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征伐朝鮮(4)
杜聰的海軍陸戰隊,在分散滲透進箕子朝鮮的腹地之後,就開始進行遊動破交作戰。
伏擊箕子朝鮮的落單官員;人數較少,被調動起來的農兵部隊;在聯繫上其他友軍部隊之後,幾支百人級的小分隊攻擊箕子朝鮮的村落,小鎮……
這就是張嘉師麾下的海軍陸戰隊,所進行的作戰戰術。用白起的話而言,破壞掉箕子朝鮮的戰爭潛力,也是一個主導勝利的方式之一。
杜聰在很多方面跟騰郊一樣,他們還是做不到那種無差別的破壞性命令,因為對於他們而言,這樣的事情讓他們很難接受。
不過,一旦從少數能夠聽懂箕子朝鮮語言的人,得到一些豪強地主確實是劣跡斑斑的證據之後,杜聰也沒有對這些豪強地主的家眷,採取一視同仁的做法。
在某個意義上,杜聰同樣也很清楚,這些豪強地主階層,若是聯合反對張嘉師的統治,也是一個麻煩,尤其是在這個還沒有取得相對優勢的前提下,這些豪強地主全力支持箕子朝鮮,同樣也是一個大問題。
但是,陳平派出去的使者,暗示了一點,那就是杜聰完全不需要估計這方面的問題。他需要做到的,最起碼是破壞掉箕子朝鮮在基層地區的影響力基礎。
隨著王儉城周邊地區逐漸被海軍陸戰隊的成員滲透破壞,除了有城牆保護的城邑,很多村莊小鎮,陸續出現了秦軍的蹤影。
在這個前提下,箕子朝鮮的動員能力變得相當低下。而且,杜聰很忠實的執行了一個命令,那就是利用少部分願意跟左將軍府合作的人員,對於其他地方的區域進行宣傳攻勢。
三人成虎,但是隨著有利於秦軍方面的各種「謠言」充斥在這些區域,有些時候,一些村落的平民或者是奴隸,甚至是協同海軍陸戰隊的攻擊部隊進行作戰。
很快的,杜聰在王儉城附近的區域,甚至發展起在一些村鎮內部的據點。
只不過,相比起這個,因為杜聰自身都很難有效的知道自己所有派出去的部隊,到底現在情況如何,更加不用說跟北面的秦軍部隊的聯繫了。
渉間以及李左車對於已經完全失去聯繫的杜聰所部,因為完全沒有對方的消息,甚至不得不放棄大規模南下的打算。
不是說渉間以及李左車沒有那個膽子,而是這次的作戰計畫,本身就是一種更加傾向於聯合作戰的方式,來作為戰爭計畫安排。
不過,渉間以及李左車同樣也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深知很多事情,包括戰爭,往往會發生無法預料到的變化這種事實,所以,他們也沒有過於焦急這方面的情況。
當然,抱怨一下之類的還是會有的,畢竟,沒有人完全放心算得上失去聯繫的友軍部隊,會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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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之後,韓信的第二批部隊在樓船士部隊的運輸下,踏上了朝鮮地區的土地。
他們遇到的,是防禦登陸地區而留下來的五百個海軍陸戰隊。
在跟這一支部隊的指揮官,一個叫做韓遙的五百主交流一番之後,韓信知道了一些情況的大概。他對於這種在兵書上面沒有相應記錄的情況,難得的陷入沉思當中。
因為在韓遙的話語當中,杜聰的海軍陸戰隊,似乎已經在箕子朝鮮的核心區域,構建了一套相當穩固的控制地區。儘管,這些地方並不包括防禦也不算好的城邑,但是韓信很清楚,箕子朝鮮對於左將軍府而言,一旦失去了地方的根基,將會毫無辦法更有效的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因為除了根據情報所得的幾千名裝備還算精良,在左將軍口中,叫什麼方陣兵之類的玩意之外,箕子朝鮮就像是戰國群雄那樣,以農兵為基礎的軍事實力。在失去了大量的鄉村小鎮之後,他們就很難有效的再次組織一支人數相當多的部隊。
好吧,在成為了一支職業化軍人的指揮官之後,韓信再也不認為,這些農兵,在戰局佔據優勢之外的戰況當中還有什麼更大的意義。
也許,依靠人數來衝擊他們是一個不錯的戰術。但是麼,韓信認為,這樣做對於他們而言,沒有太大的作用。
相比起這個事情,韓信詢問了這個跟他同一個姓氏的軍官:「涉都尉以及李軍師的情況如何?」
「回韓校尉,職下不知。」韓遙很直接的說出了事實。
