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067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2
第10章 「兩敗俱傷」的結果

    青玉靈書,除了作為一份特殊的記錄檔案,有類似於加快精神恢復的效果之外,那就是可以直接將精神恢復效果,轉變為法術輸出強化。

    也就是說隨後用精神力遙控青玉靈書纏在自己左手之後,一塊塊連接在一起的玉片,如同纏在張嘉師手上的一條青龍。

    張嘉師也沒有試過幾次這樣做,因為這種作戰方式,太消耗精力了。

    但是他不這樣做的話,說不定會死得更快。

    ……

    抽出剩下的一疊硃砂符紙,張嘉師當然知道這玩意是用一張少一張了。起碼在他能夠做出能夠作為符紙的紙張之前,這些硃砂符紙根本就是不可再生物品。

    張嘉師很清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好歹拉個墊背的,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張嘉師的眼眸,露出了一絲精光,他看著兩個邪術師那隱藏在布袍陰影中的頭部,大聲怒喝一聲:「五行附靈術!」

    一道藍色的光芒從青玉片中向著張嘉師的左手手掌流動而去。

    張嘉師將五張散發出金,綠,藍,紅,灰的符紙,掃過星瑤的劍身。

    而兩個邪術師也沒有放任張嘉師的動作,一個邪術師的骨杖向著地下起頓數次,一條條在地面上隆起的高速移動的骨刺,在張嘉師前方十多米破土而出,飛刺向張嘉師。

    另外一個邪術師則是骨杖前指,釋放出一道黑色的能量波,向張嘉師激射而來。

    張嘉師迅速扔掉五張已經失去能量,逐漸化為飛灰的符紙,再次抽出兩張硃砂符紙,用左手按在地面當中。

    符紙上方藍光以及綠光照耀著這片被黑色霧氣包裹的區域,如同死寂中的兩顆星光。

    「五行元靈水生木!荊棘屏障!」

    一道粗大的荊棘牆阻擋在張嘉師的面前,將那一道黑色能量波以及不可計數的骨刺盡數擋下。

    但是,還沒有等兩個邪術師轉換攻擊招式,他們似乎聽見了這一道似乎在枯萎,但是又迅速重生的荊棘牆壁另外一方,傳來了一句聲音:

    「五行元靈土生金!大地箭雨術!」

    張嘉師說完這句話之後,迅速將兩道符紙並排著,然後直接按在有些濕潤的地面上,剛才的兩張上下重疊的符紙,則是被張嘉師用星瑤直接插在地面中。

    不到兩秒的時間,兩個邪術師的面前土地裂開,然後一個個金色光芒的光箭射向了兩個邪術師。

    兩個邪術師看到了這一幕,迅速撤去了自己用來攻擊張嘉師的法術,將骨杖插在地面上,噴出一口鮮血在骨杖當中。

    在骨杖沾染上這些暗紅色的血液之後,骨杖上的幾十個小骷髏頭雙眼發出紅光,照耀在這些光箭上。光箭碰上了這些紅光,如同遇到了難以穿透的障礙物一樣,迅速的掉落在地面上,變成了一堆發黑的金屬渣滓,隨著微風飛散開去。

    看了一眼光芒削減很快,兩張被星瑤釘在地面上的符紙,張嘉師用迅速抽出右手,劃出了一個結印,而左手在兩張按在地面上的符紙失去光芒之後,再次抽出一張符紙。用精神力催動:「道術?鍾馗附體!」

    將發光符紙拍向自己額角之後,張嘉師頓時覺得自己的體能強化了很多,而右手的結印也劃成,他迅速將左手拍在地面上,一條微不可察的裂縫向著前方延伸開去。

    「噗……」遭受到精神力反噬的張嘉師噴出了一口鮮血,但是他感受到左手傳來的清涼感覺之後,迅速調動著體內的真氣。

    而青玉靈書也變成了淡青色的玉片,一陣淡淡的青色光芒包裹著張嘉師的身軀。

    沒有擦拭自己嘴角的血液,張嘉師拔出了星瑤,等到前面的荊棘護牆迅速枯萎之後,張嘉師忍受著口中殘留著的血腥味,迅速一躍而出,向著兩個邪術師衝去。

    兩個邪術師看到了這一幕,打算迅速拔起那根骨杖,但是,一陣輕微的地面震動之後,兩根骨杖居然陷入到流沙當中。

    兩個邪術師迅速從懷中摸出了幾十個血紅色珠子,射向張嘉師。血紅色碰上了漲價是的身體之後,迅速變成了一堆血紅色毒霧。

    張嘉師感覺到自己的鍾馗附體被這些應該有劇毒的紅霧迅速抵銷,他知道這些毒霧沾上必死無疑。

    但是有些時候,人不能被眼前的困境嚇到的。

    「好歹,都衝過來了……那麼就一起死吧……」

    張嘉師將星瑤向左邊的邪術師投擲過去,然後,在空中扭動著身軀,掏出一張硃砂符紙,然後再次用精神力驅動符紙:「道術?引雷……噗!」

    凌空中噴出一口鮮血的張嘉師,看到了符紙上的那一道道白色弧光之後,向另外一個邪術師扔過去……

    最後,因為慣性撲倒在地面上的張嘉師,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之後,直接昏厥過去……

    被張嘉師作為目標,投擲星瑤的左邊位置邪術師,星瑤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脖子,猛烈地五行之力直接破壞掉對方的身體,在一陣黑氣到處亂竄之後,這個邪術師的身軀就這樣被星瑤釘在幾米外的地面上……

    而另外一個邪術師則是看見了一道符紙向他飛過來,看到了符紙的電弧,這個邪術師當然知道這玩意不好惹,她迅速向旁邊一躲,但是,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因為位置過於靠前,被先前的流沙術陷入到地面之後,一時之間居然無法拔足而逃。

    這道滿是茲茲閃光的引雷符,飄到了她的面前,隨即,一道直徑十幾釐米粗的天雷劈在她的頭頂。

    「啊!!!!!!!!」如同地獄般幽深的哀嚎聲響起,

    等到雷光消散之後,那個邪術師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具緩緩燃燒起來的骨架。

    ……

    幾分鐘的時間後,兩個巫師來到了這個地方,老巫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厥不醒的張嘉師,說出了一句話:「鈴兒,讓他喝點玉漿。」

    被稱為鈴兒的年輕巫師點了點頭,然後從身上摸出一個藍色的玉瓶子,往張嘉師的嘴裡灌。

    「奶奶,他還沒醒過來,我喂不到……」鈴兒嘗試了好幾下,看著自己那個正在打量著那具被一把青銅劍釘在地面上的屍體的奶奶,說出了這句話。

    「……」老巫師沒好氣的回過頭,然後說道:「你就不知道用嘴來喂嗎?」

    「啊???」鈴兒驚訝的摀住了小嘴,但是當她看到了自己奶奶的不滿眼神之後,她只得哦一聲。

    嘴裡面含著一口有點冰涼的玉漿,鈴兒抱起張嘉師的身體,放在自己的大腿,然後輕輕地用嘴巴對著張嘉師的雙唇……

    而老巫師則是輕輕地掀開那個邪術師屍體的布袍頭罩,看到了一個已經腐爛一截的臉龐,她喃喃自語:「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孩子,為什麼你硬是要這樣做?」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必然。」這句話從十幾米外的一個穿著赤紅色衣服的中年人口中說出來。

    「啊,奶奶,他是什麼人?」鈴兒聽到了這句話,看著中年人出現之後,她不禁摀住了微紅的臉龐。

    老巫師沒有理會鈴兒,而是看著中年人那雙如同鳥類一樣的眼眸之後,恭敬的說出一句話:「閣下,不知道你這次來這裡,是因為我的兩個不肖晚輩嗎?」

    「丫頭,兩個步入邪道的小輩還不到我來管。我這次來,是因為故人之女有是請求而已。」中年人緩緩地走上來,但是他沒有停留在老巫師的身邊,而是直接走到張嘉師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張嘉師以及有點戒備著他的鈴兒,露出了一絲笑意:「現在的人啊,還真的不知道尊敬長輩,不過我也來晚了,要不然,這小鬼也不會這樣做吧。」

    「閣下,你對這個年輕人很有興趣?」

    「不,我們這些老傢伙不喜歡管閒事了,要不是北面的那頭蠢貨的女兒居然求援,我也寧願呆在家,懶得動。」中年人說到這裡,蹲下來打量著張嘉師的樣子,露出了一絲沉思。

    好一會,中年人看了一眼鈴兒,露出了一絲明悟的笑意。

    「丫頭,有些時候,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就好比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巫婆一樣,妄言天道,她是什麼下場,你跟另外一個人最清楚了。」

    「閣下,我們只不過是想讓族人們回家而已。」

    「是嗎?這些事情我不想管,但是有一點我勸你一句,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好。要不然,就連那隻大王八都會找你們麻煩。」

    「閣下所言甚是。」老巫師恭敬的回答著對方。

    中年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從指尖燃起一點火星,輕輕的彈在張嘉師的心臟位置上。

    鈴兒驚叫起來:「啊……」但是她的聲音很快就減弱下去,因為這點火星,緩緩的融入了張嘉師的身體當中。

    「既然來了,總得給點見面禮吧,要是被人說我小氣的話,我這張老臉往哪擱?」中年人嘀咕著這句話之後,直接憑空消失不見。

    好一會,鈴兒才從呆傻中回過神來:「奶奶,剛才那個人是?」

    「他不是人,是一個隱世幾萬年的老怪物。」老巫師說完這句話之後,頓了頓法杖,兩個兩條聚集著大量赤紅色光點的火柱,在兩個邪術師的屍體腳下,升騰而起。

    「我們走吧。」老巫師看著迅速被火焰吞沒的兩具屍骸,回頭對鈴兒說出這句話。

    「那他呢?」鈴兒看了一眼枕著自己膝蓋的張嘉師,臉龐上露出了一絲微紅。

    「這個用不著我們來擔心,自然有擔心他的人。」老巫師說罷,直接向著南方走去。

    而鈴兒則是將張嘉師放在一個比較乾爽的地方之後,讓對方輕輕靠著。

    但是她沒有留意到,本來還是蔓延著很濃烈的煞氣,在中年人到來的時候,頓時變成了一種柔和的溫暖。

    她在跟著老巫師的時候,看到了無緣無故暈倒在地面上的火狐狸。

    「……」鈴兒無奈的搖晃了一下對方,等到對方醒過來之後,聽不懂火狐狸說什麼的鈴兒,只得將對方放在肩膀上,跟在老巫師後面。

    鈴兒當然不知道火狐狸的昏迷是怎麼一回事。而她更加不知道的事情是,火狐狸看到了作為火系靈獸的最高存在……好吧,兩者是不同層面的存在,但是他看到的是所有火屬性動物的最高偶像,一隻它們只在父輩或者是爺爺輩的口中知道的存在。

    火狐狸唧唧喳喳的叫聲,是想說:「我不是做夢吧……我居然看見了朱雀大人……」

    有一種暈過去的原因,叫做幸福的暈過去了……某隻火狐狸明顯就是這樣的存在……

    ……

    又過了一會,一個長著白色狼尾巴,脖子上掛著一塊銀色牌子的女孩子,吃力的拖著劍身有點發燙的星瑤,回到張嘉師的身邊,她突然聞到了張嘉師的身上多了一股她很喜歡的味道,她將星瑤放下之後,拱了拱張嘉師的胸膛,然後臉龐上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但是,當她聽見了由遠而近傳來的馬蹄聲之後,她露出了一絲不滿的表情,但是她沒有做些什麼,而是輕輕地把頭靠在張嘉師的大腿上……

    至於某個回到家中,變回原形,然後在天空中展翅飛翔的紅色神鳥,當然不知道他的這份禮物會讓他日後惹多大的麻煩,最起碼,來自草原的某條蘿莉狼的父親,在日後的某個天氣不錯的日子當中,怒氣衝衝的殺上門來……

    「嘿,蠢狼,多年不見,有何貴幹?」開門迎客的朱雀微笑著看著跟自己同等存在的遠方客人、

    結果,回答他的是一個逐漸在他的左眼放大,迅速接近的拳頭……

    「啊!」被偷襲的朱雀神鳥發出了慘叫……

    而隨後的拳來腳往,開始了第n次神獸擂台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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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哪怕是有著苗疆秘藥玉漿以及青玉靈書的雙重治療,過於消耗精神力的張嘉師還是沉睡了三天的時間。

    而當張嘉師醒過來之後,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擺設,看到的是自己正在一個軍營當中,而贏玥漣則是在一旁和衣而睡。

    白狼在張嘉師的榻邊輕輕地動了動耳朵,然後抬起頭看著張嘉師。

    張嘉師摸了一下白狼的頭,他感受到這條白狼跟他的關係變得好像親近了點。

    而白狼的反應也說明了這一點,對方很享受張嘉師的撫摸。

    而贏玥漣在這個時候也醒過來了,她揉了揉眼睛,看著張嘉師,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醒過來了,要不是因為我……」

    「公主,現在大家都活著就好。」張嘉師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他很快就釋然贏玥漣所說的事情。

    贏玥漣聽到了張嘉師的話,心中更加過意不去,兩隻小手揉捏著自己的衣角。

    她好幾次抬頭,然後低下頭,最後還是強行露出一絲笑意,看著張嘉師,但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兩人就在這裡詭異的對望著……

    而白狼像是吃醋了一樣,按照慣例,一口咬住了張嘉師的小腿……

    「啊!!!死狼,這次我什麼都沒說吧,這都咬?」張嘉師慘叫著。

    而贏玥漣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呆愣了一小會之後,噗嗤一笑。

    張嘉師看到了這一幕,微微一愣:「公主,原來你也會笑啊?」

    好吧……張嘉師說話太惹人生氣了。

    贏玥漣鼓起腮幫子,走到張嘉師旁邊坐下來,左手也來了一次習慣性的腰間軟肉一掐……

    「嗯公,你醒過來了……嗯,不好意思,我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掀開帳篷簾幕的姚勇,看到了張嘉師腰間被贏玥漣掐住,而一隻腳則是被白狼咬住之後,迅速轉身離開。

    好吧,在營帳外巡邏的一隊秦軍材官,看到了迅速退出營帳的姚勇,不解的詢問到:「百將,剛才我似乎聽到先生的營帳……」

    「咳哼。公主在先生的營帳裡面,你們去其他地方巡邏吧。」姚勇輕咳了一下,說出了這句話。

    「哦,那我們繼續巡邏了。」一個伍長向姚勇抱拳之後,就帶領部下繼續巡邏。

    「嗯。」姚勇揮了揮手,然後緩緩地在張嘉師的營帳外面,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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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張嘉師的傷勢,除了臉龐上的一些帶血傷口之外,其他方面,包括精神上的創傷,張嘉師都恢復完好。

    只不過,他很奇怪自己的精神力修為似乎更加精湛了。他當然不知道有一隻隻在傳說中聽聞過的存在,給了他一份其他人想要都要不來的見面禮。

    而張嘉師在這幾天當中,得到了一份讓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將領。

    咸陽的命令是讓贏玥漣暫時不必回咸陽,張嘉師則是被任命為許可組建的衛隊隊長。

    張嘉師的職位是一個虛銜實職,騎郎中,領秦軍百將,指揮百人級別的公主衛隊。

    張嘉師接到了這份制之後,他不知道這個職位有什麼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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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體驗秦軍生活(上)

    「恭喜大人升任騎中郎,陛下還有一份密信,希望大人能夠無人之時瀏覽一番。」這個傳達命令的咸陽宮內臣在張嘉師從地上站起來之後,靠近張嘉師耳語幾句。

    「請問宦者大人名諱?」張嘉師接過了一份絹書之後,小聲詢問著這個太監。

    「大人言重了,叫我喜就行。天色不早,喜還要回咸陽覆命,先告辭了。」這個叫喜的公公向張嘉師拱拱手之後,轉身回到幾十米外的廂馬車上,在幾十個騎士的保護下,迅速離開了這座位於宛縣南面的郡兵軍營。

    而在張嘉師營帳裡面偷偷張望的贏玥漣,在這個時候才走出來,對著張嘉師低聲笑道:「父皇他還知道疼我,喜公公是父皇近侍當中性格最好的人,要是其他人過來,恐怕你有大麻煩呢。」

    張嘉師沒好氣的白了咯咯直笑的贏玥漣,然後回到多了幾個箱子的營帳當中。

    坐在一張矮桌的後面,張嘉師將那一份制拿出來,不解的詢問著姚勇:「姚兄弟,這個騎中郎以及實授百將,到底是什麼職位?無軍功爵可以當官嗎?」

    「這……恩公,勇也是無爵之人。」姚勇臉色有點尷尬,但是他很快就對張嘉師解釋道:「嗯公,陛下用制來任命職位,可以說在低級軍官甚至是中級軍官當中,恩公可以說是大秦僅此一位。騎中郎是指衛戍宮中的郎官當中,指揮騎兵的一個名銜,而百將是材官職位,但是混合兵種作戰在大秦是很正常的事情。陛下的言外之意,勇……」

    說到這裡的姚勇,回頭看了一眼營帳之後,壓低聲調:「認為陛下這是希望恩公領銜指揮公主殿下的衛隊,衛隊編製為百人左右。可以說,陛下很寵溺公主殿下,給予了公主殿下自己組建衛隊的權利。」

    「其他皇子以及公主,不是也有自己的衛兵嗎?」張嘉師很不理解。

    姚勇沉默了一小會,然後小聲說道:「嗯公,那個是咸陽衛尉軍調遣的衛隊,而公主殿下的衛隊是由公主殿下以及恩公指揮,兩者的差別……恩公還不明白嗎?其他人沒有這份制書,而組建部隊,除了陛下默許或者是一些世家大族之外,組建私兵可是大秦夷三族的大罪。」

    張嘉師聽到這裡,然後有點傻眼的說出一句話:「那……公主的侍衛隊長,俸祿該怎麼算?」

    「……」姚勇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正在跟白狼交流「友誼」的贏玥漣,很乾脆的將手中的一隻烤雞腿,直接扔到張嘉師的頭上。

    「啊……」雞腿擊中了張嘉師的額角,然後帳篷裡面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咆哮聲:

    「姓張的,你這個死要錢的,你給本公主去死吧!!!」

    ……

    晚飯之後,贏玥漣以及姚勇都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裡面休息,而張嘉師則是拆開了懷中的那一份絹書,他只看到上面用毛筆以碳墨(秦朝已經有用煤炭製作的墨水,但是質量嘛……另外,戰國時期就已經有毛筆之類的玩意存在,畢竟絹書帛書不可能是用雕刻方式來書寫的。)寫著的幾個大字:

