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感染體 作者:黑天魔神 (連載中)

 
mk2258 2016-12-4 19:50:5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7 963763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 18:11
第190章我要當內應

    郭勇志的臉被側壓著,他想要掙扎,發現身體和腿腳都被另外幾個男人按住,動彈不得。石偉彪用刀子從地上挑起一些塵土,從空中慢慢灑落下來,灰塵迷進了郭勇志的眼睛,無法睜開。

    他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商場裡這些人的確不是萬能萬應,他們也的確有著需要的東西。可是,郭勇志從一開始就沒有搞清楚狀況,他不知道商場裡都是一群殺人犯,一群毫無理智可言的瘋子。談判這種事情只能針對彼此實力差不多,甚至保有最根本邏輯思維的雙方才能成為基礎。可是現在,從這些人臉上和身上,郭勇志只能看到邪惡與貪婪,血腥和殘忍,根本沒有半點人類應有的正常跡象。

    “我要那個女人,老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嚐嚐她的味道。哈哈哈哈!”

    “憨雜種,你一樣都某得,你還來談個球?你在耍我該?麼是你覺得老子是個憨包,隨隨便便就能被你騙著?你怕是活呢不耐煩了。”

    “整,整死他!挨他呢腿砍下來,放在外面餵那些怪物,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郭勇志感覺腰部挨了重重一擊,他想要張口喊叫,卻被旁邊一個男人直接抬腳踢過來,疼得滿嘴是血。他的靴子直接塞進郭勇志嘴裡,旁邊的幾個圍觀者頓時變得亢奮起來。他們拿起棍棒和刀子,爭先恐後的想要朝著郭勇志身上招呼,怪叫聲此起披伏。

    無比強烈的恐懼,打破了郭勇志臉上勉強維持的鎮定。他拼命掙扎,腦海裡全是後悔。這一刻,郭勇志覺得自己就是個沒腦子的傻瓜。鄭小月和張偉利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商場裡這些人絕對不會那麼好說話,自己卻偏偏鬼迷心竅。現在……現在我到底該怎麼辦?

    遭到重擊的嘴唇上一片麻木,郭勇志甚至感覺不到有血從嘴皮上流下來。那個用靴子塞住他嘴巴的男人放肆地笑著,從腰間拔出尖刀,平平架在郭勇志的臉上。

    石偉彪這幫人很會挑選位置。這裡恰好位於兩輛車的中間,外面被一米多高的車體阻擋,留在遠處的鄭小月和張偉利根本看不到這邊的情況。郭勇志嘴巴被牢牢堵住,無法發出聲音,他們呆在那裡也就無法給予幫助。

    石偉彪用森冷的目光注視著郭勇志。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他的聲音充滿說不出的冰冷:“你想死?還是想要活著?”

    旁邊的壯漢後退一步,從郭勇志嘴裡拔出了靴子。

    郭勇志感覺這輩子所有失去的氧氣都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了身體。他大口呼吸著,拼命喘氣,一張臉憋得通紅。顧不得吐乾淨嘴裡的沙子和泥巴,就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想活,我要活命。”

    “嘿嘿嘿嘿!想活命就簡單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石偉彪盯著在地上捂著頭,渾身蜷作一團的郭勇志,獰笑著:“說吧!你們都有些什麼能讓我看得上的東西。”

    郭勇志徹底失去了最初走過來時候的平靜與篤定。他背上和腿上挨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是旁邊什麼人踢的。這些人下腳根本不分輕重,感覺骨頭都要被他們踢碎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生還的可能,郭勇志哪裡還敢擺出架子?想也不想就張口說道:“我們有很多罐頭……”

    “嗖!”

    郭勇志聽見刀子劃破空氣的尖嘯。他整個人渾身一抖,後面的話被硬生生壓在喉嚨裡。

    “別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垃圾。”

    石偉彪拿起插在地上的刀子,象徵性的在他面頰上抹了抹,以示警告:“老子有的是食物,我也不要水。如果你再敢說起這些,我現在就割掉你的舌頭!”

    郭勇志被他的凶狠和殘忍徹底震撼。他雙手抱著膝蓋,拼命縮成一團,嘴裡哆嗦著,聲音斷斷續續:“我們……我們還有……汽油……”

    石偉彪粗獷的臉上掠過一絲譏諷:“還有什麼?你是腦子抽筋?還是記憶力退化?好吧!我來提醒提醒你。槍,還有子彈。別告訴我這些東西你們都沒有。想好了再說。或者,我先割掉你的一隻耳朵,讓你好好受點兒教育?”

    這話比任何刺激都管用。郭勇志也從畏懼迷亂狀態徹底清醒過來。他不顧一切喊叫著:“有,我們有槍,還有子彈。都有,你說的這些全部都有。”

    “嘿嘿嘿嘿!這就對了。”

    石偉彪獰笑著,露出一口抽煙太多被熏黃的爛牙:“你們有多少槍?多少子彈?”

    “我不知道。”

    這句真話脫口而出。郭勇志立刻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不等周圍的人和石偉彪翻臉,他連忙以最快的速度喊道:“不,等等,我的意思是,數量很多,可是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石偉彪慢慢放下已經舉高的匕首。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是猙獰與殘忍,而是變得帶有幾分凝重:“你估計一個大概的數量。還有,你們有多少人?”

    “我,我是被他們強行帶過去的。我和他們其實不是一夥兒。”

    郭勇志痛哭流涕,努力把自己說成是與劉天明團隊毫無關聯的外來者。

    他很恐懼,心裡也同時充滿了憤怒。

    不僅是對石偉彪,更多的還是對鄭小月和張偉利。

    他們明明說好了會保護自己,明明說好了發現情況不對就衝過來。可是現在,自己被打得很慘,差一點兒連命都沒了,他們人在哪兒?說好的保護又在哪兒?

    “他們有九個人,其中有兩個女的。有四個人是警察,都很能打,都會用槍。手槍型號和你們用的一樣,應該有十幾把,還有一些步槍。七支,或者九支。我真的沒騙你,他們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很多事情都背著我偷偷的做。我和我老婆兒子是被脅迫的,我們在那裡日子很難過。那些人根本不相信我們,甚至連槍都不給我一支。我沒騙你,你之前抓住我的時候,就沒在我身上找到槍和子彈吧!”

    憤怒、畏懼,加上怨恨,種種心理糾纏在一起,郭勇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錯。

    為了活命,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

    “子彈呢?你們有多少子彈?”這是石偉彪最關心的問題。

    郭勇志絞盡腦汁回憶著自己看見的所有事情:“他們有好幾個木頭箱子,我看見他們從裡面拿子彈出來。三箱,四箱……對,四箱,就是四箱子彈。”

    “數量不少啊!”

    石偉彪饒有興趣地看著滿面淒苦的郭勇志:“有沒有手雷?有沒有重機槍?或者迫擊砲之類的玩意兒?”

    “這,這怎麼可能?”

    郭勇志覺得自己無法跟上石偉彪瘋狂的思維速度:“他們只是警察,又不是軍隊。”

    石偉彪的目光擁有近乎實質般的穿透力。他靜靜地看了郭勇志很久,才慢慢鬆開握刀的手,示意旁邊的男人放開郭勇志,讓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從塑料箱子裡拿起一罐“百威”啤酒遞了過去。

    “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石偉彪臉上一直掛著令人極不舒服的陰邪冷笑:“老老實實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這才是談判的樣子。來吧,想吃什麼就隨便拿,啤酒管夠。”

    擺在地上的吃食品種很多。罐頭、薯片、豆腐乾、花生、糖果……就在半空或者已經喝空的啤酒罐子和玻璃瓶之間,擺著一個家裡吃火鍋常用的小型燃氣灶。上面鋪著一張燒烤用的鋼絲網,一個上身****的壯漢手裡握著刀,把一大塊冷凍牛肉削成片,放在網架上烤熟。

    大廈裡有一個規模很大的超級市場。這些東西只要隨手從貨架上拿下來就行,數量很多,種類豐富。因為貨物吞吐量大,冷鮮貨櫃也是按照相當高的標準建造。即便是在沒有電的情況下,那些被凍住的肉類短時間內仍然不會腐爛,還可以吃。

    郭勇志被打得很慘。他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儘管傷口很疼,他還是掙扎著坐過來,拿起擺在面前的食物和啤酒開始吃喝。他不知道石偉彪究竟想要幹什麼。可是看得出來,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情根本不講究規矩。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表示出對自己的善意,至少不用再受皮肉之苦。

    石偉彪拿起啤酒,與郭勇志碰了一下杯子,漫不經心地問:“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邊?”

    郭勇志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他剛把啤酒罐子湊到唇邊,這句話徹底打消了郭勇志想要喝酒的心思。他放下啤酒,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他們?過來這邊?”

    “你這傢伙挺對我的脾氣。”

    石偉彪“哈哈”笑道:“喏,你也看見了。我們這邊什麼都有。裡面就是沃爾瑪,那些傢伙忙著逃跑,什麼都沒管,也沒人鎖門。你想吃什麼,喝什麼,衣服、鞋子、穿的和用的應有盡有。這裡可是一塊好地方,我們在這兒想幹什麼就乾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 18:12
第191章交換條件

    旁邊正在烤牛肉的壯漢笑嘻嘻地插進話來:“沒錯。我們還有女人。很多,很漂亮的女人。”

    石偉彪用陰險的目光注視著郭勇志,口氣頗為玩味:“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就算把人玩死了也沒問題。嘿嘿嘿嘿!今天跟你一起過來的那個小妞兒就不錯。怎麼樣,你就不想***她幾下子嗎?”

    人類的思維就是這樣奇怪。在整個團隊裡,鄭小月和李潔馨兩個女孩歷來都是倍受關愛。尤其是鄭小月,身份位置僅次於劉天明。郭勇誌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時候,同樣很是驚艷。不過,那隻是一種欣賞,最多也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她們產生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另類幻想。

    必須承認,石偉彪這種誘導式的話語非常管用,成功激發出了郭勇志深埋於心底的雄**望。啤酒的度數雖低,可是在大熱天裡喝下去,讓郭勇志覺得渾身血液流速加快,每一根肌肉纖維都在湧動著說不出的亢奮。

    在他的意識中,忽然出現了初次看見鄭小月時候的情景。那還是從修理廠逃出來,自己很是驚慌,心裡充滿了恐懼。郭勇志一直對小姨子李翠芹的死感到惋惜。那個女人很年輕,比起粗俗野蠻的老婆李翠珍,她更能挑起自己那方面的慾望。鄭小月很漂亮,甚至還比李翠芹年輕得多。郭勇志不由得想起鄭小月今天穿的衣服,想起她襯衫裡面的那件黑色胸衣,還有那雙被薄薄絲襪緊密包裹的長腿。她的皮膚很白,隱約可以看見淡淡的青色血管。

    為什麼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

    郭勇志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悲哀。

    我有錢,我應該算是一個成功人士。

    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到處都是。只要願意花錢,夜總會和酒吧里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很多。結婚以前,郭勇志經常跟著朋友出去玩。那時候多簡單啊!一大摞鈔票擺在桌子上,那些漂亮妞就會像牛皮糖一樣死死粘著你。她們很嫩,十八歲、十七歲,甚至十六或者十五歲的小女孩,郭勇志都能帶回酒店過夜。最好笑的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妞。很漂亮,在床上也很放得開。郭勇志那天晚上給了她五千塊錢,她快樂的在床上跳起了舞。然後可憐巴巴的告訴郭勇志,自己沒地方去,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

    那件事情郭勇志印象深刻,老婆不在場的時候也經常拿出來對朋友炫耀。

    男朋友?

