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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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三女成行

    毫無疑問,莫力安德斯?杰克遜已經聯系不上了,這就讓許半生更加認定莫力安德斯就是莫大師。

    蔣怡依偎在許半生的身邊,李小語就站在許半生的身後,倒是也習慣了。早就知道蔣怡和許半生之間的關系,而當李小語和許半生之間,也超出了主從次序之後,蔣怡似乎也就不再避著李小語了。

    “莫大師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分身,半生,你跟聖教廷之間發生如此齟齬,莫大師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借助外力打擊你的機會。紫衣主教,雖然比不得樞機團,但也只是一步之遙了。他能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掌握這麼長的時間,尤其是他主教的還是美國這樣的聖教廷控制較弱的大教區,只怕樞機團和教宗也要重視他的意見。他這個分身,幾乎跟紅衣主教也沒什麼分別了。”

    許半生笑著點了點頭,卻絲毫都不擔心,他說︰“影響力肯定是有的,但還沒到可以左右聖教廷的決定的地步,畢竟美國這個大教區,或者說整個北美的大教區,人口數量達到歐洲的一多半,幾乎都是基督教和天主教的信徒,莫大師這個紫衣主教總不可能讓這些人都不信教了。說穿了,北美就是個給聖教廷提供信仰之力的大倉,莫大師的位置或許很重要,但絕重要不到能影響樞機團的地步。”

    蔣怡也點了點頭,道︰“你是說這次的事情,並非莫大師在搞鬼,而只是聖教廷的主張?他們還是為了之前的事情來的?”

    “莫大師肯定也施加了一定的影響,比如曾武,毫無疑問是莫大師的手筆。曾文和妙然都是他一手制造出來的靈體,他創造這兩個靈體總不可能是為了為我所用,我想,這次曾武回國,就是莫大師在嘗試著要瓦解我和小文之間的默契而作,或者,他需要一個契機,唯有那個契機出現,才能讓小文徹底成為他的人。”

    蔣怡勃然色變,立刻表現的有些著急,她說︰“這樣說來,小文豈非會有危險?難道是莫大師在她體內留下了什麼隱患,只要能激發這個隱患,小文就會為其驅使?”

    “有這樣的可能性,不過可能性非常低。”

    “怎講?”

    許半生笑著將蔣怡攬入懷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蔣怡的面頰,觸手幼滑,雖然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可肌膚依舊嬌嫩無雙。

    “你也是關心則亂,以你不該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

    蔣怡皺了皺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來,她巧笑倩兮的打掉了許半生的手,道︰“也是,且不說莫大師並未和小文實際接觸過,種下靈根只是在七爺身上動的手腳,想要再在小文可謂難上加難。”

    李小語此時在後頭冷冷的接口道︰“曾七爺身上的手腳,至少是十多年前二十年前的事情,且不說當時的莫大師究竟是什麼境界,就算他當時已經達到了意之境,以半生現在半步意之境的實力,也不可能發現不了曾文和夏妙然身上的問題。”

    蔣怡點點頭,道︰“沒錯,莫大師布局這麼多年,不可能這麼蠢。那會不會是靈體本身就有問題呢?”

    許半生道︰“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目前還無需太過擔心。我想,如果靈體有問題,莫大師也不會如此著急的激發這個問題,他總歸是要把小文和妙然放在最關鍵的時候令其反水的。”

    “可他讓曾武回來,不就是為了瓦解你和小文之間的關系麼?”

    許半生搖搖頭,道︰“一開始我也這麼想,但後來,我倒是覺得莫大師似乎是希望通過這件事提醒我什麼,他似乎是想告訴我,靈體是存在隱患的,而小文和妙然是他所造的靈體,我自然無法從她們身上發現任何端倪,可是,我也在無意中造出了一個靈體,張柔柔,如果莫大師真的能在小文和妙然身上動手腳,我就能在張柔柔身上同樣為之。看來,當初將張柔柔送至昆侖門下,也算是誤打誤撞上了。”

    “提醒你?”不光蔣怡不理解,就連李小語也無法理解。

    許半生點點頭道︰“你們不覺得,莫大師一邊在布局,一邊也在不斷的給我一些提示麼?他似乎並不想一下子讓我失去跟他對抗的能力,他要留著我,不斷的跟他對抗。”

    “這是為什麼?”蔣怡急問。

    “或許,他的準備還不充分,需要一個他隨時可以解決,但卻又具備足夠實力的人幫他練兵吧。兵法中都有以戰養戰這樣的思路,在不斷的踫撞之中成長起來的,才是真正的精兵。”

    蔣怡和李小語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可是她們卻並未發現許半生眼中閃過的一絲擔憂,這只是許半生的一種猜測而已,可在路的那一頭,還有另一種方向的猜測,那就是,莫大師,或者是林淺,他以數十年布一局,正是為了等待許半生的成長。若他真是為了復活某個遠古大巫,那麼,這個大巫很可能就是許半生本人。

    以戰養戰不錯,可所有的戰,這一切,都是為了培養許半生。

    這或許,就是莫大師一直都不肯露面,也不肯趁著許半生羽翼未豐將其除去的原因。

    許半生數次所見的人間煉獄,那個血色世界,有極大的可能就是許半生自己的世界,只屬于他的,血色世界。

    喝了會兒茶,蔣怡又道︰“莫大師既然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這說明這次的事,還是聖教廷在其中攪局。半生,那邊也要解決一下了,總不能任由他們這樣一次次的找麻煩。”

    許半生含笑頷首,道︰“所以,我讓朱弦和依菩提去了歐洲,現在,她們大概也應該降落在羅馬的費米奇諾機場了吧。”

    “你讓她們去做什麼?”

    “當然是朝聖,該是到了見一見教宗彼得二世的時候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許半生的笑容,顯得他智珠在握。

    “她們會不會有危險?”雖然和朱弦、依菩提,蔣怡都算不上多熟悉,可聽說她們兩個小姑娘獨闖聖教廷的總部,她不禁還是為二女捏了一把汗。

    “他還不敢。況且,以朱弦三人的實力,哪怕是聖騎士團合圍之下,全身而退總歸還是能夠做到的。我想,彼得二世還不至于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吧?”

    三人?蔣怡頓時一愣,隨即想起朱弦身邊還有個赤兔,因為她才化作人身不久,蔣怡倒是一時間沒想起還有這樣一個小家伙的存在。

    “許兔兔,我倒是忘記了還有她。”

    “別說是你,聖教廷的那幫人肯定也只以為是朱弦和依菩提兩個人,他們估計不會想到許兔兔已經掌握了變化之能,她這次是以獸形跟在朱弦身邊的,到時候一變化,至少也能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卻是李小語在一旁說的了,語調之中竟然帶著幾分促狹之感,這是在從前的李小語身上絕不會發生的事情。

    看著竟然開始變得活潑一些的李小語,蔣怡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妒意,她無論如何,她今年都是三十歲的女人了,跟李小語、夏妙然這些年輕的女孩子不一樣,在許半生所有女人之中,蔣怡雖然一貫表現的很有自信,但其實她心里或多或少總是有些自卑的。

    蔣怡並不是擔心許半生會因為她韶華逝去而嫌棄她,只是一種對于歲月無情的隱憂而已。

    她的心意,很快便被許半生所察覺,兩人之間,早已有了絲絲縷縷的牽系,蔣怡的很多情緒,都在許半生的掌控之中。

    這種事,許半生是無法寬慰蔣怡的,他能做的,也只是讓蔣怡明白,在他心里,蔣怡和李小語、夏妙然以及朱弦都是一模一樣,年歲並不能給她們造成任何的分別。

    “小語,去把窗簾放下吧。”

    李小語點點頭,將窗簾放下,晌晴白日,屋里卻像是提前進入了夜晚一般。

    許半生低頭吻在了蔣怡的嘴上,蔣怡一驚,她沒想到許半生會在這樣的時刻,在這樣的場合,當著李小語的面與她做這種事。可是當許半生將手探入她的領口,握住了她胸前的豐潤之後,蔣怡只覺得全身發軟,再也沒有半點反抗的氣力。

    口中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嚶嚀,早就發現許半生要白晝宣淫的李小語,放下窗簾之後根本不敢回來,而是背對著屋內看著窗外那無聊的景致,此刻聽到蔣怡的嚶嚀之聲,她的腦中忍不住便浮現出許半生與她之間的那些事情,身體也自然出現了一些反應,竟然覺得雙腿有些站立難穩。

    許半生此刻已經將蔣怡剝光了,蔣怡再也顧不得羞恥,意亂情迷的坐在了許半生的身上。

    許半生輕輕的喊了一聲︰“小語,你也過來。”

    原本就有些雙腿發軟只覺得大腿根部早已水液橫流的李小語,聽到這句話,一回頭,看到那****的場面,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

    許半生伸手一拉,將李小語拉倒在自己的身前,低頭重重的吻在李小語的唇上,挑開她的牙關,吮吸著李小語的舌頭。

    李小語渾身顫抖著,她那清冷的性子,著實難以承受這樣的場面。可許半生的親吻和撫摸,終究還是讓李小語難以抵抗,李小語徹底癱軟在許半生的懷里,任其將自己的衣服脫得精光。

    情到深處,二女都再顧不得嬌羞,只是任由**橫淌,三人同房,做著她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良久之後,二女徹底沒有了半點氣力,兩具嬌軀交纏著橫臥在許半生的身上,而許半生,則是滿足的輕輕撫摸著二女嬌嫩的肌膚,回味無窮。

    經此一事,蔣怡徹底明白了許半生的心意,心中更是對許半生柔情萬丈,之前因為年紀而少許的自卑,徹底消散無蹤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1:58
第488章 丟盡修行者的臉

    意大利,羅馬。

    費米奇諾機場,巨大的空客330緩緩降落在機場跑道之上。

    這是七月意大利的傍晚七點左右,由于意大利施行的夏令時,七點左右的羅馬,夕陽還映紅著半邊天,估計要到接近九點太陽才會落下去,過了九點天色才會真正的黑下來,夏令時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其有趣的東西。

    飛機終于在停機坪的泊位上停穩,接好舷梯之後,艙門緩緩打開。

    坐在頭等艙的客人紛紛拿起自己的行李,多數人都舉著電話,開始向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告知自己已經落地,正在下機。

    兩名東方女性拎著小小的坤包,精神奕奕,一點兒也不像是經過了長途旅行的跋涉,在她們身上,甚至看不到一丁點兒時差的影響。這班從共和國起飛的飛機,按照共和國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鐘了,飛機上的乘客,不管是哪國人,現在都已經露出困倦的疲態。

    雖然已經很疲憊了,但是幾乎所有下機的乘客都是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偷眼看著這兩名東方女性,無他,只是因為這兩個女孩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那些訓練有素,無論氣質還是身材面龐都十分出色的空姐,在她倆面前,就像是丑小鴨一樣,完全顯不出半點的風采了。

    這兩名女子,一個高挑一個嬌小,高挑的性感美艷到不可方物,簡直是那種男人一看就熱血賁張的類型。而嬌小的那個,則是爛漫童真,看上去就像是只有十三四歲的蘿莉一般,男人見了,心底都會產生一種畸形的**,恨不得將其攬入懷中好好把玩。

    不過並沒有人敢于上前搭訕,一來人家是坐的頭等艙,大多數坐經濟艙在空中奔波的苦哈哈根本沒戲,二來頭等艙有限的客人早就在漫長的十二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中嘗試過多次了,可這兩名東方女性根本就沒給他們任何機會。

    一開始,頭等艙的單身男性旅客都覺得這兩個女人應該很好搭訕,高挑的女子眉梢眼角都帶著仿佛挑逗那些男人的風情,而那個嬌小的女子則是一路上都顯得極為活潑,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可偏偏無論誰跟她們搭訕,換來的都是徹底的無視,就好像她們根本看不見那些風度翩翩的男子,也聽不見他們口中吐出的任何一個字。

    十二個多小時的航程,時間足夠讓那些男人明白,這兩名女子真的是完全對他們沒有半點興趣的。

    經過長長的通道,兩名女子出關也特別的順利,像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連檢查護照的人,也會格外客氣的。

