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評詩風波
高峰和李奇坤等人告辭董南承離開時,已是一個時辰以後了。
原計劃送走劉管家後就回住處的,明天上午還要會見武井一條,張安肯定是回不去了。
只是沒行多遠,幾人便聽到後面傳來呼叫聲:「高峰,你等等。」
扭頭看去,竟然是八大公子追了過來。
對於這八位奇葩人物,李奇坤不想沾染,便藉故送送劉管家與高峰辭別了。
高峰也想離去,只是對方是尋自己來的,想脫身已是不可能,他只得搖頭停了下來。
「高峰,我們到處找你,你去哪兒了?」一見面二衙內便責問道。
你管我去哪兒,高峰心道,臉上卻露出笑容:「原來是八位公子,不知幾位找在下何事?」
「找你評評理。」二衙內直接說道。
評理?高峰疑問起來,我何時成法官了,要評理也應該找你老爹去。他笑道:「不知幾位要評什麼理?」
「小黃蜂說我作的詩不如他的好,你幫我評評,是不是這樣?」二衙內不服氣地說道。
「你們又出新詩了?那我得拜讀一下。」高峰驚奇起來。
「哪有什麼新詩,還不是昨晚的那首。」二衙內邊說邊向高峰使眼色。
切!你還知道心虛!高峰不由得鄙視一番,不過看在你大膽稱對方為小黃蜂的份上就饒過你的剽竊行為。
「幾位公子,你們找錯人了,我可不會評理,要評理就另請高明吧。」高峰苦笑一聲,跟這幫傢伙實在扯不清,還不如早點抽身的好。
「不會評理,那就評詩。」二衙內不依道。
這還不是一個道理?高峰只得繼續推辭:「評詩我也不會,諸位就饒過我吧。」
「不會評詩誰信?你那首『快上西樓』作的那麼好,我都沒聽懂,還敢說不會評?」二衙內不情願地嚷起來。
賣糕的,救救我吧,這個「二」衙內到底是什麼邏輯,他聽不懂的就是好詩,要是給他說兩句英文會是什麼效果。再者說,那是《快上西樓》嗎?是辛棄疾的《滿江紅.中秋寄遠》好不好,沒文化真可怕。
高峰腦子一轉,心道,不評論一番他們注定不會放過自己,不如胡謅幾句應付一下算了。
「幾位真的讓我評?」說這話時,他的眼光瞧向黃亮,對方到來後不發一言,不像是讓自己評詩的節奏!
「如果你只想應付一下了事,還不如不評。」就像看穿高峰的心事一般,黃亮揭露道。
眼真尖呀,這都能被發現,簡直是我肚裡的蛔蟲,高峰有種被看穿底褲的感覺。
「怎麼說話呢?李大哥是那麼隨意的人嗎?我相信他的評論絕對中肯。如果他都評不好,就沒有人能評好,你看誰能詠出那個『快上西樓』來,小黃蜂,你牛,你能嗎?」二衙內踩人的本領絕對一流,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把高峰捧上了天,把黃亮踏在了腳底。
「你」黃亮最近在谷城面前總是吃癟,這次又被嗆住了。
二衙內慎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捧殺伎倆?我高峰可是站著噴水的爺們,不就是評個詩嗎,看我的。
「二位就不要為之爭執了,我評還不行嗎?昨晚確實有幸聆聽了兩位的大作,可以用空前絕後來形容,一個抒情言志,一個信手拈來,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好濕,好濕。」各拍五十馬屁,高峰兩邊都不去得罪,做了個標準的和事佬。
「我說此人不行你還不信,你看到了,他明顯在應付我們。」黃亮不屑地對谷城說道。
拍馬屁拍出問題來了,還是功力不夠呀,高峰一腦門烏黑。
「什麼叫應付我們,你沒聽到李大哥誇我信手拈來,寄什麼天地,渺什麼一粟嗎?我覺得他說的很好。你不相信李大哥,那就說明你的抒情言志是假的,應是胡謅一通才對。」二衙內對黃亮譏諷道。
知音呀!高峰簡直想抱著二衙內痛哭一場,咋這麼會理解人呢?
「就是。」隨著谷城的節奏,其餘三武公子一起吆喝起來。
「你」被二衙內搶白了一頓,黃亮再次語塞。
「你的那個才是胡謅一通。」三文公子試圖奪回點顏面,開始進行反擊。
「我來評評如何?」一道聲音壓住吵鬧的眾人在圈外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八大公子齊齊地住了聲,並順勢給來人讓開了路。
能壓住八大公子,不用說此人身份不低,高峰卻暗自嘀咕,他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旁人,竟是谷家的大公子谷元。
這是高峰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谷元,只見他清秀的外表下透露出點點書卷氣息,俊朗的臉龐上難掩一份憂鬱之情。
還是那個疑問,他在憂鬱什麼?
人群已經寂靜下來,安靜得就像是一灘死水。只聽到谷元走動的腳步聲。
走進人群,谷元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高峰和谷城身上,鼻息間一聲「哼」傳出,也不知道這聲哼針對的是誰。
按谷城的性格,連他老子谷正都不怕,會怕谷元?這種情況他應該衝上去對哼,起碼不應該丟了氣勢。
只是高峰發現又猜錯了,剛剛還氣勢逼人的谷城此時竟如耗子見到貓般,偷偷地往他身後躲。
這又是什麼情況,兄弟倆不合嗎?那也不至於怕到這種程度。
「見過谷大公子。」別人可以不鳥谷元,高峰卻不能,他還要的在縣城混,這些二世祖都不能得罪,禮多人不怪,何況他這是初次與谷元直面。
然而,高峰的招呼就如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回音。
谷元好似什麼都沒聽到,那冷傲的臉上毫無表情,就是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晃動。
官二代就是傲慢,趕架子上都不給面子,高峰尷尬地臉有些發燒。
谷元已對上黃亮,冷酷地語言響起:「借得寶鞋神仙靴,定上九天攬銀月,不自量力,無病呻吟。」
毒舌呀!小黃蜂一定受不了,高峰冷眼旁觀。
很快,他發現自己又錯了,小黃蜂就如失去毒針般萎了,頭低著,不敢有一絲不滿。
看來難受的不止我一人,高峰終於鬆了一口氣,從難堪的困境中走了出來。
谷元卻沒有停,他又轉頭面向了谷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