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065


【作者概要】:蒼穹戰狼,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秦朝,它也是一個不一樣的大秦帝國。
  這個世界有著自己的戰鬥職業者。遊俠,神射手,刺客,力士,術士,巫師……
  來到了始皇帝紀元三十六年的穿越道士,他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嗎?他能夠在這裡,完成自己答應過其他人的承諾嗎?
  他並不孤單,也不會獨自一人在前路上,探索著這個即將消亡的帝國,路在何方。
  他的腳步,甚至不會停留在這一片熟悉的大地上。
  只因為,他,張嘉師,希望能夠讓大秦,真正的成為一個輝煌恆久的帝國。

【其他作品】:《戰爭少女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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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5:58
第1章 前傳上 亡魂的呼喚(上)

    作為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小道士,道號清泉,俗家姓名為張嘉師的二十一世紀良好中國公民,怎麼都沒有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師父,這個道觀的觀主,一個道號叫做玄思的邋遢中年道人,連帶著大師兄清平,二師兄清寧,三個人在接到了一個政府單子之後,居然失蹤了半年。

    而他,作為這個道觀的四師兄,自發奮勇的前往任務地區,匯合其他人,搜索師傅師兄的下落。

    坐在一輛長途汽車上面的他,不禁想起了他們師門之間的淵源。

    ……

    他們七師兄弟,都是師傅歷年在這個香火還行的小道觀門口,撿到的棄嬰。

    不過根據大師兄清綿的說法,師父收養他們的主要原因是他們有修煉道術的慧根,有更多的棄嬰並沒有這一點,被師父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找到了願意收養他們的人。

    所以,他們這些人被幾個其他地區的同門師伯師叔,戲稱為「北斗七星」,事實上很大緣由是師父的因素造成的。

    師父很多時候都臉不改色的說出一句話:「師兄師弟,你們這是吃不到葡萄就嫌棄葡萄應該是酸的要死。」

    結果,師父這一句話下來,就引發了一起師門長輩因為戲言而進行的鬥毆事件。

    當然,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得出在鬥毆之後,罵罵咧咧,被各種符咒弄得狼狽不堪的師門長輩們,他們之間的感情,事實上很好。

    而那個叫做玄勇的大師伯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們這一道統的下任總掌門,道號為清揚的大師兄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對我們這些同輩師弟說道:「各位師弟,不要看他們這群老不修的一見面就打架,事實上,他們都經歷過那十年的情況,太師傅光極道長在含冤而死之後,他們幾個人一直相互扶持著,挺過了那十年。可以說他們是師兄弟,但事實上比兄弟還親。」

    「清揚大師兄,你見過太師傅嗎?」一個只有九歲,作為八師叔關門弟子的清潮,看著一群罵罵咧咧的長輩,詢問清揚。

    清揚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見過太師傅,因為我被師父收入門下的時候,太師傅已經仙逝三年有餘。他們來了,日後有機會再跟各位師弟閒聊。」

    這就是張嘉師能夠回憶起來的師門淵源,最為詳盡的部位。

    因為道觀當中並沒有這些記錄,而師父在聽到了他們師兄弟的這些問題之後,一直沉默不言。

    ………………………………………………分割線…………………………………………

    至於張嘉師,也就是清泉,為什麼會獨自一人踏上前往遠方,這也是有緣由的。

    ……

    時間回到兩天前,在那個小道觀中的靜修堂內,剩下的五個師兄弟,面前的桌子上鋪開了幾封經過道術加密的特製信件。

    「各位師弟都應該很清楚,並不知師父,大師兄以及二師兄下落不明,其他近支道門的師伯師叔以及幾位師兄師弟都遇到了同樣的事情,玄勇師伯的清篙師兄已經向我們發出一份請求,說我們這一些近支道門,再出一人,組成隊伍查探各位師門長輩以及師兄的下落。」

    說到這裡的三師兄清鶴看了一眼四個師弟,說出了一句話:「我希望我來完成這個事情,清泉,家裡以及他們三個就交給你來照顧了。」

    「我反對,當時師父在出去的時候,就交代過三師兄留守,而且……就憑道術而言,我的能力遠在三師兄之上。但是發展道門這樣的事情非我所長。所以,我還是希望我來完成這樣的事情。」

    「我是三師兄,在師父,大師兄以及二師兄不在的時候,就應該由我來承擔!」

    「三師兄,那你打得過我嗎?」

    「你!」

    「兩位師兄都別吵了!師父跟兩位師兄失蹤了,我也知道你們心裡面很焦急,但是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這樣吧,我們五師兄弟進行投票,選出應該留下來的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在七師兄弟當中,文化水平最好的四師弟清樂,雖然實力比起六師弟清晉還要差,但是他說出來的話,是所有師兄弟當中,往往最讓人信服的。

    而且,有一點,那就是在年紀等等因素而言,三個師弟要更加親近我。

    清鶴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結果,投票以四比一的票數,清鶴得留家看門。

    看了一眼無奈的清鶴,我的心中只能說一聲抱歉。

    ……

    在出發的時候,三個師弟都跟我道別,我看了一眼沒有到來的三師兄,搖了搖頭。

    「三師兄他應該是還沒醒,因為我三點多上廁所的時候,還看到了庫房裡面的燈還亮著。」

    五師弟青鋼怕是我誤會了清鶴,他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沒事,因為這次確實是我才是最好的人選。我也知道清鶴事實上是好人,當然,他也會鬧小脾氣。」

    我說到這裡,聳了聳肩,惹得幾個師弟一陣低笑。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三個師弟在山口目送我離開之後,就返回了山上。

    而我獨自一人走向最近的小鎮,因為那裡只有出租車能夠前往客運站。

    公交車雖然更加便宜,但是公交車要七點半才有,而那也是我們道觀開門的時間。

    看了看天色,知道現在只有六點半左右的我,看著偶爾經過的村民,不斷微笑著打招呼的張嘉師,並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自己最後會不會落得個失蹤的下場。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清泉,你這個混蛋,難道就不能夠等一下嗎?」

    張嘉師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笑意,然後轉身望去,一百多米開外,一個穿著道袍的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約莫二十秒之後,張嘉信看到了跑得臉色紅潤有光澤的清鶴,打趣的說道:「三師兄,我感覺我們的判斷是非常正確的。」

    「你這個混蛋……」清鶴惱怒的用拳頭錘了一下張嘉信的肩膀,他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用黃布包好的小包。

    「把這些東西帶上,能夠讓幾十個人同時下落不明的地方,絕非善地。」

    清鶴將布包放在張嘉信的手上,並且給張嘉信一個擁抱,小聲的說著一句話:「清泉,你這個混蛋,要是見狀不妙,你馬上就跑,其他人的責問,還沒有小命重要。」

    張嘉信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要是事情不妙,我也會跑他y的。三個師弟就拜託你了。有機會的話,你最好給我跟妮姐的事情解決好,說不定,我們幾個人回來,剛好趕上你們的喜酒。「

    「你這個混蛋,我盡力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清鶴鬆開了手,他看了張嘉師一眼之後,再次給了張嘉師的胸口一拳:「你一定要回來,因為我想,你也該想到了師父他們有可能已經……我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再少一個了。」

    「嗯,我會的。不過,要是我帶著師傅師兄他們回來,小心我跟師父他們說,你這人打算『陰謀奪權』,到時候你跟妮姐的事情,嘿嘿……」

    張嘉師的話,以及那種你應該懂的表情,讓清鶴露出了一絲「我真的很想揍你y的」表情。

    ……

    張嘉師在上了一輛出租車之後,轉身回望,看到了清鶴依舊在道路上向他揮手,他的眼淚,緩緩地流淌在臉龐上……

    好一會,直到完全看不見清鶴的身型之後,張嘉師才默默地擦拭了眼睛。

    他拆開了手中的黃布布包,然後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東西。

    「一瓶回氣藥,一瓶解毒金瘡藥,一疊空白符紙,一盒附帶純正狼毫的硃砂,一堆玉珠……一個玉簡?」

    前面的四樣東西,張嘉師都知道有什麼用,回氣藥是在短時間恢復精力,並且有醒腦提神效果的藥物;解毒金瘡藥是一種有著一定解毒療傷效果的藥物;空白符紙這是一種用硫磺染制的符紙,可以快速使用出各種符咒的效果,缺點是沒有硃砂符紙好。硃砂是用來製作單一效果的符紙的必要道具,狼毫是用來用來描繪符咒的,一支假狼毫絕對能坑死一個道術高深的道士,因為假狼毫會破壞符咒效果。

    至於這個玉簡,張嘉師並不知道有什麼用。他拿起了這個並沒有出奇之處的玉簡,用一絲靈力灌輸在內,並沒有發現什麼。當然,他很清楚清鶴不會無緣無故把這東西給他。

    他將所有東西都放在自己的背包當中,緩緩地合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分割線…………………………………………

    五天之後,張嘉師在河南的伏牛山一個小鎮,找到了已經到來的其他近支道門的師兄弟。

    而在這個小鎮的一個小酒家包廂內,玄勇的三弟子,一個年齡約37歲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狼吞虎嚥的張嘉師,他很清楚對方從廣東跑到河南,路途的跋涉自然難以避免會疲憊。

    於是他跟幾個年紀大的人對視一眼之後,說出一句話:「清泉師弟長途跋涉,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嗯?不需要了,清雲師兄,我們吃完飯就可以出發了。」迅速嚥下食物的張嘉師抬起頭,說出了這句話。

    「哦,既然清泉師弟也這麼說,我們吃完飯就出發吧。」幾個年紀比張嘉師大的道士點了點頭。

    其他年紀比張嘉師小的人當然沒有意見,因為他們可是被青雲等人訓了一頓:

    「我不是說過這次不要坐飛機來嗎?你們怎麼不聽我說?本來要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這些年長的道士,心中都有一個疑惑,那就是他們師傅以及師兄們的失蹤,不是一個簡單地事情。

    但是,這些人主要是年紀較小的近支師弟,他們也不好責怪太多。

    所以,他們只能夠加深戒備,然後等待著路途最遠的張嘉師的到來。

    ……

    這一天的下午三點多,一行八人乘坐著一輛向運輸公司租來的面包車,行駛在一條顛簸的讓人散架的道路上。

    開車的人,是張嘉師的二師伯玄孝門下四師兄清梨,他不時在車內接連響起的嘔吐聲當中,跟坐在副駕駛座的清雲交流著方向是否正確。

    將近黃昏的時候,一個嘔吐得半死,臉色蒼白的清武無意之中看了一眼天空,本來是蒼白的臉色更加嚇得臉無人色:「清梨師兄,停車,我們不能夠繼續向前走了。」

    清梨迅速踩下了剎車,疑惑的回頭看著年紀只有十八歲的清武:「清武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梨師兄,我們……似乎來到了一個很不妙的地方。」清武指了指車窗外的天空,另外其他人看到了天空中不斷堆積起來的淺綠色雲朵,同樣也臉色大變。

    坐在清武旁邊的清照從自己的道術空間當中,拉出了一個羅盤,看到了羅盤上面不斷抖動著的指針,他迅速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羅盤的指針外圍畫了一個沾滿血液的圓圈。

    指針終於停了下來,他看了看羅盤所指向的位置,臉色發苦的說一句話:「生門在西北面……但是……」

    「啪」

    指針所指向的西北面位置,用上好桃木製作的羅盤,直接裂出了一道痕跡……

    「……」

    坐在清照旁邊的幾個人,無語的看著這一幕。因為這樣的情況,就是說西北方向的深山,既然是生門,同樣是路途凶險的死門。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就是這一行八個人要面對的情況。

    年紀最大的清雲,也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他沒有說出向原路後退的蠢話,清照剛才用血引術,就說明了他們陷入了一個幾乎是必死的地方。因為唯一的生路都前途未卜。

    「所有人,抄傢伙!」

    「是!」

    ……

    道術廣博,一個道士不可能完全懂得所有道術,更加不用說精通了。

    就好比隨後行走在越發昏暗的山道當中,一行人就各有所長。

    在前方開路的是拿著一柄古代青銅劍的清雲,他是一個體術士,換句話說,他是道士當中的戰士,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他當仁不讓的拿著自己的青銅劍,穿著一身道袍在前方開路。

    而隊伍第二的,是清彌,一個道符師,左右兩手各抓著一套硃砂符紙,腰間捆著數疊硃砂符紙,則是說明了這一點。當然,他也背著一柄桃木劍這種道士的標準裝備之一。

    隊伍中的數個道士也有桃木劍,有些人拿著,有些人背著,因為桃木劍對「惡靈」這類玩意有效,但是對於屍或者是妖這樣的玩意,桃木劍不比一根鐵棒子好用。

    隊伍第三的是清汐,一個偏重於輔助道術的人,他的腳下不斷出現一個會跟隨他移動的八卦圖形,就好比是遊戲中的增幅效果一樣,為隊伍的所有人進行一些加持。當然,這一點是有代價的,那就是每隔十幾分鐘,他就必須要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顆回靈藥,塞進口中。

    隊伍第四的是清照,他是一個風水師,也就是被人稱為神棍的那種玩意。當然,真正的風水師能力也相當出眾。他現在被保護在隊伍的中心,拿著個在四方貼滿符紙的鐵羅盤,指引著隊伍的前進方向。

    隊伍第五的是清恪,一個偏重於醫藥的道士,他也能夠使用帶有治療效果的硃砂符紙。另外,清照的那些不斷消耗的回靈藥,就是清恪在這一兩年煉製的私人產品。當然,其他人都分到了一瓶回靈藥,回氣藥,解毒丸以及金瘡藥。

    隊伍中第六的是清爻,他是一個卜算師,在隊伍當中算是一個輔佐型的存在,他擅長的事情是對於短時間的前景占卜。他的武器也與其他人不同,使用的是一柄古銅錢用紅繩連接的七星銅錢劍,以及數百枚古制銅錢。事實上,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的裝備時一行人當中,最燒錢的存在。

    排在隊伍第七的是清武,他是隊伍當中的驅靈師,在隊伍前方百多米奔跑警戒的兩支只有虛影的狼,就是他的靈寵之一。

    排在隊伍最後,作為殿軍的張嘉師,則是拿著一把古制的長鐵劍,左手握著一疊符紙,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張嘉師是一個戰鬥道術師,是一個將體術師以及道符師混合在一起修煉的存在,當然,一般人這樣做的話,成就都不會很高。但是這對於張嘉師而言,沒有太大的問題,因為張嘉師的天賦以及慧根都相當不錯。從小修煉的純陽無極功讓他甚至能夠輕鬆單手揮舞,像是清武手中的那一把古代青銅劍。

    只不過,隊伍當中的其他人並不知道的是,張嘉師是一個很貪心的人,他不是純粹的戰鬥道術師,而是一個涉及很多道術範疇的全才。但是,修煉時間較少以及缺乏相應配套的情況下,張嘉師的其他方面,修為都不高,有些更加是只知道怎麼樣做而已。

    當然,一行走上了生死難料,前途未卜的道路上,自然不會就這麼一帆風順。

    清爻在前行了約三百米之後,迅速向天空拋擲了六枚五銖錢,然後用一塊龜殼製成的碗,以鬼魅般的手法,接住了六枚銅錢。

    他隨即看到的是六枚反面在上,並且迅速開裂的五銖錢。

    「三清在上!前面有危險,大家小心!!!」

    清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清武的慘叫聲。

    「清恪!去看看清武的情況!」

    「是!」

    前方的人迅速戒備著有可能出現危險的樹林,而清恪小跑到清武的身邊,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清武直接將一瓶子回靈藥都倒在口中。

    他很清楚,清武這樣做,是精神受到了很大傷害才會一下子灌下一整瓶回靈藥。

    他正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他聽到了前面的驚呼。

    從道術空間拿出兩瓶回靈藥遞給清武的清恪,再次聽到了清武的慘叫聲。

    後者讓張嘉師按住不斷在地上捂著頭翻滾的清武,迅速從道術空間拿出了一排銀針,然後在清武的太陽穴等幾個穴位,紮下銀針。

    ……

    而在前方的清雲緩緩地倒退著腳步,因為他看到了前方的樹林當中,一團白色的影子在被什麼挑動在空中之後,迅速化成了一連串光點。

    「後退。」清雲很清楚那團白影是什麼,那是清武的其中一匹靈狼。

    靈體與惡靈相近,一般情況下不會遭受到攻擊,因為一般人看不到這樣的存在。而且,普通的武器對於靈體是無效的。

    但是,古代的兵器很多都有非常強烈的煞氣,這些煞氣對靈體以及惡靈是有很強大的傷害效果的。

    打個比方,你用一把殺過雞的菜刀,根本無法對靈體一類的造成傷害,但是從古戰場挖掘出來的兵器,越是嶄新的效果越好。因為煞氣有可能會讓兵器越來越鋒銳。

    清雲手中的古銅劍雖然不是什麼古代名劍,但是多次成功斬殺邪物的清雲,很清楚他這把有些缺口的古銅劍,事實上就是一把古代的凶劍。

    但是,清雲絕對沒有想到有人會跟他唱反調:「不行啊,我們後退就死定了!!!」

    「為什麼……」

    清雲惱怒的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清照,他看到了緩緩燃燒起來,露出了詭異的紫色火焰,貼在鐵羅盤外圍的符紙。

    「黑為煞,綠為鬼,黃為妖,紫為屍。」

    這一句話,是指符紙在失效自燃的情況下,暗示的強大邪物。

    貼在鐵羅盤上的符紙自燃,就是指這樣的情況。

    「我靠!」

    清雲自然清楚這一句話,他更加清楚,要是遇上了惡靈之類的玩意,還好對付,要是遇到了煞或者是屍,他們這一行人隨時都會交代在這個該死的荒山野嶺。

    「嗚……」

    一陣低沉的號角吹響聲,迴響在這個山林的上空。

    「咯咯……」

    「這是什麼鬼聲音!?」負責給其他人加持的清汐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了答案,因為不少渾身散發著淡淡紫色氣息,穿著一身因為歲月流逝而破爛不堪的裝甲,拿著同樣是鏽蝕不堪的兵器,身型乾枯無比,缺胳膊少腿的屍兵,陸續出現在他們面前。

