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09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29
       
第140章 發展(2)

    賣家具這種東西能賺多少錢,總體利潤是多少,這方面張嘉師並不是太在意。他連真正暴利的鹽產業都暫時充公,這些家具哪怕是全部都賣光了,那些利益張嘉師也就是會用來幫補一下自己府邸的支出。

    相比起這個,一個好消息傳來了。

    而且這個消息,對於張嘉師而言,是最為重要的。

    一隊騎士在張嘉師的帶領下,從定襄城的南門疾馳到現在還沒有名字的鞍山地區。

    在這個地方,張嘉師為了保密起見,配套了一千騎士以及幾百個墨家劍手,負責這個地區的安全。

    而因為一些方面的因素,作為遼東兵造最高級負責人的墨舒,也將遼東兵造的核心,從定襄城搬遷到這個鞍山地區。

    在張嘉師離開定襄城,前往始皇帝嬴政的東巡隊伍之前,跟墨舒有過一次深入的交流。在這次交流當中,墨舒知道了張嘉師打算將鞍山地區建造成一個大型的兵器生產基地。

    生產基地是什麼,墨舒不明白。但是,通過張嘉師的描述,遼東兵造的根據地,在一段時間之內,將會以鞍山地區為核心區域。

    這一點,對於墨舒而言,說實話,也沒有什麼區別。畢竟在定襄城的東北面或者是在鞍山地區,遼東兵造這個官方組織,還不是要為張嘉師麾下的軍隊提供兵器?

    他雖然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作為墨家長老的墨舒,心中始終都有些不太舒服。這也沒有辦法,畢竟墨家的宗旨是兼愛非攻。

    即使是如此,既然墨家現在已經投效到張嘉師的麾下,墨舒也不會因為這樣而給張嘉師使壞。一來,這樣做對整個墨家沒有好處,並且會讓墨家真正的毀於一旦;二來麼,張嘉師給他安排的工作,何嘗不是墨舒這個發明狂所喜歡的?

    ……

    在張嘉師讓他主要負責鞍山地區的高爐設計之後,墨舒等人召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先是修建了幾套模型,測試了一下張嘉師給他們的一些理論數據到底可不可行。

    隨後,在經過一些實驗之後,墨舒與相應的工匠,就兩款在實驗當中,數據相當不錯的方案,進行了小型化的高爐設計。

    一種是那種頂部開啟了通風口的高爐,另外一種,則是在中間以及底部,加入了通風設計的高爐。

    好幾款密封性的高爐方案,在經過模型設計之後,直接被墨舒否定掉。不是說墨舒的要求太高。而是要將爐溫有效提升,單純的封閉式鼓風爐完全做不到這一點。

    現在不是後世,現在這個環境,根本就沒有高純度氧氣的提純方式,像是後世那些密封性高爐,很大程度都是依靠高純度氧氣來進行高熱燃燒才能夠將鐵塊融化成鐵水。

    所以,並不知道這一點,而張嘉師說實話也不明白這個情況,將這些東西書寫在一張絹帛上的情況下,墨舒只能夠那兩種算得上是比較原始的的高爐,進行深入研究。

    而在接下來的小型高爐實驗當中,那種頂部開啟通氣孔的高爐,在很多方面的表現,都要比另外一套方案要優秀不少。

    但是墨舒對於這玩意相當不放心。因為按照他的設想,這玩意應該是不可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不過,很快的,墨舒理解到他為什麼會認為這樣的設計不靠譜了。

    那就是那種頂部開啟通風口的小型高爐,用泥土以及石塊製作出來的外壁,居然出現了非常明顯的裂縫。

    「全部人都退後!!!」

    墨舒大聲說出這句話,其他人雖然不理解,但是,墨舒的命令他們也不敢不聽。

    在這個情況下,得益於墨舒的及時提醒,本應該聚集在這一座小型高爐附近的人,迅速散開之後,這個因為溫度過高而開裂倒塌的小型高爐,並沒有帶來什麼傷亡。

    墨舒沒有將這個方案判決死刑,而是在一份絹帛上記錄寫什麼之後,就進行另外一個小型高爐方案的試驗。

    第二座小型高爐,與之前的那一座有很大區別,因為那些通氣孔是分佈在外壁的中間以及底部位置。

    這樣的設計,是張嘉師的幾套方案當中的一個。

    在很多方面而言,這個小型高爐的數據都比不上前者。但是結果還是能夠做出張嘉師所要求的那些鐵水。

    於是,在墨舒的三次實驗下,這個小型高爐被進行了擴大化的製作。

    在經過第一次實驗成功之後,墨舒派人前往定襄城,告訴張嘉師這樣的信息。

    這也是張嘉師帶人前往鞍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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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墨舒的陪同下,張嘉師觀看了一段時間,已經開始進入的高爐工作流程。

    在墨舒的講解當中,張嘉師理解到,這樣的鐵水,在品質而言,確實能夠比擬經過多次鍛打的鐵條。

    在某個意義上而言,只要將這些鐵水灌注進模具當中,冷卻之後所得到的東西,經過打磨之後,就能夠直接使用在戰場當中。品質還比較不錯的。

    但是,墨舒隨後說到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這樣的高爐,浪費太多寶貴的石炭。

    遼東地區現在雖然有不少從其他地區運過來的煤炭,但是墨舒很清楚,在這個環境當中,這些石炭的存量,使用在這樣的高爐當中,更多而言是一種浪費。

    張嘉師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沉默一會才說道:「那麼,墨先生,按照你的設想,這該如何是好?」

    在這些方面而言,只能夠依靠青玉靈書的相關記載,瞭解一二的張嘉師,很無奈的發現一點,那就是他對於這樣的事情,在某個意義上,還是能夠算得上兩眼一抹黑。

    而墨舒雖然不是擅長與這方面的人,但是墨舒也不是完全依靠自己一個人才做到這個地步。

    在墨舒的示意下,一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工匠,走到張嘉師面前,很是謹慎的看著這個年紀相仿,但是兩者的身份猶如天淵之別的左將軍。

    「這人是?」張嘉師好奇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墨舒呵呵一笑,他緩緩的拍了拍這個年輕工匠的肩膀,緩緩說道:「左將軍,此人年紀雖然比較年輕,但是在這些高爐的製作方面,他可以說是居功至偉。蒲山,不必如此擔心,你就儘管說一下你的設想吧。」

    在墨舒的鼓勵當中,這個名字叫做蒲山的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左將軍,我們還有一套受限了製作原料而無法實施的方案。若是將這些精鐵,配合其材料,我很有把握能夠製作出一座新的煉鐵爐子,而且效率會比這個高一半。」

    說完了這句話的蒲山,有些不安的低下頭。而張嘉師在思考一番之後,看著墨舒:「墨先生,認同蒲小哥的建議?」

    墨舒點了點頭,他看著張嘉師好一會之後,才說道:「是的,蒲小兄弟的建議,在我的心中相當可行。但是一切都得等到確實實行之後才能夠知道相應的結果。」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摸了摸下巴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就按照墨先生以及蒲小弟的說法,進行改進吧。」

    張嘉師的這句話,讓張嘉師看到了一幅很奇特的畫面。

    那就是墨舒只是理所當然的笑了笑。而他的注意力,則是放在了很是興奮的蒲山身上。

    張嘉師有點惡寒:「該不會是墨舒這個老傢伙……看上了這位小兄弟……」

    ……

    正如張嘉師所想的那樣,墨舒確實是看上了蒲山。不過,這當然可不是張嘉師所想的那樣。而是墨舒希望能夠收蒲山為他的唯一弟子。

    相比起這個,蒲山自己的意願,墨舒不是太過於在意,他在意的是張嘉師的看法。

    雖然說墨舒是一個發明狂,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得什麼人情世故。

    若是張嘉師為了控制住蒲山這個已經繼承了他很多方面教導的徒弟,必然會採取一些過激的措施。

    他這個人已經半隻腳走進了墳墓,但是他不放心自己的衣缽傳人會因為一些事情而死於非命。

    再者,墨舒很清楚,就算張嘉師一時大意讓蒲山跑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實力的蒲山,能夠在外面生存下去?

    蒲山是一個韓國工匠收養的孤兒,他的家人現在到底如何,已經沒人知道了。

    而他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是因為那個工匠死後,衣食無著的蒲山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偷竊而被判決到這個偏遠地方服刑勞役。

    所以,看中了蒲山在這方面的潛力,墨舒不得不為自己中意的徒弟,安排一切。

    他很清楚,以他對張嘉師的性格認識,只要蒲山安分的工作,依靠他徒弟的名頭,過上好日子是必然的。既然如此,那麼蒲山自己到底會如何取捨,墨舒認為他還需要幫自己的徒弟一把。

    所以,在當天的夜裡,墨舒破天荒的邀請了蒲山以及張嘉師一起吃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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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對於墨舒的邀請,還是有點錯愕的。在他的記憶當中,墨舒就是一個將發明當做自己生命的發明狂。

    不過麼,既然對方有這樣的安排,不管如何,張嘉師都得給自己的「總裝備部」部長一個面子吧。

    所以,張嘉師欣然的答應了墨舒的邀請。

    而張嘉師絕對沒有想到,這一次宴會,會改變很多事情。

    ……

    墨舒的宴會,在某個意義上,算得上是一頓相當簡單的晚餐。伙食什麼的,也不過是張嘉師給墨舒安排的標準。很明顯,一貫不怎麼花錢的墨舒,在這方面也沒有改變什麼。

    當然,滴酒不沾的墨舒,還是在桌子上放了一壺酒。

    張嘉師進入了墨舒的居所之後,將自己的佩劍放下,就盤坐在墨舒的旁邊。

    張嘉師不是沒有送家具給墨舒,而是墨舒認為這樣的東西,對於他的工作沒有太大的幫助,扔到了在墨家總部的家中。

    所以,張嘉師在這個地方,還是不得不盤坐起來。

    蒲山還沒有來,而張嘉師就跟墨舒閒聊著。

    「墨先生,張某觀你對蒲小哥的表現,似乎有著其他什麼的意思吧。」張嘉師最後還難掩自己的八卦之情,詢問了這個問題。

    當然,墨舒打死也不會想到張嘉師有著那種齷蹉的想法,要不然,會跟張嘉師拚命的墨舒,緩緩的點了點頭:「是啊,左將軍,老朽現在已經六十有餘,若是有那麼一天,老朽也不希望自己一生所得,會伴隨老朽一起離去。」

    張嘉師聽到了這裡,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墨舒居然是為了收蒲山為徒弟,才會這樣做。

    知道自己太邪惡的張嘉師,臉不改色心不跳的微笑著:「這樣的事情,墨先生還是自己拿捏一番吧。畢竟,張某是外人。」

    「左將軍,你說這話可不是真心吧。若是蒲山在老朽死後,脫離了左將軍控制,恐怕左將軍也不會如此自如了。」

    墨舒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嘉師,而張嘉師在倒滿了他跟墨舒兩人的酒爵之後,點了點頭:「若是蒲山學得墨先生一身本事,張某自然不會將這個情況視而不見。墨先生所言不錯,畢竟若是蒲山被其他人所重用,張某不得不說,如同芒刺在背,此事不可容忍。」

    對於張嘉師的實話,墨舒也沒有說什麼,他早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畢竟對於他而言,張嘉師會這樣做,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也許這也是蒲山跟張嘉師之間的緣分吧。

    兩人隨後陷入一絲沉默當中。

    而在這個時候,蒲山走了進來。他在看到了張嘉師之後,連忙打算下跪見禮。

    張嘉師沒有阻止,而是緩緩地站起來,拿起酒壺將另外一個空酒爵倒滿,拿起酒爵,走到蒲山面前,說道:「蒲小弟,你要見禮的人還有一個。本將軍在此有個想法,不知道蒲小弟拜墨先生為師,如何?」

    「啊?」蒲山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錯愕的抬起頭。

    而他看到的是,逐漸走到他面前,然後緩緩將酒爵遞到他手上的張嘉師,正露出一絲微笑。

    而張嘉師在看到了慌忙接過酒爵的蒲山之後,說出一句話:「不知道蒲小弟對於本將軍的建議,如何?」

    蒲山看著張嘉師,以及一臉平靜的墨舒之後,有些不知所以的說道:「這個,我以前已經跟養父學過手藝了……」

    「無妨,墨先生自然不會在意這一點。」張嘉師沒好氣的看著蒲山,然後繼續笑道。

    「那……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蒲山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不得不迅速做出了決定。

    在蒲山的心中,這個結果也許不錯吧。

    接下來的這一頓飯當中,張嘉師並沒有看到了墨舒給了點什麼東西蒲山。他也沒有詢問,畢竟這是對方兩師徒之間的事情。

    只不過,在張嘉師打算告辭離開之後,張嘉師看到的是蒲山居然跟他以前那樣,「嘭」的一聲倒在了飯桌上面。

    張嘉師沒記錯的話,蒲山也不過是喝了三酒爵,這都能醉?

    張嘉師摸了摸鼻尖,然後打算告辭離開。

    只不過,還沒有等他說話,墨舒首先說出了一句話:「左將軍,不知道你可否幫老朽照顧一下蒲山?」

    「嗯?」張嘉師很疑惑的想說些什麼,而墨舒站起來,掀開了通往房間的一個布簾。

    好吧,張嘉師終於知道,墨舒為什麼會說出這個請求了。

    因為墨舒的房間,在某個意義上,就是個還算是整潔的倉庫……

    也許,墨舒自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麼,要是蒲山在這個地方住一晚上,張嘉師很難保證,體質比較瘦弱的蒲山,會不會直接被垃圾堆給壓死了。

    張嘉師無語的看著很平靜的墨舒,很長時間之後才說出一句話:「墨先生,張某對你改觀了。」

    而墨舒的臉色,難得的微微一紅……

    張嘉師無奈的槓著蒲山的一隻手,然後一步步的想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一些親衛,以及隨行過來的姚勇,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疑惑不解的說些什麼。

    張嘉師看到了姚勇之後,沒好氣的對姚勇說道:「姚大哥,給你一個任務,這位小哥兒就去你房間住一個晚上。」

    「啊?大人,不帶這樣的吧,勇可沒有龍陽之好。」姚勇苦著臉,說出了這句話。

    張嘉師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你就知道想這些事情,能純潔點麼(畫外音:你好意思說這個……)?這是命令!來,人給你了,要是出了什麼麻煩,你自己跟墨先生交代。」

    張嘉師隨後看到臉色發苦的姚勇,哼哼幾聲之後,進入了自己的臨時住處。

    而姚勇,攙扶著蒲山,看著幾個幸災樂禍的下屬,惡狠狠的說道:「要是你們這些兔崽子在外面亂說,小心我把了你們的皮!」

    幾個親衛頓時一幅肅立嚴謹的狀態,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而姚勇則是輕哼一聲之後,苦著臉,一步步的向著張嘉師旁邊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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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夜裡,很是安靜。

    但是在第二天的清晨,張嘉師還在睡夢當中,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無比的驚叫:

    「呀!!!!!」

    張嘉師迷糊的在床榻上坐起來,他嘀咕著一句話:「靠!那個混球敢在當值的時候做這樣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的張嘉師,打算起來換衣服。

    只不過,他看到的是,臉上挨了一個巴掌,掌印通紅而衣甲整齊的姚勇,哭喪著臉走到他的房間,說出了一句話:「大人,你不知道,你昨天帶過來的那個誰,是一個女子麼?「

    張嘉師張了張嘴巴,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29
       
第141章 發展(3)

    面對這樣的情況,張嘉師最後還是不得不找來了墨舒這個老傢伙,看一下該怎麼處理。

    雖然說,他相信姚勇啥事兒都沒有做過。在這方面,張嘉師信得過姚勇的人品。但是麼,相比起這個,張嘉師看著臉色羞紅的蒲山,亦或者是說蒲珊,他怎麼都不相信對方居然是一個女子。

    因為,除了蒲珊的樣子比較秀氣之外,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發現不了,對方沒有男子的外表特徵。

    不過麼,這個事情,張嘉師也很快釋然了,因為在體格方面而言,經過了這麼幾年的工匠活計,蒲珊的體格都能夠比擬姚勇,這不奇怪。

    而相比起這個,張嘉師下意識的瞄了瞄這個堪稱女漢子的蒲珊的胸部……好吧,這個世界原來早就有了纏胸布這樣的玩意。

    咳咳,這不是說張嘉師有著什麼不純潔的思想,而是很正常不過的思考而已。

    相比起這個,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張嘉師隨後靈光一閃……

    ……

    墨舒來了,而他在知道這樣的情況之後,頓時呆如木雞。

    張嘉師白了這個老傢伙一眼,因為對方很明顯也沒有看出蒲珊這個人居然是一個女漢子。

    張嘉師隨後無奈的說出一句話:「墨先生,蒲珊她無論如何,現在都已經是你的弟子了,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墨舒在聽到了張嘉師這句話之後,尷尬的輕咳一下,他看著姚勇以及自己的寶貝徒弟,來回審視了兩人好一會之後才說道:「這個,不知道左將軍可否有什麼想法?」

    「很簡單,反正姚勇作為張某的親衛軍官,而且還沒有娶妻,既然如此,不若由姚勇娶了蒲珊姑娘。墨先生,你看如何?」

    張嘉師等到的,首先不是墨舒的回覆,而是姚勇以及蒲珊的異口同聲咆哮:「誰會嫁給他/娶了她!」

    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不由自主的說道:「你們兩人的關係看上去不錯嘛。」

    「誰會跟他/她關係好!!!」姚勇以及蒲珊再次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

    「那你打算怎麼樣?墨先生。」張嘉師沒有理會這兩個活寶,而是將注意力再次放在墨舒身上。

    對於墨舒而言,張嘉師這樣的建議,也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姚勇雖然有著輕佻的心思,但是墨舒對於這個比起張嘉師而言要大上不少的大齡未婚青年,還是相對比較滿意的。

    說實話,他對於自己的徒弟,是一個女子,他還真的沒有發覺到這個情況。

    但是麼,張嘉師要知道墨舒這麼想,他會給墨舒一個很直白的鄙視眼神:「墨先生,與其說你是沒有發現這一點,還不如說是,你完全沒有注意到吧。」

    而墨舒在這個時候,想到的並不是這方面,而是他雖然不反對張嘉師的提議,但是作為一個墨家長老,蒲珊的女子身份,他也不看重,還繼續打算將自己的本事傾囊相授。

    只不過,若是姚勇真的娶了自己的徒弟,那麼,他的計畫必然要大受影響。

    所以,墨舒說出了一句張嘉師都不得不深思的話:「此事,墨某雖然也不反對,但是,作為墨某的關門弟子,若是就這樣決定,那麼對於墨某的教導,自然有所不便。」

    張嘉師思考了很長的一端時間,發現了正如墨舒所說的一樣,若是他真的讓姚勇娶了蒲珊,那麼,正如墨舒說的那樣,很多事情都相當不方便了。

    尤其是,若是蒲珊有了孩子,墨舒也不是那種悖於常理行事之人。

    而張嘉師再次看了一眼在不斷大眼瞪小眼的兩個活寶,他輕咳了一下,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這樣吧,這裡的建設,一時半會還沒有完成,既然如此,張某就安排姚勇負責這個區域的防務,不知墨先生認為如何?」

