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290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9:07
第443章 醒來

    看著床上依舊沉睡的李小語,許半生輕輕的撫摸著李小語那即便沉睡多日也依舊美艷無雙的面龐,口中輕輕笑道︰“這丫頭,睡著了還是滿臉冷若冰霜的樣子,你們移花宮的功法還真是有悖天和。”

    溫柔的除去了李小語身上所有的衣服,許半生看著李小語那依舊完美的讓人心動的**,從臉龐開始,由上及下的撫摸遍了她幾乎每一寸肌膚。

    從頭頂的百會穴開始,直到腳底的涌泉穴是最後一個穴道,包括經外奇穴在內的人體七百二十個穴位,都被許半生逐一按了個遍。

    這可不是普通的穴位按摩,穴位按摩也不可能將三十六個死穴逐一按一遍,許半生這是在幫李小語梳理體內所有的經脈。

    人體的穴位除了五十個經外奇穴,其余都處于經絡之上,許半生用自己的內力將這些穴位逐一按遍,就是將李小語所有的經脈也重新打通了一遍,確定李小語的所有經脈都沒有任何的堵塞。

    而那五十個經外奇穴,雖不在經脈之上,但是也都分布在經脈周圍,和經脈的運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經外奇穴也並非名不見經傳,諸如經常所知的太陽穴,印堂穴也都屬于經外奇穴。

    確保李小語的經脈沒有問題這是其一,另外一點也是許半生擔心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李小語體內的尸毒也有散逸出心尖一點的,天丹雖然強大,但若是因為行為不周密導致出現些許差池,也固非許半生所願。

    周身七百二十個穴位按捏完畢,許半生也已經是額頭出現汗點,李小語的身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白毛汗,頭頂更是蒸騰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喊來朱弦,讓她抱著李小語去洗手間沖洗了一番,許半生則是盤腿坐在床邊,功行全身,消除了自身的疲乏之後,這才準備將那枚天丹給李小語喂下。

    朱弦把李小語抱回床上的時候,許半生也剛好收工,他前段時間顯得比從前紅潤不少的面龐,如今又像是最初下山的時候那樣,蒼白無比,甚至顯得他更加虛弱幾分。

    “替我和小語護法,鎮守好整個屋內的大陣,不得有半點氣息的波動。”許半生吩咐下去,朱弦自然領命,行功遍布全身,神情極為緊張的開始替許半生護法。

    雖然說是服用天丹,可也不是說隨隨便便喂給李小語吃下去就行,吃藥之前,還有一些準備。

    運足了精氣,許半生取出一錠金子,雙指一捻,那小小的金錠便被搓成了細細的長條。而後許半生雙手捏住金條兩段,緩緩拉扯,那金條便被拉扯的越發細了起來。

    食指中指並攏,許半生運指如劍,輕輕劃過被扯成牛毛般粗細的金絲,一截大約尾指長短的金絲便落在床邊。

    如法炮制,一邊拉扯著金絲,一邊指劍如飛,那錠金子,很快便在許半生的手中被分成了無數牛毛般粗細的金絲,有長有短,密密麻麻在床邊堆了一小堆。

    拈起一根金絲,許半生手指微彈,那根金絲便扎進了李小語的身體之上。

    動作更快,一根根牛毛般粗細的金絲很快便將李小語扎成了一個刺蝟模樣。

    雖然金絲有長有短,可是被扎入李小語的身體上之後,露出體表的部分卻都只是短短的一小截,齊刷刷的整齊,李小語的七百二十個穴位,都被許半生用金絲暫時封住。

    最後一根金絲扎進李小語體內之後,李小語的生命特征徹底消失,心髒不再跳動,呼吸也不再存在,就連體內的血液也暫時停止了流動。

    這時候,許半生才又將那枚天丹從空間戒指之中取了出來,如鴿蛋一般大小,圓潤金黃,就像是煮熟的雞蛋蛋黃一般。

    天丹一經取出,小小的室內便頓時異香撲鼻,天丹周圍還圍繞著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不像是丹藥,反倒像是一顆會發光的明珠一般。

    捏開李小語的下顎,許半生將那枚天丹放進了李小語的口中,松手一掌輕輕拍在李小語的雙唇之上,那枚天丹便順著李小語的咽喉緩緩滾落了下去。

    沿著食道,天丹飛快的化作了液體,全部流進了李小語的胃囊之中。

    現在的李小語,完全停止了生理的活動,胃囊也不再分泌胃酸,天丹所化的液體在她的胃中也完全無法被身體吸收。

    許半生神情嚴峻,扶著李小語的身體使其坐了起來,將其雙腿盤起,雙手自然的垂在膝蓋上,掌心向上。僵直的身體此刻剛好形成了五心向天的模樣,許半生這才一掌抵在李小語的後心,一掌重重的拍打在她的天靈蓋上。

