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感染體 作者:黑天魔神 (連載中)

 
mk2258 2016-12-4 19:50:5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7 963774
V123210 發表於 2017-3-6 18:27
第220章援手

    大量的血噴濺出來,周圍沾染著泥漿的野草都被染紅。變異生物嘴裡發出驚恐無比的“嗚嗚”聲,被死死壓合在一起的嘴唇不斷噴出血沫。脖頸上的開口太大了,當場斷開,各種骯髒的液體隨著空氣一起噴湧出來。它的身體一直在顫抖,然後癱軟在那個年輕人手邊。

    他做了一個非常奇怪,讓曹新能無法理解的動作————刀刃插進變異生物頭部,撬開頭蓋骨,從粉紅色的腦漿後面挖出一點,裝進了小藥瓶。

    握住年輕人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曹新能從泥漿裡狼狽地站起來,懷著感激和驚訝問道:“你們是誰?”

    他不是一個人。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正朝這邊跑過來。

    見鬼,這麼冷的天,她竟然穿著黑色皮短褲,下面只是一條很薄棕色棉質的褲襪。上身到是穿著一件無袖牛仔布料馬甲,裡面卻是絲質吊帶衫。

    難道她不冷嗎?

    “我叫劉天明。”

    年輕人上下打量著頭髮蓬亂,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曹新能,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

    這問題很容易理解。附近沒有村鎮,也沒有城市,到處都是荒野。一個人推著自行車,還帶著槍在野地裡游盪,本身就值得注意。

    “我是那邊鐵礦上的工人。”

    曹新能喘了口氣,側過身子,朝著遠處隱沒在雨水深處灰濛蒙的山脈指去:“礦上突然冒出了很多吃人的怪物,我們一路逃出來。本來有條土路,可那邊到處都是人。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有些人走著走著就突然變了。很亂,還有人趁機搶東西。跟著我們一起逃出來的好幾個兄弟都被咬死,實在是沒辦法,我們只能離開大路,另找地方。”

    鄭小月已經跑到近處。她撐開手裡的雨傘,給劉天明和曹新能罩住。傘雖然大,卻不可能把三個人都擋在裡面。她的整個後背濕了,雨水順著光滑的布料滑落下來。

    劉天明把傘朝著鄭小月那邊挪了一下,目光沒有從曹新能身上移開,疑惑地問:“你們?”

    曹新能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鄭小月,連連點頭:“我們還有三個人,就在前面不遠。”

    劉天明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都是你的家人?”

    曹新能搖搖頭:“是礦上的工友。還有一個女的,在礦上給我們做飯。逃出來的時候顧不上那麼多,只要能活著就行。”

    停頓了一下,曹新能猶豫著問:“那個……你們有吃的嗎?或者,有沒有打火機?”

    劉天明和鄭小月都沒有說話,不約而同看著他。

    曹新能的態度和語調都很誠懇:“我們那邊有個人病了,病得很厲害,一直在咳嗽。我們的食物都吃光了,沒辦法生火。我得想辦法救救他。”

    看到對方沒有動靜,曹新能咬了咬牙,把挎在胸前的八一槓步槍遞了過去:“這樣吧!我也不白拿你們的東西。這把槍還有四顆子彈,我跟你們換,行嗎?”

    劉天明平靜地註視著他:“你們有多少槍和子彈?可以的話,我想多換點兒。”

    曹新能臉上露出尷尬的苦笑:“還有一支手槍,子彈也只有六發。不過,那是老李的東西。這支槍給了你,我就真的是什麼也沒有了。”

    鄭小月在旁邊好奇的問:“那你還要換?”

    曹新能深深吸了口氣,悶著頭說:“總不能看著別人活活病死,什麼也不做吧!”

    劉天明覺得身體裡某種柔軟的東西被這句話觸動了一下。他考慮了幾秒鐘,點點頭:“我跟你過去看看,先看看再說。”

    ……

    曹新能推著沾滿泥漿的自行車走在前面,劉天明在旁邊緩步而行,鄭小月避開那些被雨水填滿的車轍印痕,在草叢間蹦跳著前進。

    一路上走過來,劉天明從曹新能口中了解到不少情況。

    他工作的地方是一個小鐵礦。當然,不是那種黑心礦主私挖濫采的地方,只是採掘規模較小的礦點。礦上的人不多,還不到兩百。機械化程度不高,只是因為礦層距離地面較近,礦石挖掘也比較方便。

    曹新能文化程度不高,吃力氣飯的人其實也不需要認識太多文字。能寫自己的姓名,知道每個月該拿多少工資,認識鈔票上那些數字的大小,也就夠了。

    “莫名其妙就出現了那些妖怪,真不知道究竟是從那裡躥出來的。”

    “開始的時候,它們還不回跑,走得很慢。現在已經可以追上來。剛才要不是你們,我今天恐怕也活不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好好謝謝你們。”

    他一路上都在說話,嘴裡呼出的溫度凝成了霧氣。劉天明默默地聽著,一聲不吭。鄭小月倒是比較活潑,不停的提著各種問題。在這個過程中,曹新能一直沒有註意到,他們總是在自己沒有註意到的時候,迅速交換著眼色。

    郭勇志實在給劉天明留下了太過深刻的教訓。

    他現在不是什麼人都能收留,也不是隨隨便便任何人都能納入團隊。

    曹新能這個人給劉天明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尤其是他願意拿槍換食物說的那番話,更是迅速提升著他在劉天明心目中的分數。

    在這種時候放棄武器,只為了別人換取食物,真不知道應該說曹新能傻?還是應該說他過於淳樸?

    大概是曹新能這個在礦上一直擔任班長的人形成了習慣,覺得照料工友是一種職責。他其實沒想那麼多,想到什麼就直接做了。

    在劉天明的目光示意下,鄭小月從背包裡拿出一根火腿腸,遞給曹新能。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曹新能覺得一陣驚喜。

    “哎呀!太謝謝了。實在太謝謝了。”

    他眼睛裡閃著飢餓的光,劉天明和鄭小月都看到他的喉結在上下聳動,明顯是在吞嚥口水。曹新能把香腸緊緊抓在手裡,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他一個勁兒的道謝,卻沒有撕開包裝,而是拼命控制住想要把食物吃下去的強烈慾望。

    劉天明看了他一眼:“老曹,你不餓嗎?”

    曹新能下意識的想要回答“餓”這個詞。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依依不捨地最後看了一眼火腿腸紅塑料包裝上那頭金黃色的卡通獅子,咽著口水,帶著英雄就義般的堅決和凜然,把香腸裝進了衣服口袋。

    “還是留給陳卓吧!他要是再不吃東西,恐怕就撐不下去了。”

    劉天明和鄭小月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睛裡都看到了驚訝的目光。

    鄭小月的背包里當然不可能只裝著一根火腿腸。

    曹新能之前就說過:現在很亂,很難搞到食物。

    劉天明也不是無論見了誰都會主動走過去分發食物的白痴。要不是因為聽見槍聲,他也不會跑過來從行屍手中救出曹新能。何況,這個憨厚老實的礦工給人感覺很不錯。他至少沒有偷姦耍滑,想要用不值錢的破爛從自己手裡換吃的。

    看得出來,曹新能顯然是餓了很久。

    一天?

    還是兩天?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忍得住,沒有把鄭小月遞過去的火腿腸一口吞下去。

    這傢伙真的很有意思。

    不管怎麼樣,先跟著他過去看看再說。如果這些人品質還算可以,劉天明會非常歡迎他們加入自己的團隊。

    ……

    這是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紅色泥土被雨水浸透,在低窪的地方聚集起來,就像摻雜了太多垃圾的血。到處都是石頭,它們露出土壤的部分不多,最高也就是半米左右。密密麻麻,遍布了整個荒野。

    這種特殊地形環境不利於植物生長。除了低矮的灌木和雜草,看不到任何高大喬木的影子。即便是那些石頭,也有很大一部分深深埋在地下。你根本不可能用手把它們挖出,或者撿起。它們的形狀千奇百怪,表面留有清晰的溶蝕痕跡。如果沒有零零散散叢生在縫隙和泥土之間的野草,你一定會認為這裡不是什麼荒野,而是某個廢棄已久的礦石熔渣場。

    一幢孤零零的石頭房子矗立在山坡上。那應該是牧羊人給自己搭建的臨時休息場所。山羊不會挑食,它們依靠岩石縫隙裡生長出來的少許植物就能存活,並且長出滿身的肥肉。曹新能一直想嘗試著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落單的羊,卻一無所獲。他甚至有些羨慕那些傻乎乎的動物:如果自己可以像它們一樣改換食譜,也就不會被飢餓所困擾。

    說是房子,其實就是一個簡陋的窩棚。

    一個身材豐滿的中年婦女坐在窩棚門口。

    她穿著一件藍布工裝服,寬大的尺碼表明這件衣服顯然不是她的。黑色的褲子上全是泥,黑色布鞋也臟得不成樣子。她其實不胖,只是被過於寬大的衣服遮住了腰部,肥大的臀部和****使身體上下看來顯得很粗。這大概是最符合老一輩人審美觀點的外表:屁股大意味著好生養,**豐滿意味著奶水很多,生下來的娃娃可以吃飽。
V123210 發表於 2017-3-7 18:43
第221章親愛的

    看見曹新能推著自行車慢慢走來,女人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曹大哥,你回來了。”

    她的目光隨即落在劉天明和鄭小月身上,表情變得遲疑:“這兩位是… …”

    “他們救了我。”

    曹新能一邊放下自行車撐架,一邊做著介紹:“這位是小劉,這個是小鄭。她叫王陽鳳,也是我們礦上的人。”

    劉天明點頭打著招呼,側過身子朝窩棚裡面望去。

    在黑乎乎的窩棚深處,用石頭和木板搭起了一張簡單的床。沒有鋪蓋,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躺在上面。他的雙眼深陷,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一直在咳嗽,力氣彷彿已經枯萎。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攏在胸前,攥著拳頭。表情有些痛苦,顯然是在努力忍耐著寒冷與疼痛的折磨。

    王陽鳳臉上全是焦急的神情。曹新能從口袋裡拿出那根火腿腸的時候,她眼睛裡驟然閃爍著亮光。劉天明不動聲色打量著這個女人,看得出來她非常餓,對於食物的渴求,與之前曹新能的表現沒什麼不同。她還是忍住了,走到床前,扶著那個年輕人的肩膀,讓他坐起來,抱著他的後背,看著曹新能把臟乎乎的手指在衣服上使勁兒擦了擦,然後小心翼翼剝開香腸的塑料包裝,湊到年輕人嘴邊。

    王陽鳳做事情非常仔細。劉天明注意到,她之前一直坐在窩棚門口,並不是為了避雨,而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寒風,不讓它們吹進屋子。

    年輕人臉色白得嚇人。他一直在搖頭:“曹大哥,王大姐,別浪費東西了。你們吃吧。我頭疼,什麼也不想吃。”

    “別說那種沒用的話。”

    曹新能皺起眉頭,認真地勸說著: “再不吃東西,你怎麼可能好得起來?你這是受了風寒,只要把這個吃下去,晚上我們幾個圍著你,熱熱乎乎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不會覺得難受了。外面的情況比前幾天好多了。喏,人家小劉和小鄭還是從昆明那邊過來的。尤其是小鄭,陳卓你別婆婆媽媽的,該不會連個小姑娘都不如吧!”

