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27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22:40
第119章 四份合約
 
  「對,我們要吃飯,我們要干活。」高峰的話煽動性很強,引來了眾口一詞的回應。

  雖然他沒有把話說明白,但憨厚的人們並沒有多想,他們已經對高峰產生了莫名的信任。這位新東家雖然年輕,可是到來後承諾的事情件件兌現,眾人不由得不信服。

  最主要的是高峰能給大家帶來財富,看看手中,只用七天就能拿到這麼多錢,換成哪個東家也沒有那麼大方,就是老東家也做不到。

  因此,高峰的話無疑是聖旨,不但說到他們心裡去了,而且具有一定的魔力,使他們鬼使神差般的認同。

  高峰也不想扯太遠,他直奔正題地說道:「大家想幹活是好事,其它的事情呆會再說,我這裡有幾份合約,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

  隨後他拿出其中一份合約說道:「這是第一份合約,我把它稱為一般合約,簽定這份合約的每月發五吊工錢。」

  高峰的話自然又引來了一些騷動,不過,很快大家都平靜下來,畢竟這個社會賣身的事情很多,誰也不想為了五弔錢而失去自由。

  高峰接著介紹道:「大家放心,這份合約不是賣身契,而且它只和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人簽定,也就是說現場的眾人都可以簽定,就是你們的家人只要符合年齡,身體健康的也可以簽定,它的有效期是一年,一年後大家可以自行解除合約。」

  看大家聽的用心,高峰繼續道:「這份合約的內容一會大家可以傳看,我在這裡先透露一下,凡是簽定這份合約的,除了保證每月五吊的工錢外,還承諾免費安排其十四歲以下的小孩讀書識字,而所從事的事情也不複雜,就是幫助高家建設作坊和管理作坊,必要時打打零活。」

  隨後高峰把合約遞下去讓大家傳看。鄉村人識字的不多,卻也不是沒有一個,羅富以前就讀過書,雖然識字不多,卻能認識合約,他與大家把合約念了一遍。

  合約自然比高峰講得更細緻,甚至還規定了休息時間,農忙時間,這時都會為大家放假。至於合約要求的保密規定,大家都自動屏蔽掉了,既然決定登上這首船,自然要遵守它的規定,沒什麼好說的。

  與眾人討論一番,羅富作為代表發言道:「東家,我們決定簽這個合約。」

  不得不說高峰的這個合約還是很誘人得。一個月五弔錢,一年下來六十吊,窮慣了的佃戶們什麼時候敢想過這樣的事,那與天上掉下來個餡餅沒什麼區別。

  更吸引他們的還有孩子讀書的事情。窮人家本沒錢讀書,就是勉強讀上了也會把家裡折騰光,讀書的成本還是太高了,現在高峰免費安排這一項,想想都讓他們激動。

  孩子就是他們的未來,就算將來考不了功名,能讀書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何況誰會說自家的孩子笨,考取不了功名呢?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簽定合約之後,就是僅為了孩子讀書也值得簽它。

  看大家同意,高峰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繼續說道:「第二份合約為秘密合約,每月十弔錢,這個合約與第一個合差不多,但他能接觸到的事情多一些,也就是說他能更深入的進入作坊,參與生產,因此錢也多上不少。

  「第三份合約是機密合約,每月二十弔錢,簽這個合約的人等級更高了,接觸到的作坊秘密也更多。

  「第四份合約為絕密合約,每月五十吊,他可以全面掌握作坊的生產,甚至我會把其中的一個作坊交給他打理,裡面所有的秘密都會對他公開,簽定這個合約的就如同我的家人,所有的待遇也會和我家人一樣享受。」

  高峰一口氣把四個合約說完,底下「轟」地一聲議論起來。之前認為第一個合約好,現在才知道更好的在後面,不說別的,光那些聽了嚇死人的工錢都把大家震住了。

  五十吊,一年下來六百吊,這妥妥地是個小富農,就是想當個地主也很容易。

  「東家,我們怎麼才能簽定後面的三項條約?」羅富果然有些頭腦,他的問話表明,這事並不那麼簡單。

  高峰微微一笑道:「簽定這三個條約當然得受限制,否則大家都簽第四份合約,我也沒有那麼多錢發給大家呀!」

  眾人聽得哄堂一笑,隨之高峰講道:「要簽定後面的合約得一項項得來。首先你得簽第一個條約,在履行第一個條約的同時,我會對大家進行考查,考查合格者,才能簽第二個合約,第二個合約我有人數限制,第一批只簽二十個,後面還有幾批。第三個合約從第二個合約中選考,依次類推,人數也逐漸減少,分別為十人、五人。當然,隨著作坊的擴大,相應人數也會增多,到時我會通知大家的。」

  高峰的話音一落,自然又是引來一番議論,等大家安靜下來,高峰接著道:「我想大家都清楚了,大家一起幹活,就能一起掙錢,日子也會過得好一點,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我看未必。」

  高峰這話使大家一愣,這才想起開始時高峰講的「有人不想讓大家幹活」的話來,於是都支起耳朵來聽。

  「我們建造作坊,掙得是辛苦錢,可總有那麼一些人看到我們掙錢了想來破壞,你們說該怎麼辦?」高峰激奮地反問道。

  「把他們趕走。」以年輕人為主,一群人立馬激揚起來。

  對大家的回應點了點頭,高峰接著說道:「本保長上任也有幾天了,我們的甲兵制度一直沒有落實,我決定從現在起,按朝庭的律令組建甲兵,此舉一為朝庭訓練兵員,二為保衛我們的家園,使之不受到破壞,希望大家認真對待此事。當然,我也不會厚此薄彼,凡是參加甲兵的,一律享受第一份合約的待遇。」

  高峰的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本來還擔心因服役而不能簽定合約的人也放下了心,待遇一樣,參加訓練與幹活沒什麼區別,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通過四份合約,結合大宋律令,高峰把這些佃戶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下一步他只要按部就班的進行計劃就行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22:42
第120章 邊建邊練
 
  第二日,高峰與大家簽定了合約,其中勞動合約男性三十名,女性二十三名,共五十三名;服役合約加上宋二蛋也是三十名。

  這樣,高峰一次性簽定了八十三名人員,整個高家莊除了老人和小孩,還有一些照顧家的婦女,基本上都被他吸收進來,一個月他要為之付出四百多吊的工錢,不過,既然想做大做強,這點付出高峰也不會心疼。

  安排宋二蛋繼續帶人警戒和調查對手的老巢,高峰對剩下的人員進行了分工。

  婦女都交給了李文娟帶領,還是負責縫紉和裁剪這一塊,王鑰嬌則被抽調去製作蠟燭。

  有了這些人,高峰畫了圖樣交給李文娟,讓她帶領大家按尺寸製作作訓服和工服。

  作訓服是參照後世部隊訓練用的服飾樣式設計,為土黃色,其簡潔大方,很適用於軍事訓練和勞動使用。迷彩服與作訓服的款式差不多,當下既沒有布料,也沒有作戰任務,高峰並沒有考慮製作它。

  工服是在作訓服的基礎上修改而來的服飾,顏色定為深藍色。

  這樣他的兩支隊伍便都有了各自的特色服裝。

  選派六名有木工基礎或對木工感興趣的工人交給高海帶領,木工隊伍達到了十名,算是一個不小的班底,相信用不了幾日,每天出一套或兩套沙發已不成問題。

  餘下的工人高峰安排他們繼續建設莊園。

  高峰最急需做的就是把蠟燭、釀酒、木工三個作坊建設起來,這是他起步來錢的基礎,只有把這三項保持下去,高峰才能實施更強大的計劃。

  蠟燭作坊邊上,高峰同步建設的還有肥皂和雪花膏兩個作坊,它們的上游產品都用到硬脂酸,把它們建在一起十分合理。

  作好工程圖紙,讓老孫頭帶人繼續製作水泥,羅福帶人進行建房、挖窖,高峰則把注意力用在了軍事訓練上。

  三十名役兵,個個都是年富力強的小夥,而且是高峰手中的第一支武裝力量,雖然還不成氣候,高峰還是給它命名為保家軍,當然,這個名字暫時還只能在內部使用。

  軍事訓練高峰決定從三個方面去抓。

  一是隊列訓練。這是培養嚴明的紀律、優良的作風的根本,也是規範行為舉止、培養服從意識的重要環節,因此不能馬虎,高峰可不想訓練出一支流裡流氣的匪兵來。

  二是體能訓練和戰術訓練。這是軍事素質的基礎,也是具有戰鬥力的根本,一個軍隊能不能打仗,能不能打勝仗,靠的就是它。當然,這得分階段進行,作為初期階段進行的只能是體能訓練。

