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257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6 15:54
第89章 評詩風波

  高峰和李奇坤等人告辭董南承離開時,已是一個時辰以後了。

  原計劃送走劉管家後就回住處的,明天上午還要會見武井一條,張安肯定是回不去了。

  只是沒行多遠,幾人便聽到後面傳來呼叫聲:「高峰,你等等。」

  扭頭看去,竟然是八大公子追了過來。

  對於這八位奇葩人物,李奇坤不想沾染,便藉故送送劉管家與高峰辭別了。

  高峰也想離去,只是對方是尋自己來的,想脫身已是不可能,他只得搖頭停了下來。

  「高峰,我們到處找你,你去哪兒了?」一見面二衙內便責問道。

  你管我去哪兒,高峰心道,臉上卻露出笑容:「原來是八位公子,不知幾位找在下何事?」

  「找你評評理。」二衙內直接說道。

  評理?高峰疑問起來,我何時成法官了,要評理也應該找你老爹去。他笑道:「不知幾位要評什麼理?」

  「小黃蜂說我作的詩不如他的好,你幫我評評,是不是這樣?」二衙內不服氣地說道。

  「你們又出新詩了?那我得拜讀一下。」高峰驚奇起來。

  「哪有什麼新詩,還不是昨晚的那首。」二衙內邊說邊向高峰使眼色。

  切!你還知道心虛!高峰不由得鄙視一番,不過看在你大膽稱對方為小黃蜂的份上就饒過你的剽竊行為。

  「幾位公子,你們找錯人了,我可不會評理,要評理就另請高明吧。」高峰苦笑一聲,跟這幫傢伙實在扯不清,還不如早點抽身的好。

  「不會評理,那就評詩。」二衙內不依道。

  這還不是一個道理?高峰只得繼續推辭:「評詩我也不會,諸位就饒過我吧。」

  「不會評詩誰信?你那首『快上西樓』作的那麼好,我都沒聽懂,還敢說不會評?」二衙內不情願地嚷起來。

  賣糕的,救救我吧,這個「二」衙內到底是什麼邏輯,他聽不懂的就是好詩,要是給他說兩句英文會是什麼效果。再者說,那是《快上西樓》嗎?是辛棄疾的《滿江紅.中秋寄遠》好不好,沒文化真可怕。

  高峰腦子一轉,心道,不評論一番他們注定不會放過自己,不如胡謅幾句應付一下算了。

  「幾位真的讓我評?」說這話時,他的眼光瞧向黃亮,對方到來後不發一言,不像是讓自己評詩的節奏!

  「如果你只想應付一下了事,還不如不評。」就像看穿高峰的心事一般,黃亮揭露道。

  眼真尖呀,這都能被發現,簡直是我肚裡的蛔蟲,高峰有種被看穿底褲的感覺。

  「怎麼說話呢?李大哥是那麼隨意的人嗎?我相信他的評論絕對中肯。如果他都評不好,就沒有人能評好,你看誰能詠出那個『快上西樓』來,小黃蜂,你牛,你能嗎?」二衙內踩人的本領絕對一流,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把高峰捧上了天,把黃亮踏在了腳底。

  「你」黃亮最近在谷城面前總是吃癟,這次又被嗆住了。

  二衙內慎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捧殺伎倆?我高峰可是站著噴水的爺們,不就是評個詩嗎,看我的。

  「二位就不要為之爭執了,我評還不行嗎?昨晚確實有幸聆聽了兩位的大作,可以用空前絕後來形容,一個抒情言志,一個信手拈來,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好濕,好濕。」各拍五十馬屁,高峰兩邊都不去得罪,做了個標準的和事佬。

  「我說此人不行你還不信,你看到了,他明顯在應付我們。」黃亮不屑地對谷城說道。

  拍馬屁拍出問題來了,還是功力不夠呀,高峰一腦門烏黑。

  「什麼叫應付我們,你沒聽到李大哥誇我信手拈來,寄什麼天地,渺什麼一粟嗎?我覺得他說的很好。你不相信李大哥,那就說明你的抒情言志是假的,應是胡謅一通才對。」二衙內對黃亮譏諷道。

  知音呀!高峰簡直想抱著二衙內痛哭一場,咋這麼會理解人呢?

  「就是。」隨著谷城的節奏,其餘三武公子一起吆喝起來。

  「你」被二衙內搶白了一頓,黃亮再次語塞。

  「你的那個才是胡謅一通。」三文公子試圖奪回點顏面,開始進行反擊。

  「我來評評如何?」一道聲音壓住吵鬧的眾人在圈外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八大公子齊齊地住了聲,並順勢給來人讓開了路。

  能壓住八大公子,不用說此人身份不低,高峰卻暗自嘀咕,他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旁人,竟是谷家的大公子谷元。

  這是高峰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谷元,只見他清秀的外表下透露出點點書卷氣息,俊朗的臉龐上難掩一份憂鬱之情。

  還是那個疑問,他在憂鬱什麼?

  人群已經寂靜下來,安靜得就像是一灘死水。只聽到谷元走動的腳步聲。

  走進人群,谷元一一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高峰和谷城身上,鼻息間一聲「哼」傳出,也不知道這聲哼針對的是誰。

  按谷城的性格,連他老子谷正都不怕,會怕谷元?這種情況他應該衝上去對哼,起碼不應該丟了氣勢。

  只是高峰發現又猜錯了,剛剛還氣勢逼人的谷城此時竟如耗子見到貓般,偷偷地往他身後躲。

  這又是什麼情況,兄弟倆不合嗎?那也不至於怕到這種程度。

  「見過谷大公子。」別人可以不鳥谷元,高峰卻不能,他還要的在縣城混,這些二世祖都不能得罪,禮多人不怪,何況他這是初次與谷元直面。

  然而,高峰的招呼就如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回音。

  谷元好似什麼都沒聽到,那冷傲的臉上毫無表情,就是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晃動。

  官二代就是傲慢,趕架子上都不給面子,高峰尷尬地臉有些發燒。

  谷元已對上黃亮,冷酷地語言響起:「借得寶鞋神仙靴,定上九天攬銀月,不自量力,無病呻吟。」

  毒舌呀!小黃蜂一定受不了,高峰冷眼旁觀。

  很快,他發現自己又錯了,小黃蜂就如失去毒針般萎了,頭低著,不敢有一絲不滿。

  看來難受的不止我一人,高峰終於鬆了一口氣,從難堪的困境中走了出來。

  谷元卻沒有停,他又轉頭面向了谷城。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6 15:56
第90章 小姐有請

  「那個數影子如果是你的,就是胡謅一氣、狗屁不通。」谷元冷冷地對著谷城說道,接著他又轉向高峰:「如果是你的,哼,人品不行。」

  我的個去,評詩就評詩,怎麼扯到人品上了,我的人品就那麼差嗎?高峰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讓你裝逼,是我的又怎麼著,你還能把咬死?

  只是他知道自己理虧,谷元沒有說錯,幫助別人做弊,人品能行到哪裡去?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對此,高峰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又放棄了,此時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除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起不到任何作用。

  高峰深深感覺到,他不能小瞧任何人。他與谷城之間當時說的是悄悄話,就這樣也被谷元看出端倪,可見世間聰明人不少。

  自己之所以能夠處處先人一步,搞出不尋常的東西來,不是自己能力真強,而是前世的記憶帶來的寶貴財富,否則,依前身那個小混混的根基,自己啥都不是。

  放棄了解釋,高峰靜待谷元的下文,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應該還有話說。

  谷元愣了一會,果然繼續說道:「至於你的那首,你也不用傲慢,總有一天我會趕上你的。」

  這句話又讓高峰感到了沒天理。不如人就要有不如人的樣子,你這是誇人呢還是埋汰人?