    在國內的時候,朱弦和依菩提就已經提前辦理好了租車手續,出關之後,立刻就看到有人舉著一個平板電腦,上邊寫著“朱弦女士”的字樣。

    朱弦和依菩提朝著那個高大挺拔也不乏英俊的意大利男子走去,男子顯然震驚于二女的美貌,可不等他施展任何作為男人的魅力,朱弦和依菩提就已經穿過他的身邊,似乎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缺乏。

    男人當然不死心,見到這樣的兩個美女,任何男人都是會心動的。一路上,男人不斷的嘗試借著工作之便,想要跟朱弦以及依菩提搭上話。

    直到走至朱弦和依菩提租的那輛瑪莎拉蒂前,朱弦才終于對他說了唯一的一個英文單詞。

    “key!”男人不得不拿出車鑰匙,但依舊不肯放棄,不斷的用蹩腳的英文介紹著羅馬以及意大利的一切。

    朱弦理都沒理他就鑽進了車里,熟練的發動了汽車,依菩提也笑嘻嘻的鑽進副駕駛座,可在車子開走之前,她卻從車里站起,此刻車的頂蓬已經完全打開,依菩提笑嘻嘻的對那個意大利男人說道︰“等你什麼時候買得起這種車,並且至少有三輛的時候,再琢磨泡妞的事兒吧。窮成這樣了,你就該努力工作。”

    說罷,瑪莎拉蒂刮起一陣旋風,瞬間消失在男人的視線之中。

    聞著瑪莎拉蒂的尾氣,男人略有些懊惱的搖搖頭,不過他並不在乎,畢竟依菩提說的都是事實。

    “唉……努力工作!可是等我賺到至少買得起三輛瑪莎拉蒂的時候,我也已經泡不動妞了吧!所以,我還是繼續我自己的人生,我只是想要更快樂一些而已。”

    這些話,朱弦和依菩提是聽不到的,她們只是把這個男人當成千千萬萬試圖找她們搭訕的男人之一,根本就不可能記得他。

    車子開到位于西班牙廣場附近的羅馬第一奢侈藝術酒店,車還沒停穩,就有兩名職業管家迎了上來,迎接朱弦和依菩提。

    這家酒店堪稱是羅馬最豪華的酒店,酒店絕對對的起名字中的奢侈二字,房價直接逼近一萬共和國幣,加上稅之後已經超過了。

    這家酒店只有一種房型,都是套房,每間套房都有觀景露台,露台上還有軟壁浴池,每個套房都配有一名私人管家,二十四小時聽候差遣,隨叫隨到,無論什麼樣的服務,只要你能提得出要求,並且合乎當地法規,制服相應的報酬,酒店都會無條件的絕對滿足。

    朱弦和依菩提所要求的管家,也是有著特殊的需求的,需要他們會說漢語,能夠給她們充當翻譯以及意大利語教學的作用。

    當然,教她們倆學意大利語,並不需要刻意為之,憑朱弦和依菩提的聰慧,只需要接觸一段時間,弄明白當地人所說的話語的意思,她們很快就能掌握這門語言。

    就好像是她們之前使用的英語,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句,但幾乎沒有人能夠想象的到她們竟然是在飛機上那短短的十二個多小時的航程之間學會的。

    修行在身,增加的可不只是實力,還有許許多多凡人所無法想象的能力。學習語言,這幾乎是最簡單不過的能力了。

    兩名管家的漢語不錯,比起許多在共和國生活了多年的老外還要強上很多,看來這家酒店真的是很費心了,也實在是對的起他們的這個價位。

    朱弦和依菩提雖然實力強大,依菩提從到了吳東之後,經濟上也是富裕無比,朱弦就更別說了,跟著許半生這樣的主人,錢從來都不是問題。可即便如此,當二女走進各自的房間之後,還是被房間的奢侈豪華所吸引,尤其是對露台上那個軟壁浴缸感到興奮不已。

    雖然天色還沒黑下來,但畢竟已經很晚了,朱弦和依菩提雖然無所謂,也不可能這個時候還跑出去瞎逛。

    跟管家各自交流了幾句,安排好第二天游逛羅馬城的具體事項,管家告辭。臨走前告訴二女,他們就睡在酒店的值班宿舍里,有任何要求,都可以隨時撥打電話,他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滿足她們的任意要求。

    等到管家離開之後,朱弦的房間里就突然多了一個一身火紅的女子,單純無比,擁有成年女子的一切體貌特征,但卻擁有比依菩提似乎還要蘿莉的神情。

    “終于可以出來了,真是憋死我了。”

    許兔兔伸了個懶腰,直接就倒在了碩大的床上,柔軟的床鋪讓她感覺舒服,她擁有自主變化之後,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需要火炎了。

    朱弦嫣然一笑,道︰“喜歡這里麼?”

    許兔兔雖然一直藏在朱弦的豐胸之中,可對于這一路上的情景都了然于胸,比起朱弦和依菩提,她更是沒見過這麼復雜的世界構成,自然對于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點了點頭,許兔兔翻身坐起,道︰“真的好美啊,跟吳東和霧島山完全不一樣呢!”

    “既然你也喜歡這里,那就好好欣賞一下這里的美妙景致吧,明天在城里好好逛逛,我已經跟管家說過了,明天我們會有一個在當地的朋友過來拜訪,要跟我們一同出行。明天你就不用再藏在我的身上了。”

    許兔兔顯得很是興奮,伸出手習慣性的就要捋一捋自己的長耳朵,可是,化作人形的她,怎麼可能還有兔耳支楞著,不由摸了個空。

    朱弦看著笑了起來,性感無雙,簡直勾人魂魄。

    “看來真是要好好的習慣一下人形呢!”許兔兔略顯羞赧的說道。

    朱弦指了指露台上的浴缸,道︰“時間還早,不要辜負了這里的良辰美景,兔兔,你去把浴缸放滿水,現在你已經徹底修成人形,也該適應一下人類是如何享受生活的了。”

    許兔兔卻有些猶豫,對于她這樣終年都必須依靠地火方能生存的妖獸來說,水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化身成人,也徹底不再有對火炎的依賴,她還是走到露台之上,先伸了個懶腰,看著夜幕漸漸降臨之下的西班牙廣場,真是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面。

    打開了水龍頭,可是許兔兔很快就發現這水放的實在太慢了,而浴缸大的令人無法想象,同時躺進去四五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這哪里是浴缸,根本就是一個浴池。

    不過這對許兔兔而言完全不是難事,她一揮手,就是一道術法用處,頓時空氣中的水分全都凝結成水珠,在浴缸上方一米處形成一塊厚雲,隨即嘩啦啦的下起雨來,沒一會兒浴缸就已經八成滿。

    周圍的空氣變得干燥無比,不過一陣微風吹來,空氣就再度恢復了正常的濕潤。

    “弦姐姐,水放好了。”

    朱弦走到了露台之上,她身上早已不著寸縷,不過這只是許兔兔眼中的朱弦,在外邊那些路人看過來,朱弦的身上朦朦朧朧的仿佛披著一件紗衣,根本不可能看到她身體的細節,甚至連身材都模糊了。

    抬起一條長腿,朱弦邁入了浴缸之中,可是空氣里的水分凝成的水液,溫度太低。朱弦一揮手,周圍的空氣頓時降溫三十度,直接接近了冰點,所有的熱量都被抽了出來,送入浴缸之中,浴缸里的水很快溫暖了起來。

    微風調和著周圍的溫度,不過幾十秒之後,周圍的空氣又恢復了燥熱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1:59
第489章 尋找聖教廷

    許兔兔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身體微微一晃,身上的那件紅色長裙便消失不見。

    同樣,她的身體周圍也有一層淡淡的霧氣,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她穿著一層薄紗的衣服一般,而在朱弦眼中,許兔兔自然是不著寸縷的。

    許兔兔也進入了浴缸,和朱弦並肩躺著,靠在柔軟的浴缸壁之上。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卻燈火輝煌,羅馬城就像是永遠都不會進入夜晚一樣,星星點點的燈光,將整個城市照耀的依舊清晰可辨。

    朱弦回頭看了一眼,伸手一招,放在酒架上的一瓶紅酒便向她飛了過來。

    許兔兔當然不可能喝過這種東西,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紅酒,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景致之下,無論如何都是要品嘗一下的。

    同樣招了招手,兩只紅酒杯也飛了過來,緩緩落在浴缸壁邊的小架子上。

    紅酒在朱弦的手中,開酒變得輕易無比,她不過是在瓶底輕輕一拍,橡木酒塞就自行飛了出去。

    很快,二女就各自端著一杯紅酒踫了踫杯。

    朱弦已經喝過數次紅酒,對于紅酒的味道已經很習慣了,可是許兔兔卻是從未喝過這些東西,在她這四百多年的生命之中,她甚至連水都沒喝過。

    紅酒的酸甜澀混雜在一起,許兔兔只喝了一小口就覺得味道很不好了,可是看著朱弦那享受的樣子,她不想露怯,還是將紅酒咽了下去。

    酒永遠都是個可怕的東西,幾乎沒有人會在第一次喝酒的時候覺得酒是好喝的,曾經有一部電影,里邊大帥哥金城武終日酗酒,而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梁朝偉問他,為什麼喜歡喝這麼難喝的東西。金城武便說,酒之所以好喝,就是因為它難喝。這大概是對酒精類飲品最佳的總結了。

    許兔兔很快就感受到了紅酒的威力,哪怕只有兩小口,她也感覺到了酒精上頭的微醺感。這種感覺一上來,就有種欲罷不能的感受,雖然許兔兔完全可以用精氣運轉將酒精逼出去,可她卻舍不得。

    很快,一瓶紅酒就剩下了半瓶,這其中大部分倒是被許兔兔給喝下去了。

    從未沾過酒精的許兔兔,徹底感受到酒後微醺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她眼前的世界都仿佛變得虛幻起來。

    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在朱弦和許兔兔的身後,依菩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她們這間房里來了,反正穿牆對她們這些修行者來說,都是簡單到無以復加的事情。

    “好哇,你們倆在這里泡澡喝酒,居然也不喊我。”

    朱弦回頭只是嫵媚的一笑,也不說話,倒是已經有些半醉的許兔兔,舌頭有些大了的說道︰“菩提妹妹,你也來吧,這里美得很,這東西也好喝的很。”

    依菩提直接穿著衣服就跳進了浴缸之中,進入水中的一瞬間,身上的衣服自行飛起,掉落在地板之上。

    伸手一招,又是一只酒杯飛了過來,依菩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的品嘗著。

    三女之中,別看依菩提年紀最小,但她對酒的了解卻是其中最深的一個。在草原上的那些日子里,她跟著假的滿都拉圖,也不知道喝過多少種酒。

    草原上的馬奶酒,高原上的青稞酒,東北的燒刀子,還有草原最烈的悶倒驢。

    之後她又品嘗過無數種不同的酒,一口紅酒一入口,依菩提就已經大概知道這酒的大概年份了。

    “果然不錯呢!”依菩提放下酒杯,撩起一捧水,朝著朱弦和許兔兔潑了過去。

    朱弦和許兔兔雖然都是遠超人類年齡的歲數,可對于人世間的種種,終究還是很單純的。她們真正躋身人類,時間還不如一個周歲的嬰兒。

    平時或許還會稍加偽裝,現在徹底的放松心情,被依菩提這樣一“攻擊”,自然要有所回應。

    三女在浴缸里亂成一團,洗澡水被她們相互的潑來潑去,很快氤氳了浴缸周圍的空氣,在這小小的露台上出現了淡淡的水霧。

    三女還不過癮,干脆直接上了手,于是乎六條修長的**交纏在一起,豐滿的胸部相互撞擊,若是有任何男人能夠看到這露台上的情景,只怕會鼻血長流,直到血盡人亡。

    鬧了一會兒,也都有些累了,許兔兔又喝了一口酒,腦袋昏昏沉沉的歪在一邊,仿佛睡過去了的模樣。

    依菩提這時候才對朱弦說道︰“朱弦姐姐,咱們明天是不是就直接進入梵蒂岡,找那個什麼彼得二世去?”