  三是條令學習。高峰借鑑後世的軍隊制度彙編了一套條令,分為內務條令、紀律條令、隊列條令,合稱為三大條令。

  內務條令對軍人的言行舉止、日常養成、禮節禮貌、警戒值勤等都進行了規範,小到一個水杯或衣著的放置,大到作戰命令的傳達和執行都做了規定,可以說是事無鉅細,全而不漏。

  紀律條令是對軍人的獎懲規定。隊列條令是隊列及行進的標準。

  有了這三大條令,管理軍隊也有了依據,高峰自然願意從初期就抓起。

  對三件事高峰作了時間上的安排。上午是隊列訓練。課目主要包括立正、稍息、整齊報數、看齊、齊步走、跑步走以及隊列變換等,至於正步他暫時沒有考慮加進去。

  下午是體能訓練。三千米跑、五千米跑至萬米跑,其中還包括徒手跑,負重跑,項目逐漸加強。另外還有柔韌性和力量的練習,至於拚殺搏擊暫時還沒有時間做,而且他也不會做。

  晚上是條令學習。大部分人都不識字,高峰就逐字給大家念讀並做出解釋,有些在日常活動中用到的,就手把手的教,直到大家都學會甚至記住。

  高峰專門劃出了一塊場地作為訓練場,用圍牆簡單的圍起來,裡面設置了跑道、器械場、沙池。單槓、雙槓、沙袋、石製槓鈴、啞鈴等器械都配置齊全,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等訓練課目一樣不少,這些內容雖然簡陋、簡單,卻很實用,就是很強壯的人訓練下來也會吃不消。

  「慈不掌兵」的道理高峰還是明白的,「平時不流汗、戰時必流血」這是歷史總結出來的真理,高峰自然不會忘記,因此他在訓練場上對大家的要求十分嚴格。

  訓練時他實施未位逃淘制,最後幾名迎來的不是體罰就是飢肚子,他可沒有任何仁慈之心,說到就要做到,如此一來倒是對大家產生了激勵,誰也不想做墊底的存在。

  按照高峰這一整套流程走下來,沒用三天,整個保家軍便煥然一新,隊列行進整齊有序、呼號嘹喨精神振奮、言行舉止有板有眼,就是身體素質也有了明顯的進步。

  整個莊園建設和軍隊訓練在如火如荼地進行,高峰把事情交給底下的人負責,他自己則來到了風小默的住處。

  十多天,風小默的傷勢已好了大半,臂雖然還不能運用自如,卻沒有多少大礙。她之前之所以虛弱還是因失血過多造成的,這一段時間療傷藥和補藥一起進補,她的氣色已得到了恢復。

  高峰找她是為了要她幫忙。宋二蛋那邊遲遲沒有進展,高峰已等急了,萬一敵人看他沒有動靜,放棄了監視,那他就會從此失去線索,因此他只能另僻蹊徑。

  風小默有武藝加身,跟蹤這幫人綽綽有餘,自然很容易找到他們的老巢,高峰來找她正是這個用意。

  雖然每天都來看望一下風小默,再次見到,高峰還是心裡「怦怦」亂跳。經過這麼多天的療養,風小默的臉色越發紅潤,加上那絕世的容顏,他不由得愣神。

  「登徒子,你來了,說吧,什麼事情找我。」風小默似笑非笑的說道。

  高峰的愣神自然逃不過風小默的眼睛,她對他的這種做法很是不爽,因此對他也不客氣,連常掛嘴邊的「高大哥」也不叫了。

  高峰每日都是同一時間點來看她,這次換了個時間,她已猜出不尋常來,有此一問也是防止高峰繞彎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14
第121章 定計送酒

  這臭丫頭,還真是過份,看一眼都得到這種封號,真不知道將來嫁的老公會得到什麼稱號。

  高峰訕笑一下便撇過這事,他一本正經地對風小默說道:「風姑娘,我想讓你幫我查找一下敵人的老巢。」

  外面被人監視的事情高峰對風小默說起過,這次直言她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不行,我得先去找我弟弟。」風小默一口拒絕道。

  「我說了,敵人不除,我們大家都處於危險之中,你就是找著小賴了,萬一被敵人發覺並逃走,你只會把小賴拖進來,於事並無好處,而且我感覺到敵人的耐心已盡,也許這兩天就會撤走,那樣我們更加難以找到敵人。」高峰據實而勸道。

  風小默低頭沉思一會說道:「好吧,我就再聽你一次,只是你有沒有好的策略?」

  高峰微微一笑,低聲向她說了幾句,風小默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告辭出來,高峰直接來到後院,招胡寶近前道:「你去把宋二蛋叫來,然後帶長順、青河去李員外那裡拉些酒回來。」

  胡寶領命而去。宋二蛋很快過來,高峰向他詢問幾句後,又對他耳語一番,宋二蛋聽後迅速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高峰自言自語地說了句:「也該我出場了。」

  ……

  一個時辰後,胡寶拉酒大搖大擺地回來,高峰讓人把酒趕緊卸下來藏匿好,又把他早就準備好的烈酒裝上車。做好這些,他帶著胡寶走出了院門。

  莊北路口,就在胡寶拉酒剛剛過去,宋二蛋便走出了村頭,行不多遠看到倆人,正是上次遇到的兩個。

  「上次一別,竟在同一地方再次遇到方兄和劉兄,真是緣份不淺,既然如此,在下想再請兩位老兄村內歇息一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一看到那倆人,宋二蛋就主動發出邀請,態度真誠至極。

  倆人疑惑了一下,隨之方姓男子開顏笑道:「不想又在宋兄門口落腳,看來又要麻煩宋兄了。」

  閒扯幾句之後,宋二蛋便帶領二人朝村內走去,只是剛至村口,便迎上了要出村的高峰和胡寶。

  「見過東家。」宋二蛋急慌慌地近前對高峰見禮。

  見到高峰時,方、劉倆人已是驚異,聽聞這話倆人更是震驚,他們互視了一眼後便即低下頭去。

  高峰頷首笑道:「宋二蛋不用多禮,我不過是出來看看。這兩位是你家親戚?怎麼這麼面生?」

  「報告東家,這倆位是我的朋友,他叫方三,他叫劉四,他們是來本縣做生意的。」宋二蛋指著二人介紹道。

  方三、劉四、宋二蛋,這三人的名字倒是絕配,高峰想起了後世常說的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從中可以看出倆人的名字絕對是假的。