  說我傲慢,我是很想傲慢,沒有當官的爹我傲慢得起來嗎?這種詞都能用在我身上,難道你詞窮了?我看最適合這兩個字的人應是你吧。

  好在你說的是趕上而不是超過,要知道你趕上的可不是我,而是辛老先生,當然,他這時還沒出生呢。你要能趕上他,也是你有志氣,肯定比你老爹強。

  無論高峰怎麼想,谷元還是承認不如他了,雖然其語氣不中聽,高峰卻能看出他內心的一股倔強,他似在對一些東西在抗爭。

  與谷元接觸的太少,高峰實在無法猜測,他不清楚對方這是在故做深沉還是內心的表白,但他已認定此子非同一般。

  當然,想歸想,高峰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傲慢,他向谷元一拱手道:「多謝大公子抬愛,在下以後定登門討教。」

  「你說反了,應該是我登門討教才對。」谷元的情緒總算有了一絲鬆動,他冷酷的面容上卻為此多出了一抹失望,就是這句話也是喃喃地說出來。

  話音一落,谷元已邁動步伐向人群外走去,頭不曾回一下,慢慢地,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身影。

  女人的心思猜不透,對高峰來說,此時谷元的心思比女人還難猜。

  谷元到來只說過寥寥數語,可每一句都說在了人的痛處,高峰不知道他是在對人世常情的看不起,還是孤標傲世的楷模?

  聯想到谷元臨行前的那一抹失望,高峰更不能理解了。那份失望針對的是誰,是他自己還是高峰?亦或者是一種知音難覓的失落。

  「見過各位公子。」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把高峰從沉思中驚醒,也把八位公子哥從麻木中帶了出來。

  一位清秀的小丫環正婷婷玉立地站在人群邊上,高峰一眼認出了她,她就是昨晚傳話讓他詠詩的那個丫頭。

  「小月,你來幹什麼?」看到丫環後,谷城眉頭一皺,出聲詢問道。

  「小姐讓我來請高公子。」丫環向谷城鞠了一禮,對著高峰同樣一禮道。

  什麼?請我?我不認識什麼小姐呀!是不是搞錯了?高峰大感莫名其妙。

  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八位公子流露出的眼神,那是一種幸災樂禍。不對呀,應該是羨慕嫉妒恨才是,特別是四色公子,他們不是更應該仇視我嗎?

  「敢問這位姐姐,是哪位小姐要見我?」高峰忙拱手問道。

  要去赴鴻門宴,卻不知道鴻門宴的主人是誰,實在讓人好笑。

  「嘻嘻。」對高峰稱呼其為姐姐,小丫環捂嘴偷笑,卻道:「公子到了自然知曉。」

  「只是在下有事纏身,實在」

  不等高峰推脫的話說完,小丫頭便打斷他道:「小姐主動請人,難道這點面子你也不給?我先走了,就在那邊的薈萃樓,別讓小姐久等呀!」說完向眾人行了個禮,便揚長而去。

  順著丫環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棟二層的小樓,應該就在那裡。

  高峰又是一頭黑線,這世道的人怎麼這麼霸道!請人還請得那麼有理,他感到此時就似一個麵團,讓人揉來搓去,根本無力反抗。

  高峰在那裡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去還是不去,八位公子哥卻圍了上來。

  「高峰,我警告你,你可別想著不去,到時會吃不了兜著走的,話不多說,我先走了。」谷城一本正經地說完,便招呼三個夥伴匆匆離去。

  看他著急離開的樣子,高峰知道就是喊他問問情況,估計也不會回來。

  「哈哈,高公子艷福不淺,我在這裡祝福你了。」黃亮皮笑肉不笑的走近身前,向高峰一拱手道。

  艷福不淺你個頭,對方是誰我都不清楚,誰知道會不會是個醜八怪?

  「請問黃公子,那位小姐是誰?」明顯大家都知道是誰,卻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高峰有種交友不慎的念頭,他找黃亮問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對方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內情,見到對方如果你說上一句『老虎難抵萬人迷』,對方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黃亮神神秘秘地說道。

  信你才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小黃蜂,哪句話裡不含毒?

  只是「老虎難抵萬人迷」是什麼意思?高峰琢磨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信息,同樣也找不出任何不妥。

  有心再問一句,黃亮卻已帶著幾位夥伴揚長而去,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你們這幫人都是混蛋,關鍵時刻都看我的笑話,沒有一個幫忙的,高峰有種無力感。

  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高峰還是邁動了步伐,朝薈萃樓行去。對方是位小姐,又吃不了人,何怕之有?何況男子漢大豆腐,就算是上刑場,也要有種大義臨然、視死如歸的氣概。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6 23:55
第91章 打將出去
 
  薈萃樓在縣城不算名樓,它只有兩層,在這一帶根本不顯眼,就是它的建築也是普普通通。

  幾棵筆直的松柏在樓後聳立,門口數株秋海棠花期正盛,有這些點綴,整棟樓給人一種幽雅的感覺。

  古樸的門、古樸的窗,飛簷直梁,古色古香。

  走到樓下,高峰抬頭望去,門口橫掛著「薈萃樓」門匾,門柱兩側懸立著一幅楹聯:薈天南地北,萃日精月華。

  猶豫了一下,高峰邁步進入樓內。

  一樓為整間廳堂,堂正中懸掛著一幅松林紅日圖,旁配張九齡的《晨出郡舍林下》: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復見林上月,娟娟猶未沉。片云自孤遠,叢筱亦清深。無事由來貴,方知物外心。

  廳堂擺設簡單而潔淨,一張文案桌、兩套茶几方凳,筆墨紙硯倒是齊備。

  一樓無人,左側有樓梯通往樓上,神秘小姐應該就在二樓。

  高峰沒有急於上樓,他在畫前駐足了一陣,裝模作樣的觀摩著字畫,實則是消磨時間。

  被人莫名其妙的強制請來,他很牴觸這種做法,這是他對抗對方的一種方式,雖然效果不大,卻在告訴對方,哥不喜歡。幸虧這裡沒有茶,否則他還真想坐下來喝上一杯再說。

  在畫中看不出所以然,高峰終於悻悻地抬步上樓。

  樓層不高,台階不長,高峰卻一步一階,如登天梯般緩緩前行。

  二樓先是一廳,比樓下小了許多,內裡還有一雅間,中間用一道竹簾相隔。

  高峰在廳中掃視一眼,正廳懸一幅翠竹山水畫,畫下襬一盆幽蘭,一幅楹聯在畫兩側:山靜無言水自喻,蘭若有信竹相懷。

  樓上樓下都看過,高峰的整體感覺還是不錯,至少他認定樓主是個有涵養的知識分子,這種人應該好說話。

  有了這個想法,高峰終於放下了心,之前的恐懼心理也得到了釋放。都是那群公子哥害得,要不是他們傳遞出錯誤的信息,我能怕成這樣?

  人的想法一旦改變,一切又變得不同起來,高峰對見到神秘小姐有了份期待:文弱纖細、楚楚動人、曉明事理、出口不凡,正是他想像中的那位。

  他甚至產生了聯想,終有一日把小姐擁入懷抱,小姐輕捶他一下責道:「傻瓜,為何現在才來?」

  「哼」,一道嬌聲從雅間傳出,把高峰從齷齪的想法中驚醒,他知道失禮了。

  對方明顯不高興,再不彌補後果將更嚴重,高峰忙整了整衣帶,來至雅間門口,隔著竹簾拱手道:「高峰見過小姐。」

  只是他的問候如石沉大海,半天沒有反應。

  又玩這種深沉得,能不能換個花樣?高峰不由得往上翻了翻眼皮,怎麼每個人一不高興都對他不理睬?谷元是這樣,這位小姐也是這樣,難道你們都是經過一個老師培訓的?