    天靈蓋上的左掌之中,運起甄水功,那洶涌的水性相功法帶起滔天巨浪,摧枯拉朽的涌入到李小語的體內。

    後心處的右掌卻是運起了陽炎功,那炙熱的火性相功法如同一根烙鐵一般扎入李小語的體內,遇到甄水功的滔天波浪,頓時水火相逼,朱弦站在一旁甚至都能聽到仿若烙鐵插入水桶時發出的嗤嗤聲響。

    李小語的身體表面頓時冒起一層白霧,不斷蒸騰著,幾乎只用了幾秒鐘,就將她和許半生的身體完全籠罩。

    兩人如煙如籠,幾乎完全看不見人了。

    許半生感覺到自己的陽炎甄水二功已經將李小語的渾身經脈全部佔據,開始侵入她的腑髒之時,這才左手運起古木功,那木性相的功力仿若一根蒼天古樹,從李小語的頭頂直插了下去,貫穿她整個的身體。

    在許半生的眼中,李小語現在就像是被插在竹簽上的一顆山楂球,一如孩童吃的只剩下最後一球的糖葫蘆一般。

    右手是厚土功,一經運功之後,李小語的體內頓時布滿了肥沃的泥土。厚土功的功力遇到古木功之後,瞬間將其根部掩埋覆蓋,為那棵蒼天古樹打下了一個大地一般堅實的根基。

    直到李小語體內的蒼天古樹開始吐出新葉,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舒展枝條,葉片也變得如同巴掌大小,綠油油的將勃勃生機注入到李小語的體內之後,許半生才長長的吁出一口濁氣,最後運起完金功,左右手都將完金功的功力輸入到了李小語的體內,五行功法這才算是全部運轉完畢。

    若是換做從前,今日喂李小語服藥的舉動還多少有些危險,許半生從前只能讓五行功做到貌合,卻無法使得五行功法真正的合一。可是煉丹之時他意外的領悟了五行合一的法門之後,現在想要讓五行功合而為一就根本不叫事兒了,從而替李小語解毒治療,也就變得輕松無比。

    五行相生,金木水火土五種功法一旦生生不息,頓時為李小語那已經停止生理運轉的身體提供了極其磅礡的生機。

    這一刻,李小語仿佛已經活了過來。

    呼吸雖然依舊不再,可是李小語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不能呼吸,她身體里的細胞又開始了正常的新陳代謝。

    生機盎然,許半生又將五行功催動起來,五行相克!

    李小語的眉頭猛然皺緊,顯然相克的五行給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痛苦,哪怕她依舊陷在昏迷之中,卻也無法抵擋這種痛苦,是以眉頭都禁不住的皺了起來。

    身體在顫抖,皮膚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雞皮疙瘩,李小語的身體變得滾燙赤紅,朱弦看的都有些不忍側目,偏轉過頭去。

    就在李小語的身體幾近崩潰,簡直承受不了這五行相克帶來的痛苦之時,許半生的功法又是一變,生生逆轉了五行。

    反五行既成,隨即彼此相生,氣息再度源源不斷。

    從李小語舒展的眉頭就可以看出她現在應該處于極度的舒暢之中,渾身上下舒坦無比,就像是修行之時帶來的莫大快樂一般。

    但是沒過多久,李小語的表情再度變得痛苦起來,甚至開始猙獰,美艷的面龐扭曲變形,整張小臉之上滿是黑霧,猙獰的簡直就像是地獄中的厲鬼一般。

    許半生雙手離開了李小語的身體,輕輕一推,李小語便在床上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著許半生。

    此刻,許半生一指點在李小語的心口處,終結了李小語的痛苦。

    她的心髒猛然一跳,體內膨脹的五行功法將那七百二十根金絲全部震出,綿軟的金絲此刻猶如利箭一般,盡皆刺入到屋內周圍的牆壁以及家具之中。

    金絲消失不見,只在牆壁和家具之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李小語的心跳呼吸瞬間恢復,五行功也在她的體內達到了五行合一的地步,渾然一體,凝聚成了一個太極核心的太初氣團。

    氣團緩緩的散發著天地合一的氣息,李小語的血液重新流淌起來,體內也自然產生了內力,乃至精氣。

    內力和精氣自行運轉,也將胃中融化依舊的天丹輸送向全身每一處,每一個細胞,最終再從身體里所有的細胞之中,返回出一股和從前完全不同的力量,最終匯聚到李小語的心尖處。

    身體開始顫抖,這是天丹和李小語體內被逼至心尖一點的尸毒做著最後的較量。

    在天丹的龐大力量面前,尸毒不堪一擊,幾乎只在短短的交鋒之後,就被徹底的剿殺干淨,化作一團黑血,李小語身體一震,櫻口微張,那團黑血便被她噴了出來。

    黑血落在床上,屋內頓時冒出一股刺鼻的氣息,伴以嗤啦啦的聲響,床單和床墊冒出黑煙,就像是被點了一把火一般。

    許半生一掌拍了過去,將床鋪上的黑色火焰撲滅,李小語也長長的發出一聲嘆息,美麗的雙眼在時隔數月之後,終于第一次緩緩睜開。

    看到眼前那張熟悉卻又仿佛隔了一生一世那麼遙遠的面龐,李小語輕啟櫻唇,說道︰“我活了?”

