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253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1:09
第59章 公子齊聚

  看清藍狐玉的處事方式,高峰終於明白了,此人雖然邪惡,但並不超越底線,違背其原則。

  他喜歡韓老闆的錢包不錯,甚至還喜歡上了別人的老婆,不過,他沒有動手搶意思,這是別人的東西,搶之無理,是萬萬不能做的。

  當然,向少年逼取又自不同,此時算是髒物,先取到者自然可以扣下,他又不是官府,沒有歸還的義務,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了,就是外人議論他也有話反駁:我從別處得到的。

  對待少年,藍狐玉又是一種態度。認定其為小偷時,他不留情面,蠻橫無理,任性異常,甚至不給人分辯的機會,等發現做錯了,卻又主動賠錢,任其走人,算作一種補錯。

  無論其做法對與錯,藍狐玉都在維護著作為公子的一份傲慢與自尊,該做的他做的徹底,不該做的絲毫不沾。

  對於這些公子哥們可圈可點的任性做法,高峰無語搖頭,他沒有能力,更沒有權利去管他人,他自己都還處於自保期,根本無暇分心去行俠仗義,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

  至於別人的胡鬧,自然上有天理、中有官府、下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呢,還輪不到自己來伸張正義。

  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留下來再無意義,高峰和李奇坤便準備告辭離去。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騷動,原本眾人圍成一丈左右的圓圈,竟迅速擴大到了三丈左右,似乎又出了什麼變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此高峰也很驚疑,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什麼大人物?

  凝神望去,人群分開,只見從南北兩個方向有兩撥人走了進來。他們一邊三人一邊四人,七人都很年青,而且風度翩翩,很傲慢、很有派頭。

  根本不用李奇坤介紹,高峰對來者的身份都猜了個大概,有這種氣場的人跑不到別人身上去,看來是八大公子聚齊了。

  當然,在沒有確實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做出反應的,因為他根本就不能把每個人對上號。

  高峰沒做出反應,李奇坤卻不得不做出反應,畢竟這些人他都熟。

  只見他上前一步說道:「今天是哪陣邪風,把你們幾個臭小子刮到一起了?」

  來者看清說話之人時,都吃了一驚,其中有六人急忙上前請安:「見過李員外。」

  李奇坤擺手讓他們免禮,卻把目光投向那唯一一位沒有行禮的公子身上。

  「李老頭,你怎麼在這兒?」那位倒也不懼,迎著李奇坤的目光對視過來,目光頂牛不算,出口亦是非凡。

  膽子夠大的,比我的還大,高峰暗暗驚奇,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只是不知道這是只什麼鳥?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就算你老子是縣令,也不能不讓我在這兒吧。」老傢伙的心氣明顯不順,看來是這小子惹著他了。

  確實也是呀,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品質,這小子明顯不具備這一點!

  老子是縣令,兒子自然是衙內,看來這位就是谷家的二衙內了,怪不得膽子那麼大。

  此子虎頭虎腦,身體強壯,面部稜角分明,倒也顯出英俊。

  不過他的心氣看起來也不順,只聽他氣鼓鼓地說道:「別給我提那老傢伙,一提我就來氣。」

  我日,這傢伙與前身有的一拼,都是無天無地無爹無娘的那種,好在此子還沒罵出老不死的來。

  「二侄兒莫急,有何委屈說來聽聽?」李奇坤總算弄清了二衙內態度不好的原因,對自己的親爹都是如此,別人又算個逑?為此,他的態度倒先轉變了過來。

  得到安慰,二衙內心頭稍爽一點,語氣也變得友好了不少,只聽他說道:「他讓我參加今晚的賞月聚會,參加就參加吧,只要熱鬧也行,可討厭地是他偏偏不讓人安生,非讓我準備一下,到時候做首詩出來,你說我能做得出來嗎?還不如讓我抱個石頭跑三圈呢?對了,李叔,你與我爹的關係好,要不你勸勸他,就別為難我了。」

  說到後來,二衙內幾乎是哀求的語氣求李奇坤了。

  怪不得這小子氣不順,原來如此,這個谷縣令望子成龍卻不因人施教,偏讓二衙內作詩,這與讓猛張飛繡花有何區別?

  「那可不行,你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能勸得了?」李奇坤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淺,哪敢輕易參與到別人的家事中去?他直接拒絕了。

  「就知道你與老傢伙穿一條褲子的,哼,你們都不是好人。」二衙內又生氣起來。

  果然是沒文化算二逑,何況其屬性本為二子,二在他身上表現無遺。

  「不過,二侄兒不要作難,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定能幫你過關。」李奇坤根本沒把他說的當回事,而是笑哈哈地說著,順帶眼光瞟向了高峰。

  高峰立馬有種不好的感覺,這老小子要幹嘛?

  「李叔快說他是誰?」看到了曙光,二衙內的態度又變好了,只是他的性情未必有些太著急。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叫高峰,大家認識一下吧。」李奇坤把高峰扯進來說道,甚至還把八大公子也一一幫他對了號。

  這次李奇坤並沒有說高峰是他兄弟,他也怕再有個渾人出來作梗,還不如直接稱公子好。

  對於李奇坤的介紹,高峰一一作禮,向他們表達自己的誠意。

  七位新到的公子看在李奇坤的面子上並沒有太多傲慢,不過,高峰還是從他們勉強的還禮上看出了種種不屑。當然,他並沒有在意。

  「你真能幫我過關?」繁文縟節一過,二衙內谷城便急切地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了。

  「自然。」高峰苦笑一聲道。李奇坤都把他架起來了,他也不會自丟面子,老傢伙想丟車保帥,看來只能滿足他的想法了,至於過關的事,到時再說吧。

  「你要真能幫我過了關,以後我們就是兄弟,兄弟的事沒得說,有困難找我。」谷城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言語之中真性表露無遺。

  這話聽著舒服。其他人能不能拉攏再說,搞定這位二公子才是關鍵。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1:14
第60章 欲練神功

  「請問高公子來自哪裡?出身何門?有何成就?」不等高峰回應谷城的友情,一位白衣公子就上前詢問起來。問話簡潔直白,意圖更是明顯。

  這就是黃亮,經過李奇坤的提醒,高峰早就注意到他了。不愧是大黃蜂的傳人,問話一針見血,讓人不好回答。

  此時若高峰說出他來自張安的一個貧困家庭,就是沒人打他,估計也得讓人用白眼瞪死。

  身份、家世、地位在那時可是衡量一個人的重要指標,你一介平民,連人家的家丁都不如,還敢巴巴地在那裡囉嗦,不甩你兩巴掌就是好的了,更不要提與八位公子齊頭並進、扯淡聊天了。

  不但如此,甚至還會連帶著拉低李奇坤的身位,使其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這種不知死活的做法高峰當然不會去做,可若叫他數典忘祖又不可能,他還沒下賤到那種程度。只是這個問話實在難答,高峰猶豫了一下。

  「高公子現在是董家莊園的新主人,也是其下一任保長。」李奇坤自然明白高峰的處境,他直接出言介紹道。

  李奇坤這招偷梁換柱做的十分巧妙,他避重就輕地略過很多事實,卻也沒有說謊,把需要的內容說了出來,不瞭解內情的人根本無從發現問題所在。

   如果依這個身份出現,雖然還是比不上那些公子哥,卻也差不了多少,畢竟算是一方霸主,與那些靠爹娘養育的蟲子們相比,還是有優勢的。

  對於這樣的身份介紹,高峰沒有做聲,算是表達了認可。幾大公子對此也沒有表示懷疑,畢竟是從李奇坤嘴裡說出來的,絕對不會是假的。他們甚至還對高峰依這種身份出現在面前感到滿意。

  然而別人不懷疑,不代表沒有人懷疑,黃亮還是站了出來說出了疑問,他甚至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反問起來。