    「屍兵軍陣……」

    就連憑藉銀針的幫助,痛苦減輕了很多的清武,看到了這一幕之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相比起煞這種道行高深的邪物,道士更不願意的是遇到了有生前一定記憶的屍,更加不用說一群會列陣的屍兵了。

    「殺出去吧,要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嗯……」

    很多人都點了點頭。

    於是,八個人在盤算了一下之後,迅速變換了隊形,將沒有戰鬥力的清汐以及清恪,保護在隊伍中間,西北方向的屍兵衝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5:58
第2章 前傳下 亡魂的呼喚(下)

    雖然說是近支道門的師兄弟,但是要在匆忙之間形成一套有效的合作戰術,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方開路的清雲還好,青銅劍所到之處,行動不算太緩慢的屍兵,紛紛被灌輸了真氣的青銅劍,輕鬆破開那一次紫色的屍氣護罩以及破爛不堪的護甲,直接切開身體。

    但是,負責遠程攻擊的人,無論是使用符籙的清彌還是使用古銅錢清爻,都算是浪費火力的存在。

    因為很多時候,當清彌用爆符炸飛一個屍兵,這個屍兵身上往往被嵌入數枚古銅錢。

    兩個人看到了這一幕,都微微一愕,因為他們單獨的攻擊,就能夠擊殺這些屍兵。

    至於負責側翼的三個人,很是無奈的大聲叫喊:「你們不要只管著前面,我們這裡也要幫忙啊!!!」

    清武的咆哮聲,讓兩個人回過頭,結果,兩個人看到了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一幕:

    五個屍兵將清武剩下的幾隻靈寵擋開,而另外五個屍兵,則是圍攻只有桃木劍的清武。

    還沒有等兩個人掏出符籙或者是銅錢,跑過去支援,就看到了兩個屍兵用長戈刺向清武,清武不得不舉劍格擋,但是,清武的體術沒有清雲以及張嘉師好,很快就被對方壓得不斷後退。

    而在這個時候,另外三個屍兵手中的長戈,刺向了清武。

    清武看到了這一幕之後,露出了不甘的表情。

    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死定了。

    三柄長戈的鏽蝕刺刃,要刺穿道袍是很簡單的事情。

    而在其他趕來支援的人眼中,清武的身體陸續被越來越多的長戈,刺穿,然後被屍兵用力的挑在空中……

    「清武師兄!!!」

    看到了這一幕的幾個道士,都知道,遭受到這樣的傷害,大羅神仙都沒救了。

    「快跑!!!」

    前方的清雲大聲叫喊出這句話。

    而張嘉師以及清照用符紙逼退了一群士兵之後,迅速從後面跟隨清雲離開。

    但是張嘉師看到了兩個發呆的人之後,迅速跑過去給兩人一個耳光:「快走,要不然清武師兄就白死了!」

    張嘉師的話,讓兩個發呆的人迅速回過神來,他們回頭看了一眼被緩緩放下來的清武屍體,最後只能夠跟在張嘉師後面,迅速離開。

    ……

    跑到了一個沒有了屍兵蹤影的空地,清雲看了一眼清梨以及清爻,他很想說些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清武的死,兩個人是有責任,但是沒有這兩個師弟的胡纏瞎搞,恐怕他們在一時半會也無法衝破這個屍兵軍陣。

    清恪掏出道術空間裡面的一些食物,分派給歇息的師兄弟。他們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場戰鬥,體力消耗都很大。

    而作為隊伍中的兩個主要輔助人員,清恪以及清汐兩人,受到了其他人的保護,作為殿軍人員的張嘉師甚至是一直沒有距離兩人太遠。

    兩人也不是沒有遭遇到險情,數個拿著劍盾的士兵,將隊伍側翼的清武逼開,而兩個拿著將近七十釐米長的長劍屍兵,則是貼近了兩人。

    清汐的桃木劍甚至在格鬥的時候,被對方的長劍削斷。

    當然,清汐跟清恪兩人平安無事,則是張嘉師將手中的長劍投擲,直接命中了這一個屍兵的頭顱,救下了清汐,然後張嘉師冒著被屍毒感染的風險,將真氣灌輸在右手,一拳擊飛了他身前的屍兵,然後扔出數張符紙,將跟清恪纏鬥的一個士兵炸飛。

    事實上,為了救清汐以及清恪兩人,張嘉師的後背,甚至是被兩個士兵的攻擊,劃出了一道傷口。

    要不是張嘉師的體術功底較好,恐怕還沒有等他猛灌解毒丸,就已經屍毒入體,難以治療。

    當然,這些屍毒也不是很好治療的,要不然,張嘉師也不會一幅臉色越發蒼白的樣子。

    清雲看了一眼神色不算太好的張嘉師,很清楚這個在隊伍當中也是後輩的人,出了多大的力氣。

    最起碼要是沒有張嘉師,隊伍現在就不只是清武遇難,而是清汐跟清恪兩人,都會死在屍兵手上。

    張嘉師不是沒有看著清武的死袖手旁觀,而是張嘉師根本救不了清武。

    所以,清雲只是看了一眼被清汐治療左手屍毒的張嘉師一眼之後,沒有說話。

    「嘻嘻嘻嘻……」

    一陣在夜空下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

    張嘉師以及清雲等人緊張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而張嘉師以及清爻,在對望一眼之後,迅速將清恪以及清汐,拉到自己的身後。

    ……

    十幾秒之後,十個穿著一身破爛太極八卦服,但是顏色不一樣的屍體,像是從地下冒出來一樣,憑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大家小心點,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屍兵。」年紀最大的清雲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鬼玩意,但是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感覺到很不痛快以及不安。

    「嘻嘻嘻嘻……」

    十具屍兵像是聽得懂清雲的話,他們在再次動了一下已經完全腐爛的下顎,發出了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隨後,這些屍體緩緩地揮舞著手中那些漆黑,長短不一的拂塵,一個個法術迅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土灰色的龍旋風,金色的鐵球,深紅色的火球,一道道直徑超過20釐米的冰柱迅速出現在張士心等人的面前。

    「這些是法術?他們是術士,大家小心點!」

    快速揮劍砍開火球的清雲,朝著後面望去,結果,他看到了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那就是手裡面拿著一把桃木劍的清梨,被幾個金色的鐵球,直接砸成了肉醬。

    「這個笨蛋!他以為這些法術是假的?」

    清雲的想法,迅速浮現在腦海中。

    而拉著清汐急忙躲避那個龍捲風的張嘉師,很清楚的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那就是清梨不是躲不開,而是他以為自己能夠像清雲一樣,使用武器破除靈力。

    但是他這樣做的下場如何,張嘉信也看的很清楚,那就是對方的那個鐵球直接砸斷了桃木劍之後,隨後因為內傷根本無法動彈的清梨,成為了一堆肉醬。

    他看到了清雲衝過去跟那些屍術士近戰之後,也過去幫忙。

    很多人以為,術士就是道士,這是錯誤的,已經消亡的術士與還有傳承的道士,事實上是兩回事。

    兩者雖然也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但是有一點無法否認的,那就是術士的法術運用能力,比起道士要好得多。在同等級別的術士與道士的遠程法術對抗,道士就算是用盡壓箱底的法寶,都無法有效抵抗術士。

    當然,道士在學識上一般都要比術士廣博,這方面也是兩者的區別之一。

    道士與術士有一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術士的近戰能力非常差。道士與術士互毆,只要道士有機會接近術士,那麼,道士一拳就能夠放倒道士,輕鬆取勝。

    所以,張嘉師與清雲兩個在隊伍當中的體術專家,成為了隊伍當中的突破力量。

    ……

    與清雲的大開大磕招式相對,手裡面拿著單手鐵劍的張嘉師,無法像清雲一樣,輕鬆削斷對方的拂塵,反而有些時候,會被這些堅硬的拂塵逼得狼狽後退。

    其他人看到了這一幕,都很想過來幫忙,但是,人數本來就少於對方的隊伍,根本無法有效對抗敵人的優勢人數。

    這些屍術士的近戰方式比較簡單,但是那種類似於遁地術的能力,讓張嘉師很是無奈。因為這些屍術士並不笨,在很多時候覺得事情不妙的情況下,他們就直接採取了這種瞬移的方式,來躲避張嘉師的致命攻擊。

    屍這一類的玩意,成為了道士最討厭對付的存在,就是因為屍往往會保留生前最為關注的方式。

    那些屍兵的協同作戰技巧,以及這些屍術士見狀不妙,轉身就跑的作戰方式,就是屬於這樣的範疇。

    「清汐師弟!」

    張嘉師聽見了這一句話之後,分心望著聲音來源看去,他看到的是清汐那被龍捲風包裹起來的身軀,漸漸地成為了一堆石頭。

    而附近的一個屍術士則是用拂塵在胸前形成了一冰菱,冰菱的目標,就是逐漸石化了的清汐。

    「我靠!「用真氣灌輸在鐵劍內的張嘉師,在一次進行了將劍投擲出去的事情。

    長劍準確的命中了因為正在施法當中無法移動的屍術士頭顱。但是,被逼到懸崖邊上的張嘉師,卻被一個猛烈地火球,直接炸飛到懸崖空中。

    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而沒有完全石化的清汐更加是想說些什麼。

    張嘉師在半空中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他看到了很多人影,從另外一條道路當中趕過來。

    ……

    掉下懸崖生死不明的張嘉師當然不清楚,他的師門長輩不是失蹤了,而是因為遇到了麻煩,不得不尋找另外一個解決方式,耽擱了回家的時間。

    而且被國家列為絕密任務的情況下,又怎麼能隨意通知家裡?

    可以說,在生力軍到來之後,殘餘的幾個屍術士迅速變成了真正的屍體。

    很多人忙著幫清汐進行拔靈,因為五行屬性的靈力對於一個人的傷害還是很大的。

    還好,張嘉師的投擲長劍,挽救了清汐的生命,因為那枚冰菱就算是打偏了,已經被石化的部位一旦碎裂,那麼清汐就起碼落得個殘廢的下場。

    玄勇在詢問了自己的三弟子之後,他沒有責罰清雲的打算,因為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是一次誤會。

    他看了一眼站在懸崖邊上的玄思以及清平清寧三師徒一眼之後,與另外幾個師弟默默的搖頭嘆息。

    這次,他們這一支道統,算上來找人而犧牲的清武,折損了十人,就連老五玄光也死在被確認為源頭的大型秦朝古墓當中。

    這個損失,對於他們這一支道統而言,可以說是一場巨大的損失。

    但是,好處也相當多,因為根據協定,他們得到了調動一些物資的使用權限,大量在現代而言,百年難得一遇的材料,紛紛被他們所得。而且,香火越發鼎盛的道門,更是讓一支道統,緩緩地發展起來。

    當然,他們沒有忘記死去的人,他們修建了一個靈堂,集中供奉他們這一支道統的人。

    生死不明的張嘉師與玄光被放在了同一列,這個待遇要比起死在那次他們誰也沒有留下記錄的任務當中的同輩份師兄弟要好。

    但是,張嘉師死了嗎?

    ……………………………………………………分割線……………………………………

    張嘉師沒有死,是因為他掛在脖子上面的那一塊玉簡,緩緩散發的清涼氣息,一步步的消除了他身體裡面的火毒以及屍毒。

    看了一眼變得有點通紅的玉簡,張嘉師露出了一絲苦笑:「這玩意居然是要滴血認主的?」

    他不是不知道滴血認主這一碼事,而是他很清楚,滴血認主對於青玉一類的玉,毫無裨益,因為他的師父說過,血珠會破壞玉的靈氣,沒有靈氣的玉,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師父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是相比起這個,掉落在一條河流當中,水流沖上淺灘的他,是不是應該找條出路會更好?

    於是,忍受著還殘留在身體內部的些許毒素帶來的痛楚,張嘉師用一根拆下來的樹枝,撐著虛弱無比的身體,一步步往前走。

    結果,直到天色再次昏暗,他能夠看到的是在這個同樣被懸崖峭壁包圍著的地方,只有一個山洞。

    「要不要進去看看呢?」

    張嘉師打量了一眼山洞,再看了一下有可能會下雨的天色,他只好嘆一口氣,緩緩地走進山洞。

    在道術空間當中,找到了一疊空白符紙的張嘉師,緩緩的用靈力,點燃一張符紙,憑藉符紙的光芒,探索著山洞內部。

    山洞裡面並不算大,而他很快就憑藉著雖然燃燒的慢,但是發出的光芒還算明亮的符紙,看到了一個山洞裡面有一具完全坐化的屍骨,盤坐在一張石床上。

    他看了一眼這個山洞,然後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於是他走到了那具屍骨面前,向著屍骨鞠了一躬:「晚輩冒昧,打擾了前輩安寧之所,只希望能夠尋找到一個離開這裡的辦法。請前輩見諒。」

    再三鞠躬的張嘉師準備轉身離開,結果看到的是地面雕刻著一行他居然能夠看得懂,而且很自然的從右上往下讀的古文字。

    「能看到此字的人,非吾之仇人也,若是有緣人,請尋找洞外東北十三丈的桃樹下,挖出一個鐵盒。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另外,請有緣人勿要輕動吾的屍骸,因為這裡佈滿了機關陷阱之術,吾之屍骸即是啟動機關陷阱的門道也。」

    越看越是覺得自己額角冒出冷汗的張嘉師,怎麼沒有想到他剛才差點沒有從鬼門關悠轉一趟。

    「我說,前輩,你這是招誰惹誰了?連仇家都恨不得要破壞你的屍骨。」張士心嘀咕了一句話之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再次給這個屍骸鞠了一躬。

    轉身離開了山洞的張嘉師,按照那一行字說的那陽光,在山洞東北方向57米左右,找到了一棵有個很大的馬蜂窩的枳樹……

    「……」

    張嘉師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個馬蜂窩,以及這種應該絕跡的枳樹,轉身就走。

    「是不是搞錯了點什麼呢?十八丈,桃樹……」張嘉師沉吟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前方幾米的一棵長滿野生桃子的桃樹,他沉默的回頭看了一眼十幾米外的枳樹,最後走到桃樹下面,在空間當中拿出了一把小刀,挖掘起來。

    結果,他在挖的氣喘吁吁的時候,小刀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他就知道,對方有可能是搞錯了點什麼。

    當然,小心翼翼打開盒子的張嘉師,當然不知道,不是對方搞錯了點什麼,而是他搞錯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他誤會了對方的長度換算。

    因為秦朝的一丈,是約2。31米,不是後世的3。33米。差了整整一米的長度,當然不是對方搞錯了。

    還好,在洞穴當中的那具屍骸,生前雕刻這一行字之後,寫明了桃樹,要不然,張嘉師恐怕得專心挖坑一百年,都挖不到這個長條形的鐵盒子。

    打開了盒子的一瞬間,張士心感覺到這個盒子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脖子的那一塊玉簡。而張嘉師在打開盒子之後,看到了一片片被用金線困起,但是缺少了中間一部分的大型玉簡,一把帶著劍鞘的古青銅劍以及一份捲起來的竹簡。

    張嘉師打開了竹簡,看到上面雕刻的是:「有緣人既然找到了這個鐵盒,裡面有我們術士門派的至寶,青玉靈書。上面記載了我們很多法術以及相應法術修煉方式,以及我們術門的一些已經失傳的技藝。若有緣人有意,可滴血認主。只可惜,因為術門不幸,青玉靈書居然被叛門者奪取一部分。若有緣人能被認主,還望有緣人能夠找到失落的殘玉。」

    「這柄青銅劍,據傳是上古鑄劍大師鑄師所鍛造的最後一把名將,名為星瑤,與另外兩把劍,陽砮,月閔,原為術門三大鎮門之劍,可惜,哪怕是我奪取了青玉靈書的另外兩部分,也無法得悉另外兩把劍的下落。若是有緣人有心,得到三把鎮門之劍,當為術門鉅子。」

    「出谷的地方,非平常人可出也,若是修煉了青玉靈書,則無此憂。」

    「……」

    看完了這份沒有落款的竹簡,張嘉師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因為這句話,就是說沒有機緣的人,你可以老死在這裡了。有機緣的人,既然你修煉了青玉靈書,那麼……作為我們術門弟子,你是不是應該承擔一下應盡的義務?