    「混賬!要是你敢辜負玥漣,朕滅你三族。」

    「……」看到了這幾個字的張嘉師,他感受到的是一股無奈以及對女兒的父親關愛之情。

    他最後只得搖搖頭,然後將絹書放在道術空間當中。

    在一旁假寐的白狼,聽見了一句話:「我很冤枉的,好不?」

    白狼動了動耳朵,然後張開一隻一眼,看著張嘉師的表情,猛然翻了翻白眼……

    ……

    與此同時,在咸陽宮中,作為大秦帝國的最高權力掌握者,今年已然四十九歲的始皇帝嬴政,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疲憊。

    他憑藉著不斷搖曳晃動的油燈燈光,緩緩地仔細批閱一份份竹簡雕刻的奏章。

    手裡面拿著一把小刀的嬴政,突然停下自己的動作,他沒有抬頭,而是說道:「趙高,你回去吧。朕主意已決。」

    「陛下,難道您真的不管皇室臉面,須知道君無戲言啊。」趙高跪在嬴政的桌子前方,說出了這句話。

    「哼,朕更加是一個溺愛女兒的父親,而且,當初的招親,堂堂的中車府令居然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那你又有怎麼一套說辭?」嬴政冷冷的說出這句話,然後從旁邊的盒子中拿出一顆丹藥,放在嘴裡面吞嚥下去。

    看著這一幕的趙高,眼神毫無變化,而是繼續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隨後,嬴政緩緩地閉上眼睛,說出一句話:「趙高,不要怪朕沒有警告你,要是你敢做出些什麼事情,朕容你不得!」

    「是,陛下。」

    緩緩倒退出這座宮殿的趙高,在轉身之後,流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恨意。

    (秦始皇到底是不是被趙高胡亥謀殺的?這樣的事情也許是莫須有的,但是有一點不容忽視的是,秦始皇追求長生,好丹藥之道,古代的丹藥先不說到底有什麼藥效,但是使用水銀煉製的丹藥,本身就有劇毒。而中國歷代因為服食丹藥而暴斃的君主不在少數。所以,趙高跟胡亥也沒有下毒謀殺秦始皇的動機,因為當時有不少典籍記載秦始皇已經中毒頗深。嗯,另外有一個事情,那就是急性毒藥是不會讓骨骼顏色發生變化的,只有慢性投毒才會讓毒性依附在骨頭上。因為急性投毒會讓人體的生理機制,比如消化循環系統在人死後運作停頓。所以急性投毒檢驗骨骼毒性,在科學而言是不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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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贏玥漣進入到張嘉師的營帳當中,發現白狼正在一旁無聊的打著呵欠,而張嘉師則是對著披掛在衣架子上的騎兵軍官專用札甲以及頭盔,露出了一籌莫展的表情。

    簡單點來說,張嘉師不會穿這玩意。

    而贏玥漣則是沒好氣的白了張嘉師一眼,說出一句話:「你還真的很笨呢,護甲都不會穿。我來幫你一下吧。」

    「好吧。」張嘉師也沒有矯情,而是大方的答應贏玥漣的幫忙。

    結果,在約莫一分鐘之後,白狼動了動毛茸茸的耳朵,繼續假寐之後,姚勇再次突然進入了張嘉師的營帳。

    他看到的是贏玥漣給張嘉師繫上冠帽的繫帶。

    好吧,就姚勇所在的角度而言……他看到了贏玥漣跟張嘉師似乎在親吻。

    「我什麼都沒看見,恩公跟公主,你們繼續。」

    張嘉師聽見了這句話之後,直接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動了一下頭部,但是卻聽到了贏玥漣不滿的抱怨:「別亂動,你還想不想我幫你繫帶子了?」

    「……」張嘉師只得繼續安分的將自己擺成「耶穌像」,讓贏玥漣任意擺弄著他身體。

    而白狼則是張開一隻眼睛,悄悄的打量一下怎麼幫人穿鎧甲……

    又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全套騎中郎裝扮,頭頂帶著一頂硬化牛皮製作的冠帽,身體穿著一幅漆成淺白色的鐵札甲(在秦始皇統一後,收繳天下青銅裝備,鑄成金人十二尊,所以,秦朝時期應該是精鐵裝備全面普及的時代,並不是漢朝才有鐵札甲。),腰間的虎頭皮扣緊緊地綁住張嘉師的鐵札甲,顯得威風凜凜。

    一把跟全套裝甲一起配套的長鐵劍,被皮扣的幾個掛鉤,掛在腰間,讓張嘉師能夠輕鬆抽出這把精鐵打造的鐵劍。

    等到贏玥漣認為一切都完好之後,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及格的……嗯,不對,還有些事情要解決。」

    張嘉師疑惑的詢問著贏玥漣:「什麼問題?」

    「幫你刮一下鬍子。」贏玥漣拿起了一把小刀,刀身那一抹流動著的寒光,讓張嘉師不由自主的嚥了嚥口水……

    ……

    在軍營的訓練場上,張嘉師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匹看上去威武雄壯的戰馬,他發現這匹馬的眼神流露出一絲輕蔑。

    而白狼則是緩緩地繞著這匹戰馬,有意無意的釋放出一絲氣息。

    誰也沒想到,這匹馬居然直接趴在地上。

    「……」張嘉師看了一眼直接裝傻,眼望天空的白狼,無語的搖了搖頭。

    「還有其他的戰馬嗎?」張嘉師這次是來練習騎術的,他貌似要找一隻不會被白狼嚇壞的戰馬才行。

    而一旁的姚勇向後揮了揮手,讓那個欲哭無淚的騎士牽走自己的坐騎之後,說出了一句話:「有,本來想恩公沒有騎過馬,所以借了一匹比較溫馴的戰馬讓恩公練習騎術。但是,也許那匹馬才是恩公最合適的戰馬。」

    「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呢?」贏玥漣好奇的問出這句話,而姚勇則是用眼神瞄了下白狼,不再說話。

    好吧,白狼敵不過三個人的熱切眼神,直接跑到一旁打呵欠了。

    當然,這個原因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贏玥漣看到了一匹用幾個材官才能拉得動的戰馬之後,嘴巴張開成o型的她,自然很清楚這匹渾身都是火紅色的高大戰馬,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匹馬是幾年前河套大捷之後,在河套平原上抓捕得到的絕世寶馬。

    雖然蒙恬將這匹馬獻給了她的父皇,但是咸陽當中沒有一個軍方人員能夠馴服它,甚至是有勇名的公子將閭,都被這匹馬摔個七暈八素。

    要不是術士們運用秘術,暫時壓制這匹馬的火屬性靈力,恐怕那些人就不僅僅是被摔個半死這麼簡單了。

    而讓贏玥漣吃驚不已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這匹馬在看到了張嘉師之後,暴躁的脾氣居然穩定起來。

    而白狼也沒有搞破壞,因為它很清楚,這匹馬不好惹。

    因為它感覺到雖然同樣是火屬性,但是對方的另外一種氣息讓它很不舒服。

    張嘉師不理解為什麼這匹馬會盯著他看,但是他還是走上去,輕輕地撫摸這匹馬的鼻樑。

    這匹馬很享受張嘉師的撫摸,而且還舔了舔張嘉師的臉龐,表示親熱的態度。

    它很清楚的感覺到張嘉師身上有一種本源的火焰氣息,火屬性的靈獸對於這種氣息很敏感,當然,這並不是它安分下來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它的母親在小時候告訴過它,它的父親來自很遠的地方,母親希望它能夠成為它父親一樣的存在。

    它詢問母親它父親是怎麼樣的,它母親只是說出一句話:「它是一匹渾身都能散發出黑色火焰的馬中之王,當年的偶遇,她也不過是一時動心了。」

    好吧,事實上,它的母親告訴它,那就是它的父親,並不是拋棄了它們,而是為了保護它們母女,跟追捕它的怪獸同歸於盡了。

    要不是草原上的另外一隻神獸,一隻渾身雪白無暇的水屬性鉅鹿經過,恐怕它們都得死在那一片緩緩燃燒起來的草原當中。

    根據母親的說法,那一支三個頭顱的惡犬以及三條人身蛇尾,滿頭小蛇作為頭髮的怪物,聽到了這頭白色鉅鹿冷哼一聲之後,迅速落荒而逃。

    所以它一直很希望能夠在見到自己的恩人。但是直到它被抓起來,都沒有再次見到自己的恩人。

    它看到了張嘉師之後,就感覺到張嘉師的氣息很吸引它,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而且它也覺得,有個同伴是不錯的事情。

    好吧,儘管這個同伴看起來不太友善,但是作為靈獸以及同樣是來自草原故鄉,它認為有些事情可以改變的。

    駿馬舔了舔張嘉師的臉龐之後,看著白狼不懷好意的揮舞著爪子之後,它不在意的打了個響鼻,然後在張嘉師的胸膛札甲處,拱了幾下。

    張嘉師當然不知道這樣的緣由,以及這匹馬到底有什麼古怪,他輕輕地摸了摸對方的脖子,給這匹馬起了個叫做紅雲的名字後,開始了今天的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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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到底會不會騎術?

    這是一個很抽象的問題,因為青玉靈書當中的御術篇當中,有詳細介紹騎術以及戰車駕馭的方式。

    而紅雲也很配合張嘉師的操作。

    儘管秦朝沒有馬鐙,甚至連馬背上都是一塊不至於讓大腿摩擦出血的墊布,但是張嘉師還是很快的就熟悉了怎麼策馬趕路。

    相比起這個,張嘉師對於該怎麼在馬上戰鬥……好吧,這個就非常有難度了。

    不是說張嘉師不會騎馬戰鬥,而是張嘉師不會用長兵器。

    什麼長戈,長矛,鈹之類的,張嘉師不要說會不會用,而根本就是拿都沒有拿過。

    姚勇看著張嘉師騎在紅雲上發呆之後,他疑惑的跟贏玥漣對望一眼。因為張嘉師的騎術雖然顯得有點生疏,但是足以讓他們大吃一驚。

    而隨後,姚勇聽到了張嘉師說出來的一句話:「姚百將,這個長戈怎麼用?」

    「……」姚勇直接因為這句話呆愣在原地。

    ……

    姚勇作為秦軍百將,對於長兵器的使用,雖然沒有長劍一樣得心應手,但都頗為精通。

    而姚勇在拿著一把長戈演示一下之後,張嘉師就知道長戈主要有幾個用途,用戈尖前刺或者是卡著對方的兵器,用橫刃從上到下削砍或者是回鉤對方。

    可以說,戈是一種需要較高技巧才能夠使用的兵器。

    而長矛最簡單,直接用來挑刺對方,當然,用槍桿拍打敵人也是一個方法。

    鈹則是一種長柄劍,劍刃可以用來掃,挑,刺,砍,甚至是可以用來當標槍用。

    張嘉師弱弱的說一句話,沒有戟之類的裝備嗎?

    姚勇錯愕的看了一眼張嘉師,然後對一個屯長說出一句話之後,這個屯長屁顛的跑去了軍營一側。

    張嘉師在等待的時候,看到了一桿七米多長的長矛、

    他很疑惑的指了指這桿長矛:「這個玩意有什麼用?」

    姚勇順著張嘉師的所指方向望去,結果看到的是用來當作旗杆以及拒馬槍的長矛,直接說道:「這玩意是用來作為拒馬槍以及旗杆的。」

    「不可以用來殺敵?」

    這個問題,讓姚勇呆愣一小會,他決定讓張嘉師瞭解到一個事實。

    手裡面拿著劍盾的姚勇,跟張嘉師站在校場中間,而張嘉師則是拿著那柄七米長的長矛,然後向姚勇說道:「姚百將,我要來了。」

    「嗯公,請!」

    張嘉師隨即平舉長矛,結果前方的一陣重力慣性幾乎讓他身體失去平衡,而這個時候,姚勇衝過來,用盾牌格擋住前端的矛桿,右手迅速持劍劈砍下。

    好吧,事實證明了,這樣的長矛在戰陣當中相當不好使,而且很容易被敵人直接看砍斷。而姚勇看了一眼呆傻著的張嘉師,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抱歉的表情。

    而張嘉師在回過神來之後,無奈的扔掉手中的木桿子,說出了一句話:「後世的一些磚家叫獸,tmd就是喜歡瞎掰。」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2
第12章 體驗秦軍生活(中)

    張嘉師當然不會就這樣記恨姚勇,對方也就是說一下這玩意在實戰中根本沒有什麼意義而已。

    再者,硬是要算的話,這明顯就是張嘉師自討沒趣。

    而姚勇在將東西放下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對張嘉師解釋道:「嗯公,這玩意確實是在戰場上使用過,不過聽說下場嘗試這個方式的人下場很慘。」

    張嘉師疑惑的看著姚勇:「姚百將,這個……是怎麼慘?」

    姚勇看了一下周圍,然後對張嘉師小聲耳語:「據說,這些人在戰場上,都成為了刺蝟,插著敵軍射出來的弓箭弩箭,貌似連個樣子都看不出來。」

    「……」張嘉師錯愕了一小會,他隨即想了想自己在後世無意之中看到的那個什麼復活的軍團,那些電腦復原的長矛軍陣士兵,確實是很容易直接被射成刺蝟。

    但是他隨即有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秦軍當中不是也有弓箭手嗎?

    「姚百將,軍中的弓箭手多不多?」

    「嗯?這個,恩公,你問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你,嗯,請稍等我一會。」姚勇說罷,跑出了校場。

    張嘉師則是在回過神來之後,看著校場的秦軍士兵訓練。

    ……

    校場訓練的秦軍是清一色的步兵,而騎兵以及戰車兵在訓練的時候,往往需要跑到軍營外面的空地上。

    這不是說秦軍的步兵地位太高,而是校場的尺寸往往都比較小。要是有需要多兵種混合訓練的話,整個軍營除了當值的人員之外,基本上都出去了。

    所以騎兵跟戰車兵的訓練,是在軍營外進行的。

    而張嘉師看到的並不是在電視機上面看到的統一步伐訓練,而是一個什長指揮著自己的幾個部下,進行相互合作的訓練。

    戰國時期不太講求部隊有統一的步伐行動,而是主要利用小編隊之間的合作連貫性,增加部隊的基本戰鬥能力。在這個前提下,像是那種幾百人幾千人一同操演,是很少會發生的事情。

    秦軍的最基本單位是伍,一個伍的伍長,往往會作為一個最基本的指揮官,在戰場上指揮包括他在內的五個人,跟敵人進行作戰。

    秦軍的郡兵很少會進行大規模的協同作戰,很多時候都是小分隊之間的各自為戰。

    這樣的戰鬥方式有好有壞,好處是一個伍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往往比起敵人單獨的五個人要更強。而且也有利於部隊的指揮協同。

    缺點也很明顯,一旦作為核心的低級軍官陣亡,秦軍的這一支小分隊在短時間內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幹啥。除非有人發現了這個情況,讓對方歸到自己的指揮當中。

    當然,這樣的缺點比起優點而言,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

    秦軍軍中有自己的一套獎罰方案,這樣的方案更多的是一種連帶式的條例。

    比如說伍長陣亡,但其他人毫髮無損的話,則是全伍皆斬,而一個小分隊討取了大量的敵人,在按照首級數量計算軍功的同時,一伍或者是一什,往往會得到額外的嘉獎。

    只不過,秦軍很少有殺良冒功這樣的成功例子,在商鞅變法到秦始皇統一六國的時期,秦軍的軍紀可以說是戰國七雄最好的。

    而且,軍功爵的審核制度往往是非常嚴格的事情。

    殺良冒功一旦被查出,掉腦袋是必然的事情,而且,無論爵位有多高,一律廢除以及家人轉為奴籍,這樣的處罰方式是非常具有正面效果的。

    另外秦軍還有一個其他六國拍馬都追不上的記錄,那就是在商鞅變法之後,秦軍軍方沒有屠城記錄,沾上點邊的也就只有白起水淹郾城以及王賁張水攻大梁。但是嚴格來說,戰術攻勢不算是屠城範疇。

    至於其他戰國七雄,都做不到這一點。尤其是數次合縱攻秦,但凡被合縱軍破城的城池,貌似都雞犬不留,很多甚至被燒成白地。

    所以,作為暴秦的秦軍,軍紀就足以讓所謂的六國餘孽閉上自己的嘴巴。

    至於坑殺戰俘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長平之戰坑殺四十萬趙軍,可以看出,秦國不是不想多點奴隸,而是養不起,又不可能放回去,那麼這些俘虜只好殺個乾淨了。

    但是清末的《秦會要》有一句很那啥的話:秦用商鞅計,制爵二十等,以戰獲首級者,計而受爵。是以秦每戰勝,老弱婦人皆死,計功賞至萬數。天下謂之上首功之國。

    好吧,張嘉師記得他師父玄思說出了一句評語:「老弱婦人皆死?難道僅僅是把壯年男子抓回去,就能夠增加人口?男人還能生孩子不成?」

    張嘉師沒記錯的話,當時幾個師兄弟都因為師傅的這句話笑慘了。

    (清朝的《會要》很多都是瞎掰,尤其是《三國會要》,本狼真心有點懷疑錢儀吉看的是《三國志》還是《三國演義》。)

    ……

    一段時間之後,姚勇找來一個叫做陳恆的秦軍材官屯長,這個屯長是一個弓箭嫻熟,出身獵戶的秦軍低級軍官。

    在聽到了姚勇轉述張嘉師的話之後,陳恆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張百將,你對我們郡兵體系的理解也許不太熟悉。這樣吧,我就簡要說一下。」

    在陳恆的講解下,張士心理解到郡兵當中有弓箭手,手弩手,腰引弩手以及床弩手。

    這樣的編制在邊軍以及內史兵團當中也有,但是相比起郡兵,遠程部隊的比例會變得不一樣。

    在北方的邊軍當中,軍中沒有太多的步弓手,一般善於射術或者騎術之人,往往會被訓練成一個胡服騎射手,也就是弓騎兵或者是手弩騎兵。

    內史兵團的情況他並不清楚,但是南征百越的部隊,沒有太多的床弩手,但是很多軍中的弓箭手或者是手弩手,都是南方獵戶出身。

    至於郡兵的弓弩手配備,往往會根據地形或者是城防需求進行調整。

    但是,在軍隊當中,出色的弓箭手要比起出色的手弩手要少。因為一個弓箭手往往需要更長的時間進行訓練,才能夠有發揮戰鬥力的機會。

    而一個手弩手,並不需要太嚴格的訓練,很容易就培訓出來。

    總體而言的情況就是,在秦軍當中,弩手要比起弓手要多一點。

    張嘉師突然有種興致,那就是他想看一下秦軍的幾種弓弩制式裝備到底是怎麼樣的。

    而姚勇以及陳恆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陳恆對張嘉師說出了一句足以讓張嘉師暈倒的事情:「張百將,職下的硬弓以及手弩,就算是借給張百將來練習都沒有關係。但是……腰引弩以及床弩,沒有郡尉的批准,一律不准移作他用。」

    好吧,陳恆的話已經很明顯的指出了一點,那就是普通的長弓以及手弩,陳恆可以讓他玩玩,但是腰引弩以及床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撅張弩以及腰引弩,在原理上是差不多的,都屬於中型弩範疇。而關於腰引弩,有一句評價:「力弱者用蹶張,力雄者仍用腰開。」,這一點也就是說腰引弩以及撅張弩在力氣大的人手中,沒有什麼區別。另外,漢代的大黃三連弩很有可能是腰引弩而不是床弩,因為《史記?李廣傳》有一條記載:李廣以大黃參連弩,射匈奴左賢王數人。嘛,有一個事情,那就是騎在馬上不可能用床弩。嗯……李廣當時是騎馬還是守城???)

