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268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26
第99章 育種基地
 
  這話什麼意思?高峰一時沒明白過來。堂堂一位大保長,還會沒事幹?

  似看出了高峰的疑惑,張白仁接著說道:「守著一些薄田,處理著一些事務,總感覺到太過平靜,一生這樣碌碌過去,什麼也留不下,你說我是不是該幹點啥?」

  呵呵,高峰差點笑了出來,這種日子可是世人難求的好日子,你居然過膩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過,他可不敢嘲笑張白仁,他知道張白仁應是有感而發,這也是太過平淡的日子刺激到他了。

  「張兄與我認識的一位兄台倒是想法一致。」高峰微微一笑道。

  「噢,是哪位兄弟有這種想法,他是怎麼說的?」張白仁驚奇地問道。

  「他叫保爾,他說『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它,給予我們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已經把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這個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高峰把保爾?柯察金的那句名言背了下來,當然,最後那句他可不敢出口。

  「妙呀,這話簡直說到我心裡去了,高兄弟,你一定要介紹我認識一下這位保爾兄。」張白仁激動地拍手稱快起來,他甚至沒有去想高峰從哪裡認識到這位保爾的。

  「這位兄台極難見到,有緣再說吧。」堵住了張白仁的想法,高峰接著問道:「我想聽聽張兄自己有什麼盤算?」

  「還能有什麼盤算,這裡一大家子,丟又丟不下,還不是得守在這裡。」張白仁無奈地說道。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張兄是否感興趣?」高峰思考了一下說道。

  「什麼主意?」張白仁急問道。

  「育種。」高峰道。

  「育種?」張白仁迷茫起來。

  看張白仁不知就裡,高峰想了想問道:「張兄可知道騾?」

  「雖沒見過,卻聽說過,好像它是驢、馬的交合物。」張白仁答道。

  騾在宋朝還未普及,張白仁能聽說已是不錯。

  知道騾便好辦,高峰解釋道:「我說的育種與騾的道理差不多,比如,小弟在知縣面前曾獻寶策說要在縣南種植蘋果,這就需要大量的果苗,而這個果苗就是這樣育出來的。」

  不等張白仁說出疑問,高峰接著說道:「張兄不用擔心,如何育種我會給大家進行指導,張兄要做的就是安排人學會它並把後期的管理做好。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項,小麥、稻子等其它作物也需要育種,雖然每一作物的育種方法不相同,但道理都是一樣的,為此,我想把張兄的土地變成全縣的育種基地,這樣,張兄想不出成績也不可能了。」

  張白仁漸漸聽明白了高峰的意思,這是讓他培育新作物的想法,雖然對作物還能進行培育不理解,張白仁也明白,一旦這件事做成,對他來講可不僅僅是一縣的種植功勞,還有可能會青史留名,這種名利雙收的事情可就賺大了。

  「好,我聽兄弟的安排,就是獻出全部的土地也在所不惜。」張白仁表態道。

  高峰讓張白仁參與育種也是經過考慮的。這件事情做下來週期很長,還要搭不少功夫,他自己籌劃的事情況太多,實在沒有精力來管,再者說,縣令給他的那三百畝地少得可憐,既要育樹苗,又要育麥、稻等作物,根本就不夠用。

  如今恰逢張白仁不甘於平庸,提出想做點事情,高峰自然就順水推舟把事情交給他了,畢竟張白仁還有上千畝的良田可用。

  當然,協約還是要簽的,更主要的是做好保密工作,以張白仁的能力和性情,做這些都沒有問題。

  隨後,高峰向張白仁講明了趁季應該先種什麼,再種什麼,作物間留多大間隙,張白仁用心聽著,並用筆記了下來。

  對於如何嫁接、如何雜交等等複雜而深奧地事項,高峰並沒有講,就是講給張白仁也講不明白,只要他們按自己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端,後續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甚至還要配置一些藥水,這些都是作坊建立起來後的事情,得一步步地進行。

  倆人談得歡暢,完全把張白仁的興趣勾引了起來,他自然不願意放高峰走,至少要陪他吃過午飯才行,高峰覺得這正是倆人交流的好機會,毫不猶豫地留了下來。

  飯後,直到高峰許諾過幾日再來,張白仁才放他回去。

  回到家,一進院門高峰便看到一位稀客,不是肖大牙是誰?

  肖大牙正襟危坐在院中,一院子人都對他橫眉冷對,特別是胡寶、胡妞兄妹,簡直有要吃了他的衝動。

  氣氛不好,肖大牙都緊張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正主沒見到,只能恬著臉繼續坐著。當看到高峰迴來後,他就像見到親人般迎了上來。

  「高兄弟,你可回來啦,我都等你半天了。」

  「你怎麼來啦?」高峰皺了皺眉,不悅地問道,甚至連個稱呼都沒給他。此時他可不再怕肖大牙了,怎麼說也是個保長,嚇也能嚇死他。

  「我還不是為了那個麻將的事而來。」肖大牙緊張地說道。

  「噢,麻將不好玩嗎?」高峰的語氣稍微有些緩和,卻依然不客氣。

  「好玩,好玩,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玩的東西,只是,它再好玩也只能四個人憑手氣玩,莊家無法參與進去,你看能不能想個好招?」肖大牙苦惱地說道。

  這傢伙不會是想出老千吧。高峰沒有理他的話意,轉變成笑臉道:「原來是這樣,肖兄,不瞞你說,我出主意可以,但是得收費,我怕你出不起。」

  高峰詭異的笑容讓肖大牙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實在怕了高峰的開價。只是他實在無法也找上門來的,豈能不聽聽就半途而廢?於是肖大牙硬著頭皮問道:「高兄弟怎麼收費?」

  在他認為,一副麻將賣到天價也就是一百吊,出個主意還能高到哪裡去,一百吊頂天了。若是這個價,咬咬牙也就出了,只要能讓賭場起死回生。

  「一千吊一個主意,概不還價。不過,看在與肖兄的交情上,我免費送你一個。回去後,把房間隔離出幾個套間來,每間擺上一幅麻將,這就是麻將館,肖兄不需要做莊,只需從玩家手中收取房費就可以謀利了。」高峰腹黑地說道。

  「啊?」肖大牙差點崩潰,這也太黑心了吧,動動嘴皮子就敢收一千吊,你不怕被撐死?早知道你小子不靠譜,想不到這麼不靠譜。肖大牙暗恨起來。當然,他也拿高峰沒有辦法,只能氣鼓鼓地說道:「這種主意我要不起,告辭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00:28
第100章 再入詭夢
 
  打發走肖大牙,高峰與家人打過招呼,便開始安排事情。

  蠟燭、傢俱還得繼續做,多些儲備到縣城後就能變成錢;搬家的事情也要提前安排,畢竟一大家子人,需帶的物品雖然不多,卻也不能雙手空空,一些衣物和個人用品還是要準備的;還有,告親辭友也要做,特別是老人們的鄉鄰情結較重,必須給他們留足夠的時間。

  想明這些,高峰決定把未完成的那套沙發完工後就給大家放假兩天,各自去收拾和串門,他則和胡寶兄妹繼續製作蠟燭,得空時還要購買一些原酒蒸餾,以備搬家時慶祝使用。

  整個事情盤算下來,高峰把搬家的日子初步定在了三天後。

  事情安排妥當,高峰身心都得到了放鬆,當晚更是早早地上床休息。

  ……

  一種束縛傳來,把高峰往外牽引,有過一次經歷的他這次沒有驚慌,他知道又做那個詭異的夢了。

  再次來到相同的地方,還是看不到一個人,有的只是煙云籠罩,但他知道那人肯定在這裡。

  對方不出聲,高峰也不願意登鼻子上臉,反正對方奈何不了自己,就這麼耗著唄。

  瞅見旁邊有塊桌面大的石頭,高峰一屁股坐了上去,還隨口吹起了口哨。

  我在那青天上

  尋覓遠去的童年

  白雲悠悠無言的走

  留下蔚藍的天

  ……

  大雁聽過我的歌

  白雲撫過我的臉

  ……

  天上星星一點點

  思唸到天邊

  一曲《信天游》被高峰用口哨演繹地淋漓盡致,此時此刻卻別有一番滋味。

  雖然口哨聲表面上展現出一份輕鬆愜意,可高峰知道自己內心的苦。對前世剛想忘卻,就出來這麼一個人提醒自己,你是穿越來的,千萬別出格。

  對於這人的噁心做法,高峰想高問一聲,為何?