    一陣凜冽的寒風從山崗上刮過,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沿著山脊朝著這邊慢慢走來。很快,已經能夠看清楚那是一個男人。他的個頭比曹新能略矮一些,顴骨很大,皮膚粗糙,身上穿著一件大衣。以劉天明和鄭小月進化以後的視覺能力,在幾十米外就能看到這些。男人顯然是曹新能之前說過的其中一名逃難者。他在遠處那個位置停了下來,顯然是對兩個陌生人出現在窩棚外面感到疑惑。過了幾秒鐘,他重新邁開腳步,也加快了速度。

    “老曹,你找到能幫我們的人了嗎?”

    他一路呼喊著小跑過來。走到近處,看到站在劉天明身邊的鄭小月,男人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狂喜,目光也變得灼熱。他的右手一直插在褲兜里,看形狀,那裡面有藏著一支手槍。

    曹新能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喊話聲。

    他把火腿腸遞給王陽鳳,走出來,皺著眉頭看著來人,很不高興地說:“小李,你是搞什麼名堂?咱們昨天晚上不是商量好了,你把大衣留給小陳,然後你穿上他的外衣。怎麼你現在還是沒把衣服換過來?你又不是不不知道,小陳病得厲害。”

    男人的歡喜漸漸消失,他訕訕地笑著:“那個……我也是想著出去外面轉轉,看看能不能搞到什麼吃的。附近沒人,要翻過對面那座山才有村子……陳卓他在屋子裡應該很暖和,我也就是暫時藉用一下大衣,回來就給他。”

    窩棚里傳來王陽鳳不無譏諷的話語:“你跑出去一整天,那件大衣都濕透了。沒有火,你讓陳卓怎麼穿?別忘了,這件大衣還是人家陳卓前幾天主動換給你的。當時你也說是穿一個晚上就還給他。現在好了,穿上去就脫不下來。李建偉,收起你那點兒小聰明,別跟我們耍心眼兒。”

    李建偉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意,臉上隨即浮現出把戲被人拆穿的惱怒。他大步從曹新能面前走過,三下兩下把身上濕漉漉的大衣拖下來,朝著石頭床上扔過去,很不高興地叫嚷著:“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拿著,老子還給你。我那件也不要了。給你,都給你!”

    王陽鳳轉過身,用憤怒的眼睛盯著李建偉:“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李建偉正打算張口,只見曹新能從旁邊閃過來,站在他和王陽鳳中間。儘管沒有說話,卻充滿了威嚴和不可置疑的氣勢。

    能夠當上礦工班長的人,當然不會是普通角色。在礦上的時候,礦工之間大大小小的糾紛都要曹新能處理。久而久之,也就產生了這樣的氣勢。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動手。總之,只要雙方糾紛沒有觸碰到法律約束的底線,他就是最好的裁判員。

    李建偉不再說話,王陽鳳也閉上了嘴。前者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後者轉身走進窩棚,繼續照料著生病的陳卓。

    劉天明一直站在旁邊觀望。他在腦子裡依次對這些人進行打分。就目前來說,這幾個人給他的初步印像還不錯。儘管最後出現的李建偉有些市儈,卻還勉強可以接受。

    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不是一家人。

    曹新能很有威信,可以很好的管住另外三個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見過死亡。能夠從礦山一路拼殺逃到這裡,相當於從普通人群體裡優勝劣汰,他們的確有資格得到活命的機會。

    “你們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劉天明的話在曹新能等人聽來像是一種建議,其實也是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跟我走吧!我們有食物,有水,還有藥品可以救活你們的朋友。不過,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做出了決定,就必須服從我的命令,聽從我的安排。”

    ……

    車隊就停在曹新能遇到行屍的那段公路旁邊。齊元昌和周元分別在車隊首位負責警戒,羅寬坐在第一輛越野車副駕駛座上,神情悠閒地翻著一本《花花公子》。那是離開昆明的時候,他從一個娛樂會所裡找到的戰利品。

    廖秋坐在同一輛車的後座上,聚精會神玩著一台PSP遊戲機。他帶了不少電池,只是不知道能用到什麼時候。

    楊慶國和柳鳳萍坐在末尾那輛越野車裡。透過密閉的車窗,能夠看見他們正在交談。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這兩個年齡差距超過二十歲的男女肯定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實際上,他們不過是在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在嘆息和感慨聲中展望未來。

    楊悅樂和陳嬌乘坐的那輛越野車有些特別。他們給車窗兩邊裝上了黑色簾布。儘管外面下著小雨,又是在野外,龐大的黑色“薩博班”車身卻一直搖晃不停,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裡面乾什麼。

    在路邊的空處,搭起了一個臨時帳篷。在和平年代,大街小巷裡經常可以看見這種“凹”字形狀的臨時帳篷。收縮方便,搭建起來也只需要幾分鐘。黃河把液化氣罐子從卡車上搬下來,李潔馨在灶上煮好了米飯,正用另外一口鍋煮著菜,往裡面削著洗乾淨的去皮土豆。

    在特殊環境下,男女之間很容易突破生理上的最后防線。李潔馨臉上的神情有些慵懶,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滿足感。女人做完那種事情以後都有些疲憊,身體也會不由自主釋放出特有的另類感覺。她雖然沒有鄭小月的那股特殊氣質,容貌方面也沒有輸於太多。尤其是眼神之間,李潔馨更是有種無法掩飾的媚意。

    黃河蹲在旁邊,整個人剛好把李潔馨摟在懷裡。

    “別鬧……剛鬧過還不夠啊!大家都餓了,一會兒還要吃飯的……唔……”

    李潔馨一直在扭動著身子,柔軟的臀部在黃河強壯的肌肉表面來回磨蹭。儘管距離上一次釋放過後還不到半小時,雙手握住她擺動的腰肢,保持下蹲動作那種特殊的姿勢,忽然讓黃河又產生了新的感覺。

    他看見李潔馨長褲臀部外沿露出一條白色的細帶。

    那是穿在她身上的丁字1褲。很小,低腰的款式。黃河很佩服這類情趣服裝的設計師。他們準確把握住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切入點。這種***布料極少,前後的三角部分很低,必須依靠骨盆在身體兩側,也就是腰部以下位置的凸起,對兩邊拎高的帶子進行固定,在女性腰臀前後構成繃直的“V”字形狀。

    思維就是如此神秘的力量。

    看著李潔馨露在外面的那根細小布帶,黃河覺得彷彿進入了玫瑰色的迷幻空間。他不可遏制的想起了那條****白色的,絲質材料,幾乎完全透明,穿與不穿沒有任何區別。可越是這樣,就越能勾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慾望。
V123210 發表於 2017-3-7 18:43
第222章愛情不需要理由

    黃河賊頭賊腦地看看四周,看到無人察覺,於是毫不客氣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用力摟住李潔馨軟綿綿的身子。

    “……你幹什麼?沒看見我正在忙嗎……唔……唔唔……”

    帶著強烈男人氣息和粗糙胡茬的嘴唇壓了過來,準確按在李潔馨柔軟的小嘴上。李潔馨下意識的反抗扭動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驚愕和混亂中,莫名其妙就讓黃河的舌尖伸進了自己嘴裡。

    “求求你不要鬧了,天都沒黑呢!”

    “你不餓嗎?要是齊隊長他們看見就不好了。乖,晚上再說,好嗎?”

    “你這個樣子我沒辦法做飯。 ”

    黃河那雙無比邪惡的大手已經摸到了前面,李潔馨趕緊從他的懷裡掙開,還沒有站起身,又被黃河一把拖了過去。雖然天氣很冷,還在下雨,可是這種火熱的撫摸讓李潔馨也覺得心慌,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和刺激。她動作變得半推半就,腦子也不太靈活,說話之中帶上了喘息的成分。

    李潔馨心裡早已沒有了孟奇的影子。

    她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生活其實很簡單,不外乎就是吃飯睡覺,晚上跟某個男人或者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如果運氣好,這種生活方式可以保持很多年不變。如果出現了某種變化,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位置會不同交換,還會更換不同的對象。

    李潔馨以前從未見過黃河這種類型的男人。

    他從未對自己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他甚至不懂得任何甜言蜜語。

    逃亡的時候,他總是泡在自己旁邊,在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手。有行屍撲過來的時候,他會擋在自己前面開槍射擊,或者悍不畏死的衝過去肉搏。黃河力氣很大,李潔馨見過他一拳砸爆行屍腦袋。不過,這個男人也很細心。他偶爾也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小小的驚喜。比如經過首飾店的時候,會從裡面挑出一串鑽石項鍊什麼的。雖然那種東西不能吃,也不能用。

    鄭小月一直在追問李潔馨: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跟黃河搞在一起?

    具體時間李潔馨自己也想不起來。她只知道自己心裡的慾望還是被鄭小月和劉天明勾起。在非常巧合的時候,偏偏看見他們兩個人在親熱,然後自己身體就忍不住起了變化。

    李潔馨不是小女孩。她對那種事情很熟悉。

    整個團隊裡,黃河大概是與李潔馨關係最親近的人。所以李潔馨在房間裡找到黃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李潔馨對天發誓,自己那個時候的確是昏了頭。她從未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也沒有想過這樣做的意義。她覺得心裡燃燒著一團火,需要找個男人將其釋放出來。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黃河的反應比自己更加瘋狂,更加強烈。

    他像餓狼一樣撲過來,緊緊抱住李潔馨。一雙大手在柔軟的身體上來回亂摸,帶著淡淡香煙氣息的嘴唇到處亂親。黃河做這種事情毫無經驗,他甚至笨拙的不會接吻。雖然電視電影裡這類鏡頭很多,可是眼睛看到的東西永遠不可能轉化成實戰經驗。李潔馨被黃河臉上粗硬的鬍鬚扎得生疼,她揉著眼睛哭起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抱住黃河的頭,張開濕漉漉的柔軟嘴唇,彷彿最有經驗的教師,誘導著他,外加不斷的提醒,讓他學會吮吸自己伸過去的舌頭,完成了男女之間身體接觸的基本教育課程。

    在這方面,黃河應該屬於學霸,很多東西可以無師自通。

    該瘋狂的時候會瘋狂,每當黃河冷靜下來,這個男人往往會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也非常感動的事情。

    當黃河鼻孔裡噴著煙霧,大大咧咧遞過來一包未開封衛生巾的時候,李潔馨真的很驚訝。然後,心裡充滿了無比溫柔的甜蜜。

    他竟然記得自己的生理期時間。

    他很小心,每次都要用*******對此,黃河也有自己的解釋:現在外面很亂,就算我們有了孩子,能不能順利把他養大還是個問題。先等等,如果安定下來,情況也變得穩定,我一定會補給你一個婚禮,讓你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這些話應該算是甜言蜜語吧!

