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103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0
第200章 春日遊(下)

    張嘉師這次帶著全家郊遊,自然不是僅僅來看風景這麼簡單。

    只不過,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張嘉師,自然不知道自己親自動手燒烤的他,再次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尤其是張嘉師後院護衛的四個女子統領,心情都相當複雜的,不時將自己的眼光放在將外袍脫下來,穿著一件短襖的張嘉師。

    在她們的眼中,在一個架子面前熱得微微出汗的張嘉師,那專注的神情自然吸引著她們。

    ……

    淳于秋,作為除了一些依舊居住在前院,但是能夠出入後院的奶娘,以及某個非人存在的九尾狐之外,年紀可以說是最大的女子。

    在公子扶蘇死後,就跟隨著張嘉師的淳于秋,並沒有打算什麼。最起碼,就連她的幾個師兄都不認為,她對張嘉師這個「小弟弟」有著其他什麼的想法。

    但是淳于秋在不時看到張嘉師逗弄著對方跟兩位公主所生的孩子之後,淳于秋何嘗不是有著這麼一個想法?

    那就是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孩子。

    當然,出於各種各樣的考慮,淳于秋沒有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否應該更好的理解到這麼一點,那就是到底誰來負責作為她的孩子的父親這麼一個角色。

    像是那種後世所言的單親家庭,在這個時候也有,而且因為很多方面的原因,也不屬於罕見情況。

    只不過,出身名家之後的淳于秋,不認為她這麼做,她那強烈的自尊心能夠接受。

    「也許,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到這麼一點,我更加能夠接受或者是我所希望的吧。」淳于秋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看著張嘉師,小聲說出這句話。

    而一同歷練過廖異,這次也被張嘉師邀請過來參加這次春遊,他對於一起作戰過,一起同生共死過的兩個女孩子,有著作為兄長般的關懷。儘管,他沒有成親,但是同樣經歷過只屬於他自己的戀愛的廖異,何嘗沒有不明白這些事情呢?

    他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做出什麼行動,更多的是希望當事人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所以,在這個時候,與喜公公下棋的廖異,只是微微的抬頭看了淳于秋一眼之後,就低下頭繼續關心棋盤。

    而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喜公公居然會若無其事的說出一句話:「有些事情,你不認為加點推動會很有趣麼?」

    廖異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錯愕的抬起頭看著喜公公一眼,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然後低下頭看著棋盤:「公公此言,廖異自當無可辯駁。」

    而喜公公也沒有說下去,而是將手中的黑子輕輕地放在棋盤上。

    不知道這個老人會採取怎麼一個行動的廖異,只得露出一絲苦笑。

    ……

    與淳于秋相對的,就是當日的四人當中,年紀最小的趙茜。

    從被流竄到陽周城附近的匈奴人進攻的趙村,就開始跟隨在張嘉師身邊的趙茜,自然對於這個更加像是好友的,年紀比她略大一點的男子,自然更有好感。

    但是她骨子裡面包含著的矜持,卻讓她很是無奈。

    畢竟,與淳于秋不同,趙茜很清楚她需要的是什麼。也許,自己多了幾個「姐妹」,對於她而言,也不是完全的好事以及壞事。但是,她感覺到自己無法忍受這種從遠處看著對方,然後自己卻在腦中有著什麼想法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

    這也就是她希望能夠擔任張嘉師護衛人員的原因所在。

    她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讓她很生氣的事情,那就是那個正在不時擦拭一下額角,兩鬢的汗珠的混蛋,居然打算讓她跟陳恆或者是叔孫季成親。

    她很想直接給張嘉師一個耳光,然後氣憤的離開這個混蛋身邊。但是她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而是很平靜的說出一句話:「將軍大人,我有了喜歡的人,我在等待著對方。」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疑惑的看著她一眼之後,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張某還真的是唐突了。不好意思了。」

    張嘉師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就跟趙茜一路並肩前行,直到一處同樣前院以及趙茜房間的岔路,離開了趙茜的身邊。

    而趙茜在走了幾步之後,緩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穿甲冑的張嘉師的背景,氣鼓鼓的低聲說出一句話:「這個混蛋,就是一個笨蛋!!!」

    可以說,這是矜持的趙茜說出來的一句膽子相當大的話。

    (從《秦殤》的對話當中,趙茜的話都相當含蓄,當然,該做什麼還是會做什麼的情況下,趙茜也會放下自己的矜持。)

    而現在,看著張嘉師居然會做出這麼一些「掉身份」的事情,趙茜也沒有看不起張嘉師,或者是鄙夷對方,反倒是認為張嘉師是一個不錯的男子。

    正在一個地方喂自己坐騎吃著馬料的趙茜,也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鼓勵,她喃喃說出一句話:「也許,我該為了自己的追求,主動點吧?」

    趙茜的坐騎,聽到了自己主人的小聲嘀咕,輕輕地舔了舔趙茜的臉龐……

    ……

    荊無忌,作為荊軻的女兒,這個身份一直讓她保持著對大秦帝國的敵對性格。

    就連是她第一次在蕭何的家中,看到了張嘉師這個事實上完全不搭邊的小百將,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要不是因為張嘉師很清楚這樣的事情跟荊無忌並沒有主要關係,估計荊無忌早就死在他的劍下……

    這麼做的話,不要說蕭何等人的境況,也許連張嘉師的人生都會發生非常大的變化。

    更加不要說,荊無忌現在還能夠好好地活著。

    說實話,在拜祭了自己父親的埋葬地之後,看到了並不算太過於荒蕪的墳墓周邊,荊無忌就很清楚,正如蕭何以及養父蕭起的推測一眼,始皇帝嬴政一直都沒有記恨著敢於「刺殺」他的荊軻。

    要不然,不要說這個墳墓能夠每年都有人清理拜祭,恐怕,荊軻連有個葬身之地都是一個奢望。

    在正式給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跪拜之後,荊無忌正式放下了因為她的身份以及血緣,所帶來的對於大秦帝國的敵視以及怨恨。

    隨之而來的,是荊無忌對於張嘉師的好奇,以及感激日益增加。

    畢竟若是沒有張嘉師這個始作俑者,恐怕荊無忌一輩子都無法得到這個事實。

    所以,在喜公公通過現在在遼東兵造,擔任墨舒副手的蕭起轉達的那個建議之後,荊無忌也沒有經過太長時間的考慮,就答應了這個想法。

    作為一個有著不錯實力的刺客,荊無忌對於自己的實力能否擔任這個職位,自然有著毋容置疑的自信。

    荊無忌哪怕是現在,都談不上對張嘉師有著那一方面的情感,但是有些地方,就連荊無忌自己都覺察不到的。那就是她在很多時候,都會默默的看著不遠處的張嘉師,跟他的家人生活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張嘉師在家中,很多時候都更喜歡抱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荊無忌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相反,她很好奇這種情感該是如何呢?

    畢竟與很多人不同,也和一些一出生就失去了親生父母的人相同,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感該是如何。

    對於跟她關係不錯,也是同樣作為刺客職業的趙茜,荊無忌自然能夠敏銳的覺察到自己的這個好友,或者是姐姐,對於張嘉師似乎有著什麼樣的情感。

    她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做些什麼,她只是希望,對方能夠找到幸福。

    當然,若是荊無忌知道了在一段時間之後,被牽扯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恐怕,她會首先將張嘉師宰了……

    只可惜,現在正在輕輕的打了個呵欠,然後將目光注視到兩位公主身上的荊無忌,自然不可能想到這麼一個情況。

    ……

    墨嫣兒,作為張嘉師曾經的貼身衛士,咳咳,她自然還記得自己在第一次闖入張嘉師的房間之後的那一幕。

    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因為這個原因,質詢過自己的父親。但是在對方明顯裝傻的各種推脫話語,她自然是什麼實際內容都得不到。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混賬父親的對手,墨嫣兒早就會跟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父親,來一次「復仇」。

    當然,不知道為何,也許是她應該對張嘉師有著別樣的情感,在聽到了自己父親詢問她有沒有打算擔任張嘉師身邊的女子親衛隊隊長之一之後,墨嫣兒也沒有拒絕。

    而與張嘉師在朝鮮地區的生活不同,讓墨嫣兒有點鬆了一口氣之餘,也有點失落的是,她並不需要貼身保護著張嘉師。

    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心頭泛著淡淡的失落,墨嫣兒不確定自嘲一笑。

    但是有些事情卻讓墨嫣兒很清楚,她有些時候看著張嘉師跟他的妻妾秀恩愛,她心裡面就彷彿並不是太過滋味。

    有一次,墨嫣兒甚至是在想,若是他能這樣對她的話,該是一幅如何的感覺呢?

    很快的,墨嫣兒就通紅著俏臉,死命的搖了搖頭,希望將這個想法迅速忘掉。

    現在正在跟自己的「弟子」,或者是說更加像是自己的妹妹們交流著,一起吃著東西的墨嫣兒,不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正在專心烤肉的張嘉師。

    而當墨嫣兒看到了嬴玥汐這個公主不怕架子附近的溫度,微笑著為張嘉師擦拭了一下額角的汗水之後,她不經意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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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張嘉師一個人做的燒烤,自然滿足不了自己的妻妾們以及其他的一些吃貨的需要。

    但是難得放鬆一下,帶著自己家人出來放鬆的張嘉師,也不在意自己事實上也沒有吃到什麼東西。

    當然,最早跟隨在張嘉師身邊的夥伴兼「超級吃貨」,白狼可是兩眼釋放著綠光的盯著張嘉師手上的各種烤肉。

    她甚至恨不得全單照收,只不過,有它的母親,一個用手撫摸著她後背的九尾狐在,白狼只能夠看著本來在她心中只屬於她一條狼的食物,被分攤到其他人的器皿當中。

    要不是自己的母親親自發話,說讓她注意一下淑女形象,並且實施「武力」威脅的情況下,白狼還真的會直接呆在張嘉師的身邊。

    當然在看到張嘉師並沒有忘記她,而是對她招了招手之後,伴隨著自己母親的手的鬆開,白狼直接衝到張嘉師的身邊,然後對著一隻烤雞實施直接「攻勢」。

    她正準備將這一隻並不是太過巨大的烤得金黃色的烤雞一口吞下之前,就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用蘊含警告意味的眼神看著她。

    白狼只好將這一隻烤雞咬住,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慢慢品嚐。

    突然,白狼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目光似乎在看著她,結果,她四處打量了一下之後,就看到了紅雲這個「死對頭」正在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她。

    白狼不滿的伸出爪子在地面上劃拉幾下……

    事實上,她們已經進入到精神交流當中,知道了這些內容的********,既然好氣,同樣也是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以及出身同樣不凡的年輕異獸之間的交流:

    白狼:看什麼看,你這是在嫉妒我有好吃的。

    紅云:誰嫉妒你了,別這麼自我感覺良好行不?我早就在主人的喂養下,吃得飽飽的!

    白狼:你!不服打一架!!!

    紅云:打就打,誰怕誰!!!

    白狼:等我吃飽了再跟你打一架!

    紅云:你這是在賴皮!

    白狼:誰說我賴皮了!你不要欺狼太甚!

    紅云: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有本事跟主人告狀去。

    如此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白狼才發現,自己嘴裡面叼著的烤雞已經有點冰涼了……

    而看著自己突然回過頭,兩眼似乎含著淚花的女兒,九尾狐沒好氣的搖了搖頭,然後捂嘴低笑著……

    ……

    張嘉師依舊在烤肉中,但是張嘉師並沒有留意到一個事情,那就是在這一處山丘的附近,一個身穿苗疆服飾的赤腳少女正在對肩膀上面的一隻小狐狸氣喘吁吁的說道:「小紅,為什麼這個地方的人都這麼凶呢?「

    那一隻趴在少女身上的火紅色小狐狸,也是不理解的搖了搖頭。

    她們在幾天前穿越遼西郡,來到遼東郡西部之後,首先就被幾十個游弋巡邏的秦軍騎士抓住。

    光是普通人或者是低級軍中職業者,自然無法困住這個年紀雖然小,但是實力不凡的小巫女。

    用不了太長時間就直接脫離出軟禁地區的營帳之後,少女就一路向東行走。

    當然,見識過這些騎士厲害的少女,自然知道了這麼一個情況,那就是遇到了大批的秦軍騎士,她還是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然後等到安全之後,再繼續前進。

    不過她很快就為自己的冒失後悔了。

    那就是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一個村落的情況下,沒有食物的少女只能夠自己想辦法。

    她也不是沒有打算故意被抓起來,然後吃些食物在逃出來。但是直覺警告她不能這麼做的情況下,少女還是放棄了這麼一個想法。

    直到一天前,在渡過遼河之前,這個少女才發現了一個應該是漁戶居住的村落。

    她進入了村落,而村落的人也沒有敵視她,而是有一些老人將一些食物分給她。

    少女在一時大意之下,見識到什麼叫做一時大意,有可能會引發大問題的最高真諦。

    並不是說這個很多都是漁戶為主的村落,有人對這個少女有了什麼歹心,而是這個少女在抱怨了一個事情之後,讓這些漁戶感覺到對方的行蹤確實是相當可疑。

    「為什麼這附近並沒有什麼村落呢?」

    少女永遠都無法想到,自己無意之間說出來的抱怨,會引發她人生中的這麼一次危機。

    超過兩百人的遼東郡部隊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直接包圍了這個村莊。

    其中更加有一隊由法師組成的職業者部隊。

    結果,少女在發現了這個跡象之後,不得不再次耗費大量靈力,直接瞬移離開。

    而秦軍隊伍的法師,在感覺到一股空間波動之後,疑惑的對望一眼之後,衝進了一個房間,他們只看到房間內只留下一股空間波動的跡象之後,就聽到了有人大叫的聲音。

    結果,很多出去村莊的法師,都能夠看到在遼河對岸,有一個人影癱坐在河灘上。

    這些法師面面相覷,畢竟能夠瞬移這麼長一段距離,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但是,該做的事情還得要做。

    結果,在這些漁戶的幫助下,兩百多人,包括騎士,紛紛登上了各種大小的各種船隻,迅速劃過遼河。

    少女看到了這一幕,臉色發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但是在自己感覺沒有這麼累的情況下,少女不得不在這些船隻還在遼河中間的時候,拔腿就跑。

    ……

    什麼叫做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個苗疆少女在這個時候,還真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一點。

    在前面的山林中突然出現幾十個她能夠感覺到實力不錯的秦軍官兵,甚至還有一個堪比她奶奶實力的老人凌空下落在她面前,她下意識的吞了自己的唾沫,然後,她回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的騎士已經追趕上來。

    她生氣了,在這個情況下還是有些虛弱的她,自然不甘心這麼束手就擒,或者說是坐以待斃。

    「小紅!我們上!」

    說出這麼一句話,手裡面拿著一根法杖的苗疆少女,卻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直接躲在她的後頸瑟瑟發抖。

    而她只聽見自己的寵物用心靈交流跟她說出來的幾個字眼:「主……主人,我們還是……投降吧。」

    「為啥?」少女很想吊打一下自己這一隻寵物,但是她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

    「我看到了九尾狐大人。」

    「啊咧???」

    少女隨即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喃喃自語:「我……招誰惹誰了???」

    沒錯,她也能夠看到一個緩緩走出來的********,額角上那普通人無法看見的印記。

    但是她隨後在看到了一個臉容有些炭灰而有些好笑的男子之後,少女就放心了。

    「大哥,還記得宛縣的那個小姑娘不?」

    聽到這個苗疆少女說出來的這句話,正拿著個竹子水壺喝了一口水的張嘉師,直接扭過頭,一口水噴出去……

    隨後,他感覺到自己身後,似乎有著十幾股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打量著他……

    張嘉師欲哭無淚的苦笑一下:「別說這種讓人誤解的話行不?會死人滴!!!」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0
第201章 分歧點

    用贏玥漣在日後所說的一句話,就是張嘉師每一次離開家,估計都能往家裡面捎帶一個新的女孩子回家。

    這個事兒,張嘉師居然真的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用來反駁的理由。

    儘管是有著各種各樣,各種不同,各種不可思議的原因,但是對於在這些條件下所得到的結果而言,張嘉師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反駁。

    「認命吧……」白起在當時很輕描淡寫的給張嘉師來了一記「神補刀」。

    結果,張嘉師就差沒有淚奔……

    當然,這是後話。

    ……

    只不過麼,相比起日後發生的這一幕趣事而言,張嘉師在那一天春遊踏青回到家之後,卻發現了自己的妻妾們對於這個他雖然想起來確實是見過,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影響的苗疆少女,相互之間的感情卻越發友好。

    「……」張嘉師沉默的站在門口好一會,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在這個時候,九尾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的身旁,低聲笑著:「小夥子,不進去麼?」

    張嘉師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了九尾狐的左手,提著一隻明顯已經認命的紅色小狐狸,隨後搖了搖頭。

    九尾狐咯咯的捂嘴輕笑,走進了房子裡面。

    而張嘉師正想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卻聽到了鄭福這個管家從後面小跑過來的腳步聲。

    張嘉師回頭一望,看到的是鄭福用手勢示意他到其他地方交談。

    張嘉師點了點頭,再次看了屋子裡面的一群女子或者是女人之後,就跟著鄭福來到了後花園當中。

    ……

    「什麼事情?」張嘉師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對鄭福詢問道。

    「稟報家主,墨鉅子有急事相商。」鄭福用恭敬的語氣對張嘉師說出了這個事情。在張嘉師剛剛轉身返回後院的時候,墨宏就派人過來求見張嘉師,而從對方的神色知道必然有大事情發生的鄭福,也沒有等閒視之,而是直接追在張嘉師身後,進入後院當中。

    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點了點頭。

    對於他而言,墨宏在這個時候找他,也不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晚上不用等我了,讓兩位公主以及其他人先吃完飯吧。」張嘉師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從後花園內部的道路,轉到馬房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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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來到位於定襄城東北面山丘地區的墨家總部,已經是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在見到墨宏之前,張嘉師還思考著對方到底有什麼事情才會這麼急著見他。

    但是在見到眉頭不展的墨宏之後,張嘉師才認識到事情遠遠不是他自己想像過的「小事情」。

    張嘉師沒有直接詢問墨宏發生什麼事,而是直接盤坐在墨宏的對面。

    好一會,墨宏看著張嘉師,從懷裡面拿出一疊墨家特製的內部通信紙張,放到張嘉師的面前。

    張嘉師拿起這些紙張,仔細的瀏覽一遍之後才說道:「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如何?」

    墨宏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先是搖頭,然後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我們也沒有確切的線索,但是從這次得到的傳言來看,很有可能是事實。」

    張嘉師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繼續看下去,直到認為自己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將這一疊紙張放回墨宏面前。

    「作為這方面的高手,左將軍應該很清楚這樣的事情的嚴重****。」墨宏將這一疊紙張收起來之後,看著張嘉師,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張嘉師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要是讓趙高將這些用活人煉製的屍俑流通在外面,恐怕事情就會變得無法控制。」

