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027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24
第251章 以下犯上

    昆侖這一次和上次不同,不再偷偷摸摸,而是理直氣壯的找上了許半生。

    來者是昆侖長老殷定華,道號玉陽子。

    再次見到這位玉陽子,許半生甚至覺得對方有些爽直到可愛。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殷定華選擇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元拳館之中,就好像他生怕許半生不把上次韓家上門來砸場子的事情跟昆侖聯系起來。

    許半生也從此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殷定華恐怕真的並不知曉韓家曾經試圖來找石大定的麻煩,這也幾乎意味著殷定華只是一桿槍。

    可是許半生並不會因為殷定華只是別人手中的一桿槍就對他產生什麼惻隱之心,相反,許半生覺得一個修行者活到這把年紀,卻竟然還會被人當槍用,這種人實在是蠢得可以。

    這個世界當然允許有蠢人,只是既然自己蠢,就不要怨下場淒慘。蠢貨還要自以為聰明,那就要有被人凌虐的心理準備。

    石大定知道對方的厲害,不說殷定華,光是他帶來的那兩名昆侖**,其氣息之渾厚,就絕非石大定可以比擬。

    此刻的石大定剛剛服用了第二顆固元丹不久,臥床那些年耽誤下來的修為也基本追了回來,可即便如此,終究也只是鼻之境巔峰的實力,想要突破到舌之境,還需一段時日。

    而對方三人,殷定華的修為深不可測,他那兩名**,也都是舌之境以上的實力,石大定加上石予方,父子倆聯手都不可能是對方任何一人的對手。是以當對方剛找上門的時候,石大定第一時間就讓拳館里所有的學員以及**離開了拳館。

    得知殷定華是來找許半生的,石大定立刻讓石予方跟許半生聯系,倒不是說他膽小怕事,遇到高手就往許半生身後躲,而是對方實力擺在這兒,又報出了昆侖派的名頭,也沒有做出任何逾矩之事,縱然並未按照拜門的規矩,石大定也不可能替許半生做太一派的主。

    許半生姍姍來遲,他接到石予方的電話的時候,正在陪曾文吃飯。

    這段時間,許半生去看望曾文的頻率也比以往高,他已經證實了曾文的天生靈體其實也就是被改造的結果,這是茅山派的一個長達二十余年的布局,他很擔心這種被改造出來的靈體,在一定的時刻反倒會對曾文產生不利的影響。

    夏妙然畢竟繼承了器靈的修為和記憶,她有更多的把握可以對抗這種不利影響的反噬,而曾文就很難了,她終究只是剛剛入門,修為低到不值一提,一旦出點兒問題,根本撐不了多久。許半生也只能多去看她,希望在她出現問題之前就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從而幫其避免改造的靈體產生的不利影響。

    殷定華真是個急脾氣,到了吳東連休整的時間都沒有,就直奔一元拳館。石大定父子倆剛吃完晚飯,連碗筷都沒來得及收拾,便給許半生去了電話。

    許半生掛了電話之後,不急不忙的陪著曾文吃完了晚飯,甚至還陪她聊了會兒天,一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動身。

    等抵達一元拳館的時候,殷定華已經火冒三丈,在拳館之中大罵出口,揚言要燒了這間拳館。

    許半生恰好听到這句話,從門口邁步而入,高聲回道︰“玉陽子你要燒這拳館我便讓你燒,然後我便燒了你昆侖金頂正殿。”

    殷定華一听,頓時大怒,嗆啷啷寶劍出鞘,一道寒光直指門外走進來的許半生。

    李小語感覺到劍氣縱橫,腰間寒鐵軟劍直接就掣在了手中,劍走蛇形,仿佛一條帶子一般卷向殷定華手中的那把劍。

    殷定華識得厲害,知道李小語的實力不俗,手中那把軟劍更是寒鐵所造,最是鋒利無匹,自己手中這把寶劍雖也削鐵如泥,可遇到寒鐵,也只能自認不如。

    若是跟李小語的寒鐵軟劍硬踫硬,只恐會損壞了自己手中這把寶劍,殷定華急忙撤步收劍,避開了李小語這一劍。

    李小語也不追擊,而是橫劍胸前,冷眼看著殷定華,削薄的嘴唇緊緊抿著,那神情分明是在說︰再敢不敬定斬不饒。

    “太一派掌教真人便是這樣的待客之道?昆侖算是見識了。”站在殷定華身後的一名**揚聲說道,言辭之間盡顯揶揄之意。

    許半生也不惱,邁步走入進來,臉上掛著淡定的微笑,他道︰“你是什麼東西?”

    那名道士一愣,臉上露出慍色,但考慮到許半生背後的林淺,加上他也看出許半生的實力甚至還在他之上,強自按捺住心頭的那口氣,回答說︰“我乃是昆侖門下楊帆,道號清淺。”

    “我是問你是個什麼東西?”許半生依舊不帶半點火氣,只是他這句話卻問的楊帆心頭火起,這是在**裸的打臉了。

    “許半生,你……”一句話還沒說完,李小語早已仗劍糅身而上,寒鐵軟劍帶著劍鳴直取楊帆的咽喉。

    楊帆不敢多言,急忙側身歪頭,狼狽不已的避開了李小語這一劍,但卻忘記了李小語的劍是軟劍,一劍落空,李小語使了個巧勁兒,劍身倒卷過來,啪的抽在楊帆的臉上,就仿佛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一般。

    縱然也是舌之境的高手,可李小語這一劍還是抽的楊帆那張臉頓時就腫了起來,一條劍身寬的紅痕,明顯無比,高高的腫著,楊帆早已大怒不已。

    “按照輩分,哪怕是你師叔祖玉陽子對我都要執晚輩禮,你家師叔祖也還沒死,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這里大呼小叫?”許半生很少教訓人,一向都表現的很是淡然,但這並不表示他就不會罵人了,林淺游戲風塵,牙尖嘴利也是享有盛名的,作為林淺唯一的傳人,許半生怎麼可能學不會他的毒舌?

    楊帆怒極,可是許半生那句話太毒了,的確,他和朱子明是平輩的師兄弟,而殷定華則是他師叔祖,也就是師爺輩的。在師叔祖面前,的確沒有楊帆說話的份兒,只不過許半生不這麼說的話,殷定華肯定不會去計較什麼就是了。

    但偏偏許半生說了出來,而且很惡毒的說玉陽子殷定華還沒死,這里輪不到楊帆開口,楊帆就徹底不敢多言了,省的引起殷定華的不滿。

    殷定華緩緩看了楊帆一眼,直脾氣的他眼中真的出現了一絲不滿。

    對許半生充滿了不屑,殷定華覺得林淺這個傳人也不過如此,縱然贏了朱子明,也不過是仗著師門足夠強大而已。在太一派的教導之下,卻竟然只有舌之境的實力,殷定華真是沒覺得許半生配得上太一派掌教真人這個身份的。

    可即便如此,許半生的道門地位始終擺在那兒,輩分什麼的不去說了,但是楊帆當著他這個師叔祖的面,就敢跟許半生如此對話,這叫殷定華該如何自處?

    楊帆一看到殷定華那個眼神,就知道糟了,殷定華真的被許半生說的心里產生了不悅,殷定華雖然沒開口,卻分明是在說老子和許半生交流也不過以平輩自居,你是什麼輩分?竟然也敢跟許半生平輩相稱?你這是要跟我拉齊輩分麼?

    心中惶惑,楊帆趕忙低聲對殷定華說道︰“師叔祖,切莫上了他的當。”

    他以為這樣可以讓殷定華冷靜一些,卻不想听到這句話,殷定華更是憤怒。

    殷定華是昆侖七長老之一,當代掌門元青子龍潛坤也要喊他一聲師叔,就算是之前的首席**朱子明見到殷定華,那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冒犯的。這個楊帆算是個什麼東西,不光敢在殷定華面前搶話說,還竟然敢教訓殷定華,讓他不要上了許半生的當。

    “我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晚輩來指點我了?”殷定華哼了一聲,這話說的無疑極重。

    楊帆後脊梁上汗都下來了,他已經不敢抬頭,只能恨恨的瞪了許半生一眼。

    許半生看著眼前的狗咬狗,心情變得更加繽紛起來,他笑著說︰“小語,把他趕出去。”

    李小語也沒多問,直接仗劍走向楊帆,楊帆怒極,手按在腰間的包間之上,卻久久不敢拔出。

    “師叔祖……”另一名**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開口,否則會得到一個跟楊帆相同的下場,于是他老老實實的喊了一聲玉陽子殷定華。

    殷定華也是微微皺眉,對許半生說︰“太一派掌教真人好大的威風,竟然趕起我昆侖的**來了。”

    許半生看了看殷定華,對他的智商感覺到頗有些抱歉的說道︰“玉陽子,如果我沒有記錯,這里好像是我太一派的拳館,漫說是他,便是你,我又有何不能趕的?!”

    殷定華一愣,有心發作,但卻又總有些忌憚,今日前來,本是昆侖佔盡了道理,可若被許半生這區區幾句話就激的直接動手,反倒失去了昆侖的氣派。

    而且楊帆也的確讓殷定華十分不滿,這個**,自從朱子明出事被罰面壁十二載之後,他似乎就覺得那首席**的位置非他莫屬了,人也變得輕浮了許多,足見之前他只是強自忍耐,盡量保持低調罷了。現在屬于典型的得志便猖狂。

    若不是他**堅持要讓楊帆跟著殷定華來見見世面,磨礪一番,殷定華怎麼也不可能帶著這樣的一個家伙過來。

    現在,果然讓許半生找到發作的借口,殷定華哪里還會去管他有沒有台階可下?

    干脆做出氣急的樣子,殷定華仰頭大笑,略顯張狂的對許半生說︰“那麼我便看看太一派掌教真人如何讓我昆侖派**出去!”

    許半生二話不說,輕輕擺了擺手,李小語一揮軟劍便沖了上去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28
第252章 興師問罪

    另一名**見狀,明知楊帆絕非李小語的對手,有心上前幫忙,但卻又將目光投向殷定華。

    見殷定華神態安詳,那名**明白了,這是殷定華也對楊帆心生惡感,想借許半生的手將其逐出去。

    殷定華這次帶來的兩名**,楊帆無疑是另一名長老的嫡系,而這一個,則是殷定華的嫡系,是他最疼愛的**的**。

    自己的師爺態度很明顯,這名**自然選擇了袖手旁觀,而李小語,則已經跟楊帆戰在一處。

    楊帆早已做好了準備,畢竟之前的言辭交鋒也讓他明白了殷定華的企圖。關于殷定華,等回到昆侖之後再向自己的**稟報,自有其他的長老向他發難,眼下的當務之急,卻是搞定李小語。

    要說戰勝李小語,楊帆也並未想過,高手過招,往往並不需要太多的招式,幾招之內就分出勝負了,而想要知道誰優誰劣就更加簡單,幾乎一動手就能察覺的出來。

    剛才和李小語已經有過一次交鋒,楊帆深深知道自己絕非李小語的對手,可他也有自信,打不過你李小語,難不成我還無法自保麼?想把我扔出去,門兒都沒有。

    是以李小語身形一動,楊帆就將腰間劍抽了出來,迎了上去。

    只是楊帆很快就發現理想很美好可現實太骨感,若是赤手空拳,他想要自保或許還能實現,李小語想把他扔出去,並非那麼簡單。可是有劍在手,李小語的優勢就大的太多了。

    李小語手里那是什麼劍?寒鐵打造,即便是對上那些上古名劍恐怕也不遑多讓,而楊帆手里,雖也並非普通的寶劍,也是精鋼百鍛,堪稱削鐵如泥。但是跟李小語這柄寒鐵軟劍比起來,那根本就是水果刀對上馬鈴薯的結局。

    早將內力灌注到寒鐵軟劍之中,寒鐵軟劍筆直堅硬,通體生寒,劍芒耀眼。

    李小語一出手就是劍鳴之意,軟劍帶出一片寒光,便和楊帆手中寶劍來了個硬踫硬。

    連金鐵交鳴的聲音都沒有听到,那灌注著李小語全部功力的寒鐵軟劍,輕松的切開了楊帆手中的那把劍。

    當啷一聲,一截劍尖跌落在地,楊帆難以置信,但是李小語的第二劍又來了。

    楊帆急切間揮劍再擋,結果是李小語這一劍直接將他手中那把寶劍削成了一個劍柄,整個劍身直接跌落在地,而李小語手里的寒鐵軟劍,也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尖已經刺入了楊帆脖間的皮肉之中,鮮血正順著劍尖緩緩流淌出來,楊帆知道,自己只要稍稍一動,李小語是真的敢當場殺了自己的。楊帆是沖動了點兒,也張狂了一些,可他不是白痴,他從李小語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殺意,就知道自己要是還敢反抗,李小語絕對會殺他以儆效尤。

    李小語以劍指著楊帆的脖子,一腳穿在他的肚子上,直接將楊帆踹的倒飛了出去,剛剛好落在拳館的大門之外,不浪費一絲力氣。

    石予方走過去,輕輕關上拳館的大門,徹底將楊帆擋在了拳館之外。

    楊帆心中憋屈至極,卻又不敢破門而入,只得在拳館之外破口大罵︰“許半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縱容一個婢女毀了我昆侖派的神兵利器……”

    這話說的,就連另一名**都听不下去了,他朗聲說道︰“清淺師兄,不如離去!”

