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025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09:43
第240章 離開與留下

    離開了天堂隔壁之後,許半生並未送夏妙然回家,她身上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縱然器靈的記憶基本跟夏妙然融合了,她明白了術數界的事情,但總有許多問題要向許半生了解。

    而許半生也有些問題需要詢問夏妙然,他已經感覺到茅山派做的事情交織成了一張網,那些看似孤立的偶然事件,竟然都指向茅山派,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斜對面就是吳東飯店,這曾是吳東最豪華的酒店,也曾是江東省乃至華東地區最高的標志性建築。

    也喝了些酒的夏妙然,顯然不適合開車,兩人干脆去吳東飯店開了間房。

    在走向吳東飯店以及開房的過程中,夏妙然一直心懷忐忑,她對許半生有愛慕之情並且也打算主動出擊不假,可真的就要這麼快走到開房這一步麼?

    一直有些恍惚,拿到房卡的夏妙然,低著頭羞紅著臉走在許半生的身邊。

    許半生並未在意這些,小兒女的心思他也不可能完全明白,他問︰“幾樓?”

    夏妙然趕忙按下電梯,心里想到︰瞎想什麼呢,許半生只不過是有事要和自己談罷了,根本就不是那種開房的意思好不好?夏妙然,你不能瞎想啊!

    可是,等到電梯到了之後,夏妙然卻又想︰或許,借著這個機會跟許半生……那個了,也就真的可以把許半生綁在自己身邊了吧?蔣怡不是也說過讓她把生米煮成熟飯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遲早都有那麼一天。

    夏妙然似乎打定了主意,只是,蔣怡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她不過是暗示她要主動出擊,不要坐失機會罷了。

    進了房間,許半生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夏妙然就那麼傻怔怔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們剛才聊得事兒,我其實不是完全能听明白。”夏妙然主動開口。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關于術數界這些事,你應該已經有概念了,器靈的記憶你基本上都融合了吧?”

    夏妙然也點點頭,道︰“器靈的修為也完全被我吸收了,它的一切都傳承給了我,對這具身體來說結果是一樣的,不同的是原本應該是器靈的意識佔據我的身體,現在卻是我保持對身體的控制權。”

    “那就簡單些說了。茅山派不用我多說,只是他們的行為有些古怪,我可以確認,像是天堂隔壁這樣的酒吧,在吳東絕不止一家。或許,江東省也有不少,甚至全國。表面上看,是茅山派在斂財,但這絕不只是斂財那麼簡單。而那個收集那些東西修為的人,屬干什麼門派,我也沒辦法知道,這需要調查。不過我想,茅山派就快坐不住了,等他們找到我的時候,這些也就應該水落石出。這些並不著急。”

    “你也不能知道他們收集這些東西的修為有什麼用麼?”夏妙然又問。

    許半生搖搖頭,道︰“不知道,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種邪法,目的也不難猜測,無非是增進某些人的修為之類。茅山派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又或許,這本就是茅山派自導自演的把戲,送貨的,和收集修為的,根本就都是他們。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這已經不是一兩天之內的事情了,茅山派布置了很長時間。或許,這事兒還能跟嚴曉遠以及依菩提扯上關系,這種手段,倒是很像巫門的行事風格。現在多猜無益,靜觀其變吧。”

    “以前還覺得你是故弄玄虛,現在才知道,你真的不是魔術師,而道術也的確是科學所無法解釋的東西。”

    許半生笑了,他說︰“科學就是負責解釋一切已知以及一切已經被證實的東西的工具而已,這個世界上,人類未知的東西多著呢。宇宙的起源,你告訴我這究竟算科學還是非科學?包括物種進化,達爾文的進化論,直到現在也不過就是個猜測而已,還不是被當做科學的一部分?”

    夏妙然深以為然,點頭道︰“現在才知道以前的我是如何的膚淺!”

    然後她又問︰“老管真的不會有事吧?他雖然市儈了些,不過總也……”

    許半生笑了笑,道︰“茅山派除非打算跟我正面為敵,否則他們還不會去為難管志強。這樣的一枚小小棋子,也不值得他們大動干戈。我剛才最後跟他說的,基本上都是最嚴重的後果,而實際上,我估計茅山派也就是警告他緊守秘密,並且把最後一期本該結算的進貨錢,也一並送給他。管志強只要能管住自己那張嘴,一世富貴是沒問題的,那個莫大師沒必要騙他什麼。”

    夏妙然這才放了心,道︰“那個莫大師,應該和我爸媽遇見的莫大師是同一個人吧?而且,他說自己是茅山派掌門徒孫輩,也該是假的吧?”

    許半生點點頭,道︰“至少和茅山派掌門平輩,甚至是其長輩。莫大師這個名字一定是假的,目前看不出他的目的,只是這件事既然牽涉到你們家,我就一定會一查到底。這個莫大師,茅山派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夏妙然听了心中一暖,卻又有些羞意的說道︰“我們家關你什麼事啊,你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又不是我什麼人。”

    咬著嘴唇,夏妙然雙頰飛紅,美艷無雙。

    許半生看著媚態橫生的美人兒,心里要是沒有反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隨時你都可以成為我的女人。”許半生淡淡的說,可夏妙然听在耳朵里,卻幾乎要醉了。

    “瞎說什麼啊,我去一下洗手間。”夏妙然饒是已經準備好獻身了,卻也經不住許半生這樣的一句話,羞得連脖子都紅了,急忙跑去洗手間。

    用洗手間不過是一句借口,站在洗手間里半晌,夏妙然毅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脫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打開淋浴噴頭,站了進去。

    簡單的沖洗之後,夏妙然拿起一條浴巾,擦拭著自己早已成熟,等待男人采摘的身體。看著鏡子里胸前那對傲人的突起,夏妙然輕輕的撫過,身體微微一顫,只見那上邊的皇冠早已俏然挺立,微微顫動著,仿佛在訴說它有多想被外邊那個男人采擷而去。

    小腹平坦緊繃,腰身圓潤,盈盈一握,下方是並不算濃密的毛發。

    兩條大腿修長筆直,肉感十足,夏妙然自己看著都想要伸手撫摸。

    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夏妙然嬌羞的想著︰許半生看到這些,會不會獸性大發?

    必須的!小妞兒驕傲的想著。

    將浴巾扔在一旁,夏妙然鼓足了勇氣,喊了一聲︰“半生。”

    許半生心頭一顫,他當然不會知道夏妙然的決定,但是,以他和夏妙然之間的聯系,也多多少少會讓他的心里產生一絲漣漪,似乎就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答應一聲,夏妙然便又道︰“幫我拿一下浴袍,我洗了個澡。”

    許半生心跳開始變得強烈起來,他的口鼻之間也微微喘出粗氣,腦子里忍不住就產生了一些旖旎的幻想。

    其實許半生現在可以很輕松的“看見”夏妙然的一切,她手上還帶著許半生給她的手串呢,通過這手串,夏妙然的一切都瞞不住許半生。

    但是許半生秉持著非禮勿視非禮勿听的想法,從衣櫃里拿出一件浴袍,走到洗手間門口,輕輕的敲響了洗手間的門。

    門被夏妙然打開了,許半生頓時就驚呆在當場。

    縱然許真人的定力再如何強大,縱然他對女色的抵抗力其實已經相當強悍了,縱然他的處世態度再如何的淡然,此刻的他,卻也無法淡定下來。

    眼前的夏妙然,就像是玉雕一般,晶瑩剔透的完全**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胸前兩團粉嫩的突起,上邊還有兩點鮮紅,看的許半生口干舌燥。

    下半身雙腿並攏,卻依舊阻止不了淡淡的毛發之間那勾人魂魄的深壑……

    許半生的腦子里嗡的一聲,他那一肚子想要向夏妙然證實的問題,再也不見了,現在他的腦子里,唯有夏妙然那完美到極致的身體而已。

    夏妙然含羞帶怯,卻依舊掩飾不了她天生的媚態,風情款款,完全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許半生扔掉了手里的浴袍,走向夏妙然,伸出雙手,將其攬入懷中。

    夏妙然輕嚀一聲,身體徹底融化在許半生的懷里。許半生略顯笨拙的吻住了夏妙然的雙唇,夏妙然也無師自通的主動將舌尖交給了許半生。

    這個年紀的男女,本就禁不住**的**,他們倆又都早已深懷好感,此刻絕對是**一點就著。

    許半生略顯生疏的揉弄著夏妙然胸前那對傲然,夏妙然也早已癱軟如水,濕的能夠滴出一整杯水來。

    抱著夏妙然走出了洗手間,許半生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後自己迅速的脫去了全身的衣服,和夏妙然裸裎相見。

    趴伏到夏妙然身上,夏妙然緊緊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成為女人的那一瞬間。

    可就在這個時候,屋里卻響起了刺耳的電話聲,夏妙然那充滿期待的身體忍不住一僵,隨即她就感覺到許半生已經悄然離開了自己。

    緊閉著雙眼,夏妙然心里復雜至極。

    而許半生,則是接听了電話。

    電話是李小語打來的,她告訴許半生,剛才有幾個人闖了進來,不過都被她殺了,現在還並不確定是哪個門派的人。

    許半生說︰“你讓史一航去一趟,尸體交給他處理,我很快回來。”說罷,掛斷電話。

    夏妙然感覺到有些屈辱,自己已經如此主動,卻還是被一個意外打斷了這美好的一切,只是,電話里的話她也都听到了,這不能怪李小語。

    她沒想到的是,許半生掛斷電話之後,卻竟然並沒有準備離開,而是回到了床上。

    小心的分開夏妙然的雙腿,夏妙然在錯愕之中,感覺到自己和許半生徹底融為了一體。

    唔,好意外!

    但是,好幸福!

    更,興奮!!!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09:51
第241章 布局二十年

    看著床上的點點嫣紅,夏妙然感覺太不真實,可是洗手間傳來的陣陣水聲,卻讓夏妙然確定這一切的非夢。

    剛才听到電話響,夏妙然本以為今晚已經提前結束了,書里不是經常這樣?男女主角即將成事的瞬間,總有什麼事兒打斷,然後雙方就不好意思繼續下去了,只能下次再說。

    雖然這種橋段會被讀者罵死,但是作者們還是很愛用的。

    可是許半生好像很不按常理出牌,夏妙然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接受這種無奈的結局,他卻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用他那溫柔的霸道奪走了夏妙然的第一次。

    第一次,談不上什麼太多的感覺,最初的時候有些興奮,可破瓜時的痛苦絕不像小說里說的那樣因為雙方**昂揚就沒什麼痛感。該痛的還是很痛,在那之後,夏妙然基本上就沒有體會到**的美妙了,而只是默默的和許半生完成了這第一次的洗禮。

    許半生的動作也很生疏,足以證明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這其實也就足夠了,夏妙然和他都完整的擁有了對方的第一次。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對偷食禁果的少男少女,能真正的體會到男女之間如魚得水的那種美妙滋味的,這需要經驗的積累和身體的更加亢奮。

    結束之後,許半生簡單的吻了夏妙然幾下,就對她說︰“家里有些事,還是要趕回去。”然後就去洗手間洗澡了,夏妙然此刻在床上胡思亂想,為什麼她的第一次搞得就像是一夜情一樣,結局竟然會是許半生完事之後就匆匆而去?

    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拔x無情啊。

    不過夏妙然相信,許半生絕不是這種人,他只是真的有事要辦罷了。

    胡思亂想著,許半生已經洗好了澡,走出來之後,他對出神到渾然不覺的夏妙然說︰“妙然,你也洗洗吧,然後跟我一起回去。”

    夏妙然一愣,她都已經準備好了許半生匆匆離去,讓她體會第一次變成一夜情的苦楚,卻沒想到許半生再次沒有按牌理出牌。

    “水我沒關,快去吧。”許半生走到床邊,伸出手,將渾身**依舊綻放迷人春光的夏妙然拉下了床。

    縱然兩人已經突破了男女之間最後的隔閡,可此刻許半生穿著衣服,她卻光著身子,夏妙然還是感覺到了極度的嬌羞。趕忙跑向洗手間,直到溫暖的洗澡水報過了她的整個身體,夏妙然才感覺好了一些。

    洗完澡,穿上衣服,許半生也等她半天了。

    兩人一同出門,夏妙然囁嚅著說道︰“我去退房。”

    許半生卻道︰“回去一下還要回來,小語殺了幾個人,史一航處理尸體,恢復原狀也需要時間,一會兒甚至還要多開一間房。”

    夏妙然心中大震,這豈不是說自己和許半生開房的事情就要被李小語也知道了?哎呀,這可怎麼是好,而夏妙然剛才離開房間的時候其實還在想著床上那點點嫣紅,是不是應該處理一下呢。

    直接出了門,夏妙然去取了自己的蘭博基尼,開著車,帶著許半生一路趕回了他的家。

    史一航已經到了,還沒有處理那些尸體,他必須先確認那些人的身份。

    看到許半生回來,竟然還帶著夏妙然,史一航本就是一驚。

    等到他的目光望向夏妙然之後,史一航就更加吃驚了。

    夏妙然是什麼人,史一航當然清楚無比,那就是個富二代小公主而已,之前還曾被嚴曉遠綁架用來威脅許半生。

    但是為什麼現在的夏妙然在史一航的眼里,竟然是個修行者?