  「高公子,你怎麼現在才過來,你不知道讓小姐久等很討……很失禮嗎?」過了好一會,小月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在下因事耽誤了一點時間,還請小姐諒解。」高峰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他是故意磨蹭的,卻知道不能這麼說,只能胡亂找藉口了。

  「當著小姐的面也敢說謊,那你說因什麼事耽誤的時間?」小月似乎得到了聖旨般,語言犀利得很。

  「我,這,在下去討一件法寶。」對方明顯一清二楚,他還解釋個屁,只能胡謅起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高峰想起了黃亮告訴他的那句話,如今被對方咄咄逼到了窘境,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這句話管不管用了。

  雖然很不相信黃亮,高峰也找不出那句話的毛病。一句話而已,說壞了也不會死人,要是真管用,倒不失為一條解決問題的捷徑。

  「噗哧」,之前「哼」得那人,應該是小姐,這次又發出了一道笑聲,看來情況有緩和。高峰連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了。

  「那你說說你討得是什麼法寶。」小月的聲音隨之傳來,聲音同樣溫和了下來。

  「那人告訴我了一句話,這句話就是法寶。」高峰故做神秘地說道。你們不是故做深沉嗎?我也吊吊你們的味口。

  「是哪句話,說來聽聽。」小月果真好奇地問了起來。

  「老虎難抵萬人迷。」高峰對著簾內輕聲說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這次不是小月的聲音,而是那位小姐的聲音,聽她的語氣很急促,應是這句話起了作用。

  小黃蜂,是我冤枉你了,沒想到你還有不蜇人的時候。

  高峰騷騷地想著,卻明白小姐沒聽清他剛才所說,只好聲音又加大了些道:「老虎難抵萬人迷。」

  死寂,高峰的話音落後,竹簾內死寂般沉靜,就如沒有人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一句話的殺傷力有那麼大嗎?連人都給定住了。

  高峰不明所以,只好問道:「小姐,你還好嗎?」

  他還真怕那句話有神鬼莫測之力,把小姐給傷著了。

  「我好你個頭,給我打將出去。」一道暴喝傳來,把高峰的耳膜都震疼了,這哪裡是個女人在說話,與女漢子無異。

  粗魯、野蠻、沒教養,這是高峰此時對神秘小姐的評價。

  不過是一句話,有必要生那麼大氣?還打將出去,你以為哥是泥捏得,說打就打,說趕就趕,要不是你請我,我還不來呢?

  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既然趕我走,我還不伺候了呢?

  想到這兒,高峰已站直了身,準備轉身走人。

  然而這時竹簾一挑,一道俏麗的身影出現,婀娜多姿,凸凹有致,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只是她的俏臉已變,杏眼圓睜之下,顯出幾分猙獰。

  隨後小月也氣沖沖的出來,她手持一根胳膊粗的木棍衝向了高峰,果然是打人的節奏。

  「不會來真的吧?」高峰有種預感,這事他想簡單了,以為一個書香之樓不能隨便打人,而事實恰恰有這種可能。

  「打,給我狠狠打。」俏麗小姐根本不理高峰的質問,再次下達了打人的命令。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00
第92章 十二牛人
 
  PS:今天八一節,祝軍人兄弟們節日快樂,有你們保家衛國,才有我們幸福的生活,你們辛苦了,為此送上二更。

  小月得到命令,沒有絲毫猶豫,大棍掄起來揮向了高峰。

  高峰左躲右閃,不幸胳膊還是掛了彩,那種鑽心的疼令他氣極,不由得大叫一聲:「你個母老虎,這麼凶。」

  咦,母老虎!怎麼又提老虎?高峰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的預感沒有錯,聽到這句話,美女小姐的氣勢更加盛了,宛如一隻真正的老虎,狂暴而怒吼。

  「打,給我繼續打。」

  大棍揮舞得更快,高峰只得邊躲邊抱頭鼠穿,就算偶有的棍點落到身上也顧不得疼了,只是他的嘴並不屈服:「好男不與女人斗,惹不起躲得起,走了。」

  快速逃到樓下,余光中高峰看到小姐已追至樓梯口,她一邊憤怒地撫胸喘息,一邊指著樓下嬌叱道:「有種你別走。」

  「有種你別追。」回完這句,高峰頭也不回地衝出了薈萃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似是大棍從樓上甩下來的聲音。

  我的媽,可真夠凶得,一言說岔,上來就打,這個瘋婆子可得離她遠一點,以後死活都不見她了。孔先生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個女子可難養得很。高峰邊腹語邊急遁。

  逃離稍遠,看看身後無人追來,高峰放下了心。他停下來檢查了一下傷勢,還好,沒有骨折,只是些皮外傷,擦點藥就能好。

  此時他要是不知道「老虎難抵萬人迷」中的「老虎」指的就是這位小姐,那他就是頭豬了。對此高峰不由得暗罵起黃亮來。

  好你個小黃蜂,千防萬防還是上了你的當,早知如此還不如說句「天靈靈、地靈靈,美女小姐樣樣行」來得好。

  此時他才明白小黃蜂說的真正意思,那句話說出來果然得到了「另眼相看」,只是這個「另眼相看」太恐怖了,還是不要來的好。

  中途再也沒有停,高峰直接跑回到李奇坤的館舍,李奇坤正在那裡喝茶,看見高峰狼狽的樣子,心中一驚,忙迎上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高峰憤憤地坐下,端起茶壺猛灌了幾口,隨即把情況向他陳述了一遍。

  李奇坤聽後不但沒有安慰他,反而大笑道:「你這也是該。」

  高峰氣悶地白他一眼:「大哥,你有沒有同情心?我現在是傷員,不但是身體,連心靈都受傷了,需要你的安慰,你還嘲笑我,真是的!」

  李奇坤依然笑容滿面地揶揄道:「少給你說一句話,你就吃了大虧,現在知道縣城藏龍臥虎了吧。」

  高峰無奈搖頭:「豈止是知道藏龍臥虎,還知道有隻母老虎,對了,那個野蠻小姐到底是何方人氏?」

  李奇坤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縣城流傳的一句戲言你不知道?」

  這不廢話嘛,我一直與你在一起,你不說我怎能知道?高峰只得問道:「什麼戲言?」

  「四文四武二神奇,老虎難抵萬人迷。」李奇坤答道。

  「……」

  看高峰目瞪口呆,李奇坤解釋道:「四文四武你已經瞭解了,就是八大公子,實際上在他們前面還有兩位神奇公子。至於『老虎難抵萬人迷』講的則是兩位小姐,其中一位你已經遇到了,而她也是對這句戲言最反感的人,所以你才會有今天的遭遇。」

  我的天,一個小小的縣城竟然出了十二位牛人,這還是個縣城嗎,我看是東京汴梁城還差不多。八位公子,還有那位母老虎已經夠我受得了,居然還有三位更強的,我還活不活啦?高峰無語嘆息。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那三位雖然很強,只要不去惹他們,他們一般不會找人麻煩。而且三位中有兩位不在縣城,剩下的那位你也見過了。」高峰的窘樣令李奇坤十分好笑,只是他怕再刺激到高峰,不敢笑出來,只得強忍住向他解釋。

  「他是誰?」高峰總算放下心來,卻又好奇地問道。

  「他就是谷家大公子谷元。」李奇坤道。

  「原來是他。怪不得能令八位公子低頭,果然夠神奇的。」高峰恍然大悟道。

  「你遇到了谷元啦?」這次輪到李奇坤驚奇起來。他與高峰就分開那麼一小會兒,想不到發生的事情還不少。

  高峰只得又把遇到谷元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隨即他又問道:「谷元有什麼神奇之處?」