  「不可能,董家莊園上午還沒有賣出去呢,你怎麼會是其家主呢?」

  董家的事果然有黃家的份,這小子自露馬腳了。

  「你怎麼知道上午沒賣出去呢?這事老夫還會說假話?再者說上午沒賣出去中午就不會賣出去?」李奇坤憤憤地質問道,就如黃亮觸到了他的逆鱗。

  「董家莊園上午發生了佃戶聚眾暴動,這事已在縣城傳開,難道高公子還敢買那個莊園?」黃亮辯駁道。

  「誰說那裡發生了聚眾暴動,你是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此子心術不正,加上黃家的詭計陰謀,早就讓高峰義憤填膺,他直接站出來反問道。

  「這,我是道聽途說的。」黃亮無話可答,總不能說事情是黃家安排的吧,那還不捅了馬蜂窩,還是裝無知的好。

  「那不就結了,這根本就是謠言,如黃公子這種明辨是非的人也會相信這種小道消息?上午我和李員外就在董家莊園,當時召集了佃戶開會,還安排佈置了秋種的事情,此事路人皆知,如果這樣也算是聚眾暴動的話,那我無話可說?」高峰連批帶譏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其意就是在指黃亮你說謊。

  就算高峰話中有一些虛假的成份,此時也不會有人來揭穿他,唯一的見證人李奇坤是站在他這邊的,其他人都是小白,根本就不知所以然,更不用說拿一些謠傳來說事了。

  實際上高峰這話說的有點狠,算是朝得罪黃亮的方面去做了,只是對於這種能蟄人的人,高峰可不敢給他留太多餘地,哪天不小心被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不如直接與他劃清界線。

  再者說,董家莊園的事一出來,他能與黃家和好嗎?

  「我就覺得姓黃的小子說話不靠譜,如今果然,道聽途說的事也敢擺出來胡說,簡直是丟人現眼。」唯恐天下不亂的二衙內抱不住暴脾氣聲援起高峰來,他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買高峰的好,畢竟他有求著高峰的地方。

  豈不知他這話一說完,高峰就恨不得拿眼白死他。這不是幫自己拉仇恨嗎?你上面有天王老子,做啥事都不怕,可哥我怕呀!我是上有白髮蒼蒼,下有開褲襠,一般性地得罪人沒事,把人朝死裡得罪就麻煩了,我的一家老小還得活命。

  只是話都趕到了這個地步,說啥都晚了,再者說有些事情越描越黑,還不如趕緊閉嘴。

  「既然董家莊園已姓高,那當我剛才沒說,可我還是好奇高公子的傳奇事跡,能否說出來讓我們聽聽?」黃亮對谷城的話猶如未聞,又向高峰發起了新一輪攻擊。

  黃亮之所以糾著高峰不放,除了有幾分不甘心外,實則還有幾分懷疑。

  這人出來的太過蹊蹺,在縣城方圓內並未聞見過此人,如此年青能走到這一步的不是家傳就是投機者,而他認定高峰是投機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姓高的還沒有這種家族。

  黃亮的這話問出來,實際上也代表了其他幾位公子的意思,不過,他們只是純粹的想瞭解高峰,不似黃亮暗藏著殺機。

  看來這小子亡我之心不死呀!高峰暗道。既然想瞭解我,那我就更得要讓你雲裡霧裡找不著北了。

  高峰伸手阻止了想出來幫忙解釋的李奇坤,隨即笑道:「讓黃公子失望了,我並沒有什麼傳奇事跡,不過,我倒認識一些有傳奇事跡的人物。」

  「噢,能否說來聽聽?」黃亮追問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高峰認定的傳奇人物若真的傳奇,那說明他也不一般。

  「其中一人自命為武功天下第一,能飛針穿身,殺人於無形。」高峰故弄玄虛道。

  這句話一出來,包括黃亮在內的四文公子都嗤之以鼻,根本就不信,此人都吹牛上天了,還有什麼能耐?

  「他是誰?住在哪兒?」四文公子不信,四武公子卻深信不疑,特別是谷城,他眼中冒出熱切,急聲上前詢問,只是其聲顫抖,似有不甘,為何這人沒讓他遇到?

  「他叫東方不敗,住在黑木崖,他修練的是一部絕世功法,名為葵花寶典,我記得開篇第一句是……」高峰知道吹過頭了,可為了製造懸念又不得不吹下去。

  「是什麼?」谷城抓耳撓腮,著急異常。

  「欲練神功,揮刀……後面我忘了。」高峰唉歎一聲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1:18
第61章 風家小賴

  「唉!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忘了呢?」谷城非常苦惱地說道,大有怒其不憎、哀其不幸的意思。

  「谷公子,我又不練武,記那個東西沒啥意思,所以……」高峰忙解釋道。

  「算了,能記住前面幾個字也難為你了。」谷城顯得很大度,揮手不讓高峰繼續往下解釋。只是轉臉間他又神經兮兮地念叨起來:「東方不敗、黑木崖、葵花寶典、欲練神功,揮刀……」

  高峰聽了暗自好笑,本來忽悠黃亮的,沒想到把二衙內給忽悠住了,萬一哪一天他想不通去尋找東方不敗去了,還真是自己的麻煩事。

  不過,經此一打擾,黃亮倒沒有再多事,他轉而向藍狐玉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注意力轉移了,高峰清閒下來。他清閒了,八人卻不平靜,隨著黃亮的詢問,眾人的矛頭又指向了藍狐玉。

  儘管藍狐玉竭力辯解,弄清真相的幾人還是把他批得體無完膚,好似他罪大惡極似的。

  大家七嘴八舌,說得唾沫橫飛,從藍狐玉身上說到了彼此間的恩怨情仇,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如果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八位奇葩公子就是一鍋粥了。

  對於這種情況,高峰無心與他們閒扯,直接選擇了無視,他與李奇坤使了個眼色,倆人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出了人群,高峰長出了一口氣,與八位帥哥打交道太累了,他們基本上不按常理出牌,實在摸不著規律。

  轉過街角,再往前幾百米就是李奇坤的館舍,這時高峰停了下來,他讓李奇坤先行一步後,轉頭向後喊道:「出來吧,這樣躲躲藏藏地不累嗎?」

  高峰語音未落,兩個半大孩子便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他們走到高峰面前躬身道:「多謝公子搭救。」

  看是這倆人,高峰倒笑了。倆個小子還知道感恩,看來還不是不可救藥。

  「你們叫什麼名字,為何要當小偷?」

  「我叫風小賴,他叫莫虞。」被抓住的那個少年開口說道。只是說到這裡,倆人彼此看了一眼便不再往下說了。

  高峰知道他們有難言之隱,或者還有對自己的不信任,想了想便道:「你們住在哪裡?若沒地方住我可以幫你們安排。」

  高峰這麼問是想告訴他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助你們一下。當然,他也想瞭解一下倆人背後有沒有後台,按正常邏輯,倆人這般行事風格,必然是有組織的,如果他們身後有組織,他也就不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我們住在永寧寺邊上的草庵裡。」風小賴猶豫了一下,分兩段才把話說完,話語之中充滿了無奈與辛酸,高峰自然聽出了他們是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李奇坤向高峰說起過豐縣永寧寺。

  永寧寺起自東漢,興於皇家,為民間寺院之始。漢明帝永平初年,西竺佛教傳入中土之後,最初只在京都及諸王府地設寺禮祀,為皇家所獨享,民間禁止傳播佛教。

  豐縣乃漢室祖居,為皇室祖脈之地,倍受兩漢帝王之眷顧,因此得以建寺。

  劉邦登基稱帝后,將豐縣故里神社賜名為「永寧神社」。至東漢時,漢明帝感夢遣使求法,並興建白馬寺,後又派使臣來豐縣,將佛像安放在永寧神社,並下旨將永寧神社更名為「永寧寺」,意為「平安無事,永寧萬年」。

  永寧寺起初選址於縣治東北二百五十步,為漢高祖故居遺址。後多次重修更名,至唐貞觀初年,唐王派尉遲敬德親自監修,並遷址於縣西北隅三合裡;直到宋大中祥符四年(公元1011年),復名永寧寺。

  永寧寺院整齊壯觀,肅穆莊嚴,仿宮殿建式,殿堂廊廡互為照應,間次形成「七堂伽藍」,為方圓百里之名寺。

  永寧寺受官府如此重視,倆個小傢伙無依無靠,自然無緣入住其中,能在其附近搭個草庵居住已是不錯。

  看到他們殘破的衣著,瑟瑟發抖的身軀,考慮到即將到來的冬天,高峰的善心終於發作:「要不你們搬來與我一起居住。」

  當然,善心發作只是一方面,他還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挽救一下兩個未成年人,以免他們陷得更深。

  「……」倆人再次無語沉默。

  對於這種反應,高峰也是納悶,按說自己幫他們提供便利的生活條件,倆人應該欣喜若狂才是,可他們為何猶豫呢?難道他們賊心不死,亦或者受過太重的傷害,對世人不信任?