    可是,他說話的時候,表情硬邦邦的,非常嚴肅,手裡還拎著一顆剛砍下來,血淋淋的死人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浪漫”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李潔馨徹底認命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你永遠不可能指望他像從前認識的其他男人一樣溫柔。但是,他絕對可以讓你託付終身。

    被心愛的男人用力擁吻的感覺很舒服,李潔馨隨便抗拒了幾下,就再也沒有了動作。她乾脆把手裡的刀子一扔,那塊尚未切削的土豆也直接放進開水鍋裡。她任由黃河那雙手在自己胸前揉捏著,牢牢抓住褲子,怎麼也不肯放開。

    親吻和撫摸也就罷了。如果黃河真要在這種地方脫下自己的褲子,李潔馨會毫不猶豫端起開水鍋劈頭蓋臉砸下去。

    這是底線。

    紅太狼之所以喜歡用平底鍋砸人,想必也是因為灰太狼在廚房裡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

    卡車後廂的防水篷布下面,傳來齊元昌帶有幾分坏笑的豪放話語:“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什麼時候能吃飯?”

    李潔馨猛然從迷亂中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黃河,站起身子,紅著臉,攏了攏散亂的頭髮,從旁邊的菜盆裡拿起幾顆胡蘿蔔。

    蔬菜是一路過來的時候,沿途從地裡弄的。說起來,那還是昨天的收穫。

    齊元昌肯定是看見了自己與黃河之間的事情。否則,不會這樣說。

    黃河也覺得不好意思。他原地站了幾秒鐘,很快恢復了理智。轉過身,朝著停在十多米外的卡車走去。他舉起右手橫在頭上擋住雨水,涎著臉,衝著坐在車廂裡的齊元昌笑道:“齊隊,給根兒煙抽抽。”

    齊元昌從衣袋裡摸出煙盒,扔給他一支“玉溪”,低聲道:“你小子,以前在局裡的時候還看不出來,覺得你算是好人當中的模範典型。現在一出來就亂了套,簡直就是脫下警服變成流氓。人家小李有句話說的好啊————天都沒黑呢,你想幹什麼?”

    黃河點燃香煙,深吸一口氣,噴吐著煙霧,連聲嚷嚷:“齊隊,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怎麼能躲在後面偷聽呢?”

    “我還用得著偷聽?”

    齊元昌冷笑道:“你們倆在我面前演戲,我想不看都不行。本想著下車去別處,把地方讓給你們,又怕被你們聽見……說起來,我才是最尷尬的那個。”

    黃河摸了摸落滿雨水的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別站在這兒,去準備準備。”

    齊云昌抬起頭,指著遠處被雨水籠罩的灰濛蒙荒野:“那邊有幾個人過來了,我估計可能是小劉他們。三個、四個… …另外還有四個人跟著他。你過去看看,如果需要幫忙,進趕緊發個信號。”

    ……

    曹新能背著陳卓跑到帳篷下面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雨水澆透了。儘管鄭小月一路上都給他打著傘,卻只能罩住背在他後面的陳卓。

    劉天明用毛巾擦拭著頭上的雨水,指著敞開的卡車後廂:“老曹,你帶著陳卓上去,把你們身上的濕衣服都換了。別擔心,我這裡衣服還有多餘,夠用了。”

    離開昆明的時候,鄭小月“洗劫”了好幾家店鋪。“阿迪達斯”的運動衫,“范思哲”的皮夾克,“南極人”羽絨服,還有各種不同款式的鞋子……這些東西在卡車貨箱裡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空間。倒不是鄭小月貪婪,而是冬天快到了,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問題。

    王陽鳳很快在越野車裡換好衣服出來。她很喜歡身上這套淡黃色的加絨運動服,非常愛惜地撫摸著柔軟衣料,不好意思地說:“實在太破費了。這衣服……這衣服得花多少錢啊?”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王陽鳳也頓時明白過來。

    不完全是她的錯,只是思維還固定在和平年代,一切價值都與貨幣對等。

    李建偉彎腰繫著鞋帶,目光一直在鄭小月、李潔馨和王陽鳳三個女人身上打轉。他看了看站在對面的劉天明與黃河,最後還是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一個勁兒盯著王陽鳳猛瞧。

    收腰設計的運動衫讓她的身體特點尤為突出。哪怕是過來人的楊慶國,也不由得對王陽鳳多看了幾眼————她的腰臀比例實在很誇張。彷彿常見的玩具氣球,被一根線牢牢從中間勒緊,兩頭急劇膨脹,甚至有些變形。

    鄭小月不由自主挺高了胸脯。

    她有些不服氣,同時也很納悶:王陽鳳這副身材究竟是怎麼長出來的?真想不到,在這種地方,居然還能看見這種極品。

    曹新能從裡面掀起卡車篷布,面色焦急:“小劉,你們這裡有沒有醫生?陳卓不太對勁,他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醫生?

    我就是醫生。
V123210 發表於 2017-3-7 18:45
第223章巨大的蟲子

    陳卓在發燒。

    他的眼睛空洞腫脹,額頭燙得像是剛剛從沸水里撈出來。他一直喊著冷,身體急劇顫抖。發燒讓他有些胡言亂語,混合著疼痛不斷發出呻吟。儘管曹新能和齊元昌給他換上了乾燥的衣服,也蓋上了棉被,陳卓還是縮在裡面直打哆嗦。

    看著陳卓那張彷彿煮熟白切肉顏色的慘白面孔,劉天明淡淡地說:“他得了風寒。很幸運,他遇到了我們。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最多只能撐到明天晚上。 ”

    雖然沒有把話說明,曹新能和王陽鳳都把高高懸起的心臟落到了實處。他們看著劉天明扳開陳卓的嘴唇,把碾碎融化的藥液灌了進去。然後給他蓋上被子,陳卓很快就不再說胡話,昏沉沉的睡著。

    “讓他好好睡一覺,注意保暖,明天早上起來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劉天明安慰地拍了拍曹新能的肩膀:“你們也餓了,來吃飯吧!”

    長時間處於飢餓的人,突然看到熱騰騰的米飯,還有碎肉和蔬菜煮出來的熱湯,立刻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看著曹新能慢悠悠喝著菜湯,沒有急於吃飯,就連劉天明都有些佩服,於是問他:“老曹,你們多久沒吃東西了?”

    “前天早上就斷了頓。”

    曹新能慢慢撫摸著被熱湯浸潤的胃部,長長呼了口氣:“從前天到今天,真是餓得夠嗆。我尋思著,要是再搞不到吃的,恐怕就只能活活餓死在這裡。還好,遇到了你們。小劉,真得好好謝謝你啊!”

    他轉過身,對正在大口吃飯的李建偉和王陽鳳喊道:“你們少吃點兒,先喝點兒湯。一碗飯就夠了,吃多了會被撐死的。”

    李建偉半信半疑,王陽鳳點點頭,站起來,走到爐灶面前,舀了滿滿一大勺菜湯。

    曹新能把身子轉過來:“以前在礦井下面遇到過滲水,四天四夜也沒上來。好幾個工友就是那個時候被餓慘了,出來以後不要命的吃,還不到晚上,就被活活撐死。”

    停頓了一下,曹新能問劉天明:“小劉,我看你們這麼多車,這麼多人和東西,是打算去哪兒?”

    劉天明往嘴裡塞了一塊蘿蔔,簡單地說:“去攀枝花。”

    曹新能有些詫異:“去那個地方乾什麼?你路上不是告訴我,你們從昆明出來。跑了這麼遠,就是為了去哪兒?”

    “有個朋友在攀枝花留了點東西給我,很重要。”

    劉天明沒有過多解釋,反問:“老曹,你們礦上是什麼時候出現了行屍?”

    “哦!你們管那種怪物叫行屍?”

    曹新能的領悟能力很強。他搖搖頭:“其實,如果只是行屍的話,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礦上人少,加上周圍村子裡的村民,林林總總也就幾百號人。行屍我見過,走路很慢,雖然力氣大,可是對付它們很容易。我們挖礦的別的不敢說,力氣還是有的。不然的話,我們幾個也不可能逃出來。”

    劉天明聽出他話裡還有別的含義,於是放下筷子,好奇地問:“你是說,你們礦上還出現了別的怪物?”

    曹新能點點頭。他端著碗,拿著筷子,兩隻手在空中比劃:“礦井裡突然冒出了很大的蟲子。有翅膀,會飛。它們把人拖進去,有好幾十隻。樣子有些像螞蚱,也像蟑螂。總之就是差不多形狀的東西。活人變行屍是後來才出現。”

    除了負責警戒的周元和羅寬,團隊裡所有人都聚集在帳篷下面吃飯。曹新能說話的聲音很大,每個人都可以聽見。

    “你說什麼?很大蟲子?”

    “老曹,你該不是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蟲?”

    “它們把人拖到什麼地方?礦洞嗎?”

    李建偉大口扒著碗裡的米飯,含含糊糊地說:“老曹沒騙你們,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些蟲子個頭很大,除了像蟑螂能飛的那種,還有一種綠色的,會在地上爬。那個……就像松毛蟲,只是沒有那麼多的毛。”

    齊元昌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你說的那種蟲子,有多大?”

    李建偉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大概,十米左右吧!”

    王陽鳳當即反對:“怎麼可能才十米?至少有二十米!”

    曹新能提出了更加驚人的數字:“我見過最大的那條應該有三十米。還有幾條小的,有你們三輛卡車加起來那麼長。”

    鄭小月迫不及待地問:“那麼,那種蟲子有多粗?”

    在這個問題上,曹新能等人倒也沒有什麼爭議。

    “大概是兩米。”

    “有汽車那麼粗。”

    “它們可以吞下去一個人,還是站著吞進去。”

    帳篷里頓時變得沉默下來。劉天明與其他團隊成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每個人都產生了新的恐懼,大腦裡也隨之勾畫出各自不同的可怕畫面。

    曹新能的話語在繼續著:“那些蟲子突然就從地下鑽了出來。對,就是從坑道裡面。那裡可能是它們的窩,有好幾十條。我們被嚇壞了,到處找地方躲。蟲子在天上飛,地上爬,抓住人就往洞裡拖。我們礦長的頭被咬掉了,書記也被一條胖乎乎的肉蟲整個吞了下去。那個……對了,有部電影,叫《狂蟒之災》,你們看過沒有?它們吃人就像蟒蛇那樣,直接從頭部吞進去。死的最多的,還是來不及逃跑的老人和娃娃。”

    王陽鳳插進話來:“會飛的那種蟲子抓住人不會當場吃掉。它們嘴巴下面有個很大的針頭,我看見有人被抓住,然後被它們戳一下,立刻就不會動了。把人拖回洞裡的就是那種飛蟲。”

    說到這裡,王陽鳳眼睛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我男人就是被它們抓走的。他忙著關門,讓我跑進里屋,被一隻蟲子從門口鑽進來,一下子就把人活活拖走。”

    李建偉放下手裡的碗筷,神情變得落寞,聲音低沉:“行屍是後面鬧起來的。老曹說的對,那種怪物沒什麼大不了。我拿著鏟子也劈死了好幾個。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蟲……實在太大了,根本跑不過它們,它們也不怕刀子,不怕子彈。”

    黃河握著李潔馨的手,感覺她的身體和聲音都在顫抖:“你是說,那些蟲子,連子彈都打不死嗎?”

    曹新能喝了一大口湯,帶著尚未散開的溫度說:“怎麼可能打不死?老胡是我們礦上的保衛科長,還是他第一個跑回去拿槍。老胡以前是當兵人出身,我看他換了一個彈夾才幹掉一頭會飛的蟲。它們倒不是不怕子彈,可能是不會覺得痛。老胡後來子彈打光了,人也被拖走了。”

    劉天明非常認真地問:“那你們從礦山逃出來以後,還有沒有見過那些巨大的蟲?”