    張嘉信頓時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

    最後,張嘉信感受著身體的疲憊,只能夠說出一句話:「好吧,你贏了。」

    ……………………………………………………分割線……………………………………

    春去秋來又三度,石上印刻千百回。

    憑藉著刻印記日子的張嘉師,對著插著一個用劍雕刻出幾個簡體字的小型花崗岩墓碑,稍微隆起小土包叩拜了幾下之後,默默地的向著山崖的懸崖石壁走去。

    因為只能夠用小刀刮鬍子,而顯得鬍渣濃密的張士心,並不知道他在幾千年以後,因為自己的作為,惹出了什麼樣的爭論。

    畢竟,這塊幾千年以來,沒有遭受到太大損壞的墓碑,居然用簡體文字雕刻著「無名前輩之墓」,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始作俑者的張嘉師,則是一路攀爬著看似脆弱無比的野生藤曼,如同猿猴一般,迅速向山頂飛去。

    但是,張嘉信並不知道,他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5:59
第3章 出山遇狼

    寫在編前的話:

    秦軍的兵種不是統一稱呼的:輕車(戰車兵)、材官(步兵)、騎士(騎兵)、樓船士(水兵)。

    而郎官可以算是守衛皇宮保護皇帝的禁衛軍,衛士則是守衛咸陽城區的近衛軍,屯兵是負責咸陽地區外圍防禦的駐軍。

    秦朝的軍制官職(非軍功爵)有以下的排列:

    太尉(這個純屬虛銜)>上將軍(臨時職位)>國尉>護軍都尉(這個職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邦尉,因為秦朝的國尉以及邦尉是不同的職務,尉繚以及屠睢都擔任過國尉,但是沒有聽說有人擔任過邦尉。)>四軍將軍(前左右後)>將軍(這個職位應該是臨時的)>郡都尉(一個郡的軍事長官,約等於校尉級別)>縣\/部\/關都尉(在步兵當中應該約等於二五百主,也就是一千人左右的指揮官。)

    秦朝以及先秦沒有大將軍,前三個有史可查的大將軍先後是陳余,韓信,衛青。在非秦末的秦朝以及先秦的小說或者電影,假如出現大將軍這樣的稱呼,可以直接歸納為純屬穿越這一回事。

    下面的的則是因為軍種各異的基礎編制。

    輕車:沒有步兵配合時,每八乘為一偏(即一行),二偏十六乘為一組,四組六十四乘為一隊;有步兵配屬時,則以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八人為一個基層單位,六乘為一組,十八乘加指揮車一乘為一隊。

    材官:五人為伍,設伍長一人;二伍為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二屯為百,設百將一人;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

    備註:自五百主以上,各級指揮官都設有自己的親兵衛隊,大約佔其所率兵力的十分之一,如五百主的衛隊為五十人,二五百主的衛隊為一百人,校尉的衛隊為一千人,大將的衛隊為四千人。換句話說,像是前後左右稱號的將軍,實際指揮兵力應該超過五萬人。另外有一種說法,是衛隊人員為總兵力的十分一,這樣的話,一個大將所率領的部隊約為四萬五千人上下。

    騎士:四騎一組,三組一列,九列一百八騎為一陣,搭配輕車時,還會有每陣搭配六輛戰車。

    樓船士的編制不明,但是有一句話指出了秦朝水軍的編制與步兵的編制相近:「船軍(即水軍)之教,比陵軍(即陸軍)之法,乃可用之。」

    秦軍的部隊可以劃分為三類:

    皇帝直屬軍團:郎官,最高指揮官是郎中令,衛士,最高指揮官是衛尉,郎中令以及衛尉同屬秦朝九卿,而屯兵則是內史郡郡兵。而內史郡又被稱為內史直管,換句話說,秦朝的內史郡就是皇帝的私人領地,內史在秦國後期到秦朝,就相當於君主的私領大管家。(嘛,秦朝沒分封。)

    內地郡兵:除去內史郡以及邊郡之外,由各個內地郡尉領兵的部隊。

    邊疆軍團:由秦朝的南方軍團以及北方軍團基礎,輔以邊疆郡兵部隊,邊疆郡的郡守,與內地郡不同,邊疆郡守有調動郡兵的權力,而且直屬於南北兩大軍團的主帥指揮。

    要說一句的是,在非戰爭的情況下,很多秦軍的指揮官都不能算將軍。校尉或者郡尉,就是很多秦軍當中,在軍職上的終點。值得注意的是,項羽斬殺會稽郡郡守殷通,郡尉的下落如何?也許在那一百人多個被項羽砍殺的人當中吧。

    最後附帶秦朝的軍功爵制度:一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有種稱呼為少良造),******上造(有種稱呼為大良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

    第四級不更或之後的爵位可以免除兵役,公乘則是民爵最高爵位,一般情況下,平民不得授予公乘以上的爵位。

    下面是正文:

    ………………………………………………正文線…………………………………………

    張嘉師當然沒有拿著那把叫做星瑤的古青銅劍出來顯擺,因為對於開封過的寶劍而言,這玩意被人看到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被沒收了還算是讓張嘉師哭都沒眼淚的「小事情」,更加不用說有可能因為這樣而身陷牢獄,這就是相當不划算的人財兩失。

    不過,相比起能夠放到空間當中的青玉靈書以及星瑤而言,他現在身上的著裝,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因為他只能夠披著一塊僅僅是用法術清洗過的動物毛皮,披在身上。

    三年來,張嘉師的衣服早就破爛了。

    他甚至還因為自己的遭遇,想起了一件事情:

    「金庸先生,沒有想到你這樣的文壇大師都會露出這樣的疏漏,張無忌的衣服不會破損的嗎?還是說古代的衣服有著質量保證?」

    嘀咕了這麼一句話的張嘉師,迅速在山林中使用輕身術狂奔。

    但是,他沒有留意到一個情況,那就是一個白色的影子,在他身後一百多米,以差不多同樣的速度,穿梭在山林當中。

    ……

    天色在張嘉師向著南面狂奔了差不多半天之後,開始昏暗下來。而張嘉師很是無奈的看著依舊濃密無比的臨海,搖了搖頭:「伏牛山的林海有這麼大嗎?」

    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得露宿山林的張嘉師,搖了搖頭,他決定烤著點什麼野味來吃。

    不到三分鐘之後,張嘉師拿著一捆收拾起來的枯枝,以及幾隻被他用小石頭打斷了脖子的野雞,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升起一個火堆。

    對於生火這樣的事情,修習了很長時間的法術的張嘉師而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法術跟道術最大的區別是,法術可以直接使用出來,而道術往往需要一些道具,比如說符紙之類的玩意,才能夠使用火球。

    事實上,張嘉師並不知道一點,那就是在他原來的世界,術士可以說已經失去了傳承,最主要的是天地之間的靈氣已經無法提供讓術士直接使用法術的能力。

    而當時可以算得上是最後一批術士的人們,轉入了道術的研究當中,才能夠繼續使用相應的法術。他們這些人,開頭與道士還是有所區別的,但是,到了後期,他們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前輩到底是道士還是術士。

    玄思也不知道這一個關係,所以張嘉師就根本不清楚這樣的因果關聯。

    但是,修煉了法術的張嘉師,拋棄了那種威力不算太大,而且更加消耗精力的五行攻擊符咒,而是直接按照青玉靈書記載的法術使用方式,直接使用法術。

    當然,張嘉師自身的符紙不多了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

    看著烤雞那漸漸流出來的油脂,在這三年多的時間,要麼靠著山谷的野果子過日,要麼吃著那條河流捕捉的河魚,堪稱齋戒多年的張嘉師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但是,並不知道自己吃著的是兩千年前的二級保護動物——原雞的張嘉師,他正在專心致志的烤著這些貌似看上去很漂亮的山雞,他更加不知道,他的旁邊來了一個「客人」。

    一人一「客人」,同樣兩眼放光的看著幾隻被放在火堆旁邊慢慢烤熟的原雞。

    當張嘉師認為最早烤熟的原雞應該可以吃之後,他把手伸前去,然後碰上了一隻毛茸茸的白色爪子……

    「嗯?」張嘉師疑惑的往旁邊一扭頭,結果看到了一隻差不多有他坐在地上高度一樣的巨大白狼。

    「……」

    張嘉師看到了那隻狼隨後也扭過頭看著他……

    一人一狼在對望一小會之後,張嘉師下意識的擦了擦眼睛,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結果,依舊是那一個微微吐著舌頭的狼頭,以及那一雙像是會說話的眼睛依舊在看著他。

    「……」

    張嘉師隨後迅速往後跳,大聲說出一句話:「我靠!居然有狼!」

    但是,張嘉師看到了那隻狼的雙眼,似乎在表達著一種「至於那麼大驚小怪嗎?」的表示之後,他狐疑的打量一下這一隻狼,用普通的話跟對方交流著:「你能聽得懂人話?」

    那隻白狼還真的點了點頭,它隨後用爪子指了一下前面的那幾隻烤雞。

    結果,越發疑惑的張嘉師,看到的是那一支最早烤的烤雞,差點沒有烤成焦炭……

    ……………………………………………………分割線……………………………………

    一人一狼吃完了幾隻烤雞,張嘉師就看著這只白狼,迅速的爬到樹上,靠著一個比較堅固的樹丫,從道術空間當中,拿出了那一排青玉靈書,閱讀起來。

    說實話,他一直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一份青玉靈書,除了他放進去的幾片玉簡部位,其他青玉靈書的組成玉片,記錄的都似乎是很古老的東西。

    至於他的那幾片玉片,最後的紀錄是來自唐朝的。他能夠看懂這些他並不認識的文字,恐怕是那幾片已經認主的玉片功勞。

    雖然不知道這份由四十八條玉片組成青玉靈書,到底是不是全本,但是,每四條玉片,從右到左,分別組成了一個編章。

    右面的第一篇,在青玉靈書當中,被稱之為五行法術篇,上面記錄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法術的使用說明,以及施法技巧。

    第二篇,則是青玉靈書的妖獸譜,上面記錄的是被歷代使用過青玉靈書的人所遇到過的妖獸記錄。

    在對比了一下自己原來的認知之後,張嘉師發現青玉靈書的妖獸譜,記錄著很多他甚至連記錄都沒有見過的妖獸。有些甚至是跟山海經所描述的怪物很相似。

    他就不禁疑惑,因為這些妖獸一旦出世,現代化的武器都不一定有效。

    但是,他相信,絕大部分妖獸已經宣佈絕跡了。

    第三篇是被道門派系稱之為禁術的控屍技巧。上面介紹了如何製作屍兵之類的玩意,以及如何更有效地使用法術對付屍兵的方式。

    上面也有一些屍體的分級,以及有很多地方出現遺缺的介紹。

    不過,張嘉師看到了那些屍術士以及屍兵的介紹之後,就知道了這些鬼玩意不是死屍煉製的屍兵,而是有活人製作的屍兵。

    因為一個人一旦死去,靈魂的離開也會將記憶迅速帶走。

    越是能夠保留生前技巧的屍兵,往往就是用活人煉製的禁忌存在。

    像是那種殭屍,哪怕生前是如同項羽一樣的猛將,在死去之後,被煉製成屍兵,實際上沒有太大的戰鬥力可言。

    這就是張士心找到的活人煉製屍兵的記錄。

    當然,這麼缺德的禁術,不要說青玉靈書裡面沒有記錄,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去修煉。

    第四篇是煉藥術,上面的記錄相當完全。而按照張嘉師在山谷中煉製的簡易療傷藥,甚至是比清汐煉製的金瘡藥要好得多。這就足以說明了這種煉藥術的強大之處。當然,張嘉師也不清楚的事情是,這個時候的藥材,比起他原本所在的時間而言,無論在哪方面而言,都要好得多。

    第五篇是元靈法術,按照張嘉師的理解,就是跟道門的輔助道術效果差不多的技巧。只不過,與道術相對,元靈法術並不需要借助外物來施展。

    第六篇是鑄造術,上面記錄的是鑄造金屬裝備或者是製作玉珮之類的法器技巧。

    這個張嘉師並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但是,鑄造術的開篇,就有一句讓張嘉師學習過的類似話題:

    青銅破生靈,黑鐵分陰陽,銀光降邪魅,百金滅地鬼,靈木斬幻幽。

    這句話跟張嘉師的古鐵劍能夠輕鬆破去屍氣有相應的效果,而當時清雲的古青銅劍,面對著應該是半生半死的屍兵,也沒有太大的壓力。

    可以說,古鐵器對於邪物而言的影響比較廣泛,但是地鬼到底是指什麼,張嘉師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第七篇是卜算書,好吧,張嘉師在這方面真的沒有任何天賦可言。而且卜算書開篇也說了:「卜算一道,為竟天擇。」這句話本身就說明了,卜算這玩意,講求仙緣。

    而根本不知道怎麼運作的張嘉師,只好在這三年多都一直無視著這一編章。

    第八篇,也就是張嘉師原本掛在脖子上的玉簡,它的名字是學。

    裡面的主要是一些被記錄在內的書籍內容,比如說道德經,四書五經之類的東西。

    但是因為這些玉簡,最後的記錄應該是明末時期,像是四庫全書之類的,張嘉師完全沒有找到記錄。

    當然,張嘉師能夠看懂那些應該算是「篆」的字體,這篇「學」的玉片,應該是最主要的因素。(大篆小篆之類的說法,在明末之前應該是沒有的。)

    第九篇是醫術,上面介紹了針灸,湯藥等等的治療手法,但是……不好意思,外科手術真心沒有。因為上面的記錄全部都是「篆」或者是之前的文字。

    第十篇是御,騎馬,駕駛戰車之類的就是御的範疇。當然,張嘉師只能夠理解怎麼做。

    畢竟山谷中不要說馬,連羊都沒有一隻。張嘉師身上的獸皮,還是某隻想不開,直接跳崖自殺的野豬貢獻出來的,要不是那個山崖下面,是一堆腐爛的樹葉,而且天氣變冷,屍體沒有大規模腐爛,說不定張嘉師還得有些許破布,來遮掩著下面,來個接近****的揚名機會……

    第十一篇是建築之術,張嘉師在山谷外面,修建起來的一件還算堅固的泥土房子,就是依照建築之術,來修建出來的。

    當然,基本等於是樹屋頂的玩意,無法抵禦冰雹這玩意,要不是張嘉師的小床靠近一個山崖的凸起處,說不定那一場將房子砸得坑坑窪窪的冰雹,讓他能夠見三清了。

    第十二篇,也就是最後一篇,上面介紹的是術士的強**術。

    五行的法術之力,在由天道所產生的雷面前,基本上不堪一擊。

    打個比方,哪怕是一個修煉成型的煞,恐怕也無法抵禦真正的天雷轟頂。

    道門當中也有引雷符……但是嘛,威力相比起天雷而言,這些好比是大象腿與螞蟻腿大小一樣的差距。

    引雷符這玩意也算是道門絕學,但是,畢竟不是真正的天道之威,威力當然大打折扣。

    術士的落雷術威力比起引雷符要更強,而且在特定的情況下,也能夠引發天雷。

    但是……與引雷符的缺點一樣,要是落雷術在雷天中使用,到時候,大概只會跟敵人來個同歸於盡。

    因為這個時候的落雷術或者是引雷符,引發的雷電,是無差別範圍攻擊的。處於範圍中心的施術者,往往第一個就會被劈成焦炭……

    ……

    再次瀏覽一下青玉靈書的張嘉師,不知道什麼時候緩緩地合上眼睛。

    而那些青玉,也自覺的回到張嘉師的道術空間當中。

    但是,張嘉師並不知道的事情是,那隻白狼在看著那些青玉片回到空間之後,也緩緩地結束了自己的修煉。

    然後,一個毛茸茸的女孩子,長著條白色狼尾巴,看著張士心,不知道想著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5:59
第4章 始皇帝三十六年

    張嘉師在請過來之後,看到了那隻白狼在樹下假寐。

    至於為什麼是假寐?很簡單,因為這只白狼面前,放著幾隻被咬死的野兔。

    很顯然,這只白狼是運動了一會,才再次趴在樹下面。

    張嘉師很清楚,這只白狼對他沒有敵意,要不然,以對方根本讓他覺察不出來的動靜,想要一口將他咬成重傷,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他才會這麼放心的在樹上面睡覺。

    一人一狼在十幾分鐘後,再次看著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肉味四溢的烤兔子,不約而同的流口水。

    但是,地面上傳來的微弱震動,讓白狼的耳朵動了一下。

    白狼隨後別過頭,看著幾百米外的另外一座山,一會之後,再次一起跟張嘉師盯著烤兔子。

    ……

    在白狼望著的那個山峰,一個人在山林中狂奔,他身後幾十米外,跟著幾十個手裡面拿著各式武器的甲士。

    這幾十人前方的一個頭戴著長冠,身體穿著一副鐵札甲,腿部綁上了一個護腿,腳穿淺色布制履靴的人,手裡面舉著一把長劍,大聲說道:「大膽逃犯,你別跑!」

    但是,往往說這話的人,基本是不會得到回覆的。

    於是乎,前方的麻衣男子越跑越快……

    一群追趕著他的人看到了這一幕,只能繼續追下去。

    但是,這一行幾十個人並不知道的事,他們闖進一個足夠讓他們送命的地方。

    ……

    吃著烤兔子的一人一狼,突然看到了幾百米外的一個地方似乎出現了濃密的黑煙。

    「嗯?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嘉師詢問了旁邊的白狼。白狼隨即用一幅「我怎麼知道」的眼神,鄙視了一下張嘉師。

    得不到結果的張嘉師,聳了聳肩,然後繼續咬著手上的烤兔子。

    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有肉吃就非常不錯了。

    ……

    麻衣男子停下來了,但是,他很不對勁。

    追趕著他的一群甲士以及那個裝備明顯有區別的人,都很清楚這一點。

    在那個拿著長劍的男子示意下,幾個拿著長戈的人,在一個拿著劍盾的甲士帶領下,五人一組,走到了對方後面幾米。

    兩個長戈手在劍盾兵的示意下,緩緩地繞行到對方面前,結果,他們追著的人,臉龐當中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屯長!我們後面似乎……」

    一個不著甲的弓箭手,聽見了附近有些不尋常的響動之後,露出了望著旁邊一看,結果看到了幾個手裡面拿著拂塵,面色衰白的術士,正用渾濁的眼神看著他們。

    「所有人準備作戰!」被稱為屯長的人,打量了這幾個術士之後,知道這次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陰謀。

    於是,五十個人,迅速的分成一個個小隊,跟這些古怪的鼠式交戰起來。

    但是,這些術士的戰鬥力很強,一些人手中的兵器砍在對方身上,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處。而一些術士放出的法術,能夠輕易洞穿一些甲士的身體。

    奇怪的是,這些術士以及那個人並沒有下死手,而是將一些人打暈之後,就攻擊其他人。

    那個叫做屯長的男子,狼狽的躲過了一個大火球之後,迅速的調動起體內的真氣,然後猛然跳出數丈遠,一劍劈在了那個赤手空拳的逃犯身上。

    但是,這個人哪怕是被砍斷了一隻手,都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這個人的斷臂傷口,並不是噴湧出鮮血,而是緩緩地流淌在一些惡臭的烏黑色血液。