  不過,高峰沒有再問,自己能做的只能這樣了,選擇權交給了他們,多說已是無益。

  沉默片刻,似下定了決心,風小賴說道:「高大哥,不是我們不想跟你去,而是我們要在永寧寺等人,只有等到她我們才好做決定。」

  原來如此,高峰總算明白了他們猶豫的原因。對此,他倒理解了他們。

  倆人還有親人,看來自己的操心是多餘的了。高峰搖頭苦笑,想做件好事都那麼難,也就是個瞎操心的命。

  隨即,高峰掏出了五弔錢交給風小賴,說道:「把這錢拿去添些過冬的衣物,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有困難可以來找高大哥。」

  他沒有詢問對方等的人是誰,那人何時過來,看倆人遮遮掩掩的樣子,其中定然有玄機,他沒有那麼八卦,也不想觸及別人的隱私,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力的事情了。

  雙手捧著五弔錢,風小賴禁不住眼淚流了下來,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感動。人情冷暖,不過在人的一念之間,對他一個孩子來說,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回過神來,風小賴一把拉住旁邊的莫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大哥,你放心,我們以後再也不做小偷了。」

  這句話正是高峰想要的,他伸手拉起倆人,為風小賴擦了擦眼淚,並幫他們扯平了已經破舊的衣服,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別沒事哭鼻子,回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嗯!」倆人聽話地點頭同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3:48
第62章 賞月宴會

  來到館舍,李奇坤已幫高峰安排好房間,倆人商量了會宴會上的一些細節,各自收拾了一下,又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看天色已晚便準備出發了。

  胡寶早就隨李奇坤的管家李松拉著車上的東西提前過來,此時他們也準備完畢,正好一起行動。

  日落西沉,月兒爬了上來,大地依舊一片通明。

  城裡果然與鄉下不同,此時家家點燈,戶戶祈禱,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路人不絕,儼然一派中秋盛景。

  高峰、李奇坤倆人邊欣賞著夜色美景邊往前趕,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鳳鳴園。

  鳳鳴園已經大開,一名管家模樣的人正帶領幾名家丁迎接來客。李奇坤說,此人叫谷安,是谷家的管家。

  此時正是客人入園的高峰期,只見來者絡繹不絕,個個鮮衣華服,笑意盎然,或結伴而來,或帶屬而至。

  谷安似乎對來客都很熟悉,一個個上前招呼,並吩咐傭人領進安排。

  李奇坤和高峰隨人流來到門口,谷安早就看到迎了上來:「李員外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大家族出來的就是不同,僅其態度就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谷管家辛苦了,今天的宴會又是你最忙碌,我們不過是來沾你的光享受一下罷了。」李奇坤拱手打趣道。

  「員外千萬別這麼說,折煞小人了。」谷安忙緊張地推辭。他一個管家幹活是應該的,若說有光環,還不如給他兩巴掌。

  看谷安緊張,李奇坤哈哈一笑道:「谷大人可曾到場?」

  「大人稍後就到,員外先請園內就坐。」谷安說完便把眼光瞧向了高峰:「這位公子是?」

  迎來送往自然要對進出人員盤查,就算是李奇坤帶來的,也要瞭解一下他的基本情況才行。這種陌生人谷安自不會放過。

  「這是我的一位兄弟,高峰高公子,陪我來見識一下谷大人的風采。」李奇坤介紹道。

  「原來是高公子,兩位請進。」谷安友善地說道。有了李奇坤保薦已可以放心,至於這個叫高峰的是誰並不重要。

  高峰同樣向他拱了拱手,表示見禮,心中卻道:別看管家表面和善,若沒有李奇坤的領路,還真不好進這個門。

  鳳鳴園佔地近百畝,裡面樓台水榭,名花翠柳一應俱全。平時這裡供遊人免費休閒遊玩,只在這重大節日才封園辦會。

  在一名丫環的引領下,高峰一路觀賞一路聽李奇坤講述鳳鳴園的典故。

  右側前方為高高的鳳鳴塔,相傳為鳳凰所落之地。左側為秦池(又稱泥池),是一座園內湖,佔據了整個園林的一半區域。

  泥池是豐縣的一種酒的名稱,是在秦漢時期就流傳下來的酒,它有一個神奇的傳說。

  相傳亙古之時,豐城邊有座華山,華山的山谷一片幽靜,谷內更有一池應天地而生。池水淡藍,清澈緩流,奇妙的是自池中隱隱有濃郁酒香傳來,是為「仙釀池」。

  池中有一神獸日日循身潛修,因汲取天地之靈氣、池中之精華而得道出山,被尊為聖獸。只是他奇怪地染上了酒癮,縱橫神州時亦忍不住偶爾回轉痛飲,且每每大醉,通常數十年至百年不醒。

  有次上蒼派他降魔,此時他酒癮又犯,忍不住飛回仙釀池痛飲了一番,結果恬然暢睡了近兩百年,誤了降魔,以至引動天下大亂。後雲真人來此,從池中將其喚醒欲帶回去,誰知聖獸再不想得道升仙,情願醉倒在「仙釀池」中,隨即縱身潛入池底並將酒池移到了鳳鳴塔後,他亦從此再不現身。後來仙釀池時而乾枯,時而滿溢,後人便把它稱作泥池。

  泥池也好,仙釀池也罷,其傳說不過是人們為了商業的需要弄出來的一種噱頭,當然,這種噱頭裡還包含著一層歷史文化的外衣,並對今人和對後人產生著影響。

  聽到這裡,高峰不由得感歎,還是古城好呀,隨便拉出來一個破建築、破池子都有歷史淵源,真不知道整個縣城會有多少傳說故事。

  前方靠秦池邊上有兩座亭子,李奇坤介紹說一個叫望華亭,一個叫望野亭,據說其中一個與仙釀池有關,一個與劉邦有關,反正都是後人加上去的,並無多少考究。

  宴會就在望野亭旁邊舉行,很符合時人懷古望今的做法。

  參加宴會的人員不少,已到場的就有幾十人,還有不少人正在陸續趕來,估計得有上百人之多。看來這次縣城大大小小的頭目、要人、名流、才子差不多都到齊了。

  亭邊一塊空地,近二十張方桌圍成一個大圓圈擺放,四周燃起了幾十盞燈籠,加上月光照射,此地已亮如白晝。

  每張方桌上面都擺滿了各色糕點、水果、瓜子、花生,以及茶水和酒水。高峰有心觀察了一下水果,有葡萄、桔子、柿子、石榴、梨等,都是剛下季不久的新鮮果蔬。

  數十名丫環、傭人往來穿梭,引人入座、拉椅擺桌、端茶倒水,忙得不易亦樂乎。

  正在高峰疑問谷家怎會有這麼多丫環、傭人時,李奇坤卻幫他解了惑。

  「為了籌辦這次盛宴,城內的幾大家族都派出了傭人,個別的還出錢贊助,算是有錢的出錢場,有人的出人場了。」

  這倒符合後世的一些做法,集中精力辦大事,也彰顯著官民一心的和諧氛圍。

  「李員外,你來晚了,呆會可要自罰一杯,」倆人剛一踏入會場,就有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迎面走來,看其揶揄的口氣就知道他與李奇坤關係非淺。

  「杜家主都已經到了,李某遲遲才到,定然該罰。」李奇坤忙上前抱拳認錯。不過,他的話一說完倆人便相顧大笑起來,看來這是他們常演的戲。

  杜家家主,就是杜松的老子杜望初了,果然是杜家的精英,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精明實在太多。