    「如此甚好。」墨舒何嘗聽不出張嘉師的言外之意,這樣的決定也算是張嘉師的一種實質性的退讓。

    知道了這個情況墨舒,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他也很清楚,根據張嘉師的安排以及計畫,在這麼一年半載的時間內,要完成第一步的基礎建設,說不定都有難度。

    因為按照張嘉師給他說出來的情況而言,這個區域會主要分成兵器,鎧甲,相應配備用具以及農具等等的生產區域。

    這個什麼一期工程,自然而言也不是那麼輕鬆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反正時間還長著,墨舒有自信,那就是以他對蒲珊的理解,對方能夠在這段時間,吸取他的知識當中的精華所在,不是什麼問題。

    張嘉師跟墨舒,在不經意之間,將兩個當事人賣了。

    而姚勇以及蒲珊都知道,要他們反對這個事情,以及這兩個人,他們還是做不到的。

    不過,相比起這個,當蒲珊聽到了姚勇在低聲嘀咕著什麼:「唉,永別了,各位婉約的姑娘們……啊!你踹我幹嘛!」

    也許,姚勇都不知道的事情是,蒲珊也不知道自己踹對方幹嘛。

    而張嘉師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下巴,嘴角微微一翹。

    ……

    在張嘉師的安排下,姚勇正式成為了這個區域的最高級防衛主管。

    相比起這個,張嘉師發現了自己的兵力在這方面完全不夠用。他不得不親自寫了一封信給墨宏,讓對方再次培訓出一批精通劍術的人員。

    張嘉師當然打死也想不到,這些墨家劍手,在防務要求方面是不及格的,因為對方精通的是刺殺技術。

    不過,這個情況,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在墨家的總部內,多了幾個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的宦人,也就是通俗點而言的太監。他們來自什麼地方,沒人知道。但是帶他們來這個地方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喜公公。

    在經過一番詳談,或者說是激烈無比的對碰之後,墨宏做出了讓步,讓墨家原來負責這些方面的幾個長老,跟那幾個宦人,重新組建一支特殊的訓練部隊。專門培訓精通更加多東西的專門人才。

    當然,隊伍當中也少不了多了一些說話聲音有點奇怪的男孩子……

    墨嫣兒在看到了這些可愛的男孩子居然已經被去勢之後,曾經想找自己的父親理論。但是麼,她並沒有想到,自己以前所認識的墨家,已經跟喜公公達成了很多方面的相互性協議。

    在支支吾吾的父親身上得不到答案的墨嫣兒,怒氣衝衝的打算找張嘉師理論的時候,墨宏破天荒的對著自己的女兒發脾氣:「你不用去找左將軍!為父可以保證,左將軍對於此事,完全不知情!」

    「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不應該有這樣的人生!」墨嫣兒也生氣了。

    看著自己氣鼓鼓的女兒,墨宏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是,有些事情已經開始了,就已經無法回頭了。他只能夠平靜下來,然後看著自己的女兒,說出一句話:

    「有些事情,只有需要才會有人去做。你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你就沒有說話的地方。」

    聽到了這句話的墨嫣兒,死死地看著自己父親好一會之後,才說出一句話:「爹爹,你變了,你以前完全就不是這樣的。難道……」

    「墨家的復興真的對於你而言,這麼重要?」墨嫣兒的表情很是哀傷。

    而墨宏聽到了自己女兒的質問之後,沉默良久,才說出一句話:「我是墨家鉅子,現在的生活,是之前我永遠無法給墨家帶來的。有了收穫,就必然要有著相應的付出。請原諒父親。」

    墨宏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墨嫣兒沉默了,最後,墨嫣兒頹然坐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

    當夜,一個墨家弟子急忙來到了正在盤坐沉思的墨宏面前,抱拳說道:「鉅子,小姐她……」

    「我知道,你們就不用去管了。」墨宏沒有張開眼睛,而是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這……喏!」

    墨家弟子離開了,而一會兒之後,墨宏聽見了耳邊傳來的嗡嗡聲,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幾道寒芒劃過,地面上出現了幾隻掉在地上的蚊子,在掙扎一下之後,再也沒有動作。

    ……

    而在張嘉師的府邸當中,墨嫣兒看著嬴玥汐,她知道了張嘉師在幾天前已經不在府邸當中。

    謝絕了嬴玥汐留宿的說辭之後,墨嫣兒離開了張嘉師的府邸。

    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完全心不在焉的墨嫣兒,看到了一條白色的身影跟在她的身邊。

    墨嫣兒認出了這個白色的身影,是張嘉師的那一條白狼。

    她沉默一下之後,停下來,看著白狼:「到底是你的混賬主人錯了,還是我錯了?」

    白狼沒有回覆墨嫣兒,而是直接抬起了自己的爪子,指了指城外的村落。

    雖然說,這個地方本來也已經有著村子的存在。但是,根據墨嫣兒的瞭解,這樣的村子在以往張嘉師沒來的時候,並不會如此一副光景。

    在繁星的照耀下,堆積如山的糧食朦朧可見。

    墨嫣兒默然的搖了搖頭,而白狼隨後趴在地上,假寐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幾乎是一夜沒睡,就這樣靜靜發呆的墨嫣兒,看到了東方升起的朝陽之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去找他。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

    白狼打了個呵欠,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向著西南方跑去。

    而很多在整理收成,或者是在相應人員指導下,開闢新田以及溝渠的農民,看到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少女,以及一匹白色的大狼,在朝陽的照射下,在廣袤的原野上,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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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高爐,經過幾天以來的修建,終於已經建成。

    在蒲珊的修改下,墨舒並沒有放棄的那個高爐方案,被非常有效的完善。

    而這一座高爐,最為艱辛的建設步驟,是爐身中間,要在兩層瓦片當中,架設一條條鐵條,構造而成的抗熱層。

    前面那座高爐所生產出來的生鐵,都被用來製作這些鐵條。

    張嘉師對於這樣的情況,沒有什麼意見。畢竟後世的高爐,用的是鋼,而不是這種比較原始的鐵水所冷卻而成的低碳鐵。現在這個情況下,能夠做出一個能夠有效熔煉鐵水的高爐,已經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根據規劃,在這個位於鞍山西面的小平原,建設起來的生產基地,將會採取以高爐為核心,單一劃分區域的的生產區。這也就是說,這些高爐,周圍會建造出相應的配套。

    這個跟後世的鋼鐵廠有些區別。但是這個完全沒有可比性。因為兩者完全就不是一個層面的東西。

    該怎麼樣進行規劃,這樣的事情,張嘉師也不太明白,不過墨舒麾下就有著不少是原來遼東兵造的人員,這個事兒對於他而言,完全用不著瞎操心。

    除了張嘉師硬性要求,每個區域之間,以及高爐旁邊,必須要由能夠建設輔助設備的空間。

    在張嘉師的預想中,一旦能夠量產及格的鋼材之類的玩意,那麼,直接使用轉爐冶煉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這個事兒,什麼時候才能夠得到實現?張嘉師不知道。

    ……

    在一些工匠進入了高爐內部,檢查了一下情況之後,大量的人員,輸送著煤炭以及經過加工,進行過多次揀選的小型鐵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鞍山的鐵礦石含鐵量大概是30%上下,不經過挑選加工完全達不到冶煉要求。

    而現在想要做出比較精細的鐵砂顆粒,對於現在的工藝而言,無疑是強人所難。

    當然,這樣的工作,就如同開採一樣,有著相應的人員進行負責。

    相比起鐵礦石的問題,張嘉師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鞍山鐵礦的儲量確實是多,而且是易於開採。但是麼,先不說鐵礦的品質真的相當差之外,就連伴生的資源,雜質也相當多。

    面對著做不了坩堝的雜質石英,張嘉師只能夠思考,一大堆石英,雲母到底有什麼用。

    在高爐的建設當中,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將水泥這玩意搞鼓出來。但是沒有高強度的鋼材為核心架構,單純的水泥比起現在的建造工藝,耐熱性更差。

    鐵水的溫度在一千五百度上下,換句話說,用石灰石做出來的硅酸鹽水泥,沒有高強度鋼筋的支撐,對熱輻射的抵抗能力自然大打折扣。

    而這個高爐的使用方式,與大秦帝國現在的青銅冶煉有區別。

    當中的情況,張嘉師不明白原理如何,他需要的是到底能不能夠做出鐵水這樣的玩意。

    在經過長時間的冶煉之後,這一座新的高爐,外邊的情況看上去相當不錯。

    而在一個工匠頭領的示意下,幾個力氣比較大的人,一起轉動著一個小型的轉盤。

    齒輪這樣的玩意,在張嘉師的穿越下,在遼東郡當中已經運用在很多方面。

    大秦帝國本來就有著比較原始的物理知識,像是什麼滑輪之類的早就比較廣泛的運用。當然,這些滑輪並不是金屬材質的。

    張嘉師的齒輪運用,同樣應用在這個高爐當中,在那個推盤被緩緩轉動之後,張嘉師就看到了一個應該是連接到內部閥門的通道,被緩緩拉高。

    滾燙無比的橙紅色鐵水,流淌在外面放置一個大型石鍋當中。

    說是石鍋,其實外面還有著一層相當厚的青銅外殼。這樣的作用,是希望能夠比較有效的導出石鍋當中的熱量。

    而在鐵水流淌之後,一個個工匠,手裡面拿著坩堝,將裡面的鐵水倒出來,然後灌注在相應的模具當中。

    鐵水的溫度很高,很多脫光了上身衣服,光著膀子的工匠,就迅速熱得渾身大汗。

    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在這個工作區域,增加點空氣流通的方式。但是被幾個工匠頭領否決掉。

    不是說這些工匠頭領,不希望自己工作環境舒服一些。但是麼,鐵水的溫度雖然高,只不過,一旦這些鐵水過快的冷卻,那麼反倒更加麻煩。

    在這個情況下,張嘉師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選擇一種流水線的灌注方式。

    不過嘛,這個方案好是好,真的要做起來的話,根本不太可能。

    打個比方,按照現在的人力操作閥門方式而言,根本無法做到後世那種機器控制的精確。

    一旦鐵水粘在了輸送帶上,那麼,這條輸送帶基本就報廢了。

    畢竟現在的輸送帶,最好的也就是用青銅,但是這也太重了,單憑人力控制,就無法做到這一點。

    而皮質的輸送帶是輕,但是麼,融化了的鐵水,一旦沾上了這種皮質輸送帶,一千多度的溫度,很有可能直接將輸送帶燒個對穿。

    通過跟這些工匠的交流,張嘉師才發現,在沒有合適的總體工藝之前,要做到很多看上去很簡單的事情,無疑是痴人說夢。

    ……

    經過了兩次的鐵水冶煉,墨舒在跟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蒲珊交流一下之後,記錄了相關的情況。

    隨後,他對張嘉師說道:「這樣的高爐,效率確實是比之前的那個好不少。雖然說沒有預期的數據,但是能夠節省約三成的石炭,這也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了。」

    張嘉師可以聽得出,墨舒語氣當中的自豪。

    而張嘉師對於這個情況,也點了點頭。

    畢竟,這些煤炭,現在看上去是很多,只不過,張嘉師現在控制的區域,基本沒有優質煤炭。而王離也許能夠支援一些,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是不是應該想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呢?」張嘉師陷入沉思當中。

    而他,並不知道的事情是,一條白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旁若無人的趴在地上假寐起來、

    而在遠處,一個身穿勁裝的女子,正在用一副複雜的表情,看著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29
第142章 發展(4)

    張嘉師發現不了白狼接近,更多是注意力放在了高爐上面而沒有感應到對方的氣息。

    高爐這玩意,哪怕是這種比較原始的種類,除了熔煉鐵水之外,還有其他方面的作用。

    假如安裝一個有效的頂部排氣通道,將那些可燃性相當高的廢氣集中在一起,也能夠進行燃燒以及發電的原料。當然,這個事情是後世普及橡膠之後才能夠做到的事兒。讓張嘉師現在這樣做,完全不合實際之餘,而且還相當危險。

    因為現在要做到後世那種高度密封的存儲器材,根本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事情。也許,日後張嘉師能夠將天然橡膠普及,這方面的情況,還有可能會實現。

    這完全是想得到而做不到的範疇了。

    ……

    在接下來的時間,張嘉師發現了白狼以及跟隨著白狼一起過來的墨嫣兒。

    雖然很奇怪為什麼墨嫣兒的表情會這麼奇怪,但是,張嘉師詢問了一下對方,對方回答說沒有什麼之後,心中還有些疑惑的張嘉師,只能夠將這樣的事情拋諸腦後。

    這一座新型高爐的附近,已經建設了相應的工作區域,也就是一些比較原始的石頭房子。

    這個區域,在張嘉師現在命令遼東兵造的人員規劃下,變成了一個近戰武器的冶煉作坊。

    在墨舒麾下的幾個工匠頭領帶領下,張嘉師首先看了一下位於高爐地區南面的劍以及彎刀鍛造作坊。

    秦軍不僅僅配備了改良的鐵製八面劍,而且還流傳著一些弧度不是太大的彎刀裝備。

    彎刀比起劍的優勢,就是從力學角度而言,造型更加方便劈砍。但是,要成為一個出色的彎刀手,要比起劍術有一定成果的修煉,更為困難一些。

    先秦時期的刀類武器,本身就不是依靠自身重量來取得優勢的裝備。

    彎刀不要說跟現在的秦軍鐵劍對碰,都沒有相應的優勢,就連跟青銅劍碰撞交接,都相對而言,很是吃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現在的彎刀,刀背的厚度不要說比不上後世的刀類武器,也比不上幾十年之後出現的漢軍環首刀。

    張嘉師這次來這個地方進行參觀,主要是希望能夠將一些刀類武器搞鼓出來。

    在張嘉師的詢問下,一個負責這個作坊事務的工匠頭領,說出了這個作坊的工作流程。

    這個作坊的作用,除了將已經冷卻的模具鐵塊打磨一下,做出一些量產的兵器之外,有不少工匠會對這些模具鐵塊進行再次的鍛造。

    這些鍛造過的裝備,主要是配備給軍官使用。

    若是張嘉師需要這樣的裝備,那麼,這個工匠頭領會命令相應的鍛造出一把經過長時間重複鍛造的裝備。

    這樣的工序,並不是墨門所提倡的,而是各地大秦兵造都會進行兵器鍛造流程。

    張嘉師發現了一個問題,既然這些工匠還會繼續鍛造,那麼他發明這個高爐,到底意義何在?

    工匠頭領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沉默一會,決定還是直接說出問題所在:

    「左將軍,鐵水這玩意已經能夠有效的進行兵器量產不假,但是,有些工序,我們認為完全不能夠進行節省的。因為這在我們這些工匠當中,已經有了一整套的流程。」

    可以說,工匠頭領說出來的這句話,很是打擊了張嘉師。

    不過張嘉師也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在他聽到了有了他發明的高爐之後,很多工匠的生產能力都起碼有一定幅度的提高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也許,對於一些精良級別的武器而言,差距還不會太明顯。但是對於基本只需要打磨,或者是稍微再次鍛造一番的兵器而言,一個手藝嫻熟的工匠,每天能夠提升的效率,往往不止一倍。

    打個比方,一個經驗豐富的工匠,本來一天只能夠鍛造兩把鐵劍,但是,在使用了鐵水灌注模具之後,這個工匠能夠做出來的兵器往往會更多。

    所以,張嘉師最後還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還是有意義的。

    而相比起這個,張嘉師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這些工匠在打磨那些已經基本成型的兵器的時候,只能夠在一個類似於砧板的玩意,它的邊緣上慢慢的磨刮。

    張嘉師突然想起了些什麼。他離開了這個作坊,然後命令墨舒召集一些木材,石材等方面的工匠。

    張嘉師要做什麼?

    很簡單,他想起了一些利用到自行車運動原理,而造出來的半自動磨刀機械。

    說是半自動,嘛,自行車的原理更多也就是半自動不是?

    在一個房子裡面,張嘉師用刻刀以及碳粉毛筆,在幾張紙上描繪出利用齒輪驅動,加裝青銅鏈條作為牽引的幾套方案。

    這些工匠在聽了張嘉師所言之後,就被命令帶著這幾張紙進行參考,然後做出張嘉師所需要的玩意。

    過不了兩個時辰,張嘉師就看到了這些工匠,做出了兩個樣本。

    上面沒有安裝磨刀石之類的玩意,而是很多地方都參照了張嘉師圖紙進行細微修改的樣品。

    在張嘉師的觀看下,兩個年紀比較大的鐵匠,根據那些做出這些玩意的工匠指示下,很快就兩隻腳踩在踏板上,緩緩的轉動起那塊被加裝上去的磨刀石。

    結果,用來驅動的青銅鏈條,因為青銅本身的金屬性質問題,用不了多長時間就發生斷裂。

    而張嘉師思考一會之後,再次跟這些工匠商討修改方案。

    而墨嫣兒看著張嘉師跟那些工匠們之間的商議,爭執,辯論,神情很是複雜。

    因為在她的眼中,張嘉師完全就是一個十足的惡棍。

    不過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說出來的一句話:「左將軍完全不知道這樣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張嘉師,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下,她覺得,也許張嘉師在這方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真是很奇怪。」墨嫣兒嘀咕著這句話,她默默的看著張嘉師就差點沒有直接跳腳大罵的表情,不禁撲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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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產力的提升,決定了社會性質的改變?

    這樣的事情,在白起的心中,完全扯談。在白起的思維當中,他更加認為一個道理才正確。

    生產力的提升,性質的優劣,完全取決於什麼情況下,生產力提升的效果如何,跟什麼資本主義之類的完全不搭邊。

    若是在這個情況下,張嘉師大量的採取這種生產力提升的技巧,跟資本家有半毛錢關係?

    而白起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兒,那就是,若是是張嘉師那個世界的英國王室,大量優先採取工業革命的成果,估計也沒有資本家什麼事兒了。

    所以,張嘉師做出這樣的事情,白起沒有反對,而是靜觀其變。因為他很清楚,張嘉師的實力還太弱了,既然如此,這種只要保密得好,就能夠決定領先地位的技術,白起不介意張嘉師搞鼓出來。

    最起碼,現在就算是出了自行車,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夠有效的改變戰爭走向,甚至是歷史不成?

    所以,在張嘉師大力推廣齒輪這樣的玩意之後,很多東西,要發生根本的進步,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也許,現在用來使用的青銅齒輪,很多地方都有缺點,但是麼,有了這樣的開始,很多事情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就好比是那些類似於荷蘭風車外表,修建在一條條村莊當中的大型磨坊型倉庫一樣。

    風力驅動,很多地方都用得上,而且,就成本而言,風力驅動基本就是無本生意。

    也許,畜力驅動在現在的大秦帝國,還佔據著主流,有些地方更加只不過是人力耕作。

    只不過,張嘉師並不是完全將注意力都放在軍事方面,要不然,那些動用了相當軍力,修建而成的風車型磨坊倉庫,也不會逐漸興建起來。

    張嘉師在這方面做得事情,基本上就是提出一個概念,然後交給墨家以及一些精通農業的人才,進行交流,所得到的成果。

    不得不說,古人的智慧,同樣也很是開闊。

    在一些有河流的村莊,一些複合型的風車磨坊,被改進成水力驅動為主,風力驅動為輔助。

    很多溝渠的水源來源,就是那種像是後世一樣的水力扇葉木輪。

    而裡面,則是安放著兩個磨盤。

    中國人使用磨盤的歷史,遠不止秦朝,確實出現的年代,已經完全無法考究。

    出土文物只能夠從側面反映一個使用年份,畢竟,已經使用跟什麼時候出現,完全是兩碼事。

    而這些水力的石磨盤,也許在其他地方當中,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張嘉師也沒有強制要求每條村落必須要安全這樣的設施。

    畢竟很多遼東地區原來的村莊,自身就有著一整套比較完善的農耕制度。大大小小的石磨盤,自然也不是例外。

    讓張嘉師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事情是,現在的人,是不吃黃豆的。黃豆這玩意,主要是用來喂牲畜……

    好吧,張嘉師沒有時間,要不然他會搞鼓出豆漿跟豆花,改善一下飲食。

    相比起這個……張嘉師很是糾結一個問題,那就是豆漿能夠放麥芽糖之類的玩意不?