    哈哈哈哈!老子都四十多快五十歲的人了,你居然叫我當你的男朋友?

    當你爹還差不多。

    為什麼要有那種該死的病毒?

    為什麼會有那種可怕的行屍?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還是快樂幸福的修理廠老闆,手裡有著多達上千萬的資本,無論想做什麼都行。女人、食物、水……這一切,統統可以用鈔票買到。

    石偉彪煙癮很大。他拿出一盒極品“玉溪”,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在燃氣灶上點燃,再用這張燃燒著紅色火焰的紅色鈔票點燃香煙。

    商場裡的錢太多了。

    病毒爆發的時候,逃進商場裡的很多倖存者都在爭搶鈔票。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他們砸開一個個收銀機,把裡面的所有鈔票席捲一空。在這個過程中,甚至有幾個商場的售貨員被活活打死。石偉彪覺得很好笑,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那個時候,自己,還有那些腦子裡被錢財概念塞得滿滿的傢伙,根本沒有絲毫對抗災難的想法。數百名倖存者衝進奢侈品櫃檯,砸爛櫥窗,人們口袋裡裝滿了金銀首飾,各種名牌服裝和皮具堆滿了一個個購物車。“周大福”的招牌掉在地上,化妝品櫃檯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種盒子。

    石偉彪親眼看見,一個女人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用細長的鞋跟扎穿另外一個女人的眼睛。鬼才知道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把鞋跟直接按進了那個女人的腦袋,活活把人弄死。然後,從還在抽搐的屍體旁邊,撿起一個表面染血的“LV”皮包。

    有一個中年男人趁亂弄到了很多錢。他對這個商場很熟悉,搶在其他人前面把錢藏在身上。一整天過去了,誰也沒有發現他的秘密。直到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捆在皮帶上的鈔票露了出來。他被好幾個人堵在衛生間裡,等到石偉彪看見的時候,那男人整個腦袋都被塞進了馬桶。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弄的,他的身子朝前下,兩條胳膊被重物打折,從肩膀兩邊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向上翻轉過來。馬桶底部的排水口被一件舊衣服死死塞緊,桶裡灌滿了糞便和尿液,可憐的男人被其他搶劫者用力按住肩膀和腿腳,活活悶在裡面溺死。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倖存者們忽然對鈔票失去了興趣。他們開始把目標轉向了超市櫃檯上的食物和水。石偉彪覺得自己很幸運,老教授就在那個時候告訴自己,一定要掌控權力和所有的人。於是,石偉彪成功的控制了商場,也牢牢把持著食物和水的使用量。現在,商場裡到處散落著鈔票。隨便走上幾步,就能看見掉在地板上的黃金項鍊和鑽石戒指。這些東西已經毫無意義,帶在身上都嫌重。

    石偉彪染上了一個很不好的毛病。他喜歡用鈔票點煙。都怪那些無良導演拍的電影,總是有些富豪巨頭從皮夾子裡拿出大面額鈔票點煙的鏡頭。石偉彪覺得這樣做很酷,同時也有著小小的遺憾————為什麼軟妹幣沒有一千或者一萬的面額?用那種有著很多個“零”的票子點煙,才能更加顯出自己的派頭。

    石偉彪不是白痴。之所以招攬郭勇志,當然是有著他自己的打算。

    看得出來,郭勇志和之前過來的那個漂亮妞不是一條心。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而且有著很深的矛盾。否則,郭勇志不會輕而易舉把那個團隊的秘密告訴自己。

    石偉彪這邊死了三個人,需要補充人手。這其實也是一種雙向的準備。如果郭勇志老實聽話,那麼就讓他成為自己這邊的一員。如果他抱有別樣心思,那麼就把他拎出來,當著商場裡所有人的面,狠狠虐待一番,然後乾掉。這樣做,可以平息其他團隊成員的憤怒,進一步抬高自己這個首領的地位和威信。

    看著石偉彪手裡那張快要燃盡的紅色鈔票,郭勇志猛然仰脖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後喘著粗氣,臉上露出非常詭異的笑容。

    “你想要武器?還是想要鄭小月?”

    石偉彪鬆開手指,燃燒的鈔票紙角掉在了地上:“你是說,她的名字叫鄭小月?”

    郭勇志沒有回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卻帶有一股說不出的莫名衝動:“咱們還是先談談條件吧!我要一整套的通訊器材,可以在短距離內通話的那種,至少要有二十台分裝的通話器。”

    一個站在旁邊的男人握緊了手裡的棍子,衝著郭勇志張口罵道:“你他嗎的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剛剛被打了一頓,現在居然還敢討價還價。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的打死在這裡?我草……”

    旁邊的幾個男人也是露出不善的神情,紛紛拿起各自的武器。

    石偉彪抬起手,制止了他們的動作。他的臉色忽明忽暗,一直沒有從郭勇志臉上挪開,獰笑道:“我可以給你兩套通訊設備。不要說是二十台通話器,就算是四十、六十台,都沒有問題。”

    這些東西對於石偉彪來說毫無意義。只需要從商場後門走過去,從蘇寧商城那邊拿過來就行。

    他聽懂了郭勇志話裡的意思,也直截了當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你們一半的武器裝備,還有彈藥。就按照你剛才說過的那些,四支長槍、十支手槍,還有兩箱子彈。”

    “這不可能!”

    郭勇志想也不想就張口拒絕:“他們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我保證,一旦你對他們提出這樣的條件,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們會強攻這座大樓,你和你的手下都會死。到時候,你什麼也得不到。”

    “我草!你****的竟敢威脅我們!”

    旁邊的男人連聲怒罵,狠狠抽了郭勇志一記耳光。他的嘴裡噴出鮮血,帶著唾液流到了地上。

    “先別忙著動手!”

    石偉彪喝住了那個男人,望著郭勇志的目光變得越發陰沉:“有些話,你最好想清楚再說。我和我的兄弟們脾氣都不是很好。如果你想死,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滿足心願。”

    “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

    郭勇志感覺臉上一陣麻木。他用手背抹掉嘴角的鮮血和唾液,用狂熱型精神病人一般的凶狠目光瞪著石偉彪,“嘿嘿嘿嘿”慘笑道:“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我保證,那些人一定會替我報仇。最遲明天下午,你的腦袋一定會掛在這座大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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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又是熟人

    這句話說的非常囂張。旁邊的男人聽了忍不住又想撲過來繼續痛打郭勇志一頓。他剛抓緊手上的棍子,卻看見石偉彪“嗖”的一下從地上站起,衝著自己左腿狠狠踹了一腳。

    “你他嗎的是不是手賤?給老子滾過去坐著。老老實實待在那裡不准動,讓他把話說完。”

    石偉彪在這些人當中已經樹立起絕對威信。儘管挨了一腳,話也說得很難聽,男人仍然不敢反對。他捂著腿上的痛處,一瘸一拐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眼睛裡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恨意。

    郭勇志的目光一直沒有從石偉彪身上離開過:“他們有槍,數量和子彈都要比你多得多。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聰明些的做法。一味的強硬對你沒有好處。他們只是需要通訊工具,又不是餓得要死沒飯吃。你這邊雖然人多,卻都是些沒腦子的蠢貨。”

    說著,郭勇志轉過身,用譏諷凶狠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那個男人。

    石偉彪臉色變得凝重:“我聽著呢,接著說。”

    “我暫時不能加入你這邊。我的老婆孩子還在他們手裡。有些事情我必須回去處理,然後才能過來。”

    郭勇志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語調和聲音變得充滿誘惑:“你不是想要得到鄭小月嗎?我可以幫你。”

    石偉彪瞇起了雙眼,臉上表情頓時變得非常精彩:“怎麼幫?”

    “我可以把她弄過來交給你。”

    郭勇志腫脹受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看的笑容:“當然,我不能白白幫忙。你得給我一套通訊工具,二十個分裝的通話器。”

    石偉彪用蛇一樣的目光盯著郭勇志:“你在耍我?你根本不會加入我這邊。你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不值得相信。”

    “你必須相信。而且這種相信對你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郭勇志攤開雙手,用平淡淺顯的字句說明事實:“你隨便派幾個就能拿到通訊工具。跟他們比起來,你現在根本沒有待價而沽坐地起價的資格。好吧!我這樣說也許會刺痛你小小的自尊心。但我又何嘗不是這樣?他們不相信我,要不是被逼得沒辦法,我也不會傻乎乎跑到這里白白挨了你們一頓拳頭。無論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好處。你現在什麼也不用付出,我會在那邊幫你搞定一切。到時候,你可以得到鄭小月,我可以得到通訊器材,咱們各取所需。”

    石偉彪看穿了郭勇志的計謀。他“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可以在那些人面前討好,我只是得到一個女人。老雜種,你難道不覺得,這樁交易對我來說很不公平?”

    “這已經是我幫你爭取到的最大收益。”

    郭勇志的聲音和表情非常認真:“想想看,如果你擋在中間,他們無法得到通訊器材,事情最後只會演變成一場戰爭。他們人人都有槍,彈藥充足,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到頭來,你什麼也得不到,甚至可能連你也會死。如果按照我剛才的說的去做,你什麼也不會失去,還可以得到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這簡直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停頓了一下,郭勇志繼續道:“只要我把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肯定會過來加入你們。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鄭小月送過來的時候,當著你的面,好好****一次。”

    石偉彪徹底動心了。

    郭勇志的確是考慮到了事情的方方面面。凶狠和野蠻也是要分分具體對象。不是所有對手都能被自己的一味強硬所嚇倒。石偉彪在商場裡目前的生活很滿足,他不想改變什麼,也不願意失去什麼。

    在鄭小月和張偉利看不見,也聽不見聲音的大樓陰影裡,石偉彪和郭勇志達成了協議。

    “你準備好通訊器材,我會盡快把鄭小月送過來。”

    “你最好不要耍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該怎麼寫。”

    “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放心吧!明天,最遲後天,我一定會把那個女人帶過來。到時候,她就是你的。”

    ……

    這是一個普通規模的車行,也是取得雪佛蘭公司經營授權的4S店。

    羅寬的確是交遊廣泛。他和車行老闆楊慶國好幾年前就認識。那個時候,楊慶國與羅寬的一個朋友之間有生意往來,兩個人一起吃過飯,還互留了電話。雖然彼此經常通過電話和網絡聯繫,卻很少見面。否則,打開車行大門的時候,楊慶國直接就能認出羅寬。

    包括楊慶國在內,車行里有六個人。

    進了車行辦公室,楊慶國拉著羅寬,很是熱情地對其他人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羅老闆,我的朋友。”

    那個頗有姿色的女人在旁邊發號施令:“小秦,快去給生火燒水,給客人倒茶。”

    說著,她轉過身,帶著微笑和歉意對羅寬和劉天明道:“停電了,沒辦法用飲水機,只能用後面的爐子燒水。”

    劉天明點點頭,沒有說話,在旁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羅寬很是大度地擺了擺手:“不用那麼麻煩。現在是非常時期,簡單些,來杯涼的就行。”

    叫做小秦的年輕女子端著茶盤走過來,把水杯逐一在各人面前放下。她很年輕,相貌普通,大概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淡藍色的套裝一看就是車行工作服,胸前還用絲線縫著一個雪佛蘭的領結形標誌。

    羅寬朝著站在楊慶國身後那名長相與其相似的年輕人望去,問:“楊老闆,這位是?”