  「見過公子。」正愁無法上前搭話的方三、劉四,得到宋二蛋的介紹,自然不願意錯過機會,倆人一齊上前拱手致禮。

  「方兄、劉兄不用客氣,生意人四海為家,能踏足小地是我們的榮幸,只怕有所怠慢,還請不要介意。在下想請問一句,兩位做什麼生意?」高峰禮貌的回應道。

  「我們的生意並不固定,只要能賺錢都會去做。」方三開口答道。

  「噢,如此甚好,兩位老兄,我有一門不錯的生意,不知道有沒有興趣?」高峰驚喜地說道。

  「願聞其詳?」方三拱手道。

  「大路上說話不方便,走,家裡去說,對了,宋二蛋一起來吧。」說完,高峰便一手拉起一人,朝家裡走去。

  淡定的倆人被高峰扯住,稍稍用力試了試,感覺高峰的力量很普通後,便放棄了掙脫,跟隨高峰一路而去。

  行走間,高峰問道:「聽方兄和劉兄的口音,應該離本地不遠,不知二位是何方人氏?」

  「我們是鄒縣人。」方三答道。

  鄒縣是孟子的故鄉,在單縣北,隸屬京東西路襲慶府,離豐縣也就百里路。高峰當然知道這些,他聽了為之頷首,便不再多問。

  一進入前院,便看到院中停放著一輛板車,車上裝著酒罈,正是方三、李四之前見到的那輛。

  高峰沒有請兩人進屋,而是在酒車前停下來問道:「縣城新出了一種泥池酒,不知道兩位可聽說?」

  「我們在縣城數天,確是聽說過這個泥池酒,它是李奇坤李員外在中秋節上敬獻的,還是谷大人命的名,據說這酒濃香醇厚,味道美妙,遺憾的是這酒沒有售賣,我們也只是聽說,卻沒有品嚐過。」方三無比惋惜地說道。

  「哈哈,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兩位先屋裡請坐,隨後開開眼。胡寶,開一壇讓兩位貴客嘗嘗鮮。」高峰大笑一聲引倆人進屋。

  胡寶領令搬下一壇進屋,又拿出幾隻杯子,在每杯中倒上一些,分別遞到高峰和兩位客人面前。

  高峰舉杯說了聲:「請兩位品酒。」說完,便一口喝乾。

  方三、劉四互看了一眼,方三道了句:「劉四不飲酒,在下陪一杯。」說完,他舉起杯來淺嘗了一口。

  左右品咂一番,張三站起來驚異地問道:「莫非這便是那泥池美酒?」

  「正是,方兄覺得這酒怎麼樣?」高峰笑殷殷地說道。

  「好酒,好酒呀!」方三說完悻悻地坐了下來。

  「方兄想不想做這酒的生意?」高峰繼續問道。

  「自然想做,只是,在下小本經營,怕承擔不了高昂的進價。」方三聽到又站起來說道,只是他的語氣還是充滿了急切。

  「無防。」高峰揮手說道,「你還不知道這酒的意圖,這是李員外剛剛送給我的酒,他的本意並非是售賣,而是當作樣品供大家品嚐,而且他還專門交待,最好能聯絡到外地客商,讓這些商戶幫我們把酒宣傳到外地去。不想今天遇到兩位,正合員外的心意,所以我才說『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酒我也不打算掙錢,只想讓兩位幫我們做個宣傳,就半賣半送,一弔錢一壇,兩位看如何?」

  「我們身上採購完其它物品,只餘了二十兩銀子,本想作為盤纏,不想這酒如此美妙,那我們就少留點,購上十五壇回去吧。」方三答道。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緣份至此,我也不拿捏,加上已打開的這壇,車上共有二十罈酒,多餘的五壇我也不留下了,就送給兩位自己喝,也算我們相識一場,希望通過這次的友誼,下次能夠合作賣酒,來,倒上一杯我們干了。」高峰爽快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18 15:1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16
第122章 仁義之師

  通過幾乎免費的方式,高峰總算是把酒送出去了。看著倆人愉快地拉酒離開,沒多久一個曼妙的身姿也跟了出去,高峰知道大事即成,他又回到了訓練場。

  時近傍晚,工人們正收拾東西準備收工,保家軍也列隊集合欲回軍營。

  軍營設在莊園的前院,高峰從中整出一間廂房作為他們的宿舍,這樣既便於集中管理,又便於對他們實施掌控。

  看人要撤,高峰攔住保家軍,準備作一場戰鬥動員。

  他很清楚自己手裡的這幫人,雖然經過訓練有些起色,但沒經歷過戰鬥,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別說戰鬥力了,就是面前躺著一個敵人讓他們去殺,估計大多數人也會嚇得哆嗦,這就是血與火考驗過的人與普通人的區別。

  站在一顆大石上,高峰講道:「春秋時宋襄公乃五霸之一,他最講究的就是『仁義』二字,在一次宋軍與楚軍的戰鬥中,雙方陳列在泓水河兩岸。為了打敗宋軍,楚軍開始渡泓水河,這時宋襄公的哥哥目夷說:『楚軍多,我軍少,趁他們渡河到一半時消滅他們。』宋襄公卻說道,『我們號稱仁義之師,怎能趁人家渡河時攻打呢?』等楚軍過了河,開始在岸邊佈陣時,目夷又說:『可以進攻了』。宋襄公還是說道:『我們是仁義之師,怎能在人家列陣時攻打呢?』。直至楚軍布好陣,雙方開戰時,楚兵一衝而上,大敗宋軍。宋襄公也在這次戰鬥中被楚兵射傷了大腿,次年傷重而死。」

  高峰娓娓道來,就算說的是史實,對那些沒什麼文化的軍人來說也是新鮮的存在,他們聽得入了迷。

  高峰沒有繼續往下講故事,而是對著眾人問了一句:「你們知道宋襄公臨死前說的是什麼嗎?」

  「他一定對他的做法進行懺悔。」有人回應道。

  「噢,那你說說他為什麼要懺悔?」高峰跟著問了一句。

  「因為他不聽目夷的勸告打了敗仗。」那人接著答道。

  高峰看了他一眼,認出他叫陳虎,此人年齡不大,只有十七歲,訓練場上倒很拚命。

  高峰對陳虎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可知道他為何不聽目夷的勸告?」

  「因為他號稱仁義之師。」陳虎再次答道。

  「仁義之師有何不可?宋襄公有何錯處?他為何要懺悔?」高峰又問道。

  「這」陳虎不知道如何回答,其他人同樣沒有答案。

  這些大老粗能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高峰自然對他們不報太高地期望。

  他微微一笑道:「我先把宋襄公臨死前說的話告訴大家,他說,我們是仁義之師,就算是宋國滅亡了,我們也要堅持仁義。在他死後,宋國果然一蹶不振,國力衰弱下去,直至最後被它國吞併。」

  再次巡視了眾人一眼,高峰又道:「仁義之師本是伸張仁愛正義的軍隊,一支軍隊堅持仁義並沒有錯處,可是宋襄公堅持仁義卻滅了國,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

  高峰語氣猛然提高,十分嚴肅地說道:「因為他堅持仁義的對象錯了。仁義之舉針對的是廣大民眾,而不是凶殘的敵人,仁義之師對民眾愛護,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才稱得上是仁義。同時,消滅敵人,保衛民眾,保衛國家,也稱得上是仁義,如果你把仁義用在了敵人身上,這樣不但保衛不了家和國,相反還會被敵人消滅,那就是一種愚蠢的仁義。

  我們保家軍成立就是要保衛我們的家園不受侵害,保衛我們的國家不受侵略,同樣也是仁義之師,只是我們這個仁義之師並非是宋襄公的那種假仁義之師,我們要做就做真正的仁義之師,要做到這個必須要求我們分清善惡,明辨是非,要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絕情,只有認清這些,我們才能夠做到真正的仁義,才能夠建造出真正的仁義之師。」

  高峰的一番話振聾發聵、意境深遠,幾十名保家軍人聽得神往不已,神情激盪之下不由得振臂高呼道:「仁義之師,仁義之師……」

  待大家聲音落下,高峰高聲問道:「若我們的敵人就站在面前,你們會不會對他留情?」

  「不會!」眾人齊聲應答,聲音清脆洪亮,儼然一種無畏的氣勢。

  「若讓你們殺人,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高峰再次高聲問道。

  「有。」眾聲依然不懼地答道。

  「好,我相信你們,今晚就來一次實兵拉動,讓我看看你們的膽子有多大,敢不敢對敵人動手?」高峰大聲地說道。

  高家軍被整隊帶走,行走中的士兵一個個神情激動,大有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式,高峰卻清楚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說與做完全是兩碼事,特別是第一次,注定要經受靈魂的考驗。他第一次殺人就根本接受不了,何況那些純樸的人們,他們何曾瞭解世事的險惡?又如何敢手刃仇敵?

