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大時代之金融之子 作者:范西屏(已完成)

 
Babcorn 2017-1-27 12:15: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6 253734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1
第五零八章 公器私用

     「在過去的兩天裡,萬克的股價上漲了超過5%,盤中有一股極為強勁的資金在掃貨,目前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是有傳聞,救市資金看上了這家企業,現在已經有很多資金摩拳擦掌,準備進去大撈一筆。」

    兩天之後,在假日酒店的一間高檔商務會議室內,鐘石這邊的代表正式和姚清華這邊的團隊展開談判。

    鐘石這邊總共只來了兩個人,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性,另外一名則是穿著休閒裝、秘書模樣的中年女士。她落座之後就打開筆記本,不停地敲打著什麼,像是在記錄談判的過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自然,談判也沒她什麼事。

    反觀另一邊,除了姚清華父子正裝出席之外,還有會計師、財務顧問、律師等五人,整個團隊共有七人,包攬了會議桌整整一邊。除了人數眾多之外,他們的手頭上還配備著不少的工具,包括隨時看盤的筆記本電腦之外,還搬來數十個文件夾,包括了各種財務數據和分析報告等這些能夠影響到股價的文件。

    他們一進來,就各司其職地開始準備,其中一名長發女子端坐在姚清華的左邊,不停地遞送著各種文件,時不時和她右邊的男性助手低聲交談著什麼。而在姚清華的右邊,則坐著一名律師模樣的男子,在談判的過程當中,他不住地在記錄著什麼,偶爾會提醒姚清華一些注意點。

    除了這四人的主要團隊外,其他包括姚小強在內的三人則分散著坐在兩側,其中一名年長點的男子陪著姚小強,小聲地解釋談判的要點,很顯然是個指點的角色。另外一名年輕女士,則負責整理查找文件,完全是個打醬油的角色。

    擺了這麼大陣勢的姚清華完全不知道,自己對面那個笑臉盈盈的鐘石方「代表」,其實只不過是個天域基金的分析師,正在燕京出差的他被鐘石臨時召集過來,充當所謂「談判代表」這個角色。

    至於這部分的股權,鐘石原本是打算拿來威脅萬克,既然作用已經達到了,那它的歷史使命就完成了。至於會賣出一個什麼樣的價格,鐘石定下的低價是不要低於當初吸納的價格就好。

    有了這個簡單的底線之後,這名叫做周安之的分析師就有了充足發揮的空間了,只見他繼續說道,「所以你們每股30元的報價完全沒有任何道理,我們是不可能在這個價位上達成一致的。姚先生,如果你真的想買我老闆手頭上的股份,還請報出一些有誠意的價格來。」

    「但是周先生,股價有升有漲,即時的價格參考價值並不是很大。」

    不等姚清華說些什麼,於小芙就首先開口說道,「我們談的是萬克的實際價值。這裡有一份文件,內容是在過去十年內萬克的盈利和股價的走勢。根據我們對萬克股價長期走勢的追蹤和判斷,我們認為每股十五倍的市盈率是最合適的價格。我方出的每股29元的價格,已經在這個估值上足足溢價超過了25%。」

    「在一般的股份收購當中,溢價超過20%已經是一個不得了的數字了。現在我們溢價25%,足以彰顯我們的誠意了。如果我們以這個價格在市場上收購的話,也能夠拿到相同的份額。只是我們避免提前暴露意圖,所以才有現在的談判。我們沒有絲毫不尊重鐘先生的意思,但是我們也不希望價格太過於昂貴。」

    這個時候,她身旁的助理將筆記本推向她,指了指上面的畫面。

    看到電腦上萬克的股價走勢圖後,原本像是冰山的於小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大大方方地將電腦推向周安之,「周先生,這是萬克即時的股價情況,已經跌破了26元的大關。依照目前的股價計算,我們的溢價超過15%。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即時的股價有升有漲,並不能完全當成交易的價格參考。」

    「你不用告訴我,我也知道今天是什麼行情。」

    周安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都不看於小芙推過來的電腦,「不煩實話告訴你,今天是股指期貨的交割日。這個月股市上漲,救市資金的強勢出現,使得這些空頭深陷其中,所以他們要在最後一天儘可能地壓低價格。但是過了今天之後,市場的行情又會再次上漲,這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談不成的話,明天的價格可能又會是另外一個局面。」

    「還有,不要覺得這個價格能夠繼續維持下去,可能連今天都過不了。」

    就在姚清華幾人目瞪口呆之際,周安之又繼續說道,「或許到下午時分,這個價格就會繼續上漲,要知道萬克現在可是市場追捧的熱點之一。看,現在萬克的價格又回到26元了。」

    姚清華等人拿過電腦一看,果不其然,在出現一筆大的買單之後,萬克的價格又穩穩地回到了26元的上方。

    「這該怎麼辦?」

    姚清華朝著周安之點了點頭後,小聲地和於小芙商量道,「如果真的按照他說的那樣發展下去,我們的成本只會越來越高。」

    「他說得沒錯,如果救市資金盯上萬克的傳聞是真的話,那麼萬克的價格只會越來越高。」

    那名投資顧問也探過頭來說道,「而且他說的其他內容也基本屬實。雖然說萬克的盤面很大,上漲的空間有限。但是根據我的專業判斷,按照目前的行情繼續下去,萬克的股價站上30元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用慌,先看看他要的價格再說。」

    於小芙臉色不變,和其他兩人商量道,「現在的談判有點被動,我們被對方牽制住了節奏。等會對方報完價之後,我們再好好商量一番我們的底價。」

    「好。」

    姚清華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臉來對周安之說道,「不如這樣周先生,給出一個你們認為的合理價格,我們再好好地討論一下。」

    這種示弱的做法在談判當中是大忌,一般來說策略是一點一點地上加價格,直到對方滿意為止。但現在姚清華等人將主動權交給對方,很顯然是因為萬克股價的突然變化,讓他們亂了分寸。

    「31元每股的價格。」

    周安之彷彿意識到了這一點,略一沉思就報出了一個讓對方瞠目結舌的價格來,「這是鐘先生交代下來的底線。低於這個價格的話,我很難向我的老闆交代。」

    他說的是沒法交代,但是沒有說不能繼續談判下去。

    「31元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我們沒有辦法接受。」

    這個三人小集團又湊到一起低聲談論起來,於小芙面色凝重地說道,「單單這個價格,我們就要付出一百二十億的資金,實在是太不划算了。我提議將這樁交易押後,一年半載後等到萬克的股價下跌下來後再重啟談判。」

    「這倒是個辦法。」

    那名男性財務顧問點了點頭,「目前市場有救市資金的進入,不可能再出現大跌的情況。像萬克這種大企業能夠影響到指數,必然會受到救市資金的極大關注。如果現在停止交易的話,可能要一年或者更多的時間,等到救市資金撤退的時候,萬克的股價必然會出現下跌。」

    「你們說得都不錯。」

    兩人都建議姚清華不要在這個時候做決定,但是姚清華自己的態度非常堅決,斬釘截鐵地說道,「但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根據我的判斷,未來的三年內地產行業將再次出現井噴式的發展。在在目前生育率急速下降的情況下,這可能是最後一波暴富的機會。相比起多付出幾十億的價格,反而是錯過成為華夏首富的機會才更讓人感到遺憾。所以你們不要勸我放棄這筆交易了,怎麼想儘可能地壓低價格就行了。」

    老闆就是老闆,儘管其他兩人都不太贊同,但也只能執行他的意見。

    事實也證明姚清華的確有遠大的目光,在他成功收購了萬克部分股權之後,他的身家也因此暴漲了五倍,並且一舉成為整個華夏最富有的幾個人之一。

    「有了,港股!」

    那個財務顧問絞盡腦汁想了半晌,突然說道,「我們可以用港股來壓價。」

    這裡必須要說一下,萬克集團同時在華夏和A股市場同時上市,兩地的價格也有所不同。華夏的股市目前處於一個估值較高的位置,而在香港市場,萬克的估值則相對偏低。

    姚清華的眼中頓時亮了。

    「對於31元的這個價格,我還是認為偏高。」

    三人又商量了半晌,這才由姚清華說道,「如果實在談不攏的話,那麼我們只能從二級市場吸納了。周先生,你應該知道在香港市場,萬克的價格可是遠遠比華夏的要便宜很多。」

    「你們說的的確是個問題。」

    周安之眉頭蹙起,思索了半晌後,這才回答道,「香港市場的估值的確是偏低,另外如果只是吸納不到5%股份的話,那31元的價格的確有點離譜。但是有三點姚先生不要忘了,第一在香港市場上市的萬克股份有限,完全達不到你控股的目的;另外就是香港市場盤踞著很多國際資本大鱷,如果萬一消息走漏的話,你接下來吸納的成本將成倍的增加;第三則是在香港市場很多是優先股,這些股票是沒有投票權的,我想姚先生應該看不上這樣的股份吧。關於這幾點,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

    「不如我們雙方各退一步,29.5元每股。」

    又和財務顧問商量了一番之後,姚清華這才黯然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先從香港市場吸納夠舉牌的普通股,然後再在內地市場上吸納了。」

    「30.5元每股。」

    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周安之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這是我們能夠給出的最低價格了。」

    「30元每股。」

    猛然一咬牙,姚清華又加價了,「這個是我能夠給出的最高價了。如果這個價格還不能夠讓你們滿意的話,那麼這次交易恐怕就要告吹了。」

    他站起身來,向對方伸出手掌。

    「……」

    怔怔地看著姚清華半晌,周安之突然嘆了一口氣,就在其他屏息的人以為交易要告吹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來,笑容滿面地對姚清華說道,「成交!」

    「好,那我們現在就擬訂合同草案,回頭你將這份文件帶給鐘先生過目,我明天會在這裡設宴,歡迎他大駕光臨。」

    如釋重負的姚清華終於也露出了笑容,用力地晃了晃周安之的手。

    這邊的周安之笑著答應了下來,同時掏出手機,將已經預設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拋掉萬克的股票!」

    這邊的鐘石接到短信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對交易員們說道,「空頭認輸的跡像已經很明顯了,這一次我們不選擇硬碰硬,讓一部分人逃出去。等到下一個月的合同,我們對大空頭展開圍剿!」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1
第五零九章 離奇失蹤(一)

     「各位,請容許我為這一次酒會做祝詞。」

    在燕京汐州商會會所一個豪華的包間內,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紅光滿面的姚清華站起身來,舉著酒杯說道,「首先感謝鐘先生,感謝他能夠無私地轉讓手頭上的股份給我。其次,感謝我的紅顏知己於小芙小姐,感謝她一直以來對我大力無私的幫助。」

    鐘石倒是還好,於小芙就有些忍不住了,眼中波光流轉,投射出無限的柔情。如果包廂內沒有外人的話,恐怕此刻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既然兩位感情那麼好,那為什麼還不結婚呢?」

    鐘石晃了晃手頭上的紅酒,饒有興趣地看著深情對望的兩人,突然說道,「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看到兩位這樣般配,姚先生不考慮給于小姐一個名分嗎?」