  不等高峰多考慮,杜望初就看了過來:「這位是?」

  與李奇坤一同過來,自然和他有關係,作為一個精明人豈能放過這種細節。

  「小子高峰見過杜家主。」高峰忙上前見禮。

  名字太過陌生,杜望初眉頭一皺便即展開,又詢問似地望向李奇坤。

  「這是我剛結交的小兄弟,陪我過來認識一下各位名流。」李奇坤鄭重地說道。

  「李員外的小兄弟一定不是凡人嘍,我倒對他很好奇。」不等杜望初答話,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其聲傲慢,聽來讓人極不舒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3:53
第63章 老將交鋒

  高峰扭頭看去,只見身後走來五人,每一個都約有四五十歲年紀,他們錦袍束冠,紅韻滿面,看上去氣勢不凡。

  儘管高峰是帶著結識眾人的心態來此得,但對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還是有所牴觸。

  這是什麼事,從未謀過面就一陣諷刺打擊,真不知道針對的是自己還是李奇坤,當然,無論其針對誰,高峰都不會對此人再有好印象。

  走在正中的一位,領先眾人半個身子,從他洋溢的神態中就能看出,剛才說話之人就是他。

  李奇坤畢竟是老江湖,他心中雖然也有不悅,臉上卻毫無表現,只聽他微微一笑道:「黃老闆什麼世面沒見過,小可和兄弟都是普通人,哪敢讓你好奇。」

  這種軟中帶硬的話實際上是在駁斥對方的無理了。以李奇坤的為人處世方式都這樣對待對方,可見對方有多麼地不得人心。

  黃老闆,高峰心中一悸,莫不是大黃蜂黃達風,也就是黃亮之父。

  若是此人倒好理解了,他本愛蟄人,這樣說話好似還是客氣的。最主要的是黃達風可能已經從黃亮那兒得知了董家莊園的事,這次出言相譏也許是因為心氣不順。

  從黃家人的反應上,高峰已隱約感覺董家莊園的事還未瞭解,不過,他暫時還不準備做其它考慮。

  黃老闆自然明白李奇坤的語言帶刺,臉上稍一紅便轉為正常,他扭頭對身旁的一位說道:「老白,你看李員外今天說話帶氣,定是惹著他了,我可不敢再碰他嘍。」

  此話似在尋找見證人,其實也是軟中有硬,有所指。

  被稱作老白的人聽後,呵呵一笑,上前一抱拳道:「李員外、杜家主,別來無恙,剛才黃老闆並沒有別的意思,他和大家的想法一樣,高公子如此年青竟與員外稱兄道弟,自然有過人之處,他是出於好奇才這麼說的,勿怪,勿怪!」

  白家之人,能與黃達風站在一起的,必然是白家之主白城喜了,其子白勝也在四文公子之列。兒子們相交,老子們的關係也不錯,看來說他們關係複雜還真沒有跑。

  白城喜說話溫和,對人態度真誠,而且言辭得當,此時就是再有不爽,李奇坤也沒了脾氣。

  人都認不齊,高峰更加不敢放肆,他靜靜地立在一旁觀視,既沒有上前施禮,也沒有露出不快。

  這一幫人都是老成精的,一個不小心都會被他們帶到溝裡去,多說不如少說,多做不如不做,反正可以裝不認識,誰也說不出差錯來。

  消了氣的李奇坤畢竟不同,大家經常低頭不見抬頭見,更何況做生意的人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因此他哈哈一笑,主動上前道:「怎麼?黃老闆經不起小可的一句玩笑話,跟我計較了是吧,那我以後還怎麼敢去四季香吃飯?」

  如果說黃達風蟄人的本領高超的話,李奇坤這次算是以蟄反蟄了,至少讓黃達風沒有佔到便宜。

  對此,高峰算是看透了,人只要敢狠下心,能拉下臉,誰蟄誰還不一定呢?

  當然,語言的交鋒實際上並不重要,就算勝了又能說明什麼?不過是牙尖嘴利罷了,重要的是生意場上和其它場合的交鋒,也許那才是決定生死的地方。

  高峰絕對不相信這幫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面帶笑容的老傢伙,真要動起手來會心慈手軟。

  也就是說大家都是笑面虎,之所以平時和氣,也是為了避免矛盾激化,害人之心有沒有再說,防人之心定是要有的。

  「哈哈,我就知道李員外大人大量,不跟黃某一般見識,哪天有空來四季香,由黃某做東,算是賠罪,到時大家都去,定然喝個痛快。」情況已經轉機,黃達風自然要上前表態。

  如果沒有之前的不好印象,單從這段話中,高峰絕計看不出黃達風的問題,相反,他還會被對方的器量和爽快征服。

  「自然去,自然去。」黃達風身後的四人齊聲應和,也不知是怕黃達風的蟄人還是他真的有如此威望。

  一場不軟不硬的交鋒就這樣結束了,幾個老傢伙並沒有閒著,他們彼此間見禮,相互間問候,充分表達了成功人士的那種風度。

  李奇坤在與他人的見禮中,更是主動說出了對方的信息,似為高峰做參考,期寄他能夠對號入座。

  李奇坤並沒有向高峰一一引薦,他的想法與高峰一樣,不圖結識,但求無過,這一幫人越是趕著往上靠,越容易讓他們輕視,還不如不靠。

  有了李奇坤的故意透露,高峰對幾人都對上了號。

  朱寶寶的父親朱家家主朱水福,藍狐玉的父親藍家家主藍圖山,這倆人高峰雖誰未見過,卻早知其大名,再加上其子的事情,對他們更是耳熟能詳。

  對於四大文公子和其家長,依高峰看來,除了黃達風與其子性情相同外,其餘三家並非如此。

  朱水福和善、藍圖山低調、白城喜厚道,與他們的兒子那種囂張跋扈相比,簡直都是絕世好人。

  四武公子只見到了杜松的父親杜望初,就是依杜望初的精明,也趕不上其子杜松的狂放。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強過又一浪,看來幾大公子在名聲上已走在了父輩們的前列。

  雖然這只是表面現象,然而老傢伙們的不加管教,卻也說明他們內心之中還存在著一顆爭鋒之心,他們不會在人前施展,只能通過小將們體現出來了。

  跟在黃達風身後的還有一人,那就是黃達風的管家、朱家的旁枝朱水濤,此人高峰更是熟知。

  老傢伙們客套完畢,卻又把目光集中在了高峰身上。此子一直在旁觀看,冷靜異常,加上與李奇坤的那層關係,他的神秘度更是引人猜疑。

  「這位高公子有何來歷?」白城喜代表眾人問了起來。

  高峰的身份極難介紹,這種情況也只有李奇坤能幫他圓場了。

  「高兄弟是新的董家莊園的莊主,他家傳木藝,更是親自發明製作出沙發、席夢思等傢具……」

  「什麼?沙發是你製作出來的。」白城喜不等李奇坤說完,便驚叫起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3:59
第64章 路遙馬力

  李奇坤沒有向眾人推薦高峰的另外兩大發明:蠟燭和酒。酒還沒有正式現世,沒有介紹的必要。蠟燭雖然已經現世,卻記在了他的名下,無論怎麼說,這個東西太過敏感,一時半會還不能把高峰暴露。

  沙發則不然,雖然它也很緊俏,但它容易仿製,因此,沒有人會為了從第一件賣出去後就算已經公開的東西鋌而走險,去做危害高峰的事,那樣也沒有什麼價值。當然,席夢思也是這個道理。

  就算是這樣,沙發一說出來,也把某些人震驚了一下。

  要是在縣城裡對其他人說這事,估計也得不到什麼回音,但是當著白城喜的面說又不同,他家就有一套沙發,是邵集劉掌櫃送的,他自然知道沙發的好處,所以才叫出聲來。

  當然,同他一起的幾位也知道沙發,大家都是朋友,彼此串串門見識到也是正常的,不過他們家沒有,不如白城喜的概念直觀,再加上他們本就羨慕嫉妒恨著,豈能為之而失態?