    “它們一直沿著大路追過來。”

    王陽鳳抹掉眼角的淚水,抽了抽鼻子:“路上都是人,旁邊村子裡的人也逃出來。就那麼一條土路,所有人都擠上去。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開著車,還有人開著拖拉機。前面的拖拉機跑不快,後面的車子一直按喇叭。後來撞在一起,兩邊的人跳下車子就開始理論,然後打架。我們在後面急的不行,就直接往野地裡走。那個時候,蟲子已經追了上來,還有好多人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行屍。”

    李建偉在旁邊酸溜溜地說:“那都是些有錢人。村里的土地值錢,這些年一個個都開上了小轎車。我一直就看不慣馬天壽那個傢伙,明明買了一輛幾萬塊錢的“帝豪”,非要說那是五十多萬的“寶馬”。他也就是欺負村里那些人沒有見識。那天逃難的時候,還是他自己撞上前面的拖拉機,結果下來非要人家賠錢。鬧到最後,他自己也沒能逃出來……哼!”

    黃河看見氣氛有些冷場,從車廂裡拿出兩瓶白酒,張嘴咬開蓋子,給每個人都倒了一些:“天冷,大家都喝一口,暖和一下。”

    大多數礦工都喜歡酒,曹新能也不例外。他拿著還剩下一小半的酒瓶,抿了一口,嘆了口氣,抬起頭問劉天明:“小劉,說說你們吧,你們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就算你們要去攀枝花,也不應該走這條路嘛!攀枝花在北邊,這裡可是往西啊!”

    劉天明臉上露出苦笑,端起裝酒的碗,一飲而盡。

    從昆明出來的這一路上都很麻煩。

    高速公路被徹底堵死,很多人想到從老路逃走。一路上過來,到處都是車。剛開出城不到五公里,就再也無法通行。不得已,車隊只能掉頭,從另外一條路繞行。

    沿途一直有行屍出現,每天都會爆發不同規模的戰鬥。林林總總計算下來,死在劉天明他們手上的行屍,已經多達好幾千。包括黃河在內,團隊裡每個感染體都完成了初步進化。有兩次運氣很好,甚至遇到了其它感染體。劉天明也因此得到了足夠的生物營養,成功進化到了幼生體第二階段。
V123210 發表於 2017-3-8 21:22
第224章進化中的團隊成員

    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的差異,體現在身體感知和力量等方面。劉天明發現,如果自己想要在速度方面得到更多,就必須在四維空間裡,“以靈動雙腿充作顯示的速度”那張圖案圓環裡投入更多的紅色光點。

    遺憾的是,第一至第二階段的升級,同樣只給了他兩個紅點。加上之前剩下的兩個,點亮“速度”圓環第二層所需的五個紅點,目前為止還缺最後一個。

    鄭小月的進化方向已經固定,就是“流動波紋”那個圖案。她變得很喜歡下雨,就算是不帶傘和雨衣,也不會有雨水落在身上。她控製冰塊的技巧已經非常熟練,周圍充滿水的環境對她非常有利。柳鳳萍也是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她當時整個人都被嚇壞了,一跤滑倒在鄭小月製造出來的薄薄冰面上。天上下著雨,卻沒有雨水落下。鄭小月在自己頭頂製造了一塊傘狀的懸浮薄冰。那些水珠沿著斜面落到地上,在她指定的位置紛紛匯聚。

    羅寬的異能應該是遠程攻擊,也就是“斜斜指向天空的異形大砲”那個圖案代表的圓環。他嘗試著又使用了一次威力巨大的光線炮,結果還是和上次一樣,幾乎耗盡了身體裡全部的能量,在車廂裡躺了整整一天才恢復過來。從那以後,劉天明就叮囑羅寬:不要輕易使用這種能力。雖然暫時不明白問題的關鍵,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羅寬還需要更多的生物營養。對他來說,光線炮就像是大人手裡的槍,一個小孩子即便是非常幸運的拿在手裡,也會在開槍瞬間,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傷自己。

    不過,羅寬的特殊異能也有一個好處。

    他發現自己可以製造子彈。

    離開昆明城的第四天,在繞行的公路上,又遇到了擋住去路的車輛殘骸。沒辦法,人們只好下車,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把這些礙事的車子推開,讓出道路。就在這個過程中,羅寬忽然發現車體與自己手掌接觸的部位正在縮小。他很驚訝,然後手心裡就出現了兩枚子彈。

    那是標準的“九五式”突擊步槍子彈。劉天明試著打了一發,子彈威力不錯,與正規軍工產品沒什麼區別。

    沒人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羅寬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雙手在汽車殘骸上來回亂摸。黃河在旁邊嘲笑他簡直就是想女人想瘋了的****狂,沒辦法搞到女人,只能把鋼鐵當做女人在腦子裡自我安慰。羅寬沒理他,後來發現,這種把金屬變成子彈的特殊異能,使用次數非常有限。以全天二十四小時為基礎單位,最多只能得到五發子彈。

    雖然數量少,卻有一個好處:這些彈藥可以在突擊步槍和手槍之間轉換,口徑大小也可以變化。

    羅寬覺得,如果自己的異能進一步得到強化,應該可以凝聚出更多的子彈。

    黃河運氣一直不好,甚至應該說是非常糟糕。團隊兩次在沿途遭遇感染體,他不是帶著李潔馨去農田裡偷菜,就是一個人跑到角落裡躲著撒尿。第一頭感染體的所有生物營養被劉天明獨得,第二頭被鄭小月等人分食。這種模式簡直就與昆明城裡的遭遇沒有區別。黃河很憤怒,嚷嚷著為什麼不給他留下一點兒?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在生物營養的誘惑面前,任何感染體都無法抗拒。留食之類的事情,也就是嘴上說說。換了自己,也根本不可能給別人留下一星半點。

    黃河是個非常有耐心和毅力的傢伙。他一個人幹掉了多達上千頭行屍,用這種最笨的方法,得到了從初生期到第一階段所需的生物營養。

    他的異能是“用岩石和泥土作為圖標的大地”那個圓環。劉天明一直認為那代表著某種防禦,或者盾牌之類的頑強型異能。結果發現,想像中最美好的事情沒有在黃河身上發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還是思維神經過於粗大。他竟然……竟然帶著李潔馨在團隊休息的時候外出打鳥。

    是的,你沒有看錯,的確是打鳥。

    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準天空中飛過的鳥,用手指彈出去,然後那隻鳥昏頭昏腦的掉下來。

    太大的石頭黃河無法操縱。劉天明曾經拿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給他,讓他試試異能。這傢伙居然厚顏無恥的說這不是石頭,而是石塊。他最多只能操縱拇指大小的石頭,體積很小的那種。在確保石頭飛行速度和攻擊目標準確度的前提下,最大攻擊範圍大約為七十米。在這個範圍內,黃河可以用石頭把人砸暈。當然,如果目標換成了行屍,這種力量連行屍的腦殼都砸不穿。除非,直接從行屍眼睛裡鑽進去。

    黃河在努力尋找自己身為變異感染體的價值。

    他每天都會幹掉幾十,甚至上百隻鳥。晚上宿營的時候,大家就能有味道鮮美的肉湯喝。

    “麻雀殺手”這個外號,是李潔馨先喊出來。

    她的想法很簡單,因為黃河每天打下來的鳥大部分是麻雀。只是不知道什麼,團隊裡其他人,比如劉天明和羅寬,後來又加上廖秋和鄭小月,每次聽到這個外號的時候,臉上總是露出古怪詭異的笑,眼睛朝著黃河雙腿中間的部位打轉。

    花費了大量時間,黃河總算找到了一點點新的異能使用途徑。

    他可以讓地面凹陷下去,也可以讓地面隆起。上下分隔距離最多也就是二十公分,絕對不會超過這個數字。

    鄭小月覺得這種能力沒什麼用處。她說話很直接:“凸出來倒是可以把行屍絆倒,凹進去卻成不了陷阱。就那麼巴掌大小的位置,踩都踩不進去。”

    劉天明不愧是團隊首領。他以獨特的眼光,發現了黃河這種特殊異能的作用。

    每當前方道路又被車輛堵塞的時候,劉天明會就叫黃河下車。然後,黃河哭喪著臉站在旁邊,憋著氣,擺出一副大便乾燥堵住**出不來難受無比的模樣,催動異能,從汽車輪胎下面凸起一塊,把車子掀起。其他人這個時候就走過來,推著傾斜的車子,輕輕鬆鬆就把道路清開。

    廖秋扔掉了擺在車廂裡的千斤頂,說是以後修車只要有黃河在就行。這種東西死沉爛重,擺在車上還白白佔著位置。

    黃河對廖秋的舉動很是惱火。他當著所有人賭咒發誓:總有一天,老子要用這種異能製造一場驚世駭俗的超級地震,把整個地球都翻過來。

    沒人把他的豪言壯語放在心上。只有劉天明走過去,非常認真地說:“祝你成功!”

    廖秋的異能和鄭小月一樣,也是“流動的波紋”那個圖案。

    可是,廖秋發現自己無論如何變不出冰塊,也無法操縱液體。

    這種情況在廖秋吞噬了第七百零三頭行屍後腦的紅色斑塊以後,得到了改變。

    他可以操縱液體,操縱水,甚至可以站在河裡,把其中一部分水的流向逆轉,朝著上游湧去。

    廖秋的能力也僅僅只是這樣。雖然他已經變異,成功進化到了幼生體第一階段。

    他就像是一個比普通人略強的普通人。

    除了安慰,劉天明實在不知道該對廖秋說什麼好。不過,廖秋並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生性活潑,屬於那種喜歡快樂,並且可以在任何事情裡都可以找到笑點的人。用他的話來說:沒有異能是一件好事。我可以站在後面看你們與吃人怪物打生打死,然後我幫著你們喊“加油”。這不能怪我,因為我什麼也不會。

    行屍正在變化,它們變得越來越強。

    這一點,每個人都有著清楚的感受。

    離開昆明的第二個星期,在路上就發現了會奔跑的行屍。

    那是附近村子裡的一個村民。它只有一隻手,汽車引擎轟鳴聲引起了它的注意。這頭行屍從藏身的村子裡跑出來,後面跟著一大群或跑或走的同類。它的速度最快,也最瘋狂。廖秋把卡車加速到六十公里的時速,還是無法擺脫這個傢伙。這頭行屍具有很強的跳躍能力,一把抓住卡車上的篷布。坐在前面越野車裡的齊元昌槍法很準,他從車窗裡探出身子,一槍打爆了它的腦袋。

    從地圖上看,昆明到攀枝花其實不遠。走高速公路,最多也就是半天時間。

    誰會想到,就是這麼一點點距離,竟然兩個多星期還沒有走到。

    周元提議放棄車子,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吃的、用的、藥品、衣服……所有物資都在車上。如果每人背上一個雙肩包步行前往,速度當然會快得多。可是那樣一來,就意味著可能遭遇更多的困難,更大的危險。

    劉天明不趕時間,齊元昌也很有耐心。

    繞路並不可怕,就算抵達攀枝花的時間晚一些也沒有關係。又不是趕著去救人,也不是急等著免疫藥劑救命。車廂裡有足夠的柴油,車隊裡還有一輛儲量很大的油罐車,只要有充足的燃料,就什麼也不用擔心。
V123210 發表於 2017-3-8 21:23
第225章大家都是女人,為啥區別那麼大膩?

