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治病
熱合曼老爹的宣傳,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有人找大夫治病了。一大早便來了一位和熱合曼老爹年紀差不多的老者,他是熱合曼老爹的老朋友,因為有著多年的頭疾,而導致睡眠極差。聽說連大夫都沒治好小艾沙的病,被一個年輕人治好了,也想讓長風來看看。長風給他號了脈,開了藥方,另外再讓我把他頭上的幾個穴位逐一點揉了五分鐘,很快他就有了睏意,熱合曼招呼他就在床上睡了,結果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醒來便激動地叫嚷起來,一把握住長風的手,使勁地搖。看他如此激動,應該是很久沒睡這麼舒服了吧。他拿著藥方走了不久,呼啦啦來了一群人,把小院都快擠爆了。爭先往前擠,都是讓長風治病的。
長風說:“大家安靜!安靜!我看病是有規矩的,如果是內病就上午治,下午只能治外傷。”很快,人群就安靜了,一些人陸續走了,還有一些人留下來,長風讓那個拄著拐,一條腿被石頭砸壞的中年男人坐下來,仔細查看了他的傷口。
我也湊過去看了一下,已經嚴重感染了。應該是沒有得到好的休養才越來越重的。長風遞給艾沙一些錢和一張紙條讓他去買藥,然後長風開始動手了,先是把他的穴道封了,然後用手術刀把他的傷口化膿處劃開,擠出來那些臟東西,這時艾沙也回來了。長風把那包藥全部捏成粉,用水調成糊狀,敷到那傷口上,並多敷了一指寬的地方。包紮之後,對他說不要包紮,不要沾水,明天就能好。
那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我知道長風的這個手法,能快速疏散炎症,如果用雲南白藥粉敷,有三天就能扔拐。只是不知道他現在用的是什麼藥,我見艾沙還攥著那紙條,便要過來看,上面寫著:兒茶3錢,乳香3錢,沒藥3錢,血竭3錢,旱三七3錢,冰片1錢,麝香2分。長風傳語說:“我用的是腐盡生肌散的方子,在藥舖我把他們所有的草藥都看了一遍,這些藥都有。”
送走了腿傷的,馬上又過來一個胳膊抬不起來的。長風拿出他的大長針,把病人粘連的筋腱挑開,再疏通了經絡,那人居然把胳膊抬過了頭頂。他驚喜地鞠躬,掏出一大把銀幣給長風,長風笑著推辭了。眾人都看呆了,爭著上前。又治了幾個,長風說:“我有些累了,大家明天再來吧,如果有內病的就上午來,外傷的就下午來。”
眾人這才散去。這時才想起來,連午飯都沒顧上吃呢。
長風說:“我以為這裡缺藥材,但去了藥材鋪,發現他們那裡有很多種藥材,許多都不是這裡出產的。那麼大的藥舖,居然沒有大夫坐診,估計是缺大夫吧。”
這時,老爹已經備好了飯菜,很是豐盛,還有酒啊,是那種撲鼻香的米酒。吃過飯,習慣地去摸手機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沒電了。還沒注意他們是用什麼看時間的,我問長風,長風說:“他們挺多人手上都戴著手錶,你沒看到嗎?我已經對好了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半,等有時間給你弄塊表。”
我立即說:“那還等什麼有時間啊,現在就去唄。”
老爹忙讓艾沙帶我們去。到了一個店鋪,裡面像個小百貨商店,東西品種還真不少。在一個角落裡,果真擺有許多機械表,居然是國產的一些品牌,想必是駝隊帶回來的吧,我挑了一塊感覺還滿意的,對好時間帶在手上,花了兩塊銀幣。有時間的人心裡才踏實。長風讓艾沙也挑了一塊,那小子美得快暈了。
從百貨店出來,只見不遠處圍了一堆人,艾沙率先跑了過去,我和長風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老太太昏厥了,沒有人敢上前救治,卻圍得嚴嚴實實。長風忙疏散人群,讓空氣流通順暢,然後蹲下來掐住她的人中,很快,老太太就悠悠地醒轉過來,人群中頓時一陣騷動。
我扶住老太太,讓她靠在我身上,長風搭了一下她的脈,然後掏出銀針,在她的兩個耳尖上分別施針放了血。看來老太太是血壓高了啊。我也在她的風池百會兩個穴位上按摩了一會兒。果然,老太太很快就恢復了精神,連聲道謝。人群中立即響起了歡呼聲。
這時過來兩個年輕的婦人,看到老太太如此情景,嚇得叫了起來,連連自責說不該帶老太太出來。我們看是她的家人,就交到她們手中,走出了人群。只聽身後的老太太說:“不礙事的,救我的小伙子呢?”