    張嘉師從這些紙張所記載的事情當中,能夠看到的是被派遣到大秦帝國其他郡縣當中,在咸陽地區發展出一個情報組織的人員,所探聽到的一個傳聞。

    趙高居然掌握了那種活人煉屍兵的禁術,張嘉師作為道士,自然很清楚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到底有多棘手。

    別忘了,張嘉師可是道士出身的人,對於這種禁術,自然沒有什麼好感。

    而這些紙張上面所記錄的,內容並不算太多,主要有三點事情讓張嘉師無法輕視:

    第一:在這些內容的相應記載當中,雖然基本上就是傳言,但是從傳言的第一部分所流傳的區域而言,正好就是正在修築當中驪山皇陵區域。

    第二:從流傳的傳言細緻程度,恐怕也不太可能會出現以訛傳訛的情況。

    第三:雖然沒有被派遣出去的墨家人員親眼看到過現場的情況,但是從上面得到的轉述死者的情報而言,這樣的傷口確實是屍俑才能夠造成的。

    畢竟,大秦帝國當中也沒有大量的官兵部隊在武器上荼毒的習慣,而從這些死者身上的傷口描述來看,這明顯就是屍毒入體的症狀。

    張嘉師雖然不知道為何咸陽方面的人員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是隨之而言想到的事情是,在趙高現在基本上控制了大秦帝國的權柄之後,對於咸陽地區的掌控能力自然就是非常強。要是趙高真的在隱秘進行這些事情的處理,那麼對方想要做到這一點,一些難度都沒有。

    張嘉師現在並不想介入到內部的亂況當中,而是在默默的積蓄實力,徐圖後發。

    在這個時候,墨宏說出一句話:「左將軍,現在還不是行動的好時機麼?」

    墨宏說出來的這句話,張嘉師自然知道對方說這句話的含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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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張嘉師,陳平等人都很清楚,但是很多人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就好比是現在已經相當混亂的中原局勢。

    在去年的七八月份開始的大澤鄉起義,到幾乎烽煙四起的大秦帝國亂局,在這個冬天過後,有一種愈演愈烈的發展趨勢。

    張嘉師自然很清楚,他沒有任何一絲行動,也沒有任何一絲出兵的想法,歸根究底就是因為他的實力相當薄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張嘉師自然很清楚,而虞家在之後一段時間,被項梁所率領的項家以及屈景昭楚地三大世家所聯合起來的起義軍攻破,虞家家主在會稽城城破之後自殺,虞子期不知所蹤的事情,張嘉師自然也很清楚。

    但是在鞭長莫及的情況下,張嘉師只能夠見死不救。

    劉邦在沛縣的起義,也許是因為他將劉邦手下原本的棟樑都幾乎挖個乾淨的原因下,推遲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在不久之前的二月,才確定了起義的消息。

    三川郡郡守李由,成為了大秦帝國最忙碌的郡守之一,成為了戰時的秦軍將軍級別存在的李由,在三川郡當中,跟陳勝吳廣以及魏韓兩國為主的六國餘孽進行過多次交戰。雖然李由勝多敗少,但是缺乏對於關鍵性戰鬥的有效控制以及缺乏兵力的情況下,李由只能夠疲於奔命。

    而關東諸郡當中,根據傳聞或者是統計的消息而言,有六個郡的郡守,郡尉級別的大秦帝國高官戰死或者是被殺,大量的縣級官吏損失或者是反水的事情,多不勝數。

    可以說,要不是趙高應該是忌憚著他,一直沒有命令他率軍回援,估計他也得率軍平叛。當然,張嘉師會不會鳥趙高跟胡亥,是另外一碼事。

    因為現在的情況相當混亂,包括王離所部的北疆軍團部隊,也沒有調動,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是人數遠不止十五萬的北疆軍團的對等對手,張嘉師也不介意來一次渾水摸魚。

    當然,張嘉師最為關注的問題,是自己將要出兵的時間。

    張嘉師聽從了白起的勸告,將自己出兵的時間放在鉅鹿之戰爆發之前的一段時間。

    畢竟他可不想成為王離部隊以及章邯的刑徒軍,兩支大秦帝國還能夠有力控制住的主力部隊的首要作戰目標。

    所以,在鉅鹿之戰之前一段時間出兵,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戰略思維最符合張嘉師的利益所在,而且成功率也最高。

    這也就是張嘉師意向在七月份出兵遼西的原因所在。

    畢竟,太早跟太晚的話,就會失去這個最好的機會。

    ……

    張嘉師沒有回答墨宏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他不相信墨宏,而是有些事情,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少一個人知道的話,就會多一分安全。

    他在跟墨宏告辭之後,就趕回自己的家中。

    但是張嘉師絕對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自己的家「後院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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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公公看著進入到後院大屋的張嘉師,心中哀嘆著。

    他相信著張嘉師有著自己的計畫,也相信著張嘉師的為人,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幫忙瞞住一些應該知情的人,就能夠一勞永逸的。

    就好比是,某個讓喜公公哭笑不得的苗疆少女,她破壞了包括他在內的努力成果。

    而張嘉師自然能夠感覺到一股不安的氣息。

    他看了一眼全部都相當平靜的看著他的妻妾們,心中有一絲不祥預感。

    「該不會出事了吧?」張嘉師不是神,自然不知道,他妥妥的被一個少女給「賣」了。

    在掃視了自己的妻妾們以及作為大秦長公主的嬴玥沁等女子一眼之後,張嘉師看著桌子上紋絲未動的飯菜,故作輕鬆的說道:「諸位,張某不是說過,你們不需要等張某一起用膳的麼?」

    包括嬴玥汐在內的女子,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看著一臉無辜的張嘉師,她們的心情很複雜。

    直到好一會之後,張嘉師聽到了嬴玥汐,自己這個家當中,最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說出了一句話:「你們都退下吧。」

    嬴玥汐這句話,所指的是在大屋大廳當中的侍女們。

    張嘉師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一些侍女紛紛從他身邊走過的情況,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而在這個時候,一絲輕柔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小夥子,也許,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卻做錯了一些事情,阿姨作為一個長輩,給你一個忠告,要麼,你將你的打算說出來,應該會更好一些。」

    張嘉師自然聽得出這些話到底是誰說的。而喜公公在走到他身邊之前,輕輕地搖了搖頭……

    ……

    在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離開之後,張嘉師再次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兩位妻子。

    而嬴玥汐以及贏玥漣在對望一眼之後,嬴玥汐看著張嘉師,嘆息著:「夫君,為何,你要瞞著我們一些事情呢?」

    張嘉師搖了搖頭,他不確定嬴玥汐所說的話,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公主殿下所言,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夫君,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們也是大秦帝國的人,也有資格知道自己的國家變成一副怎麼樣的局面。」

    嬴玥汐站起來,將自己懷中抱著的張珣遞給自己的姐姐之後,走到張嘉師的面前:

    「夫君,你是大秦帝國的左將軍,你有自己的考慮,我們自然很清楚。但是,你不應該將虞伯父,虞子期兄長的消息隱瞞,你也不應該將雅兒妹妹的家中,遭遇不幸的事情隱瞞。」

    嬴玥汐說到這裡,張嘉師聽到了兩聲低聲哭泣響起來。

    張嘉師自然很清楚,哭泣的人是誰。

    但是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

    虞家的情況,張嘉師更多也只能夠從道聽途說的消息瞭解一二,虞子期生死未卜,就是對於他而言的一個好消息。

    而張嘉師從這些收集到的傳聞得知,秦二世二年二月(公元前209年11月),項梁率起義軍,以四家兵將為主,人數超過十萬,圍攻吳縣。

    死守一月有餘的吳縣最終城破,虞家上下除了虞子期之外少部分人,全部死在亂兵當中。

    對於這個結果,張嘉師都不知道該怎麼對虞姬說出來。

    難道,讓他直接說:「不需要太擔心,子期兄必然安然無恙。」

    開什麼玩笑,張嘉師就算是個笨蛋,都很清楚這種話可不是用來安慰人的好不?

    而司馬雅的家人,則是更加直接一些,因為貌似除了司馬雅之外,原本作為大秦帝國世家望族之一的司馬家宗族,全部被趙高捕殺。

    這樣的事實,張嘉師同樣說不出來。

    而面對著眼前的這一幅光景,張嘉師也只能繼續沉默。

    但是本來溫婉的嬴玥汐也許因為張嘉師的舉動,弄得很生氣,她直接走到張嘉師面前,繼續說道:「不僅僅是妙弋妹妹跟雅兒妹妹,我們姐妹的兄弟姐妹,全部都死在胡亥跟趙高之手,為何夫君都不說呢?」

    張嘉師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嬴玥汐眼中流露出來的一抹憤怒,他也看的很清楚。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從現實而言,他採取的這種方式,確實是錯的離譜。

    毋庸置疑的錯的很離譜。

    這個時候,就連嬴玥沁以及嬴玥漣都在輕輕啜泣著。

    張嘉師看著眼眶變得微紅濕潤的嬴玥汐,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夫君……」嬴玥汐就這樣有逐漸濕潤的眼眸看著張嘉師,說出一句話:「為何你要這麼做,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們並不是能夠分擔你的壓力的親人麼?」

    張嘉師聽到了嬴玥汐說出來的這句話之後,繼續沉默。

    嬴玥汐說的沒錯,張嘉師隱瞞著她們,在是怕這些他所愛著的人們,受到打擊之餘,似乎也有著嬴玥汐所說的那麼一種心思。

    嬴玥汐沒有說下去,而是就這麼看著張嘉師。

    張嘉師看著嬴玥汐那濕潤而堅毅的眼眸,好一會才嘆息著:「抱歉,因為我是你們的夫君。我希望我能夠盡一切可能保護你們,無論在哪方面而言……我都希望做到這種事情。也許,這麼做我……確實是傷害了你們,但是,我也不認為,我這麼做,有什麼錯。這些天,我想,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我親自指揮下一次行動。」

    張嘉師所說出來的這一番話,讓包括嬴玥沁在內的人都錯愕的看著張嘉師。

    張嘉師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摟住自己錯愕的愛妻,親吻著對方的額角:「我可以保證,我會用我的辦法來替你們以及冤死的人報仇。」

    說完這句話的張嘉師,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大廳……

    而嬴玥汐則是看著張嘉師逐漸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她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直到張嘉師的背景消失不見,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嘉師所做的事情,有錯麼?處於他的角度而言,這一點錯都沒有,但是,她們卻不相信著自己所愛著的人,也許……正如張嘉師所言的那樣,他們之間,都需要冷靜……

    ………………………………………………分割線…………………………………………

    「……」策馬奔跑在一條寬闊硬土路上面的張嘉師,沉默不言的騎在紅雲上面,帶領著一隊騎士向著遼東半島的樓船士基地跑去。

    而跟隨在張嘉師身後的叔孫仲,叔孫季兩兄弟,無語的對望一眼。

    他們在出發之前,就聽說過後院似乎出事了,但是無論在哪個角度而言,都知道自己不應該說話的兄弟兩人,繼續沉默的跟在張嘉師身後,避免自己惹上了非常不爽的張嘉師。

    當然,張嘉師怎麼著都沒有想到,在他面前,一個手裡面拿著一個法杖的苗疆少女,正在道路前方向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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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東征九州-前奏

    公元前208年的4月5日,張嘉師親自率領五千人的部隊,作為第一波進攻九州島的海運部隊。

    這次行動,除了五千秦軍步兵部隊之外,隨同行動的還有一千輛用來運輸物資的馬車。

    而秦敏的樓船士部隊,也成為了這次行動的主角,除了少量大型船隻護衛遼東郡以及朝鮮半島東面海運之外,其主力樓船士部隊,以十五艘大型樓船,四十艘艨艟,以及以改裝出一定作戰能力的五十艘各種中大型福船為主的運輸船,超過一百艘算得上「主力艦」的遼東樓船士部隊,將會作為這次作戰的最堅實後盾。

    而數量更多,主要是來自民間的小型船隻,則是負責進行近海運輸。

    比如說將糧草等物資,從朝鮮半島的東南沿岸,運輸到濟州島或者是對馬群島上的港口,進行中轉。

    當然,讓秦敏分出一部分福船部隊來負責遼東郡地區的物資轉運,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在必須要抓緊時間完成作戰目標的前提下,張嘉師反對這個意見。

    用張嘉師的話來說,只要我們能夠搶佔這一帶(指日本後世的博多地區)以及這一帶(指日本九州島的西面),在物資充足的前提下,我們也許很輕鬆就能夠掌握住勝利的關鍵。

    畢竟用張嘉師的觀點來看,以現在還主要是原始方式或者是奴隸制度初期的日本社會,想要對付他這次調動的部隊,他這都能大敗虧輸,他也別想跟項羽等人爭奪天下,洗洗睡算了。

    而這次張嘉師調動的部隊以及軍官人員,分別是:

    主將張嘉師自己兼任,軍師有兩人,一個是孫頗,一個則是張蒼。當然,就連張蒼自己都很清楚,他與其說是張嘉師的軍師,還不如說張嘉師手下的頂級打雜人員。

    什麼關於內務方面的事情,這些事兒他就別想指望張嘉師會主動處理了。

    而張嘉師親自率領五千人的部隊,作為自己指揮的直轄部隊,在博多地區進行第一期登陸作戰。

    在軍事上的副官,則是由夏侯嬰以及叔孫兄弟擔任。

    其中,夏侯嬰兼任運輸車隊的統籌人員,而叔孫兄弟則是負責指揮部隊作戰。

    至於張嘉師的親衛部隊的五百人,則是由馭勇這個變態負責指揮。

    對於這個安排,叔孫兄弟本來有點不滿,但是在跟馭勇在一對二的情況下,直接被對方壓著打的叔孫兄弟,終於明白到馭勇這個出身奴隸身份的人,到底有多麼可怕。

    畢竟,除非張嘉師開掛,不要錢似的用各種符紙直接招呼他們,單憑武技方面的實力,張嘉師一對一都不能說穩贏,更加不要說一對二了。

    而剩下的一萬五千人,張嘉師負責間接指揮兩個校尉部隊,也就是六千人,而阮翁紹則是成為了負責率軍攻擊九州島西面的都尉級別指揮官。

    五個校尉有兩個是朝鮮人,三個是張嘉師在遼東郡所部的老部下。

    他們分別是跟隨張嘉師行動的子付,慶悠,跟隨阮翁紹所部作戰的聞慶,魏勳(魏重的堂弟,隨同嬴玥沁進入遼東的衛隊隊長),柴茂(原隸屬於遼西郡郡兵的五百主,在張嘉師進行第二次擴軍是,由二五百主提升到校尉職務。這樣的提升人數相當多。)

    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張嘉師並沒有調動李蒼麾下的刑徒軍,雖然有些事情是刑徒軍才能夠做的更好。但是張嘉師不得不顧忌一些有可能是杞人憂天的想法。

    出征的秦軍部隊,除了張嘉師麾下有一支五百人級別的親衛騎士部隊之外,其他部隊基本上都是張嘉師應對這次行動而整編過的配備。

    其中,一校部隊的三千人,有五百並不是完全集中在一起編制的騎士,一百輛弩戰車(兵力五百人),一千人的輕步兵以及一千人的重步兵。

    雖然說有一千人的部隊是輕步兵,但是很清楚自己部下戰鬥力以及優先補充整備鐵甲,加強防護的情況下,這些輕步兵的防禦力,在面對這個時期的日本人,也算是非常不錯的。

    也許,有些部隊會因為一些因素而出現某些變化,但是張嘉師這次命令出征的部隊,整體配備而言也沒有太過於巨大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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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兵之前,認為很多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的張嘉師,事實上的心情很不爽,尤其是隨後接到調動命令而感到濟州島的張蒼,孫頗以及阮翁紹等人,都很明白的看得到張嘉師這麼一個反應。

    他們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張嘉師這次這麼突然要指揮部隊親自作戰,光是這一點,就說明了原因。

    本來在朝向西部地區的阮翁紹有可能並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阮翁紹也不是笨蛋,從張蒼以及孫頗的眼神示意下,阮翁紹也沒有觸及張嘉師的霉頭而自找不痛快。

    當然,阮翁紹也不是那種能夠當什麼都看不見的人。

    畢竟在很多情況而言,他都得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於是他詢問著張蒼以及孫頗兩人:「兩位軍師,大人這是?」

    「……」孫頗以及張蒼對望一眼,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張蒼才說道:「阮都尉,此事絕不可外揚。」

    聽到了張蒼的這句話之後,阮翁紹也能夠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急忙點了點頭。

    在三人來到一個距離張嘉師營帳比較遠的地方,並且附近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之後,張蒼才說出一些比較淺顯的問題所在。

    在知道了張嘉師跟家中的妻妾,包括兩位公主殿下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阮翁紹張大了嘴巴,幾乎可以直接塞下一個鵝蛋。

    張蒼以及孫頗對於阮翁紹的反應也不覺得驚奇,畢竟在他們得到一些「流言」之後,兩人跟陳平蕭何等人的表情,何嘗好得到哪兒去?