    而在這個時候,那個在先前被姚勇打發走的小軍官,現在正吃力地拖著一柄兩米多長,跟長戈有點相似的武器,向他們走過來。

    「這個是?」張嘉師不解的詢問著姚勇。

    「嗯公,這個就是戟。」

    「嗯?戟不是應該是月牙形狀的嗎?」

    「嗯公,你說的那玩意是月牙斧,而這玩意才叫戟。」

    好吧,張嘉師似乎又搞錯了點什麼,先秦以及秦朝時期,是沒有那種在文藝小說當中才會出現的武器,就好比是這個戟一樣,在很久很久之後,月牙戟才會變成戟的代名詞。而這個時候的戟,就是指儀戈,一種有三條橫刃的長戈。

    而根據姚勇的說法,這玩意非常不好用,因為很容易被敵人將兵器卡住。

    當然,那個小兵還是不辭勞苦的給張嘉師找來了那種叫做月牙戟的玩意。

    而與張嘉師的印象有很大出入的就是,所謂的月牙刃,只不過是一種反刃的長斧……換句話說,像是後世那種方天畫戟,事實上就是tmd一把斧子。

    張嘉師不清楚的是,歷史上的有很多東西都是後人瞎掰出來的。就好比關二爺在山西解縣老家的關帝廟當中,那把所謂的正品青龍偃月刀……是唐宋之後才正式出現的武器。而且,關二爺的長兵器,跟張飛一樣,應該是矛而不是根本沒出現在東漢末年的偃月刀。

    (《三國志?關羽傳》有一句話:羽望見良麾蓋,策馬刺良於萬眾之中,好吧,其他就不用說了。)

    ……

    接下來,張嘉師很想試一下自己箭術如何。

    但是相比起這個,姚勇認為張嘉師應該先解決一下長兵器的問題。

    張嘉師最後在校場邊上的一排兵器架上,張望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突然,他想起了點什麼。

    「姚百將,嗯,我可以讓軍中鐵匠打造一柄兵器不?」

    姚勇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個問題還是不大的,不知道恩公要打造什麼兵器?」

    「嗯,有筆墨嗎?」

    「有,請恩公稍候。」

    忙活了好一會之後,贏玥漣看到了姚勇居然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她很好奇的走過去,結果看到了一塊淺黃色麻布上面,畫著一把與其說是刀,還不如說是一把三角劍。

    因為刀身與刀刃之間,基本就是一個三角形。

    姚勇隨後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嗯公,這玩意就算是使用金屬的柄身,恐怕也很容易彎曲。

    「將劍柄修短一點就行了。」

    「可是這也太短了點,在馬背上根本不好用。」

    「沒關係,不會被人打斷就行了。」

    好吧,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呢,姚勇還能說什麼?

    看著姚勇的背景,贏玥漣滿臉疑惑的看著張嘉師:「你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我是用來砸人的。而且劍身夠厚,不擔心被人一下子砍斷了。」

    好吧,張嘉師的話,讓贏玥漣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嘉師的瘦弱身板,她最後還是忍不住了自己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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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午吃完飯之後,張嘉師再次出現在校場當中。對於張嘉師,宛縣的秦軍上下可是又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蘊含在其中。

    但是相比起其他人的眼神,張嘉師一行人,一條狼以及一匹馬,則是來到了弓箭手的訓練場地當中。

    陳恆作為一個神射手,當然很清楚一個人訓練箭術到底需要怎麼做。

    他也沒有吃午飯,而是待人從宛縣裡面買了幾隻家禽,好讓張嘉師練手。

    在弓術場地當中,張嘉師看到了地面上有兩把手弩以及五把弓。

    陳恆正在佈置一個草人,他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草人,對於自己的勞動成果還是很滿意之後,他小跑到張嘉師的身邊,說出一句話:「張百將,嗯,你可以先訓練一下手弩,因為手弩的瞄準方式比較簡單,也很容易上手。」

    張嘉師依言拿起一把手弩,然後在陳恆的指導下,慢慢地學會了拉弦固定位置,放置弩箭,正確的瞄準方式等等操作手弩的方式。

    陳恆看到張嘉師學得差不多了,然後倒退幾步,對著張嘉師說道:「張百將,不要太緊張,放鬆點,將箭頭位置瞄準草人就行了。」

    張嘉師點了點頭,然後半跪在地上,瞄準著幾十米外的草人。

    他扣下了青銅扳機,一根六十多釐米長度的青銅弩箭脫離了弩槽,向草人飛去。

    結果,張嘉師得到了個不算很好,也不算太壞的結果。

    射出去的弩箭,穿透了草人,然後紮在草人後面的一堵土牆上。

    而陳恆說出了一句話:「張百將,還算不錯,穿透了草人的右肩。」

    張嘉師點了點頭,完成一次裝填之後,再次進行試射。

    時間緩緩地流逝,在陳恆的用心講解之後,張嘉師以脫靶約三分之一的代價,掌握了秦軍制式的四石手弩以及五石手弩的使用方式。

    但是,當陳恆轉用一隻活雞作為靶子之後,一件讓在場所有人驚呆了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就連雞也呆住了。

    三十米開外的張嘉師,發射出去的弩箭,直接射斷了綁在活雞腳上的細小繩子……

    「……」

    全場一片寂靜。

    「咯咯咯……」這只活雞撲騰著翅膀,在箭術場當中到處飛來跑去。

    「噗嗤,我說,你不要跟我說,你是故意射中那條繩子的吧?」贏玥漣憋得滿臉通紅,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而張嘉師則是一副呆傻的樣子,看著那隻活雞,最後只是說出一句話:「我……這是一次失誤,失誤而已。」

    「是嗎?」贏玥漣的表情,說明她很開心的在心中鄙視著張嘉師。

    ……

    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之後,張嘉師滿臉頹敗,以一副orl的體型,跪倒在地上。

    因為,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這隻雞依舊活奔亂跳的……好吧,贏玥漣不由得強憋著笑意,安慰著張嘉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情努力點就行……說真的,胡亥哥哥的箭術都沒你……精準。」

    「你這是在安慰人嗎?我怎麼覺得你在損我?」張嘉師沒好氣的看著前面那隻乾脆已經閉目等死的活雞,恨得咬牙切齒:「今天,我要吃燒雞……」

    當然,張嘉師的「精準」射術,要加餐的話,起碼在今天是不可能的。

    因為,等到所有人訓練結束之後,這只活雞依舊活蹦亂跳,被陳恆抓回籠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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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賜劍鹿盧

    在當天晚上,昏暗的夜色下,宛縣軍營的箭術場當中,張嘉師憑藉幾根火把的微弱亮光,繼續進行訓練。

    他不知道,他這樣的練習跟秦軍的手弩兵訓練是兩回事。因為陳恆是一個箭術不錯的弓箭手職業者,要不是因為他的內力還比較差,說不定都可以當神射手,在弓箭手以及弩手當中的一種上位職業。

    陳恆是將自己的心得傳授給張嘉師,但是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自身的箭術在大秦軍中,也算是千中挑一的存在。所以對於根本沒有碰觸過手弩的張嘉師而言,對方的箭術教導,也太高級了一點。

    張嘉師提起籠子裡面的一隻活雞,然後走到被陳恆釘在地面上的一條小木樁旁邊,像是陳恆一樣,用一條被分成兩米長的小麻繩將活雞的腳綁上。

    在張嘉師忙活的時候,白狼跟紅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

    而在郡尉的營帳當中,郡守孟光正在跟郡尉對飲著。

    郡尉對孟光說出了一句話:「太守大人,你冒險向陛下說出了關東的情況,難道就不怕自身以及家族的榮衰?」

    「陛下的雄才大略,豈可是你我能在此間臆測的?但是陛下也不會這麼輕鬆就相信我的話,恐怕,有人將會成為陛下的耳目,然後巡訪關東。」孟光放下了自己的青銅酒爵,拿起桌子上的酒樽,緩緩的往自己的酒爵,傾倒些許黃色的液體到自己的酒爵當中:「烏都尉,你不認為陛下這樣做,很合乎情理嗎?」

    (唐朝之前的酒基本上是黃酒,沒有證據說明在唐朝之前,就有作為白酒的基礎,蒸餾酒已經出現。而真正的黃酒,在營養價值方面非常高,有一句話,酒為糧食之精華,就是指黃酒。)

    郡尉的名字叫做烏勉,是秦國大馬商烏氏家族的旁系弟子佼佼者,在多年隨軍征戰當中,因功被拜為南陽郡尉。

    他對於趙高的情況也從家族之間的交流當中,也有一定的理解。所以,他不無擔憂的看著孟光:「太守大人,現在除了少數的幾個內廷人員,恐怕……其他人都是趙高的黨羽,這……」

    「無妨,因為陛下不會讓內廷以及商君營的人做這樣的事情。我想,烏都尉自己都很清楚是什麼原因。」孟光說完,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爵,淺飲幾口黃酒。

    「是啊,商君營作為歷代只為國君負責的情報組織,在正常的情況而言,根本不會無視或者是刻意隱瞞這樣的情況。恐怕,商君營已經淪為趙高爪牙。」烏勉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陛下太信任趙高了,因為歷任商君營的都尉,只有陛下或者是歷任先王才知道……嗯,太守大人既然說出了這句話,難道太守大人知道陛下會選擇什麼人來完成這樣的事情?」

    孟光微笑著點了點頭,但是他還沒有說話,就被一個被安排在夜裡帶隊巡邏軍營的什長打斷話頭:「報告郡尉,張百將無視軍中宵禁命令,在箭術場當中練習弩箭射術。」

    「哦?」烏勉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沉思了一會,沉聲說出一句話:「張百將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或者是影響了其他人作息,其他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這……是!郡尉大人。」

    什長向烏勉抱拳,緩緩退出了營帳。

    「這個小傢伙,還真不讓人省心啊。」烏勉搖了搖頭,他隨後強忍笑意,說出了他也在晚飯之際聽說過的傳聞。

    「呵呵,張百將可以說知恥近乎勇,不過……此人將會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孟光笑了笑,低聲說道:「論關係而言,張中郎作為凖帝婿(漢武帝之前沒有駙馬都尉一說,所謂的駙馬稱呼在漢武帝之前,是不存在的。),沒有其他人在身份上,比起張中郎能夠讓陛下更加值得信任;論勢力而言,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張中郎,沒有必要,也沒有這個可能為了一些利益糾葛而幫助一些人欺瞞陛下。同時,這也是扶持起一個能夠讓七公主得到保護的勢力機會。要是張中郎真的能夠成行,那麼陛下應該會在短時間內,派人過來傳達詔書。」

    烏勉聽到這裡,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他很快想起另一回事,那就是經常進軍營的贏玥漣,讓他很是頭痛。儘管按照秦律,無關人員一律不得擅闖軍營,否則駐守營地的當值軍官有權將人就地斬殺。

    但是,這個贏玥漣作為陛下的愛女,連陛下都隻眼開隻眼閉,他還能說什麼?

    所以,他很想將贏玥漣趕出去,但是這位姑奶奶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承受的。他自己丟官事小,但是萬一連累了烏氏本家,那可就是他百死難辭其咎的責任了。

    「那麼公主殿下到時會回咸陽還是會跟著張百將一起?」烏勉說出了這個對於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問題。

    孟光搖了搖頭,他兩手一攤,然後說出了一句話:「你別問我這個事情,那位殿下的難侍候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好吧,在烏勉搖頭失笑中,他也知道他們兩人在這方面可以說是難兄難弟,誰也別笑話誰了。

    「來,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就是等待陛下的聖心獨裁。」孟光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然後跟孟光,將酒樽中的液體,一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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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張嘉師早上訓練騎術,下午訓練弩術,晚上再抽點時間來加練,可以說在很多人眼中,張嘉師的這份幹勁,都可以算是拚命的那種了。

    烏勉沒有干涉張嘉師在這方面的行動,他將張嘉師的表現都看在眼中,心中暗自讚許。

    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當然很清楚的看出贏玥漣跟張嘉師之間並沒有什麼,但是他很多時候,有意無意的安排一些事情,足以說明了他的態度。

    但是相比起張嘉師的苦練度日,咸陽的那位大秦至尊,在看到了孟光的那一份竹簡奏疏之後,眼神中蘊含著無比的憤怒。

    他開始很懷疑孟光所說的話,但是他要是只有這樣的能耐,他當然成不了千古一帝,也許……在二十多年前,跟呂不韋的奪權爭鬥當中,他早就死了。

    最後,這位千古一帝緩緩地合上這份奏疏,然後扔進火盤子裡面。

    他沒有處理剩下的奏疏,而是緩緩地回到了後宮當中。

    他也沒有召喚美姬侍寢,而是走到一個有點荒廢的小殿,推開這個在幾十年前以來,一直沒有變化,只是一直空曠著小殿殿門。

    看著幾十年來,他一旦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來這裡坐一下的房間,嬴政走進房間之後,緩緩地關上房門。

    這個房間,並不屬於他這位大秦帝國的始皇帝陛下,而他也沒有想要據為己有的想法。

    因為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他離世二十多年的弟弟,成蛟在拜為長安君之前,在咸陽宮的房間。

    他們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他們的關係很好。嬴政也曾聽說過他父親是呂不韋這樣的傳聞,他當時很想殺死那些造謠的人,但是成蛟阻止了他。因為他說出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王兄何必在意流言蜚語?我們兄弟的長相與先王相似,就足以說明一切。」

    是啊,成蛟與他都跟莊襄王長相類似,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但是,當他知道成蛟降趙之後,他很憤怒,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被唯一的兄弟出賣了。

    他當時下令呂不韋處理這件事情。只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因為呂不韋一直都想殺掉成蛟。

    他迅速改變了自己的主意,但是已經晚了。

    因為成蛟在反出趙國之後,被平叛的樊於期裹挾,希望對方能夠以先王唯一親子的名義,反攻秦國。

    成蛟沒有這樣做,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的他,直接跳下了七米多高的城牆……

    可以說,成蛟是死在呂不韋,樊於期以及他手中。

    追悔不已的嬴政,只得儘量保全住成蛟的兒子,然後帶到咸陽宮中撫養。

    幾十年過去了,他的侄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並且成家立業。

    嬴政看著這個房間的一切,喃喃的說出了一句話:「我的弟弟,大秦帝國真的變成這樣一幅日暮西山的情況嗎?我不可能輕鬆相信。要是你在天之靈還在的話,請保佑皇兄能夠知道真正的情況吧。」

    說完這句話的嬴政,在這個小殿內部站立良久之後,轉身離開。

    他並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來這裡,更加不知道,也許是成蛟在冥冥中真的保佑了大秦帝國,他的決定,改變了隨後的大秦帝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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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天之後,張嘉師無奈的拍打了一下因為興奮而抱著他的贏玥漣肩膀,小聲的說出一句話:「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先鬆開?現在這裡很多人的。」

    「啊?」聽到了張嘉師的話之後,因為看到了張嘉師連續幾次都直接命中了活雞,弩術有了翻天覆地變化,一絲高興不已,直接抱住張嘉師的贏玥漣,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

    她悄悄地從張嘉師懷中,打量了一下包括姚勇,陳恆在內的十幾個,都識相眼望他方的宛縣郡兵,臉龐紅得像柿子一樣。

    好吧,贏玥漣現在只能夠將頭部埋在張嘉師的胸膛札甲上,將自己當成了一隻眼不見為淨的鴕鳥。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伍長小跑過來,對著尷尬不已的張嘉師抱拳說道:「張百將!陛下詔書傳達,請恭迎聖命!」

    「嗯?」張嘉師疑惑的看了這個伍長,然後點了點頭。

    不是他不懂禮節,而是他根本還不了禮節。

    而這個伍長也看到了在張嘉師胸前,悄悄伸出腦袋的贏玥漣,他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

    這一次,來對張嘉師宣佈詔書的人還是上次來宣讀制書的喜公公。

    跪在地上的張嘉師沒有太留意詔書裡面的內容,除了沒有後世那句通用的什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之外,在一大通在張嘉師耳中算是廢話的內容當中,張嘉師記住的事情只有兩點:

    (奉天承運這個詞語,正式用在詔書,制書或者是敕書當中,是明朝開始。)

    第一點是這個他沒見過的皇帝陛下,讓他帶著一票跟監視者無異的下屬,巡訪關東諸郡縣。

    第二點是,對方給了他一把名字叫做鹿盧的長劍。

    而在接收了這一份蓋上了雕刻一堆鳥型小篆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硃砂印的詔書之後,張嘉師看著這個滿臉笑意的喜公公,對方並沒有讓他站起來,而是從一個侍從當中,接過一個用上好檀木,漆上黑色為主的圖案花紋,重量應該是不輕的盒子,走到張嘉師面前。

    張嘉師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喜公公說出來的一句話:「張中郎,詔書由其他人暫時拿著就行。」

    「哦。」張嘉師將這份詔書,遞給了身後的郡尉,他並沒有看到郡尉眼中的那種驚詫莫名的表情。

    當然,烏勉不是因為詔書的這一回事,而是這一份詔書的內容,讓他太過於驚訝了。

    在他的思維當中,張嘉師就是一個可以拿著鹿盧劍,誅殺任意一個他認為有罪的郡守,郡尉,甚至是除了九卿之外的任何一個官員。

    鹿盧劍到底是什麼玩意?