    作為剛剛成為一名遊俠的屯長,想起了在郡兵營當中,聽到的一個傳聞:「陛下利用活人煉製屍兵防守皇陵。」

    他雖然對這個傳聞不屑一顧,但是,很顯然,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再次用灌輸了真氣的鐵劍,迅速削斷了這個人的脖子,因為體內真氣不多的他,只能夠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在天空飛翔著的頭顱,迅速的變成了一個腐爛的顱骨……

    然後,他在些許的晨曦照耀下,看著不斷將他圍在中間的十幾個應該已經是屍兵的術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向對方衝過去……

    按照本來會發生的歷史,他跟他手下的四十多個部下,會被這些屍術士打敗,然後在一個墓穴當中,被煉製為屍兵,守衛這個墓穴以及四周。直到兩千多年之後,因為張嘉師他們的師父到來,才再次出現在大地上。

    當然,他們不是第一批被這個陷阱禍害的郡兵部隊,也不是最後一批被禍害的。事實上,修建古墓的人,是一群術士,他們首先將自己煉製為屍妖,然後繼續追求長生不死的方式。

    他們手中得到的一份手札,標記著長生之術,實際上就是一份活人煉屍術,在某個意義上,他們也算是長生不死。

    事實上,數年前就有一批郡兵,在上級命令下,搜索了這片山崖……他們的下場,就是變成了像是那些屍術士一樣的存在。

    這個屯長根本就不是這群屍術士的對手,在真氣耗盡了之後,半跪在地上,用長劍支撐著體力耗盡的身體的他,昏厥過去之前,看到的是一個人影以及一條白色的狼,緩緩地走過來。

    「快走……」

    喊出了他自己都不一定聽清楚的兩個字,這個年輕的屯長緩緩地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分割線…………………………………………

    「咋辦?」張嘉師看了一眼在這個似曾相識的山道上,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持械毆鬥人員,嘀咕出這句話。

    那隻白狼似乎感受到什麼,用一種「我為什麼會認識你這個蠢貨」的眼神,看了一眼張嘉師之後,沒好氣的搖搖頭。

    看到了白狼反應的張嘉師,說出了一句讓白狼直接露出了自己爪子的話:「我說,小白,這些玩意不好惹,你還是先走吧。作為修道之人,我不能見死不救……好吧,我知道了。」

    從道術空間中,將星瑤召喚出來,拿在手中的張嘉師,右手拿出了剩下的少量符紙,一步步向前衝去。

    但是,有一個白色影子比他更快……

    於是,一人一狼跟十個屍術士進行戰鬥。

    ……

    相比起衝過來的張嘉師,這些身軀還沒有腐爛的屍術士,更加忌憚那一隻白狼,因為他們這些死物,雖然處在半生半死的區域當中,但是白狼身上散發出來的聖潔氣息,讓他們很是忌憚。

    於是,一個個五行術法,形成的攻擊,不斷轟擊著前進中的白狼。

    對於戰鬥力全開的白狼而言,這些人攻擊根本中看不中用,因為它很輕鬆就能夠繞過去。

    隨後,還在用真氣提速的張嘉師,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那就是這隻狼居然能夠從口中噴吐出一顆白色火球,迅速飛向三十多米外的一個屍術士。

    而這個屍術士正想使用元靈法術當中的凌空虛渡,傳送到其他地方,但是,還沒有等這個屍術士施法完畢,這一團火球就迅速將這個屍術士迅速燒成了一個白色火焰的火人。

    「……」張嘉師看到了這一個結果之後,只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白色火焰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就算是真正的火焰,也無法一下子讓這些屍術士失去戰鬥力。他甚至能夠從雙眼中,看到了絲絲被蒸發的屍氣。

    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但是這些屍術士明顯很害怕這種白色的火焰,迅速的離那個已經沒有動靜的屍術士身邊。

    又是一輪五行法術的轟擊,但是少了一個人的輸出,這些五行攻擊法術,想要打中白狼,更加是不可能的。

    而在這個時候,張嘉師也跑上來了,他迅速將一張符拍在星瑤上,大喊一句:「附靈術,赤焰!」

    隨即,星瑤的劍身上,出現了一絲絲的紅色光芒。

    地面上出現的一團團木屬性的毒霧,在張嘉師揮舞著星耀之後,迅速消散。

    五行相生相剋,但是,並不是指五行屬性一定要遵從這個定律,畢竟比如說金屬性的法術,比如說凝聚起來的鐵劍陣,飛劍,金色球體之類的攻擊,單純的火屬性攻擊,效果就不好。

    因為這些攻擊是偏向於物理傷害的。

    而木屬性的攻擊,遇到火之後,很快就會燃燒起來,或者是被火焰蒸發一樣。

    青玉靈書的五行術法篇,也有這方面的說明,所以,張嘉師在星瑤的劍身上加持赤焰術,就是用來驅散一團團墨綠色的毒氣球,爆開之後所產生的綠色毒氣。

    有一個屍術士以為毒氣地區是相當安全的區域,他在使用凌空虛渡傳送到毒霧當中之後,結果感受到身體的力量被一絲絲從身體的湧現的無比灼熱感覺,迅速化為虛無。

    張嘉師抽出了輕鬆插穿了對方軀體的星瑤,看著對方緩緩燃燒起來的屍氣,沒好氣的搖搖頭:「除了你,我還真的沒見過會自己傳送到劍尖上的傻瓜。」

    撇了撇嘴,繼續追殺著那一些屍術士的張嘉師,沒有再理會因為屍氣完全消失而身體迅速腐爛的屍體。

    ……

    戰鬥很快就結束,太過依賴凌空虛渡,根本沒有依靠自己身體素質來躲避攻擊的屍術士,往往沒有施法成功,就被張嘉師用流沙術現在地面,然後一劍削去頭顱,屍首異處;又或者是被白狼的火球,迅速燒成了渾身是白色火焰的屍體。

    戰鬥以張嘉師難以置信的輕鬆程度,結束了。

    因為按照他原來的想法,這些屍術士的實力應該相當強。

    但是,相比起這個,他記憶當中的屍術士,並不會這些技能。

    「難道幾年不見,這些鬼玩意變強了?嗯,不對,這些鬼玩意,似乎不是我見過的那些。」

    終於想到了什麼的張嘉師,對比了一下印象中的術士之後,發現他記憶中的屍術士,身體已經是干癟以及一些部位甚至完全腐爛的只剩下骨頭。

    「難道還有兩批這樣的玩意?」

    張嘉師不再說話,看著白狼用頭部拱了拱他的腳,他低頭一看,結果發現對方看著他,用一種「你不想救人的話,我們就走了」的眼神,在跟他交流。

    「……」

    張嘉師這個時候才想起了這一回事。

    忙活了十幾分鐘,張嘉師將大部分人的屍毒都去除了,但是有些人無法救回來,因為他們的身體直接碰觸了這些屍術士的身體,直接屍毒入體,時間又長了點。

    結果,在張嘉師搖了搖頭之後,那條白狼就直接一個火球,送給了對方。看到了這一幕的張嘉師,只能夠舉起大拇指。

    中屍毒而死的人。在道門中是必須要火化的,因為屍毒會讓一具屍體,很有可能會變成屍。

    當然,這些屍很低級,在青玉靈書當中,這些因為屍毒而直接轉變為屍的死人,也被列為最低級而且實力很弱的範疇。

    當然,也有例外的。在青玉靈書的控屍之術篇章當中,介紹了有種叫做「屣」的鬼玩意,這種是因為屍毒而死的人,變成屍之後,在因為某些緣由變成了「屣」。

    雖然說是有介紹,但是詳細情況,在青玉靈書當中記錄這個信息的前輩,恐怕都不清楚。

    張嘉師當然沒有想到,這條到處跑的白狼,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條玩意。

    他很有興趣的將手放在距離這些白色火焰一定距離的地方,感覺不到這些火焰有溫度。

    但是他很清楚,這些火焰不好惹,所以也沒有傻到碰上去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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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在看著這條山道之後,他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因為他在幾年前,就是在這一條山道當中,掉進了那條河。然後被湍急的河流,衝到了那個山谷當中。

    但是,讓他感覺到很不可思議的是,他感覺不到當年的打鬥痕跡。

    尤其是當年,從原路上來的路徑上,並沒有那些殘缺兵器的蹤影。

    那些屍兵有可能被師父他們全部清理乾淨了,但是那些兵器不可能清理,因為那些兵器事實上不會有什麼危害。

    金屬不會聚集屍氣,一個屍兵拿著武器,屍氣會附在兵器上,但是假如屍兵死去的話,這些屍氣很快會消散。

    張嘉師很清楚,這個地方很不對勁,他想不出什麼不對勁,只能夠搖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張嘉師聽到了有人呻吟的聲音,他急忙走到呻吟的那個人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對方。

    對方醒過來了,看著張嘉師,好一會才說道:「是閣下救了我們嗎?」

    張嘉師聽得懂這種他沒有聽說過的地方方言,結果露出了一副沉默的神色:「……」

    ……

    在一個個篝火當中,看著不斷被火焰吞噬著的部下遺體,這個叫做姚勇的秦朝南陽郡郡尉麾下屯長,打量了一下穿著一身獸皮,有點魂不守舍的救命恩人。

    他不禁想起了剛才的對話:

    「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不瞞恩人,我奉二五百主的命令,帶領所屬的屯,前來這片山區搜索逃犯。結果,遇到了這些不應該出現的屍鬼。要不是恩公恰好出現,恐怕我們回死在這個地方。」

    「哦,那個什麼二五百主到底是什麼?公安局長的名字?」

    「公安局長?沒聽說過,二五百主是在我們大秦的軍制當中,掌管一千人的軍官。」

    「哦,原來是……嗯???等一下,你剛才說的是大秦,是哪個大秦?」

    「嗯公所說的,我不太瞭解。恩公可否說得明白一些。」

    「這麼說吧,今年是哪一年?」

    「今年是始皇帝三十六年……嗯?恩公,你怎麼了???」

    好吧,在那句話之後,恩公就變成了這幅神不守舍的樣子,嗯,恩公應該是不知道哪個隱士高人的弟子,山中一日,世上千百年。嗯?好像恩公沒有告身一類的,看來,要幫恩公解決一下這個麻煩才好。

    ……

    相比起厚道的姚勇,確認自己已經穿越到秦始皇三十六年,也就是公元前211年的張嘉師,有種欲哭無淚的想法:

    怪不得我總感覺這一路上不對勁,而是因為我不是經過了三年的時間,而是在三年前就出現在這個世界。三清在上,你們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吧。

    很清楚因緣這一回事的張嘉師,很清楚自己這輩子得留在這個世界之後,心情頓時一落千丈,這也就是他一直以來,魂不守舍的樣子,所有的原因之一。

    而等到了姚勇收拾好那些火化了的部下遺骸之後,他對張嘉師說出了一句話:

    「嗯公,假如不嫌棄的話,勇願意幫恩公處理一些麻煩。」

    「麻煩?」

    「是的,麻煩,因為哪怕是恩公是世外高人弟子,沒有自己的身份告身,只會被當做逃奴或者是逃犯。所以,恩公假如不嫌棄的話,不才願意幫這個忙。」

    張嘉師最後只能夠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白狼,然後說道:「它咋辦?」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5:59
第5章 相遇

    兩天之後,一人一狼跟著姚勇以及三十多個雖然還有傷,甚至有人傷殘的郡兵隊伍,回到了在後世當中被稱為南陽市的南陽郡治所,宛縣的郊外軍營。

    由於張嘉師沒有自己的告身文件,也就是說,在這個二千年前的秦朝社會,純屬黑戶的他,被姚勇再三叮囑,不要離開軍營門口太遠。因為在這個軍營門外,他還可以讓今天值班的營兵與同僚,照拂一二。

    所以,顯得有點無聊的張嘉師只得逗起跟在他旁邊的這條白狼,然後默默的思考著在這一路上接收到的消息。

    ……

    這個世界的大秦帝國,很顯然跟他在歷史書當中理解到的大秦帝國有很多地方不一樣。

    根據姚勇的說法,像是他們這些得天獨厚的人,被稱為異術者,而在始皇帝,也就是歷史當中的秦始皇嬴政統一天下之後,被統一稱為職業者。

    這些職業者主要分為物理系以及法術系兩種。

    物理系的職業,在大秦帝國當中相當普遍,一般有天賦修煉真氣的人往往會成為一個物理系的職業者。

    就好比他姚勇,就是一個在一年前成為了遊俠的職業者。

    物理系的職業者,以遊俠,騎士,力士,弓箭手以及刺客之類的比較普及。

    在大秦當中,遊俠,力士以及騎士之類的職業者,往往是成為一個高級軍官的必然基礎。

    畢竟,一個人不認識文字,還能學。但是一個人假如連自身的實力都無法讓人信服,那麼,你怎麼指揮其他人?

    所以,也許到了現在,屯長之類的級別還有純粹的普通軍士擔任,但是更高一級的材官百將以及其他軍種相同的職位,非職業者不可擔任。

    而除了物理系的職業者之外,還有精通法術的術法系職業者。

    這些人在秦軍編制,是單獨劃分出來的。雖然很少人能夠成為軍官,但是他們的初始待遇,就堪比他這個在軍中磨練兩三年才得以升為屯長的人。

    而且,雖然很多術士雖然沒有正式的職位,但是,成為國家的術士,往往能夠得到更好的待遇。

    對於術法系職業者,姚勇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但是,按照姚勇對張嘉師的實力見解,一旦通過了在宛縣的國家職業者鑑定所鑑定,張嘉師說不定會得到與五百主或者是二五百主等同的級別待遇。

    這就是術法系職業者的好處,與之相對的,術法系職業者待遇這麼高,原因是一個術法系職業者雖然不算萬中無一,但是完全都算得上是物以稀為貴。

    說到這裡的姚勇,甚至左右張望一下之後,小聲說道:「始皇帝陛下的幾個皇家供奉,甚至可以說待遇等同九卿。」

    張嘉師在這兩天經過與姚勇的交流,當然很清楚九卿到底有多高的待遇。而他也很好奇,自己的實力放在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一個水平。

    至於他身邊的這條白狼,則是被姚勇當成了他的寵物。他對張嘉師說道:「嗯公,但凡職業者豢養的寵物,只要經過備案,並且約束其不可無故傷人之後,它也有自己的告身,當然,與恩公的告身不同,它的告身是一塊銀牌,由恩公代為保管。又或者是恩公掛在它的脖子上,這都是一個辦法。」

    而在這一路上走來,除了一些鄉民在用官府記錄在案的耕牛,耕作土地之外,張嘉師看到的,就只有一隊隊或者是騎馬巡邏的秦軍,或者是手中拿著長劍,不著甲的布衣人員,在鄉間巡邏。

    姚勇看到了張士心的疑惑,於是解釋道:「騎馬的人,跟我一樣,都是隸屬於南陽郡郡兵編制的部隊,我們叫他們為巡騎。而這些在鄉間巡邏的男子,則是帶領服役男子,巡邏鄉間的游繳,跟在他身後的人,往往是當地的亭長,以及屬下的求盜。

    張嘉師在思考了一下,有點疑惑:「服役不是要跑到很遠的地方嗎?」

    姚勇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愣了一下:「這話……恩公聽誰說的?」

    「我師父。」張嘉師很乾脆的推卸責任。

    「哦,這也難怪,恩公尊師作為隱士高人,當然不理會世俗的變化。恩公說的那些……」姚勇說到這裡,刻意的壓低了音量:「要到遠方服徭役的人,不是沒有,而是這些人不太可能是黔首(秦朝的平民叫做黔首),而是刑徒,一般而言,不至於死,但是也不可以工減刑的刑徒,他們就是這樣的範疇。」

    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有點疑惑:「以工減刑?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說拖欠政府錢物無法償還,那麼他們就會被就地安排在本郡或者是附近的郡,進行徭役,以工錢償還債務。直到債務還清之後,他們的徭役處罰才會停止。」

    「徭役還有錢發?」

    「嗯公,嗯,確實是有錢發,一個刑徒的徭役每天八枚半兩,讓郡縣管飯的話,每天六枚半兩。遠方刑徒的薪水也許會高一點,但是很少會有人……有命活下來,尤其是邊塞的刑徒,聽說被游散的匈奴人屠戮不少。」姚勇說道後面,聲音再次壓低下來。

    張嘉師感覺到自己在後世學習的一些歷史知識根本應對不了這個情況,他隨後弱弱的問一句:「那麼,那個黔首務工,有錢嗎?」

    「嗯公,商人的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郡縣招募黔首徭役,會有工錢,而且比起刑徒要豐厚不少。嗯,恩公,你問這個幹嘛?」

    張嘉師搖了搖頭,然後說了句:「因為師父他沒有跟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哦,這也難怪了。不過沒關係,有我在,恩公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姚勇爽朗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札甲。

    張嘉師聽著梆梆作響的札甲金屬聲響,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說道:「那個,姚屯長……」

    「嗯公直呼我名字即可。」

    「這樣吧,姚兄弟,嗯……等你忙活完之後,能否幫我換一套正常點的衣裳?」

    姚勇聽到這句話之後,看了張嘉師身上的一身野豬皮,然後聽到了幾聲在田埂當中傳來的女子笑聲之後,他看到了低下頭,臉色越發通紅的張嘉師,最後只得點了點頭:「沒問題。」

    ……

    想起了這些事情的張嘉師,無奈的摸了下自己身上的獸皮,他搖頭苦笑。

    姚勇跟一行郡兵還沒有出來,張嘉師只好坐在營門附近的一個樹樁上(像是軍營這樣的地方,古代會將附近幾十米甚至是一百米的樹木都砍伐乾淨。),靠在幾十釐米高的樹樁,緩緩地坐在還算平直的土路上面。

    而白狼則是緩緩的趴在他身邊,無聊的打著呵欠。

    而張嘉師則是緩緩地合上眼睛,緩緩地睡著了。

    …………………………………………分割線………………………………………………

    在一輛兩匹馬牽引的廂車(一種有車廂的馬車,秦始皇的安車是當時大秦最高規格的廂馬車),一個少女悄悄地拉開了布制的簾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結果她看到了在一個軍營外面,一個樹樁旁邊,隨著的一個男子以及他身邊一條白色的大狼。

