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風天傲 作者︰木海涵 (全書完)

 
machreeooo 2016-12-28 19:36: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0 29955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2
第三十章出乎意料的結果

  項楚楚說:“離家這麼長時間音信全無,兩個手下也已經暴斃,他若不失踪也是一樣的下場,還是失踪好一些。可是現在怎麼辦?慕天的病還要靠他來治呢。”

  我說:“要不要朝里走走,說不定他受傷了?”

  長風把手電扔給我,一屁股坐了下來。我知道他是不抱希望了,但既然說了還是朝里走去。往裡不到十米的地方,已經到了洞的盡頭。照了照,地面上鋪了一些雜草,角落放著一個裝了許多食物的背包,一堆燃盡的炭灰,旁邊凌亂地擺放了三瓶水,吃剩的麵包和水果,似乎正在休息中。從麵包乾癟和水果失水的成色上看,應該已經有兩三天沒有人動了。

  我把雜草靠攏了一下,還好,挺乾爽的,有草坐總比坐地面強。招呼長風他們過來坐。

  項楚楚笑嘻嘻地說:“沒有吧?看你多笨吧,他要是受傷了,早就爬出來了。還能等你來找呀?”

  我也挺氣自己的,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就還要抱一絲希望呢,這也算是當局者迷?我也一屁股坐下來,已經這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雖然孫達明的背包裡有食物,但不管是不是變質,沒有人提出要吃,連項楚楚都只是坐下來調息,於是三個人就都以盤腿打坐的姿勢坐在乾草上。這就是習武之人的好處,怎麼都可以休息,不用非得有床。

  當陽光透進洞的時候,我們三個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項楚楚首先開口:“快七點了吧?”

  長風說:“反正是天亮了,趕緊出去吧,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

  可不是嗎,雖然離那兩具屍體不算近,但一想起來也夠噁心的了。項楚楚幾乎是飛出了洞,一出去就驚飛了一群正在棲息的鳥。

  當我和長風走出洞外時,看到項楚楚快樂地在山間玩耍。我捅了捅長風:“昨天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輕易答應進山了?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長風微微一笑:“不是說了嗎,金鵬這麼好心,我們不能辜負他的美意。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他們在玩什麼?”

  我一楞:“他們?怎麼,你是說孫達明和金鵬是一伙的?這個我倒沒想到,我只是覺得應該分析分析……”

  長風看了我一眼:“還分析什麼,我上次和他打聽孫達明的情況,並沒有說什麼,他不應該這麼熱心,更違反了他做為一個警察的原則。”

  我說:“也許他是看重和劉云海父親的關係……”

  長風搖搖頭:“那幾瓶水和吃的東西,暴露了他的目的。”

  我有些明白了:“你是故意扔的啊?東西里有毒嗎?”

  長風說:“每瓶水都是被打開過的,雖然封得很緊,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麵包和香腸也有異樣的味道,很微小的,普通人根本不會察覺,應該是在製作的時候摻雜的。看來他們為了這個計劃煞費苦心了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怪不得你在車裡就打開背包看,還以為你沒吃飽呢。給我們下毒?他不是知道我已經百毒不侵的嗎?還下什麼毒啊?”

  長風說:“也許他這個毒更可怕吧,不管我們是不是百毒不侵,沒必要去嘗試。”

  我點了點頭,也是的,雖然百毒不侵,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又對長風說:“只是他也犯不著費這麼大心思吧,著急的是我們,他只需等就可以了嘛,我可等不了再次受苦。”

  長風說:“也許有什麼事讓他們等不及了吧。我以為如果他身邊只有兩個人,我們的勝算還可以。而且他們要的是圖,就算萬一我們失利了,沒有圖,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但是現在的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我想,金鵬也不能預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項楚楚看到我們,招呼道:“快來呀,長風,給我拍兩張照片,這裡的花好美。”

  長風低聲說:“不要讓她知道金鵬有問題。”然後就去給項楚楚拍照了。

  我這才覺得有一絲涼意,不禁抱住了胳膊。這長白山還真是寒涼之地啊,雖說只是九月初,但我們所在之地,幾乎可以和江南的冬天相比了。我也閒著四下轉轉。就在一叢荊棘中,我發現了一縷黑絲。我小心地把它摘下來收好,此外再無別的異常。看他們歡樂地在花叢間嘻笑著,我不禁起了嫉妒心。便叫道:“好了,好了,我們該下山了。”

  項楚楚還美著呢,聽見我說下山,有些不情願。長風安慰她說:“行了,也是時候下山了,一會兒搜救隊上來,我們還得解釋那兩具屍體呢,有幾個人能和屍體呆一晚上還美美的拍照啊,我們至少得表現出恐懼來。”

  項楚楚“哦”了一聲,便和我們一起往山下走。長風還弄了兩根粗一些的樹枝,讓項楚楚和我拿著,帶有一種疲憊感。走了不久,果然就看到一隊人馬往山上而來。

  走近時,為首的正是金鵬,我趕上前去,驚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警察同志,上面……上面有……”

  我故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下去,卻盯著金鵬看他的表情,果然他的表情裡有驚諤,也有困惑。長風也走過來:“警察同志,我們是進山遊玩的,沒想到在前面的山洞裡看到了兩具屍體,你們快去看看吧。”

  長風帶著他們向山洞走去,我和項楚楚則斷後。不久,兩具屍體被抬了出來,只見金鵬把長風拉到一邊在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朝我們走來。跟著他們一起下了山,到公安局做了筆錄後,我們找了家普通一點的賓館住了下來。

  我問長風:“你和金鵬在洞口說了半天,然後我再看金鵬就挺釋然的,你們都說什麼了?”

  長風說:“他問我早上吃東西了嗎?背包呢?我告訴他昨天爬山時就掉了,啥也沒吃成,現在還餓著呢。”

  我聽了哈哈一笑,然後拿出了那一縷黑絲給長風,長風仔細看了看,淡淡地說:“真絲。”

  我奇怪了:“真絲?夜行衣?”

  長風一付不置可否的樣子,只是問:“哪兒來的?”

  我說:“當然是山上找到的,離山洞不遠的地方,應該是埋伏在那裡被荊棘刮到了,是什麼人留下的?抓走孫達明的人嗎?”

  項楚楚驚訝地說:“憑著真絲的就能判斷是夜行衣嗎?”

  我說:“在通溝村爬上長白山,本就不是大眾遊客走的路線,而且在通常情況下人們也願意穿運動裝,在九月初的長白山上,已經不暖和了,又有誰會穿真絲的衣物上來呢?基本上也就是武功高強的人所穿的夜行衣了。”

  項楚楚恍然大悟:“慕天還真不笨,挺聰明的嘛,而且也挺有正事的,你還發現什麼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不漂亮,沒有拍照的習慣,當然要用腦子想點正事了。”

  項楚楚嚷道:“臭慕天,我好心夸你,你還擠兌我,我拍照怎麼了,那麼好的景色,不得留個紀念啊……”

  長風打斷了她的話:“行了,你倆別吵了,這先做個線索吧,如果金鵬有消息,一定會通知我們的。”

  第二天上午九點,金鵬就打來了電話,他是以公安局副局長的的身份打的,讓我和長風去一趟。長風讓項楚楚去給唐二先生買點禮物,把她支開了。我們到了他辦公室,他笑著說:“辛苦二位了,只是讓你們白跑了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啊。”

  長風客氣地說:“哪裡,金哥也是一番好意,只是不知道孫達明到底是死是活呢?”

  金鵬搖搖頭:“事情很複雜,據法醫鑑定那兩個人死在48小時之前,而且是扭斷脖子,一招致命,洞內並沒有太激烈的打鬥痕跡。如果說是綁架,那麼為什麼綁匪沒有和孫家聯繫?如果是仇人,為什麼沒有殺害他?這一切都是迷啊。還有人質疑你們三個怎麼會走這條路上山,我解釋說你們初來乍到,沒有找導遊,迷路了。”

  長風問:“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金鵬說:“你們是可以走了,不過,出了這樣的事,你們不想弄清楚嗎?”

  長風苦笑道:“事情也沒個頭緒,我們在這兒待著也沒有意義啊。家裡那邊還有好多事,就不多留了。”

  金鵬略略思索了一下說:“本來這是個我們公安局內部的機密,不好透露給你們,但既然咱們是一家人,我就告訴你們吧。”

  看他神秘的樣子,我們也只能洗耳恭聽了。

  金鵬說:“孫達明雖然只有幾處產業,但並足以讓他有這麼大的家業,他為人高調,出手闊綽,也算是縣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只是他行事詭秘,巨額財產來路不明,所以在兩年前我們就把他做為調查對象。經調查他經常出入新疆和青海交界的新海市,奇怪的是一旦他進入到了一個叫烏素拉的小縣城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行踪,過幾天又會突然出現。

  因為人力有限,我們的調查也只能到這兒,而當地的治安並沒有問題,孫達明也沒有犯罪記錄或是受到傷害,我們也不能讓當地的公安局出面乾預……”

  長風打斷了金鵬的話:“哎,金哥,我們只是孫達明在生意上有些過節,並不想涉入太深,你這公安的機密,就不要再和我們說了。 ”

  金鵬笑著說:“蕭老弟不要緊張,雖然是機密,但我既然能說,就是有理由的,你不妨聽下去……”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2
第三十一章順水推舟

  金鵬接著說:“一直以來調查孫達明的事都是我兩個挺得力的兄弟在做,本來事情已經到了柳暗花明的階段了,因為一直得不到當地公安部門的幫助,所以無法進行下一步。雖然是兄弟單位,但這種對當地沒有太大影響的案子,他們是不會抽人力幫忙的。為此我幾次打報告,終於省公安廳向公安部請求特批了兩個名額,可以持有國家級證件,不僅所到之處,一律綠燈,甚至可以調配任何縣級公安人員。有了這樣的證件,那麼當地的公安就可以任由我們支配了。我都給上級打了保票,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就在上個月我剛要派他們兩個去的時候,其中一個查出得了絕症,另一個也被安排協助偵破一件大案調走了。於是調查孫達明的事就此中斷。事情馬上就要有結果,如果不繼續查下去,之前的努力恐怕要付諸東流。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如果不趁機繼續追查,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金鵬說到此處,流露出一副難過的樣子,還真讓人覺得這個為國為家著想的人此刻是多麼痛心疾首。不表示表示,我和長風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忙說:“金哥,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又不是你沒盡力。”

  金鵬正色道:“林老弟,我是盡力了,但是現在不僅沒有查出孫達明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有沒有犯罪還不清楚,他就失踪了,我這力再盡也沒有用啊。我也了解兩位兄弟不是一般人,如果你們有時間能不能幫老哥一個忙?”

