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312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37
第472章 行事高深

    方琳雙眼赤紅,就像是一只兔子一般,臉上黑氣纏繞,石大定和石予方父子一看之下,就知道方琳已經徹底走火入魔。

    雖然對方琳的放蕩十分不屑,也對此女素無好感,今日一戰更是只有仇恨沒有交情,但是看到方琳竟然走火入魔了,石家父子倆也不禁為之神傷。

    對于走火入魔這種事,石大定是深有體會,有些人走火入魔就像是石大定那樣,身體受損,功力盡失,而有些人,則跟眼下的方琳一般,神智受傷,從此變得渾渾噩噩,但是,一身功夫卻不受絲毫影響。

    相比較起來,前一種走火入魔對旁人不會有什麼危害,吃苦的僅僅是習武者本人,不光是身體上的苦楚,心理上,因為苦練多年的功力全失,甚至于殘廢到只能臥床不起,這樣的打擊,可能比神智全失還要來的更加痛苦一些。

    而後一種,走火入魔者實際上是不會有什麼痛苦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

    但是這種走火入魔,會對他人造成極為嚴重的傷害,神智全失之下,做出任何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雖然心中多了幾分不忍,可石家父子並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他們很清楚,方琳現在絕對是第二種情況,這樣的方琳若是被放出去的話,會對這個社會形成極大的傷害,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凡人死在她的手中。

    父子倆同時欺身上前,拳腳相加,都朝著方琳招呼了過去。

    方琳現在受傷嚴重,前胸還在不斷的滴答著鮮血,整個人更是如同野獸一般,完全曝露了她的本能。

    猩紅的舌頭****著唇角的鮮血,面對石家父子的拳腳,方琳渾然不知道閃躲,而是伸出厲爪,不管不顧的朝著石家父子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石大定知道,此刻不能像是正常的打斗那樣去躲避,方琳走火入魔了不假,可即便已經沒有了神智,本能也會驅使她,讓她知道自己絕非他們父子倆的對手。所以,她所有的行為都將會指向殺出一條血路,逃之夭夭的結果。

    一旦石家父子躲開方琳的攻擊,她就會撕開一個缺口,從而逃走。真要讓她逃走,今晚的吳東恐怕只會是生靈涂炭。

    石大定低聲喝道︰“不要躲,殺了她!”

    石予方心領神會,父子倆也是不閃不避,完全是一副跟方琳同歸于盡的架勢,兩人四拳,齊齊轟在了方琳的身體上。

    方琳的身體頓時如同斷鳶一般,飄搖起來,晃晃悠悠的飛向身後的圍牆。

    而方琳被擊中之前,也在石家父子身上,各自掏了一爪。

    石家父子各自悶哼一聲,胸口肋骨再斷,**的胸膛之上,五道血痕,深可見骨。

    一時間,父子倆也無法再去追擊,這給了方琳一個短暫的機會。

    她竟然並未死在石家父子這拼命的一招之下,身體雖然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可卻也將牆壁撞得轟然倒塌。

    身後一個大大的缺口,方琳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本能驅使著她掉頭便跑,石予方有心追殺,可沒走兩步,就一頭栽在地上,昏死過去。

    石大定也是咬牙堅持,可僅也只比他兒子多走了兩步,同樣摔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方琳的腳步踉蹌著,卻堅定的向前跑著。這時候,哪怕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都能輕易的追上她,偏偏,石家父子都已經昏倒在地,方琳終于還是逃離了拳館。

    石家父子剛剛提升了境界,雖然暫時的爆發出強大的實力,但那都是以透支作為代價的。他們倆其實都已經身負重傷,境界提升也只能維持一刻。被方琳的最後一擊擊中,父子倆也是油盡燈枯,再也沒有半點氣力。

    不過這一戰,還是讓石家父子獲益良多,在戰斗之中提升的境界,從實力的提升角度來說,絕對要比正常的突破要強大的多。

    只可惜,放跑了方琳,父子倆昏倒之前,心中滿是不甘。

    就在此刻,許家大院之中的許半生,剛把許老爺子送回去睡了,正打算回父母那邊,卻感覺到心頭一震。

    他急忙掐指來算,算罷卻是臉色微微有些黯然。

    李小語看在眼里,低聲問道︰“怎麼了?張柔柔有事?”李小語早聽許半生說過,今晚是張柔柔靈體大成之夜,方琳將會去阻止張柔柔成就靈體,但是石家父子必然可以阻止方琳。

    現在許半生臉色變化,李小語擔心出現了什麼意外。

    許半生緩緩的搖搖頭,一言不發,只是背著雙手,緩緩的走出了許老爺子那幢宅子的大門。

    站在許家大院的空曠處,許半生看了看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嘆道︰“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師哥和予方沒能殺了她,她還要受些苦楚。”

    李小語知道許半生所說的“她”是誰,稍一思索,便道︰“你是說她會被別人****?”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她這半生作孽頗多,如今神智盡失,功夫也沒了,憑著本能也不知道她會去找誰。”

    “她會不會來找你?”

    許半生緩緩搖頭,語調之間盡是唏噓之意︰“不會,若是來找我,她的命程就不會這般復雜了,我肯定會給她一個痛快,並且為其超度使其早日投胎的。方琳雖然放蕩妄為,不過本性其實不壞,只是命不久矣徒勞掙扎,死亡對她來說就算是安穩的歸宿了,卻沒想到死前還要遭受諸多折磨。”

    “要不要找找她,也算最後幫她一把?”

    許半生還是搖著頭,道︰“算了,這就是她的命,真要幫她,我直接出手就是了。一來是想著讓師哥和予方從中獲益,二來是我若插手太多,對未來影響太大,莫大師或許就是在等待著我的出手。事已至此,隨她去吧,這也是她半生不端的報應。”

    李小語點點頭,不再吭聲,只是靜靜的陪在許半生的身邊,和他一同仰臉望星。

    *******************

    吳東城中,一處廣宅大院,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從屋內走了出來,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繁星,手指卻在不斷的掐算著。

    女子的身形略顯單薄,但卻挺拔玉立,長相清秀如水,身上自帶著一股凌波一般的仙子之氣,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又如那廣寒宮中的孤楚嫦娥。

    半晌之後,女子對著屋內喊道︰“師父,右弼隕落了。”

    屋內又出來一名女子,大約三十上下,生的也是風華絕代,又多了幾分殺伐果斷之氣,一看便是久居高位長于發號施令之人。

    她輕輕的撫摸著女子的後腦,輕聲道︰“右弼性淫,終究是過不了自己的關。你不要再去想著此事了,半生他既然不出手,必然有他自己的用意。”

    女子點點頭,回過頭,挽住了師父的手臂,嘆道︰“九星無法連珠,這也是那人的計劃吧?”

    “小文,你天賦異稟,看的比半生都要長遠些。但是這些你都不能向半生透露分毫,否則,只會徒增其亂。知道麼?”

    曾文點點頭,乖巧的說道︰“師父您放心吧,我知道其中的利害,想必此刻那人也該心滿意足了。只可惜半生哥哥不讓我動用未來之力,否則,縱然他遮蔽之力再如何強大,我也能算出他現在身在何處。”

    蔣怡幽幽吐出一口濁氣,轉身朝著屋子里走去,邊走邊道︰“你今年不過十一歲而已,動用未來之力已經讓你損失了九年的壽命。半生也是為了你好,或許他對九星之事還多有模糊,可他心中有經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師父,我知道了。”

    ************************

    吳東老城中山門外,紫金山頭,一個清 的身影獨立于崖壁之上。

    此人是個男子,相貌模糊,臉上仿佛氤氳著一層霧氣。

    一身青色的長衫,使人看過去,第一眼的印象是他已是花甲之年的模樣。

    男子仰臉望星,口中嘬出一聲長嘯,而後他訥訥的說道︰“師兄,你的安排縱然再如何周密,我如今也破了你一陣。此局環環相扣,如今一扣斷裂,我看你還能藏到幾時。許半生的確是第二個天道,可縱是天道便又何如?我二百年上下奔波,就是為了破你的大局。你要讓許半生取天道而代之,我偏要讓這天地再無天道秩序。這天地,本就該是修行者的天地,豈能讓一個半仙不仙的天道掌控全局!哈哈哈哈!”

    男子放聲狂笑,絲毫不擔心引起夜游紫金山的凡人警覺。

    *************************

    夜色之中,一條跌跌撞撞的身影撞在了一扇大門之上,門內有人來開了門,看到門外這條身影,先是愣了半晌,然後臉上突然露出奸邪的笑容。

    “方琳啊方琳,你也有今天,你都這樣了,竟然還想著來找我,這也是你的命數!”

    屋內有人問道︰“阿俊,誰啊?”

    叫做阿俊之人邪佞的笑了笑,道︰“哥,你出來看,哈哈,我們終于可以好好的報個仇了!”

    屋內之人走過來一看,驚道︰“怎麼會是她?”

    “也不知道什麼人把她打成這樣,竟然少了一個**,不過,洗洗干淨應該還能用,下邊沒壞就行。合該是老天爺關照我們哥倆,給了我們一個雪恥的機會。”

    另一個男子很快也笑了起來,笑得猙獰無比。

    ****************************

    一輛出租車停在拳館之外,兩名老者付了車資之後從車里走了下來。

    一看到拳館的門並未完全關緊,兩名老者俱是一驚,腳尖一點,便已經沖入院中。出租車司機回過頭,這明明剛下車的兩個人竟然就不見了,司機嚇得以為撞見了鬼,連兩名老者付給他的鈔票都不要了,順手就扔在了路上,開著車就跑,腦子里全都是那些關于深夜撞鬼的小故事。

    看到武館內一地鮮血,地上匍匐著兩個上身精赤的男子,一名老者急忙上前,另一名老者卻在武館內搜索起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42
第473章 讓他找我

    很快,搜索武館的老者便回到了演武場,一無所獲。

    而留在演武場里的老者已經查探了武館之中躺在地上的四個人,其中一人只需看上一眼便已知道他早已斷氣,而其他三人之中,唯有石家父子還活著,另一名年長些的道士,也已經因為傷勢過重而死亡。

    “再無旁人。”搜索過武館的老者見另一名老者只是將石家父子扶了起來,便也已經知道了結果。

    “玉瑾師兄,此二人便是許真人的師兄父子麼?”

    原來,這兩名老者,便是玉瑾子甦岩以及玉陣子秦開元,蹲在地上將石家父子扶了起來的,正是秦開元。

    甦岩點點頭,道︰“正是。看來他們遭遇了強敵,只是不知石家父子怎能逃脫毒手,我昆侖弟子卻都俱已死亡。”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柔柔去了哪里,究竟是被保護了起來,還是已經被強人擄走。”秦開元現在心中滿是後悔,死了兩名昆侖弟子,這件事雖然痛心,可那也是他們自己的緣法。關鍵在于張柔柔,那可是昆侖下一代弟子中的希望,天生靈體啊,若是被人擄走,他該如何向龍潛坤交待。哪怕他讓甦岩去機場,正是龍潛坤做出的決定,他只是奉命行事,這件事也著實不好交代。

    甦岩看到那兩名道士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了許多,不過他現在雖然依舊是長老之職,可明顯是靠邊站的長老,秦開元卻是太上長老之位,他也只能將自己的疑問和不滿放在心底。

    “那也只有救活他們二人才知道了。”

    “他們倆都死不了,師兄,你我一人一個,快些將他們救活吧。”說著話,秦開元從懷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瓶,從中倒出兩顆土黃色的丹丸,分給甦岩一顆,然後二人各自撬開父子倆的嘴,將土黃色的丹丸放了進去,輕輕在嘴唇上一拍,就幫著石家父子二人將丹丸服用了下去。

    隨後,二人坐在石家父子二人身後,各自將源源不絕的精氣注入父子二人的體內,循著他們的經脈游走一個周天,化開了藥力,石家父子很快便悠悠甦醒過來。

    看到救活自己的是兩名老者,其中一人也算是跟石大定父子打過交道了,他自然認得那是昆侖派的長老玉瑾子甦岩,急忙想要站起來施禮,可甦岩卻攔住了他。

    甦岩道︰“道友毋須多禮,不如先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柔柔現在人在何處,她是不是被強人擄走了?”