    她就急忙大聲叫喊了一句:「停車!」

    負責駕車的中年馭手,事實上是用這架廂馬車接載客人為生的,這兩匹駑馬,是官府淘汰下來的,年紀也很大,按照他的想法,這兩匹馬在一年半載之後,就只能宰了吃。

    所以,他也就只能在附近的幾個郡,跑一下短途生意。

    這個少女他是在三川郡郡治雒陽縣接到的生意,他頓時被三個鎰(又稱金半兩錢,一鎰可以換5000枚青銅半兩)的金光,晃得眼花繚亂。

    所以,他不得不接下這樣的生意。

    儘管他也不是沒有起過什麼歪念頭,因為這個少女看起來有種很天真的感覺,但是他很清楚的理解到,這個女的背囊背著一把青銅劍,而可以在雒陽縣中行走,他就很清楚這個人就是職業者。

    他頓時打消了這個的念頭。因為職業者只要不是無故殺人,秦律是不會判罰的。

    所以,他一路以來將這個姑娘,當成是自己的小姑奶奶來侍奉。

    而對方說下車,他也只好停下來。

    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對方直接向軍營走過去。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硬是沒有說出來。

    ……

    這個少女,她背著的那一把青銅劍,是真的,而她也是一個職業者。但是這個職業者的身份證明,很多都是假的。

    因為,職業者的出現,是一件讓大秦帝國很重視的一個環節,一個職業者,往往會得到英雄莫問出處的待遇。所以,只要編造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以及有人擔保的情況下,一個被確認為職業者的人,往往很容易過關。

    當然,這個少女並不是打算投軍,她是被張嘉師旁邊的白狼,吸引住了目光。

    只不過,她並不知道這一條是狼,而以為是一條很罕見的白色大狗。

    所以,她走到了張嘉師與白狼附近六米多遠的地方,蹲下來看著白狼,說道:「來,狗狗,過來讓我抱個。」

    「……」

    白狼看了這個少女一眼,沒好氣的扭過頭,繼續跟在張嘉師的身邊閉目養神。

    「……」

    少女看到了這一幕,也沒有妥協,而是小心的靠近一米:「來,過來一下。」

    好吧,白狼直接無動於衷,只是張開眼睛看了少女一眼之後,繼續合上眼睛。

    「……」

    少女怒了,因為從小到大,她還真的沒有被這樣無試過。

    「在……家裡,父親跟哥哥姐姐都沒有這樣對我!你算什麼東西!」

    「那就請小姐回到自己的家中吧。小白……哎呀,別咬我……」還沒有把話說完的張嘉師,被白狼一口咬住了大腿。

    儘管他自己都知道對方沒有真的咬下去,但是尖銳的狼牙還是咬破了他的皮質褲子……

    好一頓忙活之後,張嘉師才將白狼安撫下來,然後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被白狼咬破皮膚。

    「咯咯咯……」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他隨後說道:「小姐,你也看到了這條狼的殘暴程度,不想步我後塵的話……」

    「嗯公!」

    姚勇的聲音從營門處傳來,張嘉師抬起頭一看,結果看到了姚勇正從軍營門口小跑過來。

    張嘉師看了一眼姚勇,站起來。

    姚勇走到張嘉師的身邊,看著張嘉師身邊的女孩子,好一會才說道:「嗯公,你身邊這位是?」

    「她是……」「我是他朋友。」

    被直接打斷話頭的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露出了一抹苦笑。

    「哦,原來如此。」姚勇的性子似乎沒有什麼戒心,還是太過相信張嘉師,他隨後說道:「這樣也沒關係,郡尉希望跟恩公見一面。」

    「可是……」

    張士心還沒有把話說完,腰間就傳來了一痛:「要是你說出來,我先不放過你!」

    少女的頭搭載張嘉師的肩膀上,小聲的說出這一句凶狠的話。

    「……」回頭一看的姚勇,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發現了兩人「親暱曖昧」的樣子之後,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張嘉師則是無奈的搖搖頭:「好好好。我什麼都不說你先鬆開手行不?很痛的。」

    「哼……」少女鬆開了掐著張嘉師腰間軟肉的手,然後站在張嘉師的旁邊,緩緩地跟在姚勇後面緩緩走著。

    「難怪孔子有雲……」

    「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

    感覺自己這次比起竇娥還冤的張嘉師,只能夠將好漢不吃眼前虧,沉默不語。

    而那一條白狼,則是沒好氣的看了張嘉師一眼,然後神情戒備的看著那個少女。

    少女也感覺到什麼,她疑惑的低下頭,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嗯?」用手指點著下巴,往旁邊一歪頭的少女,嘀咕了一句:「錯覺?」

    ……

    在軍營內的一個大帳篷當中,一個穿著一身魚鱗鎧甲,頭頂帶著一頂鐵盔,身後披著一身淡玄黑色戰袍的絡腮中年人,看到了進來的人是姚勇之後,他問了一句:「姚屯長,那位奇士來了嗎?」

    「郡尉大人,恩公他就在營帳外面等候,但是他似乎還有一個女性身份的遊俠同伴。」

    「嗯,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是,郡尉大人。」姚勇抱了抱拳,再次走出了這個大帳篷。

    約三十多秒的時間,在姚勇的引領下,張嘉師終於看到了這個穿著一身重型鎧甲的南洋郡郡尉。

    他輕輕地抱了抱拳,說道:「山外之民初次出山,還望郡尉大人海涵禮節不足。」

    「呵呵呵呵,先生過譽了,這次先生可以說立下了大功,沒想到那些人當中居然還有著朝廷的頂級欽犯,先生這次的幫忙以及所得的功勞,本都尉會如實上報的。」

    「敢問都尉大人……欽犯是怎麼一回事?」

    「哦,確實是本都尉孟浪了,先生可否聽說過盧生此人?」

    「啊……盧生?沒什麼,你們繼續說吧。」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張嘉師,而是站在張嘉師旁邊,好奇打量著大帳裡面擺設的少女。

    郡尉聽見了少女口音之後,疑惑的挑挑眉頭,因為內史方面的純正口音,能夠說出來的人不多。

    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張嘉師的話吸引住:「敢問郡尉大人,這個盧生……可否就是為陛下煉製……」

    「咳哼……」郡尉點了點,用故意的咳嗽聲打斷了張嘉師的話頭:「正是此人,所以本都尉這次也可是沾上了先生的光吶。這樣吧,在城中有一家不錯的酒店,本都尉做主,為先生下山,設宴洗塵,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這……」張嘉師露出了一副猶豫的表情,因為他這副打扮,明顯就不是出席宴會的裝扮。

    而姚勇也知道張嘉師的難處,他急忙向郡尉抱拳:「大人,職下有事情要說……」

    「嗯?」都尉看了一眼張嘉師,然後再看了一眼姚勇,點了點頭。

    姚勇在都尉面前耳語幾句之後,愣住了一小會,他確實是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他隨即爽朗一笑:「這確實是本都尉孟浪了,這樣吧,現在時辰還早……姚百將,我給你一天的假期,你幫助先生處理好私事之後,本都尉在晚上,設宴款待先生。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誠如郡尉大人所願。」

    「好。」

    ……

    張嘉師一行人,在姚勇的帶領下,迅速離開了軍營,而那個少女很吃驚的看著衣服野人裝扮的張嘉師,說出了一句話:「我都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剛剛出山的人,為什麼官腔說的這麼好?」

    「這是天生的,你信不?」

    「鬼才信你。」

    看著拌嘴的兩人,手裡面拿著一張郡尉親自畫押的擔保書,盤算著行程的姚勇,露出了一絲好笑的表情。

    因為在他的眼中,兩人就像是一對認識很久的青梅竹馬冤家一樣,不斷地拌嘴……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5:59
第6章 驚人的歷史真相

    張嘉師又搞錯了一點,而實際上也不算他搞錯的事情,那就是……

    古代是不可能賣整套的衣服,而是有布店以及布店裡面有裁縫,幫有需要的客人,量度體型之後,再由裁縫因應客人要求,製作出一套衣服。

    被一個中年大嬸兒在暗地裡摸了不知多少把之後,張嘉師看著對方的曖昧眼神……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

    而且,這個中年大嬸兒,像是無意說出一句話:「客官,晚上可否有空一敘?」這句話之後,張嘉師覺得自己那叫一個渾身冒汗啊。

    當然,這樣的事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要不然,被中年大嬸兒的丈夫,這個布店的老闆知道的話,張嘉師可以說麻煩得很。

    秦律有沒有對通姦罪的判罰,暫時沒有考究,但是在《史記?始皇帝本紀》當中,有這麼一條記錄:「防隔內外,禁止淫佚,男女絜誠。夫為寄豭,殺之無罪。」換句話說,丈夫若與妻子以外的女性發生性關係,就如同跑到不屬於自己圈子裡的豬一樣,將之殺死是無罪的。

    張嘉師在「學」當中,也理解到這麼一回事,他是道士,但是他師父在當年,也偶爾咆哮過要給他們找師娘,可以說他這一派道門,不禁忌男女之事。

    只不過,從張嘉師逃離布店的情況來看,這個小道士的兩個朋友,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就知道張嘉師可以說對此暫時還畏懼如虎。

    買布做新衣服還有一個插曲,那就是三個人當中,張嘉師可以說身無分文,在道術空間當中的幾張紅太陽,事實上毛用都沒有。他向兩人展示了一張100元面值的人民幣,對方似乎對100塊的紙質更有興趣,因為他們摸了一下,發現這種材料他們沒見過。

    好吧,像是穿越者換錢發財的事情,起碼……在紙畫盛行之前,想也別想了……

    ……

    某個不請自來的少女,則是讓姚勇幫忙處理了兩個麻煩:

    第一個是少女請了的那個車伕,被姚勇用不到兩百半兩的合理價格,直接打發走人。

    而當姚勇知道了這個恩公的朋友居然用鎰來結算之後,心中那叫一個無奈:「這明顯就是錢多人傻的節奏。」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而是他小聲的詢問了張嘉師:「嗯公,此女家境應該相當不錯。」

    「姚兄弟此話何解?」張嘉師一頭霧水的看著姚勇。

    「嗯公,能夠用鎰來結算車資的人,勇,平生僅此一見。」

    姚勇隨後聽見了張嘉師的疑惑之後,頓時有一種中風凌亂了的感覺:「一鎰能換很多錢嗎?」

    「……,恩公此話何解?」

    「因為我沒錢……」

    「……」

    ……

    在布店買布的時候,姚勇看到了少女直接拿起了布店當中的唯一一匹染成黑色的綢布,他擦拭了腦門中流出來的細汗,低聲詢問道:「小姐,你這是?」

    「不是要買布做衣服嗎?」少女很是不解。

    「小姐,問題是這個……」姚勇指了指少女手中的那匹黑色的綢布,露出了一副苦瓜臉……

    「這個?」少女看到了姚勇指著的布匹,不解的搖搖頭:「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我的……父親跟哥哥們,都穿這樣的顏色。」

    「……」姚勇張了張嘴巴,然後直接將少女定位為起碼位同九卿家中的離家出走小姐。

    最後,他只能小聲說出一句話:「大小姐,你選擇這樣的顏色布匹給恩公裁製衣服,只會讓恩公惹禍上身啊。」

    「為什麼這麼說?」少女很明顯不知道這樣的緣由。

    姚勇只得低聲說道:「大小姐,恩公沒有品級,也不是皇室或者是朝廷重臣,穿這身衣服,明顯就是僭越,按照秦律……是夷三族的大罪。」

    少女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表情明顯是嚇了一跳:「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我……哦,我知道呢。」

    少女沒有把話說下去,而是將那匹玄黑色的布匹放回原來的位置上。

    姚勇看到了這一幕之後,放下了懸著的心。因為他剛才很明顯的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確確實實的一個嚴重問題。

    秦朝有自己的一套服飾規格,像是類似於夜空中的黑色(天地玄黃,古人認為夜空的黑色才是天空的真正顏色),只有最高無上的始皇帝才能夠穿著。

    而國家重臣則是使用顏色略淺的黑色。

    其他的大臣將領,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服飾規格以及印綬配套方式,可以說,秦朝在這方面的規格,已經有著一套非常成熟的規格。

    秦軍當中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秦軍的兵服也有著自己的規格分級,按照一般情況而言,黑衣黑甲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為這意味著秦軍大部分都是級別相當高的軍官。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一年一度的咸陽大朝會。

    所以,當後面張嘉師詢問姚勇這個問題之後,姚勇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一樣,指了指自己的淺紅色兵服,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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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當然一時半會做不好,姚勇的計畫是幫張嘉師做幾套衣服的時候,去宛縣的縣令衙門尋找令史辦理張嘉師的身份證明,也就是被稱為告身的玩意。

    令史,作為吏員之一,他的職務就是管理文書檔案。像是張嘉師這樣的黑戶入籍,就是要讓令史記錄檔案。

    當然,有了南陽郡郡尉的擔保,令史只是花了很短的時間,就製作了一份檔案。

    但是這一份檔案需要的是縣令簽字才有效果的。

    所以令史將這一份檔案交給了姚勇,讓姚勇找到縣令。

    但是,姚勇在縣令的辦公地區當中,看到了一個讓他很意外的人,南陽郡郡守,孟光。

    孟光作為孟明視的後代,孟家在秦國一直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力,但是不算鋒芒外露。

    與數十年前的白家白起相比,孟家一直以來,都沒有過度涉足於國家大事當中。孟光作為一郡之守,可以說是孟家當代的翹楚人物。

    而年紀不過三十多歲的孟光,顯得一幅比較深邃,沉穩。

    只不過,他很快就看著少女一會兒之後,大聲說道:「公主殿下,沒想到你居然跑到這個地方來了。來人,馬上護送公主殿下回咸陽,要是公主出了什麼問題,你我都要人頭落地!」

    「不,孟叔叔!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給趙成!」少女直接說出了這句話。

    而呆愣了一小會的張嘉師,看著少女不斷地貼近他,他就是到自己又有麻煩了。

    「他……他是我意中的夫君!」

    「果然……」張嘉師在心中哀嘆了一句。

    而他抬起頭之後,只得對明顯失神的孟光以及縣令說道:「兩位,可否……啊……」

    再次趕到自己的腰間軟肉被掐的張嘉師,就差沒有倒吸一口涼氣。

    而孟光以及縣令在回過神來之後,對望了一眼,相視苦笑,縣令揮手讓十幾個衛兵回到自己的崗位當中。

    ……

    在十幾分鐘之後,盤坐在一方草蓆上的郡守,看著張嘉師,以及在張嘉師後面低頭不語的少女,好一會才說道:「這位先生,儘管你有著擒殺盧生的大功,但是,你可否知道這位到底是誰?」

    「不知道。」

    「那好吧。本官就說一下。」

    孟光看到了少女的手又伸向了張嘉師的腰間,他加裝沒有看見,而是直接說道:「你身邊的這位少女,是陛下的七公主,也是陛下最受寵愛的公主殿下,她的芳名為贏玥漣。當然,正如你所見的一樣,她也是一個遊俠。所以,陛下希望能夠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夫婿。甚至不惜無視大臣們的勸阻,為公主殿下舉行了一次比武招親。中車府令趙高趙大人的弟弟,趙成,成為了獨領鰲頭的人。」

    「但是,當陛下打算讓公主出來進行定親儀式之時,公主殿下居然留書出走。可以說陛下的臉面都被公主殿下的肆意妄為,弄得顏面不存。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的,那就是你真的喜歡公主殿下嗎?」

    孟光說完這句話之後,盯著張嘉師,看著張嘉師的反應。

    而張嘉師腰間的軟肉,在贏玥漣的魔爪之下,只能夠說出一句話:「我……」

    「你不必多說了。事實上我也不是傻瓜,當然看出來你們的關係……根本就不可能到那個地步。但是有一點……公主殿下可否迴避一下?」孟光看了一眼贏玥漣,說出了後面一句話。

    「為什麼?」贏玥漣滿臉天真的看著孟光。

    孟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呵呵一笑之後,說出了一句話:「要是公主殿下不聽職下的話,那麼,職下就只有親自護送你回咸陽了。」

    「別,我出去一會還不成。」贏玥漣嘀咕了一下,緩緩地站起來,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而因為縣令以及姚勇要辦理張嘉師的告身,所以,張嘉師只能夠單獨面對著這個中年人。

    「你應該是在想,為什麼本官會單獨留下你談話吧?」

    「是的,郡守大人。」

    「我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夠完成的。那就是陪同公主殿下一起回咸陽,然後假裝你們作為相愛之人。」

    「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因為就憑你得罪了一個權力很大,公主殿下的身份都無法保護你的人。」

    「這個人是陛下麼?」

    「不,他不是陛下,而是中車府令。這次趙成休妻參加比武招親,就是趙高這人給趙成的命令。所以,要是那位公主殿下在陛下面前說出了些不該說的話,你認為你能夠逃得到什麼地方?」

    孟光戲謔的看了張嘉師一眼,繼續說下去:「要是你能夠得到陛下的青睞,並且能夠將這個身份宣傳出去,你會得到你意想不到好處,以及能夠保住自己的生命。

    孟光說到這裡,看著張嘉師好一會才說下去:「這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危,公主殿下的幸福,還包括我們這些官員的一些私心。」

    「私心?」張士心不解的看著孟光。

    「是的,私心。因為我們不希望看見一些事情的發生,但是我們無力勸阻。」孟光說到這裡,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地步,尤其是三川郡以東不斷蜂擁而起的盜匪,當地的郡守只能夠盡力彈壓,而不是像數年前一樣,由郡尉率兵,輕鬆解決。但是,沒人敢這樣說,也沒人敢說出真實的情況,因為陛下根本不信我們,他現在更相信的是那個中車府令趙高。」