  既然上蒼不公把自己搞到這裡來,為何又要限制自己的自由?是給自己開玩笑,還是故意刁難?亦或者想消滅自己,卻無能為力?

  無論出於哪種情況,高峰都看到了:你奈何不了我,只能找我來協商,既然如此,我放肆一下又如何?

  雖然看似一個夢,高峰卻不認為那麼簡單,第一次被引來,也許他不會再意,再來一次就有問題了,看來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是誰?這是最大的疑點。

  很明顯,對方不是個凡人。能調動九天雷霆之力進行攻擊,可見其厲害之處,更厲害的是對方能把自己從夢中帶走,這種本事又難以想像。

  就算把聽說過的神話故事裡的人物都對照一遍,高峰也找不到可對應的人,這就說明此人的奇詭之處。

  更讓高峰感到離奇的還是自己。除了穿越這事,他並沒有感到自己有什麼特異功能,文弱之身,性情和能力都很一般,依那人的實力應該是秒殺自己的存在,可為何自己又受到一種保護?而且這個保護強大至極,就算是雷霆之力在它面前也無法施展。

  帶著一個個疑問,淡然地吹著口哨,高峰的眼光卻四下亂瞅,意圖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

  失望,毫無收穫地失望,除了屁股下的這塊石頭,就只有雲霧存在,高峰什麼也沒有發現。

  「唉!」一道空靈的唉嘆聲傳來,把高峰從複雜的情緒中帶出。

  「你想怎麼樣?」高峰責問道。他並不企圖立馬見到對方,想現身對方早就現身了,沒必要等到他提出要求,只是對方不停地騷擾,讓他感到厭煩。

  「我只想讓你回心轉意。」對方的語氣這次比較平和。

  「我想知道為何?」高峰問了起來。

  「你在改變歷史,難道不是理由嗎?」對方反問道。

  「那又如何?」高峰繼續反問道。

  這也是他納悶的地方,就算自己改變了歷史又如何?你過你的神仙日子,凡人間幸福一點不是更好嗎?他為何要頻頻阻止呢?

  要說對方是為了天下蒼生考慮,高峰是萬萬不信的,隨手都想消滅自己的人,還會有那份慈悲心腸?再者說,自己做的是好事,並不是十惡不赦,何來錯處?

  「……」

  對方的沉默再次讓高峰感到了疑惑。此人本領逆天,就算歷史被改變,他為何不去復原?難道他做不到,還是不敢去做?

  對方還在沉默,高峰卻不奈不住性子問了起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對方有些慍怒起來。

  「哈哈,你能強迫我做事,我連個問題都不能問,天底下還有這種美事?」高峰狂笑起來。

  明明在求他,卻要擺出一副臭架子,簡直能笑死人。

  「你」對方一時氣怒語塞,過了半晌,他終於說道:「你問吧,不一定會答你。」

  「我來到宋朝是不是你搗的鬼?」高峰有一肚子話要問,卻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只好從自己最關心的問起。

  「……」

  又是一陣沉默。此時就是對方不說一個字,這種沉默也讓高峰猜出了大概。

  「王八蛋,果然是你在搗鬼,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高峰幾乎失去理性地怒罵起來,他實在沒有能力,若有可能,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哈哈,無冤無仇?哈哈,哈哈……」對方一直在狂笑,高峰根本猜不出其笑從何來。

  須臾,笑聲停了下來,突然間天色大變,風雲突湧之下,一道道雷光飛出,齊齊衝向了高峰。

  我靠,又來這招,不能來點新鮮的嗎?萬雷轟頂,我們有那麼大仇恨?

  就算高峰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被這種氣勢嚇個半死。

  萬一那個護罩不出來,或者出來了萬一有一道擋不住,就算是最微弱的一道也能讓他萬劫不復。

  高峰後怕的想退,卻根本邁不動步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雷電衝到面前,如此近的距離,也許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眼前一陣恍惚,護罩不失時機地再次出現,片刻後一切煙消云散。

  高峰迴望四周,什麼也沒有,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摸了摸額頭,汗如雨下,又是驚魂的一夢,他已從夢中醒來。

  坐起倚在床頭,高峰陷入了沉思。

  夢中的思維與現實的思維又自不同,他可不認為這些是真實存在的,否則也太可怕了。只是這個夢為何如此奇詭,又如此逼真?夢中的那人又是誰?是潛藏的敵人還是心中的一道魔念?

  久思不得其解,高峰已認定了一點。焦點集中在是否改變歷史上,既然如此,那就做出來看看,自己不但要改變歷史,還要把其中的秘密挖出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3:38
第101章 搬家旅途

  三天裡發生了不少事。

  高湖與代靜芳的事定了下來,還按原計劃年後成婚。

  高霞生了個女兒,胡家、高家一樣歡天喜地,胡程青和高霞願意去莊園,不過,要等到女兒滿月後才行。

  親朋好友聽說高家人要搬走,有前來慰問的,有請酒送行的,搞得幾位老人鬱鬱寡歡了好久。

  第三日,是定好的搬家日子,一大早高家人馬就穿戴一新,拿好行禮到高峰家聚集。

  李奇坤早就派人租了十來輛牛車送來。大包小包裝上車,在親友們的歡送下,高家人馬浩浩蕩蕩地向莊園進發。

  別看離村時有份不捨,走在路上眾人還是對新家有所期待。都是窮人出身,沒有富人的生活經歷,如今也要住上高牆瓦房,不自覺得每人都多出一份興致。

  「老三,新家的院子大不大、屋子多不多,這麼多人能不能住得下?」李文娟的興致最高,看兄弟四人和胡寶並行,她跳下牛車追上來問道。

  女人的話就是多,一口氣問出三個問題,高峰卻不以為意地答到:「像張家的院子一般,你就想去吧。」

  「我的天,像張家的院子那般,這種院子我都不敢進,還敢住?」李文娟苦惱地說道。

  「大嫂別擔心,一開始是有點不習慣,住著住著就習慣了。你會發現以後再回到老宅才是不習慣。」高峰笑侃道。

  「對呀,萬一在那裡住習慣了,不願意回來怎麼辦?」李文娟又苦惱起來。

  高海瞪了她一眼道:「就你事多。」

  「我的事多,你的事少行了吧?看你住習慣了還願不願意回來?」李文娟白高海一眼道。

  「哈哈」,夫妻倆人的對話讓兄弟幾人一起笑了起來。

  「大哥、大嫂不願意回來就一直住下去,要是嫌院子小,到時我們再蓋座新院子,專門給你們住。」高峰意氣風發地說道。

  「啊?還要蓋院子,你不怕房子多了沒人住會浪費?」李文娟驚訝地問道。

  「不浪費,只要大嫂和大哥喜歡,就是蓋個皇宮都沒問題。」高峰吹噓道。

  「皇宮我可不敢住,那裡的女人太多,哎,不對呀老三,你拿這話來糊弄大哥、大嫂的吧?」李文娟先是苦惱一陣,隨即反應過來。

  「哈哈,大嫂放心,皇宮我雖然不敢蓋,蓋座院子還是沒問題的。」高峰笑道。

  「算了,不提這事啦,老三,上次聽你唱的小曲挺好聽的,要不你再唱首?」李文娟思路出奇地活躍。

  這話立馬引來了幾人的共鳴,特別是高湖吆喝得最很,完全顯露出年輕人的本性。

  未婚男人都是這麼活潑嗎?高峰看了高湖一眼,玩心大起,想了想道:「高湖,要不我教你唱一首吧。」

  「好呀。」高湖滿心歡喜道。

  看看車隊正走在田野裡,四下裡沒有外人,高峰便正了正嗓子高聲唱了起來。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