    很簡單,它是秦國歷代先王的佩劍。在秦惠文王得到了鹿盧劍之後,這把劍一直就是秦國王室的象徵。

    而這一把劍,殺氣非常猛烈,主要就是因為白起白上將軍(白起是上將軍,並非所謂的大將軍。秦國沒有大將軍這個銜頭。)就是被秦昭襄王命令用此劍自刎。

    據說這把劍吸收了白起的殺伐氣勢,變成了一把非一般人可以使用的殺伐之劍。

    而能夠佩戴這一把劍的人,在昭襄王之後,就只有陛下。孝文王的身體很差,但是不至於即位三日而死,據說就是因為孝文王佩戴了鹿盧劍,結果直接殺氣入體,最後一命嗚呼。

    為了避免這個情況再次發生,秦國宗室在跟國家文武重臣交流一番之後,決定用另外一把劍代替鹿盧劍,成為新的秦王佩劍。這一把劍就是被稱為威道之劍的太阿劍。

    也許是因為先王佩戴了太阿劍之後也不過三年而英年早逝,結果,陛下在即位之初重新佩戴了鹿盧劍。

    而現今,陛下的佩劍既然不是鹿盧劍,也不是太阿劍,而是在統一六國之後,為了彰顯身份而鑄造的定秦劍。

    可以說,在秦國人眼中,定秦劍就是凌駕一切的帝道之劍(在很多方面而言,定秦劍要比赤霄劍要更加尊貴)。

    而張嘉師得到了陛下賜予鹿盧劍,何嘗不讓烏勉的心中驚訝無比?

    ……

    張嘉師在接過盛裝鹿盧劍的劍盒之後,喜公公說出了一句讓張嘉師有點錯愕的話:「陛下口諭,張百將在得到鹿盧劍之後,必須要親自拔劍一番。」

    「嗯?」張嘉師疑惑的看了一下手中的劍盒,他不知道秦始皇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有照做。

    而張嘉師在打開劍盒之後,他就感覺到一股很濃烈的殺意在劍身中蔓延出來。

    但是張嘉師沒有受到影響,而是輕輕的抓起劍柄以及劍鞘,輕輕地抽出長劍……

    ps:秦王子嬰到底是什麼身份?

    有三個論點:秦始皇弟弟,扶蘇兒子,胡亥的哥哥。

    秦始皇弟弟一說,明顯就是腦殘才說出來的話,秦莊襄王只有兩個成年的兒子,一個是秦始皇,另外一個就是成蛟,好吧……難道死在屯留的成蛟還是鬼不成?

    扶蘇兒子一說比較盛行,主要就是因為《史記》有一條記載:高立二世兄子嬰。

    但是這個說實話也經不起推斷。古人成親生子雖早,但是沒有證據說明秦始皇在三十二歲就當了爺爺。而有一條記載,秦王子嬰與宦官韓談,兩個兒子密謀誅殺趙高……

    問題就在這裡,做個假設,嬴政三代人都是十六歲有了兒子,但是你不能指望一個只有五六歲的人能夠知道該怎麼密謀殺人。

    既然年紀最大的扶蘇都是這個情況,更加不用說其他比起扶蘇年輕的始皇帝諸子了。

    而且,退一萬步來講,能將胡亥兄弟姐妹都殺光的人,不會不懂得什麼叫斬草除根。

    所以,第二點也不可能。

    至於胡亥的哥哥一說,則是有一個誤區,兄在古代也能將堂兄以及表兄算在內,最起碼,史記在這方面沒有明確界定到底是親兄長還是堂兄。

    在這個情況下,當年成蛟死在屯留之後,留在秦國的兒子很有可能就是子嬰。畢竟,子嬰對於胡亥以及趙高而言,並沒有那種威脅。

    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第三種觀點在時間上推斷也比較合理。而且假如子嬰生於公元前240年,那麼在誅殺趙高的時候,他的子女在年級上也能夠派上用場。

    在另外一本架空小說《大秦之小兵傳奇》當中,採取的就是這種觀點。

    另外,有人認為樊於期就是桓齮,這個,屯留之戰在公元前239年,而桓齮在公元前234年,也就是秦王政十三年:「桓齮攻趙平陽,殺趙將扈輒,斬首十萬。王之河南。正月,彗星見東方。十月,桓齮攻趙。十四年,攻趙軍於平陽,取宜安,破之,殺其將軍。桓齮定平陽、武城。」

    好吧,要是樊於期跟桓齮是一個人,本狼不認為桓齮能夠在這麼幾年的時間,在秦國能夠安然無恙。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3
第14章 鹿盧劍中的白起靈魂

    寫在編前的話:

    感謝書友18985289的推薦支持,各位書友可以多收藏,多給點推薦呢。

    另外,說一下本狼寫這本書的初衷。

    這本書跟《雷霆戰曲》在很多意義上都是兩個範疇的小說,與雷霆戰曲的半文半白不同,定秦曲在儘量採取合符當時現實的情況,來進行的全白話方式寫作。相對而言,各位書友應該感覺到《定秦曲》的閱讀方面比起《雷霆戰曲》更加易於理解。

    本書有兩個本狼認為不可能,也不會去改變的要素:

    一是定秦曲的主體架構是秦末,很多方面本狼都儘可能做出正確的解說,來還原一個比較真實的大秦帝國。

    當然,有些錯誤的話,書友可以在書評區說一下。

    二是定秦曲會加入秦殤的一些元素,在整合到當時背景的神話玄幻體裁當中。當然,這個世界沒有神或者是仙人之類,只有異獸以及相應的法術。

    嗯,西方方面的玄幻要素,暫缺巴比倫王國的宗教,有這方面資料的書友也可以在書評區說一下。

    本狼相信看到這裡的書友應該也清楚,本書是一本以公元前211年之後的歷史為架構,而構思描述出來的東方玄幻小說。但是不會出現封神榜之類的逆天劇情。所以,書友可以當這本書是一本正常點的玄幻小說來看。

    另外劇透一下,四大文明古國都有自身的職業者傳承體系,另外,本狼在思考要不要加入北歐神系,因為北歐神系在神獸方面的內容,嘛,十四隻神獸也太多了點……好吧,這一點有必要的話,本狼會調整一下分級的。

    ps:本狼不是什麼磚家叫獸,有沒有道理的推論一律不負責任,大家看看就好。

    下面是正文:

    ………………………………………………分割線…………………………………………

    隨著鹿盧劍被緩緩傾斜著抽出來,張嘉師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從劍身中傳導在他手上,繼而影響著他的思維。

    也不是說張嘉師是被殺意入體,而是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生的平生經歷。

    從老秦白家出生的一個庶子,在經歷過同年的白眼之後成為了一個秦軍新兵,繼而在多次征戰當中,逐步晉陞為左庶長。

    (秦朝姓白的望族有兩家。一家是起源於秦穆公名將西乞術的老秦白家,另外一支則是在楚國避禍秦國的白公勝之後建立的是新秦白家。本文採取白起為老秦白家的說法,另外,白起在史書當中第一次出場是左庶長,指揮的是秦韓新城之戰。很明顯,白起的軍功爵位是一步步在多年戰鬥中晉陞而來的,因為白起是軍功爵位而不是文職官員。)

    昭襄王十三年(前294年),白起任左庶長,領兵攻打韓國的新城(今河南伊川縣西)。

    這是白起第一次成為秦國將軍,親自帶領一支獨立的部隊,開展了剩下來的數十年戎馬征戰。

    十多年時間過去了,白起幾乎戰無不勝,而在昭襄王二十八年(前280年),白起以數敗楚軍,攻破郢都的功勞,被昭襄王拜封為武安君。

    時間迅速的過去,很快來到了秦昭襄王四十七年(前260年)的九月,白起看著被圍困在峽谷當中的突圍趙軍,以及那個他都不得不敬佩的趙國主帥——趙括。

    他居高臨下,在密集盾兵的保護下,說出了一句話:「馬服子,降了吧,要是你能答應投降,起,以人頭擔保,必向大王推薦你,起甚至能夠讓出上將軍之位。」

    「哈哈哈哈,白起,我生為趙國人,死當為趙國鬼!我也當你是我最敬佩的敵人,可惜,此戰之後,趙國已無可戰之兵,而天下間,大概也只會留下馬括(趙括繼任為馬服君,所以也可以稱之為馬括。)目空一切,善讀兵書而不切實際的罵名。」

    聽到了這句話的白起,神情複雜的看著趙括,他說出一句話:「馬服子,你怨恨嗎?」

    「怨恨?我自然會有,要不是廉頗那個老不死不聽忠言,採取壁壘之術固步自封,我跟四十多萬趙軍豈可落入如斯田地?」

    趙括仰天長嘆,他看著白起:「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白起!作為我一輩子都敬重的敵人,我給你一個忠告,假如你不想死的話,要麼你自己當秦王,要麼,你放棄你現在已經得到的一切,退隱田野。」

    「你就沒有什麼要求嗎?」白起搖了搖頭,看著趙括,說出這句話。

    趙括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笑意:「我讓你放過這些部下……你會答應嗎?」

    「不可能!起的腦子還沒有被門夾了。」

    「那就是了!」趙括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戈,大聲咆哮起來:「來吧!白起,讓我馬括最後死的更加像一個男子漢吧!!!殺!!!」

    五千個突圍的趙軍騎兵動了,白起則是深深地看了趙括一眼,他很清楚,今夜之後,世上再無馬服子……

    「放箭!!!」

    白起的手狠狠地向下一揮……

    在戰鬥之後,白起向著被亂箭射殺的趙括屍身,彎身三拜。

    ……

    「嗯?這個事情怎麼跟我知道的不一樣?」張嘉師疑惑的思考著這些如電影一樣清晰的記錄。

    「歷史是勝利者記載的,而勝利者往往只需要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一把聲音在張嘉師的腦海中響起。

    「你是誰?」

    「我就是你看到的這些東西的親身經歷者,也就是在你的認識當中,作為史上第一屠夫的白起。」

    「你沒死?」

    「你別問這個傻問題好不?難得有人能夠跟鹿盧劍共鳴,真是浪費機會。」

    「那長平之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的歷史也被纂改太多了,要是馬服子真的只是紙上談兵之輩,我大秦雄師勁旅豈可在此等廢物之下,折損出征大軍過半數的兵力?」白起的聲音毫不掩飾自己對張嘉師的認知,無比的譏諷。

    (長平之戰,秦軍是慘勝而不是大勝,《史記?白起王翦列傳》載白起言「今秦雖破長平軍,而秦卒死者過半,國內空」;《呂氏春秋?應言篇》亦有「秦雖大勝於長平,三年然後決,士民倦,糧食索」,好吧,呂氏春秋雖然沒有說得這麼直白,但是秦國在圍困邯鄲之後,要專心休養生息三年才命令王陵率軍在邯鄲城下決戰,就起碼損失非常慘重。)

    白起的聲音讓張嘉師錯愕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上兵伐謀,下兵伐城。廉頗的戰術是好的,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趙國自己就先被四十五萬趙軍拖垮了國力。馬服子在開戰之初就看出了這一點,他不斷向趙王進諫。希望秦趙之間早日決戰,因為時間拖得越長,那麼對於趙國就越不利。趙王根本不聽他說。」

    「那為什麼你們還散佈謠言,讓趙王派遣趙括過去替換廉頗?」

    「有誰告訴你是我們秦國做這件事情了?」白起的聲音蘊含著一絲玩味。

    「不是范雎派人做這樣的事情嗎?」張嘉師很是疑惑。

    「范雎雖然是小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蠢貨。」白起的話很清楚的說明了這一點。

    「另外,我不妨跟你說幾件事情,你就知道趙括到底有多可怕。」

    白起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下去:

    「馬服子在接管了帥位之後,就直接放棄了廉頗的壁壘固守之術,跟我們秦軍爆發了數次激戰。我們的最慘重傷亡就是在這幾次激戰當中產生。而趙軍……傷亡不到我們三分之一。可想而知馬服子的統率戰術之能,而我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我們確實是派人去封堵糧道了,但是,我們截殺的運糧隊,裡面的糧食都是沙子……」

    張嘉師驚訝的打斷了白起的話:「沙子?」

    「混賬小子,不要打斷我的話!沒錯,是沙子,因為趙國很有可能一顆糧食都找不到了。」

    「為什麼?」

    「哼,你認為趙國能夠支持很長時間的糧秣供應?四十五萬軍隊的人吃馬嚼,光是每天的消耗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趙國雖然有一定的變法,但是在那個耕作方面,遠比我們大秦當時要落後的多。你也應該很清楚,關東六國當時沒有盛行牛耕,而是還很原始的人耕。馬服子很有可能就是看出了這個致命的弱點,不斷地上奏疏勸諫趙王,希望能夠早日決戰。」

    「三晉貌合神離,燕國則是暗含禍胎,齊國是有心無力,楚國則是隔岸觀火。哼,可以說,若無以上緣由,廉頗的戰術才是我們的最大顧忌。只不過,趙王,廉頗以及平原君,均是鼠目寸光之輩,看不出這一點,可嘆一顆忠心向……那什麼?」

    「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當時有這句話嗎?」張嘉師發現自己跟不上白起的思維了。

    「沒有,我是感受到你的思維之後,知道這句話的。」

    張嘉師呆住了。

    回過神來之後的張嘉師好一會才說道:「廉頗不是跟你們齊名的名將嗎?」

    「呵,廉頗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老匹夫而已,儘管,他相當麻煩,但是他的能力遠在馬服子之下。不跟你廢話了,還有一個事情要說的就是,要是以上你都不相信的話,那麼你能夠在馬服子那樣的環境下,再次凝聚出五千人的部隊突圍嗎?」

    「不能。」張嘉師弱弱的說道。

    「我也不能。所以,有些事情不是書上說的那麼簡單。可以說,在當時,我獨懼馬服子。」

    能夠讓殺人王白起都懼怕的人,普天之下只有趙括,一個在史書當中被流傳千年,只懂得紙上談兵的無能將領。

    要是在後世,張嘉師會將這個事情當做是千古謬論,但是,無論從白起的話,還是他細想一下之後得到的結論,明顯就不是白起在瞎掰。

    可以說,背負上紙上談兵之名的趙括,真的是千古奇冤,人家有真材實料的好不?

    (關於長平之戰,有很多地方都很有意思,嘛……要是換成其他人做出帶領五千人突圍的壯舉,他的下場,嗯,會是怎麼樣呢?說不定會被趙軍上下將士給直接分屍了。要知道,當時趙括身邊的主力部隊,起碼是五萬人以上……其他就不多說了,本狼不是磚家叫獸……)

    ……

    張嘉師腦海的「電影」再次快速流逝,他看到了白起下令坑殺四十萬趙軍的那一幕。

    看到了白起向昭襄王請求,要立刻攻下邯鄲,滅亡趙國。但是,正如歷史上發生的事情一樣,白起最後只得裝病避禍。

    看到了白起沒有聽趙括的勸告,放棄一切或者是擁兵自重,得到了歷史上的結果。

    他最後看到了白起安慰著自己的妻兒,然後在使者的幫忙下,抽出鹿盧劍(鹿盧劍劍身長92釐米,很明顯一個人是不可能自如拔出來的。),看著劍身上映著月色的鋒芒,白起仰天呼喊了一句話:「我有何罪?為何天要這樣亡我!」

    但是,一個人從一棵樹下走出來,白起看著這個人,怒不可恕:「范雎,你這個卑鄙小人!」

    「別說我卑鄙,武安君,你自己不知道功高震主,也不知道聽人勸告,這是你咎由自取,與他人何干?」范雎冷冷一笑,他隨後拿出一個酒袋,說出了一句話:「喝一口吧,畢竟多年朋友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最後只有你一個人會把我當成朋友!就衝著你這一點,無論你我恩怨如何,這酒當喝!」

    白起的聲音有點悲涼,但是他還是爽快的接過了范雎給他的酒袋,然後咕嚕咕嚕的猛灌幾口。

    「好酒,可惜了。」白起將酒袋還給范雎。

    「是啊,今夜過後,再無武安君,如同數年前的九月某天,當夜過後,再無馬服子一樣。」范雎的話,讓白起恨得想把對方殺了。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看著天空中的皎潔殘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無罪!悔不聽馬服子之言!!!」

    長劍劃過白起的喉部,一道血箭噴灑在大地上,顯得那麼突兀……

    已經失去了意識的白起並不知道,「他」有了個新家……

    而范雎不知道的事情是,白起將之後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今天沒有看到我,也沒有聽到這個笨蛋的最後一句話。嗯,就跟大王報告一下,說這個笨蛋……咳咳,罪人白起說出了兩句話。「

    「丞相的意思是?」使者的冷汗直冒,因為範雎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職業者。

    「第一句就說:『我對上天有什麼罪過,竟落得如此下場?』,第二句就說:『我本來就該死。長平之戰,趙軍降卒幾十萬人,我用欺騙的手段把他們全部活埋了,這就足夠死罪了!』,要是在日後被本相發現了你言不符實……小心你的小命!」范雎負手而立,在幾個職業者的保護下,緩緩地轉身離去。

    ……

    聽到了這個史上又一大八卦的張嘉師,再次陷入呆傻狀態中。

    在他回過神之後,才說出一句話:「上將軍,你恨范雎不?」

    「恨,但是我也感激他,要不是因為他,恐怕我的妻兒都……」白起的聲音流露出一絲激動,因為正如白起沒有說完的話一樣,要是使者如實稟報,那麼,白起的妻兒,可以說不可能得到善終。

    「好了,幾十年來,終於能夠遇到一個能夠交流的人,作為報酬,在你遇到了不可匹敵的強敵,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白起的聲音說完,張嘉師就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回覆正常。

    而他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鹿盧劍,那種凜冽的殺伐之氣,已經消失無蹤。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3
第15章 秦朝的對練方式

    在宛縣秦軍兵營門口聚集的人們,大部分都是有一定實力的職業者,喜公公身後更加是有兩個奉嬴政命令趕來的皇室供奉。

    在張嘉師拔出鹿盧劍之後,這些人都能夠感受到傳聞中那鹿盧劍當中的龐大殺氣。

    兩個皇室供奉更加是準備隨時出手,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奉命而來,以防萬一的。

    只不過,過不了多長的時間,張嘉師回過神來,鹿盧劍中的殺意更加是緩緩消失,兩個鬚髮皆白的皇室供奉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也沒有把握面對著一個被鹿盧劍控制住的殺神,還要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的前提下解決這個問題。

    其中一個年紀已有八十歲的術士老供奉,更加是經歷過孝文王被殺氣入體,本來很差的身體迅速失去生命力而死亡的事情。

    被記載在典籍當中的孝文王僅即位三天,就是因為孝文王不聽勸告,硬是拔出本來被封印在劍鞘的殺伐之劍,而最後生命力迅速流逝而死。

    還好,事情似乎都已經結束了。張嘉師沒有變成第二個孝文王嬴柱,而是成功的控制了這一把殺伐之劍。

    名劍有著自己的一種相性,往往相性不合的人,不但不會發揮出名劍的威力,更加有可能被名劍的威能折損自身元氣,這不是實力的問題,而是物競天擇,對於名劍而言,擇主而事之是非常正常不過的事情。