    朱弦搖搖頭,道︰“不著急,我們先逛逛,主人說了,這事兒不急。我們先熟悉一下羅馬的環境,然後再熟悉熟悉梵蒂岡的情況,再去找他不遲。”

    依菩提一愣,隨即道︰“啊?我都跟那個管家說了呢,明兒不用他跟著,我還以為明兒咱們就直接去梵蒂岡了。”

    朱弦稍事沉吟,覺得或許她們分兵行動也好,便說︰“那就這樣吧,明天你去梵蒂岡,先打探一下梵蒂岡的狀況。聖教廷較為隱秘,世人多數並不知曉除了教廷之外還有個聖教廷,不過教廷始終是聖教廷統率之下的,你先從普通的教廷入手,看看能否接觸到聖教廷的人也好。我和兔兔依舊按照正常的計劃,熟悉一下羅馬城。主人說過,羅馬城也曾經有過極度的輝煌,雖然比不上四大文明古國,可也曾鑄造過相當輝煌的歷史。古老的文明雖然已經斷層,可我們修行者,還是可以從中汲取到很多東西的。菩提你有師傳淵源,又是佛道巫三修,這種文明對于你或許沒有太大的幫助,可對于我和兔兔這樣妖獸修行成人的,還是會有很大的裨益的。主人還說,我們倆或許會在古羅馬的文明影響之下,獲得更強大的實力。你如果想跟我們一起,也可以,這個你自己選擇吧。”

    依菩提終究是過于活絡的個性,她對這種探索數千年前文明流傳的興趣缺缺,她來羅馬,一方面是因為這是許半生希望得到她的幫助,另一方面也是她想跟西方的修行者較量一番,到底要看看究竟是西方的修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于是她說︰“我還是直接去梵蒂岡吧。”說罷,又喝了一口酒。

    紅酒已經喝完了,依菩提招手又招來一瓶,開了之後,跟朱弦慢慢的品嘗著。

    許兔兔似乎有些醒了,見二女又開了一瓶紅酒,當然不會放過,拿過來給自己的紅酒杯倒上了滿滿一杯。

    這種水晶酒杯碩大無比,一杯下去,直接干掉了三分之一瓶的紅酒,許兔兔傻乎乎的一口喝完,眼神徹底迷離了。

    “咦,嘻嘻嘻,姐姐你是誰啊,你長的好漂亮哦!我怎麼覺得你有些眼熟呢?”許兔兔大著舌頭迷迷瞪瞪的說著,干脆直接的就從浴缸里站起身來,朝著依菩提摸了過去。

    朱弦急忙一揮手,口中默念出幾句晦澀難懂的口訣,在她們這個露台周圍,頓時就像是被罩上了一個毛玻璃的蓋子一般,朦朦朧朧的只能隱約看到人影,卻絕看不清里邊具體的情況。

    這個許兔兔,喝點兒酒竟然醉了,真是丟盡了修行者的臉。

    此時許兔兔已經摸上了依菩提的肩膀,一雙手竟然色迷迷的向下滑去,口中說的話,也越來越不像一個女孩子應該說的話。

    “姐姐你的皮膚****哦,摸起來好舒服的樣子。姐姐你今年多大了?為什麼我會覺得你有些眼熟呢?你別說你別說,讓我好好想想究竟是在哪里見過你……”

    說話的工夫,這妮子的一雙手,竟然已經抓住了依菩提胸前的豐滿,還像個男人一樣搓揉起來。

    依菩提只覺得一股非常奇怪卻又很奇妙的感受從自己的身體里緩緩出現,雖然明知道被人,哪怕對方是個女人,這樣搓揉自己的胸部不好,但卻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沉迷之意,似乎有些舍不得推開許兔兔了。

    許兔兔仿佛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趴伏在依菩提的身上了,她竟然將自己那豐滿炙熱的嘴唇貼在了依菩提的臉上,頻頻做著親吻的舉動。

    那灼熱的雙唇,讓依菩提的臉頰瞬間滾燙起來,身體里有一種懶洋洋的意念,又仿佛有一只小倉鼠在她的身體經脈之中穿行,使得她愈發有些欲罷不能。

    可是當許兔兔的雙唇終于親吻在依菩提的嘴唇之上,依菩提終于從沉迷之中驚醒,大叫了一聲,一把將許兔兔推開。

    許兔兔好似渾然未覺,借著這股被推開的勁兒,正好倒在了朱弦身上。

    然後,她又開始眼神迷離的撫摸著朱弦的雙峰,還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朱弦的胸前,竟然開始吮吸朱弦胸前的某點……

    朱弦倒是並未將許兔兔推開,而是冷哼了一聲,身體之上自然散發出妖靈特有的陰冷寒意。

    這股寒意顯然讓許兔兔略有些忌憚,但她畢竟已經成為了人類,不再是需求火炎修行的赤兔,寒意也只是讓許兔兔略微停止了一瞬間而已。

    朱弦自然也能感受到體內如潮的快感,她沒能驚退許兔兔,一時間自己倒是也如依菩提那樣開始沉迷了。

    只不過在沉迷之間,朱弦依舊帶著低淺的呻吟說道︰“果然,小兔子,你真的是對女人也會感興趣的。”這一點,其實當初許兔兔還是獸形的時候,主動鑽進她的豐胸之間,朱弦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現在,她當然是完全明了,這個許兔兔,只怕是個雙性戀。

    或許,像是她這類的妖獸,天性皆是如此吧。

    想著反正已經是姐妹了,而且許兔兔的體內似乎有著一種獨特的會讓女人感覺到愉悅的東西,朱弦干脆也就隨許兔兔去,閉目開始享受起來。在許兔兔不斷的逗弄之下,朱弦甚至開始起了反應,配合起許兔兔的動作來。

    依菩提在一旁又羞又急,看著眼前兩具女人的身軀交纏不已,這是依菩提早就了解但卻從未嘗試過的事情。她雖然也曾幻想過許半生和自己如此,但卻絕不是兩個女人的行為。

    但是剛才許兔兔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依舊,在酒精和**的雙重作用下,許兔兔終于也忍受不住,主動朝著纏雜不清的許兔兔和朱弦爬了過去。

    一瞬間,三個女人徹底糾纏在一起,彼此親吻,相互廝磨,這場面,哪怕是大羅金仙看到,也絕對會一頭從九重天上栽落下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1:59
第490章 羅盤世界

    一直到臨近中午,三女才終于悠悠醒來。

    一醒來,朱弦和依菩提就全都回過神來,她們三人依舊相互擁抱纏繞在一起,甚至還是在昨晚的那個軟壁浴缸之中,這宛若麻花的姿態,讓三女都有不同程度的羞意。

    依菩提已經是面紅耳赤,哪怕浴缸里的水早已冰冷,她也不覺得絲毫的寒冷,相反,她只覺得渾身滾燙。她是完全沒有男女經驗的,雖說巫門一道,對于男女之事盡極渲染,而她跟隨假滿都拉圖所修的藏傳佛法,也是大力宣揚男女雙修之事,依菩提也的確幻想過跟許半生在一起時的情景,可這種事情沒經歷過就是沒經歷過,心理上的準備再如何充分,也終究還是會讓女人害羞的。

    況且依菩提終究不過是個還沒滿十六歲的小丫頭,又是遇到這種女女之間的詭異境況,這怎能讓她不渾身發燙。

    干脆是直接把頭埋在了水里,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就驚擾到朱弦和許兔兔,要是浴缸里有洞,估計依菩提都能直接鑽進去。

    而朱弦雖然也覺得羞意難當,可畢竟她昨晚是在神志清楚的狀況下接受了和許兔兔之間的這檔子事的,甚至就連後來依菩提的加入,朱弦也是心中有數,那種場面,哪怕是個貞潔烈女也難以抵擋,許兔兔又明顯有使女人**高熾的本能,依菩提還有巫門的傳承,能夠抵擋得住才叫怪了呢。

    徹底清醒了之後,看到這扭曲的場景,朱弦多多少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羞赧。

    而許兔兔,則是偷眼瞧著朱弦和依菩提,她心里的羞意,僅僅是一次性征服了兩個女人而已,想起昨夜的荒唐,她也不禁覺得有些**過頭了。可是她心中更多的,卻是一種強烈的喜悅,她清楚的知道朱弦的感受,這意味著朱弦完全的接受了她,而不是從前那樣,僅僅把她當作姐妹。

    現在,姐妹依舊是“姐妹”,可這其中的意思明顯已經有些不同了。

    朱弦的接受,意味著她從此以後不用再隱藏自己萬能的特性,完全可以跟朱弦一起,與許半生大被同眠。對于許兔兔而言,男的女的她都喜歡,而不是都能接受,她可以從男人女人身上獲得不同的快樂,而任何一種,都是會讓她欲罷不能的。

    而依菩提,則絕對是天道對她的恩賜了,無端端的把依菩提也卷了進來,以後哪怕依菩提會有抵觸,但是許兔兔卻很知道該如何使依菩提“屈服”,昨夜依菩提徹底的意亂情迷,就表示這丫頭實在太好調教了。

    平素的依菩提看上去刁蠻跋扈,可實際上,她畢竟只有十六歲都不到而已啊。

    想著想著,許兔兔竟然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就像是看到鮮美的食物,有些情難自禁一樣。

    她的動作,朱弦盡收眼底,伸出手就給了許兔兔一記鑿栗,打的許兔兔眼冒金星,眼楮幾乎要變成普通兔子的模樣。

    眼角都泛出一絲淚花,許兔兔問朱弦︰“弦姐姐你干嘛打我。”

    朱弦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個小白眼狼,昨晚讓你得逞了,難道不該打麼?”

    許兔兔癟了癟嘴,但卻聽出朱弦並沒有真正責怪她的意思,便將腦袋埋進朱弦的****之間,左右磨蹭起來。

    原以為自己的本能會讓朱弦再度意亂情迷,卻沒想到朱弦再次一個鑿栗打在了許兔兔的額頭上,打的她眼冒金星眼淚很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以後少拿這種手段來對付我!”朱弦一把將許兔兔推開,眼楮望向屋內,意思很明顯了。

    許兔兔揉著額頭站起身來,眼神之中盡是對朱弦和依菩提這兩具身體的戀戀不舍,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跨出浴缸回到屋里,拿了浴巾擦干身體,重新穿上了那件紅色的長裙。

    朱弦也從浴缸里走了出來,美人出浴,肌膚之上還沾有如同露水一般晶瑩剔透的水珠,著實是一幅令人心旌搖晃的畫卷。

    依菩提卻還依舊把頭埋在水里,動也不敢動,她現在已經幾乎完全忘記了昨夜的歡愉,有的只是滿心的羞澀。

    朱弦招來一條浴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腦袋埋在水里的依菩提,輕輕一抓就將依菩提拎了起來。

    口中笑著說道︰“傻丫頭,你以為你還裝得下去麼?真要是睡著了,你這麼趴在水里,早就嗆死了。”

    說罷,將依菩提往屋里一扔,依菩提只得一個翻身穩穩落地,可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朱弦,尤其是許兔兔,一個簡單的穿牆術,就讓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慌張的,連自己的衣服都不要了。

    朱弦哈哈大笑起來,撿起依菩提的衣服,直往牆上一扔,衣服就消失不見。而隔壁屋的依菩提,卻感覺到一堆柔軟砸在自己的背上,回頭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衣服被朱弦扔了過來。

    洗漱完畢,許兔兔怯生生的走到朱弦身邊,緊挨著朱弦完美的嬌軀,小聲說道︰“弦姐姐,你昨晚快活麼?”

    朱弦轉頭瞪了她一眼,但是很快,嫣然一笑,道︰“等回去,你跟我表演給主人看。”

    許兔兔大喜,伸手挽住了朱弦的胳膊,這說明朱弦徹底接手了和她之間的那點子事。

    通知了管家,拉開房門走向電梯,許兔兔突然又說︰“弦姐姐,你說回去見到主人的時候,要不要把菩提妹妹也拉上?”

    朱弦搖搖頭,顯然是並不同意。

    許兔兔似乎有些失望,朱弦便解釋說︰“那豈不是正合了那小浪蹄子的心思?偏不讓她如願。你要是貪戀她的身體,可以自己去找她,這我不會管你。”

    許兔兔這才轉悲為喜,笑道︰“其實還不是一樣,我看吶,主人遲早還是會把菩提妹妹給收了的。”

    朱弦淡淡一笑,不再言聲。

    下了樓,管家早就恭候了,殷勤的幫朱弦和許兔兔拉開車門,多看了許兔兔一眼,心說漂亮女人的伙伴果然也只能是漂亮女人,加上昨天那個,這三個哪一個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些男人。

    管家沒動什麼心思,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戲,他推測的倒也不錯,只是,這三個女人,絕不可能便宜“哪些”男人,而是只能便宜一個男人。

    那輛瑪莎拉蒂,當然是留給了依菩提,畢竟她要一個人去梵蒂岡,沒有個拉風的坐騎怎麼行?