  我一拍胸脯:“金哥,啥事你說,只要兄弟有能力辦的,你一句話的事。”

  這句充分體現了江湖義氣的話,正中金鵬下懷:“好,還是林老弟爽快,我就想請兩位兄弟能幫我調查一下,到底烏素拉有什麼,能讓孫達明那麼熱衷地前往又憑空消失幾天,以至於我的兄弟根本就摸不到門路,秘密就應該在那裡。也許這次孫達明的失踪也和那裡有關,如果這樣的話,就可以一舉兩得了。”

  我剛要說話,就被他打斷了:“你先別急,我不會以私人身份請你們辦的,我會把你們做為特聘人員,其間產生的費用一律由公安局承擔,省裡給的那兩個可以持有國家級證件的名額也給你們。如果你們同意,現在我就給你們簽授特聘書。”

  長風搖了搖頭:“雖然這是為國家做事,但是我們兄弟真的沒那份能力,也沒那份精力,不瞞金哥,我們在江城還有個公司,雖然不大,但一時也離不開我們,允許我們自私一次吧。”

  金鵬嘆了口氣:“唉,原來你們是兩位大老闆,我是有眼無珠了,怎麼能讓兩位老闆做這樣的事呢,只是可惜了這樣的人才,我再也找不到了。兩年的心血倒是沒什麼,如果孫達明真做了犯罪的事而不能查清楚,那麼給國家帶來的損失得有多嚴重啊,而我也愧對這身警服,更是辜負了老領導對我的的厚望啊。”

  我有些為難地對長風說:“要不,咱們就幫金哥跑一趟,這次出來不是和秘書交待怎麼也離開個十天半月的嗎,真要有什麼事,咱們再飛回去唄,反正是為國家辦事,也不能讓咱們自己掏路費。”

  金鵬馬上接過來說:“當然,當然,你們的一切開銷全由我們來出。拜託二位老弟了,老哥是真沒有辦法,我手下就那麼兩個可靠的人現在也用不上了,別人再行,我也不敢用啊。”

  長風表現得挺猶豫,開始了沉默不語。金鵬馬上從上了鎖的櫃中拿出兩個小藍本子,放到桌子上,也不說話,直直地看著我們。那小本上有燙金的小字:“特巡員”。

  我捅了捅長風,小聲說:“咱就當旅遊了,國家級的證件啊,多威風。辦成了是好事,辦不成咱也盡力了。”

  長風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金哥,這樣吧,我們先替你走一趟,不過我們不能花費太多時間,如果短時間內沒查出什麼,我們也沒辦法。至於那證件,也不用給我們,萬一我們辦不成,你也好找別人。”

  金鵬大手一揮,朗聲道:“蕭老弟,沒有別人,你們二位就是最好的人選!不瞞你們,劉云海都和我說了,你們二位會武功的,上大學的時候,你們手無寸鐵卻打敗了十幾個手拿砍刀的人,是不是?哈哈,不然我怎麼會冒然請兩位老弟幫忙啊。”

  說著就打電話叫了一個年輕人進來,啪啪對著我們分別照了相,不一會兒就送來兩張照片,金鵬粘到了證件上,取出鋼印蓋了上去。

  現在兩個藍皮證件就擺放到我們面前,我們傻愣愣的一寸免冠照片已經赫然貼在了那上面。

  長風苦笑著說:“金哥,你這是把我們哥倆硬架起來呀!好吧,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一旦我們公司有事,我們可得先私後公。”

  金鵬笑著說:“放心吧,二位老弟,任憑你們天上海上隨便跑,雖然是為國家辦事,但也不能不顧小家,不然怎麼能安心為大家,是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個證件是國家保密級的,不到關鍵時候不要亮出來,如果有麻煩可以先和我聯繫。”

  長風點點頭,收起了那兩個證件。

  金鵬激動地和我們再次握了握手:“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現在我還要和你們說一件事,因為只有你們成了我的戰友,我才能和你們講。每次孫達明到了烏素拉以後就會到一個叫城外樓的旅店,但只有兩次是從旅店出來,其餘都是我們的人還在傻傻地盯著呢,結果孫達明已經出現在天池縣了。我以前會想是不是我的兄弟們偷懶沒有看住,但他們不至於每次都和我說這樣的謊。你們可以從那個小旅店入手,種種跡象表明,那裡很不尋常。”

  剛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長風還是挺惆悵的表情,貌似被苦差事壓到了很不舒服。給項楚楚打個電話,她已經買好東西回了賓館,等著我們回去一起去看唐二先生呢。我們打車去賓館接她,在車上我拍了拍長風的肩膀:“高興點,你現在是國家工作人員,要為國家辦事的。”

  長風微微一笑,已經舒展了眉頭,變得輕鬆了。

  項楚楚一上車就顯擺她買的東西,一路上就沒停過。不過她現在倒是學聰明了,有外人在,她並沒好奇地追問我們在公安局的事。

  到了唐二先生家,老先生還是一付笑瞇瞇地樣子,很是讓人開心。剛才那番表演早就累了,現在才真正放鬆起來。他給我把了把脈,點了點頭笑瞇瞇地說:“挺好的,現在別的問題都沒有了,你只需要解蠱毒就好了。”

  他又問我們怎麼這麼閒來看他,我悄悄說:“方便說話嗎,不是有竊聽?”

  唐二先生氣憤地說:“那天你們走,我和小峰就開始搜尋,終於被我們找到了。沒事的,現在很安全。”

  我和長風略略地說起孫達明失踪的事,唐二先生也有些驚訝,他覺得以孫達明學到的本事,不會被別人輕易近身的,而他的用毒功夫也了得,能逃脫他的魔掌,還真是得有兩下子。我們說起那個飛蟲,唐二先生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只是刺精已經是絕種的東西,就是這種從袖中收發毒蟲的本事,也不是他傳授的,因為他也不懂這樣的邪術。看來孫達明的本事不只是唐二先生傳授的。混了一頓午飯,我們也匆匆趕路了。

  和長風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金鵬讓我們辦的事。到了瀋陽,項楚楚才知道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辦,和她坐的不是同一班飛機,嚷著要和我們一起去。長風正色道:“現在你的任務是學開車,把駕照拿下來。我們這次要去辦的是關於公司的事,業務上的東西你又不懂,所以你就回去專心練車吧。這兩千塊錢你先拿著,再有幾天就開工資了,不會餓到你的。”

  項楚楚皺著鼻子不情願地說:“又把我一個人扔在一邊了,房子那麼大,一個人好孤單的。”

  我笑著說:“乖,不怕啊。你好好學車,考下駕照,蕭總會給你買車,讓你隨便挑。你開車回家看你爸,多風光啊!”

  項楚楚的表情說明她已經開始了美美的憧憬。就這樣被我們連哄帶騙地送上了飛機。

  搞定了項楚楚,距我們去青海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在附近找了個臨時休息的地方,終於有機會單獨和長風在一起了。

  我問長風:“你說他這國家保密級的特巡員證是真的嗎?”

  長風笑笑:“到了關鍵時候你拿出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話跟沒說一樣,我鬱悶了。又問:“你那麼推脫,萬一沒台階下不就去不成了嗎?”

  長風哈哈大笑:“有你這樣的好演員配合,怎麼會沒有台階下,最後我不是順水推舟了嗎。”

  原來如此,看來真正的好演員是長風啊。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2

第三十二章城外樓

  到了烏素拉,我們先置辦了些用品,不只是裝扮,更是需要。除了外衣和內衣又各自買了一套之外,長風還特意買了兩套厚秋衣,這可是我們過冬時才穿的。終於,裝載滿滿的兩個大旅行箱拎在了我們手中。

  租了一輛車,坐在車裡感覺已經時間很晚了,但太陽還很高,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我很奇怪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出了問題,便問長風幾點了,長風告訴我下午六點,我問他為什麼天這麼亮?他看了我一眼,地理沒學好吧。我不解地看他,忽然想到這里和內地的日落是不一樣的,有些汗顏。又輾轉了很久,才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站在了這個叫城外樓的旅店外。

  剛走下出租車的時候,恍忽間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和現代都市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站在這個異常荒涼的地方,有如來到了電影裡的龍門客棧。

  烏素拉是個人煙稀少的小縣城。大部分建築都集中在縣城中心,而這裡則是一片渺無人煙的荒涼之地。金色的夕陽此時已經落了山,還有最後一抹餘暉,映照在這空曠的荒原上更顯得分外淒涼。一幢半舊的三層小樓孤零零地兀立在那兒,由一圈柵欄圈起來的大院落,凌亂地扔著一些雜物。不遠處是一片連綿的覆著茫茫白雪的山脈,據說那就是和新疆交界之處。而這個旅店則是每個要翻山過界的人必經之地。那麼孫達明是翻山去新疆了?不至於啊,按他的經濟條件沒必要選擇這樣笨拙的交通方式。但是,他為什麼選擇上這兒投宿呢?走私還是販毒?

  我看了看長風,大概他也有這樣的疑問。停了一分鐘,終於還是邁出了腳步。

  推開虛掩著的柵欄門,徑直朝店裡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起龍門客棧裡的美女老闆娘,這裡會不會也有一個美女老闆娘呢?走到離店門還有幾步的地方,便聽到裡面嘈雜的聲音,似乎有許多人在一起喝酒聊天。長風推開了門,馬上在嘈雜聲中傳來一聲類似鸚鵡的聲音:“你好,歡迎光臨。”我以為是那種語音迎賓器,不想在門旁邊的牆上,真的有一隻綠色的虎皮鸚鵡笨拙地在一根架子上來回踱著步。

  踏進門,看到大廳裡有十來張桌子。圍坐著各色各樣的男人。雖然鸚鵡的聲音不是很高,但就像是一聲喝令一樣,大家一起停了下來,空氣頓時凝住了。許多帶有不同神態的目光刷地投了過來,有敵意,有猜忌,有疑惑,有驚訝,貌似還有驚艷……

  這時一陣甜甜的嬌俏聲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哎呀,從哪兒來的兩位大帥哥呀,歡迎,歡迎。”

  餘音還未落地,迎面走過來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高鼻樑,挺濃的眉毛,棕色眼睛鑲嵌在深眼窩裡,白裡透紅的圓臉,一件緊身的小西裝,把原本就豐滿的胸,擠得要彈出來似的。下身著一長長的碎花裙子,掩住了她的微胖。

  說話間她已經來到我們面前,貼近了長風,居然伸出一根手指去勾長風的下巴。長風只稍稍向旁邊側了一下身子,她的手指就只有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的份兒了。

  “喲,還是個會害羞的大帥哥,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啊,過來登個記吧。”她也不在意,轉身飄向了吧台。

  長風淡淡地說:“開一間你們這兒最好的房間。”

  老闆娘貌似不經意地問:“兩位帥哥是大城市來的吧,到我們這麼偏僻的地方有何貴干呢?”

  長風依舊是淡淡地回道:“閒著沒事出來走走,也只有偏僻的地方才有更好的冒險,不是嗎?”

  老闆娘把登記薄遞給我們:“是呀,是呀,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呀……籤上你們的大名吧……313房,去吧,好基友,哈哈……”人群中也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接著又開始了吆五喝六。

  我和長風無奈地對視了下,踏上了木板樓梯。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樓上很安靜,腳下的木板發出空空的聲音。並沒有別的人出現,應該是人們都在大廳吃飯吧。到了三樓,找到313房,打開看時,不禁苦笑。還真是好基友的客房,房間雖然乾淨整潔,還有電視和獨立的衛生間,但只有一張大床,好在有兩床被子。我拍拍長風:“好基友,嘿嘿。”

  長風豎起食指“噓”了一下,便來到一個角落,開始慢慢查找了一番。我頓時明白他的意思,馬上也找了一個角落查看起來。

  十幾分鐘之後,我們終於能坐下來放心說話了。

  我把風塵僕僕的外衣脫下來扔沙發上,往床上一仰:“你發現什麼問題了,現在可以說吧,沒有竊聽器。”

  長風也換了一身衣服,一邊換一邊說:“慢慢你就知道了,記住,我們只有幾天的時間,時間一長,我們如果不能查出什麼,就得走。”

  我有些奇怪地說:“大不了說我們要等的人還沒來唄,怕什麼。”

  長風搖搖頭:“那老闆娘警惕性很高,她對我們已經有所懷疑了,剛才她貼近我的時候,應該是在摸我有沒有帶槍。”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要步步為營了。我拍拍長風:“好基友,有你,我什麼都不怕,你是我的神,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

  長風一巴掌打落我的手:“別噁心了,該吃飯了,下去嗎?”