    石大定原本也只是個虛禮,他只是不想讓昆侖的人小覷了他們太一派不懂禮數罷了,既然甦岩這麼說了,他也便不再強行站起。

    “玉瑾長老,你二位放心,柔柔沒事。”

    聽到這話,不管是甦岩,還是秦開元,都放心了不少,只要張柔柔沒事,一切就都還在掌控之中。

    “那她現在身在何處?”秦開元問到。

    見石大定眼中有些疑問,甦岩便介紹說︰“這位是我昆侖派太上長老玉陣子秦開元,是貧道的師弟。”

    石大定點點頭,道︰“多謝二位長老出手相救,小方,快給二位長老說說柔柔現在在哪里。”

    石予方也便開口說道︰“石予方見過昆侖二位長老,還請原諒晚輩不能施以全禮了。”說話間,他拱了拱手,算是見過。

    甦岩和秦開元點點頭,石予方又道︰“拳館來了個人,她要殺了柔柔,原本見到兩位昆侖的道長出現,我和父親以為足以保得柔柔平安了,卻沒想到那人著實強悍,竟然數招之內就傷了兩位道長……”

    秦開元已經有些急了,徑直打斷了石予方的話,道︰“這些等會兒再說,小道友先告訴我柔柔的下落。”

    ‘石予方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卻並沒理會秦開元,而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兩名道長倒地之後,欲與對方辯論,卻慘遭對方毒手。父親見狀,知道這樣下去恐怕我們誰也活不了,便讓我帶著柔柔離開,他獨自一人阻擋對方。”

    秦開元冷哼一聲,道︰“你父子二人也不過只是鼻之境而已,若是我昆侖弟子數招之內便身受重傷,你們父子又怎麼擋得住?況乎只是你父親一人?”

    石大定插嘴道︰“對方是崆峒派花架門的傳人,一身靈巧功夫驚人,又是舌之境的實力,按說我父子也是抵擋不住的。不過我太一派功法恰好對花架門的靈巧功夫有克制之效,所以雖然同樣不是對方的對手,但卻足以拖延一陣。這個,容後細說,兩位長老想必會明白的。”

    秦開元再度哼了一聲,望向石予方,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石予方道︰“我帶著柔柔離開之後,柔柔的親哥哥突然過來找她,我見他有車,又心系父親安危,便將柔柔交給了她哥哥,讓她哥哥開著車一路向北開,沒有消息就不要回頭。二位長老,我這就進屋里取手機,給柔柔的哥哥打個電話,讓他們回來便是。”

    聽到這話,秦開元和甦岩也便放心了許多,雖然石予方可以明確的知道張柔柔是向北去了,可那個崆峒派花架門的人,卻並不會知道,她想要找到張柔柔,也並非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讓石予方拿手機這種事就算了,太費時間,他這麼走進去怕是且得有一會兒。甦岩一個縱身,便進去找到了兩只手機,都拿了出來,交到石予方的手中。

    石予方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張紹亭打了過去,張紹亭此刻已經到了江北,正朝著更北的方向疾馳,見石予方打來電話,張紹亭也是放下了心,還沒接聽,就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帶著張柔柔回去了。

    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張紹亭接聽了電話。

    “張先生,已經安全了,你帶著柔柔回來吧。柔柔的師門有人在拳館,你帶著柔柔來拳館便好。”

    張紹亭徹底放下了心,他也聽張柔柔說過,石大定只是她的啟蒙老師,而真正的師門正是昆侖派。即便張紹亭不是修行中人,不知道昆侖派究竟意味著什麼,可光是從武俠小說仙俠小說里,也知道昆侖乃是超級大派。既然昆侖派有人坐鎮,那麼就是徹底安全了。

    于是答應下來,掉轉了車頭,又往回城的路駛來。

    “柔柔的哥哥已經帶著她回來了,估計半個時辰就能到。”石予方說到,他也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還是留給自己的父親跟對方交流吧。

    甦岩看了看秦開元,心說你是太上長老,而且又不信任我,這事兒還是你來問吧。

    秦開元扶起石大定,甦岩也便將石予方扶起,二人扶著石家父子進了屋內,讓他們坐下之後,秦開元道︰“多謝二位道友救下本派弟子,大恩容後再報,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崆峒派花架門,他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找我昆侖門人的麻煩。柔柔又是如何惹到了花架門的人?”

    石大定搖搖頭,道︰“應該跟花架門無關,來者叫做方琳,家里有長輩在朝中為官,此女生性放浪,我太一派對她還算有大恩,可她卻恩將仇報跑上門來滋事。具體緣由,我也只是一知半解,這恐怕還需要我師弟來向二位解釋了。我只說今晚發生的事情吧。”

    秦開元和甦岩盡皆點了點頭,石大定便將方琳如何上門,然後又發生了什麼等等一切,都跟兩人說了。

    聽到說石大定父子竟然是在戰斗之中突然邁入的鼻之境,之前只不過是耳之境的修為,兩人也俱是一驚。

    方琳可是舌之境啊,對付耳之境的武者,那絕對是視若草芥一般,可太一派的功法竟然可以克制她至如此境地,也難怪太一派一向式微,卻依舊被視為執天下道門之牛耳的門派,由此可見一斑了。

    當聽說方琳已經走火入魔,父子倆有心將其留下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二人也是臉色數變,同時感嘆道今晚也不知道這城市里將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只望十七局的人能夠控制局面吧。

    他們以及石家父子,卻都並不知道,方琳在離開這里之時,並不僅僅是失去了神智而已,她一身功夫,也俱已消散,如今除了力氣比一般女子稍稍大一些,其他跟凡人已經完全無異,再也不可能對凡人造成任何傷害。

    而且,方琳此刻受盡了****,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該是她的現世報。

    不久,張紹亭也帶著張柔柔回來了,張柔柔早已醒來,雖然心系武館里的石家父子二人,可總不能對自己的哥哥動手,只能任由張紹亭帶著她一路向北。幸好張紹亭接到石予方的電話,她知道師門來人,一路心急如焚的回來,一回來看到石家父子都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師叔祖!”張柔柔確定石家父子沒事,這才見過了甦岩,可她卻沒見過秦開元,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甦岩向其介紹了秦開元的身份,張柔柔也見過秦開元,秦開元抓住她的手檢查一番,確定無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石道友,你方才說許真人早已推演出今晚柔柔有大劫,他為何不自己來幫柔柔一把?有他在的話,花架門那個魑魅魍魎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吧?”

    “師弟行事高深,石某不敢妄自揣度。”

    “哼!什麼行事高深,無非是想借此強敵,讓你父子二人提升境界罷了,可卻為何害了我昆侖兩名弟子的性命。”

    見秦開元發了火,甦岩趕忙攔阻說道︰“玉陣師弟休要惱火,這事,想必許真人會給昆侖一個說法的。”

    秦開元本身就是一生醉心修行之人,人情世故很是匱乏,他還欲再說什麼,甦岩卻趕忙拉住了他,道︰“玉陣師弟,不如我們到一旁說上幾句。”甦岩本就長于察言觀色,牆頭草,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審時度勢,他自然比秦開元看得更遠一些,也想到了不光許半生知道今晚之劫,恐怕龍潛坤也是知道的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44
第474章 一念之間

    秦開元這才哼了一聲,跟著甦岩到了院中。

    “師兄有什麼話,就說罷,他許半生雖然是太一派的掌教真人,哪怕石家父子也算是救了柔柔,可他明明有足夠的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偏偏為了他師兄和師佷提升境界,不惜害了我昆侖兩名弟子的性命。”

    這兩名道士,其中年長的那個,是他親傳弟子的弟子,也即是他的親徒孫,這叫秦開元怎能不惱火?

    甦岩卻是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玉陣,貧道知道自己在昆侖如今已經是邊緣人物,腆著臉坐在這長老之位上,也不過是掌門恩賜罷了。你心中惱火,我也明白,可你能否告訴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昨天就已經來了?讓我去機場接你,只是一個幌子吧?”

    秦開元老臉一紅,心說事已至此,也無需隱瞞了,便尷尬的點了點頭。

    “你為何下山?”甦岩又問。

    秦開元道︰“奉掌門之命。”

    “讓我今晚去機場接你,也是掌門的意思吧?”

    秦開元再度紅了紅臉,點點頭,不好意思開口。

    甦岩嘆道︰“掌門信不過我啊,不過,換做是我,想必也信不過一個牆頭草,是我自作孽。”

    “師兄你別這麼說……”秦開元不通人情世故,可甦岩畢竟是他的師兄,他總要客氣兩句。

    甦岩慘然一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還能不清楚麼?對此,我並無怨言,你也無需擔心。我只是問你,你覺得掌門可算出柔柔今晚此劫?”

    秦開元一愣,隨即說道︰“師兄是說掌門早已算出今晚之事,他也是有意成全那對父子?”

    “只怕不是為了成全他們父子二人,他們的緣法,牽涉其中,但也只是搭了個便車而已。今晚柔柔此劫,恐怕唯有那對父子才能化解。”

    “一個花架門舌之境的女子而已,我倒不信我還殺不了她!若是貧道在場,哼!”秦開元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更何況,石大定剛才說的明白,對方只是武者,嚴格說還算不上修行者,秦開元的境界跟方琳的確都是舌之境,可哪怕武功稍遜一籌,難道還不能用道法以及法寶麼?

    甦岩苦笑搖頭,道︰“許真人和掌門都算出今晚此劫,若是能夠由他們解決,他們又何苦明知慘烈,依舊如此?掌門不信任我,這一點我能夠理解,或許他認為柔柔的劫難會是因我而起。玉陣師弟可知道,上次我與掌門及玉虛師兄一同下山,收下柔柔為我昆侖弟子,掌門動用了一支年劍推演柔柔將來的命數?”

    秦開元搖搖頭道︰“這我卻是不知。”

    甦岩嘆道︰“這一次,只怕掌門也不會吝嗇,至少動用了一支月劍。”

    秦開元無言,心中想到,為了一個天生靈體,既然動用過年劍,月劍的確也不在話下。

    “若真如我所料,掌門必然是算出我若不在此,柔柔便不會有真正的危險,不過是有驚無險罷了。甚至,這也是柔柔的一個考驗,以促成她的道心。”

    秦開元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他道︰“掌門不會懷疑是師兄要對柔柔下手的,師兄無需多慮。”

    甦岩依舊苦笑著,說道︰“不管掌門心中如何所想,但恐怕我所猜不虛。推演結果便是我不在柔柔便有驚無險,我若在,只怕……”

    秦開元再度無言。

    “無論掌門與其他門人是否相信我,我自己總歸是知道的,我全無加害柔柔的心思。如此,師弟你和我其實是一樣的,具體緣由我不甚了了,你可明白?”