  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

  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

  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所有受過的傷

  所有流過的淚

  我的愛

  請全部帶走

  ……

  這是高峰前世最喜歡唱的歌,今天終於有機會拿出來賣弄一番,那高亢的音調立馬把眾人吸引住了,就連胡妞和高江的老婆王鑰嬌都圍了過來傾聽。

  高峰自己也沉浸在歌曲中,他把那份掙扎與傷懷演繹得淋漓盡致,就像看到遠離的前世,再也無法回頭。

  一曲終了,高峰才發現眾人都驚愕地望著自己,是崇拜,是好奇,更多的是疑問。

  高峰伸手在花癡般的高湖頭上拍了一巴掌,「醒來了。」

  「啊……三哥,你唱得真好聽,把它教給我吧,以後我唱給小芳聽。」高湖驚醒,隨即欽佩地要求道。

  小芳?高峰一愣神隨即明白是代靜芳,還未結婚呢就叫得那麼親切,將來定是個妻管嚴。

  高峰笑笑對高湖說道:「這首歌不適合唱給她聽,要不我給你現編一曲吧。」

  「三哥,你還會編歌?」高湖驚訝地問道。

  「我無所不能。」高峰美滋滋地吹噓道。

  「你就吹吧,不過,老三,你唱那種歌也不覺得臉紅一下,什麼愛不愛的,怪難聽的。」李文娟不失時機地說道,只是她的表情裡並沒有一絲難為情的樣子。

  「大嫂,這是歌好不好,再者說它很難聽嗎?」高峰不服氣地爭辯道。

  「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女人啦,這才叫這首歌的對吧?那你起初為何不同意王筱晴的婚事?」李文娟哪管高峰的問話,只顧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走。

  又提王筱晴,真是一張八卦嘴,高峰拿李文娟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高湖,到那邊我教你唱歌去,從這一刻起,我決定再也不理大嫂了。」高峰賭氣道。

  「高湖,不准去,就在這裡讓老三教,我們還想聽聽呢?」李文娟把大嫂的派頭也拿了出來,決定與高峰幹到底。

  高湖為難地看了看倆人,「大嫂,我還是想學歌。」

  「高湖,你要敢去,哪天我見到代靜芳,我就告訴她……」李文娟要挾道。

  咦,還有八卦新聞,這個不錯,我也聽聽,高峰止住了步伐,支起耳朵偷聽。

  「大嫂,求你了,你別告訴小芳,我不跟三哥過去行了吧?」高湖哀求道。

  是不是個爺們,一句話就把你治住了,將來在老婆面前……,對呀,你本就是個怕老婆的命,算我想錯了。

  「不行。」李文娟不依道。

  「那怎麼才行?」高湖為難起來。

  「你讓老三在這裡教你唱歌。」李文娟得意地說道。

  高呀,這法子只有高手才想得出來,大嫂不簡單呀!高湖,算哥求你了,你一定要挺住。高峰斜眼看了看倆人,故作不理睬。

  「三哥,你就幫幫小弟吧,我可是你親人。」高湖果然挺不住,恬著臉找上了高峰。

  嗯?你跟我是親人,跟大嫂就不是親人?看在你這麼會說話的份上就幫你一次。

  高峰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人心也得收買呀。「老四,咱哥倆還說啥,來,哥教你。」

  隨即,一首愉快地歌聲便響了起來。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3:50
第102章 白衣紅馬

  一行人又說又唱地行去,不知不覺間已近半程。

  這期間高峰也極盡賣弄,一連唱了十幾首前世所學的經典名曲,引得眾人不停地歡呼和嗔笑。

  「噠、噠」,就在大家鬧騰不休時,一道馬蹄聲從後方傳出。回頭望去,白衣紅馬,一騎翩翩而來,它不急不徐,卻比牛車快上不少。

  「大家讓一讓,讓馬匹先行。」高峰招呼大家靠邊,免得被馬衝撞到。

  沒見過馬兒,眾人都駐足靠邊觀看。

  只見那騎漸漸接近,白衣勝雪,紅驥似火,一紅一白相得益彰,十分引人眼目。

  「好一個俊俏公子。」李文娟花癡般地嘟囔道。

  不僅李文娟看呆了,其他人同樣看呆了,就是高峰也不由得暗暗讚歎:俊朗優雅,氣度不凡,絕非是一般人物。

  與此人一比,不光那八大公子自歎不如,就是高峰自喻的相貌堂堂也闇然失色。

  此種人物,怎會沒有聽聞,是本地人氏還是外地訪客?若是訪客倒可以理解,畢竟世界之大,什麼樣貌的人都有。若是本地人,回去卻要問問李奇坤,為何不介紹一番?

  高峰納悶之際,對方馬聲已近,細看那人,更是素齒朱唇、肌膚賽雪,儼然一付風流姿態,唯一令人不解地就是那張含霜的臉,就似有人欠了他八弔錢。

  別人心情不快,高峰等人自然不會惹事,他們退至馬車邊上,給那人和馬讓出足夠的空間。

  只是這條道路雖通往縣城,卻並不寬敞,牛車駐紮佔據一多半位置,公子和馬若要通過必然要從狹窄處穿過。

  不知什麼原因,當人馬靠近高峰幾人身邊時,那馬突然驚動,咆哮一聲,前蹄抬起,此時若不加以控制,勢必會傷著幾人。

  「吁」,俊秀公子急忙緊扯韁繩,試圖穩住馬的躁動。

  好在那人處理得及時,馬蹄落下之時並沒有偏向有人一方,就這也把眾人嚇個不輕。

  只是馬蹄也未落在正路之上,而是踏入了旁邊的田地裡,馬匹狂躁之際狂奔起來,直把剛剛耕種的田地踐踏得亂七八糟。

  俊俏公子費了半天勁才把馬匹制服,及高峰等人回轉心神再看時,他已揚鞭遠去,只留下一道優美的背影。

  感覺好奇怪,至於奇怪在哪裡一時又說不清楚,高峰只能督促大家上路。

  受到驚魂的一幕,幾人再也沒有興致說鬧,都悶聲不響地往前趕。

  往前再趕五里,有一處路邊茶鋪,正是為往來客人駐足休息的地方。

  高峰看大家都面露口渴之相,便決定在此地暫停休息,反正時間還早,離莊園又不太遠,沒必要趕那麼急。

  走近茶鋪,正看到白衣公子也在鋪內喝茶,紅馬栓在路邊的一棵樹上。

  高峰讓人停下牛車,隨即招呼大家進鋪內歇腳。

  茶鋪不大,只擺了三張桌子,除了那位白衣公子,也無其他客人。

  一行人數不少,分桌而坐,李奇坤派來的七八人佔據一桌,四位老人和高海、高江兩家佔據一桌,高峰和高湖及胡家兄妹只能湊到白衣公子那一桌了。

  白衣公子冷冷地看了高峰幾人一眼,倒沒有說啥,大家都是喝茶休息,自是無話可聊。

  高峰也不想多話,他同樣審視了白衣公子一眼,然後低頭喝茶,心中確在起伏。

  此人容顏絕美,身著華貴富麗,還騎著高頭大馬,要是本縣人,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女,會是誰家的呢?

  沒想明白,茶卻喝了一半,一片吵嚷聲把高峰驚醒過來。

  扭頭望去,只見在他的來路上有十數人衝來,這十數人個個氣憤填膺,不住地罵罵咧咧,還有幾人手持鋤頭,似欲找人打架的樣子。

  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是打劫吧,難道朗朗乾坤還會發生這種事?高峰與眾人使個眼色,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情況再說。

  十數人很快衝到了跟前,他們並沒有對茶鋪的人員做任何動作,而是齊齊圍住了那匹馬。

  「就是這匹馬,你看它腿脖處還有新鮮的泥印,定是踐踏莊稼後弄的。」其中一名略顯精明的人說道。

  「對,就是它。」

  「踩完莊稼還敢跑,這下被逮住了吧。」

  十多人議論紛紛,吵雜聲更大了。

  高峰已經聽明白了。這白衣公子的馬之前受驚,在田地裡跑了一圈,把別人的莊稼給踐踏了,現在地主找上了門,定是討要說法的。

  高峰餘光瞄了一眼那白衣公子,只見他聽聞莊稼漢的議論後,臉上羞紅了一片,就似個熟透的紅蘋果。

  十多人圍住紅馬吵鬧不停,這時一位中年男子站出來說道:「大家靜一靜,我想馬的主人應該就在茶鋪裡,還是找他出來解釋一下為好。」

  「有什麼好解釋的,弄壞了莊稼賠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那名精明的男子說道。

  「對,賠錢。」其他人一起跟著叫嚷起來。

  「就是賠錢也得找著主人吧,大家在這裡稍安勿躁,我去問問主人是誰。」中年人耐心地勸道。

  「老鄭,你去問吧,我們就在這裡守著馬,不賠錢,誰也別想牽走它。」精明男子說道。

  茶棚離栓馬處只有十來步遠,眾人的議論大家都聽得明明白白,高峰也認為莊稼人說的對,踐踏了莊稼應該賠,只是他並沒有看到白衣公子想賠的樣子,難道他想?