    現在的糖,不是後世的那種顆粒糖,更加不是那種大塊的冰糖。現在的糖,事實上算是上是一種混合膠質糖,而名字也不叫糖,而叫做飴。

    所以麼,張嘉師在忙活了一天之後,想到了這個事情,不禁有點躊躇。發明糖果這樣的玩意,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相比起這個,沒有原材料才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甘蔗這玩意,不要說在遼東,就算是在南海三郡,貌似也沒有什麼人,會拿這種叫做「柘」的玩意來吃……

    最起碼,甘蔗的蔗字,是在漢代才出現的。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會吃跟木頭有關係的東西。

    ……

    古代最暴利的行業,鹽,茶,糖,金鐵……基本都是應用範圍最廣泛的東西,張嘉師雖然毫不在意的將自己的鹽場,託管出去。

    但是麼,要是能夠有效的量產蔗糖這玩意,張嘉師不認為自己的利潤,會比鹽低多少。

    豆腐跟豆漿,兩個東西要搞鼓出來,問題不大,畢竟原材料以及做法,青玉靈書當中都有所記載,再搞鼓不出來,張嘉師還真的要一頭撞上豆腐,自己撞死乾脆……

    但是麼,這兩個東西,更多的用來改善伙食的。起碼,張嘉師不認為現在的黃牛奶,稱得上好喝。

    奶牛什麼的……嗯,這個生物學的範疇,張嘉師完全搞不懂。而且相比起這個,張嘉師的潛意識當中,認為黃色的奶牛,這也太毀三觀了。

    早上來一碗暖和的甜豆漿,張嘉師覺得這樣的安排不錯。

    再者,豆腐這樣的玩意,同樣也能改善伙食。當然,得有個前提,那就是絕不能讓豆腐在青銅器皿當中進行烹煮。

    當然,現在正在yy豆腐該怎麼吃,在睡夢中流著口水的張嘉師,當然不會知道,一句很經典的話,正在被陳平等人,完美的解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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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大人!」在張嘉師的鹽場內,蕭何在幾個軍士的保護下,來到了已經進入了嚴密戒備當中的一個房間。

    說實話,他完全不相信,居然會有人,敢襲擊張嘉師的鹽場。

    在鹽場附近安排村莊規劃的蕭何,在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很是錯愕一番。因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讓他無法輕鬆接受。

    這已經完全算是自己找死的作為了。

    蕭何不知道什麼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但是他很清楚,要是這樣的事情被張嘉師……哦,不,應該說幾乎就靠著這個鹽場的收入吃飯的遼東郡上下知道,此事就完全不是這麼輕鬆擺平的了。

    在觀察了一下被突破的鹽場防禦地區情況之後,蕭何詢問了一個身體上沾上了一些血液的張嘉師親衛部隊什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大人,職下也不太清楚,當時正帶隊在附近巡邏的職下,聽到了一陣猛烈的狗吠,以及代表警報的笛子響聲之後,就帶人過去支援。結果,我們與原來安排的崗哨人員,就跟這些身穿黑衣的人進行交戰了。」

    聽到了這個什長比較簡單的回答之後,蕭何皺了皺眉頭,他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看到了一攤攤的血跡。

    「損失如何?」

    「我等折損了四條狗,以及二十多個兄弟傷亡。」什長說道這裡,神情不禁黯然。畢竟,要不是叔孫仲帶人過來支援,說不定,他都會死在那些襲擊者的幾個高手當中。

    「叔孫五百主呢?」蕭何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發現了本應該在這個地方的叔孫仲不在。

    「這……蕭大人,要不要職下帶路一番?」

    「嗯。」蕭何輕輕地點了點頭。

    ……

    在這個房間內,幾個守著一個地下室通道的親衛,自然是認識蕭何。蕭何對幾個護衛說道:「你們在外面守候吧。」

    「喏。」

    進入到地下室的蕭何,看到了叔孫仲以及幾個全副甲冑的親衛軍官正在商議著什麼。

    而叔孫仲在看到了蕭何之後,就讓一個軍官拉開了一個布簾。

    蕭何看了一下里面的情況,發現一個人正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已經昏死過去。

    蕭何別過頭,看向了叔孫仲,後者拿起了一把鐵劍,輕輕地搖了搖頭:「基本什麼都查不到,而且這些人,不是那些單獨行事的職業者。」

    「你是說,對方完全是一個勢力派遣的?」蕭何在聽到了叔孫仲的話,不禁皺了下眉頭,說出了這句話。

    叔孫仲放下了鐵劍,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方很聰明,知道不能夠聲張這樣的事情。很多兵器都是已經沒有標記。」

    「會不會是咸陽那邊的人?」蕭何低聲說出這句話。

    「不會,要是那邊的人做這件事情,職下估計見不到蕭大人了。」叔孫仲自嘲的笑了笑,隨後,他想起了什麼,壓低了聲音:「對方很清楚這個鹽場的位置,也很清楚路線,很有可能,是非常熟悉這個區域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叔孫五百主,難道你是說……」蕭何疑惑的看著叔孫仲。

    後者點了點頭,因為現在,很多細鹽已經開始供應軍中以及定襄等比較大型的縣城或者村落,遠比起對外貿易價格低得多的鹽價,讓這些細鹽,幾乎完全佔有了遼東郡的銷售份額。

    蕭何就是想到了這個因素,才會說出那句話。

    而叔孫仲沒有回答蕭何,而是沉思了一下之後,再次進入到地下室裡面的房間當中……

    「弄醒他。」

    「喏!」

    ……

    蕭何接下來,聽見了很長時間的慘叫,也聽見了叔孫仲的問話。他沒有去管,也沒有離開,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他想到的事情是,到底是誰,敢在這個時候對付張嘉師。

    不過,答案很快就得到了。

    這件事情,與其說是一個豪強所做的,還不如說是幾個豪強,聯合在一起,僱傭一個名不見傳的組織,希望能夠得到這些細鹽的工作流程。

    而這個被叔孫仲放過的活口,說出來的到底是不是事實,蕭何認為不重要。

    因為,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在定襄城內的陳平以及李左車等人,完全知道該做些什麼。

    蕭何看了一眼從裡間走出來的叔孫仲,手上拿著一份加了印記火漆的布帛之後,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了。

    畢竟,這些豪強就算,沒有這樣做,或者是大部分豪強,都是無辜的,但是在這個情況下,明顯已經出現問題,隨時很有可能會發生大亂子的人……留不得。

    叔孫仲看了一眼蕭何,而蕭何點了點頭……

    一個親衛軍官接過了火漆之後,迅速離開地下室。

    ……

    在睡夢中的張嘉師,並不知道,一個勢力想要發展,很多時候,就只能夠依靠血腥的手段。

    這同樣也就是蕭何沒有反對這樣做的事實。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29
第143章 清肅內部(上)

    陳平在接到鹽場被襲擊的消息之後,曾經思考過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在張嘉師知道。

    但是,身邊的曹參跟李左車兩人,並不建議這樣做。

    「若是左將軍顧及到一些方面,恐怕,要做到更好的情況,難矣。」

    李左車所說的更好的情況,陳平當然知道是什麼。

    在陳平的預想當中,此事既然是解決一個潛在問題的好辦法,同樣也能夠依靠這些新豪強在這麼十幾年所積累下來的支援,解決遼東郡現在所面臨的困局的好辦法。

    這些豪強,在原有的豪強被遷移到咸陽地區之後,迅速崛起,很明顯,他們也是動用了一些不見得光的手段。既然如此,有些事情與其是放任自流,最後導致嚴重後果發生,那麼還不如趁著這樣的契機,先將一些隱患解決掉。

    而曹參則是說出了另外一個情況:「我們是要將那些有劣跡的豪強消滅掉,還是連帶其他人一起攻擊?」

    曹參曾經遇到過很多豪強欺壓黔首,為富不仁的事情。在他以及下屬不動聲色的調查下,發現了前任遼東郡守司馬雅雖然是比較廉潔,跟這些劣跡斑斑的豪強,也沒有太多的聯繫。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司馬雅能夠輕鬆解決的。

    與現在的左將軍府不同,司馬雅麾下的官員軍官,有著相當一部分跟遼東郡的豪強們有著程度不一的聯繫。

    也許,司馬雅也想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出於投鼠忌器的考慮,司馬雅最後也就是懲治了一些規模不算太大,但是有著明顯罪行的豪強地主。

    在曹參翻閱了過往有所記錄的卷宗檔案,統計出一些情況。那就是,以幾家大鹽場為營生的豪強,事實上已經被司馬雅記錄為禍患。

    而遼東郡境內,也有著一些大牧場主,他們手下所犯的事情,同樣也是司馬雅想要追究,但是投鼠忌器的問題所在。

    畢竟,司馬雅的遼東騎軍能夠有如此規模,這些大牧場主的幫助,尤其是戰馬的培養,這些人讓司馬雅無法下定決心。

    面對這樣的情況,曹參並不贊同將所有豪強都一網打盡。最起碼,在曹參的心中,認為這樣做與其說是為日後的事情,防患於未然,還不如說更加像是一種矯枉過正的行動。

    陳平心中顧慮的自然是這一件事情。

    畢竟,要是將所有豪強一網打盡,恐怕,日後若是張嘉師真的有所行動,那麼,其他地方的豪強們,很難會支持張嘉師。

    這可以說是一件長遠來看,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李左車不在意這個問題,因為對於他而言,能夠直接解決問題的方式,才是他思考問題的方針。

    而對於陳平等人而言,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或者是應該說該採取一種怎麼樣的情況,來解決問題才是他們現在最需要做到的事情。

    而陳平在沉思一下之後,看著李左車以及曹參兩人,他說出一句話:「這些就先不動其他豪強,主要是對付那些居然敢動手的豪強吧。」

    陳平作為張嘉師麾下現在最重要的官員,很多事情都有能力自己決定。

    而李左車在看了一眼陳平之後,緩緩說道:「陳司馬,你是擔心一旦事情鬧大了,反倒是不好收拾吧。」

    「這是其中一方面的因素,還有一個方面,那就是很多豪強之間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沒有充分的準備,我們要對付遼東郡的所有豪強無疑是痴人說夢。李書吏,你認為如何?」

    陳平看著李左車,希望能夠知道對方會有什麼想法。

    李左車聽到了陳平的話,他很清楚陳平這樣做是打算求穩而已。要是爆發出其他什麼問題,陳平這樣的做法,也有著很大的回轉餘地。但是麼,李左車擔心的是,陳平這樣的選擇,固然是比較穩妥,但是何嘗不是一種打草驚蛇的做法?

    李左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最後也點了點頭。

    陳平也猜想到李左車嘆息的原因,畢竟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選擇是一種不算是太好的方案。他何嘗不是希望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遼東郡的豪強問題?

    可是,一旦他這樣做,即使張嘉師不責備他,那麼,接下來,張嘉師在很多方面的行事,會遇到很多障礙。

    畢竟,這些豪強,不只是遼東郡,而是整個大秦都存在的問題。

    要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對其他跟這件事沒有太大關係的豪強們動手,那麼,這樣的後果,陳平也無法想像會是怎麼一副局面。

    擰成了一股力量的豪強們,恐怕先帝在是都會相當頭痛,更加不要說現在還羽翼不豐的左將軍府?

    「李書吏,以我的名義,邀請一些沒有什麼劣跡的家主,進行飲宴。」

    陳平的這句話,並不讓李左車覺得吃驚。畢竟,打壓一部分,跟另外一部分進行拉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然後就在竹簡上進行刻寫。

    左將軍府的內部人員辦公,雖然已經基本上被紙張所取代,但是,在這些方面,李左車等人還是留下了相當一部分的竹簡,應對外部的情況。

    而陳平則是默默地拿起毛筆,在一疊紙張上面,寫下了一些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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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二天的早上,左將軍府的墨家劍士們被派出去,對那些陳平已經確定為行動目標的家族,進行警戒監視。

    在跟左將軍府進行了全面合作之後,墨家劍士被陳平聘請,然後成為了左將軍府中的一支特殊力量。

    雖然說,這些人的人數比較少,大部分墨家劍士還在墨家總部或者是遼東兵造當中,擔任警備人員。但是,這二十多個墨家劍士,可以說是相當精銳的人員。

    他們的指揮者,是墨家的另外一個長老,墨屏。

    雖然說現在的墨屏,實力跟墨宏相比還有一點兒差距,但是,要是單對單的情況下,墨宏或者是喜公公要解決掉對方,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再者,墨屏並不是一個對於名利看得風輕雲淡的人,所以,進入到左將軍府,事實上是墨屏自己一個人的決定。

    陳平也不介意這些墨家劍手由墨屏來進行指揮,畢竟,作為墨家長老,加入到左將軍府,也是一件算得上是雙贏的好事。

    ……

    在接到了這次行動命令之後,在墨家總部靜修的墨屏,迅速帶著自己手下的墨家劍士,行動起來。

    而墨宏在這個時候從墨家總部的一棵樹後面走出來,看著自己的師弟,他緩緩說道:「你還是要走上這一條路麼?」

    「鉅子,人各有志,墨屏自問這些年來已經償還了對墨門當年的恩情。」墨屏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先行一步之後,然後就這樣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師兄。

    說實話,他很看不慣自己的師兄,因為在墨屏的心中,墨宏沒有那種他認為正是墨門現在所缺乏的激情。

    所以,墨門與左將軍府的合作,墨屏是少數沒有意見的長老之一。

    因為跟左將軍府的合作,讓墨屏看到了自己能夠做好的事情。

    而正如他對墨宏所說的一樣,這完全是個人的志向。

    墨宏看著自己的師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要改變墨屏的想法,已經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今天特意找到墨屏,並不是想說這個。

    他看著自己的師弟,好一會才說出一句話:「我想告訴你的事情是,要是你覺得在外面累了。那麼……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墨屏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從墨宏身邊走過。

    墨宏默默的抬起頭,看著天空的朝陽,若有所思……

    ……

    而與此同時,蘇角以及渉間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接到了陳平的書簡。上面雕刻著的內容,主要是希望他們兩人能夠調動出一支各五百人的部隊,做一些事情。

    蘇角以及渉間兩人,各自思考了一定的時間之後,雖然不知道陳平需要他們調動這些兵力,去做些什麼。但是麼,他們也沒有太在意。而是調撥出相應的部隊,向定襄城靠攏。

    陳平沒有直接調動定襄城的駐軍,還有著一些因素,那就是陳平完全無法得知定襄城的駐軍當中,有多少人跟這些豪強有著關係。既然如此,陳平自然不會選擇這麼一個安排。

    再者,定襄城內的情況,同樣也是陳平不得不顧忌的。最起碼,陳平跟李左車等人在商議一番之後,不得不防備那些豪強會不會突然之間襲擊定襄城。

    既然如此,定襄城的駐軍也完全屬於不可輕動的範疇。

    在現在這個時候,隨著墨屏以及他麾下的墨家劍手進入到任務當中,一些消息也反饋到郡守府之後,陳平很清楚,就憑被墨家劍手截殺的人員手中,所得到的這些書信,那幾家豪強被他剿滅幾次,都沒有人敢說些什麼。

    「現在,就差攻擊人員的到達了。」陳平喃喃的放下手中的綢帛,冷冷一笑。

    ………………………………………………分割線…………………………………………

    陳平動用了多少部隊?這一點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因為在兩支以戰車以及輕騎兵為主的部隊,抵達了聚集區域之後,早已經在等待的王陵以及夏侯嬰兩人,分別帶領其中一支部隊,前往自己的目標所在。

    不僅僅是陳平以及夏侯嬰,本來在遼東郡西部游弋,假裝東胡人的黥布所部刑徒軍騎士,也接到了命令。

    因為襲擊張嘉師的鹽場,是三家擁有著鹽場的豪強,聯合在一起,聘請一個現在名聲不顯的刺客組織,所進行的陰謀。

    墨屏麾下的墨家劍手,有不少人已經跟這個刺客組織的信使交手過。

    這些信使的實力,相比起墨家劍手的平均水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差距,好幾個墨家劍手的交手當中負傷,可見一斑。畢竟這些墨家劍手,即使是對上張嘉師麾下的一個百人級別隊伍,在近接戰當中,說不定都完全不落下風。

    所以,墨屏在收拾好交戰地區的情況之後,就給陳平一份書信。

    上面記載著的是他對這個組織的感覺,以及叮囑陳平要注意好定襄城內的情況,以防萬一。

    至於對方會不會突襲左將軍府邸?