    要知道,張嘉師在整個左將軍府當中,完全就是左將軍府上下文武眼中的「絕世顧家男子」。只不過,在理解到一些實情之後,他們對張嘉師「鬧彆扭」,也有著一絲同情。

    這些事情,他們都很清楚,不用說陳平,蕭何,就連孫頗以及張蒼,都很清楚張嘉師為了保密,甚至不惜跟墨宏交流,讓對方派遣數量相當多,精通刺殺的墨家劍手,在幾處進入遼東郡的道路,進行潛伏。

    也許在明面上,他們很清楚有超過五支來自咸陽地區的使節隊伍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在暗地裡,有多少人死在這個安排當中,這個真的只有天曉得。

    在這個前提下,他們能夠理解到張嘉師的心態到底如何。

    而作為正妻的嬴玥汐,在那個情況下對於張嘉師的質詢,固然也沒錯,但是共事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就連孫頗都很清楚,張嘉師內心的那一抹溫柔而堅定無比的自尊。

    所以,在張嘉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的情況下,出現這麼一幕,是一次偶然中的必然。

    當然,陳平等人說實話,也不認為張嘉師做錯了什麼。

    而相比起這個情況,當阮翁紹聽到了張蒼所說的一個事情,那就是引發這一幕的罪魁禍首就在張嘉師營帳裡面之後,阮翁紹可是差點沒有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

    張蒼說得沒錯,張嘉師依舊這麼不爽,是差點沒有引發張家「第一次家庭暴力事件」的罪魁禍首,也就是那個自稱為鈴兒的苗疆少女,居然厚著臉皮跟在他身邊。

    張嘉師在眾目睽睽,尤其是在自己的親衛隊面前,自然不好跟這個一臉可憐的女孩子翻臉。

    他不是笨蛋,從他進入到房間,開始被嬴玥汐質詢之前,就發現了這個苗疆少女已經離開了,他就已經很懷疑這麼一件事情是不是跟對方有著直接關係。

    而在離開了自己的家之後,被夜風吹拂的張嘉師,更加是想通了很多東西,毫無疑問,這個簡直就是他災星的苗疆少女,就是最直接的罪魁禍首。

    張嘉師雖然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是他也不會大方到跟這麼一個「仇人」在再會之後,還會給對方好臉色看。

    要是沒有其他人在場,張嘉師都會很直接的指著鈴兒,然後雙手叉腰的看著對方,非常霸氣無雙的說出一句話:「滾!你害的我還不夠慘麼!」

    但是,在自己的衛隊面前,張嘉師在被對方攔下之後,只能夠強忍著怒意的說出一句話:「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想看到更多的地方,跟著你是一個最好的辦法。」鈴兒似乎沒有禍害了張嘉師而內疚的想法,她很是直接的說出這句讓張嘉師氣個半死的話。

    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眼角不經意的跳動了幾下,他隨後深吸一口氣,裝出一副笑臉,說道:「鈴兒姑娘,本將軍這可是去帶兵作戰,你一個女兒身在軍營當中,可不是那麼方便吧。」

    張嘉師說出這麼一句話,本來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但是,張嘉師怎麼著,都沒有想到過這麼一件事,會被對方知道。

    「上次不是墨嫣兒姐姐也跟著你麼?」鈴兒用一幅很好奇的模樣打量著張嘉師,說出了這句讓張嘉師的額角青筋暴露的話。

    「喵個咪的,是誰這麼口沒遮攔。」張嘉師心中想到的是這麼一句話。

    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少女,張嘉師知道,他總不能跟對方直接動粗。儘管,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教訓一下她問題不大,但是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總不是一個好聽的事情。

    張嘉師只能夠再次深吸一口氣,忍住怒意呵呵一笑:「嗯?鈴兒姑娘就不怕本將軍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麼?」

    「嗯?不會的,要是張大哥是壞人,在幾年前就不會幫鈴兒了吧。」

    鈴兒說出來的這麼一句話,張嘉師都想不起來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但是隨著對方的講解,張嘉師很清楚,贏玥漣直接把他給賣了。

    最後,在這個表情很萌很天真的苗疆少女的眼神注視下,張嘉師完敗……

    很想做出一個無語問蒼天的動作的張嘉師,發現他現在已經無法對這個少女生氣,只能夠有氣無力的說道:「那行,既然你這麼放心本將軍,那麼你就跟在本將軍身邊。當然,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你喊破咽喉都沒人救你。懂?」

    聽到了張嘉師這句話,首先有反應的並不是鈴兒,而是他身後的叔孫兄弟……

    「噗……咳咳……」

    聽到背後動靜的張嘉師,很自然的回頭一望,叔孫兄弟頓時立馬端正著自己的表情。

    而在張嘉師回過頭之後,叔孫兄弟用眼神交流著:

    「哥,我忍得很辛苦。」

    「三弟,二哥何嘗不是如此,但是你我想死的話,可以在這個時候笑出來。估計大人會放過我們的可能性很低。」

    「嗯,哥,我知道,所以我才憋著呢。」

    「必須的!」

    要是張嘉師知道了自己兩個親衛隊指揮居然會有這麼一些想法,估計會直接讓他們領教到什麼叫做道術的真諦。

    當然,他從鈴兒的口中,聽到了就差沒有直接吐血的話:

    「若是張大哥有這個想法,幾個姐姐也不會……嗯嗯。所以鈴兒對張大哥很放心呢。」

    張嘉師再也忍不住,用囧囧有神的表情,說出一句算是找回場子的話:「那行,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別怨我!」

    於是乎,張嘉師身邊,多了一個張嘉師認為是災星的隨行人員……

    ……

    張嘉師在坐船出海,抵達濟州島之後,第一次領略到海島的風光。

    雖然說,濟州島在經過數個月以來的大興土木,很多地方都被修建出相應的人工設施,但是不得不說,在整體而言,濟州島的風光在現在,同樣也吸引著張嘉師的目光。

    當然,假如身邊少了一個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旱鴨子,那麼一切應該會更加美好。

    張嘉師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一下鈴兒,心中直樂呵,但是他的嘴上還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畢竟鈴兒姑娘你的臉色非常差呢。」

    「張大哥,難道你這就想拋棄鈴兒,想也別想!鈴兒會……嘔……」還沒有說完這句讓張嘉師臉色無奈的話,鈴兒直接扶住登陸船板的旁邊,對著海水嘔吐起來。

    而張嘉師再次回頭一看,發現了自己身後的叔孫兄弟,表情很正常。

    「嗯?錯覺麼?」張嘉師疑惑的回過頭,思考著他是不是有點多心了。

    而張嘉師並不知道的事情是,叔孫兄弟再次對望一眼:

    「好險,若是被大人看到了,估計我們就慘了。」

    「嗯嗯,三弟,看來大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了呢,不過,這次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笑出來?」

    「哥,我怎麼知道,除非大人……」

    「三弟,怎麼了?」

    看到了叔孫季錯愕的回過頭,叔孫仲順著自己弟弟的眼光望去,卻看到了張嘉師正在狐疑的打量著他們。

    「你們在想什麼?」張嘉師不是神仙,也不會讀心術,他正好相對叔孫兄弟說著一些話,才會再次回過頭,結果發現了叔孫兄弟在「兄弟情深」的深情對望,不得不疑惑的詢問著兩人。

    「沒有,大人,我們在想,這次是我們第一次來到這麼一個大島,職下兄弟兩感覺到相當興奮而已。」

    「沒錯,大人,我們可以保證我們確實是對於能來到這個地方很高興。」

    張嘉師聽到了這麼兩句話,表情越發的狐疑,但是當他沒能從兩人的表情當中發現疑似端倪,就只好說出自己的想法:

    「本將軍希望你們能夠……」

    ………………………………………………分割線…………………………………………

    在正式出發之前,張嘉師從濟州島上發出一連串命令,首先,是將已經在濟州島進行了一段時間整訓的部隊,交由叔孫仲以及叔孫季來指揮。

    張嘉師這樣的想法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在上船之後經過長時間考慮所得出的結果。

    畢竟,叔孫兄弟的能力不低,在這種很多地方都需要用人的情況下,張嘉師認為這次安排對方嘗試性的指揮部隊,張嘉師認為是一個最好的考察機會。

    所以,才會有張嘉師安排叔孫兄弟指揮部隊這樣的原因。

    而張嘉師現在的四大親衛指揮當中,只有馭勇這個人,雖然戰鬥力非常驚人,但是張嘉師很清楚,別指望對方能夠成為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指揮官之外,陳恆,叔孫仲,叔孫季三人,提升為麾下部隊的中級軍官,也不是什麼難事。三人應該能夠勝任這一點。

    而對於陳恆,張嘉師暫時沒有比較穩妥的想法,畢竟家中就剩下陳恆以及馭勇兩人,再調動人員過來,恐怕出事的話,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在讓秦敏捎帶一份給陳平等人的人事調動命令之後,張嘉師就在濟州島親自觀察指揮部隊的訓練。

    也許,除了在幾天後才緩過勁來的鈴兒才知道,張嘉師在前一天晚上,對著一張紙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寫出了幾個字:

    「兩位夫人親啟……」

    也許,也只有鈴兒才知道,張嘉師寫了幾個字之後,再次沉默很長一段時間,才緩緩地拿起那張紙,放在蠟燭的火苗上面……

    「小紅,張大哥還真的很有趣呢。」在張嘉師休息之後,睡在張嘉師營帳旁邊的一處小帳篷的鈴兒,抱起了那一隻紅色的小狐狸,說出了這一句話。

    而張嘉師並不知道,他被「窺視」之後,鈴兒在他將交給秦敏的一些東西之後,也將一個竹簡交給秦敏,並且希望他能夠轉交到張嘉師的妻妾手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0
第203章 東征九州(1)

    從定襄郡來的人,自然不只是張蒼以及孫頗兩個張嘉師需要調動的人員,出乎張嘉師意料之外的,是墨嫣兒跟白狼居然也來湊熱鬧了。

    好吧,對與墨嫣兒,張嘉師在聽到了對方說出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位公主命令本小姐看著左將軍的。」

    張嘉師:「……」

    而對於白狼,張嘉師輕輕地敲了敲對方的額角:「那你又來做什麼?」

    白狼跟乾脆的直接趴在張嘉師腳邊打呵欠……

    張嘉師:「…………」

    而張蒼以及孫頗,在看著張嘉師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大人,陳司馬這次命令在下兩人,從旁協助大人,而這裡有陳司馬的一份書信。」

    張嘉師接過了從張蒼手上遞過來的一封信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

    白狼在張嘉師的營帳中,一邊用爪子「欺負」著一條裝死的小狐狸,眼角打量了一下看著書信的張嘉師,趴在地上閉目養神。

    張嘉師看著鈴兒的這一隻火屬性的狐狸,也沒有太過在意。他拆開了這一份書信之後,看到了陳平在書信上的內容也不是太多。

    陳平在書信中的內容,主要有兩條,一條是假如發生了相當重大的問題,而張嘉師又遠離定襄,他該如何處理?

    另外一條則是關於若是相應的後勤補給問題。雖然說陳平也清楚位於濟州島地區的後勤壓力相當大,但是作為最主要的中轉區域,陳平希望讓蕭何到濟州島上負責統籌。

    事實上,對於陳平的這些問題,張嘉師也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第一個問題,張嘉師想也不想,就直接在回信上寫著:

    「若是有陳司馬無法決斷之事宜,那麼,請詢問五公主殿下。」

    雖然說張嘉師在心裡面,也很清楚他確實是有點鬧脾氣才會臨時決定他率軍出征九州島。但是這不代表張嘉師失去了對嬴玥汐的感情以及相互之間的信心。

    儘管,他很不爽,但是處於嬴玥汐等人的角度,先弄個明白也無可厚非。

    而對於第二個問題,張嘉師則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盤算才能夠得到下定決心。

    不是說蕭何的能力讓張嘉師擔心。而是因為他認為這次攻擊九州島的準備已經相當妥當。讓蕭何負責這方面的統籌,反而會有可能拖延隨後進行的更重要一步計畫的準備工作。

    畢竟,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哪怕是真的因為各種原因而導致這次征伐九州島的行動計畫失敗,但是再不濟,張嘉師都知道一點,那就是即使是這個計畫失敗了,對於接下來的行動也不會有太過於主觀的影響。

    畢竟,張嘉師有著自己的自信,他不會認為自己連現在的日本人都打不贏。

    當然,陳平的問題也給張嘉師來了這麼一個提醒。那就是在濟州島當中,哪怕是沒有蕭何坐鎮,但是也得有一個有著相應能力的人員負責這方面的統籌工作。

    張嘉師細想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曹參暫時負責這方面的事情。

    在張嘉師的心中,讓曹參暫時管理這些事務,雖然也有大材小用的感覺。但是比起蕭何,張嘉師很清楚在內政治理方面,蕭何確實是比曹參要優秀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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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08年4月7日的這一天,成為了大秦帝國通過海洋正式向外擴張的重大日子。

    從濟州島出發的船隊,經過不到一天的航行,沿著之前再三重複檢驗的海圖航線,抵達了後世日本的博多地區西北面海域。

    當然,與後世的博多地區相比,現在這一片地區只有少量的簡陋矮小的房屋所建成的漁村。

    而在村外,也有少量的農田,但是從這些更多是衣不蔽體的日本人眼中,從海洋上出現的大批大船,讓他們感覺到好奇。

    也許,這些居住在九州島的原住民,並不明白關於前方開路的一些樓船上掛著的白紋黑底玄鳥旗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概念。

    當劃著一些小船登陸的秦軍部隊將用手中的武器指著他們之後,這些日本大和族的祖先們,才知道,這些讓他們好奇的大船,並不是他們的朋友。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部隊登陸,張嘉師在一艘樓船上看著登陸地區的情況。

    對於那些被綁在一個地方之後再也沒有什麼人理會的日本人,張嘉師沒有太大的興趣就這樣處理他們。

    相比起這種事情,張嘉師更希望能夠在今天之內鞏固一個登陸地區,修築出一個比較簡單但是相對可靠的營地。

    張蒼以及孫頗兩人站在張嘉師的身邊,他們在對望一眼之後,都知道對方心中事實上還有著相當的疑惑。

    儘管他們確實是不知道張嘉師為何會對這個地區有興趣,畢竟在這個時候,除了少部分人能夠知道這個地區有人居住而不會誤會為什麼蓬萊仙島,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居然有著一個這麼大的島嶼。

    只不過,在看到了這些人的生活水平之後,張蒼以及孫頗心中何嘗不是大失所望?畢竟這種生活環境非常落後的地區,恐怕並不值得張嘉師這麼勞師動眾。

    張嘉師當然也不是有著什麼私人恩怨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攻擊日本九州島地區,固然,張嘉師對於日本什麼的絕對談不上好感,但是張嘉師也不是那種有著奇怪情感的人,他出兵九州島,更多是希望能夠憑藉九州島的土壤以及地理環境,發展出一個安穩的糧倉。

    而且有一個情況,張嘉師不得不重視的,那就是九州島的地理位置確實是相當優越,無論是全面進攻日本其他區域,或者是從九州島南部沿著琉球群島,抵達台灣島,九州島都充當著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這才是張嘉師最主要的想法。

    而秦敏在這個時候,從張嘉師的身後走過來,對張嘉師抱拳說道:「大人……根據前方的人員報告,他們似乎無法找到能夠與之交流的人。」

    對於秦敏的這一句話,張嘉師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地方,相反,能夠在這麼一個小漁村能夠找到聽得懂朝鮮或者是遼東地區語言的日本人,那才叫怪事。

    「無妨,反正,他們這些人……也就配到礦山工作。」張嘉師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沒錯,對於這些基本等同於雞同鴨講的日本人,讓他們在最苦最危險的地方工作,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語言不通是張嘉師失去耐心的一方面因素,而更主要的因素,就是張嘉師在品嚐到從三韓地區掠奪的人口,尤其是男子作為苦工的好處之後,張嘉師也改變了自己在這方面的心態。

    當然,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並不認為讓這些日本人,尤其是男子直接前往遼東郡是一個好事。

    不過這個也沒有關係,反正日本的礦山以及金礦銀礦之類的數量相當多。再不濟,讓這些日本人前往各處的火山口採取硫磺等等資源,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

    大秦帝國的經濟基礎是非常原始的金本位制度,張嘉師打算在他手中有著充足的白銀以及能夠改變很多事情的相應實力之後,逐步用日本的白銀來改變相應的經濟基礎。

    銅錢什麼的,雖然也算是硬通貨,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一個人身上能夠帶的銅錢是有限的。

    打個比方,一枚成色不錯,剛剛鑄造而成的半兩錢,重八克。那麼,一個人帶價值約等於一金的五六千枚半兩錢,就得有四五十公斤左右的重量,很明顯,這對於貨物的流通以及經濟發展是沒有太大的益處的。

    張嘉師當然不是沒有想過,直接作出紙幣,但是白起很直接的警告他,一旦在這個時候他發展出紙幣這麼新穎的玩意,絕對下場堪憂。

    所以,張嘉師不得不選擇在隋唐時期興起,而明朝中期進入巔峰的金銀銅三級本位制度。

    當然,在有一定的條件以及減少相應成本的前提下,將那些一塊塊的銀錠或者是金餅,鍛壓成金幣或者是銀幣,既然美觀,也在很多方面減少被以次充好,解決因為這樣而導致一些問題出現的辦法。

    也許,銅幣什麼的也可行,但是中國本來就不是一個銅儲量豐富的大國,「孔方兄」的構造確實能夠在一些方面能夠有效避免銅資源浪費。

    張嘉師當然可不會現在就跟身邊的人談及這個想法,畢竟現在還不是一個好時機。

    日本的白銀以及黃金儲量相當多,用來作為張嘉師計畫調整的經濟構造,不是什麼問題。尤其是白銀這種材料,作為中國明清時期最大的兩個白銀來源地之一,僅次於幾乎環遊世界一週的南美洲白銀以及黃金數量,日本這個地方對於大秦帝國而言,非常近。

    但是,張嘉師隨後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除了青玉靈書有著記載的生野銀山,黑川金山以及佐渡島之外,張嘉師還真的不知道日本其他地方的金銀礦的相應情況……

    好吧,張嘉師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要不要在正式控制日本地區之後,來一次直接點的釜底抽薪,將整個日本的金銀都搬空?