  這時,叫老鄭的中年男子已走入茶棚,他向所有人都拱了拱道:「請問這匹馬是哪位的?」

  「是我的。」白衣公子簡短地答道。

  找著了正主,老鄭鬆了一口氣,又道:「它踐踏了我們的莊稼……」

  「我知道,可我沒錢。」白衣公子直白地說道,只是他的臉更紅了,幾欲滴下血來。

  「這……」老鄭傻眼了,看此人衣著華貴,怎會沒錢?可他偏偏說沒錢,反倒使老鄭不知所措。

  連高峰都懵了,弄了半天原來是個屎殼郎滾糞球外表光鮮,看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說得是對的。

  不過,高峰也沒有猶豫,他接口說道:「老鄭是吧,你的莊稼我幫這位仁兄賠了。」

  說完,高峰隨手掏出兩弔錢遞給了老鄭。

  「用不了那麼多……」

  不等老鄭說完,高峰抬手制止了他說道:「就當弟兄們跑路辛苦,給大家喝杯茶吧。」

  隨即他又高喊一聲道:「老闆,結帳,這位仁兄的一起結了。」

  該充闊佬就得充闊佬,尤其在那位冷面俊秀公子面前,也許通過這個簡短的事情與他相識也是不錯。

  那邊老鄭不可思議的拿錢走人,心中卻在嘀咕:這茶錢也太多了吧。

  「多謝!」白衣公子站起身,向高峰一抱拳道。

  「不用客氣,馬踏莊稼的事我們也有責任……」只是高峰的話僅說了半截便說不下去了,白衣公子已轉身離開,騎上馬飛馳而去。

  高峰愣愣地望著遠去的背影,喃喃地說了一句:「真是不懂禮貌。」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3:53
第103章 齊聚恭賀

  直到白衣人不見了蹤影,高峰才似有恍然:「對方好似個雌兒。」怪不得之前感覺到奇怪,原來怪在這裡。

  雖然對方盡力遮掩,她的語音還是出賣了她的本性,再聯想到對方的一些行為舉止和那絕美的容顏,高峰自然能得到這個判斷。

  好個妙人兒,這是誰家的千金,居然身無分文也敢獨闖,不怕被人吃掉嗎?

  高峰搖頭笑笑,不再作理會,此事與他無關,還是帶好一大家子是正事。

  招呼眾人上路,加快腳力,不用半個時辰便來到了莊園。

  「哇,這莊園好氣派!」

  「想不到我們也能住上莊園?」

  ……

  在眾人驚訝聲中,高峰看到李奇坤、董南承和宋二蛋等人已在莊園門口迎接,他急忙快步上前道:「讓兩位老兄久等了。」

  李奇坤也不矯情,直接說道:「高兄弟,你們一路辛苦了,快帶大家進去休息,我來安排人卸車。」

  接著他又指著身邊的幾人說道:「還有,你喬遷新居我們也沒什麼好送的,我給你帶來了兩個丫環和兩個傭人,南承給你尋來了兩名廚子,就算我們的賀禮了。」

  「見過老爺。」六人一齊鞠躬,齊聲說道。

   「別這樣叫,沒得叫老了,老爺子還在那邊呢?」高峰忙制止道。

  李奇坤和董南承還真給他出了個難題,自己一家人都是窮人出身,一過來就讓人伺候,估計一時間不會適應,他想要推辭,想想又算了,畢竟是倆人的一番心意,推辭了反而顯得生分,再者說,這些早晚是要有的,不如提前享受一下吧。

  被高峰制止了稱呼,六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又把眼光瞄向了李奇坤。

  「那就稱少爺,等高兄弟結婚了再稱老爺。」李奇坤交待道。

  「是。」答應下來後,六人便各自己忙去。

  高峰也沒與倆人不客氣,他先是招呼家人進院,帶大家參觀一番後便讓老人們為大家分配住處,他則又來到前院。

  行李已卸得差不多,在宋二蛋和李松的安排下正在往後院搬,高峰有幸看到董南承尋來的十名女子也參雜其間,看來董南承還是十分用心在辦事。

  與李奇坤和董南承站定,正想嘮幾句嗑,只聽外面一聲高呼:「知縣谷大人到,縣丞王大人到。」

  咦,這兩位怎麼來了?高峰不由得看向李奇坤,李奇坤忙擺手示意:不是我說的。

  無論怎麼樣,兩位縣裡的頭頭來了,自然要去迎接,三人剛來到門口,谷正和王節已走近大門。

  「見過谷大人、見過王大人。」高峰三人忙躬身行禮。

  「高公子,你做事也太低調了,喬遷之喜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讓人多方打聽還不知道這事呢,還有奇坤你,也跟著保密。」谷正一見面便笑呵呵地埋怨起倆人。

  他這一埋怨,倒讓高峰一頭霧水。自己搬個家算什麼事?居然知縣和縣丞都出馬了,不知道的還以自己與他們的關係多鐵呢?聽谷正的話音確是有意而來,究竟是何意?

  「請大人海涵。」

  李奇坤那邊拱手請求諒解,高峰只得說道:「兩位大人公事纏身,在下這點小事怎敢驚動大駕,所以才沒有匯報,請大人原諒。不想兩位大人竟親自到來,令在下惶恐。」

  「哈哈,高公子不用疑心,谷大人和我這次過來,確是為祝賀你們喬遷之喜,另外還要送上縣府的百兩紋銀獎勵,這是你寶策的應得。」王節似看出了高峰的疑慮,出言解釋道。

  紋銀獎勵,難道?

  「恭喜大人挖出了鹽礦,為我縣開闢出一條新的生財之道。」高峰忙拱手祝賀道。

  「哈哈,你果然猜到了,沒錯,昨日我們在城北已挖出了鹽,而且是很好的精鹽,我和達亮這次過來就是要告訴你這條好消息。這事你功不可沒,我已上表湊請給你額外獎勵,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庭就會有消息傳來。」谷正開懷地笑道。

  鹽挖出來就好,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也好開始實施了,當然,若能得到朝庭的獎勵,效果肯定會更好一點。

  「這都是大人的一心為民的福得,在下算不上有功。」高峰謙虛地說道。

  「高公子也不需要謙虛,我和谷大人回頭還想再聽聽你的寶策呢,你可不能讓事情半途而廢嘍。」王節言道。

  「大人願意聽,是在下的榮幸。」高峰躬身回道。

  「如此看來,今日確是個雙喜的好日子!」李奇坤在旁搭腔道。

  「奇坤說得對,既然是個雙喜的好日子,我和達亮也就不回去了,就在這裡討碗酒喝。對了,我還讓人製作了一塊匾,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讓人掛上吧。」谷正十分舒心地說道。