    就當做是一次特殊的旅行吧!

    還是沒有網絡,手機也沒有信號。反正,都已經習慣了。

    劉天明不再把那些被感染的怪物叫做“行屍”。

    它們現在有個全新的名字————活屍。

    撬開它們的腦子,還是可以在相同的位置找到紅色斑塊。大小也沒有變化,功效和以前一樣,差不多一千個顆粒湊成一個卡勒爾的生物營養。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從幾個逃亡的礦工嘴裡,聽到瞭如此可怕的消息。

    巨型的蟲子?

    會吃人?

    說完了團隊這邊的故事,劉天明發現曹新能一直在看著自己,眼睛裡透出擔憂。

    “小劉,你救了我們,之前說過的話算數,我們肯定會聽你的。只是……真的要去攀枝花嗎?”

    劉天明微笑著點點頭。

    他覺得,必須把免疫藥劑的事情告訴曹新能。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徹底安定下來。

    這是個好人。假以時日,應該可以成為團隊的核心成員。

    ……

    雨停了。

    劉天明半夜起來替換了負責警戒的羅寬。他現在睡得很少,每天最多就是三個鐘頭的睡眠時間。變異細胞改變了人體生物鐘,短暫的休息對劉天明來說已經足夠。他現在精力充沛,在公路上已經做滿了兩百個俯臥撑。

    他打開越野車駕駛室,拿出抹布,擦拭著被霧氣水珠模糊的擋風玻璃。雙腳在地上跺了跺,鬆散的泥漿紛紛落下,在鞋子周圍形成一個暗紅色的粉末圈子。

    早餐很簡單,熬了兩大鍋菜粥,還有就是用大鐵鍋烙出來的白麵餅子。李潔馨昨天晚上就發好了面,早上起來直接做成麵餅。這東西容易保存,放上很多天也不會壞。就算冷了變硬,在火上稍微烤熱了就能吃。她做餅的時候,黃河在旁邊一直鬼鬼祟祟,大家對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清爽冰涼的晨風裡,迴盪著人們相約著起床的叫聲,還有李潔馨對黃河無可奈何的威脅。

    楊悅樂睡眼惺忪的從車上下來,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他找出自己的洗漱工具,從車廂後面拎出一個裝水的塑料桶,倒出一杯,蹲在路邊刷牙。

    他很不習慣現在的這種生活。

    說起來,很多事情他都不喜歡。

    楊悅樂覺得自己不是那種挑剔的富家子弟。他不喜歡吃魚翅撈飯,喜歡水煮魚。不喜歡價值過萬的滿漢全席,只喜歡宮保雞丁。可問題是,現在連這種最簡單的飯菜都沒有。好幾天了,頓頓都是白飯下鹹菜,然後就是罐頭。自家老爹楊慶國倒是覺得沒什麼,隨便燒幾個乾辣椒,蘸著鹽巴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楊悅樂卻怎麼也忍受不了。

    用水也是個大問題。從河裡打上來水很渾濁,就算是澄清以後,楊悅樂仍然嫌髒。他不明白:卡車上帶了那麼多的桶裝礦泉水,根本就喝不完,為什麼不能拿來洗臉刷牙?偏偏要守財奴一般的囤著攢著。難道那個姓劉的傢伙不知道,錢花光了可以再掙,東西沒了可以再找的道理嗎?

    楊悅樂覺得與這些人簡直無法溝通。他想離開車隊,或者直接開走一輛車。在昆明城裡又不是沒見過吃人的怪物。它們動作緩慢,用錘子和斧頭就能幹掉。就算現在變了一些,估計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總之,楊悅樂就是看不慣劉天明。偏偏自己老爹和柳鳳萍很買他的賬。尤其是自己老爹,好幾次都在暗地裡叮囑自己:不要跟小劉作對,要聽從小劉的安排,做事情要多考慮大家……

    尼瑪的,什麼都是小劉小劉,難道這個世界也姓劉?

    從嘴裡吐出一口帶有甜味的牙膏沫,楊悅樂陰沉著臉,含了一口水,鼓起腮幫,朝著遠處用力噴去。

    他不喜歡說話,也不好違逆父親的意思,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怒。

    身後倒數第二輛越野車的門從裡面推開,神采飛揚的鄭小月從裡面跳了下來。

    她穿著一件非常貼身的白色高領毛衣,下面是一條PU仿皮黑色長褲。毛衣很緊,凸顯出她胸脯的堅挺。那種褲子質料極薄,保暖效果不錯,穿著身上,感覺就像是第二層皮膚。

    鄭小月換了一雙高跟鞋,很細的搭扣從足踝上繞過去,配合同色的緊身長褲,暴露出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線。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說過這句話:真正的女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化妝。

    鄭小月就是屬於那種類型。她顯然是早早就洗過臉,然後躲在車裡完成了換衣服和化妝的整個過程。她烏黑的長發有些蓬亂,散披著,擋住了一部分精緻秀美的臉龐,卻更加顯出性感迷人,充滿了令人迷亂的誘惑。

    她站在那裡,側彎著身子,小心翼翼梳著頭。修長的雙腿從中間分開,以標準的平衡姿勢站在地上。隨著梳子從上至下一次次滑落,空氣中也淡淡飄散出一股帶有蘭花氣味的芳香。

    鄭小月嘴裡咬著發卡,雙手靈活地抓緊梳好的頭髮,在後腦挽成乾練的髮髻。她轉過身,對著倒車鏡仔細審視身體和麵孔,看看還有什麼疏漏。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把牛角梳子放進車座上的背包,關上車門,蹦跳著,朝著正在鍛煉的劉天明跑去。

    楊悅樂看得有些呆了,甚至忘記站起來。

    他一直蹲著,看到鄭小月歡笑著撲進劉天明懷裡,那個該死的男人抱著她原地轉了個圈,像電影裡甜蜜戀人那樣完成了長達兩分鐘的親吻之後,才憤憤不平地站起來,鐵青著臉,用嘴粗魯的動作,把牙刷和杯子塞進自己的背包。

    動作很大,吵醒了斜靠在車子後座上的陳嬌。

    她揉著眼睛,很不高興地嘟囔著:“大清早的,你輕點兒啊!我還打算多睡會兒。”

    一股慾望在楊悅樂身體裡湧動。

    他把目光移向陳嬌。

    活見鬼,這女人比以前更胖了。

    想想也是,她整天吃吃睡睡,很少下來活動,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車上。每頓飯陳嬌都吃得很多,甚至可以一口氣吃光兩個午餐肉罐頭。真不知道她哪裡來這麼好的胃口。找這種速度,體重突破一百公斤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僅僅是胖,倒也罷了。問題是她自從離開昆明以後,就從來沒有化妝,也很少洗臉。

    四天了,楊悅樂就沒見她梳過頭,頭髮只是隨便用橡皮筋扎著,歪歪扭扭,就像整天呆在垃圾堆裡找東西吃的乞丐婆子。

    武俠小說裡的梅超風估計就是這個樣子。但她畢竟是個武林高手,誰敢當面對她說這種話,她就捏碎誰的腦殼。

    好吧!這也不是問題關鍵。

    昨天下午劉天明和鄭小月離開以後,楊悅樂很想做那種事情。陳嬌從來不會拒絕他的要求。兩個人關上車門就開始胡搞。可是脫下褲子以後,楊悅樂瞬間就沒了激情————味道實在太臭了。也不知道陳嬌多少天沒有洗過下面,內褲也沒換過,臟兮兮的,褲縫中間那條灰褐色的污漬無比刺眼。楊悅樂看了就覺得噁心,當時就打開車門,站在外面彎著腰拼命嘔吐。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同為女人,鄭小月和李潔馨就能每天打理得乾乾淨淨,她們自己用鐵鍋燒開河水,在僻靜的地方清理個人衛生,貼身衣物也是每天更換。都說女人愛美是天性,這句話在她們身上得到了無比清楚的詮釋。就算是在逃難,外面充滿了危險,她們仍然活得很精彩,風風光光,讓每個看見她們的人都覺得喜歡,不由自主想要親近。

    還有柳鳳萍,雖然自己管她叫“萍姐”,她的年齡與自己其實相差不大,也是一個非常精緻、乾淨的女人。

    至於陳嬌……想到那條臟里八幾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換過的內褲,楊悅樂就覺得渾身直打冷戰。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之前從未發現過這個問題?或者,自己真是屬於那種很容易滿足的男人?

    很多事情其實仔細想想就覺得恐怖。

    以陳嬌的懶惰,就算是離開車隊,離開劉天明,以後的生活又能好到哪兒去?

    難道,要我來給她做飯?我來給她洗衣服?

    這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父親楊慶國實在是個有福氣的男人啊!

    儘管很不情願,楊悅樂卻不得不承認,比起自己,劉天明與黃河真的很聰明。至少在挑選女朋友這件事情上,他們比自己更有眼光。

    對於楊悅樂腦子裡的這些事情,陳嬌一無所知。她神情慵懶的看著太陽,忽然產生了極其浪漫的聯想。於是張開嘴,帶著在口腔裡封閉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濃烈口氣,噴散在空中,盡量做出最可愛的樣子,對楊悅樂微笑著撒嬌:“親愛的,來吻我一下嘛!”

    楊悅樂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

    他倒退了幾步,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一言不發,朝著卡車的方向快步走去。

    再跟陳嬌呆在一塊兒,他覺得自己會活活發瘋,甚至做出把這個女人從車窗里扔出去的可怕舉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7-3-8 21:24
第226章天降災厄

    陳卓已經醒來。

    那些藥對他產生了作用。燒已經退了,儘管還在咳嗽,幅度卻沒有昨天那麼劇烈。王陽鳳攙扶著他下了車,喝了一碗粥。他顯然是餓了,一個麵餅三下兩下就全部吃光。要不是曹新能在旁邊攔著,他還能再吃下去好幾個。

    “謝謝!”

    這是陳卓醒來以後,對劉天明說的第一句話。他緊接著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就說一聲。我會盡量去做。”

    很有意思的一個人。這是劉天明給陳卓下的評語。

    他不是礦工,而是礦上的技術員。

    團隊成員三三兩兩聚集過來,吃著屬於自己的那份早餐。陳卓已經從曹新能和王陽鳳那裡知道了事情經過。劉天明卻想要聽聽他的意見,尤其是對於那種還沒有見過,只是從礦工們口中說起的巨型蟲子。

    陳卓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潤,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仔細聽完劉天明的話,肯定地點點頭:“老曹他們說的都是真話。對於那些蟲子,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它們應該是放大版的昆蟲。”

    劉天明微微瞇起了雙眼:“你怎麼知道?”

    陳卓的神態異常沉穩:“我學的是採掘機械,對於生物也有些了解。會飛的那種,應該是蟑螂同一科屬的昆蟲。它們有六隻腳,有翅膀,雖然暫時不知道它們身體是否分為頭、胸、腹三部分,可是就外觀來看,區別不是很大。還有那種在地上爬行的蠕蟲,我個人覺得……可能是蛆。”

    “蛆?”