  不失態不代表大家不驚奇,原來沙發是這小子搞出來的,他既然已經買下了董家莊園,定然是要在縣城發展,以後買沙發倒是容易了。

  「見過白家主,沙發正是小子所做。」別人都點你名了,高峰再不堪也不敢傲慢,只得上前見禮。

  對於高峰的態度白城喜也很滿意,人人都希望得到別人的尊重,特別是在世風日下,個別年青人狂妄無邊時,作為老傢伙更喜歡那些不驕不躁的人。

  「不錯,有這個創意,說明你是個有心之人,只是不知道你那個席夢思是怎麼回事?」白城喜頷首,同時又追問起來。

  「那是和沙發特性一樣的床,名字是我胡亂起得,沒有特殊意義。」高峰解釋道。

  不解釋清楚只怕會引來更多猜疑,在這幫人精大佬面前,有一絲猜疑恨不得擴大無數倍去看,他可不敢冒這種風險。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預定一套席夢思。」白城喜毫不遲疑地下了定單,他對高峰已是深信不疑。

  「床就是床,咋又出來個席夢思,我看他是故弄玄虛,唬騙人的,未必就如他說的那般好?」豬尿泡果然是豬尿泡,關鍵時刻撒上一泡,不弄一身騷,也能噁心人。

  「朱管家可以不相信,我也不要求你相信,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會驗證一切的。」朱水濤只是一名管家,高峰當然不肯給他面子,直接進行了駁斥。

  「好一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小兄弟,我白城喜信你。」

  高峰的話一說出來,立馬引來了眾人的側目,這種對仗工整、語義深刻的經典語言豈是一般人能說得出,此子家學定然源遠,為此,白城喜甚至連稱呼都變了,主動與他稱兄道弟起來。

  「高峰,路遙知馬力是什麼意思?」正當眾人匿猜高峰的出身時,一道十分無知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大家的思路。

  不學無術,實在無語。一聽聲音高峰就知道是二衙內到了。果不其然,在其身後還有三位武公子。

  四人到來,先向眾老行了禮,隨即又圍住了高峰,今晚過不過得了關,高峰至關重要,此時不可放過他。

  看四人還在盯著那句話,高峰知道又冒泡了,這種侵犯後人版權的事可不太好把握,只是若讓他本本份份地給他們講其中的道理,估計四人得睡著,於是說道:「這是一個有趣的典故。」

  「走,我們去那邊講。」聽到說故事有趣,四人根本不再搭理他人,直接拉著高峰朝一個方桌走去。

  看到四人癲狂,老人們都無語搖頭,沒大沒小,自古也就這麼一幫臭小子了。

  五人坐定,谷城說道:「高峰,快講故事。」

  高峰無奈,只得理了理思路說道:「從前有兩位好朋友,一個叫路遙,一個叫馬力。」

  「還有這麼奇怪的名字,倒是第一次聽說。」杜松插嘴道。

  「別打岔,聽高峰講。」谷城制止道。

  「路遙的父親是一位富商,馬力的父親是路遙家的僕人。他們兩家雖然是主僕關係,但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對了,他們之間就像你們四人一樣,鐵得很。」高峰拿四人做了比較。

  這一比較立馬引來了共鳴。

  「如我們這般鐵,那就是很鐵啦。」谷城驚歎道。

  「他們一起讀書,一起玩耍。」高峰接著講道。

  「一起玩耍可以,一起讀書就不好了,讀書多沒意思呀,不如讓他們一起練武。」谷城打斷道。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是故事,不是你的事,要不你來講。」高峰假裝生氣道。

  「我哪會講,還是你講吧。」谷城退讓了。

  「那就別亂插嘴。」高峰斥責了他一句,便加快了講述語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路遙有錢有勢,不愁老婆。而馬力貧困潦倒,一直沒人提親。終於有一天有個媒人來給馬力提親,馬力大喜,只是他高興地太早了,對方索要十分昂貴的彩禮,他根本就拿不出來,無奈之下他只好請求路遙的幫助。」

  聽到這裡,谷城張了張嘴,又看了看高峰,終於沒有開口。

  高峰沒理他繼續講道:「路遙對馬力說道:借錢可以,但是新婚前三天由我來入洞房。聽完這話,馬力怒火中燒,十分生氣,恨不得甩手就走,只是只怕從此再也娶不上親,實在無策他只好同意了這個要求。」

  四人已經聽得入迷,就是有明顯得漏洞也沒人詢問了。高峰接著講道:「馬力痛苦煎熬地過了三天,第四天總算輪到他洞房了,因心裡懊惱,一進入洞房他便拉起被子蒙頭大睡。新娘子在旁不解道︰夫君,前三夜你都是通宵讀書,為何今晚蒙頭大睡?馬力這才知道路遙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真是又喜又惱。」

  「被有錢的路遙耍了,馬力便發誓好好讀書,好考取考功名,至少不再讓人看不起。在他的努力下,還真考上了狀元,甚至後來在京城做了大官。」

  「路遙因家中富有,讀書不用功,沒有考取功名。又因他生性豪爽,出手大放,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結果坐吃山空,直至貧困潦倒。眼看家中實在無法度日,便想起曾經的好友馬力,於是和老婆商量,決定進京尋他,希望能謀個差事。」

  「馬力見到路遙很高興,熱情款待,天天喝酒,唯一不提得就是幫他謀事。路遙磨蹭了幾天,看馬力不想幫他,就知道馬力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樣,不值得結交,便決定回去了。路遙要走,馬力也不挽留,甚至盤纏也只給了他能夠回到家的。」

  「鬱悶地路遙匆匆趕回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家中哭聲一片,急忙衝進去一看,卻看到妻兒正守著一口棺材痛哭。路遙的回來家人又驚又喜,便向他講述了原因。原來這是馬力派人送來的,來人說︰路遙到京城後生了重病,醫治無效而死!聽到這裡,路遙惱怒非常,奮力地砸開了棺材,誰知棺材破開後裡面漏出的全是金銀財物,上面還有一張紙條寫道︰你讓我妻守空房,我讓你妻哭斷腸。」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4:05
第65章 笑傲江湖

  高峰的故事講完了,四個武公子還愣在半場,如醉如癡、余尤未盡。

  「還有嗎?」谷城總算醒悟過來,張口問道。說這話時,其餘三人也清醒過來,期盼地眼神一起看向高峰。

  「完了。」高峰雙手一攤,答道。

  「怎麼就完了呢?他們後面就不再發生點什麼?」谷城無比遺憾地說道。

  三個小夥伴同樣頻頻點頭,認同他的觀點,那份不捨勁似心有不甘。

  高峰這才知道,古時人們的文化娛樂實在是太貧瘠單調了,平時大家聽到的都是些詩詞歌賦、老生常談,哪有什麼趣味趣聞,就這麼簡短粗俗的一個小故事都能讓他們入迷,可見古板的古人平時有多麼地無聊。

  怪不得這四個傢伙喜武不喜文,因為在文中他們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快感,還不如練武來得爽快。

  「確實是沒有了,就算他們後面發生了點啥我也不知道,只能說聲抱歉了。」高峰一拱手說道,說完後他甚至起身準備離開這桌,這幫傢伙太能纏人,頭都有點大了。

  看高峰起身,谷武忙拉住他道:「高兄,要不你給我們講講東方不敗的事吧。」

  我日,這樣就改成高兄啦,高峰有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覺。東方不敗當時是自己吹牛的資本,現在倒變成了自己的繩套。