  好在眾人一起能夠壯膽,接觸中一旦發生流血事情,自然會讓人殺紅了眼,那時就是靈魂昇華的時刻,一支隊伍的脫胎換骨也就是在那個時刻。

  高峰已下定決心,就算兵不血刃,也要殺個人練練這幫人的膽,只有把這幫人的膽子練出來,他們才能算是真正的軍人。

  晚飯過後,高峰通知大家條令學習取消,準備好武器工具便及早休息,等待命令。

  保家軍剛剛成立,哪有什麼武器,都是些平時幹活用的工具:鋤頭、鐵鍬、繩索、木棍等,不過,有這些對付同樣條件的敵人,在實力上並不弱。

  高峰來到後院。高家人剛剛吃過晚飯,正坐在那裡閒聊,看高峰過來,李文娟不由得笑問道:「老三,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高峰心中一驚,這位大嫂嗅覺還真是敏感,難道她發現什麼了。

  高峰自然不會承認:「大嫂,你老人家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李文娟白了高峰一眼,明顯對他稱老人家不滿意,卻也沒有點明,而是說道:「你清白?那胡妞一天幾次的朝你屋裡跑是怎麼回事?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說,這是不是有鬼?我敢肯定,你屋絕對還有個人,而且是個女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20
第123章 實兵拉動

  李文娟說完,高家人馬便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大有不問個明白不罷休的意思。

  高峰暗叫一聲,厲害!李文娟是有名的神嘴,這一分析條條是道,還真叫她給說著了。不過,對不起,你再神也會有吃憋的時候。

  高峰笑笑道:「既然大嫂不信,也沒關係,胡妞,大家剛吃完飯,正需要走動走動,你帶大嫂和二嫂到我屋裡去看看,也許還真能幫我找出個美人來呢?若是這樣,那我就謝謝大嫂了。」

  胡妞見高峰淡定自若,便毫不猶豫地起身邀請大嫂和二嫂前去。

  王鑰嬌還帶著一絲狐疑,李文娟卻毫不客氣地拉著她跟了上去,大有一種前去捉姦的架勢。

  三人離開,高峰便告訴大家,今晚他要帶隊出去拉練一番,當然,怕眾人擔心,他沒有說實話,只說轉一圈就回來,因此眾人也沒有疑心,都吩咐他天黑小心點。

  這邊剛聊完,那邊三人回來了。胡妞一身輕鬆,王鑰嬌淡定自然,只有李文娟眉頭皺成一團,顯的心事重重。僅從三人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們沒有任何收穫。

  高峰看到這裡,心頭暗笑,你早說晚說我都不敢讓你去,偏偏這個時候你才說,這不是點子背是啥?

  只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忙站起來招呼了一句:「大嫂、二嫂回來了,你們不多遛達遛達。」

  「老三,你也不要得意,你肯定有問題,不然你房間裡怎麼那麼香?」李文娟不買帳地說道。

  啊!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高訕訕地笑道:「我這不是天天讓胡妞去幫我弄得嗎?對了胡妞,以後別搞那麼香了。」

  說完這句,他知道不能久留,否則李文娟又要盤問,忙告辭離去。

  走不多遠他依然能聽到李文娟在念叨:「總感到老三很奇怪,只是他奇怪在哪裡呢?」

  「就你事多。」高海的訓斥聲也跟著傳了過來。

  ……

  天氣漸寒,九月旬初,月兒失去了蹤影,天地間漆黑一片。人們早早的上床,去從事唯一的娛樂活動,也是他們最愛做的運動。

  二更時分,高家莊園幾道急促地口哨音響起,早早熟睡的保家軍立馬被叫醒了。

  這個口哨是高峰用硬木仿照後世的裁判哨製作的,聲音響亮尖銳,已成為訓練場上的一道風景。

  高峰把長音、短音、急促、間隔組合使用,分別代表一定的含義,無論哪種聲音,哨音就是命令,哨音就得執行。

  雖然訓練時間不長,保家軍對這個哨音實在太熟悉了,每晚它就似個催命符,在你睡得最香時喊你起床,這就是高峰倡導得緊急集合。

  今晚的緊急集合又是不同,因高峰事先有過交待,高家軍集合時都帶上了各自的趁手裝備,往那一站,儼然一支游擊隊的風範。

  這次拉動,高峰把胡寶也帶上了,想讓他也體驗一下這種氛圍,只見胡寶拿了兩把菜刀別在腰間,很有一種雙槍將的味道。

  游擊隊怎麼了,照樣打敗正規軍建設新中國。高峰心中念叨了一遍,卻在暗下決心,這支游擊隊我也要它成為大宋最有戰鬥力的部隊。

  高峰往隊伍前一站,根本不再費話,他直接安排道:「宋二蛋、江順,你倆在前面探路,陳虎、馬厚,你倆在後面掩護,遇到情況及時發出警報。部隊出發。」

  院門打開,一群人如幽靈般地衝了出去,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

  部隊一路南行,盡撿偏僻的鄉間小道。雖然沒有光線,好在大家路熟,摸索著速度也不慢。

  高峰在內務條令裡對緊急拉動有著規定,不准喧嘩、不得無故掉隊,就是被蟲子咬個包或被樹枝劃傷也得咬牙忍著,因此除了腳步聲和偶爾發來的夜鳥鳴叫信號,整個隊伍都是靜悄悄地。

  約行十來里,前方一條岔路口,此處往西通往高峰老家張安,往東通往華山,也就是傳說泥池的原在地,往南則是通往徐州的官道。

  高峰讓大家隱入附近的一處樹林休息,他則帶著胡寶在樹林邊等待。

  臨近三更,幾聲輕脆地夜鳥聲傳來,高峰清楚是風小默回來了。

  他讓胡寶回了個信號,不大會,一個苗條的身形從東邊趕來,很快來到近前,正是風小默。

  「好你個登……高峰,大半夜得讓本姑娘受這罪,到現在我還餓著肚子呢。」風小默一見面,便氣沖沖得埋怨起高峰來,要不是看到胡寶在旁邊,她定然會把「登徒子」三個字說出來。

  看來是吃了一點苦。高峰根本沒理她的埋怨:「把乾糧拿出來給風姑娘吃。」

  吩咐完胡寶,高峰又湊到風小默身前問道:「怎麼樣?查到什麼沒有?」

  風小默斜視他一眼道:「本姑娘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

  雖然看不見,高峰卻知道肯定挨了個白眼,他渾不在意地問道:「是什麼人?他們在哪裡?」

  高峰的語氣有些急切,風小默卻淡定得很:「別急,你等我吃完好不好?還別說,這乾糧挺好吃的。」

  臭丫頭肯定是在報復自己,不然不會這麼賣關子。高峰無奈,只得任其在旁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他自己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走動。

  「喂,我說你能不能坐下來,你這麼走動,吵得人家吃東西都沒有心情。」風小默抗議道。

  唯女人與小人難養矣,高峰心中默念一句,卻也只得坐下,如今她就是位爺,說啥都得聽。

  聽到風小默那邊傳來的竊喜聲,高峰唉歎一下,這個姑娘還真是難纏,只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問了一句:「風姑娘,你的那匹馬呢?」

  「算你還有良心,到現在才想起我的馬來,要換成一般的,估計只剩下馬骨頭了。嘻嘻。」風小默譏諷了一句,心情倒也輕快。

  不知她說的「一般的」是指馬還是指人,高峰卻也明白她的馬是無恙的,不過,這又增加了她的神秘性,因為他根本想不出她的馬是怎麼無恙的。

  在高峰的冷眼下,風小默總算把乾糧吃完,又喝了幾口水,這才說道:「我吃飽了,有問題你問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24
第124章 摩尼教徒

  高峰還是那些老話:「敵人在哪裡?有多少?他們是幹什麼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心急,就不能一句一句地問嗎?連問那麼多,本姑娘不知道先回答哪句。」風小默調皮地答道。

  「你」,高峰被氣得差點暴走。

  簡直是胡攪蠻纏,得理不讓人,在家養傷時看她那麼乖,還以為是真性情呢?不想還有如此「無邪」的一面!