    在朱弦和許兔兔坐上寬敞的沃爾沃房車走後不久,依菩提也拎著個小包,打扮的如同一個艷麗的女郎一般,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同樣是私人管家早已恭候多時,瑪莎拉蒂也穩穩的停在酒店大門口,管家殷切的拉開車門,把依菩提請入了車內。

    關門之前,管家禮貌的問道︰“真的不需要我為您做導游麼?”

    依菩提直接就沒理他,打著了火。

    管家見狀,趕忙關好車門,依菩提一踩油門,瑪莎拉蒂就像是銀色的子彈一般射了出去。

    開了導航,依菩提循路來到了梵蒂岡和羅馬的交界處。

    梵蒂岡小的很,是世界上最小的陸地國,其之所以能夠獨立存在,很大程度就是因為聖教廷的緣故。

    位于羅馬城的中央,四面都和羅馬接壤,小歸小,但既然是國界,就自然會有衛兵把守。

    在車子行駛的過程中,依菩提就已經看出那些看似是普通衛兵的崗哨,實際上都是修行者,反倒是門口負責檢查護照蓋章放行的,卻是凡人。

    依菩提開著車子過去,緩緩在指定區域停了下來。

    幾道淡淡的紅光掃過,交匯在瑪莎拉蒂之上,上下掃動著,這是在檢查車中有沒有什麼危險物品。

    一個衛兵走了過來,嘴里嘰哩哇啦的說著意大利語,依菩提勉強聽懂,用英語回答了一句,然後便打開了後備箱的鎖。

    那名衛兵檢查了一下後備箱,又圍著車子走了一圈,這才在依菩提的旁邊站定下來,伸出手,同樣換成英語向依菩提要她的護照。

    依菩提毫不在意的拿出護照交給了衛兵,衛兵將其交給檢查護照的人,自己則是堅定的站在車頭前,就好像在防範著依菩提驅車硬闖一樣。

    護照沒問題,車子也沒問題,衛兵大致的跟依菩提說了一下里邊要注意的情況,蓋因依菩提是個東方面孔,有很大的可能並非基督教徒,于是多了幾句話。當然,這跟依菩提的長相也有莫大的關系,但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依菩提這樣的女孩子,誰還不想多跟她說上幾句?

    衛兵揮手放行,依菩提便緩緩將車駛入梵蒂岡,時速完全按照那名衛兵叮囑的,低于四十公里。

    梵蒂岡城或者說梵蒂岡國實在是太小了,小到驅車轉上一圈,也不過僅僅耗費了依菩提半個小時的時間,除了幾座教堂,還有教堂門口的廣場,其余都並未給依菩提留下什麼印象。

    毫無疑問,聖教廷的總部,就隱藏在這幾座教堂之中。

    于是,依菩提把車停在了一個路邊的車位上,自己則是拎著包下了車,朝著前方的一座教堂走去。

    原以為可以輕松的區別出普通教堂和聖教廷總部,但是,當依菩提把幾座教堂逛遍了,也沒能察覺出這些教堂有什麼不同。

    坐在車里,依菩提開始思索,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錯,竟然會無法找到聖教廷總部究竟在什麼位置呢?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0
第491章 走後門

    許半生在閉關之中。

    若不是曾武的事情,許半生恐怕一直都在閉關,直到他徹底領悟領域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曾武的突然歸來,顯然打亂了許半生的計劃,而即便是在閉關之中,許半生的推演之術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相反,可能會因為他的全神貫注而導致推演之術更加清晰,更加準確。

    這就是許半生為何會在閉關到一半,領悟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接聽了付村的電話的緣故,他感覺到有什麼地方出了岔子,而且事關他極為親近之人,因此,他立刻出關,接聽了那個電話。

    事實當然證明許半生的一貫正確,這次出關可謂很是及時,否則,一定會釀出他所不想見到的苦酒。

    那位張天師張一齡去了鶴鳴山,許半生只給了七日時間,按說許半生此刻不該閉關,但是許半生卻覺得,有七日的時間足夠自己悟通領域之力究竟是什麼了,是以他還是進入到了閉關的狀態。

    這一次,除了李小語之外,還多了一個為許半生護法之人。

    這個人就是曾文。

    曾武的事情,讓曾文很慚愧,雖然跟自己這個哥哥見面的時間甚至還比不上跟付村這些人接觸的多,可那畢竟是她的哥哥。

    曾文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曾武有個身份是自己的哥哥,許半生恐怕根本不會那麼費神的去點醒他,去證實什麼。而是直接讓李小語甚至是朱弦殺了他就行了,那個什麼紅衣主教克里斯?安圖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尤其是當曾文知道許半生為了曾武還打斷了自己的閉關,曾文心中愈發不安穩起來,當即向蔣怡申請,要替許半生這次的閉關護法。

    真要說護法,李小語一人足矣,如果連李小語都擋不住的敵人,換成其他人也都不行。至少,現在在許半生身邊的人里,唯有李小語的實力最強。

    尤其是李小語和張天師那一戰之後,讓李小語看到了自己修行上的不足,她憑恃的唯有武功,而若遇到道法高深之人,哪怕實力不如她,也可很輕松的限制她的功夫。

    許半生當然一早就知道那個張天師不是李小語的對手卻會給她造成不小的麻煩,他也是故意如此,要讓李小語親身體會一下,道法究竟是什麼。

    李小語一戰醒悟,許半生便傳授了她一些道門真正的修行之術,現在的李小語,一身功夫自然不必去說,道法之上,雖不過短短一日修行,可之前打下的深厚基礎,讓李小語幾乎是一日千里的在進步著。

    一日之隔的李小語,實力依舊穩步在身之境之初,可其氣息的渾厚,精氣的充沛,早已和一日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李小語,更加強大了,若是連她都對付不了的狀況,曾文一個不過耳之境巔峰的小丫頭,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幫助。

    但是,曾文的獨到之處不在于她自身的境界,紫微一脈的實力,絕不能用境界去衡量。

    紫微一脈的長處不在于破壞,而在于建設,想要讓一名紫微傳人與人戰斗,將對方打落塵埃,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若說有人想要煉丹修行等等,得到紫微傳人的輔助,卻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尤其曾文是天生靈體,她在紫微斗數的研習之上,甚至已經快要超過她的師父蔣怡了。

    蔣怡自幼學習紫微斗數,卻還要兼顧武學道法等等,曾文卻不同,她的靈體決定了她完全無需在道法等等其他方面用心,她所要兼顧的,唯有紫微斗數以及武學兩途。

    而即便是武學,她在石大定那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之後,回到蔣怡的身邊,剩下的就不過是循序漸進的過程了。曾文的迅速長大,也讓她徹底省略了中小學乃至大學這樣的過程,她幾乎全身心的投入到紫微斗數的學習中來。配合靈體的作用,她在紫微斗數這個方面,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對蔣怡的超越。

    蔣怡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傳授給曾文的了,全靠曾文自己摸索。

    這次替許半生護法,蔣怡相信曾文一定會讓許半生得到極大的裨益,他所要領悟的領域之力,說不定契機就落在曾文身上。

    而對曾文,蔣怡也很清楚,那也是有著極大促進的。

    曾文一來缺乏實戰,二來也需要契機,否則,她的實力也就停留在蔣怡的程度。只有遇到不同的契機,她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突破,徹徹底底的成長出屬于她自己的命星。

    是的,曾文也到了構建命星的時刻了即便蔣怡和曾文都知道她的命星是什麼,可知道,跟聯系上命星,是兩回事。

    李小語一如既往的像是一根標槍,就那樣站在許半生的身後,表情不動,一言不發,渾身繃緊的就像是上緊了發條一般。

    許半生盤膝而坐,雙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之上,五心向天,看上去和普通的打坐沒什麼不同,可李小語以及曾文都明白,許半生現在所在的世界,跟她們所在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曾文坐在牆角,斜前方的看著許半生,曾文只覺得許半生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哪怕是他那顯得過于蒼白,甚至有些病態的臉色,哪怕是許半生那看上去瘦弱的弱不禁風的身軀,都讓曾文覺得是如此的完美。

    許半生一晃衣襟進入閉關狀態三天了,這三天里,他粒米未進,滴水不服,幾乎所有的生理活動都已經停止了,只留下心跳和淺淺的呼吸。即便是心跳,也只是一分鐘兩三次,呼吸更是一分鐘只有一次而已,這要是換做旁人,早就死了。

    但是曾文卻知道,即便如此,許半生還是沒能進入最深的閉關狀態之中,如果真的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了,許半生將會是幾乎沒有心跳,也完全失去呼吸的狀態。

    這在道法、佛法以及一切修行法門之中,被稱之為龜息狀態。

    唯有進入到龜息狀態,修行者才能徹徹底底的脫離現在的這個世界,進入到只有他一個人才能進入以及理解的世界之中。而也只有到了那個世界里,修行者才能得到最深的領悟。

    曾文知道,該是到了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雙腿一動,曾文便站起身來,無聲無息,生怕打擾到許半生。

    從懷中掏出一只羅盤,曾文伸手在羅盤上方一撫,那羅盤之上便好似騰起了一層薄霧,似雲似煙,籠罩不散。

    在煙雲之中,羅盤之上,仿佛開始生出山岳河川,只是都虛幻不真。

    曾文端著羅盤圍著許半生緩緩走動起來,李小語似乎也知道曾文在做些什麼,緩緩向後退了兩步,以免阻擋住曾文的步伐。

    羅盤之上的山岳河川越來越真實了,山岳之上,甚至開始生出青草,長出樹木,河流之中也有魚兒跳躍。

    曾文小心翼翼的端著羅盤,就像是端著一碗滿滿的魚湯,生怕灑出一絲落在地上。

    河流已經很歡快了,山岳之上的森林也已經成型,茁壯有力。

    在羅盤之上數寸之處,甚至開始隱約有白雲出現,在山頂之處,白雲已經開始圍繞著山峰游轉。

    突然,一道閃電落在羅盤之上,將雲層剖成了兩截,在那分作兩截的雲朵之下,開始稀里嘩啦的下起了大雨。

    復而雨消雲散,那些落下的雨點開始化作點點蒸汽重新蒸騰起來,重新回到天空之中構建成朵朵白雲。

    山里聽得見猛獸的吼聲了,水里也能聽見蛙兒的鳴叫。

    猛然間,一聲獸吼,響徹山林。

    李小語也不禁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卻見一只斑斕猛虎,出現在山林之中,立于一塊巨石之上,沖著無盡的懸崖發出沉重的嘶吼之聲。

    水里,也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大塊陸地,那陸地竟像是會自我生長一般,越來越大。

    可李小語一眼就看出來,那所謂的陸地,其實是一只巨龜的龜殼而已。

    巨龜在浮出水面,就像是正在生成地面一樣。

    終于,巨龜徹底浮出水面,伸出大大的****,口中竟然也發出一聲奇怪的嘶嘶之聲。

    一道閃電劃過,蒼穹為之色變,風雨雷電霜雪,這些天文氣象,竟然同時出現在這片天地之間。

    隨即,雨過天開,天空和大地之間再度恢復了一片蒼茫的朦朧感覺。

    濁氣下降,清氣上升,整個蒼茫的混沌終于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李小語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看到山林中的猛獸,河流大海中的魚和龜,都是在天地構成之前就出現了的存在。而直到現在,天地才終于分開,剛才只不過是一片混沌而已。

    羅盤上的天空之中,開出出現一輪紅日,但是讓李小語驚訝的是,紅日出現之後,竟然在羅盤天地的另外一側,又出現了一輪紅日。

    兩輪太陽緩緩朝著正空升去,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在正空之處,兩輪太陽開始緩緩重合,最終在正空之上,合成為了一輪太陽。

    曾文猛然一翻手腕,那羅盤上的天地便朝著許半生的頭頂蓋去。

    霎時間,整個羅盤的世界不見了,它們化作一道赤紅的光芒,在許半生的頭頂消失,就像是全都鑽進了許半生的身體里一樣。

    曾文再度一翻手,李小語定楮望去,那只羅盤之上,赫然只剩下一輪紅日。

    不,不是紅日,那分明是月亮,是血色的月亮,鮮艷欲滴,仿佛從月亮之中都能滴下鮮血。

    李小語的鼻端,似乎也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0
第492章 明知山有虎

    一個英俊的男子經過依菩提的身邊,和其他男人一樣,都刻意的放慢了腳步,仿佛只為了多看依菩提一眼。

    依菩提並未在意,這樣的男人她今天遇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絲毫不足為奇。

    可是,如果朱弦和許兔兔在這里的話,肯定能一眼就認出,這個英俊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朱弦手上吃了大虧的大主教亨利。

    在依菩提的身上,亨利感覺到了靈力的波動,而且絕不同于他們西方的聖力,更加不是吸血鬼和狼人的靈力。

    可以算作是踏在狼人和吸血鬼的尸體上取得了今天的位置的亨利,對這兩種號稱不死的生物實在是太熟悉了。而且,即便是死敵,這兩種不死的生物也絕不會膽大到敢于跑到梵蒂岡這種地方來,哪怕是吸血鬼的親王也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量。

    東方的修行者?