好吧,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韓信無奈的叫過一個親衛,讓他回覆還沒有返回的秦敏,希望對方能夠轉運一批糧草以及相應的器械過來。
秦敏在仔細詢問一下之後,知道了韓信接下來,計畫依靠這個地區,鞏固起一個逐步蠶食箕子朝鮮勢力範圍的決定之後,也沒有說什麼,他只是表達將這個消息轉達給定襄郡,讓陳平以及負責總後勤方面事宜的蕭何,讓對方決定該怎麼做。
韓信在知道了秦敏的回覆之後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樣的安排,他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
韓信麾下的官兵有三千人左右,再加上留下來的五百名海軍陸戰隊,韓信在休整兩天之後,就採取了下一步的行動。
在灘頭地區的東面約三十里的地區,有一個中型的朝鮮城邑,按照韓信的計畫,這個地方將會成為他作為控制區域的核心。
他也看到了從東面趕來的杜聰,在仔細商討一下行動計畫之後,杜聰建議將派遣一些人員,進行一些有點特殊的作戰。
韓信不解,而在杜聰的小聲解釋之後,韓信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因為韓信根本無法想像出,杜聰居然在這個時候,已經整合出一支由朝鮮農兵為主題,而他只需要派人擔任一些要害職位的小規模部隊。
在很多情況下,要做到這一點,這些朝鮮農民或者是農兵,不心甘情願的合作,只會是弄巧反拙的事情。
而在他跟杜聰的交談當中,杜聰神情當中蘊含的自信,讓韓信不得不沉思一小會之後,嘗試一下對方的建議。
韓信不是那種完全講求所謂正面作戰要求的人,雖然他不像李左車那樣,更有效的在最短時間內,利用自己手頭上的優勢,來掌握戰局。但是,也不是說他完全不懂得這樣做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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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出了一支騎士,向北聯絡渉間或者是友軍部隊之後,韓信就調動了兩千五百人,以及杜聰調集過來的一千三百人聯合在一起,等待著作戰機會。
按照杜聰的說法,他這次調集的人員,不止這麼一些,還有的人員,已經被他派出去,進行相應的作戰。
韓信對於這樣的事情,心中雖然還有些顧慮。但是,從這個城邑的規模以及防禦程度的估算,韓信認為這樣的戰術哪怕是失敗了,強攻對方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杜聰也許是看出了韓信似乎不太放心這個情況,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神情中流露出一些自信。
這個情況,更多的是因為韓信以及杜聰兩人的經歷,以及性格所導致的。韓信不太會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這也是他過往在淮陰縣生活的情況,所影響的。
像是杜聰,雖然跟他份屬同袍,但是他不會完全相信杜聰,要不是因為這樣的戰術,對於韓信而言,哪怕是失敗了,也不會對部隊實力有什麼影響,否則他的顧慮會更加多。
當然,這樣的情況,杜聰會不會有所覺察,韓信也沒有很大的興趣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在這次行動當中,得到這個在他心中,具備很多意義的城邑而已。
……
在這個城邑內,守城的朝鮮軍,似乎也對這幾天陸續傳來的消息有所耳聞。很多人都擔心會不會被那些來歷不明的軍隊襲擊。
但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就在城牆後面修建起來的一些臨時安置召集起來的農兵部隊房子裡面,有著好幾條村子,而被安排在一起的農兵。
這些人從很多方面而言,都沒有什麼問題……從外表以及相應的口音,完全也是這樣,一些負責盤查的駐軍,也發現不了什麼問題。
但是,他們忽視了一個情況,那就是一些人,他們很少說話。有些盤查的官兵疑惑這個事情,但是在其他人的掩護下,這些發現問題的駐軍,也沒有充足的時間仔細盤查這些在他們眼中也許有問題的農戶。