    墨屏很清楚,除非來了幾個跟墨宏同等級別的高手,要攻擊現在的左將軍府邸,基本就是找死的事情。

    畢竟,先不說張嘉師麾下訓練有素的精銳秦軍,配備了最好的裝備這一點。光是府邸內有著喜公公這個高手坐鎮,少量的刺客根本做不到什麼。

    當然,他這也不過是出於自己的職位,才會給陳平進行提醒。畢竟他現在可是左將軍府當中的一個官員。

    當然,墨屏不可能知道,要是真的有人想要找張嘉師的麻煩,他的警告一點用處都沒有。畢竟面對著這些非人類的存在,估計喜公公也做不到什麼。

    而墨屏更加不可能知道,有些人或者是有些存在確實是想宰了張嘉師,但是麼,這樣的後果,恐怕也不是那些人或者是非人類的存在能夠無視的。

    再說,現在的天神,想要下一次不周山,已經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了。因為,相比起能夠依靠一些寶物,隱蔽自身氣息,就能夠欺騙神獸們的情況不同。在地皇神農已經跟天界斷絕關係的情況下,要是這些人敢下不周山,燭龍也不介意當一次通風報信的「小人」。

    燭龍雖然是最強的存在之一,但是麼,要是讓他單獨對抗三皇,他打死都不會做。因為根本打不贏。

    再者,燭龍對於兩批來訪人員口中的小傢伙,同樣也是相當好奇,要不是因為一些事情,燭龍也不介意在外面遊歷一下。

    可以說,人間與天界的相互制衡,才有了張嘉師現在的舒適日子。

    ……

    而在三支秦軍隊伍各自向著自己的目標區域行動之後,陳平在定襄郡的最大酒館裡面,設宴款待了十幾位豪強家主。

    對於陳平的邀請,很多家主並沒有想太多,而是欣然赴約。畢竟現在這個情況下,他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跟已經基本掌握住遼東郡的左將軍府進行合作。

    陳平也是出於這些因素,才會選擇這些雖然實力不算太強大,但是風評也不壞的豪強,作為左將軍府拉攏的選擇方案。

    但是麼,陳平跟了張嘉師這麼久,有些事情改變了陳平的想法。

    按照道理而言,陳平似乎不應該在一開始,就做出一件讓這些赴宴的家主都為之嘩然的事情。

    在陳平的注視下,手裡面拿著一些綢帛的家主,表情很是精彩不過。

    他隨後微微一笑:「各位家主,平這次設宴款待諸位,主要是想大家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左將軍府言行不正,而隨意遷怒於他人。有些人,似乎活得不耐煩,那麼,左將軍府自然也不會對於此事視若無睹。」

    聽到了陳平的這句話之後,在遼東郡內的一個也算是有一定資產的商人,驚疑不定的看著陳平:「陳司馬,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陳司馬還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不成?」

    「非也,平這次邀請大家到來,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希望有人能夠填補一些空缺。」陳平說道這裡,看著十幾個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根據平所知,諸位的家業也許不算太大。但是諸位應該也對一些無主之物,很有興趣才是。」

    陳平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很多人臉龐的表情陰晴不定。

    而陳平也沒有說下去,因為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直到好一會,另外一個家主才看著陳平,緩緩說道:「陳司馬,您所說的無主之物,可否跟裡面的內容有著一些關係?」

    「然也,除了幾個鹽場之外,其他的相關產業,包括莊子,塢堡,諸位有興趣的話,完全可以付出一點代價,就能夠得到。」

    陳平說出來的這些話,讓十幾個家主頓時不淡定了。因為他們雖然沒有人能夠以一家之力,完全吞併掉陳平所說出來的產業。但是,很多人都很清楚,陳平擺在這個時候,說明了這個事情,明顯就是有了萬全準備。

    很多人兩眼放光的看著陳平,甚至有些人已經跟自己的隨從小聲交流著什麼。

    陳平淡然一笑,緩緩說道:「此事在今天晚上還沒有准數,但是麼,也許……兩天之後,諸位可以再次到郡守府一行,陳平必然會讓大家都比較滿意的。」

    說完了這句話的陳平,拿起了自己桌子面前的酒爵,笑道:「諸位,請滿飲此爵。」

    「謝陳司馬款待。」

    很多家主的心思,已經不在於這次酒宴上,因為在他們的心中,自己家族的實力擴大,似乎已經不太遙遠。

    ………………………………………………分割線…………………………………………

    而在遼東郡南部的一條小河邊的莊子裡面的一間大房子內,一個老人來回踱步。

    他的心中很是焦慮,因為按照道理而言,那個組織無論如何,都應該將消息傳回來才是。

    而在現在,他再也得不到什麼消息,這讓他如何不焦急。

    他跟另外兩個相熟的家主,也許無法想像得到,那個組織確實是派人知會他們任務失敗的消息。但是,這些信使,無一倖免的被墨家劍手所殺。他們身上的書信,同樣也被墨家劍手搜刮出來。

    他們這一整天,都完全可以說得上是食不甘味。這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那個鹽場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若是有個差池,他們一家人還能不能活下去,也不存在疑問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莊丁連滾帶爬的走進來,大聲說道:「不好了主人!外面來了幾百個秦軍!!!」

    老人頹然坐在地上,他悲哀的說出一句話:「一子錯矣!」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29
第144章 內部清肅(中)

    「不知道諸位軍爺,在夜裡面到小村來,所為何事?」

    有些事情,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對於一些人而言,沒有得到確切答覆的話,情況似乎不會那麼壞。

    這也許也算得上是一種自我安慰。不過麼,說的直白一點,也能算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典型情況。

    帶兵來到這個莊子的人,是夏侯嬰。

    本來對於夏侯嬰而言,他並不喜歡指揮軍隊這樣的事情。但是麼,對於陳平的安排,夏侯嬰也沒有反對。他當然能夠看的出這是陳平給他的一次功勞。

    夏侯嬰是什麼人?

    這一點,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確切說清楚。但是麼,從史書上面的記載來看,能夠在那個環境下,三次都將劉盈以及劉魯元兩個沒爹疼愛的倒霉傢伙,從劉邦下黑手的情況下,再次救上馬車,很明顯,夏侯嬰並不是那種做事很缺德的人。

    忠厚老實,並且愛護他人,這樣的美德,也不可能在那種環境下,刻意裝出來的。

    所以,若是以功勞而言,夏侯嬰遠遠不及漢初三傑甚至是其他一些漢軍文武。但是麼,從漢惠帝給夏侯嬰的厚待來看,就知道夏侯嬰也不太在乎功名利祿什麼的。

    在這次接到了命令之後,王陵跟夏侯嬰之間有過交流。

    王陵對他說過一句話:「如是對方並不承認這樣的事情,那麼,夏侯老弟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真的要這麼做麼?」夏侯嬰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忍心。

    「夏侯老弟,這並不是我們的錯,若是左將軍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情況對於那些人來說,會更加糟糕一些。」王陵輕輕地拍了拍夏侯嬰的肩膀,然後轉過身,檢查相應的物資情況。

    夏侯嬰很清楚,王陵這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並不希望情況會發生那樣的結果。

    他很想多做些什麼,但是他更加清楚,這一次,陳平所下達的命令,正如王陵所說的那樣,並不是他們左將軍府的錯。

    「希望,那些人識相點吧。」夏侯嬰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嘆息著。

    ……

    在聽到了那個站在莊子圍牆上,那個應該是目標家主的人說出來的這句話之後,夏侯嬰的性格儘管是相當好,但是也被對方的這句話氣得不輕。

    本來表情還是很平靜的夏侯嬰,語氣不禁轉冷:「馮家家主,你難道就在這個跟本官裝糊塗?本官給你一個機會,要麼你打開莊子大門,自己出來投降,要麼……」

    夏侯嬰冷冷的看著那個在火把的火光照耀下,看起來跟一個平凡老農沒什麼差別的老者,語氣蘊藏著殺意:「整個莊子雞犬不留!」

    按照王陵的話,夏侯嬰很清楚,這些莊子的人,要投降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一個豪強的莊子,裡面大多數都是跟這個豪強有著點親戚關係的人。指望對方內部發生點什麼問題,夏侯嬰認為不太可能。

    老者聽到了夏侯嬰的這句話之後,臉色不禁大驚。

    他在自己的莊子圍牆後面,埋伏了數十個經過多年努力,才聚集起來的武裝莊丁。但是,指望這些人能夠抵擋六七百個已經有所準備的秦軍,他還沒有自大到這個地步。

    這個老者迅速的思考自己該怎麼辦。但是麼,夏侯嬰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這並不是說夏侯嬰馬上下令人員發起攻擊,而是再次說出一句話:「本官給諸位被無辜牽扯在其中的人員一句忠告:若是你們將家主一家人解決掉,放大軍入莊子,本官保證,無辜的人,從輕發落!」

    由於秦律當中有連坐這樣的規定,事實上,夏侯嬰即使真的是命令將這個莊子的人,全部屠殺一空,雞犬不留,陳平等人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夏侯嬰並不會這樣做,因為他不希望自己說出這樣的命令。

    「別聽他的!他們只不過是想騙我們開門!」老人身邊的一個拿著一柄長矛的中年人,大聲說出這句話。

    也許,這個中年人的身份有什麼特別,但是麼,夏侯嬰的實力,比起他高得多。最起碼,在大聲叫喊的這方面而言,夏侯嬰的聲調大多了:

    「本官再說一次!若是你們將主犯一家人交出來,開門放大軍進莊子,本官可以替你們求情!要不然,莊子雞犬不留!」

    夏侯嬰已經不是當時還在沛縣謀生的車伕,他當然很清楚一些事情的連帶關係。有些情況,夏侯嬰無法說的那麼明白,但是他確實會那麼做,那就是替其他無辜的人求情。

    「別逼我這樣做。」這是夏侯嬰在心中給自己的安慰。

    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以夏侯嬰一個人的意志,能夠輕鬆改變的。

    那就是,也許是這個豪強,對莊子的人,還算不錯,也許是迫於對方的主家實力,不敢反抗。

    總言而之,夏侯嬰在等候一會之後,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覆。

    秦軍沒有無故屠殺村落村鎮的惡習,商鞅變法之後的連坐,到底有多少次得到有效實施,這個是一個迷。但是麼,從成蛟的屯留叛變處理情況來看,連坐並不比後世的保甲制度嚴苛。因為連坐而被大規模處死的情況,相當稀少。

    ……

    很多人說秦律嚴苛,但是從很多情況來看,完全不是這樣。

    張嘉師對於這方面,沒有什麼改動,因為白起在對比了很多方面之後,發現了現在的秦律已經相當完善,而且,張嘉師現在,也不具備大規模更改法律的基礎。

    不是說後世的東西,才是最好的。最好的東西,只有一種,那就是最合適於當時的情況,最為人所接受的。

    事實上,秦律確實是有著諸多種類的刑罰項目,但是完全不算是無中生有的判罰。像是之後漢高祖所謂的約法三章,好吧,本質上也就是沿用秦律的量刑方式,而統一一下處罰方式。

    而最後的結果麼……還不是到了漢文帝時期,才大幅度的成文修改刑罰的手段?

    所以說,約法三章,在某個意義上,也算是一種給劉邦臉面貼金的事兒。

    ………………………………………………分割線…………………………………………

    夏侯嬰無奈的再次看了一眼莊子的木製圍牆,上面的那個老人,他輕輕地將手向前揮動:「進攻!若是有反抗者,一個不留!」

    夏侯嬰的命令,得到了很全面的執行。幾十個秦軍擼盾手,不斷的躲在大型的盾牌後面,緩緩推進。而後面的秦軍弓弩手,則是不斷地跟在櫓盾手的後面,組成了一個箭陣,隨行推進。

    不少秦軍的戰車,上面已經換上了張嘉師編制當中的撅張弩手,有些人的力氣不算太大,只能夠用腳撐開弩臂,然後搭箭上弦、

    「射!!!」

    在其中一輛指揮車的秦軍弩手軍官的命令下,三十輛弩戰車上面的一百二十個弩手,以交錯著的射擊方式,對著三百米之外的圍牆進行射擊。

    在幾撥射擊下來,圍牆內外插著了不少的青銅弩鏃,也有一些大意的壯丁,被弩鏃射穿了身體,嚎叫著在圍牆上方摔落。

    看到了這一幕的老人,很是錯愕,因為他根本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秦軍什麼時候會使用這樣的戰術了?」這個疑問,在老人身邊的幾個同樣表情驚訝的人心中,浮現出來。

    但是,相比起這個,很多莊丁知趣的躲在了圍牆後面,因為他們不願意死在這種攻擊之下。

    這些莊丁,無論從哪方面而言,跟東胡人的對比,都有著一定的差距。也許,也就是裝備好上一點。

    最起碼東胡人不太可能因為這樣稀疏的攻擊,而龜縮起來。

    老人被這樣的情況,氣得不輕,他正想咆哮著什麼,猛然被自己的兒子壓在下面。

    他正想說點什麼,就看到了一支弩鏃,射中了在他後面的侄子,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脖子。他就知道,要不是自己的兒子警惕,那麼這一支弩鏃,射中的人,將會是他。

    老人也顧不得自己侄子的死活,只能夠在自己的親人保護下,狼狽下了圍牆。

    圍牆上面的壯丁,迅速陷入混亂當中。

    但是麼,他們不敢跑,相比起圍牆下面的人,他們這些人,更多只是炮灰而已。

    ……

    前排的秦軍弓弩手,同樣已經在櫓盾手的掩護下,衝到了有效射程的地區。

    很多秦軍弓弩手都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圍牆上本來還算是人影憧憧的情況,現在居然變成了沒有一個打算站起來的人。

    他們只能夠松下扣住弓箭的手,或者是就這樣將手指放在手弩的扳機上。

    前面的櫓盾手指揮官,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迅速對著後面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火把。

    後面秦軍官兵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迅速將沖車以及弩車,都推動到前面。

    秦軍現在的戰車,已經淘汰或者是將安裝在戰車上面的床弩拆除掉。這個命令是張嘉師下達的。他對這種輕型床弩的射程以及威力都不滿意,而他前去鞍山地區的新遼東兵造總部更多的也是有著這方面的改進方案,看能不能實施。

    相比起拆除了戰車上的輕型床弩,張嘉師命令遼東兵造對於一些出力較強的中型床弩,進行安裝輪子以及相應設備的改進。

    比如說,像是後世的牽引式火炮一樣,加裝兩條用來固定以及退卸後坐力的腳架。這種用馬匹牽引的床弩,射擊的時候,需要將支架上面的兩條用滑輪方式移動或者是固定的支撐架放下來。

    而因為這樣的床弩並不是守城道具,而是野戰武器,在設計上,前方的弩臂比起後面的機括要高得多,而且,弩臂下面的支架上,有著用齒輪固定的射角調整設計。

    儘管這玩意的問題還有很多,尤其是相當缺乏機動作戰的能力,但是麼,無法否認,這樣的床弩設計,在合適的場合當中,發揮出來的作用,非常有應對性。

    就好比是現在這個戰鬥環境當中,被專門訓練的弩手們,三人一組,前面的一個人負責調整射角,而後面的兩個人則是進行支撐架的放置,以及隨後的裝填弩鏃。

    一根根弩鏃在被放置在弩槽之後,兩個秦軍弩手用力的拉動著用混合材料製作而成,相當有彈性以及韌性的弩弦,扣在發射機括的掛鉤上。

    負責指揮這些弩車的秦軍軍官,在一個個弩手的示意下,將手中的小紅旗向下一揮。負責發射的秦軍弩手,迅速用力的轉動著後面用來控制掛鉤高低的搖桿。

    「啪啪啪啪……」

    本來繃緊的弩弦在陸續失去了掛鉤的固定之後,迅速將弩鏃彈射出去,而那些聲音,則是弩弦碰觸在青銅製作的弩臂上,反彈起來的聲音。

    在發射完之後,負責調整高度的秦軍弩手,檢查了一下弩車的情況之後,發現沒有問題,則是迅速示意同袍繼續裝填。

    而發射出去的弩鏃,並沒有直接飛向圍牆,而是以拋物線的方式,在飛行一段距離之後,繼續慣性弧線飛行。

    也許,這些慣性飛行的弩鏃,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力度,但是麼,要直接貫穿人體,或者是不太厚的木頭圍欄,卻不是什麼問題。

    這些弩車作為遼東兵造,在搬遷到鞍山地區之前的最後一批產品,說實話,同樣延續了大秦床弩,不算準的精度。

    二十台弩車,發射出去的弩鏃,只有不到一半,命中了圍牆區域,但是麼,並不代表,射飛了的弩鏃,沒有一絲半點的意外驚喜。

    有兩根弩鏃飛過了圍牆,然後將莊子內的一些,舉起木盾,抵擋著強弩弩鏃的壯丁,連盾帶人直接釘在地上。

    這些人沒有太多的慘叫就已經失去了聲息,因為這些青銅弩鏃的大小,就連箭桿都有半徑二十釐米左右。被這樣的弩鏃直接命中身軀,可以說救了也浪費藥錢……

    這也是這些床弩手,不得不被教導要掌握一定的拋物線理論,才被配備的原因。

    因為無論弩弦的出力做出什麼改進,這些弩鏃的重量,導致了射程還是相對較短,最後不得不選擇利用拋物線來增加射程,並且犧牲一定程度的殺傷力。

    在這些弩車的第一架樣品製作出來之後,也測試過平射的穿透力。結果麼,在一百五十米的平射有效距離當中,發射出去的弩鏃能夠有效射穿位於約一百四十米到一百四十五米的兩塊鐵皮木盾以及其中一個稻草人。

    這樣的成果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在最遠的射程測試當中,在45度拋物線的射擊情況下,這些弩車的最大射程約莫四百三十米左右。

    但是,這些弩車的射程以及威力,更多的是取決於那種加入了墨家鍛造技術而製作出來的高成本弩弦。要製作一根弩弦的成本,甚至堪比整台弩車的一半。

    張嘉師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後,都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成本太高了,而且,問題也相當多。就好比,很多弩車在發射三根到四根弩鏃之後,就陸續出現了問題。

    因為弩弦的反彈力度相當大,而青銅製作的弩臂以及車架,都很有可能支撐不了多次撞擊而斷裂,在某個意義上,這樣的玩意,完全是不及格,尤其是作為軍用物資而言,更加是一種很那啥的坑爹玩意。

    但是麼,白起在這方面完全沒有讓步,因為在白起的心中,他讓張嘉師這樣做,並不是想讓張嘉師破產,而是希望積累這方面的經驗。

    弩車這玩意,有著很多武器都無法比擬的優勢,就好比是一款能夠保證射程以及威力的床弩,壓制住對方的攻城武器不是一件難事。

    再者,白起沒有跟張嘉師說出一個事情,那就是假如張嘉師能夠讓遼東兵造的人,製作出類似於觸髮式引信的玩意,或者是延時點火式引信,那麼,張嘉師就能夠在弩鏃上面安裝上火藥,做到很多事情了。

    說實話,白起並不是無視火藥這種劃時代的發明,而是很清楚,現在的火藥,發揮出來的作用不大。

    就好比手榴彈什麼的,引信就一直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做到符合要求的引信,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最起碼,不管如何,像是那種需要明火點燃的手榴彈……怎麼看都相當坑爹不是。

    ……

    被陳平調動出來的新型床弩部隊,很快就因為床弩陸續出現問題,不得不停止攻擊。

    這些床弩的弩弦還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但是麼,哪怕是使用了鉚接方式進行固定的弩車,很快就被弩弦的巨大反彈力量,給直接震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在某個意義上,這些新型的床弩部隊,首次亮相是相當失敗的。但是,這個完全是工藝以及原材料的問題所導致的缺陷所在。

    而並不是說設計思路是錯誤的。

    也許陳平也知道這樣的問題所在,才會選擇在這樣的戰鬥環境下,測試一下這些床弩的效果。

    要是在正式的戰場上,陳平說怎麼都不會配備這種連張嘉師都不是太抱期望的玩意。

    而且,事實上,對付這幾條莊子,也用不著出動床弩這樣的玩意不是?