    當然,張嘉師在這個時候也就是想想而已,畢竟對於張嘉師而言,這個想法還真的是長遠得很……

    ……

    在派遣出去的幾隊斥候,對登陸地區附近一帶進行一個概括性的查探之後,確認在這一帶似乎沒有有著一定規模的日本……呃,國主還是領主什麼的,張嘉師都沒有一個準確點的概念。畢竟現在這個時候的日本,不要說文字,連比較統籌一點的通俗語言都沒有,張嘉師都不知道該拿這些日本人咋辦了。

    好比是日本人居然能夠推敲出神馬神武天皇3500年,對於這個事兒,在登上一艘小船的張嘉師,不得不直接小聲吐糟一個:這個事情,明顯是扯談……

    部隊在太陽下山之前,就完成了登陸,並且在這個村落的外面修建了一個比較大的臨時營區。

    而在這個異國他鄉度過第一個夜晚的官兵,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比較興奮。畢竟這些人,只有少部分參加過進攻箕子朝鮮的戰鬥以及相應行動。

    而張嘉師徹底領教到一個問題的真諦:好奇害死貓。

    看到了那些掛在一根根竹竿上晾乾的魚,張嘉師一時之間來了興致打算嘗嘗……

    結果,張嘉師吃了一口,直接噴了出去……

    在墨嫣兒以及鈴兒兩個妹子的奇怪眼神下,張嘉師不得不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爵,往嘴裡面猛灌酒,才能夠忍住自己的噁心感。

    張嘉師怎麼著,都無法想像到日本人居然能夠將這東西吃下去。

    當然,張嘉師似乎搞錯了點什麼,那就是軍中伙伕也沒有做錯什麼,那幾條魚可是用來做魚湯的。

    但是麼,張嘉師忽視了一點,那就是這些叫做在後世日本叫做柴魚,實際上是鰹魚魚肉的玩意……不管怎麼做,最好不要用來煮,要不然,生吃都比煮的好吃。

    而吃過這麼大「虧」之後的張嘉師,發誓永遠不碰日式料理。

    而張嘉師似乎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後世的日式料理,最主要是是唐朝之後才逐步開始形成的,跟現在這種幾乎跟原始方式沒差的料理方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

    吃完飯的張嘉師,也沒有忽視那些被他抓起來的日本人。雖然說這些漁戶或者是農民的素質確實不怎麼樣,但是讓對方這麼餓死,也不符合張嘉師的利益。

    只不過,張嘉師可真的被這些日本人打敗了。根據負責看管這些「俘虜」的夏侯嬰反饋,那就是這些日本人居然為了這些食物大打出手。

    他們派過去送飯的官兵,甚至不得不用武力介入,才制止這麼一場風波。

    張嘉師張了張嘴巴,不知道他該說些什麼,畢竟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也很清楚,夏侯嬰也不會拿一些比較好的食物給這些人,充其量也不過是讓軍中伙伕多做一些士兵級別的伙食送過去。

    但是這樣都能鬧騰出這麼一出鬧劇,確實是出乎張嘉師的意料之外。

    他不得不搖了搖頭,然後對同時被他找過來的秦敏說道:「秦都尉,你明天返航的時候,將所有人都帶回去,讓曹參負責安排這些人去跟那些三韓人作伴。」

    秦敏點了點頭,但是他隨後似乎想起一個什麼情況,他小心的看著張嘉師,思索好一會才抱拳說道:「大人,那當中的老弱婦孺該如何處理?」

    「……」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眉頭不禁挑了挑,他自然不認為秦敏這是在問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他看著秦敏好一會才說道:「這些老人派人教導一下,他們識相就分配去清理街道,不識相的話,讓蕭何看著辦。小孩的話,放到東面的那個市場,看有沒有人要,換點錢都好。女的……也一樣,但是讓蕭何給我嚴查,若是出現了什麼問題,不需要給對方講求情面。」

    「喏!」秦敏聽到了張嘉師的指示之後,急忙抱拳應諾。

    秦敏跟一些樓船士的軍官,出資在一些地方開了一些秦樓楚館,但是因為包括定襄城在內的區域「競爭」太大,而且張嘉師一直反對逼良為娼之類的事情,並且不惜嚴令禁止,一直沒有得到充足競爭手段的秦敏等人,可以說就差連褲衩都虧了。

    當然,在張嘉師進行三韓地區的攻略之後,在某個意義上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先得到了一些「貨物」的秦敏,才漸漸依靠這些「貨物」,開始扭轉虧損。

    秦敏很清楚,張嘉師托他給蕭何這個功曹說的話,事實上有相當一部分就是說給他聽的。

    秦敏知道,張嘉師不管他們這些下屬的錢財是不是來得有點那些,但是一旦被張嘉師知道他們有什麼地方違反了相應規定,張嘉師可不會說這麼多廢話,直接嚴懲不殆。

    就好比是前一段時間,也就是春耕前後,張嘉師就將一個最先投靠他的小豪強,因為被證實有逼良為娼的事情,罰沒了很多金錢,甚至相關人員都被梟首論處。

    張嘉師有兩條不亞於軍紀的民事嚴令:販賣兒童婦女者,梟首!官吏違反法例者,罪加一等論處。

    張嘉師麾下有一個縣長,在歲首之後的一段時間,被查出了組織人員進行婦孺販賣,張嘉師二話不說,命令王陵親自率軍前往那個小型縣邑,將縣長以及相關人員都抓捕起來,進行審問。

    結果,該縣長,縣尉被夷三族,人數相當多的小吏被梟首示眾。

    這是張嘉師麾下第一次實行的夷三族,以及一次性內部清理的最多官吏行為。

    要不是陳平等人極力勸阻,張嘉師都不介意讓自己麾下的官吏看一看一旦違反兩件事情的下場。

    夏侯嬰在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秦敏之後,心中暗嘆:「有些事情,還真的不是那麼好做的。秦老弟,你好自為之吧。」

    夏侯嬰也知道,秦敏在這麼做之前,與秦敏相熟的韓信也不是沒有勸阻過對方。但是秦敏最後依舊選擇了這麼一條道路,讓韓信很生氣。

    據說,韓信在跟秦敏爭執過之後,就沒有再跟秦敏往來。

    夏侯嬰不知道張嘉師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熟悉張嘉師性格的人,唯獨不會去碰這些「私產」。

    因為正如韓信對秦敏勸阻的那一句話所言:「即使你本意不是如此,但是秦兄你能夠無時無刻看著這些東西,看著你手下的人不給你犯錯麼?」

    夏侯嬰跟秦敏的交情一般,但是也不希望這個有著自己前途的同僚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觸怒張嘉師。

    他很清楚,張嘉師看著很是對他們放任自如,也很清楚張嘉師有些事情,確實是有些讓人無語,就好比他這種官方性質的「人口販賣」。

    但是,一旦觸發了張嘉師的底線,那麼,沒人會救你。因為沒人能夠救你。

    ……

    正如夏侯嬰所擔心的事情,在公元前200年10月1日,也就是秦帝國新生之後的某年歲首,主持大朝會的張嘉師,直接在大朝會上革除秦敏的所有職位。

    原因就是因為秦敏所經營的私產,被確實發現多有逼良為娼的事情。

    看著張嘉師直接扔到他面前的一疊疊記錄,秦敏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張嘉師也沒有說些什麼,而是說出了一句話:「國有國法,秦敏,孤念及你多年功勞,你的家眷孤會照顧妥當的。」

    這也是張嘉師一輩子下令處理的最高級重臣。

    因為秦敏在當時的職位是大秦帝國海軍司令,加封關內侯爵位。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0
第204章 東征九州(2)

    在接下來的數天,張嘉師並沒有讓部隊主動四散出擊,而是派遣騎士斥候負責外圍的警戒以及情況查探。

    張嘉師也不是不認為光憑他這麼些兵力,就不能夠有所建樹,而是張嘉師盤算著在阮翁紹所部也完成登陸之後,兩隻部隊首先在九州島中北部地區進行河流,才發起主要清掃九州島地區的戰鬥。

    最讓張嘉師覺得無奈的事情,並不是部隊的集結相當緩慢,畢竟有著日本海峽的阻隔,不像是陸路那樣能夠快速集結部隊,張嘉師早就有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而最讓張嘉師無奈的事情,是他對現在的九州島的情況,更多的只能夠依靠斥候或者是他偶爾通過道術查探到的一些情報來進行理解。

    在這方面想進行主動出擊的情況,也很難做到,畢竟現在的日本九州島,可不是日後那樣,很多地方都進行了比較系統的開發,而是很多區域都有著比較茂密的樹林或者是原野。

    若是因為過於冒進而被這些「原始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張嘉師的臉面該放在什麼地方?

    ……

    公元前208年4月15日,經過這麼幾天的高密度轉運,秦敏的樓船士部隊基本上將除了被張嘉師初步集中在濟州島待機的文官體系人員之外,出擊九州島地區的登陸部隊基本上已經完成投放。

    在通過一支秦敏派出來的分艦隊輸送的情報所得,張嘉師知道阮翁紹所部的將近一萬人部隊,現在正位於他的西南偏西約二百公里的灘頭附近。

    從青玉靈書當中說得到的比較粗略的日本四島描繪圖稿所整理出來的,嗯,相當不靠譜的日本九州島地圖,進行相應對比的張嘉師,在看了一眼作為自己這次行動的軍師,孫頗以及張蒼,說出一句話:「兩位,我們到底是跟阮都尉的部隊在這裡,還是在這裡進行集結?」

    張嘉師在地圖上的兩個差距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輕輕點了兩下。

    孫頗與張蒼在對望一眼之後,經過不是很長時間的思索,孫頗對於張嘉師所指的第二個地方,認為更加合理。

    「大人,我們所部跟阮校尉在第一個區域集結,恐怕都得繞行到第二個區域,既然如此,大人,我們不如一開始就在第二個區域匯合,這麼一來,反倒是更加省事。」

    聽著孫頗的一件,張嘉師點了點頭。

    他隨後命令張蒼書寫一份內容,以及複製描繪一份確實是讓張嘉師都覺得不靠譜的地圖,託付這一支小船隊的指揮官,轉運到阮翁紹手上。

    而他則是在船隊離開之後,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思索一番才說道:「讓子付帶兩千人維持這個區域的防務,其他部隊隨同本將軍一起南下。」

    在張嘉師身後的諸位麾下文武,齊齊抱拳:「喏!」

    ………………………………………………分割線…………………………………………

    張嘉師之所以要留下子付作為登陸基地的護衛部隊指揮官,而不是命令對方一起隨同行動,主要是張嘉師習慣了這種作戰方式。

    畢竟現在也不比長平之戰那樣,全軍缺糧而迫使趙括不得不拚死一搏。

    在作為糧草中轉重點的登陸基地維持一支足夠的防禦兵力,在很多方面而言,對於接下來的行動總體更加有利。

    這樣的安排確實是在某方面分薄了張嘉師麾下部隊的作戰兵力,而阮翁紹不出意外,也會這麼選擇的前提下,兩萬多大軍留守在兩處灘頭登陸基地的軍力,就有四五千人,大抵上等同於出征部隊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

    當然,這樣的安排絕對不算錯,再者,假如真的因為各種因素而需要從這個基地調動糧草,恐怕守衛力量還顯得有點不足。

    張嘉師自然很清楚這麼一個情況,但是他這樣的安排並沒有被白起反對,就說明了白起也認為張嘉師這種安排相當妥當。

    在某些方面,張嘉師明面上的軍師固然是孫頗以及張蒼兩人,但是,沒有人知道,千古人屠白起居然附身在張嘉師的意識當中。

    也許在謀略方面,白起比不上陳平,李左車,就連孫頗都有所不如。但是論實際的行軍作戰經驗,白起完勝張嘉師麾下三大謀士任意一人不在話下。

    用一句不好聽的話來說,那就是假如在戰場上指揮部隊作戰的統率能力,白起在張嘉師的左將軍府當中,就連現在的韓信都得甘拜下風。

    畢竟,真正身經百戰的超級「老不死」,同樣不是在天資上也許比白起要好上不少的韓信,能夠在這麼一點時間,僅僅指揮過幾次小規模戰鬥的韓信能夠比擬的。

    白起很看好韓信,畢竟用白起跟張嘉師在某次交流中的情況所言,若是論綜合能力而言,現在的韓信還遠不如在齊王時期的韓信厲害,若是當年有韓信這個人,他需要擔心的就是作為齊王時期的韓信,而不是現在這個僅僅是初露鋒芒的韓信。

    作戰經驗什麼的,有很多時候並不是僅僅依靠天賦就能夠彌補等同於天淵之別的差距。

    白起說出來的這句話,讓張嘉師想起了一個他覺得很是有意思的問題:

    「上將軍,若是你認為最巔峰時期的韓信跟你在戰場上交手,你認為誰會贏得勝利?」

    聽到了張嘉師這個問題,白起在張嘉師的意識當中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問題,白某可真的很難回答你。這麼說吧,假如在三個情況下,白某跟韓信在戰場上相遇,估計勝負都會不同的。」

    「哦,願聞其詳。」

    「若是白某與韓信相遇,在白某稍微處於劣勢的前提下,白某要勝韓信的機會就比較小。而若是白某佔據優勢,韓信則是會成為類似於廉頗的存在。若是白某與韓信的實力均等,那麼,白某勝算最大。」

    張嘉師不明白白起為什麼說出這幾個說實話他不太明白的對比。但是在白起補充一句話之後,張嘉師明白了白起為什麼會這麼說:

    「韓信此人,要擊敗對方,往往只能夠迅速抓住對方的漏洞,一舉將其置於死地,若不然,無論是對方處於一定優勢,還是一定劣勢,想要擊敗對方的難度,並不比雙方實力均等之際,更加高。」

    聽到了白起說出來的這句話之後,張嘉師明白了,白起不是打不贏韓信,而是對於韓信這樣不拘泥於常規的帥才,有種很難以下手的想法。

    畢竟,都是千古名將,韓信的天賦之高,白起自問確實是不如對方。

    畢竟白起的實力以及威名,更加是伴隨著赫赫戰功培育起來的。

    但是韓信不同,韓信此人更像是天生的帥才,若是讓對方完全成長起來,吸收大量的實戰經驗,恐怕,白起認為哪怕是他,都會感覺到韓信此人,棘手無比。

    而張嘉師始料未及的事情是,白起還有一句話補充:「若是單論這方面的天賦,韓信確實是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最為讓人驚嘆的。無論是魏丞相(魏冉),亦或是望諸君(樂毅),都比對方相差甚遠。白某自然也自愧不如。而有一個人的天賦,雖然也比不上對方,但是若是論綜合能力,對方反而比韓信還要強那麼一點。」

    張嘉師的腦海中浮現過一個人的名字,他不確定的說道:「是馬服子趙括?」

    「沒錯,馬服子可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徒,直到馬服君趙奢投奔燕國之前,馬服子更加是沒有系統學習過比較系統的理論。但是對方在跟望諸君相交一段時間,居然有著長足進步,白起認為胡傷敗得不冤。若是讓馬服子能夠更早學習到相應的知識,恐怕,白某能否主宰長平,還在兩可之間。」

    對於趙括,白起一直不吝嗇自己的讚賞,畢竟,他可是將對方看成是自己的衣缽傳人。若不然,也不會有張嘉師「看到過」的那一幕:

    「馬服子,降了吧!若你願降,起願意向大王保舉你為上將軍!」

    由此可見,白起確實是對趙括這個剛剛進入中年不久的「青壯派」名將很是垂青。

    突然張嘉師發現他也想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他隨後很是平靜的詢問著白起:「那麼,上將軍,張某在你的心中,又算如何?」

    白起沉默了很長時間,也許是不想打擊張嘉師,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白起最後說出一句話:

    「你,嚴格來說,只需要做一個及格的上位者就行。」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有一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分割線……………………………………

    日本人在這個時期,到底有沒有對九州島形成一個有效的統治……

    這個問題別問張嘉師,張嘉師都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因為在接下來的幾天行軍當中,張嘉師甚至沒有發現那種能夠比擬三韓地區的所謂城池規模的聚居點。

    除了一些看上有點人煙,外圍被設置了簡陋的圍欄的小鎮之外,張嘉師甚至都不得不認為,現在的日本跟原始社會的部落差不多。

    好吧,張嘉師甚至是第一次有著這麼一種給自己來一個耳光的衝動:我他喵的是不是太過於高看這個時候的日本人祖先呢???

    對於行軍路上所經過的一些小鎮或者是村落,張嘉師也沒有放過他們。

    在輪番派出因規模而變動的部隊攻破了一個個村落以及小鎮之後,得到了大量人口的張嘉師,將這些村落直接付之一炬。

    不是說張嘉師就這麼喜歡破壞,而是在這些建築他真的看不上眼。

    這些村落以及小鎮被建設出來,並不是沒有他們的道理,初步進入農耕體制的日本人,儘管在各個方面都相對落後,有些村落甚至連一些非常粗糙的金屬材質工具都奇缺,更加不用說能夠加強耕作效率的對應性金屬農具了。

    張嘉師很好奇,不是說日本人早就進入鐵器時代了麼?

    對於歷史更多從青玉靈書當中理解的張嘉師,當然不知道,所謂的日本三神器之一的天叢雲劍,更有可能是來自於三國曹丕賜予倭馬台女王卑彌呼的寶劍之一……

    哪怕是在現在,都沒有直接證據說明日本人在唐朝西渡時期之前,能夠掌握真正的鐵器冶煉技術。

    那麼,問題來了,所謂的三神器的天叢雲劍,何來幾千年的歷史?

    當然,也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徐福在東渡日本之後,其佩劍被供奉起來。

    只可惜,這個事情缺乏實質性的論點支持,很多人都無法相信這麼一個說辭。

    而對於歷史什麼的,在讀書的時候沒有及格過的張嘉師,更加不用說了,他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漸漸地,在前往匯合地區的張嘉師,遇到了一個麻煩。

    那就是隊伍當中的「俘虜」越來越多,在沒有能夠有效交流的手段,這些俘虜真的不讓張嘉師以及其麾下的秦軍官兵省心。

    張嘉師覺得自己的頭好痛。他也不是沒有諮詢過張蒼以及孫頗等人的意見,但是對於大部分人用殺戮來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感覺到非常不滿意的張嘉師,只能夠折中權衡一番之後,計畫在匯合地區修建一個人員中轉區域。

    畢竟,張嘉師現在雖然是不缺人口,但是這還是沒有介入到亂世當中的情況。若是介入亂世,張嘉師敢說一年半載之後他還不缺人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補充人口的最直接手段,就是掠奪。

    而長時間補充人口的最合適方式,就是掠奪女性口眾,用生育繁衍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也許老人看上去沒有什麼必要,但是計畫構建出一套衛生體系的張嘉師,認為這些老人的存在同樣是不可或缺的。

    畢竟,青壯用來掃地什麼地,反而是一種浪費。

    當然,在張嘉師的計畫當中,這些看上去不怎麼樣的日本人先祖,待遇充其量也就是跟掠奪而去的三韓人對等。

    畢竟有些事情,張嘉師不願意浪費時間以及精力。

    張嘉師可沒有打算投放大量資源來等待一個用膝蓋想都知道不會有什麼效果的計畫。比如說將文明程度確實是非常坑爹的三韓人以及這麼一些日本人先祖,教育成能夠可以理喻的存在。

    來到了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張嘉師能夠深刻體會到大秦帝國骨子裡的一種比較另類的思維方式:

    「我不強求我能說服一切,但是我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能夠讓你屈服就行。」

    三韓人以及日本人明顯就是只能夠用來屈服對方的存在,這一點,從張嘉師經過與陳平李左車以及張蒼等人多次商討之後,所能夠得到的共通結論。

    既然如此,張嘉師根本就不會打做這麼一些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資源的事情。

    畢竟要是真的這麼做,張嘉師還不如首先普及大秦帝國境內的教育水準更加實際。

    ……

    在出發之前的一段時間,也就是2月份初期,張嘉師命令初步培訓的啟蒙級別教員已經被分配在相應的崗位上。

    這些人懂得的知識往往不會太多。但是張嘉師認為,既然是啟蒙級別的教員,也不需要懂得太多。

    這種教育方式,在後世的社會當中,也被廣泛應用。用張嘉師對其的對比所得出來的結論,這種級別的教育,更多是幼兒園到小學初級階段的教育層面。

    在文學方面,啟蒙文學什麼的對於張嘉師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問題。比較初級的數學,物理之類的也不是問題,畢竟就算他這個考試充其量「低空飛過及格線」的傢伙不及格,單憑墨家以及他手下的相應人才,要整理出一套更加可行的方案,事實上,需要的是時間以及相應的投入而已。

    當然,很多比較初級的學科,在這個百家爭鳴的最後時期,事實上也同樣存在著一定的基礎。

    但是,張嘉師認為必不可少的化學……

    始皇帝幾乎將方士什麼的坑得太乾淨了些,要不是張嘉師本身都會煉藥術,恐怕,僅憑醫工這個職業想做出有發展趨勢的化學基礎,難於登天。

    當然,張嘉師絕對不會認為方士什麼的死絕了。畢竟,從喜公公的一些反應來看,張嘉師就知道,對方應該也有一些相應的人才。

    而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張嘉師只能夠無視這個情況。畢竟他知道他想要人,問題不大,但是現在很多東西都沒有建立起來的基礎,直接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

    而對於那些不聽話的日本人先祖,張嘉師自然不會給他們面子。

    張嘉師下令,只要真的出現情況嚴重的局面,看守部隊可以直接武力彈壓。

    這也就是說,張嘉師雖然會心疼這些人的死亡,給他帶來的損失,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對於這些不可理喻的「原始人」而言,用殺雞儆猴的方式逐漸讓對方屈服,反而能夠得到非常好的效果。

    張嘉師也不是那種喜歡無緣無故殺戮,或者是隨意擺起京觀的人,他需要的是有效率的殺戮,給他帶來有實際意義的統治基礎。

    當然,張嘉師不可能傻到讓這些人繼續留在他們的土地上,讓他們去陌生的地方,發揮出他們的作用,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0
第205章 東征九州(3)

    張嘉師麾下部隊,一天下來的行軍速度約莫能夠有三十多公里。

    這個數據固然是比較慢,但是在非急行軍以及兵力全員基本負重的情況下,這個數字也不算太慢。畢竟,張嘉師所部有相當一部分是重步兵。

    你不能指望讓一支負重平均達到四十公斤的部隊,一口氣跑上三十公里,就算這個時代的人員,在經過張嘉師的訓練以及一些按照後世模式的管理,很多官兵的體力都有了不錯的提升。但是要是突然遭遇到敵人,經過長時間奔襲的部隊還有原來的戰鬥力麼?