    楊帆的後半句話被噎在了咽喉之中,似乎也終于感覺到自己有多麼丟人了,跺了跺腳,最終還是選擇了狼狽離去。

    拳館之中,殷定華虛著雙眼看著許半生,口中緩緩說道︰“你可知道你這是在挑釁我昆侖派?”

    許半生笑了笑,道︰“玉陽子你何嘗不是在挑釁我太一派?我讓小語把這楊帆驅逐出去,恐怕也正中你玉陽子下懷吧?”

    殷定華滯了一滯,掃了另一名**一眼,那名**笑著說道︰“清淺師兄冒犯太一派掌教真人,又胡言亂語得罪了移花宮少宮主,受些教訓也是應當的。”

    殷定華這才點了點頭,只是卻不能將笑意表露出來,沉聲說道︰“許真人好大的威風,不過我昆侖派也並非沒有容人之量,剛才清淺確有冒犯之處,就此揭過吧。”

    許半生笑著說道︰“玉陽子虛懷若谷,值得欽佩。”

    殷定華也不去管許半生話中的揶揄之意了,只是說道︰“許真人,你可知貧道找你何事?”

    許半生道︰“願聞其詳。”

    “前次清逸品行不端,得罪了許真人。許真人也已經施以懲戒,貧道與玉虛子師兄將清逸帶回昆侖之後,也遵照當時承諾,廢清逸四肢,使其于思過崖面壁思過,更當全昆侖**之面宣布要面壁十二載。敢問許真人,對我昆侖所行,可還滿意?”

    許半生笑道︰“昆侖乃道門大派,言行一致,重信守諾,當是我輩楷模。”

    殷定華點了點頭,面帶憤怒的又道︰“可許真人呢?你所言所行,可當得起太一派掌教真人的身份?”

    許半生不解的問道︰“玉陽子道友,我有何不端言行,竟然能勞得你們昆侖也試圖橫加干涉了?”言下之意,我即便有什麼品行不端的所作所為,也有太一派自己懲處,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管。

    殷定華何嘗听不出來許半生這話里的意思,只是他卻沒跟許半生在這上邊糾纏,直接說道︰“若許真人言行不端,也自有林淺真人去管教于你,我昆侖還沒那份閑心去管。可許真人將我昆侖重寶紫玉冰蟬贈予他人,這難道還不關我昆侖之事?”

    許半生奇怪的說道︰“玉陽子道友休要血口噴人啊,那紫玉冰蟬本是我繳獲之物,我能答應還給你們昆侖,已經是我大度,否則我便是佔為己有,這天下又有誰敢說我半個不字?我為人寬宏,只需暫借紫玉冰蟬一年,現在時間未到,玉陽子道友卻跑來橫加指戮,這倒是你們昆侖無理取鬧了吧?”

    殷定華氣急,胸口劇烈起伏,他指著許半生說道︰“許真人自吹之能倒是讓貧道大開眼界啊!好好好,貧道只問你,現在紫玉冰蟬何處?”

    許半生越發顯得奇怪,他說︰“這我似乎不必向玉陽子道友解釋吧?”

    “你將我昆侖重寶給了南少林一悲大師的**史一航,許真人,你還要瞞我昆侖到何時?”殷定華氣咻咻的說道。

    許半生笑了笑,道︰“這似乎與你們昆侖無關吧?”

    “那是我昆侖重寶,你難道想要劉備借荊州麼?!”

    “一年之期若到,你玉陽子來找我提及此事還算你有幾分道理,這才區區數月,你便來做出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玉陽子,你真以為昆侖勢大,便可不講規矩?”許半生也表現出不悅之色了。

    “好!算你能言善辯,可不論你是將紫玉冰蟬借與他人還是如何,總之你將我昆侖重寶給了別人就是不行!”

    “規矩都是你來定麼?”許半生哈哈大笑,突然臉色一變,冷聲說道︰“一個自己門派之中沒有規矩的門派,對其他門派倒是規矩甚重。這紫玉冰蟬就是我借給史一航的,並且我告訴你,沒到約定之期,漫說是你,就是你們昆侖掌門元青子親自前來,也別想從我這里拿回紫玉冰蟬。”

    “許真人,你這真是要與我昆侖為敵啊!縱然你太一派林淺真人實力再強,也還遠未到可以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地步。”

    “一個連規矩都沒有的門派,竟敢跟我說什麼講理?”許半生也怒了,他伸出手指向殷定華,道︰“玉陽子,我來問你,吳東韓家是否你昆侖走狗?!”

    殷定華一愣,沒明白許半生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他遲疑了一下,卻看到許半生滿臉冷笑,定了定神,殷定華回答說︰“吳東韓家的確是我昆侖外門傳承之一,雖不入山門,但也可算我昆侖之人。”

    許半生擰眉又道︰“你承認就好!這一元拳館,是我太一派傳承,你可知道!”

    “這個貧道自然知道,否則貧道又如何會來這里尋你?”

    “既然知道,可為何韓家之人竟敢來我一元拳館踢館,還揚言要讓我師哥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武功。你們昆侖好大的口氣,一個區區外門**,竟然張狂如此,這是覺得天下之間,除了你們昆侖之外,就再沒有其他門派的武功是真正的武功了麼?”

    許半生這一番話,說的殷定華徹底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許半生這是何意,說的又是什麼。

    殷定華雖然率直,思考事情有時候不太拐彎,可也絕非愚蠢之輩,他想了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事,許半生絕不會空口白牙的說這些。

    于是他遲疑著問道︰“許真人這帽子扣得太大了吧?韓家怎會跑來這里搗亂?”

    “他們怎麼不會?只怕是朱子明在我這里吃了虧,回去之後連首席**的地位也不保,你們昆侖有人想要替他報仇,卻不敢找我,而想要來欺負我這師哥了吧?你們昆侖真是坦坦蕩蕩,實乃大派風範啊!”

    殷定華皺起了眉頭,雙眼虛的更緊,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許真人此言,貧道定會徹查到底,若真有此事,貧道一定會給太一派以及一元拳館一個交待。但這和紫玉冰蟬無關,許真人你也休要混淆視听。”

    許半生沉聲道︰“紫玉冰蟬是我的戰利品,我肯承諾一年之期,而後將其還與昆侖派,已是我最大的寬宏。昆侖也莫要將我的寬宏當作理所應當。在一年之期之中,我愛將紫玉冰蟬借給誰,那都是我的事情。玉陽子,你但凡還知道一點什麼叫做道理,就不要再跟我胡攪蠻纏!”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46
第253章 廢玉陽

    殷定華聞言大怒,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許真人,你這是要與我昆侖撕破臉啊!”

    許半生傲然長立,道︰“我就是要告訴你,這天下的道理並非都是你昆侖所定!輸了,就要認輸,錯了,就要認錯,敗了,就要學會服軟!”

    “許半生!你好大的口氣!”嗆啷一聲,殷定華再度抽出了剛才已經歸入鞘中的寶劍,直指許半生。

    李小語毫不示弱,手中寒鐵軟劍一抖,攔在許半生身前。

    許半生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李小語的肩膀,然後自己邁前一步,柔聲說道︰“小語,讓我和玉陽子切磋一番,這關乎于我太一派究竟要不要從昆侖派那里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武功。”

    李小語聞言退下,卻有意識的走向另一名昆侖**,劍尖雖然並未指向那名**,但意思很明顯了你要是敢有任何動作,你也會像楊帆一樣的下場。

    殷定華鐵青著臉,心里卻在猶豫,許半生是空手,自己要不要也放下手中之劍。

    許半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久聞昆侖劍法無雙,上次朱子明顯然沒能領會昆侖劍法的精髓,今日我便以一雙肉掌領教一下昆侖的無雙劍法。”

    殷定華氣急,怒道︰“大膽!竟然小覷我昆侖劍法。”

    許半生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我若說讓你放棄手中劍,你輸給我定然會說昆侖劍法無雙,掌法並非你之所長。我現在讓你用劍法我用掌法,你卻又說我小覷你昆侖劍法。反倒是你昆侖**說讓我太一派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武功成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看來你們昆侖上下倒是一脈相傳,無恥才是你們最高深的功夫吧?”

    “許半生你……”殷定華氣急敗壞,再不猶豫,一挺手中寶劍,直朝許半生而去。

    許半生嘴里說的雖然貌似輕浮,心里卻是半點懈怠都沒有的,甄水功早已運于左拳,右拳卻運起厚土功,五行**中的水土二行同時運起,拳法也是太一派最強的太極拳。

    腳下劃出一個半圓,許半生雙手成圓,不退反進,竟然將殷定華刺來的這一劍包圍其中。

    殷定華只覺得劍身之上仿佛有無窮的壓力,帶著他的長劍左右搖擺,就仿佛怒濤之中的一葉扁舟,起伏不定,竟然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昆侖無上心法加諸在長劍之中,殷定華口中喝了一聲“開”,劍身斜向上撩起,劍鋒微寒,削向許半生的內肘。

    許半生不慌不忙,雙手環圓一變,竟成虎吞之勢,將殷定華手中長劍往自己懷中帶去。

    殷定華也是用盡全身力氣,手臂完全伸直,劍尖順著許半生懷抱之勢繼續向其懷中探去。

    劍尖吐出半尺劍芒,就仿佛整把劍突然長了三分之一一般,殷定華怒火滔天,只想用這一劍將許半生刺個對穿。

    可許半生只是輕松的身體偏轉,雙手依舊緊扣住殷定華的長劍,就已經躲開了他那奮力吐出的劍芒。

    而後許半生繼續將長劍往身後帶去,變抓為拳,卻是一拳朝著殷定華執劍的肩膀擊打過去。

    殷定華哼了一聲,反手將劍身調轉過來,劍尖直指許半生的拳鋒。

    許半生手腕微微一抖,拳勢不變,只是比剛才擊打的部位微微高了半寸。

    轟的一聲,許半生的拳頭徑直打在了殷定華手中長劍的劍脊之上,殷定華虎口一痛,劍身已再掌握不住,朝著一旁蕩去,身前門戶大開,落在許半生的眼中,已經全是破綻。

    殷定華也沒想到許半生敢于如此鋌而走險,竟敢用拳頭擊打自己的長劍,這才被許半生一拳蕩開了寶劍,露出胸前碩大的破綻。

    許半生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左拳也揮了出來,甄水功運至極致,拳頭與殷定華的胸口發生親密沖突。

    殷定華也是將全身氣息凝聚在胸前那一處,為的就是全力防御許半生這一拳。

    這一拳,他是絕對躲不過去的,那就唯有全力承受,只要能撐過去,那麼他還能再戰。

    接下來,就唯有看究竟是許半生的拳頭硬,還是殷定華的防御更強了。

    殷定華覺得很奇怪,許半生這一拳擊打在他的胸口,就仿佛毫無力量一般。

    經常有人形容某人一拳打在另一人身上,猶如擊中敗革,又如擊中破絮,無處放力。而殷定華現在只覺得情況和那些人形容的剛好相反,他只覺得許半生的拳頭猶如敗革,又如破絮,絲毫不帶著力量,致使他胸口全力的防御也無處放力。

    但是很快,殷定華就知道了許半生這一拳的威力。

    拳頭和胸口緊密相貼,似乎一觸之後就要分開,但是殷定華卻發現,許半生的拳頭就仿佛黏在了自己的胸口處,然後,他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力量。

    那力量猶如緩緩的水流一般,舒緩的圍繞在他胸前最強的防御之處,環繞起來。

    而後,那力量逐漸放大,就好像有人打開了水龍頭,那水流的力量明顯增強。

    再然後,水流的沖擊更強,已經像是一條奔涌的河流了。

    激流!洶涌而來!