    楊慶國轉過身,笑著說:“瞧我這記性,都忘記介紹了。這個是我兒子楊悅樂。還有那個,是他的女朋友小陳。”

    站在楊悅樂旁邊的女孩個子有些矮,微微有些胖,大概也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長得很可愛,屬於那種嬌小玲瓏的類型。眼睛很大,長長的頭髮一直披到腰間,穿著無袖T恤和黑色短褲。衣服和褲子中間露出一截很白的腰身,只是不怎麼細,肚皮也有些挺凸。

    她雙手抱著楊悅樂的胳膊,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我叫陳嬌。”

    羅寬看待女人的眼光很獨特,也很挑剔。他看了一眼陳嬌略顯粗壯的那雙腿,目光上移。在短褲上方的位置,羅寬看到白色腰肉中間露出一根小小的黑色細帶。

    她穿著一款非常性感的蕾絲****這個小女孩可真是火辣。可惜,身材只能算是一般。

    楊慶國的兒子楊悅樂很安靜,一直沒有說話。他瘦瘦的,身高與劉天明差不多,臉上一直都是微微帶有慍色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對這幫不請自來的陌生人很不友好。羅寬相信,要不是礙於楊慶國的面子,這個年輕人肯定會出言不遜,把自己從車行里轟出去。

    羅寬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如果是在以前,這種小年輕他根本不會理睬,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現在不同了,團隊需要卡車,也看中了停在車行里的那輛德龍F2000。年輕人嘛,光是憤怒咆哮,有個屁用。就算你不高興,難道還能用眼睛活活把老子瞪死?

    楊慶國也莫不清楚劉天明等人的來意。他繼續介紹著車行里的其他人,尋找著談話的契機和藉口:“哦!還有這位,這是我的私人助理小柳,柳鳳萍。呵呵,羅老弟,人家可是西南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在我這間車行里,真正算是屈就了。”

    柳鳳萍在楊慶國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臉上帶著溫和近人的微笑。她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動作很是優雅,應該是接受過專門的禮儀訓練。

    看著身穿黑色西裝套裙的柳鳳萍,還有那雙裹在絲襪裡的腿,劉天明在心裡暗自搖搖頭:如果不是這女人腦袋發昏,就一定是搞不清楚外面的狀況。外面已經是行屍遍地,她居然還穿著行動不便的窄裙……看來,有些人真的是寧願要風度也不怕死。

    楊慶國指著正在端茶送水的小秦,說:“這是秦麗,我們這裡的員工。哦,還有那個,那是她的弟弟秦原,我們這裡的保安。”

    比起姐姐秦麗,站在辦公室大門口,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秦原,給人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他的個子將近兩米,頭頂幾乎挨到了門框。寬闊的肩膀像岩石一眼厚重。皮膚很黑,衣服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線條粗硬的肌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沒有什麼經驗閱歷,面對劉天明等人審視的目光,顯得很是靦腆,面頰也微微有些發紅。

    比起幾年前羅寬見過的時候,楊慶國明顯已經老了。他臉上一直帶著微笑,很客套的那種。一個挨一個介紹完了在場的人,氣氛變得安靜下來。楊慶國搓了搓手,看看一言不發的劉天明,又看看黃河與廖秋,目光最後落在了羅寬身上。

    “羅老闆,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18:30
第193章車子歸我,錢歸你

    該來的事情總是要來。

    該問的問題也一定要張口。

    羅寬怎麼也沒有想到,車行里老闆竟然是自己的熟人。他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思考片刻,用非常認真的語調說:“楊老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應該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麼情況。”

    楊慶國點點頭,滿面愁容地附和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警察和那些怪物在外面打了一夜。我這間車行跟後面的賓館連在一起,好幾個從外地過來修車保養的客戶開車出去,結果都死在了外面。小羅,你們來的時候都看見了,不是我不開門,實在是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好今天是你們進來,要是換了別人,我是真的不敢開門啊!”

    柳鳳萍也連連點頭,精心修飾過的臉上充滿擔憂:“外面很亂。前幾天我們還看見有人在外面亂跑。那些人簡直就是暴亂分子,他們衝進商店隨便亂拿東西,還隨便殺人。”

    說著,她把目光轉移到劉天明旁邊的黃河身上,言語中帶上了幾分怒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警察也不管管。我們是納稅人,是受到你們保護的啊!”

    黃河毫不客氣地走到桌子前面,不請自來拿起擺在那裡的一盒香煙,滿不在乎地笑笑:“這事情可別問我。我也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我們跟上面的聯繫全都斷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柳鳳萍瞪起眼睛盯著黃河,對他這種推卸責任的態度很不滿意。

    劉天明不想就這樣浪費時間。他直接對楊慶國說明來意:“楊老闆,我需要外面那輛車。”

    楊慶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什麼車?”

    羅寬在旁邊笑了笑,補充道:“就是停在院子裡的那輛德龍F2000。老楊,你這裡不是專營雪佛蘭嘛,怎麼還兼著賣起了卡車?剛才我看過,那車可是全新的。”

    “你說的是那輛啊!”

    楊慶國直起身子,透過落地窗,看著停在外面的卡車:“那是一個朋友送過來暫時放著的。那車已經有人訂了,只是藉我這裡放幾天。沒想到,人還沒有回來,就出了這種事情。”

    劉天明覺得事情應該比想像中簡單得多。他心情變得放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直接把車子開走吧!”

    “等等!你們憑什麼這樣做?”

    不等楊慶國發話,柳鳳萍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雖然不是我們的車子,卻是別人寄放在這裡。你們就這樣把車子開走,等到客人回來,我們怎麼跟他交代?”

    黃河叼著香煙笑道:“你還是別再想著什麼客人。他不會來了。外面這麼亂,到處都是行屍,說不定,他早就被那些怪物吃掉了。”

    柳鳳萍的臉色完全變了。

    她知道黃河不是在故意恐嚇自己。雖說對於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可是猜測下來,也能知道肯定是發生了瘟疫之類的可怕災難。

    柳鳳萍換了一種較為平緩的語氣:“就算是這樣,恐怕也不行。這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我們無權決定。”

    劉天明從沙發上站起來,用冷硬的語調說:“車子我們先開走。反正你們也認識羅寬,如果對方回來,你們把羅寬的電話和聯繫方式給他。放心吧!不會讓你們為難。”

    說完,劉天明轉過身,吩咐站在身後的廖秋:“你去檢查一下那輛車的情況。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走。”

    柳鳳萍頓時急了。她雙手撐住沙發站起,快步走到劉天明面前,憤怒地說:“你們這是乾什麼?入室搶劫嗎?”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保安秦原也流露出敵意。

    劉天明看著柳鳳萍的舉動,不發一言。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來,向著椅背上靠了靠,表情和聲音都很隨意:“我們當然不是搶劫。既然你說到這個問題,那麼好吧!我可以用正常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他把目光轉向楊慶國:“楊老闆,這輛車你打算賣多少錢?”

    柳鳳萍飛快地答道:“這不是我們的車,是別人暫時放在這裡。”

    劉天明點點頭:“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有其價值。你們開個價吧!楊老闆,你朋友多少錢把車子賣掉,我現在就兩倍的價錢把它買下來。錢不是問題,最遲明天上午,我就可以把錢給你。”

    劉天明並非隨便撒謊。

    一輛這樣的重型卡車最多幾十萬就能買到。住處小區旁邊有一個工商銀行的營業點。病毒爆發的時候,運鈔車剛剛給這裡配送過鈔票。每次進出小區大門,都能看見擺在銀行大廳裡那些尚未打開,裝滿鈔票的金屬箱子。押運員和銀行職員應該是全都死了,或者被病毒感染變異。行屍對鈔票毫無興趣,倖存者們也並不覺得這種東西能夠代替食物。

    柳鳳萍很精明。

    聯想起楊慶國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劉天明在腦海裡給這個女人的“精明”標籤前面又加上了“非常”兩個字。

    她知道自己很需要這輛卡車,所以才說了那些話。

    既然你說我是搶劫,那麼我就給你足夠的錢。

    要不是看在羅寬的面份上,劉天明根本用不著如此麻煩。直接殺光這裡所有的人,開車離開就是。

    楊慶國明白了柳鳳萍的意圖。他嘆了口氣,認真地問:“羅老闆,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這輛卡車?”

    羅寬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劉天明。雖然不是什麼必須保守的秘密,可劉天明畢竟是團隊首領,需要徵詢他的意見。

    劉天明一言不發,輕輕點頭。

    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裡是一個設備齊全的車行。除了那輛德龍F2000,還有其它一些雪佛蘭品牌的越野車。如果說動楊慶國,把這些車子一起帶走,那麼也就省了很多力氣。

    車行里總共有六個人,沒有老人和孩子。他們的加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強團隊力量。

    “我們要離開這座城市。”

    羅寬斟酌著字句:“這裡很亂,並不安全。楊老闆你也看見了,外面到處都是行屍,繼續留在這裡,只能是死路一條。”

    車行服務員秦麗走到弟弟秦原身邊,對羅寬的話有些懷疑:“我前幾天出去看過,外面的路都被堵死了。這麼大的卡車,怎麼開得出去?”

    楊悅樂也微微點頭:“是啊!高速公路肯定走不通。”

    楊慶國問:“你們打算去哪兒?”

    羅寬笑著回答:“去攀枝花。我們可以走小路,也就是不收費的老公路。雖然遠了點兒,只要多花些時間就沒問題。”

    柳鳳萍的思維敏銳,抓住了問題核心:“你們怎麼想到要去攀枝花?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

    羅寬再次把目光轉向劉天明。這已經超出了能夠回答的正常問題範疇。

    “那個地方有一種藥,可以對病毒免疫。”

    劉天明沒有想過要隱藏秘密:“只要注射了那種藥,就不怕被行屍咬傷,也不會變異。”

    免疫藥劑是凝聚團隊力量的核心,也可以拉攏更多的人。劉天明覺得,只要牢牢把握住這一點,就能很好的控制外來者,讓他們加入其中。

    前往攀枝花的道路肯定充滿了危險。受傷、死亡的機率也會成倍增加。劉天明不願意核心團隊成員受損,如果外來加入者的數量夠多,就讓他們代替核心團隊成員承擔這些損失。

    很簡單的一句話,讓楊慶國等人頓時激動不已,紛紛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能夠免疫?”