  「你們小輩們的事情,我老頭子不摻和,怎麼神奇的你自己去發現,他不是要向你請教嗎?這正是你瞭解他的時候,放心,此子雖傲卻還不錯。」李奇坤推脫道。

  老傢伙,關鍵時刻連你也賣關子,還是不是兄弟,高峰無語搖頭。至於李奇坤說谷元「傲」,他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對方的那份「傲」絕不是一般的「傲」,他可是感同身受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傲」在什麼地方。

  拋開這些,高峰又問道:「那隻母老虎呢?」

  「哈哈」,李奇坤忍不住又大笑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呀,打打鬧鬧也就算了,還把老頭子扯進來,真是沒有辦法。我給你說呀,以後千萬不要在此人面前提『老虎』兩個字,否則,今天的事情還會重演。」

  「我知道,剛才不是氣不過嘛,快說說這位老……小姐吧。」高峰尷尬一笑道。

  「她就是谷正的寶貝女兒谷芷欣。」李奇坤說道。

  果然是她,怪不得這麼飛揚跋扈,官家千金小姐的脾氣就是不小。

  從一開始高峰就懷疑是她,主要還是因為昨晚聽谷城和杜松的議論,再結合丫環小月與谷安和谷城都熟識的情況,才得出這個結論,他只是一時不敢肯定,才百般打聽,如今秘底揭開,反而感覺正常了。

  「谷大人還有其他兒女嗎?」高峰突發其想地問道。

  「只有二子一女,怎麼了?」李奇坤被問得莫名其妙。

  「沒什麼,只是覺得谷大人的子女都不是凡人。」高峰奸笑一聲道。

  他確實被谷家人整怕了,若是再來個衙內或小姐的,他都不知道能被扒掉幾層皮。

  谷正呀谷正,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是教子有方還是教子無方?

  「哈哈。」李奇坤也被高峰的說法逗笑了,當然,他也知道高峰說的絕對不是正面話。

  高峰訕訕地陪笑一陣,又問道:「還有兩位呢?」

  「他們不在縣城,也不知道何時回來,還是不要議論的好。」李奇坤答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02
第93章 會見武井
 
  第二天一早高峰就爬了起來。

  看了看身上的瘀傷,昨天用冰敷過後又睡了一覺,已好了大半,好在傷痕都在衣服裡面,今天會見武井倒不會丟人丟到國外去。

  李奇坤也已起來,倆人匆匆吃完早餐,便坐在客廳喝茶。不一會傭人來報,說武井先生求見。

  李奇坤和高峰來到門口迎接,武井一條正帶著一人在門口等候。

  一看到倆人,武井一條便躬身行禮,同時介紹他的副手,浩吉川。

  迎進二人,分賓主坐定,相互間扯了幾句客套話,李奇坤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武井先生這次登門所為何事?」

  昨天雖然有預約,卻沒提及內容,李奇坤這麼問並無不妥。

  武井一條從浩吉川手中接過一張紙單,恭敬地遞給李奇坤道:「請員外先看看這個。」

  李奇坤接過單子看了兩眼,臉色變了變,便把單子遞給了高峰。

  高峰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有:購買蠟燭秘方,萬兩金;購買釀酒秘方,萬兩金。

  按宋時的兌換比例,一金等於十銀或十貫,也就是說一個秘方武井一條願意出十萬兩銀購買,這可是一個大手筆。

  不說別的,僅靠這兩個秘方賣出去,高峰就能賺到二十萬兩銀,這筆財富絕對能讓他成為縣城的首富,其吸引力不可謂不小,難怪李奇坤看到後臉色會變。

  成為首富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高峰太缺錢了,有了這筆錢,他的許多大計就能立即上馬,從而換取更多的財富和資源,其實力也會提高一大截。

  還有一點就是,這兩個秘方只會用在日本國,對大宋的生意根本不會有影響。如此大的吸引力,任誰都會心動。

  在幾人的注視下,高峰笑了笑,把單子反扣在桌上,沒有發言。此舉不言而喻,是不同意了。

  武井一條驚訝地看了看李奇坤,見其面無表情,他只得進一步問道:「高公子認為這個價格不合適?」

  隨即他皺了皺眉,好似做出一個艱難地決定:「再加一倍如何?」

  再加一倍就是四萬兩金了,絕對是個天價,在武井一條認為,這足以打動天下所有人的心。

  高峰不過是個鄉村的暴發戶,他才見過多少錢,就算李奇坤的定力估計也堅持不住,買賣必定是成了。

  可是武井一條卻發現他錯了,只見高峰搖搖頭說道:「武井先生,不是價格的問題,秘方是非賣品,其它的都可以商量,秘方卻不能賣,還請武井先生諒解。」

  這樣都打動不了他,難道這人的定力真有那麼強?武井一條有些氣結。

  武井在那邊瞎琢磨,高峰也在暗自腹語。

  小日本就是精明,想用區區的萬金就買走秘方,想得可真美。

  他又不是白痴,豈能不知道對方要買走的不僅僅是秘方,而是技術的提前幾百年?

  這兩項技術在大宋都還沒有推廣,豈能便宜你們小日本?你還回去繼續過你們的奴隸社會生活吧。

  後世過來的高峰當然知道技術的重要性,別說萬金,就是十萬金他也不會賣。除非他決定把秘方在大宋公開,在公開前狠狠地賺上一大筆再說,他可不認為公開的技術傳不到日本去。

  在高峰那兒碰了個軟釘子,武井一條把眼光又看向李奇坤,在他認為,秘方是李奇坤的,高峰雖然說的堅定,真正做主的卻是李奇坤,只要他點頭就可以。難不成一個年青的後輩還能做得了有身份有地位的李員外的主?

  事實又出乎了他的預料,只聽李奇坤說道:「高公子的意見就代表我的意見。」

  這就表示此事談不下去了。武井一條不由得氣餒,他又望向高峰道:「高公子,此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哈哈,武井先生,如果你有這些技術,你會賣嗎?」高峰笑問道。

  「這」武井一條不由得語塞。

  看看,小日本就是這德性,我早就知道你們了,高峰對他不由得更加鄙視。

  「如此,我等只好告辭了。」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武井一條已經灰心,他可是抱著用錢砸出一個缺口的,不想這個缺口太硬,竟然砸不開,既然如此,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及早走人。

  至於蠟燭與酒的生意他也想做,只是一時氣悶倒想放棄了。

  看武井一條站起來要走,高峰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這是還不死心,於是主動問了一句:「武井先生就沒有別的事情要談談嗎?」

  武井一條停下了身形道:「在下專程為秘方而來,秘方談不成,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談的?」

  「要是關於源氏呢?」高峰淡淡地說道。

  武井一條心中一驚,他昨天就聽出高峰的話中有話,還以為他是蒙得,不想他真的對源氏有看法。

  不過,武井一條並沒有表現出慌張,他不慌不忙地又坐回了原位:「不知道高公子對日本瞭解幾何?我倒想聽聽高見。」

  他既不提源氏,也不提其它,而是講日本,其意不言而喻,你連日本的基本情況都搞不清楚,還敢妄談源氏。

  「老夫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先談,我去去就回。」事關一些敏感話題,李奇坤自然不想讓人誤會,便主動提出迴避的要求。

  武井一條對浩吉川使了個眼色,浩吉川也同樣藉故出去了,此間只剩下高峰和武井一條。

  「源氏、平氏、藤原氏、皇家。」高峰掰著手指數過之後又道:「你們源氏處於什麼地位還要我說嗎?」

  高峰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武井一條大吃一驚,上述四家確是日本最強大的勢力,也是決定日本格局的四個大家族,能輕易地說出這些,可見他對日的本瞭解還是較深的。

  最主要的還是後面的那句問話,雖然高峰並沒有說出源氏到底處於什麼地位,卻在暗示源氏的地位不妙。無論高峰說這句話的目的何在,對他來都足以驚掉了下巴。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05
第94章 達成協議
 