    這個當然是否定的。

    所以,張嘉師更多的是選擇讓麾下的部隊緩慢前進,反正在這麼一些天下來,張嘉師麾下的部隊也沒有遇到過可以算是成建制的有抵抗能力的日本人武裝力量。

    ……

    而相比起張嘉師算得上是在一馬平川的原野進行行軍,需要經過九州島西北部一段不算太過延綿的丘陵區的阮翁紹,可沒有這麼一副閒情逸致了。

    與張嘉師麾下的部隊相對,阮翁紹麾下的七千多人在這些丘陵區當中,遇到了數量並不算太少的日本人村落甚至是小鎮。

    而很多出身於獵人的日本人,在遇到了分批進攻他們的秦軍,用以卵擊石的方式固守自己的家園或者是向秦軍反衝鋒。

    阮翁紹在接到了前方部隊的報告之後,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傳達情報的斥候。他完全沒有想到,像是這種看上去比三韓人還要不堪的土著居民,居然能夠給前方的部隊打來一些麻煩。

    事實上,儘管這些日本人手中的武器確實是粗劣不堪,很多人手中的弓箭,甚至連骨質箭頭都沒有,而是直接用削尖的木桿或者是蘆葦桿製作而成的。

    而更讓一些繳獲過一些箭枝的秦軍官兵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粗糙無比的箭枝,絕大部分連用來穩定箭身的尾羽都沒有,有些箭枝的箭身,更加是彎曲的。

    可以說,光憑這些人自身的實力而言,想要對秦軍部隊帶來大量傷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對方的地理位置相對而言要好得多,而且在山林之間,並不熟悉當地環境的秦軍部隊,也相當吃虧。

    儘管,陣亡的秦軍人員數量非常少,甚至是算得上是忽略不計的那種,但是敵人往往處於居高臨下或者是山林當中出其不意的打擊下,很多秦軍官兵都負了輕傷。

    這樣的事實讓阮翁紹大動肝火。他在前線視察了一下傷兵的情況之後,咆哮道:「這些混蛋,就知道在暗地裡玩陰的?那好,我就讓他們看看這麼做到底有沒有用。」

    阮翁紹很生氣,後果算不算嚴重,恐怕這些日本人自己更加清楚。

    在阮翁紹改變作戰方式之後,大量的弓弩手被安排在用來突擊日本人在丘陵區上所修築的村落或者是小鎮的重裝步兵身後,直接讓弓弩手依靠自身兵器的優勢,壓制日本人的劣質遠程武器。

    這樣的作戰方式,除了對待在山林中游動突襲的日本人獵手沒有太大的作用之外,對於盤踞在自家村落的日本人的防禦力量,打擊效果非常明顯無比。

    相當數量的日本村落或者是小鎮,在被攻破以及進行人口掠奪之後,很多日本人的聚居點最後被連同稍微聚集在一起的屍體,直接付之一炬。

    雖然在某個方面而言,阮翁紹這種為了清除進軍道路上的抵抗力量,而採取的進攻方式,也不算錯誤,但是也大大的拖延了他麾下部隊與張嘉師所部的合流時間。

    張嘉師在派出的斥候部隊與阮翁紹的部隊進行聯繫交流之後,得到這個情報的張嘉師,無奈的苦笑一下,,畢竟這樣的事情,他也知道阮翁紹也說不上是做錯了。畢竟換成是他,自然也無法將敢於抵抗的勢力就這樣視若無睹。

    「大人,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問出這個問題的是夏侯嬰,他很清楚,雖然隨行的車隊,各種物資還算是相當充足,但是在很多方面而言,伴隨著這些這些天來多了這麼一些額外的人員消耗,夏侯嬰很清楚,本來預計能夠支撐一個月左右的食物,估計在二十多天就能夠消耗乾淨。

    張嘉師也知道這麼一個情況,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部隊現在這個地方駐紮,然後利用已經空置的馬車來運輸一些俘虜以及相應需要的物資,由兩三百人的騎士部隊進行護衛,返回登陸的灘頭基地區域,再次轉運相應物資過來。

    張嘉師的這個想法,張蒼以及孫頗兩人都不認為有什麼地方不妥,但是夏侯嬰反倒是想到了問題所在,那就是這些馬車,應該需要相應的改裝才能夠完成張嘉師的任務。

    張嘉師點了點頭,他隨即命令隨軍的修繕器械的人員,進行一些馬車的對應性改進。

    ……

    在這個改進方面,張嘉師想到了那種馬拉囚車。但是很明顯,這些馬車不太適合這種做法的情況下,張嘉師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那就是他讓那些後部分是相對矮小的欄板的馬車,在這些欄板上釘上一塊橫向的青銅板,並且加以相應固定,然後在這一塊青銅板上進行開孔,用橋接的複合型青銅木桿,製作出一個個看上去相當穩固的籠子。

    這樣的改造,消耗了一些物資,但是張嘉師認為,這樣的改造也不是完全是無用功,最起碼,能夠塞進十個以上的日本人,對方也沒有什麼辦法擺脫這個困境的方式,自然也是物有所值。

    最後,隊伍中的一百多輛馬車,離開了張嘉師命令修築的臨時營地,沿著來路,運輸著一千多個日本人俘虜,在三百多個騎士的護衛下,返回位於北面的登陸基地區域。

    ………………………………………………分割線…………………………………………

    雖然說阮翁紹因為一些因素沒有按照原定計畫趕來匯合,但是張嘉師也不是在這個新修築出來的營地干呆著。他不時派出斥候部隊瞭解營地附近的相應情況,並且派出一些部隊,逐步清理外圍的一些日本人村落以及小鎮。

    只不過,出乎張嘉師意料之外的是,在兩天後,一隊被他派遣查探西南地區情況的斥候,帶回來一個約莫十**歲的青年。

    對方的情況看上去很是糟糕,而這些主要來自遼東郡地區的斥候人員,也聽不懂對方應該是淮水地區的口音,出於無奈,這些斥候只能夠在殺了數個追趕這個青年的日本人之後,就將對方帶回營地當中。

    若是沒有青玉靈書,張嘉師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年紀比他小不了太多的青年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現在的張嘉師,在聽到了對方居然是徐福手下的那三千個童男童女之一之後,直接一口水噴出去。

    青玉靈書也有關於這方面的推論,但是,沒有徐福在到了日本之後到底在什麼地方落地生根,之後這些人到底有什麼下場的描述。

    而在這個青年的口中,他也不太清楚他們這些人的營地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他可以推斷,在山中打獵中了陷阱而被抓獲的他,應該是遠離了他們的營地。

    張嘉師聽到了這個情況之後,疑惑的看著張蒼跟孫頗。

    好吧,孫頗對於這個事情,完全談不上瞭解,而張蒼也不過是稍微好一點,那就是他畢竟當過咸陽方面的御史人員。

    張蒼在通過張嘉師詢問了對方一些問題之後,發誓日後要統一語言,或者是說要像普通話一樣,推行到自己的管轄區域的張嘉師,從張蒼口中得到了對方的意見。

    「大人,徐福此人固然是欺騙了先帝,但是這些童男童女……不,應該是這些已經在這裡落地生根的離鄉別井之人,對於我們而言非常重要。」

    張蒼的話,包含著什麼樣的潛台詞,孫頗可是一聽就瞭然:張大人可是打算利用這些人在他們的聚居地附近,首先建立起一套管理方式,但是徐福此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接受這個事情的。「

    孫頗不認識徐福,但是並不代表他對於這個堪稱大秦帝國名氣最大的方士,非常陌生。

    而張嘉師自然也想到了這麼一點,他疑惑的看著張蒼,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徐福恐怕不會這麼輕鬆接受本將軍,更加不用說他會聽從本將軍的命令。」

    張蒼聽到了張嘉師的話,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孫頗那微微點頭的神態,他隨後對張嘉師說出一句很自信的話:「大人,若是你有這個顧慮,不妨讓喜公公親自書寫一份書信到來,你看如何?」

    張嘉師不知道張蒼為何會突然提及喜公公,但是知道張蒼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麼一句話的張嘉師,思考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將軍就寫一份書信,看看效果如何。」

    ……

    張嘉師的營地,換算成後世的日本地理環境,大抵是位於九州島中北部地區。

    而張嘉師瞭解到這麼一個情況,那就是所謂的三千童男童女,事實上是六千人,伴隨著一些額外的人員,人數恐怕會有7000人左右。

    而這麼七千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張嘉師不知道,而這位家在淮陽附近的小哥,也不清楚。

    這也難怪,你不能指望這些當年還是孩子的人,在沒有海圖的情況下,記住他們出航的路線。

    張嘉師在多方詢問之後,對於沒有得到一個比較概括的結論,很是無奈。

    除了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是在後世日本薩摩縣附近到九州島東南部一帶區域之外,張嘉師再也無法得到一個準確的消息。

    畢竟,從山東一帶出海,能夠抵達的區域,也就是這麼一個地區更有可能一些。

    張嘉師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儘管九州島不算大,用斥候搜索這一帶地區,說不定也是一兩天就有結果的事情。

    但是張嘉師無奈的事情是,在這位沒有名字的小哥印象中,那就是在九州島的南部到中部一帶地區,有一個比較堅固,而且相當大型的城池。

    這換句話說,日本人在這個地方應該有著自己的一股軍事力量。而且,有可能不是那種烏合之眾。

    當然,張嘉師詢問過一些關於這座城池的細節之後,這位小哥沒有太大的印象,畢竟他是被人矇住眼睛,押送到這座城池當中。

    張嘉師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只好對這小哥好言寬慰:「你先休息一番,本將軍會在合適的時候,繼續南下,若是不出意外,你總能看到自己的家以及熟悉的有人。」

    在將這個意外得到,來自當年的那些出海「失蹤」的人員之一,張嘉師也說不上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對方離開了大秦帝國已經有這麼些年頭,若是對方執意抗拒他,他總不能大開殺戒吧。

    張嘉師在看著這個青年的背景一眼之後,輕輕的用手指敲打著桌子,他陷入沉思中……

    ………………………………………………分割線…………………………………………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張嘉師依舊沒有採取主動南下的行動,而是繼續等待阮翁紹的部隊。

    也許,在沒有遭遇到那個青年,張嘉師會獨自率領部隊繼續行動。但是現在不比往常,在知道了日本人在九州島也有一個比較大的勢力之後,更傾向於集中自己麾下部隊的張嘉師,也不會貿然行動。

    阮翁紹麾下的部隊,進展也不能說快,但是也不能說慢。畢竟在這種需要邊戰邊進的作戰態勢下,阮翁紹麾下的部隊想快起來都難。

    直到公元前208年的4月24日,押送著超過五千「俘虜」的阮翁紹所部,抵達了張嘉師所在的營地。

    在得到了這麼些天當中,阮翁紹所部居然付出了陣亡一百五十七人,超過八百人輕重傷之後,張嘉師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但是他沒有責備神情低落的阮翁紹,畢竟在那種環境下,日本人再不濟,也可以讓他吃足苦頭。阮翁紹這次率軍對付這些「敵人」付出了這種傷亡,固然是一件讓張嘉師很無奈的事情,但是更多的,張嘉師知道,他也不會比阮翁紹做的更好。

    而現在張嘉師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阮翁紹麾下的部隊,物資消耗更加嚴重。儘管張嘉師通過那種雙向性的運輸方式,補充了一部分物資,但是用現在的物資來進行部隊南下的計畫,恐怕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最後,張嘉師不得不來一招「釜底抽薪」,那就是將幾乎所有的物資,都留在營地,然後用車隊儘可能將人員運輸回北面的登陸基地當中,大量的運回各種物資。

    換句話說,張嘉師也得等上幾天才能夠決定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作戰計畫。

    對於這個營地,張嘉師認為沒有必要留人守衛,但是在思考到一個問題之後,張嘉師還是不得不留下以輕傷員為主的1000兵力,負責守衛這個營地。

    再一次分攤兵力,這樣的安排,張嘉師與孫頗等人經過商議之後,也不認為這有什麼不正確。

    畢竟這部分主要是傷員的官兵,隨軍行動的問題也相對更大一些。

    ……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張嘉師派出了數量比較多的騎士部隊,隨同隊伍當中的斥候,分批以向南面為主的區域,呈扇形探索。

    張嘉師希望能夠讓這些騎士部隊清理出一條道路,以及測繪出相對正確的地形圖。

    只不過,讓張嘉師感覺到無法省心的,並不是來自南面的問題,而是位於本州島的日本人,似乎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開始集中部隊進行渡海。

    通過夏侯嬰轉達的幾份戰報,張嘉師在瀏覽完之後,臉色相當陰沉。

    不是說這次遇到了來自本州島的日本人祖先的攻擊,讓他折損相當多的兵力,而是對方居然有足夠投放三四千人的兵力的海運能力,這讓張嘉師不得不擔心一個問題,若是一個不防備,被敵人襲擊後方,那他的樂子可就大了。

    這三四千人的日本人,手裡面的武器……嗯,用夏侯嬰的話來說,那就是用一把殺豬刀都比它好用得多。

    而著三四千人,在夏侯嬰的指揮下,很快就被反推回去,要不是避免敵人有可能會進行的下一次登陸,而他們距離營地太遠,回援不及,失去了這個登陸基地,夏侯嬰倒是不介意率軍將他們都趕到海裡面,讓對方選擇游泳回去亦或者是被淹死。

    雖然說,夏侯嬰的謹慎,讓這些殘存的一千多的日本人得以逃脫。而夏侯嬰在營地呆了兩三天,也沒有遭遇到麻煩。

    但是張嘉師認為夏侯嬰的謹慎是正確的,換成是他,也不會在大營基本就剩下個空架子的情況下,繼續追擊殘敵。

    但是,在得到了夏侯嬰派來的騎士傳令兵所帶來的消息之後,張嘉師知道,他有必要命令秦敏率領樓船士部隊,解決位於瀨戶內海的日本人船隊了。

    畢竟,要是讓對方經常給他這麼一個驚喜,張嘉師知道,他遲早會被對方真的打個措手不及。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讓這些日本人的船隊,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

    當然,張嘉師也許不知道,日本人的「天照大嬸」,現在可是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凡間小事兒了。因為來自大秦帝國的神獸們,在玄鳥王的帶領下,組建了一個「刷怪團」……

    ……

    在長白山地區的一座山峰上,一個白色頭髮的勁裝漢子,望著東南面,頗有一種蕭瑟的寂寞……

    「風蕭蕭乎易水寒……啊,誰偷襲我……」

    一個酒葫蘆直接飛向了漢子的額角……

    漢子在地面上爬起來,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正沒好氣的看著他。

    「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了麼?畢竟現在可不是到處逛的好時候。」

    「也是,畢竟總得有人看家才行。」

    「你居然能夠理解這個事兒,你轉性子了???」

    「當然,作為神獸,怎麼著都得進行表率吧。」

    「……」

    玄鳥沒好氣的看了自己的老夥計一樣,隨後說道:「應該說是,你做的事情太過火,讓東面的那些白痴看到你就繞路走,讓你跟著去,他們連根毛的找不到……」

    聽到了玄鳥說的這句話,漢子直接一幅orl的動作,趴在山峰上的積雪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0
第206章 東征九州(4)

    公元前208年4月29日這一天,作為大秦帝國海軍艦隊的前身,也即是現在遼東郡的樓船士部隊而言,是非常值得紀念的一天。

    因為,在這一天,秦敏所率領的樓船士部隊,在位於四國島西北面海域,也就是登陸區域東面約一百海里左右的區域,發現了用來運輸登陸的大批小型漁船。

    對於這些實際上連中型船隻都相當稀缺的大型漁船船隊,秦敏在看到了相應的情況之後,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該給對方來一次讓他們永生難忘的教訓。

    畢竟這樣的對手,不用說秦敏,就連很多樓船士的官兵們都有這麼一種感覺:以大欺小,勝之不武。

    但是,秦敏很快將這樣的想法拋諸腦後,因為他必須要率領部隊完成張嘉師的命令。

    ……

    事實上,在接到了張嘉師的命令之後,秦敏對於張嘉師會如此鄭重其事,心中在思考著是不是真的有大量的敵人船隊會跟他們交手?