  隨後兩名官差抬著一塊大匾走了進來,上面寫著「高家莊園」四個描金大字。

  高峰忙叫人接過,並安排安裝在大門上,他領著谷正和王節一路走進客房。

  客房內沙發已經擺上,兩位縣官還是第一次看到沙發,試坐之後不由得嘖嘖稱奇,對高峰的觀感又進了一步。

  「對了,上次高公子說要贈送一套沙發給縣府,達亮,若在縣衙裡專門設置一個會客廳,擺上一套沙發如何?」谷正興奮地對王節說道。

  「如此甚好。」王節答道。

  這話當然是說給高峰聽的,上次谷正拒絕了他的要求,這次舊話重提自然是想把那事給補回來,看來谷正已決定把重寶押在高峰身上了。

  「只要大人喜歡,我這兩日就讓人把沙發送去,包括大人家裡的那套。」高峰急忙表態道。

  「我家裡也要購一套,可否一併送去。」王節自然不甘落後,這不光是充當門面的事,還是結交高峰的契機。

  「王大人要求,自然沒有問題,就和谷大人的價格一樣吧。」錢還是要象徵性的收一下的,否則大家面子上都沒有光彩。

  正說到這裡,只聽門外李松高喊一句:「杜家主到、黃老闆到、白家主到……,大家齊賀高公子喬遷新居。」

  高峰聽了一愣,這是哪陣邪風把大家都給刮來了。不過,眾人齊聚恭賀,他必須出去迎接。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3:57
第104章 薦官詢婚

  杜家家主杜望初,大黃蜂黃達風,白城喜、朱水福、藍圖山、史天仁、閆寶海等等名家,還有一些商家主人全都到了,儼然一場中秋聚會的盛況。

  這幫人馬的到來,高峰對他們一邊恭謹迎接,一邊暗自揣摩。

  谷正和王節來了,其他人肯定感應到了什麼,他們只要稍做調查就能查明鹽礦的事情。鹽礦一出,那就說明自己那晚的寶策非虛,進而可以推論出下一步將會實施工商之事,實施工商之事自然又少不了自己,他們此番來結交定然是為此。

  有了此番計較,高峰反倒鎮定下來,別人上門來祝賀是好事,只要把大家安排好就行了。

  只是幾十人的突然到訪卻也讓他手忙腳亂一陣,因事先沒有準備,連坐位都是問題,更不要說其它。

  眾人前來自然都攜帶有禮品,在恭賀高峰喬遷之時,也讓人把禮品送上,對此高峰趕緊找人一一記錄下來,將來別家有事時還是要回禮的。

  李奇坤應變能力也很強,他讓人拉出十來張大桌,用條凳擺在四周,這樣大家既能落坐,又可安排品茶,就是吃飯也能湊合。

  董南承也沒閒著,他進入廚房安排飲食,無論這幫人吃不吃,其他人也要吃的,看這個勢頭這幫人應該要大吃一頓才會走。

  好在高峰之前蒸餾出十多罈酒來,於是借為李奇坤賀禮的緣由讓人準備好。

  有了這些安排,高峰才稍稍放下了心,他甚至慶幸八大公子沒有來,否則肯定夠亂的。

  只是他的想法剛一冒頭,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一群人不失時機地出現了,不是那八大奇葩又是誰?高峰暗呸自己嘴臭,卻不得不迎上前去。

  「高峰,你不夠意思呀,這麼大的事也不通知兄弟們一下,差點讓我們沒趕上。好在看到許多人朝這邊來,一打聽才知道你在這裡搞鬼,我們當然得趕來了,只是來得匆忙,沒帶禮物,那就送你一句『祝你喬遷之喜』吧。」谷城大大列列地說完,隨即衝進了院內。

  其他幾人也如二衙內一般,向高峰拱了拱手,道了句:「祝賀喬遷大喜。」同樣衝了進去。

  高峰簡直被這個「二」衙內氣瘋,沒帶禮物就沒帶吧,居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還說他搞鬼,真是豈有此理?你以為是我在搞鬼,說起源頭還是你老子帶的頭,不然咋會有那麼多人趕來?

  好在幾人還能說句祝賀的人話,高峰也只能訕笑一下讓人引他們入座。

  這幾人入座自然不甘寂寞,鬧騰四鄰側目,人人討嫌,好在他們的家長都在,倒沒有出格。

  果然如高峰所料,來客坐定後沒有一人提出返走,看天已近中午,高峰便安排人上酒菜。

  高家一應人物,除高峰外,都不敢見這些官爺大佬,高峰便讓人在後院設置一桌供他們就餐,他隻身在前院相陪。

  酒宴開始,請谷正致酒辭。谷正站起,背誦一段詩經後,又來一番祝賀高峰喬遷之喜的官話,便帶頭一飲而盡。

  因是烈酒,善飲者都一口飲之,不善飲的也嘗試幾下,氣氛倒顯得熱烈非常。

  今日喜事,加上眾人恭奉幾句,高峰心頭高興,也沒想著留量,自然是多飲幾杯。

  酒過半酣,谷正提起酒杯對著高峰道:「高公子乃我縣不世出之大材,不說別的,就憑那首《滿江紅》就讓人刮目,如今它已傳至京城,可說是好評如潮,雖無法與蘇大學士的那首《水調歌頭》相媲美,卻也相差不多,更何況你還有治縣寶策,更是古來少有的奇才,在你面前我都感覺自己老了。為此,我已向朝庭進行了舉薦,望有朝一日你能為朝庭出力,為大宋出力。」

  什麼?還有這種事?這個谷正也太給力了吧,居然舉薦我做官,你還讓我活不活了?我可沒有這份心思去做官,特別是與朝庭裡的那幫奸臣昏君為伍,不被他們害死也會被他們給氣死。

  想到這兒,高峰忙站起身道:「大人關照,在下感恩不盡,只是在下實在不是那塊料,只怕做不好,還是不要……」

  「嗯,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學而優則仕,沒人出來做官,誰為百姓辦事?再者說這事還不一定呢,我也只是說說,以觀後效吧。」谷正止住了高峰的話頭說道。

  想想也是,朝庭也不是那麼好用人的,光士人排隊的就有無數,哪那麼容易輪到自己身上,八撇都沒一撇的事,還是不要去考慮它了。

  高峰訕笑一下,陪谷正喝了一杯。只是谷正並未結束,他又倒了一杯向高峰問道:「高公子可否婚配?」

  「尚未婚配。」已有酒意的高峰隨口答道。

  「可有中意之人?」谷正繼續問道。

  「未有。」高峰渾然不覺得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谷正說完,隨即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啊?谷正的兩句「那就好」把高峰猛然間驚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幫我做媒。不好,高峰突然想起了谷正的女兒谷芷欣,萬一是那隻老虎可就完了。

  想到這兒,高峰立馬端酒杯來道:「大人,在下還年輕,一時還不想婚配之事。」

  說完,他也是一飲而盡。醜話得說在前頭,萬一谷正逼婚他也好有借口。

  谷正驚異地看了看高峰,如此年齡還不考慮婚事,還用這種蹩腳的借口,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只是谷正並沒有往心裡去,年輕人的心性會變的,有一天想法改變也不一定,他可沒想到高峰這句話完全是針對他女兒說的,他更沒想到高峰與谷芷欣之間還會有那番故事。

  撇過這些話題,大家喝得還是相當愜意,直到臨近傍晚把十來壇烈酒喝光,大家才滿意地回去。

  高峰本就是今天的主角,加上谷正的另眼相看,自然不會少喝,直到散席後,他一下子醉倒,被人扶到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睡夢中,高峰迷迷糊糊得察覺到了異樣,他的身體好似被人架著往外飛奔。

  他下意識地認為,竟然又做那個詭夢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3:59
第105章 被人劫持

  隨著時間的推進,就是沒有睜開眼,高峰也認識到了不對勁,那種被人操控的感覺與夢中的並不一樣,還有,他聽到了兩個呼哧呼哧地喘息聲,被人綁架了。

  高峰猛然間驚醒,他睜開眼想看看什麼情況,只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雙眼竟被人用布蒙住了。

  確定被綁架,高峰心裡不由得打鼓。

  這是什麼事?一切剛剛上路,眼看就有不錯的發展,竟然被人抓走了,而且還不知道對方是何人,有何目的?

  若對方僅僅為了錢倒還好說,只要自己能出得起,自然能換回小命,可對方有其它目的呢?誰知道對方瞭解自己多少,又有什麼企圖?