    亨利看著依菩提的背影久久的沉思。

    他並沒有把握,因為在依菩提身上波動的靈力,跟朱弦的很不相同。

    不過亨利也知道,東方修行者的構成很復雜,並不像他們西方,一個物種只能擁有一種修行的可能。吸血鬼再如何強大,也是不可能像狼人那樣修行的,更加不可能吸收信仰之力轉化為自身的聖力。狼人亦如此,他亦如此。

    而東方的修行,對于西方人來說,始終蒙蓋著一層神秘的色彩,光是修行的方式,就被分成佛道巫三種,並且還有妖獸怨靈等等修行成人之後的特殊存在,他們身上波動的靈力,對于西方修行者來說,那都是截然不同的力量。

    只可惜是擦肩而過,否則,給亨利一些時間,或許他能判斷出依菩提身上的靈力波動跟朱弦有無相似之處。

    又或者干脆依菩提身上的靈力是由多種不同形式的力量構成,那樣的話,幾乎就可以斷定她是東方的修行者了。

    亨利不禁有些惱火,因為在從前的時候,聖教廷是絕不會允許東方人成為他們的成員的,外圍成員也不行。可是現在,聖教廷的構成已經太過復雜,囊括了所有的人種,再也不能通過外表簡單的識別該人是否西方的修行者了。

    經歷過上次對朱弦的慘敗,亨利甚至不得不用謊言的掩飾自己犯下的錯誤,他對東方的修行者已經殊無好感了。

    尤其是一貫自傲的他,向朱弦求婚竟然被拒絕,還被打成重傷,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

    縱然有教宗的禁令,可發現竟然有東方修行者來到了梵蒂岡這座聖城,亨利終究還是忍不住朝著遠去的依菩提的背影追了過去。

    “說不定,這個女孩子跟那個叫朱弦的,會有些關系。”

    亨利這純屬自欺欺人,但這也足夠他在事後向教宗交待了,東方的修行者闖入聖城,這是絕不被容許的事情。

    梵蒂岡是世界上面積最小的國家,只有不到半個平方公里,擁有梵蒂岡國籍的公民也只有一千余人,常住的更是只有四五百人而已。可是這里每天的游客數量至少也數百倍于其常住人口,著名的聖彼得教堂和梵蒂岡博物館門口,幾乎無時不刻都排著長長的隊伍。而梵蒂岡的街道上,足以用摩肩擦踵來形容。

    若非亨利是個修行者,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之中尋找到一個已經脫離他視線兩三分鐘的人。

    找到依菩提的時候,亨利注意到她在梵蒂岡博物館門口徘徊,但是明顯,依菩提對于那長長的隊伍有些望而生畏。

    亨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他找到了跟依菩提搭訕最佳的方式。

    裝作不經意的走到了依菩提的身邊,亨利說道︰“不用考慮排隊的事情了,博物館在下午一點半就會關閉,不再讓游客進入。以目前的隊長來判斷,不等你排到,時間就已經到了。”

    依菩提聞言轉過頭來,她當然能夠認出亨利就是剛才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了半天的男子,雖然只是擦身而過,可修行者的記憶能力是足以令其分辨出眼前飛過的一只蒼蠅是否曾經掠過自己身前的。

    “哦,是麼?”

    亨利說的是英語,依菩提的英語能力還不足以讓其完全明白亨利的話語,她也只是勉強能夠分辨出其中的意思而已。

    聽得出依菩提的英語很是生疏,亨利猶豫了一下,便改用生硬的漢語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這是一種試探,如果依菩提是共和國人,那麼她九成以上就是東方的修行者了。

    依菩提不虞有詐,開心的笑著說︰“你會說漢語啊,那就太好了。”

    亨利很有風度的笑了笑,不得不承認,他的外表還是很有迷惑性的。

    “今天你幾乎沒有可能進去了,不如明天早些過來吧。”

    依菩提狡黠的一笑,說︰“既然你說的是幾乎沒有可能,又是主動來跟我搭訕,那麼你應該有辦法把我帶進去,而不需要排隊的,是麼?”

    亨利略顯倨傲的點了點頭,道︰“恰好我是這里的神職人員,所以我是可以從神職人員的通道進去的。”

    “那麼你一定會帶上我,對麼?”

    這話正中亨利下懷,他立刻說道︰“那麼,美麗的女士,就請您隨我來吧。”說罷,他朝著梵蒂岡博物館的側面走去。

    走了兩步,亨利又停下來,右手撫胸,微微欠身對依菩提說道︰“我的名字叫做亨利,請問美麗的女士怎麼稱呼?”

    “依菩提。”

    亨利點點頭,道︰“很高興可以認識你。我必須向你申明的是,雖然我可以帶你進入博物館,不過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否則是很犯忌諱的事情。”

    “有你給我當導游,我求之不得,這樣我可以更清楚的了解博物館里的藏品,我似乎沒什麼理由一個人像是無頭蒼蠅那樣亂撞。”

    亨利愣了愣,隨即笑道︰“無頭蒼蠅,這個比喻很有意思,你們共和國,總是會有許多精妙的言語。”

    帶著依菩提走到了博物館的後方,其間經過了一條長長的窄巷,在窄巷里,亨利數次壓抑住內心想要對依菩提出手,直接弄清楚她的身份的**這里雖然也是不錯的動手地點,但總不如進入博物館之後在六芒星陣之中來的簡單輕易。

    博物館的後方還有一個門,這是兩扇沉重的鐵門,依菩提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穿透鐵門看到里邊的情況,就知道這門上一定有聖力加持,甚至里邊有陣法保護,她的內心里,也不禁產生了一絲猶豫,猶豫到底是否要跟隨亨利進去。

    她本就勢單力孤,再加上這里還可能有陣法的加護,著實不利于她的發揮。

    可是,一探究竟的**終究戰勝了警惕,依菩提的腳步稍稍躊躇,便還是跟著亨利走到了鐵門之外。

    摁響了門上的門鈴,很快,鐵門之上打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看到是亨利,里邊的衛兵展顏笑著跟他打招呼︰“亨利大主教……”可當他看到亨利身後的依菩提的時候,衛兵的話語不禁有些遲疑了。

    亨利笑著解釋道︰“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她想到博物館里看看,可是你知道的,正門永遠排著過長的隊伍,有時候排上一天也不見得能進去。”

    衛兵對于這樣的情況不能說司空見慣,可每年也會發生幾次,尤其亨利是聖教廷最天才的大主教,今年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就達到紫衣主教的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是亨利帶來的“朋友”,他作為世俗教廷的成員,是沒有權力阻攔一名聖教廷的大主教做任何事的。

    實際上,若非他是一名衛兵,他都未必有機會接觸到亨利這樣的人,即便接觸了,也很難知曉他的身份。

    “好的,亨利主教,請稍等。”衛兵關上了門上的小窗,很快,那兩扇沉重的鐵門就吱吱嘎嘎的開啟。

    他們的交流,用的是意大利語,依菩提是完全聽不懂了。

    不過,從其神態,依菩提也大致可以猜測的出,這個亨利不止是他所說的神職人員,恐怕在教廷之中,擁有很高的地位。

    原本就對亨利一直都保持著足夠警覺心的依菩提,現在也隱約猜出,這個男人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個西方的修行者,他是聖教廷的人。

    當有了這樣的猜測之後,依菩提反倒更加有興趣了,雖然不知道亨利的目的,可跟著這個家伙,是很有機會直接接觸到聖教廷的。而依菩提獨自來到梵蒂岡,其目的不正是找到聖教廷的所在麼?

    進門的時候,依菩提對那名衛兵笑了笑,用英語致謝。

    然後,她對亨利說道︰“亨利,你能不能給我和這名衛兵合個影?我知道他們的制服是米開朗基羅設計的,五百多年來都沒有變過款式。我很想把這充滿歷史積澱的設計留在我的相冊之中。”

    衛兵當然沒問題,而亨利卻有些奇怪,作為一名修行者,這個女孩子也未免太好奇了吧,難道,她真的只是來旅游的?

    還是接過了依菩提的手機,替她和衛兵合了個影,依菩提很是開心的翻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表情天真的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亨利一邊引領著依菩提進入博物館,一邊皺著眉頭,心中暗忖︰難道她不是修行者?可是她身上的靈力波動又是怎麼一回事?

    終于穿過博物館內部不進行展出的區域,帶著依菩提來到了博物館其中的一個展館,亨利回頭滿臉帶笑的看著依菩提,心中想到︰“即便你不是別有用心的來到梵蒂岡,那也只能算你倒霉,誰讓你是一個東方的修行者呢!”

    嘴里,卻是說道︰“這里就是西斯廷禮拜堂了,在你身後……”亨利指了指依菩提身後的牆壁,說道︰“那就是米開朗基羅最著名的巔峰畫作,《最後的審判》。”

    依菩提聞言轉身看去,被這幅畫陰沉的氣息所席卷,她幾乎感覺到鋪天蓋地的黑暗力量朝著自己壓了過來。

    泰山壓頂!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1
第493章 洞天初成

    身體微微一晃,依菩提就保持住了平靜。

    可就是這微微一晃,讓亨利徹底確定了依菩提是東方修行者的身份。

    這幅畫作,其中蘊含著相當龐大的陰沉氣息,關于這一點,就連歷代的教宗也無法解釋。

    但神奇的地方在于,這幅畫作之中的陰沉氣息,對聖教廷的修行者,哪怕只是一名普通的騎士,也絕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而普通人站在畫作之前,雖然也會被畫作影響,受到陰沉氣息的侵蝕,可絕不會出現神思恍惚的狀況。多數人也只是會感覺到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壓抑,少部分在藝術方面有著極高天才的人,則有可能被這幅畫作影響的更深,可那也只是出現抑郁的癥狀而已,開始對人類社會的未來充滿強烈的不確定感和不安思緒。

    若是吸血鬼和狼人站在這幅畫作之前,立刻會讓他們變身為戰斗狀態。狼人開始出現濃厚的體毛,身體迅速膨脹,獠牙伸出嘴唇之外,指甲變長,尖銳。而吸血鬼則是雙眼立刻變成血紅色,上顎突出兩枚犬齒,皮膚也會變成紫色。

    總之,吸血鬼和狼人只要站在這幅畫之前,受到其陰沉氣息的影響,會直接現出原形,讓哪怕再沒有任何經驗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他們的本來身份。