    要知道,自從擔任張嘉師麾下的樓船士部隊最高指揮官以來,基本見證著樓船士部隊從無到有,再從小到大,直到發展到這個情況,秦敏很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樓船士部隊完全沒有經歷過一次實戰。

    秦敏也很清楚,他的樓船士部隊並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而是沒有跟相當的對手有過相應的接觸,就這麼簡單。

    畢竟在遼東郡周圍,唯一算得上敵手的箕子朝鮮,事實上並沒有一支用作軍事方面的水面作戰船隊,更加不用說,東胡部落基本就是旱鴨子中的旱鴨子。

    而其他同樣隸屬於大秦帝國的其他郡縣的樓船士部隊,要麼規模太小,要麼距離遼東郡太遠,再者在出於「友軍」這麼一個範疇的情況下,當然也不可能同室操戈……

    最起碼,張嘉師正式與咸陽方面決裂之前,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會發生。

    既然如此,秦敏以及其麾下的樓船士部隊,確實是有著這麼一種「獨孤求敗」的意味。

    當然,秦敏以及現在已經是將近萬人左右的樓船士部隊以及其附屬的海軍陸戰隊部隊成員,自然不可能知道獨孤求敗是誰。除非,張嘉師有那個閒工夫,寫出一本劍魔獨孤求敗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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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相應的記載中,基本上對於這次海戰,只有相應的聊聊數言:

    秦二世二年六月結末,時任大秦帝國遼東郡樓船士都尉,率軍與日本人的船隊大戰與陽秦(日本四島隨後被命名為陽秦郡以及陰秦郡,取九州四國兩島為陰秦郡,取本州島已發現區域為陽秦郡,自張嘉師一生,並沒有完成對本州島的探索)內海西北地區,大破日本人船隊,對方幾乎全軍覆沒。

    從這麼一段簡短的記載當中,自然不可能看清楚這一次作為大秦帝國成立之後,最大規模的一次海戰,甚至還是東方歷史記載當中的第一次大規模海戰的全貌。

    當然,這種記載方式讓很多人都認為無法挑剔,畢竟很多史官都是這樣,只是記載一些比較簡單的東西,就好比是開始以及結果之類的。而正如最為重要的過程,往往只是一筆帶過甚至是毫不記載。

    ……

    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包括秦敏在內的樓船士官兵,永遠無法想到,他們會遭遇到這麼一種敵人。

    ……

    在4月29日的這一天清晨,秦敏率領樓船士部隊的主力,在博多地區修築起來的一個個簡陋港口區,起錨向東航行。

    船隊的前進速度,在這個時候很大程度取決於風向以及操帆手的能力。

    而其中,以風向最為重要。

    這一天的風向為西北風,在一些改裝過的中型福船運輸戰船的護衛下,包括樓船在內的中間艦隊主力,船帆以東北到西南呈狹窄角度,用並不算太好的風向,吹動船隻向西航行。

    而在這個時候,超過五百艘艘被本州島的日本人集中起來的小漁船,不斷向西集中。上面再次運輸著約等於四千人,手裡面拿著各種武器的日本人,準備再次對海登陸。

    不時有日本人的士兵因為不能習慣海上的情況,趴在主要是用人力劃動,輔以破爛風帆的鼓風效果,緩緩向西前進。

    誰都無法想像到,將會在不到兩個小時之後,兩支船隊將會進行歷史性的碰撞。

    ……

    從數量上看來,船隻數量遠少於日本人的遼東郡樓船士部隊,並不會佔便宜。而且小船的機動性也相應更高一些。

    但是張嘉師麾下的樓船士部隊,就只有這麼一些中大型船隻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若是硬是要計算,一艘運輸型的改裝福船戰船,就能夠放下六艘小型救生木船,

    在組建樓船士的部隊之時,張嘉師就思考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單憑大型船隻不可能輕鬆答應一場戰爭,並且有可能會因為敵人擁有機動性相當強,數量也相對較多的小型船隻而導致陰溝裡翻船的事情發生。

    張嘉師自然不知道什麼無敵艦隊因為類似情況而全軍覆沒的事情,他這麼做,更多是白起認為需要為大型船隻配套比較完善的體系。這種小型救生船確實能夠在更多讓大船無法顧及到的情況下,處理更多的問題,而這麼一種小型的船隻著是白起認為張嘉師需要配備的必需品。

    張嘉師不懂得這方面的問題,不過白起認為有這個需要,他也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事實上,也不是沒有更好能夠完成白起所構思出來的一些問題的處理方式,就好比是救生圈什麼的。當然,在現在這個時候,手頭上連天然橡膠都沒有的張嘉師,如何能夠製作出救生圈這種東西?

    替代的產品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但是用製作出來的防水皮革來製作的救生圈,就是各種不現實的方案。

    成本太貴,加工速度太慢,需求量太多,三個非常致命的因素,讓張嘉師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在退而求其次的情況下,這種能夠支持十人乘坐的小型救生船,很快就應運而生。

    張嘉師怎麼著,都不可能想到,在這次海戰之後,他不得不因應船隊方面的請求,作出一種改進的安排。

    那就是,在一些大型船隻上,移除一部分相鄰的十座救生船,然後配備一到兩艘二十人座,而且能夠有充足空間放置相應攀爬工具的突擊小船。

    當然,更多的改變,是張嘉師不得不命令蕭何撥款,在樓船士基地總部附近,開闢一處相應的曠野,進行攀爬作戰的專項訓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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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天的早上10點左右,前方哨戒的秦軍艨艟分隊看到了東面海域似乎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船帆。

    在這個情況下,艨艟上面的秦軍官兵,迅速進入到相應的作戰崗位。

    而船尾的一個秦軍什長,則是揮舞著一面旗幟,用相應的旗語向其他船隻報告遭遇到敵人的情況。

    越來越多的秦軍船隻在看到了前面的情況或者是附近船隻陸續傳遞的旗語之後,迅速進入到作戰狀態當中。

    突然,第一艘發現敵軍的艨艟,船首上的瞭望手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敵人的船隻,看上去怎麼有點小???

    張嘉師到現在都無法做出比較純淨的玻璃,只能夠對望遠鏡這玩意流口水而沒有太好的辦法做出成品。

    在經過兩三分鐘之後,因為距離的拉近,越來越多的瞭望手也發現了這麼一個情況之後,很多人心中都很是疑惑。

    但是,當確認了對方居然清一色是各種小型漁船之後,這些瞭望手心中很是無語,他們大聲向後說道:「都是漁船!都是漁船!但是明顯是敵人!!!」

    沒有人認為這些瞭望手說出來的這一句話是廢話,畢竟他們自己都很清楚,樓船士部隊當中,哪來的漁船?

    最起碼,現在出征的樓船士部隊,清一色的都是中大型船隻。

    聽到了這句話的船長們,很多都不請出自己該怎麼辦了,畢竟他們的訓練更多的是應對他們同等級的敵人而不是應對小型漁船作戰的。

    也許,基本每一艘船上都安裝了的床弩,確實是能夠有效打擊到這些小漁船,但是很清楚這個數量也不是單獨一艘船上的幾架或者是十幾架床弩就能夠輕鬆應對的情況下,這些中低級的秦軍軍官,在經過稍微商議之後,決定將這個問題交給他們的老大來想辦法解決。

    ……

    伴隨著越來越船隻上發來詢問情況的旗語,作為位於樓船士部隊中後部分的旗艦指揮官,秦敏現在不太能夠看清楚前面的情況。而經過長時間訓練的秦敏,儘管在戰鬥經驗方面還有些不足,但是很清楚用大船對抗清一色的小船,並不是一個好選擇的他,迅速思索著自己應該怎麼樣應對這個問題。

    突然,秦敏抬起頭,目光越過跟隨他來到船首的軍官,停留在那些被用滑輪以及繩索固定在船舷兩側的小型救生船一段時間之後,秦敏浮現出一個想法。

    那就是這些小船很明顯能夠解決有可能會在交戰當中出現的麻煩。

    隨後,秦敏將自己打算放下這些救生船,然後讓這些小船跟敵人的漁船交戰,而大船則是提供支援的作戰方案跟自己麾下的軍官以及參謀人員說明一下之後,很多人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認可了秦敏的做法。

    ……

    樓船士部隊的各艘中大型船隻,很快就看到了從旗艦上發出來的旗語型號。

    在仔細看清楚發出來的旗語型號數遍,確認無誤之後,旗手附近的傳令兵迅速傳達旗手翻譯出來的命令。

    很多秦軍船長在聽到了這些命令之後,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詫異,但是秦敏的命令既然是如此,他們都得照著做,要不然戰後發生什麼事情,他們自己都無法想像。

    秦敏對於其麾下官兵的管治能力相當強悍,很多秦軍樓船士部隊的官兵,對於秦敏是深深畏懼。

    但是,在某個意義上,這也為秦敏因為家人犯法而被牽連在內,張嘉師不得不選擇在大朝會處決他,有著一種因果關聯。畢竟,若是在秦敏的大本營直接抓捕這位當時已經是大秦帝國海軍第一人的秦敏,出現什麼大亂子,引起什麼巨大問題,張嘉師自己都無法想像。

    ……

    秦軍部隊在其相應軍官指揮下,陸續登上了一艘艘已經放下海的救生船,他們手上除了一些需要划船的劍兵部隊之外,船頭有兩個拿著盾牌的步兵,中間則是四個拿著手弩或者是撅張弩的弩手,餘下四人則是需要劃動船隻的槳手。

    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在很多中大型船隻的兩側,有大量的救生船搭載著秦軍官兵的船隻在進行護衛作戰。

    至於為何沒有船隻敢在大船的前方?

    恐怕誰也不敢擋住航道,畢竟這種死法確實也算是太那啥了點。

    ………………………………………………分割線…………………………………………

    約在十點三十分左右,前方的船隊開始跟日本人的漁船部隊進入到作戰當中,

    很多秦軍的弩手,將一枚枚綁上油布的青銅弩鏃或者是硬木弩鏃點燃,大量的火星不斷飛向日本人的漁船當中。

    很多日本漁船上的日本人,根本沒有見過這種超出他們認知之外的遠程打擊。

    很多摩拳擦掌的日本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油布已經燃燒起來的弩鏃直接射中,嚎叫著翻落在大海或者是直接被釘在船上。

    按照樓船士部隊的另外一種作戰方式而言,樓船上的投石器能夠將一袋袋火油都投擲在對方的海域,只需要用火星點燃,敵人就能夠直接燒成烤豬。

    但是秦敏最後沒有選擇這個方案,是因為現在的風向也不是太有利於進行火攻,要是突然間轉變風向以及加快了風速,那麼他們的樂子可就大了。

    伴隨著時間的發展,很多漁船上的日本人已經死傷殆盡,而越來越多的漁船則是被點燃。因為船帆被燒乾淨或者是沒有操作而燃燒起來的漁船,往往會隨著波浪的流向,跟主要是位於東南面的日本漁船碰撞在一起。

    但是,越來越多的日本漁船冒著如同雨點般的火箭,咆哮著秦軍官兵們完全聽不懂的話,繼續衝過來。

    看到了這個情況,大船上的秦軍軍官大聲咆哮:「將船儘可能固定住!!!」

    他們下達這個命令,並不是讓船員們在這個不知深淺的海域將船用船錨固定住。事實上,在人力控制的情況下,船錨也不可能太長,畢竟重量的差距擺在哪裡。

    使用船帆改變船速或者是儘可能放緩前進速度,是一種唯一辦法。

    而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救生船趕到了這個最前線的交戰區域。

    天空中的火星如同暴雨雨點一般,射向了日本人所在的海域。

    很多還沒有燃燒起來的日本漁船,船身上插著起碼十多根依舊在燃燒著的弩鏃,而船上的日本人幾乎死傷殆盡。

    只不過,日本人依舊沒有後退的跡象。

    很快的,秦軍救生船上的弩手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隨行攜帶的弩鏃,已經用光了!

    在這個情況下,根本無法再次返回母船的救生船,自然也不能補充弩鏃。

    作為指揮的秦軍什長,對著身後的槳手下達命令:「都別亂動,看著大船的前進路線,要是我們被撞翻,我死也會拉著你們這些混蛋在一起!!!」

    聽到了這句話的秦軍槳手們,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畢竟,要是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他們反倒是最先死掉的人。畢竟他們的位置可是在船尾部而不是前面……

    ……

    大量的箭鏃在每時每刻都被消耗著,尤其是越來越多的秦軍救生船,船上的弩手根本沒有多餘的弩鏃能夠消耗了。

    很多救生船都放緩了前進的速度,但是他們沒有離開最前面的第一道大船所組成的防線太遠,而是在附近「悠轉」,畢竟他們的任務也是為了保護大船。沒有弩鏃,那麼在必要的時候,就得跟敵人拚命了。

    而第一道防線上的二十多艘船,平均間隔三十多米,幾乎一條直線的並排在一起,船上弩手們在「居高臨下」的射擊當中,給予他們眼中最近的敵人幾乎毫不間斷的火箭射擊。

    日本人的漁船部隊,越是靠近樓船士部隊的第一道方向的船隻所在位置,越是有更多的船隻被逐漸燃燒起來。

    在不到一個小時內,交戰區域的東面,火光映紅了大片的海水。

    但是日本人似乎找到了能夠解決秦軍樓船士弩手們的射擊,減輕他們發射出來的弩鏃的辦法。

    很多船上的日本人,有盾牌的直接用盾牌擋在前面,減輕被直接射中的幾率,但是,當一些弩手發現了這個情況,換上了鐵製箭頭的弩鏃之後,很多日本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盾牌被直接射穿之後,貫穿了他們身軀的弩鏃,倒在船上或者是直接摔落在海裡面。

    而讓這些秦軍弩手無奈的事情,終於還是出現了。

    很多日本人將那些在秦軍眼中堪稱破爛的衣服擊中在一起,用兵器勾住,然後擋在盾牌或者是船身上,防止船隻被緩慢燃燒起來。

    戰鬥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激烈……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1
第207章 東征九州(5)

    隨著時間以及戰局的發展推移,很快的,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就跟第一批衝到他們旁邊的漁船進行短兵相接。

    可是,在現在這個缺乏有效遠程壓制手段的情況下,不少救生船上面的秦軍官兵,發現他們很多時候只能夠躲在前方的兩個盾手身後。

    「你們躲在我後面幹嘛?」

    一個秦軍什長無奈的回頭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兵。

    而一個手中拿著一把鐵劍的秦軍弩手則是苦著臉對自己的什長說道:「大人,你不上去,我們也衝不上去啊!!!」

    事實上,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怪不得這個什長身後的官兵們。畢竟他們確實是沒有經過這樣的作戰訓練。

    而這些小型救生船上也沒有安裝相應的裝備,應對這個情況的出現。

    至於他們跟很多秦軍官兵的什長一樣,同樣也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該怎麼爬上去對方的漁船上。

    結果,在一艘漁船旁邊的一艘救生船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艘救生船的秦軍官兵們,在用鐵劍刺下兩個日本人之後,隨後將鐵劍陸續平插在船身上,然後一些秦軍官兵直接沿著兩三把鐵劍鋪就而成的「台階」,硬是爬上了漁船上。

    為了登上漁船,就連負責防禦的秦軍什長以及另外一個士兵,都不得不將盾牌扔在救生船上。

    「大人,那我們怎麼辦???」其他救生船上的秦軍什長自然發現了這麼一個辦法,但是,他隨後發現了一些秦軍弩手或者是後面的槳手有一種無奈的語氣看著他們,並且說出這麼一句話。

    「上船之後跟在前面的人後面,看有沒有武器!有的話撿起來繼續作戰!」不少秦軍什長說出了這句話讓他們麾下官兵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的建議之後,一艘艘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迅速開始行動。

    ……

    有些船上已經沒有了活人,甚至還直接慢慢地被火箭點燃,發現了這個情況的秦軍官兵,他們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該怎麼下船?

    結果,很多秦軍什長直接看著大海,然後說道:「跳下去吧。」

    「啊?大人,你不是在說笑吧???」聽到了這句話,跟在這個什長身後的士兵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們認為我是在跟你們開玩笑麼?要麼直接跟這些屍體一起被烤熟然後餵魚,要麼跳海爬回我們的船上!」這個什長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進行解釋,直接將鐵劍插回劍鞘之後,然後深吸一口氣直接從船身側面,跳進海中。

    看到了這一幕的秦軍士兵們,都不得不跟著照做,因為他們同樣能夠感覺到這艘船越來越高的溫度……

    ……

    發現自己登上去的漁船沒有活人的秦軍官兵,數量相對而言要少很多。

    很多秦軍官兵,尤其是他們的什長攀爬上對方的漁船之後,很快就跟船上那些拿著粗劣武器的日本人混戰起來。

    相比起向這些他們聽不懂對方在亂叫什麼的敵人,向他們猛撲過來,幾乎毫無章法以及隊形的作戰方式,很多秦軍什長在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之後,直接深吸一口氣,雙手握著長劍向這些敵人猛衝過去。

    很快的,這些什長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敵人的武器很少有能夠直接抵擋住武器之間的碰撞,而不會被削斷。

    沒有太多實戰經驗的什長,會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在其他敵人的圍攻下,負傷或者是甚至被對方用劣質的武器,刺穿了身上的皮札甲,很快就因為多次要害被敵人命中而死亡。

    而有更多的經歷過戰場的情況的人,則是迅速回過神來,然後應對其他敵人或者是給同樣在發愣的敵人補上一劍。

    而不一會,隨著登上這些漁船的秦軍官兵越來越多,日本人逐漸開始喪失對一部分漁船的控制權。

    只不過,就連秦敏都不知道,在隨後的趕來的日本漁船部隊的後援船隻上,有著這個時候的本州島大豪強,也就是作為這次指揮漁船部隊的指揮官。

    ……………………………………………………分割線……………………………………

    在兩隻船隊的中間位置,是交戰程度越來越激烈的海域地帶。

    很多前方漁船上,要麼直接燃燒起來,偶爾能夠看到直接跳海的日本人或者是秦軍官兵。

    而秦軍的其他小型救生船,也沒有閒著,他們不是不想上去前方支援友軍,而是有心無力。畢竟在這個地方,很多廢棄的漁船或者是隨著水流,或者是被碰撞而漂流著的救生船,幾乎都限制著後續的救生船部隊的前進路線。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活計做,那就是只要看到水裡面有掙扎浮沉或者是在旁邊游泳的日本人,這些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而遇到了因為各種因素而在海裡面的友軍,他們有不介意救一兩個人上來。

    當然,再多的話也就不成了,畢竟這種小型救生船,最多也就只能坐12個人。

    很快的,這些秦軍官兵發現,他們並不比自己位於更前方,正在跟敵人在漁船上混戰的同袍,或者是正在大船的船前方不斷射出箭鏃的同袍閒得去什麼地方,因為落水的日本人太多,他們可以說砍人都有點砍到手軟。

    但是,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很難以置信的情況發生在他們眼前。

    前方的日本漁船,很多都在混戰當中,一些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甚至都能夠清楚看到一些自己人或者是敵人,被扔下大海或者是說被踹下來。

    至於這個情況,後面的那些漁船看不看得到???

    這個事情,很多秦軍官兵都是人為看得到這麼一個情況的。畢竟那些漁船比起他們這些小型救生船要高得多。

    他們看到了什麼?

    他們看到的是很多後續的漁船,直接撞上前面攔路的船隻,很多附近的救生船官兵,還沒有緩過一口氣,就再次掉進水裡面。

    很多秦軍官兵還沒有來得及在海面上看清楚發生什麼情況,他們就看到了附近的漁船就這麼直接向西面衝撞過來。

    很多秦軍官兵甚至還看到這些漁船距離他們身邊只有不到數米,嚇得他們直接反方向遊走。

    ……

    而被撞擊的漁船上,正在交戰中的秦軍官兵,在船板上爬起來之後,還沒有看到發現什麼情況,很多人連同身邊的敵人再次因為重心不穩的原因,再次摔在一起。

    這個時候,日本人該詛咒派遣他們作戰的人,為何不給他們配備鎧甲什麼的。

    儘管秦軍的樓船士部隊,只有少部分軍官列裝了鐵甲。這並不是說張嘉師要省錢,而是在海面上,鐵甲什麼的反而沒有皮甲好用。

    但是在這種很多時候都只能用身體各個部位,跟敵人肉搏的情況下,秦軍官兵們身上的皮甲,確實能夠抵消更多的傷害。

    當然,更多的人都知道,直接攻擊對方的身體,並沒有揍對方的臉或者是給對方的要害來一膝蓋或者是一拳來得實際……

    很快的,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在解決掉敵人,自己爬起來或者是同袍伸出手拉他們一把從船板上站起來之後,他們看到的是,他們所在的漁船,就這麼給敵人的另外一艘船推著走。

    他們很想去解決甚至可以說是能夠直接跳過去對方船上的敵人,但是,看到了這些人身上居然有著一身看著比較統一色調的顏色以及他們手裡面拿著的弓箭,知道就這麼留在這個地方,跟等死沒有太大差別的秦軍官兵,直接倒退著,從另外一側跳進海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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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讓對方著火的漁船撞上來!!!」

    很多位於第一道戰線的秦軍船長,看著敵人很多漁船居然不怕死,從後面將一些著火的漁船頂上來。

    看到了這一幕的秦軍船長們,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打算。

    但是在這個情況下,那些準備短兵相接的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他們這些小型救生船更加不耐撞。

    有幾條救生船在碰上對方的漁船之前,就被位於前方燃燒著的漁船撞翻,絕大部分秦軍官兵就這樣因為船翻側,直接掉進海裡面。

    其他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看到了這樣的情況,自然也不想「以卵擊石」。雖然說他們基本都會游泳,但是在這麼一個時候,要是在水裡面泡上一兩個時辰或者是更長的時間,他們也不會認為這麼一種感覺好受。

    而他們還沒有想到自己應該怎麼辦,就發現了這一批漁船上的敵人弓箭手,居然瞄準了他們之後,很多救生船上的秦軍官兵都直接從船上跳進海裡面。

    不跳不行啊,畢竟他們手中沒有盾牌,拿到還能夠用鐵劍或者是船槳,撥開對方射過來,相對密集多的箭鏃不成?