  沒想到千小心萬小心,甚至有些名譽放棄不要,還是得到這個結果,高峰不由得心灰意冷。

  他可沒想著能從對方手裡逃走,既然要綁架他,必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那種意外逃生的手段只能出現在故事中。他更沒想過詭夢中的護罩會出來救他,這是實實在在的現實,而那只是一場夢,完全不搭旮的事自然扯不到一起去。

  從對方帶他飛奔的動作上,他能感覺到那兩人的實力不弱,依他那文弱的身子,就算對付其中一人也是不可能,何況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幫手。

   清醒後的高峰只能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已看出對方對他肯定有所圖,否則,若為了殺他,也許早就動手啦。

  又奔馳了半個多時辰,奔跑的步伐終於緩慢下來,隨之他感覺到進入了一間木房。

  「撲通」,高峰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過,他並有因此而發出一點聲音,就算渾身疼痛,在沒搞清敵情之前,他還不敢讓人發現他已經清醒了過來。

  「老大,人帶來了。」一個喘息的聲音向另一人報告。

  果然有幫手,高峰更有一種無力感,他已經進入了一個牢籠之中。

  「把他弄醒。」那人說完冷冷地說道。

  不好,高峰預感到問題的嚴重性,萬一來一桶涼水,那還不澆個透心涼。

  「喔唷」一聲,高峰自動醒來,他驚慌失措地擺了一下頭,驚叫一聲道:「哎,我的眼睛怎麼看不到了。」

  掙扎著用手朝臉上抓去,一雙鐵鉗般手立馬把他的手摁住,制止了他扯去眼罩的企圖。

  「誰?誰在抓我?你想幹什麼?」高峰驚叫連連,身子也在不停地扭動。只是他的做法並沒有取得任何效果,對方的力氣太大了。

  「你若敢亂動,會吃不少苦頭。」老大的聲音傳來,就如魔音一般,使高峰老實了下來。

  「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這是哪裡?」平靜下來的高峰,連問幾個問題,在轉移幾人注意力的同時,他的腦子也在不停地運轉。

  聽聲音,木屋內應該是四個人,除去之前抓自己的倆人和老大外,還有一人守在門口,看來趁機逃跑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當、當、當」,沒等幾人回答,高峰就聽到遠處傳來微弱地撞鐘聲,他立即明白竟然被帶到了永寧寺附近。

  這幫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從城南轉到城北,就是家裡人發現自己失蹤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這裡來,高峰有些無語。

  「我們是誰不重要,你現在自身難保,聰明的話還是不要亂問問題。」老大陰冷地說道。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高峰不再裝腔作勢了,而是直言不諱地問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你把蠟燭和酒的秘方交出來。」對方也很直接地說道。

  果然是為了這個,這幫混蛋的狗鼻子還挺靈的,居然猜出秘方是自己的,看來自己之前搭得功夫也是白廢了,他可不認為只有這幫人是聰明人,也許好多人都猜了出來,只是沒有人道破罷了。

  「然後呢?」高峰根本就沒問對方如何知道自己有這個秘方的,別人都把你抓來了,說那些臭氧層子還有什麼用,不如直來直去的好。

  「沒啦。」對方回答得更簡潔,完全是打劫後還要殺人滅口的節奏。

  「你們真把我當傻子看了,交出秘方來我死得快,不交出來大不了還是一死,不過你們什麼也得不到,你說我會交嗎?」高峰冷笑一聲說道。

  到了此刻,之前的恐懼一掃而光,高峰反而平靜下來,他又不是沒死過,再死一次又如何?

  「難道你就不怕受折磨?」對方依然是不急不徐地說道。

  「哈哈,你把人看得也太簡單了,我死都不怕,還會怕你個小小的折磨,有種就來吧。」高峰把胸脯一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倒有種,要不是得到必須殺死你的命令,我還真想放你一馬,不過,你再有種也會說的,我不相信你不在乎高家那些人的性命,你若不說,我就把他們全殺了。」對方陰冷地聲音毫無多少感情,說起殺人就像殺條小貓小狗般輕鬆。

  高峰被他的話嚇得一個激靈,自己死就死了,若連累高家眾人,就死不足惜了。

  「唉,既然我必須得死,我也沒有他求,死前能否讓我明白,是誰在對付我?」高峰唉歎一聲,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

  他對生死已不再看重,若能知道幕後的黑手也能死得瞑目了。

  「不能。」對方十分無情地答道。

  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能得到滿足,看來對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願意留下來,高峰已近乎絕望。

  「把眼罩拿下來我給你們寫。」高峰又提出了一個要求,而且是個十分合理的要求。

  「不行,你說我們寫。」依然遭到嚴辭拒絕。

  高峰有種想罵人的衝動,已是將死之人,連敵人是誰都不能看上一眼,那種憋屈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只是再難受,他還是得受下來,高峰悻悻地說道:「你準備好,我要說了。」

  「三毛,你去外面守著。」老大謹慎地安排道。

  木門被打開,守在門口的那人出去。

  「啊!」門還未被關上,一聲慘叫傳來,隨即「撲通」一聲,似有重物倒地。

  「誰?」老大的話音未落,便衝了出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4:01
第106章 俠女公子

  老大從身邊掠過,帶去了一陣風,高峰能感受到他速度的快捷,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隨後還有一人跑了出去,屋內只留下高峰和另外一人。

  一陣叮叮噹噹的刀劍聲傳來,外面的戰鬥相當激烈。

  如此大動靜,高峰自然明白有人過來了,至於對方是誰,是不是來救他還無法判定。

  無論怎麼著,總得賭一把,這也是他唯一的活命機會。

  看守他的那人在焦躁地來回踱步,高峰有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離開那人稍遠,直到後背頂在了木板上,他才迅速地伸手把眼罩向上推了推。並沒有取下,而是透出一絲微光,僅能看到對方的雙腳。

  從對方的腳步方向判斷,那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外面,也許他會不時地扭頭望向高峰,但顯然沒把這只菜鳥放在眼裡。

  稍稍仰頭,一把明晃晃的刀尖在那人的小腿處出現,此人手握兵器,與他交鋒難度更大,唯今之計只能看是否能偷襲了。

  高峰緩緩轉頭,沿木屋底邊掃過,一條胳膊粗的木棍出現在眼簾,從它傾斜的角度判斷,應該有一米多長,這倒是個趁手的武器。

  遺憾的是木棍離高峰太遠了,它立在對面的牆邊。可以想像,如果高峰沖過去拿它,不等他舉起來,那人的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身體。

  高峰試著挪動腳步,試圖移到木棍旁,只是他一動身,便聽到一聲厲喝:「站在那裡別動。」

  這人還在注視著自己,得想個辦法。

  「我要撒尿。」高峰喊了一嗓子。

  「尿褲子裡。」那人不耐煩的叫了一句。

  你才尿褲子裡。高峰根本不管,他轉身對著牆壁就佯裝解褲子。

  「你要幹什麼?」一聲喊叫從身後傳來,隨即腳步聲逼近。

  「我憋不住了。」高峰側轉半個身子,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說道,此時他已退至木屋的中間位置,只需往旁側移一大步便能抓住木棍。

  「憋不住也得憋著,不然我給你一刀。」那人面對高峰惡狠狠地說道,隨即又轉身走開。

  機會到了。高峰左手往下一扯眼罩,同時右跨一大步,一把抓起那根木棍。

  那人聽到背後的動靜,在轉頭觀看的同時又惡聲惡氣地說了句:「你要敢尿在屋裡,我把你小弟弟割下來。」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一根粗大的木棍來到了頭頂,就算他反應再迅速,也躲不開這一棍。

  高峰可不敢留情,萬一打不暈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個悲慘的下場,因此這一棍凝聚了全身的力氣。