    這本不奇怪,婚約這東西雖然不存在了,可許半生要教夏妙然術數,誰也管不了。只是,就算是太一派,也不可能把一個原本的普通少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個武功至少鼻之境,術數修為也比史一航還要強大的修行者吧?

    這尼瑪不是修行,而是變魔術好不好?!

    看著史一航眼中無法掩飾的震驚,許半生並未直接解釋,而是對他說︰“出現了一些情況,稍後會跟你說明白的。你先告訴我,這些人的身份。”

    史一航收斂發散的思維,凝神道︰“目前還不敢確定,但是……”

    許半生直截了當的說道︰“茅山?!”

    史一航心中徹底肯定了,他其實已經看出這些人是茅山**,而且大概猜測出這些人為何而來,只是他總是想著茅山畢竟也是名門正派,如此跑來干這種事,似乎不符合茅山派的行為。

    而許半生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沒跑兒,絕對是茅山**了。

    點了點頭,史一航道︰“我原本心存疑慮,不過種種線索,都說明他們是茅山**。雖然身份牌這些東西可以不帶,武器也可以更換,身份更是可以掩飾,但是氣息改變不了。我擔心有人栽贓茅山,才有些猶疑。”

    許半生一揮手,道︰“讓人處理一下這里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說。”

    史一航知道許半生要說的事情必然非同小可,甚至自己的手下都不方便知道,否則他也沒必要說找個地方坐下說了。

    安排了一下之後,史一航對許半生說︰“是去我那里,還是……?”

    許半生笑了笑,道︰“剛才我和妙然從吳東飯店出來,就去那里吧。”

    史一航有些驚訝,看了看夏妙然,卻看到她羞紅著雙頰低垂了臉,心里就有數了。

    小聲的對夏妙然說道︰“恭喜。”夏妙然更是雙頰酡紅,但卻有些埋怨的看了史一航一眼。

    李小語依舊沒什麼反應,她是什麼人?移花宮少宮主,她在夏妙然一進門就看出夏妙然並非處子之身了,能是誰的杰作,這根本就不用去想。

    現在,也不過是從許半生的嘴里得到證實罷了。

    四人出了門,驅車直往吳東飯店,當然是另外開了間房,原本也準備給李小語開間房的。

    進屋之後,許半生簡單布置了一下,一個陣法就把這間房跟整個世界隔離開來了,除非修為比許半生更強大,否則斷然不可能听見他們的談話。而即便修為比他強,也必須打破這個陣法才能听見他們的談話,那樣的話,許半生早就發現有人來犯了。

    把在酒吧里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跟史一航和李小語講述了一遍,兩人也是震驚不已。望向夏妙然的眼神就更加不同。

    夏家的事情,李小語是知道的,她自然更明白今晚這事兒有多麼的不同尋常。而史一航,則是許半生又將夏妙然家里曾經的事情講述之後,史一航才將一切融會貫通起來。

    夏家那件事,史一航作為江東省十七局的負責人,當然是早已知道,只是並不詳細知道這里邊的細節。

    許半生說完之後,史一航嘆道︰“看來茅山派處心積慮已經不止是這段時間這麼簡單了,至少十年前他們就開始布置。”

    許半生搖搖頭又道︰“或許還不止。曾存義原本是一輩子窮困潦倒的命數,但卻被人逆天改命,卻以陽壽為代價。現在他死了,一切更加死無對證,只是,他出國之前告訴過我,當年幫他改命之人,也叫莫大師!”

    史一航沉默半晌,道︰“此莫大師未必就是彼莫大師吧?畢竟,那是差不多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對,但這未必就不可能!而且,曾存義的女兒曾文,也是靈體!之前我以為是天生靈體,現在看來,只恐怕也是未必。或許和妙然的情形一樣也未可知之。”

    史一航點點頭,又道︰“不管如何,茅山派多年前就開始謀劃,這是絕對不錯的。”

    隨後他又問︰“那器靈是怎麼一回事?也是莫大師?”

    許半生轉臉望向夏妙然,這本是他想問夏妙然的問題,只是之前夏妙然決定突破和許半生之間的關系,兩人沒來得及說,現在也正好一並說出,省的許半生再給史一航和李小語解釋一遍。

    夏妙然想了想,道︰“從器靈留給我的記憶中,無法確定,只知道原先它是一只銀瓶中蘊養出的器靈,稍通靈智。隨後被人以神通轉移到一件翡翠掛墜之上……”之前器靈只說是掛件,現在夏妙然卻能準確描述出是翡翠。

    許半生立刻問道︰“是否就是你父親現在戴著的那枚翡翠觀音?”

    夏妙然搖搖頭,道︰“我其實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那個翡翠觀音,只是我卻沒有把握。”

    許半生點點頭道︰“器靈曾說,那人用兜天大陣困住它在掛件之中,而我在那枚翡翠觀音上卻並未感覺到有陣法的波動。”

    史一航此刻插嘴說道︰“陣法也可自解,而且,如果器靈真的出自夏文瑞佩戴的翡翠觀音的話,看來茅山派還真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謀定一切了。好大的耐心,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當年那枚翡翠觀音被妙然的父母送給我父母作為我倆的訂婚信物,那麼若器靈真是被困于這枚翡翠觀音之中的話,那就是說器靈從妙然還在王阿姨的肚子里,就已經進入到妙然的體內了。”

    史一航點點頭,道︰“現在太晚,不方便叨擾夏文瑞夫婦,不過夏小姐,明日還請你向你父母求證,這翡翠觀音到底是什麼時候得到的,又是怎麼得到的。”

    夏妙然答應下來,這不用史一航說,她甚至差點兒直接打電話回去問了,也懶得管夏文瑞和王茜此刻有沒有睡覺。

    史一航說了之後,夏妙然才想起,自己現在誠然已經有了修為,成為術數界的人,可自己的父母還是凡人,這些事不能讓他們知道。即便明天再問,也要裝作不經意才行,不能讓他們產生任何的懷疑。

    “其實也未必非要問夏叔叔,妙然,你腦中器靈的記憶,從何時開始?”

    夏妙然苦笑著回答︰“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但是器靈的記憶不過十余年而已,可我能感覺到,那只是它的靈智足夠留下記憶的時間,在那之前,它早已出現了數十年。我根本無法確定它何時融入我的體內。”

    “那就非要問夏叔叔不可了,你注意些方法。”許半生無奈的說到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09:55
第242章 貪心

    史一航離開了,夏妙然也回了之前的房間,許半生卻遲遲無法說服自己閉上眼楮。

    李小語在一旁一言不發,她早已習慣了在許半生思考的時候扮演一個透明人,她只是靜靜的守護著許半生,以自己的能力杜絕一切許半生受傷害的可能。

    得知曾文竟然是天生靈體或者星宿下凡的時候,許半生真的很開心,為蔣怡開心,也為曾文自己開心。

    但是發現夏妙然竟然也變成了“天生靈體”,而且許半生是全程目睹了她如何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天生靈體”,許半生的內心就唯有震撼了。

    不是震撼于始作俑者這堪稱改天換地的大手筆,而是震撼于對方在那麼多年以前,就已經開始布置這樣的一個大局。

    直接創造出兩個天生靈體啊,這是要做什麼?

    許半生無法洞悉對方的意圖,而這未知,也最令許半生恐懼。

    有位偉大的哲人說過,人類最大的恐懼來自于未知,這話幾乎可以算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就連許半生這樣幾乎對世間一切都沒有畏懼之心的人,竟然也會為那未知的一切感覺到一絲絲的恐懼。

    即便是當年許半生尚且是個孩童,林淺告訴他,關于他的壽命,關于他的生死,以及關于他隨時可能消失的未來,許半生都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恐懼。

    生,或者死,這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一定是最終極的那個問題,而對許半生,早已不是問題。

    本該在出生後不久就告別這個世界的他,對于死亡早已沒有了絲毫的敬畏之心。林淺連天道都可逆,許半生逆個生死有什麼可擔憂的?

    而這一次,是許半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二十年的時間,比許半生的生命還要長,這遠遠已經超過了許半生所能了解的時間跨度。

    史一航說應該去一趟茅山,莫大師的事情沒有證據,無法向茅山索要**,可今晚闖入許半生家中被李小語干掉的那幾個刺客,都是茅山**的身份,這一點還是允許十七局做一些文章的。

    許半生對此未置可否,史一航怎麼做事,十七局有什麼樣的任務,這和他無關,他也不想干涉。最主要的是許半生知道即便上門也沒任何用處,茅山**又如何?既然是茅山派做的事,他們就一定會將首尾吃干抹淨,讓你沒有辦法過分的怪責他們。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這幾名茅山**早就被逐出山門了,又或者干脆就是某個被逐出山門已久的茅山**收的徒弟,傳了他們茅山派**以及術數,無非換來茅山派一句抱歉以及他們表示要嚴厲追查此事,甚至會要求十七局配合他們把那個被逐的**抓回來而已。

    這件事真正的突破口在莫大師身上,但卻不可能從夏家入手,夏文瑞和王茜是普通人,許半生不希望她們被牽涉進來。甚至就連夏妙然,現在已經擁有不亞于蔣怡的實力,許半生也並不希望她被牽涉過深。

    當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夏妙然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她是最主要的當事人之一,甚至可以說是莫大師留下的為數不多的證據。

    其實莫大師線索最多的,是在管志強和他那個天堂隔壁酒吧上。

    許半生和莫大師隔著時空打了三次交道,夏家和七爺的事兒,莫大師的出現都不過是雪泥鴻爪,時間太短,接觸太少,時間又太久遠了,留下的痕跡太少。

    而管志強則不同,他跟著莫大師學了三個月的武功,甚至還學了些茅山的術法,他這個人就是最好的證據。

    酒吧里的進貨出貨,以及金錢交易,這一切,雖然未必能夠形成完整的證據鏈,茅山派也大可矢口否認,但是術數界的事情不是法庭上的審判,證據這個東西,不過是個輔助手段,只要有人願意認可,茅山派否認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管志強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即便知道他就是個活證據,茅山派的人也不敢對他下手。否則,那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許半生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可以因為管志強的死,而徹底釘死在茅山派的頭上。

    不出意外,在茅山派注冊在籍的那些人里,是找不出莫大師的,甚至即便找到了那個人,夏文瑞、七爺以及管志強見到的莫大師就未必是同一副樣貌。

    按照許半生的估計,莫大師的實力至少也是舌之境以上,甚至身之境乃至意之境都不是沒有可能。許半生已經見過兩個意之境以上的人了,一個自然是他的**林淺,另一個則是被他以舌綻蓮花勸退了的迦樓羅。若說還有第三個意之境的強者,許半生也並不會感覺到奇怪。

    到了意之境,不管距離先天還有多麼遙遠,這個人都不會像是多數人那樣懼怕林淺,許半生這個太一派的掌教真人的名頭,也就沒有那麼大的震懾力了。更何況現在就連許半生其實也並不知道林淺的下落,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否還活在人間,下山的一瞬間,許半生其實已經做好此生都再見不到林淺的準備了。

    這也意味著莫大師若真的已經是意之境的強者,他完全有那個膽子對許半生下手。而之所以他沒有直接對許半生動手,而只是派出幾個茅山派的**去偷襲李小語,顯然是因為他們的謀劃更大,這時候若是殺了許半生,必然會引起道門佛門的極大震蕩,這可能會讓他們如此長久的謀劃破產。

    這件未知的謀劃,已經長達二十余年了(雖還未經證實,可許半生其實已經相信,三個莫大師必然是同一個人,茅山派的處心積慮也早已環環相扣),絕對不能因為某個人或者某個意外而受到阻礙,這個責任任何人都負擔不起。

    假設嚴曉遠、依菩提、滿都拉圖所圖謀的和茅山派的圖謀不謀而合,甚至干脆就是因為茅山派的圖謀導致了這三方的行為,那麼,滿都拉圖在不經意之間,就成為了茅山派的一枚棋子,他幾乎幫助莫大師以及茅山派實現了除去許半生這個阻礙的願望,只可惜,功敗垂成,許半生絕非滿都拉圖這個所謂活佛所能擊殺。

    許半生想得太多,天都已經亮了,窗外樓下街上,汽車來往的聲音越來越響,許半生從思考之中緩過神來,看了一眼李小語,李小語依舊精神抖擻,雙眼明亮至極,見許半生看向自己,她便和許半生對視著。

    “休息會兒吧,天亮了,那些陰謀就會暫時的被埋葬起來。”

    李小語點點頭,脫去了外衣,只留褻衣鑽進了床上的被子。

    許半生卻打開門走了出去,李小語沒有問他去哪兒,因為她知道許半生能去的地方唯有夏妙然的那間房。

    夏妙然早已睡了一覺,听到門響,現如今也是鼻之境高手的她,立刻醒了過來。但是很快從腳步聲中听出是許半生,夏妙然便懶懶的在被子里支起半個身子,眼神迷離慵懶的看著走進房間的情郎兒。

    許半生一如往常的微笑,走到床邊坐下,讓夏妙然把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伸出手環住了夏妙然的肩膀。

    肩膀滑嫩,卻並不全是骨頭,夏妙然其實並不瘦,只是骨架小,看不出她的豐腴罷了。而一個精瘦的女人,也很難跟性感二字沾上邊。

    另一只手輕輕的在夏妙然性感的厚唇上輕輕摩挲,夏妙然不自覺的輕啟雙唇,伸出舌尖****著許半生的手指,心里蕩漾起一絲絲的漣漪,眼神愈發迷離了。

    許半生緩緩躺倒下去,兩人抵足相擁,夏妙然主動的昂起腦袋,將豐滿的雙唇送到了許半生的唇邊。

    兩人靜靜的接吻,很快身體便開始升溫,夏妙然主動的捉住許半生的手放在自己豐滿卻不失彈性的胸部,讓他撫摸著自己敏感的部位,很快便濕的宛如被春雨澆透了的大地。

    雖然只是在幾個小時之前才經歷了人生的第一次,但是這種事似乎永遠都是無師自通的,絕對的人類本能,夏妙然在身體的驅使之下,主動的跨坐在許半生的身上,幫他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兩人再度融合為一體,動作都有些粗野激烈。前一次夏妙然並未感覺到任何美妙,可是這一次,她終于體會到一個女人最大的快樂,許半生在她體內肆意的沖刺著,夏妙然也扭動的如同一條蛇那樣,兩人幾乎同時走到了生命里最快樂的巔峰之處。

    …………

    軟軟的擁抱在一起,許半生愛憐的撫弄著夏妙然的胸部,對上邊那顆粉嫩的櫻桃格外的感興趣,夏妙然也舒服的不斷發出低淺的哼聲。

    酒店溫暖的房間里,充斥著曖昧的氣氛,還有那帶著少許酸味的氣息。

    玻璃窗上早已是霧氣一片,窗外零度附近的氣溫,和屋內的春意盎然,就仿佛兩個世界。

    在許半生的懷里又睡了過去,夏妙然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正午。

    輕輕的撫弄著夏妙然的頭發,夏妙然仰頭親吻在許半生的下巴上,然後問道︰“是不是必須要小語分享你?”