    「趙高不是宦閹嗎?」張嘉師疑惑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他隨後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他不是很理解作為千古一帝的嬴政,居然會信任一個太監。

    而孟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嘉師:「先生,你的師父很明顯道聽途說了。趙高是宦閹,但是他不是內臣。他是罪奴生下的孩子,因為一次偶然,才被陛下賞識,一步步的登上了中車府令這個職位。」

    孟光說到這裡,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方的盤算打得很好,因為這位公主殿下可是胡亥殿下的親妹妹,要是趙成娶了公主殿下,以及陛下對趙高的寵信,可以說,胡亥這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將很有可能成為大秦的二世皇帝。」

    「那,大殿下不是太子嗎?」張嘉師很疑惑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孟光的眼神精光一閃,冷笑道:「哼,扶蘇是陛下的長子,但是他……」

    「並不是我們大秦的太子。陛下登基以來,一直就沒有立過太子。」

    張嘉師目瞪口呆的在孟光口中,得到了一個千古真相:

    流傳了兩千多年的太子扶蘇……是根本不存在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1
第7章 成為職業者

    「本官在想,先生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選擇才是最好的方式。」孟光看著張嘉師,輕輕地拍了一下肩膀,補充一句:「這幾天你就跟公主留在宛縣,畢竟本官還要等著咸陽宮的回覆,然後再做安排。所以,你好好的思考一下,權衡得失。」

    郡守說到這裡,留下了沉默的張嘉師,獨自走出了房間。

    ……

    在姚勇把事情都辦理好之後,張嘉師在縣衙的門口,找到了在縣衙旁邊睡覺的白狼,跟著姚勇一起去布店,看一下衣服完成沒有。

    但是贏玥漣似乎很在意剛才張嘉師跟孟光在聊些什麼,她靠近張嘉師,小聲問道:「你剛才……」

    張嘉師還沒有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贏玥漣看到了張嘉師這樣的表現,她很想大罵張嘉師,但是她最後只得什麼都不說。因為她也想到了,也許是孟光跟對方說了些什麼,才讓張嘉師有這樣的反應。她眼神複雜的看著張嘉師,最後只得將自己的想法,暫時深埋心中。

    一旁的姚勇看到了這一副景象,也沒有說什麼,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對方小兩口在鬧脾氣,很正常的事情。

    在秦朝,什麼女子無德就是福,神馬三從四德之類的,根本就是扯談。不要說董仲舒的「三綱五常」在以法家治國的大秦有沒有市場,光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本關於女性守則的《女誡》,就不見得在大秦有市場。

    而最重要的事情是,董仲舒以及班昭兩人,在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只有天曉得。

    所以,秦朝的女子自由度很高,不少職業都是女性為主的存在。

    就好比贏玥漣,就是一個女遊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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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布店,張嘉師的青布長袍只是縫製了一件,而當張嘉師穿上了這件白布袍子之後,姚勇以及贏玥漣,看到的是有一種另類風韻的張嘉師。

    對於穿袍子,張嘉師可以說輕車熟路,雖然秦朝時期的袍子穿著,以及佩戴方式與張嘉師那種從隋唐流傳下來的道袍有一定差別。但是張嘉師還是一個人就解決了穿著的問題。

    看著一旁有種哀怨眼神的中年婦人,張嘉師的腦門,就有些細汗冒出來。

    而贏玥漣不是很理解姚勇為什麼要先給張嘉師做這麼一身平民才穿的白色袍子。因為這讓她感覺到很怪異。

    姚勇低聲解釋道:「公主殿下,恩公他這樣的穿著,是去裁定所進行職業鑑定的。職下是擔心恩公會被裁定所的人故意刁難,所以才這樣安排的。」

    「哦。」贏玥漣像是瞭然一樣,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過,她很疑惑,因為她看不出張嘉師是什麼職業者。

    姚勇也不是太清楚,但是當他在現場看到的情況而言,他認為張嘉師是術士。當然,像是一個術士外加一匹白狼要對抗十個屍術士,而且這些屍術士居然還有盧生在裡面,很顯然,他不認為張嘉師僅僅是術士這麼簡單。

    而且,這條白狼看上去是有些巨大,但是它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最起碼,他們沒有看見那些術士被白色火焰秒殺的一幕。

    事實上,姚勇猜測的真相也沒有太大的偏差,因為張嘉師本身就是一個雜學者。

    ……

    帶著從裡間再次「落荒而逃」的張嘉師,姚勇將一人一狼帶到了每郡郡治才有的職業者鑑定所。

    這個地方比起宛縣縣令的府衙要大,但是按照贏玥漣的說法,咸陽城的鑑定所,甚至堪比咸陽宮大殿,當然,大秦國家鑑定所是修築在咸陽城外的平地上。

    張嘉師想問為什麼,結果碰了個軟釘子。

    而在這個時候,一條紅色的小狐狸出現在她面前幾十米遠,躲在鑑定所的一條柱子瑟瑟發抖。

    她很疑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但是,當她看到了那條白狼流口水看著這條小狐狸之後,她就瞭然了。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老,穿著一身苗疆服飾,手裡面拿著一根鑲嵌著一塊火紅色玉石的婦人,帶著一個穿著外觀服飾差不多,手裡面拿著一桿頂部是一塊羊頭骨的法杖,一起走出了裁定所。

    那隻小狐狸看到了少女之後,直接跑到對方身邊,然後躲在對方的腳後面。

    「巫師?」作為職業者的兩人,當然對於巫師這個職業有所耳聞。但是大秦帝國內部的巫師,很稀少。因為真正的巫師都是來自苗疆,也就是現在的夜郎國境內的領土。

    雖然其他各國的祭祀都有一些類似的能力,但是,他們被認為是異術師而不是純粹的巫師,屬於術士以及巫師的一種折中職業的存在。

    所以,大秦很少會出現真正的巫師,因為巫師往往不受歡迎。

    少女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寵物表現,但是當她看到了張嘉師一行人以及那條白狼之後,她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奶奶,那條狼……」

    「不要說了,這條狼我們惹不起。既然你父母不在這裡,我們就走吧。」老婦人輕輕地咳嗽一下,打算直接離開。

    因為她能夠感受到這條狼的強大而隱藏起來的些許外洩氣息。這樣的情況,她只在幾十年前看到過一次,那就是一隻能夠化成人形的妖獸,肆虐夜郎之後,幾百個苗疆巫師付出慘重代價之後,才得以消滅的類似存在。

    她在那一戰,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也是寨子裡面的大祭司。而這一隻妖獸,居然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野豬王,要不是對方的道行還沒到火候,讓兩隻獠牙露了出來,要不然,恐怕夜郎有不少村落寨子被盡數屠滅才有人清楚什麼一回事。

    而且,老婦人很清楚,這條白狼外洩出來的氣息,跟當年的野豬妖獸有很大區別,因為她能夠感受到這種氣息當中的柔和。這也說明了這只白狼不是一頭妖獸,而是一頭仙獸或者是聖獸。

    妖魔之類的人人得以誅之,但是聖獸仙獸之類的,它們不會做壞事,但是也不是善類,最起碼睚眥必報是必然的事情。

    幾個人在裁定所的道路上交錯而過。

    而白狼在那條小狐狸經過之後,隱藏起來得鋒利爪子露出來,然後對著小狐狸比劃一下。

    看到了這一幕的小狐狸嚇得鑽進了苗疆少女的衣服裡面,不敢再鑽出來。

    「……」張嘉師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露出滿臉笑意的白狼,繼續往前走。

    而在這個時候,苗疆少女突然大叫起來:「呀,紅麗,你怎麼放火了?」

    寵物對主人的攻擊,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但是這不代表,用普通麻布做成的衣服有防火功能。

    跟少女擦肩而過的張嘉師,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道之後,從道術空間當中,拿出了一張符紙,小聲說出了一句話:「附靈術,水幕。」

    符紙輕輕地拍在少女的肩膀上,迅速因為靈力耗盡而變成了一堆細細的木粉。

    張嘉師修煉的符紙附靈術,只要不是直接接觸生物,那麼附靈術是有效的。所以,就差沒有直接燃燒起來的衣服,迅速被露出了一絲絲水汽。

    而少女也感受到自己像是置身於水幕當中,身體有一種濕漉漉的感覺……

    當然,她的身體真的是濕漉漉了。而懷中的那一隻小狐狸,渾身濕漉漉的鑽出少女懷中,跳到地上猛然抖動著毛皮上的水分。

    作為一隻火屬性的靈寵,它很討厭這種濕漉漉的感覺。

    在一旁的老婦人,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精光。

    而等到張嘉師一行人走遠之後,這個苗疆少女才發現她的衣服真的可以擰出水來之後,不由得發出一身尖叫:「啊!那個殺千刀的!居然敢這樣作弄姑奶奶!我跟他沒完!!!」

    聽到了這句話的張嘉師,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來不管是那個世界,好人都難做。」

    張嘉師旁邊的白狼,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張嘉師感覺到什麼,接下來的就是一人一狼的「深情對望」……好吧,事實上,張嘉師就跟在跟白狼用眼神打架。

    走在張嘉師前面的贏玥漣很是好奇的回頭一望,結果看到了後面這樣的一幅光景,她嘟起小嘴:「物似主人,難怪你這只該死的狼不理我。哼!」

    而扭過頭的贏玥漣不知道的是,這條白狼,很人性化的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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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定所,作為大秦帝國的職業者認定職業機構,在姚勇的講解下,知道了這個東西跟後世當中看到的奇幻小說當中,與西方魔幻小說的傭兵中心,法師公會之類的有著很直接的作用。

    因為功能繁多的緣故,張嘉師才知道為什麼裁定所要造的比縣衙大,因為小一點都無法塞得進這麼多房間。

    當然,宛縣的裁定所,不是只有工作人員以及張嘉師一行人,而是還有著一些標記著一個或者兩個圖騰的人員在休息區域休息或者是做著些什麼。

    他小聲的詢問一下姚勇:「這些人是?」

    「這些是低級的職業者,因為他們不願意加入到軍方,只能夠依靠國家的配給過日子。但是,僅憑他們這樣做是很難維持體面生活的,所以這些人應該是等待任務。」姚勇小聲的回答著張嘉師。

    「任務?」張嘉師不解的詢問下去。

    「嗯公,這些任務是以錢財或者是物品為獎賞,然後發佈在裁定所的任務欄當中,讓有意接下任務的職業者完成這些任務。」姚勇說到這裡,補充了一下:「一般來說,一個最低級的任務,連帶髮布任務的費用,起碼需要兩鎰,一鎰作為任務獎賞,一鎰是作為任務發佈的資金。」

    「換句話說,也就是完成任務,我最起碼能夠得到一鎰?」張嘉師兩眼放光的說出了這句話。畢竟,連衣服都是姚勇掏錢,這樣的事情讓張嘉師很難接受。儘管幾百枚半兩的錢財不算多,但是張嘉師不希望這樣佔姚勇便宜。

    「按照道理而言,是這樣不錯。」姚勇不知道張嘉師的打算,他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贏玥漣看著張嘉師好一會之後,露出了一絲原來如此的表情。

    ……

    大廳的職業者沒有太過於理會張嘉師三人一狼,因為很多職業者都有自己的寵物,他們也就驚訝這條狼的個頭似乎大了點之外,並沒有繼續留意對方。

    當然,這也是因為剛才有兩個力士,因為調戲那個巫師少女,中了詛咒之後,不得不讓很多人忌憚。

    雖然說兩個巫師沒有登記在案,但是作為宛縣裁定所所長,一個中年的術士還是很公允的無視這樣的爭鬥。

    因為一來沒有出人命,二來他很清楚那個老婦人的實力,他省得自找沒趣。

    作為夜郎三大祭祀的「祝融使者」,火系法術基本上天下無出其右者,他當然擔心對方直接將宛縣裁定所,直接燒成了一堆瓦礫。

    他對著打算去找郡兵處理這件事的人說了一句話:「要是你打算變成一堆焦炭的話,我不攔著你。」

    廢話,他自己作為宛縣的裁定所負責人,也不過是一個第九等的異術師,對方起碼是一個十六等的巫師,實力的差距幾乎是明擺著的事情。

    而他看著一身白袍的張嘉師,在姚勇的引領下,來到了認證區域之後,他就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姚屯長,不知道你這次來,是幫你的朋友進行申請認證嗎?」

    「楚大先生,確實是這樣,嗯,另外有一件事情,楚大先生應該稱我為百將了。」姚勇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意。

    「哦?姚百將高昇了,有機會的話,必須要請我吃頓飯才行。」

    「一定,一定。」

    姚勇說到這裡,將張嘉師的告身遞給負責人,後者在確認一下告身真偽之後,點了點頭:「告身真實無誤,不知道這位申請什麼認證呢?」

    姚勇看著張士心疑惑的看著他,他就知道張士心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他於是說道:「嗯公,你是法術系的,那麼申請術士認證是最好的方法。」

    「有沒有術士以及劍手的認證方式?」張嘉師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讓負責人,姚勇以及贏玥漣都感到很是錯愕。

    這樣的職業不是沒有,而是很稀少,因為法術以及武學是很難同時修煉的,天賦差點的人,甚至一輩子只能是一個低級職業者。

    贏玥漣在回過神來之後,嘀咕了一句話:「這個瘋子還真的以為他是中車府令啊?」

    而姚勇隨後也回過神來,說出了一句話:「這……恩公,這樣的職業不是沒有,但是……」

    姚勇看著張嘉師,沒有把話說下去。

    而張嘉師只是搖了搖頭:「因為我就熟悉這樣的作戰方式而已。」

    「……」三個人再次陷入到石化境地當中。

    ……

    裁定所的最後面區域,是一個大型的,用特質石板分隔開的一塊大型空地,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個裁定所的工作人員,按照規定擺設一連串的鑑定物體。

    而在負責人身邊,也有幾個書記官,因為這些人負責的是記錄張嘉師的認證成績。

    在十幾分鐘後,工作人員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而張嘉師則是拿起一把鐵劍,站在一條白線後面,等待著開始驗證的一刻。

    負責人則是等到工作人員離開,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用沙漏計時的人,點了點頭之後,大聲說道:「開始。」

    張嘉師迅速拔除鐵劍,然後調動著真氣,猛然跳出白線區域,衝向第一個區域。

    這個區域中間只是放置了一塊大石頭,而中間有一塊有大篆雕刻著的木板:請用盡全力,劈砍石頭。

    張嘉師則是將真氣灌輸在鐵劍當中,跳起之後,凌空劈砍石頭。

    結果,一米多高的堅硬大石被切入了三十多釐米之後,將鐵劍直接夾斷。

    手裡面拿著就只有劍柄的長劍,張嘉師只能夠將劍柄扔開,向著另外一個房間趕去。

    在張嘉師離開之後不久,一個工作人員看著這塊巨石,以及被巨石夾斷的劍身,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二個房間是測試輕身術的房間,這事實上也是測試真氣持續性,一排排高矮不一的小型木樁下方放著的是一些按照區域散播的不同顏色粉末。

    張嘉師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自己提起真氣向著木樁群上方跑動著。

    結果,張嘉師經過將近兩百米的長度之後,才因為真氣不濟,落在了一片灑滿金色粉末的地面上。

    張嘉師聳了聳肩膀,然後繼續向下一個出口跑去。

    他當然不知道,在一旁通過負責人施展的水鏡之術,觀看了這一幕的姚勇,有種想死的衝動,因為他在五十多米的距離就落在了一堆綠色粉末上面。

    而贏玥漣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因為她也沒有通過一百五十米的距離。

    而負責人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因為他很清楚,光是這樣的表現,就足以說張嘉師是一個起碼在十等以上遊俠,要是在後面的一關,張嘉師的表現還是如同這樣的話,宛縣的裁定所根本無法判斷張嘉師的等級。

    ……

    第三個房間,是一片纏滿了沾上紅粉的細線房間。張嘉師看了一眼大篆字體的說明之後,倒吸了一口氣。因為他要用輕身功夫穿插在這些紅線當中,身上不能沾紅粉或者是將紅線弄斷。

    結果,張嘉師在十三米之後,弄斷了一條他根本無法躲避的紅線,

    而在到達出口之前,張嘉師知道,自己起碼有三十多道深淺不一的紅色線條印跡。

    張嘉師當然不知道這樣的測試有什麼用。但是他很清楚他這次也許算是失敗了。

    向著下一個出口跑去的張嘉師,並不知道贏玥漣跟姚勇在對望一眼之後,露出了一抹苦笑。

    因為張嘉師可以說是第一個隻身通過紅線陣的人。

    這些紅線是代表有多少武器向你攻擊,而你能夠躲避多少或者是格擋多少攻擊。像是張嘉師在紅線陣當中,直接「硬闖」的人,恐怕是整個大秦第一人。

    因為其他人一般都是直接用劍削斷紅線的。

    但是,除了驚訝無比的負責人之外,姚勇以及贏玥漣並不知道的事情是,紅線陣只有三次揮劍是不扣分的。超過三次揮劍,每揮動一劍,額外加扣分數。

    所以像是張嘉師這樣的「硬闖」,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分了。

    ……

    而第四個房間,則是一片火海,張嘉師看到了門邊上的大篆之後,知道他是要用最短的時間,衝到對面。

    水克火,張嘉師在沒有休息五行法術之前,就知道了這個道理。

    他思考了一下,然後雙手合攏在一起,迅速做出結印:「水龍術!」

    結印之法,是比較高深的五行法術使用方式,而張嘉師發現了一個能夠取巧的方式,那就是用硃砂符紙也能夠代替結印之術,直接使用出水龍之術。

    當然,結印之術不限制空手使用,有道具或武器加持的結印之術,可以在身體前方劃出一個相應結印之後,使用出結印之術。

    而當張嘉師在使用結印之術?水龍之後,兩手之間出現了一條直徑兩米有餘的水柱,張嘉師就這樣直接用水柱在前方開路,然後他迅速在後方跑前去。

    儘管道路上面的火焰被熄滅了,但是張嘉師還是能夠感受到毛皮靴越來越熱的感覺。

    這是毛皮靴有可能被餘燼燙著的前奏。

    面對這樣的局面,張嘉師知道,他很有可能跑不到對面就直接滿腳水泡了。

    張嘉師把心一橫,撤去水龍術,然後在用真氣迅速跳起,在空中迅速作出一個個單手結印,然後,張嘉師的兩手分別出現了一個大水球。張嘉師判斷了自己的落點之後,迅速扔出水球,然後從已經熄滅的區域落下後,再次一躍而起……