    嚴格來說,作為一個外人說這樣的話有點過分。不過正在興頭的姚清華絲毫沒有介意這一點,「作為一個男人,我一定會對她負責的。只不過現在並不是時候。」

    說完之後,他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於小芙笑眯眯地看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她只是酒桌上的一個點綴,正事還是留給男人們去談。

    「好了,鐘先生,我們不說這些事了。」

    她站起身來,端起酒瓶給鐘石的杯子裡添加了一點紅酒,隨後略帶歉意地說道,「我去廚房看看菜好了沒有,你們兩位慢慢聊。」

    鐘石默默地點了點頭,目送對方離開包廂之後,這才說道:「聽我的代表說,于小姐在商業上也是有獨到的見解,想必平時給了你不少的幫助吧?」

    「嘿嘿,的確是這樣。」

    姚清華哈哈一笑,又沖著鐘石舉起杯子,「能夠有這樣一個人生知己,我已經知足了。對了,今天的宴會除了表示我個人的感謝外,另外還有一事相求。」

    「是嗎?」

    鐘石緩緩地放下酒杯,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姚老闆有什麼要求,不煩先說清楚聽聽?」

    原本在股權成功交易之後,他和姚清華之間就沒有太多瓜葛了。之所以出席這場私人性質的宴會,除了給對方一個面子外,還有散散心的意思,畢竟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活救市資金的事。

    只是他和姚清華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對方一個接著一個要求的提出,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此時的鐘石笑眯眯地應對著,心中卻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是這樣的。」

    姚清華沉吟了半晌,組織好措辭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志在萬克,這一點鐘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設想一下,在掌控了萬克的董事會之後,我希望能夠和華德地產結成戰略聯盟。」

    「據我所知,萬克目前是全華夏最大的地產集團。而華德地產則是行業內的標竿,不管是它房屋的質量,還是配套物業的水準,全部是業內最高。同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華德地產在一二線城市的土地儲備非常充足,很多土地都持有超過七八年的時間,即便按照目前的土地價格來說,這些土地儲備都能夠讓華德地產大賺一筆。」

    「在我入主萬克之後,我將說服董事會全面和華德地產合作。我們將引進你們管理團隊的模式,華德地產則分享我們在二三線城市的渠道,雙方優勢互補,共同打造華夏地產的精品招牌。」

    「這個……」

    鐘石沒有想到,這個姚清華的胃口居然這麼大,剛剛完成萬克股份的初步吸納,就已經想著未來如何改造萬克了,「不過有一個問題,華德地產的話事人是我的堂哥鍾意,相信姚先生也清楚這一點。如果你想要合作的話,是不是找錯人了?」

    「鐘先生說笑了。」

    姚清華哈哈一笑,「世人都認為華德地產是鍾意先生創立的,但是我卻是很清楚,當初你是怎麼拿下華德地產的。關於這一點,我想在一定層次上的人心中並不是秘密。對了,我和鄭希鄭公子是好朋友。」

    「原來是這樣。」

    粵東鄭家當代的掌門人,當初和鐘石有過一段交情。在鐘石扳倒萬祝心的時候,也曾借助過對方的勢力。當聽到姚清華和對方有這一層關係之後,鐘石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鄭公子的朋友,難怪知道這麼多事情。不過這件事現在商談還太早,我覺得還是等到你徹底掌控了萬克之後再商談也不遲。王良修和他的團隊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否則早就有其他人成功了。」

    「關於萬克我有著十足的把握。」

    姚清華仔細琢磨了一番,愣是沒有弄明白鐘石這是在拒絕還是同意,當下只能笑笑,本來他還想著如何將萬克收購的策略細說一番,但看到鐘石興趣乏乏於是就主動收口不談,「那好,等著我成功的那一天再說,到時候還請鐘先生不要忘了我們現在的約定。」

    「這是自然。」

    鐘石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說道,「其實在此之前,我和鍾意曾經談過地產生意未來的前景。我們一致認定在未來的幾年內,地產生意依然有較大的發展空間。但是在那之後,地產業將漸漸地回歸到正常的行業盈利水平,畢竟在城市化完成之後和生育率下降的前提下,接盤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所以我們有意向出售手頭上的一部分土地儲備,到時候我們還有很多合作的空間。」

    他雖然沒有明確地表態和姚清華合作,但是也拋出一部分的甜頭吊住對方。

    「那就好。」

    姚清華聞言大喜,又舉起了酒杯,「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讓我們一醉方休。」

    對方如此熱情,鐘石無奈地搖了搖頭,無奈地一並舉起了酒杯。

    「好了,菜餚已經好了,能夠上了嗎?」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露面的於小芙終於出現了,不得不說她時機掌握得非常好,恰好出現在兩人正事談完之後。只見她微微地一鞠躬,裝成服務員的姿態笑著對兩人說道,「兩位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看到她這副模樣,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均是哈哈大笑起來。

    ……

    「小廖,這是鐘先生的地址。」

    酒足飯飽之後,鐘石起身和姚清華告辭。於小芙趕緊站起身來,找來一名早就等候在外的小夥子,遞送給他一張紙條,吩咐道,「鐘先生喝酒了,不能開車,一定要保證他安全到家。」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坐出租車就行了。」

    鐘石心中有些懊惱,他開車過來的時候沒有想到要喝酒,現在不能開車,只好另外想辦法回去了。

    「鐘先生沒帶保鏢?」

    直到這個時候,微醺的姚清華才反應過來,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像你這樣的人,出門怎麼不帶幾個保鏢呢?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任何時候還是要注意安全問題的。」

    雖然姚清華做生意一直講究和氣生財,但外出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帶著幾個保鏢,這已經成為他日常的習慣。剛剛他意識到鐘石竟然是隻身赴宴,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並不知道,儘管香港曾經發生過富豪綁架案,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有這種事情。作為亞洲治安最好的幾個地方之一,香港的街頭經常能夠看到億萬富翁單身出行的畫面。而鐘石也習慣了這種情況,所以在出行之前委婉地拒絕了安保的安排。

    「這個……」

    鐘石不知道該如何向對方解釋,只能含含糊糊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忘記了。」

    「那就讓小廖送你吧。」

    姚清華大手一揮道,「小廖是會所的代駕,同時也當過兵,有兩下身手。小廖記住了,要安全地將鐘先生送回住所,這是我的貴客。」

    門外一名樸實憨厚的小夥子認真地點了點頭,表情很是嚴肅,「知道了,姚老闆、于小姐。」

    他認識這兩位,是汐州會所的貴賓,就連自己的老闆見到他們都客客氣氣。而今天這兩位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客客氣氣,他立刻意識到這人身份還在姚清華之上。

    「那……就謝謝了。」

    鐘石也不客氣,當即拱手表示感謝,隨即在那名叫做小廖的年輕人的攙扶下離開了會所。

    「這傢伙還真是膽大。」

    一直站在會所門口,看著鐘石的車離開之後,姚清華和於小芙才折身返回,於小芙更是感慨道,「雖說燕京的安全很有保證,但這般大搖大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話說不管怎麼做事,總會得罪人的,難道說他真的不怕有人對他不利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姚清華滿嘴酒氣,猛然拍了她腦袋一下,「今兒高興,說什麼掃興的話?呵呵,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我們是不是該做些應該做的事?」

    「應該做的事?」

    於小芙有些迷糊,不過一抬頭看見姚清華眼中的慾望,當即就明白過來,白了對方一眼,嬌羞道,「死鬼,天天就想那種事情!」

    「難道你不想嗎?」

    姚清華爽朗一笑,摟過滿臉羞紅的於小芙就往房間走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零章 離奇失蹤(二)

     「吱……」

    一道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毫無徵兆地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輕微的晃動,突然的變故讓微醺的鐘石從假寐中驚醒。他努力地睜開重逾千鈞的眼皮,向著駕駛位的小廖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發生了交通事故。」

    小廖心中暗呼倒霉,但面上卻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剛才有輛車不小心擦到了我們的車。鐘先生,你坐好,我這就下去看看。」

    剛才在一個較為昏暗的轉彎路口,一輛七人駕的中等面包車突然從後面加速,試圖超過小廖的車。也不知道是因為駕駛技術還是車輛本身的問題,這輛面包車和小廖駕駛的奔馳商務車發生了摩擦。看了看停在前面斑駁不堪的面包車,再看看自己這輛高檔的奔馳,小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怎麼搞的?」

    他下車之後也不問青紅皂白,就衝著對方嚷嚷道,「到底會不會開車,你的駕照是買來的嗎?知道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

    這裡比較偏僻,加上又是深夜時分,所以路過的車輛很少,幾分鐘都看不到一輛車路過,就別說出租車什麼的了。被這麼一蹭刮之後,通知交警認定責任都要一段時間,這樣一來送鐘石回去就非常晚了。怠慢了貴賓,小廖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要受到責罰,所以他才如此大的火氣。

    「對不住,對不住!」

    這時從前面的面包車的駕駛位上下來一名身穿皺巴巴外套的中年人,他頭髮蓬鬆,胡楂邋遢,微微地佝僂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小廖這邊走來。

    「這下好了!」

    一看到對方這副打扮,小廖就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明顯生活在中下層的人,整天為了生計辛辛苦苦地奔波,過著苦哈哈的生活。擦刮了奔馳這樣的車,不要說他拿不出錢來賠償,恐怕就連他自己車上的刮痕都沒閒錢去修理,看看面包上的車身就可見一斑了。

    「哎呀,這可是奔馳,想要修好這段刮痕應該要不少錢吧?」

    果不其然,那人一看到奔馳車身上大片的刮痕,臉當即就嚇白了,半晌才衝著小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雙手不住地擦著衣服,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喂,我說私了還是報警?」

    小廖等了半晌,也不見這個人有所舉動,不由冷冷地問了一句,「我可是警告你,這是奔馳最高檔的商務車。不管是報警責任認定還是私了,沒有十幾萬恐怕是不可能的。我可沒有坑騙你,不信你去打聽打聽,問問價格就知道了。」

    「這麼多?」

    面包車司機原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上更是慘白無比,宛如一張白紙,只見他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破舊的錢包,從其中掏出幾張紅色的鈔票,半晌又一咬牙,將剩餘的其他綠色票子也取出來,遞送到小廖面前,「這位先生,行行好吧,我只有這點錢了。」

    「打發叫花子呢?」

    小廖勃然大怒,一巴掌打落對方手頭上的鈔票,在對方慌亂撿鈔票的同時還不忘奚落道,「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說的是幾十萬,你拿幾百塊就想打發我?你以為你是誰啊?燕京城裡的老炮兒嗎?」

    「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奔馳車後座的窗戶被打開了,鐘石略顯迷糊地伸出腦袋,向著前方的小廖問道,「怎麼處理這麼久?他又是誰?」

    「他把我們的車刮花了,我正在和他商量怎麼處理呢!」

    轉過身來,小廖立刻換上一副恭敬討好的表情,和在那名面包車司機面前冷血無情的形象截然相反,「我這就打電話,通知交警過來處理。」

    「別,別……」

    不想他剛剛掏出手機,手臂就被面包車司機死死地攥住,「這位先生,千萬不要這麼做。我上有老下有小,身上只有這麼多錢了。如果你報警的話,我一家幾口就沒有活路了。」

    他這番話說得聲淚俱下,激動之處更是「噗通」一聲給小廖跪了下來。

    「哎,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小廖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你給我跪也沒用。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麼一大片的刮痕,不賠錢說得過去嗎?我警告你,別給我來『你弱你有理』的那一套,我可不吃這一套,咱們啊公事公辦!」