  「東方不敗的故事很多,不知幾位公子想聽哪一段?」高峰故做深沉地問道。他認為也許隨便打打哈哈便能糊弄過去。

  聽到高峰地問話,幾人面面相覷,他們根本不知道都有什麼,如何選擇聽哪一段?這個高峰太壞了。

  不過,作為公子哥,自有他們的傲氣,這點小無知怎能讓高峰發現。

  「你說東方不敗住在黑木崖,我們想拜他為師,只是不知道黑木崖在哪裡,你告訴我們吧。」二衙內的頭腦轉得最快,首先問道。

  其餘三人跟著點頭,看來四人是商量好的。

  就怕你們這樣,萬一哪天你們跑了,你們的老爹找我要人,我上哪賠去。既然你們問起,就別怪我掃你們的興了。

  「各位公子,實在抱歉,你們見不到東方不敗了。」高峰無比惋惜地說道。

  「為何?」四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起來。

  「因為他已經死了。」高峰神色黯然地說道,他心中卻在竊喜,這樣總能把你們搞定了吧。

  「什麼?他武功那麼高怎麼會死呢?你說,他是怎麼死的?」四人著急起來,心中剛剛樹立起來的神像就這樣轟然倒塌了,他們能不著急嗎?不經意間四人都站了起來還未查覺。

  「他是被人殺死的。」實在無法亂編,高峰只好如此回答。

  「什麼人能殺死他,你不是說他武功第一嗎?」杜鬆緊接著問道。他依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四人果然不比尋常,他們的執著超出了高峰的想像,更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作派,無奈之下高峰只得歎聲道:「他是被四人合夥殺死的。」

  「你告訴我這四人是誰,我要幫東方師傅報仇。」谷城拳頭一握,狠狠地砸在桌上,把鄰桌的人都驚動了,紛紛扭頭向這邊觀看。

  我靠,八字沒一撇呢,師傅都叫上了,而且反應不需要這麼激烈吧。還要給東方不敗報仇,就你,給他提鞋都不夠!

  高峰知道刺激到幾人了,但他又不能自打自臉,總不能說這是編的故事吧,那還不得被四人給現場扔出去,那種丟人的事他可做不來。

  想了想,高峰只得按照原著的內容說道:「他們一個是魔教教主任我行,一個是魔教左使向問天,一個是魔教聖姑任盈盈,也就是任我行的女兒,最後一個是華山派弟子令狐沖。」

  「……」四人愣住,別說這些人沒聽說過,就是那些教派也沒有聽說過。

  四人無語,高峰倒是高興,只要他們不再糾纏這件事,他也就解脫了。

  「好像不對,前三個人都是魔教的,最後那個叫令狐沖的是華山派的,應該是正派人士,他怎麼與魔教混到一起去了,難道他是叛徒?」三個臭皮匹頂個諸葛亮,四個武公子趕上個高峰自然是錯錯有餘,這時,不太愛說話的史強站出來說道。

  我日,高人呀!居然讓他給說到點子上了,高峰甚至後悔不該為了炫耀而把幾人的門派說出來的。

  回看了一下史強,高峰這才細緻地發現此人很強壯,面相也顯憨厚,和閆鋒一樣,倆人平時都不多話,不似那種精明之人呀!只是他的話一說出來,卻能顯示思慮周全,看來人是不可貌相的!

  史強的疑問,把其他三人也帶到了這個問題上,好似求知的小學生,他們齊齊地望向高峰。

  又得要浪費口水了。高峰心道,金老爺子怎麼沒發現你們四個寶貝,若是把你們寫入故事中,定然是恩怨分別、正邪不兩立的奇葩人才。

  轉念間,高峰嘿嘿一笑道:「只因為令狐沖與任盈盈相互喜歡,他們才走到了一起。」

  「一對狗男女。」高峰話音一落,四人幾乎又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嗯?難道是我誤導,還是他們不懂愛情,亦或者先入為主,把東方不敗當成了英雄化身,這才對反面的令狐沖和任盈盈持敵對意見?

  幸好是在這個時代,若在後世叫金庸迷們知曉,你們必將遭受口誅筆伐,生不如死。

  當然,對四人的看法,高峰沒有任何表態,他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認可,隨便你們怎麼看,反正我知道這是故事,愛怎樣想就怎樣想。

  「高兄,我想知道他們四人現在哪裡?」衙內總是有超越別人的地方,問題也較多,當然也更為奇葩。

  「你想幹什麼?」高峰警覺地問道。不會又想改投這四人為師了吧?

  「我想我們四人習武有成後去找他們報仇。」谷城信心滿滿地說道。

  別嚇我,會死人的,還不如去拜他們為師呢?高峰一驚之後只得說道:「你們報不了仇。」

  「為何?」又是異口同聲地問話。

  「因為帶頭的任我行已經走火入魔死了,向問天跟他在一起,估計也死了。」高峰答道。

  「還有那個令狐沖和任盈盈呢?」杜松不肯放過,接著問道。

  「他們倆人一個會彈琴、一個會吹嘯,譜寫了一首笑傲江湖曲,從此浪跡江湖,再無蹤跡。」高峰神情無比嚮往地說道。

  「好人不長壽,壞人浪江湖,可惜呀!」衙內深為惋惜地說道。

  我靠,還說不會做詩,這都拽上了,要是讓你老爹知道,肯定賞你一個大錢。

  「還是不對呀,我怎麼感覺令狐衝他們才是好人似的。」史強又疑問起來。

  「是嗎?」另外三人問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4:07
第66章 女眷欲來

  看四人開始熱烈而富有想像力地討論令狐沖及他的下場,高峰不想影響他們,或者說不想被他們影響,他把視線瞄向了宴會現場。

  他之所以沒有離開這桌,一是除了李奇坤外其他人他也不熟,過去沒有話可說,再者就是谷城也不會放任他離開。

  宴會現場的人越來越多,除了望野亭邊上的主桌外,差不多都坐滿了,李奇坤和那幾位家主都被安排到主桌就坐,空餘的座位估計就是谷知縣和幾位要人的位置了。

  大人物總是姍姍來遲,這是不變的定律。

  稍遠處其實還有一片小小的區域,只是那裡燈光沒有這邊明亮,是下人或跟班呆得地方,高峰在那裡看到了胡寶和李松。

  整個宴會好似少了點啥,高峰不由得暗歎。音響、舞台還有那美輪美奐的燈光一樣都沒有。

  科技引領未來,科技美化生活,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不說別的,光是音樂就不同,後世只要有音響,就可以播放大家喜愛的曲目,比現在每每用真人表演要省事得多。

  高峰甚至想起後世的順口溜:講話基本靠吼、娛樂基本靠手、交通基本靠走、取暖基本靠抖,說的大概就是當前的狀況吧。

  想到這裡,高峰又無語搖頭,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完全脫離後世的影響,總用那時的標準衡量現在。

  正當高峰胡思亂想之際,卻發現現場一片混亂,混亂來自四文公子,噢,或者叫四色公子。

  四人一邊跑進場一邊喊道:「快,快,拉屏風,女眷馬上到。」

  我說這四人為何遲遲不來,原來是打聽這事去了。

  高峰心中嘿嘿一笑,狗果然改不了吃屎,女眷們到來自有相關人員負責,你們操得是哪門子心?

  不過,對此高峰也很納悶,女眷們到來是好事,依四色公子的性情,不應該支持拉屏風的,可他們為何又這麼做呢?

  高峰清楚,封建社會初期,女子的地位雖不如男子,但是仍具有一定的權利和自由,特別是魏、晉至隋唐時期,女子的地位甚至有了明顯的提高,社會允許女子改嫁,服飾上寬衣窄袖,坦胸豐溢而出也是正常,更不要說拋頭露面了,武則天時尤甚,女子可擁有官職,甚者是武將的官銜皆可。

  到了大宋,因程朱理學得到發展,才提出了三從四德的觀點。因此程顥、程頤(又稱二程)和朱熹可以說是中國封建社會扼殺女性的劊子手。

  特別是南宋的朱熹,他把理學發展到了大成,對女性的束縛可以說是致命性的,從那以後,女子的地位和生活每況愈下,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以至後來出現了「七出」等法律的明文規定,到明朝,理學更是被極為推崇,出現了貞潔牌坊等慘無人道的手段,從而全面地限制了女子的自由,此舉一直沿用到民國時期。

  不過,在高峰到來的北宋末,雖然二程的理學已經創立,但其對女性的束縛還沒有全面鋪開,女性仍然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簡單地拋頭露面並不算什麼。