    秦開元想了想知道,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由。

    “我錯怪了許真人?”秦開元道。

    甦岩搖搖頭道︰“也未必就是錯怪了他,但是不管怎樣,柔柔的靈體是他發現的,那麼柔柔便可說是他讓給我們昆侖派的。縱然這其中有他自己的考量,但總歸是一份大禮。今晚這件事,無論背後的真相如何,柔柔現在沒事,這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清離和明遠,只能說這就是他們的命數了。”

    秦開元怔怔半晌,最終還是接受了甦岩的勸解。

    “崆峒派,我不會放過他們!”如今,秦開元也只能遷怒于崆峒派了。

    甦岩又道︰“剛才那位石道友也說了,這個叫做方琳的女子,說白了也只是官家後代,強加給崆峒派的,藝成之後恐怕她也從未回過崆峒,漫說崆峒,只怕與花架門也毫無干系,遷怒于他們,也實為不智之舉。”

    “那麼我昆侖兩名弟子的性命,就這麼算了?”秦開元怒道。

    甦岩搖搖頭,再度嘆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你我可以掌控的範疇。恕我直言,玉陣你不問世事,一心修行,我又是是尸位素餐之人,此事我看還是報于掌門知曉,讓他決斷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吧。”

    秦開元愣了愣,點點頭,道︰“我這便與掌門聯系。”

    總歸是現代社會,秦開元掏出一只手機,給龍潛坤打了過去。

    龍潛坤也一直等著秦開元來電呢,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他徹底放下了心,道︰“玉陣師叔,看來此事確與玉瑾師叔無關,柔柔今日也多有驚嚇,關鍵是靈體要過了子時方才大成。今晚不宜多動,你們各自休息吧。明日你們去拜訪一下許真人,關于柔柔要入世修行的事情,你問問他的意見。”

    秦開元不解,道︰“我昆侖之事,為何要問一個外人意見?”

    龍潛坤嘆道︰“柔柔今晚此劫多有蹊蹺,只怕與上次許真人與我所言之事有關。若真與此事相關,許真人的態度將會決定我們昆侖要涉及多深,而且,此事茲事體大,不容有失,只怕不光牽涉我昆侖一派,與天下道門都有關聯,甚至整個術數界。此事玉瑾師叔知道一些,你與他商量著行事吧。”

    秦開元不明所以,見龍潛坤堅決,也只得答應下來。

    “玉陣師叔,你替本座向玉瑾師叔致歉,就說我錯怪他了。”

    說罷,龍潛坤掛斷了電話。

    秦開元收起手機,剛要對甦岩轉達龍潛坤的歉意,甦岩卻是擺擺手,道︰“師弟無需多言,我心中有數。”

    秦開元見狀,也只得點點頭。

    回到大廳之中,石大定告訴二人,他們已經通知了十七局的人。這畢竟是在江東地面上發生的事情,十七局對術數界有監管職能,死了人,總歸是要知會一番的。

    二人也別無他話,只是表示清離和明遠二人的尸體,他們要自行處理。

    不大會兒,史一航便派了兩名十七局的人過來,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二人也就回去復命,心中卻是驚濤駭浪的,事關方琳啊,那可是跟二號領導有關的人,這件事怕是有些大。

    因為之前出了事,張柔柔自然是不能回去了,便和甦岩以及秦開元一道,留在拳館,張紹亭自己回去,少不得囑咐他一大通,讓他千萬不要告訴父母雲雲。

    十七局的兩名成員回到局里之後,將這邊的情況向史一航進行了匯報,史一航也是大驚,也不顧時間很晚了,立刻給許半生打去了電話。

    許半生似乎一直在等待著史一航的電話,接聽之後,直接說道︰“方琳的事情,你不用多管,如果上邊有什麼壓力,你讓他們直接找我就是。”

    史一航本也不想多事,只不過這是他的職責範圍,見許半生已經大包大攬,自然也就不再多說。

    隨後他苦思半晌,措辭良久,想好了該如何匯報,這才用電腦打了一封電子郵件,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向上做了一個匯報,並且將許半生的話附在了最後。

    中央十七局總部接到電郵之後,上下震動,局長大人雖然已經回去休息,可一個電話他就立刻趕回了局里。所有局領導都坐在會議室里開會,討論該如何將此事匯報給中央領導。

    討論了一個晚上,大家一致覺得,這件事始終是術數界的常規事務,只不過這次牽涉到的人,跟二號領導,或者說是那位老領導有關罷了,不宜張揚,還是私下跟二號接觸一下的好。畢竟,方琳的身份本也是見不得光的。

    會議結束,做出決定的時候,早已是天光大亮,再有半個小時就是上班時間。

    十七局的局長同樣苦思措辭,然後親自到二號領導的辦公場所外,恭候著二號的專車。

    一見到二號,便打發走了所有人,單獨向二號將方琳的事情做了一個委婉的匯報。

    “許半生說,若是領導和老領導有什麼疑問,直接找他便是。”

    二號雙眼發直,他當然知道,老領導好不容易才認下了方琳,雖然不可能公開,可在老領導家里是上下皆知的了,如今方琳下落不明,生死未知,這對久病初愈不久的老領導,鬧不好又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以前的方琳如何無所謂,可現在的方琳,她也算是救了老領導的命啊。若非方琳,許半生肯定不會出手,現在,他又該怎麼去跟老領導說這件事。

    看二號發呆,十七局的局長試著開口道︰“首長……”

    二號恍然驚覺,他知道局長的難處,便擺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沒事了,你先去吧,跟小孫說一聲,取消今天所有的活動,我需要靜一靜。”

    局長點頭退了出去,二號卻點燃了一支他戒了許久的香煙,在煙霧繚繞之中思索此事。

    最終,二號決定,還是先和許半生談一談,這件事暫時還是要瞞一瞞老領導的。

    拿起電話,二號給十七局局長打了過去。

    “立刻安排人手,不管如何,先把方琳找到,無論生死,妥善安置。除了許真人那邊,其他所有涉及到方琳的人,一概先控制起來。”

    “是!”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44
第475章 新拍品

    二號深知許半生的“習慣”,他是不會離開吳東的,思索停當之後,決定去一趟吳東。

    當然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去,不過好在專機來回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情。

    臨行之前,二號還是給許半生去了電話。上次在許半生家里,二號自認為是去“送禮”的,卻不想許半生毫不領情,這讓二號記憶猶新。

    “許少。”縱然是一個超級大國的二號人物,他依舊保持了對許半生的足夠尊敬。

    許半生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道︰“比我預想的晚了一些。”

    “本欲直接拜訪,又恐唐突,是以先給許少打個電話。”

    許半生呵呵一笑,道︰“不必來了,方琳神仙難救。”

    二號一驚,心往下沉了沉,暗忖往下的話該如何說。

    許半生卻又繼續說道︰“幫老先生治完病之後,我便跟方琳說過,她性格乖張一些,性情紈褲一些,這都不是事,她家的祖蔭足以庇佑于她。唯獨一點,她學了些不當的功法,號稱能夠采陽補陰,初期也確有成效,可時間長了,免不了自傷其身。她便是不惹出昨夜的禍端,也是命不久矣,天底下能救她的人只有傳她那門殘缺心法之人,我也是無能為力。若早在半年多前聽我規勸,禁止男女之事,假以時日那心法自破。可她這半年多來依舊夜夜笙歌,早已病根深種,時日無多。昨夜她欲殺之人是昆侖重徒,昆侖上下視若珍寶,你自衡量去。如今她徹底走火入魔,一身功力盡皆散盡,神智全失只應了個不得善終之運。三十余載造孽頗多死後下油鍋上刀山都是妄言,可死前還債卻是必然的。你也不必費心讓人去找她了,死後必現,現在就連我也算不出她的所在。在天道之下,她已經是個被除名之人,三魂已去其二,七魄僅留其一。何時還清了債務,何時才會死去。”

    聽許半生說的嚴重,二號竟然心髒一跳再跳,也是奮斗了一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腥風血雨才走到如今的位置上,可許半生一席話,卻讓二號不淡定了。

    想了又想,二號還是試探著說道︰“難道就不能令其在死前少受些苦?”

    許半生搖搖頭,道︰“非我不為,是不能也。她如今魂魄各剩其一,除了天道,任何人也無法推演出她的下落。還債是好事,至少她下一世就不用再背負這一生的孽債了。”

    聽罷此言,二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是誰害了她?”

    “據我所知,此人名為莫大師,具體身份我也還在推演之中。你不必費心去找他了,此人實力之強,連我都不是對手,天底下只怕唯有師父與他旗鼓相當。我也在尋找他,不久之後我與他必有一戰,若能僥幸得勝,我會跟你說的。”

    二號略事沉吟,又問︰“許少說方琳死後自現,如今在還債,請問她如何還債?”

    “備受****,飽受折磨,承受人所不能承受。不過你且放心,方琳如今神智全無,自己本身並不會感到痛苦,折磨****她的人,也無異于折磨一具尸體而已。”

    “那等方琳自現之後,我能否懲戒折磨****過她的人?”

    許半生淡淡一笑,道︰“你若認為有意義,就去做吧,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你動手不動手,他們也活不過數日,也屬作惡多端之徒。”

    二號這才點點頭,可卻依舊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真的就……”

    許半生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是一國元首,常人所不知,你都知,既然知道術數界是個什麼狀況,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麼?方琳是自作孽,我提醒過她,也已經屬于違逆天意了,方琳的命相本就是個橫死的下場。你不用枉費心機了,你也無非就是為了你的老領導而已,以你所在的位置,想要瞞天過海其實並不難,何必執念呢?”

    二號沉默不語,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二號看著外邊那灰蒙蒙的霧霾天,心中感慨良多。

    雖然他對方琳也十分不滿,可是他也算是看著方琳長大的,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感情。如今聽到方琳只能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他心里也著實不好受。

    身後響起了敲門聲,二號卻是渾然不覺。

    秘書有些擔心,終于還是大著膽子推開了房門,看到二號站在窗前發呆,便小心翼翼的喊著二號。

    連續四聲,二號才終于聽到,回過頭,眼角竟然已經有些濕潤了。

    “首長,飛機準備好了,您看……”

    二號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不用了,不去了,跟他們說聲辛苦了。”

    秘書始料未及,但還是沒敢多問,訥訥的退了出去。

    他走了之後,二號跌坐在沙發之上,仿佛渾身的氣力都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神情委頓,眼中再沒有半點神采。

    就這樣呆呆的坐到天黑,二號才終于站起身來,撥了個電話出去,對著話筒說道︰“幫我找一個女孩子,身高體重要和方琳完全一樣,送她去韓國,要讓方琳最親近的人也看不出來區別。”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掛上了電話。

    “老領導,對不起,我終究還是沒能幫你讓琳兒過的很好。我並不是想瞞著你,只是……唉……”喟然一聲長嘆,二號再度跌坐在沙發之中。

    ***************************

    吳東,某拳館之中。

    秦開元和甦岩略有些焦急的等待著,他們聯系了許半生,許半生讓他們稍等一會兒,說自己正在過來的路上。

    拳館的大門被人叩響,不等石予方去開門,秦開元就著急的自行起身,一個掠步就到了門後,雙手把住大門兩邊,將大門左右分開。

    門外站著的,正是許半生,他身邊,站著似乎永遠都不會離開他身邊的李小語。

    “許真人。”秦開元打了個稽首。

    許半生也不去糾正他的稱呼了,點點頭,笑道︰“玉陣道友,終于得緣一見了。”

    秦開元側開身子,道︰“請進。”

    甦岩此刻也走了出來,遠遠的就打了個稽首,口中稱道︰“許真人大駕。”

    “玉瑾道友,又見面了。”

    進去之後,許半生當仁不讓的坐了主位,石大定本不敢坐下,許半生卻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身旁。石予方當然是不能坐的,跟李小語一起,一左一右站在許半生的身後。

    等到甦岩和秦開元也分別落座之後,許半生才緩緩開口道︰“小方,你和小語帶著柔柔出去走走吧,她恐怕對昨夜之事心頭還會有些陰影。”

    石予方趕忙遵命,李小語也便面無表情的跟他一起拉著張柔柔離開了拳館。

    大門重新關上之後,許半生才說︰“二位道長該快些傳柔柔築基用的心法了,此刻她雖然心緒不寧,也受了不小的影響,可這樣的情況下,築建道心的話,反倒會讓她的道心堅固的多。”

    甦岩還在苦苦思索,許半生說的話是何道理,可是秦開元是個一心沉醉于修行之人,迅速間就明白了許半生說的是個什麼意思。

    “多謝許真人賜教。”

    甦岩皺起眉頭,問道︰“此刻她心不寧,境不穩,傳她築基心法,豈非會讓她道心留有狹縫?”