    打量了劍身上雕刻著古文字鹿盧二字的鹿盧劍,張嘉師揮舞了一下右手當中的鹿盧劍,感覺到自己不太熟悉使用這種劍身達到92釐米,連劍柄全長將近一點四米的鹿盧劍。他感嘆了一下劍刃的鋒利,那一抹淡淡的金色流光,以及一種讓他感覺到堅硬無匹的莫名想法,他很清楚這把鹿盧劍不愧為古代名劍之一。

    當然,眼下並不是欣賞鹿盧劍的好機會,畢竟對於張嘉師而言,喜公公的暗示他總不能一直無視掉。

    ……

    將鹿盧劍斜插回劍鞘當中,張嘉師合上劍盒之後,喜公公抱拳,對張嘉師恭喜道:「張中郎,不愧是陛下青眼有加之人吶,就連鹿盧劍都能夠拜服在內,喜這次還真的是不枉此行。嗯,陛下有制書一份,請張中郎迎接。」

    好吧,感覺到自己的腿腳有點發麻的張嘉師,只能繼續跪下去。

    至於其他人,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聽了一大堆沒有太多有用消息的廢話之後,張嘉師在這份制書當中,得到了兩個信息。第一點就是這個讓他嘀咕不已的始皇帝陛下,在他的隊伍當中,安插了十個人。

    第二點,就是對方希望在他在短時間內盡快成行。

    在接過了這一份制書之後的張嘉師,隨後接過了一個玉盒。在接過這個玉盒之後,張嘉師就聽到了喜公公用細小的聲音對他說道:「陛下再三告誡,此物不是必要的時候,千萬不可輕用。玉盒的底部有一份陛下的私人詔諭,張中郎應該知道自己改怎麼做吧。」

    對於喜公公的一連串暗示,張嘉師再也沒有反應的話,他就是一個笨蛋了。

    「多謝喜公公忠告,若有機會……」

    「呵呵呵呵。」喜公公低笑起來,然後說道:「喜不注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都是為陛下忠心辦事。對於喜而言,這才是真正要做到的事情。不知道張中郎以為如何?」

    「那是,那是。」張嘉師急忙點點頭認同對方。

    「呵呵呵呵,若是張中郎有機會去咸陽,喜當盡地主之誼吶,還望到時張中郎能給喜一個面子。」喜公公的聲音突然大起來。

    而張嘉師則是微笑著跟對方對望:「那當然,喜公公之邀請,張某自當赴約而行。」

    「那就好。時候不早了,陛下應該也希望儘早得到回覆,喜就在這告辭了。」

    喜公公拱了拱手,帶著少了十個人以及一些馬匹或者是寵物的隊伍,迅速往咸陽方向離開。

    而在地上站起來的張嘉師在目送隊伍離開之後,看著牽著駿馬或者是一匹匹靈獸,用各種眼神看著他的十個人,張嘉師詢問道:「請問諸位是?」

    「職下參見大人。吾等乃是陛下調動到大人部下的什長。」十個人異口同聲的用聲調不一的說話聲,回答著張嘉師的同時,對著張嘉師抱拳施禮。

    「哦。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是?」張嘉師好奇的掃視了一下眼前的十個人。

    而這十個人在對望一眼之後,沒有直接回答張嘉師的話,一個將近兩米三,背著一把比起鹿盧劍要短不了多少的青銅長劍的高大壯漢,對著張嘉師,抱拳一躬,用一種渾厚的聲音說道:「請恕職下無禮,職下等人雖然遵從陛下命令,加入到大人麾下,但是職下等人希望大人能夠展現出讓吾等信服的實力。」

    「換句話說,你是想跟我打一架?」張嘉師打量了一下這個壯漢,心中那叫一個高山仰止啊。

    沒辦法,張嘉師的身高也不算太矮,放在後世都有一米八左右的高度,但是相比起這位……嗯,去nba絕對能夠輕鬆成為「指環王」(nba東西岸總冠軍球隊成員,會有冠軍戒指,所以,指環王是一種戲稱)的人而言,五十釐米的差距,不抬起頭都看不到對方的眼睛。

    「嗯!」壯漢使勁的點了點頭。

    而一個身體比較廋弱,手裡面拿著一個法杖的青年,輕咳一下:「大人,我們只是希望跟大人切磋一番。」

    好吧,這句話明顯就是欲蓋彌彰,雖然好聽多了,但是在張嘉師以及還聚集在軍營門口的人耳中,實質上沒有太大區別。

    張嘉師翻了翻白眼,說出一段話:「這一點我不能輕鬆答應你們,畢竟這裡還是郡尉大人說了算,起碼要請示一下郡尉大人才是。」

    「喏。」十個人聽到了張嘉師的解釋之後,再次對望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分割線…………………………………………

    烏勉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事情,事實上這個壯漢他也有所耳聞,按照他的猜測,這個壯漢很明顯就是以前的大秦第一力士,阮翁仲之子,阮翁紹。

    他雖然不是一個力士,但是作為大秦年輕一輩的十大高手之一,遊俠阮翁紹可以說在同輩中人當中,打遍內史無敵手。

    這雖然有點誇張,但是,有一點可以證實的是,除了少數的重臣兒子,年輕宗室之外,其他與阮翁紹年紀相仿的人,還真的被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用當今大秦第一遊俠,扶蘇公子的說法,就是他出手的話,在短時間內都不一定能夠輕鬆擊敗阮翁紹。

    所以,身負家傳絕學的阮翁紹,對於張嘉師而言就是一個強大的敵人。

    只不過,既然當事人都沒有意見,烏勉也只好放任對方在校場當中,進行一次點到即止的切磋。

    而有一點很奇怪的就是,既然阮翁紹都來了,其他幾個人當然不是泛泛之輩。而最讓烏勉在意的事情是,他沒記錯的話,阮翁紹在咸陽城的衛尉軍當中,可是五百主的職位。

    「這件事情有點意思。」烏勉看了一眼拿著鹿盧劍走出營帳的張嘉師背景,摸了摸下巴的他,嘀咕出這句話。

    ……

    但是烏勉不知道的事情是,打開了那封始皇帝親筆私人詔諭的張嘉師,只看到了一句類似上次的字跡:

    「你這個混蛋,朕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幫忙,但是在這之前,朕不放心你的實力。儘管有孟光的奏疏說明,但是,朕還需要讓你測試一下。要是你通過測試,他們會將朕要你做的事情交代與你。要是你過不了關,你直接帶著小漣這個就知道胡鬧的丫頭,給朕滾回咸陽!」

    好吧,換句話說,這次切磋明擺著就是奉命打架。

    「千古一帝就喜歡這一套?」張嘉師在自己的營帳當中無奈苦笑。

    所以,在已經清空的校場中間,張嘉師看著如同小山一般的壯漢,以及在一旁湊熱鬧,當拉拉隊的一人一狼一馬……

    張嘉師憤怒的咆哮道:「你們三個到底是哪邊的?」

    好吧,張嘉師聽到的是贏玥漣居然說出了一句話:「大個子,加油!把他打趴下!」

    「我跟你有仇啊?」張嘉師不禁在心中暗嘆:「難怪孔子有雲……哎呀!」

    不得不說女人有著很恐怖的直覺,因為張嘉師在這個時候,感受到腰間傳來的痛楚……

    「讓你說我壞話,掐死你!哼!」在白狼以及紅雲的幸災樂禍眼神下,贏玥漣的小臉紅撲撲的從張嘉師身邊離開。

    而張嘉師則是想說什麼的時候,聽到了對面的壯漢說出了一句話:「張中郎,可以開始了嗎?」

    「好!」張嘉師反手抽出鹿盧劍,然後單手握在劍柄上,將真氣傳導在劍柄上。

    「嗯?」張嘉師奇怪的看到了劍身上居然出現了紅色的刃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修煉出火屬性的真氣,但是隨著阮翁紹的行動,也不到張嘉師細想什麼了。

    在被窩當中打了個呵欠的紅發男子,猛然打了個噴嚏:「嗯?誰想我了?難道是凰妹子打算跟那隻死鳥吹了?嗯,一定是這樣……」

    迷迷糊糊地朱雀,似乎在做了個好夢……

    ……

    每個職業者都有自己的修煉方式,對於物理系的職業者而言,真氣的能量往往是體現實力的特徵。

    所以,看到了張嘉師的表現之後,阮翁紹也暗暗吃驚,因為對方發揮出來的實力,不在他之下。

    他解下了背上的那把青銅劍,鬆開纏在劍身的布匹,一把灰褐色的青銅長劍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他自己不知道這把劍身銘文已經磨蝕殆盡的古舊青銅劍到底是什麼玩意。

    但是,有一個皇室供奉看到了這把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之後,搖頭嘆息:「沒想到,這把劍會在一個粗人手中。可惜可喜可賀。」

    要不是阮翁紹知道他打不過這個老鬼,恐怕他都會抓住對方問什麼來歷了。

    他同樣將真氣灌輸到劍身當中,然後,一個負責當裁判的人宣佈了比賽規則:

    「雙方不可劍鋒交接,雙方不可故意重傷對手,切磋點到即止!開始!」

    這樣的規則看上去很扯,但是很有必要,因為圍觀的很多秦軍軍官都很清楚,在這個情況下,雙方一旦爆發近戰,那麼基本可以說不是那麼輕鬆就能夠解決了。

    畢竟雙方是職業者之餘,同樣也是名劍持有者,一旦劍鋒碰觸,就很可能會不死不休,這樣的事情是想阻止都非常有難度的事情。

    張嘉師不熟悉這樣的規則,要不是贏玥漣的講解,他還以為是使用其他兵器來進行對決。

    但是這樣的規則對於張嘉師而言,本身就是一個偏袒。因為在武道修為上,張嘉師現在還不是出自名家的阮翁紹對手。

    ……

    阮翁紹將手中的長劍插在地面上,真氣灌輸的劍身釋放出一陣灰色的光芒,而地面上出現了一道席捲向張嘉師的土龍,隨後阮翁紹大喝一聲:「嘿!」用力將插在地面當中的劍身向上挑起,一陣陣被挑起的土石猛烈地飛向張嘉師。

    張嘉師錯愕了一下:「這都行???」

    這也難怪,因為張嘉師真的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技巧。

    但是張嘉師很快就回過神來,左手平伸,迅速劃出一個結印:「結印之術?飛沙走石!」張嘉師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彎下腰迅速將左手按在地面上。

    在張嘉師前方十多米,一陣猛烈地土石飛向了阮翁紹。

    他當然不會將威脅最大的土龍視而不見,光憑這些飛散的石塊根本就無法阻擋土龍。

    張嘉師的應對方式也很簡單,他迅速將真氣聚集在鹿盧劍上,然後從上到下一揮,一道暗金色的劍芒破空而去。

    「!?」很多人都被張嘉師的這種方式驚呆了,因為很少人能夠直接揮舞出劍芒,不是他們不會這樣做,而是這樣做太耗費真氣了。

    一般的八等遊俠在揮舞出十道劍氣之後,他就可以趴在地面等死了。

    所以,這樣的方式很少人會用。

    但是,贏玥漣以及姚勇才是最吃驚的一個人,因為張嘉師揮舞出去的劍芒,太遠了。

    一般人的劍芒根本不可能飛舞到土龍的位置。

    暗金色的劍芒在碰觸在土龍身上之後,切開了堅硬的土龍一些位置,消失不見。而在空中,雙方飛舞的土石塊紛紛碰觸在一起,然後變成粉末緩緩地飄散在空中。

    阮翁紹也很驚訝,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土龍根本就擋不住張嘉師的劍芒。

    當然,他不是看得見似乎被土龍破去的劍芒,而是看到了土龍的身體居然龜裂出一條橫線。

    「殺氣斬?!」阮翁紹這次不得不驚訝了,因為,能使出殺氣斬的人,在某個意義上,是最難對付的職業者。

    元素攻擊還好,金木水火土五行攻擊,都是能夠憑藉其特有顏色而分辨出來以及躲避。

    但是對於最純粹的真氣攻擊,反倒是讓人防不勝防。

    很明顯,阮翁紹已經能夠看出了張嘉師的一道劍芒,居然蘊含了三種攻擊。

    阮翁紹不是沒有戰鬥經驗的初哥,而是一個在數年前的崑崙山生活當中,經歷過多次歷練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在其他人的眼中,阮翁紹將劍身向橫揮出,一道土褐色的劍芒憑空劈砍出去。

    其他人不理解阮翁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隨後的一陣如同悶雷一般的爆炸,以及席捲而來的罡風吹拂。他們大部分人都很清楚這是兩道劍芒對碰的爆炸結果。

    而很多人看到了那一隻土龍隨後更加是在張嘉師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斷裂成兩段,硬化的碎石漸漸地變成泥土,成為校場當中的不搭配景色。

    而在這個時候,阮翁紹舉起了手,向裁判示意他認輸。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張嘉師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啊……為什麼還有石頭啊!」

    這一場對決的結果,是被阮翁紹的碎石擊直接砸成豬頭的張嘉師,贏了毫髮無損的阮翁紹。

    ……

    看著臉青鼻腫的張嘉師,阮翁紹的神情很複雜,因為他覺得他是不是應該就是勝利的那位。

    但是他搖了搖頭,向著張嘉師一躬:「職下阮翁紹,拜見大人!」

    而張嘉師則是說出了一句話:「阮什長,你能教我你的作戰技巧嗎?」

    「……」

    ……

    ps:古代的名劍很多都是雙手劍,當然,單手也可以揮舞。但是單手劍以及雙手劍的最大區別不在於劍身,而在於劍柄長度,一般而言,像是單手劍的劍柄,長度一般在三十釐米到四十釐米左右,像是後世的長劍,雙手根本握持不了。

    所以,作為兩把最長的短柄劍,定秦劍的長度根據推測為一點五米左右,而鹿盧劍則是一點四米左右。而與定秦劍等秦代以及先秦名劍不同,赤霄劍很有可能是一把單手鐵劍,所以在長度上,赤霄劍並不符合當時的帝王身份,而作為西漢太廟的供奉傳家寶。流傳下來的定秦劍圖片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在使用方式上,定秦劍應該與鹿盧劍差不多,都是反手退鞘式來進行單人拔劍,荊軻刺秦的一幕說明了定秦劍以及鹿盧劍很難拔出來。握著劍柄用力退卸劍鞘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另外,漢代的斬馬劍是雙手劍,劍柄的長度就說明了這一點。

    八面劍是秦漢劍類兵器的特徵,而六面劍則是之後的劍類兵器特徵。兩者的最大區別是八面劍中間為隆起的劍脊,六面劍的劍身中間為平面。所以,在力量掌握方面,八面劍更好。事實上,六面劍與八面劍,兩邊的劍鋒都算是四面,當然,唐代之後流行弧形劍鋒,也是一種改進。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3
第16章 遠行的準備

    在張嘉師的小營帳裡面,因為多了十個人,而顯得很是擁擠。

    用一個溫水袋敷著臉龐上的傷口,張嘉師看了一眼憋得很辛苦的贏玥漣,沒好氣的說道:「笑吧,你儘管大聲的笑。」

    「我像是那樣的人嗎?」贏玥漣捂著小嘴:「噗嗤……」

    「……」張嘉師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然後看著以那個巨大壯漢為首的十個人以及姚勇陳恆一眼之後,說道:「諸位這次到來,陛下有何旨意?」

    儘管有種「勝之不武」的緣故,神情複雜的壯漢在看著張嘉師好一會之後才說道:「大人,在那之前,我希望……」

    壯漢對著張嘉師使了個眼色,很明顯,他將姚勇以及陳恆當外人了。

    「無妨,兩位屯長均乃張某信任之人,各位但說無妨。」張嘉師咧了咧嘴,明顯就是因為臉龐的痛楚導致的。

    咧咧嘴的張嘉師,沒看到的姚勇以及陳恆兩人,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而壯漢在看了一眼張嘉師之後,深吸一口氣:「陛下希望大人與我等之人,共同代天子巡視關東。」

    「這樣的事情在陛下的詔書不是已經說了嘛?」張嘉師很是不理解。

    而壯漢明顯知道張嘉師會是這樣的一套說法,他從懷裡面拿出了一卷帛書,恭敬的捧著帛書,放在張嘉師面前的矮桌上。

    張嘉師翻開了帛書,看到的是一段話:

    既然你已經看到了這封信,朕也就不廢話了,朕為你找到了幾個好手,他們應該能夠幫你應對非大軍規模的麻煩。而朕要你做的事情,也許很簡單,也許很困難,但是,朕只希望你能夠在活著回咸陽之後,如實稟報朕的問題。這是你要做的事情。另外,除了郡縣中的二千石左右官員,你認為可以誅殺的人,朕可以賦予你先斬後奏之權利。這不是讓你這個有點實力的小混蛋亂殺無辜用的,他們幾個人既然是你的部下,同樣是你的監視者,要是你有太大的過錯,朕已經讓他們有撥亂反正之權利。也許你不會死,但是朕不介意將你困在咸陽的天牢當中,讓你永不見天日,願你好自為之!