  我扭捏地說:“不要啦,下面那些男人的眼神好怕人耶……”

  長風沒理我,走到沙發那兒坐下,看了看茶几上的菜譜,拿起茶几上的電話:“餵,這裡是313房,請送來兩份最好的套餐,要快些。”

  半小時之後,有人敲門了。一個服務生推來了餐車,是個典型的新疆小伙兒,普通話說得也是特別流利,沒有一點兒生硬感。雖然這是在青海境內,但是卻是一個新疆人開的店了,而且說的普通話都那麼好,有些奇怪。

  洗了一把臉,開始吃飯。味道還真不錯,我以為在這偏僻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可吃的東西,沒想到這裡還藏了大廚。不僅色香味俱全甚至比得上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了,有機會得去拜訪一下。

  長風吃得卻是意興闌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敲了敲他的盤子,他才抬頭說了一句:“嗯,挺好吃的,比得上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了,要去拜訪嗎?”

  我詫異地說:“不會吧,你……你能讀我心了?”

  長風說:“沒有刻意讀你心,只是看你吃得津津有味的,這菜做得也不錯,便覺得你是這麼想的。”

  我鬆了一口氣:“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我一抬頭看你心不在焉的,才問你怎麼了,沒見過你吃飯這麼不專心,想什麼呢?”

  長風說: “我在想金鵬的話,找一找有價值的東西。”

  我撇了一下嘴:“他還能有什麼有價值的話,那天和他演得可夠累了,其實這件事擺到桌面上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倆來這一趟。可他偏要盯住我們,你說我們要死活不答應,他能怎麼辦?”

  長風搖搖頭:“他既然說了,就知道我們一定會答應的。雖然這是個看似荒唐不能成立的命題,但是我們彼此心知肚明。由此可知,他已經知道孫達明對我們的重要性了,只是不知道他和孫達明的關係是僅僅的官商結合還是他也捲進了這一場鬥爭中,那隻有找到孫達明才知道。”

  我接著說:“反正他是沒有人可利用了,我們是他利用的對象,如果失敗,我們自消自滅,如果成功會怎麼樣?”

  長風說:“卸磨殺驢。”

  嚯,好傢伙,敢情是早晚伸脖一刀啊。我抱著一絲希望:“不會吧,咱們不是還有護身符嗎?國家級保密證件,必要時拿出來,亮出身份,這是他給的,怎麼也不會不承認吧。”

  長風笑了:“他是怎麼說的,不到關鍵時候不要亮出來。你懂這句話的深意嗎?”

  我嚼著最後一口飯,含混地說:“就是到最後再公開身份唄,到了最後,我們深入虎穴,馬上要搗毀敵人老巢了,但憑我們的力量有點不夠,就去公安局亮出身份,調兵遣將,然後來個一網打盡。”

  長風說:“如果真到了這樣的一步,你去試試吧。”

  我疑惑地說:“怎麼,他們還能抓我不成?”

  長風笑著說:“到時候你看看你的護身符是真的護身符還是催命符吧。”

  我在心中暗想:“那還怎麼,難不成那護身符是假的?那他給我們這個有什麼用?他不是要利用我們找孫達明嗎?如果把我們抓了,孫的線索不就斷了嗎?那他要我們來的意義何在?不明白,我可沒長風聰明,他那也不是正常人的腦子啊,那就靜觀其變吧。”

  長風一邊低頭吃著,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靜觀其變可以,但我怎麼就不是正常人的腦子了,小心打你頭,讓你變成不正常的腦子。”

  我嘿嘿地笑著,怎麼不小心說出來了。不對呀,我沒說呀,我只是在腦子裡想了一下!我把手按在嘴上,剛才真的沒有張嘴呀。心中有一絲困惑蕩了一下。晃了晃頭,錯覺,絕對是錯覺。一定是我不小心脫口而出了。

  去洗個澡,發現鱗甲背心居然是防水的,果然是好東西。重新穿戴好,鑽進被窩。細數一下日子,離下次發病還有二十五天,孫達明會在這兒嗎?只有二十五天,如果我們的方向錯了,還怎麼能製止下一次的發病?唉!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坐在一旁打坐的長風輕輕地說:“這麼沉悶的嘆氣啊,放心吧,我有預感,我們的方向沒有錯,孫達明離這兒很近了。”

  我呼地坐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盯著長風……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2
第三十三章會讀心的長風

  半晌,我才結結巴巴地說:“長……長風,你……你怎麼又猜對了,這回我是真的沒有說出來,你是怎麼猜到的。”

  長風睜開了眼睛,微微皺了皺眉:“我並沒有去猜,是一種感覺,我感覺到你是在擔心我們的方向錯了,找不到孫達明,就不能製止下一次的發病。是這樣的嗎? ”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這麼長的感覺,他全都說了出來。

  長風有些疑惑地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有了這樣的默契?”

  我把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地苦笑:“是你對我有了這樣的默契,而我可感覺不到你在想什麼。我發現你越來越強大了,長風,這是你新得到的超能力吧?對你只有兩個字,佩服。你想想,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猜透我心思的?除了我,你能不能猜到別人的心思?”

  長風沉默了一會兒,真的想了想才說:“大概是我對你關心,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會在心裡有所觸動,腦中便湧進了一些念頭,當這些念頭閃現之後,我就隨口說了出來。至於別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讀到他的心思,之前我也沒發現這是一個能力,剛剛你挺驚訝的,我倒是要回憶一下了。”

  我一時無語,長風居然還不知道自己能讀到我的內心,但的確不是巧合啊。以前並沒有類似的事情,他也從來不會猜我想什麼。

  長風輕輕地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天我在畫中,是怎麼撥通你電話的?”

  我無語地搖搖頭,我怎麼知道呢,當時我接通了,他又不說話。

  長風直視我說:“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給我輸內力的,這件事一直忘了問你。”

  我說:“當時我看到你的狀態,嚇壞了,因為我從來沒看到你這個樣子。這時恍忽間耳邊就有你聲音說'給我輸內力,我打不過它'我也不知道你在和誰打,就馬上給你輸內力了。”

  長風說: “當時我在畫中,正和麒麟僵持著,其實我的內力已經快耗盡了,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遠遠地聽到你喊我,知道你過來了,我也沒有回頭去看,便大喊讓你輸內力的,當時我根本就忘記了自己是在畫中。怎麼聽你這麼說,感覺是我在和你耳語呢。”

  我詫異地說:“就是耳語啊,聲音很小,很遙遠,又很無力。我的感覺是你沒力氣說話,才表現得有氣無力的,我還真沒注意是不是你從嘴裡發出的聲音。難道,那天我聽到的聲音是你用意念發出來的?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的功夫的?還是……”

  長風有些明白了似的:“你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當時我只顧打鬥,忘記了自己是在畫中,只覺得你離我很遠,怕你聽不到,便用盡力氣大喊。如此想來,當時畫中的我只是我的靈魂,那麼我的喊也只能是意念了。當然不是我學到的,如果說我是什麼時候有這能力的,也就是那次在畫中之後了。好吧,現在我們試試,看看是不是超能力。”

  說完,他就閉了雙眼,似乎進入了入定狀態。這時,我的耳邊似乎聽到長風說:“給我倒杯水。”聲音很微弱,但完全可以聽得清。而長風的嘴和喉嚨並沒有絲毫動靜。

  我說:“你是讓我給我倒杯水嗎?”

  長風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我並沒有在心中喊,而只是動了下念頭。好了,你現在想一件事吧。”

  我想了想:“有什麼事呢,對了,江叔走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他在美國適應不?”

  剛想到這兒,長風說話了:“你在想江叔走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他在美國適應不?”

  連想的每個字都不差,我驚訝地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一時間我覺得長風離我好遠好遠,有超能力的長風,神奇的長風,似乎已經不再是我那個親密無間的兄弟了。

  長風靜靜地說:“這樣的我,你會有距離感嗎?會覺得陌生和害怕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忽然覺得他就要離我而去了似的。可我不想失去他,慌亂中,我抓住了他的手。

  長風拍了拍我:“放心吧,我怎麼會離你而去呢,你不會失去我的。”

  我苦笑了一下:“能不能別讀我了。”

  長風淡淡地笑了:“別害怕,我沒有刻意讀你,大概是我倆太近了。心裡又有過溝通,你的思想才會傳過來。”

  我點了點頭,按理說我和長風也算是親密度最高的了,就算他沒那個能力,能看穿我也是很容易的。忽然想到一件事,我便壞壞地說:“你看看能不能想到江叔或是項楚楚在做什麼,想什麼?

  長風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我釋懷一笑:“哈哈,看來你還是和我有默契啊,是吧,好基友。”

  長風也笑了:“或許這不是什麼超能力,只是我和你的默契罷了。”

  這時忽然有敲門聲。長風警惕地走到門前問道:“什麼人?”

  一個年輕男人說道:“先生,阿麗姐問你們要不要看演出。”

  長風把門打開了,是那個送餐的服務生,垂手微笑地站在門口。長風問:“什麼演出啊?”

  服務生說:“是本店服務員的歌舞表演,每天晚上都有,每個人只需花二十塊錢。因為你們是第一天來的,不知道,所以阿麗姐讓我來問問你們。”

  長風說:“不是每天都有嗎,我們明天再看好了,今天實在是有些累了。謝謝你啊,你叫什麼名字?”

  服務生說:“我叫阿布力孜,大家都叫我阿布。”

  長風點點頭:“好的阿布,謝謝你了,明天我們再去看,麻煩你代我們向阿麗姐表示感謝。”

  阿布謙恭地退了下去。

  長風慢慢關上門,若有所思地走過來。我當然沒他的本事,可以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好奇心讓我不禁問道:“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

  長風沒有回答我,只是回身把燈關了,也躺下來,然後才說:“我可以讀到他的心。”

  我頓時精神起來:“真的啊?他心裡想什麼了?”

  長風說:“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刻意凝神去搜尋了一下。果然,在我的腦中閃現了他的內心活動,那種東西就像是我自己的念頭在腦中閃現一樣。他居然在想,這麼帥氣的年輕人,如果不是敵人就好了。”

  我一驚:“怎麼,已經把我們當成敵人了?”