    瀑布!銀河落九天!

    水箭!

    水錘!

    甚至是水炮!

    力量一點點的增強,越來越強,強到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任何防御能夠抵擋住許半生這一拳的力量。

    現在這拳上的力量,已經仿佛是大海深處的暗涌一般了,那無疑是無堅不摧的絕對力量。

    偏偏殷定華在這種力量下無可奈何,他想要擺脫許半生的掌控,他想要讓自己的身體能夠和許半生的拳頭分開,但是,他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的,他就像是被許半生緊緊抓住了一般,根本無法掙脫他拳頭上的力量。

    這股力量極其奇怪,是從許半生的拳頭涌向自己的胸口不錯,但卻又有一種回旋的力量,死死的將自己勾住,絕不允許他脫離這力量的持續攻擊。

    殷定華感覺到了劇痛,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感覺到這種程度的痛苦了,就仿佛小時候,**教他練功之時,一掌拍在他身上將他打的倒飛出去的感覺。

    殷定華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他飄向了空中,他的身體如同飛絮一般,被許半生這一拳送上了半空之中。

    重重的落在院中的青石板地上,殷定華只覺得胸口發悶,喉頭發甜,一口鮮血抑制不住的從口中吐了出來,眼前昏黑一片,耳旁是那名昆侖**焦急的叫喊聲。

    “師祖!師祖!”

    殷定華似乎可以看見那名**焦急的神情,但他卻看不清楚,眼前模糊的厲害,腦子里也昏沉沉的厲害。

    他知道自己敗了,只是不甘心自己竟然敗得如此徹底,敗得連基本的還手之能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我是一只腳踩在身之境的人,而許半生,甚至連舌之境的巔峰都沒有達到完美,他怎麼可能打敗我,更加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打敗我!!!

    只是,心中無論有多少不甘,敗了就是敗了,殷定華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被打敗的羞辱,比身體上的傷勢來的更讓殷定華難以承受。

    “你竟敢傷我師祖!”那名昆侖**目眥欲裂,咬碎滿口銀牙,一揮手中長劍,直撲許半生而來。

    只可惜,他連接近許半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橫刺里搶來一步的李小語一腳踹在腰間,直接被踹的橫飛了出去。

    從地上爬起,那名**再度咆哮著揮劍朝許半生撲來,李小語手中軟劍拍在他的臉上,直接將其拍的在空中橫著打了幾個轉,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摔倒在殷定華的身旁。

    這對師祖孫,倒是昏倒也要昏倒在一起。

    “小方,把他們扔出去。”許半生背起雙手,淡淡的吩咐,甄水功和厚土功悄然散去,這一拳,幾乎也耗盡了許半生的全力。

    其實殷定華的實力還是要比朱子明略強一點兒的,但是此刻的許半生也比當時恢復的好了許多,而且他太輕視許半生了,竟然會被許半生一拳蕩開他的長劍,胸前門戶大開,給了許半生完全發揮甄水功特殊效用的機會。

    別說殷定華,就算是林淺親自來,在被許半生的甄水功以這樣的方式擊中胸口的情況下,恐怕他也唯有吞下失敗的苦果這唯一的一條路。

    石予方心中感慨著許半生的強大,一邊將殷定華師祖孫倆扔了出去,關好大門,面無表情。

    看著石予方,許半生感受到他內心的震動,許半生道︰“小方你好好用功,剛才我用的是甄水功,將來,你也可以做到如我一般。”

    石予方定定的看了許半生一眼,重重的點點頭,道︰“小師叔,我會努力的。”

    許半生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走向椅邊緩緩坐下。

    石大定卻是滿臉凝重的說道︰“掌教師弟,如此重傷了昆侖之人,昆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許半生知道石大定不是害怕,而是替自己擔心,畢竟自己只有一個人,能擋得住昆侖多少高手呢?

    他笑著搖搖頭道︰“這個殷定華就是一把槍而已,被人慫恿而來。昆侖派很快就會來人,不過絕不是來與我為敵,而是希望可以阻攔剛才發生的一切的。只可惜,他們來不及阻止,他們來的太晚了。”

    “既然知道此人不過是被人當槍使了,為何還下如此重手?”石大定的眉宇之間糾結著擔憂。

    許半生笑道︰“修行了這麼多年,卻還被自己的同門當槍使,這樣的蠢貨,修行的越強,就越該死。我留他一條命,就已經是給足昆侖面子了。昆侖之中或有義憤填膺之輩,可他們的掌門,元青子龍潛坤,卻必然明白這個道理。放心吧,昆侖從頭到尾都不佔理,他們還不敢拿我如何。”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49
第254章 那件東西

    這些天茅山派掌門佘的心情很不好。

    派出茅山**去許半生的住處,並非佘的決定,而是他的一名**自作主張,直到將人派出去了之後,才告知佘。

    當時佘就很不高興,覺得這是在玩火,即便他們很需要許半生手里的某些東西,也絕不能采取這樣的方式。激怒了太一派掌教真人的後果,很可能會給茅山派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但是人已經派出去了,佘也只能責罵自己那名**一通而已,當時許半生和夏妙然出現在天堂隔壁酒吧之中,而且明顯發現了天堂隔壁酒吧的問題,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分心去處理其他事的。

    佘也唯有希望那幾名**能機靈點兒,一得手就撤,同時他也在積極的做著準備,萬一出了問題也好彌補。

    而事實證明佘的未雨綢繆是正確的,許半生當時的確是在天堂隔壁不假,可李小語卻很少見的居然沒有跟在許半生身邊,那幾名茅山**剛剛進入那套房子,就被李小語一劍一個給解決了。其中一個見狀不妙想跑,卻被李小語一劍給釘在了窗台上。

    當晚佘就覺得不對勁了,那幾名**遲遲都沒有消息回來,而第二天史一航的突然造訪,徹底讓佘知道,他那幾名**肯定是再也回不來了。所幸他早有準備,否則,這事兒還真是有些麻煩。

    不過佘明白,自己只是在表面上糊弄過去了而已,史一航是吃公門飯的,沒有證據他不可能對茅山派如何,可許半生不同,許半生無需任何證據,他之所以沒來找麻煩,只可能是因為他覺得還沒必要,一旦覺得有必要了,隨時都可能找上門來。

    二十多年的一場謀劃,佘也算是殫精竭慮了。

    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都很順利,無論在哪個方面都非常的順利。但是,最近似乎處處都出現了問題,而所有出問題的地方,似乎都跟許半生有關。也就是說,自從許半生出現之後,茅山派就諸事不利,許半生似乎就是茅山派最大的敵人。

    首先出問題的就是那把天師拂塵,沒有人比佘更想得到那柄拂塵,許半生並不知道,那天在帝豪大酒店的七樓,佘其實也是在場的。

    原本,這把拂塵的價值也就是在二百萬左右,佘帶著三百萬想要拿下那把拂塵。沒想到許半生很不合規矩的在拍賣開始之前就揚言要用一千萬買下那把拂塵,這直接導致了之後競價的水漲船高。

    不是佘舍不得多花錢,光是天堂隔壁酒吧,每個月給茅山賺的錢就遠不止這個數了,區區數百萬而已,佘根本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他知道,觸踫過這把拂塵的人一定會死,也就是說那個拍賣師在開始拍賣之後就已經注定是個死人了,而許半生之所以會在拍賣開始之前就喊出千萬高價,足見他也知道這把拂塵的來龍去脈,而且佘很清楚,龍虎山張天師一脈,和太一派有著相當密切的關系。這也就意味著佘若是再拍下這把拂塵,許半生就注定會在一段時間之後關注到他。

    佘這二十多年的計劃談不上低調,可他也絕不希望被許半生知道任何事情。

    所以他隱忍了下來,任由那名宜楝捰箕j悅  淖 四前遜 荊 婧竺┤  *王師傅就閃亮登場,準備替佘取回這把拂塵。

    只是王師傅顯然低估了這把拂塵的煞氣,或者說是佘低估了這把拂塵的煞氣,其結果卻是被許半生得到了這把拂塵。

    除此之外,許半生手里的那枚鈴鐺,也是佘覬覦之物。

    這倒是一個意外。

    其實那枚鈴鐺是和天師拂塵出現在同一場拍賣會上的,而當時佘並沒能看出這枚鈴鐺的功效,也沒能看穿鈴鐺的秘密,致使鈴鐺被蔣怡輕松拿下。

    而隨著拂塵落在了許半生的手中,滿都拉圖和許半生的較量,鈴鐺的功效開始浮出水面。

    可以說,如果許半生和滿都拉圖的那場隱形的較量之中,沒有這枚鈴鐺的話,許半生受到的傷絕對會呈現翻倍的效果,那樣滿都拉圖很可能真的就達到了他的目的。

    只可惜,正因為鈴鐺的存在,聖光的加持使得許半生受傷之余,還能除去滿都拉圖,這讓佘欣喜的同時,也讓佘感覺到無比的失望。

    滿都拉圖的目標,和佘一致,他們倆早在三十年前就是舊相識。

    當時,佘還只是一個茅山派的普通**,而滿都拉圖,也還不是現在這個活佛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學了些巫術用來偷雞摸狗的家伙而已。

    兩人偶然卻又必然的在某個時間點結識,一個是窮困潦倒甚至人人喊打的巫門**,另一個則是道門中不知名,誰也想不到三十年後他竟然能執掌茅山派,資質普通的**,一個想要擺脫人人喊打的局面,另一個則希望在師門得到重視。

    兩人一拍即合,開始瘋狂的在共和國境內刨墳掘墓。

    縱然是再普通的**,縱然是再不成器的巫門中人,比起那些尋常的摸金校尉,總歸還是有著太多的優勢。

    而這兩人,他們的目標也並非古墓中的金銀珠寶,而是法器、秘笈等等一切可以幫助他們迅速提升實力的東西。

    一次偶然的機會,竟然讓他們倆獲悉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從那之後,兩人分道揚鑣,各自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著計劃,希望可以在三十年後得到那個東西。

    滿都拉圖去了大草原,誰也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吸收了一個活佛的全部功力,並且搖身一變取代他以活佛滿都拉圖的身份生存下來。

    而佘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這使他在茅山派中迅速的脫穎而出,很快成為茅山派的核心**,並且成為掌門的候選人,最終問鼎茅山派權力最大的那個位置。

    二十余年的時間,滿都拉圖選擇了單干,而佘,卻利用茅山派的資源,一點點的擴大著他得到那件東西的可能性。

    他和滿都拉圖有個協議,各展所長,誰能得到那東西要看各自的造化,彼此不能向對方出手。若非這個協議,佘早在依菩提來到吳東的第一天,就會殺了她,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佘並非重信守諾之人,他之所以沒有對依菩提下手,是因為他知道,一旦依菩提出事,滿都拉圖就會將唯有他們倆才知道的秘密公諸于眾,到時候,他不但得不到那個東西,還會使他成為天下道門的公敵。

    滿都拉圖選擇了對許半生出手,最終折戟沉沙,不但沒有給他想象中的重創,而且被許半生殺死。

    佘當然有理由高興,他唯一的競爭對手沒有了,那件東西似乎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是,那也畢竟是三十年前的舊友,佘感到開心之余,卻又會有些兔死狐悲的秋涼,失去唯一可以分享秘密的人,那種滋味也不見得好受。