    許半生含笑不語,顯然不想解釋。

    秦開元不得已,解釋道︰“就連天與地尚且無法周圓,道心何嘗不是如此?難道你我的道心就是大圓滿的麼?留下一絲狹縫,這是明縫,反倒會讓柔柔知道自己今後的缺陷在哪里。”

    甦岩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每個修行者的道心都不是完美無缺的,但是,很多修行者終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的道心缺陷究竟在何處,當然,其敵人也不會知道他道心的缺陷在哪里,也無法針對。可真遇到許半生這樣的大能,也並不是完全保險的。

    像是甦岩和秦開元這樣修行已經到了精深地步的修行者,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道心的缺陷在何處,便可針對性的進行彌補和保護。可他們都是耗費了數十年的修行,才找到的缺陷。

    而張柔柔,現在等于有了一個從修行伊始就知道自己道心的缺陷在何處的機會,這當然是省去了幾十年的修行工夫,對她今後的修行是有大裨益的。

    當然,這只是張柔柔而已,換成其他人,是萬萬不能如此的。因為,尋常人不管根骨如何,天才如何,若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進行築基的修行,只會讓他的道心出現兩個缺陷,一個是明知道的,另一個依舊需要耗費幾十年的工夫才能察覺。

    可張柔柔是天生靈體,她的道心只允許出現一個缺陷。

    “多謝許真人指點。”甦岩心悅臣服。

    許半生含笑點點頭,又道︰“二位可是想問我柔柔是入世修行的好,還是避世修行更強,是麼?”

    二人同時點頭。

    許半生又道︰“這個只在一念之間,我卻給不了你們答案了。”

    “誰的一念之間?”秦開元開口相詢,他聽得出許半生這句話里的機關。

    可許半生卻並不回答,只是含笑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自己的明悟。

    一念之間,就是說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可是,這個一念之間可以是張柔柔自己的一念,也可以是她師父龍潛坤的一念,更可能是甦岩或者秦開元這兩個執行者的一念,甚至還可能牽涉到其他人。所以,許半生這句話其實非常的模糊,不能一語概之,但是許半生不回答,秦開元就有些難以領悟了。

    思忖良久之後,秦開元終于呼出一口濁氣,道︰“貧道領悟了。”

    許半生笑著點了點頭,道︰“玉陣道友也留在吳東罷。”

    “貧道正有此意。”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45
第476章 曾武歸來

    帝豪酒店七樓。

    帝豪酒店是曾七爺一手創建的,同時創建的,當然不止一個酒店,而這家酒店的生意雖然一直都不錯,但卻絕非這家酒店收入的主要來源。

    一個隱藏的七樓,才是帝豪酒店最大的利益所在。

    曾七爺已經去世很長時間了,接班的付村少了幾分江湖氣,卻多了幾分生意人的氣質,在早已不適合打打殺殺的年代,付村這樣的人,反倒會把帝豪酒店七樓經營的更好。

    曾七爺在世的時候,帝豪酒店七樓就是個地下拍賣平台,來往的除了那些身懷異寶的江湖人士,主要以富商構成。官員倒是也有,只是一來位置不夠高,二來數量上也不多。

    而如今,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付村卻讓富豪酒店的七樓發生了堪稱天翻地覆的變化。

    江湖人士依舊是帝豪酒店七樓數量最多的客戶,他們主要以出售各類寶貝為主,而購買者,競拍者,卻已經是富商和官員以及官員的子弟二分江山。

    現在,在帝豪酒店七樓出現的競拍者里,有一半以上都跟各級官員脫不了關系,表面上,他們也只是商人,背後,卻多了一張權力交織出來的大網。

    這使得帝豪酒店七樓在吳東城里的聲名更響,付村這個名字,也開始出現在吳東乃至江東省的上流層面。

    表面上來看,付村依舊只是個幫會的首領,他始終只是個江湖人物,似乎上不得台盤。可是,真正了解付村的人,卻知道他手里已經有了遠比曾七爺當初更復雜的關系網,要是付村現在應該叫付爺了,村長這個稱呼,只有極少數人還會這樣叫他要是付爺有點兒什麼事,為他打點的,可就不是從前的那些人,更不會是他的手下,而是那些官員子弟。

    付村用了僅僅半年多的時間,已經把七爺留下的幫會徹底的改頭換面。

    這其中當然有很大的阻力,不過,在付村看似平和,其實卻比七爺更加強力的手腕之下,那些人要麼妥協接受,要麼就已經人間蒸發。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卻絕沒有人敢在付村面前直言,這是付村最大的忌諱。

    最近這兩個月,付村已經越來越清閑,整個幫會上下,除了帝豪酒店的七樓,其余的生意基本上都已經正規化,至少也只是在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游走,再少有純粹的黑色生意。

    幫會里的打手們,已經被納入一個新成立的安保公司,這家公司在一些少爺公子的運作下,甚至擁有了持槍的資格。暗地里還是在替幫會解決那些江湖上的紛爭和麻煩,明面上卻已經是被政府承認並且合法的產業。

    所有看場子的兄弟們,都是安保公司的員工,依舊是在娛樂場所負責抽頭,可已經名正言順,簽了安保合同。干的還是原先的那些事,卻都已經師出有名。

    付村很得意,他深深的知道,如果執意走在****上,政府隨時都能收拾你。之所以還允許你的存在,只不過是政府沒工夫搭理你罷了。他的目標,是港島的那些社團,尤其是像飾演過賭神里的龍五的那位老大一樣的社團。

    現在的付村,已經很少出現在自己的會所里,把更多的時間都留在了帝豪酒店的七樓。他知道,自己最大的關系網就在這里,所以,他必須****坐鎮,游走于那些達官顯貴和王孫貴冑之間。

    帝豪酒店七樓的名氣也越來越大,除了江東省的貴人們,甚至就連京城的公子小姐們,也經常專程過來光顧,付村正在將他的觸角,漸漸的伸向這個國家更廣闊的區域,他已經不滿足于做一個吳東王了。

    趁著拍賣會還沒開始,付村穿梭在拍賣場之中,不停的跟各路貴冑們打著招呼,周旋得當,游刃有余。在場的人,都稱他一聲付爺,經常出現的客人里,也只有省委書記的大公子,敢叫他一聲村長,至于叫他老付或者小付的人,已經沒有了。

    今天有幾件很不錯的東西要進場,來的人整個的層次也比較高一些。

    省委書記的大公子就來了,還帶著他的表姑媽。

    很多人都知道,江東省的省委書記跟中央某位要員是表親,說的更清楚一點兒是外戚,其關系就落在這位省委書記的表妹身上。

    說是大公子的表姑媽,實際上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她嫁給了中央某位要員的小公子。那位公子,不過三十出頭,卻已經是一個縣級市的市委書記,副廳級的高配。家里的祖蔭不談,他自己也是個強力人物。

    大公子是個眼高于頂的人,但是對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媽,卻是客氣的很。聽說今天這里會有一幅張僧繇的畫作出現,特意從京城趕來,對這幅張僧繇所作的佛像可謂是勢在必得。

    眼看著拍賣就要開場了,付村便回到了樓上,一個二十歲左右,長腿豐胸的茶藝師,穿著一件緊繃到胸部呼之欲出的旗袍的茶藝師,伺候著付村坐下,並且奉上掐著時間泡好的白芽奇蘭。

    付村愜意的品著白芽奇蘭,擺擺手,手下便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那名茶藝師跟付村單獨相處。

    喝了三杯之後,付村愜意的往椅背上一靠,茶藝師很有眼色的便起身走到了付村的身後,悄聲說道︰“付爺,我幫您敲敲?”

    付村哼了一聲,茶藝師便緊貼上付村的身體,讓付村將後腦舒服的枕在自己那對豐胸之上,然後伸出一雙縴縴素手,在付村的太陽穴兩旁輕輕的揉按起來。

    舒服的閉上了眼楮,感受著腦後那對豐乳的柔軟和溫度,茶藝師的力道剛剛好,付村不禁舒服的輕輕的哼了出來。

    閣樓下方的拍賣已經開始了,拍賣師在介紹著第一件拍品,在這個拍賣場上實屬平常的很,沒有引起付村絲毫的注意。

    付村伸出手,輕輕的抓住了茶藝師的小手,將其拉下放在胸前撫摸玩賞起來,茶藝師便也傾下身體,讓自己的豐乳貼的更緊一些,更隨著付村輕輕的撫摸而故意來回的搖晃,使得付村更加清楚的感受她的彈性。

    稍稍用力,付村就將半推半就的茶藝師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茶藝師口中假意的驚呼一聲,跌坐在付村的腿上。

    豐滿的臀部頓時開始摩擦付村的大腿,付村十分享受的任由茶藝師搖晃了幾下,徹底來了興致,便輕輕的摸了摸茶藝師的小嘴,茶藝師心領神會的俯身將嘴唇貼在付村的耳廓上,丁香小舌開始溫柔濕潤的****著付村。

    節奏不徐不疾,控制的很好,足見這名茶藝師的挑逗之能事。

    當付村口中發出輕微的呻吟,茶藝師開始循著付村的脖子緩緩向下,跟付村口舌相交的吻了一小會兒,便一路向下,一雙小手也提前解開了付村的褲腰。

    茶藝師徹底蹲在付村的雙腿之間,付村的臉上開始出現極度滿足的神情。

    正常而言,一個下午就該在這種氣氛之中緩緩過去,待到拍賣會行將結束的時候,付村會下去再度跟那些客人們寒暄一番,親自將一些重要的客人送下去,然後早早的回到家里,修身養性。

    可是,今天卻顯然是個意外。

    付村正在享受著茶藝師的口舌功夫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閣樓下方的拍賣會場上,一片喧嘩之聲,原以為是張僧繇的畫作拿出來的時候讓這些顯貴們發出了驚嘆之聲,可付村發現樓下的驚呼一陣高過一陣,他就知道實情不對頭了。

    睜開眼一看,樓下的桌子,倒是有六七成的人都已經站了起來,他們望向的並非拍賣台,而是集中到拍賣場里最中間的那桌。

    這時候,付村也聽到了一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屬于誰。

    “很抱歉,諸位,張僧繇的畫作是我拿出來的,不過,由于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這幅畫作已經在拍賣會開始兩個小時之前,被家父的一個朋友預定了。他給了我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我也只能忍痛割愛。不過,我會拿出一個絕不輸于張僧繇這幅畫的東西出來拍賣。”

    全場再度嘩然。

    付村虛著雙眼,已經渾然感受不到胯下那名茶藝師的努力,竟然就想著要這樣站起身來,他要看看,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他胯下的茶藝師卻並不知道這些,她依舊在賣力的吞吐,付村陡然站起,茶藝師來不及吐出來,牙齒不免就咬了付村一下。

    付村吃痛,頓時勃然大怒,一把拎起茶藝師,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打的茶藝師淚流滿面,嘴角都沁出了鮮血。

    茶藝師摔倒在地,付村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拎起褲子,就急急探頭向下看去。

    一看到下邊那個人,付村心中一沉,站在拍賣場中央那張桌子後邊的人,付村果然認識。

    門外的人聽到里邊的巴掌聲,也是立刻就推門而入,付村猛一回頭,喝問道︰“下邊是怎麼回事?”