    至於那個胡鬧丫頭,她不願意跟著你的話,她就給朕乖乖的回咸陽。我相信,她說不定就在你看這封書信的時候,就在你的旁邊。她自己怎麼選擇,朕不管,但是朕不希望她遇到什麼危險。要是你這個小混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不介意讓你用鹿盧劍自刎。

    ……

    看完這兩段文字的張嘉師,呆愣的拿著這份書信,而在一旁偷看的贏玥漣,在臉色微紅之餘,也不斷的偷偷看著張嘉師。

    而張嘉師在回過神來之後,嘀咕了一句話:「我跟你女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啊,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陛下,我可真的比竇娥還冤啊。」

    好吧,張嘉師忘記了隔牆有耳這一句話,甚至是贏玥漣還沒有遠離他的身邊,他就說出這句話。

    古人有一句很發人深省的話,那就是:「禍從口出。」

    在那十個新來的部下眼中,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的景象:

    贏玥漣的芊芊玉手伸進了張嘉師的札甲側面縫隙,然後對著張嘉師的腰間軟肉,施展了溫柔一掐……

    看著張嘉師痛得掉眼淚,但是咬牙忍住的表情,他們就心有餘悸的對望一眼……

    ………………………………………………分割線…………………………………………

    接下來的幾天,張嘉師除了熟練一下騎術以及射術之外,也瞭解到這些人的名字以及相互之間的實力。

    那天跟他切磋的壯漢,名字叫做阮翁紹,是已故的大秦第一力士阮翁仲之子。他的年紀不過二十五歲,就已經是受到承認的十二等遊俠。可以說,對方的實力要是真的打起來,張嘉師都不一定能夠討到什麼好處。

    畢竟以命相搏以及這種點到即止的切磋而言,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打法。

    要是真的拼起來,張嘉師很有可能落得個重傷退場的地步。

    而張嘉師也從對方的身上學習到一套用真氣發揮出名劍實力的技巧。

    當然,與阮翁紹的土龍擊不同,張嘉師能夠在更為節省真氣消耗的情況下,快速揮舞出六道劍氣。

    雖然說劍氣的殺傷距離只有不到二十米,比起那一天比試要少近三分之二。但是不可否認的事情是,六道連續揮舞出去的劍氣,要更加能夠在戰鬥中發揮出作用。

    所以,有些時候,張嘉師也會跟阮翁紹交流一下一些心得。

    張嘉師不是藏私的人,他甚至將自己修煉的道門內功心法換來了一堆先秦的失傳秘籍。

    但是有一個情況,他始料未及的……

    那就是,除了不適合修煉純陽無極功的贏玥漣之外,其他十二個人不是不適合修煉,而是根本無法修煉。

    因為他們是男人……

    好吧,張嘉師給跪了。而這十二個人在回味過來之後,看著張嘉師的眼神很是不懷好意。

    「你們想幹嘛?」張嘉師有種很想殺人的衝動。

    「大人,你剛才說你的功法只有童身男子才能夠修煉,嗯,難道大人現在還是……那個?」阮翁紹不懷好意的握握拳,然後對張嘉師說下去:「嗯,根據姚勇老弟的說法,宛縣有幾個半掩門的……似乎還很不錯。不如……」

    還沒有等阮翁紹把話說完,一隻白狼猛然的把他的龐大身軀給直接撞飛,半天無法站起來……

    好吧,看著白狼那滿是威脅的眼神,剩下的十一人知趣的搖了搖頭。而張嘉師在這個時候,才不好意思的抬起頭:「那個,阮大哥……嗯?人呢???」

    過了一小會,張嘉師才看到倒在十幾米外的阮翁紹,在地上抽搐著身體,顯得半死不活……

    「發生什麼事情呢?」

    「什麼都沒發生,另外,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搬進你的營帳裡面住。」贏玥漣牽著紅雲,旁邊則是一臉平靜的白狼,一人一狼一馬當中的威脅眼神,讓張嘉師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飽受到眼中威脅,最後,只能說出一句話:「我沒事情絕對不跟這些壞淫勾搭在一起,這總行了吧?」

    「哼,這還差不多。」贏玥漣,白狼以及紅雲眼中的威脅意味很是明顯,她們眼中明顯就有一種,那個傢伙就是你的下場的威脅意味。

    當然,贏玥漣沒有真的搬進張嘉師的營帳裡面居住,這讓張嘉師鬆了一口氣之餘,也不禁嘀咕:「她們這是在生什麼氣,真的莫名其妙。」

    ……

    除了阮翁紹之外,另外幾個人分別是:

    善於進行偵查以及簡易陷阱佈置方式的斥候職業者,蘇騰,他是一個多面手的物理系職業者,除了陷阱之外,兩把青銅劍的雙劍術同樣也是嫻熟無比。騎術以及弓術雖然不是一流範疇,但是與專職與弓弩的陳恆相比,蘇騰的騎射劍術也算得上是在軍中的好手之一。

    事實上,蘇騰還是一個野外生存的高手,曾經創下了一個記錄:

    因為誤入一個深山當中,在其他人都以為他死定了之後,他居然從深山的另外一側走出來了。

    當然,蘇騰每當被人問及他在深山時候的經歷,他就臉色迅速變得煞白無比,他什麼都沒有說。很顯然,這個記錄,對於當事人而言,可不是一個很好地經歷。

    桓硫,一個騎士,坐騎為一匹實力不錯的水屬性野牛,他在數天前向張嘉師提出來一次騎戰切磋。

    但是哪怕是屬性相剋,緩緩恢復了一定實力的紅雲在鼻孔中噴出一股紅色氣浪之後,這一隻水屬性的野牛……好吧,騎著桓硫倒退到校場之外。

    目瞪口呆的桓硫只能夠接受其他同伴的安慰:「大人的那匹坐騎,就是咸陽的那匹瘋馬,就憑你腳下的這只小公牛……好吧,我們一致認為你還是悠著點會更好。」

    桓硫這個時候,才想起了那個弄得滿城風雨的傳聞,因為就連幾個年輕,但是實力非凡的御獸師,就敗在紅雲的腳下。要不是紅雲的屬性能力被藥物禁制住,恐怕這些人就不是被踩斷幾根骨頭那麼簡單了。

    樂廣,他是一個騎射手,使用一把水屬性的靈弓,以及一把長戈,但是對於桓硫的近戰能力,樂廣卻被對方輕鬆拍下坐騎的背部。

    但是,不得不否認,樂廣的齊射能力一點也不亞於進行步射的陳恆,在大家都使用同一種弓箭之後,樂廣甚至能夠射出一支穿破了土牆的冰箭。

    可以說,綜合能力而言,樂廣的箭術甚至要比陳恆要好。

    但是樂廣的缺點就是步戰能力較差,畢竟樂廣不善於使用長劍一類的兵器,在步戰上稍微佔據了下風。

    淳于方,一個醫師,傳聞作為扁鵲的傳人的傳人,淳于方的醫療實力不錯。

    但是最大的亮點並不是淳于方的醫術,而是淳于方的近戰能力也相當不錯,騎術也不至於一塌糊塗。

    另外,按照近戰能力而言,樂廣都不一定能夠在步戰當中,輕鬆解決釣淳于方這個在步戰當中實力最差的「非戰鬥人員」。

    孫密,一個異術師,但是在某個意義上,他同樣與張嘉師一樣,是一個戰鬥法師一系的人才。三足鳥的職業徽章很清楚的記錄了這一點。

    但是與張嘉師的術武齊修不同,孫密這個異術師因為所學太雜,除了法術之外基本無一精通,在這一點上,孫密一旦與張嘉師對上,很明顯,張嘉師能夠憑藉更好的武術能力,輕鬆擊敗他。

    當然,在法術修為上,張嘉師也遠遠比不上同樣作為雜學者的孫密,尤其是那一種簡單的法術默發方式,更加是讓張嘉師有一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而在深入交流之後,張嘉師知道了這種簡單的法術默發方式,對於一些比較簡單,威力以及範圍而言不會太大的法術有效。

    但是儘管是這樣,張嘉師還是學到了這種孫密自己都認為沒有太大作用的技巧。

    龐希,據傳聞其祖先為魏國名將龐涓,但是他自己都無法確認這點,而他擅長的是,用自然之力,提升隊伍人員的作戰能力,換句話而言,對方就是一個類似於遊戲中的薩滿存在。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這種能夠讓死者復活的法術。所以,這種職業被稱之為靈術師。

    很多職業者對於靈術師這個職業瞭解不多,但是在張嘉師眼中,龐希這個靈術師是不亞於淳于方這個醫師存在的必須人員。

    打個比方,一個人的實力提升縱然不多,但是在實力提升之後,這個人往往能夠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這就是靈術師的重要關鍵。

    召永,是一個兵器師,對於非神兵級別的武器,召永的修復成功幾率相當高。而且,體格在這十個人當中僅次於阮翁紹的召永,也是一個實力不錯的力士,他的武器是一把長柄斧,而與斧頭不同的是,這種長柄斧的斧刃是平滑的直刃而不是彎刃。

    根據阮翁紹對張嘉師所言,單單是力氣對抗,他都不一定能夠穩壓對方一頭。

    這一點讓張嘉師毫不意外,因為作為一個整天要錘煉兵器的兵器師而言,自身的力量並不會太差。

    第九個人是一個刺客,他的名字叫做慶溫,他在這十個人當中可以說是真正的兵器大師。除了重兵器之外,慶溫能夠自如使用包括腰引弩在內的任何兵器。

    而按照阮翁紹的說法,慶溫是一個在一次偶然當中,被陛下搭救的殺手,但是始皇帝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去做。

    所以一直以來,慶溫的實力沒有得到體現。

    但是,據無法證實的消息顯示,在博浪沙那次刺殺事件當中,慶溫曾經射傷了那個東海力士,因而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嘉獎。

    可以說,要是真的打起來,阮翁紹都不見得能夠在這個人身上佔到便宜。

    最後一個人則是一個叫做姜藺法學者。

    法學者不完全是以武力為主的職業者,而是一個更加傾向於文職人員的存在。

    他的出現最主要就是負責記錄張嘉師這次行動的一舉一動,以及行事方式。當然,要是遇到一些不是武力就能夠輕鬆解決的問題,姜藺的存在往往能夠解決這樣的問題。

    因為有些時候,這樣的人的存在,往往能夠讓一些事情,能夠依靠口才就能夠解決掉。當然,法學者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要熟悉大秦的主要律令以及大致上的相應處罰方式,可以說,在某個意義上,法學者能夠發揮出很多,戰鬥人員無法解決的問題。

    而張嘉師不得不敬佩這個他沒有見過面,就給他莫大幫助的始皇帝嬴政,因為對方很明顯也是經過一番思索才能夠搭配出這樣的一個,起碼不會在速度上面拖後腿的隊伍。

    要知道,職業者本身已經算少了,而且還是全部都會起碼的職業者,這一點不好找,而年紀都跟張嘉師相差不大,甚至是年紀相仿的職業者,可以說更加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事情。

    同時,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些人必定忠誠於那位皇帝陛下。畢竟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且很重要,最起碼,要是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的話,也不到張嘉師他自己來挑大樑了。

    很顯然,刨除張嘉師,十個人以及那個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打算的贏玥漣,就是嬴政對這次任務的另外一個保險。

    這位始皇帝對於張嘉師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態度,張嘉師不清楚,但是很顯然,這次的任務,就是這個陛下的最直觀試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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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那麼十二個人外加十幾隻動物,就連阮翁紹這個比較直爽的人,都很清楚這點家當,似乎也太單薄了點。

    所以,在幾天之後,幾個跟張嘉師已經比較熟絡的人,對張嘉師勸告到:「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多找幾個人,畢竟大人是代天子巡察關東,只有我們這麼十幾個人,很顯然有損陛下威名之餘,也會有些意想不到的變故。」

    說話的人是桓硫,作為大秦幾個世代均為軍人的世家之一的旁系,桓硫並不是一個蠢人。

    而在聽到了桓硫的勸告後,張嘉師在思考一會之後,也點了點頭:「嗯,這一點我可以想想辦法,但是不知道你認為多少人合適?」

    「三十人左右最好,一來不會有太大的動靜,二來,這個數量的人也足以讓一些人數較少的賊人望而卻步。」桓硫想了想,說出了這個數字。

    「嗯。」張嘉師點了點頭,因為這麼一點人對於南陽郡尉烏勉而言,完全就是舉手之勞。

    他相信對方不會為了二十個人而給他下絆子。

    當然,張嘉師也不會這麼直接對對方說自己的要求,他還有一個想法……

    ……

    三天之後,張嘉師認為一切都準備停當之後,就帶著三十人的部下以及一個老喜歡掐他腰間的殘暴公主贏玥漣,牽著紅雲,緩緩的帶頭走出了宛縣的秦軍軍營。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他很清楚,甚至說他有一種預感,他這次行動,也許……會讓他的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3
第17章 陳郡行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張嘉師可以說成熟了不少。

    不為了其他,僅僅是為了這一個多月,出了三川郡之後的六國故地,所遭遇的一切,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胡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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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離開三川郡之後,張嘉師一行人就偏離了東方道,這一條秦國在統一天下之後,連接齊國,魏國,韓國三國官路,然後進行擴建的著名馳道之一。

    南陽也有馳道經過,這就是那一條武關道。但是張嘉師要麼就是跟姚勇做這做那,要麼就是一直呆在宛縣的秦軍軍營當中,一直沒有機會見識到兩千多年前的「國道」。

    但是,在一行人走上東方道之後,張嘉師很是好奇的打量著這一條寬廣的泥土道路,他隨後說道:「馳道不是有什麼軌路的嗎?」

    「大人,軌路是什麼?」策馬跟在張嘉師身後的阮翁紹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就是那種馬車走在有兩條路軌上面的玩意。」張嘉師比劃了一下,然後等待著答案。

    「大人,你說的那玩意,在馳道上面絕對不可能出現,因為馳道是用來快速調動軍隊的道路,要是有你說的那東西,我們騎兵部隊就得先倒霉。」一旁的姚勇搖了搖頭。

    張嘉師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騎兵跑上這樣的道路,根本跑不起來,哪怕是速度快一點,都有可能將馬蹄直接絆斷,人也直接撞上了那個什麼枕木,然後摔個半死不活。」作為騎兵勇將的桓硫直接說出了這個答案。

    在這一條偶爾會看到哨卡的東方道三川郡路段當中,張嘉師得到了很多顛覆了他的常識的「八卦」:

    馳道不是始皇帝陛下專用的,而是大秦用來快速對相應地區的情況進行應對的主要交通要道。

    而始皇帝嬴政的數次東巡,其主要經過路段就是馳道,然後轉由其他較小一點的大路,前往其他地方巡視。

    就比如是泰山封禪,始皇帝嬴政就是有咸陽取東方道而行。

    而另外的事情就是,馳道並不是僅用於國家事務,一些有通行許可的商旅人員,也可以使用馳道,運輸商品。

    馳道有著自己的一套發展模式,像是路邊的一些官方驛站或者是一個個在馳道僅有數千米的村落小鎮,就是依靠馳道發展起來的。馳道的驛站衛隊往往也是相應馳道區域的巡邏人員。

    所以,馳道以及周邊地區的治安還算不錯。

    只不過,當張嘉師問到馳道不是始皇帝專用的這樣的問題之後,姜藺直接把口中的水噴了張嘉師一臉。

    「大人,陛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可以說,大秦有效的治理天下郡縣,馳道可以說是功不可沒。而且,大人的銳利雙目,也看見了這些商旅以及地方郡守派遣到咸陽的人員吧。這就足以讓大人所聽到的流言蜚語,不攻自破。」姜藺的話,讓張嘉師很是慚愧……

    ……

    不過,再出了三川郡地界之後,張嘉師在一個驛站的客廳當中,跟幾個部下用餐。而一個風塵僕僕的商人,跟幾個同伴交流的話,讓張嘉師很是在意。

    那就是東郡的定陶匪患嚴重。

    張嘉師放下了手中的陶琬,說出了一句話:「我們去看看。」

    其他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錯愕一下,但是他們在回過頭之後,紛紛點頭。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奉命幹這個的。

    ……

    只不過,在離開了東方道,張嘉師進入了東郡境內之後,看到的是一群群難民聚集在縣城外面尋求保護。

    他很想幫這些人一把,但是阮翁紹攔住了他,因為緊閉的縣城以及密集的守城秦兵部隊,說明了縣令以及縣尉不想接納這些流離失所的難民。

    「大人,我們走吧。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阮翁紹搖了搖頭,他很清楚他們這些人在這個情況,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讓縣令打開城門?

    恐怕他們一旦叫門,沒有一個合適的由頭,對方不理你還是小事情,守城的秦軍士卒要是拿起弓弩射擊他們,那他們的樂子可真的大了去。

    連阮翁紹都知道這樣的結果,張嘉師看了一眼其他人,他們都輕輕地搖搖頭。

    而在這個時候,守城的士卒將一個個放著烙餅或者是炒麥子的陶罐,從城牆垂吊下來那些難民看到了這一幕之後,聚集在城牆下,哄搶著這些食物……

    「我們走吧。」張嘉師看到了人群中似乎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事情,他只得搖搖頭,用腳夾了一下紅雲的獨自,緩緩地帶領三十多人馬,繞城離開。

    「為什麼我們不幫他們?」贏玥漣騎著一匹渾身烏黑的駿馬,走到張嘉師旁邊,說出了這句話。

    「我們能夠幫多少人?」張嘉師搖了搖頭。

    「那個縣令為什麼不開門救助他們?」

    贏玥漣的話讓張嘉師輕輕地拉了一下韁繩:「他是對的,因為相比起城外的人們,他作為縣令,同樣要為城裡面的居民考慮。我們走吧。」

    贏玥漣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緩緩地愣在原地,任憑隊伍中的其他人一個個的經過她身邊,直到好一會之後,她才低下頭,緩緩地策馬前行。

    而在這個時候,一些慘叫聲緩緩地傳入她的耳中。

    而張嘉師則是低聲說了一句話:「別去看,就算看見了真實,我們又能做些什麼?」

    贏玥漣很想給張嘉師一巴掌,但是當她看到了張嘉師那手掌心滴落的鮮血,她感覺到,她似乎誤會了張嘉師……

    ……

    一個個變成了焦黑廢墟的殘破村落,一隻隻叼著屍體碎塊的野狗,一群群在遍佈屍體的村落上空盤旋,勾住了殘破房屋頂部的烏鴉……

    這是張嘉師一行人看到的一些村落的慘狀。

    有些村落的屍體已經發臭,但是,憑藉一些女性屍體的狼藉,很多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們在附近找地方休息吧。」

    張嘉師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但是在前方偵察情況的蘇騰從遠方策馬趕過來。

    一小會之後,蘇騰抱拳對張嘉師說道:「大人!三里外有一個小村莊遭受到盜匪攻擊。」

    「他們有多少人?」

    「不到一百人,但是村落的游繳似乎已經死傷殆盡,支撐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我們去支援!」

    「這……大人……」

    「不必多說了,有些事情還需要我們去給這些無辜的人一個公道。」張嘉師狠狠地把手一揮:「願意跟我上的人,都跟我來!」

    張嘉師說罷,首先抽出了那把三角厚背刀,然後雙腳夾著紅雲的肚子,輕輕地踢了兩下。

    張嘉師沒有想到的事情是,所有的人都跟在他的後面,向著那個小村莊的所在位置策馬跑去。

    這個村落的名字,已經沒人知道了。因為,在張嘉師帶領三十多人趕來之後,村子裡面就剩下一些嗚呼哭喊著,拚命抵抗這些盜賊的女子。

    很顯然,這些盜匪沒有留意到村落西面傳來的,似乎越來越大,但是不明顯的馬蹄聲。

    張嘉師,樂廣以及幾個善於騎射的騎兵在策馬奔跑的時候,迅速彎弓射箭,在數道射出的弓箭下,兩個在村落外面的盜匪,直接被釘在地上。

    但是,有一個盜匪一時之間還沒有死去,而發出了警報。

    「救命啊,有秦狗……!」

    但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打斷,一支羽箭直接貫穿了他的咽喉。

    樂廣沒好氣的看了張嘉師一眼,他正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了張嘉師直接衝進村子裡面,用三角厚背刀直接攔腰斬斷一個盜匪的身體。