  「撲通」,對方毫無意外的倒地。

  高峰根本沒有時間察看對方是否還活著,他伸手搶過對方的刀便奪門而出,連隨手補上一刀都沒有去做。

  走到屋外,一道月光撲面而來,把高峰照得清晰可見,好在打鬥的幾人離得較遠,高峰才得以順利的躲入屋後的陰暗處。

  看了看地形,木屋位於一片樹林和田地之間,打鬥在田野裡進行,高峰只要緊跑兩步便能躲入樹林,到了那裡這幫人再想找他就難了。

  抱著這個心理,高峰正準備飛奔過去時,不由得凝視了打鬥的幾人一眼,他又停下了腳步。

  居然是她。原來戰鬥的三人中,那位穿白衣的竟是他路途遇見的俊俏公子,或者說是女公子。

  她怎麼在這兒?難道她知道我被劫持了,專門來救我的?這個投報未必太大了吧。沒想到看上去文弱的她身手會這麼好,在兩人的夾攻下,居然沒露出敗相。

  高峰騷騷地想著,卻也知道情況不容樂觀,看那女公子雖沒有露出敗相,卻是守多攻少,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擊傷,那種情況下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他這時可不敢大喊一聲快跑,那是會把賊招到跟前來的。

  怎麼辦?上去幫忙除了添亂什麼也幹不了,把她單獨留在這兒自己跑,又心裡過意不去,高峰在拚命的想辦法。

  正在高峰一籌莫展的時候,木屋門被吱哇一聲推開,剛剛被他打暈的那人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一邊沖一邊還叫喊道:「老大,不好了,那人跑啦。」

  這一聲叫喊不要緊,那邊攻勢最猛的老大身形不由一滯,扭頭回望了一下。

  他這邊遲滯,女公子卻沒有手軟,她手中的寶劍立馬吐出道道銀花,老大左右見拙,很快落入下風,就算他的隊友全力救援,也改變不了頹勢。

  好機會又來了,高峰此時出奇地冷靜,他從屋後繞出,朝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那人背後就是一劍。

  「小心。」

  「啊!」

  「啊!」

  「啊!」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四道聲音。

  被高峰刺中的那人發出「啊」的聲音後,再也沒有爬起來。

  出聲警告的老大因心神旁顧,被女公子刺中了大腿一劍,戰鬥力急劇下降。

  而女公子也在另一人的急攻下,左臂被砍中一刀。

  殺人之後,高峰才想起來害怕,這可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殺人。無論什麼原因,他心裡都無法承受。

  把劍一扔,他又躲入屋後的陰影處,只有在那裡,他才感到妥貼些。此時他既沒想著前去幫忙,也沒想著去逃跑,他只想靜靜地呆一會。

  只有殺過人,高峰才知道生命的脆弱。不管是強壯的人,還是牛X的人,被殺都只在一瞬間,過了這一刻,一切都會化成虛無,再精彩的世界對人而言都失去了意義,再多的親人也沒有了牽掛。

  然而,世間每日又有多少人在打打殺殺中消失,生命的真諦就是用血染的風采來體現。

  高峰無法承受殺人的現實,也不羨慕血染的風采,卻也知道這是一種無奈的現實。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沒有人願意被殺,只有殺掉敵人,才能保住自己,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也是一樣,沒有存活的能力,那就被殘酷的現實所淘汰。

  高峰漸漸明白,不死人改變現狀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只要人死得其所,為信仰、為理想,就是犧牲了也是值得的。

  想通了這些,高峰終於平靜下來。他的目標是活著,若想活著,就必須掃清前方的路障,死人已是不可避免。

  剛想到此間,忽聽見連續兩聲慘叫,高峰轉身望去,只見女公子已殺掉兩人,而她也傷勢不輕,幾乎站立不穩。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4:04
第107章 回家養傷

  高峰見狀大驚,他急忙跑了過去,一近女公子身邊,便要伸手去扶,只聽一聲叱喝:「不准碰我。」

  女公子本用劍拄地支撐才勉強站住,不想這句喝叱引動心神,她再也無法站立,緩緩地軟了下去,人也昏迷不醒。

  高峰糾結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上前抱起女公子。把她帶到一棵大樹邊倚坐好,用巡視了一遍她的身體,發現除了胳膊外並沒有其它傷勢,她之所以昏迷是因失血過多造成的。

  隨手從身上撕下一大塊布,在她的傷口處捆紮一通,作了個簡單的包紮,算是止住了血流,要想治療還得用藥。

  看了看昏迷的女公子和狼藉一片的現場,高峰又頭疼起來,這些怎麼處理?

  根本不知道女公子的身份,更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怎麼送她回去?

  現場死了四人,事後必然會驚動官府,一旦調查出自己參與其中,麻煩事又會不小。

  想了想,高峰把女公子放正後便走近了現場。他把四具屍體全都搬進了木屋裡,又到附近撿了些乾草乾柴堆積在木屋周邊,從四人身上搜出火石,一把火就把木屋點著了。

  半夜野地裡著火很難被人發現,就是被人發現也燒得著不多了,事後官府調查也很難再找線索。

  至於地上的痕跡,高峰無能為力,他不可能袪除,只希望到時看熱鬧的人多了,大家踩踏之後,誰也辨不出真假。

  沒有停留,高峰背起女公子迅速離開,直奔家中而去,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只有那裡了。

  一對柔軟從後背傳來,根本不用考慮就知道是何物,高峰再次確定這位女公子的真實性。

  當然,此時此刻他可沒有什麼齷齪的想法,無論怎麼說對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何況此情此景他也沒精力多想。

  從城北到城南,必須繞城而過,算下來距離有十多里,早已精疲力盡的高峰,還要背負一個人,一路上歇息了不知道多少次,至家門口時,他幾乎要崩潰。這一夜經歷生死,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達到了極限。

  天色快亮,正是臨明前的一陣黑暗。高峰咬咬牙,用心推了一下門,門居然沒栓,想來不可能是家人疏忽,應該劫匪打開的。

  高峰一頭衝進了房間,把女公子放置在床上後,又躡手躡腳地來到胡寶房間。

  搖醒胡寶,根本沒理他的吃驚的眼神,而是說道:「叫胡妞一起來我房裡。」

  目前除了家人,他只對胡家兄妹最信任,暫時還不想讓家人知道,只能麻煩這對兄妹幫他辦事了。

  胡妞跟胡寶很快過來,看到房內狼狽的倆人,兄妹倆大吃一驚,剛想詢問便被高峰制止了:「不准問,也不准說。」

  兄妹倆懂事的點點頭,高峰便給倆人交待事項。

  清理、上藥、包紮傷口、更換衣物等等,反正想到的都說了,暫時想不起來的他也進行了叮囑:只要不被人發現,盡量朝好處做。

  胡妞的任務是照顧女公子,她聽後微微有些臉紅,卻沒有多說一個字,高峰好似看出了她的為難,加了一句道:「她是個女的。」

  聽聞這話,胡妞才放下心來。

  兄妹倆去幹活,高峰則來到胡寶的房間,換洗一番後,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日近中午,高峰才緩緩醒來,渾身還是酸疼,精力卻已恢復,正想爬起來去看看女公子怎麼樣了,一陣飢餓感傳來,才想起好久沒進食了。

  不等他喊,胡寶已走了進來。看高峰睡醒,胡寶忙端來水讓他洗漱,同時通知了胡妞。

  胡妞端來一大碗米粥,高峰邊吃邊詢問情況。

  女公子還未醒來,傷口按高峰的要求,用結晶的鹽和蒸餾水配比進行清洗,已敷上藥包紮好。

  沒有衣服,不敢找別人借,只好拿出高峰的衣服幫她換上,倆人的舊衣服和鞋子已經偷偷燒掉。

  聽到這兒,高峰問了一句:「家裡人什麼反應?」

  胡妞答道:「一大早大家都來問大哥起床了沒,還問酒醒了沒。」

  「你怎麼應對的?」高峰問道。

  「我把大哥的房間鎖上了,然後說大哥昨晚喝多了跑到胡寶房間裡睡得,大家來看一眼後,見你沒醒就沒有打擾,然後都各忙各的去了。」胡妞答道。

  對胡妞的應變能力高峰點頭頷許,這小丫頭好好培養,將來定能幫自己不少事。

  當然,對家人的粗神經他也無奈。大家的鄉村生活過慣了,初到莊園根本就沒有危機感,哪會有人想到自己大半夜裡被掠走,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們生活在天下無賊的空間裡,大家心裡才會覺得踏實。

  一碗粥被高峰囫圇吞下,感覺到止住了餓,就是精力也強了一些,抹了抹嘴,高峰又交待道:「胡妞,你繼續去照看病人,有什麼情況馬上通知我,對了,看能否給她喂點米粥或湯水。」