  「請問姑娘,敵人在哪裡?」高峰只能聽話地問上一句,就是動作也變成了一拱手,他實在怕再被挑出理來。

  「嘻嘻」,風小再次笑了起來,不知是笑高峰的一本正經,還是笑自己的陰謀得逞。

  「從這裡往東走三里,旁邊一條岔道,走向右邊那條小道,往前約一里左轉,三百米右轉,再往前一里看到一棵大楊樹,跨過楊樹左轉,迎面一座山,山腳下有一個莊園,敵人就在那座園裡。」風小默飛快地講著,根本不管高峰記不記得住。

  高峰倒是用心記了下來,只是一捋路線,不由得臉都綠了,這臭丫頭太可惡,一句話的事卻繞了半天彎子。你只說在華山腳下就行了,給我扯那麼多幹什麼,不會是這幾天養傷,話說得少給憋壞了吧?

  「請問風姑娘,有多少敵人?」高峰繼續拿出誠心來求教。

  「不多,我數一下,一、二、……,七,不對,再重數,一、二、……,二十一,噢,有二十一個。」費了半天勁,風小默總算數清了數目。

  你到現在才想起來數,當時幹啥去了,高峰有種用錯人的想法。二十一個人還不多,真要拼起命來,自己的這幫泥腿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拚得過那些人呢?

  「請問風姑娘,敵人是幹什麼的?」高峰再次問道,實際上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有點複雜,不知道摩尼教你有沒有聽說過?」風小默思考了一下,轉而狡黠地問道。

  「摩尼教!不是在南方嗎,怎麼會在這裡?」聽到這裡,高峰心中一悸,不由得失聲驚問起來。

  摩尼教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它是波斯的摩尼創立,在唐代時傳入中國,以後逐漸發展起來。說摩尼教可能大部人不熟悉,但它在中國有個響噹噹的名字幾乎無人不知,那就是明教。

  明教長期受到朝廷的壓抑,行事極為詭秘,有時也為江湖「白道」所誤解,比起一般的江湖人士,明教徒面臨著更大的壓力,因此反抗朝廷也更堅決,它常為一些起義所利用,成為組織的工具,最成氣候的就是幾年後的方臘起義。

  在這場起義中,方臘自稱「聖公」,他在雲心寺建立了光明王國明教總壇,吸引了數萬人的跟隨,其聲勢浩大,幾乎震動了東南半壁河山。

  高峰想不到這幫人竟然是摩尼教徒,或者說是明教教徒,之前一直擔心事情居然真的出現了,而且還是他要對付的,想起來都很恐怖。

  「你知道摩尼教?」這次輪到風小默驚奇了,在她的印象中,高峰頂多是個腦洞大開,會賺錢的小混混,怎麼可能知道這些秘辛呢?

  「風姑娘,你直接說是明教不就得了,幹嗎要考驗我呢?」高峰苦笑一聲,用埋怨的語氣說道。

  要不是他清楚摩尼教就是明教,估計風小默一說,他根本就不管不顧地帶人殺上門去了,只是就算殺死了對方,萬一被南方總舵的人調查出是他幹的,他也就死翹翹了。

  當然,今下知道了對方是明教徒,作戰計劃就得改變一下,他可不想為了一些小爭端把明教得罪。

  雖然明知道歷史上方臘起義是在五年後,高峰也不敢賭。起義之前方臘肯定有一個發展期,也許是十年,也許更長,這些年積蓄的力量對付他一個小保長,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格格,高大公子居然怕了?」風小默雖然驚異於高峰竟然知道摩尼教就是明教,卻也沒有追問,她轉而嘲笑起高峰來。

  「你說我能不怕嗎?對方可是有總舵的,我哪裡敢惹?」高峰唉歎一聲,無奈地說道。

  「呵呵,高大哥,你知道的真多。不過,這次你搞錯了。」風小默這次換了個笑法,卻笑得花枝亂顫,全身都動起來,要不是沒有光線,估計高峰得盯著她的那雙飽滿看。

  「小默,你說什麼?什麼搞錯了?」高峰就像溺死前抓住了根稻草般驚喜,他根本沒注意倆人都改變了稱呼。

  「呸」,風小默卻對稱呼的變化聽得真真得,她扭捏了一下,輕輕的「呸」了一口後才說道:「因為這幫人就是一群惡徒,他們違反了教義,是被南邊人趕走的,如果你除掉了這幫人,南邊人還不知如何感謝你呢?」

  「此話當真?」高峰驚喜起來。若真是這樣,那就是天助他矣!只是他對風小默如何瞭解這事的還存有疑慮,難道這幫人自己把消息說出來,又恰好被她聽到嗎?

  不過,就算有疑問,高峰基本上還是信了。他知道明教雖然詭秘,卻也教義明確,它代表著光明的一方,與黑暗的一方做著鬥爭,一旦發現教眾違反教規,也是勢要驅逐或剿滅的。

  「不信就算了!」被高峰質問,風小默賭氣回了一句,小女兒態暴露無遺,只是天太暗,高峰根本就看不清。

  「我信還不行嗎?要不我們現在就行動?」高峰安慰了一句便徵求起她的意見。

  「現在還不行,再等等。」風小默對高峰的做法很滿意,輕快地說道。

  「好吧。」風小默探得路,情況自然是她熟,高峰當然不會反對。

  冷場了一會,風小默似乎想起了什麼,她靠近高峰身邊,神神秘秘地說道:「你知道他們說你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高峰毫無表情地答道。她這樣的神態,對方要是能說出好話來真是見了鬼了,還是不聽為好。

  「你這人真是沒趣,一句話把人堵死,你還想不想讓我帶路了?」風小默不依不饒地說道,要挾的意味十分濃厚。

  「那你說吧,我想聽聽他們是怎麼誇我的?」這個姑娘實在難纏,高峰只好厚著臉皮問道。

  「呵呵,他們誇你,是個冤大頭,說這麼好的酒只要十五兩銀子,簡直是個傻瓜。」風小默邊說邊格格地笑了起來,那種無憂無慮、天真無邪,似乎任何事都沒有放在心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26
第125章 何家莊園

  「他們才是冤大頭,這種催命的酒也敢要,簡直不知死活。」對風小默的挖苦高峰渾然不在意,他喃喃地說了一句。

  雖然夜色黑暗,風小默還是扭頭看了高峰一眼,似乎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他的性情,果斷、堅毅,還有一點點的狡猾。

  遠處傳來三更敲響的聲音。

  風小默站了起來說道:「行了,我們走。」

  高峰讓胡寶把眾人叫來,像原來一樣,隊伍又默默地向前開進,不到半個時辰,已然摸到了莊園附近。

  一行人躲在莊園不遠的一處民房裡,風小默輕聲地對高峰講道:「這個莊園原來叫何家莊園,不知什麼原因莊園竟被這幫人給買走了。何家人搬得不知去向,一些佃戶也被他們給趕走了,如今這裡只有他們幾個,這周邊的空房就是原來佃戶的住處。」

  聽到這裡,高峰漸漸明白了。這幫人窮凶極惡,要說出錢買基本不可能,頂多是為了好聽辦個花錢的手續,弄不好最後何家還得倒貼錢,也不知何家有什麼小辮子被他們抓住,竟然不敢報官。