    “被行屍咬了不會變異?這,這是真的嗎?”

    “你該不是在開玩笑吧?真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劉天明朝著羅寬看了一眼,後者會意地點點頭,拉起褲管,露出恢復得幾乎看不出痕蹟的那塊咬傷:“前幾天,我這裡就被行屍咬過。那種藥很神奇,不僅可以免疫,還能使傷口迅速癒合。”

    楊慶國肥胖的臉上全是激動:“小羅……那個,羅老闆,你說的是真的?”

    羅寬聳了聳肩膀:“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楊老闆,我也是對你說實話。外面那輛德龍F2000我今天是要定了。如果你覺得為難,以後不好做,我明天就送一百萬現金過來。相信你那位朋友對這個數字絕對滿意。”

    楊慶國頗為尷尬地笑道:“這種時候,你還說這種話。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那個……小羅,這樣吧!我把車子給你們,帶上我們一起走,怎麼樣?”

    羅寬又看了一眼劉天明,轉過身,笑嘻嘻地問:“怎麼,一百萬的大生意也不做了?”

    “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楊慶國連連搖頭:“繼續呆在這裡,也是擔驚受怕。我也不瞞你,我也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只是我們沒有槍,也沒什麼吃的東西。如果今天你們再不來,明天,最遲後天我們就得出去。”

    柳鳳萍一言不發,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

    楊悅樂的女友陳嬌怯生生地說:“我們出不去,大米都吃光了,還有一些餅乾……”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18:31
第194章這個好像是你老婆

    說著,陳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蛋黃派。塑料包裝紙已經很皺,看樣子還剩下半塊。她應該是一直捨不得吃,留到現在。

    “跟我們走吧!”

    劉天明盯著楊慶國,平靜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現在這種時候,能不能活下去必須依靠運氣。我指的是病毒,還有行屍。楊老闆,我們那裡還有一些食物。別的不敢說,但是今天晚上,你們可以吃飽,而且吃得很不錯。”

    秦麗不太相信劉天明的話。她注意到弟弟秦原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試探著問了一句:“不會吧!外面這麼亂,你們從哪兒搞來的食物?”

    “罐頭的保質期很長。現在吃不完,可以帶上路上慢慢吃。”

    劉天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加解釋。他發現柳鳳萍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想了想,他對楊慶國說:“楊老闆,既然咱們已經談妥,那就準備準備,盡快離開吧!”

    楊慶國點點頭:“小劉,你的意思是,先去你們住的那邊? ”

    劉天明道:“先去那裡修整,看看還缺少什麼東西,盡快收集齊全,然後就能出發。”

    停頓了一下,劉天明轉過身,把目光投向停在對面展示廳裡的幾輛新車:“那些車子能不能開?這麼多人一起走,光是我們外面的警車,恐怕坐不下。”

    不等楊慶國回答,柳鳳萍忽然提高音量,非常氣憤地大聲叫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開走卡車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貪心不足,打起那些新車的主意。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這簡直就是訛詐!跟搶劫有什麼區別?”

    她的聲音太大了,這些話說的很很突然,毫無預兆。

    劉天明微微瞇起雙眼,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地方招惹了這個女人?

    也許柳鳳萍她不是針對自己,只是不願意就這樣把車子拱手讓出。

    可是,事情都談到了這個地步,難道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嗎?

    “好了!好了!”

    楊慶國站來打圓場。他頗為煩悶地衝著柳鳳萍揮揮手:“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不過是幾輛車子而已。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先利用起來。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柳鳳萍急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車,是我從特殊渠道搞來的薩博班。都有人訂了,很貴的……”

    “再貴又能怎麼樣?”

    楊慶國的口氣已經很不耐煩:“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薩博班又能怎麼樣?要不然,我們都走,你自己留下陪著這些車?人家小劉也是好心,我們明天就要斷頓,難道你出去外面找吃的東西?再說了,我們這些人也就是秦原能對付那些怪物。換了你自己上去試試,你能對付它們嗎?”

    柳鳳萍咬牙切齒地瞪著劉天明,恨不得將他直接生吞活剝,卻又不敢當著其他人的面罵出聲來。她走到楊慶國身邊,拉著他的手,非常急切地說:“你聽我說,外面不可能一直這樣亂下去。總會有人出面解決,總會有人來管。要是咱們都走了,這裡面誰都可以進來。再說了,外面那輛德龍F2000,還有展廳裡那些車子,至少也值好幾百萬。以後情況好起來,我們怎麼辦?訂了車子的客人會怎麼說?”

    劉天明站在那裡沒有說話。看得出來,楊慶國沒有柳鳳萍那麼糊塗。這種時候,自己說話遠遠沒有他來得管用。

    “我看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楊慶國發火了:“解決問題,解決問題……你每天都在說著會有人來解決問題。你自己看看外面,警察在哪兒?軍隊在哪兒?外面到處都是死人,誰來管過這些?現在只能是我們自己管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都會死在這個地方。哼!我看你簡直就是掉進了錢眼兒出不來,就該好好再餓你幾頓,讓你清醒清醒。”

    說完,楊慶國也不管滿臉羞憤的柳鳳萍,直接走到劉天明面前:“小劉,那些車子放著也是放著,如果你們覺得需要,就把它們一起開走吧!倉庫裡還有些存油,鑰匙就在車上。嗯,你看看還需要點兒什麼別的東西嗎?”

    劉天明對楊慶國的態度很滿意:“我們檢查車子,楊老闆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把衣服和貴重物品都帶上。另外,再找幾件趁手的武器。”

    一群各自忙了起來。

    羅寬圍著一輛薩博班來來回回地看著,對這種車子充滿了興趣。

    這是一款大排量越野車,國內很少有賣。楊慶國也算是頗有手段,展廳裡擺著四輛同款的黑色越野車。也難怪柳鳳萍說出那些話。這可是一大筆錢,就這樣白白把車子開走,肯定是無比心疼。

    楊慶國走過來,拍了拍羅寬的肩膀,嘆道:“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你。小羅,你怎麼會跑到昆明這邊?沒聽你說起過啊!”

    “我也是臨時決定過來度假,誰會想到遇上了這種事情。說起來,我還算是命大。下飛機在酒店裡就遇到行屍,還好我跑得快,沒被它們吃掉。”

    說到這裡,羅寬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抬起頭,四處張望:“咦!你老婆呢?老楊,我記得你老婆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啊!怎麼沒看見她?”

    楊慶國的妻子叫王玲玉,在一所中學當音樂老師。那是一個風度卓絕的女人,在音樂上的造詣很高,尤其是鋼琴彈得特別好。以前她跟著楊慶國外出,羅寬見過幾次。王玲玉當著自己丈夫的面從不怯場,談吐舉止也給羅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個時候,楊慶國總是當著幾個朋友的面,對妻子王玲玉大為讚賞,多次說她是“站在背後默默支持自己”的女人。夫妻倆的感情也很好。看著他們相親相愛,就連羅寬這種每天泡在酒吧和夜總會的浪蕩男人,也很是羨慕,甚至動過想要找個女人結婚的念頭。

    “她回老家了。那邊有事情要她回去處理。”

    楊慶國的語調帶著淡淡的憂傷:“電話也打不通,真不知道她那邊怎麼樣了。希望一切安好吧!”

    羅寬點點頭,非常知趣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那個,老楊你車行里的衛生間在哪兒?我去方便一下。”

    楊慶國指了指貼在側面牆上的衛生間標誌:“出門右拐,過去以後就能看見。”

    ……

    廖秋仔細地檢查車輛情況,其他人從倉庫裡拿出油桶和各種工具,做著準備。

    羅寬在衛生間裡釋放了從早上憋到現在的所有排泄物。他按照男人的習慣,站在小便器前面抖了抖,提起褲子,伸手按下沖水開關。

    沒有水流出來。

    羅寬有些愕然,隨即看著貼在小便器上方那副“隨手一沖,文明你我”的宣傳畫,自嘲地搖頭笑笑,自言自語:“不是我不講文明,實在是沒辦法講究那麼多啊!”

    他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剛走到門口,羅寬忽然聽到金屬撞擊的動靜。

    聲音很小,非常輕微,但是羅寬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聽錯。

    那應該是金屬欄杆相互碰撞的聲音。

    他狐疑地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聲音來源。

    “活見鬼,該不是聽錯了吧?難道我這麼早就患上了帕金森氏病?產生了幻聽的錯覺?”

    彷彿是為了回答他的這句話,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羅寬找到了聲音源頭。

    他朝著衛生間入口右邊的通道走去。

    那裡有一扇門,沒有上鎖。羅寬走了進去,發現裡面是個倉庫,堆放著不同型號的輪胎,還有一些汽車零件。

    “有人嗎?”

    羅寬試探著問。

    沒有回答,遠處繼續傳來之前的那種金屬撞擊。

    聲音其實很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聽見。羅寬注射了免疫藥劑,也注射了劉天明的血,他現在的聽覺能力遠超常人。尤其是在一片安靜的環境下,自然可以聽見這種響動。

    他朝著倉庫裡面一步步走去。

    越過無數輪胎堆起來的“牆”,前面出現了一道滿是鐵鏽的金屬欄杆。

    羅寬呆住了。

    他看見裡面關著一頭行屍。

    那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月白色的套裙,渾身上下全是血污。腿上的絲襪被撕得破破爛爛,臉上掛著膿液和腐肉。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已經破了,露出緊緊束縛著身體的胸罩帶子。她的頭髮稀稀拉拉,可能在變異前被某種力量撕扯過,一些地方露出了頭皮。女行屍一直用腦袋碰撞欄杆,不斷發出“嘩嘩”的響聲。

    看著這頭面目猙獰的女行屍,羅寬只覺得目瞪口呆。

    他不由自主地喊道:“王,王老師……”

    羅寬認識這個女人。她就是車行老闆楊慶國的妻子王玲玉。以前見面的時候,都是管她叫“王老師”。

    羅寬覺得腦子不夠用。

    楊慶國不是說王玲玉回老家了嗎?

    她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而且,還變成了行屍?