  「好的,大哥。」胡妞轉身離去。

  高峰又對胡寶說道:「你現在馬上去一趟縣城,到藥店抓一些傷藥和補藥,對了,若有人問起,就說家裡人幹活不小心被利器劃傷了,每家店裡買一份,多去幾家店。然後到茶館、酒樓等處打聽消息,特別是城北永寧寺附近的事情,一定要多聽聽,……」

  高峰事無鉅細的交待完,便放胡寶離去,他知道胡寶雖榆木一點,卻不傻,只要交待清楚了自然能把事情辦好。

  安排好兄妹倆,高峰放心地來到了後院,高家一幫人肯定對他擔心,再不露面就會有人坐不住了。

  後院有一塊空地,一行人都在那裡幹活,還是在製作沙發,沒辦法,鄉村人幹活幹慣了,就是有了傭人和丫環大家也閒不住。

  「老三,還沒見你喝過那麼多,居然都跑錯房間了,真有你的。」一見面,李文娟就調侃起高峰來。

  從眾人情緒上看,就數李文娟和王鑰嬌的最高漲了,進了莊園,她們也是主子了,就算還要幹活,心情也自不同。

  看大家都很高興,高峰也想逗弄一下,於是說道:「大嫂你不知道這酒呀,它看起來像水,喝到口裡辣嘴,喝到肚裡鬧鬼,走起路來絆腿,半夜起來找水,早上醒來後悔,事後又想起它的美味。唉,就這麼點愛好,總不能戒了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17 14:08
第108章 採取行動

  高峰的俏皮話引來了大家的一陣哄笑,李文娟白了他一眼道:「喝多了還那麼有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不讓你喝呢?」

  「峰兒,娘也不是叫你不喝酒,可也不能喝多,那樣會傷身體的,以後還得注意點。」高老太接過話頭心疼地說道。

  「我知道了,娘。」高峰答應道。

  喝醉的人總愛給自己找個喝醉的理由,高峰自然知道喝醉的害處,所以沒有強調理由。要想好好活著,就得始終保持清醒,否則再來一次綁架事件,可不會像這次一樣有好運氣了,因此他也決定今後少喝或者不喝醉。

  高峰陪大家歡笑、閒聊一陣後,便借顧離開了,只要家人不疑心,他才能秘密地把事情處理好。

  高峰走向自己的房間,剛至門口,就看到胡妞慌張地往外衝,幸虧倆人都看到了對方,才沒有撞個滿懷。這種情況自然是出問題了,高峰忙問道:「胡妞,發生了什麼事?」

  「不好了高大哥,女公子發燒了。」胡妞緊張地說道。

  高峰急忙衝進屋內察看。

  女公子髮髻已經放下,秀髮垂放在兩肩,雪白的臉上雙眼微閉,身上穿著高峰的睡衣,雖顯寬大,卻掩不住那傲人的身姿,整個一幅睡美人的畫面。

   只是她的面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明顯是一種病態的樣子。高峰伸手朝她的額頭摸了摸了,果然滾燙嚇人。

  這種情況高峰當然知道是炎症發作造成的,只是他沒有青黴素,無法進行消炎,只能先降溫再說了。

  高峰對胡妞說道:「先拿濕熱毛巾給她降溫,同時多給她喂溫開水,等胡寶買藥回來就給她煎服。」

  隨即告訴了胡妞物理降溫的幾個部位:額頭、脖頸、手心、足心,腋窩等,他則避開到屋外等候。

  對女公子高峰並不太擔心,炎症引起的發燒本來就是正常現象,只要及時治療並不會出現偏差,再者說練武出身的人抵抗力都很強,這點小傷要是能把她擊倒,那武也白練了。

  等了近一個時辰,在胡妞的努力下女公子的燒終於穩定下來,雖然無法退去,卻也是一種好現象,說明她體內的抗體已發揮作用。

  正在高峰等得著急的時候,胡寶回來了。高峰讓他把藥交給胡妞去熬,便拉著他來到房間問道:「怎麼樣,縣城有什麼消息?」

  「聽人說城北有一座小木屋發生了著火,裡面燒死了四個人,至於是誰沒人說得清,有人說是難民、有人說是流寇,官府派了人去調查,不過調查結果並沒有出來。」胡寶簡短地把情況講述了一遍。

  「有沒有提及著火原因?」高峰又問道。

  「沒有,據說發現小屋著火時就要天亮了,當時去了幾十人救火,火雖然撲滅了,裡面的人也被燒成了骨架,根本就不知道是因何著火的。」胡寶答道。

  「你去把宋二蛋叫來,還有,這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高峰安排道。

  胡寶離去,高峰心中卻不平靜。

  表面上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估計官府查也查不到高峰這兒來,畢竟他那晚喝醉許多人是知道的,但高峰明白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僅說那幕後之人就夠高峰頭疼的了。城北的事一傳開,幕後之人定然知曉事情敗露了,既然如此,他定會採取行動,只是他下一步會幹什麼呢?

  首先要掩藏事實真相。這是必然的,否則官府查到他身上也夠他喝一壺的,因此,外界傳說的流寇也好、流民也好,必定會被坐實,這一點對高峰來說是有利的。

  其次是對高峰採取行動。高峰無恙自然會引起對方的猜疑,無論高峰知道多少內幕,他們都會認定高峰已知曉此事,因此高峰的存在就是一種威懾。

  當然,只有傻子才會選擇用原來的方法對高峰再動手,就是派人前來刺殺也不會,別人都有防備了,再派人來只能是自投羅網。

  能做的只有派人來盯梢了,這樣既可以掌握高峰的一舉一動,又能尋找下手的機會。

  對高峰最有利的就是對方對他不知情。在有把握的情況下都能被高峰逃脫,甚至還殺死了派去的四名高手,可見高峰背後有不可低估的力量,這也是對方怯高峰的地方。

  既然能預知對方的手段,高峰自然不甘束手,他必須要採取行動,這也是找宋二蛋來的原因。

  宋二蛋很快跟胡寶過來。

  「見過東家。」宋二蛋躬身行禮道。

  「胡寶,你去幫胡妞的忙。」

  支開胡寶,高峰向宋二蛋問道:「地裡的莊稼快播種好了吧?」

  「有幾家已經種完了,少數幾家還要兩天,大部分人家明天就能完工。」宋二蛋恭謹地答道。

  「這樣,你回去問問,我這裡有點私活有沒有人願意來干,按一百文一天計,至少干十天,想幹的話明天就可以來,當然,必須地裡的活忙完才行,還有,只收壯勞力,小孩和婦女就算了。」高峰說道。

  「沒問題東家,這麼多錢,我想他們肯定願意來,只是讓他們做什麼呢,回去我好給他們說。」一百文一天,十天一弔錢,要上幹上一個月,這倒是個好活,宋二蛋簡單地盤算了一下,馬上答應下來。

  「徹牆。」高峰也沒有隱瞞。他想盡快把那些荒地圍起來,自然需要多招人,只要用心和有把子力氣,泥瓦匠人人都能幹,高峰自然願意便宜自己人。

  高峰要徹牆宋二蛋早已知道,窯磚拉來他也看到了,因此高峰一說他便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

  「東家,還有沒有要交待的?」看高峰沉默,宋二蛋也不敢走,只好再問一句。

  「從今天開始,本保長也算正式上任了,只是本保的役兵有點有名無實,還有,本保的治安我也很擔心。」高峰緩緩地說道。

  「東家,您說怎麼辦?」宋二蛋根本沒聽明白高峰想說啥,大家不都這樣嗎?有什麼好擔心的?

  「光當」高峰拿出兩弔錢扔在桌上,隨即說道:「這錢你拿去,一吊是你的辛苦費,另一吊你看著用。當然,也不能亂用,役兵的事回頭再說,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安排人巡邏和警戒,全天十二時辰不間斷,錢就用在這些人身上。」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警戒人員暫時不要明目張膽,白天就用小孩和婦女在地間村頭裡蹲守,晚上讓男人在各個角落裡蹲守,告訴他們,發現有陌生人靠近不要輕舉妄動,只要回來報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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