    而若是黑暗教廷的成員,那些已經墮落的家伙站在這里,則會被畫作的陰沉氣息直接攻擊,實力差些的直接灰飛煙滅,實力強的也會瞬間受傷,絕不可能繼續站在這幅畫作面前。

    從一開始,亨利就能將依菩提從黑暗教廷的成員排除出去,因為黑暗教廷的成員是絕不敢走到這個地方的。

    吸血鬼和狼人的可能性也十分之小,畢竟站在畫作面前會現形,除非依菩提掌握了對抗這幅畫作陰沉氣息的辦法,否則也絕不敢走到這里。

    敢于走到此處的,只有聖教廷的成員,或者干脆就是普通人。

    而東方的修行者,多數並不知曉這幅名為《最後的審判》的畫作的奇異之處,這本就是西方各類修行者中的秘密,他們是不會懼怕走到這里的。

    即便是早已通過吸血鬼之類的敗類知道了這幅畫作的秘密,亨利認為,東方的修行者也依舊會嘗試一番。

    因為,東方的修行者,在這幅畫作面前所受到的影響,就像是依菩提剛才的表現,會出現瞬間的恍惚,會被陰沉氣息所侵蝕,可只要實力強悍,是不會被這種陰沉氣息所控制的。

    “果然是東方的修行者麼,不過好像跟那個叫做朱弦的女子並不是同門,她們所走的明顯並非同一條修行之路。這個叫做依菩提的女孩子,究竟是佛門的,還是巫門的呢?”亨利能夠感覺到依菩提和朱弦的不同,可他對東方的修行終究了解的還是不夠,他無法明確的分辨出依菩提身上的靈力究竟屬于哪個種類。

    依菩提也有些警覺了,剛才她雖然受到了這幅畫作的影響,可她依舊保持了靈台的清明,她清楚的看到亨利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並且這個狹長的禮拜堂之中,並不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其他一些游客,以及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那些游客,以及工作人員都顯然並未受到畫作太大的影響,僅僅只是會在面對畫作的時候顯得氣機低沉一些,依菩提很快意識到,恐怕這幅畫作對于普通人是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的,自己之所以會感到恍惚,肯定是因為自己身帶修為的緣故。

    依菩提不由用疑惑的目光掃了亨利一眼,她並不確定亨利是否聖教廷的成員,亨利的演技還算不錯,心里雖然已經有了許多猜想,可臉上卻並未表露出半點,行動上也顯得極為正常。

    “菩提女士,你沒事吧?這是我的疏忽,我忘記告誡你,這幅畫作很是壓抑,普通人看了也會感覺到心境沉重,而若是在藝術方面頗具天才的話,很可能會受到畫作的意旨的影響。”亨利表現出關心的模樣,讓依菩提將心中的疑惑稍稍壓下去半分。

    “沒事,只是有些恍惚,這豈不是說我在藝術方面還是有些天分的?如果我現在開始學習畫畫,不知道還來得及來不及。”

    亨利微微一笑,道︰“我記得你們共和國有一位叫做黃公望的人,他五十歲才開始學畫畫,卻終成一代大家。《富春山居圖》,我曾在你們共和國的寶島故宮博物館看到這幅畫的真跡,真是磅礡巨作,氣勢恢宏。”

    依菩提道︰“亨利先生好像對我們共和國的文化很了解,難怪漢語說的這麼好。”

    亨利編了個謊言道︰“我曾在寶島生活數年。”

    依菩提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亨利先生的口音之中,倒是沒受寶島人的影響。”

    “沒有麼?我還以為我的口音跟他們很接近了呢!”亨利哈哈大笑起來。

    依菩提開始瀏覽狹長的禮拜堂兩側牆壁上的壁畫,這都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瑰寶,不過對于依菩提來說,就跟鬼畫符沒什麼區別了。她哪里會有什麼藝術天分,她從小到大看的最多的畫就是那些修行功法中的配圖,無一不是簡單的寥寥數筆,勾勒出人形的模樣,將姿勢和氣息運轉線圖勾畫出來。跟藝術無關,倒是跟醫學院的學生所關注的那些人體構造圖頗有些類似。

    亨利已經決意要將依菩提留下了,但是現在還並非動手的時刻,現在游客眾多,那些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也都並不了解聖教廷的存在,他也不可能當著那些人的面動手。

    不過亨利早有準備,他極為緩慢的向依菩提講解著關于那些壁畫的細節和歷史,像是一個耐心的導游,在向一個國外的朋友講解梵蒂岡的歷史,就像是多數的梵蒂岡人一樣,熱情的恨不得將梵蒂岡的一切都介紹給外來的游客。

    梵蒂岡博物館本就並非一天之內能夠游覽遍的,真想比較細致的逛遍整個博物館,非要兩三天的時間不可。而在亨利詳細的甚至有些嗦的講解之下,只怕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依菩提也不可能走完整個博物館。這樣,亨利就可以順利的帶著依菩提直到博物館閉館,等到工作人員下班離開。

    當這個博物館里只剩下他和那些衛兵的時候,就是他準備出手的時候了。

    依菩提並不傻,她也隱約看出這個亨利有問題,一是那幅《最後的審判》,二是這個亨利熱情的明顯有些過度,並且他並不像其他那些跟依菩提搭訕的人一樣,是垂涎她的美貌。在亨利的行為之中,依菩提能夠判斷的出他對自己的容貌並沒有十分的興趣。

    這已經足夠可疑了,亨利還在明顯的拖延時間,眼看著博物館早就過了停止游客進入的時間,館內的游客也一個個的減少,依菩提感覺到某種危險正在悄悄的臨近。

    幾個小時下來,依菩提也早已發現這個博物館里明顯是有陣法加護的,她數次悄悄的試探過,甚至于她已經可以察覺到這個博物館里的陣法的形狀。

    那是一個六角的星狀陣法,雖然對于西方的陣法並不了解,可是六芒星這種東西,依菩提還是聽說過的。

    尤其是當亨利逐漸引領著她走到位于博物館中央的旋式樓梯的時候,依菩提明顯的可以感覺到旋式樓梯中央的立柱就是這個陣法的中心點。抬起頭,望向半球狀的屋頂,依菩提更加確定自己已經走到了陣法的正中央。

    亨利還在慢悠悠的講解著這里的歷史,依菩提注意到,周圍已經只剩下極少的游客了。

    似乎感覺到依菩提有些不耐,亨利從懷里掏出一只懷表,看了看時間之後,帶著歉意的說道︰“真是抱歉,每次一說起這里的歷史,我就有些情不自禁,沒想到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菩提女士不著急離開的話,還請給我一個致歉的機會。我想邀請菩提女士一同晚餐,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

    依菩提知道,就快到了亨利圖窮匕見的時候了,她也是極為要強的個性,明知道在這里亨利擁有主場之利,可她依舊認為西方的這些蠻夷根本不值一提,自己可以輕易的打敗他們。

    依菩提暗自警醒的同時,也點了點頭,給了亨利一個極為天真的笑容,說道︰“我聽得很入迷呢,你講的很好。耽誤了你這麼久的時間,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不過如果你不忙的話,很樂意叨擾你一頓晚餐。”

    亨利幾乎要被依菩提的笑容所迷惑,這個笑容實在太過于純真了,純真到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會是帶著對自己對聖教廷不利的目的來的。亨利在一瞬間,甚至產生了放棄對依菩提下手的沖動,可是很快,他就重新堅定了一開始的決心。

    “菩提女士不嫌我煩那就最好了,現在晚餐還略微有些早,不如我們走到上邊去,那上頭還有一些故事可以講述給菩提女士你聽。尤其是那個穹頂。如果菩提女士不介意的話,我說完穹頂的故事,我們再去晚餐如何?”

    依菩提知道,穹頂恐怕就是陣法發動的最佳位置,自己如果跟著亨利走上去,將會是對自己最為不利的局面。

    可依菩提一心要搶在朱弦和許兔兔之前突破聖教廷的防線,她明知危險,卻還是點點頭,道︰“那就有勞亨利先生了。”

    亨利又開始講解起來,手扶著旋式樓梯的扶手,緩緩一步步的向上走去。

    他的步伐比起剛才,要略微快了一些,他在計算著最佳的時間,每一步的邁出都極為精確。

    亨利看著自己和依菩提越來越接近穹頂,他對拿下依菩提充滿了信心,可他卻並不知道,依菩提早已產生警覺,現在根本就是一句他所不了解的共和國古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2
第494章 世界與世界

    許半生站在一片混沌之中,頭頂是蒼茫茫的灰白色,腳下也是同樣的灰白色,極目四望,四周的一切,都是這種蒼茫的灰白色。

    他試圖向前疾奔,可是,也不知多少時間過去了,這片天地依舊是一片蒼茫的灰白色,一路上,甚至連一株小草,一條爬蟲都沒有出現過。

    腳下並不是大地的堅實,而是一種軟綿綿的感覺,仿佛彈性十足,但卻又無法借力起跳。頭頂的天空仿佛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周圍的蒼茫也是如此,可無論許半生如何努力,都無法觸踫到分毫。

    至此,許半生徹底確定自己進入了一片混沌之中,這是天地形成之前的混沌,可他沒有盤古的巨斧,無法將天地劈開。

    盤腿坐了下來,許半生不再用雙眼觀察這個世界,而是選擇閉上了眼楮,眼觀鼻鼻觀心,五心向天,身體里五行功開始緩緩運轉。

    在心眼之中,許半生徹底看明白了這個世界,他就像是一只即將出生的小鳥,被困在了殼壁之中,只是這不同于鳥蛋的殼壁,它沒有邊際。

    這天,不是天。

    這地,也不是地。

    這四周蒼茫的一片,跟天地融為一體,其實都是一樣的混沌存在。

    或許這天地並不大,可許半生無論怎麼奔跑,都只會沿著圓形的混沌不斷的周而復始,實際上可能已經跑遍了這混沌的每一個角落,但看上去,許半生就像是永遠也觸摸不到混沌的邊際一般。

    五行功徹底在體內交融。

    正五行,相生!

    逆五行,相生!

    正五行,相克!

    逆五行,相克!

    金木水火土不再是金木水火土,而是融合在一起,構成了和周圍的混沌相同的物質。

    相同,卻又不同。

    許半生周圍的混沌是灰白色的,而許半生體內融合後的五行,卻是渾厚的黑色,深邃的黑色,仿佛永遠也看不穿的模樣。

    融合後的五行化作氣體,就像是天地間的靈氣一般,但卻並不是被許半生吸入體內,而是沿著他渾身上下數不清的毛孔緩緩溢出。

    絲絲的黑色靈氣蔓延出許半生的身體,和灰白色的混沌絕不融合,相反,那構成混沌的物質仿佛很是抵觸融合後的五行,但卻無法阻止它們從許半生的體內溢出。

    逐漸,黑色靈氣匯聚到一塊兒,融合成為了一個黑色的球狀,同時也仿佛愈發的沉重,漸漸從氣體構成了液體的模樣。

    許半生已經將五行功法運轉了足足三十六個大周天,時間過去無數,仿佛經歷了數個世紀,但卻又像只是彈指一揮間而已。

    許半生當然明白,在絕對的混沌之中,時間和空間一樣,是毫無意義的,這或許是漫長的歷史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瞬間,也或許超越了整個人類存在的歷史。

    黑色的靈氣,不,現在已經完全成為了液體。它們凝成一個球狀在混沌之中緩緩的轉動著,似乎在和混沌爭奪著空間,彼此搶奪著地盤。

    許半生的身體之上,已經是漆黑一片,他的毛孔之中仿佛流淌出黑色的汗液,不斷的補充著那個黑色球體的大小。

    黑色的球體開始變得有些微妙的透明起來,仿佛已經可以看見內部的構造,但卻又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半分。

    灰白色的混沌被擠壓,似乎發出了些微的光芒,那光芒穿刺過黑色的球體,急劇的擠壓著球體的大小,使其更加凝練,體積更小。

    在無盡的混沌擠壓之下,仿佛又過去了千年萬年,那球體終于凝成了晶體的模樣。

    也就是一個車輪的大小,但很明顯,這球體已經徹底化作晶體狀,猶如琥珀一般晶瑩,飽含光澤,又好似玉石一般溫潤柔軟,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魂的質感。

    許半生的身體之上不再涌出黑色的液體,他的肌膚宛若初生的嬰兒一般細膩潔白,臉上也不再有怏怏病容,容光煥發,就好像獲得了新生一般。

    緩緩的站起身來,許半生立于混沌之中,雙手輕輕的托起那黑色晶體狀的圓球,任由圓球在自己的雙手之間緩緩旋轉。

    許半生並不知道這黑色的球體有多重,在混沌之中,重量也是毫無意義的東西,連空間和時間都不復存在了,又哪里還會有什麼質量和重力。

    將手中的黑球朝著空中輕輕的拋了出去,許半生的口中突然綻放出一句話語︰“光!”