    ……

    夏侯嬰看到了這個情況,也沒有理會什麼,他看了一眼很快就收拾一些「身首異處」的殘骸,並且將弩車的車架,再次套在了用來牽引的馬車後面之後,他就將目光放在沖車上面。

    夏侯嬰不太清楚其他地方的沖車情況如何,但是他對於這種,頂部加裝了青銅版,以及內部的設計為用幾十條青銅條,青銅鏈復合固定以及運動,在一根木樁前方,加裝了一個青銅羊頭的沖車,似乎是一個不錯的玩意。

    畢竟,這些沖車用來推動的人員就達到了兩個什。

    而且,在這一輛沖車後面,還有著超過三十人的櫓盾手,準備隨時填補空缺。

    換句話說,這一輛沖車的正式編制,是五十人……

    夏侯嬰不太懂這方面的事情,但是他覺得,這樣的安排以及相應的人員訓練,是不是誇張了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29
第145章 內部清肅(下)

    張嘉師不是沒有打算用那些簡化設計的攻城沖車。但是,超過一噸以上重量的金屬包裹撞木,並不是那種普通的設計能夠懸吊起來的。

    幾十條青銅條以及相應青銅鏈,就是為了讓這樣的推車車架更加輕易的將撞木懸吊起來,以及以慣性作用,增加撞木對城門的破壞力。

    沖車的速度,雖然有著輪子的輔助,但是因為本身重量太大的緣故不得不在超過十組包裹著青銅的負重木輪輔助下,用幾頭牛緩緩牽引。

    二十個秦軍的推動,也沒有讓這輛沖車的速度,有什麼提升。

    但是麼,在缺乏敵人的反擊情況下,這一輛沖車,以相當慢的速度,終於被推到了圍欄的木門前面。

    「停!!!」

    前方負責觀察情況的一個伍長,他看了一眼已經來到門前不到一兩米之後,大聲喊停。

    沖車那緩慢的速度,很快就停下來。

    「所有人準備!!!」

    在一個什長的指揮下,沖車內部的人,都將手放在了釘在撞木身上的握把上。

    張嘉師並沒有選擇那種光滑的圓柱形金屬造型來作為握把,而是選擇了更符合力學的u型雙頭青銅條,稍微打磨一下,不至於讓這些秦軍官兵的手被劃破之後,就安裝在這些撞木上面。

    在看了一下衝車內的袍澤已經準備妥當之後,這個什長大聲叫道:「準備!!!用力推!!!」

    撞木在什長的叫聲響起不久之後,迅速向前推動著。

    而接下來,什長感覺到握把上傳來了反作用力之後,就放鬆了力度,等到自己的手臂再次被慣性帶動向前之後,什長再次大聲叫喊著:「用力推!!!」

    如此下來第三次之後,撞木撞上了大門。

    「咚!」

    圍牆的大門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接下來,是接連不斷的咚咚聲……

    事實上,只要撞木大概撞在大門的中間位置,只要後面不是被一大堆雜物塞滿,那麼,這樣的大門,就算主體能夠承受撞擊力度,但是門閂也會被破壞掉。再者,這些經過專門工程訓練的軍官,能夠有效而比較確切的判斷出城門到底有沒有堵塞。因為城門被堵塞住的話,撞木往往會傳來更加巨大的反震力度。

    在經過了幾次的撞擊之後,這座莊子圍牆的大門,開始變形,向著中間被慢慢撞開。

    ……

    被送回家裡的老人,自然也聽到了傳達到家中的「咚咚」而且越來越連貫的響聲。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但是很清楚這聲音不是好事的老人,還沒有想到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他就聽見了外面傳過來的喊殺聲。

    三十個本來作為預備推車手的秦軍櫓盾手,迅速抽出了自己配裝的長劍,然後衝到了沖車兩邊。

    大門已經幾乎完全變形,就差最後那麼三四次撞擊就能夠完全破壞掉。

    而前面的秦軍擼盾兵,迅速將盾牌放下,然後擋在自己的身體前面,微微的彎下身體。而不一會,這些在前方的擼盾兵,就感覺到自己手上的盾牌似乎重量加多了一點。他們沒有在意。因為這是後面的袍澤,將盾牌斜斜搭在他們盾牌上方的情況。

    這樣的作戰方式,是張嘉師參照羅馬人的盾陣,改良出來的作戰方法。

    這個盾陣,事實上還不完善,畢竟,盾陣的精要是長矛或者是長鈹這種有效用刺這種方式的兵器,或者是配備手弩或者標槍這樣的裝備。

    但是,在白起的心中而言,這樣的戰陣,也就是在搶佔城門的時候,更有效果。

    事實上麼,很多攻城戰的實際情況是,能夠有效地突破城門而決定勝負的例子,相當少。

    畢竟,在沒有希望,或者是守軍早就有所準備進行死守的前提下,城門往往會被一大批各種雜物堵得嚴嚴實實。

    所以,像是這種看上去相當有效的盾陣,很少機會會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在白起以及張嘉師的商量當中,這樣的盾陣,事實上是一種應該沒有太大用途的陣型,在配備了秦軍的制式長劍之後,盾陣確實能夠有效做到攻守兼備,但是麼,你都得將城門撞開才行。

    而白起構想中的盾陣,人數以及裝備是比較嚴格的。就好比一個伍一樣,伍長應該配備一種可以比較輕鬆裝填的手弩,然後通過上下兩塊盾牌之間的縫隙,進行射擊。

    而兩個長兵器材官,則是負責攻擊接近的敵人,兩個櫓盾手則是負責游鬥防禦。

    在白起的心中,盾陣的應用範圍應該非常廣泛,除了敵人擁有大型器械或者是大量戰車,騎士之外,單純的步兵要正面擊破這種攻守能力都相當不錯的盾陣,在不付出一定傷亡的前提下,很難做到。

    當然,要是盾陣遇到床弩這種玩意,那面盾牌的防禦效果,跟沒有差不多。

    張嘉師不是沒有問題,那就是按照道理而言,那種馬其頓長矛似乎更好。但是麼,白起說出一句讓張嘉師不得不沉默的話:「那種長矛,對著騎兵還行,但是,要是面對像是秦軍這樣的對手,你用這種長矛,沒有太大的作用。

    這個情況,在張嘉師細想一下之後,正如白起所說的那樣。

    因為張嘉師也不是不知道,這種超長矛的缺點,就是能容易被鐵劍削斷。要是真的用相應的配備來跟秦軍進行作戰,馬其頓的長矛盾兵,那面小盾牌以及身上的鎧甲,都很難有效抵禦秦軍弓弩。

    ……

    而這一座莊子的大門,門閂在接受了十幾次沉重的撞擊之後,最後還是被撞斷了。

    在沖車緩緩後退之後,幾十個秦軍當中,兩旁中間的盾兵迅速填不上原來被沖車佔據的位置。

    幾面盾牌,再次組成了一個盾陣。

    「前進!!!」

    在應該是盾兵隊伍當中的指揮官,那就是沖車隊的屯長,大聲下達命令之後,中間的四個盾兵,首先將自己的盾牌,頂住已經被緩緩撞開的木門。

    而兩邊的盾手,則是以箭頭形式,繼續緩緩推進。

    大門很快被盾兵頂開,而在他們面前的,是二十多個彎弓搭箭的莊丁。

    「射!!!」

    看到了大門被推開之後,二十多個莊丁在一個體格魁梧的壯漢命令下,射出了自己的弓弩箭鏃。

    「啊!!!」

    一個盾手的盾牌被一支弩鏃射穿,手腕被貫穿的秦軍士兵,哀嚎著。

    還沒有等他摔倒,他就被後面的秦軍伍長拉回到隊伍當中,本來在他後面的一個盾手,迅速將盾牌向下壓,然後一個盾手填補了他的位置,將盾牌擋在他的頭上。

    最後面的秦軍什長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迅速向後揮動了火把,做出了我們需要弓弩手支援的暗號。

    約二十多人的秦軍弩手,在看到了這個信號之後,紛紛在什長的指揮下,衝刺到大門前。

    有幾個盾兵的盾牌,再次被弩箭射穿,不過,傷亡並不算太大。因為這些弩鏃的穿透力,也不怎麼樣,只要不是直接射穿握住盾牌的手腕部位,站在幾十釐米後面的身體,很少會被弩鏃射中。

    弩手很快就來到了盾陣的前方,在人群當中的縫隙,緩緩平舉起弩之後,這些秦軍盾手聽到了命令:「讓開一些空間!!!」

    盾陣被緩緩向左面或者是右面迅速空出一些位置。

    「嗖……」

    等到盾手聽到了弩鏃發射出去的聲音之後,這些盾手再次將盾牌移動到原來的位置上。

    而在同時,一連串的慘叫聲傳來。

    很明顯,這些莊丁有人被弩鏃射中了。

    在幾輪的對射下,莊丁們的損失遠遠大於雖然負傷,但是也不至於失去性命的秦軍官兵。

    而那個體格魁梧的壯漢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恨得牙癢癢,他直接將手一揮,然後在這些盾兵的前面兩旁,陸續湧出了幾十個手裡面拿著各種兵器的莊丁。

    早就有所準備的盾兵們,緩緩將自己的佩劍放平,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所有人,衝啊!!!」

    前面的盾兵部隊,在聽到了這個命令之後,很快就跟這些衝過來的莊丁混戰在一起。

    這些莊丁手裡面的武器,完全是五花八門。有些人甚至不過是拿著一把菜刀。

    多日以來,演練過使用盾牌以及長劍作戰,相應的協同訓練之下,這些並沒有有效訓練的莊丁,很快就在前方盾兵的劍下,成為了亡魂,

    盾兵沖上去進行肉搏戰,而後面的弩兵也沒有閒著。相互之間排成了三列的弩手們,以輪流射擊的陣型,準備攻擊很有可能會突破盾兵部隊的敵人。

    前面的盾兵對著這些莊丁,幾乎是一面倒的殺戮。但是,那個身體魁梧的壯漢,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使用著一根碗口粗的青銅棒子的壯漢,在加入到戰局之後,缺乏高手坐鎮的秦軍盾兵隊伍當中的兩個盾兵,在看到了這一幕,對望一眼之後,迅速一起沖上去,對著這個壯漢發起攻擊。

    只不過,這個壯漢的實力,並不是兩個普通秦軍官兵能夠比擬的。

    還沒有等他們兩個人碰觸到對方,對方的青銅棒子以一招橫掃,將兩個急忙巨盾防禦的秦軍盾兵,兩人帶盾,直接被砸飛到另外正在交戰的幾個人身上。

    猛烈地力度,讓幾個被撞得不輕的秦軍或者是莊丁,都不禁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至於那兩個被砸飛的秦軍官兵?

    他們則是在抽搐一下身體之後,就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沒有了聲息。

    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在解決了自己本來的對手之後,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他們很快的發現了這個情況。

    但是,這個魁梧的壯漢,沉默不語,相當冷靜的跟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交手著。

    很少秦軍官兵是他一合之敵,大部分秦軍盾兵,都在對方力大無比的一擊當中,失去了生命。

    有些人甚至連盾牌以及握住盾牌的手腕,都被直接砸得血肉模糊……

    但是,秦軍的盾兵屯長沒有跟他交鋒,這並不是說對方怕死,而是在張嘉師的訓練當中,知道避免無意義送死的重要性之後,這個屯長大聲命令其他麾下盾兵後退。

    也許,這個壯漢並沒有注意到,十多個弩手在變得有些陰暗的大門入口處,已經將手上的弩鏃對準了他。

    「射!!!」

    在弩兵什長的命令下,這個壯漢隨後聽到了弩箭破空而來的聲音。

    他迅速的將青銅棒舞動,第一波射過來的幾隻弩鏃硬生生的被對方挑飛。

    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個弩陣的可怕之處,並不是第一次的射擊,而是幾乎可以說是不間斷的射擊。

    因為弩手被安排成「三段射」的陣勢,也許一次性的火力投射不強,但是,無論是命中率以及殺傷有效率,都比起一次齊射要好得多。

    在第二批半跪在地面上的弩手發射出弩鏃之後,不得不應付著從後面左面衝過來的一個秦軍盾兵攻擊的壯漢,身體上隨後插著三根弩鏃。

    壯漢悶哼一聲,手上發力,將這個秦軍士兵砸飛之後,他迅速的衝向了那群弩手。

    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弩手居然還有著再次攻擊的能力。

    又是幾支弩鏃破空而來的聲音,壯漢不得不用腳挑起地面上的一具屍體,抵擋著弩鏃。

    但是麼這些第三批秦軍弩手,基本都是由軍官組成,使用撅張弩的弩兵軍官,在不到三十米的距離,發射出去的弩鏃,要洞穿兩個人的身軀,難度不大。

    在第三波弩鏃發射完之後,壯漢扔下了手上還插著幾根弩鏃的屍體。而他身體前面的那一副青銅甲,很快也就被拉扯出來的箭頭,弄出來的幾個往外面流淌著鮮血的血洞。

    秦軍的弩鏃,也許在有些地方當中,很難有效的直接置人於死地。尤其是對於特格較好的敵人。

    但是麼,這個壯漢雖然光看外表就知道很強壯,但是麼,這樣的歌事情也無法彌補他的身體因為傷口太多,而失血過快問題。

    更要命的事情是,第一波後退裝填的手弩兵,已經再次裝填完畢。

    放棄了肉盾的壯漢,也看到了出現在有光亮地方的秦軍弩手,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因為血液迅速流失,而造成的虛弱。

    無法有效移動身體的壯漢,在幾個,哦,不,是十幾個秦軍弩手再次射出的弩鏃之後,身體再次插上了八根弩鏃的壯漢,最後還是如同一座人肉小山一樣,頹然倒在地上。

    ………………………………………………分割線…………………………………………

    莊子前面的戰鬥還在繼續。但是在莊子後面的一條只有小路的後門,則是被緩緩打開。

    幾個騎著馬匹的人,狼狽不堪的從這個地方衝出來。

    但是麼,他們沒有想像到,居然有著超過五十人的秦軍騎士在等待著他們。

    「我們衝過去吧!!!」那個將自己父親撲倒在地上,讓自己父親躲過一劫的中年人,說出了這句話。

    而老人則是默默地看著緩緩點亮火把的騎士們,臉色如同死灰一樣。

    衝出來的這幾個人,就是這個豪強莊子的家主以及他的幾個兒子。

    知道他們就算是一起上,都無法改變結果的老人,一咬牙說道:「若是諸位軍爺網開一面,老朽願意將這些身外之物,都交給你們。」

    對面的秦軍騎士屯長,在聽見了之後話之後,冷冷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夏侯大人剛剛說了,要是你從這裡出來,殺無赦!」

    知道自己不應該廢話的秦軍騎士屯長,狠狠將手向下一揮……

    ……

    天色微亮,朝陽已經從東面釋放出晨曦的亮光。

    而夏侯嬰在進入到已經將莊子裡面的倖存人員控制起來的莊子之後,他對身後的一些像是書吏的人員點了點頭。

    這些人的作用,就是負責清點這座村子的財物。

    而在這個時候,一隊騎士從他面前的通道中,緩緩策馬而來,一些騎士的腰間,則是掛著一個個表情各異,但是明顯死不瞑目的首級。

    有些人的首級,血液已經凝固。但是,有些人的首級,還在緩緩的滴落著斑斑點點的血液。

    夏侯嬰看向了其中一個鬚髮斑白的老者首級,他看到了對方的怨憤,驚恐以及似乎有些後悔的表情,夏侯嬰默默地嘆息著:「不要怨我們,這是你們自己自尋死路的結果。」

    ………………………………………………分割線…………………………………………

    在一天後,陳平的郡守府聚集著不少那天宴請的家主以及一些聞風而來,希望能夠渾水摸魚的人。

    他們的目的,自然就是陳平對他們說過的那些事情。

    三個豪強莊子的覆滅,這樣的消息自然隱瞞不過有心人的查探。

    與夏侯嬰還是抓了一大批被安排去鞍山挖礦的莊民黔首不同,王陵以及黥布兩人,很好地貫徹了什麼叫做連坐這樣的法律。

    在兩人攻下莊子之後,這些莊民除了一些比較健壯以及年輕的男女,小孩子之外,進入莊子的秦軍部隊,就沒有夏侯嬰麾下的官兵,那麼好說話了。

    當然,活下來的人,下場也將會跟夏侯嬰押送回來的人員一樣,被安排到鞍山地區,挖取鐵礦石。

    在黥布以及王陵的心中,這樣的處理方案還算是不錯了。而陳平也不贊同他們趕盡殺絕。但是麼,一些人假如流露出怨恨,那麼,他們也不介意讓自己麾下的官兵,活動一下筋骨。

    三個豪強在一些城鎮村莊的產業,很快就被陳平賣出去,除了那些渾水摸魚的人之外,正如陳平所說的那樣,去了郡守府的家族,都得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結果。

    當然,因為一些因素,軍功爵什麼的,陳平沒有履行,而是將這次的收入所得,拿出一部分,進行出征官兵們的犒賞。

    而陳平看著神情有些激動的蕭何,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現在知道,這些人還是挺有錢的。不過,既然對方送上門,我們也沒有可能什麼都不做。他們自尋死路,就別怪平,心狠手辣了。」

    蕭何看著陳平眼眸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殺意,微微輕嘆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30
第146章 發展(5)

    這樣的小規模戰鬥,陳平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跟張嘉師匯報。因為他很清楚,張嘉師現在更加關心其他一些問題。

    而陳平現在,則是思考著一個事情,那就是幾支商隊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按照常理來說,幾支賣鹽的商隊的護衛人員雖然不多,但是都是左將軍府麾下的現役軍士,在安全方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麼,要是遇到了大規模的敵軍伏擊,恐怕就不妙了。

    陳平將自己的擔心說給了李左車等人知道,但是,李左車很是平靜的搖了搖頭:「陳司馬,這樣的事情,其實也不需要太過於擔心,畢竟,這一批商隊,他們出發的日期是我們臨時決定的,而且除了箕子朝鮮之外,其他商隊行進的路線,就是我們大秦境內,除非,對方給我們收拾他們的藉口,要不然,這些商隊的處境可以說相當安全。」

    李左車說出來的意見確實很有道理,但是陳平捕捉到一個事情,那就是李左車的言辭當中似乎對箕子朝鮮不放心。

    他深深的看著李左車,無奈的搖頭:「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也許,這不該說李某想到了什麼,而是我們的左將軍,恐怕不會放過箕子朝鮮,要不然,左將軍絕對不會做這種跟資敵沒什麼差別的事情。」李左車拿起了桌子上的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溫水。

    陳平思考著李左車話語當中說所包含的可能性,最後他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微笑。

    ……

    陳平以及李左車,猜出了張嘉師下一步打算動手的對象,那就是箕子朝鮮。

    在很多方面而言,箕子朝鮮跟大秦帝國應該算是同宗同源。但是麼,這個事情對於張嘉師來說,跟狗屁沒有太大的差別。

    在白起的建議中,無論處於什麼方面的考慮,箕子朝鮮作為遼東後背的地域,在很多方面而言,完全能夠成為一個不亞於遼東地區的綜合性基地。

    也許,糧食方面的產量,確實有所不足,但是麼,有一點,遼東郡缺乏的很多資源,在箕子朝鮮也能夠找得到。

    而且,箕子朝鮮的實力不算強,儘管衛滿是有心算無心,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王儉城(就是今天的平壤),並且迫使箕子朝鮮的君主不得不逃跑到馬韓地區。但是箕子朝鮮的實力,在失去了遼東郡一帶之後,國力本身就一落千丈,也不無關係。

    對著這樣的軟柿子,只要是正常一點的人,都會垂涎三尺。

    再者,白起從軍事方面分析了得到箕子朝鮮的好處,那就是儘可能的減少會出現腹背受敵的情況。箕子朝鮮所控制的朝鮮半島,在很多方面,同樣也算是戰略要沖。尤其是在濟州島發展出一個海軍基地,那麼,這一支海軍的輻射範圍,甚至能夠輕鬆囊括現在的日本九州島。