    一名手下趕忙回答說︰“那個年輕人帶來一張張僧繇的畫,我們請師傅鑒定過的,確系真品無疑。可是剛才,拍賣師介紹完那幅畫,按照程序也介紹了一下那桌的客人,可沒想到,那桌的客人站起來之後,卻說畫作不賣了,引起了嘩然。再然後……”

    付村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因為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看著下邊那個年輕人,付村的眉頭緊鎖著,他的手下見狀,立刻說道︰“付爺,要不我派幾個兄弟把那個年輕人趕出去?他壞了咱們的規矩。”

    付村猛一回頭,陰滲滲的說道︰“你知道他是誰麼?你就要趕他出去?”

    正在這時,樓下客人的聲音平息下去,年輕人開口說道︰“我重新拿出的這件拍品,就是這棟帝豪酒店,包括帝豪七樓!不知道,諸位認為這份拍品的價值跟張僧繇的畫作孰高孰低?!”

    滿場皆驚!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45
第477章 太一洞天

    客人們毫無疑問都驚著了,就連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付村,也結結實實的被這個年輕人的話給驚著了。

    拍賣會場里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說什麼的都有,樓下負責拍賣會安全的那些人,有心到那個年輕人身邊去把他帶走,可整個拍賣會場早已經亂糟糟的了,所有人都站起來,大聲議論著,付村的那些手下干脆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偏偏這些人非富即貴,每一個都有相當的背景和後台,付村的手下又怕驚擾到他們,一時間倒是不敢生往里擠。

    閣樓上,付村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在琢磨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砸場子是毫無疑問的,可付村自問沒什麼對不起他,他和他母親得到多少財產不論,付村每月還會打去百萬以上的款項,換成任何人不說感恩戴德,至少也應該感到滿足了。

    而且,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他也應該來找付村,而不是直接用這麼激烈的方式,這等于是在向付村宣戰,甚至是故意當著付村最引以為豪的交游圈,打他的臉。

    按照付村今時今日在江東省地面上的地位,就算是省委書記的那位大公子要打他的臉,也是需要好好掂量一番的。

    可這個年輕人,偏偏就已經這麼做了。

    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手下掉頭就向外走,付村沉聲喝道︰“你要去干什麼?”

    那名手下急忙轉身道︰“我去把那個小子帶走,這孫子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付村罵道︰“你知道他是誰麼?你就把他帶走?”

    手下愣住了,他明明是在替付村辦事,怎麼好像付村反倒不高興了?

    而且,下頭那個年輕人是誰啊?付村的手下還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難道是某位大員的公子?看氣質倒是有些目中無人的意思,可即便是哪位王孫貴冑,也不該在付村的場子里這樣搗亂啊?要賣帝豪酒店?你問過整個幫會上千名成員了麼?

    “付爺,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說要帶他走!”說完,付村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說︰“也是,他出國的時候還小,你們這些人都認不出他來了。”

    手下滿腹狐疑,也不敢多問了,只是顯得很尷尬,也不知道是該下去的好,還是繼續站在這里。

    付村看了他一眼,招招手,道︰“別管了,你過來,咱們哥倆就在這兒看看戲,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兒到底能折騰出什麼花樣,又想折騰出什麼花樣!”

    手下忐忑不安的站在付村身旁,兩人扶著透明的落地窗,注視著下方。

    下邊還是亂糟糟的,拍賣師在台上喊了半天,下邊也沒有半點反應,依舊自顧自的亂著。

    “吩咐下去,各就各位,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要動。”付村對身邊的手下說到。

    手下趕忙通過對講系統告訴了樓下的每個人,那些人也都跟他一樣奇怪,可都不敢多問,于是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目光仍舊聚焦在場地中央。不過他們其實也看不到什麼,全是人,早就把那個個頭不算高的年輕人淹沒在之間了。

    付村也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看著下方,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樓下的局面一直也沒得到控制,也沒人去控制,那名手下終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付爺,這年輕人我也覺著有點兒面熟了,到底是誰啊?”

    付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那人趕忙掏出香煙,給付村遞上。

    點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後,付村才說︰“你看著他像誰?當然氣質不一樣,一個是臥虎的內斂,一個是餓狼般的張揚。”

    手下虛起雙眼看了半天,陡然心頭一跳,然後偷眼望向付村,見付村沒有半點的反應。

    他猶豫了半晌,才小聲不確定的問道︰“這是七爺……?”

    付村點了點頭,道︰“對,就是咱們那位太子爺。”

    “七爺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把這里都交給付爺您的麼?”手下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樓下這位,正是曾七爺曾存義的兒子曾武,他很小就被七爺送出了國,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跑回來。而他現在在下邊故意這樣搗亂,毫無疑問就只有一個理由,他想要收回曾經屬于七爺的一切。

    付村點點頭,道︰“七爺的確是這麼說的,但這並不表示他的公子會這麼想。”

    手下有些忿忿不平,道︰“七爺走的時候,幫會幾乎都空了,只留下了帶不走的固定產業。說句難聽的,付爺您給七爺當那麼多年的副手,留給您的已經很少了。這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咱們幫會終于在付爺您的帶領下恢復了元氣,而且您每月還有照例的規銀匯過去,就算曾經是太子爺,也不帶這樣的吧?而且,我不是聽七爺以前說,他根本不想讓兒女沾上咱們的這些事情,這位太子爺在美國不是也應該是正道上的麼?”

    付村不語,依舊看著下邊。

    下邊的動靜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台上的拍賣師也見縫插針的說道︰“諸位,諸位尊貴的客人,我想,這位先生是跟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呵呵。不過,先生,這樣的玩笑是不是開的有些不合適啊?”

    其實拍賣師也感到奇怪,怎麼都鬧成這樣了,付爺還不派人來把這廝趕出去。

    年輕人,也就是曾武,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傲然環視全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可不是什麼玩笑!我叫曾武,我父親叫做曾存義……”拍賣場里,多數人都不知道曾存義是誰,只有少數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也有不少人從這個曾姓上,似乎猜出點兒什麼。

    “承蒙各路朋友的抬愛,大家都喊我父親一生七爺。”

    這一句話,徹底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合著原來是前太子爺回來討還基業了。可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這麼激烈的態度吧?如果說是跟付村交涉過,付村沒有處理好,那麼也不該讓曾武進來才對啊!

    而且,別人可以不認識這位太子爺,可付村不該不認識吧?他可一直都是七爺的左右手,否則七爺也不會把整個幫會都交到他的手里。

    可是付村呢?他為什麼還不出現?

    正當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琢磨著,今兒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的時候,省委書記的大公子緩緩站起身來。

    他和他的表姑媽,是整個拍賣場里,從頭到尾屁股都沒離開過板凳的人,氣度可見一斑。

    “原來是曾公子回來了,不過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曾武循聲望去,他看了看大公子,臉上掛著笑容,拱拱手,他說︰“原來是大公子,久聞大公子急公好義,不過這是我的家事,大概還輪不到大公子來插手吧?要問我唱的是哪一出,也該付村他自己出來說。”說罷,曾武又對著大公子身邊坐著的那名少婦說道︰“胡女士,您好。”

    看來,曾武真的是有備而來,大公子跟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他卻能一眼就看出大公子是誰,而且,大公子身邊那位,今天在場所有人,唯有付村知道她的身份,曾武卻一口就說出來了。

    胡女士微微一笑,也不搭茬,大公子卻說道︰“這是你們的家事不假,你們愛怎麼鬧我管不著。可無論是你,還是付村,又或者是你的父親曾存義,這個拍賣會是你們家辦的,規矩也是曾存義早早的就定下的,你作為他的兒子,今兒卻在這里公然違反自己定下的規矩。你是不是太不把在座的放在眼里了?”

    “那麼大公子這是想怎樣?”曾武似笑非笑的說道。

    大公子虛了虛雙眼,道︰“你們的家事我不管,也懶得管。但是呢,那請你們私底下去解決。今天,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恰好,我想買的,唯有你原本準備拿出來的那幅張僧繇的畫作。我滿懷興致而來,你卻突然告訴我你臨了改變了主意,這可與這里的規矩不符啊!我要求不高,我不管買走那幅畫的人是誰,也不管你賣了多少價格,我只要你按照這個拍賣會的規矩,把那幅畫拿出來,讓這里的人競價。我若拍不到,不怪你,我只要求一個程序。”

    曾武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突然臉色一沉,道︰“大公子,你是不是真以為你在這吳東城里就可以只手遮天了?那幅畫肯定是沒有了,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買走我那幅畫的人,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你父親也惹不起,就連你身邊那位胡女士的老公公,也惹不起。”

    大公子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看了,胡女士的公公,是七位正國之一,往上捋,那可是開國元勛。如果說胡女士惹不起還情有可原,說一個父輩是開國元勛,自己現在又是七位正國級之一的老人惹不起,總不成是一號吧?

    看著曾武那狂傲的模樣,大公子畢竟還是城府很深,胡女士似乎也有些不希望他繼續爭下去,他看了看自己的表姑媽,陡然間,心里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是許半生?能夠讓國家元首之一的人忌諱的,只能是術數界的人,而且必須是地位極高。在這吳東城里,大公子倒是知道有許半生這麼一號人物。

    實際上,大公子對許半生並不算了解,只是知道許家真正的長房孫回來了,那是許家真正的大少爺,對許半生的一些所為,他也有所耳聞。曾經有人和許中謙發生了齷齪,想請大公子撐腰的,結果讓其父知道了,勒令他不準去,甚至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

    省委書記教育自己的兒子說︰“這座城市里,只有許半生,是你絕對不能惹的。”

    大公子當然不服,省委書記不得已,略微透露了一些術數界的事情給他知道,受現代科學教育的大公子當然不屑一顧,然後,省委書記一句話,就讓他徹底偃旗息鼓了。

    “二號領導,去拜訪許家,結果,被許半生趕了出來。二號什麼也沒說,徑直回京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09:53
第477章 太一洞天

    客人們毫無疑問都驚著了,就連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的付村,也結結實實的被這個年輕人的話給驚著了。

    拍賣會場里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說什麼的都有,樓下負責拍賣會安全的那些人,有心到那個年輕人身邊去把他帶走,可整個拍賣會場早已經亂糟糟的了,所有人都站起來,大聲議論著,付村的那些手下干脆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偏偏這些人非富即貴,每一個都有相當的背景和後台,付村的手下又怕驚擾到他們,一時間倒是不敢生往里擠。

    閣樓上,付村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在琢磨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砸場子是毫無疑問的,可付村自問沒什麼對不起他,他和他母親得到多少財產不論,付村每月還會打去百萬以上的款項,換成任何人不說感恩戴德,至少也應該感到滿足了。

    而且,就算是有什麼問題,他也應該來找付村,而不是直接用這麼激烈的方式,這等于是在向付村宣戰,甚至是故意當著付村最引以為豪的交游圈,打他的臉。

    按照付村今時今日在江東省地面上的地位,就算是省委書記的那位大公子要打他的臉,也是需要好好掂量一番的。

    可這個年輕人,偏偏就已經這麼做了。

    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手下掉頭就向外走,付村沉聲喝道︰“你要去干什麼?”

    那名手下急忙轉身道︰“我去把那個小子帶走,這孫子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付村罵道︰“你知道他是誰麼?你就把他帶走?”

    手下愣住了,他明明是在替付村辦事,怎麼好像付村反倒不高興了?