    「啊!!!!」

    這個盜匪再次發出慘叫,但是被一隻似乎是憑空出現的白狼,直接一爪子抓斷了頸部。

    而在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衝進村子裡面了……

    戰鬥很快就結束,這一群盜匪除了一個活口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死在張嘉師以及他的部下手上。

    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目光呆滯的婦人少女,張嘉師沉默了一會,看著那個稚氣未脫的男孩子,這群盜匪當中的唯一活口。

    張嘉師看了一眼對方驚恐的眼神,他只是對著對方說出一句話:「你……殺過人嗎?」

    「我……」男孩子很想說出這句話,但是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就看到了一個少女憤怒的向他撲過來:「還我爹娘命來!!!」

    張嘉師搖了搖頭,然後用三角厚背刀直接砍飛了這個男孩子的腦袋。

    這個少女隨後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而張嘉師則是看了姜藺一眼,示意他來處理這些問題。

    儘管,他是第一次殺人,但是他毫不感覺到恐懼,而且,他還感受到背著的鹿盧劍傳出來的那種讓他微微興奮起來的衝動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是鹿盧劍在影響著他,也許是他內心的憤怒讓他很自然而言的做出這樣的舉動。

    但是無論如何,他很清楚,他這次終究是晚來了一步。

    他不知道明天太陽升起之後,幾個倖存的女子能夠有幾個人活著,雖然說這個時代不太講求那個,但是這些女子失去了一切,她們的家人,她們的希望……

    張嘉師不知道,失去了這些的人,她們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緩緩地走出村子的張嘉師,對著姚勇說道:「沒想到事情會到了這個地步。」

    姚勇看了一眼張嘉師,輕輕一抱拳:「嗯公,這樣的事情不能怪你。你已然盡力了。」

    「但是這樣又能如何?看來……有必要查清楚這樣的事情,到底誰要負責了。」張嘉師隨後說道:「郡兵不可能連這樣的情況都應對不了,這明顯就有問題。」

    姚勇沉默無語,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跟在張嘉師麾下,那麼,張嘉師的決定,他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

    第二天一早,張嘉師聽見了贏玥漣的驚叫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想像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他走出了自己的營帳,就看到了贏玥漣看著掛在村子裡面的一棵樹上,隨著微風飄逸的幾個女子,張嘉師輕輕地拍了拍贏玥漣的肩膀。

    「你為什麼這樣冷靜?」贏玥漣感覺到張嘉師有一種她都能夠感覺出來的變化。

    「因為,我能知道她們有可能會選擇這樣的結局。」

    「那為什麼你不阻止她們?」

    「藥只能救不死之人,對於心萌死志的人而言,你什麼都做不了。」張嘉師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撫摸著白狼的腦袋,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我們儘管做不了。但是不代表我們不能做些我們能夠做的事情。」

    贏玥漣因為張嘉師的這句話,錯愕了一下。但是她在回頭看了那幾具屍體之後,她緩緩的跟在張嘉師的背後,一步步的離開。

    ………………………………………………分割線…………………………………………

    一個多月以來,張嘉師帶領著三十多人在陳郡一帶行動。

    他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個盜匪強盜的生命,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兵匪難分的亭長鄉老,所豢養起來通緝刑徒。

    他只知道,陳郡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握的了。

    亂,實在是太亂了。在攻破了一個集結豢養刑徒,企圖固守的亭長家之後,張嘉師看到了一份竹簡,上面就有著這個已經被阮翁紹一劍砍去腦袋的亭長,跟幾個縣令的書信交流。

    在看完幾份帛書之後,張嘉師將書信遞給姜藺:「將這些收錄下來。說不定到時候有用。」

    「大人,這些明顯就是六國餘孽做的好事。大秦的天下怎麼可能被這些小人破壞?」姜藺雖然不以為然,但是他還是將這些帛書收好。

    「有一句很貼切的話來形容現在的這個情況。千里河堤,潰於蟻穴。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固然不可怕,但是當十幾個人,幾十個人,甚至是很多很多人都這樣做,那麼,事情就變得不可挽回了。」張嘉師說完這句話之後,流露出一絲殺意。

    他現在已經很清楚,是鹿盧劍在影響著他,要不是青玉靈書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這樣的負面效果,張嘉師都拿捏不準自己會變成怎麼樣。

    「那大人打算怎麼辦?」姜藺在思考一下之後,說出了這一句話:「大人難道是打算直接斬殺那幾個縣令或者是縣長嗎?」

    「不,陛下雖然賦予了我這樣的權利,但是相比起縣令或者是縣長而言,陳郡太守馮熙以及陳郡郡尉姬侗才是讓我擔心的人。」張嘉師搖了搖頭。

    姜藺等人聞言,恍然大悟。因為這樣的事情,一郡的郡尉以及太守,本身就非常有問題。

    尤其是郡尉姬侗,郡兵退縮在郡縣不出,本身就是他的問題。因為,包括贏玥漣在內的人都很清楚,陳郡郡兵面對這些盜匪,並沒有什麼難度。謹慎點甚至有可能會大獲全勝。

    但是陳郡郡守以及郡尉對於這些敵人視若無睹,收縮兵力固守郡治陳城以及幾個縣,導致一些村落被屠殺殆盡,這樣的問題本身就足以革除對方的官職或者是軍職。

    所以,張嘉師並不需要做一些有勇無謀的舉動,他甚至都沒有打算找那幾個縣令或者是縣長麻煩。

    原因無他,就因為他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小了點。

    「明天我們去定陶。」

    張嘉師說完這句話之後,看到的是很多人,以及那一隻白狼的鄙視眼神。因為張嘉師這次都不知道是多少次去定陶一帶悠轉。

    而贏玥漣更加是嘟起小嘴:「哼,是不是定陶有你的老相好在,所以才……」

    張嘉師苦笑一下:「我想說的是,我們去定陶補給一下,然後取道碭郡去四川郡。」

    張嘉師很清楚,他根本管不了陳郡的問題,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去一個在歷史上,出現眾多英雄人物的地方看看。

    反正有些事情,只有那位坐鎮在咸陽宮中的始皇帝才能夠處理。那麼他不妨在天下未亂之前,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英雄豪傑們。

    千古流氓皇帝劉邦,中國第一位皇后的呂雉,漢初三傑之一的蕭何,少數能夠跟項羽單挑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的勇士,兼任呂雉的妹夫的屠狗者樊噲,漢初第一老實人夏侯嬰……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張嘉師當然要去看一下這些英雄豪傑。

    ……

    但是,張嘉師絕對不會想到,他在明天,會遇到一個很純真的小蘿莉,一個在數年之後因為一次偶遇之後,備受劉邦寵愛的美人,戚姬。

    (戚姬:史載秦朝陳郡定陶人,生年雖然不詳,但根據本狼推敲,假若戚姬在十六歲是遇到劉邦,那麼戚姬在公元前211年約為10歲。而劉邦與戚姬相遇,是睢水之戰之後的事情,也就是公元前205年之間。)

    (戚姬的下場很慘,不僅兒子被呂雉毒殺,她更加是被呂雉害成人彘……所以,有些事情向改變一下。)

    (嗯,另外推算出在公元前211年,薄姬約為13歲,虞姬是11到13歲之間,魯元公主則是在7到8歲左右,呂雉……不太可能是31歲,生年明顯不是241年。假如按照魯元公主的年紀推算,呂雉約為二十六七歲之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4
第18章 戚家村

    寫在編前的話:

    翻閱了一下史料,發現了一個問題,秦朝基本上鼎承周禮,換句話說男子加冠禮的年紀約為十八歲。嗯,換句話而言,當時的女子的成婚年紀應該也差不多。

    但是這個記錄明顯不符合一點,那就是男女在十八歲結親,對於人口的增長沒有太大的幫助。秦朝統一六國,到秦末亂世,人口增加到兩千萬以上。這個數字很明顯,就是一個側面助證。

    所以本書還是採取十六歲冠禮結親的說法。

    另外,魯元公主的年紀很難推敲出來,但是有一點可以說明的,那就是在睢水之戰前,魯元公主明顯就沒有跟張敖結親,這也就是說,魯元公主在前205年沒有十六歲或者是十八歲。

    再換算一下其女張嫣的史載記錄年表,十二歲與劉盈結親,十五歲守寡(公元前188年,漢惠帝劉盈死。),換句話說,張嫣出生在公元前203年到前202年之間,而魯元公主嫁與張敖,應該是前203年的事情。

    那麼,假如以十六歲為標準,魯元公主生於前219年,呂雉生年則是公元前236或者是公元前238年之間。

    史書有一個誤區,那就是沒有明確說出呂媭的年紀,那麼,以劉邦與樊噲的關係,兩人一同娶了呂氏姐妹當連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換句話而言,呂雉比起呂媭大一兩歲是很正常的。

    還有一個事情,虞姬是生年不詳,但是不太可能是野史敘說在公元前202年的垓下之戰為28歲。因為虞姬的兄長虞子期不見於史書(本書有他戲份),那麼《史記?卷五六》有一句記載「項王不能信人,其所任愛,非諸項即妻之昆弟,雖有奇士不能用。」,這麼說來,虞子期為楚將,應該是項羽自封霸王之後的事情。而虞姬到底年紀如何?現在很難說得准,但是還有一個傳聞可以作為依靠:「虞子期製造兵器遠近聞名,項羽從吳中起兵到了徐州下邳駐紮後,兵力已擴充到6萬多人,需要大量的兵器。於是就經常往返於虞子期家購買兵器。」

    這句話也能夠看出,虞姬與項羽相遇是公元前209年起兵反秦到公元前208年鉅鹿之戰之間的事情。這麼說來,虞姬到這段時間才十六歲或者十八歲。那麼按照兩人相遇為十八歲計算,虞姬在前202年霸王別姬之際,也不過24或者是25歲。

    而且根據虞家的特殊性,可以看出虞家應該是秦國的郡縣鐵器商人,虞姬貌美,才藝聞名鄉里,這也沒有拖延年月未能出嫁之理由。

    可以說,虞姬生年應在公元前224年之間。

    嘛,說了這麼多,事實上感覺光看史料是無法理解到很多事情。所以,書友們有什麼想法可以在書評區說一下。本狼會看著回覆的。

    下面是正文:

    ………………………………………………正文線…………………………………………

    儘管張嘉師一行人已然剿滅了不少流動在外的盜賊強盜,但是,很多距離縣城較遠一點的村落小鎮,依舊是難逃被燒成一片廢墟,冤魂繞樑的命運。

    張嘉師無力改變這一點,因為他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一行人能夠解決的事情。

    秦始皇任用六國人治理六國故地,本身就不得不說是一個敗筆。但是,當其時天下有能力治理地方郡縣的人才就這麼多,為了填補這方面的缺口,張嘉師很清楚那位在咸陽,身穿一套玄黑色冕服的千古一帝,自然也能夠想到這樣的道理。兩害相衡趨其輕,這一點對於一個千古一帝而言,同樣也難以避免這樣的問題。

    與其說沒人治理新打下的地區,還不如賭一把。

    帝王也有無奈之時,這一點誰也在所難免。

    至於張嘉師為什麼不願意管這樣的事情?

    很簡單,他手下的這三十多人,不見得能夠在那些會狗急跳牆的官吏所調動的幾百甚至是上千郡兵面前,能夠安然而退。

    而且,贏玥漣的存在更加是讓張嘉師一行人投鼠忌器。

    要是贏玥漣在這些地方有了什麼危險,張嘉師一行人都得被那位盛怒的父親,直接解決掉。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有命回咸陽再說。

    可以說,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解決的,最起碼,張嘉師都在思考,這到底是不是那位千古一帝的另外一種考驗。

    只會憑藉一腔熱血的人,成不了大事,能忍人所不能忍者,方為大器之才。

    所以,張嘉師放棄了自己原來的計畫。而且對於他而言,一個多月都無法理順條理的亂局,本身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秦軍百將外加一個小小騎中郎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有了這樣的前提,張嘉師之後將這裡的事情讓姜藺詳細的記錄下來,然後去其他地方看看。

    ……

    北上以及南下,都是張嘉師的一個選擇。但是相比起自古多有感慨悲歌之士的燕趙之地,張嘉師更加希望能夠南下。

    沛縣的那些事蹟千古的人們是一方面,而他想找到一些沒有發跡的大人物……好吧,現在就是小人物以及被通緝者的英雄豪傑,也是一方面的因素。

    事實上,能夠找到什麼人以及能夠招攬到什麼人,張嘉師也不太清楚,而在之前,他就跑到了陽武戶牖鄉(今河南原陽),希望能夠找到陳平。但是很不巧,其兄,其嫂以及其妻張氏均在,唯獨陳平跟朋友遠行交遊。

    好吧,在讓阮翁紹將那些禮物放下之後,張嘉師只得拱手告辭。並且希望其兄陳莊能夠轉達他到來的消息。

    張嘉師當然不知道,他們這一行軍人差點沒有將陳莊一家子以及陳平的妻子嚇個半死,要不是張氏的祖父張負以為這不是禍患,反而是陳平發跡的機會,說不定陳莊都有打算搬家了。

    張負,一個隱藏在民間商賈之家的智者,在聽到了陳莊的描述後,他撫摸著自己下顎的鬍鬚,好一會才對陳莊說道:「親家,不必擔憂,來你家拜訪之人,乃是潛龍也。潛龍未升騰之時自當有一番際遇才能夠夠龍騰天際。陳平乃大才,假若此人值得輔助,那麼,陳平也應當封侯拜爵。」

    好吧,不得不說,小看古人的人,他自己才是真的笨蛋。不過無論如何,張負這一番話,在某個意義上幫了張嘉師的大忙。

    但是就連陳莊都不知道的事情是,張負在對其子張仲說道:「當初你看不起陳平,不願意將女兒嫁給陳平,現在可以說,陳平發跡之時,恐怕不遠了。」

    「父親,來找陳平之人不過是個百將,何談富貴之人?」張仲依舊那樣的性格。

    「膚淺!你能看到一個能夠指揮幾個五百主的百將?」張負背負著手,好一會才說道:「若是為父沒猜錯,恐怕,此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

    「父親,世上豈有此理?」張仲錯愕的說出了這句話。

    張負呵呵一笑,看著天空的明月,搖了搖頭:「其他人,為父還不好下定論,但是此人一旦揚名亦或是完成不為人知的任務,那麼,此人自當平步青雲。說不定還能夠成為鎮守一方之將領。總言而之,為父對此人很是好奇。」

    張仲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很清楚,他的智商跟他的父親相比,就是一個小孩童一般,不值一提。

    除了陳平之外,張嘉師認為最有希望能夠籠絡到的人,就是韓信。

    ……

    韓信到底是什麼人?漢初三傑之一,一個名譽千古的絕世無雙統率之將。

    發跡於亂世,起於漢中的韓信,成為了漢軍當中最威名鼎盛的大將軍。

    但是,有一點,不得不讓張嘉師感覺到可惜。那就是韓信並沒有親自指揮過部隊,跟項羽交戰。

    (項羽跟韓信之間的戰鬥,就只有帶領中軍進攻項羽部隊。十面埋伏不是韓信的傑作,而是張良的計謀。睢水之戰當中,韓信更加是不在場。可以說,韓信跟項羽,似乎沒有在戰場上交手過的機會。有人說睢水之戰有韓信出現。但是本狼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假如韓信在,不至於在史書當中不見記載。此時的韓信是大將軍,不是無名小卒。另外沒有證據說明垓下之戰為韓信主導。)

    可以說,楚漢雙方最強的將領沒能夠一決雌雄,不得不說是一種千古遺憾。

    至於韓信現在在幹什麼?

    張嘉師不清楚,但是他打算去淮陰縣碰碰運氣。

    假如歷史沒出差錯的話,那麼韓信現在應該是在漂母的幫助下,苦讀兵書。

    畢竟距離項梁項羽起兵反秦,甚至是鉅鹿之戰還是很遙遠的事情。更加不用說神馬月下追韓信,這件事情要在公元前206年才發生。

    張嘉師很清楚,他要收韓信,現在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至於能否成事,別問他,這件事情只有天曉得。

    ……

    而相比起陳平以及韓信,其他名人……好吧,張嘉師說實話,真的沒有這樣的信心。尤其是一票作為劉邦鐵桿的沛縣英豪,張嘉師估計也就是看著流口水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能夠努力就能夠解決掉的。

    擴充手頭實力自然也是這樣。

    說實話,對於沛縣的那一票名人,張嘉師不知道自己能夠得到什麼。最起碼,樊噲以及盧綰絕對不可能鳥他……

    也有一些人還是有希望的,那就是曹參以及王陵等一些沛縣吏員,張嘉師只要能夠說動他們,並且能夠給予對方一定價碼,那麼,得到這些人問題不算太大。

    當然,這也是猜想而已,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要不要軟的不行來硬的?」騎在紅雲上面的張嘉師,冷不丁的說出了這句話,結果,他胯下的紅雲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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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定陶縣西南兩公里左右,有一個村落叫做戚家村。當然,在前方交流回來,說對方不願意他們進村的蘇騰,臉色可以說不算太好。

    畢竟這樣的事情對於他們這些已經在野外連續露宿十多天的人員而言,有所抱怨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張嘉師沒有帶領部隊離開,一來,他們的食物已經不多了,既然不打算進定陶縣,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有村落補給食物的張嘉師,只能夠努力一把。

    二來,他看了一眼精神有點疲憊的贏玥漣,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所以他還是帶了幾個人,再次去詢問。

    ……

    騎著紅雲,策馬數百米,然後在已經被籬笆以及木樁欄護起來的村莊一條通道外面停下來,打量一下守衛著這條村莊的幾個游繳,他下了紅雲,然後對一個中年游繳說道:「這位,我們是奉命行事的官兵,因為有意尋找一個地方借宿,所以希望各位能夠行個方便。」

    「不行!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盜匪打扮的!」中年人警惕的看著張嘉師。

    張嘉師終於知道蘇騰臉色不好的原因了。

    他於是拿出了自己放在兵服當中的三足鳥徽章,說道:「我想,應該沒有盜匪應該會有這玩意了吧。」

    張嘉師說完,然後回頭對著幾個護衛說道:「你們都拿出來。」

    好吧,全部人都拿出了自己的職業者徽章。而這個游繳也是個低級力士,他當然很清楚這些徽章的作用。因為一旦職業者死去,那麼這些徽章就會斷裂出一道裂縫,基本上無法偽造以及被他人使用的。

    他思考一下,看了張嘉師一眼之後,說道:「好吧。我先跟亭長說一下。」

    約莫幾分鐘後,張嘉師看到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在那個離開的中年人帶領下,來到了這個哨卡。他讓人拿開阻攔道路的木質拒馬,然後恭敬的走到張嘉師面前,用渾厚的齊地口音說道:「大人,因為近來匪患眼中,小村子為了能夠保護好自己,有這麼些動作……希望大人不要見怪。」