也許他們該思考一下,一個問題,那就是檢查一下這些人的手,長時間握著兵器的手,手掌上的繭子跟農戶或者是其他職業的人還是有一定去別的。
但是,這些人並不是朝鮮軍官,在這個年頭,朝鮮軍的軍官,也成為了一群以蛀蟲居多的存在。
所以,這些駐軍也沒有太大的想法,做這樣的事情。畢竟他們本身也是農戶居多的人。
……
天色很快就伴隨著太陽的西下而逐漸昏暗。
在夕陽的餘暉當中,守軍也進行了輪換工作。
但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兩百個左右的人,抽出了放置在糧食袋子裡面,隱藏起來的鐵劍,以及一些固定在一些手推車下方的盾牌,離開了房間,衝向了城門以及城牆。
這些人當中,也許有些人並不願意對自己的同胞,刀劍加身,但是,那些被他們掩護的秦軍,給他們說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他們完成了任務之後,將會成為秦軍一份子,家人甚至能夠真正的得到一塊土地。
他們這些淳樸的青壯,不得不咬著牙,用「自己人」的鮮血,灌注出一個美好的未來。
一群人就這樣拿著兵器,當然無法做其他什麼哄騙的手段,所以,一離開了房子之後就行動,反倒是他們能夠成功的戰術。
「殺!!!」手裡面拿著刀盾,穿著一件破爛衣服的海軍陸戰隊軍官,大聲叫喊著,首先衝向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換崗駐軍。
他身後的幾十個朝鮮人,也同樣的嚎叫著,衝向了「自己人」。
城邑駐軍在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而在這個秦軍軍官用劍砍入了一個低級的朝鮮軍軍官身體,血花飛舞,濺落在地上以及對方身上之後,很多朝鮮軍才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些什麼。
但是,已經晚了……
面對著韓信等人潛伏方向的城門以及城牆,在不算傷亡太大的混戰之後,迅速被這些襲擊的人員佔領。
幾個海軍陸戰隊的軍官,迅速點燃了臨時佈置出來的草料,用烽火來進行聯絡。
這樣做,固然會有可能會暴露什麼,但是這樣的事情,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其他方位的朝鮮軍,也發現了這個地方的情況,不斷在一些低級軍官的指揮下,趕過來跟襲擊者混戰。
城門區域,很多海軍陸戰隊的成員組成了一個盾陣,抵擋著朝鮮軍的衝擊。
而在這個時候,作為應對的先鋒部隊,韓信派遣了自己麾下的兩百個騎士,迅速衝到城邑裡面,而在他們的後面,大量身穿鐵甲,手裡面拿著各種鐵製兵器的秦軍步兵,緊隨其後。
在這些騎士,從城門後面衝破了朝鮮軍的反擊陣型之後,這一次戰鬥,可以說已經向秦軍一邊倒。
在秦軍的主力步兵部隊進入到城邑裡面,加入到戰局之後,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居。而完全控制住這個城邑,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在第二天的朝陽升起來之後,懸掛在城樓上面的箕子朝鮮玄鳥旗,換成了大秦帝國的白底黑紋玄鳥旗,正式宣佈了這一座城邑,已經易主。
城裡面的守軍,有些人還是跑了,但是韓信對於這個事情絲毫不在意。
反正,在這個情況下,派出人員追殺這些潰兵部隊,也不是一個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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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朝鮮人的畏懼眼光當中,韓信跟杜聰並肩從臨時休息的城主府邸當中走出來。
韓信也沒有理會這些朝鮮人,而是將眼光放在另外一些被捆綁起來的豪強以及其家眷身上。
杜聰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很清楚,接下來將要發生一些什麼事情。他雖然不願意這麼做,但是在派出去交流談判,亦或者是說權限的人員被對方殺死之後,韓信直接下令,攻破了這些人的家宅。
連城牆都擋不住秦軍的攻擊,更何況是這些矮小的土牆?