    隨著這個如同春雷一般的字眼炸響,那黑色的球體陡然綻放出萬丈光輝,直將整個混沌都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光線還在增強,已經到了目不能視的地步。

    極致的光明和極致的黑暗其實是一樣的,都讓人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風!”

    許半生再度輕 ,他的雙眼已經無法看見的黑球,在混沌之間瘋狂的旋轉起來,轉速已經到了根本無法計算的地步。

    隨著黑色球體的轉動,混沌的周圍開始出現絲絲的清風,黑色球體的轉動帶動了混沌的旋轉,很快變作呼嘯的狂風,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的混沌全部吹散一般。

    許半生感受著肌膚上的罡風掠過,每一絲罡風都幾乎要將他撕裂開來,但卻又無法傷害他的分毫,許半生的臉上開始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空氣!”

    許半生一聲斷喝,那風立止,但是被風吹動的混沌,也隨著黑色球體的陡然停頓,被撕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那些碎片湮沒在混沌之間,變作了無數的氣體,給這片混沌之間充滿了許半生要的空氣。

    “暗!”許半生再度大喝。

    黑色球體迅速收斂了光芒,重新呈現出它的輪廓,可混沌依舊散發出無窮的光輝,使得黑色球體在混沌之間構成了絕對的黑暗。

    “世界,打開吧!”許半生舒緩的說出了這句話,那黑色的球體陡然間膨脹起來,無聲的炸開,無數黑暗的碎片布滿了整個混沌,然後,跟混沌展開了絕對的戰爭。

    又仿佛千年萬年過去,混沌終于逐漸妥協,被擠到了世界的一邊。

    而那些黑色的晶體,卻也無法突破混沌構成的防線,只能在世界的另外一邊聚合起來。

    可是,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在混沌之中,隱約有一團黑色晶體在吸收著周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黑洞一樣,吞噬著一切的可能。

    而在無盡的黑暗那半邊,也有一個灰白色的一團,在不斷的分泌著什麼。

    黑白二色相互攻佔,卻又涇渭分明的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許半生站在分界點的中間,左手是無盡的黑暗,右手是灰白色的光明。

    伸出手,許半生一把抓住了黑暗之中的白色光明,另一只手,卻伸入光明之中,觸摸在了那團黑暗之上。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成,天地盡在其中!”

    許半生雙手猛然將那黑暗和光明向著自己的身體聚攏而來,口中緩緩的念著易經之中的開篇之語,原本涇渭分明的光明與黑暗開始相互交融,待到許半生雙手交叉,將那兩團光明黑暗交換了位置的時候,混沌和黑色晶體也恰好完成了徹底的調換。

    “有一,生二。二者,生三。三生萬物!”

    許半生雙手猛然推去,那光明和黑暗徹底凝聚成了一個黑白的世界。許半生站在世界的正中央,看著這個連通天地,構成了整個世界的太極徹底成型。

    太極剛剛呈現,黑色的陰魚緩緩下降,瞬間蔓延,以許半生站立的位置為中心點,鋪展開去。

    而白色的陽魚則緩緩上升,在許半生的頭頂向著四面八方延展,構成了明淨的天空。

    在陰魚之間的那點點白色,則化作點點碎光,在大地的土壤之中迅速的生根發芽,地上鑽出了無數的綠色嫩芽,大地開始煥發出生機。

    陽魚中間的那團黑暗,同樣散成無數碎片,最大的一塊熊熊燃燒起來,瞬間變作了紅色,在許半生的頭頂上方綻放出萬丈光芒。而其余的星星點點,則點綴了整個天空,仿佛一只只的小眼楮一樣,調皮的眨動著,那是星辰出現。

    天地初分,許半生已經構建出屬于他一個人的世界,此謂領域,也即道藏之中所言的太一洞天。

    大地開始龜裂,在頭頂太陽的照耀下,寸寸化作裂紋。

    裂紋之中,有汩汩的泉水涌出,很快龜裂的大地又連成一片,構成萬頃良田。

    許半生腳尖一點,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洞里瘋狂的涌出水來,瞬間淹沒了許半生周圍的地面。

    此乃汪洋。

    踏波而行,在自己構建的太一洞天之中,許半生想飛就飛,想走就走,不受自然世界的半點規則束縛。

    手一揚,大海里便飛出無數的砂礫。

    再一擺,砂礫散盡,空中卻閃爍著點點金光。

    招手之後,那些金光飛入許半生的掌心之間,許半生低頭看去,手掌之上已經有了一坨赤金。

    隨手將金子扔入大海之中,大海之外遠處的地面上發出隆隆的聲響,一座座的高山拔地而起,徹底呈現大地險峻的模樣。

    打了個響指,一團火苗便出現在許半生的手指之上,輕輕拋出,那火苗便在空氣里肆意的燃燒起來,將一座山燒得通紅,猶如神話之中的火焰山。

    至此,金木水火土這五行,再度分解為五行,而不是之前那充滿了黑暗氣息的晶體模樣。

    許半生感覺到自己精氣的枯竭,果然,這太一洞天不比西方修行者的領域,實在太過于耗費精氣了。

    太一派的那個祖師構建出太一洞天,不過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而已,許半生的實力還遠不如當初的祖師,他僅僅能夠維持太一洞天一盞茶的時間而已。

    許半生竭力的維持著太一洞天的運轉,眉頭緊鎖,他在思索,究竟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導致這明明應該相同的東西,卻呈現出兩種局面。

    這並不難明白,許半生很快就發現這孤獨的天地缺少了一些什麼。

    生靈!

    世界之所以成為世界,就是因為擁有無盡的生靈。否則,這世界的存在毫無意義!

    可是,該如何構建生靈?!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2
第495章 天地靈物

    曾文就是在此時出手的。

    她在十三宮盤上構建出山岳河川,構建出原始的生靈,雖然數量並不多,但足以幫助許半生構建出一個完整的太一洞天。

    更為關鍵的是,許半生似乎忽略了什麼,在他構建出來的世界之中,竟然是沒有月亮的。

    太陽,星辰,大地,這一切都已經完善具備了,可是,偏偏就少了一輪明月。即便是在白天,許半生也不該忽略掉構建一輪明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對月亮已經存在了某種抵觸情緒,潛意識里,他不想構建出月亮,以防那個月亮變作他數次看見的血月。

    可是,若是沒有了月亮,這個世界就是不完整的,並非許半生的實力不足夠創造一個專屬于他自己的世界,只是因為缺少了這輪明月,使得生靈無法出現,才使得這個世界是殘缺的。

    維持一個殘缺的世界,卻又要小心翼翼的保持其各方面的平衡,這是更加消耗精氣的事情。

    在真實的世界里也是如此,科學家們早就做出過演算,如果地球失去了月球,整個太陽系都會因此失衡,要重新經過漫長的軌道變遷,才能重新建立新的平衡,最終呈現如今的平衡狀態。

    月亮的直徑只有地球的四分之一,體積大約是地球的五十分之一,質量更是只有地球的八十分之一,但即便如此,一旦我們的世界之中沒有了月亮,整個太陽系的軌道,甚至于許多星辰的軌道都要重新被規劃。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甚至可能經歷星體之間的踫撞,不管人類以及地球上的其他生物能否在這漫長的過程中存活下來,他們也將終不可能適應被改變了與太陽之間的距離後的地球。

    換句話說,月亮若是消失,對于整個宇宙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變化,經過漫長的年月中將獲得新的平衡,可對于人類和地球上的一切生靈而言,都將是滅頂之災。

    既然改變月亮的存在關乎于地球上的生靈會滅絕,那麼當這個世界里沒有月亮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生靈。而原本,隨著許半生破開混沌,創造了光、暗以及風、空氣、金木水火土等基本元素之後,生靈就應當應運而生。

    曾文似乎提前洞悉了這一點,她利用十三宮盤創造了一個和許半生類似的世界,並且成功的使其誕生了生靈,而後將這個世界覆蓋進入了許半生的世界,成功的幫助他的世界里創建了生靈。

    耳畔突然傳來陣陣蛙鳴,隨即是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響,許半生猛然抬起頭去,不解的看著前方的山岳河川,他不明白在自己的世界里為何突然就出現了生靈。

    他感覺到頭頂的光線產生了變化,許半生抬起頭來,看到一輪血月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正處于天空的另一端,跟熊熊燃燒的太陽對峙著。

    血月欲滴,將整個世界渲染成了紅色。

    就連空氣里,似乎也開始有鮮血的腥氣在蔓延。

    許半生眉頭再皺,他一揮手,喊了一聲︰“落!”

    那輪血月便迅速的向著西方沉了下去,很快不見,天空中又只剩下了一輪圓日。

    世界恢復了正常,再沒有那攝人心魄的血色,空氣里的血腥氣息也逐漸消散了。

    蛙鳴仍在繼續,鳥叫聲也不絕于耳,一聲猛虎的吼叫聲響徹雲霄,終于徹底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寧靜。

    海里的波浪開始翻滾,魚兒躍出水面,呼吸著空氣,一只巨龜緩緩爬上沙灘,嘴里還叼著它的幼崽。

    山上,林間,各類動物開始歡騰,奔跑,很快這個世界就被各式各樣的雜音所充斥。

    樹上的猴子走在了地上,慢慢的直起了前肢,手里也開始出現了用樹枝和石頭做成的簡單工具。

    漸漸的,猴子已經走得和人類無異了,身上的毛發也在逐漸褪去,許半生給了他們一個火種,他們將火種保存下來,在火光之中看清楚同伴的容貌之後,臉上出現了羞澀的表情。

    樹葉,獸皮,逐漸成為了圍在腰間的衣物,手里的工具也變得越來越有效,磨尖的石頭將樹枝削尖,一只只的動物倒了下去,一個個的人類站了起來。

    他們學會了搭建房屋,漸漸形成了部落,開始有了自己的首領。

    他們再也不是勢單力孤的個體,而是學會用腦,無比強大的種群。

    眨眼間就像是過去了數十萬年,這些人類已經學會了簡單的紡織,身上穿的再不是鮮血淋灕的獸皮和殘破不堪的樹葉,他們發現了許半生的存在,其中一部分人開始跪伏在許半生的面前,對其頂禮膜拜。

    終于,有一個部落的首領,跪倒在許半生面前,許半生摸了摸他的頭頂之後,他抬起頭,艱難的發出了一個聲音︰“神!”

    自此,語言誕生,許半生知道,自己的這個世界已經構建完畢,剩下的只是人類和自然界自行進化的過程了,再無需他的引導和幫助。

    看著這個完整的世界,許半生的臉上終于又露出了他慣有的淡定笑容。

    在這個世界里,許半生用他至高無上的力量,令黑夜的時間極短,並且會刻意的用雲朵遮擋住血色的月亮。

    但是現在,他即將離開,這里的晝夜更替將再也不受他的控制,血月必將出現在這些人類和生靈的頭頂。

    看著夜幕漸漸降臨,血月也緩緩的升上了穹頂,許半生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像是一個畫匠一般,手里多出了一支毛筆,開始小心翼翼的在血月之上描摹著,他要改變這輪月亮的顏色,使其至少看上去顯得正常一些。

    這支筆由五帝錢所化,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

    很快,那輪血月就已經潔白如斯,再也沒有了半點血色的模樣。

    但是,許半生卻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不過是欲蓋彌彰,根本解決不了實際問題,血月雖然看上去和普通的月亮無異,但是,空氣里彌漫著的絲絲血腥氣味是遮蓋不住的。

    更讓許半生感到心悸的是,當空氣里充滿了鮮血的氣味,那些原本和平共處的人類也漸漸的變的癲狂,他們似乎被喚醒了某種戰爭的本能,部落和部落之間開始無休止的戰爭。一時間,在許半生的世界里,人類的數量急劇的減少,大量的樹木被砍伐,制作成了不同的武器,甚至是被焚燒,只為了打敗另一個部落,只為了讓敵對的部落沒有棲身之所。

    戰爭,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人類進步的根源,人類的進化和戰爭密不可分,甚至包括現代科技之中的許多,都是因戰爭而生,最終應用到民生領域。

    可是,當戰爭變成徹底的不死不休,甚至開始變成同部落個人之間的爭斗,許半生知道,這不是戰爭,而是他們在血氣之中漸漸迷失了心智。

    所謂入魔!