    而且,下頭那個年輕人是誰啊?付村的手下還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難道是某位大員的公子?看氣質倒是有些目中無人的意思,可即便是哪位王孫貴冑,也不該在付村的場子里這樣搗亂啊?要賣帝豪酒店?你問過整個幫會上千名成員了麼?

    “付爺,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說要帶他走!”說完,付村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說︰“也是,他出國的時候還小,你們這些人都認不出他來了。”

    手下滿腹狐疑,也不敢多問了,只是顯得很尷尬,也不知道是該下去的好,還是繼續站在這里。

    付村看了他一眼,招招手,道︰“別管了,你過來,咱們哥倆就在這兒看看戲,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兒到底能折騰出什麼花樣,又想折騰出什麼花樣!”

    手下忐忑不安的站在付村身旁,兩人扶著透明的落地窗,注視著下方。

    下邊還是亂糟糟的,拍賣師在台上喊了半天,下邊也沒有半點反應,依舊自顧自的亂著。

    “吩咐下去,各就各位,沒我的吩咐,誰都不要動。”付村對身邊的手下說到。

    手下趕忙通過對講系統告訴了樓下的每個人,那些人也都跟他一樣奇怪,可都不敢多問,于是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目光仍舊聚焦在場地中央。不過他們其實也看不到什麼,全是人,早就把那個個頭不算高的年輕人淹沒在之間了。

    付村也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看著下方,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樓下的局面一直也沒得到控制,也沒人去控制,那名手下終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付爺,這年輕人我也覺著有點兒面熟了,到底是誰啊?”

    付村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那人趕忙掏出香煙,給付村遞上。

    點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後,付村才說︰“你看著他像誰?當然氣質不一樣,一個是臥虎的內斂,一個是餓狼般的張揚。”

    手下虛起雙眼看了半天,陡然心頭一跳,然後偷眼望向付村,見付村沒有半點的反應。

    他猶豫了半晌,才小聲不確定的問道︰“這是七爺……?”

    付村點了點頭,道︰“對,就是咱們那位太子爺。”

    “七爺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把這里都交給付爺您的麼?”手下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樓下這位,正是曾七爺曾存義的兒子曾武,他很小就被七爺送出了國,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跑回來。而他現在在下邊故意這樣搗亂,毫無疑問就只有一個理由,他想要收回曾經屬于七爺的一切。

    付村點點頭,道︰“七爺的確是這麼說的,但這並不表示他的公子會這麼想。”

    手下有些忿忿不平,道︰“七爺走的時候,幫會幾乎都空了,只留下了帶不走的固定產業。說句難聽的,付爺您給七爺當那麼多年的副手,留給您的已經很少了。這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咱們幫會終于在付爺您的帶領下恢復了元氣,而且您每月還有照例的規銀匯過去,就算曾經是太子爺,也不帶這樣的吧?而且,我不是聽七爺以前說,他根本不想讓兒女沾上咱們的這些事情,這位太子爺在美國不是也應該是正道上的麼?”

    付村不語,依舊看著下邊。

    下邊的動靜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台上的拍賣師也見縫插針的說道︰“諸位,諸位尊貴的客人,我想,這位先生是跟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呵呵。不過,先生,這樣的玩笑是不是開的有些不合適啊?”

    其實拍賣師也感到奇怪,怎麼都鬧成這樣了,付爺還不派人來把這廝趕出去。

    年輕人,也就是曾武,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傲然環視全場,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可不是什麼玩笑!我叫曾武,我父親叫做曾存義……”拍賣場里,多數人都不知道曾存義是誰,只有少數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也有不少人從這個曾姓上,似乎猜出點兒什麼。

    “承蒙各路朋友的抬愛,大家都喊我父親一生七爺。”

    這一句話,徹底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合著原來是前太子爺回來討還基業了。可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這麼激烈的態度吧?如果說是跟付村交涉過,付村沒有處理好,那麼也不該讓曾武進來才對啊!

    而且,別人可以不認識這位太子爺,可付村不該不認識吧?他可一直都是七爺的左右手,否則七爺也不會把整個幫會都交到他的手里。

    可是付村呢?他為什麼還不出現?

    正當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琢磨著,今兒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的時候,省委書記的大公子緩緩站起身來。

    他和他的表姑媽,是整個拍賣場里,從頭到尾屁股都沒離開過板凳的人,氣度可見一斑。

    “原來是曾公子回來了,不過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曾武循聲望去,他看了看大公子,臉上掛著笑容,拱拱手,他說︰“原來是大公子,久聞大公子急公好義,不過這是我的家事,大概還輪不到大公子來插手吧?要問我唱的是哪一出,也該付村他自己出來說。”說罷,曾武又對著大公子身邊坐著的那名少婦說道︰“胡女士,您好。”

    看來,曾武真的是有備而來,大公子跟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他卻能一眼就看出大公子是誰,而且,大公子身邊那位,今天在場所有人,唯有付村知道她的身份,曾武卻一口就說出來了。

    胡女士微微一笑,也不搭茬,大公子卻說道︰“這是你們的家事不假,你們愛怎麼鬧我管不著。可無論是你,還是付村,又或者是你的父親曾存義,這個拍賣會是你們家辦的,規矩也是曾存義早早的就定下的,你作為他的兒子,今兒卻在這里公然違反自己定下的規矩。你是不是太不把在座的放在眼里了?”

    “那麼大公子這是想怎樣?”曾武似笑非笑的說道。

    大公子虛了虛雙眼,道︰“你們的家事我不管,也懶得管。但是呢,那請你們私底下去解決。今天,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恰好,我想買的,唯有你原本準備拿出來的那幅張僧繇的畫作。我滿懷興致而來,你卻突然告訴我你臨了改變了主意,這可與這里的規矩不符啊!我要求不高,我不管買走那幅畫的人是誰,也不管你賣了多少價格,我只要你按照這個拍賣會的規矩,把那幅畫拿出來,讓這里的人競價。我若拍不到,不怪你,我只要求一個程序。”

    曾武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突然臉色一沉,道︰“大公子,你是不是真以為你在這吳東城里就可以只手遮天了?那幅畫肯定是沒有了,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買走我那幅畫的人,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你父親也惹不起,就連你身邊那位胡女士的老公公,也惹不起。”

    大公子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看了,胡女士的公公,是七位正國之一,往上捋,那可是開國元勛。如果說胡女士惹不起還情有可原,說一個父輩是開國元勛,自己現在又是七位正國級之一的老人惹不起,總不成是一號吧?

    看著曾武那狂傲的模樣,大公子畢竟還是城府很深,胡女士似乎也有些不希望他繼續爭下去,他看了看自己的表姑媽,陡然間,心里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是許半生?能夠讓國家元首之一的人忌諱的,只能是術數界的人,而且必須是地位極高。在這吳東城里,大公子倒是知道有許半生這麼一號人物。

    實際上,大公子對許半生並不算了解,只是知道許家真正的長房孫回來了,那是許家真正的大少爺,對許半生的一些所為,他也有所耳聞。曾經有人和許中謙發生了齷齪,想請大公子撐腰的,結果讓其父知道了,勒令他不準去,甚至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

    省委書記教育自己的兒子說︰“這座城市里,只有許半生,是你絕對不能惹的。”

    大公子當然不服,省委書記不得已,略微透露了一些術數界的事情給他知道,受現代科學教育的大公子當然不屑一顧,然後,省委書記一句話,就讓他徹底偃旗息鼓了。

    “二號領導,去拜訪許家,結果,被許半生趕了出來。二號什麼也沒說,徑直回京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10:01
第478章 龍虎山張天師

    此時此刻,被大公子念叨的許半生,卻根本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些什麼。

    以許半生之能,想要推演出這里發生了與他有關的事情,當然沒問題。可哪怕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算著世間發生的一切。許半生認識的人誠然不多,可也絕沒有那份閑心去推演在他們身上都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更何況許半生現在在閉關。

    若不是因為張柔柔的事情,許半生恐怕早就選擇閉關了。

    實力到了身之境大圓滿之後,距離最後的意之境,真正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許半生很了解自己的實力,依照他現在的狀況,遇到意之境的也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即便按照道藏里的敘述,意之境對身之境絕對是呈碾壓之勢。

    現在的許半生,本身的實力已經超出了身之境可以容納的範圍,這就像是眼前明明是汪洋大海,可許半生這只容器卻只能裝上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他必須使得自身的容納能力提高,才能繼續前進。而當他的容量足以承載更多的水的時候,他也就自然而然的邁入到意之境的境界之中。

    所謂一步之遙,一紙之隔。

    但這一步,卻又似乎遙不可及。這一張紙的薄薄一層,卻無論如何都捅不破。

    許半生知道,自己必須另闢蹊徑了,若是按照太一派的修行功法繼續修行,恐怕至少還需要一二十年他才有可能步入意之境。若在從前,許半生當然可以按部就班的修行,擴大自身的容量,反正他最大的願望也只是活下去而已。

    可是現在不同了,莫大師究竟是否林淺,這還差最後一個驗證,而且,許半生雖然大致可以猜出莫大師的目的,但總歸不能完全確定。

    莫大師遲遲不肯露面,許半生懷疑他根本是在等自己步入意之境的那一刻,所以一向對修行並不十分熱衷的許半生,現在也有些著急起來。

    和金日旬一戰之後,許半生主要是在為了治愈李小語而奔忙,可這段時間以來,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尋找晉入意之境的方法。

    前些日子朱弦和聖教廷的紅衣主教克里斯?安圖斯一戰,許半生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從朱弦的事後描述之中,許半生卻敏銳的感覺到,西方修行者的領域控制,或許就是自己捅破身之境和意之境之間的窗戶紙的機會。

    領域是西方修行者的技能,許半生當然不可能會,但是,在道藏里,似乎也有一些關于領域的描述,很模糊,但許半生仔細思索過後,卻覺得道藏里的描述很可能跟西方修行者的領域就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描述。

    在道藏之中,描述過一種叫做一元洞天的法寶,這不同于常說的福地洞天,並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用煉制之法鍛造出來的一種法寶,這種法寶自成一個空間,擁有自己的規則,這個規則甚至可以完全悖于天地自形的規則,完全按照法寶之主的心願而行。

    從廣義上說,神話故事里描述的乾坤袋,就屬于此類法寶,在乾坤袋內,運行的完全是一套跟世界現有規則不同的規則,也正因如此,被乾坤袋裝進去的人,哪怕是大羅金仙,哪怕是大鬧天宮連十萬天兵都束手無措的孫悟空,也只能被困其中。

    托塔李天王的玲瓏舍利子黃金寶塔,也是這種法寶。

    不過若是認為一元洞天只能存在于法寶之中,那可就錯了,人體之中,也是可以出現這類一元洞天的。

    太一派的道典之中,就明確的記載了太一派第七代掌教真人,就曾經讓自己的右臂之中出現過一個一元洞天,他將其命名為太一洞天,號稱能裝世界萬物,並且洞天之中自成世界,有花有草,有山川有河流,甚至有自己的日月。

    在太一洞天之中,日月運行,完全按照那位真人的意志,他想讓日月交替就日月交替,想讓日月同時升起就同時升起。只是太一洞天還是太簡陋了,也僅僅只有這些而已。滿天星辰是沒有的,山川河流也只是徒具其形,甚至就連太一洞天里的花草樹木,也都是一些虛幻的影像,仿佛都是些由光組成的東西,手一伸過去,那些花草樹木就都憑空消失了。

    那些祖師爺輩的掌教真人到死都沒能將太一洞天里的東西化作實質,在對敵的時候也只是可以將敵人困入到洞天之中,以日月詭異的同升同落使敵人惶惑迷茫而已,真正想要打敗敵人,還是要依靠外在的手段。