    許半生並不覺得尷尬,臉上依舊掛著淡定的微笑,就好像這個令人難堪的問題,並不會讓他有半分困擾一般。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是天道看不見的那個人。剛入世的時候,我不想牽連你們夏家,所以才決意退婚。小語是**替我安排的女人,她是我的貼身保鏢,也是貼身的丫鬟,我和她雖然還沒走到這一步,可是早已裸裎相見。她不可能再有別的男人了。”

    說的很清楚了,許半生是不會因為有了夏妙然而放棄李小語的。

    這個答案早在夏妙然意料之中,但依舊有些失望。

    “怡姐呢?”夏妙然又問。

    許半生笑了笑,道︰“她不會和你爭什麼的,但是她會一直在我身邊。”

    唔,好吧,你這個貪心的小男人!

第243章 出爾反爾老先生

    翡翠觀音並非莫大師給夏文瑞的,而是夏文瑞在帝豪大酒店拍到手的。

    價格並不貴,只花了二十多萬,考慮到是二十年前的價格,這在當時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關于這個翡翠觀音,夏文瑞記得很清楚,當時王茜和秦楠楠幾乎同時懷孕,他和許如軒玩笑般訂下了這門親事,夏文瑞便想,不管最後兩個女人生下的究竟一男一女還是兩個男孩子又或者兩個女孩子,既是要和許如軒做親戚,那麼給對方孩子的見面禮就是一定少不了的。

    偏巧許如軒也有這個心思,兩人便相邀一同去了帝豪大酒店。

    當時的帝豪大酒店也在這個位置,只是並沒有這麼大的規模,那也就是個四層樓的建築而已,是七爺曾存義收購的第一個產業,原本是一個企業的招待所。

    企業在九十年代初的改制大潮中被徹底淘汰了,廠子被拆分出售,七爺便買下了這幢不算太大的小樓,重新裝修了一下,改頭換面使用了帝豪大酒店的名稱,擇日開業。

    開業之後不久七爺就開始做地下拍賣的買賣了,這個買賣在他起步的初期還是給了他不少資金上的幫助的,畢竟有資格進來這里拍賣的東西至少也是幾十萬起步,佣金也就頗為可觀。

    那個年代吳東還鮮有大型正式的拍賣會,許如軒和夏文瑞得知這個拍賣會,以他們的身份,當然是可以輕松的通過七爺那關。

    只是參加拍賣會的當天許如軒臨時有事,而夏文瑞在當時也是貴人事忙,許如軒去不了,他也不可能去改變自己的日程,每天都有每天的事情,便獨自前去。

    拍品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在那個時候,摸金校尉的買賣遠比現在更好做,出土的好東西也就更多,不過都不是太適合作為小孩子的見面禮的。

    直到這枚翡翠觀音掛墜的出現,夏文瑞才第一次出手,二十萬的價格喊出來,也就沒人跟他爭了。

    現在這個翡翠觀音,不談其法器效果,單是翡翠和雕工本身,怕是價值就要上百萬,玻璃種的滿翠,雖然達不到祖母綠,可也綠的很耀眼,隨隨便便出手都能賣個一百多萬。可在當時,翡翠價格還沒有被炒到現在的這種地步,那個年代的錢也比現在實在的多,二十萬已經算的上是天價了。在夏文瑞之前,喊價的那人不過出了十一萬五而已。

    往事說到這里,其實都還一切正常,可很快,不正常的狀況出現了。

    夏文瑞說︰“我當時比較忙,家里的生意正走下坡路呢,我就想趕緊付了錢拿到東西就走。可是叫來那邊的人一問,他們卻說現在還不能讓我把那個翡翠觀音拿走,因為貨主今兒並不在現場,恐怕要等到貨主來了,這交易才能進行。這其實很不合規矩,不過我是生意人,對方卻是撈偏門的,我不想跟他們多糾纏,也不一定非要拿到這個翡翠觀音不可,于是便說干脆就不要了,匆匆離開。”

    許半生听到這里,已經知道這里頭有什麼問題了,顯然,是有人針對夏文瑞對癥下藥,目的就是為了往那個翡翠觀音里注入器靈。

    夏文瑞離開拍賣會之後幾乎就真的把這事兒丟到一旁去了,想著過幾天再有拍賣會,許如軒也能去的話,兩人在一起去拍個東西回來。

    可過了兩天之後,付村聯系上夏文瑞,表示那枚翡翠觀音的主人來了,可以交易,問夏文瑞還對那枚翡翠觀音有沒有興趣。

    夏文瑞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正好要去距離帝豪大酒店不遠的一個飯店里赴宴,便告訴付村,自己時間安排好了,若是付村那邊可以到他赴宴的飯店交易,他就帶著現金過去,不行的話就算了。

    付村滿口答應,夏文瑞在飯店里見到付村,卻並未見到貨主,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夏文瑞哪有閑工夫去管這些事情,確定翡翠觀音沒問題,也是真品,就把二十萬現金交給了付村。

    回家之後,因為距離兩家孩子出世還早,夏文瑞便讓王茜戴著這枚翡翠觀音的掛墜,玉石類的東西都是要靠人養的,佩戴在身上多沾染夏家的氣息,送給許如軒的孩子做信物也就更有意義一些。

    等到兩家孩子都出世,許如軒便和夏文瑞交換了信物,卻沒想到,夏妙然當然是很健康的活了下來,可許如軒的兒子卻夭折在襁褓之中。

    但是信物就這樣並未因此交換回來。

    “半生,你問叔叔這些做什麼?”夏文瑞說完之後,很奇怪的問許半生。

    許半生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就是好奇這個翡翠觀音的來歷,畢竟是件法器,我想知道是誰制作的,手法上頗有些值得我學習的東西。”

    夏文瑞也不虞有他,並未深究,主要是看著許半生和夏妙然明顯親近的很,心里想著這倆孩子雖說是退了婚,不過好像倒是走到了一起,夏文瑞心里開心,就更加顧不上翡翠觀音的事兒了。

    離開了夏家,夏妙然坐在車里說道︰“怎麼又跟七爺扯上關系了?這件事想不是那個莫大師搞的鬼都不容易。”

    許半生點點頭,直接給付村打了個電話。

    “許少,您今兒怎麼想的起來會找我?”付村依舊很客氣。

    許半生淡淡一笑,說道︰“付總現在身在何處?有空的話,我想見一見你。”

    “許少想見我,我無論如何都是有空的。許少說個地方吧,我這就過去。”

    許半生也不跟付村客氣,便道︰“大鐘亭,那個茶肆。”

    付村答應下來,李小語也不用吩咐,直接開著車去了大鐘亭。

    付村比許半生到的還早幾分鐘,已經安排好了包間和茶點,許半生到了之後,付村還是很客氣的說道︰“許少,很久不見了,前兩日我去蔣總那里看了一趟小文,小文一說起許少就開心的不得了。”然後又跟夏妙然和李小語打了招呼。

    許半生微笑頷首,先坐了下來,也讓付村落座,對他說︰“付總是個有心人。听說你前些日子去了趟美國,參加了七爺的葬禮,七爺有你這樣的兄弟,也算是有所托了。”

    “應該的,我付村今日的一切都是七爺給的,七爺就像是我親大哥乃至父親一樣。不知許少今日找我……?”

    許半生拿出手機,將上邊拍下的翡翠觀音的照片調了出來,放在付村的眼前。

    “付總,你可還記得這枚翡翠觀音?”

    付村疑惑著看了看,其實是沒什麼印象的,他操持那個拍賣場那麼多年,哪可能記得這樣一件成交價不過二十萬的物件?就算是成交價數百萬的,他也未必全都記得。

    但是轉臉看到夏妙然,付村陡然間卻想起了一件往事,猛地一拍大腿,付村道︰“這是不是夏先生在很多年前拍走的那枚翡翠觀音?哎呀,很遙遠了,怕是有二十年了。那會兒夏小姐恐怕還未出生呢吧?”

    許半生笑著點點頭,收起手機,又道︰“就是那枚翡翠觀音,看來付總對那件事還是有些印象的。”

    付村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道︰“若不是看到夏小姐,我還真不太想的起來。不過有了這個提醒,我回憶了一下,倒是大致還記得當時的情況。”

    隨後,付村也不用許半生再問,既然許半生挑起了這個翡翠觀音的話頭,顯然就是想知道當年的情況,他便將自己能夠想起來的過程跟許半生說了一遍。

    大致上,跟夏文瑞所說的一致,只是多了點兒他這邊的情況。

    “既然是許少問,我也不瞞著,那會兒我是對夏先生說了謊話的。這事兒其實挺開不了口,當時多虧夏先生隨和,沒跟我較真,否則七爺肯定要怪罪我。這翡翠觀音,是一個老先生拿去拍賣的,因為東西品質不錯,老先生的介紹人也是道上的常客,我們便收了這東西。結果夏先生拍下來之後,那個老先生卻覺得成交價比他的心理價位略低,就有些不想賣了。這是很不合規矩的事情,不過他那個介紹人跟我關系不錯,我就硬著頭皮說跟夏先生商量商量。又不方便說賣方嫌錢少,我只能扯了個謊,想著拖延拖延,夏先生貴人事忙,過兩天大概也就把這事兒忘了。夏先生當時肯定是有些不高興的,不過還是表示了寬容,然後說要不就算了,這東西他不要了,我心里很是松了口氣。這也就是個小插曲,我免不了跟那位介紹人抱怨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听完也很不高興,說是要去找那位老先生理論一下。理論的結果就是老先生竟然又同意把翡翠觀音賣給夏先生了,而我呢,覺得可能是老先生缺錢,或者是等錢用,便做主免掉了他的佣金,那二十萬我們一分沒拿全都給他了。老先生千恩萬謝的離開,我便拿著翡翠觀音問夏先生還有沒有收下的意思。最終夏先生還是用二十萬買下了這枚翡翠觀音,我後來也沒機會再跟夏先生打交道,這事兒很快就忘了。”

    許半生笑了笑,夏妙然卻直接說道︰“你那個介紹人現在還有聯系麼?”

    付村一愣,許半生擺了擺手,道︰“沒必要找了,他也必然跟那位老先生是一路的,這本就是他們二人做的一場戲而已。付總,我想,當時這位老先生,委拍的不止這件東西吧?而那位介紹人,應該也有東西委拍?”

    付村點點頭,道︰“老先生還有一件東西,也是個掛墜,具體是什麼我倒是忘記了。不過那東西流拍了,我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答應老先生跟夏先生談一談的。體諒他缺錢麼。”

    許半生再問︰“付總還記得那位老先生怎麼稱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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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柳暗花明

    付村想了半晌,搖搖頭說︰“還真是忘記了,想不起來。”

    許半生點了點頭,付村想了想又道︰“剛才夏小姐問我那個介紹人的事兒,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那位介紹人了,最近一次見到他還是五年前吧。似乎是不干這行了。”

    夏妙然無奈的嘆口氣,心說果然,許半生料的一點都不錯,那個介紹人跟這位也不知是否莫大師的老先生根本就是一伙兒的。先讓那個老先生出爾反爾,然後將器靈轉移到這枚翡翠觀音中,畢竟,要將一個器靈封印到掛墜之中,並非易事,若是在拍賣前就動手,萬一夏文瑞沒有出手這事兒就等于辦砸了。

    確定了夏文瑞要的是哪件東西,然後再以出爾反爾的方式拿回掛墜,將器靈封印進去,最後讓介紹人出面使老先生將翡翠觀音再拿出來,這就徹底保障了器靈一定會落入夏文瑞之手,也就一定可以轉移到夏妙然的身上。

    當然,若是夏文瑞當時拒絕了,那個介紹人肯定還有別的手段讓夏文瑞得到這枚翡翠觀音,只要確定夏文瑞對翡翠觀音感興趣就足夠了。

    許半生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線索終于還是在付村這里斷掉,但他總不能立刻就讓付村離開,總歸要閑扯幾句。

    便不經意的隨口問道︰“那個介紹人和付總很熟悉?”