  事實是什麼樣,武井一條當然清楚。日本目前最強大的四股勢力中,皇家自然佔據著主導地位,其它三家都依附著皇家,卻也在利用皇家謀利,甚至相互間攻伐同樣是靠拉攏皇家。

  因此,此時日本皇家的地位十分尷尬,就如春秋時期的各國,國家力量都掌握在卿大夫的手中。卿大夫有封地、有軍隊,渾如國中國的存在,而諸侯王只能在卿大夫中權衡卻無法給予剷除,一旦這些卿大夫做大做強,諸侯王也就成了擺設,甚至被取而代之,晉三分天下就是最好的明證。

  除了皇家,其餘三家自然是左右日本朝局的最大勢力,相對來說,源氏正是在這幾年從超強到衰敗的一個家族。

  源氏的衰敗主要還是家族自身造成的。幾年前家族內部出現了一個叛徒,他起兵謀反,結果被平氏帶兵消滅,從此源氏不但實力衰減,還失去了皇家的信任,甚至其地位也被平氏所取代。而平氏也因此成為了僅次於藤原氏的家族。

  武井一條不清楚高峰知不知道這些,如此秘辛連大宋官方都很難瞭解,若是被偏辟縣城的一個年青人知道,那也太恐怖了。

  細節高峰當然不清楚,但他知道一些主脈絡。

  長期佔據日本統治地位的藤原氏用不了多少年將會被擁有武士集團的平、源氏所取代,而日本也將開始長達幾十年的平、源氏之爭。保元之戰後平氏幾乎把源氏殲滅,殘存的源氏很快崛起,經源平之戰後又徹底把平氏毀滅。這是大脈絡,但從局部來看,源氏此刻確實處於實力的一個低谷。

  無論日本局勢將來如何變化,高峰並不看重,他沒想著去左右日本的朝局,實際上也沒有這個能力,他看重的是如何利用日本現有的矛盾從中取利。

  高峰知道,源氏在國內打不開局面,勢必要借助國外的力量來發展自己,大宋就是它要借助的最強大力量。然而,想歸想,真要做起來實在太難。

  源氏家族和莊園大都集中在日本東部,西南邊卻由平氏佔據著,在與大宋交流的地理優勢上,源氏又落了平氏一頭。

  源氏要往來大宋,勢必要從遙遠的東部跨海而行,對造船和航海技術低下的他們來說,其風險之大可見一斑。

  就算他們千辛萬苦地來到大宋,因事先與大宋交流較少,就算是以使者的名義,大宋也不怎麼鳥他們,若再有平氏的參與干預,源氏自然不受待見,武井一條一行這次被趕到偏遠的地方來就說明了問題所在。

  高峰都可預見的事情,武井一條自然清楚,他這次冒著極大的風險來大宋的結果正是如此。因此,當聽到高峰說法,他立即有種被剝光的感覺,這個年青人太可怕了。

  之前武井一條甘願出重金來購買兩個秘方確實也在打小算盤。這兩個方子拿回國內絕對能給源氏帶來巨大的利潤回報,若能通過它在經濟上給其它幾方勢力造成壓力,也是源氏的一磅重拳,可惜的是這個年青人不買帳,對武井一條來講,失落還是巨大的。

  不過,在高峰把他喊住的時候,武井一條已明白自己草率了,無論如何,蠟燭和酒的生意還是要做的,特別是高度酒,在日本絕對是稀缺貨,就算是倒把手,那種利潤也是很可觀的。

  最主要的是高峰還有話要說,若他真有能使源氏起死回生的主意,武井一條倒覺得不虛此行。當然,武井一條對此可沒抱太大希望,一個大家族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個年青人能行?

  「還請高公子明言。」武井一條恭謹地說道。

  高峰笑道:「日本國內的事情我不敢亂說,源氏的事情我也不好評價,我只是和先生做生意。」

  你還不敢亂說,把日本國內的四大勢力都說出來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叫敢說,武井一條心中腹議一番,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陪著笑道:「是,是,我們是在做生意。」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清楚說話的方式。

  「我想先生已經想明白了,蠟燭和酒對源氏來講確實是條賺錢的門路,而我要對先生說的是此兩件物品我們只對源氏交易,不對其它勢力交易。當然,這只是其一。」高峰侃侃而談道。

  這句話高峰說的再明白不過,蠟燭和酒的錢在日本只讓你們源氏來賺,能賺錢豈不是在增強實力?這對武井一條來說與得到秘方的效果雷同。

  「願聞其二。」這一點武井一條早已明白其中的深淺,自然不用高峰多做解釋,他好奇地是高峰還有其二,到底是什麼內容?

  「其二是我想與先生建立一個通商渠道。」高峰微微一笑道。

  「通商渠道?你是說幫助我們在大宋採購商品?」武井一條雖然大致能明白高峰的意思,卻不是很清楚具體內容。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武井先生來大宋來做生意,我想還沒有固定的商業地點吧。」

  看武井一條點頭認可,高峰接著說道:「我所說的通商渠道就是建立固定商業地點的一種商業交流模式。武井先生也知道,商品的採購、質量的裁選、價格的協定、貨物的貯存和運輸,等等都是繁瑣而複雜的事情,此事若全部由先生跑來跑去的辦理,不但費時費力還會增加成本。我們不同,我們就在大宋,辦理這些事情簡單而快捷,甚至有些時令性的物品也能幫你們辦成。」

  看武井一條聽得用心,高峰又道:「同樣,先生的貨物我們也可以幫助銷售,也就是說這是雙向的,當然,有些特殊商品還是由你們自己來處理,我們不參與。這樣一來,武井先生就會省去很多精力,也能抽出時間來做其它。通商渠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日本國內你們負責,大宋我們負責,大家共同合作,才能共同賺錢,取得雙贏得局面。」

  高峰完全用後世的商貿理念向武井一條講述這事,道理並不難懂,武井一條一聽就能明白,高峰更想讓武井一條明白的是,有了這條渠道,源氏的發展肯定會更快一些。

  果然不用高峰多做解釋,武井一條已經站了起來,向高峰一拱手道:「好一個雙贏的局面,高公子大才,令在下矛塞頓開。確實如高公子所說,我們買一些商品要跑很多地方,費時費力不說,還多花了不少冤枉錢,若按高公子的意思建立起一條通商渠道,倒是個好辦法,這事我可以全權做主,就與高公子簽下這個協議。」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10
第95章 兄弟情義
 
  看武井一條答應的爽快,高峰當然不會認為武井一條完全相信自己,其看重自己的地方應該還在其它方面,只是大家初次接觸,很多話不可能敞開說,還是先保持一份神秘為好。

  雙方都沒有把話說透,卻也知道建立通商渠道的好處,所以意向很容易取得一致,有了這個意向,剩下的就是協議的細節問題了。

  建立通商渠道看似一件簡單的事,實則十分繁雜,依高峰目前的人手和勢力還做不到,他只能借助李奇坤,當然,這事也是之前與李奇坤協商好的。

  與李奇坤之間,從最初的相互利用,到現在幾乎無話不談的兄弟,雙方的情義發生了巨大地變化,這有雙方能力和實力相互借鑑的原因外,還與彼間的信任和人品性情有關,雙方的聯合相得益彰,高峰已漸漸感覺到李奇坤在重樹信心。

  如果李奇坤始終與自己站在一個戰壕裡,高峰有信心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開局面。事實他也能看到,李奇坤有這個想法。

  談協議的細節,自然少不了李奇坤和浩吉川的參與,把二人請來後,四人就一些具體內容又商討了半天,直到午飯時間,才最終確定下初稿。

  對這個協議雙方都比較滿意,最終都在上面簽了字,當然,隨著情況的變化還要修改,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本來這事是需要官方公正的,倒是武井一條提出了不用,也不知他是出於對官方的不信任,還是不想把事情公佈於眾。