    退一萬步來講,只要掌握住朝鮮半島以及濟州島兩地,哪怕是遼東郡出了什麼問題,依舊有著相當實力的情況下,張嘉師完全能夠依靠海軍以及朝鮮的優秀地利環境,遊刃有餘。

    但是要做到輕而易舉滅亡箕子朝鮮,一支龐大,比較先進,訓練有素的海軍,必不可少。

    單憑從陸地上進攻箕子朝鮮,張嘉師麾下的部隊,很有可能會因為地形問題,而難進寸步。

    姑且不說從陸地上進攻朝鮮半島的後世幾個王朝,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光是隋朝,就因為戰爭不順而奏響了《無向遼東浪死歌》這一曲警鐘。

    所以,水陸並進,是張嘉師能夠花費比較少的代價,全取朝鮮半島的一種最可行戰略方案。

    當然,在一個問題需要解決之前,攻擊箕子朝鮮,完全就是一種沒有合適理由的事情。

    所以,白起才會希望張嘉師會派出一支商隊,到箕子朝鮮內進行交易。

    有些事情,需要的就是這種實際上自欺欺人,表面上光明正大,暗地裡腹黑無比的藉口而已。

    張嘉師不願意為了這樣的藉口而犧牲什麼。這一點,白起是知道的。但是,白起說了一句話,讓張嘉師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那就是:「若是你這麼做,你得到的東西,能夠做到的事情,都多很多。」

    張嘉師最後還是妥協了。因為正如白起所說的那樣,這樣做的話,他能夠做到更多自己想要去做到的事情。

    ………………………………………………分割線…………………………………………

    三支商隊,大概是分成了以遼東郡為中心,向著除了北面之外的區域行進。

    箕子朝鮮在與遼東郡接壤的地區,出現了一支擁有著數百人以及數十輛馬車的商隊,上面掛著的是大秦帝國的黑底白字旗。幾個穿著比較簡單,而有些破損的皮甲,隸屬於箕子朝鮮的官兵,將這個情況向著關隘的守軍指揮報告之後,後者來到了這隊商旅的面前,詢問情況。

    結果,在檢查了一下相關文書,以及一些「小禮物」之後,這個箕子朝鮮的軍官,很爽快的讓部下們搬開了用來阻攔道路的障礙物。

    幾天之後,商隊來到了王儉城。很多箕子朝鮮的官民看著一袋袋被打開,裝在細麻布編織而成的袋子的細鹽之後,頓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箕子朝鮮自身雖然臨海,但是因為製作鹽的技術一直相對而言遠比大秦帝國落後,箕子朝鮮的一些達官貴人家中,想要頓頓都有鹽,同樣是比較困難的事情。

    更加不用說很多平民了。

    所以,在王儉城的一個小廣場內,宣佈將這些食鹽銷售之後,很多人都瘋狂了。

    但是麼,超過三百個身穿鎧甲的秦軍官兵組成的衛隊,也不是吃素的。

    在經過一些小規模的混亂以及隨之而來的武力鎮壓之後,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商隊,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當然,對於箕子朝鮮現在的國王,箕准而言,五袋子約兩石一袋的細鹽,讓箕准很快就換上一幅笑臉。

    這些細鹽,能夠維持整個王宮,相當一段時間的消耗了。

    幾百個眼神羨慕看著鄰國袍澤那一身精良裝備的朝鮮軍,被調派過來維持治安。

    這些細鹽,在不到半天的時間當中,就銷售一空。

    當然,商隊的頭領按照陳平等人的叮囑,給每位維持治安的朝鮮軍都派了一小袋,但是不輕於一斤重的細鹽。

    換句話來說,這次貿易,可以說賓主盡歡……

    相比起搶手的食鹽,要不是一些箕子朝鮮的官員,似乎能夠理解隨隊而來,進行家具貿易的隊伍,販賣的那些家具確實很好用之外,估計張嘉師的這些家具,想要賣出去都比較困難。

    事實上,張嘉師忽視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這些家具確實是可以引領潮流,改變現在的生活方式。但是麼,你都得讓別人知道該怎麼用才行。

    張嘉師忘記了這一點,但是,這個世界,識貨的人還是不少的。

    可以說,回程的商隊,在購買了相應的物資之後,就帶著相當巨額的利潤,踏上回程的道路。

    ……

    前往廣陽郡進行貿易的商隊,並沒有採取同僚的那種當街銷售的方式,而是在廣陽郡的一些比較安全的區域,跟一些大商人進行交易。

    這樣的利潤,也許會少很多,但是麼,這樣的銷售方式,事實上是最穩妥的,因為,這些貨物用各種方式進行交易之後,就算是賣出去了,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大量的種子以及各種原料都被進行交換,然後運回遼東。相比起物資比較貧瘠,糧食產量不算多的箕子朝鮮,廣陽郡的物資,相當的算是五花八門。隨隊而來的農業人才,不斷地檢查著這些種子有沒有問題。

    張嘉師不是沒有想過,直接使用從齊國故地購買的各種種子,但是在蕭何得到了相關農業人才的意見之後,反對了張嘉師這個意見。並不是說齊國故地的種子質量不好,而是這個時候的農業人才就理解到「淮南為橘,淮北為枳」這樣的情況。

    相比起距離更遠的齊國故地所得到的糧種,還不如從廣陽郡購買大量的糧種,先行試驗情況,再籌謀他法。

    張嘉師對於這方面一竅不通,所以他選擇了妥協,那就是超過四分之三的糧食種子,從廣陽郡選購,而四分之一,則是從齊國故地諸郡以及箕子朝鮮進行購買。

    這一支商隊,所獲得的金錢利益,比起前往箕子朝鮮的要少不少,但是麼,刨除了中間商的差價之後,更多的也就是花費了更多的錢財,購買了大量的物資。

    一車細鹽,換來十車麻布,更多的糧食,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很快的,在貿易方面都大抵上進行了相互之間的結算之後,這一支在廣陽郡都留了一段時間的商隊,也踏上了返回遼東郡的道路上。

    在曹參這位家中曾經經商過的人心中,他很清楚,要是張嘉師以及陳平等人敢冒險,將這些細鹽運往咸陽銷售,所獲得的利潤,何止現在四五倍?

    但是,曹參心中很明白,有些事情,張嘉師並不願意去這樣做。再者,曹參也清楚,現在不比以往,有些人願意為更多的利潤,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但是,要張嘉師這樣做,難於登天。

    所以,曹參也不是沒有抱怨過什麼:「好可惜啊。唉……」

    ……

    相比起前面的兩支商隊,再次經過秦敏的樓船士運輸隊,沿著海岸線前往齊國故地諸郡的商隊,在上次貿易的地方,遇到了大量的商人在等待。

    派出去交涉的商人,對秦敏反饋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這些商人,願意以比上次更高的價格,吃下他們這一批細鹽。

    秦敏雖然很是心動,但是麼,他被張嘉師安排了一個命令,那就是用這些食鹽,換幾艘大船,以及相應人數,懂得製作大型船隻的造船工匠。

    當秦敏的要求被轉達之後,這些商人很多都很無奈。他們現在帶了很多錢,甚至是收購而來的糧食。但是,秦敏的要求,是他們難以做到的。

    有一個商人,很好奇的詢問著進行交涉的那位同行:「你們需要這些做什麼?要知道,這個……可是官府的物資範疇了。」

    這樣的事情,不要說這個交涉的商人,就好比是秦敏,蕭何,甚至是張嘉師,都非常清楚。

    船隻問題也許比較容易解決,畢竟秦朝時期的船隻貿易,是軍民兩用的。

    買幾艘船並不是問題,問題是造船工匠什麼的……估計才是對於這些打算撈一把的商人們,很難做到的事情。

    而秦敏在得到再次回覆之後,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打算改變張嘉師的指示。因為這些商人們的提議,是船隻方面,他們能夠多想些辦法。

    這個提議,跟張嘉師的命令,事實上完全相反,那就是,張嘉師補充的命令,是造船工匠不能放寬,船隻少點也沒什麼。

    在經過兩日的來回幾次商討,失去耐心,或者是不放心船隊長時間停留在這個地方的秦敏,最後只能夠放出自己的話:「若是諸位做不到,我們只好去其他地方了。」

    這些商人在聽到了秦敏的話之後,不得不焦急了。他們在短暫商議之後,一咬牙的做出決定,那就是為了避免更多人來到這個地方,或者是秦敏以後都不來這裡,讓他們獲得利潤,那麼,他們只好採取一些比較極端的辦法。

    在得到了這些商人希望他繼續留在這個地方一段時日之後,他們會給秦敏一個滿意的局面,秦敏思考了一下,最後答應了這些商人的要求。

    沒有人知道,這些商人到底做了些什麼,但是,在三天之後,幾十輛馬車上面,下來了超過兩百人的熟練造船工匠。

    秦敏在讓隨行過來的老船工,考驗了一些人之後,知道對方沒有隨便找些人來敷衍之後,秦敏下令一艘艘樓船,陸續靠岸,進行裝卸。

    最後,連帶著四艘購買的樓船,裝載完各種人員物資之後,秦敏的船隊,再次揚帆北上。

    而那幾艘小漁船上面的家具,則是換成了一些金半兩以及一些綢布。秦敏自然看到了一些左將軍府邸的僕人,借用了一艘樓船,裝載這些東西,他當做沒看到而已……

    秦敏麾下的一個樓船士百將,不滿意的投訴這個事情,而秦敏則是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你就當沒看見吧,那些綢布很有可能是左將軍買來,討好兩位公主殿下,以及其他妻妾的。」

    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的百將,直接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分割線…………………………………………

    張嘉師還在鞍山地區的遼東兵造總部忙活著。

    在這些天來,已經解決半自動打磨問題的張嘉師,進一步完善了已經具有雛形的流水線型兵器鍛造方式。

    那就是,幾乎每個項目,都有專門的工匠,進行運作。

    就好比是灌注模型的工匠,已經不需要進行打磨,反過來也一樣。

    這樣的流水線工作方式,效率是有一些增加,但是不算非常明顯。畢竟,有些工序的耗費工時,就有著相當的差別。

    箭頭的製作水平,在大秦帝國的總體情況而言,對比起後世,是比較粗糙的。很多箭頭,為了能夠重複使用,而進行過一些修改。

    「這也能算是比較原始的回收兵器情況吧。」張嘉師摸著自己的下巴,想到的是這個情況。

    秦軍的弓弩精度,一直不算好,甚至是堪稱坑爹的精度,很大一方面,則是要拜託這些很多都已經變形,但是還是繼續使用的弓弩箭鏃的福。

    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全部弓弩箭鏃的製作,都採取精良品的方式。

    但是,當白起說出一句話之後,張嘉師發現了他這樣的想法,不過是一個幻想而已。

    「一場戰爭,弓弩箭鏃的消耗起碼是數以萬計甚至是十萬計,要是你這麼做,就算是你用一千人來鍛造箭頭,也沒有原材料困擾的問題,你一天能製造多少箭鏃?再者,你前方在激戰,而後方卻不能完全保證供應,那麼,你這麼下去,還能做些什麼?」

    白起的話,隱約說出了一個情況,那就是現在的秦軍,在弓弩箭鏃的製作方面,已經是最符合情況的。

    精良品是好用,無論哪方面而言,相比起這種粗糙產品,確實是有著非常大的優勢。但是,弓弩箭鏃是消耗品,而且不是那種小數量的消耗品,用人手製作的速度,根本無法比擬機械造子彈。

    張嘉師最後對於這方面的改進,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想法。當然,他還是組建了一支人數約百人左右,專門製作精良弩鏃的工匠隊伍。這樣的產量是比較低,在有些的機械鍛造手段出來之前,這一點無法改變。但是,這種方式,張嘉師認為總會有發展起來的一天……

    伴隨著時間的過去,鞍山地區的遼東兵造,已經初具規模。而在這些日子當中,張嘉師發現了墨嫣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墨家。他很奇怪,但是張嘉師身邊的白狼,對於這樣的事情絲毫不在意。

    「她到底來做什麼?」張嘉師疑惑的嘀咕著這句話。

    而在鞍山地區的駐軍安排方面,張嘉師命令陳平抽調相應人員,組成一支暫定一千人,以後人數會更加多的護衛部隊。

    這一支部隊的指揮官,張嘉師自然更加屬意……

    嗯,某個正在被女漢子,用鐵錘追得到處跑的倒霉傢伙。

    「關係不錯嘛。現在都反追了……」張嘉師很沒有良心的腹黑一笑。

    張嘉師身邊的白狼,看著這一幕,歪著腦袋,不知道想著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30
       
第147章 發展(6)

    俗語有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一點,對於張嘉師而言,並不僅僅是已經開始進入初步量產的鐵製兵器,同樣還有著另外一個方面的情況。

    在綜合了一下一些工匠所提出來的意見以及方案之後,張嘉師很清楚,比較全面的列裝鐵製鎧甲,是一個並不實際的方案。

    秦軍的主流鎧甲,現在依舊是以皮質札甲為主流。鐵札甲的防禦力雖然好,而且現在的情況而言,更加方便於維修。但是從很多方面,原材料來源廣泛,質量較輕,相當成熟的製作工藝,是現在的鐵札甲依舊無法比擬的重大優勢。

    這也就是說,哪怕現在張嘉師在已經確定,並且正在使用的甲片灌注生產方式,要在短時間內,完全生產出現在還佔據著絕大部分數量的皮札甲,還有很大的難度。

    一個製作工藝的有效提升,並不能讓一些事情一下子就能夠做好。

    在思考一番之後,張嘉師還是決定暫時在遼東兵造當中,保留一些跟皮札甲相關的工匠。

    畢竟,要全面換裝防禦力更好的鎧甲,張嘉師很清楚,在沒有更換這些鎧甲之前,原有的工匠同樣也相當重要。

    ……

    札甲,作為一種並不算全面,但是有點很多的護甲種類,在很多方面,都要比其他一些鎧甲樣式要優秀。

    在防護方面,札甲的縫隙,很多時候算是不是弱點的弱點。魚鱗甲在這方面的防護效果,要遠比札甲好,更加不用說加入了板甲樣式的複合裝甲,比如說後世的文山甲,明光鎧甚至是步人甲。

    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在白起的勸說下,還是放棄了在這個時候量產複合裝甲的打算。

    札甲的防禦能力,確實是差強人意,但是,在成本,維護方面,札甲要比起其他鎧甲,比如說魚鱗甲,都有一定的優勢。

    札甲只要不是全面破損,都有修復的可能性。需要的東西也不多,堅韌的麻線以及同等規格的甲片。

    有這兩種東西,大抵上就可以對一件札甲進行修復。這個情況,在後世的鎧甲當中,作為很多復合鎧甲種類的次要部位,都一直沿用著。

    魚鱗甲的修復難度大一點,因為一件魚鱗甲,基本上要靠一件內置皮甲或者是布匹,將甲片進行鑲釘固定。甲片的問題反而是其次了,要是進行固定的皮甲或者是布匹受損嚴重,這一件魚鱗甲要進行修復的難度,不亞於重新送回兵造當中,再次進行翻修。因為很多時候,單憑士兵是無法修復受損嚴重的魚鱗甲的。

    至於板甲?這玩意太重了,雖然防護能力是不錯,現在的弓箭在有效殺傷範圍內,遠一點都說不定射不穿。

    但是麼,板甲的重量,比步人甲還要重。在特殊的情況下,板甲會導致著裝者一旦在摔倒之後,就無法重新站起來。就好比是阿爾庫金戰役的法國板甲騎士一樣……

    在某個意義上來看,一件純正的板甲,加工的時間確實是有優勢,但是一件板甲假如受損了,那麼,要修復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同時,張嘉師確實無法想像,這些板甲在東方戰場上到底有什麼作用。

    一件板甲的應用範圍相當有限,這個因素跟士兵的高度也有關係。在這個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就能夠成為軍人的大秦帝國,板甲的列裝條件更加嚴酷的多。

    再者,板甲是重型鎧甲,張嘉師無法指望,身穿這些重甲的部隊,速度能夠有多快。

    步兵追不上敵人的步兵,而騎兵因為戰馬的因素,跑不了一段距離,戰馬就趴下了,這個事情,張嘉師根本無法接受。

    當然,張嘉師也不是完全無視板甲的作用,最起碼,作為弩戰車的馬鎧,一副類似於板甲樣式的馬鎧,能夠更有效的保護戰馬在戰場的存活能力。

    反正,弩戰車的作用,就是依靠撅張弩的超遠射程,壓制敵軍的陣型以及屠殺敵軍的突擊部隊。

    換句話來說,弩戰車是更加偏向於防禦型的兵種,而不是突擊對方的玩意。

    在這個前提下,不超過戰馬承受能力,披掛上馬鎧,減慢了戰車速度,並不是一個不可以接受的方案。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情,你要得到更好的防禦能力,就必須要付出些其他方面的優勢。

    ……

    甲冑的製作區域,圍繞著兩座的旁邊,開始進行生產。經過這些天以來的摸索,工匠們改良了一些步驟的生產情況。

    就好比是在一輛輛馬車或者是手推車上面,放置著相應的模具,然後被送到高爐旁邊。負責灌注鐵水的工匠,只需要將這些模具澆滿還沒有冷卻,凝固的鐵水就行。

    下面的人員,會在模具灌注完畢之後,就將這些模具送到其他地方。

    當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事故之類的。畢竟現在的模具還不是很好地適應一千五百度以上的鐵水溫度,很多因為模具斷裂而流淌出來的滾熱鐵水,將這些馬車或者手推車的木板,直接燒穿。

    這種問題,在這個情況下相當難以避免,除非,張嘉師現在就能夠讓這些工匠做出後世的那種高強度合金模具。

    「這樣的事情,根本做不到啊。」張嘉師都吐糟了。

    鋼材的研究,在第一座高爐投產之後,已經開始讓相關的工匠或者是墨家人員進行研究。

    但是因為系統性的化學以及物理學,在這個時候,甚至可以說是一清二白的情況下,在這麼幾年,想要做出及格的合金鋼材……都無疑是痴人說夢。

    而在這個情況下,張嘉師突然想到了一個事兒,那就是大秦的工匠們,是世界上最早發明鉻,並且運用的人員。

    張嘉師在詢問了一下這樣的事情之後,一個工匠就解釋道:「嗯?大人,你說的是那種有點綠色的鹽?那種玩意也不是我們發明的,我聽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煉製青銅武器的時候,無意之間得到東西。」

    張嘉師很好奇,這個情況跟鹽水有什麼關係。

    在經過一輪講解之後,張嘉師才知道,青銅這種合金,本身是還含有一定的鉛,而有些地方,甚至是使用含有鉛鉻成分的金屬塊,來進行冶煉的。

    所以,在經過混合冶煉之後,無法跟銅,錫,鉛混合冶煉,並且被氧氣置換出來的氧化鉻(三氧化二鉻)就這樣跟炭灰混合在一起。

    也許,氧化鉻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再巧合不過的事情了。

    至於怎麼運用在兵器上面,進行防氧化的節奏……這些工匠都說不出個緣由。

    很明顯,有些技術的失傳,更有可能是因為社會進步,而發生的必然。畢竟,在漢朝之後,青銅已經逐漸退出了歷史舞台。失去了相關的冶煉基礎,也就失去了本來只不過是偶然之間,得到的氧化鉻繼續製作並且研究的空間。

    張嘉師突然想到了一個事兒,既然是知道了這玩意大概是怎麼來的,那麼還不如……

    張嘉師隨後聽到了白起說出來的一句話:「這東西實際上對你來說沒有什麼用,你還不如用黃油,來進行短時間的抗氧化更實際。」

    張嘉師聽到了白起的話之後,微微一呆,因為正如白起說的那樣,他既然知道了黃油以及一些油料同樣能做到這一點,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浪費時間,收集他並不需要的氧化鉻?