    ……

    看到了這一幕的秦軍船長,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小船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作用。

    而在這個時候,秦敏所在的船隻再次傳達出相應的旗語。

    樓船士部隊其他船隻的旗手在理解到旗語意思之後,迅速反饋到自己的所在船隻的船長耳中。

    「大人!秦都尉有令,讓我們將床弩墊高,然後儘可能向對方射擊!!!」

    這些船長直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使用床弩,並不是他們認為床弩沒有什麼作用,而是在這個時候,這些床弩因為船身高度的問題,完全發揮不出作用。

    而思考了一會,一些船長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對方越來越近的情況下,這些船長很多都使用了自己所想到的辦法。

    有的命令四個秦軍士兵,將床弩從固定架上取下來,四個人將床弩抬到有台階的地方,前面兩人半跪在地上,而後面兩人則是站在船板上,而三個人則是操作著床弩射擊。

    不一會,床弩所傳導的巨大力量,讓四個座位支架的秦軍士兵都負了一定的震傷,在這個情況下,另外四個秦軍官兵則是負責填補位置。

    這樣的做法,事實上效果不大,因為很多船上,有台階的地方就這麼一點。不光是人員負傷的問題,更多的是這麼做的準頭也很難保證。

    有很多時候,因為弩鏃發射出去的強大反震力度,讓座位支架的秦軍士兵被震傷,發射出去的弩鏃根本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更多的秦軍船長,相當了一個相對好用的辦法。那就是用船艙裡面的糧食袋子,將床弩墊高,操作的秦軍官兵們只需要固定好床弩,就能夠減輕很大的反震力度。

    ……

    隨著一門門床弩被拆下來,樓船士部隊繼承自秦國樓船士的床弩戰術被使用出來之後,日本人的這些漁船,很多都難以抵擋住粗壯的床弩弩鏃對船身的破壞效果。

    要知道,這個時期的床弩,哪怕是張力比較差的中輕型床弩,要射穿城門都不是什麼問題,更不用說這些大部分堪比守城用重型床弩發射出來的弩鏃?

    很快的,很多床弩發射出去的弩鏃,因為高俯角射擊下,很輕鬆的洞穿了這些大部分位置也就只能算是兩層木板的漁船。

    海水從一個個被洞穿的地步船板缺口直接湧進船艙裡面。

    而隨同著浸水程度越來越嚴重,很多打算就這麼衝擊二十多艘秦軍中大型船隻所構造出來的第一道防線,頂住那些燃燒起來的漁船直接前進的後續漁船,速度越來越慢,直到完全被海水所淹沒……

    日本人這一次算得上是「破釜沉舟」的作戰方式,最後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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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更多是勝利者所書寫的,這句話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顯得相當有道理。

    後世關於這次陽秦內海爆發的海戰,記載著以秦軍大獲全勝告終,日本人的漁船部隊全軍覆沒,事實上是錯誤的。

    最起碼,經歷過這一戰的秦軍以及日本人的倖存者,都很清楚一個事實。

    第一次進行大規模海戰(姑且可以這麼說)的秦軍遼東郡樓船士部隊,作為大秦帝國海軍前身的骨幹組成部分,出征的七十多艘中大型船隻,固然是沒有沉沒記錄。

    但是,超過一千人的秦軍樓船士部隊官兵,最後以失蹤記載,很多人都清楚,這些人,事實上凶多吉少。

    事實上,直到張嘉師去世之後二十多年,正式將日本北海道島納入統治區域的大秦帝國,最終也沒有弄清楚這一次海戰,當年的樓船士部隊戰死了多少人。

    也許,這已經成為了一個謎團。

    而相對的是,日本人的漁船部隊同樣也沒有全軍覆沒。事實上,哪怕是有數量不少的漁船,被秦軍用床弩直接「射」沉,依舊有超過兩百艘左右的漁船,並沒有沉沒。

    同樣,日後大秦帝國計畫查證相應的情況,也依舊失敗告終。

    而比較主流的說法,這一次陽秦內海海戰,秦軍傷亡約兩千人左右,而日本人,則是傷亡一萬人左右。

    ……

    這一次海戰,爆發出來的問題相當多。

    秦軍樓船士部隊的訓練雖然也算充足,但是有很多在這一次海戰當中爆發出來的問題,讓張嘉師不得不重視。

    (有些問題,在前文已經進行過敘述,這裡不再重複。)

    首先,是船隻床弩方面的問題。一直沒有考慮到需要俯角這一回事的張嘉師,在返回遼東郡之後,命令遼東兵造進行對這些床弩的改造。

    按照正常情況而言,這個問題不會出現,但是對於相對矮小的船隻而論,這些床弩確實是無法發揮出相應的作用。

    本來用於對抗同等級別船隻的床弩,暴露出來的問題,遼東兵造最後設計出一款類似於城牆上的可調控高度的射擊床弩弩架作為改善問題的辦法。

    新設計出來的床弩弩架,能夠讓高度在五米左右的床弩,以最大負20度的角度發射出弩鏃。

    但是,張嘉師在看到了相應的改裝費用的報單之後,眼角抽搐了好幾下……

    而關於救生船或者是突擊小船之類,也進行相應的改進。

    首先,救生船的中間坐版下方設計出一個能夠放下約100支弩鏃的固定構,而其他船板下方,則是放著倒刺標槍鉤索以及是相應長度的繩索之類的玩意,用來方便小型救生船上的官兵,能夠更容易攀爬敵人的船隻。

    這樣的設計,在那種二十人乘坐的突擊小船也有,當然,有些地方還有著相應的改進,那就是有些突擊小船的前方,有一個小型的床弩,為了佈置這個東西,遼東船造的船工只能夠移除前方的座位。

    同時,張嘉師開始考慮那種捕魚標槍之類的玩意的實用性。

    秦軍的床弩弩鏃,並沒有比較充足的鉤扯能力,通過遼東兵造的多次試驗,哪怕是三棱型箭頭的弩鏃,都無法很有效的勾住一塊木板而不會鬆脫。

    最後張嘉師還是命令遼東兵造的工匠,打造出相應的波浪三角形款式的床弩可發射型的短桿魚叉。

    張嘉師現在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這些設計,會給他帶來一場意想不到的戰爭中的一次決定性海戰的勝利……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1
第208章 東征九州(6)

    隨著夏侯嬰指揮的運糧隊跟物資補給隊到來這個新營地的,還有秦敏以及樓船士部隊幾個中高級軍司馬所描述出來的戰報。

    對於這一份戰報的記錄,張嘉師這下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他對於海戰這樣的事情,更多的也就是從青玉靈書當中的數次少得可憐的相關記載得以理解。

    張嘉師知道,單憑這個東西跟一群「旱鴨子」,是不可能一下子將樓船士部隊儘可能完善,總會有一些紕漏甚至是錯誤百出的事兒,這也不奇怪。

    但是相比起這個,張嘉師認為,他眼下需要更加注重的東西,可不是海戰的結果以及相應的檢討改善。這種事情,完全可以結束在九州島的陸地行動之後,返回遼東郡再集思廣益。

    伴隨著大量的各種軍需物資到來,張嘉師認為他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

    只不過,在正式確定下一步行動計畫之前,張嘉師認為他需要確定自己接下來,到底是優先攻擊九州島上的日本人主要軍事力量,亦或是尋找徐福以及東渡而來的「童子軍」來碰一下運氣。

    對於前面的行動計畫,張嘉師比較傾向這種方式來作為下一步行動的前提。畢竟這樣的事情,怎麼著都需要做,畢竟他可不是帶領兩萬多人來九州島旅遊觀光,而是來爭奪這個島嶼的控制權。

    對於日本人在這個地方的主要勢力,張嘉師怎麼著都需要滅掉對方才能夠做到控制九州島這個事實。

    只不過,在經過商議之後,張蒼以及孫頗兩人更加傾向於聯合徐福的人馬,讓自身的實力更加充分才正式跟敵人決戰。

    張嘉師聽到了兩人的意見,固然很清楚對方打算用穩健的作戰方式來解決敵人。這一點,張嘉師也不認為對方是做錯了。

    只不過,張嘉師心中,對於現在就在他手上的那一份來自喜公公雕刻出來的竹簡,事實上沒有太大的信心。畢竟,他不認為這一份他沒有興趣拆開來看的竹簡上面所記載的內容,有什麼能夠決定讓徐福這個秦朝第一神棍,能夠心動或者是顧忌的內容。

    最後,在權衡再三之後,張嘉師作出了自己的決定,那就是他命令所有人在後天出發,而這個地方,則是再留下五百人進行防禦以及看管這些抓獲過來的日本人。

    張嘉師沒有讓車隊再次進行人員運送這樣的事情,畢竟他們需要攜帶的物資也變得相當多,張嘉師總不能命令麾下的士兵,每人都帶上自己份兒的軍糧,而且還是一連帶將近二十天的軍糧,這重量對於步兵,尤其是重步兵而言,同樣是一個額外的沉重負擔了。

    張嘉師不可能讓自己的部下,在跟敵人進行突然的遭遇戰,因為麾下官兵們的體力消耗過多,而導致戰鬥力大幅度下降這樣的事情。

    而在部隊的安排上,張嘉師命令聞樂率領二百輛戰車以及一千名集中起來的騎士,作為前鋒部隊,而一百輛輛馬車則是負責運輸物資以及相應的工匠,在一些河流上進行架橋等方面的工作。

    而他則是跟阮翁紹一樣,在中軍負責統籌指揮。

    後衛部隊則是由一千五百名步兵部隊擔任。

    這樣的安排,在某個方面更加分散了張嘉師的兵力,除了作為中軍部隊有著一萬多人,前鋒以及後衛部隊的人數,也就是四千人左右。

    但是張嘉師有著自信,那就是只要他的中軍部隊不出大亂子,日本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完全吞掉另外兩支部隊的任意一支……好吧,不是張嘉師太小看了日本人現在的戰鬥力,而是在這個情況下,張嘉師都能夠坐視自己的前鋒後衛覆滅,那麼他也不必參加之後在中原的群雄逐鹿戰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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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行軍路線的選擇方面,由於確定了自己的行動方針,是優先尋找徐福以及他麾下的幾千人「童子軍」。根據那個事實上沒有自己名字的少年所言的大概地理情況,張嘉師不得不率領部隊,從這個小營地當中,直接命令部隊向著西南方向前進。

    在經過約七天的推進,張嘉師率軍前進了到後世的熊本縣地區中部。

    當然,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新幹線,也沒有汽車什麼的,很多地方甚至都算是渺無人煙。

    張嘉師在這一天看了一下太陽的走向之後,下令部隊就地紮營。

    雖然說看天色而言,也就是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但是以現在的工具性能而言,幾千人的部隊就算要修建一個一萬多人的臨時營地,沒有個一小時左右,恐怕是不可能的。

    而張嘉師沒有下令全部人一起修建營地,主要是他必須要派遣人員進行警戒以及向外哨探,畢竟在修建營地的時候,這一片區域的防禦能力也算是相當薄弱的。

    張嘉師通過由聞樂派遣過來的傳令兵,所遞交給他的一份地圖,對比一下他描繪出來的日本地圖之後,發現了他現在正在九州島熊本縣的中部地區附近。

    一個縣很大麼?

    這個問題,得看什麼時候以及什麼國家了。

    要是說以後世的日本廢藩置縣之後,日本人的一個縣真的非常大。而在某個意義上,日本人的縣,僅僅次於當時已經廢止的道,而成為日本地方幾乎最大規模的行政單位。

    在日本,一個縣能夠包含幾個市,由此可見,熊本縣事實上也不算太小。

    當然,張嘉師現在想到的事情可不只是這個。他在思考著徐福以及那幾千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在一個地方定居的幾千人,規模要遠比他這個臨時營地要大得多,畢竟根據那個少年而言,徐福跟他們的這些人,除了一些需要跟日本人兌換的物資之外,基本都能夠做到自給自足。

    當然,張嘉師很好奇一個事情,那就是這些日本人能夠有什麼東西能夠被他們看上,而他們有什麼東西,值得拿去讓這些日本人進行交易。

    在得到了相應的答案之後,張嘉師發現,他對現在的日本人的社會生產力還有點高估了。

    那就是現在的日本人,連比較浪費資源的煮鹽方式,似乎都沒有掌握。

    因為這些從他們定居的區域,用海水熬製出來的粗鹽,在日本人當中可是很吃香。

    不過這對於張嘉師而言,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畢竟他還記得很清楚,當這個少年看到了一輛專門用來運輸食鹽的馬車,上面放置著的十多袋細鹽的錯愕眼神,心裡面有這麼一絲的洋洋得意。

    ……

    從跟這個少年交流當中,張嘉師似乎還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瞭解到他認為最為關鍵的東西。他們所定居的區域,現在雖然還沒有確定在什麼地方。當時張嘉師有這麼一種預感,那就是他彷彿跟對方所在的區域,相互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而在兩天後,張嘉師再次率軍從這個臨時營地繼續出發,前方的聞樂派出了一隊騎士來到他面前。

    「左將軍!聞校尉派遣職下向左將軍報告,說前方有一個修建了一個簡陋圍欄的大片地域,正在被數千人圍攻。聞校尉詢問左將軍,他應該怎麼做?」

    看著這個在坐騎上向他抱拳示意的秦軍什長,張嘉師沉思一下,對這個秦軍騎士什長詢問道:「這個地方距離我們這裡到底有多遠?」

    「約五十里!」這個秦軍什長的回答很簡練。

    聽到了這個距離,張嘉師不由得陷入沉思中。畢竟,這個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硬是要急行軍的話,張嘉師還是能夠帶領中軍部隊在中午左右能夠趕到這個地方,但是,他不能指望,自己麾下的中軍主力還有作戰能力。

    畢竟人都累趴下了,不讓對方一個反衝鋒衝過來就該燒香了。

    但是,張嘉師怎麼著都不能無視這麼一個情況,畢竟這個營地很有可能就是徐福他們的定居點。

    張嘉師盤算了一段時間,下達了一個決定:

    「你傳達命令給聞校尉,讓他自行判斷交戰雙方的情況,若是敵人無法衝進那個地方,就讓他相機而動,若是敵人有衝破防守的可能性,讓他率軍直接突襲敵人側後面!」

    「喏!」

    這個傳令兵什長在抱拳應諾之後,迅速轉過馬頭,然後直接沿著原路返回。

    而在這一隊傳令騎士遠離之後,張嘉師身邊的阮翁紹抱拳詢問道:「大人,我們是否讓官兵們急行軍?」

    張嘉師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這一個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有一點,若是我們率領部隊急行軍,我們趕到了那個地方,麾下的官兵們還有充足的體力麼?」

    聽到了這句話的阮翁紹輕輕地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經歷過雍都之戰的人,在雍都之戰當中,只是在城外稍作歇息之後就進入到雍都跟白馬羌混戰的第一批阿房都尉營,幾乎全軍覆沒,能夠活下來的人,還不到一千人。

    要不是那些神秘的人,恐怕,就算是他以及張嘉師,都會死在雍都當中。

    所以,經歷過這一戰而倖存下來的人,都認識到,一支部隊在作戰之前,儘可能保持充足體力的重要性。

    張嘉師跟那個秦軍什長的對話,他自然也聽得相當清楚。他不認為張嘉師這樣的安排有什麼錯,畢竟聞樂的部隊,本來就相當接近那個地方,要不然,也不會派人在這個時候趕回來傳令報信。

    所以,距離相對短很多的聞樂所部,要做張嘉師給他的命令,難度也不算太大。

    而在這個時候,沒有說話的孫頗對身邊的一個親衛耳語幾句之後,這個親衛迅速策馬向著隊伍中間的車隊趕去。

    不一會,那個少年出現在張嘉師的身邊。

    張嘉師知道孫頗這麼做,並不是毫無意義,他是想用這個少年來確定那個地方,到底是不是他們的目的地。

    張嘉師通過一些從傳令兵什長口中詢問得到的細節,詢問這個少年,發現了這個營地很有可能就是徐福以及他的「童子軍」所在的聚居點外圍。

    再次讓這個少年回去他的那一輛馬車上休息之後,張嘉師看著傳令兵隊伍到來的地方,陷入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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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啊!!!」在這個營地的圍欄後面,很多年紀有點大的男子,指揮著很多甚至是稚氣未脫的少年,用手中不算太過精良的武器,跟這些日本人進行拚死混戰。

    有一些身穿已經有些年頭的古舊鎧甲的中年人,他們手中的武器有著相當多的缺口。

    這些人的裝備,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很多就是當年隨同船隊到來的秦軍護衛。

    但是在來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因為徐福派遣心腹,在船隊的船隻都鑿沉,讓他們只能夠逗留在這個地方。

    有些人已經在這些年死去,而更多的人,則是跟隊伍中的童女成親,並且正式在這個地方繁衍生息。

    他們當中,就連同大部分人,都對自己位於大海對面的家鄉,很是懷念,但是在沒有回去的手段下,他們只能夠在這裡,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天到來。

    像是這種戰鬥,他們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畢竟這些原來就在這個大島上定居的人,對於他們,很多都抱有敵意甚至是各種心懷不軌。