    付村搖了搖頭道︰“我和他不熟,他是七爺的朋友,七爺當時好像視其為恩人,若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對那個老先生那麼客氣。”

    許半生聞言心中一動,急忙問道︰“七爺的恩人?”

    付村點頭道︰“他並不是摸金校尉,而是個相師,好像頗有些本事,在江湖上也算是頗有些名望。是以有些人得到什麼寶貝,卻又沒有門路出手,都會找他幫忙,有些干脆就是賣給他的,然後他再來我們這里拍掉。說起來,我們這個拍賣會也是他給出的主意,七爺在二十多年前,靠這個賺了不少,沒有這個拍賣會,七爺也不可能那麼快的崛起。”

    許半生和夏妙然對視一眼,夏妙然急不可耐的問道︰“他是不是姓莫?”

    付村點頭道︰“對,就是姓莫,七爺管他叫做莫大師。說起來,莫大師在那件事之後,就很久都沒出現了,中間來找過我兩次,出手了兩件東西,每次相隔都好幾年了。五年多前我見到他,莫大師幾乎容顏不改,十多年了啊,真是神人。不過那次是偶然相遇,我坐在車里,莫大師在路邊走著,我就停車跟莫大師聊了幾句。”

    徹底明白了,許半生和夏妙然的關注重點錯了,原來,莫大師不是那個委托拍賣的老先生,而是這個介紹人。

    這也就是個思維上的誤區,許半生和夏妙然都覺得介紹人肯定是跟付村很熟的,經常參加拍賣會,九成以上是個摸金校尉,要麼就是專收這些贓物的販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莫大師本人。而這枚翡翠觀音是出自那個老先生之手,他們就直覺的認為老先生才是莫大師,幸好許半生隨口問了一句,這才搞清了**。

    付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卻又還是好奇的問道︰“許少,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您這是要找莫大師?”

    許半生搖搖頭,道︰“也不是找他,只是證實一些事情罷了。多謝你了,付總。”

    “那是這翡翠觀音出了古怪?”付村總歸還是有些擔心的,即便這東西已經二十多年了,而且他們拍賣會就是個中介,但若真有問題,許半生要怪罪他,他也承受不起。

    “倒是也沒什麼古怪,只是最近出了些小事,和這枚翡翠觀音有關,我就想追查一下來歷。付總不用擔心,這和你們沒什麼關系。”

    付村听到這話,才放下了心,眼看許半生也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便起身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許少,那我就先告辭了。”

    許半生也沒留他,點點頭,道︰“今天有勞付總。”

    付村客氣的說沒什麼,李小語把他送了出去。

    “竟然是那個介紹人!還真是差點兒錯過了。”夏妙然感慨道。

    許半生也是輕笑著點頭,說道︰“有點兒峰回路轉的意思,不過總算是確定了,這器靈,就是莫大師搞的鬼。那麼,也基本上可以確定,曾文這個天生靈體,也和他脫不了干系。好大的本事,竟然能造出兩個天生靈體,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手段。”

    “手段不重要,我和曾文也可以說因此受益,並且這種事並不可能有什麼後遺癥。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歸攏了,基本可以確定茅山派和這個莫大師,真的問題很大。接下來,咱們需要弄清楚的是他們究竟要干什麼?!”

    許半生的表情緩緩變得嚴峻了起來,他握住夏妙然的手,說道︰“接下去這些日子,你要跟我在一起,我也要提醒蔣怡注意點兒曾文的情況。按照莫大師的計劃,你這個靈體應該算是提前出世了,按照器靈的說法,你原本應該會在數月之後才能徹底被改造成靈體的,而它也將在那時將你的意識剿滅,取代你的存在。這也就意味著莫大師和茅山派的計劃將會在數月之後才開始真正的進入到最後的階段。原則上你最近這段時間是安全的,但是也不得不防。莫大師也好,茅山派也罷,他們沒有那麼偉大,平白無故造出兩個天生靈體。目前雖然看不出這手段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可他們不會任由你和曾文這兩個靈體與他們徹底無關是必然的。不出意外,下一步他們就要對你和曾文下手了。”

    夏妙然臉色微紅,道︰“跟你在一起啊,我怕不太好跟爸媽交待呢。”

    “直說便是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說完,許半生握緊了夏妙然的手,讓夏妙然心神一蕩,身體里也起了些變化,臉色愈發羞紅,心里也隱隱有些盼望能夠再跟許半生行男女之事。

    並不是夏妙然放蕩,更不是她不知羞恥,只不過少年男女,初嘗人事,肯定會食髓知味的。這種事情和毒品有些相似之處,很容易讓人上癮,尤其是年輕人。這本就是動物本能。

    ****************************

    史一航突然造訪,茅山派似乎也很意外。

    考慮到史一航的公門身份,加上他又是一悲大師的**,茅山派掌門佘也是親自迎接。

    “史處長大駕光臨,貧道有失遠迎,還望史處長恕罪。”

    佘一襲道袍,頜下三綹長須,頭上戴著道冠,手中持有一柄拂塵,生的也是眉清目秀,清 有禮,一見到史一航便打了個稽首,仙風道骨,活脫脫一副得道仙人的模樣。

    賣相是極佳的!

    史一航也是行了個禮,笑道︰“真人如此紆尊降貴,一航心中惶惑。”

    “史處長請進門說話吧,小觀的茶水還是不錯的。”佘將史一航讓了進去,自己和他並肩而行。

    和茅山派其他的幾個道長逐一見過之後,史一航便于佘等人在正廳入座。

    奉上香茶,佘等史一航喝了一口之後,才開口相詢︰“史處長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可是有我茅山門下**犯了人間律法?竟然勞動的十七局找上門來。若是茅山門下**有不軌之舉,貧道定當重懲不饒。”

    史一航笑了笑,心道佘你把話說的倒是漂亮,你在這里跟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會兒我看你還怎麼裝。

    “真人可知許半生是何人?”

    佘輕捻長須,道︰“有所耳聞,許真人和昆侖之間的爭端,貧道听說了。太一派又出高人啊,果然是執道門牛耳的名門大派,雖人丁不旺,可但凡出自太一,便是天縱奇才。林淺真人的親傳**,十八歲便已抵得我們這些尋仙之人數十年的修行,真是叫人唏噓。”

    “許半生許少和我也算是能聊上幾句,彼此還算投緣。昨夜竟然有人上門試圖刺殺于他,許少當時並不在家,只有移花宮少宮主李小語在。”

    佘聞言微微皺眉,問道︰“李少宮主可有受傷?”

    史一航搖搖頭,道︰“李小語也是不世的天才,現在已經是舌之境巔峰的修為,那幾名刺客雖然也是身手卓絕,可在李小語面前,卻走不過幾招。李小語一把劍,那幾名刺客盡皆伏誅,李小語並未受到半點傷害。”

    佘又是滿臉唏噓之狀,搖頭嘆道︰“移花宮雖在術數之途並無太高的建樹,不過這武學一途上,卻也是頂尖的存在,貧道也是杞人憂天,竟然會擔心李少宮主不敵幾名刺客。只是,史處長,貧道不理解,這事和我茅山派有何關聯?你怎會因此來我茅山?”

    史一航臉色一凝,沉聲道︰“那幾名刺客的身份我雖然無法確定,但是,從他們的路數以及體內氣息查探,他們正是真人門下的**。”

    佘一听此言,頓時臉色大變,頜下三綹長須也是無風自動。

    “史處長這話可不能亂說!”

    史一航很鄭重的說道︰“許少讓我去看看,我本不敢完全肯定,只是依照經驗判斷,那幾名刺客應當是茅山**。而後許少也說是茅山的心法,史某才敢斷言。許少乃是林淺真人唯一的傳人,忝為太一派三十七代掌教,太一派執天下道門之牛耳,對各門各派的武功心法都熟識無比。許少既然和史某判斷一致,史某就敢肯定。”

    “胡說!我茅山派怎會有如此不肖子弟,竟然會不知死活的敢去行刺太一派掌教?”茅山派的一名長老怒而出聲。

    另一名長老也是慢悠悠的說道︰“休說我茅山門下**,便是貧道這把老骨頭,也絕不敢對許真人下手。”

    “史處長,這里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茅山清譽,可不能因為你史處長一句話就給毀了!”

    正廳之中,群情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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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預料之中

    茅山派眾人的反應在史一航的預料之中,何況許半生也流露出過相同的意思。

    這種事,他們若是會承認那才叫怪事了,暗殺太一派當代掌教,這會引發什麼後果,毋庸多說。

    不過史一航卻根本都不相信這幫道士的做派,若這件事只是臨時起意,他還相信這些人中或許有一部分是並不知情的,可長達二十余年的謀劃,在座的這些有些甚至是從核心弟子一步一步走到長老這個位置上的,就連茅山派的掌門佘,二十多年前也不過是首席弟子的身份,十年前才接任掌門一職的。

    這樣一群人,要說對此事毫不知情,茅山派真的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面對眾人的憤怒,史一航也不辯解,只是平靜的喝著水,等待著這些人說夠了之後自然會閉嘴。

    而他的這種姿態,也讓佘知道繼續用這種方式質詰,已經毫無作用。

    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環視整個正廳,那些長老堂主終于是紛紛住口,只是依舊用憤怒的目光看著史一航,似乎史一航不給他們一個交待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一般。

    “史處長說那些刺客出自茅山,可我也听史處長說起,那幾名刺客都已經斃命于移花宮少宮主之手。難道是那些刺客身上藏有我茅山的銘牌?”佘緩緩說到,依舊仙風道骨,道貌岸然。

    史一航搖搖頭,平靜回答︰“沒有。”

    “那史處長可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些刺客是我茅山派的?”

    “就是!人都死了,你想說他是太一派的也可以!憑什麼就說是我們茅山派的弟子?!”一名長老此刻也出聲幫腔。

    史一航依舊淡定的笑著,緩緩開口︰“也沒有。”

    眾人皆憤怒的瞪著史一航,佘也擺出一副“你要麼收回你的話要麼給我一個交待”的表情。

    “真人,貴派和太一派可有舊怨?”史一航問到。

    佘輕捻長須,笑道︰“林淺真人玩世不恭游戲人間,但卻是真正的仙人風範,行事也剛正不阿,我們茅山派欽佩都來不及,怎會和太一派有什麼舊怨。”

    “那跟許少有仇?”

    “當然沒有,我們也只是因為昆侖一事听聞林淺真人有傳人入世了而已。”

    “既然太一派和許少都和茅山派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冤枉你們?”史一航的這個問題,如果是在法庭上,鬧不好都會被法官當成擾亂法庭秩序給趕出去,這種邏輯實在有些強人所難,這個問題即便要問,也該去問許半生。

    佘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但是他很快意識到,這不是在法庭上,雖然這個問題的邏輯很有問題,但是的確如此,有人去刺殺許半生,許半生一口咬定這些刺客出自一個與他無仇無怨的門派,這里邊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主要的還是佘本來就心里有鬼,那幾個刺客到底是不是茅山派傳人他最清楚不過,面對史一航這種霸王邏輯的時候,他也就無法出聲辯駁了。

    “史處長這個問題似乎還是該去問許真人比較好,貧道也很奇怪,為何我們和許真人素昧平生,對太一派也一向敬重有加,他卻要一口咬定是我茅山派的人要去刺殺他。”

    史一航表情古怪的看著佘,心道你還真是有臉說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很揶揄的模樣。

    佘當然知道自己這麼說只是無奈之舉,他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素來欽佩太一派集天下道門之大成,也相信林淺真人的傳人對武學的判斷,或許那些刺客真的是用的茅山派的武功以及心法。只是,貧道敢在這里擔保,茅山派絕不會有如此逆徒。趙師叔孫師叔,煩勞您二位將我茅山派弟子集中起來,就在門前大殿之中,貧道會將茅山派的名冊取出,交給史處長查驗,以確保那些刺客絕非出自我茅山門下。”

    兩名茅山長老氣咻咻的起身,拱手向佘說︰“遵命,掌門!”然後忿忿的瞪了史一航一眼之後,才領命出廳。

    史一航並未阻攔,但他也知道,名冊對照,肯定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名冊是茅山派的名冊,弟子也是茅山派的弟子,他們既然能派人去行刺許半生,就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

    很快,茅山派弟子集中到了廳前的大殿之中,而佘也取出茅山名冊,交給史一航。

    “原本我派名冊是絕不容外人查驗的,可史處長是公門中人,如今即便是修行門派也要受到世俗律法約束,不在此列。只望史處長在查驗之後,能還我茅山派一個清白。”佘顯得正氣凜然,好像真的是問心無愧一般。