  黑暗中,長風的聲音有些無可奈何:“是啊,才剛剛到這裡,還沒有任何進展,就被對方有所戒備了,接下來的情況不是很好把握了。”

  我說:“你不是能讀心了嗎,這也是個優勢,至少你可以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而且就算他們對我們有所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還不至於到了無法進展的地步。”

  長風說:“嗯,這個能力還挺有好處的,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應用到所有的人。既來之則安之吧。”

  看長風都沒有十足地把握,我有些灰心了。原本滿滿的信心被長風的一個讀心讀到的結果又給打擊到了。對於我們來說這是第一次以身犯險,一直以來,無論是投資還是創業,並沒有“敵人”這兩個字。就算是遇襲,也是在自己的家中,有熟悉的環境,沒有復雜的背景,而如今,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可怕的是還有未知的敵人。以我涉世未深的經驗和能力,是真的無法想像此番行動的後果是什麼樣子的。

  忽然有些後悔答應金鵬來到這個地方,雖然知道也許會面臨一個強大的敵人,但真正離敵人很近了,又讓人如此膽怯。現在的情形,如同此刻的黑暗,敵人似乎也在黑暗之中陰陰地嘲笑著我們。我寧願再一次忍受千日蠱的發作,也不想在這黑暗之中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甚至不能很好的提防不知哪裡放出的冷箭。

  長風翻了個身,背對著我,同時說道:“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我是你的什麼來著,是你的神,你的天……”

  我嘿嘿笑了,接著他的話說:“你是我哥,嘿嘿。”

  真奇怪,長風的一句話又讓我忘了害怕,是的,有長風,我什麼都不怕。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2
第三十四章阿麗姐

  一大早,我就被一陣吵鬧聲弄醒了。揉揉惺忪的眼睛,發現長風竟不在房間裡。我一躍而起,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匆忙穿上衣服,剛要推門去找長風,他卻進來了。我問他:“怎麼不叫我,你自己跑出乾嘛了?”

  長風說:“看你睡那麼香,一定是累壞了。又沒什麼事,多睡一會兒吧。”

  自從我成為病人,長風對我的照顧已經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我伸個懶腰問他:“你幹嘛去了,誰在吵啊?”

  長風笑說:“沒什麼大事,是客人和老闆娘鬧笑話。 ”

  我故意嗔怪他說:“你居然把一個睡著的人扔屋裡,也不怕出什麼事?”

  長風敲了我一下:“你也不是小孩子,又會些花拳繡腿,能出什麼事,這病了以後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別說沒用的了,我們現在要面對外面的人了,我們得統一一下口徑:我們是表兄弟,非常喜歡冒險。剛剛約了兩個驢友,準備穿越魔鬼谷。你的職業是網絡工程師,我的職業是中醫院實習醫生。我們不是好基友,別娘裡娘氣的,裝不明白就會露出破綻的。”

  我笑嘻嘻地應著:“知道了,表哥。咦,你怎麼是實習醫生啊?”

  長風說:“這個是我的長項啊,如果真有對手,我也能對付。不會被看出來是冒牌的。中醫大夫對別人的威脅也不算大。你呢,雖然對網絡的掌握沒有真正專業的那麼厲害,但簡單的你也能應付,最大的優勢是,在這兒網絡用不上。”

  原來我只是中看不中用啊,哈哈,也好,省得我費神了。

  走下樓來,還沒到一樓,就听到老闆娘爽朗的笑聲。一面笑著,一面說著聽不明白的語言,嘀裡嘟嚕的。大廳裡並沒有幾桌人吃飯,相比昨天晚上,似乎冷清了許多,老闆娘正和一桌維族客人說笑著,一看到我們下來,她立即用流利的漢語迎了上來:“大帥哥,睡得還好嗎?”

  走在前面的長風酷酷的沒有理她,徑直朝一張空著的桌子走去。我則接過話來,也笑著說:“老闆娘早啊。”

  老闆娘立刻板起臉來:“別老闆娘,老闆娘的,都把人叫老了,我的名字是阿依古麗,就叫我阿麗姐吧。”

  我忙甜甜的改口:“好的,阿麗姐。”

  阿麗姐立即換了一張笑臉:“這就對了。”順勢摟住我的腰,在我腰上摸了一把才放開。

  看來她也是在摸我腰間是不是藏了東西吧。幸好我們不是真警察,沒帶那玩意,不然還真不知道是什麼結果,能不能在我們吃的東西里放些蒙汗藥之類的,或者在我們剛進房間就被亂棍打暈?

  我一邊天馬行空地想著,一邊走到長風的對面坐了下來。阿麗姐也跟了過來,還沒等我們開口,她便殷勤地遞過來早餐的食譜。早餐還真挺豐富,不僅有馕,蔥花雞蛋餅,特色小油馕,烤小花卷,包子,油條,炸糕,大餅……還有牛奶麵包,我點了一份烤小花捲和煮奶茶,長風要了一份牛奶麵包。阿麗姐微笑著扭身走開了。

  看她微胖的身姿,居然行動起來極為敏捷。

  很快,一個女服務員就端上來早餐。我和長風不緊不慢地吃著,阿麗姐端著一盤切片麵包和一杯奶,坐到了長風身邊。長風故意下意識地挪了挪,阿麗姐大笑著:“哈哈,大帥哥還會不好意思啊,阿麗姐有飯吃,不吃人,你怕什麼。”長風沒有說什麼。

  阿麗繼續發問:“你們二位要去新疆嗎?怎麼不坐車,坐飛機,而要走這個偏僻的山路啊,這個山路可難走啊。尤其有一段路特別險要,經常會死人的。”

  既然長風裝酷不說話,那我也只好扮演了搭訕的那一角色,當然要接過話來:“阿麗姐,我們並不是要走山路,而是要向前面再走一段路去探險魔鬼谷,我和表哥在網上結識了幾個驢友,大家一致覺得魔鬼谷是個神秘的地方,於是相約去那裡探秘的。”

  阿麗姐的微笑在臉上凝結了一瞬間,立時又充滿了喜悅地換了個話題說:“表兄弟啊,難得表兄弟都這麼高大帥氣,有對象了吧?不知道誰家的姑娘這麼幸運呢。”

  我無語地訕笑了一下,長這麼大還沒有和這個年紀的女人接觸過,真的有點不知所措。

  阿麗姐似乎很興奮我的無話可說,繼續問道:“兩位大帥哥怎麼這麼有時間啊,工作不忙嗎?”

  我說:“不忙啊,我做網絡工程師,最近在休假。我表哥是實習的中醫生,剛實習結束,正好我們有時間。”我還要說一點兒關於驢友的事,不知道怎麼,還是咽了回去。

  阿麗姐眼睛一亮,扭頭看著長風:“這個酷酷的大帥哥原來是個大夫,還是中醫?正好,阿麗姐這幾天睡眠不好,你幫我看看,好嗎?”

  說著,便把一隻圓潤白皙的手臂伸到了長風的面前。

  長風放下手裡的東西,取了兩張面紙擦了擦手,也不說話,把手搭在了阿麗姐的脈上。大概有個三兩分鐘,長風收了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阿麗一邊把手臂拿下去,一邊疑惑地看著長風。長風用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阿麗姐身體很好,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最近可能思慮過多,有一點輕微的傷脾,你應該飲食也不是很好吧?不想飯吃,也會有腹脹感吧?別想太多事了,做一做簡單的戶外運動。晚上睡前聽一聽輕鬆的音樂,用薰衣草精油揉揉太陽穴,睡時把身體完全放鬆下來,就可以了。”

  阿麗姐驚訝地說:“還真是個懂行的醫生,我確實不想飯吃,還腹脹。真的不用吃什麼藥嗎?”

  長風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你只是思慮過多的傷脾,而且不十分嚴重,只要堅持調整,不用吃藥。”說完,就繼續埋頭吃起來。

  我感覺這氣氛有些冷,便熱情地說:“阿麗姐,我表哥很厲害的,一般的中醫都不如他,你放心吧。”

  阿麗姐媚了雙眼,起身走到我面前,嬌聲道:“還是小表弟關心姐姐,好可愛哦。”說著,伸手在我臉上輕輕捏了一把,便翩然而去了。

  我立即覺得自己的臉“騰”的一地下紅了。長風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我咬牙低聲道:“該死的長風,笑什麼!你憑什麼裝酷事先又不和我溝通,害我連思想準備都沒有。”

  長風低語道:“還用什麼思想準備,我只是把艷福留給你罷了。角色既定,繼續吧。”

  好吧,就算是艷福吧。只是這樣的艷福,我還真有點招架不住。空氣中還充斥著阿麗姐濃濃的香味,弄得我都吃不下去了,而且搞得我心裡亂糟糟的。

  長風微低著頭,一邊吃著一邊說:“心裡亂點沒事兒,這樣才真實。”

  瘋了,這小子又讀我心。我氣得把東西往中間一推,不吃了。長風把最後一塊麵包放進嘴裡,喝光了杯中的牛奶,也不理我,徑直朝門外走去。我連忙去吧台結了賬,快步跟了上去,我可不能掉隊,弄不好老闆娘能把我吃了。

  青海西部九月份的早晨,比江城的早晨要清冷許多。清涼的空氣呼吸起來直涼到心底。幸好我們從小練武,不然還真受不了。空氣雖涼卻是無比的新鮮,天高地闊,有一種滄然而遙遠的心境。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微暗,現在才把這裡的一切看得清楚了:城外樓孤零零地端坐在一片開闊的場地,在它身後遠遠地可見一脈白雪覆頂的山巒。遠山迷茫,不知是雪霧還是遙遠的模糊。只是看不清,費盡了眼力,也終是霧靄一片。

  長風慢慢地朝前走著,我快走了幾步跟上他。長風停了下來,清楚而低沉地說:“我感覺到這片地方,有種不明朗的神秘感。殺氣、危險、迷惑……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

  我和他並肩而立:“阿麗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感覺得到嗎?”

  長風沉靜地說:“她會武功,而且她的身上有戾氣,應該殺過不少人。她也的確思慮過度,在我給她把脈的同時,她也在觀察我,我看得出她受過特別的訓練,不過她應該看不出我有什麼。”

  “受過特別訓練?”我疑惑地重複著長風的話。

  長風點了點頭,表情凝重起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不是普通人具有的,那種東西有一種誘惑力,會讓人產生一種信賴,而不會有隱瞞地全部說出自己的事情。我是感覺得到的,而我的腦中也會有這樣的信息告訴我自己,你是不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汗顏,剛剛在長風給阿麗姐把脈之後,我真的是發自內心地告訴她,長風很厲害。我有些擔心地說:“我到底有沒有露出馬腳來啊?”

  長風笑了:“你都是發自內心的嘛,還好她沒問別的,而我在告訴你我們的身份之後,你也在心中反復回顧了,所以她能接受到的,應該就是最後在你腦中呈現的。”

  我真後怕了,還好長風的冷淡,讓她沒有太多的追問,不然我還真不敢說自己會說出什麼來。我責怪長風說:“你也不仔細些,早要看出來她是這樣的,你應該早讓我有準備。幸虧沒說太多,不然我還真控制不住說什麼了。”

  長風拍拍我:“你放心,我會讀心,也會控制住你不亂說話的。剛才我試過了,有沒有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的情況?”

  我扭頭看了看他,睜圓了雙眼瞪住他。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2
第三十五章神秘馱隊

  長風忍住笑說:“你在介紹完自己是不是還要瞎說話?我並沒有灌輸你驢友的信息,你準備怎麼編?不露馬腳才怪,於是我馬上把你要說的話頂了回去。”

  我結結巴巴地說:“你頂……頂……怎麼頂的,我……我怎麼沒感覺?”

  長風終於笑了出來:“你最近很容易結巴,這樣可不好,哈哈… …我當然是用意念,向你的腦中傳輸了停的信息。你是什麼感覺?是不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的?”

  我無語。幸好是長風,如果是敵人有這樣的能力,那我還不乖乖成為傀儡了嗎?我看著遠處的山,問長風:“孫達明會爬這座山嗎?或者去了魔鬼谷?”