    「算了!」

    直到這個時候,鐘石才大概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當即擺了擺手道,「不就是刮痕嘛,我叫人去修就是了。這位先生,你也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記著下回開車的時候小心點,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的。」

    「先生,你……就這麼……算了?」

    這時跪在地上的面包車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小廖倒是聽明白了,不過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即指著那一大片刮痕結結巴巴地反問道,「修理好這一大塊至少要……十幾萬,不,可能要幾十萬呢!」

    「我說算了!」

    鐘石皺了皺眉,心中對小廖就有些不快,不由地加重了語氣,「快把他扶起來,難道因為這點小事就打算把人趕盡殺絕嗎?這年頭誰沒個不容易的時候!」

    「的確,鐘先生說得不錯,為了這點小事不應該把人趕盡殺絕!」

    小廖雖然心有不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面包車司機攙扶了起來,誰不想那人剛剛站起身來,突然詭異地一笑,對鐘石說道,「真是沒有看出來,鐘先生的心腸居然這麼好。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對我的老闆趕盡殺絕呢?」

    「我對誰趕盡殺絕?」

    鐘石一怔,晃了晃腦袋,半晌才迷糊地回答道,不過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什麼,臉色當即就是一變,聲色俱厲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面包車司機慢慢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桿,整個人立刻變得完全不同,一股彪悍和粗野的氣息撲面而來,再無之前唯唯諾諾的那個形象。他身上的氣勢不住地攀升,很快就到了讓小廖心驚肉跳的水平。

    「你……你……」

    此刻的小廖也發現對方的異狀,他的表情像是看見鬼一般,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你……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誰很重要嗎?」

    輕笑一聲,「面包車司機」細眯著眼睛看向小廖,一臉的輕藐和不屑,「你一個小小的代駕司機,居然能夠狐假虎威到這種地步,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哼,要不是老闆有吩咐下去,我現在就能殺了你!現在,你老老實實地給我待著。記住這是為了你好,否則我就不得不當場格殺了你。」

    說完他肩頭微微聳動,一記重重的手刀就落在了小廖的脖頸處,下一秒就見小廖兩眼往上一翻,隨即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面向鐘石,微微地一側身,露出別在腰間的手槍。

    「你把他怎麼了?」

    鐘石的瞳孔猛然收縮,就要推開車門查看小廖的情況。不過看到對方腰間的手槍之後,他頓時冷靜下來,慢慢地放下搭在車門上的手,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半晌才說道,「有點意思。剛才的車禍也應該是你們處心積慮弄出來的吧?鐘某想不明白的是,請問這位朋友,我哪裡得罪過你?」

    停在奔馳前的面包車,後車門「嘩啦」一聲地被打開,又由三名漢子走了下來。其中一人還遠遠地叫嚷道:「怎麼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沒出什麼差錯吧?」

    「小事一樁,憑我的身手,怎麼可能出差錯?」

    「面包車司機」嘿嘿一笑,對遠處的同伴回答道,隨即又對鐘石說道,「鐘先生,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人想請你去坐坐。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還有這位代駕,為了防止走漏風聲,同樣需要消失幾天。」

    「我想我應該沒有拒絕的權利吧?」

    鐘石哂笑一聲,自嘲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走吧。要知道在這裡耽誤的時間越長,整件事露餡的可能性就越大。」

    「這倒也是。」

    「面包車司機」嘿嘿一笑,指揮著同伴道,「將這傢伙綁起來一起帶走。還有,鐘先生,得罪了。」

    「什麼?」

    鐘石還沒有反應過來,正要問什麼事的時候,「面包車司機」的一名同伴就從窗外伸進手來,將一方帶著濃烈刺激氣味的手帕摁在他的口鼻上。

    「這是?」

    猝不及防的鐘石本能地想要掙扎,但無奈對方力氣很大,根本掙脫不了。半晌之後,鐘石就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只依稀地看到視野內幾個人在不住地忙活,其中有個人更是在他身上不住地摩挲。半晌之後才有一個黑影鑽進了駕駛室,發動起車子來。

    「去機場!」

    這是鐘石在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一章 離奇失蹤(三)

     「嗡嗡嗡……」

    迷迷糊糊之間,鐘石就聽到一陣渦輪發動機的聲音轟鳴響起,很快出現一股莫大的推力,將他死死地摁在了座椅之上,過了好半晌這股壓力才消失。

    這種情況鐘石並不陌生,這是飛機起飛時候的超重情況。只是鐘石從來都沒有體會到如此大的超重現象,這讓他有點疑惑,自己現在乘坐的到底是不是飛機?

    「這是要去哪裡?」

    他呻吟了一聲,努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一片黑暗。意識到自己雙眼被罩住之後,他就想伸手去解開雙眼上的束縛,但雙手一動,鐘石就愕然地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雙手也被緊緊地捆綁住,動彈不得。

    「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正是那名「面包車司機」,就聽到他調侃道,「只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甦醒過來,看來你的身體相當不錯啊。」

    「一般般。」

    鐘石又掙紮了一番,確定自己毫無掙脫的可能,這才頹然放棄,「你不是說有人想要見我嗎?現在這樣是你們主人的待客之道?」

    他想把雙手擺到胸前,示意自己所受到的待遇。但是他雙手被捆綁在背後,連這個動作也做不出來。

    「稍安勿躁。」

    「面包車司機」哈哈一笑,隨即揮了揮手,隨即就有兩名漢子走了過來,一一解開鐘石身上的束縛。他一邊看著一邊道歉道,「鐘先生,實在抱歉,之前的動作實在是有點魯莽,還望你多多海涵。」

    稍微適應了一下燈光,鐘石這才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張笑意盈盈的面孔,「你們這是……這是打算撕票?」

    綁匪有個潛規則,那就是不會讓人質看到自己的真實面孔,因為害怕事後的報復。現在「面包車司機」堂而皇之地讓自己看到面孔,鐘石心中就「咯噔」一聲,升騰起一股莫名的驚慌感。

    「誰說我們是綁匪了?」

    看到鐘石瞳孔猛然收縮,「面包車司機」就哈哈大笑,一邊撕著臉上的妝容,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早就說過了,只是請鐘先生過去住幾天,等時間到了自然會放你回去。還有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包括你的那位代駕先生也一樣,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他用手輕輕一撕,一道粘貼上的鬍鬚就應聲落下。在鐘石的目瞪口呆當中,他又逐一地卸下臉上的妝容,露出一張略顯清秀的臉龐。

    這是一張英氣勃發的年輕臉龐,眉如劍揚,雙眸漆黑,鼻如懸膽,唇薄似翼,完全不見之前那副畏畏縮縮、老實巴交的形象。

    朝著對方默默地點了點頭,鐘石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就開始打量身處的環境:這明顯是在一架私人飛機的機艙內,放眼可見都是乳白色真皮裝飾;鐘石的正對面是一個不大的吧檯,各種玻璃瓶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在吧檯和座椅之間,竟然還有個可以容納數人之大的舞池,舞池中央豎立著一根鋼管,看來這架飛機的主人頗為懂得享受之道。鐘石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三名大漢則分列左右,無形間將他圍繞在其中。窗外則是黑漆漆的一片天空,依稀可以見到地面上的燈光。

    「好大的手筆!」

    鐘石看完這一切,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看來你們的主人真是富有,竟然動用私人飛機接送客人。我現在倒有了幾分好奇,想知道你們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逃脫,就連求助也完全沒有可能。鐘石倒是明白為什麼對方敢大搖大擺地放開自己,這種地方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放心,你很快就知道了。」

    先前的那名「面包車司機」微微一笑,起身從吧檯取過一瓶紅酒,斟了少許放到鐘石面前,「鐘先生,這杯酒是給你壓壓驚的。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劉有期,很高興見到你。還有這兩位,高的那位是徐志強,在他身旁的那位是李厚德。」

    徐志強約有一米九的身高,長著一張國字臉,身形魁梧。李厚德的身高稍微矮點,不過也有一米八左右,他尖嘴猴腮,長得比較寒磣,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不時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好。」

    對方態度擺得很低,鐘石在心中略微盤算一番,就伸過手去和對方握了握,同時向其他兩位不苟言笑的兩人打了聲招呼,「你們好,我是鐘石。」

    兩人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其他的舉動,這就算是和鐘石打了招呼。

    「好了,我們來具體談談,因為接下來的事我需要你的配合,否則我們只能用強制手段了。」

    一番看似熱絡的介紹之後,劉有期就開門見山地說道,「等到飛機降落之後,我們會將你送到一個比較安靜的山莊當中。在那裡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能夠和外界通信。等到我們的主人和你詳細談過之後,我們再送你回來,像現在這樣。至於隨後的事情,不管你是打算報復還是息事寧人,都和我們無關了。」

    「只有這麼多?」

    鐘石一怔,沒有想到整件事就這麼簡單,當即反問道,「你們沒有其他的什麼方案嗎?只是單純地和我聊聊,就這麼多了嗎?」

    「對!」

    劉有期重重地點了點頭,「至少我得到的命令是這樣的。至於為什麼喬裝打扮將你掠過來,那是因為我們主人說了,如果不用點非常手段的話,你是不會接受我們主人邀請的。所以整件事最多算是上了手段的強制邀請,而不是什麼綁架勒索。」

    「還有,不管是在飛機上還是山莊裡,我都勸你按照我說的方式去做,否則後果非常嚴重。雖然我們很善意地邀請你來做客,但並不代表我們會放任你胡作非為。相信我,你不會想試我的手段的。」

    他臉色一變,突然說出這番軟中帶硬的話,同時略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這是關節摩擦發出的聲音,「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用上最激烈的手段,那就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在喉嚨處輕輕地比劃了一下。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鐘石眉頭蹙了起來,半晌才說道,「能不能夠告訴貴主人一聲,如果想要見我的話,那就要盡快了,因為我的時間非常寶貴。」

    「我的主人時間同樣寶貴。」

    劉有期哈哈一笑,隨口敷衍道,「鐘先生,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來了,也不在意一兩天的時間。對了,你的這種態度非常好。我想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們或許可以坐在一起喝一杯。」

    「你們真的不怕我事後報復嗎?」

    說了半天,鐘石尤為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幾個人大大咧咧地在自己面前顯露真容,卻一點都不擔心善後的事情,「雖然說現在你們的態度還算和善,但這件事終究還是有些不妥。就算是我不追究,但如果有警察追究的話,你們恐怕也逃不了個綁架未遂的罪名吧?」

    「怕?」

    劉有期聞言哈哈大笑,「不就是坐牢嗎?如果真的找到我頭上,那我也認了。反正罪名也不大,進去坐一兩年的牢,然後再保釋出來,一眨眼就過去了,就權當休個假。」

    「但是如果在坐牢期間出了個三長兩短呢?」

    鐘石繼續追問道,「想必幾位知道我的背景吧?這年頭亡命之徒可是很多,尤其是在牢房當中。就怕某些人一旦進去之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另外,你們就不怕你們的主人丟車保帥嗎?要知道幹這樣的事,已經超出了一般保鏢的範疇。就算事後他不追究,難道你不怕他事後找人下黑手,讓你們幾個死個不明不白嗎?」