    「無妨,亭長也是為了讓自己的村民而採取這樣的手段,這當然是無可厚非的。嗯,亭長可否為我們準備些食物,以及讓村婦烙些餅子,炒些麥子。另外還有些干草。這些我們都會付錢的。」張嘉師說出了他的要求。

    亭長點了點頭,然後讓張嘉師進來。

    但是張嘉師隨後的動作讓他很是疑惑。

    他看到了一個騎士向著奔跑過來的方向,再次策馬而去。

    好一會之後,亭長的臉色不得不發苦,因為他看到了二十多個全套甲冑的騎士,由遠而近的趕過來。

    「大人,你這是……」亭長當然不懷疑張嘉師會不會是匪徒這樣的蠢事。因為那個中年人對他說,光是張嘉師一個人就足以擺平這個只有幾個低級,約莫兩三等職業者的戚家村。

    「亭長,因為我怕我們一起來,會引起什麼誤會。當然,他們都不會無故生事,這一點亭長大可放心。」

    張嘉師的話,讓亭長放心之餘,心中苦澀依舊……

    ……

    在跟這個亭長交流一下之後,張嘉師知道這條村子叫做戚家村,在定陶縣當中,算是一個不錯的村子。

    而在亭長的安排下,一些戚家村的村民搬出了自己的家,跟其他親戚借住一晚,空出來的房屋則是讓給借住的人。

    張嘉師則是受到了亭長的款待,他跟贏玥漣則是去到了亭長的家中,一間在戚家村算得上是最好的房子,借住一晚。

    至於這些人的坐騎,則是在紅雲的帶領下,自己跑到村子外面的草地上吃著野草。

    而張嘉師在進入戚家村之後,就看到了很多戚家村的小孩子都很好奇的看著他。而張嘉師旁邊的白狼則是輕輕的露出自己的獠牙,嚇得圍觀的孩子們四處亂跑。

    張嘉師沒有理會這些很快就聚集起來,穿著麻布衣以及開檔褲子的小孩,而是跟亭長來到了他家。

    亭長在打開門之後,對著有點昏暗的房子說了一句:「女兒,父親回來了!」

    不一會,在後院當中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清脆聲音:「爹,你回來了?」

    張嘉師則是對著亭長說道:「亭長,這是你的女兒嗎?」

    「是啊,年紀大了才有一個女兒,而老朽的妻子……唉,所以我當這個女兒是我最寶貝的東西。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她能夠嫁到一戶好人家當中。省得跟著我受苦呢。」亭長流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

    而張嘉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在張嘉師身邊,四處打量著房子的贏玥漣,則是不懷好意的看了張嘉師的腰間一眼。

    約莫一段時間之後,一個穿著淺黃色麻布裙子的小蘿莉,手裡面拿著個裝著一些桑葉的籃子,走進了房屋裡面。

    張嘉師並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戚夫人,更加不知道,接下來,他在這條戚家村當中遇到的事情。

    而他則是看著這個臉容清秀淡雅的小蘿莉,點頭微笑示意之後,就在亭長的引領下,來到一張矮桌旁邊盤坐下來。

    「女兒啊,生火做飯,為父要盡盡地主之誼。」

    「是,爹。」

    張嘉師當然不知道,贏玥漣正在嘀咕著:「這個壞人,就知道勾搭小女孩,哼!」

    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小女孩看著張嘉師臉紅發呆了一會,才拿著桑葉回到偏房,然後走出來,生火做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6:04
第19章 人心難測(上)

    寫在編前的話:

    秦朝有沒有馬蹄鐵……這個真心不可考。有個問題也是不容忽視的,那就是馬蹄鐵作為騎兵三寶(高橋馬鞍,馬鐙以及馬蹄鐵)對一匹戰馬的戰鬥壽命而然,作用是最為巨大的。

    但是秦朝到底有沒有馬蹄鐵這回事?嗯……史書記錄上找不到這碼事,但是秦朝作為首個編制大量騎兵的中原王朝,戰馬數量是得到保證不假,尤其是秦匈河套之戰之戰後,秦國的戰馬數量可以說得到了保證。

    但是,養過馬的人都很清楚,一匹馬假如沒有釘馬掌或者是烙上馬蹄鐵,那麼一匹馬很容易因為馬蹄受損而廢掉。

    所以,按道理而言,一個擁有大規模騎兵部隊的帝國,不太可能會忽視這個問題。畢竟雖然馬源得到保障,但是假如一支騎兵部隊的馬匹非戰鬥損耗太多,對一支騎兵的影響也很嚴重。

    嘛,所以本書中的秦國有馬蹄鐵以及單邊馬鐙(無馬鐙是不太可能組建一支龐大的騎兵部隊的,總不能所有騎兵都得有個步兵或者民夫帶一張馬凳吧,畢竟秦朝的戰馬比起後世的蒙古馬要高大一些。同時相比起高腳馬凳這種劃時代的發明,單邊馬鐙還算是靠譜一點。),無雙邊馬鐙以及高橋馬鞍。

    下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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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的晚飯是黍米以及一種水稻混合蒸熟的米飯。放到後世來看,這樣的米飯更像是一種粗糧而不是精糧。還好,張嘉師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食物。畢竟來到秦朝已經四年的時間,光是山谷那種生活更加是讓張嘉師起不了挑剔的心思。

    而贏玥漣也沒有挑剔什麼,畢竟相對於這麼一個月以來的野外生活,能夠吃上一碗熱飯可以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五穀作物作為中國人的主要食物,可以說已經相當的延綿久遠,但是張嘉師有一個事情很不明白,那就是黍米以及稷米到底怎麼分。

    嘛,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少女做的菜味道還行。除了偶爾能夠吃到鹹淡不一的炒雞蛋之外……

    好吧,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你不能指望一個村落能夠找到細鹽甚至是精鹽,對於這個村子而言,大部分人都能夠吃上鹽就非常不錯了、

    秦朝的鹽來源主要是井鹽以及海鹽,海鹽在中國商周時期就已經出現了,但是,這樣的海鹽並不是圍海曬出來的,而是用青銅器煮海水而製成的鹽磚。

    可以說,這樣做出來的鹽很有問題,重金屬尤其是銅元素往往會超標。

    但是這個時候可不講求這碼事。正如前文說的那樣,這個時候,一個黔首的家中有鹽吃就非常不錯了。而且少女的手藝總比起宛縣秦軍的伙伕要好多了。用一句話來說,秦朝的食物相對於現代人而言,很多都屬於坑爹兼有可能會重金屬中毒的範疇。

    先秦古人的平均壽命較低,這方面的因素可以說不容忽視。

    不過無論怎麼樣,張嘉師跟贏玥漣還是吃完了這一頓讓張嘉師感覺到這幾年吃過的最好吃的晚餐。

    (秦朝時期的農業水平,比起漢武帝大力推廣趙過的農耕方式之前,要高很多。可以說秦朝的滅亡,在某個意義上,是中國農業的一次倒退。最起碼,後世並沒有像是秦朝那樣的耕牛普及率。)

    (秦朝的食物不算單調,包括高粱在內的食物,可以說在穀類作物的種類上,跟現代沒有太過於懸殊的區別,但是製作方式就算了,要麼是炒要麼是煮。而且吃著沙子或者是穀物外殼,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做成餅子也是一個選擇。秦朝的烙餅是干糧的首選。)

    (當然,秦朝沒有土豆,沒有玉米,更加沒有甘藷。在《楚漢傳奇》當中出現的土豆……好吧,請無視就好。)

    相比起張嘉師等人的晚飯,在一旁的白狼則是咬著幾隻老母雞,不時流露出一種哀怨的眼神。

    因為現在的白狼,已經非熟食不歡了。不過,它似乎也知道情況不對,所以也沒有鬧彆扭。

    ……

    張嘉師在秦朝最不滿的事情,就是晚上可以說無聊得要命,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應該說張嘉師的手機早就沒電了,就連收音機都沒。

    好吧,要不是張嘉師已經習慣了修煉一下之後就休息,恐怕他都有向拉著阮翁紹等人,找點樂子的衝動。

    戚亭長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張嘉師,本來他認為贏玥漣也跟張嘉師一起住的,但是嘛,最後則是變成了戚亭長的房間,由贏玥漣以及那個叫歡兒的蘿莉一起住,而張嘉師則是在廳堂找了個地方,鋪上乾草將就睡一晚。戚亭長則是到歡兒的房間休息一下。

    在戚亭長家中洗了個熱水澡的張嘉師,躺在乾草堆上,很快就入睡了。

    但是張嘉師怎麼都沒有想到,一些事情會讓這條村子發生了轉折性的變化。

    ……

    正如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一樣,戚家村的村民也有些類似於劉邦這樣的不務正業之人。偷雞摸狗以及不干什麼好事,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戚干以及戚寒兩兄弟,就是戚家村的敗類,要不是戚家村的游繳戚重以及戚亭長一直讓村民防範著他們,恐怕,這兩個人早就不干什麼好事了。

    他們兩人在今天回村的時候也看到了在村子外面吃著野草的一群高頭大馬以及幾隻異獸。尤其是紅雲,作為一隻在很多方面都賺足眼球的馬類異獸,兩人當然很清楚這匹馬能夠讓他們得到不少銅錢甚至是金半兩。

    所以,在夜深人靜之際,兩人躲過了一批巡邏警戒戚家村村民,打算偷幾匹馬。

    但是兩人絕對沒有想到,張嘉師等人放心這些馬匹在村子外面過夜,已經成為「首領」的紅雲當然很是讓他們放心。

    馬是站著睡覺的,但是不代表馬的警惕性會很低,相反,紅雲早就感覺到了有人在接近它。

    於是,紅雲張開了眼睛,看了一下周圍,發現了兩個她不認識的人在接近她。

    「……」鼻子中噴出了一陣黑色氣息的紅雲,警戒著這兩個接近他們的人。

    結果,戚干以及戚寒兩人好死不死,直接找上了紅雲。

    看著兩人手上的木棍以及繩子,紅雲直接一張嘴,噴出了一股黑色的烈焰。

    這能力是她繼承她父親的能力之一,事實上,紅雲知道自己會噴火,但是不知道它的火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假如她知道她的父親,是一匹來自深淵的馬中之王,她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與白狼的白焰不同,紅雲的黑色火焰沒有淨化的能力,而是能夠焚燒包括靈魂在內的煉獄黑炎。

    戚寒被紅雲的烈焰直接捲入,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軀甚至是靈魂都飽受燒灼。

    他很想叫喊出來,但是逐漸被燒成一堆黑色粉末的他並不知道,他的哥哥戚幹那驚慌無比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有妖術啊!!!」

    因為,憑藉著些許月色,戚干看到了戚寒的身體迅速在黑色的火焰下,燒成了一具焦黑的骨架,然後緩緩的散落在地面上。

    戚干看了一眼緩緩將頭扭過來的紅雲,嚇得連滾帶爬,直接跑得遠遠的。

    紅雲當然不知道,它的自衛手段給張嘉師以及戚家村帶來多大的麻煩。要是它連戚干也燒死的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麻煩。可是,它就這樣看著戚干的離開,而緩緩地閉上眼睛。

    至於戚寒?一隻還沒有完全燒成白骨的手,握著一捆麻繩,而這一隻手旁邊,是一堆四散在草叢上的黑色骨頭,以及一些還沒有燒灼乾淨的四肢……

    紅雲看了一眼身旁的馬群以及那頭蠢牛向她投來的眼神,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形象直追母親口中的父親,在野馬群當中的首領一樣,高大無比。

    而她則是美美的想著,要是主人看到他的表現,會不會更加親暱她?

    紅雲看了一眼戚家村,然後再次緩緩地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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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嘉師當然不知道這樣的插曲,在雄雞司晨之後,張嘉師就如同往常一樣,直接起來。

    儘管因為經歷過一個多月的野外生活,但是昨晚休息得還早,張嘉師則是感覺自己的精神相當好。

    而他走到後院,將水井邊上的一個水桶扔進井裡面,然後轉動著安裝在水井上的轆轤,緩緩地升起那個打了一些水的水桶。

    而在這個時候,連接後院的門打開了,張嘉師聽到聲音,看到的是戚歡兒正拿著一些一個籃子走過來。

    「戚姑娘,早。」

    「張大哥,早,你穿的衣服要洗一下嗎?」戚歡兒看了一眼張嘉師一身沾滿塵土的兵服,說出了這句話。

    「不了,我等會就離開了。感謝戚姑娘的好意,你那姐姐起來了嗎?」

    「還沒呢,現在她還在睡吧。」戚歡兒看著張嘉師,然後說了一句話:「張大哥是大官兒嗎?」

    「這……戚姑娘,張某的官說大不大,說笑也不算太小。為何有此一問?」張士心很不明白戚歡兒為什麼有這個問題。

    「哦,沒什麼,因為爹說村子裡面來了大官兒。而且縣裡面的軍大哥們都沒有張大哥的那一身鎧甲。那些皮的鎧甲看上去好醜。」戚歡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個理由的張嘉師,那叫一個囧囧有神,他只得搖頭苦笑:「張某隻不過是一個百將,也許定陶縣裡面沒有幾個軍官吧。」

    定陶縣是一個大縣,按照道理而言應該有一千郡兵駐紮。但是戚歡兒應該是沒有看到過百將或者以上軍職的軍官,所以才有這樣的問題。

    但是,這個時候,張嘉師聽見了村外響起來的馬群嘶鳴,他就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對戚歡兒說道:「戚姑娘,也許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你呆在家裡,不要亂跑。」

    「哦,張大哥,你也要小心。」

    「嗯!」張嘉師走到戚歡兒的身邊,輕輕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小蘿莉面龐通紅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發生什麼事情了?」在匆忙中抓起了鹿盧劍就走出來的張嘉師,跑到街道之後,看到了紅雲正帶領著馬群回來。而他則是一把拉住一個年輕的游繳,詢問著對方。

    「不知道,外面來了幾百個定陶縣郡兵!」

    「什麼?」張嘉師鬆開了手,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大人!」同樣沒有穿上鎧甲的蘇騰等人不斷地聚集在張嘉師的身邊。

    「蘇騰,你帶幾個人留在村子裡面,其他人都跟我出去看看什麼情況。」張嘉師迅速下達了命令。

    「是!大人。」蘇騰抱了抱拳,然後帶著幾個人留在村子當中。

    而張嘉師則是吹了個口哨,換來了紅雲,迅速的踩著一旁的馬鐙,翻身騎上了紅雲。

    聚集在張嘉師身邊的人也紛紛喚來了自己的坐騎,緊緊地跟在張嘉師後面,一同出了村口。

    ……

    張嘉師在村口三百多米開外,勒緊了韁繩,讓紅雲停下來。其他人則是紛紛停在張嘉師身後。

    而張嘉師則是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二十米的一輛戰車,上面站著的一個軍官,而這個軍官旁邊站著的是一個張嘉師有點印象的平民。

    「不知道定陶縣尉到此來有何貴幹?」張嘉師看了這個軍官的二五百主軍裝,他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

    「哼!大膽匪徒,居然膽敢佔村為王?本都尉身為定陶縣尉,自然容不得你們。本官奉勸你們一句,乖乖的束手就擒!」定陶縣尉看了一眼張嘉師,然後眼神一直看著張嘉師胯下的紅雲,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貪婪。

    「放肆!」在張嘉師身後的桓硫揮舞了一下長戈,狠狠地說道:「我等乃是咸陽來人,豈可是匪徒?」

    定陶縣尉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但是他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就你們這些人還是來自咸陽,爾等有何憑據?」

    桓硫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張嘉師制止了,因為張嘉師看到了縣尉眼神中的貪婪眼神。

    而且,幾百郡兵當中的弓弩手已經開始上弩搭箭。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縣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幾十個弓弩手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威脅。

    張嘉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鹿盧劍,大聲說道:「鹿盧劍在此!誰敢放肆!」

    鹿盧劍是什麼?普通的士兵可能不曉得,但是對於大秦的軍官而言,沒有聽說過鹿盧劍的人,寥寥無幾。

    而一些軍官看到了張嘉師手中舉起來的那把將近一點四米長的長劍,心中雖然有所疑惑,但是這樣長度的長劍不可能由一般人來佩戴。可以說他們心中已經相信了五六分。

    定陶縣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的眼神死死盯著那一把長劍,額角的細汗不禁緩緩地溢出來。

    現場陷入一陣沉默當中,而張嘉師則是盯著臉色變幻不定的定陶縣尉,等著對方的選擇。

    一些軍官讓那些弓弩手放下了指向張嘉師一行人的弓弩,他們已經相信了張嘉師手中的玩意,就是真正的鹿盧劍。

    定陶縣尉很清楚,他現在騎虎難下,那一把長劍很大可能就是鹿盧劍,在整個大秦的名劍當中,僅次於陛下攜帶的定秦劍之外,最能夠代表皇帝的秦王劍。

    但是,他眼神中的貪婪眼神越發鋒芒顯露。他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他的那一把劍是假的!給我殺!」

    他想得到這一把鹿盧劍,只要他說是假的,而把張嘉師等人殺掉,這一把劍就是他的了。

    他也很想要紅雲,但是相比起鹿盧劍,紅雲的價值也就不值一提了。

    張嘉師忘記了一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但是他不是笨蛋,當他聽見了定陶縣尉的那句話之後,張嘉師迅速的抽出鹿盧劍。

    劍身太長的劍還有一種拔劍方式,那就是舉起來,握著劍柄,用力的反方向移動著劍鞘,這也就是飛鞘拔劍的方式。

    「我再說一句,鹿盧劍在此!誰敢放肆!」張嘉師看了一眼幾十米外的定陶郡兵部隊,說出了這句話。

    雖然說是換了隻手,舉劍也變成了橫握鹿盧劍高舉,但是,還有所懷疑的郡兵軍官們已經確認了一點,那就是張嘉師的鹿盧劍可以說是真貨。

    畢竟偽造近米長的劍身,可以說是難度很大以及會死人的事情。大秦的佩劍有著一套嚴謹的規格,要是一個人私自鍛造一把比起定秦劍還長的劍,而且還被人知道,這就是夷三族的大罪。

    只不過,張嘉師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定陶縣尉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親信。於是,幾輛戰車上的床弩發射出幾根弩箭,向著張嘉師射過來。

    床弩弩箭的射速很快,但是張嘉師迅速拿著鹿盧劍,揮舞出幾道劍氣。

    劍氣與弩箭的對碰之後,劍氣直接消失,而弩箭則是被打偏方向。

    張嘉師冷冷的看著定陶縣尉,他眼神中的殺意越發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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