  長風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爬山的可能性不太大,魔鬼谷?據各種傳說而推斷,那裡應該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如果沒有確實的把握,他也不應該走那裡。除非……”

  我迫不及待地追問:“除非什麼……”

  長風輕輕地說:“除非有一條秘密通道。”

  思維開闊的長風,果然有不一樣的出路。我笑說:“你能不能用你的透視眼看看地下,哪裡有通道?”

  長風一邊向前走,一邊說:“你以為我沒有看過嗎?不過我發現自己還沒有那個能力。”

  我跟上他,笑著說:“現在你要幹什麼去,我覺得這兒的早晨可有些冷啊。你不是要把我凍感冒,好拖延時間吧。”

  長風沒有看我,挺自然地說:“你這麼說倒還真是個辦法。不過我是個大夫,如果不能及時治個感冒,是不是有點太蠢了。”

  我們說笑著,沿著一條細長的小路向前走去。成片的牧草鋪在地上,叢生的灌木低矮而荊棘遍布。眼前是沒有邊際的綠色一片,而遠處的山頂卻是白雪皚皚,那積雪應該是長年不化的吧。我們的腳下是初秋,那裡卻是寒冬。這樣近的距離而有著如此懸殊的季節變化,不禁讓人驚嘆大自然的神奇。

  走著走著,長風忽然回過頭來,向後看去。我隨著他的目光也往後望,遠遠地一隊馱隊向城外樓走去。長風向我示意了一下,我會意地大步轉身往回走。當我們快到城外樓時,他們已經開始卸貨了。我暗暗數了數,有二十二隻駱駝,八個壯漢。

  五隻駱駝的背上都駝著兩隻近一米五長的大木箱,十七隻駱駝背上是大布袋,裡面也滿滿地裝了許多東西。當每個箱子和布袋被拿下來時,根據兩個壯漢抬時吃力的程度,我也能猜出來,那裡的東西是相當沉重的。

  我和長風走進了院子,他們正把貨物抬進了旅店。似乎是熟客,他們並沒有去登記,阿布給他們打開了大廳最裡面角落的一個門。我向裡面瞄了瞄,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阿麗姐應該是聽到了聲音,翩然從樓上走下來,又開始了嘰里咕嚕的說話了。

  其中的一個壯漢,似乎是他們的頭兒,也開始嘰里咕嚕地和阿麗姐說了起來。可惜我是一句也聽不懂啊。我和長風找了一張靠邊的桌子坐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立即走過來,微笑著問我們用點什麼。看長風沒說話,就做主要了兩杯咖啡。那些人繼續搬運著東西。我們坐的位置正好直對著那個門,雖然遠些,但我相信以長風的眼力應該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

  我們慢慢呷著,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長風並沒直盯著那個門看,只是偶爾抬下頭,似乎是不經意地掠過一眼。我暗自打量了一下那個和阿麗姐說話的維族漢子,高大魁梧的身材,很典型的濃眉大眼,大絡腮鬍子,帶一頂維族小帽,穿一身維族服裝。看樣子他們應該早就熟識了,兩個人時而大笑時而微笑時而嚴肅,而那幾個人則不聲不響地默默抬著貨,送到那個小黑屋。最後他們把貨都抬進去了,便關上門,那個領頭的看他們結束了搬運,便走過去,把門鎖上。

  很奇怪旅店的房間他有鑰匙,或許他是旅店的人,或許他是已經來過的常客。阿麗姐和身後的一個服務生說了幾句什麼,服務生就朝樓上走去,那八個壯漢也一併跟著上了樓。隊伍有些浩蕩,而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像天外來客。

  一桌還在吃早飯的漢族客人笑問阿麗姐:“阿麗姐,那個人是誰呀,看你們這麼親熱,是不是你相好啊?”說完,一桌子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阿麗姐並不惱怒,反而笑嘻嘻地湊過去,很粘膩地拍了那人肩膀一下,靠坐在他身旁說:“怎麼,你吃醋了嗎?”那人反手去摟阿麗姐,被她輕巧地推到了一邊。那人很鬱悶地說:“阿麗姐,你總是這樣,讓人想吃又吃不著,饞得人直流口水。”

  阿麗姐哈哈地笑起來:“我這麼胖,怕你一次吃不下,剩個胳膊、腿什麼的,把別人嚇壞了。”所有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大廳裡立即又恢復了一片熱鬧。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戲謔調侃的話,從阿麗姐嘴裡說出來,怎麼有一絲恐怖的感覺?我看了看杯子,已經空了。再瞅瞅長風,他早已端坐在那裡,目不斜視地看著空杯子。我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回房間。於是起身結了賬,上樓去。

  長風走在我前面,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他停了下來,站在那裡閉上雙眼。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反正不會有什麼事。我靜靜地等著他,大約有三分鐘,他繼續朝三樓走去。我們進了房間,他特意把門關上,又是一陣子掃描,然後才舒了一口氣。我已經習慣了他現在這樣怪異的行為,但是還是想問問他都了解到了什麼。

  沒等我開口,長風已經了解到了我的內心。他坐在了沙發上,開了口:“這八個人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從他們外露的經脈可以看出來,如果他們合力打我們兩個,我們肯定要費些力氣才能打過他們。那些木箱子裡都是些玻璃器皿裝著的藥品或者是化學品,布袋子裡裝的是日用品和一些草藥。剛才我到了二樓,努力地找了找他們的信息,他們並沒有太多交流。至於那個門裡的情況,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

  我想了想說:“我只看到黑黑的一片,據我想來,那裡應該是通往另一個房間的,但我不明白,在這樣的大白天,那個房間怎麼能黑得那個樣子,什麼也看不清啊。”

  長風說:“你猜得沒錯,的確是通往另一個房間了,至於說那個房間你看著是黑的,其實那是一種錯覺,那個房間根本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通道。但是通道的牆上全是暗暗的灰黑色,感覺裡面是黑的。”

  我納了悶兒了:“這是要搞哪樣?”

  長風說:“當然是不想被別人發現啊。再加上之前老闆娘和服務生的行為,毫無疑問,這家店有問題。”

  我問他:“那要怎麼辦才行啊?”

  長風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

  長風說:“三天后自有分曉。”

  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三天后的,我一直沒有聽到三天這個詞啊。”

  長風看看我:“我自學的好不好。剛才在二樓,聽到那個男人在叮囑他的同伴們,讓他們在三天后的清晨起身,這兩天要老老實實地在旅店裡,不要惹事。”

  我看著他將信將疑,沒發現他什麼時候學新疆話啊。長風難得地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我立即湊近他:“哥哥,貌似以前咱們沒接觸過新疆人吧?你什麼時候會的新疆話,我怎麼不知道?”

  長風看看我:“超能力,可以不?”

  “超能力? ”我不禁有些呆了,這要說能讀心,我是不會奇怪的,畢竟他學過功夫,也練過內功。業餘還鑽研過心理學什麼的。這要是一門外語,聽了幾次就學會了,打死我都不信。

  “打死你都不信?”長風瞇了雙眼,做勢掐住我的脖子。哎喲,我怎麼忘了他會讀心這茬儿。

  “嘿嘿……”我訕笑著跳離他,但還是追問道:“什麼樣的超能力?怎麼就听懂了?”

  長風籲了一口氣,鬆開手,然後才說:“不太清楚,昨天來的時候,剛剛接觸到,還沒有感覺,就在我讀了那個服務生的心之後,就能聽懂他們的語言了。好像我腦子裡有個傳譯器,能絲毫不費力地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哦,原來如此,看來長風真的不是一般人啊。我想到剛才老闆娘還和那個頭兒親密說話來著,忙問長風:“阿麗姐和那個頭兒都說什麼了?”

  長風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有點無奈:“還能說什麼,打情罵俏唄。但最後低聲說了一句,你聽到了嗎?”

  我搖搖頭。我本來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便把注意力全放在那個暗門上了。

  長風說:“阿麗姐在最後那個人上樓的時候,用極其低的聲音說,晚六點來我房間。”

  我想了想:“他們是一伙的,城外樓是他們的中間聯絡站。這夥新疆人是從城裡來的,那麼他們的目的地,就應該是孫達明消失後去的地方。”

  長風點了點頭:“還好,不算笨,應該就是這樣的。下午或是明天,我們找時間去觀察一下地形,看看他們是會爬雪山還是要走魔鬼谷,然後好找個理由跟他們一起走。”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3
第三十六章初探魔鬼谷

  看了一下時間,離午飯時間還早,我攛掇長風:“要不現在咱們去溜達溜達?”

  長風搖頭:“剛回來,喝杯咖啡就出去?還是下午吧。”

  我愁苦地說: “這裡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那麼長的時間可怎麼過啊?”

  長風不理我。自己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算了,我抱怨也沒有用啊。既然沒事可做,那就練練功吧。這麼長時間裡,一直也沒好好練功,正好檢查一下最近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於是我一躍上床,盤膝坐下來。開始運行著體內的氣。運轉了一周之後,感覺並沒有什麼阻礙,一切都很順暢,於是放心地把一直在練的內功好好地練習一番。

  當我收功之後滿意睜開雙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忽然看到長風緊盯著我,這眼神……很讓我凌亂……

  我剛要開口,長風已經走了過來。他伸出手來,覆在我的頭上,我只覺得頭頂的百會穴在飛快地竄動著一股氣,但我分辨不出來是長風輸給我的,還是我自己身體裡的。大約一分鐘的功夫,氣漸漸平復了,長風才把手挪開。我感覺自己後背有些潮氣,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長風說:“在沒有給你解開蠱毒的時候,不要再練功了。我發現你面色潮紅,眼睛也是紅的。我剛才給你把內氣運到了氣海。”

  我嚇了一跳:“我,我沒感覺到啊,還覺得挺舒服的,和以前練功是一樣的。”

  長風皺了眉:“你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這就奇怪了。我看你情形,分明是內力歸不到經脈中,像是要衝破你身體出來似的。”

  我咋了一下舌,苦著臉說:“沒那麼嚴重吧,真的沒有那樣的感覺啊。”

  長風說:“還是謹慎些吧,別出點什麼差錯。行了,看你也精神十足的。下去和大家一起接觸接觸吧。”

  我跳下床來,活動一下,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也就沒有太在意。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下午一點了。於是隨著長風一起下了樓。走廊裡有一些聲音,也有人陸續開門出來。因為我們是最後一間,所以一路走著,倒是看到好幾個人下樓來。

  以為我們是最晚來吃飯的,到了大廳,發現我們居然是早的。坐下後,點了兩份新疆風味的小吃。陸續的開始有人過來吃飯了,午飯的氣氛似乎就是沉浸在吃中,沒有人說太多的話,偶而有一些人低語。駝隊的那些人並沒有下來,我和長風什麼也不說只是吃,然後就以溜達的態度,踱步出去了。就在我們剛走去還沒關上門時,阿麗姐在後面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疑惑地回過頭看著她,阿麗姐滿臉堆笑地說:“別走太遠了,天沒黑的時候就要回來,這裡有些偏僻,會有野獸哦。”

  我忙表示感謝:“謝謝阿麗姐,我們就是消化一下,不會走太遠的。”

  快步跟上已經遠遠走在前面的長風,長風低語道:“她是真關心我們還是怕什麼呢?”