    幾個起落之後,感覺到精神有些疲憊的張嘉師,在落定之後,一股清涼提神的感覺緩緩地包裹著他的身軀。

    他感覺到有點睏倦的精神,也緩緩的恢復過來。這是青玉靈書給予他的精力恢復能力。所以,他在山谷當中的這幾年,修為猛進,青玉靈書功不可沒。

    當然,被隱藏在道術空間當中的青玉靈書,這方面的效果要差不少,完全就沒有那種在張嘉師身邊的青玉靈書,能夠支撐張嘉師連續一個小時修煉法術,張嘉師都不會感覺到疲憊的神器作用。

    約十秒左右的時間之後,張嘉師再次向著另外一個房間跑去。

    只不過,張嘉師在最後一個房間,看到的是姚勇等已經處於呆傻狀態當中的人,在看著什麼。換句話說,張嘉師已經完成了這次測試。

    ……

    在負責人跟幾個裁定所的長老交流一下之後,最後只能夠給予張嘉師一個郡縣裁定所所能給與的最高評價,八級的戰鬥術士。

    換上了代表八級職業者的豎冠,佩戴一塊有著能量波動的特殊玉珮之後,張嘉師得到了一塊周圍圍著八顆珍珠黑色三足鳥,也就是玄鳥下方有一把交錯的術士法杖以及長劍,特製青銅圖騰胸章。

    這塊圖騰胸章就是說張嘉師是戰法職業者,擅長法術與劍術。

    大秦的職業者有三種圖騰胸章,表明職業派系。虎,代表物理系職業者,龜則是代表法術系職業者,至於大秦的國家圖騰,玄鳥,則是說明了對戰法雙修職業者的重要性。

    很可惜,一個人的天賦以及努力,往往會影響一個人的實際修為。所以,很多雙修職業者都沒有太大的實力。

    所以,當張嘉師認證完畢之後,很多人看到了張嘉師的三足鳥圖騰,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他們很快就被一些眼尖的人拉住。

    而這些笑的人,也很快看清楚了張嘉師的圖騰胸章,玄鳥周圍的八顆珍珠。

    這些人很快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這些低級職業者,面對著對方,就只能是如同看著一座山峰。

    ……

    相比起張嘉師的認證,白狼的寵物認證……

    非常非常的簡單,簡單到張嘉師自己都不可思議。

    在白狼毫不經意的將一塊有著十幾釐米厚度的石板,抓出了幾條幾乎貫穿石板的痕跡之後,白狼也得到了一塊被張嘉師稱之為「狗牌」的白銀材質牌子。

    當然,張嘉師也為他的多嘴,付出了代價。

    「啊……你又咬?我的腿不是火腿,不好吃的!!!」

    姚勇本來聽見了張嘉師的嚎叫之後,本來想幫忙,但是,當他看到了贏玥漣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那塊石板之後,他也知趣的當了一回旁觀者。

    很顯然,要是這條白狼真的想要咬張嘉師,姚勇很清楚,對方早就把張嘉師的腳咬斷了。

    ………………………………………………分割線…………………………………………

    手裡面拋著有四鎰的布袋,張嘉師感覺到自己終於有錢了。

    但是,當他知道這四鎰事實上是半年的供奉錢財之後,張嘉師呆若木雞:「四鎰是半年?」

    「是的。所以我才說有很多職業者,事實上是做任務才能夠過的體面……」姚勇說出了這句話。

    「那你們一個月能夠有多少錢?」張嘉師看著姚勇以及贏玥漣。

    「嗯公,勇升任百將,一月在軍方有3900文錢,算上每月2500的供奉錢,也就是一個月勇大概能夠得到一鎰,約6400文上下。」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我基本不花錢,這次帶出來的都是我這兩年的供奉錢。」

    聽著兩人的話,尤其是口頭上說著不花錢,事實上就是有錢沒地方花的富婆說出來的話,張嘉師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隨後,在兩人的詫異目光下,張嘉師轉身向著裁定所跑去。

    贏玥漣大聲叫喊著:「唉,你這個呆瓜,跑去哪?」

    「看有沒有任務接!」

    道路上傳來了張嘉師的回覆,顯得悠遠恆長……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1
第8章 驚變

    張嘉師打算找點外快的計畫,當然很自然的就「夭折」了。

    就在張嘉師找到了一個賞金為兩鎰的剿滅山賊任務,準備登記在案的時候,他的耳朵被重信義,贏玥漣直接扯住:「你這個腦袋裡面只想著錢的笨蛋,等會還要赴宴,你難道要違背承諾?」

    古人重信義,答應過別人的事情,不會無緣無故違背約定。

    像是劉邦那樣的小人,在新朝以及三國之後的朝代,飽受很多人的詬病。有很多人不齒劉邦的為人,尤其是鴻溝簽約之後,戰而不宣,襲擊楚軍的歸國部隊,更加是被冠以千古無恥之徒這樣的稱呼。

    (在睢水之戰慘敗後,劉邦為了逃命,把劉盈跟魯元公主姐弟扔下馬車,要不是夏侯嬰是厚道人,恐怕兩姐弟的命運該改寫了。要是劉盈弒父,恐怕會有很多人同情,畢竟被劉邦連續三次踢下車,換成其他人早就記恨在心了。劉邦在很多意義上,都不是一個好人,畢竟虎毒不食子,但是劉邦這樣做,也太那個了。)

    要不是成王敗寇,劉邦建立了大漢帝國,恐怕,他的名聲會比胡亥更加狼藉不堪。

    所以,張嘉師在想起了這碼事之後,只能夠放棄自己的打算。

    他很無奈的對著贏玥漣說道:「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放下手再說?很痛的。」

    「知道痛就好,還有,這是懲罰你為什麼要無視我。」鬆開了手的贏玥漣雙手叉腰,很沒有淑女氣質的說出了這句話。

    張嘉師無奈的苦笑一下,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小魔女大概是跟他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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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有自己的一套作息吃飯的習慣。在秦朝,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平民,都會儘可能在入夜之前吃飯。

    尤其是平民,家中沒有油燈的人,往往會在夜色昏暗之前,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情,比如說吃飯什麼的。

    (秦朝的油燈燈油主要有兩種,一種是以油桐之類的富油植物搾取的桐油,這玩意比起動物油還要貴,據說在古代能夠加工成一種能夠長明的燈油。

    另外一種就是以動物脂肪搾取的動物油,在古代富人家庭或者是高官貴族,鯨魚油會加入一些龍涎香之類的物質,成為香燈油。當然,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會將香料替換成麝香,這玩意對於懷孕的婦女而言,效果比起墮胎藥還好。)

    所以,張嘉師忙活了一會,換上了一套青色的布袍之後,就跟著姚勇來到了距離宛縣郡守府不遠的一個兩層酒家。

    郡尉還沒有來,但是張嘉師看到了姚勇跟掌櫃交流一下之後,一個穿著麻布的小二,恭敬的將張嘉師一行人引上了二樓。

    白狼的出現,嚇壞了一些在用餐的客人,但是當他們看到了掛在白狼脖子的那塊銀牌之後,知道它是一隻寵物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相比起一樓的平民區域用餐地,二樓明顯就典雅的多,而且更加有層次分明的感覺。

    店小二將一行三人一狼,帶到了一個雅間之後,說道:「客官,你們可否現在用餐?」

    姚勇從一個口袋中數出了十枚半兩,然後遞給小二:「暫時還不需要,但是你要隨時回應吩咐,懂嗎?」

    「是,謝謝客官打賞。」收到了十枚半兩的店小二,忙不及地點頭哈腰。

    等到張嘉師三人盤坐下來之後,白狼趴在張嘉師的身邊,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

    而張嘉師看了一下有點發黃的窗外景色,他對姚勇說道:「姚兄弟,不知道郡尉大人什麼時候回到?」

    「嗯公,按照一般的情況,郡尉大人一般會在軍營將士用過晚飯之後才會離開營地。今天郡尉大人設宴,應該還有幾個郡兵高級軍官一起到來,甚至還會有……法術營的人。」

    「法術營?」張嘉師不是很理解的詢問著姚勇。

    「法術營就是軍中的法師部隊,每一支郡兵當中,都有一個法術營,但是,這個法術營的編制,很多內地大郡甚至還不到十人。因為法師少,願意接受軍隊約束的法師更少。」姚勇說到這裡,緩緩地看了一眼門外:「嗯公可能有所不知,本來軍中的法術營人數沒有這麼稀少,但是因為幾年前的一次事件,爆發了一場內部法師的戰鬥,最後,在軍方其它部隊的介入下,法術營的亂黨,可以說唄被清剿一空。但是,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姚勇深吸了一口氣,繼續低聲說道:「嗯公,南陽郡的法師營到了今天,只有兩個人,算上裁定所的相應法師人員,整個南陽郡的法師,在明面上還沒有二十人。而在軍營中的兩個人,是一對夫妻。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郡尉當時在思考再三之後,還是為了彌補法師營的空缺,不得不招攬兩人。」

    說到這裡的姚勇搖了搖頭,他隨後想了想,說出了一件他自己一支都很疑惑的話:「我很奇怪,軍營中很多人都沒有親眼看到過兩個法師的真面目,因為他們並不是居住在軍營當中,而是拿著軍隊的薪水,在一條小河邊結廬而居。」

    張嘉師一時半會也沒有聯想到什麼,畢竟有些人不喜歡群居,這樣也不足為奇。

    正在酒樓中等候的三人,並不知道的事情是在一條小河邊,進入了一個茅屋的一個秦軍騎兵驚慌的看著兩個將身體裹在黑袍當中的人,居然緩緩地吸取一個小男孩的腦髓……

    他迅速拔腿就跑,他打算騎馬回軍營報告這樣的事情,但是,一陣猛烈地劇痛從後背一直延伸到他胸前,他低下頭一看,看到的是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從他的胸口穿出來,抓住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分割線…………………………………………

    一段時間之後,張嘉師打著呵欠,因為這個時候太陽都差不多下山了,而該來的人還沒有來。

    但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響起之後,姚勇吃驚的抬起頭,因為這是召集休假郡兵的緊急召集令。

    「出大事了!」姚勇從懷裡面的錢袋,掏出了一把半兩,直接放在桌子上。他迅速對張嘉師以及贏玥漣說道:「嗯公,殿下,勇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張嘉師正想問些什麼,突然感覺到一陣很不安的感覺,本該是閉目養神的白狼,抬起頭看了一眼西北的空中,耳朵動了幾下。

    張嘉師對贏玥漣說道:「公主殿下,你馬上回郡守府,沒有事情千萬不要出宛縣。」

    張嘉師說道這裡,跟在姚勇的身後,也下了酒樓。

    但是,張嘉師沒有注意的是,在原地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腳腕的贏玥漣,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應該很好玩的表情。

    ……

    張嘉師追上了姚勇,給了對方一個玉瓶子,對姚勇說道:「姚兄弟,你現在將這玩意擦拭在眼皮上,不需要太多。一點就好。假如你看到了一些冒黑氣的人,直接把他的頭砍了!」

    「嗯公,這……」姚勇苦著臉看著張嘉師。

    張嘉師當然知道這麼說,姚勇是不會多做的,但是他只能夠說出一句話:「不想更多人死的話,你就照著我說的做!」

    張嘉師說完,迅速向著宛縣的北門跑去。

    而姚勇正想張嘴說點什麼,他就看到了張嘉師已經跑得沒影了……

    「……」無奈搖頭的姚勇,輕輕地拔開塞住玉瓶瓶口的木塞,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差點沒有熏暈他。

    「這是什麼東西,好難聞。但是,我感覺我還是應該聽恩公說的辦。」

    姚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倒出一些發黃的液體,閉上眼睛,塗抹在眼皮上。

    等他張開眼睛,他看到了街道上似乎有些若隱若現的影子,在街道上飄蕩著。

    還沒有等他深究,又是一陣緊急召集的鐘聲響起。

    姚勇並不知道的是,張嘉師給了他的這一瓶是穿越了幾千年的牛眼淚,他看到的這些虛影,事實上就是對人無害,也不會害人的靈體。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贏玥漣在他閉起眼睛塗抹牛眼淚的時候,偷偷的跟在張嘉師的身後。

    ……

    而在宛縣北面十多公里,兩個巫師,在道路附近的一個山洞休息的時候,年紀大的老巫師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氣息之後,她急忙走出了山洞,看著氣息傳來的西南面天空,她喃喃自語:「沒想到……真的是他們做的。」

    「奶奶,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苗疆少女走到老婦人身後,好奇的詢問著對方。

    「鈴兒,從現在開始,你的父母已經被列入叛教者名單,你放出蠱靈,通知總壇。」老婦人很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假如有人留意,就會看到老婦人的手,青筋暴露。

    「奶奶!為什麼要這麼做?」被稱為鈴兒的苗疆少女當然知道,叛教者在苗疆巫師當中,是一個的什麼樣情況。

    廢去修為只是最輕的處罰,而叛教者面對的是,苗疆祖巫總壇下屬的所有巫師無休無止的追殺。

    作為祖巫總壇的長老之一,奶奶的話就是一種命令,對於祖巫總壇屬下絕大部分巫師的命令。

    老婦人神情痛苦的搖了搖頭,她沉默了一下之後,說出了一句話:「祖巫訓令,使用黑巫術禍害世間者,座下巫師殺無赦!」

    老婦人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傻孩子,要不是當年奶奶因為你不適合修煉祝融之法,將你帶到總壇,拜入到聖姑門下,恐怕……你也會被那兩個已經被吞噬心智的人,活活的煉製的煞童……當年,夜郎東部的煞童災難,就是你父母做的好事。」

    「奶奶,這不可能……」鈴兒應該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無比。

    「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放出蠱靈,知會總壇!」老婦人再次說出了這句話,顯得有點憤怒。

    鈴兒沒有違背老婦人的命令,她從身上摸出了一根墨綠色的竹子,蹲在地上拔出塞子,將一條金黃色的蠶蟲倒在地上之後,用插在靴子當中的一把木刀,直接將蠶蟲釘在地上,綠色的血液漸漸被木刀吸收。

    而鈴兒快速低語一連串難懂的話之後,被釘在地上的金黃色蠶蟲,神奇的直接消失在原地。

    旁觀者這一幕的老婦人,頭也不回的說出一句話:「我們走吧。」

    「嗯。」鈴兒收起木刀,然後跟在老婦人的身後,離開了這個山洞。

    ……

    在幾千里外的夜郎國祖巫總壇,一個老婦人穿著與鈴兒奶奶差不多的服飾,手裡面拿著的是一條吐著蛇信,纏在一桿青玉杖上方的青玉蛇杖。當她聽到了一些響動之後,搖頭嘆息著,用蒼老的語氣說道:「沒想到,真的會是這樣。」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鈴兒姐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一個打扮跟鈴兒差不多,但是要年輕一點,雙眼閉起來的少女說出了這句話。

    「通報叛教者的所有消息。」老婦人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著少女:「鐺兒,聖姑在死之前,幫你們三個占卜了一下,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留下了一句話。」

    「天命難欺兮異客來,天道無常兮風雲起,天心難測兮萬民哀,天運如此兮兵戈止。是這句話嗎?師父?」鐺兒說出了這句話。

    「是,也不是。聖姑當年還說了一句話,四句預言,看起來沒有關係,但是,會有一個人應運而現。而你們的夫君,將是這個人。」老婦人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著自己的徒弟臉龐上流露出一絲紅暈,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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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緊緊關閉,佈滿衛戍郡兵的城門,張嘉師冷不丁的說出這句粗口。

    他看著西北方約隱約現黑雲,張嘉師直接大聲說道:「開城門!」

    「攔住……」負責守衛城門一個百將,還沒有把話說完之後,看到了張嘉師身上掛著的玄鳥圖騰胸章,迅速轉換了語氣:「開城門!」

    在危機的情況下,大秦帝國的中級登記職業者,有出城權限。

    這個百將當然清楚這一點。他對著張嘉師抱拳說道:「先生,這次出城請注意小心。因為宛縣多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緊急情況,也許發生了什麼要緊之事,希望先生小心為上。」

    張嘉師不清楚這個情況,他還以為這個百將認識他。

    他不清楚秦律的嚴厲,要不是他掛著這個玄鳥圖騰,對方絕對不會鳥他。

    他也抱拳向這個百將道謝:「謝謝你的忠告。」

    張嘉師緩緩走出了開啟一條約兩米多寬的縫子的城門通道,等到張嘉師以及那條白狼離開城樓下方之後,城門再次緩緩的關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的張嘉師,打算往西北方跑去。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白狼用頭拱了拱他的手,張嘉師疑惑的看著白狼,後者很人性化的做出了一個向後努努嘴的動作,意思就是讓張嘉師騎在他的背上。

    張嘉師愣了一下,但是他也沒有拖延時間,而是直接跨坐上白狼的後背。

    感覺到張嘉師抓住了它頸脖的毛,臉龐微紅的白狼逐漸的加速,然後,在城牆上警戒防衛的秦軍將士,看到的是一條如同流星一般的白色影子,逐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

    宛縣的南門沒有關上,而在回到軍營路上,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現象的姚勇,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瘋掉了。