    突然,羅寬聽見背後傳來動靜。

    他轉過身,看見滿面猙獰的柳鳳萍朝著自己猛撲過來。她手裡握著一根鐵棒,凶狠殘忍的模樣,與之前在辦公室裡判若兩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18:32
第195章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腳下換了一雙軟底鞋。這種鞋子走起來不會發出聲音,只要屏住呼吸,就不會被別人發現。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快了,羅寬根本來不及防備。他驚慌失措地叫道:“住手,你……”

    話音未落,柳鳳萍手裡的棍棒已經呼嘯著凌空砸下。棍棒準確地命中羅寬頭部,他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麻木感從額頭受創的部位開始朝著周圍延伸。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羅寬又氣又急,張口就罵了出來。

    他以前很少罵人,尤其是女人。羅寬一直覺得,女人應該弄到床上以後再好好修理,言語上的責罵只會讓顯得自己毫無修養。反正脫光以後該打屁股打屁股,該蹂躪就蹂躪,甚至可以大聲唱著《農奴翻身做主人》。

    柳鳳萍的動作非常迅猛。她顯然是對羅寬沒有被一棍子打暈的事實非常意外,於是再次把棍棒高高掄起,動作迅疾,朝著羅寬再次撲來。

    空間太小了,羅寬也毫無準備。他一手摀著受傷的頭部,很是狼狽地側身閃避。柳鳳萍手裡的棍子速度不減,以極其迅猛的速度狠狠砸下,羅寬閃身避開,鐵棒在地上砸出一道清晰深刻的白色痕跡。

    “你這個瘋婆娘。你到底想幹什麼?”

    羅寬又驚又怒,他摸到額頭上有黏糊糊的液體,然後看見手上全是血。

    一個非常不妙的念頭從心裡油然而生。

    她想殺了我!

    為什麼?

    無數念頭在羅寬腦子裡混亂盤旋。他在地上動作笨拙的躥跳躲閃,然後就地滾開。柳鳳萍面色陰狠,一言不發。她一次次揮舞鐵棒,把羅寬身邊的水泥地面和牆壁打得碎片橫飛。

    頭暈,眼前金星直冒。

    羅寬忽然看見被金屬欄杆關在房間裡面,眼睛裡透出無限飢餓的那頭行屍。她張著嘴,腐爛的胳膊從欄杆中間伸出來,想要抓到自己,抓住如同瘋子一般的柳鳳萍。

    很多原來覺得奇怪的事情,一瞬間都被串聯起來。

    “是你殺了她,原來是你殺了王老師。”

    羅寬不要命地尖叫著:“你這個該死的臭婆娘,怪不得你對老子們一直推三阻四。你居然敢殺人,去你嗎的!”

    這種時候羅寬不是沒想過要反擊。可是腦袋疼得實在厲害。那一棍子雖不致命,卻打得他暈暈乎乎,無法集中精神,腳步也變得踉蹌。羅寬覺得身體有些不聽使喚,手腳也沒有力氣。

    他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變異感染體。他只是注射了免疫藥劑,實力雖然超過普通人,卻沒有劉天明那種超人的力量。

    柳鳳萍的頭髮散了,她用力咬住飄散的髮梢,直接把羅寬逼進了房間死角。在這個距離,羅寬看到柳鳳萍唇邊浮起了獰笑。

    她的攻擊力量很強,速度也不弱,顯然是受過這方面的訓練。看著她手上再度掄起的鐵棍,羅寬覺得心臟跳得厲害,他憑著感覺,在棍棒砸下來的同時,雙腳拼命朝著旁邊牆壁一蹬,趕在攻擊之下就避開落點。

    柳鳳萍顯然沒有想到羅寬能躲開這一擊,臉上露出怒意和驚訝。她後退半步,調整姿勢和角度,朝著羅寬再次發起攻擊。

    這一次羅寬沒能避開。位置太窄了,繼續後退就會被關在裡面的行屍抓住。他臉上全是緊張,舉起右手,用胳膊硬生生的擋住了凌空砸下的鐵棍。羅寬慘叫著,口中發出前所未有的暴怒狂吼,縱身一個側踢,右腿帶著風聲朝著柳鳳萍腹部掃去。

    力量很重,柳鳳萍被踢的一個趔趄,失去平衡。

    儘管胳膊疼得厲害,羅寬卻一秒鐘也沒有浪費。他運足了力氣,從地面上跳起,身體在空中旋轉的同時,右腿再次對準了柳鳳萍的胸口空處。見狀,柳鳳萍大驚失色,連忙舉起雙手想要擋住攻擊,沒想到羅寬竟然反向踢出左腿,狠狠踹在她的肩膀上。

    羅寬感覺力量正在身體裡恢復。他的身子在空中翻滾,身形一變,以非常股詭異的角度落下來。然後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動作非常漂亮。他眼睛裡透出幾分輕蔑,對柳鳳萍冷笑著說:“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受過格鬥訓練。不過,你那種打法對付一般人也還馬馬虎虎。嘿嘿嘿嘿!跟我打,只能說你找錯了對手。”

    柳鳳萍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火焰,臉上流露出幾分畏懼,更多的還是驚訝。

    “覺得很意外不是嗎?為什麼我挨了你一棍居然還沒有暈倒?這種事情是不是超出了你的理解範圍?”

    羅寬獰笑著撲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前衝,右手握住左手捏成的拳頭,左臂彎折形成箭頭。手肘準確地命中了柳鳳萍前胸,她彷彿被車子撞了一樣當場彈開,嘴裡發出無比響亮的慘叫聲。

    羅寬大步走過去,從地上撿起鐵棍,居高臨下注視著她,冷笑道:“你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沒想到你的心思竟然這麼深。你大概是在我上衛生間的時候就跟在後面吧?你當初應該沒想著要殺我,否則,也不會隨隨便便找根棍子就過來拼命。”

    柳鳳萍左手支撐著坐在地上,疼得面無任瑟,頭上的汗珠滾滾之下,但還能咬著牙齒苦苦忍耐。

    羅寬說的沒錯,最初的時候,柳鳳萍的確是沒有動過殺心。

    雖然對劉天明等人衝進車行的舉動很不滿意,也不願意把車子交給這些人使用,但柳鳳萍憤怒歸憤怒,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人。

    她不喜歡羅寬這種油腔滑調的男人。雖然楊慶國認識羅寬,柳鳳萍卻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那意味著羅寬對楊家的很多事情都很熟悉,甚至可能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柳鳳萍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收拾完東西,然後就呆在距離羅寬不遠的地方,偷偷注意著他。她那個時候覺得就這樣離開車行也不錯。至少,沒人會發現這裡的秘密。

    誰會想到,羅寬上個衛生間也能找到這個地方?

    他還認識王玲玉,知道她是音樂教師。

    柳鳳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羅寬活著。

    楊慶國說的對,柳鳳萍的確是沒有搞清楚外面的狀況。她一直認為社會仍然還是從前的樣子,混亂用不了多久就能平息下來。如果對於病毒爆發這場災難認識更加深刻些,那麼她最多也就是站出來解釋一通,不會做出掄起鐵棒殺人這種舉動。

    柳鳳萍捂著胸口受創的部位,目光充滿了痛苦和凶狠,聲音沙啞:“你又不是警察,你沒資格審判我。”

    羅寬覺得頭還是很暈。他捂著腫脹的腦袋,站在足夠安全的距離,緊握著鐵棒,極其憤怒地連聲咆哮:“混蛋!臭,婊,子!你殺人了,你殺人了懂嗎?別他嗎的告訴我裡面那頭行屍是你們抓住以後關起來的。那是楊老闆的妻子,我見過她,我認識她,你都對她乾了些什麼?”

    柳鳳萍的眼睛裡晃動著譏諷和嘲笑:“你不是對病毒免疫嗎?她被咬了,然後就變成了這樣。我能幹什麼?我躲著她還來不及。難道你以為,我還能撲過去像對付你一樣把她幹掉?哈哈哈哈!”

    羅寬被柳鳳萍囂張的態度激怒:“別他嗎的給臉不要臉。別逼老子動手,我也是殺過人的,我可不介意再多殺一個女人。”

    聲音太大了,尤其是吼叫與咆哮,即便是在地下,也能傳出去很遠。

    羅寬聽見遠處通道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人急促交談的話音。隨著外面的人越來越近,柳鳳萍也聽見了。她乾脆一言不發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睛卻在骨碌碌轉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很多人走了進來。

    劉天明走在最前面。他遠遠就看到了站在對面的羅寬,然後看見坐在地上的柳鳳萍,最後繞過成堆的橡膠輪胎,看見了被關在金屬門裡的那頭行屍。

    黃河、秦家姐弟,還有楊慶國也走進了倉庫。

    羅寬仔細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情緒變化。

    廖秋應該是在外面負責警戒。

    秦麗臉上露出震驚,秦原也滿面驚訝,甚至張大了嘴。這種極度震撼的表情當然不是因為看到自己或者柳鳳萍,而是他們同樣認出了關在金屬門後面的那頭行屍。

    楊慶國一臉鐵青。

    車行保安秦原忍不住叫道:“楊老闆,裡面那個人,明明是王……”

    秦麗在旁邊連忙伸手摀住弟弟秦原的嘴,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壓了回去。

    劉天明拉開槍套,抽出口徑粗大的“蟒蛇”手槍,滿懷戒備地看著面前這些人,不動聲色走到了羅寬旁邊,與他一起並排站著。

    黃河也看出情況不對。他吐掉叼在嘴邊的煙頭,摘下挎在肩膀上的突擊步槍,站在劉天明三點鐘的位置,對房間裡其他人形成包圍。

    楊慶國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看了一眼滿面驚恐的秦家姐弟,從臉上擠出一絲非常勉強的笑:“小秦,你們倆先上去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18:33
第196章她爽了,我綠了

    秦麗點點頭,拉著弟弟秦原轉身離開。

    姐弟倆當然認識王玲玉。

    可是,這種事情,尤其還是在這種時候,顯然沒有他們說話的機會。

    劉天明走到近處,看著羅寬正在流血的額頭,淡淡地問:“你沒事吧?還撐不撐得住?”

    “還行!”

    羅寬扔掉手裡的鐵棒,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慢慢擦掉臉上和身上的血,嘴裡不停地嚷嚷著:“我頭暈,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真的撐不住了。”

    黃河用森冷的目光在楊慶國和柳鳳萍身上來回打轉,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楊慶國,嘴裡“嘿嘿嘿嘿”獰笑著:“放心吧!你死了我會幫你收屍,也會順便乾掉這兩個傢伙。尼瑪的,一個臭婆娘居然敢打我們的人,我看你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羅寬摸到了頭頂的傷口,心有餘悸地說:“還好那一棍子沒有打在臉上,否則就破相了。我可是每年都要花很多錢做美容,實在太危險了。”

    黃河眼睛盯著目標沒有動彈,譏諷地嘲笑道:“奶油男被女人打,這種事情很正常嘛,不奇怪。哈哈哈哈!”