    張嘉師認為可惜的地方,是氧化鉻的出現,不過是冶煉青銅之間的偶然產物。而在這樣的技術失傳之前,也沒有量產氧化鉻的技術出現,也從側面驗證了這樣的事情。

    他在回到了自己房間後,思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寫出了一個沒有詳細公式的文字算式:

    鉻鉛鹽在碳當中燃燒,得到氧化鉻,二氧化鉛以及二氧化碳,也許還有碳化鉻?

    張嘉師隨後將這個算式的紙張,夾在一份竹簡當中。

    沒有人知道,這一張小紙條,會在幾百年後被人發現,而張嘉師更加不知道,他的公式有些地方是錯的,但是,假如從結果而言,根據公式進行試驗的人,確實得到了包括氧化鉛在內的一大堆混在一起的粉末。

    此乃後話。

    ………………………………………………分割線…………………………………………

    接下來的日子,伴隨著一座座高爐的建造以及投入生產,張嘉師在鞍山地區設立的這個遼東兵造基地,也逐漸步入了正規。

    在張嘉師離開之前,遼東兵造製作出來的鐵製兵器,逐漸列裝在張嘉師麾下的官兵身上。

    而張嘉師離開的原因,並不是遼東兵造步入正軌,而不需要他繼續在這個地方。同樣也不是張嘉師的妻妾們抱怨,他不得不回家。

    而是張嘉師面對著一個問題,他不得不回定襄城解決問題。

    ……

    在策馬趕回了定襄城的郡守府之後,張嘉師看到陳平等人以及見過一面,但是不知道名字的李左車的人,正在郡守府的前屋等候著他。

    「大人,我們現在的人手,已經完全不夠用了。」陳平無奈的說出這句讓張嘉師微微一愕的話。

    在來到郡守府之前,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思考過這方面的問題。

    他略微遲疑的看著陳平,好一會才說道:「哪方面的?」

    陳平自然也想說,是各種方面都有這個問題。但是在人事安排方面,陳平沒有說出自己的無奈,畢竟,張嘉師麾下,有能力的人就這麼多,短時間內要解決這個問題,無疑是難於登天。

    要不然,眼眶頂著個黑眼圈的李左車,也不會一臉鬱悶的嘀咕著什麼。

    所以,陳平思考了一下之後,緩緩說道:「大人,我們需要招募更多的兵員了。」

    張嘉師聽到了陳平的話之後,反倒是有些驚訝,因為他自己已經做好被陳平抱怨的準備。

    但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張嘉師反倒是放鬆了不少。因為在張嘉師的心中,就算是招募士兵,人數也應該不會太多。

    他緩緩的舉起茶杯,然後看著陳平:「陳先生,你說說,我們要招募多少人?」

    「大人,起碼是兩萬。」

    「噗!」張嘉師冷不丁被這個數字嚇住了。

    輕輕地擦拭了一下自己臉龐的陳平,毫不在意的說道:「大人,兩萬人也許還不夠用。」

    而回過神來的張嘉師,看著自己的頭號文臣,他小聲的說出一句話:「為何要這麼多人?」

    「大人,請聽平一一道來。」

    ……

    在陳平講解下,張嘉師現在手下的兩萬三四千人,在進行了很多事情的安排之後,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兵力缺口。

    先不說其他,光是幾支商隊的護衛,陳平就不得不從駐守長城,本來已經捉襟見肘的兵力當中,抽調相當一部分。

    不僅如此,很多新建的村莊,也需要有一定的兵力維持治安。而位於鞍山的遼東兵造,以及現在在吞併了幾個鹽場的工人之後,擴張不少的鹽場,也需要增加守衛兵力。

    作為與會的武將,本來駐守在跟箕子朝鮮接壤區域的蘇角,臉色不善的看著陳平。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很簡單,因為他甚至不得不拿稻草人來假裝守軍。

    為什麼蘇角會做這樣的蠢事?很簡單,因為被抽調的兵力當中,來源最多的就是他原來的部下。

    要不是箕子朝鮮跟大秦貌似關係都不錯來著,蘇角都擔心對方會不會趁機進攻他的防區了。

    在陳平逐一列出來的相關人員需求之後,張嘉師很頭痛的拍了一下額角。因為按照陳平的安排,兩萬人的數量,依舊是捉襟見肘,而足夠填補缺口的兵力,需要的是三萬人。

    而遼東現在的人口,也就不過五十萬上下。要是增加三萬兵力,兵民比率將會達到十比一。這完全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負擔。

    大秦在這之前,雖然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全民皆兵,就好比是長平之戰,幾乎整個秦國,十二歲以上的男子都被動員起來。

    但是,遼東不比關中,哪怕是現在已經開始了大量基礎建設的遼東郡,整體實力跟關東還有著相當差距。

    也許,食鹽貿易能夠填補一部分支出,但是這個遠不是長久之計。

    只不過,正如陳平所說的一樣,最起碼需要兩萬人的新兵,讓張嘉師現在頭大無比。

    裝備什麼的還是其次,按照張嘉師現在的做法,兩萬兵力完全需要按照正規軍的情況來進行安排。好吧,這也就是說,這些人基本是跟勞務絕緣了。

    也許,養養家畜,屯一下田,問題不大。但是麼,要形成戰鬥力的時間,會更長一些。

    這也就是張嘉師無法接受的方面。

    也許,按照阿房宮那樣,將一些因為獲罪而被發配過來的囚犯,組建一個農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在現在已經是秋天的情況下,這麼做也不是一個好方案。

    張嘉師輕輕的按了一下太陽穴,看著陳平,好一會才說道:「若是能夠統計出貿易利潤,此事再詳細思考一番吧。」

    糧食不夠,可以換,但是光憑這樣,無疑是杯水車薪。張嘉師不得不思考要不要多開幾條商路。

    ……

    遼西郡的情況,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比起遼東郡還要慘得多。畢竟遼東郡作為平原,很多地方都進行過比較原始的開發。

    而遼西郡,在某個意義上,說是北疆當中的前三的窮郡都不是什麼問題。

    廣陽郡的情況好很多,但是,也就是這樣了,張嘉師不太信任廣陽郡以南的郡守們。

    去東胡進行貿易?這樣的事情張嘉師不會去做,再者快要到冬天,不知道今年天氣會如何的張嘉師,還得防著東胡人死灰復燃,再次進攻遼東郡,來打打草谷。

    也許,跟王離建立一條雙向的貿易路線,是不錯的選擇。但是當中穿過的幾個郡,張嘉師也不太放心那些郡守會不會吞掉雙方的財貨。

    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前,在嬴政死後,張嘉師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思考著很多方面的問題。

    齊國故地的諸郡,有了樓船部隊作為後援,陸地上就算有什麼大亂子,秦敏大不了直接跑路就行。

    按照秦敏他那相當自信的語氣所說的,那就是在山東諸郡當中,敢跟他打海戰的樓船士部隊,應該是不存在的。

    儘管不知道秦敏的自信從何而來,張嘉師還是選擇信任自己麾下現在最適合指揮樓船士部隊的軍官。

    跟箕子朝鮮之間的貿易,張嘉師本來也不是太甘願的。畢竟作為下一個目標,張嘉師也不太願意讓敵人得到太多的好處。

    用張嘉師比較小心眼的想法而言,箕子朝鮮現在正在處於張嘉師的「詛咒」當中:

    「你y的,讓你這麼輕鬆,早晚我都會拿回來的。哼!」

    好吧,白起有點無奈的鄙視著張嘉師:「你這也太那個了吧。」

    ……

    可以說,在很多方面而言,多開幾條貿易路線,除了海軍還有些看頭之外,其他什麼的,要不就是張嘉師認為不可行,要不然,就是張嘉師並不希望那樣做。

    「嗯……海軍?」

    張嘉師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那就是與其是現在發愁錢的事情,還不如未雨綢繆來著。有一支正統一點的海軍,而不是秦敏那支「綠水」海軍,張嘉師能夠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就好比說……

    用濟州島作為跳板,從現在的日本四島,掠奪大量的「猴子」,作為奴隸。

    張嘉師不知道的是,包括蘇角在內的人,在看到了他身上,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邪惡微笑,不禁微微打了個寒顫……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30
第148章 發展(完)

    有什麼辦法能夠快速的組建一支部隊?

    這個問題,估計很多人都會說,直接在外面購買不錯的裝備,對相應人員進行訓練,是一個比較可行的方式。

    畢竟,後世很多國家,採取的是這種做法。

    尤其是重工業基礎完全沒有,或者是各種坑爹的國家,比如說,擁有fly這種坑爹航空公司的某白象國度……

    相比起這個,張嘉師原來也打算從齊國故地,那還算比較發達的造船工業當中,進行船隻訂購以及人員挖角,大力加強海軍部隊的列裝速度。

    但是麼,當張嘉師發現這個時候的樓船,基本上都是只能夠在近海巡弋的玩意之後,他就頓時無語了。

    要不是秦敏等人正在跟他匯報情況,張嘉師都說不定會直接跳腳大罵:「靠!我要這些遠航能力坑爹的破船幹嘛?」

    ……

    秦朝時期的海運,與其說是海運,倒不如說是沿海運輸,就連徐福帶走的那三千個童男童女,估計也就是坐在這些對風浪的抵抗能力,基本沒有的樓船,揚帆出海。

    不是說張嘉師看不起現在的造船工業,而是說,這種在大秦帝國當中,都算是最大以及最先進的樓船,要是真的離開了渤海灣,那麼,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基本上連一塊船板你都別想找到了。

    因為這樣的問題,張嘉師不得不放棄將這幾艘樓船武裝起來的計畫。

    在張嘉師的盤算當中,這幾艘樓船,現在的作用,更多的是等同於運輸船而不是水師船隻。

    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辦法不是沒有,而是要很長時間才能夠做得到。

    張嘉師在對比了一下青玉靈書當中,在福船這種能夠進行中等航程的大型海船與現在的樓船作為比較之後,發現福船用的木材,以及相應資源,現在都有替代品,但是相比起這個,一艘船的木材,並不是一下子就能夠做出來的。

    沒有一年半載或者是更長時間的木料製作,估計用這些木材做出來的福船,完全是另外一種玩意。

    但是,白起給他說了一句話之後,張嘉師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想法:

    「你現在又不是打算去東南亞尋寶,既然如此,你在這方面苛求這麼多,都沒有什麼意義吧。」

    白起的話,很清楚的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些樓船所組建的水師部隊,雖然怎麼看都只能是「綠水」海軍,但是麼,張嘉師現在也不需要「藍水」海軍。因為只要張嘉師佔據了濟州島之後,那麼,他就算是想登陸日本,抓些「猴子」過來做苦工,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除非張嘉師打算在颱風季節,賭一下自己以及麾下官兵們的rp如何。要不然,出問題的概率,真的是很低。

    遼東郡也是一個偶爾有些颱風登陸的區域,但是,因為渤海灣以及北黃海的地理環境,登陸的颱風按照常例而言,明顯已經減弱很多。所以,這些樓船在面對這個情況下,只要足以好相應的防範,問題也不大。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張嘉師最後還是進行了兩個步驟的處理方式。

    第一個,樓船部隊為主的沿海護衛隊,以在外面購買的船隻為增加實力的基礎。

    這樣的做法,既然打擊了現在胡亥的水師部隊實力,也變相的增加了自己的水師力量。

    第二個,那就是張嘉師命令這些隨船而來的船工,與原來的在遼東郡的船工,組成了在後世被命名為大秦第一船廠的遼東郡船造。

    地點就在現在的遼東半島,最南面區域。

    雖然說,現在並沒有什麼旅順口以及大連,就連渤海灣的兩個最近鏈接區域,距離都要比起後世要遙遠得多。

    但是,現在的船廠對於水深的要求並沒有後世的數萬噸,數十萬噸大型鋼鐵船隻那麼苛刻。所以,很多地方擺在現在的角度而言,都完全算得上是深水良港。

    要不是出於安全理由考慮,張嘉師並不介意,在後世的椴島(也就是皮島),發展出一個能夠生產船隻的海軍基地。

    畢竟,椴島的地理位置非常優越,在北面的箕子朝鮮控制區域,不到一兩日的路程,就能夠得到大量來自長白山的優質木材,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用來進行中轉的海陸轉換運輸設施。

    當然,張嘉師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鐵甲艦這樣的玩意,但是麼,在沒有有效的抗腐蝕手段之前,張嘉師要發展出一支鐵甲艦隊,無疑是難於登天。

    海水因為有各種鹽的存在,對碳素鐵的侵蝕能力不是一般的強,而且,出於動力等因素考慮,恐怕現在根本不可能做到比較厚的船身。

    畢竟,要是來個四五千噸重量,外形以及設計跟後世的那些西洋多桿帆船相似的鐵甲艦,張嘉師用膝蓋想都知道,依靠風帆的動力,基本別想動了。

    不過,張嘉師隨後還是跟這些工匠,商量了一下對於樓船的改造。

    首先,樓船的上層建築,儘可能拆除,只留下桅杆以及瞭望塔,操舵室等等的上層建築設計。

    船身被加高,並且設計成三層的內部建築。而在武器方面,除了船舷兩邊的甲板上,有著一定的安裝床弩以及一些武器的位置之外,第三層的內部建築,還有著兩排的床弩射孔。

    其他相應的設計,則是在到時候再次進行修改。畢竟這玩意是試驗型的方案,最後定型什麼的,不經過一定測試之後,根本無法做到。

    這種船隻,是歐洲的中世紀後期的船隻樣式主流。這個想法並不是張嘉師構想出來的,而是在出於戰術方面的情況思考,這種後世的歐洲式多桅帆船,在機動性方面要比起福船這樣的玩意要高得多。

    東方木製帆船的巔峰,是鄭和的寶船,但是那玩意,在福船搞鼓出來之前,要做到這種超大型的船隻,是不可能的。再者,寶船的設計,也限制了機動性的發展。

    像是後世那種什麼日本鐵甲船,在很多方面,白起根本看不上,也許確實是有著火力以及防禦力的優勢,但是更加傾向機動性方面的白起,自然當這玩意不存在。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畢竟,現在的遼東船造,也就是人員開始調集,並且進行一些區域的建設而已。

    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軌,白起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這也就是白起反對張嘉師原來打算的主要原因。

    有些事情,確實是無法在這個幾乎一無所有的地步做到,但是,不代表,在一切發展起來之後,都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

    在張嘉師這幾天的行程當中,還發生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白起似乎是看上了水密艙室這樣的設計。

    好吧,這次輪到張嘉師無語了,因為木製帆船想要做水密艙室,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最起碼,船身的設計就要進行很大的改變了。

    最後,白起還是唸唸不忘的對張嘉師說道:「這東西,也許會很有用。」

    水密艙室的作用,不是一般的大,張嘉師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有些事情,在現在確實是難以做到。

    ……

    在日後大秦帝國檔案館當中,有一份不知道塵封多少年的記錄,被人尋找出來。

    上面記錄著的是一張比較原始的船隻三視圖,上面的一些線條,以及一些簡體文字的記錄,因為墨跡的淡化,已經無法辨認。

    但是,從一些字跡當中可以辨認出,描寫這一份資料的人,就是張嘉師。

    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當時的帝國皇帝,自然無法淡定了。他派出了相應的專家人員,對這份草圖進行儘可能的復原。

    結果,這是一艘很原始,但是附帶了水密艙室的船隻設計圖。

    雖然,在很多專家的眼中,以及當年流傳下來的造船圖紙當中,顯示出一個問題,那就是張嘉師的這個設計,很不合理。但是,誰也沒有辦法否認,這一份資料,確實是證明了水密艙室的重要性。

    有一個專家提出一點,那就是就算是第一代帶有水密艙室設計的船隻設計圖,都是經過多次試驗,修改的產物。

    很有可能,這一份設計圖紙,才是相關設計船隻的母本。

    這個論點,讓很多專家頓時明悟。

    而在這之後,大秦帝國的帝國海軍學院當中,多了一塊很多地方都有所缺失的大理石雕版,上面刻著的,正是被修復過的造船圖紙。

    而這塊大理石雕版前面,雕刻著一行前大後小的文字:

    大秦帝國海軍奠基母本,著作者:張嘉師。

    ………………………………………………分割線…………………………………………

    在處理完遼東船造初步的事宜之後,張嘉師再次返回遼東郡郡治定襄城。

    這次他要進行的,正是前一段時間當中,陳平提及過的擴軍提議。

    在經過數日的統計,刨除相應的物資購買款項,大量的細鹽獲得的利潤,讓負責財政的蕭何,暫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蕭何對於是否要擴軍這樣的問題,不置可否。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蕭何跟隨了張嘉師的時間,比起陳平還要長一些,自然很清楚張嘉師打算招募的並不是半職業化的郡兵,而是類似於遼東郡現役部隊的正規軍。

    這樣的花費自然不菲,這讓蕭何根本無法輕鬆接受。要不是蕭何同樣清楚確實有擴軍的必要性,恐怕,反對力度最大的人,自然是這個左將軍府的內務管家了。

    在定襄郡的郡守府當中,張嘉師看著蕭何遞給他的相應記錄,很長一段時間內,基本都是就記錄裡面的問題,對蕭何進行詢問。

    得到了比較全面的情況之後,張嘉師說出了一個想法:「若是成立一支獨力於主力部隊之外的輕武裝隊伍,諸位認為可行不?」

    陳平等人在聽到了張嘉師的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愣。他們不是沒有想到什麼,而是對於這個事情,陳平等人認為弊大於利。

    因為現在的制度,並不支持張嘉師發展出一支獨立於軍隊之外,而比較系統的軍事組織。

    在陳平等人的心中,很清楚張嘉師的打算。那就是將村間的游繳,統一組織,維持一下治安。

    這樣的想法,跟張嘉師所想的,是有一些差別,但是在本質上而言,兩者確實是無比接近。

    打個比方,游繳等職位,不正好是張嘉師預想中,希望建立起來的公共安全體制,差不多職能?