    當然更重要的,是佘發現了那枚鈴鐺的功效,被聖光加持過的法器,如果能得到的話,這會使得他得到那件東西的可能性大增。加上他這二十多年的布置,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正因如此,他的那個**才會想著派人去潛入許半生的家中,目標就是天師拂塵和那枚來歷不明的被聖光加持過的鈴鐺。

    那個**自以為辦了件好事,而且一定會輕易得手,卻不想被佘罵了個狗血淋頭,最終東西沒得到,還死了幾名**。現在那名**已經被佘一掌擊成重傷,幾成廢人。

    曾存義和許半生有關,甚至將曾文托付給許半生,雖然被蔣怡收為了**,可那都是在許半生的授意之下。

    夏妙然還算正常一點兒,她本和許半生有婚約,只是一趟巧合的酒吧之行,卻讓夏妙然當著許半生的面轉變成為了靈體,這就足夠引起許半生的警覺了。

    所有的意外,都出在許半生身上,佘若是還不感到不安,那他就真的是神經太大條了。

    總算有個好消息,許半生和昆侖之間的矛盾似乎有愈演愈烈之態,佘略施小計,就把許半生將紫玉冰蟬借給史一航的事情透露到昆侖,並且直接就是給到最想替朱子明報仇的那一脈手中。

    佘期待著昆侖和許半生的兩敗俱傷,但是,今天終于有消息傳來,昆侖七長老之一的玉陽子殷定華去了吳東,直接上門找到許半生,卻被許半生打成重傷,扔出了門外。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佘大喜,許半生一再重傷昆侖門人,昆侖就算是涵養再好,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許半生啊許半生,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縱使你太一派執天下道門之牛耳又如何?你現在對上的可是昆侖,光是一眾舌之境以上的高手,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了。我等著看你怎麼死,只要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礙我的大計。”

    佘無比自得的捻著頜下的長須,滿臉笑容,可是心中不知為何卻隱約產生一絲古怪的情緒,手指一抖,竟然捻斷了幾根胡須,疼得他直抽冷氣。

    將其解釋為這段時間意外太多,佘按捺下了心中的不安,著眼于更遠的將來。

    距離那件東西重見天日的時間已經很近了,佘必須更加穩健的布置一切,才能得到那個東西,從而使得自己成為道門最強的那個人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49
第255章 要逆襲

    昆侖。

    絕頂。

    冬日清晨的陽光落在昆侖最高峰公格爾峰上,皚皚的白雪覆蓋在公格爾峰頂,經陽光照射變成了燦燦的金色。

    雪山金頂並不是什麼奇觀,很多雪峰都有類似的景色。

    公格爾峰位于昆侖山脈的西部,是昆侖山真正的最高峰,但是由于地處偏遠,名氣並不是很大。

    在人類登峰的歷史記載上,公格爾峰曾經在上個世紀六十到八十年代三次被征服,人類有三次登頂的記錄,可是,只有那些登山隊員,才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的登頂了。而在八十年代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登山隊宣布過自己登頂公格爾峰,因為八十年代之後,衛星技術已經足以清楚的記錄登頂的整個過程,人類以往的弄虛作假,再也無法實現。

    而那三支曾經宣布過登頂的登山隊,其隊員在登山完成之後,僅僅只是宣布了登頂的成功,而對于登頂的過程都是閉口不提。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夠讓他們詳細描述登頂的經歷,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將當時的真實情形說出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死于非命。

    那些登山隊員都親眼見證過,在昆侖的最高峰公格爾峰的峰頂之上,存在一個人類的禁區,那里邊的人,甚至可以在空中飛行,一躍數十米,仿佛空間和重力的規則對他們完全失效。

    當然,這僅僅只是那些登山隊員眼中的昆侖金頂,他們被驚奇和恐懼蒙蔽了雙眼,如果可以用平靜的心情去看待昆侖金頂上的一切,他們就會真正的發現,那些被他們視為仿若仙神的人類,其實也就是比常人跳得高,不畏嚴寒,常年生活在昆侖最高峰上而已。

    這些人,就是昆侖派的**,而那處人類的禁區,便是昆侖派的山門所在之地。

    昆侖派的山門,在距離公格爾峰最高點的大約五公里處,從山門開始,就全都是昆侖派的禁區了,在山門以里,有巍峨的宮殿式建築群,其主殿是三清宮,供奉著道教的三位主神。

    極少有人知道,在這每天早晨金光燦燦的金頂之上,竟然常年生活著數目如此龐大的一群人,其數量之多,遠勝山下那些普通人的村落。

    以往的金頂之上,生活是極其平靜的,或者說是單調。

    昆侖派分為大大小小不同的堂口,每個堂口都有各自的職責,每天除了履行完各自的職責之後,基本都是打坐練功的時間。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昆侖派里好像多出了一種奇怪的氣氛,這種氣氛是隨著昆侖派首席**朱子明偷了昆侖派鎮派之寶紫玉冰蟬下山之後開始的。

    朱子明在年青一代的昆侖派**之中,無疑是佼佼者,當諸多**還在耳之境苦苦掙扎尋求突破之機的時候,朱子明卻已經早早的進入到舌之境,並且只用了區區兩年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舌之境巔峰的境界。雖然時間又過去了三年,朱子明依舊停留在舌之境巔峰,看似毫無寸進,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其實已經是一只腳踏在身之境中的人了。

    即便是師門長輩,能和朱子明一較高下的人也沒幾個。

    細數整個昆侖派,達到舌之境的高手足有數十人之多,可是能作為朱子明的對手,和他實力相當乃至勝過他的,只有區區數人而已。

    昆侖派的掌門元青子龍潛坤,無疑是昆侖派武功最強之人,但是,即便是他,阿紫面對朱子明的時候也是相當的吃力。而昆侖派的七大長老之中,更是只有兩三人敢說自己能夠穩穩勝過朱子明。這也就意味著,朱子明的實力,幾乎已經和七大長老並駕齊驅了。

    就是這樣的一個天才中的天才,卻竟會私自將昆侖鎮派之寶偷帶下山,並且居然敗了,輸給了太一派的掌教真人。而那個太一派的掌教真人,听說更是只有十八歲而已。

    十八歲,戰勝舌之境巔峰的朱子明,這人到底是如何修行的?

    他豈不是要有身之境的實力?這怎麼可能!

    朱子明回山之後就被免除了首席**的身份,四肢俱斷,氣海受損,道心搖搖欲墜。若不是大長老韓堪以無上功力替其護住道心,只怕此刻的朱子明已經是個廢人。

    之後朱子明便被罰至思過崖面壁思過,听說要整整十二年才能**。

    而昆侖重寶紫玉冰蟬,听說也被那個叫做許半生的人奪走,不肯歸還昆侖派。而掌門和大長老,似乎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意見,他們仿佛認頭了,連紫玉冰蟬都不敢找對方討還。

    昆侖,還是以前的昆侖麼?!

    並不是沒有人會對此提出意見,但是掌門龍潛坤嚴令禁止昆侖派的**談及此事,更不許門下**下山去找許半生報仇,許半生這個名字,幾乎已經成為了昆侖派的禁忌。

    春節期間,不少尚有至親存世的昆侖**,都得到了和以往一樣的假期回家探望父母,跟父母過一個團圓年。可他們剛剛回到山里,就听說出了大事。

    龍潛坤非常的憤怒,以至于就連七大長老……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六大長老都承受了他的呵斥。

    昆侖派的長老,按照門規是有德者居之,但是這個位置,總是免不了會帶上一些“掌門競爭失敗者”的安慰含義。

    當今的七大長老之中,有六個都是掌門龍潛坤的長輩,和上一代昆侖掌門平輩,都是上一代掌門的競爭失敗者。

    剩下一個,則是龍潛坤的師弟,名為封之洞,道號是元紫子。他是和龍潛坤競爭掌門之位最直接的失敗者,他們的**最終選擇了龍潛坤,封之洞縱然不服,卻也只能擔任了長老一職。

    七大長老之中的殷定華,便是導致其余六大長老遭受掌門怒火的罪魁禍首。

    龍潛坤擔任掌門一職以來,還從未訓斥過任何長老,六個都是他的師叔,即便是掌門,也要考慮長輩這個身份。而另一個則是和他競爭掌門最直接的失敗者,若是多加訓斥,免不了會讓人覺得龍潛坤當上掌門之後就故意整治自己曾經的競爭對手。

    至少,這會給封之洞這樣的借口,龍潛坤一向把握的還是非常好的。

    這一次龍潛坤也是顧不上許多了,將六大長老以及諸堂堂主訓斥了個遍,火氣極大,其實尤以大長老韓堪為主。

    韓堪除了大長老的身份,還執掌著律堂堂主一職,這也就是說,昆侖門下任何**犯錯,都要由韓堪來主持,說明**犯了昆侖派哪條門規律法,從而交由刑堂進行處罰。

    朱子明那件事,正是韓堪主張從輕發落,否則,真要是按照昆侖門規,私盜鎮派之寶下山,那絕對是死罪難逃。

    這次的事情,顯然是那件事的延續,龍潛坤怒氣如此之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玉虛師叔,若不是你主張從輕發落清逸,如今玉陽師叔又怎敢下山去找那許半生的麻煩?!你上次向我如何保證的?你說絕不會再讓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可現在呢?!玉陽師叔人呢?你還想讓我昆侖再受一次屈辱麼?!”

    玉虛子韓堪站在殿中,滿臉羞愧之色。

    玉陽子殷定華是他的親師弟,七大長老之中,就數他們倆的關系最好,即便是在前一天,韓堪還特意叮囑殷定華,讓他不要因為一些消息亂了心緒,其實就是擔心殷定華那火爆脾氣會被人慫恿下山找許半生的麻煩。

    可今天一早,就發現了殷定華下山的狀況發生,而且,他竟然還帶著朱子明的首席**身份被剝奪之後,最有希望成為首席**的清淺楊帆一同下山。

    若是換做別人還好,以殷定華那火爆脾氣,幾乎必然會和許半生發生直接的沖突。他殷定華被傷了也就罷了,縱然是長老之尊,可總也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若是楊帆有什麼差池,昆侖就真的成了個笑話。

    首席**四肢被廢,要在思過崖面壁十二年。最有希望繼承首席**之位的楊帆,又一次被廢。昆侖派連續兩個首席**傷在太一派掌教手下,而且幾乎注定昆侖派還不能對許半生如何。

    這叫龍潛坤的面子往哪里擱?這又叫昆侖派的面子往哪里擱?