    史一航笑著接過名冊,掃了一眼,果真走到大殿之中,開始挨個兒點名了。

    他點名並非無聊,更不是做樣子,他是將這些名字和對應的小道士對照上,好讓自己的屬下去逐一核實身份。雖然佘肯定會做好功課,但也說不定會有所疏漏。史一航干的就是這樣的活兒,哪怕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絕不會放過。

    佘似乎也沒想到史一航還真的會逐一點名,臉上也不禁有些難看了。

    要說這點名還是有些效果的,竟然還真的出現一個名字之下沒有對應的人出來應聲。史一航也並未在這個名字上多做停留,而是繼續點了下去。結果一直到名冊上的名字全部點完,也沒有再出現第二個差錯,所有在籍的道士都已經被點過一遍了。

    拿著名冊,史一航也不用去說,只是轉過身看向佘,似乎在等著佘給他一個解釋。

    無論如何,都已經出現了差錯,佘也是望向一名弟子,他專門負責管理入籍和名冊,佘在等待此人說出理由。

    那人急忙出列,先是打了個稽首,然後才說道︰“林成天師兄本是入籍處專員,五年前回家探視父母,卻因瑣事與世人發生沖突,致使對方死亡。後經警方扣押,提出起訴,過失殺人罪名成立,獲刑十五年,如今仍在服刑當中。”

    這個好查,一旁負責記錄的史一航的手下,立刻用平板電腦調出了警方的系統,很快就找到了這名名為林成天的道士。

    “史處,確有此人。”那名下屬將平板遞到史一航的面前,又補充說︰“不過,此人入獄不足半年,就已經身患重病,之後不治身亡。獄方已經下了死亡通知的。”、

    史一航推開平板電腦,心里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畢竟是用的茅山派的武功,佘一味的推諉顯然無法擺脫嫌疑,這個手段倒是不錯。

    五年前回家省親,卻因為殺了人被警方拘押,但卻又死于獄中,死亡通知是不會下發到茅山來的,只會送到那人的父母手中,茅山派當然對此是毫不知情。

    而只要順著這個線索摸下去,史一航相信,必然能從林成天的父母那里得到他其實並未死亡的真相,甚至,若是讓他們去認行刺李小語的那幾個刺客,林成天必然就在其中。

    那麼,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林成天假死逃脫牢獄之災,卻不敢回到茅山,于是隱姓埋名在世間苟活。雖然一身武功行走俗世是綽綽有余,可畢竟勢單力孤,于是便帶了幾個徒弟,教會了他們一身茅山武功。

    這群人擁有遠勝常人的身手,甚至就連警方都對他們束手無措,鋌而走險利用一身武功換錢,也是說得過去的。以他們的身手,當個殺手什麼的最是合適不過。

    這樣可以輕易的將茅山派摘出去,又顯得合情合理,茅山派果然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而至于為何五年來林成天的名字還在茅山名冊上,這也很簡單,因為林成天的所作所為犯了人間律法,卻並不違反茅山門規,他也無需被逐出山門。若是他能安心服刑,其實頂多也就是七八年的時間就能出獄了,到時候他依舊是茅山弟子。

    茅山名冊上留下林成天的名字也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而這個名字被留下的真實目的,當然是用來給史一航或者許半生一個交待的。

    “喏,就是這個人,我們茅山可是毫不知情啊,我們也不知道林成天竟然假死離開監獄了,更加不知道這幾年他竟然私下傳授其他人茅山武功,這樣的人,幸虧他死了,就算不死,我們茅山派也是要清理門戶的。至于許半生,嗯,我們茅山派還要感謝他幫我們清理門戶了呢,但是你必須明白,他的所作所為跟我們茅山沒有半點關系啊!”

    這就是佘,或者說整個茅山派打的如意算盤。

    史一航知道無需再調查下去了,他微微一笑,轉過身對佘說道︰“真人,看來這件事真的應該是個誤會,不過這也並非我要誣陷貴派,而貴派或許,也真的是毫不知情。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呵呵……”

    佘急忙躬身說道︰“貧道深感羞愧,茅山門下竟然有如此弟子,貧道這個做掌門的竟然還一無所知。無論如何,這都是我茅山派的失職,也是貧道訓徒無方。懇請史處長幫忙和許真人解釋一番,貧道最近還有些派務要處理,處理完了,必當親自上門負荊請罪,還望太一派掌教真人大人大量,不要和貧道計較。”

    態度極其誠懇,讓人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

    史一航知道,這趟茅山之行,只能就此結束了,茅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是不可能從他們這里獲得真實的消息的。

    而史一航的目的也已經達到,越是完美的巧合,就越發說明茅山有問題。

    證據可以以後再說,心里先有數就行了。

    史一航沒有留下吃飯,而是說還有案子要查,帶著屬下離去。

    他們剛出門,佘就陰沉著臉罵道︰“不是說許半生不在家麼?為何會被李小語殺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09
第246章 西餐廳

    下午去學校上了課,許半生跟夏妙然約了吃晚飯,可夏妙然還有課,他也就自己先去了餐廳。

    餐廳是夏妙然訂的,是一家西餐廳,否則許半生也不可能在下午三點多就跑到餐廳去。西餐廳通常都會做下午茶,許半生點了杯咖啡,喝了一口之後搖頭感嘆自己始終無法適應咖啡的味道,便任由咖啡變得冰涼,他只是心無旁騖的坐著等待夏妙然。

    和夏妙然因為那一夜的關系,相處方式徹底產生了變化。

    縱然現在夏妙然也是道門中人,也知道修行者和芸芸眾生其實有很大的不同,但她同時也畢竟是個二十歲的少女,對于愛情這種東西,還是有著相當強烈的憧憬,讓她突然間就遺忘掉自己俗世里的身份,幾乎不可能。

    許半生是個很不錯的男友,他其實並不了解戀愛需要做些什麼,不過他總是很有耐心的听從夏妙然的安排。好在夏妙然本也是個習慣了自己安排一切的女孩子,否則換成其他人,肯定會嫌許半生怎麼那麼不開竅。

    這幾天,兩人基本上有空都在一起,普通的情侶會做什麼,他們也會去做同樣的事情。

    看電影,牽著手逛街,一起去商場購物,酒吧喝喝酒,咖啡館喝喝咖啡,或者干脆就什麼都不干,僅僅只是坐在學校的草地上發呆……

    許半生的角色適應的不錯,反正他就是個隨遇而安的個性,這對他沒什麼難度。

    夏妙然很滿足,但同時也有少許的遺憾,即便知道李小語和許半生的關系,也不得不接受她的存在,可這和兩人二人世界的時候總有個不會出聲的電燈泡在旁邊真的是兩回事。

    李小語其實已經很自覺了,許半生和夏妙然吃飯喝咖啡,她基本上都另選了一張桌子,遠遠坐著,總之不會讓許半生離開自己的視線。

    看電影,李小語也會買後一排的票,避免讓夏妙然看見自己。

    其他的活動,李小語都會和許半生、夏妙然保持足夠的距離,但即便如此,夏妙然依舊覺得很別扭,不過她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也只能忍著。

    現在夏妙然不在,李小語自然就坐在許半生的對面,餐廳的服務員到經理其實都認識夏妙然,許半生進門的時候就說了是夏妙然訂的座位,這就讓餐廳的經理和服務員有些忿忿不平,覺得這個許半生太大膽了,竟然帶著另一個女人坐在夏妙然訂的位置上。

    五點來鐘的時候,夏妙然匆匆趕到。

    經理和服務員見李小語還沒來得及離開那張桌子,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同時也做好準備,一旦夏妙然發飆,他們都是要上去幫夏大小姐的。

    只是,夏妙然進來之後,卻竟然和李小語微微一笑,然後李小語就走到另外的一張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而夏妙然也好似很習慣了一般,坐在了剛才李小語坐的椅子上。

    經理和服務員大跌眼鏡,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面面相覷,甚至都忘記了上前給夏妙然倒水遞菜單。

    直到夏妙然招手喊他們,他們才反應過來,急忙跑過來把菜單放在夏妙然的面前,同時給她倒上了一杯檸檬水。

    但是眼神,終究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李小語。

    夏妙然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便說道︰“那是他的貼身保鏢,別想多了。”說罷,她做主點了菜,不光幫許半生點了,甚至連李小語那份也都點了。

    服務員倉皇而去,再看李小語,眼神中就有些高深莫測了。

    他們議論著,許半生那瘦弱到仿佛吹口氣就能把他吹走的身體,需要個保鏢倒是能理解,只是,這樣一個冷若冰霜但總免不了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子,真的有能力保護許半生麼?

    但是現實總歸還是讓他們接受了,畢竟夏妙然是什麼身份他們都清楚,他們絕不相信夏家大小姐會允許自己的男友身邊有別的女人,當然,保鏢除外。

    “或許,看她那個樣子,雖然長得不輸于夏大小姐,但是冷冰冰的,是個蕾絲邊吧。”最終大家也只能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許半生依舊淡定從容的吃著牛排,其實他並不喜歡這種吃法,尤其是牛肉根本就不熟,紅酒他也不喜歡,總歸還是烈性酒更對他的胃口。

    餐廳門口走進來兩個女孩子,她們直接報了預訂之後,服務員犯了難。

    這家餐廳的位置很少,一共才五桌而已,做的是品質。夏妙然雖然訂了座,但卻忘記了給李小語也訂一張桌,而這家餐廳的座位每天都是一定會被訂出去的,現在李小語坐的位置,也就是那兩個女孩子訂的位。

    服務員有些為難,卻不敢過去驚擾李小語,那可是夏大小姐男朋友的女保鏢,唔,這關系雖然有些亂,可是光是從人家能有保鏢,並且能和夏妙然這樣的大小姐成為男女朋友關系,就可見許半生絕不是這家餐廳里的任何一個人能夠得罪的起的。

    相比較起來,顯然是眼前這兩個女孩子處于劣勢。

    經理試圖解釋一下,想要找個折中的方式,給這兩個女孩子加個桌。

    其中一個女孩子雖然也有些不願意,但並未表態,而另外一個,卻是立刻就不高興了。

    “憑什麼?我打電話做預訂的時候,你們告訴我那張桌子是空著的吧?”女孩子還算是注意儀態,聲音並不很夸張。

    經理一臉赧然,心道我哪知道那位少爺吃飯還要帶個保鏢啊,而且那個保鏢還得自己佔個桌子。現在她吃了一半,我總不能趕她走吧。

    “是的,我們的確是出現了工作上的失誤,將一張桌子預訂出去了兩次。這位小姐,請您原諒我們的失誤。要不然這樣,為了表示我們餐廳的歉意,您今天的消費我們進行免單,還請您體諒我們的工作,我們會立刻安排一張桌子給您。而給你們預訂出錯的那位服務員,我們會嚴肅處理。”

    其實經理這話也已經說得很不錯了,稍稍省事兒一點,基本上也不至于非要為難他。

    可那個女孩子明顯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她皺著眉頭,說道︰“不行!為什麼就得我們坐在加出來的桌子上?為什麼就不能是她給我們讓位?”

    “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和那位客人並無干系,您有什麼怒氣,就沖著我來吧。那位小姐也是通過正常預訂來的,她現在用餐到一半,我們總不能讓她站起來讓位。還請您多多諒解,您今天的消費……”

    “消費消費,你就知道消費!不知道吃飯吃的是心情麼!你是覺得我們花不起這點兒錢麼?我要你免單有什麼用?!”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經理只能點頭哈腰的道著歉。

    這時候,門外走進來兩個男子,徑直走向這兩個女孩子。

    很明顯,他們是一起來的,所訂的桌子也本就是四人桌,只是這兩個男子剛才想必是去停車了,所以才晚到了一會兒。

    見自己的女伴生氣了,兩名男子上前詢問情況,這才知道餐廳烏龍,竟然把同一張桌子訂出去兩次。

    “曼曼,算了吧,餐廳的服務員也是人,偶然的失誤也不是不能諒解。他們加張桌就加張桌吧,你不是特別喜歡他們家的牛排麼?一會兒多吃點兒。”其中一個男子顯然是這位女孩子的男友,拉起她的手,規勸著她。

    曼曼听了之後,卻不依不饒,道︰“憑什麼啊?大家都是打電話來訂的,為什麼我就要坐在加出來的桌子上。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她對另一個男子說到。

    那個男子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指著餐廳經理說到︰“就是,你一句道歉就完事兒了?憑什麼讓我們坐到加出來的桌子上?她不就是一個人麼?你讓她換個地方不就得了?”