    楊慶國朝著柳鳳萍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他看著站在對面很是憤怒的羅寬,臉上表情很是複雜。

    “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個地方。說實話,雖然我們之間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我對你印像不錯,一直把你當做朋友。”

    羅寬扔掉手裡被血水浸透的紙巾,睜大了全是怒火的雙眼:“我和你一樣。至少在走進這個房間以前,我還抱著跟你一樣的想法。”

    楊慶國用力摟著柳鳳萍,那個女人一直沒有緩過氣來,傷口很疼,她只能依靠著楊慶國肩膀,趴在他的身上。

    “我必須這樣做。”

    楊慶國抬起頭,目光越過羅寬和劉天明,落在了金屬柵欄裡面的那頭行屍身上:“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她……她很不理智。我也是迫不得已。”

    劉天明聽見了腳步聲。他朝著倉庫的大門望去,看見楊悅樂從那裡走進來。

    楊慶國顯然聽出了身後的來人是自己兒子。他沒有回頭,也沒有轉身,臉上表情和眼睛裡充滿了無奈:“你先出去,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就出來。”

    楊悅樂有些遲疑。他的神情有些激動,非常驚訝。劉天明捕捉到了他臉上瞬閃即逝的一抹憤怒,看到他眼睛裡迅速消失的一絲痛苦,也看到他臉上的肌肉急劇抽搐,然後變得扭曲……可是,所有這些變化都在短短幾秒鐘內完成。楊悅樂顯然屬於那種對父親命令絕對服從的兒子。他一言不發,轉過身,朝著來路慢慢走去。

    倉庫不大,在他那個位置,可以清楚看到關在金屬欄杆後面的王玲玉。儘管病毒對感染者的變異影響非常大,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感染者的外貌,可是作為一個兒子,他完全可以看出那頭行屍就是自己的母親。

    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

    “小萍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邊,吃了很多苦。”

    楊慶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充滿了感慨和對往昔的回憶:“創業兩個字,說說簡單,真正做起來卻很難。我和玲玉認識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學教師……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曾經為人師表,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我的家世和身份都不如玲玉,和她在一起,每個人都說我是高攀,說我運氣不錯,找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婆。”

    “男人最怕聽見的就是這些話。我也不願意被別人叫做小白臉,不想被認為是吃軟飯。我辭職了,然後下海。說起來,也是一種幸運,小萍那個時候剛從高中畢業,非常偶然的機會,我們認識了。小萍家裡很窮,我拿出一筆錢供她上了大學。我們之間那個時候很純潔,她管我叫哥哥,我叫她妹妹。小萍一邊上學,一邊查閱資料,幫我尋找合適的商機。後來,我的生意越做越大,開了這家4S店。”

    “小萍畢業了。她原本可以去更好的跨國企業任職,但她選擇留下來幫我。小羅我和你認識的時候,我剛剛拿到這家店的經營權。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嗎?我們在三亞,聚會上都是國內有名的企業家。”

    羅寬的談話興致明顯不是很高,他悶悶不樂地點點頭:“當然記得。楊老闆,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但是你這樣做,未免也太過分了。糟糠之妻不可棄啊!”

    楊慶國彷彿沒有聽見羅寬的話,他站在那裡,眼睛裡浮泛著淡淡的悲傷:“玲玉當年也許喜歡過我,可是她變得很快。我們認識的每個人都在變,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最初的樣子。財產、家世、職位、房子、車子……所有的事情都在相互比較。我曾經覺得,這種比較是愚昧和低級的表現,只有在最媚俗和市儈的人才會相互攀比。我的同事,我的朋友,今天買了一件價值兩千塊的毛皮大衣,明天買了一輛價值好幾萬的“夏利”轎車……別以為這些事情說出來都是笑話。在那些年,沒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我一直勸說玲玉,讓她不要朝這方面想,她卻罵我沒有上進心,連別人的小手指頭都不如。”

    羅寬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他忽然覺得,楊慶國的嘴臉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醜陋。就連靠在他身上的柳鳳萍,也沒有之前那麼的凶狠。

    “我們結婚的第二年,就有了悅樂。玲玉半年以後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沒我年輕,長得也不怎麼樣。但他很有錢,卻非常吝嗇。說起來真的很好笑,玲玉跟著他一年多,那個男人只是給她買了一個金戒指,含金量也只有八克。”

    劉天明發現黃河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很尷尬,也像是在憋著笑。

    “想笑就笑出來吧!這種事情其實很丟人。當然,不是玲玉,而是我。連區區一枚金戒指都沒有能力買給自己老婆的男人,難道不值得笑話嗎?”

    “對於女人的出軌,男人其實更加敏感。玲玉身上的變化太大了。她喜歡穿緊身衣,喜歡穿吊帶襪,喜歡高跟鞋……結婚以前她從未穿過這些東西。我問她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喜歡上這些東西,她告訴我這才是一個有品位女人應有的穿著打扮。呵呵!品味……多麼高雅的詞。老子又不是傻瓜。那種性感的吊帶絲襪穿在身上無非就是讓男人看的,玲玉的展示對象可不是我。她從來不在我面前從換上那些性感的衣服。她的出軌對像不多,幾個上司,幾個以前的老同學,還有幾個經商的學生家長。你能想像嗎,自己老婆的身體被無數男人看過、摸過,甚至進去過,我自己卻老老實實每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按照她喜歡的菜譜,做好飯菜等著她回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玲玉不再喜歡吃魚香肉絲,不再喜歡吃水煮魚和宮保雞丁。她每天回來都吃的很少,甚至根本不吃。她總是告訴我正在減肥,要保持苗條的身材。其實,她早就在外面吃飽了其他男人的****當然是什麼也吃不下去。”

    楊慶國抬起頭,加重了手上摟抱柳鳳萍的力氣。他張著嘴,用力眨著眼睛,把鼻孔裡那股說不出的酸意拼命壓了下來。他使勁兒抽著鼻子,就像是得了傷風感冒。可實際上,每一個男人都明白這個動作代表的意義。

    “那個時候我一直不明白玲玉為什麼會出軌。我看見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看見那個男人在車裡摟住她接吻。很豪華,非常漂亮的車子。奔馳S500,以我當時的工資收入,一輩子也買不起那樣的車。我覺得很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站在街上,我甚至有種想要大聲咆哮的衝動。那個男人臟手撫摸著玲玉身體的情景,一直在我腦子裡反復出現。那天,我把班裡的所有學生都罵了一遍。雖然他們沒有做錯,錯的是我。”

    “我是個沒用的男人。我不敢向玲玉質問,我害怕她跟我離婚。我甚至不敢讓她知道我發現了她和別的那人在偷情。都說人窮見識短,這句話放在我身上一點兒也沒錯。我知道痛打姦夫和唾罵賤人是身為丈夫的權力,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做,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敢,總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畏懼。”

    “我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做什麼事情都毫無興趣。心裡彷彿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感覺走在路上每個人都在對我指指點點,感覺所有人都能看見我腦袋上那頂綠油油的帽子。我寧願沒有看見,沒有發現玲玉出軌的事情。真的,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寧願那個時候我就是個瞎子,或者什麼也不明白的白痴。人有時候還是活的糊塗一些好,簡單愚蠢的人生總是很幸福。因為你什麼也不知道,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就是吃飯,睡覺。”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3:49
第197章悲情的男人

    “我真的很愛玲玉。我想過要殺了她。我可以做的很隱秘,沒人知道。那幾天我在網上看了很多兇殺和偵破的專題,想好了解決玲玉的每一個步驟環節。我一直等到她在床上睡著,然後才去廚房裡拿刀。看著她躺在床上熟睡的樣子,我心軟了,我又把刀子放了回去,一個人走進陽台,對著月亮默默地哭。”

    “我終於明白殺人不能解決問題。我需要的不是愛情,不是親情,也不是什麼受人尊敬的為人師表。想要在這個骯髒卑鄙黑暗透頂的世界上好好活著,像個人一樣活下去,其實只需要一件東西,那就是錢。”

    “我變得不擇手段。我以班主任的身份對學生家長收錢。哈哈哈哈!你根本想不到,當我放下心裡那些愚蠢的念頭,把清高莊嚴的外表徹底扔掉,整個人變得不要臉以後,錢來的竟然如此之快。教師節、我的生日、中秋、國慶、過年……大大小小的節日,各種各樣的名目,家長都會主動送禮。全班五十多個學生,一人最少也是兩百塊,一年下來就是好幾十萬。這種錢沒人敢不送。我可是班主任啊!誰要不送錢,老子就往死裡整他的孩子。就算你品學兼優,好好學習,每天按時完成作業,在學校裡也上課專心聽講,從來不出一點兒錯誤,老子也有辦法整得你* *******。嘿嘿嘿嘿!再也沒有比老師收拾學生更簡單的事情。你學習再好又怎麼樣?我隨便挑出一點兒錯誤,就能讓你上課罰站,下課罰抄黑板。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微不足道的懲罰,小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脆弱。他們可不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成年人。他們喜歡受到誇獎,任何處罰責罵都會在班級同學之間引起連鎖反應。還記得你們小時候,父母家長對你們說過的話嗎?在學校要和好孩子玩,不要理壞孩子。哼!連大人都是如此市儈,又有什麼資格責備孩子? ”

    “我整垮了我班上最優秀的幾個學生。很簡單,誰******讓那些家長不給老子送錢?區區幾百塊都不願意給,老子就整廢你們的娃娃。從第一名成績滑落到全班倒數,只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我每天進教室第一件事情,就是隨便找個藉口,把那幾個孩子順著罵一遍。我從不體罰,那是野蠻人的做法,還會給家長留下口實。何必要打呢?大家講道理嘛!字寫的不好,坐姿不端正,衣服穿的不干淨……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責罰他們的藉口。小孩子之間也會攀比,大家都喜歡和成績優秀的學生成為朋友。你們見過學校裡的差生群體嗎?那其實就是老師和學校故意製造出來的反面教材。天底下沒有教育不好的娃娃,只有存在私心,想要打擊報復,對學生毫無責任感的老師。別那麼驚訝,我就是!”

    “有了學生家長送來的錢,我才有了下海經商的資本。心狠手辣奸詐無比果然是最適合商人的詞。事情就是這麼好笑,我的生意越做越大,玲玉身邊的男人就越來越少。等到我開了這家車行,拿到幾個品牌代理的時候,玲玉已經不再出去和那些男人鬼混。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就像我當初為她做過的那樣,每天按時把飯做好,炒好我最喜歡吃的菜,然後在固定時間打電話給我,問我什麼時候到家… …哈哈哈哈!老天爺啊!實在太滑稽了。這算是人生的反轉嗎?這就是所謂的家和萬事興嗎?統統都是******狗屁!”

    “我為什麼要回家?我憑什麼要吃那個****的洗腳水?她當年在其他男人那裡浪夠了,被別人玩膩了,現在才想起還有一個家,還有丈夫和孩子。尼瑪的,老子憑什麼要成為她的避風港?我也要學學她從前的樣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讓她好好嚐嚐一個人呆在家裡獨守空房的滋味兒。”

    楊慶國臉色變得無比凶狠,充滿了怨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快意,微微有些發紅。

    “我開始花天酒地。這座城市裡所有夜總會都被我轉了過來。我每天都要換個不同的女人。我有的是錢。我也嚐到了開著豪車摟著美女的那種特殊生活。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父親摟著女兒年齡女友”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對那些所謂的“有錢人”表示唾棄。現在想想,那純粹就是一種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嫉妒。不要說是女兒,就算是孫女年齡的小女孩老子也乾過。這不是什麼享樂,不是生理上的需要。而是報復!是我身為一個男人,對玲玉那個賤人曾經做過一切,對我造成傷害的報復!”