    就算是身處險境,鐘石也沒有放棄自救,此時他就是打算用這樣的話來動搖對方的心思。

    「那我們該怎麼做?」

    果不其然,聽到鐘石的話之後,劉有期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變幻不定了好久才說道,「的確有這個可能。聽鐘先生這麼一說,好像我們幾人的確是走在一條不歸路上!」

    「我相信你們幾個人在來之前,應該知道我的一些身份吧?」

    眼見著對方似乎有所動搖,鐘石繼續趁熱打鐵道,「鄙人還算是有點財富,同時在海內外都有些關係。不如這樣,你們現在將我放了,然後我幫你弄身份,再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改頭換面到其他國家生活。這樣一來你們的困局就自然迎刃而解了,我也得到了自由,兩全其美了。」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劉有期目光閃爍,沉吟了半晌,才向著兩名無動於衷的同夥道,「兩位兄弟,你們覺得鐘先生的這個提議怎麼樣?」

    「不怎麼樣!」

    兩人當中那名身材較高的漢子撇了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道,「雖然提議很有誘惑性,但是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倒是很想同意這個提議。」

    尖嘴猴腮的李厚德怪笑道,「可惜啊我打不過其他兩個人,所以我只能違心地表示拒絕。」

    鐘石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敢情他說了半晌,這幾人只不過是在逗他玩。這一發現讓他頗為沮喪,接下來的時間他一言不發,陷入到深深的沉思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支撐這幾人如此效忠那位「主人」的?

    鐘石並不清楚的是,這幾人都是周長安的「家臣」,不要說讓他們去綁架一個人了,就算是殺個人,這幾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種「家臣」世世代代為周家服務,早就在方方面面和周家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就憑著鐘石的這點手段,完全不可能說服對方叛變。

    「好了,馬上就要降落了。」

    約莫過了四五個小時之後,劉有期突然開口道,「準備一下,等會將鐘先生帶到山莊去。」

    「需要準備什麼?」

    鐘石一愣,抬起頭來不解地問道,「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準備的?」

    「我需要你昏迷一下。」

    劉有期詭異地一笑,隨即手一揮。在鐘石身後的李厚德突然出手,用一方沾滿乙/醚的手帕摀住了鐘石的口鼻。

    「又來這一套?」

    強烈的氣味衝擊著鐘石的大腦,這是他在昏迷之前的大腦裡浮現出的最後一個想法。

    「得罪了!」

    看到鐘石軟綿綿地倒下,劉有期這才長出一口氣,低聲埋怨道,「上面吩咐下來不能傷了這傢伙,否則我早就用手刀了。哎,真是麻煩!」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二章 離奇失蹤(四)

     「就是這裡?」

    當鐘石再次悠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在私人飛機上,而是身處一個頗有江南特色的庭院當中。

    這是一個佔地幾畝大小的獨立別墅,依照江南風格建造而成,白牆青瓦,庭院高雅。假山、竹林、長廊、泉溪等一應俱全。房間中裝飾更是仿造古風,籐椅藤床,文房四寶,屏風紗帳,甚至連書架上的書籍都是線裝本。

    甦醒之後的鐘石,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已經換上一身灰白長袍。頗為好奇的他叫喊了兩聲,卻是沒有人應聲。他也不在意,當下在銅盆中洗了洗臉,就在這個封閉的庭院裡逛了起來。

    這裡的一切都讓人心曠神怡,讓迷迷糊糊的鐘石心情大好。唯一煞風景的是到處都裝了窺探用的攝像頭,隨著鐘石的移動而轉動。初時鐘石還有些惱火,不過很快就將這一切拋之腦後,開始認真地欣賞起這裡的佈局來。

    「這裡的風景怎麼樣?」

    沒多久,劉有期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鐘石的身邊,開口問道,「相信鐘先生對我們的這個安排應該滿意吧?」

    「相當滿意。」

    鐘石哈哈一笑,指著院落當中的泉水嘆道,「這個別院的主人倒是有幾分雅興。雖然我不太懂什麼建築,但是我到了這裡之後,就感覺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味道,整個人也變得高雅飄逸起來,甚至連骨頭都鬆了幾分。」

    「鐘先生滿意就好。」

    劉有期微微點了點頭,「這樣我就可以向我的老闆交差了。對了,不知道鐘先生在飲食上有什麼特別要求?既然請你來這裡,我們就必須保證鐘先生吃住舒心滿意,畢竟你是我們的貴客,不能有一點怠慢。」

    「這……」

    對方的態度一會恭敬一會強硬,弄得鐘石有點無所適從,沉思了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就吃這裡風味的食物就行了,不用大費周折。我也不是什麼嬌貴的人,再說只是短暫的做客,怎麼能太過勞煩主人家?」

    「這可不行。」

    劉有期臉上露出詭異的神情,半晌之後他才意有所指地說道,「鐘先生就不要猜測這是哪裡了。只要你不出這個院子,一切都好說。不煩老實告訴你,就算你能夠從這高牆越過去,周圍數百里內除了我們的人,你是不會見到其他人的。所以鐘先生,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大家都很難做的。」

    「嘿嘿嘿,劉先生想得太多了。」

    被點破心思的鐘石尷尬一笑,隨口解釋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住在燕京這段時間,我一直對全聚德的烤鴨唸唸不忘。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給我弄點烤鴨過來?對了,還有炒肝、爆肚、涮羊肉以及炸醬麵,這些燕京的食物實在是讓人垂涎三尺啊。」

    「就這些?」

    劉有期一愣,半晌又接著問道,「鐘先生不打算吃點別的,都是燕京的地道食物?」

    「可不要小看了這些,至少在饕餮老客的口中,地道和不地道完全是兩回事。」

    看著對方不以為然的神情,鐘石撇撇嘴,鄭重地提醒道,「我要的這些可是燕京城內地道的食物,不是就地取材做出來的那些濫竽充數的東西。你可能不知道,電烤的鴨子,和木炭火烤出來的鴨子,在口感上可是有相當大的區別。全聚德專門飼養的鴨子,和其他地方鴨子的肉質也有明顯的差別。既然我是貴客,那我就行使點特權,提出這點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你是說空運?」

    劉有期臉色變了變,思索了半晌之後果斷地點了點頭,「沒問題。既然是鐘先生的要求,而且還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那我們自然是有求必應。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安排。保證讓你在用餐時間能夠吃上地道燕京風味的食物。」

    說完之後,他轉頭就向外走,不過沒走兩步,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來再次強調道:「鐘先生,我再次提醒你,除了這個院落外,可千萬不要亂走。我們這麼配合你,也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我想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鐘石重重地點了點頭,心情卻是跌到了谷底。

    之前的一段對話,鐘石費盡心思地想要知道自己在哪裡,很可惜被劉有期給識破了。不過鐘石很快就設了一計,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效。不過此時權當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從劉有期的話中,鐘石還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對方將自己扣留的時間不會很短。雖然鐘石此時心急如焚,但他卻不能夠在對方面前表現出這一點。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幕後指使了這場「綁架」。鐘石自認為得罪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得罪的人當中都有可能是幕後黑手。至於對方究竟想要什麼,他一時還想不明白。不過既然事情到了這一境地,真相總會慢慢地浮出水面。

    這般想著,他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間。

    ……

    「你怎麼來了?」

    江山正在意氣風發地指點著交易員,就看著一名身穿風衣的女子突然闖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不住勸阻的前台工作人員。

    看到來人的面孔之後,江山臉色就是一喜。不過待他看到對方臉上的怒氣時,又不得不收起臉上剛剛浮現的笑容。

    「鐘石在哪?」

    伊凡娜冷冷地看了周圍一眼,也不多說什麼,「我需要立刻見鐘石!」

    「咳咳……」

    看到四周投過來的詫異目光,江山輕咳了兩聲,朝著正趕過來的兩名保安揮了揮手,隨後向伊凡娜示意道,「好久不見,不如進我的辦公室聊。」

    「也好!」

    看到這幅場景,其他人等紛紛識趣地別過臉去。伊凡娜也意識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當即沉著臉微微地點了點頭。

    「鐘石在哪?」

    兩人進了一間裝飾簡單的小型辦公室,就在江山還在拉著窗簾之際,伊凡娜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我需要問他一些事情,告訴我他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他。」

    「鐘石不在這裡。」

    江山轉過身來,衝著伊凡娜聳了聳肩,「他現在人在燕京,已經在那裡逗留超過大半年的時間了,只是偶爾回來一兩次。具體他的行蹤,我也不是很清楚。至於他在那裡幹什麼,你也不要問我。不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

    「大半年的時間?」

    伊凡娜的眉頭高高地蹙了起來,掰起手指細算了半晌後,這才自言自語道,「難道說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什麼事?」

    儘管伊凡娜的聲音很低,但江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當即不假思索地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嗎?」

    一直以來江山跟隨在鐘石身邊,他和女總理的那些交易都心知肚明。所以此時他大大咧咧地問出來,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的意思。

    「你?」

    狐疑地看了江山一眼,伊凡娜想了想之後,隨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德國第一大商業銀行德意志銀行最近幾個月遭受到市場強力狙擊。除了一些查無實證的謠言之外,它們還在衍生品市場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具體數額高達上百億美元。德意志銀行的高層目前正在柏林遊說,希望德國政府能夠提供便利,幫助它們渡過難關。你也知道,德意志銀行是德國第一大商業銀行,牽扯到德國上千家企業和儲民的財產安全,所以政府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理。」

    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江山的表情。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空頭對沖基金之一,我們高度懷疑天域基金深入介入到做空德意志銀行的事件當中,而鐘石正是這個集團的首領人物。我這一次前來,是打算勸說鐘石放棄這一次的交易。作為回報,我們將提供一些格外優惠的條件給你們。所以我現在必須找到鐘石,和他談談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一聽到自己幹的事已經引起德國政府的注意,江山就喜不自禁,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得意的神色。

    「你不覺得應該和我說點什麼嗎?」

    看到江山臉上掠過的喜色,伊凡娜哪裡還不明白,當即冷冷地說道,「江山,你不會是想否認這一切吧?」

    「嘿,我當然不會否認。」

    江山見被對方識破,也不否認,當即痛快地承認道,「的確是天域基金所為。不過不是鐘石干的,而是我在背後謀劃了這一切。不過如果你想要叫停的話,還得得到鐘石的首肯。」

    「他在哪?」

    伊凡娜立刻追問道,「燕京嗎?我現在就過去找他。」

    「這個……」

    在心中盤算了半晌,江山意識到如果伊凡娜找到鐘石的話,整個做空德意志銀行的計畫可能就會被迫停止下來,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與其現在消極怠工,不如先給對方示個好,當即對伊凡娜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三章 離奇失蹤(五)