    張嘉師完全沒有想到,陳平等人居然會對這樣的事情表示反對。他很疑惑,但是並沒有生氣,而是仔細詢問了一下陳平。

    陳平沒有說出原因,而是緩緩說道:「大人,此事你可詳細詢問李書吏。」

    張嘉師頓時將注意力放在一直以來,並不顯山露水的李左車身上。

    他見過李左車幾次,但是因為很多原因,他跟李左車之間並沒有深入交流過。

    李左車自然沒想到陳平這麼幹脆的就將他給「賣」了,但是在張嘉師的注視下,李左車還是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

    在李左車的講解下,張嘉師理解到,現在並不適合建立一支跟軍隊並立的部隊。

    雖然說遼東郡是邊郡,但是從很多地方可以看到,邊郡當中的情況,事實上也能跟內地的郡縣相仿。

    張嘉師這樣做,也許在遼東郡當中,不會有太大的反對意見,但是若是萬一日後張嘉師將這個情況推行到大秦帝國的每個角落,那麼,張嘉師在沒有完全的準備之下,一旦實施這樣的計畫,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得不償失。

    李左車說出很多方面的影響,讓張嘉師不得不深思李左車的話語當中,表達出來的情況。

    最後,張嘉師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事實上,張嘉師除了希望能夠建立一個負責公共安全的組織之外,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希望能夠做到三權分立。

    雖然說內地的郡縣,以及大秦帝國的現行制度,已經算得上是三權分立的狀態,郡守負責政務,而郡尉則是負責軍務,一些低級官員則是負責司法。

    這樣的情況,也許就是早已經腐朽不堪的關東六國貴族們,深惡痛絕,而抵制大秦帝國的主要因素。因為這樣的制度,從根本上損害了這些將所有權利幾乎都集中在一小部分人當中的貴族利益。

    可以說,在很多方面,後世的做法,在大秦帝國身上,並不適用。

    張嘉師隨後也聽見了白起說出來的一句話:「當一個人思想領先世界半步,那麼他就是聖人,但是,假如一個人的思想,領先世界一步,或者是更多,那麼,他就是瘋子。」

    張嘉師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中無力吐糟一句:「應該是說這一句話吧。領先半步叫先進,領先一步叫先驅,領先兩步叫先烈。」

    白起沒有回應張嘉師的吐糟,而是緩緩說道:「意思差不多就行了,有些事情,你按照後世的那些做法來做,只會被現在的主流直接淹沒。那個叫馬克思的人,為何當時沒有人支持,就是這個原因。不是嗎?」

    白起的話,讓張嘉師陷入沉默當中。

    好一會之後,張嘉師看著李左車,緩緩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李左車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淡淡的笑了笑:「在下乃是代郡李左車。」

    張嘉師在聽到了李左車這三個字之後,頓時有一種中風凌亂的感覺:「不是吧,什麼時候開始,像是這種歷史名人,都會跑過來了?」

    張嘉師也許永遠不會知道,李左車加入到他麾下,事實上只不過是一次……嗯,相當美好的誤會而已。

    事實上麼,若是張嘉師知道了李左車差點沒有被他麾下的幾十個弓弩手,彎弓搭箭的集體圍觀,隨後射成刺蝟,又該是一幅怎麼樣的表情呢?

    ………………………………………………分割線…………………………………………

    對於張嘉師而言,徵兵這樣的事情,最後還是提上了日程。

    在九月份的中旬,遼東郡很多地方,都有騎士負責粘貼,宣佈一個消息,那就是張嘉師的左將軍府,將會徵募新兵。

    上面明確的寫出了相關職業的待遇以及考究標準。

    像是騎士以及戰車馭手,怎麼都得騎馬或者駕馭戰車,而弓弩手則是要懂得射箭等等。

    樓船士方面的招募,要求則是比較寬鬆一些,那就是必須要懂得游泳。

    好吧,張嘉師根本無法想像,旱鴨子當上樓船士,這樣的事情怎麼看都相當坑爹,不是麼。

    當然,對於對自己有自信的黔首而言,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新兵的待遇,居然是一天三十枚青銅半兩錢,而且還一天管三頓飯。

    這個標準擺在後世,也算是高薪職業了,很多人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更加是蜂擁來到了指定的徵兵考究地方。

    但是麼,也有些人很鬱悶,那就是參加正規軍的人,必須要有一份及格的身份告身。

    這一點,在很多地方都沒有的。

    也許有些人確實是弄丟了自己的告身,但是不好意思,只好請你離開了。

    這樣也引起了一個張嘉師並沒有預料到的問題,那就是在第一天之後,很多黔首居然還沒有輪到考究。

    要不是現在天氣比較熱,估計第二天一早,很多徵兵處外面,估計會多了不少人凍餓而死的人。

    得知這個情況的張嘉師,最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而負責內務的蕭何以及曹參等人,則是一臉無奈的苦著臉,連夜下達一些命令,這才讓這樣的情況有所改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7:30
       
第149章 新的歲首(上)

    對於徵兵以及之後的事情,張嘉師沒有進行太多的管理。畢竟,相對於這種擴充實力的事情而言,張嘉師更加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發現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再花費太多的時間在公務方面。

    因為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兩人都懷孕五個月左右,要是他還整天做正事,要是有個萬一的話,估計他這個當丈夫還真的是失職了。

    對於這個問題,蕭何等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也許,張嘉師並不知道,對於陳平等麾下文武而言,他的子嗣問題,同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情。儘管他們也無法知道日後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要是張嘉師有了一個兒子,那麼,這個孩子的存在,將會讓他們這些下屬,在很多方面都要寬心不少。

    這並不是陳平等人想太多了,而是世人的思維都是如此。

    要是張嘉師知道這些下屬的想法之後,他都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

    ……………………………………………………分割線……………………………………………………

    在左將軍府邸當中,張嘉師正抱著一卷玉簡在參詳。儘管嬴玥汐的身體比較差,但是在經過一些專業點的醫工,以及喜公公的診斷之後,他們認為嬴玥汐生下一個孩子,問題還不大。

    來自後世的張嘉師,說實話,也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問題,畢竟,就算是嬴玥汐不能生孩子,而贏玥漣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是一樣?

    但是,在面對著嬴玥汐那雙流露出倔強以及堅毅的眼眸之後,張嘉師發現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於是麼,就有了張嘉師在這個時候,不得不抱著那一份得自那個神秘老人所贈送的玉簡,仔細參詳著裡面的內容。

    他很好奇,這份玉簡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這份玉簡,缺少的是類似於封面的那一部分。

    但是,這也不是說這份記載著很多藥材的作用,以及之間的一些藥材,最好的配合藥量,製作方式等等。

    在某個意義上,張嘉師這個不太懂醫術的人,都不得不表示,要是這份玉簡的內容流傳出去,估計很多人都會爭搶一番。

    「也許,這才是那個老人拿走了卷首的那片玉片的含義所在吧。」

    張嘉師沉吟一番,將自己的想法隨後就忘卻了。

    張嘉師並不知道,他那個想法,確實是神農的盤算所得。對於他們這些嚴格來說,與天同壽,不老不死的存在,自然想得比起其他人更多。而且,他對張嘉師感覺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將自己手中,多年來的心血所得,《神農百草經》送給張嘉師。

    他將那片用來作為玉簡開端的玉片留下來,更多的也是希望張嘉師張嘉師並不會因為這一份寶物,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淺白的道理,神農自然非常清楚。

    要知道,上面的內容,可是連神皇伏羲都眼饞不已的。

    張嘉師當然並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在簡要瀏覽一番之後,就知道這一份玉簡的珍貴程度,上面甚至還記載著讓人從天才地寶當中,得到更多藥效的煉製方式。

    姑且不論這個張嘉師沒有興趣的事情,光是上面能夠有效辨識天才地寶的方式,就足夠在這個世界牽起一番腥風血雨。

    張嘉師很好奇那個老人的身份,因為他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實力如何。但是從對方輕鬆徒手解剖著那渾身都帶有強烈腐蝕性的太歲屍體,張嘉師就知道他跟老人之間的實力完全就是天淵之別。

    張嘉師也沒有糾結太長的時間,因為被他吩咐去買藥材的人,已經回來了。

    張嘉師接下來要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去廚房裡面親自煎藥……

    ……

    張嘉師在非公務的時候,一般都不會穿著鎧甲,更加不用說在家裡面的時候了。

    當張嘉師一臉柴灰,手裡面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陶碗出現在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兩人面前之後,張嘉師的形象,都是讓兩位妻子猛然噗嗤一笑。

    張嘉師也沒有在意,而是將陶碗放下之後,用手指戳了一下里面的藥液,嘗試一下之後,分別將對應性的陶碗放在兩人面前。

    不是張嘉師蠢得來自己煎熬出來的藥物都會搞錯,而是張嘉師不得不在這方面小心,畢竟,嬴玥汐的那一碗藥當中,張嘉師可是加了不少的玩意,更多的是改善嬴玥汐那比較虛弱的體質。

    喝錯藥會有什麼問題?張嘉師當然不敢在這個時候,那自己的妻子以及沒有出生的孩子來當小白鼠。

    「這是什麼?」贏玥漣強忍著笑意,看了一眼碗裡面黑乎乎的液體,臉色頓時垮下來:「夫君,你該不會是讓汐姐跟我都喝這些東西吧。」

    嬴玥汐沒有說話,而是一臉不願意的看著張嘉師。

    張嘉師無奈的輕輕摸了下自己鼻尖,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們,像是變戲法一樣,從道術空間召喚出兩塊張嘉師親自製作的麥芽糖。

    而隨後,張嘉師像是一個用棒棒糖勾引小蘿莉的怪蜀黍一樣,語氣搞怪的說道:「來,喝了它,夫君給你們吃。」

    「能不能先吃了在喝藥?」贏玥漣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張嘉師。

    而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輕輕地用手指彈了一下贏玥漣的額角,哼哼著:「你說呢。」

    一旁的嬴玥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這樣的生活,已經成為了張嘉師現在的生活節奏,在很多時候,張嘉師都會想,要是一直都能夠如此,那就好了。

    但是,這樣的事情,可能嗎?

    …………………………………………………………分割線…………………………………………………

    大秦帝國作為嬴政年號的最後一次十月歲首還是到來了。

    除了張嘉師之外,幾乎全部郡守都被嬴胡亥以及趙高兩人,召集到咸陽進行大朝會。

    並且按照嬴政生前所指定的情況,正式除喪,加冕大秦帝國的秦二世。

    當趙高在大朝會上面,看到了張嘉師並沒有出現之後,也沒有在意,因為遼東郡也傳來了急報,說東胡人有大規模調動的跡象。

    趙高當然知道,這是張嘉師不願意回來咸陽的藉口而已。東胡人要是在這麼幾個月就能夠再次南下,他說怎麼都不會相信。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趙高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對張嘉師動手,變相默許了這樣的事情。

    與張嘉師參加過的上一年大朝會相比,這次的大朝會,嬴政的妻妾以及子女們,幾乎都被嬴胡亥以及趙高殺個乾乾淨淨。

    很多朝臣都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們除了在這個地方沉默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鄭逍表情很平靜的看著正在舉杯說話的嬴胡亥,以及站在嬴胡亥身邊的李斯趙高,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而三川郡郡守李由,則是同樣成為了唯一一個站在鄭逍旁邊的人。

    他流露出一絲怨毒的眼光,看著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看上去風光無限的大秦丞相李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忍著點吧。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事了,長公主的死去,不就是毫無意義麼?」

    鄭逍平靜的低語,傳到了李由的耳中。他難以置信的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自己的連襟。

    「他去找你了吧。」鄭逍似乎毫不在意的輕輕地拿起酒爵。

    而李由則是點了點頭:「是的。」

    「我勸過他不要去找你,但是,我知道,他在想通了之後,還是會這麼做的。也許,這才是先帝信任,並且放任他發展的原因吧。」鄭逍把玩著酒爵,說出了這些讓李由微微一愣的話。

    在李由回過神來之後,他接著跟鄭逍舉起酒爵的時候,似乎是不經意的說道:「你打算怎麼辦。」

    「雖然說他信任你,而你,也失去了自己心中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我對姓李的完全沒有好感。」鄭逍的臉龐,流露出一絲一閃而逝的嘲諷。

    李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鄭逍的嘲諷,他如何不知道代表著什麼。

    在好一會之後,李由輕輕地說出一句話:「抱歉,若是你日後能夠看見他,那麼我希望你……對他說一句謝謝。」

    「你似乎做了些什麼呢,不過麼,這樣的道謝,還是你自己說吧。」鄭逍對於李由的話,完全不感冒。

    李由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怨恨著我們李家,而且一切都無法回到去年那樣了。」

    「是啊,但是,活著的人要連著死去的人的份上,繼續活下去,看著這個世界的變化。」鄭逍說出了這句話,而李由則是沉默著。

    「若是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跟你一樣,能夠專心做一件事情。」李由的話,似乎是意有所指:「你放心,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我知道,而桓峰也很清楚。要不是對方幫你除去一些人,估計我身邊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鄭逍對於這個事情不覺得奇怪,他輕輕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桓峰,好一會才說道:「我本來就奇怪為何他會去見你,要是桓衛尉這麼做,那也順理成章了。不過,我不認為趙高會不防備著桓衛尉,讓他小心一點吧。」

    李由輕輕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在大朝會之前,也跟桓峰交流過,桓峰自己怎麼想,李由不知道,但是,趙高防備著桓峰,而反過來,桓峰何嘗不是也防備著趙高呢?

    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颳起了一陣猛風,位於咸陽宮台階上面的兩面代表皇帝儀仗的玄鳥大麾,旗杆齊齊折斷。

    這樣的情況,引起了大朝會的一片混亂……

    在很多人的錯愕當中,鄭逍,李由,桓峰以及少數的官員,冷眼的看著趙高的咆哮。

    而桓峰則是默默地想著:「天降凶兆嗎?」

    ……………………………………………………分割線……………………………………………………

    而在幾個小時前,遼東郡也開始了過年。

    雖然說,按照慣例,張嘉師最後還是去除了府邸當中掛著的白綾。但是在最後,張嘉師跟贏玥漣四姐妹,以及自己的那個內侄女,最後還是在那個平時由喜公公親自打掃乾淨的小靈堂,拜祭了嬴政。

    在離開了靈堂之後,張嘉師回過頭,看到了喜公公用鎖鎖上了這個靈堂的大門。張嘉師很清楚,這是他最後一次在這個地方拜祭嬴政了。

    而在這一天到來的幾天之前,張嘉師就下令自己麾下的文武,再次聚集在府邸當中,迎接歲首的到來。

    也許,今年並沒有什麼假期安排,畢竟很多事情也容不得他們休息太長的時間。但是,進行一次宴會,還是能夠做到的。

    張嘉師的府邸,雖然不算太大,但是要容納幾百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而鄭福早就在喜公公的命令下,準備好一切。

    畢竟,這次宴會,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被邀請的文武,基本都是全家出動,所以,在很多安排方面,確實是讓鄭福傷透腦筋。

    不過,這樣的問題,想要難住作為一個稱職管家的鄭福,還是不可能的。

    ……

    陳平,蕭何,以及很多官員,在十月初一的這一天,將近傍晚的時分,就帶著自己的家人來到了張嘉師的府邸內。

    負責安全問題的,是定襄郡的駐軍以及張嘉師府上的親衛。

    當陳平等人看到了在中門外面親自迎客的張嘉師,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笑意。

    畢竟,以他們對張嘉師的理解而言,想要讓已經明顯有了小肚子的嬴玥汐以及贏玥漣都出來,張嘉師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說實話,張嘉師親自出來迎接,讓他們很多人的心中感覺,都很感激。畢竟,雖然是作為主人,但是以張嘉師現在的身份而言,他本來也不需要這樣做。

    在張嘉師說了點什麼之後,陳平等人就帶著自己的家眷,跟在張嘉師後面,進入到府邸當中。

    而張嘉師的妻妾們,已經坐在了正堂內,除了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張嘉師身邊之外,張嘉師的其他縢妾,則是坐在嬴玥汐或者是贏玥漣旁邊。

    這樣的場合,很多地方都很嚴格。

    陳平等人當然不知道,鄭福在排位置的時候,也遇到了一件問題,那就是按照張嘉師的命令,戚歡兒以及許莫負兩個一大一小的蘿莉,都坐在客人席上面。但是聽到了這句話的兩個蘿莉,死活不願意了。這樣的情況,讓鄭福露出很為難的表情。而張嘉師則是不得不在這個方面,跟兩個小蘿莉交涉。

    最後的結果麼,很簡單,那就是在戚歡兒的賣萌攻勢下,張嘉師被首先被萌住了的嬴玥汐眼神攻勢下,勉強堅持自己的意見。

    結果,在戚歡兒用眼眸蘊含著淚水,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贏玥漣等妻妾之後……

    好吧,張嘉師最後不得不無奈的說道:「你們贏了還不行?」

    當然了,作為府邸中的四大寵物之首,白狼一大早就撕咬著一隻烤得金黃的全豬,而紅雲也得到了一大堆精細乾糧,裡面甚至還有著一些干果的果肉,那隻作為萌寵的熊貓,當然也得到了大量的水果,至於某隻冰凰,則是站在虞妙弋的肩膀上,吃著喂給它的一些穀粒。

    當然,在這一點,也上演了對於張嘉師而言,可以說司空見慣的小劇場。

    白狼在消滅了那隻烤豬之後,就來到了熊貓面前,欺負一下這個看上去只會賣萌,基本沒有戰鬥力的「小弟」,而熊貓則是「拚死」用自己似乎有些發福的身軀,擋住了自己的食物。

    結果,張嘉師看到的是,白狼很不客氣的用自己的前爪,幫熊貓「小弟」進行按摩。

    好吧,張嘉師都不知道,眼眶淚光閃閃,叫喚得正歡的熊貓,到底是不是已經徹底成為了m屬性熊貓。

    張嘉師沒好氣的說出一句話:「別死了就行。」

    張嘉師的話,讓白狼更加肆無忌憚的用爪子幫自己的「小弟」舒展筋骨……

    結果,張嘉師聽到了熊貓越來越大的叫喚,沒好氣的搖搖頭:「這貨的性格像誰?怎麼都成了小受樣子了……」

    ……

    這次應邀前來的人,不僅僅是張嘉師麾下的文武,就連一些在定襄縣有一定影響力的家主,都被邀請過來。

    當然,也少不了墨家的幾位長老了。

    在張嘉師的文官體系當中,沒有結婚的人很少,而陳平的長子陳買現在已經是一個三歲多的小正太。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一些緣故,張嘉師都計畫讓自己的內侄女,跟陳買定親。

    這些因素是很多方面的,當他將這個意向跟陳平交流一下之後,後者徹底呆若木雞,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吧,張嘉師第一次看見陳平這樣。而在陳平回過神來之後,還沒有等張嘉師說點什麼,張嘉師就發現,陳平扔下一句:「大人,平內急……」之後,頓時跑沒影了。

    「至於麼?不成的話,說一聲不就好……」張嘉師在反應過來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當張嘉師將這個事情跟自己的兩個妻子交流一下之後,得到的是兩記白眼,而贏玥漣則是氣鼓鼓的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焦急這事情呢?該不會你是……」

    張嘉師不明白贏玥漣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沒有等自己詢問下去,就聽到了嬴玥汐一幅原來如此的模樣,說出來的一句話:「若是夫君對三姐有意……」

    「啊?我什麼時候有這麼說過了……」張嘉師欲哭無淚:「為啥你們會想到這個事情上面了???」

    在嬴玥汐的懷疑眼神當中,她還是說出了一些道理。

    張嘉師最後理解到,若是張嘉師打算幫魏惜雨定親,除非,他成為對方的父親……

    「咳咳,我是無辜的……」張嘉師這次完全是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事到時候再看看。夜已深,我們安歇吧。」

    摟住兩位嬌妻身體的張嘉師,並不知道,嬴玥汐以及贏玥漣的眼眸,有著一絲疑惑的對望……

    這也是張嘉師放棄了這個計畫的主要原因。

    ……

    伴隨著太陽逐漸西下,在喜公公對著府門的守衛示意之後,張嘉師府邸的中門緩緩關閉起來。

    身穿一身淡黑色長袍的張嘉師在這個時候,緩緩的牽著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兩人的玉手,從後面的過道中來到了府邸前院的大屋。

    而他們三人的身後,則是張嘉師的妻妾……

    他們的到來,代表著這次宴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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