    這跟克里斯?安圖斯的領域何其相似?他只是使得一定範圍內的世界規則被他改變,但也只能構建出飛龍來,卻無法讓那些飛龍擁有更實質的攻擊手段,甚至就連那些火焰,許半生都懷疑並非飛龍所吐,而只是克里斯?安圖斯的另一種手段而已。

    這都算是比許半生的祖師爺要進步的多了,太一洞天里,根本就沒有任何攻擊手段,那位祖師爺倒是可以在太一洞天里幻化出各類兵器,甚至可以幻化出手持法寶的大羅金仙,可那些法寶和武器,也都跟花草樹木一樣,徒具其形。

    遇到一些尋常的敵人,還能將其拉入太一洞天,然後又突然將其放出,使之恍惚趁機殺之。遇到實力比自己強的,或者是道心無比堅定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克里斯?安圖斯,在領域之中,似乎也唯有飛龍吐火這唯一的一招而已,最後還是要依靠聖騎士的突刺來結束戰斗。

    如果這樣去看的話,領域無疑是進化版的太一洞天。

    領域還有一個比太一洞天進步的地方,領域對于精氣的消耗(對西方的修行者來說,那叫聖力,異曲同工)要遠遠的小于太一洞天。根據太一派的道典記載,那位祖師爺發動太一洞天,最多能夠堅持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就會精氣不足導致太一洞天崩塌。

    這些原因綜合起來,太一洞天就成為了一個雞肋,之後干脆就再沒有人去煉制這樣一個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當然也會有人提出懷疑,畢竟乾坤袋和玲瓏舍利子黃金寶塔這樣的洞天法寶,都是擁有強大的攻擊性的。道典里又有人提出,這可能是因為修行者不足夠為太一洞天提供足夠的精氣,而傳說中使用乾坤袋和玲瓏舍利子黃金寶塔的人,都是神仙。神仙的精氣有多少,無人知曉,可總比修行者要多得多了。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猜想,也導致了從此以後再沒有人去研究太一洞天。

    林淺和莫大師究竟是如何突破到意之境的,許半生不清楚,但他卻知道被他嚇退的迦樓羅是如何達成意之境的。

    迦樓羅之所以能夠突破到意之境,完全是因為仇恨帶來的執念。

    許半生從踏入修行的第一步開始,林淺就告訴過他,修行一路必須有強大的念頭支撐,無論這個念頭是什麼,但必須足夠強大。越是強大的念頭,就越能支撐一個修行者在修行之路上走的長遠。

    十九年來,許半生都是憑借著“活下去”這簡單的三個字支撐修行之路的,每一個人,想要修行有所建樹,都必須有自身的執念。佛門所言的萬法皆空,所謂放下執念,也並不是真的要讓修行者再無執念,那些只不過是用來給信仰佛陀的信徒自圓其說的罷了。

    僅僅憑著活下去的願望,許半生依舊可以穩步提升自己的實力,終有一日可以打破身之境和意之境之間的屏障,成為和林淺並駕齊驅之人。

    但是,那太慢了,不管莫大師究竟是否林淺,莫大師所要做的那件事,都不會隔的太遠了。縱然許半生覺得莫大師像是在等待著他進入到意之境,可這終究只是“覺得”而已。而且,許半生也並不相信莫大師真的有那麼長的耐心。否則,他就不會在這短短一年之中搞出那麼多的事情來了。

    許半生決定構建自己的領域,他已經閉關數日,完全沉浸于如何構建自己的領域之中了。

    摸不到絲毫的頭緒,別說道藏之中,甚至太一派的道典之中,也沒有領域也就是太一洞天的具體修行法門。但是許半生堅信,既然從前有人能夠自行摸索出一條構建太一洞天的路,他作為太一派最大的天才,也一定可以做到。

    至少,還從未有任何一個太一派的傳人能夠在十八歲的時候就達到身之境的。

    許半生下山之前,就已經是身之境了,只是因為要煉制往生回天丹使得他的境界退步,而在他達到身之境的時候,他甚至還不滿十八。

    一連數日,許半生對于領域的構建,絲毫進展都沒有,許半生卻並不著急,他知道,想要憑空領悟一件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許半生終于還是找到了一絲頭緒,他讓李小語拿來了那枚無名的鈴鐺。

    這枚鈴鐺之上,許半生依舊可以感受到三位道門前輩的氣息,他當然知道這並非重點。

    以前或許還有心思搞清楚這三名道友是什麼身份,可現在的許半生,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這枚必定來自于西方的鈴鐺。那三名道友的氣息,被許半生毫不猶豫的從鈴鐺上剝離了出去。

    至此,這枚鈴鐺徹底恢復了從前的狀態,再也沒有半點東方修行者的氣息殘留其上。

    如果可以通過這枚鈴鐺看出些什麼,那麼這時候的鈴鐺,已經是完完全全的西方修行構成了。

    在月光之下,鈴鐺依舊沒有影子,這是讓許半生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可現在,他腦中靈光乍現,似乎摸到了一絲頭緒。

    但許半生卻還把握不住這絲頭緒的真實面目,他就這麼手握鈴鐺,靜靜的坐在窗口,抬頭望天,看著天空中的殘月,若有所想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10:32
第479章 拒之門外

    拍賣場中,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大公子和他對面站著的曾武身上。

    曾武的那番話,在大公子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可是,在場卻沒幾個人聽得明白,他們也僅僅只是覺得曾武太過于狂妄而已。

    大公子,大家當然是都認識的,可他身邊的少婦,卻少有人知。

    省委書記,封疆大吏,自然是位高權重,可在這個國家,惹得起一個省委書記的,還是大有人在。

    狂妄是狂妄了,可並沒什麼人覺得曾武狂妄到無邊,不少人也已經猜出了曾武的身份,這位太子爺突然回來,並且以這樣的方式向付村發難,毫無疑問他身後一定站著強有力的支持者。

    這樣一來,也就不讓人覺得曾武的狂妄是不知輕重了,相反,很多人都興起了看熱鬧的心思,想要看看這位太子爺跟大公子兩強相遇,究竟誰能佔得上風。

    看出殯的總歸是不會嫌殯大的,只是心里總免不了奇怪,為什麼付村還不出面。

    站在付村身邊的那個人,也奇怪的很,付村看上去雖然像一個教書先生多過于像一個老大,可付村的鐵腕,也是他深深領會到的。

    七爺走後,留下過將幫會交給付村打理的話,那些老人們,當時都答應的好好的,可等到七爺走後,尤其是得到了七爺的死訊之後,除了七爺一直跟著七爺的有限的幾個人,他們深知付村坐在這個位置上才能最大的保障他們的利益,其余多數人,都暗中開始做些手腳。

    這個幫會,是七爺一手打造的,僅僅用了三十年的時間。在這三十年里,七爺也不知道吞並了多少勢力,那些勢力,七爺還在的時候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可七爺走了,他們哪里耐得住寂寞?

    付村逐一找那些暗中挑事者談話,表現的謙和儒雅,甚至可以說是姿態極低。但是這種姿態不但沒讓那些人有所收斂,反倒讓他們覺得付村好欺負,一個個蹬鼻子上臉,以前還偷偷摸摸的,現在倒是一個個旗幟鮮明的站出來表示要自立門戶了。

    付村的獠牙終于顯露出來,殺了幾只雞,震懾了一部分人,剩下的自恃資本雄厚,竟然要聯合起來跟付村比膀子。結果呢?無一例外的都被填了地基,又或者扔進水泥桶,沉到了長江之中。

    僅僅用了不到三個月,付村就徹底確立了他的位置,七爺從前如何,他現在依舊如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來搗亂的人,身份的確有些特殊,七爺的長子,曾武。可即便如此,付村也絕不是那種會將江山拱手相讓的人,更何況,難道這個曾武就不明白,即便付村把老大的位置還給他,他也坐不穩麼?

    付村在幫會之中也算勞苦功高,只不過他辦事一向低調,使得有些人不知道他本質上甚至比七爺還要狠厲。之後展現出自己的鐵腕,這才讓幫會上下徹底服氣。

    曾武憑什麼?一個從小就跟幫會無關的太子爺,早早的就被送到美國讀書,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對于幫會里的這些堂口老大們來說,完全就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別說七爺已經過世,就算七爺還在,他想讓自己的兒子接班,恐怕幫會上下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服氣。

    但是為什麼,付村還在靜觀呢?

    大公子沉不住氣了,因為曾武太沉得住氣,曾武一直用一種帶著嘲諷的眼神看著他,看的大公子怒向膽邊生。

    “好大的口氣,今天就算是許半生親自前來,也不會如此大言不慚吧?”雖說已經怒極,可大公子還是保持了足夠的理智,富二代官二代,少有那種愣頭青,便是紈褲玩的也是手段,而不是一怒之下就不顧後果。

    見自己的佷子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謹慎的出言試探,少婦不禁微微的點了點頭。

    “口氣自然是很大,那是因為實力。至于你說的那個什麼許……許什麼來著?這個人我不認識。你這是在試探麼?我也不怕告訴你,買我那幅張僧繇的畫作的人,是……”曾武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了大公子,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龍虎山的張天師,道門之尊,像你這樣的紈褲,大概也知道道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還覺得你能惹得起麼?”

    雖然龍虎山張天師的名頭也很嚇人,但聽說不是許半生,大公子還是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許半生就好。

    龍虎山一貫以道門發祥地自稱,張道陵也的確是天師道的創始人,在道門正一派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可在道門之中,除了太一派這個領袖群倫毫無爭議的第一,其他的,都只能是自居而已。龍虎山自稱道門之尊,茅山自稱道術第一,昆侖也以道門第一大派自居,其他的還有武當、青城、鶴鳴等等。

    最關鍵的是如今的龍虎山大不如前,張天師一脈,可算是已經斷了傳承。

    建國前,六十三代張天師已經去了寶島,死後他的堂佷接了天師之位,現在已經傳到六十五代,可遠居寶島,大概除了他自己也沒什麼人把他視為天師。而國內龍虎山,建國後就沒有正統天師,之後他的外孫改成張姓,號稱自己是滴六十五代天師,不過也沒什麼人承認,至少在道門之中,大家是都不當其是回事的。

    還有就是六十三代張天師的幼子也說自己是天師,當然是六十四代,不過也沒被廣泛承認。但是從傳承上,這個恐怕才是最名正言順的。

    不管是這個六十四代,還是那個外戚六十五代,在道門,在整個術數界,其地位都遠比不上茅山昆侖武當,比青城都有所不如,大公子雖然深知修行者的厲害,可卻也並不十分懼怕。

    “你說的是哪個張天師?寶島那個,還是那個外戚?又或者是現在停居鶴鳴山的?”大公子也小聲的對曾武說到。

    他們的這些對話,外人就聽不見了,也唯有坐在那里的少婦能夠聽到一些。

    閣樓上的付村見二人突然私語起來,立刻回頭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去查一下,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為了保障拍賣會的公平,同時也為了多了解一些這幫達官顯貴的**,這個拍賣場里每一張桌子里,都安放了竊聽裝置,確保可以錄下與會者的所有交談。付村搞這個,當然不是為了預防今天,可今天卻起到了意外的效果。

    手下匆匆而去,不過幾分鐘之後就回到了閣樓之上,帶回來一個耳機,付村立刻戴在耳朵之上。

    耳機里,傳來剛才大公子和曾武的對話,付村聽罷,心中一驚。

    龍虎山張天師,對于大公子來說算不得厲害角色,可對于付村而言,他哪里能夠了解那麼多?龍虎山作為道教起源地,至今有天師府,張道陵天師的後人一直居住于此,對于道門只是一知半解的付村,只知道這些修行者都是自己絕對惹不起的人。

    如果曾武的那幅畫真的是賣給了張天師,那麼就足以說明張天師跟他關系匪淺,若是有張天師相助,曾武還真不是付村能夠對付的。

    付村稍事沉吟,立刻掏出了手機。

    許半生的電話他一直都有,但卻從未主動給許半生打過,他知道,許半生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自己跟他之間也不過就是數面之緣的關系。或許看在曾文的份上,許半生會年自己一個人情,可這份人情一定要用在最需要的時候,平時沒事,絕不敢打攪許半生。

    可是調出了許半生的電話之後,付村卻又猶豫起來。

    畢竟自己跟許半生之間的關系,主要是建立在曾七爺和曾文的頭上,而下邊那個,可是曾文的親哥哥,許半生若是知道這是曾武回來,還會不會幫這個忙呢?

