了。

    「……還有這六顆金桃,堯山竟然還有這等奇物,老朽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品種了!」

    白崖順著梅洵所說的金桃看去,發現是當初在虎穴那棵蕨類植物上面摘取的金色果皮桃子,頓時有些驚喜。

    「師伯,這是什麼天材地寶?」

    「這個算不上天材地寶,但可以算是靈果的一種,能夠作為青城武徒的日常食用品。」梅洵笑著說道。

    「哦,不是天材地寶啊……」白崖又失望了。

    想想也是,那隻猛虎「賤賤」多賊,這些金桃要是好東西的話,它早就吃光了成熟的果實,哪還會留給他。

    「這東西能作為武徒的日常食用品?」劉鈺忽然挑眉問道,連剛剛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韓良也忍不住朝這邊看了一眼。

    青城武徒數量龐大,他們日常所需的糧食基本都是山下的連鎖糧店運來,但也有少部分靈米是在青城山上直接種的。

    這些靈米蘊含了大量的生命元氣,對於補充武徒的體力很有好處,這才能夠讓他們跟得上高強度的練武需求,已經算是一種修煉資源了。

    劉鈺這邊一開口,白崖頓時知道自己錯了。

    他只以為天材地寶才值錢,事實上能夠供應給武徒的靈米類植物,也是很值錢的。因為它量大,能夠滿足青城數萬武徒的需求,而且大量食用不會吃出毛病來。

    這金桃估計是青城沒有的品種,否則梅洵就不會沒見過。這東西要是能在青城種植成功,以後青城武徒就多了一種食用性的修煉資源。

    「白崖,你可願將此物交給老朽,老朽可讓觀中許你一百功德,又或是老朽欠你個人情?」梅洵笑著朝白崖擠了擠眼睛,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咳咳!」聽到梅洵此話,劉鈺在一旁連連咳嗽。

    「梅師伯拿去便是,功德就算了!」白崖看了一眼劉鈺,沒再拒絕梅洵的好意。

    武者修煉離不開丹藥,讓一個丹師欠一份人情可不容易,他自然不會傻傻地拒絕。

    「好,那老朽就拿走了!」梅洵高興地一甩袖子,收起了桌上的六顆金桃,忽然又指了指桌上的藥草和丹藥。

    「你這些東西太亂,連魔門的血靈珠和紅櫻丹都有,不如老朽給你換兩種補氣療傷的丹藥好了,這些別派的丹藥就給老朽研究之用… …」

    「好啊好啊,師兄要的話,儘管拿去!」劉鈺在一旁笑得眼睛都沒了,就差沒捧起東西往梅洵懷裡塞。

    「哼!好徒配劣師,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遠處的韓良忍不住輕聲諷刺道。

    劉鈺只當自己沒聽見,裝聾作啞,倒是讓站在一邊的白崖差點犯了尷尬病。

    「某曾答應一人給他留一顆紅櫻丹,其餘丹藥就跟梅師伯換了!」

    白崖順口將三眼貔貅孟方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初他答應孟方,在啟出萬青的遺物後,給他留一顆紅櫻丹,用來治療孟方獨子的痼疾。

    「你能信守承諾,倒也難得!」梅洵目光一閃,笑著點頭。

    當下,白崖便撿出一顆萬青留下的紅櫻丹,感激地朝梅洵拱了拱手。

    或許梅洵礙於門規,只能給白崖等值的丹藥,但比起這裡功效不同,種類繁雜的各種別派丹藥,當然是統一成青城出產的丹藥更好了。

    梅洵一笑,從懷中取出兩瓶丹藥放到桌上,然後將上面除了法香類的物品,其他花花草草,以及各種別派的丹藥都一掃而光。

    「好了,老朽這邊也已事畢,韓師弟可要一起回了?」

    「慢著!」白崖忽然開口喊住梅洵,又從芥子袋裡取出一瓶粉狀藥物,還有一本典籍,一起推給老丹師。

    「梅師伯厚意,白崖無以為報。師伯既是丹師,想必對毒物也有所瞭解,小子這裡有一瓶可對先天武者起效的毒物,不如交給師伯研究之用。」

    白崖鄭重說道,「還有這本《岐山毒典》,這裡面就有那種毒物的配方,現在一起交給師伯!」

    「對先天武者能夠起效的毒物?」梅洵挑了挑眉,伸手接過那瓶粉狀藥物,看著瓶上的小字念道。

    「懲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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