  此地背靠華山,周邊並無村莊,只要把人都趕走,自然便於行事,可見這些人沒少干打家截捨的事,就憑他們敢把手伸到縣城和高峰的莊園裡,足見他們的膽子有多大。

  可惜他們遇見的是高峰,不但把他們僱傭的殺手給滅了,反過手來還要幹掉他們,要是早知道如此,他們肯定不會來惹這個煞星。

  看清何家莊園裡已經漆黑一片,說明那些人已經睡下,更有可能是都已醉倒,高峰問了一句:「裡面有沒有狗?」

  「自然沒有,就是有也早被燉著吃了。」風小默似用白眼翻了他一下,可惜用錯了表情,因為高峰根本就看不到。

  這話說的有理,這幫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應該留不下這種好口福。

  「他們怎麼分佈的?」高峰又問道,擺明了這是在問院落分佈情況和人員居住情況。

  「何家莊園不小,雖然不是三進三出的院子,卻也分前後院,每院有三間房。」說到這裡,風小默猶豫了一下便沒了下文。

  「他們居住情況呢?」以為風小默沒聽懂他的意思,高峰又追問了一句。

  風小默扭捏了一下,不自然地答道:「我哪裡知道?」

  「那你?」高峰也發現了不正常,就是話也只問了一半便問不下去了。

  「他們在裡面亂七八糟,我,我怎麼好意思看?我只是在外面偷聽一下罷了。」風小默聲音越說越小,直到後面幾乎聽不見。

  呵呵,高峰差點笑出聲來,想不到風大俠女還有不敢看的。不用明說他也知道裡面有多混帳了,果然是一群不入流的傢伙,怪不得會被明教踢開,就這做派,殺了也不為過。

  高峰甚至懷疑裡面的姑娘都是被搶來的良家女子,若是這樣,這幫人確實該殺。

  「宋二蛋,你帶兩個人沿莊園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後門和其它出入口;陳虎,你帶幾個人把住路口,記住,一個人都不能進出。其他人跟我來。」安排好,高峰便帶頭衝到了莊園的圍牆邊。

  「搭人牆翻過去,看清情況後把門打開。」高峰叮囑了一句,便讓人準備翻牆。

  「不用那麼麻煩,你蹲下,看我的。」風小默攔住了高峰說道。

  對呀,有這麼一個高手在,還要什麼人牆?

  只是風小默再厲害高峰也沒有同意她的建議,他是來殺人不假,可也是來鍛煉隊伍的,啥事都做好了,隊伍還有啥用?

  「你們幾個繼續翻牆,小默你幫他們把風,萬一有什麼不妥,出手幫一下就行。」高峰依然堅持著說道。他根本沒注意「小默」兩個字已經叫順口了。

  建議沒被採納,風小默氣得輕輕跺了一下腳,卻不依不饒地說道:「那你也要蹲下。」

  「為何要蹲下?」高峰納悶起來。

  這個要求對他來說有點過份。作為指揮員,怎能做出如此不雅地動作來,而且是被一個姑娘要求的?在風小默第一次說時他自動屏蔽掉了,她再提出來時就要問個明白了。

  「傻瓜,我要借力上牆。」恨不得給高峰一疙瘩梨,風小默咬牙切齒道。這人不該明白時,明白得很,該明白時卻糊塗起來。

  「高手還要借力?功夫還是沒練到家呀!」高峰已經明白怎麼回事,卻還是揶揄了一句。

  風小默胳膊受傷未好,無論力量上還是平衡方面都無法做到完美,上牆自然會費力,依她的性情,肯定不願意用狗爬式,找他借力正是為了這點。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被她踩在腳下?

  高峰輕笑一聲補充道:「要不讓胡寶給你當梯子?」

  「不行,就你,否則我不上了。」風小默威脅道。

  你說不行就不行?還敢威脅我?男子漢大豆腐,豈能做不了主?高峰果斷地蹲了下去。

  既然風小默提出來借力,高峰想當然的認為她定會先來個百米加速,再大力地踏在他身上,這樣她上去了,他也會被踩翻在地來個狗啃土。

  為預防這樣,他還是運足了力氣,做好了準備。料想不到的是風小默僅僅後退了半步,她輕輕往前一跨,在高峰肩上一點,人便飛了上去,而高峰也只感到肩上如樹葉落過一樣,根本沒有那種被踩踏的感覺。

  高手呀,不服氣不行,僅這手功夫就不一般,更不要說她還會打鬥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要是派他們去參加奧運會,拿金牌豈不是很輕鬆?

  高峰這邊YY著,那邊風小默已躍上了圍牆,並迅速沿牆頭奔上了房頂,而這邊人梯也已經送進去了一名機靈的軍人。

  不大會,院門輕輕地被打開,高峰伸頭朝裡看了看,果然沒有防備。

  正要叫人往裡沖,「吱哇」,院內傳來開門的聲音,高峰忙伸手又制止了眾人。

  不大會,一個人形出現,搖搖晃晃地似沒睡醒,只見其一邊走嘴裡還一邊發出囈語:「唔,憋死我了。」

  那人走到牆邊,在身上摸索了一會,一道「嘩嘩」地水響聲便傳了出來。

  聽到這裡,高峰暗道要壞,別人沒事,就怕風小默受不了,一旦她有所行動,定然會打草驚蛇。

  果然如高峰所料。

  「啊」、「撲通」,正在放水的那人,似被什麼擊中,突然驚叫一聲後便重重地撲倒,再也沒有爬起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29
第126章 全部捕獲

  這個動靜高峰自然知道是風小默動手了。

  「衝進去。」高峰手一揮,便帶人衝進了院內。

  「誰呀!」一個房間裡傳出來詢問聲。

  對方聲音沙啞,似沒有醒透,不過高峰還是能聽到起床的窸窣聲。

  高峰示意大家分散隱蔽,他則帶著倆人躲在那間房門兩側。

  「吱哇」一聲房門打開了,一個蹣跚的腳步邁了出來。只是他剛一跨出門口,便被人從後面摀住了嘴巴,隨後又有兩隻鐵鉗般的大手抓了上來,任他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

  雙方僵持著,倆人雖然按住了對方,卻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們根本就制服不了對方。

  還是缺乏手段和不夠狠呀!高峰搖了搖頭,隨手拿起了院內的一根木棍,照准對方的後腦勺就是一下,直接把對方敲暈了。

  「綁上。」高峰輕聲地吩咐了一句。

  很快把人綁成棕子,嘴裡還緊緊地塞了個破布,就是之前被風小默擊倒的那人也沒死,同樣把他綁得結結實實。

  這間屋內還有呼吸聲傳出,聽了聽人數不多,高峰示意四五個人進去。很快,又有兩人被押了出來,其間並沒有遇到抵抗。

  「老大,是兩個女的。」一名保家軍低聲說的。

  「一樣綁了。」高峰吩咐道。

  此時他可不敢有半點仁慈之心,無論兩個女人是好是壞,都不能輕易放縱,萬一對方驚叫出來,那會害了他的手下。

  敵人數量太多了,在沒有全部制服之前,高峰不敢有一絲馬虎。每一名保家軍都是他的命根子,他可不想因一點小失誤而造成傷亡。

  前院還有兩間廂房住著人,傾聽了一會,判定每間房內差不多有五六名,高峰便每間房內安排了十二個人,兩人對付一個,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高峰對眾人又低聲交待了幾句,便讓人用鐮刀撥開門插,兩撥人同時摸進了房內。

  很快房內傳出了撲騰聲,除了一間房內有一道「啊」的叫聲外,整體還算平靜。

  十一人被綁了出來,這次大家都使用高峰的主意,先準備好一塊布,上去直接把嘴堵上,然後再進行捆綁,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

  已經抓了十三人了,還有八人應該都在後院,留兩個人看守,其餘人全部衝向了後院。

  那聲「啊」不知道有沒有驚動對方,高峰可不敢耽擱。好在後院相隔有一段距離,就算被人聽到也會模糊不清,若驚動了個別人,事先也要過來查看一下。大宋的整體環境比較安定,沒有誰會想到有夜襲這種事。

  一行人還未進後院,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二癸,二癸,有什麼事嗎?」看來敵人還是被驚動了。