     「什麼?」

    第二天當江山和伊凡娜出現在華投總部的時候,卻聽到這樣一個讓他們大為驚訝的消息,鐘石已經整整有兩天沒有出現了。

    「我們手頭上的資金已經消耗一空,如果他再不出現,那麼現在資本市場將處於真空階段。」

    汪晉堂悄悄將江山拉到一邊,低聲催促道,「我知道你和鐘石先生是朋友,所以拜託你盡快將他找出來。遲一點就多一點危險,這個危險可是按照萬億計算的。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誰都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周德平、李蓉以及趙飛等人雖然沒說什麼,但任誰都能看出他們臉上焦慮的神色。

    他們手頭上只有百億左右劃撥過來的資金,大頭的資金仍然是由鐘石自己在操控,其他人等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聯絡那些操盤手。即使他們能夠聯絡上,恐怕也指揮不了那些人。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整個華夏的資本市場已經處於沒有保護的狀態整整超過一天的時間了。當然,這些情況外界是不瞭解的。

    這種情況不能維持太久。

    「我這就去找找。」

    眼見著幾人神色焦慮,江山立刻意識到事態緊急,略一沉思就應了下來,「我知道他在燕京有個住所,我現在就趕過去看看。對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隨時保持聯繫。」

    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電話,和汪晉堂交換了號碼。

    「我們隨時保持聯繫,請務必盡快找到他。」

    汪晉堂鄭重地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之後又補充了一句,「這幾天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我擔心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但願我的這種擔心是錯的,哎!」

    他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

    看到他這般,江山的心情莫名地沉重起來。

    「我們去鐘石的住所,現在就走。」

    一把拽過還在好奇四處張望的伊凡娜,江山一刻都不停留,直接邁步向外走去,「時間緊迫,我們得動作快點。」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沒有見到鐘石,伊凡娜不免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上江山,「這樣也好,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沒多久,兩人就出現在鐘石那所位於燕京心臟地帶的四合院內。

    「什麼,他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

    接待他們的是那名之前和姚氏父子打過交道的護衛,當仔細查探了一番江山的身份之後,這才正色對江山交代道。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江山自然是大驚失色,連連追問道,「難道你們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沒有派人去尋找他嗎?」

    「或許他是出差去了。」

    那名護衛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道,「他經常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我們只負責這裡的安保工作。你不用著急,說不定過幾天他自然就會回來的。」

    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渾然沒有將鐘石消失當做一回事。

    「他還會去哪?」

    江山很是無語,在心中急速盤算了半晌,又撥通了鐘石的另一個號碼,這是一個隱秘的私人號碼,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誰不想撥通之後還是一陣盲音。

    「事情鬧大了!」

    他想都不想,衝著那名還在喋喋不休的護衛吼道,「出事了,趕緊報警。」

    「有這麼嚴重?」

    護衛愣住了,口中還不住地嘟噥道,「失蹤至少要四十八小時才立案。現在還沒有到,就算報警也沒有用。」不過當他接觸到江山那近乎殺人的眼神之後,還是老實了起來,「我這就報警。」

    「汪先生嗎?是我,江山!」

    與此同時,江山也撥通了先前汪晉堂留下的電話,「我懷疑鐘石已經被人綁架,現在要求警方介入。事關緊急,你趕緊聯繫你的上級,看看有沒有能夠幫得上手的!」

    「這麼嚴重?」

    電話裡的汪晉堂也是大吃一驚,不過他的反應很快,當即就應了下來,立刻說道,「我這就將這件事匯報上去,有消息的話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哪位?」

    正在認真看著外匯市場消息的高東方懷中手機突然振動起來,略帶歉意地看了看同僚一眼後,他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接通了電話,「小汪,找我有什麼事?」

    「鐘石不見了。」

    汪晉堂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昨天他沒有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我們也沒有當成一回事。但是今天他的一個下屬從香港過來找他,我們給他說明了一番情況之後,他就自告奮勇地去尋找鐘石。誰知沒過多久他就打來電話,告訴我們鐘石失蹤了,要我們趕快尋找。」

    「不要著急,或許整件事並不是這樣的。」

    高東方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是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你們再好好尋找一番,另外通知警方那邊,讓他們一併跟著尋找,我這邊會和他們打招呼的。」

    「但是……」

    汪晉堂遲疑了片刻,這才說出心中的疑惑,「救市資金那邊,我們只有一部分的資金,大部分的資金運作還是掌握在鐘石的手中。如果趁著鐘石消失的這段時間,市場的空頭髮動猛攻的話,我們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

    「有這樣的事?」

    由於這段時間一直忙於對抗外匯市場的空頭,所以高東方對救市資金的狀況並不是很瞭解。當聽到汪晉堂這麼一說之後,他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所以說鐘石的突然消失,可能和市場的空頭動向有關?這麼一來他們不僅能夠達到自己的效果,而且事後還有很大的概率對鐘先生不利?」

    「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

    他立刻給事件下了一個結論,「我馬上通知有關部門,爭取在最快的時間將鐘石找出來。另外你聯繫一下鐘石的那名下屬,看能不能調動他手頭上的資金。還有,這件事一定要嚴格保密,千萬不要洩露了消息。」

    「我知道了!」

    汪晉堂這邊重重地點了點頭。

    「發生了什麼事?」

    當高東方再次出現在研究室時,所有人都看到他臉色不好,當即紛紛識趣地不再說什麼。老資格的李斌此時走了過來,看似關切地問道,「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一點個人的私事。」

    高東方勉強一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會對工作有影響的。大家繼續說,這幾天空頭正在市場上猛烈拋售人民幣,我們一定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對他們進行反擊,而且力度要夠狠夠毒,這樣才能夠一次性將它們打垮。」

    「對,就是這樣。」

    隨著高東方的表態,很快討論又繼續開始了。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高東方慷慨激昂地說話之際,李斌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

    ……

    「已經把他逮住了?」

    鐘石的行蹤牽扯了不少的神經,其中就包括了徐飛這樣的市場巨頭。當週長安出現在澤康辦公室的那一刻,徐飛心中就是一喜,當即將對方引到自己辦公室,門一關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已經將他關押起來了?」

    「不錯!」

    周長安長出一口氣,拿起紙杯灌了一大口水,這才說道,「我把他安置在邊境附近的一個私人莊園,並且派人進行了嚴密看守。名義上我以邀請的名義將他弄來,實際上就軟禁在那裡,與世隔絕。」

    「抓他的過程中沒把他弄傷吧?」

    徐飛又關切地問道,「雖然這傢伙是我們的對手,但真正觸犯法律的事情還是不能做。」

    「這是自然!」

    這時恢復過來的周長安翻了一個白眼,語帶不屑地說道,「我出手你還不放心?再說我也怕這個傢伙事後報復,所以連出面都不敢出面,現在好吃好喝地將他伺候在那裡。等事情一結束,我就把那幾個手下送去國外躲幾年,等事情徹底平息之後再回來,到時候風輕雲淡,世界和平。」

    「這樣最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徐飛終於滿意了,興奮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場外已經配合著我們在做空人民幣了。現在他們的勢頭正凶悍,央行的身影卻是一直都沒有出現,我想他們正在配合著調動資金,準備和空頭作戰。這樣正好,給我們一個攪動市場的機會。我決定,明天就正式發動攻勢。」

    「明天就發動攻勢?」

    周長安就是一愣,狐疑地問道,「難道說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這傢伙在我們手頭上,何必要急於一時呢?」

    「夜長夢多!」

    徐飛擺了擺手道,「為了以防萬一,必須要這麼做,這也是計畫當中的一環。事實上就算鐘石沒有得手,我們也定在這個時候發動攻勢。這一次非同小可,除了在外匯市場進攻的資金外,在國內股票市場也有眾多好手加入到我們的行列當中。哼,就算鐘石在,恐怕也抵抗不住這一次的攻勢。」

    他充滿了信心。

    「那好!」

    既然是徐飛定下的策略,周長安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當即一拍手道,「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所有成功的因素都齊了,我們就等著發財吧,哈哈哈。」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四章 一瀉千里

     因為在股指期貨的交割日,一部分空頭瘋狂地砸盤外逃,所以當天股指下跌了超過6%。不過當時鐘石對這個走勢是持默許態度的,他將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股指期貨上。所以儘管空頭在現貨市場上大肆砸盤,但在股指期貨上的跌幅並不是那麼明顯,最終一大部分空頭不得不捏著鼻子任賠離場。

    隨後在十九日就出現了幅度不小的反彈,這真是在鐘石的算計當中。盤中指數一度攀升超過3800點,最終停留在了3794點,小漲了1.23%。

    20日,就是在鐘石失蹤的第一天,空頭就迫不及待地展開了進攻。儘管在今天央行進行了總規模高達1500億的逆回購,但是這個利好並沒有拯救市場。

    開盤之初,多頭就趁著這個消息對3800點展開攻擊,但是受到了空頭的強大狙擊。這一次空頭改變了策略,不和多頭在那些救市資金公開持有的股票上糾纏,而是將全部的火力集中在了那些沒有得到救市資金青睞、但在自己行業內又是翹楚的企業身上。這一變動立刻引起了市場的變化,當看到市場上一片綠油油,只有孤獨的幾支股票泛紅的時候,觀望資金的選擇就變得非常有限了,要麼他們追著救市資金青睞的股票,要麼就被迫暫時地離場。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很快指數就跌了下來。

    到了中午時分,指數正式宣告失守3700點。市場對後市的判斷出現了兩極化的趨勢,一方面大數據、國企改革等板塊繼續被資金追捧,但是除了這些熱得發燙的板塊外,其他相關的企業則呈現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模樣。板塊間的聯動效應完全沒有展示出來,相互間的聯繫被空頭徹底地斬斷,可供的選擇越來越少,流出的資金則越來越多。

    最終收盤時分,指數停在了3664點,跌去129點,跌幅3.42%。

    一片慘淡當中,並沒有多少人注意救市資金在這一天並沒有太大的動作,那些披露出來被救市資金增持的那些股票今天都有著不錯的表現。但是市場沒有弄清楚的是,這是各路游資在追捧這些股票,而不是救市資金的出手所致。

    如果他們早知道這一點,說不定就能從後面的大跌當中及時抽身出來。但是很可惜這個消息被高度封鎖,而對此心知肚明的空頭則不會選擇在這個時機散佈這個消息的。

    21日週五,在做足了前期準備之後,徐飛終於放出了大招。

    事實上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流言四起了,先是一份對公募基金倉位統計的新聞,某家傳媒在他們的官方微博上發佈了這麼一條消息,頃刻間就引爆了輿情。

    公募基金在建倉,不止是在當天,而是在前段時間救市資金大舉入市的情況下一步步地逐漸建倉。到目前為止,和上一次大跌相比,整個公募基金行業已經偷偷減持了超過1000億的股票。這意味著至少超過1000億的資金從股票市場上流出。

    要知道這還僅僅是有著硬性持倉規定的公募基金,至於那些規模更大、規定更為寬鬆的私募基金,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億的資金流出了。

    這個消息一出,很多散戶這才意識到,在指數上漲的這階段,自己竟然成了市場的「接盤俠」。這個發現讓他們驚慌不已,高位套牢幾乎是股民們的噩夢,這種噩夢眼看著又要再一次地上演,如何能不讓他們感到驚亂不已?