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城裡面的一些並不願意合作的豪強,他們手下的奴隸以及家僕,只要是拿著武器的人,很直接的被殺個一乾二淨。
而剩下來的豪強家眷,則是被基本完全抓獲。
一些在早上就被叫過來,願意跟左將軍府合作的豪強地主,則是深深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因為他們也很清楚,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韓信看了一眼自己的軍司馬,然後叫過一個能夠將一份文告上面的字看懂,以及懂得說朝鮮地區語言的秦軍,讓對方朗讀上面的內容。
在文告的內容逐漸朗誦出來之後,那些被捆綁起來,然後被秦軍控制住的家眷們,很多都絕望的哭喊起來。
因為,上面的內容也許有一些廢話,但是裡面有一句男子皆殺,女子則是另外處理。這就讓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的末日真的到來了。
韓信聽不懂朝鮮地區的語言,而杜聰則是聽得明白一點。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韓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韓信在這個時候,若無其事的說道:「杜校尉,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做法已經相當仁慈了。」
杜聰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確實正如韓信所言,在這個地方,採取這樣的做法,確實是相當仁慈的手段了。
而韓信沒有理會自己的袍澤,而是將眼神掃視了一下那些願意合作的豪強之後,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也許這些人的合作,是迫於無奈。但是在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以及左將軍府對朝鮮地區的控制越來越有力,這些人想要翻起一些無謂的浪花,只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
當然,韓信很清楚陳平在他出發之前給他的一封信,上面的內容,是希望韓信將遼東郡的治理模式,運用在朝鮮上面。這才有了今天發生的這一幕。
而一直的屠戮,也不可能帶來真正的收服,韓信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在一個個不分年齡,只要是下面帶把的首級掛在城牆上面之後,從這些豪強家中得到的糧食以及其他的一些器具,則是在帶著笑容,努力做出一副親民模樣的秦軍官兵手上,分派到城中的貧民手上。
很多貧民用顫抖著的手,打開了一個個麻布袋子,看到了裡面的糧食,衣服以及一些器皿之後,很多人在回過神來之後,口中說這一些大部分秦軍官兵都聽懂的話。
而那些負責交流的官兵,則是維持著微笑……
得到民心,自然是一個重點,但是,在很多情況下,韓信很清楚,以現在而言,民心什麼的,也就只能夠一步步來施展各種手段。
因為他們還在作戰當中,後續的事情,也不是現在這個情況所能夠做到的。
相比起城中的平民,願意合作的豪強,在經過早上在他們眼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之後,也得到了實惠。
在他們付出了相應價值的財貨之後,他們得到的,是那些已經被剿滅的豪強地主的房子或者是一些作坊商店。
當然了,他們也少不了得到警告,那就是他們要做生意的話,沒問題,但是他們不得不繳納相應的稅收。
有些豪強心中自然是不滿,但是,在這種形式比人弱的情況下,他們除了照著辦還能怎麼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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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數天的晝伏夜出之後,韓信派遣出去的騎士小隊,跟刑徒軍的巡弋騎士相遇。
在半天后見到了這些騎士之後,李左車理解到幾天之前的情況。
跟渉間商議一下相應問題之後,李左車書寫了一份回覆,讓這些人員回到韓信所在的地方。
李左車隨後想到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僅僅憑藉這種聯繫方式,很難有效的掌握住其他地方的有效消息。
但是,包括渉間在內的人,何嘗不知道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會讓事情變得非常麻煩?
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幾百年一來,用騎士或者是戰車傳遞消息,已經成為了一種主流方式。
馴養信鴿這種事情,墨家也有人會,並且相當有著非常好的經驗。
但是有一個問題,無法避免,那就是信鴿這玩意,非常不靠譜。當然不是說馴養的信鴿,只懂吃東西而不知道做「正事「,而是天敵太多了。
根據張嘉師的測試,信鴿的有效傳遞,還不到三成。
七成去了什麼地方?
跑到了猛禽的肚子裡面了唄……
得到這方面的統計之後,張嘉師說出了一句讓陳平很錯愕的話:
「***!以後不要再跟我說什麼xx神劇了,裡面的信鴿就這麼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