  也就是說,參加這種聚會,對大家來講,拉不拉屏風並不重要,也沒有人會在意,這才是高峰納悶的主要原因。

  現場的忙亂把四武公子也驚動了,他們停下了沒有結論的爭吵,紛紛抬頭觀看,當看到四色公子在那裡忙活時,不由得臉都綠了。

  「一群無聊之人。」谷城說了這句後便坐了下來。

  「以前不是沒有女眷參加宴會嗎?為何今年會有?」杜松好奇地問道。

  「那還不是我妹天天向我爹吵著要來,現在才決定女眷參加,定然是我妹贏啦。」谷城蔫蔫地說道。

  還有這種事?高峰暗自心驚,原來女眷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參加宴會。看來谷城這位妹子的面子不小,而其在谷知縣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低呀。

  「哈哈,莫不是芷欣妹妹要趁機選婿?」杜松取笑道。

  「小心你被選上。」谷城反譏道。

  「芷欣妹妹才不會看上我呢?我天天去你家,要看上早看上了。」杜松一臉輕鬆地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高峰腦袋不夠用了,怎麼還扯出個選婿的事來。

  「說的是,我妹妹的眼光很高。」谷城說著,一轉臉瞅到了高峰,他眼珠一轉又道:「要不高兄做我妹夫吧。」

  什麼?高峰更加懵了,這妹妹也太容易送人了吧,莫非她,高峰不敢想下去了。

  「我乃平民一介,不敢高攀,不敢高攀。」高峰急忙推辭。看他的慌張的神情,就如谷城之妹是無鹽鐘離春、夜叉嫫母一般。

  「哈哈,給你開個玩笑,我妹還不一定看上你呢?」谷城被高峰地神情逗得大笑起來,一掃剛才看到四色公子時的鬱悶。

  「那就好,那就好。」高峰慌亂之中不知如何應對,只是不停地重複那句話。

  谷城之妹,那個叫芷欣的姑娘,明顯是谷家推不出去,別人不敢要的,還是別招惹得好。

  更重要是高峰不喜歡這種拉郎配,他對女人看重的不是出身貴賤,也不是相貌醜美,而是心與心的交融,不和諧再好也不能要,何況素未謀面。

  通過這番對話,高峰似乎看到了一點,四色公子之所以急於拉屏風,會不會與這位芷欣姑娘有關呢?

  女眷桌就擺在望野亭中,四周很快用屏風圍住,只在後面留了個口,供她們出入,屏風與屏風間露出一些間隙,保證從裡面可看清外面,外面卻看不清內裡。

  從四色公子那既興奮又惋惜的表情上,高峰能夠猜出他們是矛盾地。也是,既然來了女眷,又不能清晰旁觀,就如明明看到一塊饞涎欲滴的肥肉,卻吃不到嘴裡的一般,心癢難耐呀!

  四色公子在那邊品頭論足了一陣,畢竟是一個空場,終於感到索然無味,便四下尋找座位準備落坐。

  當其目光齊齊落在高峰這桌時,高峰預感到要壞,果不其然,四人奔這邊走了過來。

  PS:推薦一本新書《北宋小貨郎》,朋友剛上傳的,故事情節相當不錯,大家可以收藏。代為感謝!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15 14:1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4:14
第67章 賭座風波

  在宋朝,文、武就像一對冤家,見面就有互掐的衝動,文、武公子們之間也是如此。

  四文公子翩翩而來,四武公子怒目而視,直如兩隻即將戰鬥的公雞各自做好了準備。

  高峰早就預感到不妙,他已順勢站了起來,若有可能,他將轉移到別的桌上去,以免波及到自己。

  只是高峰剛一起身,就被一股大力給按了回去,終歸是練過武的,力氣大、反應快,根本不是文弱的高峰所能抵禦。

  「高兄,你答應幫我的事是否該兌現了?」一邊按住高峰,一邊不懷好意地望著已近身前的黃亮四人,谷城說道。

  我幫你個頭,明顯被谷城當槍使的高峰瞬間明白了,這小子也學壞了。

  原來這個方桌只能容坐八人,四武公子加上四文公子正好八個,他們坐在這裡互掐倒也熱鬧,大不了鍋碰勺、勺碰鍋,跑不到外面去,彼此間不會顧忌,別人也不受波及。

  高峰往這一坐卻又不同,八大公子必須有一人坐不上來,對這些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公子們來說,豈不是讓他們分出去一人?

  兩邊人馬都強勢得很,誰分出去都不好,不如自己出去,既能避禍,又能看熱鬧,何樂不為?

  偏偏谷城把自己按了回去,高峰的目的沒有達成,自然心中不爽。

  不過,谷城說的也不錯,他答應別人的事確實應該兌現了,總不能到時再拿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做弊根本無法圓滿,萬一洩露了連谷知縣也會沒面子。無奈之下,高峰只能任命。

  高峰之所以看出了被當槍使,是因為他看透了谷城的用意。他的存在就留給四文公子三個座位,從而將他們的軍。

  你們四人來可以,只能坐三個座位,另一位去別的地方,或者四人都走,畢竟這邊五人是先來的。

  先來後到誰不懂,偏偏四文公子不懂,在黃亮的帶領下,四人很快就擠到桌前。

  「黃亮,這裡坐不下了,你們去別桌吧。」谷城直接開口往外趕,高峰甚至能從其語音中聽出「嘿嘿」的竊喜之意。

  「坐不下沒關係,谷城,我看這樣吧,大家來賭一把,輸者也不用到別桌去,就在這桌幫大家端茶倒水如何?」黃亮隨手揪下個葡萄扔進了嘴裡,邊吃邊說道。

  靠,這傢伙夠狠,這麼毒的招都能想到,不愧是蜇人世家出身。

  八大公子,人人都是天縱嬌子,在這種大場合誰不要面子,況且各自的老爹也在現場,真要輪落為別人端茶倒水的角色,別說他自己面子上過不去,就是他老爹面子上也過不去。

  看來這傢伙有了必勝的把握,否則為何敢挑戰二衙內?我要是他就不會應戰,必輸之局何必上當?

  就算高峰再多慮,還是擋不住二衙內的勇猛,只聽他說道:「不就賭一把嗎?有何不敢?」

  乖乖,在宋朝賭可是犯法的,你可以不考慮自己的名聲,你老爹的名聲總得顧吧,最主要的是能贏嗎?唉,這個老二還真二。

  「谷公子爽快,我們就賭」黃亮看對方入套,忙不迭聲地說道。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谷城打斷了:「等等,既然賭是你提議的,那如何賭法應該由我來提議,這樣才公平合理。」

  高峰側臉望去,眼中露出驚疑,這還是那個很二的老二嗎?果然不愧是官二代,這智商槓槓得,這提議棒棒地。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這,那你想怎麼賭,不合理我們可是不會答應。」黃亮這時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也小瞧對方了。

  「當然是賭武,我們雙方各出四人,一對一戰鬥,勝者多的贏。」谷城興奮地說道。

  我暈!智商還能再高點不,在這宴會之上大打出手,還不把大家的眼睛跌出來?這提議真夠奇葩的。

  不過細一想,也難怪,宋朝賭的花樣就那麼幾種,依二衙內這種平時不涉獵其中的人來說,還真想不出靠譜的招來,他只能從自己的角度選題,畢竟四人都是練家子。

  「不行,你這提議完全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慮,有失公平合理。」黃亮立馬站出來反對,他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怎會答應。

  「那你有何建議?」谷城似乎早就料到對方不會同意,所以並不著急,而是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

  「要不我們賭文,大家吟詩作對,吟不出來的算輸。」不等黃亮出口,他身後的朱寶寶插嘴說道。

  「噗」,高峰一口茶水剛進嘴裡,差吐到果盤上,幸虧他轉頭快,嘴偏向了地上,否則還不知道怎麼丟人呢?就是這樣也吐到了站在身旁的谷城腳上。

  剛才還認為谷城奇葩,現在看來這位朱寶寶簡直是活寶,賭武,文公子不同意,你賭文,武公子會同意?真不知你平時讀的書裡都是些什麼玩意。朱家出了個豬尿泡,可別再出個豬寶寶。

  「高兄,你這是?」谷城跺了跺腳,甩掉了上面的茶漬,不解地問道。

  不但如此,就是其他幾人也看了過來。

  「喝水嗆到了,勿怪,勿怪!」高峰忙歉意地說道。

  切!幾個大男人不屑地扭過頭去,喝水也能嗆到,你可真有本事。

  「賭文對我們不公平,我們也不同意。」谷城自然持反對意見。他雖然也認識幾個字,可要拽文吟詩就沒那個能力了,否則又何必找高峰來幫忙呢?