    經理無奈,又解釋了一遍,曼曼的男友笑呵呵的答應著,看得出來倒是個不錯的脾氣,只是曼曼兄妹倆不依不饒。

    “你不方便說是吧?我去跟她說!”曼曼的哥哥直沖李小語走去。

    這四個人是這樣的一個關系,曼曼和她哥哥,而曼曼的男友則和另一個女孩子是兄妹關系。曼曼的哥哥一直在國外留學,前幾天剛回來,今天是曼曼做局,想給自己的哥哥和小姑子牽個線,好讓兩家人親上加親。可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搞出這樣的事兒。

    曼曼本就是個大小姐脾氣,最容不得別人搶她的東西,而她的哥哥則是覺得很丟面子,第一次和女孩子見面,竟然會出現這麼丟人的事兒,這不是存心駁他的臉麼?他們家在吳東也算是有頭有臉了。

    “你佔了我們的位置,麻煩你讓讓,這桌子我們定了。”男子走到李小語的身後,從身影來說覺得李小語身材不錯,但是他第一眼看到剛才那個女孩子,就已經被深深吸引了,現在也顧不上去欣賞別的女人。

    李小語皺皺眉,他們的對話早就落在李小語的耳朵里,只是她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會直接過來。

    緩緩轉過身,李小語冷冰冰的看了那個男子一眼,然後說了一句︰“滾開!”

    男子一愣,被李小語的美貌震驚呃。

    他妹妹曼曼長的已經很不錯了,而那個女孩子就更勝一籌,否則也不會第一眼就讓這家伙產生強烈的愛意。

    可是,曼曼和那女孩子加在一起,只怕也不能比上李小語十之一二。尤其是李小語那冷冰冰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產生一種征服她的強烈**。

    雖然李小語的話很無禮,讓男子更加下不來台,但是看到李小語的絕世容貌,這個男子還是終究沒好意思罵出聲來。這要換成其他人,恐怕他直接一個耳光過去都不是沒可能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10
第247章 張家兄妹

    其實李小語一轉過頭來,震驚的不止是這個男子,就連曼曼以及她的男友,都為之一驚。

    自然都是被李小語的美貌震驚了。

    曼曼的男友心中的話是︰天下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而曼曼,則是嫉妒不已︰肯定是哪個包養的小三,在老娘面前裝什麼裝。

    見自己的哥哥有些啞火了,曼曼心道哥哥你還真是不爭氣,不就長的好點兒麼,你別搞得跟沒見過女人似的好不好?而且,也沒見得長的有多好。

    幾步走到李小語面前,曼曼很高貴冷艷的指著李小語說︰“你怎麼說話的?你佔了別人的位置還有理了?”

    李小語皺了皺眉,再度說出一句︰“滾!”

    餐廳里所有人都停下了用餐,看著這一幕,曼曼的男友和他的妹妹都覺得有些窘迫,急忙走到曼曼那邊,她男友說道︰“曼曼,算了吧,這也不怪她,還是讓餐廳解決吧。”

    餐廳經理趕忙過來,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到曼曼對自己的男友發飆了︰“張紹亭,你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搶了我們的位置,還對我和我哥出言不遜,你不說幫著我們,竟然偏幫她一個外人?你不是看到人家長得不錯,動了什麼歪心思吧?”

    張紹亭皺皺眉,心道這是哪跟哪啊,趕忙小聲解釋說︰“曼曼,你瞎想什麼呢,我只是覺得這樣很難看而已,你看,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個曼曼更加不滿,大聲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我哥好端端的過來跟她商量,可是這個女人搶了我們訂的桌子,竟然還敢出言不遜。她剛才說什麼你們听不見麼?她竟然叫我們滾!像是這種女人,一看就是被人包養的小三,裝什麼裝啊!”

    李小語冷冷的看著曼曼,眼中的冰冷之意幾乎可以殺了她。若不是考慮到許半生的關系,以李小語的脾氣,早就一劍殺了這女人了,真是不知道她身邊那個男子怎麼就會願意跟這樣的女人做男女朋友。

    餐廳里其他客人也都皺著眉,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們並不太清楚,可看到經理那樣子,也知道這個女人是在胡鬧,就算是有氣,好端端往李小語身上撒什麼?不管如何,曼曼和李小語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里,加上李小語的容貌實在勝過曼曼太多,大家自然也就都偏向了李小語那邊。

    “這位小姐,實在抱歉,這件事是我們餐廳的失誤,您要怎麼責罵我們餐廳都可以。但是,還請不要遷怒其他的客人了,而且,您這樣,會干擾到其他的客人用餐。”餐廳經理其實已經有些煩了,心道看得出來你們也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大小姐,但是,能跟夏家叫板的,在這吳東城里也沒幾個,真要是那幾家出來的,我不可能認不出來。再加上這個曼曼實在太刁蠻,經理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我就干擾他們了又怎麼樣?!”曼曼完全不講理了。

    她的哥哥也是一臉的寒霜,跟李小語這樣的美女他不好意思發火,跟經理他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你是餐廳的經理?你這叫怎麼說話的?什麼叫你的失誤?犯了錯一句抱歉就可以解決麼?你信不信我立刻叫你們老板開除你?”

    餐廳里的其他人都投來鄙夷的眼光,心道又是個仗勢欺人的主兒。

    這時候,許半生緩緩抬起頭來,對李小語說了一句︰“小語,你坐過來吧。”

    李小語其實已經很想發飆了,但見許半生開了口,她還是默默的站了起來,準備走向許半生那邊。

    可是曼曼一看,也不知道觸動了她哪根神經,她竟然更加歇斯底里起來。

    “原來你還有朋友在這里啊,裝什麼啊!坐在一起吃不就得了?自己有位置不坐,非要搶別人的……”

    張紹亭看不下去了,沉聲說道︰“曼曼,夠了!”

    曼曼一听,頓時連眉毛都豎了起來︰“你跟我說什麼?他們搶了我們的位置,你不幫我說話,還幫著他們說我?我說的難道不對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姐,你男人腳踏兩條船,這邊跟你一起吃飯,那邊還跟這桌眉目傳情呢!”後半句,她竟然是沖著夏妙然說的。

    夏妙然簡直就要被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氣笑了,她原本真是懶得管這事兒,而且,的確也是李小語佔了他們的位置,若非經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跟李小語說,也不會鬧成這樣。夏妙然和許半生一開始也是疏忽了,沒太在意,否則听見經理和曼曼的對話,他們早就會讓一步,也省的那名經理難做。

    但是現在,許半生既然已經讓李小語讓步了,那個叫做曼曼的女人還不知所謂的唧唧歪歪,這就不是夏妙然的性格能忍的了。

    當即夏妙然站了起來,許半生一見,就知道這妞兒要干什麼了,也懶得去管,凡事遵循因果的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刻意阻止矛盾發生的性格。

    緩緩走向那個曼曼,夏妙然的臉上還掛著微笑,然後她站在曼曼面前,憑借自己高出曼曼一截的身高,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而她身邊,她的哥哥,以及張紹亭都呆住了。李小語已經漂亮到令人發指了,現在這個女人,竟然也如此美貌,尤其是她那對天生的媚眼,性感的厚唇,簡直可以用禍國殃民來形容。

    “曼曼是吧?你貴姓?”

    可能也是被夏妙然的氣場鎮住了,曼曼竟然鬼使神差的回答說︰“姓羅。”

    夏妙然點了點頭,依舊性感無雙的笑著,她說︰“羅曼,嗯,我知道你是誰了。羅景添是你父親吧?薛沈羅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之一的小姐公子,難怪這麼跋扈。我對羅景添的印象本來還不錯,覺得他為人還算比較謙遜,可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羅曼已經驚呆了,她沒想到夏妙然如數家珍的把她父親的情況說的那麼清楚。

    薛沈羅律師事務所,是由三個人創辦的,其中之一就是羅景添,也就是羅曼的父親。這個事務所,在吳東,甚至在整個華東地區,都是最頂級的事務所。許多超百億規模的集團企業,都是由薛沈羅律師事務所擔任他們的法律顧問的。而且,薛沈羅律師事務所的薛,是全國立法委的骨干成員之一,共和國每次需要修改法律條文,他都是常務之一。提起薛沈羅,不管哪方哪面都是要給些面子的。

    這也就是羅曼一向在外邊囂張跋扈的原因,而如果說起財富權勢,其實羅家鎮算不上什麼。

    “你是誰?!”羅曼期期艾艾的問到,但是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被鎮住了?于是立刻又發了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直呼我爸的名字。”

    夏妙然笑了笑,道︰“薛沈羅,你父親羅景添,很大程度上是沾了薛沈二位的光,這個事務所少了他們倆任何一個都不行,少了你父親,呵呵……”

    說完,夏妙然又看著羅曼的哥哥,說道︰“羅小飛,剛從英國回來?听說你在那邊的成績一塌糊涂,連英國律師執照都沒能拿到?看來你還是那個不爭氣的紈褲子弟啊,只可惜,你連做紈褲都做的不出色。”

    羅小飛完全傻眼了,他看了半天夏妙然,突然間想起一個人,一個他只是在一次酒會上遠遠看見過,曾經夸下海口要把她追到手,最後卻連面都沒撈上見一個,還被自己的父親嚴正警告,讓他絕不要動騷擾對方心思的女孩子。

    “你是夏妙然?”羅小飛遲疑著問到,同時望向許半生那桌,心道難道那位就是夏妙然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許半生?如果真是,那就真的大條了。羅家在吳東城也算名流,可跟夏家以及許家比,那真是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羅小飛可沒有忘記,當初他父親警告他的時候,是特意說過,夏妙然是許家大少指腹為婚的妻子,讓他絕不要有半點非分之想。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遇見夏妙然,並且見到了傳說中的許家大少那個剛生出來就被一個老道抱走的超級大少。

    夏妙然看都沒看羅小飛一眼,只是對李小語說道︰“小語,他們要是再敢跟你廢話半句,直接打腫他們的臉。”

    餐廳里發出一陣笑聲,沒有人會認為李小語真有能力打腫他們的臉,他們只是覺得這兄妹倆的臉已經被打腫了。

    羅曼听見自己面對的是夏妙然,她自然知道夏妙然的身份,甚至,在從前,她還曾經視夏妙然為偶像,覺得她特立獨行,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只是,她卻不明白,特立獨行和無知者無畏完全是兩碼事,她以為飛揚跋扈才是特立獨行。

    只是被哪怕是自己視為偶像的人打在臉上,那也不會好受。

    尤其是夏妙然那句話,竟然說讓李小語動手打他們。

    “就算是夏妙然又如何?想打人?夏家了不起麼?夏家就可以隨便搶別人的位置,而且還威脅要打人麼?”

    李小語突然起身, 里啪啦就是兩個耳光抽了過去,羅曼哪里承受的住李小語的耳光,臉腫了,牙也松了,人直接摔倒在地。

    這,還是李小語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以李小語的力量,一巴掌抽死她才比較正常。這個死,是真的死。

    羅小飛徹底傻眼了,他沒想到夏妙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更加沒想到李小語真的敢動手。

    “你可以報警,也可以讓你父親來找我。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無理取鬧,否則,我就不會是只打她一個人那麼簡單了。”夏妙然說完,冷下臉喝道︰“滾!”這聲滾,夏妙然甚至是夾雜著真氣說出來的,震得羅小飛的心神直接失守,扶起自己的妹妹,什麼也不敢說,倉皇離去。

    張紹亭和他妹妹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夏妙然嘆了口氣,道︰“你們怎麼會跟這對兄妹扯上關系。”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11
第248章 登門造訪

    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的許半生,此刻卻站起身來,走到張紹亭兄妹的面前,伸出手,笑著說道︰“許半生,你們好。”

    張紹亭兄妹倆一愣,還是張紹亭反應快一點兒,他急忙伸出了手,說道︰“許少您好,我叫張紹亭,這是我妹妹,她叫張柔柔。”

    張柔柔其實還在想許半生又是什麼人,听到自己哥哥說的許少,才反應過來,這合著是許家的那位大少爺?

    也和許半生握了握手之後,張柔柔說︰“許少您好。”

    許半生笑了笑,道︰“如果不打算追出去的話,不如跟我們拼個桌吧。”

    張紹亭內心還是有點兒小激動的,他們家相比起普通人家,那絕對是富豪之家了,其父張文標身家十余億,那絕對是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可是跟夏家,許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實在是少之又少,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現在許家大少竟然會邀請他們同桌共進晚餐,這是多大的面子?回去跟自己的老爹一說,老爹肯定也高興的不得了。

    至于羅曼,張紹亭一開始接觸還覺得人不錯,而且,在吳東城的名流圈子里,羅家的人脈是張家這種級別的商人絕不敢忽略的,張文標也暗示張紹亭可以跟羅曼好好交往。但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張紹亭也有些受不了羅曼,今天又出了這樣的事,那就正好冷處理一下,希望羅曼可以有所改變。

    “多謝許少。”張紹亭答應了下來。

    餐廳經理趕忙安排人過來給許半生那桌加了兩套餐具,他也是剛知道,原來許半生就是許家那位大少爺,難怪身邊會有李小語這樣的美女保鏢,他也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請李小語離開,把位置讓還給羅曼。

    可是,當他走過來的時候,許半生卻微笑著對他說︰“其實那張桌子訂出去了,你完全可以過來告訴我一聲的。若是那樣,也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餐廳經理的臉上有些難看,心道我哪敢啊,但是張紹亭兄妹倆,听到許半生的話,卻是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只是他們不但沒有反感許半生,相反,覺得許半生真是個很好講話的人。這一切,不過是那個餐廳經理自作主張罷了。

    當然,他們也不至于去怪餐廳經理,真換成他們在這個位置上,恐怕也唯有如此,誰會沒事去得罪許家大少和夏家大小姐?