    “……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報應這種事情嗎?”

    忽然,楊慶國換了一種幽幽的語調。他自問自答:“我是相信的。因為我親眼見過。當年,摟著玲玉在奔馳車裡的那個男人,就是我班上一個學生的家長。他很有錢,他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學生,成績很不錯,在學校裡年年都被評為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哈哈哈哈!那個男人玩了我的老婆,我為什麼要讓他好過?我每天在學校裡挑他女兒的錯,從五年級到六年級,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他女兒從全班第一名變成了倒數第二。我從學校裡辭職的時候,正好是畢業班小升初。我當時聽說,他女兒分數不夠,他花了不少錢,才把孩子送進去。”

    “很多年以後,我在夜總會裡喝酒,遇到了那個學生。她很漂亮,她沒認出是我,我卻一直記得她。我給了她一筆錢,她很感激,陪我睡了一覺,說是要我做她的男朋友……哈哈哈哈!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聽過最滑稽的笑話。我給她錢並不是覺得她可憐,而是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家裡的事情。她對我毫無提防,告訴我她父親生意失敗破產,父母也離了婚。知道這些事情我更高興了。我花錢找了一個在夜店做鴨子的年輕人接近她,投入感情以後就把她甩掉。這樣的事情一連來了好幾次,那女的差點兒精神崩潰。我又讓人帶著她賭博,讓她在賭桌上輸了幾十萬。為了還錢,她被逼得沒辦法,跟著她父親一起從三十多層高的樓頂上跳了下去。”

    “她其實可以有很好的前途。毀掉一個人比栽培一個人容易得多。沒人知道是我幹的,我也不想這樣。當年發現玲玉出軌的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她是那樣的放蕩,那個男人是如此的冷酷。他們在尋歡作樂的時候,根本沒有替我考慮過,根本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憑什麼要我來承受這些?我要報復,我要讓他們一個一個被踩在腳下。然後,永遠成為無法爬起來的垃圾,一坨誰見了都要遠遠繞開的臭****!”

    楊慶國應該是發洩夠了,他一片通紅的眼睛裡漸漸出現了清明和理智。

    “鳳萍一直在幫我。如果沒有她,也不可能會有我的現在。”

    楊慶國用力摟抱著柳鳳萍。後者疲憊的臉上露出微笑。

    “鳳萍一直勸我放下仇恨,和玲玉一起好好過日子。她真的是把我當做哥哥看待。玲玉覺得我們兩個人關係不正常,整天盯著我,尋找機會想要把鳳萍攆走。老天作證,我和鳳萍之間真的什麼也沒有。哪怕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和鳳萍之間仍然還是清白的。”

    楊慶國臉上已經是滿面淚痕。

    柳鳳萍呼吸變得平穩了些。她轉過身,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紅暈,對羅寬說:“我和楊大哥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我還是處女。”

    劉天明和羅寬相互看了看,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尷尬。

    當著陌生男人的面,一個女人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其中就已經包含了非常明確的信息。

    “玲玉想要殺了鳳萍。”

    楊慶國用平淡無奇的語調說著曾經發生的事情:“我在外面經商,車行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鳳萍處理。玲玉很貪婪,她想要掌管財政大權,可是她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我告訴她,想要管理車行,就先去好好學學相關的知識。玲玉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覺得是玲玉擋了她的路。她在家裡做飯邀請鳳萍去吃,卻在飯菜裡下毒。那天也是幸運,我們在外面與客戶談事情沒有回去。後來我才知道,玲玉母親過來,吃了那些飯菜當場死亡。因為事情發生在家裡,也就沒有聲張。但是玲玉越來越瘋狂。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搞來了一隻貓。她當時把貓關在這間倉庫裡,約著鳳萍進來談話。結果,貓沒有咬到鳳萍,反倒把她自己給咬傷了。”

    聽到這裡,劉天明不由得張口問道:“貓?什麼樣的貓?”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3:51
第198章壞人到好人的場景變換

    “外表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貓。可實際上,它已經變了。就像現在外面街上的那些行屍。只要被它抓過或者咬過,就會變成它們的樣子。”

    一隻貓?

    劉天明完全沒有了繼續探究楊慶國家庭生活的想法。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楊老闆,那隻貓呢?它在哪兒?”

    “當時就被鳳萍用棍子打死了。”

    楊慶國還沒有從痛苦悲傷的回憶中徹底恢復過來,他抹掉眼角的淚水,用力抽著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那隻貓很特別,毛皮表面破破爛爛,就像是埋在垃圾堆裡,快要腐爛的時候才挖出來。偏偏它那個時候還活著。咬傷玲玉以後,鳳萍覺得那隻貓有問題,就先動手把貓幹掉。鳳萍在大學的時候練過空手道,還是散打社團成員。否則的話,現在變成怪物的人,就不是玲玉,而是鳳萍。”

    劉天明沉默了一下,眼睛裡透出神色莫辨的冷光。

    毫無疑問,那肯定是一隻攜帶病毒的貓。可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王玲玉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那隻貓?

    還有,她又是怎麼知道,被那種貓咬傷以後會導致變異?

    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親眼看見過,恐怕誰也不會相信病毒感染這種可怕事情的真實存在。

    劉天明抬起頭,用戒備的眼神盯著楊慶國:“楊老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突然之間聽到這樣話,讓楊慶國有些茫然。他下意識地回答:“一個多月了吧!怎麼了?”

    劉天明握槍的右手變得緊繃,密切注意著楊慶國和柳鳳萍兩個人的身體和動作:“你們怎麼知道被貓咬過會變異?為什麼要把被咬過的人關在裡面?”

    “小劉,你想得太多了。”

    楊慶國聽懂了劉天明話裡的意思。他苦笑著搖搖頭,正準備張口說話,站在旁邊的柳鳳萍忽然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件事情其實也是歪打正著。我當時很惱火,一再向玲玉姐解釋。可她根本不聽,發瘋一般拿起各種東西砸我。你根本無法想像她當時有多麼瘋狂。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火氣。我一直勸她去醫院包紮傷口,有什麼問題等楊大哥回來以後再說。玲玉姐她什麼也不聽,口口聲聲說是她完了,即便是她死了也不會讓我好過,還說要恨不得扒我的皮,吃我的肉……我從沒見過她這樣,我一直在躲,她一直在追。如果我不是練過空手道和散打,那天死的人,一定是我。”

    劉天明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胸脯:“後來呢?”

    柳鳳萍繼續道:“我被打的很惱火。心想一直退讓也不是辦法。外面展廳裡還有客人,如果鬧出去,勢必會對車行造成影響。所以我當時把玲玉姐打暈了,然後把她關在裡面。可是,等到晚上楊大哥回來,我們進來想要跟玲玉姐好好談談的時候,發現她徹底變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劉天明沒有追問下去。

    他覺得,對於病毒和變異,楊慶國和柳鳳萍知道的應該就是這些。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沒有撒謊。尤其是楊慶國。如果不是因為外面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行屍,沒有警察,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法律約束,恐怕他根本不會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楊慶國應該是被煩惱和痛苦折磨了很多年,柳鳳萍的舉動一直都在維護他。夫妻和女人之間的那些事情,劉天明毫無興趣。但不管怎麼樣,一個男人連這些事情都願意公開坦誠,那麼對於病毒和變異感染,自然也就沒有繼續隱瞞的理由。

    楊慶國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劉天明和羅寬:“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殺了我們?還是把我們和玲玉關在一起?”

    羅寬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他摸著仍在腫脹的頭頂傷口,很不高興地瞪著柳鳳萍,嘴裡嚷道:“老楊,你應該好好管管你下面的人。我不過是隨便進來看看,她就掄起棍子想要殺人。銀行金庫也沒有這種保密措施吧!我不管,老楊你得賠我醫藥費,這個車行里不管我看中什麼東西,你都得給我。否則的話,咱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楊慶國和柳鳳萍臉上一片愕然。隨即,兩個人眼睛裡都流露出感激的目光。

    羅寬顯然是在幫著自己說話。

    楊慶國轉過身子,看著站在側面的黃河。

    “老頭,你看我幹什麼?”

    黃河拉起突擊步槍的保險,轉身朝著倉庫大門走去,邊走邊說:“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爛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子是警察,不是法官。就算我現在把你們兩個抓回去,拘留所和監獄裡估計也沒有你們的位置……好了,我今天沒來過這個地方,什麼也沒有聽見。”

    劉天明把手槍插進槍套。從楊慶國和柳鳳萍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兩個人都聽見了他低沉的聲音。

    “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今天羅寬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會死得很難看。我對你們之間的感人愛情故事沒什麼興趣。我只知道,我的人不能有損失。以後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

    ……

    倉庫裡發生的事情沒有影響到其他人。一小時後,廖秋駕駛著馬力強勁的德龍F2000卡車,緩緩駛出了車行大門。

    楊慶國雖然是車行老闆,卻不可能對這里大大小小所有事情熟記在心。車行里的確還存貯著一部分燃料,但都是柴油,不是汽油。

    展廳裡那幾輛薩博班越野車都是客戶訂購,油箱裡的存油數量不多。劉天明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暫時把這些車子留在這裡。等到下次過來,帶上足夠的汽油,再把它們開走。

    這應該很簡單,沒什麼困難。

    身材魁梧的保安秦原走在最後。他鎖上車行大門,翻身上了卡車。黃河用力拍了拍駕駛室車頂,廖秋在裡面會意地點點頭,啟動了車子。

    ……

    鄭小月和張偉利早早就回到了住處。

    郭勇志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尤其是臉上和頭部,很多地方都是一片青紫。離開商場以後,他一路被鄭小月和張偉利攙扶過來。倒不是刻意做作,而是郭勇志覺得渾身酸疼,腿腳實在是沒有力氣。

    他一直對鄭小月說著抱歉的話,覺得自己談判沒有成功,沒能讓石偉彪那些人答應交換條件。

    “別想那麼多了,這不是你的錯。”

    “郭老闆你這次做的不錯,商場裡那些人其實很難打交道。他們都是些亡命徒,跟他們簡直毫無道理可言。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到小劉他們回來,仔細商量了再說。”

    “我們是需要通訊器材,但也不用急於一時。先回去休息。至於那些人,會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利害。”

    鄭小月和張偉利一直說著安慰的話,誰也沒有註意到郭勇志眼眸深處不斷閃過的詭異目光。

    ……

    周元一直站在樓頂負責警戒。透過望遠鏡孔,他看見了駛入小區大門的那輛重型卡車,還有站在卡車車廂裡衝著自己使勁兒揮手的黃河。

    小區停車場的面積不大。早在兩天前,這裡的位置就被騰空出來。人們把這裡的車子推進路邊的綠化帶,留出足夠寬敞的空地。廖秋駕駛卡車在這裡緩緩掉頭,然後穩穩停住。車廂打開,人們順序跳了下來。

    羅寬拉住楊慶國的手,把他從車上扶了下來。看著眼前這些外觀破舊的樓房,楊慶國隱隱有些擔憂:“小羅,你們就住在這種地方?”