    以後,昆侖的這件事,在道門之中還不得成為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也難怪龍潛坤如此震怒,連韓堪是長輩這茬兒也完全被拋諸腦後了。

    韓堪自是不敢反駁,撩起道袍,跪倒在龍潛坤的面前。

    “還請掌門息怒,貧道這就下山,將玉陽師弟追回來。”

    “追回來?時間已經過去幾乎一天了,此刻玉陽師叔怕是都已經到了吳東。以他的脾氣,只怕是連落腳地都不找,就直接找到許半生門上去的。玉虛師叔,你還想怎麼追!”龍潛坤一拍座椅扶手,偌大的座椅搖搖晃晃幾乎散架,可見他心中憤怒到了何種地步。

    韓堪長跪不起,不敢開言。

    長老之中,封之洞緩緩走了出來,抬起頭,望向龍潛坤。

    “掌門師兄,玉陽師叔私自下山,吾徒清淺也隨之而行,這是我教徒無方,看來清淺也並不適合擔任首席**一職。你的怒氣,做師弟的自然可以理解,但是,掌門師兄,你光顧著呵責我們,卻忘記了你作為一個掌門的本分,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前邊的話還挺正常,楊帆是封之洞的親傳**,也是目前最有機會成為首席**的人選,楊帆跟隨玉陽子殷定華下山,封之洞這個做**的難辭其咎,自己主動出來請罪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後半句就有些不對勁了,這是在指責龍潛坤掌派不利,說他光顧著追究別人的責任,卻忘記了自己作為掌門,昆侖派接二連三的出事,他才是真正的難辭其咎。

    眾人不禁將目光全都聚集到封之洞的身上。

    這競爭掌門的失敗者,似乎是想要藉此逆襲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3:38
第256章 彈劾

    龍潛坤心中冷笑,自己這個師弟他是最清楚不過,想當年為了掌門之位,就已經和他爭得人盡皆知。

    昆侖建派這麼多年來,掌門更迭一向都伴隨著明里暗里的爭斗,可是像封之洞這樣爭到完全不顧師兄弟情誼,連師父都無法喝令他罷手,拉了一大票支持者,最終要和龍潛坤以道術修為論高低的,也實屬前無古人了。

    封之洞的做派相當冠冕堂皇,他向龍潛坤挑戰之時便廣而告之,表示他只是覺得自己比龍潛坤更適合擔任掌門一職,勝了,他便好好做這個掌門,將昆侖千年基業發揚光大。若是敗了,他也絕不會對龍潛坤有半點怨恨,從此悉心輔佐師兄,同樣要將昆侖發揚光大。

    話里話外都表現的好像他只是為了壯大昆侖門楣一般,而昆侖在進入現代社會之後,由于科技力量的突飛猛進,門派漸有式微之勢也是有目共睹,是以他的那番理由,也著實沒有人可以反駁。

    龍潛坤最終略勝一籌,奪得掌門之位,而封之洞也實現了他的承諾,這些年來,表現出完完全全竭力輔佐龍潛坤的態勢,再沒有半點爭權奪勢的意圖。可龍潛坤卻知道,自己這個師弟,從未放棄過對掌門之位的覬覦,他只是沒有機會,所以選擇隱忍不發而已,一旦有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而現在,毫無疑問,封之洞發難了。

    他早有準備。

    從朱子明下山,這件事似乎就一直落在封之洞的節奏之中。

    龍潛坤看了看其余的五位長老,以及其余堂口的堂主們,龍潛坤知道,接下來就該是長老以及堂主們之中有人站出來替封之洞幫腔了。

    “元紫你這是想要追究掌門的責任麼?你雖貴為本派長老,可戒規律法,一向是我在掌管,豈容你越俎代庖?”關鍵時刻,還得是大長老韓堪,他站出來,以律堂堂主的身份說話,縱然被龍潛坤責怪,他卻依舊維護著龍潛坤。

    龍潛坤感激的看了韓堪一眼,但是他依舊止不住的擔心,封之洞這個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了足夠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就像多年前他看似魯莽的向自己提出挑戰,甚至不惜違抗師命,也要爭奪掌門之位,大家都覺得他是不自量力,可他卻表現出足夠與龍潛坤分庭抗禮的實力,甚至于在當時的昆侖派中,支持他的人比支持龍潛坤的人多。若非他們的師父一再堅持,而且龍潛坤在最終的道術武功相拼之中僥幸勝了封之洞,這昆侖的掌門,早就是封之洞的囊中之物了。

    現在的封之洞既然站了出來,這件事就絕不可能因為韓堪的一句話而得到緩解,他必將堅持到底。

    默默的掃量著其余的長老,龍潛坤知道,接下來,支持封之洞的人必然會站出來替他說話,絕不會讓他孤軍奮戰。

    “玉虛師兄此言差矣,元紫的話雖然激烈了一些,門規戒律也的確並非他的管轄範圍,可是,我派設立長老一職就是為了可以約束掌門的行為,否則,昆侖一門完全以掌門之令而尊,我巍巍昆侖也不可能成為道門最頂尖的門派。長老位居掌門之下不錯,可長老也有彈劾掌門的權力,可以說,我們這些長老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在掌門失職的時候能夠提醒乃至令其撥亂反正。元紫也是長老的身份,他這樣說又有何不可?”

    說話的,是六長老玉牙子鄒南芳,他雖然輩分高于龍潛坤和封之洞,但是他卻是上一代中年紀最幼的之一,其實年紀倒是和龍潛坤以及封之洞差不多,僅僅比他們大了兩三歲而已,自小也是跟封之洞一起長大的,關系好得很。他站出來替封之洞說話,沒有人會感到意外。

    三長老玉瑾子甦岩此刻也緩緩頷首,道︰“貧道也以為,掌門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有些不妥,失職之責是必當負起的。”

    一轉眼,七大長老之中,包括封之洞自己,就已經有三名長老向龍潛坤提出了或直接,或婉轉的彈劾,而支持龍潛坤的,卻只有大長老韓堪一人。即便加上遠赴吳東去找許半生的玉陽子殷定華,也不過兩人。

    龍潛坤的目光落在二長老玉宣子陳末和五長老玉陣子秦開元的身上。

    二長老玉宣子陳末和龍潛坤的關系一向不錯,而且當初甚至是他提醒龍潛坤封之洞的行為的,這些年來,陳末在大事小事上,也多數都和龍潛坤不謀而合,雖然並沒有任何言語上的表態,但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卻是穩穩存在的。

    龍潛坤估計,獲得陳末的支持幾乎是必然,陳末一向不喜封之洞,覺得此人心機太深,並不真正適合昆侖這樣的名門大派,若是放在小門小派,倒是很有將其門楣壯大的潛質。只是昆侖這樣的道門巨無霸,需要的是老成持重,開拓型的思維,並不適合打理昆侖。

    而五長老玉陣子秦開元,一直都是個不太愛參與是否之人,他就如他的道號一般,整個人就仿佛一個防守大陣,除非必須選擇,否則他都願意遠離是非,龜縮在自己的天地之中,整天只想著如何修行,而並不是太關注門派的事務。

    這種人是最難琢磨的,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即便是他的師父,對這個弟子也是完全沒有把握。正是由于他這種性格,他的修為幾乎是七名長老之中最強的,若不是身為掌門擁有許許多多資源上的傾斜,就連龍潛坤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如此,龍潛坤也就不敢說自己能夠穩穩勝過秦開元了。不會叫的狗才咬人,龍潛坤很擔心,因為只要秦開元開口支持封之洞,他們就已經有四個人了,在七名長老之中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今天封之洞的彈劾,勢必就會成功。

    但是龍潛坤不能開口問,在這個時刻,他是絕對不適宜開口的。

    封之洞擺出了一副彈劾的架勢,也立刻就獲得了甦岩和鄒南芳的支持,龍潛坤處于風暴中心,他必須等到所有的長老都表態之後,他才能做出反應。

    秦開元一擺手里的拂塵,就要開口。

    龍潛坤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秦開元的雙眼,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他想要說的話。

    “掌門雖有失職,但不過是小錯,事畢之後闢谷清修也就足夠了。”

    這話雖然像是在指責龍潛坤作為掌門的確有失職的嫌疑,可是他建議出的懲罰卻並非此時的彈劾,而是要高高舉起卻又輕輕落下,沒想著真打龍潛坤的板子。

    龍潛坤听罷,暗吁了一口氣,心道封之洞今日的發難,這一關勉強算是過了。現在幾乎就是三比三的局面,而玉陽子殷定華本就處于風暴中心,現在缺席未歸,本就無法發表意見,封之洞的彈劾也就無法實現。

    但是也不知為何,龍潛坤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隱隱的不安,這並不符合封之洞的性格,他若是沒有把握,怎麼會在這樣的時刻突然提出彈劾?

    “貧道贊同掌門暫時將執掌本派的權力交出,待到此事結束之後再做定奪。前首席弟子清逸朱子明使用**術,本就犯下本派大忌,掌門卻輕描淡寫,偕同大長老徇私枉法,竟只以面壁思過罰之,這如何能服眾?致使本派鎮派之寶被許半生強借,更是罪不可恕。如今正因為紫玉冰蟬被許半生強借之後又借與他人,才導致玉陽師弟憤而下山。玉陽師弟縱然不可輕饒,可掌門也必須與之同罪。如此短短時間內,掌門犯下這麼多的錯誤,貧道不認為元青師佷還應當繼續執掌本派。”

    一席話,龍潛坤頓時愣住了,他也終于明白自己心中那隱約的不安來自何處。

    他不解的看著玉宣子陳末,不知道一向和自己素有默契的陳末,為何會突然反戈,竟然幫助封之洞彈劾自己。

    陳末也並不畏懼龍潛坤的目光,他迎著龍潛坤與其對視,雙眼之中一片清明,似乎是在告訴龍潛坤,他只是為了昆侖派好,而並非針對龍潛坤本人,也絕非支持封之洞一般。

    看著陳末清澈的眼神,龍潛坤明白了。

    難怪封之洞這麼有恃無恐,他一定是早就得到了陳末的首肯,他知道陳末一定會支持他,再加上和他關系極好的六長老玉牙子鄒南芳,以及與他同屬開拓型治派思維的三長老玉瑾子甦岩,他早就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票數。

    在這其中,三長老玉瑾子甦岩和六長老玉牙子鄒南芳,是絕對會支持封之洞擔任掌門的,而陳末,則是秉心而為,彈劾了龍潛坤,也並不意味著他會支持封之洞成為新的掌門。

    韓堪也是驚呆了,他和龍潛坤的想法一致,也覺得只要秦開元支持了自己這邊,他們就立于不敗之地,即便等到玉陽子殷定華回來,也必然會選擇支持龍潛坤,這樣彈劾就失敗了。

    萬萬沒想到陳末居然會支持封之洞,這就已經使得彈劾成立,除非龍潛坤有極大魄力敢置昆侖門規不顧,否則,他這個掌門怕是必須暫時卸任了。

    “貧道提議,由元紫暫代掌門一職,先解決許半生這件事為首要之事。”鄒南芳開了口,果然和所有人的預料一樣。

    韓堪看了看龍潛坤,有心站出來反對,卻也明白他反對也沒什麼意義了,結局已經注定。

    陳末此刻再度緩緩開口,他說︰“掌門一職茲事體大,元青雖有失職,可如何處罰還需交由律堂和刑堂商議後決定,此刻就選出代掌門人選,並不合適。貧道倒是建議,這掌門之職,暫由長老會代管,所有決定,以我們六人商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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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封之洞

    陳末的話,沒有人能夠反駁,這也讓所有人看得更加清楚,陳末**龍潛坤,並非倒向封之洞一邊,他僅僅只是覺得龍潛坤最近的許多決策和行為,都已經不再適合擔任掌門,甚至于,令其卸任也只是為了保護昆侖派不會因此產生重大分歧,甚至導致昆侖不同派系的決裂。更甚之,他也是在保護龍潛坤,以免封之洞有借口逆襲于他。

    陳末用他的方式婉轉的幫了龍潛坤一把,龍潛坤的處罰,還是會由律堂和刑堂決定,律堂的堂主是大長老玉虛子韓堪,這是龍潛坤的鐵桿支持者,而刑堂的主事,則是秦開元,這個從來都是沒有什麼人情味可言,眼中只有門規律法和修行這兩件事的木頭家伙。

    正是因為秦開元的榆木腦袋,他才絕不會徇私枉法,而會秉公處理,這也是對龍潛坤最大的保護了。

    封之洞似乎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是個非常工于心計的人,他之所以選擇了今天發難,就是因為知道龍潛坤作為一個掌門,已經犯下了太多的失誤,沒有人提出來,自然也就無需表態,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

    而只要有人提出來,就必然會導致每個人都需要發表自己的意見。

    長老會的七票之中,包括他自己,他一直都穩穩的控制著三票,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甦岩和鄒南芳對他的支持可謂是無條件的。而龍潛坤,他一直以為他也牢牢控制著三票,大長老韓堪,四長老殷定華以及二長老陳末。至于五長老秦開元那一票,不確定性太大,誰也沒有把握。這對于龍潛坤就足夠了,只要封之洞沒有把握得到四票,他是絕不會輕易提出讓龍潛坤讓位這種**的。

    可是,封之洞卻知道,二長老陳末之所以和龍潛坤一直存在默契,只是因為龍潛坤的治派方針更符合陳末的理念罷了,並不代表他就會無條件的支持龍潛坤。只要龍潛坤的確犯下了錯,而且這個錯足夠累積到讓他已經失去了作為一派掌門的權威,那麼,陳末這一票,反倒是最好爭取的。