    “許少,剛才的事情真是抱歉……”張紹亭舉起手中的酒杯,純屬沒話找話的說。

    許半生笑了笑,說道︰“真要說抱歉,也是我替小語向你們說抱歉,雖然不知情,可終究是她佔了你們的訂桌。不過剛才那個女孩子也過于小題大做了,你是她男朋友,以後可是有罪受了。”

    張紹亭苦笑搖頭,說道︰“剛接觸的時候還不錯,家里也鼓勵我和她交往。只是時間長了,很多東西就變了味。她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我還是替她向二位道個歉。”

    許半生淡淡一笑,並不在意。

    張紹亭又道︰“許少,說起來咱們其實還算是鄰居呢。”

    許半生心知肚明,但卻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說道︰“哦?怎麼說?”

    “我家是年前搬到將軍山里的那個小區的,跟許家大院隔得不遠。”

    許半生輕笑道︰“那也是緣分,你們那個小區環境不錯,回頭我過去拜訪一下。”

    夏妙然眉頭一皺,她這才明白,許半生請這對兄妹坐下,絕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目的的。恐怕他早就知道這對兄妹是何許人也了,也難怪他這麼恬淡的性子,竟然會主動交起朋友來。

    而張紹亭和張柔柔兄妹倆,听到這話都略感意外,張紹亭不過是在套近乎而已,沒想到許半生竟然說出這樣一句。這要是真的,他們的父親肯定會高興壞的。許家大少登門拜訪,哪怕張家和許家沒有半點關系,這在小區里其他住戶眼中,意義絕對不同了。

    “許少能去簡直就是蓬蓽生輝了,什麼時候許少要去,我一定掃榻相迎。”

    其實張紹亭更多的還是把許半生這話當客氣,萬萬沒想到,許半生竟然說了一句︰“明晚我要回家吃飯,那就明天吧。下午我下了課就過去。不知道你們方便不方便。”

    張紹亭和張柔柔都已經大學畢業,在自家的企業里任職,雖然也是從基層了解起,可許半生說要去他們家,他們怎麼會沒空?

    “我父親對許少也是聞名已久,不知道……”張紹亭終究還是希望可以以此替張家爭取一些利益,這當然就需要張文標在場了,卻不知許半生根本就是要給他們家送大禮呢。

    “要去的話,自然是要拜會一下伯父的。”許半生淡淡的說著,吃完盤中最後一塊牛肉。

    張紹亭略顯激動,說道︰“那我明天就和家父在家中恭候許少大駕了。”

    許半生笑了笑,不再開口。

    夏妙然也很快吃完,服務員奉上甜點,吃過之後,許半生和夏妙然先起身離開了,張紹亭想送,許半生卻攔著沒讓。

    “你今天很有興致麼,不會是看上那個張柔柔了吧?”夏妙然的話里明顯帶著點兒醋意。

    許半生笑了笑,握緊了夏妙然的手,說道︰“我欠他們家一個人情,只不過他們或許並不知情罷了。”

    夏妙然點點頭,她當然不會真的誤會許半生看上張柔柔了。張柔柔長的的確不錯,可許半生身邊的女人,任何一個都比張柔柔強的太多,許半生也並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性格。

    “你怎麼會欠了他們家的人情?”夏妙然問。

    換成從前,許半生可能就不說了,但是現在夏妙然已經是修行者的身份,告訴她也就無妨。

    于是,許半生把迦樓羅的事情跟夏妙然說了一遍,夏妙然听完之後,恍然大悟道︰“難怪那天晚上你和曾文都那麼不對勁。”她也想起了年三十晚上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個迦樓羅怎麼想的,好端端要去驚擾一個凡人做什麼,倒是讓他們家無端受了牽連。迦樓羅在他們家留下了些手腳,我正打算找個機會去一趟呢,倒是沒想到這個機會自己掉到腦門上來了。”

    夏妙然靠在許半生的肩頭,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給羅景添打個電話吧,讓他管好自己的女兒,省的那個不知所謂的羅曼再去找張紹亭的麻煩。這兄妹倆其實還不錯,雖然也是看人下菜碟兒,不過總也還算是比較內斂。”

    許半生笑著抱住夏妙然的肩頭,說道︰“明天我們倆去張家登門拜訪,這事兒肯定會被傳開。你以為羅家那兄妹倆有多大的膽子,還敢為難張紹亭和張柔柔?你要是願意,就再請他們兄妹倆去你的酒吧坐坐,那就更安全了。”

    夏妙然想想也是,便笑著答應下來。

    第二天下午下了課,許半生便和夏妙然一起來到許家大院後邊的將軍山。

    李小語先開著許半生的車回許家了,許半生是坐著夏妙然的蘭博基尼過去的。縱然看見他們這車價值擺在那兒,門口的保安依舊很盡職的攔下了他們,讓他們聯系上業主之後才放行。

    剛開進去,許半生就看見張紹亭和張柔柔已經走出來迎接他們了,他也不著急下車,就坐在車里讓張紹亭和張柔柔帶路,把車停在了張家那幢別墅的車庫之中。

    走上台階,張文標還算是比較矜持,並未出門迎接,只是讓他的妻子在門口迎了一下。

    “阿姨您好,我是許半生。”許半生客氣的對張文標的妻子說到。

    夏妙然也笑著說道︰“阿姨您好,我是夏妙然。”

    他們客氣,張文標的妻子卻知道自己不能倚老賣老,略顯拘謹的說道︰“許少,夏小姐,真不好意思,有失遠迎了。”

    許半生笑了笑,走進屋中。

    張文標站在屋里,此刻急忙迎上前來,主動打著招呼︰“許少,夏小姐,你們好。”

    “張叔叔客氣了。”許半生笑著回應,然後分賓主落座,張文標的妻子親自給他們泡了茶。

    隨意的聊了兩句,許半生就開始打量屋內的裝修和擺設,看來,張文標不是那種相信風水的人,家里的裝修幾乎完全沒有按照風水的格局來。

    不過這個小區里的每一幢別墅,都是經過風水大師的指點的,房子本身就是聚福聚財的格局,里邊的裝修弱一些,倒也沒什麼。

    而且,張文標本人雖然氣運普通,不過他妻子倒是個頗有些福緣之人,說起來,張文標也是沾了他妻子的光,才能得到這樣的一份家業。

    “你們家的裝修挺不錯的,我想參觀一下,不知道可以麼?”許半生沒能找到迦樓羅留下的東西,便找了個借口。

    張文標怎麼可能不答應,急忙說道︰“紹亭,你陪許少轉轉。”其實這個任務交給張柔柔更好,只是許家和夏家的聯姻,即便是張文標也是听說過的(他當然沒听說過許半生退婚的事兒),就不敢讓張柔柔帶路,以免誤會。

    張紹亭領著許半生上了樓,挨間房的帶著他參觀。

    一間房一間房的看下來,許半生回到一樓的客廳之後,已經知道迦樓羅留下了什麼,並且留在何處了。

    只是他現在並不方便出手,因為那需要破壞這房子的某幾處裝修,必須找一個更好的理由,才能幫張家解決這個隱患。否則,許半生估計,張家這四口人,怕是活不出一年了。

    迦樓羅過處,真的是寸草不留的,即便張家人從未得罪過他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11
第249章 循循善誘

    回到客廳之後,許半生喝了口水,問道︰“不知道張叔叔你對風水怎麼看?”

    這話要是放在甭多,一個月前問張文標,他定然是絕不相信的。當然,因為是許半生說出的口,張文標還不至于嗤之以鼻,但他從前真的是個絕對的無神論者,相信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

    可是經過這個新年之後,張文標卻再也不敢不相信風水。迦樓羅的手段已經讓他從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蛻變為一個相信鬼神存在的人,那麼風水這種事情,也就變得自然而然起來。

    “我相信老祖宗們的智慧,任何能夠流傳數千年的文化,都是有它的道理的。”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其實,你們這個小區就是極其講究風水的。”然後,他給張家四口普及了一下這個小區當初在設計的時候設置的風水格局,听的張家四人頻頻點頭。

    張文標暗道,听說許半生從小是被一個道士接走的,去年才回到許家,難不成他現在是個風水師?這麼頭頭是道,應該不是普通的興趣吧?

    夏妙然知道許半生要做什麼,便把自家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盡可能的簡化,也沒把許半生說的太過神奇,只是著重強調了他們夏家前兩年諸多不順,許半生一來就給破解了,並且明確的知道是祖墳上出了問題。

    這就讓張文標暗自心驚了,于是問道︰

    “沒想到許少還是位術數高人,張某唐突,還想請教一下許少,能否給我及家人看看相?”張文標也算的上謹慎了,先看相,如果準的話,之後肯定就要提及風水了。

    許半生對張文標的心理心知肚明,也不去揭穿他,笑了笑道︰“張叔伸出左手給我。”

    張文標依言伸出左手,許半生稍稍一看,就又讓張文標的妻子給出右手。隨後是張紹亭和張柔柔。

    其實許半生也就是假裝看一看罷了,許真人給人看相,又怎麼還會需要這些手段,在進屋的時候,他早已把張家四個人的命格推演了個通通透透。

    “張叔的命格平平,年幼的時候是個苦出身。”這個其實只要有心,網上絕對能查到張文標出身清貧,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也正因如此,他的性格才會如此內斂,也絕沒有某些有錢人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氣。

    “嬸子的出身就要好很多了。而且,張叔這些年其實受惠嬸子不少,嬸子祖上開過善堂,積累下了不錯的福緣,今世全都報在嬸子身上。”

    對此,張文標的妻子點了點頭,道︰“家里祖上的確開過善堂,听老人說,我家祖上曾經做過鹽運,自覺這是犯法之事,就開了個善堂將這種財散些出去。這也能成為祖上的福蔭麼?”

    許半生笑了笑,道︰“販運私鹽雖是違法,其中也是暴利,可是我想嬸子祖上並不是將私鹽冒充官鹽和官府一同牟取老百姓的血汗錢,而是用低于官鹽的價格賣給百姓,這其實本身也是行善之舉了。再加上開班善堂,這更是積福之舉。”

    張文標的妻子連連點頭,笑道︰“還真是,我家老人們說,祖上販賣私鹽完全就是為了讓老百姓吃得起鹽,官鹽太貴了。”

    張文標對此總是有些不以為然的,他覺得始終還是自己的努力才積攢出如今的財富。

    許半生看在眼里,笑道︰“張叔似乎並不贊同,我舉幾件事。張叔二十余歲的時候惹了官司,是因為當時嬸子上下奔走,張叔才免了牢獄之災。”

    張文標點頭。

    “三十三歲,張叔生意上又有大難,差點兒傾家蕩產。最後,這事兒也是落在嬸子身上解決的,可有?”

    張文標想了想,想起那會兒開工廠,可是貨物積壓,根本呢賣不出去,工人們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他妻子說服家里把房子抵押給銀行,套了一部分現,可張文標卻打算用這筆錢給工人發工資,好讓他們安心留在廠里。

    他妻子知道之後,趕到廠里,力阻他拿出這筆錢,並且痛斥他是婦人之仁。然後她自己去找那些工人,跟他們談了很久,終于讓那些工人同意再拖一個月發工資,並且正常開工。就是因為這筆錢,也因為這一個月的時間,工廠迎來一筆大單,張文標一飛沖天。

    不過張文標覺得這只是一個商業決定,事實證明他妻子是正確的,但這不能跟命運掛上鉤吧?

    許半生也不介意,笑著繼續說︰“你四十一歲的時候,還遇到過一次天災。你們同行之人全部死了,唯有你和嬸子活了下來,嬸子替你擋了一下。”

    張文標徹底懵了,四十一歲的那一次,是他記一輩子的事情。

    那會兒他也和其他的中年男人一樣,有了外心,不過剛剛開始,他妻子似乎有所察覺。

    兩人沒吵沒鬧,談過之後,甚至相約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張文標的妻子決定還他自由。

    可結果,兩人在民政局樓下見面之後,一起進了電梯。誰也沒想到,電梯竟然壞了,莫名其妙給他們帶到了頂樓,隨後電梯直接掉了下去。

    整個電梯的人都死了,可張文標夫婦倆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後來前來救援的人員告訴他,是他妻子將他抱在了懷中,幫他減輕了絕大部分的力量,他才能存活下來。

    但是,他妻子當時卻昏迷不醒,幾乎成為了植物人。

    所謂吉人天相就是如此,張文標的妻子昏迷一個半月之後,奇跡般的醒了過來,尾椎受傷導致現在雙腿略有不便,但是卻竟然沒有留下太大的後遺癥,堪稱奇跡。

    從那時候起,張文標就收起了那些花花心腸,他知道,沒有自己的妻子,自己早就死了。他能活下來,是妻子給他的命,而他妻子能活下來,完全是老天開眼的結果。

    許半生突然提到他四十一歲這件事,怎能不讓張文標心驚膽戰?