    陳卓點點頭:“就算不是蛆,也應該是與之類似的昆蟲幼體。否則,它們不會把人類當做食物。”

    劉天明考慮了幾分鐘,決定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現在已經到了出發時間,就算有什麼疑問,可以等到中午或者晚上宿營的時候在繼續探討。

    ……

    天空中云層變得淡薄,太陽露出了久違的通紅面孔。空氣還是有些清冷,溫度卻比昨天提升了不少。

    齊元昌一直在查看地圖。

    距離攀枝花已經不遠,只是路線有些繁瑣,繞來繞去。

    前面又出現了幾輛車。它們歪歪扭扭擠在一起,顯然是後面的車子速度過快撞了上去,導致前車發生偏移,然後側翻,橫倒在路面上。

    劉天明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停下越野車,熄火,跳出駕駛室,走到後面一輛車旁邊,敲了敲車窗,對坐在裡面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的黃河說道:“下來吧!有事情做了。”

    人們紛紛走過來,按照事先就排好的順序,扶住車輛殘骸的側面,用力朝著一個方向推。當他們做著這件事的時候,黃河就站在旁邊,讓地面上升起一個個二十公分左右的凸起。

    這是他能夠做到的異能極限。

    必須承認,有了黃河的幫助,清理道路變得輕鬆起來,不是那麼費力。

    曹新能和李建偉對此感到新奇,也想要幫忙,於是走過來,加入了人群。

    周元站在卡車的篷布頂上,舉起右手,在額前形成涼遮,朝著遠處眺望。

    離開昆明以後,周元的情緒一直有些低落。

    因為張偉利的死。

    周元覺得,如果那天是自己代替張偉利留下,說不定就能看穿郭勇志的計謀,也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的事情。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聰明,周元也不例外。這並非狂妄,而是一種站在旁觀者角度的特殊思維。

    周元很羨慕黃河與廖秋,羨慕團隊裡每一個擁有異能的朋友。

    劉天明是個不錯的團隊首領。他說過,分配免疫藥劑的前提,是看各人在團隊裡的具體貢獻,以及加入時間。按照這樣的排序,如果再次得到免疫藥劑,最有資格注射的人,就是自己和齊隊長。

    周元不知道病毒感染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一路走來,他覺得擁有異能是對抗危險的最好方法。他迫切想要為大家做點兒什麼,而不是每天就這樣呆在車頂,負責警戒。哪怕就算是像黃河那樣,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也不錯。周元知道黃河對此毫不在意,他喜歡成為笑話的核心。

    這也是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

    一頭活屍從遠處的荒野上緩緩走來。

    它發現了在公路上忙碌的這些人,立刻加快速度,開始奔跑。它的速度很快,看起來很危險,非常飢餓。

    公路上的人也發現了正在迫近的活屍。

    齊元昌拔出手槍,還沒有瞄準,就被站在旁邊的劉天明壓了下來:“別浪費子彈。這傢伙只有一個,用刀子就能幹掉它。”

    黃河立刻相應:“讓我來,我保證讓它腦袋開花。”

    說著,他拔出掛在后腰上的刀,朝著活屍奔跑的方向迎了上去。

    幾個礦工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事情。他們有些緊張,也覺得好奇,紛紛站在那裡,睜大眼睛看著。

    李潔馨微微有些擔憂,更多的還是對自己心愛男人由衷的驕傲。只有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才會產生類似的心理。她知道那頭活屍不是黃河的對手,可就是忍不住會替他擔心。

    周元也把視線轉朝這個方向。

    後面的道路,就是車隊的來路。沿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活屍出沒的踪跡。

    並不是麻痺大意,而是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無論行屍還是活屍,對於劉天明等人這個特殊的感染體團隊來說,就是一種獵物。他們正在享受捕獵的樂趣,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危險。

    黃河毫無疑問的干掉了那頭活屍————刀子在空中劃出漂亮的直線,活屍頭蓋骨被高高拋起。黃河衝擊的速度太快,他不得不被慣性力量拖拽著,來了一個三級跳,最後在一個小土丘上穩住了腳步。

    曹新能看得眼睛都快凸了出來,由衷的讚嘆:“黃警官可真是厲害。我必須用槍才能對付那種怪物。”

    陳卓也看的滿臉興奮:“原來幹掉那種怪物沒有我想的那麼困難。只要掌握好力量和角度,就會變得簡單。”

    劉天明摟著鄭小月,滿臉微笑。

    突然,一種急速迫近的危險驟然降臨。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察覺。

    不僅是他們,團隊裡所有感染體都發現了危險的源頭。

    人們不約而同轉過身,朝著站在卡車頂部的周元狂聲呼喊。

    “周元,它在你的後面。”

    “快趴下,小周你快趴下啊!”

    “跳下來!”

    耳朵裡聽到沉悶的“嗡嗡”聲,就像電影里活塞式戰鬥機高速逼近目標時發出的動靜。

    周元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到一片黑沉沉的影子朝著自己鋪天蓋地碾壓過來。

    儘管什麼也沒有看清楚,只是非常模糊的黑色,周元還是本能的擺出戰鬥姿勢,握緊了手裡的槍。

    他感覺天旋地轉,隨即身體離開了地面。肩膀上傳來的疼痛與失重感幾乎是同時發生。痛苦變得更加劇烈,周元覺得腰部和腹部猛然被十幾枚鋼錐之類的東西狠狠扎了進去。很深,穿透了肝臟,破壞了血管,撕裂肌肉,甚至折斷了堅硬的骨頭。

    疼痛只持續了不到兩秒鐘,周元就覺得渾身上下頓時變得輕鬆起來。一股說不出的涼意沿著喉嚨迅速蔓延,視覺角度發生了詭異的變化。整個世界都在顛倒,在眼睛裡飛快旋轉著。周元看見劉天明從自己上面跑過來,然後變成了從下面朝著上面奔跑。就像色彩斑斕的萬花筒裡突然多了一個人,有很多道動作,無數的投影。

    不僅僅是劉天明,鄭小月、羅寬、廖秋、齊隊長、楊慶國、柳鳳萍……還有距離最遠的黃河,都在朝著自己這邊狂奔。他們張著嘴,顯然是在喊叫著,周元卻非常奇怪的什麼也聽不見。他忽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腦子里頓時生出前所未有的驚惶。周元努力睜大眼睛,可是出了那片覆蓋在自己頭頂的巨大黑影,他什麼也沒有看見。

    劉天明以極其迅猛的速度一直衝到卡車面前。

    那不是什麼黑影,而是一隻體型巨大的昆蟲。

    曹新能等人的描述非常準確,那的確是很像螞蚱,又像是蟑螂的一種蟲。它有翅膀,之前應該是躲藏在荒野的某個角落裡。黃河擊殺活屍的響動驚擾了它。這只蟲子體長超過四米,它的飛行技術不高,遠遠沒有鳥類那麼靈活。但是它龐大的體積非常可怕,從卡車後面飛過來的時候,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它用六隻粗壯堅硬的足肢抓住周元,足肢表面密密麻麻的尖銳刺狀凸起穿透了他的身體。這頭巨型怪物有著刀子般鋒利的腭片,抓起周元的同時,分佈在口器兩邊的腭片也朝著中間迅速揮舞,將周元的頭顱齊齊斬斷,從空中掉落下來。

    “咚!”

    周元的人頭掉在地上,又反彈著蹦起,“骨碌碌”滾落在公路上,緊貼著卡車後面的輪胎穩穩靠住。直到現在,他仍然張著嘴,滿臉的驚訝,失神的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劉天明拔出配槍,帶著無窮無盡的怒火,瞄準了這頭飛蟲足有兩米多長的肥大腹部。
V123210 發表於 2017-3-9 19:18
第227章 等車

    槍響了。

    子彈鑽進了飛蟲腹部,那裡立刻出現了一個醒目的彈孔。它似乎還沒有進化出痛覺神經,區區一顆子彈也無法對它造成致命傷害。劉天明連續猛扣扳機,槍口噴吐著火舌。其他團隊成員也紛紛拿出各自的武器,朝著在空中滑翔的巨蟲連連猛射。

    它顯然感到了危險,開始仰起身子,調整飛行角度,翅膀扇動頻率也比剛才快了許多。

    劉天明換了一個新彈匣,聲嘶力竭的連聲怒吼:“幹掉它!”

    無數子彈在空中呼嘯橫飛,巨蟲腹部出現瞭如同蜂窩一般的密集彈孔。空中灑落著大片深綠色的腥臭液體,不知道這是不是它的血液。巨蟲死死抱住周元的無頭屍體,朝著空中展翅高飛。

    看得出來它很憤怒,也明白自己不是下面這些人類的對手。它的傷勢很重,密集的火力攻擊也只是稍微使它的飛行速度慢了那麼一點點。不到一分鐘,這頭獵食成功的巨蟲已經飛遠,即便以劉天明的速度,也很難追趕上去。

    劉天明瞪大了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呆呆地站在那裡,腦子裡全是各種混亂可怕的思維。

    過了很久,他才重新把發熱的手槍插回槍套,滿臉鐵青走到卡車後面。蹲下身子,彎著腰,用顫抖的雙手,從地上抱起周元的頭顱。

    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臉色正在不斷變得蒼白。嘴脣微張著,永遠定格在發出最後音節的那個瞬間。脖子上的切口光滑平整,不斷向外滴著血,露出一層外翻的鮮紅肌肉。

    陳卓走過來,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沉默著,一言不發。

    身後傳來曹新能的嘆息聲:“就是這種蟲子。打它們的肚子沒什麼用,胸口和頭部才是要害。我們礦上很多人當時都不知道,老胡就是因為打光了子彈,沒地方躲,才被它們拖走。”

    齊元昌走上前來。他伸手撫過周元的臉,把那雙睜開的眼睛用力蓋住。這是警隊裡的傳統,死者眼睛不可能像電影裡那樣用手撫過以後就能閉合。齊元昌轉過頭,用凝重且帶有淡淡憂鬱的目光注視劉天明。

    “現在,我們還要去攀枝花嗎?”

    前面的路會越來越危險。

    行屍變成了活屍。

    現在,又出現了體型巨大的蟲子。

    誰也不知道以後還會遇到些什麼。

    劉天明平靜地點點頭,隨即用沉穩冷靜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連人煙稀少的荒野都變成這個樣子,人口密集的城市就是難以想象。我們得加快速度趕到攀枝花。有了藥劑,我們才能變得更強,才能活下去。”

    停頓了一下,劉天明把目光轉向周元的頭顱,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把他埋了吧!”