    陳末的心里,只有是非曲直,他只是按照本心做事,絕不會因為和龍潛坤的理念相同,就置龍潛坤犯下的錯于不顧。

    這個機會,封之洞已經等了很久。

    朱子明被韓堪和殷定華帶回來,封之洞其實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龍潛坤了。朱子明私自下山,意圖對許半生出手,這已經為昆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至少有損昆侖清譽。而且他竟然偷走了鎮派之寶紫玉冰蟬,這更是罪不可恕。而且他竟然公然使用**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更是不容于昆侖門規。犯下這麼多錯之後,龍潛坤卻竟然听從韓堪的意見,僅僅只是將朱子明做了面壁十二年的處罰。

    光憑這些,封之洞就有把握,當他提出對龍潛坤的**之時,陳末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而且,他還故意慫恿殷定華下山去找許半生的麻煩,這就是他給龍潛坤的最後一擊。

    讓楊帆跟著殷定華下山,看似對封之洞也有影響,甚至導致楊帆這個**今後肯定無法成為首席**。可是,楊帆並不知道,封之洞從來也沒想過要讓他成為首席**,在封之洞看來,楊帆這種得意之後便會忘形的性格,是絕對不能真正繼承自己的衣缽的。而且,封之洞從來不甘心通過讓自己的徒弟成為掌門的方式來執掌昆侖派,他想要的,是自己成為昆侖派的掌門。

    所以,楊帆是被封之洞放棄的那顆棋子。

    封之洞算計好了,他**龍潛坤之時,也便是楊帆該把殷定華被許半生重創的消息傳回山上來的時候。殷定華的脾氣盡在封之洞的掌握之中,而許半生入世之後的表現也讓封之洞確定,只要殷定華找上門去,許半生是絕對不會留手的。

    而楊帆的個性,也被封之洞摸了個透,像是這種自以為將會是昆侖派下一個首席**的家伙,已經開始展現出他的張狂情緒了,下山之後,恐怕對殷定華也就不會那麼尊敬。加上他本身就不是那種會為了某個信念堅持到底之人,封之洞有把握,要麼是殷定華忍受不了楊帆的表現,將其逐走,要麼是楊帆得罪了許半生,被許半生趕出去。

    無論哪一種,楊帆都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打擊,他絕對有余力向昆侖匯報殷定華的情況。

    殷定華的被傷,乃至死在許半生的手中,這都將會成為封之洞打擊龍潛坤的最有力的武器。到那時候,即便陳末還在猶豫不決,也必然會站定在自己這邊。

    昆侖派已經損失了一個首席**,此刻又要損失一名長老,龍潛坤這個掌門,是絕對的當到頭了。

    而封之洞一貫的進取主張,在這種時刻之下,也必將成為昆侖大多數**支持的對象。他們絕對咽不下這口氣,這都幾乎等于被許半生打到臉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刻,封之洞也不著急得到掌門之權,他在等待楊帆傳回來的消息。

    大殿之外,有一名**跌跌撞撞的沖進殿來,立刻遭到了許多人的呵斥。

    那名**噗通跪倒在大殿之中,哆哆嗦嗦的說道︰“**不敢貿闖大殿,只是,清淺師兄剛才傳來消息,玉陽長老功力盡廢,若非清淺師兄阻攔及時,玉陽長老已然自盡身亡!”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炸響在大殿之中。

    包括龍潛坤在內,所有人都驚呆了。

    上一次許半生對朱子明的出手就不留余地,這已經讓龍潛坤和諸人都想到了這次殷定華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可是,誰也沒想到,許半生竟然下手如此歹毒,殷定華數十年功力竟然被廢了,甚至還含怒差點兒自盡,這已經讓昆侖再沒有了退讓的理由。

    所有人里,只有封之洞對此早有預料,在听說殷定華如此剛烈,竟然差點兒自盡的消息的時候,他心里也隱約傳來一絲不忍。但是很快,他郎心似鐵,現在對于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掌門之位更加重要。殷定華那種蠢貨,沒死在許半生手里就算是他運氣好了。

    “殺了許半生!”

    殿中也不知哪位堂主,突然喊出這樣一句,封之洞心中微微一喜,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凝重起來,只是他望向那名喊出聲的堂主的眼神之中,卻帶著少許的贊許之色。

    一旦有了這樣的沖動聲音,很快,叫囂著要殺了許半生替殷定華報仇的聲音就此起彼伏了。

    縱然都是修行多年之人,在面對昆侖一再挫敗于一名少年之手這樣的屈辱之時,心中的戾氣也再壓抑不住。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中,群情激昂,都是要下山替殷定華報仇的聲音,甚至有沖動些的昆侖**,已經抽出了各自的武器,好像許半生就在他們面前,他們這就要群涌而上將其碎尸萬段一般。

    龍潛坤緊皺著眉頭,他當然知道即便殷定華被許半生廢了畢生功力,此刻去找他也絕對是師出無名。且不談道門之中會有怎樣的議論,光是這個國家的政府,也絕不會允許他們如此。道門一直游離在政府律法之外不假,可真要是這樣就以為國家和政府會放棄對道門的監管,那就大錯特錯了。

    事實上,政府從未放棄過監管道門,佛門以及巫門這些擁有超人能力的門派,他們只是盡可能的保持和術數界的秋毫無犯罷了。可真要是有哪個門派要做出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政府也絕不會袖手旁觀。否則,十七局的成立,豈不是成了擺設?

    若對方只是一個普通門派的**,政府方面恐怕也不會太過關注,可是,許半生是太一派的掌教真人,光是這個身份,就絕不允許政府部門進入看戲模式了。

    更何況,太一派掌教真人是何等實力?且不管許半生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光是從他兵不血刃的連敗朱子明和殷定華,而且都是痛下殺手廢了他們的功夫來看,單打獨斗,昆侖派未必有人是許半生的對手。

    當然,昆侖之所以是道門第一大派,靠的就是門下**眾多,整個門派興旺發達。而太一派即便在武功和道藏乃至術數之上都執道門之牛耳,但卻沒有人認為他們是道門第一大派,也正是因為太一派的人丁凋零。

    可若是以為人多勢眾就必定穩勝許半生,那也是大錯特錯。

    一旦昆侖盡遣高手只為對付許半生,他們就是真正的師出無名。

    道門也好,佛門也罷,真心想幫助許半生的人或許沒多少,可是想趁機對昆侖下手的人卻是大有人在。昆侖在華夏道門之中,雖不敢說一支獨大,卻也絕對是尾大不掉,遭到各方各面的覬覦乃至心懷取而代之的想法,卻是顯而易見的。

    昆侖理虧,若是強行對許半生出手,必然會導致大量的術數界門派力挺許半生。到時候,就不是昆侖對許半生了,而是昆侖要面對天下道門佛門的圍剿。

    這種狀況下當然很難打起來,可是,政府就必然要施以干涉了。

    政府是絕不會允許術數界大亂的!

    可是現在的龍潛坤,剛剛被**,以至于連掌門的身份都被罷免了,他是無法再主張隱忍的,而且,即便他不管不顧的說出來了,恐怕也很難得到其他人的認同。

    “諸位長老怎麼看?”為今之計,龍潛坤也只能如此了,剛才陳末說的很清楚,掌門的權力,現在由整個長老會集體執掌。

    韓堪也深知其中利害,將眼神投向封之洞,現在最有說話權的,便是這個七長老中忝居末位的元紫子封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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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莫測秦開元

    大長老都不說話,其他長老就更不方便開口,封之洞深知這樣的道理,他當然不會去做那個出頭鳥。

    而且,封之洞的目的是將龍潛坤趕下掌門的寶座,現在來看,對龍潛坤不滿的昆侖**,已經佔據了大半以上,目的已經實現了。接下來,是如何讓自己得到掌門之位。

    封之洞也有些為難。

    此刻他只要振臂一呼,表示願意率領大家討伐許半生,毫無疑問,這將會讓昆侖大多數的**都支持他成為新的掌門。

    可是,即便是絕對會站在他這邊的六長老玉牙子鄒南芳,恐怕也不會情願跟許半生爆發如此直接全面的沖突。有腦子的都會知道,這種沖突,一旦爆發,那就是昆侖四面樹敵。

    可封之洞也無法說出不報仇這樣的話,此刻昆侖**同仇敵愾,義憤激昂,絕對听不得這種話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能夠站出來,表示自己願意單獨挑戰許半生。

    可是朱子明和殷定華相繼傷在許半生的手里,封之洞雖然實力略勝這二人,卻也不認為自己有實力戰勝許半生。

    封之洞最初的打算,是“前掌門”龍潛坤能夠知恥而後勇,為了掌門之位最後一搏,去找許半生理論。

    以龍潛坤的性格和為人,他絕不會像殷定華那樣去找許半生大打出手,更加不會像是他那個徒弟朱子明那樣輕視許半生,龍潛坤最有可能做出的選擇,是召集道門同道,以大義加諸許半生之身,斥責他不該下此重手,陷許半生于不義。

    許半生年少氣盛,再傷了龍潛坤,那麼封之洞就會振臂一呼,到時候昆侖就算是師出有名了。

    但是整個事態的發展,略微有些超出封之洞的預計。封之洞只是凡人而已,不可能安排的滴水不漏,他或多或少的也犯下了輕視龍潛坤的過錯。

    龍潛坤為人謹慎小心,不計一時短長,封之洞認為他是性格如此,天生懦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可是龍潛坤當年能在劣勢之下強行勝出,這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懦弱到只懂得退讓的人能做到的?

    即便是被**至連掌門之位都不保,龍潛坤卻依舊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沒有因為急于奪回掌門之位而失去對于局勢的判斷。

    見龍潛坤遲遲不肯站出來,封之洞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心里卻想著,你不主動就行了麼?逼也要逼得你去和許半生當面對峙。

    “此刻掌門職責由長老會代為定奪,不如先從大長老玉虛師叔開始,您覺得我們昆侖眼下應當如何?”

    封之洞無可奈何,只得先逼韓堪開口,只是,他也知道,他這種開口的方式,必然會引來部分昆侖**的失望。他的行事風格素來強硬,此刻卻畏首不前,那些憤怒到恨不得將許半生砍成肉泥的**,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逼龍潛坤和許半生對上,借許半生之手徹底廢掉他這個掌門,而後為昆侖贏得大義之名,這樣封之洞最終還是會眾望所歸。只要當上了掌門,那些失望乃至反對,就都可以慢慢處置了。

    韓堪一身剛正,但並不是不會思考之輩,昆侖之中,就數他年齡最長,若是連封之洞這點點小小心思都看不透,他也白當這個大長老了。

    當下韓堪深深的看了龍潛坤一眼,心道你可千萬忍住,即便繼續讓那些昆侖**失望,也絕不能中了封之洞的計策。現在,最大的敵人根本就不是許半生,而是封之洞!

    至于那些**的失望,以後還可以慢慢挽回,若是此刻行差踏錯,那昆侖就真的要變天了!

    “前有清逸犯錯在先,後有許半生借用本派鎮派之寶紫玉冰蟬,這才有如今玉陽師弟下山向許半生討要說法之舉。許半生傷我昆侖**清逸,實乃清逸咎由自取,借用本派紫玉冰蟬,雖有趁人之危之嫌,始終都是我答應下來的,若諸位同門對我此決定有所不滿,貧道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玉陽師弟被許半生重傷之事,還需弄清原委,否則,豈不叫天下道門恥笑我昆侖不分皂白?”