    他的妻子更加激動,但卻說不出任何話語,只是握住自己丈夫的手,眼楮里卻已經有些淚水了。

    “嬸子當時差點兒就沒了命吧?這其實都是注定的,**子用她祖上的福蔭,將張叔從迷途上引回……”

    張文標再也不想求證了,而是點點頭,鄭重的說︰“許少,我徹底服了。說實話,就在剛才,我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我能有現在的一切,看來真的是因為我夫人福緣深厚的影響。”

    許半生微笑頷首,道︰“這也是你的命。不過,命運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它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為外力而改變,嬸子最大的福蔭,在于她將你從迷途之上拉了回來。”

    張文標感慨不已,張紹亭和張柔柔則是瞪大了雙眼,看著許半生。對于父母曾經的事情,他們當然知道,只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許半生的話。

    過了會兒,張文標終于開口問道︰“許少,還想請教一下我家這套房子的風水格局不知如何?”

    許半生輕輕搖了搖頭,道︰“張叔搬進來之後改了格局吧?”

    “重新裝修了一下,畢竟前任主人出了事,我也不想受到牽累。”

    “以前的格局我不清楚,但我卻可以確定前任房主從未受到這套房的風水影響。甚至,若是他搬進這里來住,反倒也就不會遭受那麼大的災禍了。”

    張文標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倒也是,其實房主並未出事,出事的是他表哥。但是這房子被查出來是他表哥放在他名下的產業,也就一並收繳充公。這房子幾乎都沒怎麼住過人。許少,是我的裝修出了問題麼?”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我剛才說過,其實這個小區整體的格局非常不錯,一看就是受到過高人指點的,每一幢房子都處于絕佳的位置,相互之間的影響也都是提升型的。不過張叔這套房子,就有些不對勁了。我在走進小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小區原本極佳的風水格局被小小的破壞了一下,影響不到別人家,但是對你們張家,影響卻是不小。這房子,可能是拆除原先的裝修的時候,破壞了幾個地方。雖然之後裝修之時修補了回去,可卻沒有補上風水上的東西。這導致了你這房子現在處于一個禍眼之中,會為你引來一些無端**。”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之下,張文標夫妻倆是徹底服了。

    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看來,那個迦樓羅就是絕對的“無端**”,無端到簡直莫名其妙啊,真是禍從天上來,坐在家里也被子彈給打中膝蓋。

    夫妻倆對視一眼,張文標的妻子開口說道︰“許少,這風水還有辦法彌補麼?”

    許半生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倒是不難,被裝修覆蓋,扒開來修補一下,再重新裝修就好。”

    張文標立刻點頭道︰“還請許少指點,我明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然後讓人把裝修扒了,到時候還請許少不吝賜教。”

    許半生擺擺手,說道︰“那倒是也不必,就是幾個小地方而已,用不著這麼大動干戈。不過今天不行了,我答應了家里要回去吃飯。明日我再過來,張叔你也把裝修工人請好,我到時候指出幾個地方,拆掉便可,然後我會幫你把房屋本身的風水彌補上的。”

    張文標一听,更是放下心來,這房子不用拆,那就更好辦了。

    又坐了會兒,許半生起身告辭,張家四口一路將其送到小區外,如果不是許半生阻攔,他們估計恨不得能把許半生送到許家大院去才安心。

    小區里,不少人都注意到張家四人的舉動,其中認識許半生的沒幾個,但是多數卻都見過夏妙然,一個個感到懷疑,張文標竟然和夏家很熟悉麼?

    隨後自然產生好奇,就順帶著查了查許半生,一查之下,才知道那是許家大少,這些鄰居就越發高看張文標一眼,這都是後話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7 10:12
第250章 昆侖來客

    迦樓羅的手段也真是了得了,他留在張文標家中的是幾只蠱蟲,分別藏于這別墅中的幾個靈氣最濃郁之地,使其吸收這個小區內聚集的靈氣,促其成長。

    等到蠱蟲成長到一定的階段,這天地自然的靈氣就無法滿足它們了,它們便會尋找張家之人,進入他們的體內,吸食他們的精血。

    真到了那一步,許半生也就回天乏術,蓋因那些蠱蟲進入人體之後只需數日之能,便可吸干一個人的精血。在這幾日當中,被蠱蟲吸食之人,會以數百成千倍的速度老去,幾日之後就變的滿面皺紋仿若風燭殘年的老者,然後耗盡最後一絲生命力離開這個世界。

    人一死,蠱蟲就會破體而出,與迦樓羅的氣血相連,尋找合適的載體,循跡追隨迦樓羅而去,最終成為迦樓羅修行所需的養分。

    此刻的蠱蟲還是幼蟲,只要尋找到確定的位置,就不足為慮,甚至于迦樓羅暫時都無法發現這些蠱蟲已經被人鏟除,他一直要到蠱蟲原定成熟之時才會感覺到異常。

    其實找出這些蠱蟲並不復雜,只是許半生對巫術僅限于破解和些許的了解,若是此刻有個巫門高手相助,連房子里的裝修都不用去管,也有足夠的手段將那些蠱蟲引誘出來。

    許半生不是沒有考慮過逼嚴曉遠出手,但卻又最終還是決定用復雜一些的方式出除去那些蠱蟲,倒不是信不過嚴曉遠,許半生只要出手,有的是辦法讓嚴曉遠只能全力而為。

    他只是擔心嚴曉遠也未必具備那樣的實力,畢竟,僵尸道主要是以驅尸為主,雖然也懂得一些用蠱之術,卻並不是行家里手。更何況迦樓羅是巫門宗師級別的人物,別說嚴曉遠,即便是嚴大掌櫃親來,也未必就有引出其種下的蠱蟲的把握。

    張文標一家四口還是暫時搬離,無論如何家里也要拆除不少地方,他們干脆住進了酒店之中。

    許半生讓那些裝修工人拆除了幾處地方之後,就令他們離開,而後許半生在張文標的家中布下大陣,全力施為要將蠱蟲引出。

    **之人,自然從李小語變成了她和夏妙然二人,夏妙然的實力雖不如李小語,可現在也能成為許半生的一大助力了。

    依附于裝修表面的禁術隨著裝修的被破壞,也失去了效用,那些蠱蟲在房體之內也感到惶惶不安。許半生的陣法一經發動,那幾處原本是這幢房子里靈氣最濃郁之處的地方,頓時就黯然失色。甚至于,整幢房子里所有的靈氣,以及天地之間源源不絕透入到房中的靈氣,都被死死的鎖在了許半生布下的大陣範圍之內。

    靈氣陡然干涸,那幾只蠱蟲就再也呆不住了,而且就在這房中,竟然有一處靈氣極為濃郁之地,這讓那些沒有大腦的蠱蟲,根本就禁受不住那樣的**,紛紛試探著要爬向許半生。

    試探之下,卻發現早先的禁術消失不見,它們和靈氣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攔,這些蠱蟲紛紛形成一條射線,直接彈向許半生。

    進入到大陣範圍之內,這些愚蠢的蠱蟲就再也無法離開了,許半生面色凝重的運起精氣,使精氣化作氣動之火,緩緩將這些蠱蟲盡皆煉化,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氣動之火,乃是三昧真火其中一昧,所謂三昧真火,是由目光之火、意念之火以及氣動之火三昧交織而成,唯有萬載玄冰以及真水可滅之,即便是其一的氣動之火,也絕非幾只區區蠱蟲可以抵擋。

    以許半生的修為,想要驅動氣動之火也是極其費力,耗費大量精氣不說,對于他精神上的損耗也是相當之大的。

    可許半生必須要發動氣動之火,若是普通巫師的蠱蟲,許半生隨意將其斬殺就行了,可對方是迦樓羅,許半生知道,巫門最強大的蠱術,是蠱蟲即便化成飛灰,只要條件合適,也是隨時可以死灰復燃的。

    要想破解這種高手施展出來的蠱術,滅除蠱蟲,必須以三昧真火將其徹底煉化,使其灰飛煙滅,一絲殘渣都不能留下。

    是以即便勉為其難,許半生也依舊全力施展出了氣動之火,將那些蠱蟲燒的連灰都不剩下。

    解除陣法之後,許半生也是精神恍惚,夏妙然扶住他的時候,他直接倒入夏妙然的懷中便沉睡了過去。

    急忙將許半生帶回到他和李小語的家中,將其平放在樓上的聚靈陣中,又以那枚染有聖光氣息的風鈴在窗口輕輕晃動,使得許半生能夠最快速度的吸收足夠多的靈氣,從而恢復他的身體。

    饒是如此,許半生也足足沉睡了接近二十四個小時才悠悠醒來。

    醒來之後,他的身下已經排出了漆黑一片的雜質,整個身體仿佛經歷過又一次的洗筋伐髓一般,頗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

    身上那套衣服一脫下來就散發出陣陣的臭味,夏妙然捏著鼻子將衣服包進袋子之中,就準備下樓扔掉。

    許半生卻攔住了她,他說︰“這衣服上全是我體內排出的雜質,最是劇毒不已,你這樣拿出去扔掉,遺禍無窮。”

    夏妙然這才明白,她雖然繼承了器靈的一切,但是器靈是絕不會顧及他人死活的,自然也就沒有這方面的概念,夏妙然當然也不會知道原來這種東西扔到外邊,是會禍害他人的。

    “我會用火燒掉,然後將灰燼埋進土內。”夏妙然道。

    許半生點點頭,又道︰“盡可能遠離人煙,即便燒成灰燼又被埋入土中,短時間內還是會對周圍的環境有損害的。”

    夏妙然這才出門,把許半生那身衣服燒了,又埋到城郊一座小山之上絕對人跡不到的地方。

    數日之後,許半生總算是徹底恢復如常,雖然這次驅滅蠱蟲耗費了太大的精氣,但是他卻也從中獲得了一些好處。

    武功修為依舊停留在舌之境巔峰的地步,但是許半生的術數修為顯然又有精進,而且他的身體再度得到一次完整的清洗,體內雜質除盡,對于吳東帝王氣的吸收,似乎也更加融合了。他的精氣,也似乎變得更為精純起來。

    又去張家拜訪了一次,裝修被拆除的部分,已經恢復了原狀,許半生再度勘察一邊之後,這才確認了這套房子已經再也沒有問題,張家人的性命也算是徹底保住了。

    當然,這種保住也就是暫時的,真要是迦樓羅發現之後要上門來索命,許半生恐怕也幫不上忙。他能幫張家所做的也就到這里為止了,因果循環,終究是有個終點的。

    順手幫張家又重新布置了一下家具的擺放,許半生告訴張文標,讓他去普雲寺求一串佛串,只說是許半生介紹的就行。取回之後再買個如來法身像,放在廳中的條案之上,將佛串掛于如來法身的手中,日日供奉,每日三炷香。

    同時教張文標去請了一套四大金剛回來,分別放在別墅中不同的四個房間,也不用去管他們,只使他們鎮守四方就可以了。

    張文標沒有多問,一一照辦,那佛串和如來法身,都是為了替張家增強氣運,而四大金剛卻是分別被安放在這幢房子的四處煞位,雖然說這房子建造之時就已經格外的注重風水,煞位已經被極大的削弱,可許半生這麼一動手,那些煞位就再也入不了煞,只要不是術數界的人來破壞,自然之煞,算是徹徹底底的被阻擋在張家之外了。

    時已至此,許半生和張家的因果算是徹底清楚,不過張紹亭和張柔柔兄妹倆倒是不錯的交朋友的對象,許半生也不至于不再搭理他們。

    羅曼來找過張紹亭,不過張紹亭已經決定了要和羅曼分開,羅家這兄妹倆,為人處事實在有很大的問題,囂張跋扈,很少體諒別人的感受,以往若不是張文標希望張家和羅家能成為姻親,張紹亭恐怕早已跟羅曼說分手了。

    羅曼當然是不同意的,對張紹亭,其實羅曼也很滿意。

    現在張紹亭突然提出分手,羅曼也發揮了她刁蠻任性的本性,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可張紹亭不予理會,被鬧得煩了干脆表現出了他強勢的一面。

    羅曼想要通過自己的父親報復張紹亭,但卻踫了個釘子,她的父親羅景添把她痛罵了一頓,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張家現在和許家過從甚密,而且夏家甚至隱約的跟薛沈羅律師事務所提出過有可能在來年更換法律顧問的打算。雙方合作多年,薛沈二位自然要問個明白,夏文瑞卻並未明說。不過這種事是瞞不住人的,很快薛沈二位就查了出來,知道禍根出在羅曼身上,他們也跟羅景添談了一次,結果羅景添還沒來得及找羅曼問個明白,羅曼竟然跑來找他要讓他給張家施加壓力。

    見父親這樣的態度,羅曼知道大勢已去,後悔是一定有的,但是更多的卻是仇恨。

    不過她不敢去恨夏妙然,更不敢恨許半生,甚至就連那天一巴掌打得她像個豬頭一樣的李小語也不敢恨,只是把張紹亭給徹底恨上了。

    給張紹亭發了最後一條消息,羅曼將對他的仇恨徹底的放在了心中。

    張紹亭看到那條短信,其中盡是惡毒咒怨之語,還有一些說他攀上許夏兩家的高枝就翻臉不認人之類的話語,看的張紹亭搖頭苦笑,刪除拉黑了事。

    這些,在許半生眼中,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張紹亭提起的時候,他也只是笑笑,並不發表任何意見。張紹亭也是極有眼色的人,見許半生沒有興趣,就再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平靜愜意的日子沒過多久,時間剛剛進入三月,春光甚至還沒來得及展現她婀娜的腰肢,昆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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