    荒野上很快豎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堆。

    與埋葬宋嘉豪一樣,人們沒有為死者樹立墓碑。

    誰也沒有建議這樣做。

    越往後走,死的人可能更多。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本來就是最為普通的生物。是人類自己把自己看的高貴。就本質而言,他們與別的生物沒什麼兩樣。

    ……

    車隊繼續前行。

    劉天明駕駛第一輛車,一言不發。

    鄭小月坐在他的旁邊,不時偷眼打量著,很為他擔心。

    劉天明瞟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一絲笑:“放心吧!我沒事。”

    後座上的羅寬也湊上來:“想開點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剛說完這句話,劉天明一腳踩住了剎車,剛剛略有好轉的裡臉色,頓時又變得陰沉下來。

    前面又有幾輛車子撞在一起,堵塞了道路。

    這樣的事情很多,每天都會遇到。

    羅寬跟著劉天明走出車廂,嘴裡很是鬱悶的一直在罵罵咧咧:“我們簡直就是清道夫,還是免費的那種。”

    黃河從後面走過來,沉默著,運用異能使地面隆起。

    大家誰也沒有說話,仍然相互配合,把堵塞道路的車輛殘骸推到路邊。

    返回車上的時候,羅寬看著前面再次被厚重雲層擋住陽光的天空,哀嘆道:“我們該不會是要一直這樣走到攀枝花吧?這速度簡直比烏龜還慢。”

    劉天明在駕駛室裡發動了引擎,悶聲悶氣地迴應:“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沒有衛星導航,沒有電子地圖。齊元昌手上那份旅遊地圖還是從報刊亭裡搜出來的。鄭小月搞到幾個指南針,憑著大概的方向,車隊不斷變更路線,在一個個陌生的村鎮之間穿行。

    羅寬的哀嘆並非毫無道理。

    可是劉天明的回答也很正確。

    ……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車隊再次停了下來。

    這是一條完全用碎石鋪成的土路,很窄,車輛開在上面很是顛簸。

    一輛“寶馬X5”停在十多米遠的路面上。車子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對男女站在那裡。他們遠遠看見車隊駛近,頓時跑到道路中央,站在那裡,揮舞著雙手,神情很是激動。

    劉天明剛把車子挺穩,還沒有熄火,他們就跑了過來。為首的男人有四十多歲,臉頰、脖頸上的面板黝黑。他身上那件白色襯衫遍佈著汗漬和塵土,頭髮和眉毛上也全是土壤顆粒。劉天明看見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那些塵土迅速揉進了汗水,變成塗抹在面板表面紅褐色的汙垢。

    “你好!你們好!”

    中年男人先是看看駕駛座上的劉天明,視線迅速在車廂裡掃了一圈,然後朝著跟在後面的卡車和其他越野車延伸過去。他臉上的笑意在迅速擴大,帶著無限熱情和期盼說:“你們去哪兒?能帶上我們嗎?”

    劉天明不想浪費汽油,於是熄滅了引擎。他低頭看著站在外面的中年男子,淡淡地問:“你們從哪兒來?到什麼地方去?”

    男子沒有掩飾:“我是從昭通那邊過來的。我們想去成都。聽說,那邊會安全些。”

    劉天明微微皺起眉頭:“聽說?你聽誰說的?”

    男子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他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其實沒人說過。我也是自己感覺。成都畢竟是個大城市,應該要比其它地方安全吧?”

    劉天明前後看了看荒僻的土路,覺得有些疑惑:“你們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就算你們要去成都,也不應該走這條路啊!”

    “我們……我們是出來玩。結果遇到很多吃人的怪物。想要回去,路也被堵了。我在成都那邊還有幾個朋友,就想著往那邊走。”

    男子看出劉天明對自己充滿了戒心,於是儘量放緩語速,耐心解釋:“這一路上的加油站都沒有人,還好我們車上帶著油桶,從那些廢棄的車子上抽了些油,一路支撐著開到這裡。”

    劉天明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問:“你想我們怎麼幫你?”

    這個時候,原本站在道路中間的那個女人也走了過來。

    她其實長得不錯,身材也好。只是因為缺水,可能一直沒有洗臉,看上去灰撲撲的。聽到劉天明這句話,女人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歡喜的聲音因為說話急促而變得有些尖厲:“能不能給我們點兒汽油?再給我們點兒吃的?還有水!”

    坐在車裡的鄭小月和羅寬臉色頓時微微有些變化。

    劉天明聽見坐在後車廂的羅寬在低聲自言自語:“這女人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吧!什麼都要,難道我們看起來真那麼像是救濟站的義務工作者?”

    中年男人的語調倒是頗為溫和:“我們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水也不多。還請你幫幫我們。”

    女人再次插進話來:“我們不會白拿你的東西。”

    說著,她拉開手提包,拿出幾張紅豔豔的大額鈔票。

    她很年輕,看上去更像是中年男人的女兒,不是情侶。

    她的態度非常認真。可能是因為習慣,表情和眼睛裡都帶有顯而易見的傲慢。

    中年男人雖然態度上較為令人容易接受,言語當中還是會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高傲。這似乎是他的本能,已經深入了血脈和骨頭。

    齊元昌和廖秋從後面走過來。看見女人捏在手裡的那些鈔票,兩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真有意思,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們大概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吧!現在錢已經沒用了,真的。”

    劉天明忽然失去了繼續與這對男女談下去的興趣。正如齊元昌和廖秋所說的那樣,他們沒有搞清楚狀況,什麼也不知道。

    沒錯,增加團隊人數,的確可以凝聚更多的力量。

    可是,能夠吸納進來的人,絕對不是腦子裡還抱有虛幻夢想的傻瓜。

    那種人非但不可能成為戰士,還會在關鍵時候給整個團隊帶來麻煩,甚至滅頂之災。

    劉天明從車窗裡探出身子,衝著齊元昌和廖秋揮揮手:“走吧!別理他們。”

    如果是曹新能那種見過生死,也曾經與怪物搏殺過的男人,劉天明並不介意帶著他們一起走。

    現在,只是在浪費時間。

    “等等!你們,你們不能這樣!”

    男人急了,一個箭步就衝到車前,伸開雙手,按住了車子的擋風玻璃。
V123210 發表於 2017-3-9 19:20
第228章 我叫廖秋,我是個男人

    劉天明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意。

    儘管中年男子的舉動令他感到憤怒,劉天明也沒有想過要開槍殺人。鄭小月在旁邊有些擔心,連忙開啟車窗,傾斜著身子,衝著擋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喊道:“讓開!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做沒用的。”

    齊元昌和廖秋不約而同拔出了槍。

    後車廂裡羅寬也舉高手裡槍。他當然沒有想過殺人,只是炫耀性的把槍舉起,擺在讓男人和女人能夠看見的位置。

    中年男人臉色立刻一片慘白。他倒退了幾步,雙手縮回了原位,身子一直在哆嗦,眼睛裡全是畏懼驚恐的目光。

    劉天明看了站在路邊的他一眼,低頭打算擰轉鑰匙,發動引擎。

    忽然,廖秋從車窗外面抓住他的胳膊。

    劉天明轉過身,不解地問:“怎麼了?”

    廖秋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個……頭兒,能不能在這裡多呆一會兒?”

    不止是劉天明,鄭小月和羅寬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站在外面的齊元昌也覺得疑惑:“小秋,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

    廖秋賊頭賊腦地四處看看,神情有些慌亂,壓低了聲音:“頭兒,那邊……那個女人……我……我想……”

    劉天明把手指從車鑰匙上鬆開,猜測著廖秋想要表達的意思:“怎麼,你想帶著她一起走?”

    “不,不,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廖秋慌張的連忙擺手,他的面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一片通紅。看得出來,廖秋正在經歷緊張的思想鬥爭。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含含糊糊地說:“我……她……她是我喜歡的那種型別。頭兒……能不能給我一個小時?我過去跟她談談。他們沒有吃的,我……就是過去問問。如果她答應下來,那個……我們後面那輛車子還空著,有地方……”

    廖秋畢竟是個年輕人。

    如果是關係非常密切,交往多年的夥伴,廖秋肯定會毫不猶豫把心中所想一字不漏全說出來。

    可是現在,他實在覺得難以啟齒。但是腦子裡的想法又是那麼的強烈。

    他畢竟是個精力旺盛的年輕人。

    羅寬最先聽懂了廖秋的話。他摸著下巴,眨著眼睛,皮肉不笑地看著廖秋:“可以啊!小夥子長大了,開始學會想女人了。真看不出來,小秋你的道理還一套一套的。不過你小子可真是狡猾,想要那個女的就明說啊!非得彎彎繞繞搞那麼多套路。既然你喜歡,那還不簡單?過去跟她說說,我們可以帶上她。”

    “我不想帶!”

    廖秋搖搖頭:“那樣做很麻煩。我只是現在想要她。當然,我不會強迫,前提是她自己要願意。”

    鄭小月彎著腰,低下頭。

    看著她不斷顫抖的身子,劉天明就知道她正在捂著嘴偷笑。

    看著站在外面滿臉無奈的齊元昌,劉天明聳了聳肩膀:“齊隊長,麻煩你到後面通知一下,我們原地休息一個半小時。大家也累了一天,正好放鬆放鬆。”

    說著,劉天明把視線轉向廖秋:“後面那輛車子暫時歸你了。兩個原則:第一,交換的物品,不能是武器和子彈。第二,不能超過一個半小時。”

    表情尷尬的廖秋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好的!謝謝頭兒。”

    他轉過身,朝著已經走到遠處的那個女人跑去。

    羅寬雙手橫擔在前座椅上,看著廖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真看不出來,這小子一天到晚哼哼唧唧的,居然也會想著要女人。不過也難怪,小秋一直沒有女朋友。”

    鄭小月沒有搭話,臉上也有些發燒。這個話題,還有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實在不好參與評價。於是跟劉天明打了個招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劉天明從衣袋裡摸出香菸,一邊用打火機點燃,一邊注視著遠處的動靜。

    那對男女臉上的表情一再變化。先是激動,然後憤怒。尤其是那個女人,雙手揮舞,跺著腳,應該是在激烈的反對。廖秋顯得很平靜,也沒有什麼掏出槍來指著對方的過激行為。很快,估計是那個男人首先妥協。他變得有些頹喪,低著頭,表情沉重地轉過身。女人顯得不知所措,然後抓住男人的胳膊使勁兒搖晃,卻被男人慢慢甩開。他從廖秋和女人身邊走開,一直走到土路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神情呆滯,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女人最終還是跟著廖秋回來了。

    兩個人從越野車旁邊走過的時候,劉天明特意觀察了一下女人的表情。

    她有些掙扎,應該正在心裡嘗試著說服自己。

    她一直咬住下嘴脣,這表明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她的腳步輕快,看得出來主動大於被動。

    最後,她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釋然。也許在她看來,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她跟著廖秋上了排在最後的那輛越野車,關上車門和車窗。

    “這小子真會享受人生。”

    羅寬也在吞雲吐霧,只是話語有些酸溜溜的:“見鬼,我應該比他早一些想到。現在弄個女人可是要比過去簡單多了。只要有吃的,有槍,那些女人就會主動過來跟著你。頭兒,要不要咱們打個賭?小秋跟那個女人搞完以後,肯定會帶著她一起走。”

    劉天明搖搖頭,把菸頭朝著車窗外面彈了出去:“想帶上的話,他早就說了。其實,小秋自己也怕麻煩。我能猜出他的想法。這小子很想做那種事情,又不願意負責。”

    羅寬一陣啞然。良久,才認同地點點頭,從鼻孔裡噴出一股濃煙。

    透過倒車鏡,劉天明看見最後面那輛越野車的門開了。廖秋先跳了下來,然後是那個女人。

    他看看手錶,時間才過去了四十一分鐘。

    羅寬對此也有非常獨特的評論:“對於初次嘗試人生真諦的大男孩,這個成績還可以。勉強給他打個七十分。”

    女人從車子旁邊走過去的時候,劉天明看見她手裡拎著兩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有罐頭、餅乾、方便麵、瓶裝水。

    廖秋滿頭大汗走到車窗旁邊,模樣有些心虛。

    劉天明不由得笑了。

    羅寬很感興趣地問:“小子,你給她多少東西?”