    韓堪這話說的很穩妥,顯然並不符合當下昆侖**的激昂情緒,但是他是大長老,在如今沒有掌門的局面下,大長老是昆侖最為位高權重之人,倒是也沒什麼人敢真的站出來說韓堪答應把紫玉冰蟬借給許半生有錯。

    二長老玉宣子陳末此刻也邁前一步,開口說道︰“玉虛師兄一心為我昆侖清譽,其心可昭日月,諸位同門想必都看在眼內,必不會有人怨懟玉虛師兄擅自做主將鎮派之寶借與許半生之舉。當日玉虛師兄實乃迫不得已,清逸此子膽大包天,竟敢偷走師門重寶,被許半生得到手中,他便是不肯歸還于我昆侖,從情理上也說得過去,這本是他的戰利品。貧道相信,若是許半生當時真不想還那紫玉冰蟬,玉虛師兄縱然與其玉石俱焚也絕不會放過許半生。一年為期,如今已是數月,待期滿之時,許半生若有半點食言,不用玉虛師兄動手,我便去找那許半生說說這個理。玉陽師弟一貫脾氣火爆,太易受激中計……”

    說到這里的時候,玉宣子陳末將目光在封之洞身上稍作停留,似乎看透了封之洞,知道就是他挑唆玉陽子殷定華下山去找許半生的一樣。

    “他去找許半生,恐怕不會與之好好理論,而是小覷了對方,試圖以強力壓之。我同意大長老玉虛師兄的看法,此事不可急躁,還需從長計議,先弄清原委再說。”

    三長老玉瑾子甦岩見狀,也知道輪也輪到自己說話了,便緩緩開口。

    不過甦岩也知道,他雖有心偏幫封之洞,希望可以引得龍潛坤和許半生拼個你死我活,但是現在龍潛坤明顯不上當,若是真引得昆侖和許半生大動干戈,這對昆侖沒有任何好處。

    稍稍猶豫,甦岩便道︰“大長老和二長老說的不錯,貧道也認為此刻不宜立刻找許半生興師問罪,我們昆侖巍巍大派,絕不可能讓其他門派有任何借口質疑。”

    簡單說罷,甦岩回到人叢之中。

    四長老就是玉陽子殷定華本人,自然是跳過他,該由七位長老之中實力最強也最沉默寡言的玉陣子秦開元發表意見了。

    秦開元一抖拂塵,他似乎極愛這個動作,將拂塵長須搭在左肘肘彎處,緩緩開口︰“許半生,需殺!”

    眾人一愣,誰也沒想到之前表示支持龍潛坤的秦開元,再度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竟然表示要和許半生死磕。

    眾人都在等著秦開元接下去的解釋,可秦開元卻似乎並無意如此,說完這句“需殺”之後就退後一步回到人群之中了。無論是龍潛坤還是封之洞,此刻都狐疑的看著秦開元,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難道說,秦開元對這個掌門之位也有什麼想法?他自己當然是不可能了,沒听說有晚輩將掌門之位讓與長輩的,但是,秦開元也不是孤家寡人,他有老婆有孩子也有**,不管如何,他也是除了龍潛坤之外昆侖第二高手,他真要是為自己的**兒女爭奪昆侖掌門的位置,倒也的確不失為封之洞的一大勁敵。

    一時間,封之洞開始將秦開元視為自己的假想敵了。

    龍潛坤的想法與他不同,龍潛坤是絕不會相信秦開元會想著篡奪掌門之位的,雖然昆侖門人對于秦開元其實都談不上多熟悉,可是,龍潛坤自問自己察人之術不會太差,如果秦開元竟然會是個有野心的人,那麼這天下就沒有人可以讓龍潛坤不設防了。

    但是秦開元這話,說的著實讓人費解,誰都知道此刻絕不能與許半生正面為敵,即便要殺了他,替朱子明和殷定華報仇,那也要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至少,要引得許半生自己先犯錯,才好讓昆侖處于大義之間。

    偏偏秦開元不做解釋,眾人也只能自行猜測一番而已。

    六長老鄒南芳重重一哼,顯得充滿怒意,他道︰“許半生此子,貧道誓殺他以證道心。”

    說罷,也是不肯再多說一句,卻是用他最直接的方式挺了封之洞一把,封之洞明白,不由感激的看了鄒南芳一眼,畢竟在這種時刻,誰都知道激進其實並不是好主意,鄒南芳也算是徹底賭上了身家性命,封之洞若是篡位失敗,甦岩可能還能留下一條命,鄒南芳卻是必然要和封之洞一起死的。

    終于輪到了封之洞,封之洞陰沉沉的看了龍潛坤一眼,心道,雖然不知道秦開元為何會突然如此激進的表示要和許半生決一死戰,但是這樣對封之洞來說只會是好事而已。

    他就需要有人站出來和那些情緒激昂的昆侖**一樣,表示一定要殺了許半生報仇,他才能以言辭擠兌龍潛坤,最終逼得龍潛坤去和許半生較量,從而為昆侖獲得一個討伐許半生的借口,才能有傾巢而出的舉動。當然,傾巢而出也是要分先後緩急的,那些有可能站在封之洞攛掇掌門之位的路上成為他的阻礙的,顯然是會被當成炮灰先派出去,這樣還可以先替封之洞鏟除異己,真正叫做一舉數得,封之洞隱隱已經開始有些得意起來。

    緩緩出列,封之洞昂然看向殿中激動的**們,比起之前,其實大家的情緒已經低落的多了,畢竟幾位長老都主張避讓,這讓大家的心氣兒也減少了不少。

    不過封之洞並不擔心,他有足夠的自信,等到自己一開口,這些人的情緒就會被再度點燃。到那個時候,龍潛坤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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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請君入甕

    封之洞終于開口,一開口便誅心。

    “在長老會中,我是個晚輩,今日對掌門的**又是由我而起,我本不該再就此發表什麼意見。但是長老會現在暫代掌門職責,我們七名長老又因為許半生的緣故,現在只剩下六名,偏巧現在的意見是三對二,我的意見似乎還非說出來不可了。”

    封之洞很聰明,一開始先盡可能的把自己摘出去,然後又刻意的提到玉陽子,激起同門對許半生的仇恨,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鋪路。

    “從個人情感上而言,我肯定是支持五長老和六長老的意見的,我們昆侖派自建派以來何曾受過如此屈辱?接二連三有門人**被傷,而且俱是我昆侖極為重要的門人,這若是不找對方討個公道,以後我昆侖還如何在道門乃至術數界立足?何況我派鎮派法寶還被對方強行借去。這說是借去,怕只怕是劉備借荊州。”

    這是在進一步激化昆侖和許半生之間的矛盾,不過其余人中,顯然也有人看出封之洞的意圖。

    “七長老此言怕是不妥吧,我一再說了,當時答應將鎮派之寶借給許半生的人是我,若是有任何罪責,我願一力承擔。許半生究竟是否劉備,此刻便下斷然之語,怕是不妥,說出去也有損我昆侖聲名。此事既是我當時做主,我便會承擔一切的責任,若是到期之時許半生不還紫玉冰蟬,我韓堪願一死以謝昆侖!”

    韓堪也是挾怒而發,封之洞的陰謀他是看得最清楚的,不管龍潛坤這個掌門是否還能做得下去,至少,絕不能讓封之洞成為掌門,否則,昆侖將會大亂。

    見韓堪竟然以死賭咒,眾人也是紛紛大驚,就連封之洞也是眯了眯眼楮望向韓堪,心道這個老東西還真是口不擇言了,這事變得有些難辦。

    畢竟是本派掌門之爭,封之洞當然知道會有阻力,只是卻沒有想到韓堪會剛烈到如此地步,這若是玉陽子殷定華說出來的話倒也罷了,韓堪一貫老成持重,竟然也會以生死賭咒,這是封之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這就屬于細節上的錯漏,封之洞當然也是有足夠的應對措施的。

    他笑了笑,道︰“玉虛師叔,我此言並非針對于你,而只是將可能性說出來而已。許半生此子也是欺人太甚,縱然是清逸的錯,他出手教訓也便罷了,卻竟然覬覦我昆侖鎮派重寶。不管是否在約定之期還與昆侖,我昆侖都將顏面大失,他太一派好大的臉面,竟然需要踩著我昆侖搭成的台階向上攀行。”

    眾昆侖**自然又是一片鼓噪,大家都對許半生此舉憤憤不已,覺得許半生這是欺人太甚。

    “而四長老玉陽師叔這件事,在我看來,則是我們自己首尾不清,才讓許半生又得到了理由,似乎這道理都站到他那一方去了。”

    一听封之洞這話,龍潛坤就知道,他這是完完全全沖著自己來的。

    清逸也就是朱子明,那是龍潛坤的**,當初韓堪建議剝奪其首席**身份,令其面壁思過十二年,龍潛坤也並未多想。懲罰這種事,本就可輕可重,既然是律堂長老建議,刑堂長老又已經同意,那麼就沒有什麼問題。沒想到封之洞今天卻拿著這件事頻頻做文章,他現在這樣說,分明就是在說龍潛坤徇私枉法。

    龍潛坤戰前一步,開口說道︰“對清逸的懲罰,是本座思慮不周,確有護短之嫌。既是元紫師弟對此有質疑,那麼不如便由元紫師弟提出該如何懲治清逸,本座全無意見。”

    其實只有掌門才能自稱本座,而且龍潛坤平時也很少如此自稱,多數都是貧道或者干脆就是我,現在卻故意自稱本座,自然是在蓄意提醒封之洞,他掌門之權雖然暫時被長老會拿走,但是他的掌門身份在下一任掌門沒有出現之前,都不會被剝奪,他依舊是昆侖掌門。

    封之洞對此也是早有準備,笑了笑道︰“我既不是……”

    話未說完,就被韓堪直接打斷了︰“休要再說,當日對清逸的處罰,是我提議的。我兼管律堂,本派門規律法最是熟悉不過,縱然當日對清逸的處罰不夠嚴重,不過若完全依照門規,也並無出格之處,面壁十二載,在昆侖只要並非大逆不道之舉,已然是最嚴重的處罰之一。元紫師佷你若是有什麼意見,這罪過也當由我來承擔。掌門只是通過處罰,提議是我做的!”

    韓堪震怒直言,也不再稱呼封之洞為七長老,而是用師佷二字在故意提醒他,告訴他始終是個晚輩。

    五長老玉陣子秦開元此刻也點點頭出聲道︰“關于清逸的懲罰,當初確是大長老依律而行,七長老若是對這個懲罰有何異議,可至內堂依照規矩進行申訴,長老會會對此進行審核。如若有罪,貧道亦與大長老同罪,這個處罰也是在我這里通過了的!”

    封之洞早就想到過他提出這一點,會遭到一些阻力,不管韓堪和秦開元的阻力有多強,封之洞都並不在意。這本就不是他最後的目的,他只是負責把話說出來,剩下的,就交給其他昆侖**去思考好了。封之洞相信,那些**一定會覺得朱子明是被包庇了的,同樣的事情,如果落在他們頭上,怕是連死罪都夠了。

    這就好像是在法庭辯論環節,辯方律師明知道提出某些問題會被對方檢察官反對,也會被法官勒令陪審團不必記錄,但是話說出口,就會進入人耳,紙面上不記錄,腦子里卻還是留下了印象。之後陪審團裁決的時候,自然就會潛移默化的受到影響,哪怕影響再小,也可以起到其積極的作用。

    封之洞要的就只是這樣的一個效果而已。

    “既然大長老和五長老都說符合門規律法,我自然無話可說,我也只是提出來大家討論一下。”封之洞從容的退了一步,可韓堪和龍潛坤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剛才說了情感上的選擇,我又想說說更理智的選擇。大長老二長老以及三長老的考慮也是不錯,在這件事上,無論如何都是我們昆侖不佔理,如果興師動眾的去問罪,只怕天下道門都會因此小覷了我昆侖。而且不過是區區一個十**歲的少年而已,怎值得我昆侖如此興師動眾?以我的看法,最好就是我昆侖對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推選一個足夠有把握打敗許半生的人去,這便是最好的方式。既不會讓天下道門覺得我昆侖仗勢欺人,也不會因此小覷了我巍巍昆侖。”

    說罷,封之洞的目光落在龍潛坤的身上,很明顯,他所說的那個足夠有把握打敗許半生的人,唯有龍潛坤莫屬。其實,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龍潛坤其實都是最適合的人選,他的實力在昆侖本就是最強,而他現在的境況也需要戴罪立功,如果能夠幫昆侖合理的討還一個公道,毫無疑問,這就是戴罪立功最好的表現了。

    只是,任誰都知道,就算龍潛坤具備碾壓許半生的實力又如何?只要許半生不出錯,昆侖這臉就是丟定了,理本來就在他那邊。而龍潛坤若是無理攪三分,就更加會在道理上處于下風。

    更何況,龍潛坤還真未必是許半生的對手,單打獨斗,太一派實在是強的有些過分了。

    六長老玉牙子鄒南芳輕捻長須,微微頷首道︰“七長老此言甚為有理,咱家適才也是怒極攻心了,若是直接以勢壓人,的確不妥。只是這人選上,頗有些為難。本派雖然源遠流長,但是修道之人要以道心為重,道心素來唯有直面。論及個人實力,昆侖恐怕並非太一派的對手。玉陽師兄和清逸都是我派頂尖高手,可許半生卻穩穩勝過他們。以咱家看來,本派有實力和許半生一戰的,怕是……”

    眼神,毫無疑問也落在了龍潛坤的身上。

    韓堪情知不妙,封之洞的話太毒,這使得龍潛坤不去也得去,這麼多的門人**看著呢。更何況,龍潛坤雖然知道這是個陷阱,可為了掌門之位,恐怕也唯有應承下來。

    眼神有些焦急的看著龍潛坤,韓堪實在不希望龍潛坤中計,但是他望向龍潛坤之後,就知道,龍潛坤恐怕一定會自行入彀的。

    封之洞這一招請君入甕,真是爐火純青。只要龍潛坤下了山,不管回得來回不來,他都幾乎已經全勝了。

    龍潛坤也知道,封之洞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可明知是火,難道他這只飛蛾還能選擇不撲上去麼?