  我滿不在乎地說:“管她呢,我哥是鬥過麒麟的人,還怕什麼野獸啊。”

  長風斜乜了我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去。一路上,我只是緊隨在他身後。當走到一個山坡的岔路口時,長風瞇了眼,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才走了左邊的分路口。

  轉過了山,我和長風默契地運起了輕功。半小時的時間,我已經開始跟不上長風的腳步了,要知道這可是常人不停歇地走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啊。終於,長風停了下來,他站在那裡,風輕輕地拂動著他的衣裳,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我收住腳步,氣喘吁籲地扶住他的肩膀。此時我才發現,我們站在了另一面的半山腰。此間已經是寒風習習,地面上佈滿了霜雪,山頂是白茫茫一片,並沒有路可走,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來過這里或者根本沒有人來過這裡。而山下則是一大片綠,綠得有些晃眼,只是通往山下也並沒有路。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他:“這,這是什麼地,地方?我們下,下去看看?”

  長風搖了搖頭:“那裡就是傳說中的魔鬼谷。我已經感受到了強大的磁場氣息,而且……還有危險。

  “魔鬼谷?這裡就是魔鬼谷?”我驚訝地叫了出來。這,這完全和魔鬼不搭界嘛,一片生機盎然的綠,間接點綴著些許紅的,黃的,紫的……。

  “這裡是谷底還是谷口啊?”我不解地問長風。

  長風說:“應該是谷底,我剛剛大略目測了一下,這裡方圓近百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只是它的一個出口。而在對面的新疆,應該還有另外的出口。”

  我說:“看下面的情形,根本沒有路可走啊,而且寂靜得有些嚇人,至於你所說的磁場和危險,我怎麼不知道。”

  長風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是他隨身一個法寶。具有指南針,錄音機,手術刀,簽字筆等多種功能。只見那個指針已經是不由自主地胡亂擺動著。

  “哇,你都找不到北啊,還在跳舞。”我嬉笑著還給長風。

  長風一臉嚴肅:“回去吧,孫達明不會走這裡。下面根本沒有路,而且除了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還有一片死氣。”

  聽長風這麼說,我倒是有些慌亂了,死氣?這聽上就去毛骨悚然。於是忙不迭地轉身往回走,剛剛自己只顧緊跟著長風一路跑上來,沒仔細看周圍是什麼樣子的,這一轉身才看到,我們所處的位置極其險峻,直而高的大山,腳下是一層淺淺的冰雪。雜亂的山石棱角突兀,並沒有什麼路可走,如果不是用輕功,還真是很難上來。抬頭望去,山頂不僅是白皚皚的一片,更有許多冰柱垂直在陡峭的山石下,那些冰亮光滑地方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來。飛奔上來的時候,越來越熱,現在停下來了一會,忽然覺得寒意透過衣服,冰冷入骨。我回頭看看長風:“哥,怎麼下?”

  長風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你是怎麼上來的?”

  我嘿嘿地笑著:“跟著你上來的啊。”

  長風走到我的前面,說道:“跟著我下去就好了。”

  說完就飛奔而下了,有長風在前面,心裡就有了底,我提了一口氣,拔腳跟著下了山。

  終於快到山下,長風放慢了腳步,我依舊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上他,抓住他的一隻胳膊殘喘不已。同樣的自幼習武,同樣的年輕力壯,我怎麼比長風差那麼多啊,看他氣定神閒的樣子,不由我不羨慕。趁著這兒比較安全,我悄悄問長風:“這條路不通,那麼是剛才那條岔路的另一個方向嗎?”

  長風搖搖頭:“有時間再看吧,但那裡一點也不吸引我,我的直覺是那也不是我們的目標。”

  我困惑起來:“你現在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總是在用直覺。”

  長風笑笑:“我的直覺很準,不是嗎?最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直覺來判斷,但是這種直覺至今還沒有誤差。但我現在也不敢完全就依賴這種直覺,所以有機會,我們還是要去看看的。

  “哦哦”我明白了的應了一聲。眼前已經有了一個小黑點,那是城外樓,一個合情又合理的城外旅店。

  我們裝做閒遊似的轉悠著,這時看到兩三夥旅店的住客也在附近閒逛。我走上去和最近兩個人搭話:“兄弟,怎麼也呆不住了?”

  其中一個和我年紀相仿,但能略大幾歲的人答道:“是啊,旅店人多,空氣都不好。你們上哪兒了,走遠了可不安全啊。”

  我不解地問道:“怎麼不安全了?沒遇到什麼啊,有野獸嗎?”

  他說:“聽說有狼,所以我們都只是在旅店附近轉轉。”

  我“哦”了一聲,長風開口問道:“你們去新疆嗎?怎麼不從別的地方走?”

  那人說:“我們常年走這裡,雖然難走些,但是費用低,不就是為了省兩個錢嗎。”

  我點了點頭:“是啊,現在錢不好掙啊。還得請教你們呢,我們和朋友約好要去魔鬼谷探險,你們覺得可以去嗎?我們是一時好奇,對那兒還不了解。”

  那個年紀大的,面無表情,一直一言不發的老者突然開了口:“魔鬼谷?你們要去魔鬼谷?不想活了吧。”聲音低啞,卻又有著無限的悲涼。

  我和長風對視了一眼,我忙笑著轉向他:“大叔,有那麼嚴重嗎?傳說都是嚇唬人的吧。”

  老者黑著臉:“不怕死就去吧。記得把後事交待好,你永遠體會不到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多麼殘忍的事。”

  我趕緊陪著笑臉:“大叔,您別生氣,我哪能不怕死啊,您給我們講講,那裡到底怎麼危險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去看向了遠方。

  我剛要追問,那個年輕人擺了擺手。長風說:“走吧,別打擾大叔了。”我沖他們笑笑,便和長風往旅店走了。

  回到房間,我立即趴到了床上。這翻折騰也太累了些,剛才還得裝出沒走多遠的樣子,故做輕鬆地走上樓,現在再也裝不下去了。趴了一會兒,扭頭看一眼長風,這哥們居然若無其事地站在窗口看風景。我翻轉過來,佩服地說:“為什麼你現在的體力這麼好,以前沒發現啊?”

  長風皺了下眉:“是你體力太差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是啊,自從中了蠱毒之後,我這體力越來越差了。可惜了我二十幾年的練功,還是這樣弱。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3
第三十七章會動的吧台

  不知過了多久,長風叫醒我:“起來吧,該吃晚飯了。”

  我揉了揉眼睛,還真是餓了,看了一眼時間,居然晚上八點多了。我一骨碌爬起來,跟著長風下了樓。

  大廳裡熱鬧非凡,晚飯時間似乎就是歡聚的時刻。窗外並未完全黑下來,但屋頂的兩盞吊燈明亮而耀眼,人們似乎在這燈光的刺激下更容易要用大碗酒大塊肉來表現出男人的豪邁。不時地爆發出歡呼聲,談笑聲。還好,雖然人多,但還是有空位置。我和長風找個偏僻角落坐下來,立刻有一個漂亮的服務員拿來菜譜。原來早午晚三餐的菜譜竟是完全沒有重樣的,晚餐里大眾菜色更多些,感覺並不是在維族飯店,而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原酒店。隨意點了四個菜,要了一打啤酒,我和長風也融入到這大眾化的氛圍中。

  我們這位置正好能把整個大廳一覽無餘。客人比昨天晚上少了許多,也許是走了吧。現在除了我們兩個,大廳里共有四夥人,人最多的一伙的是上午到的駝隊,還有一夥是昨天的七個漢族人,另外一夥是那個老者和年輕人的駝隊,他們是六個人。坐在另一個角落裡的同樣是兩個人,一個二十多歲,一個四十多歲。剛吃了兩口菜,就走過來一個人,是在外面碰到的那個年輕人。只見他拿著一瓶啤酒一個杯子,笑著坐了下來,開口道:“兩位兄弟,又見面了。認識一下吧,我叫艾山,和叔父還有幾個鄉親給村子裡的人運些我們那兒需要的日常用品。你們兄弟是來探險的?”

  長風率先回答:“是啊,我們也是閒著沒事,正好休假,就和朋友約好去玩的,他家裡有些事耽擱了,我們只好在這兒等他了。對了,我叫蕭長風,這是我表弟林慕天。”

  艾山倒滿酒,雙手舉起來,豪爽地說:“在外靠朋友,既然有幸遇到,就是朋友啊,我先乾為敬,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只要說一句,義不容辭。”說完杯中酒一飲,我倆趕緊也一同乾了。

  艾山滿意地看著我們的反應,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們別和我叔父計較,我弟弟,就是我叔父唯一的兒子,兩年前在魔鬼谷失踪了。有人看到他趕著羊進了山谷,喊都來不及,再也沒有出來。沒有人敢進去找,我嬸嬸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我們同時點點頭。他又說:“你們真的不要去那裡啊,從我記事起,父輩就叮囑過絕不能走進魔鬼谷,那裡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和牲畜。最近的五年裡,時常聽到即使是在魔鬼谷附近逗留,也會有失踪的可能,最後這樣的失踪竟然發展到附近的村子裡。所以現在那裡附近的人們都把家搬離那兒了。”

  長風說:“艾山大哥,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會考慮的,只是我們的朋友還沒有來。等他到了,我們把情況和他說明,然後再一起回去。有個事情我不明白,你們怎麼走這麼危險的地方,如果坐火車,客車,從別的地方繞過去,不是更安全嗎?”

  艾山說:“你們不懂,其實雖然前面的大雪山看著危險,但只要按正確的時間走,幾乎沒有什麼危險,那裡我們已經走過許多次了。過去那座山,就是我們的村子,如果我們繞著走,那些費用就太高了。還有幾個人沒回來,等他們回來我們就可以上路了,這半個月內天氣都沒問題。我叔父是嚮導,有他在,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起身說:“我迴座位了,一會兒吃完別走啊,還有舞蹈表演呢,這乾枯的生活,也就這時候才有些樂趣。”

  長風等他走後,叫過服務員,給他們加了兩個菜和一打啤酒送過去。等菜上去後,他們嘀咕了幾句,艾山站起來,朝我們行了個維族的禮,我忙抱了一下拳,算是回禮了。

  我們不緊不慢地吃著喝著,這樣的慢節奏,生平還是第一次。直到我們已經快把一打酒喝光了,也不見有什麼表演。這大廳裡的人,都看得差不多了。那伙神秘駝隊的人,並不十分喧囂,嚷得最歡的是那伙漢族人,不時地和阿麗姐打情罵俏。艾山的叔父吃完就上樓去了,而另外的兩個人則讓人覺得有些與眾不同,不同在哪兒呢,我卻一時說不出來。

  快十點的時候,阿麗姐走到吧台前,手中多了一個話筒,然後她開始用嫵媚的聲音說道:“親愛的客人們,如果你們已經酒足飯飽,卻又覺得這漫長的黑夜是多麼無聊的時候,那麼我們歡迎你們欣賞小店特意為大家奉獻的歌舞表演,有不喜歡的可以上樓休息。節目一旦開始,留下來的客人就要付錢哦,老規矩,每人二十元。五、四、三、二、一,我宣布,歌舞表演現在開始!”