    “四個午餐肉罐頭、兩個紅燒牛肉罐頭、兩袋奧利奧、一包壓縮餅乾、四包康師傅、六瓶水……對了,還有兩個黃桃水果罐頭。”

    廖秋有些不好意思,彷彿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我可沒逼她。我只是過去問問她願不願意。開始的時候她怎麼也不幹。還是那個男的在旁邊幫著我說話,她才跟著我過來。”

    羅寬眼睛裡像狼一樣直放綠光,非常興奮:“說說,感覺怎麼樣?”

    廖秋仔細想了想:“一般吧!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說完這句話,廖秋再次重申在他看來最為關鍵,也是最重要的部分:“我可沒有逼她,真的。她是自願的。她還說是想跟著我一起走。如果我願意,她可以不要那些食物。”

    羅寬給這件事情下了最後評語:“你是對的。這女人很精明,以你這種稀裡糊塗的腦袋瓜,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以後要是再看上某個女的,大哥我會幫你好好參謀參謀。你以後的路還很長,要是不搞上幾千上萬個女人,簡直就對不起你來這世上走一趟。”

    劉天明沒說什麼,他讓廖秋到後面喊人上車,然後出發。

    啟動引擎的時候,劉天明對廖秋說了說一句:“你其實不用給她那麼多吃的,一個罐頭就夠了。”

    已經轉過身的廖秋停下腳步,滿臉懵懂:“不會吧!這……這怎麼可能?”

    那女人手上戴著一枚很大的鑽戒,至少價值幾十萬。

    一個罐頭,最多不超過二十塊錢。

    劉天明笑了,淡淡地說:“這還是現在的價碼。再過一段時間,一個罐頭應該可以換到五個女人。”

    已經坐進車裡的鄭小月剛好聽見這句話,不由得又氣又急的用手肘拐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為威脅地說:“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自己壞也就算了,別把小秋帶上歪路。”

    劉天明放聲大笑,啟動了車子。

    男人和女人坐在路邊吃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忽然給了女人一記耳光。

    女人捂著臉“嗚嗚”地哭了。

    然後,她抓起擺在地上尚未開封的罐頭,朝著男人頭上狠狠砸去。

    頓時,男人頭皮破了,血流如注。他慘叫著,雙手捂住傷口,在地上死命翻滾著。

    劉天明用力按了按喇叭,示意女人讓開道路。

    從旁邊經過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女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表情慌亂,手裡緊緊握著那個正在滴血的罐頭。

    羅寬也是嘴賤:“頭兒,你說這女人會不會懷了小秋的孩子?”

    不等劉天明回答,前座上的鄭小月已經轉過身,帶著無比凶狠口氣咆哮:“如果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羅寬明智的閉上了嘴。

    路邊有一塊破舊的路牌,顯示攀枝花距離這裡不遠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9 19:22
第二百二九節抵達

    第二天下午,車隊終於進入了攀枝花市區外圍。

    手錶上指標顯示時間還不到七點鐘,天就已經黑了。

    車隊在一個“”字形的路口停下。這裡有好幾塊路牌,指明瞭通往市區和周邊其它地方的方向。

    一頭活屍從路邊的車輛殘骸中間跳出來,嚎叫著撲向廖秋,被他直接用鋼筋捅穿喉嚨,倒退著紮在地上。行屍手腳在空中亂舞,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咆哮聲。廖秋左手握緊鋼筋,右手拔出砍刀,狠狠劈碎了它的頭顱。

    劉天明跳出駕駛室,朝著從副駕駛位置上走出車外的鄭小月做個了手勢。兩個人肩並著肩,朝著路邊一幢籠罩在黑暗中的樓房走去。

    必須先找個地方過夜。

    病毒變異的速度太快了。沿途一路走來,已經看不到步履蹣跚的行屍,全部都是行動敏捷的活屍。

    在黑夜中戰鬥,遠遠要比白天困難。

    劉天明不知道活屍有沒有進化出視覺能力。他不敢冒險,只能讓羅寬和鄭小月跟著自己,留下黃河廖秋守衛車子。至於團隊裡那些沒有變異能力的普通成員,暫時都留在在車上,隨時保持警惕。

    一樓兩邊的房間門開著,劉天明和鄭小月分別閃身進入其中。他聽到身後對面房間裡傳來物體從空中落下的聲音,沒有回頭,全神貫注盯著正前方。

    即便是在黑暗中,劉天明也可以看見東西。變異細胞與寄主之間的融匯程度很高,也賦予了寄主更多的異能。劉天明穿過客廳,又離開臥室。他在廚房角落裡看見一對紅色的熒光。手上的骨刃立刻斜刺過去,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刀刃穿透了口腔,從後腦破出。

    那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他被病毒感染,已經變成了行屍。

    變異感染體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尤其是劉天明,他對普通行屍簡直就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十多分鐘以後,這個單元從一樓到七樓所有房間都被清理乾淨。確定危險警報已經解除,羅寬這才走出去,站在外面的通道上,掏出手電筒,對著黑暗中的車隊方向連續亮了三次閃光。空氣中很快傳來引擎轟鳴,車隊緩緩前行,在大樓前面的通道停了下來。

    老樣子,還是分配房間,然後生火做飯。

    倖存者們沒有浪費卡車上的物資。他們從屋子裡翻出各種木質傢俱,劈成碎片,用磚頭在地上搭起簡易土灶。這裡是居民區,每個房間裡都能找到米麵食物。病毒爆發的時間不長,這些東西還沒有變質。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蔬菜。

    李潔馨和柳鳳萍忙著做飯,廖秋給每個人發了一些維生素藥片。齊元昌在卡車上帶了一些茶葉,濃茶也可以補充維生素,只是需要開水。

    鄭小月跟著劉天明在周圍轉了一圈。他們從附近報刊亭裡收集了一些雜誌,找到了最為迫切需要的市區旅遊地圖。

    回到住處,夜已經深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做金通小區,也就是這裡。”

    劉天明端著鄭小月遞過來的飯菜,大口吃著,用筷子頭點了點攤開擺在面前的地圖:“我們很幸運,那個地方距離這裡不遠。如果我們從高速路上過來,必須穿過整個城市才能抵達。說起來,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齊元昌屬於那種對飯菜質量不是很關心,只要能吃就行的人。他坐在地上,旁邊擺著一袋撕開包裝的鹽,嘴裡慢慢嚼著蘸鹽的幹辣椒,就著蠟燭發出的微弱光亮,在地圖上仔細觀察著每一條通道。

    劉天明能夠理解他此刻的想法。

    上次在二十九醫院裡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意外,免疫藥劑怎麼都應該有齊元昌的一份。沿途走來,他親眼目睹了感染體的強大,自然會對存放在這裡的免疫藥劑尤為上心。

    李潔馨端著肉菜湯鍋,給每個人的碗裡各自添了一勺。輪到劉天明的時候,她停下手裡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

    鄭小月和李潔馨關係很好,張口道:“什麼事?”

    李潔馨皺緊了眉頭:“我想了很久,也猜不透宋院長為什麼會把免疫藥劑放在這裡。我覺得,他會不會是搞錯了?或者,這裡除了免疫藥劑,還有一些什麼別的東西?”

    劉天明停止了咀嚼。

    其他人也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望著李潔馨。

    “我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對不對。只是這段時間呆在車上,我總是會胡思亂想。”

    猶豫片刻,李潔馨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我們都見過宋院長,算是能夠活到現在,也對他最熟悉的人。他很精明。我覺得,一個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應該有著理由。當初在醫院裡的時候,我也聽說過宋院長不把職工福利放在心上,拿著醫院的錢在外面亂花。其實仔細想想,這種說法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他是院長,誰都喜歡手裡的權力越來越大。就算是在外地建設分院,也不應該選擇攀枝花這種市級地區。還有就是免疫藥劑,算算時間,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劉天明凝視著李潔馨,認真地問:“能不能說的具體些?”

    “時間太短了。”

    李潔馨咬咬牙,把心中所想全部倒了出來:“想想看,從落鳳村那些村民來醫院就診,到後來的病毒爆發,其中的時間真的很短。也就是幾個星期。我雖然學歷不高,但也知道醫學研究是一件非常嚴謹的事情。宋院長只是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研製出免疫藥劑?當然,那些藥劑都是真的。黃河、羅寬,還有小月你們都打過針,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否認。可是我有一種感覺宋院長會不會早就知道病毒的事情?他他他會不會早就造出了這種藥劑?”

    曹新能和陳卓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吞嚥著飯菜。這種事情他們插不上話,只能旁聽。

    楊慶國和柳鳳萍加入團隊事件更早,知道和經歷過的事情也多。他們彼此對視著,沒有說話。

    在這裡,劉天明才是唯一的主導者。

    “你想得太多了。”

    沉默片刻,劉天明平靜地安慰道:“你可能這段時間太累了。我們都已經到了攀枝花。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明天就可以拿到免疫藥劑。放心吧!你會沒事的。有我們在,還有黃河,你會變得和我們一樣。”

    齊元昌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發表意見,繼續低下頭去看著地圖。

    羅寬衝著廖秋聳了聳肩膀,繼續吃飯。

    李潔馨有些失落,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只是有些害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黃河從後面走過來,用力摟住她的肩膀。寬厚的臂膀把較小的李潔馨擁在其中,湊近她耳邊慢慢低語,說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私密話語。

    晚餐結束後,各人回到分配的房間。除了留守的值夜人員,房間裡的光線也漸漸熄滅。

    鄭小月躺在床上,摟著劉天明,怎麼也睡不著。

    “你覺得李潔馨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宋院長早就造出了免疫藥劑?他可能什麼都知道,比我們知道得都要多。”

    劉天明心不在焉地撫弄著她的長髮,聲音很低:“不瞞你說,我也曾經這麼想過。其實李潔馨那句話說的很對病毒爆發的時間,還有免疫藥劑出現的時間,兩個時間點的切入關係有些不對。如果宋嘉豪真要把免疫藥劑留給我,完全可以採取其他辦法。比如,就藏在他的辦公室,或者醫院某個地方。”

    鄭小月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你是說,宋嘉豪之所以要我們來攀枝花,是為了別的原因?”

    劉天明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嘆了口氣:“這傢伙直到死了還在操縱我。為了得到免疫藥劑,我們不得不服從他的安排。其實現在想想,很多事情在昆明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兆。他偏偏在那個時候過來擔任院長,又恰好發現了我進入雜物間的祕密當然,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存在“巧合”的說法。但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巧合”次數未免太多了。”

    鄭小月把身體朝著劉天明那邊挪了挪,頭挨著他的胸口。望著黑沉沉的天花板,幽幽地說:“不管怎麼樣,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只要你在我身邊,那就夠了。至於別的事情,都不重要。”

    劉天明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微笑,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龐,然後側轉身子,在鄭小月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鄭小月滿足地點點頭,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見樓上傳來很大的動靜。好像是某種重物掉落下來,在地板上砸開。從清脆刺耳的聲音判斷,應該是花瓶、盤子之類的瓷器。

    緊接著,立刻聽見王陽鳳無比暴怒,如同實質般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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