    苦笑一聲,龍潛坤站了出來,他緩緩說道︰“此事因劣徒清逸而起,此刻既然已經如此,便也由本座一力承擔為好。元紫師弟所言不差,本座願下山找許半生對質一番。無論如何,玉陽師叔之事,本座定然要問個明白,還玉陽師叔一個公道。”

    韓堪無奈,此刻是明知山有虎,卻不得不偏向虎山行了。

    封之洞心中暗喜,心道縱然你龍潛坤百般不願,你最終不也只能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智謀最高便是如此,讓對手無可奈何的必然踏入早已知道的陷阱之中。所謂陽謀,不過如此了。

    只是,封之洞卻萬萬沒想到,除了龍潛坤之外,還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表示要趟這道擺明了有壞無好的渾水。

    五長老玉陣子秦開元此刻悠悠然開口,道︰“掌門,貧道願隨掌門前往。那許半生既是太一派林淺真人高徒,又是太一派第三十七代掌教真人,想必不是不講理之人。但若對方年輕氣盛,你我二人,也多幾分把握。”

    封之洞的雙眼之中,精光驟現!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4:28
第260章 蕭瑟背影

    封之洞很想說這事兒最好是單獨前往,這樣不管出干什麼目的,都不會為人詬病。

    但是秦開元既然主動要求要去,若是封之洞堅持只能一個人去,一來顯得居心叵測,二來最後的結果甚至可能變成秦開元獨自前去,這樣就反倒對封之洞的計劃最為不利。

    此刻的封之洞也唯有不動聲色,看看其他的長老怎麼說。

    可是就連最支持他的六長老玉牙子鄒南芳,都知道此刻絕不適合自己開口,就更別說之前就沒有表達出對他的支持的三長老玉瑾子甦岩了。

    畢竟,逼迫掌門這樣的罪名,足以成為任何一個人最大的污點了,也就唯有直登掌門大位才能盡可能的消除這種影響,即便是長老,也會被同門心中暗自提防。

    封之洞心中暗嘆,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了。

    龍潛坤也知道,這事兒自己若是單獨前往,幾乎只有鎩羽而歸一個可能,而有兩人前去,未必就沒有回寰的余地,最關鍵的是,任何決定到時候都有可能是秦開元的個人決定,而並非他這個掌門做出的決定。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將龍潛坤摘除出去。

    只是,這樣未免就要讓秦開元背黑鍋了,龍潛坤心中有些于心不忍。

    看了秦開元一眼,龍潛坤欲言又止,反倒是秦開元對他展顏一笑,點了點頭,似乎在告訴他,既然開了口,就是想到過後果,而且,他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

    龍潛坤心中大定,前思後想之余,他覺得必須以大局為重。若是昆侖派被封之洞執掌,還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秦開元可以犧牲,有必要的話,他龍潛坤也可以犧牲,只是,這種犧牲的前提是昆侖派變得更好,而不是落在封之洞的手里。

    點了點頭,龍潛坤朗聲說道︰“既然玉陣師叔願意和本座同往,這件事便這樣定了,不知諸位長老意下如何?”

    此刻還會有誰能提出反對意見呢?自然是紛紛頷首,而那些堂主以及昆侖**,得到這個消息也是振奮異常,畢竟,玉陣子秦開元是提出要與許半生決戰到底的人之一,而且他是第一個站出來做這樣的表態的。

    而龍潛坤究竟是怎麼決定的,沒有人知道,也就意味著他有五成可能選擇直接找許半生用暴力的手段討回公道。

    對于龍潛坤加上秦開元這樣的組合,昆侖門眾無疑是最有信心的,他們倆無疑是整個昆侖派第一以及第二的高手,他們倆若是還搞不定,就沒有人能搞定了。

    包括封之洞在內,許多看明白了這場戲的人,心里也才都在秦開元作出決定之後恍然大悟。難怪秦開元會首先表態許半生需殺,他其實就是為了這最後的決定,在那個時候,他恐怕早已想到封之洞的打算,也知道龍潛坤勢在必行,于是他先順合昆侖**的激憤群情,而後再用幾乎注定**犧牲的方式保護好龍潛坤。

    所有的長老之中,秦開元才是那個最忍辱負重的,韓堪雖然護龍潛坤心切,但卻選錯了切入點,秦開元才是那個從最初就完全明白了的人。

    對此,韓堪心情沉重,在從殿上下來之後,他追上秦開元,神色凝重的說道︰“開元,你……這事,本該我去出頭啊!”韓堪一聲長嘆。

    秦開元面無表情極其冷漠的掃了韓堪一眼,道︰“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犯下的錯,我不例外,大長老你也不例外,掌門也不能例外。其他人,更是如此!”

    這話看似是在說他們三人自己的過錯,于是就要自己去承擔後果,可是,韓堪卻听得明白,秦開元這句話,最重要的部分在于最後那四個字。

    更是如此!

    沒有點名,但這絕對是指的封之洞無疑。秦開元是在表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封之洞坐上掌門的寶座,為了這個目的,犧牲不可避免,但他一往無前。

    韓堪重重的點點頭,卻只能看著秦開元那已經略顯蕭瑟的背影。這一次下山,秦開元甚至未必回得來了。

    **********************************

    吳東城中。

    許半生擁著美人,半躺于臥榻之上,旁邊一張臥榻上,是堪堪睡著的小蘿莉曾文。

    蔣怡從桌上拿起一只小小的桔子,這是從辛貢省運來的南豐蜜桔,個頭雖小,卻奇甜無比,這幾年市場上假貨頗多,不過蔣怡這種身份,她要的桔子,都是直接從產地果園里摘下來的,自然不會有假。

    素手輕揚,蔣怡撥開了桔子,小心翼翼的將桔子上的筋狀物一一剝去,這才將桔瓣放在許半生的唇邊,許半生張嘴,將桔瓣納入口中的時候,同時含住了蔣怡的手指,輕輕吮吸著,讓蔣怡雙眼變得迷離起來。

    “討厭,小文在呢!”蔣怡輕嗔薄怒,雙眼之中卻是數不盡的風情,哪有半點怪罪之意?只是略顯害羞罷了。

    蔣怡早就看出,許半生已經不再是處子之身,而李小語卻依舊是完璧,再又見過夏妙然之後,蔣怡哪里還會不知道許半生的第一次是給了誰?其實原本這第一次該是蔣怡的,要不是上次出了點兒岔子……

    蔣怡的俏臉再度微微有些發紅起來,她想到了上次許半生和她的“半次”**,錯過之後,卻成全了夏妙然。

    當然蔣怡並非那種介意這等事情的女人,哪怕她已經接近而立之年卻依舊保持著絕對的純潔,沒有讓任何男人踫過自己,除了許半生之外,和男人最大的親密也不過就是握手而已,連擁抱都不曾有過。

    蔣怡很清楚,自己能看上眼的男人這世上一共也沒幾個,許半生是最適合自己的,但許半生的年齡總讓她有些遲疑。是以蔣怡從未想過要什麼名分,而夏妙然無論從哪方面都是許半生最佳的伴侶,只要夏妙然將來不介意她和許半生之間的關系,蔣怡就很滿足了。

    促使夏妙然和許半生直接突破那層關系,是蔣怡蓄意為之,有了這樣的一層,夏妙然以後縱然醋意再大,也不得不考慮當初蔣怡的這番苦心。畢竟,蔣怡若不如此,夏妙然還真不可能會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也不會這麼快就成為許半生的正印女友。別小看這正印二字,這意味著夏妙然徹底成為許半生的一部分,否則的話,時間一長,鬧不好就被蔣怡、李小語甚至是別的什麼女人搶得了先機。

    對蔣怡來說,能這樣躺在許半生的懷里,忍受著他的小小挑逗,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只是,這個小子,自從和夏妙然突破了男女關系,有了那方面的經驗之後,似乎有些越來越放肆了,挑逗的動作也越來越直接和危險。

    剛剛還只是將蔣怡的手指含在口中輕輕吮吸,這一刻卻已經將手探入蔣怡的裙中,在那處微微的凸起之上輕輕揉動起來,蔣怡完全受不了這樣的挑逗,她分明感覺到許半生的手指都已經濕了。而這,只能來自于自己的身體……

    蔣怡平日里完全是一副女王風範,似乎任何事情她都能從容應對,此刻卻在許半生的兩根手指之下欲罷不能,有心擺脫卻又舍不得這難得的溫存,但是旁邊那張軟榻上的曾文,卻讓蔣怡咬碎銀牙,生怕讓曾文看到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小男人,不要……”蔣怡附在許半生的耳邊,輕聲說到,這是她以前在短信里對許半生特有的稱呼,當面倒是沒喊過兩次,此刻也真是急了,否則她絕說不出口。

    許半生卻不予理會反倒將兩根手指一挑,蔣怡的**便已經破了,許半生的手指撩開她的**,直接滑了進去。

    蔣怡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心中又羞又急,口中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挺起了胸脯,擠壓著許半生的胸膛,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身體貼住許半生,好像這樣就可以略微減輕身體的渴求一般。

    許半生的手指越來越放肆,開始還只是輕輕的撥動著,不大會兒竟然開始嘗試著向里探去,蔣怡再也忍受不了,伸出手抓住了許半生的手,試圖將其向外抽出。

    只是,就算是平時,蔣怡也絕非許半生的對手,況乎現在?

    她的反抗和掙扎,只能讓許半生臉上的戲謔之色更濃,蔣怡的手突然一滑,輕打在許半生的身上。蔣怡瞬間一呆,她已經感覺到某處堅硬如鐵的東西。

    心里猶豫著,煎熬著,小手卻忍不住張開了五指,然後隔著衣褲握住了許半生的那根東西……

    感覺著許半生更加“突破性”的挑逗,蔣怡掌心里傳來一陣陣的輕微跳躍,她已經完全失陷,徹底喪失了最後的抵抗能力。一邊緊抓著許半生那會讓她欲死欲仙的東西,一邊搖晃著上身,讓自己飽滿的幾乎要漲出衣服之外的胸脯,撞動著許半生的胸膛,以此得到少量的慰藉。

    蔣怡在許半生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冤家,抱我進去……”

    許半生停下手指的動作,小聲笑道︰“為何?”

    “小文在這里!”

    “想讓她繼續睡還不容易?”許半生還在逗著蔣怡。

    蔣怡大急,她感覺到許半生的手指雖然沒動,但是卻越發過分了,她已經完全進入到一個女人享受的節奏之中,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她會不知廉恥的當著熟睡的曾文的面就跟許半生行那苟且之事。

    本能的羞急讓蔣怡使勁兒推開了許半生,自己從軟榻上翻身滾落,急切的整理好衣服,回頭看了一眼曾文,蔣怡說道︰“快點給老娘進屋!”

    霎時間,女王的風範以及女人急不可耐等待春雨滋潤的復雜表情,讓許半生心中也是激蕩不已,他也有些忍耐不住,便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就當二人準備進屋大行**之時,曾文卻嚶嚀一聲從軟榻上緩緩醒來。

    她茫然的睜眼看著正欲進屋的許半生的蔣怡,道︰“半生哥哥,**,你們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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