  事情談妥,留武井一條倆人吃午飯,李奇坤把升級版的花香襲人拿出來一壇宴客,當然,其目的是讓他們再品一品此酒,以增強他們購酒的信心。

  因下午各自有事,酒淺嚐輒止,沒有多喝,最終在武井倆人對酒的讚不絕口聲中結束了午宴。

  送走了倆人,李奇坤又派人請來了董南承。

  董南承對高峰果然言聽計從,從昨天下午就閉門歇業。鬆閒下來的他對此倒沒有擔心,有高峰幫他籌措,他再操閒心就顯得多餘了。

  三人坐定,高峰拿出自己昨晚制定的方案講道:「倆位老兄,我是這樣考慮的,酒樓原來以狗肉為主,口味比較單一,所以才顯得生意慘淡,我們下一步採取的措施就是多種經營、花樣翻新、提升格調、與時俱進,做到這四點,酒樓生意保管紅火。」

  聽到高峰的這番話,李奇坤與董南承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如何去做?」既然理解不了,還不如聽聽實際內容,董南承問道。

  「比如說這個店名就需要更換一下,原來的『董家狗肉菜館』已不合時宜,我們就把它換成『董家酒樓』,這樣既顯得高檔,又具有綜合性。」高峰講道。

  「改名字沒問題,狗肉還賣不賣?」看李奇坤已點頭同意,董南承自然更沒有意見,他只是對狗肉還深有情感。

  「狗肉當然還是保留,至於賣不賣我們商量著來。我的建議是不賣。」高峰道。

  「不賣?」董南承和李奇坤更不能理解了,不賣你做它幹什麼?帶著這個疑問,倆人又看向高峰。

  高峰淡淡一笑道:「狗肉是鎮店之寶,屬非賣品,那做出來的狗肉怎麼辦?我們可以送,通過贈送的方式來消耗掉它。」

  「贈送?你的意思是來店的客人都可以免費贈送一份狗肉?」李奇坤一知半解地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卻也沒那麼簡單,必須消費到一定金額才能贈送,比如說兩弔錢,來店裡消費到了兩弔錢或以上的客人才有資格受贈一份狗肉。」高峰解釋道。

  「此法妙呀!這樣一來,那些想吃狗肉的客人勢必要先在店裡花兩弔錢吃飯,如此一來,狗肉的錢也賺回來了。」董南承拍手道。

  「當然,也有些客人不願意吃狗肉,這也不是問題,只要再準備幾款同類型的贈品供他們選擇,自然能滿足他們的心願。」高峰又道。

  「然後呢?」董南承對高峰的策略已感興趣,又問道。

  「酒樓的裝飾要簡潔明快、乾淨衛生,能滿足一些特殊情況的需要,最好添加些文化層次,這一點到時我來設計,讓人來施工,桌椅板凳需更換的自然要換掉。」高峰道。

  看倆人點頭認可,高峰又說道:「其次是服務。」

  「服務?」又有點超出理解,李奇坤和董南承不解起來。

  「就是相當於店小二的那種活,當然,比店小二要好的多。董兄這幾天可以尋找十來名面相清秀、身手利索、能吃苦的窮人家女孩子,講清是花錢請她們來店裡做工,最好能簽長期協議,五天後送到我的莊園裡進行培訓,到時她們就是服務員。」高峰講道。

  董南承和李奇坤雖然還不是太理解,卻也不在詢問,高峰想出來的東西他們根本聞所未聞,問多了反而顯得自己見識淺薄,還不如看最後的效果。

  隨後,高峰又講出需要準備什麼物品、定製什麼器具、製作什麼服飾等等,緊接著對三人進行了分工,提出了完成事情的方法、步驟和時間點,並對一些重要事情定出了標準。

  整個方案可謂事無鉅細,面面俱到,令李奇坤和董南承大開眼界,原來事情可以這麼辦。

  事情講完,天色已晚,三人這才感覺到時間過得真快。

  李奇坤讓人擺上飯,又讓人把那壇沒喝完的花香襲人端上來,三兄弟邊吃邊喝,倒也快意人生。

  酒過半酣,董南承舉著酒杯道:「認識高兄弟是我這輩子最大榮幸,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我跟著你混了。」

  李奇坤同樣有些微醉,他接過董南承的話頭道:「我也是,以後高峰你就是我親兄弟,永遠不說二話。」

  這是什麼情況,是表態還是酒後真言?高峰每次都是淺飲,自然沒多少醉意,聽了董南承和李奇坤的話卻是心中一動,一股暖流不覺流過。

  來到大宋後,自己可謂勢單力薄,沒想到一段時日的斯混,居然有了一些勢力,更是迎來了一份兄弟情義,這陣子總算沒有白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19
第96章 回到莊園
 
  第二天一早,按事先的計劃,李奇坤又陪高峰來到了董家莊園,不,應該叫高家莊園,李松和胡寶自然也跟隨而來。

  沿途看到不少佃戶在耕作,少半數土地已經翻開,整平後就能種植莊稼了。

  對此,高峰很感欣慰,只要地不空著,農戶們就不會餓肚子。

  佃農們都不認識新東家,所以高峰經過時並沒有人上前招呼。對此高峰並沒有在意,他徑直來到一個正在耕作的佃農身邊。

  「大叔,家裡租了多少地?」高峰問道。

  「小哥請了,我家裡人口少,三人只有五畝地。」老農停下耕作答道。

  高峰看了一下,發現不遠處還有二人,應該一個是老伴,一個是兒子。兒子十六七歲,透露出農戶的那份憨厚。

  莊園的數據高峰在辦理手續時就拿到了,所以對基本情況比較瞭解。

  除莊主外,莊園計十二族戶,三十三家,一百二十四人。村莊及莊園面積八十七畝;可耕域地一百八十五畝,沙地八十二畝,計二百六十七畝。

  盤算下來,每人平均可用耕地也就一畝半,老農一家三口有五畝地,算是多的了。

  「大叔,這地裡準備種植什麼?」高峰又問道。

  「還能種什麼?這個季節除了種麥子,只能種些蘿蔔、菘等蔬菜了。」老農答道。

  高峰知道老農說的菘就是後世的白菜,若佃農家冬季有蘿蔔和白菜吃已算不錯,因而頷首問道:「每年收成下來有剩餘嗎?」

  「唉!哪有什麼剩餘?交完稅和地租後能吃飽就不錯了。」老農無奈地答道。

  老農的回答在高峰預料之中,因此他沒有在意,想了想他又腹黑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東家對你們不好?」

  這句倒是有意問得,他想看看他在佃戶心中是個什麼樣。

  「老東家還是不錯的,對我們很關照,可惜他搬走了。」老農答道。

  「難道新東家對你們不好?」高峰故意問道。

  老農朝周邊望瞭望,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新東家不錯,只是我沒見過,所以不好說,我還聽說他很年青,只怕沒有長性。」