  「那你說賭什麼?」黃亮又把皮球踢了回來,實際上他也沒有大家都認可的好招。

  谷城被問,便把眼光徵詢性地瞄向自己的三個夥伴,看他們都機敏地躲開了自己的目光,谷城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高峰身上。

  雖沒看到谷城的目光,高峰卻如芒在背,十分不舒服,他那不好的預感又來了。正想起身借顧尿遁,偏偏谷城的聲音傳了過來:「要不高兄幫我們想個賭法吧。」

  汗!高峰現在總算知道這個壞衙內為何做出那麼小兒科的提議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他有種被套進去的感覺。

  你們一時想不出來就繼續想呀,大不了不賭,何必要拉上我?總想擺脫是非的高峰,直如已經上了賊船般難受。

  PS:最近太忙,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5 14:16
第68章 猜棍決勝

  高峰知道,現在就是再好的理由也擺脫不了厄運,因為他發現八人全都看向他,眼中充滿了期寄。

  不能小瞧這幫人的智商,八大公子不是白給的,這是高峰的一個想法。

  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他們失望,否則在這幫人面前將無法抬頭。

  只是用什麼方法決出結果來呢?這事還真有點難辦。

  古時最流行的就是擊鼓傳花,這個方法看來是不行。很明顯八人都知道這種方法,卻沒有一個人提起,說明這種方法隨機性很強,沒有人保證不被抓住,這幫像猴一樣精的人不敢冒這種險。

  最主要的是高峰也不想用這個方法。擊鼓傳花,就現場這些人來說,擊鼓的當然是他,無論最終花落誰家,都是得罪的對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還是免提。

  搖骰子比大小也不行。宴會如此隆重,居然大張旗鼓的用賭具,事後追究起來還是他的不是。

  當然,還有很多種法子可以決成敗,比如明七暗七,剪刀、錘子、布,老虎、棒子、蟲等等,卻一個個都被高峰給排除掉,他想找一個更合理、更有效,還能考驗大家心智的方法來。

  突然,他想起了後世酒場上猜火柴棍的遊戲。

  這個遊戲很簡單,也能考較人的心理,而且七八個人參加最合適,更主要的是可以把他排除在外。

  它的規則是:莊家手持火柴棍數根於掌心成拳(火柴棍總數跟參與人數相同),按照一定順序,將拳舉至每人面前並請其猜數。每人限猜一次,每數只能被猜一次,不可重複。說中莊家手中火柴棒根數的為輸家。若沒有人說中,則莊家輸。

  在酒場上輸者當然要喝酒,在這裡卻是座位之爭了。

  這個遊戲很公平,沒有投機取巧的地方,而且可以悄悄進行,根本驚動不了其他人,但它很考較猜者與莊家的心理,可以說是大家鬥智鬥勇的結果。

  後世的事實證明,此遊戲根本不存在做莊家會佔便宜的現象,莊家因此喝酒的也是大有人在。因為猜者可以觀察莊家的表情變化,在其攤開手公佈結果之前,他的猜數是可以改的。

  看大家還在望著自己,高峰站起來說道:「要不大家來玩猜火柴……猜木棍的遊戲。」

  「猜木棍的遊戲?」

  知道大家不明白,高峰在旁邊地上撿了一根細長的木棍,把它折成八根,每根如火柴棒大小。

  然後他開始一邊演示,一邊向大家講述規則。依這些公子哥的聰明才智,他只演示了一遍大家便懂了。

  「我看這個辦法不錯,公平合理,誰也不佔便宜,就用它了。不過,莊家要由我來當。」二衙內首先聲援,只是他那猴急的樣子,大家都能看出他的目的是當莊家。

  對於他的這個提議,三名武公子自然不會反對,高峰一直想置身事外,更不會多嘴,倒是文公子們猶豫起來。

  不過,在四人商量後,他們也同意了,畢竟提出賭的是他們,再反對對方做莊就沒道理啦。

  事情敲定,高峰把木棍交到二衙內手中,他向外拉了拉凳子,在外場觀看了起來。

  遊戲雖然還沒有開始,八人卻個個嚴陣以待,神情緊張。這次肯定能選出一人,誰也不知道誰會幸運中彩,不緊張才是怪事。

  對此,高峰不由得好笑。不作死就不會死,好好的事情非得把自己逼入絕境,八大公子還真是不甘於平淡!

  相對來說,二衙內算是最輕鬆的了,他把三兄弟招至身前,耳語了一番,看三人點頭,這才邊收拾木棍,邊用挑釁的目光看向黃亮四人。

  二衙內的動作直接把黃亮四人驚住了,遊戲還帶這麼玩的,這明顯是做弊嗎?他這是想一人博四人呀!

  「高公子,我不服,他們串通一氣。」黃亮向高峰表示抗議道。

  咦!我怎麼又成仲裁者了,唉,想脫離這個是非真挺難的,誰讓咱這麼有才呢?

  「你們可以商量著來,這個我無權插手。」說完,高峰雙手一攤,表示沒法管。

  再多管才是冤大頭。

  「怎麼?黃公子,輸不起嗎?行,算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你們幾個記住,剛才說的不算,我又重新調整數目了。」說完,二衙內順勢向三個兄弟遞了個眼色。

  信你是傻子。黃亮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說道:「這樣吧,我們四人先猜,然後你們再猜。」

  在他認為先猜的自然佔便宜。

  「那不行,這樣也有失公允,要不這樣,一邊一個的輪換猜,我們吃點虧,第一個就讓給你們。」二衙內建議道。

  還別說,這個建議倒挺合理的。

  黃亮四人又低嘀咕了半天,終於達成了意見道:「行,就這麼辦。」

  很快,谷城把小木棍捏好,左手成拳伸了出來。

  他先把拳頭伸向黃亮,黃亮剛想張嘴,他突然又把拳頭伸到了藍狐玉的面前,這是讓藍狐玉先猜了。

  「二」,藍狐玉張嘴說道。反正是蒙,在摸不清敵情的情況下,想多了反倒不好,還不如順口說個數。

  看二衙內面無表情的把拳又移到了杜松的面前,藍狐玉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過關了。

  遊戲實際還有一條規則,那就是當某人說對數目時,要當場攤開拳頭亮出木棍,由大家清點,否則算莊家詐人,別人是可以不承認的,結果當然是由莊家來承擔。

  「三」,杜松答道。

  拳又來到白勝面前,「七」。

  閆鋒:「六」。

  朱寶寶:「一」。

  史強:「八」。

  很快,六人猜過,都沒有中,只剩下「四」、「五」沒人猜,而人也只餘下了谷城和黃亮。

  不會吧,這麼巧,簡直是巔峰對決呀!連高峰都暗暗吃驚。

  這時才是真正考驗人的時候。

  黃亮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陰晴不定。剛才看別人,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壓力山大。「四」或「五」可是一錘子買賣!

  黃亮甚至猥瑣的想,剛才為何沒有人猜中呢,就算是兄弟也行,總比自己丟人好吧。

  只是已逼到這個份上,想啥都晚了,黃亮在拳頭和谷城的臉上望來望去,實在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只得一狠心說道:「四」。

  「等等!五!」就在谷城即將要攤開手時,黃亮又改了口。他好似從谷城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竊喜。

  黃亮改口並不違背規則,谷城自然無話可說。

  「你確定是五,不再改口。」谷城以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向黃亮,誰都能感覺出來,裡面肯定是四根木棍。

  「我確定。」黃亮堅定的說道。

  拳頭打開,眾人伸頭望向那裡,一時間都愣住了。

  「你做弊!」黃亮尖聲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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