    其次,一些機構則陸續地公佈了自己關於上個月PMI指數的預測。這個指數直接反映了製造業的信心,其中50是榮枯線,高於50則表示製造業在擴張,經濟在好轉,低於50則意味著經濟形勢正相反。

    在這些機構的預測當中,人們普遍發現,所有的數據均沒有超過50,最高的一個預測是49.1,最低的一個是47.2。簡單的來說,他們還普遍認為經理人採購指數並沒有恢復到榮枯線以上,這意味著製造業在繼續走低,經濟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與之配套的各項指數當中,新訂單指數、新出口訂單指數、產出指數、就業指數紛紛走低,無論是環比還是同比都在下降。市場很快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共識,即就算是明天官方的指數公佈之後,也不會比這些預測強多少。上個月經濟形勢繼續下滑儼然成為了必然。

    再者就是因為在期貨交割日股指大跌,導致整個市場融資規模減少了200億之多。這個消息和公募基金減持的消息性質是一致的,反應了市場上大資金的客戶正在減少自己的操作和槓桿。正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因為市場短期內波動劇烈,所以大資金的客戶適當地減少自己的操作並不罕見。但是這則消息配合著在當天放出來,卻是給了股民一種多頭正在退縮的跡象。

    最後的一個利空是,在之前的八月份大額交易正在減少,這個消息並沒有太多的新意,因為資金在持續地流出。但是對於普通股民來說,這個消息也在一定程度上對他們的心理產生了影響。

    另外在當天,因為人民幣的持續貶值,導致美國股票市場下跌了2.06%,從一定程度上也對華夏的資本市場形成了利空。

    如果稍有投資邏輯的人並不難發現,事實上這幾個所謂的利空消息,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其中「公募基金減持」「融資數額減少」以及「大額交易減少,成交量萎靡」這三個消息基本上是屬於同一事件,只是在不同方面進行解讀,進而形成了不同的信息。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公募基金減持並不是在這段時間,而是持續地進行減持,為什麼在此之前並沒有相關消息,偏偏選擇在這一天爆出來,其中的意味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至於PMI,可以說是恰逢其會,也可以說是精心安排,因為一直以來PMI數據的公佈,都是在這一天。而最後一個美股下跌,其中的邏輯就有些扯淡了。雖然兩個市場並沒有孤立和割裂的,但是縱觀整個華夏股票市場的表現,兩者之間的聯繫實在是微乎其微,甚至說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

    但不管怎麼樣,這五個利空一經拋出之後,立刻對機構和普通股民的信心造成重大的打擊,以至於當天一開盤,市場就跌去了55點。

    一些專業的多頭對這幾則利空不以為然,在開盤之後開始嘗試著向上進攻,指數也略微有所上升,但這只是在空頭還沒有發力的前提下。很快遮天蔽地的空頭就出現在市場的每一個角落,不管是藍籌、權重、創業板還是熱度題材股上,空頭無一例外地都進行大規模地拋售。

    行情正如那幾則消息預測的那般,這一下更是加劇了市場的恐慌,很快更多的資金就加入到拋售的行列當中,股指更是一瀉千里,轉頭就以自由落體的速度開始向下狂跌。

    「不行,這種情況不能繼續下去!」

    在華投的總部,看到指數飛快地下跌,周德平、李蓉、趙飛以及汪晉堂幾人臉色都變了,湊在一起小聲地討論道,「現在已經到了我們接手前的新低,如果我們不動手的話,前期的努力就被徹底抹殺了。」

    「可是……」

    幾人聽完周德平的分析之後,紛紛面露難色,他們何嘗不知道情況危急,但他們也很清楚目前自己的難處,其中李蓉就說道,「我們手頭上只有百億左右的資金,這點資金根本就沒辦法和大勢相抗衡。」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周德平不容置疑地說道,「雖然我們無法和大勢抗衡,但是必須要讓市場知道,救市資金在努力。如果我們一直不出現的話,那市場更是沒法看了。」

    「所以我建議,從兩個權重的資源股出手,發出我們的信號,給市場一個積極的反應,同時儘可能地拉高市場的指數。你們的意思呢?」

    在場的眾人當中,周德平的資歷最老,平時的風格也是最沉穩,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按捺不住了,於是提出這樣一個激進的方案來。

    「我沒有意見。」

    「我也同意。」

    「看來只能這樣了!」

    其他三人對視一眼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紛紛開口表示同意。

    很快,交易指令就下達給了交易員,隨即數千萬計的資金湧向華石油、華石化這兩家巨無霸的股票市場,在這股強勢資金的介入下,原本還泛綠的這兩家公司股票很快就止住了下跌,開始逐步地收復失地,並且在半個小時後奇蹟般地翻綠為紅,竟然成功地上漲起來。

    「有用嗎?」

    遠在蘇海的徐飛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盤面之後,他發現不出所料,救市資金只出現在這兩家巨無霸的公司上,其他企業包括先前披露出有救市資金持有的股票上都沒有發現新入巨額資金的身影,當即他微微一笑,命令交易員道,「不管這兩家公司,繼續打壓指數。」

    他直接來了個避而不戰。

    救市資金出現在兩支巨無霸股票上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市場。也有一部分投資者在不明就裡的情況下,開始冒然地買入,因為按照之前的規律,一般就是救市資金先在一些權重股上放出信號,然後在隨後的時間大舉發動進攻,進而一舉扭轉盤面的形勢。這一招對他們來說已經屢試不爽了,所以當他們得知救市資金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按照先前的經驗進行操作。

    但是這一次卻是不同,儘管在兩支權重股上生龍活虎,但救市資金始終沒有出現在其他的股票上。反而隨著空頭拋售力度的進一步加大,使得指數出現了進一步的下跌,很快3600點就宣告失守。

    臨近中午時分,指數已經跌到了3550點。

    一部分的投資者還對救市資金抱有信心,但是到了下午交易時分,他們徹底地絕望了。PMI數據的公佈,證實了前一天的新聞,華夏的經濟形勢並沒有出現好轉,這個消息不止抹殺了多頭蓄力的反擊,同時也讓市場的情緒急劇惡化起來。再加上下午時分救市資金不僅沒有出現在其他股票上,就連之前的兩支權重股上也受到了空頭的猛烈攻擊,漸漸地縮小了漲幅,最終居然變成了綠色。

    兩支權重股的變色最終成了壓垮市場的最後一根稻草。

    指數自此開始一路走低,下午兩點半時分成功跌破3500點,最低下探到3490點。隨後最後獲利回吐和調整,最終停留在了3507點。

    當天股市大跌156點,跌幅為4.27%。和五個交易日前的4000點相比,已經跌去了接近500點。然而這一切並不是終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五章 一定要找到他(上)

     「空頭像是發現了什麼。」

    收盤之後,周德平等人湊到一起復盤商議,其中李蓉小聲地說道,「今天的利空消息都非常奇怪,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找到鐘石的話,恐怕後續會非常麻煩。」

    「何止是麻煩,簡直天都要塌了!」

    趙飛埋怨道,「這傢伙到底跑哪去了,已經是第三天沒有上班了。要知道他手頭上至少還有數千億的資金,完全能夠抵抗住空頭的火力。現在好了,他人不在,我們只能夠被動挨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到目前為止,除了汪晉堂之外,其他幾人還沒弄清楚鐘石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雖然各有猜測,但因為之前鐘石有過隱瞞他們的先例,所以幾人並沒有太把鐘石的消失當成一回事。

    「各位,就算鐘石先生不在,我們也要堅守好崗位。」

    看著幾人焦慮的面孔,汪晉堂在心中盤算了片刻,最後決定暫時隱瞞真相,「說不定鐘石在某個暗處正在冷眼旁觀這一切,等到某一刻的時候他就會悍然出手,到時候整個空頭都會陷入他的算計當中。」

    「但願吧!」

    這話算是提醒了幾人,讓他們的牢騷暫時收了起來,畢竟有前車之鑑。周德平細眯起雙眼,淡淡地看了汪晉堂一眼,問道,「小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對,否則你不應該說出這樣一番話。」

    其他人頓時反應過來,趙飛更是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小汪,鐘石先生一直對你高看一眼。你說,現在你是不是和他有聯繫,他到底藏了什麼後招?」

    李蓉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向汪晉堂的眼神明顯地不一樣了。

    「各位,我和你們一樣,完全聯繫不上鐘石先生。」

    汪晉堂苦笑一聲,雙手一攤道,「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指示的話,那也是下達給我們四個人的,不可能只對我一個人講啊。再說他自己也有一支隊伍,有時候甚至不需要我們,又何必在我們之間搞分化這一套呢?」

    「但是在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他就曾經將你留下了。」

    趙飛的記性很好,稍微一想就記起鐘石對汪晉堂的另眼相向,「除了我們三人之外,他唯獨將你留了下來。那個時候我還感到奇怪,現在看來他早就對你青睞有加了。現在能不能說說,他當時到底都和你談了些什麼?」

    「每個人麻煩在原地站好,警察辦案,請各位配合我們的工作。」

    就在汪晉堂還在猶豫著是否要說出來真相之際,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眾人驚詫地朝著外面看去,只見十幾個身穿警服的男子魚貫而入,進入到交易廳內。

    帶頭的是一名中年警察,四五十歲的年紀,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一身警服筆直,腰桿豎得像標槍一般挺直,整個人只是往那裡一站,就有一種浩然正氣油然而生。

    他一揮手,身後的十幾名警察就飛快地散佈在整個交易廳的各個角落。其中還有數名技術人員,拿著笨重的儀器在大廳和會議室的四周開始掃了起來。

    「竟然是一級警監!」

    當看到對方肩膀上的橄欖枝和四角星花之後,周德平眉頭就是一皺,自言自語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能夠讓這樣級別的警監親自出馬?」

    「什麼是一級警監?」

    其他幾人不懂,圍繞在周德平身邊七嘴八舌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級警監是職稱的一種,到這種級別的人至少是正廳。這個人和燕京公安局局長同一個級別,能夠讓這樣的人親自出馬的案子,你說得有多大?」

    看了看那名一級警監,周德平微微地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各位,不管警方在查什麼案子,都要儘量地配合他們的行動。」

    除了汪晉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其他幾人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

    「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和我們的人做一個單獨的談話嗎?」

    很快,那名一級警監就走到周德平等人面前,先是鄭重地行了一個禮,隨後朗聲地說道,「周德平先生,李蓉女士,趙飛先生,汪晉堂先生,這個談話不是強迫性質的,各位完全可以拒絕。另外,我們只是在請各位做協助調查,並沒有將你們看做犯罪嫌疑人看待。簡單地來說,這是一次協助性的調查問話,不會耽誤各位太多時間的。」

    「這位警官,我們能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眾人互望了一眼,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此時年紀最大的周德平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問道,「你們就這樣闖進來,說實話我們有點不知所措。所以我代表他們想問問,具體是什麼事情?」

    「不好意思,我叫傅雲天,你們可以叫我傅警官。」

    直到這個時候,這名警官才想起來介紹自己,當即衝著眾人歉意地點了點頭,正色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們這裡的一名叫做鐘石的工作人員,日前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我們這一次前來,就是調查他失蹤的事宜。」