  說完,她一揮手,一幅大幕緩緩從天而降,吧台和吧台後面的兩個服務生被完全遮住了,阿麗姐又一揮手,一個漂亮的服務員拿著一個大盤子開始走向人們中間,到了每張桌子旁,客人們就會很自然地把錢放進盤子裡,其間並沒有人回樓上,看來大家都在期待這個時刻呢。隨後就是一陣叫嚷聲、口哨聲、筷子敲碗聲、瓶子敲桌子聲……當服務員走到我們這兒的時候,大幕開始緩緩拉開了。很奇怪的,那兩個服務生不見了,吧台也不見了,哦,不,是吧台只剩下了一個台階那麼高,那一大部分呢?鑽地下了嗎?吧台上面多了一個維族美女,穿著漂亮的鑲了金邊的紅裙子,滿頭的小辮兒,戴了一頂維族小帽,上面還豎著一隻漂亮的羽毛。音樂響起,她開始了翩翩起舞。人們像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尖叫著,打著口哨,服務員盯著我,我趕緊拿出一張五十元,扔進了盤子裡。她從盤子裡撿出十元遞給我,我趕緊擺擺手,沖她笑笑,她也回了我一個迷人的微笑。

  現在開始專心看表演吧,曼妙的舞姿,動聽的音樂,卻要在一片喧囂的氛圍中,是如此的不合諧,那美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腳步不亂,翩翩欲仙。有人在下面叫著伊妹兒,伊妹兒,看來這個美女是叫伊妹兒啊。我也湊熱鬧地跟著喊:“伊妹兒,伊妹兒……”眼睛斜乜過那兩個人,他們雖然也是跟著叫喊著,但眼睛卻不時地瞟著那伙漢人。看來他們的目標也很明確啊。

  表演在繼續,接下來還有幾個節目,有歌曲,有雙人舞,還有四人舞,都是由服務員服務生們表演的,可能是新疆人天生就能歌善舞吧。表演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人們才戀戀不捨地在阿麗姐的結束語中上樓休息。

  現在對上號了,二樓住著今天新來的駝隊和艾山他們一隊,三樓除了我們還有那伙漢人和那兩個奇怪的人。而我們是住在裡面,挨著我們的就是那兩個人的房間。

  進到房間,略略洗漱一下,準備上床睡覺。長風倒是很麻利,比我先躺下了。我笑說:“怎麼,是不是看美女看的有打雞血的狀態?”

  長風看著我:“你都沒打雞血,我這麼有定力的人還能打雞血嗎?”

  我哈哈一笑,把燈關了,鑽進被子裡。這時聽到長風說:“你怎麼沒和我說什麼?”

  我不解地問:“說什麼?”

  長風說:“你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事嗎?”

  我想了想: “沒什麼啊,就是覺得這兒的服務員一個比一個漂亮。”

  長風在黑暗中伸手準確地給了我一記爆栗。

  “哎喲,幹嘛啊。”我冷不防地嚇了一跳。

  長風說:“心中只有美女嗎?服務生可以解釋從旁邊的側門消失的,那個吧台是怎麼下去的?”

  我滿不在乎地說:“當然是有地下室了唄,或者是地窖。”

  長風說:“說得挺輕鬆,地下室?地窖?是多大的地下室,多大的地窖呢?這不應該是為了表演而設計的,而是因為有了條件才那麼設計,造成個神秘感,但恰恰暴露了這個秘密。”

  “地下秘密?”我小心地發問。

  長風說:“是的,看來我應該找到問題的所在了。在散步的時候,從外面看,這個旅店沒有什麼問題。現在想來,秘密就是在地下了。”

  “哦……”我有些明白了,我只注意人了,還沒注意到這些。

  “是的,你只觀察人了,並沒有註意這些。你發現了那兩個人有奇怪吧。”

  “是啊……”在長風面前,我是沒有秘密的,“元芳,那兩個人,你怎麼看?”

  “大人,我覺得那兩個人應有特別的身份,比如police。”

  “哎呀,你的話提醒了我,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嘛,原來是這種感覺,對的對的。”我恍然大悟。

  看來,這個城外旅店真的很熱鬧啊。

  “那麼,他們是為了什麼,你也知道了?”

  “他們的目標是那隊漢人,那伙人應該是走私犯。”

  “你這麼肯定他們是走私犯?為什麼?”

  “是的,如果是毒販,大多數都吸毒,你看他們有吸毒人的樣子嗎?別的犯罪也有可能,但是如果不按常理走正常路的,除了艾山他們那種解釋比較合理,應該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運貨的駝隊,那麼極有可能是走私。他們才是打了雞血,每個人都帶著那種賭徒才有的興奮。”

  “哦,我們還是要盯住那支神秘的維族駝隊唄?”

  “是的,別的人不用理會了,我一直以為魔鬼谷會有一條路,但是沒有。明天如果我們考察到雪山並不是我們的目標,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長風頓了一下,接著說:“有一條暗道。”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3
第三十八章傳說中的七葉花

  長風的話,讓我興奮了好長時間。尤其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更難以入睡,過了好久才終於迷糊睡著。

  不過,醒來的時候還是前一天醒的時間,看來我的適應能力還是比較強的。長風已經洗漱好了,坐在沙發上發呆。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從床上跳起來去洗漱。長風看我準備要下樓的樣子才說:“今天的目標是大雪山,我已經把秋衣秋褲穿在了裡面,你也換上吧。”

  我這才注意到長風已經換了厚衣服,於是也忙不迭地換上。臨下樓時不忘把充了一宿電的手機帶著,雖然這兒沒信號,但是看個時間還是比較好的。

  早餐時,還是稀落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不吃還是懶得起。今天品嚐了一下新疆的過油拌麵,感覺不錯,我悄悄問長風:“你幸福嗎?”

  長風淡淡地說:“吃貨的幸福感都是極低的,我很幸福。”

  哈哈,長風現在是越來越幽默了。

  吃完飯,我和長風在附近轉悠了幾分鐘,看看沒有什麼人,就快速朝雪山的方向而去。轉過一個拐彎,我們又是老方法,沿著崎嶇的山路飛奔起來。然而這次可沒有昨天那麼順利了,同樣的時間,我們還是在無止無休的路上。腳下的冰雪越來越多,雖然我們只是蜻蜓點水地點一下,不會陷入到雪中,也不會被冰滑到,但這麼難走的路,孫達明絕對不會走這裡的。而且明顯感覺我已經跟不上長風了。雖然厚衣服在身,但還是會有冷的感覺。看著長風健步如飛,我終於叫長風:“停……”

  長風回過頭來:“你先歇歇,我再往上看看,應該快到了,一會兒就回來。等我吧。”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管是不是有雪,真是跑不動了。這一停,只覺得一股涼氣襲來,而且感覺鱗甲背心在吸著寒氣,上身比別的地方都涼。剛才在山下,穿著這厚厚的秋衣還覺得挺熱,這山上山下的差別可真大呀。

  現在仔細看看周圍,這條山路並不寬,大概有三米,應該是駝隊常年走出來的。腳下的雪尚未完全覆住山皮,斑駁著一塊一塊的,往上看是一片雪霧茫茫的,完全一副冬天的模樣。越往上,路況越不好,估計這樣惡劣的路得是整個山的四分之一,真不知道那些駝隊是怎麼爬山的。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按我們的速度,如果駝隊要走,正常也得四五個小時,加上那四分之一,再算上下山,這可夠費時間的啊。既難走,又浪費時間,百分之百斷定養尊處優的孫達明不會走這兒,我也就不費神了。歇息了一會兒,正準備運功把身上這點寒氣逼走。遠遠地就看見長風已經下來了。我看他走過來,馬上開始朝山下跑去,這鬼地方,我一點也不想多待。到了山腳,我終於喘了一口氣。回頭看長風,他沒事兒人一樣。悠哉地走著,手裡還拿著一個東西。我等他走到我身邊,仔細去看他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支從未見過的花,碩大的白色花瓣,隱隱地包著一團嫩黃的花蕊,而並沒有花葉花莖之類的。我好奇地問長風:“你拿的這是什麼呀?天山雪蓮?”

  長風笑著說:“一猜你就得說是天山雪蓮,雖然它們很像,但天山雪蓮和它比,簡直就是弱爆了。”

  我的天,天山雪蓮和它比都弱爆了,那麼這個神級的東東到底是什麼啊?我雙手做出捧狀,伸到長風面前,長風一臉的幸福,小心翼翼地把那支神級的花放到我的手中。捧在手中,才覺得真是神級的東西啊,它的重量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沉甸甸的,差一點捧不住。那大白花瓣共有七瓣,掂一掂,顫微微的呼搧著,裡面的嫩黃色的花蕊在白花瓣間忽隱忽現地特別漂亮。

  看著裡面鮮嫩的花蕊,那一定非常的香甜,我著了迷似的湊近它深深地聞了一下。這時,一陣濃郁的香氣鑽進了我的鼻子裡,立時就覺得眼前明淨萬分,頭腦一陣清亮,通體清涼,整個人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醍醐灌頂,是的,醍醐灌頂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我傻傻地立在那裡,完全被它強悍的力量震懾住了。長風從我手中把花拿走,關切地問我:“沒事吧?”

  我這才鎮定,此時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清清爽爽的。我膜拜地看著長風:“哥哥,你從哪弄來這麼個寶物?還有,你怎麼就知道它不是天山雪蓮而是比雪蓮更好的東西?你……”

  還沒等我說完,長風就擺了擺手,我立刻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長風左手托住花,右手運功給它做了封閉。然後他竟然解開了衣服,把它緊緊地貼放在心口。衣服是寬鬆的,拉上拉鍊,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出來了。看來長風真是把它當成寶貝呀,我無語地豎起大拇指。長風笑了,拍拍我肩膀說:“不用大驚小怪,它的生命和我們的生命一樣重要,現在我可以給你講講它了。它叫雪蓮神花,又叫七葉花,這個我們拿回去做藥,是上億的價值……”

  沒等他講完,我馬上接過來:“什麼?就只憑這一支花,上億的價值?”

  長風的笑意更深了:“是啊,你不相信嗎?它之所以稱為雪蓮神花,就是它濃縮了雪蓮的精華,我只以它做藥,浸泡在五升的水中,七日後取出,再把這水稀釋成一千倍,另外再用等量的別的藥液,兌到一起。現在一種具有解毒祛邪、活血通經,散寒除濕,強筋助陽神效的藥就製成了。”

  我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他,長風終於笑出了聲:“哈哈,你別以為我在信口胡說,這是家裡一本藥書上記載的。原文如下:'雪蓮神花又名七葉花,乃藏地之神。性微寒,味香郁,主活血通經,除寒濕邪氣,解百毒,修五臟,起死回生。每一活千人,愈十萬人。'那麼十萬人花一千塊錢就能治好疑難雜病,我這藥不是有上億的價值嗎?”

  我的天,真的有如此神效嗎?我剛要開口,長風說:“要問我是怎麼認識並發現採摘下來的嗎?我說了你可能會覺得我說的牽強,但事實如此。在你要停下來的時候,我的腳步卻停不下來,因為我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我。我在這樣的吸引下直奔它而去,甚至我已經偏離了路,飛奔在亂石積雪間,漸漸地,我聞到了它的香氣,尋香而找到了它。

  當時它是長在一塊巨石上的,根鬚扎在巨石縫中,和冰雪相融,沒有葉子,只有花,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它。我伸手去摘,但它絲毫未動。我以為是凍住了,用了力氣,但仍是未動。我想起這樣的神花都是有靈性的。於是我對它說:'我是醫者,如果你願意為人們解除病痛,就請你隨我而去,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說完我再次去摘,它就到了我的手中。”

  我瞪了他一眼:“哥哥,你糊弄誰啊,我這樣有文化有素質的人會相信嗎,你還用力氣摘不下來,你是誰啊,你蕭長風還沒力氣摘花?然後你哇啦哇啦說一堆話,它就听你的了,還不用你費力氣。”

  長風一邊抿著嘴笑,一邊說:“我也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怎麼會騙你呢。從小到大,我騙過你嗎?真的是這樣。我拿在手中,也忍不住聞了一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怎麼看你剛才聞了一下,像被定住了似的?”