而此時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了。艾沙跟在我們後面,興奮地嘰喳著,不知道是戴上了手錶的興奮還是看到長風又救了個人而興奮。
第二天大清早,還沒吃早飯呢,便有人來敲門。是一個男人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那孩子昏迷著,長風問明情況,摸了摸孩子的脈,再翻翻他的眼皮,很快就看出了問題所在。施針,通經絡,並在心口注入了真氣,那孩子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抱他進來的男人,輕輕地叫了一聲。
那男人摟住了孩子,竟然放聲痛哭,對長風是千恩萬謝,並解下腰間的錢袋,遞給長風。長風打開一看,全是銀幣。這是個有錢人啊,我心中暗叫,別不收啊,有錢人啊。
長風微笑著取出了幾塊銀幣,其餘的還給男人。並囑咐他三天之內只喝稀的,三天之後就可以正常進食了。男人忙不迭地點頭,抱著孩子幾乎是跑著出去的。
熱合曼老爹看他們走了,趕緊招呼我們吃飯。剛吃完,就又湧進來一群人。看來昨天的效應出來了,今天的午飯又得拖到下午吃了啊。
一上午,長風都緊張的忙碌著,有一些需要疏通經脈的,則由我負責,艾沙和熱合曼老爹也跟著打下手。還好這裡的人們都挺有禮貌的,來看病的都有序地排列著,看熱鬧的則站在院子裡。忽然我比較擔心搶了別的大夫的生意,會激起眾怒而被打擊報復,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則讓我對這兒的民風讚歎不已了。
一個比熱合曼老爹小不了幾歲的老者,白須飄飄,穿著不俗。當他進來的時候,院子裡的人們立刻就竊竊私語起來。我只隱約聽到說什麼大夫,名醫之類的話,長風抬頭看了看,我忙問他。他傳語說:“聽他們議論,那個老人是這裡有名的大夫。不知道是砸場子還是來切磋的。”
我立刻緊張地註意起這個老者來。他摸著下巴上的白鬍鬚,聚精會神地看著長風診脈,開方。當一個面黃肌瘦,大肚子的病人從屋子裡出來經過他身旁時,他叫住了那人,問了問病情,並仔細地看看藥方,隨後摸起那人的脈來。接下來拉住那人走進去和長風說:“此人脈象平和,根本沒什麼大的問題,只是積蟲而已,你怎麼能給開如此重的藥方?如此下來,出了人命怎麼辦?”
長風笑了笑,說:“他雖脈象平和,但積蟲日深,體內蟲量極大,如果只是用正常劑量,恐怕不能起到作用。雖然我那味毒性大的藥劑量大了些,但我用了兩味發揮作用稍慢一些的解毒藥,完全不會有副作用。”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不再說什麼。那個病人看他不說什麼了,也就走了。老者讓人群中的一個人跟了過去,自己則坦然地坐下來,和長風一起接診下一個病人。兩個人又是一番辯論,最終還是長風堅持了意見。被他這樣一攪和,後面的人們有了鬆散的趨勢,有幾個人退出了隊伍,站到一旁觀看。很快將近中午,看看為數不多的病人,長風走到他們身邊,逐一詢問病情,他只給兩個人號了脈,另外幾個,則讓我治療。
看著通過我幾分鐘的揉捏,拍打,點按,那幾個病人都精神十足地走出去了,那老者有些驚呆。我心中暗想,讓你丫的瞧不起我們,你要真行,還能有這麼多病人?敢和長風理論,他可是從小就能治奇病的神童!
老者似乎更信服我,一把拉住我的手,有些激動說:“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手法?怎麼能做到這麼快就治好病的?”
我懶得理他,只是淡淡地說:“這沒什麼,我這只是治了最普通的筋骨不展,經絡不通。我哥哥才是神醫,我這幾招都是他教的。”
老者質疑地看著長風,長風只是微笑著,收拾了桌子上的銀針和酒火。人們看老者慌亂的樣子,又看到長風泰然自若,估計也就明白了,看看已經正午時間,大家各自散去。老者看大家都散了,便和長風又聊起醫理來。
熱合曼老爹對這老者也是十分尊敬,午飯便熱情地留他一起吃。老者也不推辭,還掏錢讓艾沙去買好酒。然後便一味地和長風討論著。最後搖搖頭,又點點頭,朝長風豎起大拇指。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我行醫幾十年,還沒碰到如此年輕醫術又如此高明的人,就憑這一點,我就要敬你一杯啊。”
長風忙舉杯回敬,氣氛立刻融洽了起來。
午飯後還沒歇多大一會兒,上午最後剩的幾個人又來了,還是請長風給他們看病的。這裡的人還真聽話,說是下午只看外傷,他們便等到最後,看沒排到,便等到午飯後才來。長風馬上給他們治療,手到病除,有兩個當時就恢復正常的,那老大夫應該只會號脈吧,看到長風的手段,眼睛都直了。我正心裡暗自樂的時候,院門開了,進來四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進門就高聲叫道:“是不是這兒有兩個年輕的神醫?我們家主人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