    可時間由不得他太多的考慮,付村從自己跟許半生有限的接觸來看,覺得許半生還是個很尊重別人的人。曾七爺臨走時將幫會交付村,這是許半生知情的,而且付村自問這大半年來,沒有半點對曾武母子的虧欠,而且這事兒牽涉到龍虎山,或許許半生還是會願意幫這個忙的。

    終于,按下了發射鍵,付村心懷忐忑的聽著電話接通音,等待著那頭的接聽。

    許半生當然還在閉關,電話在李小語的手里,她聽到電話響,拿起一看,上邊寫著付村的名字。

    對于付村,李小語也是見過的,印象還算不錯,這個人很懂得進退,從來沒有因為認識許半生就胡亂打攪。今天突然來電話,恐怕是有事發生。

    不管如何,付村跟曾文的關系都在那里,李小語便選擇接聽了電話。

    “許少!”付村的聲音顯得跟恭敬,但是從中,李小語已經聽出少許忐忑和慌亂。

    “我是李小語,半生在閉關,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罷。”

    付村頓時感覺到一陣失望,可卻不敢表現出來,他見過李小語出手,別看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真要動起手來,恐怕他整個幫會上下都不是李小語一個人的對手。

    可是畢竟不是許半生接的電話,付村也不禁有些猶豫起來,這話到底該怎麼說呢。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卻又聽到熟悉的許半生的聲音︰“是付總啊,有什麼事情發生麼?”

    付村大喜,急忙將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跟許半生說了一遍,許半生聽完之後,簡單交待了一句,他說︰“結束拍賣會,跟那位大公子說,我讓他先回去,我會給他一個交待。”

    有了這句話,付村徹底放下心來,可是,他卻發現已經來不及按照許半生的話去做了。

    拍賣會場之中,陡生突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1 10:32
第480章 原來是聖教廷

    李小語接了電話,當然不會為此去打擾許半生,除了煉制往生回天丹的時候,李小語還從未見過許半生的神情如此嚴峻,自然知道許半生這次閉關的意義重大。

    可沒想到,許半生卻聽到了電話響,自己站起身來,走到李小語身邊伸手要來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許半生說︰“心念動了,這件事我必須去處理,預感到有事發生,卻沒想到這事兒會落在付村身上。”

    李小語當然不會說什麼,默默的跟在許半生身後。

    出了門之後,李小語才問︰“七爺的兒子怎麼會跟龍虎山扯上關系?而且,龍虎山不是你們太一派的分支麼?什麼狗屁道教發源地,張道陵也不過是你們太一派的棄徒而已。”

    許半生搖了搖頭,笑道︰“不能這麼說,彼時只有道門而無道教,張天師對于道學的推廣,功勛不可磨滅,若非如此,道教更加不如佛教了。而且他也不是太一派棄徒,只是自立門戶了而已,太一派出去自立門戶的,又何止他一人。”

    二人剛上了車,付村的第二個電話就又打了過來。

    許半生略感意外,接聽之後,就聽到付村說道︰“許少,我本想按照你的吩咐結束拍賣會,可來不及了,沒等我下樓,樓下就已經出了事。”

    “曾武把大公子給打了?”

    付村一愣,毫不思索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許半生也不回答,只是叮囑他︰“你不要通知曾文。”

    一句話,說的付村冷汗直流,他正打算結束許半生這個電話之後就打給曾文呢。可是許半生有他自己的考慮,曾文現在已經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了,曾武既然能跟龍虎山的人勾搭在一起,證明對術數界也有了很深的了解,讓他知道曾文的變化倒是沒所謂,可是讓付村看到現在的曾文,非要驚世駭俗不可。

    “好,我不給小文打電話。可是,許少,現在我該怎麼辦?”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從曾武出手的那一剎那,付村就看得出來,曾武有很強的武功,一點兒都不比乃父差,甚至更強。七爺絕對是整個幫會上下無敵手的,哪怕他去年的高齡,也依舊沒有人敢小覷他的一身功夫。而曾武的功夫,只怕還在曾七爺年輕時之上,這就絕非付村的手下能夠力敵的了。

    付村對于術數界略微有些了解,也知道,像是許半生這樣的人,不敢說萬人敵,但是想要干趴下四位數的普通人,並不會是什麼難事。這個曾武只怕少說也能以一敵百,拍賣場就這麼點兒大,能涌進來多少人?

    若非看出曾武恐怕也成為了修行者,付村也不會如此驚慌,要知道,在曾武出手之前,他也不過是不想跟曾武鬧得太難看而已,那時候他還是相當鎮定的。可是當曾武說出龍虎山張天師的名頭之後,他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曾武自己就是個修行者,他之前還以為曾武倚仗的不過是他桌上那兩個人呢。

    “先保護好大公子的安全吧,我很快就到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讓曾武跟龍虎山那位張天師聯系一下,我想見見他。”

    許半生的話語波瀾不驚,可付村心里卻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地,安穩了許多。

    如果許半生只是把曾武打發走,那就屬于治標不治本,今天他走了,明天他還會回來。許半生也不可能保護他付村一生一世。

    真說起來,今天許半生肯出面,付村已經喜出望外。

    既然許半生說了讓曾武聯系龍虎山那位張天師,就意味著許半生打算一勞永逸的替他解決這件事。曾武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比張天師強,只要許半生擺平張天師,他一個曾武又算得了什麼?

    付村心中大定,立刻答應一聲,掛上了電話。

    把電話扔到桌上,付村立刻轉身吩咐說︰“去,通知所有客人,今天的拍賣會提前結束……”想了想,付村又覺得不好,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下去說吧。”

    曾武顯然是沖著付村來的,大公子只是趕上了,付村知道,只有自己出了面,下邊的局勢才會穩定一些。

    手下連忙推開了大門,付村背著雙手走了出去。

    樓下已經亂成一團,大公子是何許人也,不了解的也知道他是省委書記的長子,平素里穩重得體,可發起飆來,比那些尋常的紈褲卻是要心狠手辣的多。

    今天居然有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大公子正反連續幾個大耳刮,這叫大公子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可是大公子的保鏢都在外邊被攔住了,付村的手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只能牢牢的把住大門。佔據了人數的優勢,大公子的兩名保鏢一時半會兒還真是進不來。誰會想到在付村的拍賣會場里,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大公子被直接抽翻在地,嘴角沁血,目光之中似有利錐,只可惜曾武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表姑媽依舊坐著,只是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原本風韻十足的臉上,此刻是點點寒光。

    她比大公子大不了幾歲,基本上可以說是跟大公子一起玩著長起來的,隨時表親,可兩家走的本來就近,如今一方是江東這個經濟大省的省委書記,一方是那七位之一的家人,自然走的就更近,這種簡單的政治姻親聯合,誰也不會放過。

    表姑媽和大公子的感情一向極好,輩分雖然查了一輩兒,可兩人的關系卻像是姐弟更多一些,如今看到自己那驕傲的弟弟挨了打,表姑媽怎能不怒上心頭。

    官宦之家的出身,多多少少也都對術數界的事情知道一些,當然,這指的是至少省部級以上的干部家庭。是以表姑媽縱然震怒,可曾武所言的龍虎山張天師在被證實真家之前,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以表姑媽的公爹背景,她還不至于把一個其實早已斷了傳承,只不過沽名釣譽的張天師放在眼里,這自然有十七局的人料理。可眼前虧吃不起,就算事後可以把對方碎尸萬段,吃過的虧,也只能咽下肚子里。

    掏出了電話,表姑媽就想直接聯系史一航這個江東十七局的局長了,這時候,付村也正好從樓上走了下來。

    曾武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臉上浮現出陰沉的微笑,口中輕輕的說道︰“你終于肯下來了麼?”

    這句話,付村竟然聽見了,可其他人,卻一點兒都聽不到,曾武用了傳音的手段。

    付村朝曾武這邊望了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拍賣台上的拍賣師。

    擺擺手,讓早已不知所措的拍賣師下去,付村拿起話筒,對著拍賣場里說道︰“諸位,很抱歉,今天的拍賣會只能提前結束了。已經拍出的東西,暫且停止交易,過幾天我會讓人通知各位過來辦理成交手續的。當然,如果拍得的朋友不想成交了,我會按照成交的價格將這些東西收下來,所以貨主也請不用擔心。諸位,抱歉,還請先離開吧。”

    在付村說話的關頭,他的手下早已從外邊進來,擋在了曾武和大公子之間,將大公子扶起,小聲的安慰著他,其中一人告訴大公子,付村已經請動了許半生,他會過來處理這件事,總歸會給大公子一個交待。

    聽到這話,大公子也就安心的坐下了,面頰浮腫,這幾個耳光挨得可是不輕。

    而曾武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樣,回到桌邊坐下,老神在在的拿起茶杯喝起茶來。

    付村把話已經說到地了,其余的客人自然也就魚貫而去,很快,拍賣會場里,就只剩下曾武那張桌上的三個人,大公子和表姑媽,以及付村和其手下。

    重新關好了大門,付村才從台上走了下來,腳步平穩的朝著曾武走去。

    他的手下想要攔著他,怕曾武突起發難,付村會吃虧,可是付村卻撥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手下,還是堅定的走向曾武。

    “小武,一晃好多年不見了,七爺的身後事,辦的都還好吧?”付村站在曾武面前,臉上竟然還帶著微笑,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面對一個踢場子的人,反倒像是真的在見一個晚輩一樣。

    曾武也面帶微笑,說道︰“付爺好大的排場,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現在想見你一面,真的很難啊!”

    聽到這話,付村心中一緊,他幾乎已經明白了曾武為何會用這麼激烈的方式發難。

    曾武的目的肯定是幫會,這是付村絕不會放手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付村會因此連見都不肯見一見曾武。無論如何,他都是曾經的太子爺,都是曾七爺的兒子。

    看來,是手下的人在沒有征詢自己意見的情況下,就把曾武拒之門外了。或許,曾武當時的態度不太好,可不管他目中無人也好,頤指氣使也罷,都不意味著付村的手下就可以把他擋在門外。

    “有人為難過你?”付村的臉色已經陰下來。

    曾武哈哈大笑起來,他陡然站起身,指著付村說道︰“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根本就不知情吧?這種戲碼,你不覺得太老套了麼?付村,幫會是我父親一手成立的,這幢大樓也是我父親親手建起來的,你現在上位了,就敢把我拒之門外,你果然很有老大的氣勢啊!”

    付村二話不說,轉過頭,對自己的手下說到︰“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你給我把那個人找到,是誰把小武擋在門外的,是誰不讓小武見我的,五分鐘,你告訴我!”

    手下滿頭是汗,急忙掏出電話,走到一邊氣急敗壞的罵了下去。

    要說執行力還是很強大的,也就是三分多鐘的時間,那個手下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一問之下,那個手下的臉都白了。

    他頂著滿頭的大汗,哆哆嗦嗦的低聲跟付村匯報說︰“對……對……對不起付爺,是……是……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昨天他剛好在場,于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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