    必須改變這一的狀況,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輪血月。

    許半生不明白,自己的世界里為何突然有了血月,也同時有了生靈,但是他卻知道,如果自己毀滅了血月,這些生靈也會自行消失,這個世界又將是自己所無力維系的。

    耳畔似乎出現了某種聲響,許半生心思一動,頓時招手,一枚鈴鐺便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

    而在現實的世界之中,李小語和曾文則是眼睜睜的看著原本掛在窗口的鈴鐺出現在了許半生的身前,然後沒入他的胸前,隱沒不見。

    這枚鈴鐺,其中蘊含著西方的聖力,會自然的散發出聖光。同時,它在月光之下是沒有影子的。

    若是鈴鐺的聖光可以克制住這輪血月,甚至取代血月,這個世界才會恢復到從前的寧靜。

    松開了手,鈴鐺緩緩的朝著那輪血月飛去,許半生沒有忘記,自己雙眼之中出現血色彎月的時候,正是這枚鈴鐺發出聖光,籠罩了自己,才讓那兩輪血月消散。這已經足夠說明,鈴鐺對于血月有著天然克制的作用。

    鈴鐺飛向天空,但卻沒有因為距離的拉長而減少分毫,相反,鈴鐺越來越大,大到足以將血月遮掩起來。

    終于,鈴鐺徹底的擋住了血月,似乎將血月吞噬了進去。

    天空中,看起來依舊是那輪會散發出朦朦光線的月亮,但是,許半生能夠感覺到,空氣里的血腥氣息正在一點點的消散,鈴鐺已經成功的禁錮住了血月的影響,只是,不知道它能夠堅持多久。同時,許半生也能感覺到,血月並未消失,它只是暫時的被鈴鐺吞噬了而已。

    世界里的人們似乎清醒了過來,他們渾然忘記了曾經有過的戰爭,原本敵對的士兵們握手言和,聚在一起喝酒吃肉。而原先打了個你死我活的敵對部落,此刻也各自偃旗息鼓,將精力重新投入到對這個世界的建設之中。

    一個個的城郭出現,部落的首領變成了國王,戰爭依舊偶有發生,但已經是對于人類歷史而言產生良性促進作用的戰爭。

    最終,一名武者憑借強大的體魄和足智多謀的頭腦,統一了整個世界,戰爭,似乎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許半生當然知道,戰爭的消失只是一個假象而已,以後依舊會有戰爭,終有一日會出現要推翻這個皇帝的新的強者出現。

    但是,許半生已經可以放心的離開了,他的太一洞天徹底構建完成。

    在離開之前,許半生突然有些頑皮的笑了笑,他留下了一些道藏,分別贈給了在這個世界里一些強大的世家。當然,皇族也會擁有一些道藏,許半生給這個世界留下的,不僅僅是一個宗教,而是修行的法門。至于這些人要經過多長的時間才能進入到修行的狀態之中,這就是他們自身的緣法了。

    “鈴鐺無法完全消化血月之中的邪惡氣息,但是這里的人類如果學會了修行,或許他們終有一天能想出對抗血月誘惑的方法。”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3
第496章 落入陷阱

    許半生緩緩的躺了下去,身體化作這個世界最大的圖騰,引來整個世界無數生靈的膜拜。

    他們知道,他們的神,終于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許半生的離開,也給這些人類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他們也希望成為許半生那樣的人,可以飛升極樂。

    在現實里,許半生同樣躺倒下去,沉沉的睡了。睡著之前,許半生心頭多了一絲明悟,或許,所有修行者所夢寐以求的飛升,也不過是去一個更為遼闊的世界而已。

    還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去弄清楚的,但是現在的許半生,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精氣,疲憊的根本連保持清醒都做不到了。

    看著熟睡的許半生,李小語和曾文緊張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

    二女相視一笑,李小語道︰“我現在大概已經不能叫你小文妹妹了,是麼?”

    這竟然是二女見面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之前她們也只是點了點頭,一起守護著許半生的安全而已。

    曾文嫣然一笑,神態也顯得極為疲憊,剛才動用十三宮盤,幫助許半生完成了他的太一洞天,對曾文的損耗也是極大的。只不過她一直保持著緊張的狀態,不敢有絲毫放松,現在看到許半生終于大功告成,她緊繃的那根弦松了下來,滿滿的疲憊也就席卷而來。

    緩緩坐在地上,曾文輕輕的撫摸著許半生的面頰,仰起頭道︰“我只是耗費了一些陽壽而已,真實的年紀始終只有十一歲,你還是我的小語姐姐,那個仙女一般的姐姐。”

    李小語也難得的笑了笑,只不過一剎那而已,笑得幅度也相當之小,只是嘴角略微有些上揚,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冰雪一般的模樣。

    “相比起來,你倒是更像仙女的。我只是冰冷,你身上卻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氣息。”

    曾文疲憊的笑笑,不再多說,只是看著許半生,口中低喃︰“他的臉色好像好多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逃脫了天道的監管,從此再無需瞞天而活了?”

    李小語搖搖頭,道︰“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怕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你怎麼知道半生的太一洞天會有問題?”

    剛剛問完,李小語也覺得自己有些多余,曾文是從蔣怡,學習的是紫微一脈最強的術數,她本身又是靈體,推演能力只怕唯有許半生能跟她相提並論了。蔣怡早就說過,現在她的推演能力已經完全不如曾文。

    “我沒聽半生哥哥的話,又跑到未來去看了看,然後就看到他的世界是有殘缺的,在跟西方的修行者較量的時候,只能維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太短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世界里究竟缺少了什麼,但卻因為某種擔心,也是某種執念,始終不肯完善太一洞天。”

    李小語問︰“剛才在十三宮盤之上,出現的那兩個太陽,其實都是血月吧?”

    曾文點了點頭,道︰“一個是我的,一個是他的。若不是十三宮盤這麼強大的法器,我也無能為力。而且血月顯然是邪惡之物,倒是跟十三宮盤頗有一比,十三宮盤似乎天生就對噩運和怨氣感興趣,剛才在許半生的世界里,出現了幾乎毀滅世界的戰爭,其怨氣和怨靈,才能夠點亮十三宮盤,光憑我一人的血月還做不到這一點。”

    “血月究竟是什麼?似乎你和半生才是來自于同一個世界的人。”

    曾文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像半生也並不清楚血月是什麼一樣,不過小語姐姐你說的可能是正確的,我和半生來自于和這個世界不同的地方。他看到的,我都能看到,他看不到的,我同樣可以看見。也正因此,我才能動用未來的力量。可未來的力量並不是那麼好用的。”

    李小語這次卻並未附和曾文的話,而是說道︰“或許,許半生並沒有什麼是看不見的,他同樣可以動用未來的力量,但是他卻不會遭到這股力量的反噬。又或者,你們所遭受的反噬並不相同。我想,這跟他已經逃脫天道的監察有關,他本該是個沒有未來的人,自然也就不可能遭到未來力量的反噬。”

    “或許吧,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半生哥哥心里一定藏著很多東西,這是他絕不會告訴我們任何人的。”

    兩人正說著話,曾文之前放在一旁的十三宮盤上卻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二女急急轉頭看去,她們看到,那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堅固無比,就連李小語的寒鐵軟劍都無法在上邊劃出哪怕一道劃痕的十三宮盤,竟然從中間裂了開來。

    一條歪歪斜斜的縫,撕裂了整個十三宮盤。

    曾文急忙抓起十三宮盤,卻發現十三宮盤已經裂成了兩段。

    裂縫並不規則,正好將第十三宮從中間一分為二,而另一面,卻恰到好處的裂在了五六宮之間。

    “十三宮盤壞了!”李小語低聲驚呼。

    曾文卻鎮定無比,雖然十三宮盤經過許半生的淨化之後的確是個極為強大的法器,使用十三宮盤來進行推演,來和星辰建立聯系變得輕松無比,可是,這也終究只是一個法器而已。因許半生而壞,曾文覺得這也就是十三宮盤最大的作用了。

    “也算是使得其所了,師父也一定會這樣認為。”

    李小語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你之前動用未來之力,豈不是又損耗了陽壽?”

    “推演而已,不過半年。”

    李小語始終有些擔心,道︰“你以後一定要聽半生的話,再不要動用未來之力了。”

    曾文卻是灑脫的笑笑,說道︰“當用則用,壽命原本就是用來揮霍的。有時候,我倒是挺感激我會因為動用未來之力而迅速長大的,否則,等我十八歲的時候,你們都快三十了。”

    李小語也笑了。

    但是,二女臉上的笑容很快便凝固了起來,隨之變成了驚愕,因為她們發現已經破裂的十三宮盤,竟然在地上緩緩移動起來。原本被曾文放的分開的兩塊十三宮盤,竟然朝著中間的位置緩緩挪動了過去。

    曾文剛想伸手去抓,李小語急忙攔住了她,道︰“別急,看看再說。”

    二女便看著十三宮盤自行聚攏到一起,然後沿著裂縫的位置重新的拼湊了起來,屋里的靈氣明顯發生了變化,十三宮盤在瘋狂的吸斂著靈氣,似乎在借助靈氣修補著自身。

    十三宮盤之上,開始出現一層朦朦的白光,以李小語和曾文二人的眼力,竟然都看不穿那層乳白色的光芒。

    盤上的十二宮,以及破裂的第十三宮,都消失不見,地上只是有一塊發出白光的圓形。曾文不由暗呼僥幸,她能夠感覺到那層白光之中蘊含的力量,如果她當時用手去抓住了裂成兩塊的十三宮盤,其結果必然是她的雙手連渣子都剩不下,甚至她這個人,都會被融化在這層白光之中。

    白光驟然消失,十三宮盤竟然完好如初的落在地板之上,又恢復了從前那種古樸笨拙的模樣,就好像從未破裂過一樣。

    “咦?自己恢復了?”李小語驚疑的說到。

    曾文卻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道︰“不,沒有恢復,已經變成了一只正常的十二宮盤,第十三宮消失了。”

    說著話,曾文伸手去拿十三宮盤現在或許應該稱之為十二宮盤了,李小語再度阻攔,道︰“別踫,小心。”

    曾文這次卻沒有住手,堅持抓起了十二宮盤,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道︰“雖然少了一宮,但是其中蘊含的神秘力量還有,只是弱了許多。而且,我能夠感覺到,現在的這個宮盤之中,再也沒有了那股邪佞之氣,它也再不吸引怨氣和噩運,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法器。”

    頓了頓,曾文補充道︰“不能說普通,因為這個法器大概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大的法器,比師父那里任何的一種法器都要強大。”

    “比其之前呢?”李小語當然相信曾文的判斷,蔣怡的那幢宅子里,法器法寶無數,一些是她這些年用雄厚的財力買來的,另一些則是她的師父留給她的。

    紫微一脈,蔣怡這一門,最大的優勢就在于擁有極為雄厚的財力,足以讓她們隨心所欲的購買發現的無主法器。

    “不好比較。”曾文說,“十三宮盤嚴格說不是法器,更像是渾然天成的天地靈物。雖然,師父早就說過,這絕不是天地靈物,而絕對是由人制造出來的。”

    李小語對此了解的並不多,卻也知道,天地靈物是天地自然孕育出來的法寶,跟修行者制作的法器法寶並不相同,倒不是說天地靈物就一定比法器更為強大,很多天地靈物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可法器和法寶,其功效都是人為加諸的,再如何強大的法寶法器也會有損毀的一天。

    可天地靈物卻不同。

    天地靈物絕不會損毀,再如何強大的力量也無法將其損壞,每一件天地靈物都有其對應天地規則的一面,在其對應的天地規則之上,天地靈物可說是強大到任何法器法寶都無法比擬的地步。而在其他方面,這件東西就可能一無是處。

    曾經有人發現過一種靈水,這種靈水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再大的烈火也無法使其蒸發。但是,這靈水唯一的作用就是解渴,哪怕匯聚一片汪洋,也無法淹沒哪怕一個小小的村莊。不可思議,但卻就是如此。

    “竟然有人可以制造出類似于天地靈物的東西?”李小語陷入了沉思。

    許半生突然翻了個身,口中呼出長長的一口濁氣,他睜開了雙眼,清醒了過來,雙眸之中,滿是奕奕的神采,這是已經完全恢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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