    連同一些已經在這些年成長起來的童男,很多當年的男子,要麼已經死在這些人的手上,要麼則是在外面進行各種營生,而失去蹤影。

    他們,連同那個欺騙了大家的騙子徐福,都很清楚,在這個地方失蹤,甚至還不如直接死在敵人手下更加實際。

    他們這些人當中,很多人拿著的都是當年帶過來的武器。所以他們手上的兵器才會那麼多缺口甚至是鏽跡斑駁。

    他們就算有人是出身鐵匠,但是在沒有足夠的原料下,想要修復這些兵器都相當困難,更加不用說打造出新的裝備。

    而有的長得比較壯實的男子手中的武器,身上的衣甲,更多是從他們死去的袍澤身上剝取下來的。

    他們當中有很多人很生氣,但是他們更多地是當這一種情況視而不見。

    因為他們很清楚,有更多的人能夠上戰場,他們就能夠活得更長的時間,其中,就包括他們的妻兒或者是孩子。

    是的,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已經在這個地方紮下根……

    ……

    公羊武,據說其祖先是書寫《公羊傳》(全稱《春秋?公羊傳》,但是春秋時期的說法,這個時代是沒有的)的史官。而他,則是成為當年年紀最大的幾個童男之一,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在兩年前,也跟一個童女結婚,並且有了一個女兒,但是在這麼多年來,看慣了這一幕,殺死了不少敵人,經歷過太多的人的生死離別,他唯獨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妻女會發生什麼問題。

    跟身邊的同伴一起作戰,是保護她們最好的辦法。

    他手中的這一柄長戈,是原來的一個秦軍百將手中的武器,但是,在數年前的戰鬥中,一個大叔將這武器分到他手上之後,他就知道……他必須要戰鬥,因為他想活下去,就必須要這樣做。

    因為長戈的柄是用生鐵鍛造的,以這些敵人手中更差的兵器,往往只能夠在把鐵質的長桿上留下印記而無法斬斷對方。

    但是,戈刃以及鋒鏑已經不如當初那麼鋒利,讓他很是苦惱。

    他只能夠一次次打磨,然後用石頭將彎曲的位置砸直,到底什麼時候會直接損毀,他不知道,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不會被這麼一個情況害死。

    ……

    公羊武與數個人在圍欄後面稍作休息。他們有的人已經麻木了,而有的人則是拿起自己綁在腰間的竹筒水壺,咕嚕嚕的喝下不知道是咸還是甜的水。

    從竹筒的口子外圍,有著還沒有凝固的一塊血跡,說明了裡面的水已經混入了血液的味道。

    看到了這個情況的其他人,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小事。

    在上一次,也就是去年入冬之前,再次爆發的一次保衛戰當中,他們當中有的人,因為武器折斷,甚至還不得不直接用牙齒跟對方撕咬……

    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些人口中,還留著敵人的血液,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剛剛吞噬敵人的餓狼一樣……

    但是,更多的人,卻永遠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所以,他們不認為,這些有點「怪味」的水,並不能喝……

    而在這個時候,很多人再次聽見了圍牆上負責警戒的弓弩手,再次大聲說道:「敵人又來了!準備戰鬥!!!」

    很多人,默默地站起來,拿著自己手中五花八門的武器,再次攀爬著簡陋的梯子,來到圍欄後方的平台上。

    而很多人,放眼望去,看到的是幾百具屍體或者是一些傷重未死的敵人,躺在外面的原野上……

    而更遠的地方,幾千個被打退而捲土重來的敵人,嚎叫著衝向他們所在的地方……

    ……

    「嗯,本校尉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一番。」

    身穿一身遼東郡校尉裝備的聞樂,聽著自己麾下騎士什長轉達張嘉師的命令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儘管交戰雙方似乎都沒有留意到位於戰場東北面的他們,但是他很清楚,也許過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就得帶領部隊突襲對方。

    對於張嘉師,聞樂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在骨子裡對於強者的信服,讓他很清楚,能夠讓自己父親聞胥都畏懼的人,居然是這個比他還年輕一點的人的麾下武官,他就起不了反抗或者是其他念頭。

    「也許,就像父親所說的那樣,在這個年輕的左將軍麾下,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吧。」

    看著準備再次廝殺的戰場,聞胥用喃喃耳語的語調,說出這麼只有他聽得見的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8:11
第209章 東征九州(7)

    「校尉,我們不需要去幫忙麼?」

    在一個多小時後,一個秦軍軍司馬看到了圍欄外圍堆積著大量的死傷者,而守衛圍欄的人員同樣也傷亡慘重,估計這些人恐怕支撐不了敵人下次發起的攻擊之後,向聞樂說出了自己的詢問。

    聞樂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沒錯,左將軍命令本校尉,要相機行事。命令所有人都進行準備,畢竟這些敵人雖然也算是體力消耗相當嚴重,但是一不留神,也有可能會付出代價,讓他們都謹慎一點。」

    聞樂身後的十幾個秦軍百將點了點頭,對著聞樂說道:「喏!」

    聞樂沒有回頭,而是再次看著圍欄裡面的情況,微微皺起眉頭。

    他很清楚,假如讓敵人真的突破了圍欄的守衛,進入了圍欄之內,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個非常大的麻煩。畢竟他現在率領的部隊,可沒有步兵,他總不能讓這些騎士都下馬衝進圍欄,跟敵人肉搏。

    既然如此,他必須要讓敵人無法做到這種事情。就好比是在敵人發起攻擊的時候,命令部隊直接突襲對方的側後方,與守軍殘部夾擊對方,爭取將敵人攻擊部隊一舉擊潰。

    想到了這麼一點的聞樂,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

    負責這個區域的守衛的人員,傷亡過半,很多地方的守衛人員甚至出現了無法填補的局面。

    他們雖然也給敵人帶來算得上是數倍於己的殺傷,但是,很多還活著的人很清楚,他們與這些敵人不同,他們的人可是是一個算少一個。要是真的被敵人突破了防禦,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個地獄。

    而他們的家人以及認識的人,都會在這個地獄當中哭嚎,或者是死亡。

    也許,已經死去的人已經無法看到,或者是想像到這麼一點,但是,還活下來的人,必須要保護著已經死去的人的希望。因為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同伴。

    而這個國家的名字,叫做大秦。

    公羊武在這麼一段時間的激戰過後,身體很是疲憊的坐在甚至還被鮮血浸透的一塊石頭上。

    他不知道,自己以及其他人還能夠支持多長時間。但是看著很多連死傷者因為缺乏人手而進行清理的圍欄內外,他很清楚,假如沒有意外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會成為這些已經死去的同伴,或者是敵人,被歲月逐漸掩埋在這一片土地上。

    一個他認識的中年人,輕輕地拍了拍公羊武的肩膀,然後將自己腰間掛著的竹筒遞給對方。

    公羊武接過了這個竹筒,咕嚕嚕的喝下幾口涼水之後,說道:「大叔,你說我們會死麼?」

    中年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假如沒有奇蹟發生的話,就好比是有我們的援軍到來,那麼我們很有可能只有那麼一條道路了。」

    公羊武在聽到了中年人話之後,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很清楚,對方為何會將援軍這個聽上去很正常的事情,稱之為奇蹟。那就是因為他們在這麼多年來,再也沒有遇到過認識的人。

    所謂的援軍,本來就不可能存在的。除非大秦帝國能夠將這些被徐福所欺騙的人,用來自天空的救兵,救出他們。

    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換句話說,包括公羊武等還在堅持作戰的人都知道,他們也許將幾個敵人殺死之後,就會跟死去的人作伴……

    「敵人又來了!準備戰鬥!!!」

    聽到了這句已經換了一把有點嘶啞的聲音,所說出來的話之後,很多人的臉龐反倒是露出一絲輕鬆以及不捨。

    公羊武看到了這些人的表情之後,很是沉默。畢竟公羊武自己都很有同感。

    「也許,這就是最後的吧。」

    公羊武看著遠處再次衝過來的敵人,自嘲的喃喃自語。

    但是隨後,一把驚叫吸引了包括他在內的很多人的注意力:

    「大家快看東北面!!!」

    很多人順著這個聲音,很自然的看向了東北方。

    出現在他們眼裡的,是在滾滾煙塵當中,不斷壯大的黑點,一面掛在一輛戰車上面的白紋黑底玄鳥旗以及很多戰車側面掛著的白底黑字旗。

    這些白底黑字旗上面,有一個用大篆形式而刺繡出來的「秦」字……

    看到了這一面白紋黑底的玄鳥旗,一些中年人情不自禁的唱出了他們除了死亡,都不可能忘卻的一段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分割線…………………………………………

    聞樂在知道了敵人再次向圍欄發起衝鋒之後,就大聲說道:「戰車部隊負責隨同牽制敵人,支援前方突擊的騎士部隊,而騎士部隊在如非必要的情況下,儘量避免跟敵人短兵相接!」

    聞樂做出這樣的作戰安排,是因為他麾下的騎士部隊,主要都是以弓弩騎兵為主的遊騎兵而不是張嘉師在這一段時間當中,逐步擴大編制的突擊騎兵。

    用遊騎兵來衝擊敵人的步兵部隊,是一件明顯是拋棄遊騎兵部隊在戰術優勢的愚蠢事情。

    雖然說,他加入到張嘉師麾下的左將軍府,只有半年多一點,但是,聞樂在成為左將軍府第一騎兵指揮官的蘇騰麾下擔任了三個月副手之後,也懂得了使用騎兵作戰的一些心得。

    就好比是現在張嘉師麾下的左將軍府的騎士部隊,嚴格細分則是能夠分出三種不同裝備而作為戰術主要區別的騎兵種類。

    首先是遊騎兵,作為張嘉師麾下一萬多,將近兩萬騎士的主要力量,只要不是負責主要作戰任務的遊騎兵,他們最重要的作戰方式,就是利用遠程弓弩以及騎兵的機動性,來對敵人進行中程的壓制。

    畢竟,遊騎兵手中配備的弓弩,射程都不如步兵強弩硬弓,更加不如在弩戰車配備的撅張弩手,利用這種不算太遠的奔射壓制,就是遊騎兵部隊的最好作戰方式,沒有之一。

    而遊騎兵主要是配備輕型的皮札甲,馬腿的側面則是放著一把更有利於劈砍的長弧刀,他們的近戰能力,非常差,要是用來直接衝擊同樣作為張嘉師麾下主力部隊之一的重步兵,他們這些遊騎兵更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人數少於遊騎兵的是一種被左將軍張嘉師定義為突擊騎兵的玩意。

    與遊騎兵相同的是,一部分突擊騎兵也配備了輕型的弓弩,負責遠程打擊敵人。但是,突擊騎兵的近戰武器,多了一把長鈹或者是長矛,以及馬腹上的長弧刀,換成了刀身更厚重的砍刀,他們的鎧甲大部分都是鐵甲,有的人甚至還配備了比較小型的圓盾。

    突擊騎兵的作戰任務,最主要是用來突擊敵軍,無論是遠程壓制還是直接衝擊敵人的部隊,突擊騎兵部隊的宗旨,就是利用機動性以及衝擊力,撕開敵人的戰陣。

    還有一種重騎兵,與秦軍的騎士部隊有很大區別的是,這些人數非常稀少的重騎兵,他們的作用是什麼,就連蘇騰都不是很清楚。因為在人數以及編制的安排上,那個年輕的左將軍也就是更多的編制一小部分,來測試這些重騎兵的作戰效果。

    用蘇騰在某次會議上所提及的一些情況來看,張嘉師麾下的騎士部隊,將會逐步改變為突擊騎士,畢竟,遊騎兵部隊缺乏能夠直接解決敵人步兵的作戰手段,也是一個事實。

    而蘇騰並不知道張嘉師到底因為什麼原因而決定騎兵部隊這種作戰方式。畢竟他認為,即使是有著裝備的改變,突擊騎士用來衝擊步兵,必然會付出非常大的代價。

    但是,他可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張嘉師的手中,居然握著雙馬鐙以及高橋馬鞍這樣的手段沒有使用出來。

    要是普及了雙馬鐙以及高橋馬鞍,這種作戰面更廣,能力相對而言更加平均的突擊騎士,將會成為他日後的騎兵部隊主力。

    畢竟,用速度相對較快的輕騎士部隊,來對抗遊牧民族,尤其是將要崛起的匈奴人,是最佳的選擇。

    ……

    「殺啊!!!」

    一百輛弩戰車排成數列,一列約二十輛左右,相互之間分隔開一段距離,向著東南面逐漸加速。

    而一千名遊騎兵,則是在相互的軍官指揮下,緩慢插行在弩戰車之間的間隙。

    而聞樂手裡面拿著一把上好弦的手弩,隨同著騎兵部隊一起行動。

    他們的目標自然不是直接支援圍欄裡面的人員,而是逐漸向著似乎也已經發現他們的日本人,加速衝去。

    雙方在相互之間,還有超過一千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哪怕是一個頂級的力士職業者,都不可能將弓箭射到這麼一段距離。

    不是說力士沒有這麼大的力氣,而是沒有一把弓能夠承受這麼大的力氣而不會弓身崩斷。

    哪怕是張嘉師命令人員少部分製作出來的鐵弓,都做不到這一點。

    但是,這些日本人的指揮官,恐怕也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笨蛋,在不到數十秒後,似乎有點混亂的日本人,已經穩定下來,並且不斷的進行人員調動。

    很明顯,對方已經將他們列為最優先的敵人了。

    這一點是自然的,發現了這個情況的聞樂也不覺得奇怪,畢竟現在能夠有這麼多的戰車以及騎士部隊,能夠無視掉的人,要麼是蠢到極點,要麼是嫌自己活得長了點,想死得快一些。

    而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觀察,聞樂很清楚,敵人的手上的武器配置,很多人都如同他在之前經過的那些「戰鬥」一樣,算得上破爛不堪。

    你無法想到,一群弓箭手居然需要在五十米左右才能夠開弓射箭,這樣的事情,不要說在現在的左將軍府的部隊,就連在箕子朝鮮地區,也是完全不及格的。

    要是戰場上出現這樣的敵人,那麼,這些敵人明顯並不需要擔心太多。

    武器裝備的差距對於勝負因素的影響而言,儘管不如人員來得重要,但是,見識過左將軍府屬下的遼東兵造所制作出來的各種兵器鎧甲,聞樂很清楚,在這麼大的差距下,只要不是人數出於絕對劣勢,以及戰術正確的前提,要取得決定性勝利,要輕鬆得多。

    不過有一點聞樂很奇怪,對方的指揮官居然也知道結陣防守這樣的事情。但是麼,他就不知道這樣做事實上沒有什麼意義麼?

    「也許是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們前面的那些盾兵,手上的那塊小木板,事實上一點用都沒有?」

    聞樂在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個想法。但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畢竟現在,他可是在戰場上。

    ……

    經過了吞併朝鮮半島地區的戰爭,張嘉師再次因為士兵們的反饋,對於弩具進行一些細節化的修改。

    比如說,正式採用大量的金屬製作的機括機構部件,並且儘可能使用較為統一的尺寸來製作這些東西,增加相應的通用性。

    因為張嘉師麾下的部隊,依舊有著佔據大部分的弩手,使用的是大秦帝國規格的部件,導致很多弩具在戰場損壞之後,就很難找到合適的後備部件來進行維護。

    當然,張嘉師也不是沒有想過專門生產這種舊式部件來解決問題,但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尤其是他現在的軍工體系已經有了自身的一個標準基礎,再這麼做,無疑是一種破壞性的倒退。

    所以,張嘉師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新的相應部件來對一些古舊的弩具進行改進以及替換。

    而拆下來的舊部件,則是用在還沒有替換的弩具上,作為後備部件。

    新標準部件對於舊式弩具的性能提升,雖然不是脫胎換骨的,但是依舊是相當不錯的。

    比如說原來來自大秦兵造生產的七石撅張弩,射程以及精度都不如張嘉師麾下遼東兵造的新產品,尤其是精度方面,加裝瞭望山之類的小設計的新型弩具,對比舊弩具的精度提升是有很大優勢的。

    而這次由聞樂所率領的弩戰車部隊,事實上就是主要使用舊式改裝撅張弩的弩兵。

    新式弩具在生產出來之後,按照張嘉師的命令,很多都優先供應桓硫麾下的遼東郡對應遼西郡反應部隊。

    在這個情況下,新組建的弩戰車部隊,大部分人都只能使用這麼一些比較老舊的玩意。

    但是,在雙方距離差距不到四百米之後,以相對穩定的速度前進的弩戰車部隊,開始進行遠程壓制。

    ……

    「放!!!」

    伴隨著看著望山的弩車指揮官,對比一下雙方距離不到四百米之後,大聲說出了攻擊命令。

    頓時,四百枚弩鏃在一聲聲弩弦繃彈的聲音響起後,陸續射向天空中。

    約莫一秒多一點的時間,很多固守著所謂的防禦線的日本人,還沒有看清楚一根根弩鏃的樣子,就被釘在地上,發出了慘叫。

    很多日本人錯愕的看著身邊中箭的同僚,他們根本無法想像到這麼一個情況,因為他們到現在,甚至還無法看清楚敵人的戰車到底是一個怎麼模樣。

    很多秦軍撅張弩手都已經習慣了弩戰車在非高速行駛的情況下,進行移動射擊。

    當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意外,畢竟戰車這玩意,被一顆小石頭直接弄翻側的事情比比皆是。

    張嘉師看重的是弩戰車的火力輸出,相對而言較為寬闊的空間,在平地上面算得上不錯的機動性,以及比較穩定的射擊環境。而對於缺點什麼的,張嘉師也知道,戰車固有的缺點,這些弩戰車還真的是應有盡有,而且,在缺乏相對的近戰能力的情況下,弩戰車部隊比起常規的戰車要「脆弱」得多。

    只不過,從接下來的戰鬥情況而言,張嘉師的弩戰車部隊,再次得到了正面的論證。

    秦軍的弩戰車部隊,在進行第一次射擊之後,就逐漸放緩了速度,到了距離敵人約三百米的地方,弩戰車的馭手就基本將車輛停下。

    在變相大幅度提高了射擊環境的穩定性之後,弩戰車上面的射手們,作戰效率直接大幅度的提高。

    在移動的情況下,一個再好的弩手,只能夠在十五秒左右裝好一支弩鏃。

    但是在弩戰車停下來之後,秦軍弩手最快能夠十秒就裝填好一支弩鏃,射速從四發一分鐘,直接提升為六發一分鐘。

    這更加不用說在穩定的環境下,弩手們的精確度也大幅度提高不少。

    在這個情況下,日本人的傷亡在一段時間之後,越來越多。

    很多日本人還沒有從身邊的人被射中的情況回過神來,就有可能被下一根弩鏃直接射中。

    而作為指揮官的聞樂,對於這麼一個發展,沒有太大的喜色,反而是有點擔憂,因為他發現了這次的敵人很是有點不同。那就是對方的陣型完全沒有混亂的情況發生。

    「看來,對方還真的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呢。」

    聞樂騎在馬上,看著對面陣營的情況,迅速盤算著什麼。

    騎兵部隊現在就集結在弩戰車部隊的前面停留在原地,他們只需要再次奔跑一百米左右,就能夠進入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最佳射擊範圍。

    當然,遊騎兵部隊的奔射戰術,在現在而言,而有著一定的缺陷,尤其是奔射中的騎兵部隊,很有可能會被敵人的弓弩手抓著緩慢減速轉身離開,亦或是直接斜插敵人戰陣外圍的時候,帶來相當大的傷亡。

    聞樂很清楚這麼一個情況,但是他在弩戰車部隊似乎無法給對方帶來足夠的殺傷之後,大聲說道:

    「所有人!跟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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