    “呵呵!別看著外面不怎麼樣,這裡其實很安全。”

    羅寬毫不在意的走在前面帶路:“這裡雖然不是什麼豪宅,生活卻很方便。那邊有口機井,打上水來就能洗澡。外面出去不遠就有一個液化氣站,生火做飯都是靠著那個地方。樓上的房間我們都清理過,不要說是行屍,就連老鼠都沒有。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頓,你會喜歡這個地方。我保證,你來了就不會想著離開,甚至攆你都不會走。”

    楊慶國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喜歡羅寬這種性格灑脫的年輕人。

    走在後面的柳鳳萍一直咬著嘴唇,表情很是尷尬。在車行的時候,她已經向羅寬道過歉。可是柳鳳萍覺得,那樣做還是不足以表明自己的誠意。或者,應該換種更加真誠的方式對羅寬做出補償,才能彌補自己心裡的愧疚。

    鄭小月像風一樣跑過來,直接撲進劉天明懷裡。

    儘管只是分開半天,她卻感覺時間很久。這大概是沉浸在甜蜜愛情中所有男女的通病。哪怕一分鐘沒有黏在一起,都會覺得難受。

    她的動作很誇張,兩條胳膊繞過劉天明後頸,死死將他抱住。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黃河扛著槍,從旁邊走過,嘴裡噴吐著煙霧,充滿嫉妒地連聲嘟囔:“我說,天還沒黑呢!劉天明你應該出去讓行屍咬一口,然後就可以演電影了,還是經典片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 18:24
第199章我要喝水

    劉天明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電影?什麼電影?”

    “你們可以演《人鬼生死戀》。”

    黃河咬牙切齒地叫嚷著,已經加快速度跑到了遠處。他的笑聲充滿了調侃和得意:“你演被行屍咬過的鬼,美女和行屍戀人之間的愛情,我看你們完全可以拿下這一屆的奧斯卡獎。哈哈哈哈!或者, 《美女與野獸》也行啊!”

    鄭小月轉過身,氣鼓鼓的想要追上去抓住黃河暴打,卻被劉天明抓住,搖搖頭,笑道:“算了,晚上我再找機會收拾他。”

    停頓片刻,劉天明繼續道:“你們今天順利嗎?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毫無進展。”

    鄭小月搖搖頭,簡單敘述了與石偉彪那些人的接觸,以及事情經過。她認真地說:“其實,郭老闆人還是不錯的。他主動要求與商場裡那些人談判。我覺得郭老闆的建議可行,如果能夠用武器彈藥交換通訊器材,或者讓那些人讓開通道,只要把交換數量控制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劉天明點點頭:“這件事稍後再說吧!我們今天運氣不錯,弄到了卡車,還有幾個朋友也加入進來。晚上多煮些飯,多開幾個罐頭,給他們弄點兒好吃的。”

    說著,劉天明側過身子,給楊慶國等人介紹:“這位是鄭小月,我女朋友。”

    眾人笑著打招呼,一一見過。

    也許是因為愧疚,也可能是天生性格上的緣故,柳鳳萍和鄭小月之間很談得來。兩個人沒說幾句話就變得熟絡,然後一起朝著單元門方向走去。

    楊悅樂和陳嬌走在隊伍後面。

    第一眼看到鄭小月的時候,楊悅樂就覺得非常驚訝,嘴唇微微張開,一直無法合攏。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速度正在加快,迅猛得難以平靜下來。

    鄭小月的容貌氣質實在太出眾了。

    苗條的身材,細長的雙腿,被肉色絲襪繃緊勾勒出來的優美線條。陽光照射在她眉目如畫的俏臉上,粉嫩的皮膚上閃著亮光。

    有那麼幾秒鐘,楊悅樂感覺自己大腦停止了思維,一片空白。

    他的失態也就是短短幾秒鐘的事情。楊悅樂很好的控制住情緒,只是視線無法從鄭小月身上移開。他看著鄭小月走過來與每個人打招呼,與每個人握手。她的手指滑膩,微微有些涼意,摸上去很舒服。楊悅樂希望這種禮節性的接觸就這樣永遠繼續下去。然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鄭小月的手就從自己掌心裡滑開,伸向了另外一個人。

    這種沉默的追隨一直保持到鄭小月和柳鳳萍兩個人走遠,背影徹底消失在單元門裡。

    陳嬌一直在偷眼看著楊悅樂,盯著他臉上的變化。

    “你在看什麼?”陳嬌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寒意。

    楊悅樂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朝著前面走去。

    陳嬌快步追上他,胳膊伸進他的臂彎,兩隻手緊緊將其抱住。

    “人家有男朋友的,你就不要想了。”

    “這可不是在你自己家裡,你最好不要再像剛才那樣。”

    “你爸爸和這些人不熟,今天也才剛認識。他們有槍,你惹不起這些人。”

    陳嬌絮絮叨叨地說著,感覺不像是楊悅樂的女朋友,更像是一個時刻照顧著兒子的老太婆。

    楊悅樂一直沒有回答。他臉上一副平淡無奇的樣子,顯然對陳嬌的嘮叨習以為常。

    晚餐很豐盛。

    為了招待新加入的楊慶國等人,劉天明拿出了食品儲備中最好的東西。熱騰騰的大米飯和肉罐頭很受歡迎。每個人都吃了不少。秦家姐弟性格上差異很大,秦麗一直擔心食物不足,吃到一半就說著要把飯菜留下來明天再吃,秦原卻是來者不拒,一口氣乾掉了三個牛肉罐頭,半鍋米飯。看到他尚嫌不飽的樣子,劉天明又從樓上扛下來一箱午餐肉。

    李翠珍一直在忙碌著。做飯本來就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受傷的郭勇志坐在沙發上。這是眾人給他的一種優待。每個人都過來與他打著招呼,說些安慰的話。郭勇志一邊回應,一邊微笑,誰也沒有看出他眼眸深處那些殘酷凶狠的冷光。

    劉天明把剩下的啤酒都拿了出來,現場氣氛頓時達到了高潮。

    弄到了卡車,只要多花些時間,燃油也不成問題。他已經盤算好,明天讓整個團隊都出去收集汽油,然後把車行里那幾輛薩博班越野車開回來。再集中力量與商場裡那些人談判,拿出一支突擊步槍,兩支手槍,外加兩百發子彈,換取自己這邊急需的通訊設備。

    武器很珍貴,重要性遠遠超過通訊器材。這種交換數字也是劉天明能夠接受的底線。

    畢竟,道路已經被龐大的屍群阻塞,再也無法回到警察局。

    ……

    方文中一直在奔跑。

    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

    四條觸手在地面上來回移動,更像是形狀古怪的變異生物。何況,他現在的身形體積比過去足足增加了十倍以上,非常龐大。

    方文中覺得自己是一輛卡車,或者一輛坦克,可以在馬路上橫衝直撞。

    他現在的力氣很大,一條觸手就能把擋在前面的汽車殘骸推開。這種事情就像踢足球,只是要比那個動作花費的力氣略多一些。

    身上這些肉不屬於自己。

    方文中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每吃掉一個人,自己的身量體積就會增加一些?他計算了一下從變異至今被自己吃掉的所有人數,總共是八十四個。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貪食,只要看見有人就會撲上去。方文中仔細看過觸手底部的那些吸盤,裡面沒有舌頭,味覺應該來自於觸手內部的某種器官。整體計算下來,自己現在的體重超過一噸。

    我大概是地球上最胖的人類吧!如果是在文明世界,完全可以載入吉尼斯記錄。

    方文中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走。

    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告訴他這個方向才是正確道路。

    這邊!

    這裡!

    就是這裡!

    一直朝前,不要回頭。

    方文中覺得很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會產生如此奇怪的想法。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明白,如果時間拖得越久,拒絕服從腦子裡那個念頭的指引,自己的時間和選擇就會愈來愈少。

    實在太奇怪了。

    方文中決定試一試。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總得找點兒事做。

    接近這個小區的時候,方文中忽然明白了腦海裡那個聲音指引自己過來的意義。

    這裡有食物,有吃的東西。

    不是以前那種粗劣難吃的食物,而是非常精美,極其美味的存在。

    方文中覺得自己餓了,甚至控制不住因為激動而抽搐的身體。他甩開四條觸手,推開擋在面前的一輛小轎車,朝著小區大門走了進來。

    ……

    秦麗是個從小在山里長大,來到大城市打工的女孩。

    她覺得很慶幸,能夠找到楊慶國這種對職工很是優待的老闆。車行的工資很高,待遇不錯。於是,秦麗把弟弟秦原也帶進來,兩個人在一起上班。

    離開車行的時候,秦麗把剩下的食物和水搬上了卡車。

    她和劉天明這些人不熟。今天畢竟是初次見面,儘管這些人與老闆楊慶國之間達成了協議,卻仍然還顯得生疏。

    秦麗看到了被關在倉庫裡的那頭行屍,也認出那就是自己的老闆娘王玲玉。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有些事情自己不能插手,甚至連問都不能問。

    秦麗就是這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

    在車行里半飢半飽的過了幾天,突然之間看到豐盛的飯菜,還有數量充足的各種事物,秦麗終於放下心來,認認真真吃飯,而且吃得很飽。

    她覺得口乾,想要喝水。

    這裡畢竟不是車行,里里外外都不熟悉。

    其實劉天明和團隊裡其他人都很容易說話。只要秦麗問一聲,黃河就會從樓上扛著一桶礦泉水下來。

    秦麗覺得,沒必要為了這點兒小事情麻煩別人。

    她記得卡車車廂裡還有半箱瓶裝水,就蓋在帆布下面。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東西有些多,劉天明覺得這輛卡車肯定還要開出去收集物資,肯定要帶些水在路上喝,也就沒有把它們搬下來。留在原處,以後也可以省些力氣。

    秦麗對正在吃飯的弟弟秦原打了個招呼,離開熱熱鬧鬧的房間,朝著遠處的停車場走去。

    她並不覺得會遇到什麼危險。白天乘車進來的時候,秦麗仔細觀察過沿途的路線,沒有發現附近有行屍出沒。聯想到劉天明與黃河等人的強悍,還有他們精良的武器裝備,秦麗覺得他們一定是對周圍清理過,幹掉了所有遊蕩的行屍。

    事實也是如此。圍牆擋住了行屍,它們只能從小區大門方向進來。劉天明在那裡設置了簡單的警報系統,任何異常都能在第一時間被發現。

    只是拿瓶水而已,沒必要麻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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