    因為這些不可思議的現象,伴隨著天色的越發昏暗,本該是影子一般的影響,漸漸地變成真實,而剛到門口的姚勇,居然看到了幾個甲冑加身的白影,在交流著什麼。

    他看了一下這些士兵的甲冑,居然是幾十年前的楚軍裝扮。

    他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見鬼了?」

    事實上,他真的是見鬼了。但是鬼界與人界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人不犯鬼,鬼不犯人,這就說明了兩個世界是連接的但是沒有直接關係。

    在張嘉師的師父玄思講解下,陰兵借道事實上是一種特殊的地形環境下,鬼界與人界交接在一起之後,出現的真實情況。當然,鬼界的陰兵不會無緣無故找你麻煩。只要你不去惹他,躲開點,他是不會找你麻煩的。

    而張嘉師的牛眼淚事實上就是一種作弊道具,因為人能看見鬼,但是鬼是看不見人的,可以說,除非是被鬼界通緝的罪鬼,破開空間之後,鬼才能夠傷害人。

    在玄思的講解中,每界都有他自己的規律,違背規律破壞規律的,會被規則滅殺。所以,人界的人不太可能天生看到其他界的生物,就是這個道理。

    而鬼界是與人界最為接近,但是陰陽顛倒的存在,所以,姚勇才能在這個時候清晰看到鬼界的一些情況。

    在這個世界當中,只有張嘉師一人才知道這些牛眼淚的用途。要不是拿出了一個羅盤,用血引術看到了軍營有些問題之外,他才不會給姚勇牛眼淚。

    因為見鬼的人往往會大病一場。

    像是張嘉師這些道士,當然有一些道門道具才能夠行走江湖,因為後世的惡鬼,就是被鬼界通緝的鬼。有人能夠直接看到這些東西,但是張嘉師不行,所以這些牛眼淚是張嘉師的必備道具之一。

    當然,張嘉師假如估計沒錯的話,他知道,姚勇會在軍營當中,看到一些很那啥的玩意。

    ……

    軍營的情況沒有讓姚勇看到那些鬼,但是他看到的是有一些黑色煞氣緩緩飄逸而出的人在校場上等待軍醫官的救助。

    而一些白影則是緩緩的從這些散發出黑氣的人身上,飄動出來……

    而這些人用道門中的話,就是已經死去的活屍。

    這些黑氣就是粘在人身體上的煞氣。

    一個五百主正在召集自己的部下,他看到了一個穿著屯長軍服的人,抽出了長劍,緩緩的走向一個死去的士兵旁邊……

    「你想幹嘛!攔住他!」這個五百主迅速大聲叫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點,因為這個屯長已經揮劍將這個屍體的首級砍了下來。

    其他人迅速將這個看著屍體發呆的屯長圍起來,而五百主則是在人群外圍怒問:「你想幹嘛?難道想拿自己的同僚首級領功?」

    姚勇是看著身首異處的秦兵屍體,創口出飛濺出來的黑色血液驚呆了。

    他在回過神來之後,大聲說道:「五百主,請你細看此人的血液,勇也是在異人指導下,才知道這點。」

    「……」五百主聞聲看了一眼那具屍體,結果看到的是黑色的血液,緩緩流淌了一地。

    「放開他。」五百主揮了揮手,然後走到姚勇的身邊,說道:「那位異人還說了些什麼?」

    「嗯公說,不想更多人死,只能夠這樣做。」姚勇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看著有點錯愕的五百主。

    五百主在回過神來之後,在那具屍體以及姚勇的身上,來回轉動了眼珠之後,點了點頭:「好,你來幹。」

    「這……」

    「他們已經救不活了,我雖然沒有什麼學識,但是也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已經死了。」五百主讓開了自己的身子。

    姚勇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走上去。

    在經過那個五百主之後,他聽見了一句話:「下手準點,讓弟兄們……少點痛苦吧。」

    這句話,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顫抖……

    但是,姚勇回覆了對方一句話:「我會的。因為他們也是我的兄弟。」

    在五百主為首的幾百名秦軍注視下,一個個傷兵或者是死去的人,迅速在姚勇的劍鋒揮舞下,身首異處。

    一灘灘黑色的血液,漸漸地流淌城一個個血泊,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夜色那樣,烏黑如墨。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1
第9章 先秦妖術

    寫在編前的話:

    秦朝的郡兵制度,眾說紛紜,但是,跟秦朝的萬人以上縣的縣官為縣令,萬人以下縣的縣官為縣長相對,大秦的大縣應該駐紮郡兵千人,而小縣則是駐紮郡兵五百人,郡治的駐軍則以郡人口以及原來城池規模為標準,或有增減。

    斷然沒有一郡所有郡兵都駐紮在郡治的緣由。

    所以,宛縣的郡兵數量只有兩千人,三川郡郡治雒陽縣規模大一些,但是駐紮的郡兵也就三千人左右。

    天下有數的巨縣,就是以七國都城為主的,邯鄲,淄博,大梁,新鄭,郢都都是規模相當龐大的城池,而咸陽更加是大秦帝國的第一大城池。

    大型城池的駐軍必然需要更多,所以,除了屯兵數萬人的咸陽之外,就以另外的六國故都巨縣,郡兵數量最多。

    少則四五千,多則六七千,就是另外六個巨縣的郡兵人數。

    像是殷通的會稽郡郡兵,全郡算上也不過是萬人,而作為劉邦起航點的沛縣所在四川郡(泗水郡是錯誤的,但是在意義上有異曲同工之妙。),有沒有五千郡兵都是一個問題。

    秦朝有多少郡兵……這一層一直沒有定案,因為光是秦國的郡縣劃分就有好幾種說法,四十六,四十八,五十四……好吧,本書採取的是四十八郡說法。(詳情看附錄的四十八郡名錄。)

    以四十八郡的情況推算,除去內史直管的數萬秦都衛軍,北方長城沿郡,南方三郡,四十八郡餘下三十三郡,平均算作每郡郡兵八千人(這個數字非常有水分),也就是二十七萬人左右。

    在算上另外三支部隊(北方軍團約三十萬到四十萬,內史直管地區的秦都兵團幾萬人,南方軍團五十萬左右),秦朝的常備兵應該是一百二十萬到一百三十萬之間。

    這個數字對於應該超過兩千萬人口的秦朝,也是一個不少的壓力,不過比起秦昭襄王時期的秦國而言,這個約十五比一的民兵比例還算比較合理。

    由此可見,兵役不是最主要導致秦朝轟然倒塌的原因。

    當然,有一點本狼確實是找不到資料,那就是秦朝的樓船士(水軍)到底算郡兵還是單獨劃分出來的……

    下面是正文:

    ………………………………………………正文線…………………………………………

    姚勇隨後得到了郡尉的召喚。

    在營帳當中,姚勇對著軍帳中的十多個高級軍官抱拳之後,向郡尉詢問道:「不知道大人這次讓我到來……」

    「姚百將,我想你也很清楚營帳校場等人的情況,我命令你帶領一百人的材官,配備十六輛輕車以及三十二個騎士,前往那兩個妖人的隱居之地,討取對方。」郡尉冷冷的看著姚勇,他很後悔當初引狼入室的舉動,但是他卻不能明說,只能夠儘可能的隱瞞他察人不明的罪過。

    姚勇聽到了郡尉的話之後,錯愕了一小會,他抱拳起來,接過郡尉用虎符拓印的一份絹書,恭敬的說道:「職下領命!」

    姚勇這個百將,帶領的部隊可以說遠超他的百將權限,畢竟五百主都不一定會有這樣的指揮部隊機會。

    用郡尉的話來說,就是讓姚勇帶領一百個步兵,十六輛戰車以及三十二個騎兵,組成混編部隊,前往征討兩個有可能是罪魁禍首的妖人。

    當然,姚勇不知道這兩個妖人是誰,但是等他挑選完自己的配置之後,已經是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三十二個騎兵在姚勇的命令下,立刻前往目的地,而十六輛戰車以及一百個步兵,而是在後面趕路。

    姚勇是步戰遊俠,他不會騎馬,更加沒有學習過戰車作戰,只有帶領步兵部隊小跑在戰車隊伍後面,隨隊跟上。

    ……

    秦軍的騎兵,並不是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而戰車上面的兩個輕車士才是秦軍當中最「多才多藝」的兵種。

    為什麼這麼說?很簡單,只要看秦軍戰車上搭配了什麼裝備就知道了。

    戰車中央放置著的是一架秦朝床弩,兩側掛著的是兩架手弩以及兩把弓箭,輕車士自己拿著一桿三米多點長度的長戈或者是頂部為一把短劍式樣的鈹,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塊盾牌,腰間佩戴著一把長劍。

    這就是說秦軍的戰車兵不僅要懂得床弩的操作,會拉弓挽弩,長兵器的車戰,甚至是在戰車翻側之後,要懂得持劍殺敵,要是戰車馭手陣亡,但是戰車還沒有翻側,戰車兵甚至要接替操作戰車。

    可以說,做一個及格的戰車兵,或者是找到一個及格的戰車兵,難度很大。這也是戰車兵在日後被大規模淘汰的原因之一,因為訓練出一個及格的戰車兵,往往需要的代價更大。

    戰車兵的裝備與身穿全套札甲或者是金屬裝甲的馭手不同,戰車兵的裝甲是金屬製作的護身札甲,並且一般像騎兵一樣,佩戴頭盔。

    (後期的秦軍不是沒有頭盔,而是步兵沒有頭盔,在蒙恬與匈奴大戰之時,秦軍吃夠了沒有頭盔的苦頭,所以在秦匈大戰之後,秦朝的突擊兵種都開始佩戴了頭盔。戰國時期沒有頭盔,最主要是頭盔對於硬弓勁弩的效果形同虛設,但是匈奴當時的裝備太差,頭盔還是有點用的。最起碼,北方邊塞的秦軍騎兵戰車兵,在後期重新列裝了頭盔。)

    姚勇聽到了很多材官的抱怨:「最討厭跟在輕車後面了,咳咳咳……」

    他當然知道部下為什麼會這樣抱怨,因為秦軍的戰車是駟馬戰車(同四馬戰車),前面的輕車自己還不會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幾十匹馬跑動起來,也可以說是煙塵滾滾,對於他們這些只能夠在後面吃塵的步兵,簡直就是一種虐待。

    很多人都不得不拉起兵服的領角,遮擋住前方揚起的煙塵。

    ………………………………………………分割線…………………………………………

    而張嘉師騎在白狼的背上,不一會就趕到了一個村落。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這個村落已經沒有活人,不到兩百人規模的村莊,濃重的血腥味不斷飄逸在空氣中。

    張嘉師當然看到了一些村民的死狀,他們都是被挖出了心臟,直接死去的。而他們發黑的屍身,則是說明了這些人已經被煞氣入體。

    屍與煞在道門中是兩回事,屍是有什麼吃什麼,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往往是屍的傑作。但是煞對於人體的內部器官更有興趣,比如說心臟或者是大腦。一個胸口破開了一個血洞,或者是後腦被挖空,往往就是煞的傑作。

    一般而言,煞有活物也有死物,活煞就是指一個活物被濃重的煞氣佔據身體,失去了自己的神智。死煞就是因為煞氣而死去的屍體。

    還有一種情況,是很多道士都不願意遇到的,那就是怨氣極大的煞。

    比如說因為死不瞑目或者是在生不生,死不死的情況下被煉製成煞的人,這些煞往往有很大的怨氣,而且身上往往會飄出濃厚的黑氣。

    這些黑氣,就是煞氣與怨氣的結合體。

    要破開這層黑氣,對於很多道士而言,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

    在村子外面觀察著情況的張嘉師,下了白狼的背部,他就聽見了白狼在全神戒備的看著村子的一個大房子。

    他知道里面必然有著什麼東西,要不然白狼不會這樣戒備。

    而他不敢深入村莊的原因就是這座村莊的屍體都散發出煞氣,他看來要清理一下這些屍體才行,要不然一會兒這些屍體變成了煞屍,他就好玩了。

    對付煞這樣的玩意,青銅劍的效果最好,而且一把青銅劍殺人越多,對於煞的傷害越大。

    所以,張嘉師召喚出星瑤,然後看到一具散發黑氣的屍體,就直接一劍砍飛對方的頭顱。

    被砍飛頭顱的屍體,會流出附帶煞氣的黑色腥臭血液,只要這些血液不再流動,那麼這些屍體的煞氣會消散殆盡。

    一具沒有破除煞氣的屍體,是很難用普通火焰焚燒的,但是破去煞氣的屍體,你想怎麼燒都行。

    將這樣邊殺邊走,張嘉師很快就來到了村子中心的一件類似於倉庫的地方,他不禁皺了下眉頭,因為他還沒有走進倉庫十米,就感覺到非常濃烈的煞氣在倉庫中聚集。

    「至於嗎?」張嘉師倒吸了一口氣,因為他沒有把握衝進去之後,有命出來。因為裡面到底有什麼鬼玩意,只有天曉得。

    張嘉師帶著白狼,倒退兩步,將星瑤插在地上,雙手迅速做出結印,幾秒之後,張嘉師的周圍多了幾個火紅色的光點。伴隨著張嘉師的雙手前指,這些火紅色的光點如同流星一樣,直接向著土質外牆的倉庫飛去。

    「炎爆術!」

    張嘉師大喊一句的同時,迅速將手向上一揚。

    一條火柱迅速在光點消失的位置,升騰而起。

    看著升騰而起的火柱,張嘉師很清楚,在他全力施展,現在他能夠使用的火系最強法術下,只要不是太牛掰的存在,變成焦炭是必然的。因為普通煞屍發出來的煞氣,根本抵擋不了火靈的威力。

    那一些火紅色的光點,就是被他用結印召集的火靈。

    當然,這一招,威力是強,但是對張嘉師現在的靈力而言,消耗非常大。撐著插在地上的星瑤,感受著青玉靈書散發出來的清涼提神氣息,緩緩擦拭了一把額角細汗的張嘉師,突然聽見了白狼一幅如臨大敵,向著西面「嗚嗚」低吟的警戒著。

    張嘉師也感受到兩股很強烈的詭異氣息,出現在那個方向。

    「終於要打boss了,只不過,這些boss也太強了吧。」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兩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玩意的對手,張嘉師也沒有保留,因為跑是跑不了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一把他絕對不願意聽見的聲音:「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

    「你來這裡幹嘛?找死啊!?」張嘉師沒好氣的回覆著聲音來源,

    「你這樣凶我,小心我讓父皇滅你三族!」那把聲音不滿的叫喚著。

    「在那之前,恐怕你就得跟我都死在這個地方了。」張嘉師沒空跟對方廢話,因為他感覺到,兩個散發出詭異氣息的強者,終於出現了。

    ……

    贏玥漣跟在張嘉師後面,很快就跟丟了。但是,看到了那一條幾乎是衝天而起的火柱,她迅速向著火柱的位置跑去。

    而在跟張嘉師一輪對話之後,她很不爽,但是她隨後聽到了張嘉師頭也不回的對她叫喊著:「快到我後面!」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嗯……」

    贏玥漣還沒有把話說完,感到了一股有點陰涼的風吹拂而過……

    「……」聽見了後面的重物倒地聲音,張嘉師看見了面前兩個裹在黑袍之中,手裡面拿著一根完全使用嬰兒頭骨製作而成的骨杖的人,緩緩地走過來。

    「媽的……居然遇到邪術師,而且還是這種修為,這下看來得交代在這裡了。」心中暗想著這句話的張嘉師,最後對白狼說道:「帶她走!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嗷嗚嗚……」白狼咆哮出這句話。

    張嘉師並不知道這句狼語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很清楚,他跟白狼雖然可以免疫對方發出來的那種可以吸取生命力的氣息,但是贏玥漣這個笨丫頭根本擋不住這種攻擊,呆在這裡的話,她很快就會因為生命力被吸取得乾乾淨淨,而直接變成一具蒼老不已的皮包骨而死去。

    雖然是今天才遇到他,也吃過對方不少苦頭,但是張嘉師不願意對方死在這裡。

    「快,聽話,因為有很多好吃的等著你。」張嘉師說道這裡,用星瑤砍開了一個黑色的靈力球。

    白狼像是知道張嘉師的打算,它不願意離開,但是張嘉師已經衝過去……它看了一眼張嘉師的背景之後,迅速的一口咬住贏玥漣的遊俠服飾一角,向著空中一甩……

    一道白影如同閃電一般,向前竄去,然後穩穩妥妥的接住了在空中以拋物線落下的贏玥漣,迅速向著宛縣跑去。

    「……」回頭看了一眼迅速消失不見的白影,張嘉師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然後默默地看著兩個裹在布袍裡面的人,一塊塊青色的玉片,從張嘉師的衣袖中飛出來,然後在張嘉師的背後,組成平鋪完整的玉簡。

    這就是青玉靈書被稱為術門至寶的原因,因為它們就是一個能夠用來進行戰鬥輔助的道具。

    但是,張嘉師很清楚,僅憑這樣還遠遠不夠。

    他揚起了手中的星瑤,等待著接下來的戰鬥。

    ……

    「呵……沒想到中原居然還有能夠操縱火靈之人。」一個老婦人緩緩的在道路上行走著。而一旁的苗疆少女不解的詢問道:「奶奶,火靈不是很容易召喚的嗎?」

    「傻丫頭,五行法術一旦到了能夠召喚五行元靈,那麼他都能算是一個……嗯?加快腳步,把兩個孽障出來了。」老婦人感覺到兩股散發出強烈不祥氣息的人,在向火柱坐在區域靠近。

    「奶奶,我跑不動啊……」苗疆少女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沒好氣的搖著頭。

    但是,在一會兒之後,老婦人感覺到一股只在典籍當中看到過比喻的氣息,在兩股強烈的不祥氣息當中,散發出柔和的清涼。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夠使用這玩意,看來中原還沒有沒落啊。鈴兒,走快一點!」老婦人不由得後頭看著一個拄著法杖,氣喘吁吁的少女,不禁用手拍了一下前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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