  「那你希望新東家怎麼做才好?」高峰給老農一個「懂得」的笑容,繼續問道。

  「我們哪敢要求東家,只要讓我們能吃上飯就燒高香嘍。」老農搖了搖頭答道。

  「吃不上飯難道就不去幹點別的,比如一些手工活?」高峰又說道。

  「我以前燒過窯,逃到這裡後找不到這種營生就落下了。」老農失落地說道。

  燒窯!高峰聽後暗自點了點頭,隨之問道:「大叔,您貴姓?」

  「我姓孫,他們都叫我老孫頭。」老農答道。

  談到這裡,高峰還想再詢問些事情,卻看到有一人急匆匆地跑來,竟是宋二蛋。

  「東家,您什麼時候到了?」宋二蛋來到後,顧不得上氣不接下氣,急忙躬身行禮。

  東家?老農的腦子不夠用了,他用磕磕巴巴地聲音問道:「你,您,就是新東家?」

  看老人家要躬身行禮,高峰忙攔住道:「老人家不要多禮,我雖是東家,有些情況還不瞭解,所以才找你聊聊,你別介意。」

  隨即他又對宋二蛋說道:「你跟我一起來吧。」

  說完,便和李奇坤一起朝莊園走去。宋二蛋回頭看了看老孫頭,欲言又止,隨即緊身跟了上去。此間只留下已呆住了的老孫頭。

  來到莊園,劉管家還在,開門迎進後,劉管家帶高峰等人又四處轉了轉。

  高峰對莊園比較滿意,特別是住房這一塊,設施基本完備,沒什麼好收拾的。

  當然,個別地方他還是提出了一些想法,比如有些地方需要隔離,有些地方需要打通,還有些地方需要增、減設施。

  在高峰說過之後,李松都記了下來,這幾天他會按高峰的意思進行整改,高家搬來後就能直接入住。

  高峰手中的現錢雖然不多,完成這些還是綽綽有餘,就是差點,李奇坤也會幫他墊上,因此沒有想著省錢。

  出了莊園後門,迎面看到一大片空白沙地,正是那八十二畝無用之地。

  對於這片沙地,高峰十分滿意,它的座落位置十分理想,搬家後只要稍加規劃,按功能劃分好區域就可以建立起自己想要的作坊。

  高峰想了想,扭頭對李松說道:「近期能不能搞來一些窯磚,我準備把這一片圍起來。」

  看李松點頭,高峰又加了一句:「先按一丈高的標準購磚,到時我會親自安排砌牆。」

  一丈的標準,你想砌城牆?不但李松嚇了一跳,就是李奇坤也詫異地望了高峰一眼。不過,他們都沒有詢問為何,畢竟高峰做事出乎預料的地方太多了。

  高峰似乎還沒有說完,想了想繼續說道:「幫我再購置些石灰石、圭石、石膏石……。」

  這些交待完,高峰突然想起了武井一條。日本多發火山,要是能進口一些火山灰和石英砂就好了。只是他知道這個想法有點不切實際,隨即便拋諸腦後。

  在周邊又轉了一圈,一行人回到了莊園中歇息,高峰把宋二蛋拉到一旁詢問道:「讓你辦得事情怎麼樣了?」

  宋二蛋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地紙條,不好意思地遞給高峰道:「東家,都辦好了,這是各家各戶的情況和他們會手藝的情況,我找人都寫在了上面。」

  高峰沒有嫌棄紙條的不規整,他接過來看了一眼,便收入了懷中,又對宋二蛋交待道:「這幾天先讓大家抓緊時間種地,有什麼困難大家相互幫襯一下,總之,就是盡快把地種好。還有,劉管家這兩天可能要離開,而我還要等幾天才能搬家,在我搬來之前這裡就由你來照看,沒問題吧?」

  「沒問題,東家。」宋二蛋馬上答應下來。

  一切安排妥當,高峰便與眾人告別,帶著胡寶往張安趕去,離開家好幾天了,不知道家人會牽掛到什麼程度,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高峰走後,李奇坤也沒停留,他帶著李松又回到了縣城。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21
第97章 有人提親
 
  「爹、娘,我回來了。」一進入院門,高峰便高喊一聲。

  離開家雖然只有二三天,高峰卻有一種久別的感覺,這裡是他的精神寄託所在地,只有和這幫人在一起,他才會踏實。

  高峰的回來,贏得了集體地歡迎,院中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圍了上來,噓寒問暖、問東問西,直讓高峰恨不得多長兩張嘴,好及時回答。

  大家終於在高有才的吆喝下回去幹活了,高峰這才得空鬆了口氣,不想又被高有才夫婦拉去一陣盤問,特別是高老夫人,看著高峰直說他這兩天瘦了。

  高峰笑笑沒有爭辯,老人的囉嗦是表達他們對孩子的疼愛,他又怎能冷落他們的心呢?好在身上的傷痕沒有被老人發現,否則還不知道要抹去多少眼淚?

  大家總算平靜下來,高峰才得空問起幾天來家中的事情,高有才不厭其煩地給他講了起來。

  沙發的製作越來越熟練,大家分工合作下,二天就能加工出來一套。除張白仁家的那套和期間賣出去的一套,家中還盈餘三套。

  張家的席夢思床和組合衣櫃也完工了,只等高峰迴來就可以給張家送去。

  谷三來找過一次高峰,聽說他不在又回去了。

  高霞家曾找來一次,想讓其夫胡程青跟著一起做沙發,因高峰不在,沒敢答應。

  代莊也派人上門,想把高湖與代靜芳的婚期提前,兩家還在商討中,所以沒有定下來。

  ……

  高有才囉囉嗦嗦把家中大事小事都給高峰說了一遍,高峰用心得聽著,一些有用的記下來,沒用的當作排解老人心事的一種方式,也讓他盡情地說。

  「爹,姐夫那人怎樣?」高峰對高霞的丈夫胡程青不瞭解,這才問了一句。

  「程青那孩子還行,人老實順和,就是不太會幹活,不過,小的時候跟先生識過字,倒能寫寫畫畫。」高有才說道。

  識字,還能寫,高峰倒有興趣起來,想了想便問道:「那他為何沒去考秀才?」

  「還不是因為家裡窮,學了一半便停了,這種水平怎能去考秀才?」高有才答道。

  高峰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吧,爹,你讓大伯問問,若姐夫願意跟我們去新家,那我們歡迎他加入,姐也可以一起搬過來,當然,最好是生完孩子以後。」

  「高霞生產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如果他們願意那是最好不過了。」高有才高興地說道,他對高峰顧念親情的做法很是滿意。

  高峰沒有提高湖與代靜芳的事,很明顯,定是代家看到高家發財了,怕高家悔婚,這才催著結婚的,這種情況他不想多說,畢竟是高湖的事,只要他們倆家同意,他豈會有意見?

  看高有才欲言又止的樣子,高峰問道:「爹,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說?」

  「峰兒,昨天王神婆來啦,我以你不在家的名義把她推辭走了,可是她說今天還要來。」高有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高有才說的王神婆高峰當然知道是誰,她是當地的一位媒婆,其嘴特別能說,為此成就了不少姻緣,因其神奇所以大家都稱她是王神婆。

  王神婆上門當然是為了成就好事,家中唯一沒有姻緣的只有高峰,其目的自然是他。

  對此,高峰笑笑,根本就詢問是誰家的姑娘便對高有才說道:「我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事,回頭再說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什麼時候才考慮?」高有才知道自己左右不了高峰,只好訕訕地說了一句,不過其話中還是透露出不甘心。

  「呵呵,我就說今天出門時有喜鵲叫呢,看看,高小哥果然在家裡,有才兄,恭喜你呀!」高有才的話音剛落,一道歡快的聲音在院門處響起,隨即一個身材稍顯臃腫的中年婦女來到了堂屋門口。

  對你來說是喜鵲,對我來說可是烏鴉。一看到這人,高峰的頭都大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時間掐得可真準。

  看王神婆來到,高有才夫婦趕忙迎上,這是個不能得罪的人。為住她能讓你香八鄉,惹了她也能讓你臭八鄉去。

  高峰對王神婆沒興趣,忙對高有才夫婦說道:「爹、娘,有客人你們陪著,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他這是想出去躲躲的意思,不想,聽到他的話,王神婆一下子攔住他的去路道:「高小哥,這是你的喜事,你怎能躲開呢?」

  高峰故做驚訝地問道:「王嬸,我一窮二白的,能有什麼喜事?」

  「嘖嘖,你看看,都成老闆了還跟我哭窮,都說有錢人叫那個謙什麼來著,對,謙虛,我算是看出來了什麼叫謙虛,高小哥這就叫謙虛。放心吧高小哥,我不要你的錢花,我是來給你送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的。」不愧是一張能說死人的嘴,王神婆一開口,別人只能聽著。