    「什麼?」

    「鐘石失蹤了?」

    「這……這不太可能吧?」

    聽到傅雲天的話,幾人均是大驚失色,其中李蓉等人更是脫口而出道。

    「怎麼,幾位不知道鐘石失蹤了嗎?」

    對於幾人的反應,傅雲天也有些詫異,皺了皺眉頭道,「按理說各位都是鐘石的同事,沒有道理不知道他失蹤了。我們初步懷疑這是一樁有預謀的綁架案。如果各位知道什麼,或許有什麼線索的話,還請各位如實相告,這樣對我們分析案情非常有幫助。」

    「一定!」

    周德平憂心忡忡,環視了一圈後,這才緩緩說道,「真是沒想到!」

    ……

    且不說這邊在華投總部的調查,在鐘石燕京住所也同樣出現了一批警察,正在緊鑼密鼓地對四合院的裡裡外外進行調查。

    「鐘先生自己開著一輛奔馳商務車出門的,出門之前他並沒有對我們說什麼。」

    一間客廳被警察臨時徵用,當做交談的場所。那名昨天剛剛和江山交談過的護衛看著房間外忙活的警察,不禁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對正在記錄的警察道,「讓他們都小心一點,這裡的東西很是貴重。而且我進來之後,已經對這裡進行了全面的檢查,應該沒有竊聽器等物品的。」

    「高先生,現在是你在配合調查,並不是你在指導工作,所以還請你端正態度。」

    儘管對方是軍隊當中的同行,但是這名負責問話的警察卻是絲毫臉面都不給對方留,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你只需要好好地配合我們的問話就行了。知道鐘石先生出門是干什麼的嗎?還有車牌號是多少?」

    「車牌是燕S8844A,具體出門幹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只聽說他好像是去見一個什麼人。」

    那名叫做高先生的護衛猛一瞪眼,就要發怒,不過一想起鐘石離奇失蹤自己竟然毫無察覺,當即又洩了氣,認真地回想了一會後才說道,「主要是因為他行蹤不定,所以我還以為他只是去出差。哎,這一次實在是大意了,如果知道他可能出事,我說什麼都會跟過去的。」

    「好了,現在說這些沒什麼用。」

    做記錄的警察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另外再好好想想,這段時間鐘石見過誰,和誰說過什麼?一定要好好想想,這件事事關重大,是上頭下達的命令。」

    「見過誰,說過什麼?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

    姓高的護衛面露難色,沉思了半晌才苦著一張臉道,「我只負責鐘先生在這裡的安全,又不會去打聽對方具體做什麼。對了,前幾天好像有一對父子前來拜訪,他們是我見過的唯一訪客。是了,這件事說不定和那兩個商人父子有關。」

    「你提供的線索非常關鍵!」

    負責記錄的警察也是眼睛一亮,當即慢慢引導道,「那兩名商人父子長什麼樣,多大年紀,什麼時候來的,又什麼時候離去的?還有,你知道他們叫什麼嗎?」

    「好像是姓姚……」

    高姓護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一個五十來歲,另外一個只有二十來歲,長相嘛我說不上來,很普通的那種……對了,他給過我名片,我找找。」

    他立刻翻起身上的衣服,半晌才從口袋當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那個人叫姚清華,據稱是什麼投資公司的董事長。我以為他是鐘石先生的朋友,所以就讓他進來了。他們父子和鐘先生大概商談了半個多小時就離開了,從始至終我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

    「或許和這個人有關,或許沒有關係,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條線索。」

    仔細地盯著這張皺巴巴的名片看了半晌,負責記錄的警官才舒展開眉頭,隨即掏出懷中的電話,「傅局長,我們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鐘石在最後出現的時候,開著一輛牌照為S8844A的奔馳商務車。另外在四五天前,一名叫做姚清華的商人曾經出現在鐘石的寓所內,據說他們還交談了半個小時。」

    「好,立刻去調出當天的路況錄像,查查這輛車到底去哪了。」

    這邊的傅雲天默默地點了點頭,吩咐道,「另外找人去查那個叫姚清華的,看看他都和鐘石談了些什麼,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即便沒有重大嫌疑,也是我們揭開這樁失蹤案件的關鍵。」

    「是!」

    這邊的警察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好了,我們從周先生你先開始。」

    掛斷電話之後,傅雲天衝著周德平點了點頭,「周先生能給我們說說你們工作的內容,可能得罪的人,還有平時鐘石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們工作的內容,傅警官應該已經有所瞭解了吧?」

    在這間只有兩個人的房間內,周德平長嘆了一口氣,這才無奈地說道,「能夠擺這麼大的陣勢,相信你們應該知道鐘石先生的重要性。實話跟你們講,一定要盡快地找到鐘石,否則真的要出大事的。」

    警方出動了這麼大的陣勢,周德平也隱約地猜到了什麼。

    「不錯!」

    傅雲天也點了點頭,「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周先生認為到底是誰綁架了鐘石?」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2
第五一六章 一定要找到他(中)

     「應該是目前在資本市場上和我們作對的空頭。」

    沉吟了半晌後,周德平這才猶豫著說道,「但是我們在市場的對手很多,現階段讓我確定一個非常難。而且我們大部分是通過股票盤面進行鬥爭,背後到底是誰根本難以追蹤。讓我感到蹊蹺的是,對方不僅清楚我們目前的狀況,而且熟悉內部的運作情況,一出手就抓住最關鍵的人,按照道理來說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是說有內外勾結?」

    傅雲天面色不變,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們才會採取一個個談話的策略。周先生,按照你的猜測,在你們當中誰最有可能扮演這個角色?」

    「這個……」

    周德平頓時面露難色,猶豫了半晌之後才苦笑著說道,「傅警官,這種事我哪裡知道?再說平日裡大家只是工作上的接觸,私底下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你讓我怎麼說?」

    「老同志不要怕得罪人。」

    傅雲天嘿嘿一笑,掏出一根菸,點燃後悠悠吸了一口,好整以暇地說道,「不瞞你說,這件事的性質十分惡劣,上面高度重視,因為這不是一樁簡單的綁架案,而是涉及到國家層面的安全事件。所以老同志不要有所顧慮,儘管放心大膽地說出來。而且我們這裡會為你高度保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現在時間緊迫,任何線索都是我們追查的目標。」

    「傅警官,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儘管傅雲天這般說,但是周德平卻是兩眼一抹黑,「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情況我也不清楚。事實上我和鐘先生接觸才半個多月的時間,所接觸的範圍也僅限於工作領域。不止是鐘石,就連其他的同事也是如此。所以你讓我說一個名字出來,這就等同於胡說八道,完全不負責任。」

    他像撥浪鼓一般地搖頭,態度非常堅決。

    「好了,我不逼迫你。不過你要想起什麼,要盡快地告訴我。」

    看到周德平這副模樣,傅雲天垂下眼簾想了想之後,遞送給周德平一張名片,又說道,「對了周先生,你聽說過姚清華這個名字嗎?你對這個人瞭解多少?」

    「姚清華?」

    周德平皺著眉想了想,試探著反問道,「你說的是汐州幫的姚清華?」

    「怎麼,你認識他?」

    傅雲天原本只是無心地隨口一說,誰不想周德平竟然知道這個人,這讓他精神就是一振,「好好好,來給我說說這個人。」

    「你不是懷疑他吧?」

    看到傅雲天神色的變化,周德平先是不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當即啞然失笑道,「傅警官,我不覺得姚清華是背後的主謀。雖然說姚清華也在資本市場上打拚,偶爾做一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交易。但據我所知,姚清華和汐州幫人的興趣主要集中在實業這一塊,儘管他們發家都有些不光彩的地方,但最終資金都聚焦在利潤最高的幾個行業,諸如保險、地產等行業。我之所以知道這個人,是因為姚清華在發家的時候,曾經在股市上有過一波翻江倒海的操作。不過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現在在江湖上很少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

    「你是說他曾經在市場上有過操作?」

    傅雲天當即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合上筆記本,「好了,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周先生,多謝你的配合協作。」

    他像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臉上也是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不過越是這樣,周德平心中越是不平靜。他想問些什麼,但又覺得問什麼都不合適,當即心事重重地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後離去了。

    「這個姚清華可能是個重要線索。」

    周德平離去之後,傅雲天又打開筆記本,想了想之後,在姚清華的名字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隨即吩咐道,「給我找到這個姚清華,我需要明天在燕京看到他。現在請下一個。」

    ……

    警方的動作很快,在傅雲天下達命令後不久就聯繫上了姚清華,恰好此時的姚清華還在燕京沒有離去,當聽到是警方要求協助調查的時候,他雖然心有不解但還是很爽快地接受了這個請求。

    「什麼?」

    在希爾頓酒店的豪華套間內,當聽到鐘石消失的消息後,姚清華大為吃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怎麼可能?」

    「根據我們目前排查的結果,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傅雲天板著一張臉,冷冷地說道,「在我們行內有這麼一個認識,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有重大的嫌疑。當然,我不是說姚先生可能指使人綁架了鐘石,但我們想要你詳細地講一下當時會面的情況,這樣才對我們破案有所幫助。」

    「或許你還不知道,鐘先生的身份非常特殊,香港的巨商。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會在愛國華僑當中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所以上級對這件事非常重視。現在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背景,都不要心存僥倖,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們當天的情況。否則沒有人救得了你,聽明白了嗎?」

    此時距離鐘石失蹤已經過了72小時,綜合種種調查的結果,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姚清華。調查機器全速開動,在短短一天內就將姚清華的大致情況和背景調查了個清楚。在權衡了一番之後,傅雲天親自出馬和姚清華談話。

    被狠狠敲打了一番之後,姚清華的臉色也變了,皺著眉頭細想了半晌,才緩緩地表態道:「傅警官,鐘石先生的失蹤絕對和我無關,這一點我可以發誓。另外,我願意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其實在那天我和鐘先生吃飯之前,我們就有過接觸了,整件事是這樣的……」

    當下他將如何拜訪鐘石,如何套上關係等細節一一道來。

    「你說你拜訪鐘石,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做生意?」

    聽完姚清華的話後,傅雲天臉色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但是心中卻是相信了八九分,因為按照姚清華所說的,他就完全沒有綁架鐘石的動機,「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和他談的是什麼生意?」

    「這個……」

    姚清華沉默起來,心中不太樂意回答這個問題,不過被傅雲天凌厲的眼光一掃,他心中頓時就是一凜,權衡了半晌後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打算收購萬克集團,鐘石先生手頭上有超過4%的萬克股份,所以我這才……」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這麼說想必傅雲天應該瞭解前因後果了。

    「萬克集團?」

    傅雲天歪著頭想了想,這才不確定地問道,「是那個地產企業嗎?怎麼這件事和這個集團扯上了關係?」

    「你不知道?」

    姚清華略微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苦笑著說道,「關於這件事,你應該知道萬祝心吧。當初萬祝心為一家企業撐腰,結果這家企業得罪了鐘石,後來就爆發了海沙事件,最終導致了這家企業的破產,萬祝心最終也鋃鐺入獄。對這家企業進行破產處理的時候,萬克和華德地產產生了爭執,坊間傳聞當時的鐘先生買下了萬克一部分的股權,最終逼迫王良修認栽離場。」