  躲在隔牆處高峰朝裡望去。只見院中站著一人,隨手還提著一盞燈籠。那人中等身材,面相普通,最大的特徵就是少了一隻耳朵。

  這倒有點棘手,敵人有燈籠,想偷襲太難了,一窩蜂地衝進去難度更大。高峰決定先看看再做決定。

  那人喊了兩聲沒聽到回音,便有些疑神疑鬼起來,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著燈籠朝前院走來,邊走還邊嘀咕:「喝這點酒就成死豬了,真是一群廢物。」

  「老大,什麼事?」左側廂房門被打開,一個人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瘋狗,你也起來了,走,跟我到前院轉轉。」「老大」自然地停下來等待來人。

  又增加了一層變數,高峰只能無奈地進行部署。想無聲無息地抓住兩人難度更大,甚至可能性都沒有,他唯一希望不會有人逃走。

  兩人已並步走來,漸行漸近,就是呼吸也能夠清晰可聞。

  身後的保家軍有人開始緊張了。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黑暗中進行,那時還沒有多大壓力,現在有了燈光,而且對方清晰可見,這種反差對心理還是有一定地考驗。

  高峰自然明白此中的關鍵,只是他也沒有什麼好招,此時他只能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保持鎮定。

  然而,就算他的動作對絕大多數人起了作用,仍然還是有人緊張,甚至還有一人還忍不住放了個響屁。

  「什麼人?」響屁的出現自然逃不過「老大」的耳朵,他立馬停下來驚問,甚至還後轍了半步。

  不能再猶豫了,高峰大手一揮,四個人率先衝了出去,其餘人則緊隨其後跟進。

  最迷茫的要數瘋狗了,他本來就沒有醒透,一聲驚問更是讓他一愣,等看到四條人影撲過來時,再想逃卻發現已失去了重心,一股大力從後面推來,使沒有任何防備的他直直地衝向撲來的四人。

  「老大」早已發現了不妙,只是對方來人太多,他沒有辦法,只能拿身前的瘋狗來擋路了。

  奮力推出瘋狗,「老大」轉身就逃,邊逃邊大聲喊道:「快來人,有賊。」

  衝出去的四名保家軍受瘋狗一阻都停了下來,不過,因事先有所分工,其中兩人上前按住了瘋狗,另外兩人稍一停頓又追了上去。

  只是還是慢上一步,「老大」已朝後門跑去,眼看就要消失蹤影。更主要的是他跑動中不停地歇斯底里地喊叫,此時就是頭豬也能被他叫醒。

  高峰看著恨得直咬牙,只是他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即將消失。

  就在他失望之時,突然,一道凌厲的石塊從屋頂飛下,直直朝「老大」飛去,石塊速度之快,依「老大」的能力根本無法躲避。

  「撲通」,「老大」後背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擊,他一個狗吃糞,趴在了地上。

  等到他爬起來再想跑時,身後的倆人已然追到,將他死死地摁住。

  擒住了兩人,高峰稍稍放下了心,他帶著眾人迅速包圍了三間房屋。

  還有六人,就算拼也要把他們拿下,他就不相信二十多人搞不定六人,何況還有一位高手埋伏著。

  高峰甚至讓人點亮了火把,把整個院子都照亮起來,人多的優勢更加明顯。

  高峰的策略收到了成效,如此陣勢只有傻子才會抵抗,不一刻,兩間房門先後打開,六人走了出來,示意投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31
第127章 審問分贓

  二十一人,一個都沒有跑掉,全部被五花大綁的帶到了前院。

  在後院還發現了三位姑娘,加上前面抓住的兩位,共有五位。高峰讓人給她們鬆綁後關押在一間廂房內,如何處置得等他審完人再說。

  不但如此,眾人還在房內搜出了不少錢物:百兩金、千兩銀、六百吊銅錢和一些珠寶首飾,合計下來有三千多吊貨值。

  這幫人的生活不錯,這麼多錢,應該都是打劫來的吧。正愁錢不夠用,一下子繳獲這麼多,高峰當要笑納了,他讓宋二蛋都記錄下來,用以充作軍費。

  高峰踱步來到院內,二十一人全部集中在這裡,他準備開始審訊。

  被綁住的這些人,就算曾經是條惡龍,此時也沒有了一點脾氣,一個個都驚恐地瞪大著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看到高峰過來,哀嚎聲、討饒聲立馬響起,試圖通過示弱來獲取憐憫。

  「統統住口。」一名保家軍揚了揚手中的鋤頭,厲聲喝叱道。效果十分明顯,一幫人就像乖孫子一樣齊齊住了口。

  得勢時膽大包天,受擒後膽小如鼠,還真是兩個極端,對此高峰不由得暗歎,這幫人簡直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方兄、劉兄,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你們不是回鄒縣嗎?怎麼跑這兒來了?」兩名熟人赫然在列,高峰微微一笑,主動打起了招呼。

  「高公子,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把我們抓起來?」方三還在裝,甚至帶有一份責問,可能認為這樣說不會有效果,他又加了一句:「如果真有得罪之處,我在這裡給你磕頭賠罪了,看在我們做過生意的份上,能不能把我們放了。」

  「無冤無仇?哈哈。」高峰大笑起來,隨即收斂了笑容,冷冷地說道:「你們在我家門口足足監視了十多天,居然給我說無冤無仇,當我是三歲小孩?」

  一句話立馬讓方三冒出了虛汗,只是他還不死心,依然爭辯道:「我們沒有監視,只是恰巧路過……」

  不等他說完,高峰便打斷他,陰冷地說道:「不說實話就不要說了,拉走。」

  兩名保家軍走上前扯住方三,拖起就走,方三急了,忙驚恐地喊道:「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我們確實是在監視公子。」

  無論拖走後什麼待遇,方三定然知道是沒有好結果的,此時再不轉機,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揮手揮退手下,高峰語氣又轉回到溫和:「早這麼乖不就得了,省得大家都費勁,說吧,這是誰的主意?為何要害我?」

  發作時可怕,溫和時更讓人心悸,高峰的笑面虎形象注定是豎起來了。

  「這都是金老大的主意。」方三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而且他的目光還鎖定了那位少耳朵的「老大」。

  不但是方三,連帶其他人也都瞧向了這位,果然他是老大。

  被兄弟出賣,金老大見機地更快,根本不用高峰詢問,他已雙膝挪到高峰身前高聲痛哭道:「公子饒命,大俠饒命。」

  此情此景,高峰突然有種興趣泛泛的感覺,人至賤則無敵,他已經被打敗了。

  「宋二蛋,你來審問,那些不願意說的,或者不說實話的,就不要拖延時間了。」說完高峰轉身便走。

  懶得去聽,更懶得去問,至於不再重要的真像都交給宋二蛋去瞭解吧。

  來到院外,看著滿天的星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高峰終於緩過一些勁來。

  自從被綁架後,他一直提心掉膽,既怕敵人突然採取行動,又怕對付不了敵人,今天總算解決了這個大敵,他也放下心來。

  他不想殺人,更不想被人殺,殺人只是他自保的一個手段,為了活著,他不得不使用這個手段,高峰發現他走上了與前世絕然不同的道路。

  以後的道路還很長遠,這次也許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將來可能要面對更強大的敵人,高峰不想把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他只有去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才能做到自保。

  還是得盡快地發展,高峰在暗下狠心。

  「你準備怎麼處理他們?」一道俏麗的身影出現在身後,詢問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嘲笑,似乎認定高峰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還能怎麼辦?若只是金老大一個人的錯,那就把他殺了,若都罪大惡極,我一樣會替天行道,全殺了。」高峰語氣淡淡地說道。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意料,風小默愣神之後突然笑了起來:「替天行道,呵呵,這句話我喜歡,不過,看不出來你比我還狠呀。」

  高峰默默地轉過身,緊緊地盯著風小默說道:「我只對我的敵人狠。」

  被高峰盯得心裡發毛,風小默不由得後退一步:「你狠就狠了,幹嗎看著我說,我又不是你的敵人,相反,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知道自己失態了,高峰忙神情一變,轉換出另一副嘴臉道:「是,恩人你想讓小生如何報答呀?」