  看王神婆說得有勁,高峰玩心上來,裝作恍然的樣子道:「原來王嬸是給我提親的,我倒想聽聽那個姑娘有什麼好?」

  聽到高峰的問話,王神婆感覺有門,忙神兮兮地念叨起來:「我給你說呀,她家不比你家差,可能還要強一點,宅子有你家的三倍那麼大,光地就有幾十畝,還有佃戶……」

  「王嬸,你等等,我問的是姑娘本人而不是她的家庭。」高峰實在聽不下去了,忙攔住道。

  王神婆一愣,不是都先瞭解家庭嗎?不過,她反應也很快,話頭一轉說道:「你看看,我光想著她家裡好,忘了姑娘的好,我給你說呀,她可是十里八鄉、萬里挑一的好姑娘,她不但溫柔賢惠、知理疼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就挑去吧,保準再也挑不出像姑娘一樣的人來。」

  王神婆的話也能相信?騙鬼去吧,先砍掉一半再考慮真假才是,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十里八鄉的就沒聽說過有這種人。

  高峰腹議一番,卻笑道:「王嬸,你是不是搞錯了,這麼好的姑娘怎能看上我呢?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怕配不上人家。」

  「配得上,配得上,那姑娘對高小哥確有意思。」王神婆知道自己吹大了,忙解釋道。

  噢,對我有意思,那就是見過我了,還有這種事?高峰將信將疑地問道:「請問這是哪家的姑娘?」

  「是大王溝王岳慎的女兒王筱晴。」王神婆說道。

  竟然是她!聽到這個名字,高峰差點笑崩。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24
第98章 白仁心事
 
  王筱晴確是十里八鄉的名人。她爹王岳慎是個小地主,家中基本情況也如王神婆所說,有房有地,還有幾家佃戶。

  她本人是否溫柔賢惠、知理疼人,因沒有聽到傳說,高峰不敢擅自揣摩,但她會些琴棋書畫倒是真是,至於是不是樣樣精通只她自己知道。

  王筱晴之所以出名源於兩點,一是她的眼界非常高,一般人她根本看不上眼,就算是老姑娘了也不放鬆標準;二是她的身材實在難以恭維,說她三大五粗有點過份,但說她肥胖卻是毫無疑義,她的體重據說沒有兩百斤也有一百八十斤,如此體格往人前一站,絕對是個巨無霸。

  基於這兩點,年已十八的她一直都找不到婆家,甚至成了當地的一大笑柄,為此王岳慎都快急死,而她卻優哉游哉,毫不著急。

  高峰之所以覺得好笑正是因為她看中了自己,想來想去也不找不到自己進入她的法眼的原因。

  唉,被相中也是一種痛苦的幸福,雖然無福消受,卻也說明自己的魅力所在,高峰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既然出了情況,高峰當然不會迴避,他對王神婆說道:「王嬸,王姑娘高才,在下自忖不如,我看還是不要耽誤她的青春美貌了。」

  這是婉言拒絕了,按常理,作為媒婆一聽到這種話,立馬就知道該怎麼處理,她只要不疼不癢地說上兩句,大家一拍兩散,這樣也免得傷了和氣。

  然而,王神婆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她這次並沒有拐彎,而是直言道:「可是王姑娘看中了你,你想一個姑娘家說出看中一個男人該有多不好意思!」

  死纏爛打,簡直不知所謂。高峰心道:她好不好意思管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她看上的,更主要的是我只是聽說過這個人,連面都沒見過,總得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

  當然,高峰不會向王神婆說這些的,更不會用後世的愛情學來疏導她,見對方還在緊逼,他不由得帶氣道:「看中我也行,先減掉一百斤再說。」

  這完全是氣話,更是嚴辭拒絕的方式,其本意並非是針對王筱晴的肥胖,也不是針對她本人,而是把它當作一個藉口,用來回絕王神婆的。

  冷冷地說完後,高峰便轉身走開了,再多說又會糾纏不清。

  受到了冷遇,王神婆臉色發青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他嬸,要不要進屋坐一下?」看兒子把事情弄僵了,高老太想出聲打個圓場。

  「你家的門檻太高,我進不去。」王神婆賭氣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只是她還沒走出院門,便嘟囔起來:「不過是個混蛋小痞子,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

  王神婆的聲音雖然不大,滿院子的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高有才夫婦想追出去討個說法,被高峰給攔了回來。

  高峰勸道:「被狗咬一下,總不能再咬回來吧。」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一場提親風波也因此而消散。

  隨後,高峰讓人去通知張家明天來拉傢俱,他計劃把張家的事情了結後,就著手準備搬家。

  第二日,張家如約而至,帶隊的還是管家李得泉。李得泉這次有了經驗,他一下子帶來了十幾個人、七八輛板車。

  裝貨上車後,高峰隨車隊一起出發,他要去向張白仁辭個行。

  再來張家高峰的心情又自不同,除了享受著李得泉的極盡熱情外,他自己也很輕鬆。

  上次是懷著忐忑的心情送傢俱,那時是求人,這次是送贈禮,完全是兩種概念。高峰不由得感慨:人生際遇變幻莫測,抓住機會自是另番景象。

  很快來到張家,進入院門,張白仁已候在那裡,看到高峰急忙迎了上來:「高公子大才,縣城一行名震南北,給我們保鄰大長臉面,我都感到臉上有光,哈哈,失敬,失敬!」

  張白仁一邊拱手,一邊開懷地大笑,性情中透露出一份認真,爽朗中表達出一份崇敬。

  消息傳得還真快呀!連張白仁都知道了,高峰有些驚訝,他急忙上前見禮道:「見過東家,東家別誇壞了小子,我會驕傲地。」

  聽到這話,張白仁又大笑起來,他上前一步拉住高峰的手道:「哈哈,你呀你,就這張嘴最讓我佩服。不過,我可警告你,以後再不准喊東家了,你都是東家了還叫東家,那不亂套了嗎?」

  「那我就稱大保長。」高峰想想也對,於是說道。

  「大保長也不行。你現在是保長,而且搬走後也不屬本大保了。」張白仁反對道。

  「那該如何稱呼?」高峰無奈地問道。

  「哈哈,還有你小子做難的,這樣吧,你就和稱奇坤一樣稱我為兄。」

  「這不大好吧。」高峰確實有些為難,畢竟張白仁影響太大,離自己的村莊又近,這樣的叫法會引起村人的誤會,你都這麼叫了,別人要不要改口?

  張白仁眼一瞪道:「有什麼不好的,實在不行私下裡叫,人前就叫大保長吧。」

  「張兄,那我就不客氣了。」高峰厚著臉皮說道。

  「哈哈,如此甚好。」張白仁笑道。

  說話間,傢俱已卸下車,在院中擺了一地,張白仁抬頭望去,不覺愣了一下。

  隨即只聽他喃喃地說道:「我該相信你的。」

  高峰自然聽出了張白仁的意思,當時提出做席夢思和組合衣櫃,張白仁是將信將疑的,如今看到實物自然是為當初的想法後悔。

  當然,這也許只是一個引頭,張白仁最想說的或許是他沒有像李奇坤那樣一直站在高峰的身邊。

  張白仁很快回過神來,他對高峰說道:「走,我們去屋裡談。」

  客廳內沙發依然潔淨,張白仁還根據高峰的建議擺上了兩盆蘭花,顯得更為雅緻。

  「唉!」坐定之後,張白仁端起茶喝了一口,一放下茶杯便唉嘆起來。

  「張兄有何心事?」高峰不解地問道。

  張白仁猶豫了一下,還是直言道:「兄弟,你看我還能幹點啥?」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忘情痞子

LV:8 領主

追蹤
  • 21

    主題

  • 34398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