  我很是無奈:“看來我不如你的功力高啊,起初我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花香也覺得猶如醍醐灌頂了似的,但是那種強大的力量又讓我定在了那兒,回不過神兒來。”我沒好意思說,是我貪心,聞得狠了些。

  長風點了點頭:“幸好你是它摘下來的狀態下聞的,如果它沒被摘下來,你湊過去聞,估計你就真的回不了神了。但是咱們今天算是歪打正的福啊,回去就運功試試,應該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而它有解百毒,修五臟,起死回生的功效,咱們這一聞,不知道會有多少好處了。”

  我聽長風這麼說,不由大喜。反正有好處就行啊。再說了,它還將創出上億的價值來。今天晚上興奮得不用睡了,就算是睡著了,做夢也會笑醒的。我美滋滋地走著,長風叮囑說:“別喜形於色,要收斂。”

  我笑嘻嘻地說:“知道,知道,這不還沒遇到人嗎,你先讓我笑笑,憋著太難受,哈哈……對了,你有好東西都讓著我的,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放你身上,不放在我身上呢?”

  長風說:“放你身上,你一個不小心掉出來怎麼辦。這要在人堆裡掉出來,就算他們當成天山雪蓮,也夠搶的。而且我已經對它封閉了,就算是貼身放著,也吸收不了它的神力。放心吧,不會搶你好處的。”

  我嘿嘿地說:“我可不要,我自己還顧不了自己呢,再照顧它得多費神,好哥哥,你辛苦著吧。”

  我倆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離旅店不遠了,這才換了平常的狀態。看了一眼時間,才覺得有些餓了,原來已經快三點了。我們居然在外面停留了四個多小時?沒感覺到有那麼長時間啊?我剛要發問,長風也皺了眉頭:“是啊,我們上山下山加一起也就兩個多小時,那兩個小時哪兒去了?”

  我看他怔住的樣子,也覺得這事情不簡單。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了,於是兩個人默默地回到了旅店。

  在大廳的洗手間洗了臉,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便回房間了。長風一直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在思索奇怪的事。我自顧去沖個澡,換了身輕爽的衣服。翻身上床就要打坐。長風低呼了一聲:“是磁場!”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6-12-28 19:44
第三十九章時間都去哪兒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什麼磁場?不懂?”

  長風壓低的聲音:“是一個神秘磁場,讓我們失去了兩個小時。”

  我不解:“從來沒有聽說過磁場會讓時間消失的,我聽過四度空間,人和物在經過那樣的空間時,會發生位置的轉移,可以移動幾千公里,甚至消失。我還聽過時空隧道,如果進入到時空隧道,可以會進入到歷史或未來的某一時刻,也就是穿越,當然這個只是在小說和電影裡才出現的。現在你說是神秘磁場,那是怎麼樣的磁場,你有感應嗎?還是只是憑空的臆斷?”

  長風遞給我他的手錶,那是一款歐米茄全自動機械表,是我們考大學那年江叔送的,江叔花了六萬多買了兩塊,我那塊在去年的打鬥中犧牲了,讓我肉疼了好幾天。就這樣一款手錶,防水防火防磁,精準度讓人咋舌。我疑惑地接過來仔細看著,竟然發現它停了!

  我不由驚呼:“它怎麼停了?”

  長風說:“是的,因為遭遇到了神秘的磁場,普通的磁場根本不可能對它有這麼大的影響。你再看看你手機,昨天晚上充了一宿的電,應該是滿的吧,現在一直處於待機狀態,你又沒玩遊戲,如果我沒想錯,它的電量並沒有減少四個小時的吧。”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四點,我早上拔出電源時是九點半,我手機待機是三天,如果這樣計算,應該是消耗了百分之九的電量,而現在卻只消耗了百分之六的電量。這其間雖然還是會有誤差的,不過,既然長風這麼說,那麼忽略誤差的結果就是電量並沒有真正的減少兩個小時。時間真的憑空消失了?

  我驚訝地發問:“為什麼?怎麼消失的?在哪兒消失的?”

  面對我一連串地追問,長風無奈地一笑:“你再好好看看手錶停止的時間。”

  我仔細一看,指針指向了十一點五十分,也就是說在那時間遇到了磁場,從而導致手錶停止了運行。唉,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剛才沒看出來。唉,只要有長風在,我就懶得去思考。我訕笑道:“嘿嘿,這個時間啊,我們大約是開始運輕功五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那也就是我們快叫停的時間,我想想啊,當時有什麼異常……”

  我努力地想著,長風說話了:“我們遇到了一個小峽谷。”

  是了,當時是有個小峽谷,不過那是極小的,說是一個溝壑也未嘗不可。上面有一塊扁平的巨石蓋住了,估計是以前經過的駝隊為了讓駱駝平安走過而安置的,其實那距離真的不算大。就算是普通人一步也可以邁過去,所以並沒有對我們的行進造成阻礙。

  長風接著說:“我大致能推算出那裡的位置了,這個不算什麼大事,和我們也不能有什麼關係。不用想了,如果真有興趣,等以後我們沒事了,再過來研究。”

  說完,他端坐在沙發上,閉了眼打坐。見他如此情形,我也只能一躍到床上,打坐運功。一個週天下來,我收功睜眼,只覺得精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陣喜悅油然而生,剛要轉向長風和他說話,他已經來到我面前,目光中帶有驚喜和興奮:“好啊,看來你確實受益匪淺啊。從你現在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我敢說,你的功力至少提高了一倍。”

  我也很高興,畢竟我疏忽練功已經很久了,現在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功力提高至少一倍,那可真是太幸運的事了。忽然想起長風說他也聞過那花的香了。便問他:“你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功力也提高了一倍?”

  不知怎麼,長風臉色竟然微微一變。然後他淡淡地說:“差不多吧。”

  我沒有去細想長風為什麼會如此神態,只顧沉浸在撿個大便宜的喜悅中了。順便在房間裡打了一套林家拳,雖然地方小了些,但自我感覺虎虎生威,又能如行雲流水。而感覺腦中的記憶都清晰起來。甚至孩童時的記憶也歷歷在目,如剛剛發生。這一發現讓我倍感驚奇,原來聞了一下七葉花的香,竟有如此好處,那麼如果我和長風吃了它,會不會成神仙啊?

  長風瞪了我一眼:“怎麼這麼自私,這樣一件能給十萬人帶來好處的東西,你要自己享用?”

  我嚅囁道:“我……我又沒說自己,不是說我們嗎?”

  長風正色道:“如果有人說這七葉花能治你的病,我馬上給你吃。現在不是還不知道它有什麼特別的用處嗎?所以我得好好保留著,這麼好的東西一定不能浪費。”

  我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唉,又挨訓了。

  正當我覺得尷尬之時,只聽得外面一陣吵鬧聲,似乎有許多人在一起打鬥。我看向長風,他也聽到了,皺了眉去開門,隨即走出去,我趕緊快步跟上。

  奇怪的是,到了二樓才發現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我還以為是二樓。看來我的聽力也進步了許多啊。

  帶著這份喜悅,我三步並做兩步,跟著長風到了大廳。只見幾個服務生正和幾個客人推搡著,那幾個服務生嘴裡還嘰里咕嚕地叫著什麼,而一個服務員趴在吧台哭泣。大廳裡喧鬧一片,這是什麼情況?

  這時,阿麗姐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後,同樣是一堆嘰里咕嚕,然後她快步從我身邊走過去。大家看到阿麗姐來了,也就鬆開了。這時,一個服務生對她說了一堆話,只見阿麗姐皺了眉頭轉向那幾個客人,是那兩個特殊身份的人還有兩個艾山的同伴。幾個服務生和兩個人身上臟兮兮的,尤其那個年輕的嘴角已經滲出血來,看來他們是打架的主角,而艾山的同伴則應該是勸架的。我和長風遠遠地站著,冷眼看著這一切。

  阿麗姐帶著怒意,質問那兩個人:“你們太放肆了,敢在我店裡撒野!”

  此時的阿麗姐俏麗中透出的威嚴,才真正露出本色來。

  那個年輕人擦了下嘴角,挺生氣地說:“我們怎麼放肆了,無緣無故上來就開打,你們還講不講理,就算是在你們的店,也得講道理啊!”

  阿麗姐也提高了聲音:“我們不講理,是你欺負我們的人!小子,太不把我阿麗姐放在眼裡了。”說著走到那個哭泣的服務員身邊,一把扯過來,我們這才看清那個服務員衣衫不整,明顯有人撕扯過,而她淚雨婆娑的,不正是伊妹兒嗎?

  阿麗姐扯著她嚷道:“你說,是不是他們欺負的你。”

  伊妹兒哭泣著嘰里咕嚕地說著,阿麗姐已經怒不可遏了:“滾,你們馬上滾,否則我報警了,別以為遠離市區我就拿你們沒辦法。”

  那幾個勸架的也對他們說:“你們也真是的,伊妹兒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欺負她呢,早知道是這樣,都不幫你們,太不是人了。”

  那年輕人憤怒地叫道:“說誰不是人,她說什麼了,你是不是在撒謊?”看他暴怒的樣子,那幾個服務生又開始往前湊了過來。

  那個年長一些的,趕緊拉住他:“走吧,走吧,別說了。”

  年輕人還要掙扎,被他瞪著眼扯著拽上了樓,不一會兒,就拉著行李箱下來了。到吧台結了賬,兩個人就走了,經過我們的時候,那個年長些的人看了長風一眼,才走過去出了店門。阿麗姐看他們走了,立即換了一副笑臉:“謝謝大家出手相助,晚飯時我再表示感謝啊。”說著,摟扶著伊妹兒上了樓。

  大家各自散去,回到房間裡,長風看著我說:“可以發表看法了。”

  我忙不迭地發問:“那個伊妹兒說什麼了?我覺得那個人不像猥瑣的樣子,不至於做出這麼卑劣的事,你說呢?在他們上樓的時候,阿麗姐就應該遣散大家,為什麼要等他們下來,真正走了才感覺鬆了一口氣似的?如果那兩個人不走,阿麗姐會怎麼樣?”

  長風看我說完了,才慢條斯理地說:“伊妹兒說,那個年輕人在她去房間送水的時候,強吻了她,並扯開了她的衣服,她奮力掙脫出來,喊聲驚到了那些服務生,這才打起來的。我也認為那個年輕人是被陷害了。這就解釋了你第三個疑問,阿麗姐等他們走了,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不走,估計阿麗姐會打上門去,趕他們走吧。”

  我問:“理由?”

  長風說:“這很簡單,阿麗姐看出了他們行為異常,害怕對駝隊有危害,或者那伙漢人駝隊也是和阿麗姐有著聯繫的,這也說不定。我離她有一定的距離,不能讀到她的心。總之他們的存在是會對某人有危害的,但這個旅店不會太張揚地做出過激的事情,所以只能把他們趕走。”

  我忽然記起那兩個人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對長風注目了幾秒鐘,忙問長風:“那個人看了你?似乎不是不經意的看啊。”

  長風幽幽地說:“他給了我一張紙條。”

  說著攤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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