    「這麼說鐘石和王良修這個人也有恩怨,他也可能有嫌疑。」

    傅雲天點了點頭,在隨身的筆記本上記錄下來,「對了還有一點,你是怎麼知道鐘石先生在燕京的?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你想做這筆生意的話,不是應該去香港找他嗎?」

    「我的確去香港尋找了他,可惜我連門都進不去,這可真是提著豬頭找不到廟門了。」

    姚清華苦笑著說道,「一度我都要放棄了,但是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得知鐘石在燕京,所以我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所幸大家談得比較愉快,最終達成了交易的協議。如果知道因為這件事鐘石失蹤,我也不會強求他和我吃飯了。哎,你看這事鬧得!」

    「對了,我記得還叫過一個小弟開車,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情況。」

    說到這裡的時候,姚清華彷彿想起了什麼,當即一拍大腿,自告奮勇道,「他是送鐘石回家的人,或許他知道些什麼。傅警官你等等,我這就打電話。」

    傅雲天點了點頭。

    「什麼?你說他三天沒有來上班了,找不到人?」

    豈料姚清華打過電話詢問那名叫做小廖的年輕人,對方卻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他大驚失色,當即反問道,「你們就沒有感到奇怪嗎?」

    「你是說那名代駕司機也失蹤了?」

    掛斷電話的姚清華一臉灰暗,半晌沒有說話,傅雲天倒是意識到了什麼,主動開口說道,「既然是綁架,自然不可能讓目擊者離開現場。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叫小廖的司機應該也是被一併綁架走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鐘石在燕京的?」

    「這件事說起來有點巧合。」

    此時已經斷定鐘石被綁架的姚清華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一方面他短期內難以洗清嫌疑,另外一方面他也擔心交易就此告吹,當即知無不言道,「這個消息是我兒子告訴我的。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這也是一條線索!」

    傅雲天默默地記錄著,說道,「姚先生,目前的情況是這樣,我們懷疑你們被人跟蹤了。當然,到目前為止你們的嫌疑也並沒有洗清。請務必保持聯繫,另外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將被採取禁止出境的措施,希望你能夠理解。關於你說話的內容,我會找相關的人員進行印證。另外,將你兒子的通訊方式告訴我們,我們將盡快核實他消息的來源,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還有,王良修那邊我們也會跟進調查,看他有沒有作案的動機和可能。總之一句話,這段時間你要做到隨叫隨到,直到找到鐘石先生為止。」

    「這個……我一定全力配合。」

    原本姚清華還想說什麼,但一看到傅雲天不善的眼神之後又退縮了,當即老老實實地說道,「警官,你們一定要早點找到他。」

    「這個是自然。」

    傅雲天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整件事已經有了初步的眉目。不怕洩露秘密地給你說,整件事你們父子極有可能被人設計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最終的結論,任何可能都是有可能的。感謝你今天配合的態度,姚先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

    姚清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8 09:43
第五一七章 一定要找到他(下)

     「我們找你的來意,相信你應該從你父親那裡得知了吧?」

    在一間安靜的會議室內,傅雲天面色和藹地對主動前來接受問話的姚小強說道,「這次事件的相關嚴重性我就不多說了,相信你父親已經給你闡述了利害關係。現在我來問,你來回答,我身邊的這位女警官負責記錄,你沒有問題吧?」

    傅雲天一臉的漠然,沒有任何表情。身旁負責記錄的女警官雖然只有二十來歲的模樣,但同樣不苟言笑。兩人身上都穿著筆直整潔的警服,警徽熠熠生輝,再加上他們腰桿挺直,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這種緊張的氣氛幾乎讓姚小強喘不過氣來。

    「知道……不,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恍惚之間,姚小強就口不擇言地隨口回了一句,不過下一刻他就立刻反應過來,當即誠惶誠恐地改口,一張小臉嚇得雪白,「兩位警官,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了,我們只是問話,並不是把你當做嫌疑犯調查。」

    看到姚小強雙腿並立,兩手合攏,一動也不敢動,傅雲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寬慰對方道,「你放輕鬆一點,根據我們的調查,基本可以排除你們父子的嫌疑。現在我們只是問話,並沒有把你當成嫌疑犯,所以你不要太有心理壓力,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

    「是,是!」

    姚小強緊繃的肌肉這才放鬆下來。一想起自己剛才如臨大敵的窘態,他心中就有些羞愧,有點無地自容。這時他很想自嘲地笑一笑,但是面對著兩名一臉莊重的警察,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鐘石先生在北京的居所消息的。」

    敲打了一番之後,傅雲天自忖眼前這個小子已在掌握當中,於是開始了問話,「根據我和你父親的對話,姚清華同志是從你的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我們經過仔細的分析之後,確定你不可能和鐘石有交集。這裡就產生了一個問題,你是從哪裡得到鐘石寓所消息的?」

    聽到他和鐘石不可能有交集時,姚小強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這也是事實,姚清華在鐘石面前都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絲的逾規,至於姚小強這個還沒有上位的小朋友,更是沒有身份地位和對方結交。

    猶豫了半晌之後,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準確地來說鐘石先生住所的消息,我是從一個朋友那裡聽到的。」

    「不用著急,慢慢說。」

    傅雲天擺了擺手,遞送給對方一杯水,「既然說來話長,那我們就慢慢地說,反正有的是時間。」

    「謝謝。」

    姚小強幹笑一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猛灌了一大口後,這才接著說道,「事情要從一個叫國酒會所的地方說起。當時我和一些朋友在這個地方聚會,結果不小心之間和別人發生了衝突……」

    他將在國酒會所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敘說了一遍。只是在敘說的過程當中,他刻意隱瞞了齊飛等人的身份,畢竟這些人都是頂級衙內。如果眼前傅雲天等人不敢招惹對方的話,他說出來也沒有用。

    「我和那名胖子發生矛盾之後,在別人的調和之下,大家最終握手言和,坐到了一起喝酒。」

    姚小強最後說道,「喝酒閒談的過程當中,他們聽說我爸有意收購萬克股份的時候,就告訴我鐘石先生在燕京住所的地址,說是幫我搭橋牽線。」

    「這幾個人都是誰,叫什麼?」

    傅雲天何等聰明,當即就看出貓膩來,當即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不可能不知道姓名吧?不要存什麼僥倖心理,按照你的說法,你的那幾個朋友可是存在很大的嫌疑。你現在的行為,極有可能已經構成了包庇罪。」

    這幾句話他說得聲色俱厲,讓對面的姚小強心驚不已,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期期艾艾起來。

    「什麼事?」

    不過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臉色略顯蒼白的中年警察走了進來,看了看傅雲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正在緊要關頭,傅雲天不禁有些生氣,不過他一想到自己的下屬必然不可能無的放矢,當即緩和了臉色對姚小強說道,「先休息五分鐘,回頭我們再繼續談。小李,給姚先生添點水。」

    「監控錄像已經看過了。」

    轉身出了會議室,那名中年警察揉著血紅的雙眼對傅雲天說道,「鐘石的車是在郊區上的一個高架上失蹤了。很古怪的是,那一段路的監控完全沒有。公安局那邊給出的解釋是,這段時間市局正在對高架上的監控設施進行陸續的更新,那一天正好輪到那一段的高架,所以並沒有拍到當時的畫面。」

    「但令人感到蹊蹺的是,不止是這一段的高架,就連下一段高架上的監控錄像也憑空失蹤了。而按照當時更新計畫書上的進度,下一段高架上的監控在那一天根本就不存在更新的情況。一直到後面岔道口,我們才有當天的錄像。」

    「你是說……」

    傅雲天的瞳孔猛然收縮,下面的話半晌沒有說出來。

    「在仔細地查詢了下一路段的監控錄像之後,我們發現當時經過了三十五輛車型相同的奔馳,分別掛著不同的牌子。」

    那名中年警察繼續說道,「關於去向我們也在一一地排查,但是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而且我們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做過其他什麼手腳。所以從車輛行蹤上追查的話,這條線索有相當大的難度。」

    「好,我知道了!」

    傅雲天沉吟了半晌,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關於這件事,高度保密。我會派人著手進行這方面的調查。不管怎麼說,這對案情是一個大的突破。」

    「姚先生,關於你朋友姓名的這件事,相信你應該想清楚了吧?」

    回到會議室的傅雲天,掏出一支菸遞送給姚小強,還親自給對方點燃上,隨後自己也點燃了一支,兩人就在女警察不滿的眼光當中吞雲吐霧起來。

    「關於國酒會所,我也知道一點,能成為那裡座上賓的人非富即貴。」

    默默地抽了半支菸後,傅雲天突然說道,「你是擔心牽扯到你的朋友吧?關於這件事你倒可以放心,一方面我們不會透露你的信息,另外一方面則是,嘿嘿嘿,這件事不管牽扯到誰,我們最終都會一查到底的。我倒要看看到底背後都有哪些魑魅魍魎,最好這一次一網打盡。」

    他的表情堅決剛毅,說的話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的猶豫。

    「我……這……」

    姚小強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嘿嘿,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掌握了一定的情況。」

    斜睥了姚小強一眼,傅雲天冷冷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那些朋友裡應該有燕京公安局的關係吧?實話不煩告訴你,我們隸屬部委,是直接向最高領導人負責的專案組,所以不管是誰,我們都有權查處,而且我們也會這麼做。好,你現在不說,等我查出來之後,你這個包庇罪是跑不掉的!」

    「我說,我說!」

    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之後,不說姚小強年少無知,就算是老江湖也吃不消。當即他不再猶豫,竹筒倒豆子般地一股腦說了出來,「我的朋友叫齊飛,他的爸爸是燕京市級書記。另外幾個人分別是周長安、冀立心、童曉東和付成文。至於他們有什麼背景我不是很清楚,鐘石處所的消息是那名叫做冀立心的人告訴我的。」

    「就這麼多?」

    傅雲天冷冷地看了姚小強一眼,「沒有其他的了?」

    「沒有了,沒有了!」

    姚小強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否認道,「我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對了,警官,我應該沒犯包庇罪吧?」

    「你早點說出來不就沒事了嗎?」

    傅雲天的一句話讓姚小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接下來他又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將情況都交代了,基於坦白從寬的原則,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對了,最近這段時間你的手機要保持暢通狀態,我們如果發現有其他新的情況,或者說你記得了什麼,要第一時間聯繫我們。」

    「一定,一定!」

    姚小強也意識到談話結束,頭點得像搗蒜一般,「那我就先走了,兩位警官辛苦了。」

    「首長,這件事……」

    會議室內沒了外人,那名姓李的女警官才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件事牽扯到了幾個衙內,我們的調查是不是要告一段落?」

    雖然在姚小強面前並沒有表露什麼,但女警官聽到幾人名字的時候,就意識到整件事的性質發生了變化。她也清楚傅雲天也知道這個情況。

    「哼,幾個衙內而已,我傅雲天怕什麼?」

    傅雲天冷哼一聲,面露不屑,「上級讓我盡快找到鐘石,無論是牽扯到誰都一查到底。和鐘石牽扯到的事相比,幾個小衙內算得了什麼?不過這件事我需要回報給上級,畢竟還是要注意政治影響的。對了,立刻通知下去,密切監控這幾個衙內!時機成熟我們就動手抓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