  十分放肆的語言,要是再加上那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估計遭不到一頓爆打,也會得到一頓臭罵。高峰自然沒蠢到挨揍的程度。

  果然沒有往下領會,不但如此,風小默還以一副興奮地神態道:「想報答我很容易呀,把繳獲分一半給我就行了。」

  好腹黑的想法,也只有你敢這麼提出。高峰總算明白了對方的盤算,這是在等他上鉤呢。

  「不行,這是戰士們拚命得到的,我還要發展……」高峰理直氣壯得說道。

  只是他的氣再壯也被風小默給掐得死死得:「好你個登徒子,不說本姑娘曾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這次我也出了不少力吧,你是這樣報答恩人的?」

  完了,說順溜啦,「登徒子」已成代名詞,高峰感到無力反駁,這個姑娘翻臉比翻書快,她可是什麼話都敢說的。

  「好吧,那就給你一成。」高峰商量道。

  「不行,至少四成。」

  「二成,不能再多了,否則免談。」

  「三成,少一分都不行。」

  雙方的態度越來越強硬,已至水火不融的程度。

  「得,得,得,我怕了還不行嗎?三成就三成。」高峰終於選擇了投降,這個數額正是他能承受的數額。

  「嘿嘿,成交。」一種陰謀得逞的感覺使風小默很是得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8 15:35
第128章 正義處決

  何嘗不知道對方的陰謀,高峰卻覺得這個讓步值。

  風小默一直有種神秘感,而且身懷絕技,將來就算拉入不了陣營,也會成為一大助力,多出幾百兩對高峰來說不算啥,若能因此收買到她,那就賺大了。

  分贓完畢,高峰想詢問一些事情,卻見宋二蛋走來,只好停住了。

  「東家,人已經審問完畢。」

  回到院內,高峰發現了一些不同。保家軍個個眼睛血紅、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幫傢伙罪惡不小!不然不會讓這些善良的子弟如此激憤。高峰倒有一些成就感。

  對於那幫人,高峰的本意是不用審問的,直接殺之而後快,但他又必須進行審問,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激發保家軍的士氣。

  這支軍隊還沒有完成靈肉的昇華,對時事想得還很天真,天下無賊的思想根深蒂固,這種思想不是僅僅說說就能改變得,要從根本上改造他們,必須用事實進行刺激,否則過程將會很漫長,而且不會取得效果。

  這次實兵拉動,雖然沒有人出來反對,卻不可避免地有人心存疑惑。冒這麼大風險為了什麼?為財還是報私仇?

  高峰自然不能明說自己就是報私仇,那他的臉面與威信將蕩然無存。審訊、找出敵人的罪證正是他為自己開脫的借料,不但如此,他還會贏得更多。

  審訊可以顯示真像,可以激發鬥志,可以從疑惑到絕對的信任,一舉三得的好事傻子才不去做。

  高峰不傻,自然願意去做,而且做得更好,他直接讓宋二蛋帶人審訊,這比他審來效果又強上百倍。

  坐在廳中,傾聽著宋二蛋的匯報,高峰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就算事先心中有數,也懷著某種目的,審訊出來的結果還是讓他無法淡定,這幫人實在窮凶極惡。

  逼走何家人馬,殺一人,搶奪莊園一座、錢財一千二兩百吊。搶劫城西黃家莊,殺人一名,搶劫小姐、丫環二人,財物五百七十吊。搶劫……

  一件件血的罪狀,觸目驚心、令人發止。

  最後統計,一行人先後搶劫十次,殺十人,搶劫婦女七人,其中兩人折磨致死,合計金額價值約一萬吊。

  「啪」一巴掌拍在桌上,高峰已是雷霆之怒,「這幫畜牲,簡直死有餘辜。」

  「這麼多案子,官府為何不查?」釋放掉憤怒,一絲疑惑又縈上心頭,高峰問起。

  「一者他們有經驗,事先踩好點,下手時黑巾蒙面,無人知曉來歷。二者他們欺生,只撿新遷戶動手。三者時間地點飄忽,有時到外地做案,四者威脅事主,敢報官者揚言滅門,所以沒有一家敢於報官,就是官府查來,也沒人承認。」宋二蛋報道。

  這幫愚民,簡直不可理喻,否則他們不可能如此猖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幫流氓真他娘的可怕。幸虧自己運氣好,得到風小默的救助,否則此時已然在九泉之下發狠了。

  「還有什麼?」高峰問道。這只是習慣性一問。

  「包括兩名已死女子,還有一些搶來處死之人都被其扔進後山的一個地窖裡,我已派人去尋找,想來應該回來了。」宋二蛋答道。

  高峰點點頭,對這個處理方式表示認可。

  正說間,一名保家軍進來報告:「在後山找到地窖,裡面有幾具屍體外,還發現大量的武器。」

  大量的武器,這是高峰聽到的最振奮的消息了。「有多少?都有什麼?」

  「有三四十具,主要是刀、槍、劍等,還有幾把弓箭。」來人報告道。

  「好,全部繳獲,登記在保家軍名下,另外,把那些屍體埋了吧。」高峰興沖沖地說道。

  保家軍成立到現在,還只在用鋤頭、鐵鍬,要是有武器那就是撿到寶了。真是瞌睡遇到枕頭,缺啥來啥,對此高峰自然不會客氣。

  當然,他明白在宋朝武器可不是隨便擁有的,特別是大量武器,就是役兵也不行,但是他卻不想管這一套,武器取走就是不用,把它藏起來也是一種底氣。

  一切處理完畢,把二十一名俘虜全部集中在院內,又把保家軍集合起來。

  高峰站在隊伍前講道:「這幫匪徒,搶劫殺人,侮辱婦女,雙手沾滿了鮮血,你們說該怎麼辦?」

  「殺」,一道震天之怒,保家軍發出了吼聲。

  高峰朗聲說道:「好,我們為仁義之師,今天我們就代表仁義、代表正義、代表人們處決了這幫畜牲,願意殺人的上前一步,痛斥一條罪狀殺一刀。」

  齊刷刷地跨上一步,保家軍沒有一人落伍。

  「一個個的來,讓大家見證你的英勇。」高峰安排道。

  一名保家軍提起一把長刀,來到金老大面前。

  「搶劫何家還要殺人,你該死。」

  長刀閃閃,毫不遲疑地送進金老大胸膛。

  金老大兩眼驚恐,早已忘記自己殺人時的那份快感,冰涼的刀子刺進胸膛,他想掙扎卻無能為力,只留下一份恨。

  也許在恨自己做惡,也許在恨惹錯了人,更恨面前的這把刀,讓自己不能彌留人間。

  「搶劫民女,你該死。」

  「侮辱婦女,你該死。」

  「佔人錢財,你該死。」

  ……

  一聲聲控拆,一道道寒光,結束了一條條生命。

  保家軍人人都有份,只要有理由就可以上前一刀,幾個回合下來,就算有人殺了數刀也不願罷手,他們已殺紅了眼。

  看著滿地的屍體,看著瘋狂的軍人,高峰把頭扭開,他也從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有些微微不忍。

  只是他知道,鐵血的部隊就要用鐵血煉就,這本就是一件殘酷的事實,沒必要為之傷春悲秋。要想讓這只部隊快速成長,完成靈魂的昇華,就必須做出這種殘暴的事來。

  罪狀反覆說了數遍,地上屍體已模糊一片,殺人者也累了。高峰準備收工。

  把屍體推進房內,一把火把房子點著,部隊帶著滿足和滿滿地收穫終於回歸了。

  事先發了十兩銀子,高峰早就安排人把那五名女人送出山莊,至於她們的後續事他也無能為力,好在她們並沒有得到保家軍的任何信息,就是想嚼舌也無從下口。

  回到莊園,天已近亮,安排好眾人,高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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