    許半生含笑伸出一只手,幫李小語擦掉嘴角絲絲的殘血,點點頭道︰“你活了。”

    李小語緩緩運轉著體內的內力,發現自己的修為比起昏睡之前竟然更近了一步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0:02
第444章 道心魔障

    輕輕的撫摸著許半生略微有些發青的面龐,李小語心疼的說道︰“這段時間你一定很辛苦。”

    在李小語的眼中,許半生此刻的狀態十分的不好,比起她第一次見到許半生的時候,還要差一些。

    許半生仍自溫厚的笑笑,扶著李小語讓其緩緩的躺下,道︰“我倒是沒有多辛苦,去了一趟茅山,也輕松的很。茅山那幫人膽子太大了,竟然養起妖獸來了,正好嚴曉遠的父親有事求我,他便成了急先鋒。昆侖龍潛坤動手的時機很巧妙,恰好趕上這一趟,不用我動手茅山之局就已經解了。我只是親手誅殺了其心惶惶的封之洞和佘長風而已。”

    李小語也並不是多明白,不過也不急于一時間弄清楚幾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她只是說道︰“可是你的臉色更差了。”

    “那是煉丹的緣故,你中的是畢金日旬一身功力所成的古曼童的尸毒,要用上昆侖火樹上的銀花以及火蝠之涎這兩味藥,已經很是機緣巧合,致使我這次煉丹並未出現太大的修為退步,只是有些勞累,休息數日便可恢復。”

    李小語默默的抓住許半生的手,探究著他的脈搏,確定許半生的修為高過她太多太多之後,才放下心來。

    “你如今已經是什麼境界了?”

    李小語的實力原先只是舌之境,受傷前勉強達到舌之境的巔峰,如今因為天丹強大的功效,實力不退反進,穩固在了舌之境的巔峰,假以時日必然可以輕易的踏入到身之境的境界。許半生的實力強過她太多,她只能知道許半生比她強,卻不知強出多少。

    許半生笑道︰“身之境大圓滿,原本以為煉制這枚天丹會倒退一些,那枚鈴鐺再次幫了我的忙,元氣恢復之後,我打算閉關一段時間,沖一沖意之境了。”

    李小語大喜,可她的身體畢竟是久病初愈,喜出望外之下,頓時連連咳嗽起來。

    許半生往她體內注入一股渾厚的內力,平復了李小語的咳嗽。

    朱弦端著一個托盤輕輕的敲響房門,剛才見許半生已經基本完事之後,她便去廚房煮了些清粥。李小語昏迷這段時間,雖然一直打著營養吊瓶,可剛剛甦醒總還是要吃些東西了。

    “小語主人,吃些東西吧。”朱弦站在床邊,略微有些局促的說道。

    李小語看了看朱弦,明顯感覺到她身上那股人類的氣息,便問︰“你已經修成肉身了?修為好像沒有退步,恭喜。”因為看出朱弦已經並非處子之身,而那個男人必然只能是許半生,所以李小語也想表現的客氣一些,但即便是恭喜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依舊顯得冰冰冷冷。

    這已經足夠讓朱弦感到受寵若驚的了,她忙道︰“都是主人之力。小語主人,你先喝些清粥吧,小菜是我在外邊買的,也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

    李小語坐了起來,許半生從朱弦手里接過托盤,端著碗很自然的就要去喂李小語喝粥。

    李小語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她看了看朱弦,朱弦知道這是李小語當著自己的面有些害羞,急忙退了出去。

    喝了兩口粥,許半生又夾了些小菜放在勺子里,喂到李小語的唇邊。

    終究還是難以適應,李小語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許半生也不堅持,便將粥碗放在了李小語的手上。

    喝完粥,李小語擦了擦嘴,仔細的看著許半生的雙眼,輕聲問道︰“我昏迷這幾個月,發生了些什麼?”

    許半生笑了笑,道︰“不急,你多休息,這剛剛解了毒,雖有天丹護住一切,但總是有些虛弱。這些事情等你精氣神恢復了再說。”

    李小語點點頭,將小小的身子依偎在許半生的懷中,抓著他的手,悄聲問道︰“你破了我的身子?”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自己身體的變化,哪怕再如何細微,也是會被察覺的,更何況是破瓜這樣的事情。

    許半生聞言略顯尷尬,摸了摸下巴說道︰“最初的幾天,尸毒游離全身,你卻完全沒有了生理活動,唯有此法能讓你保持新陳代謝,我才能將你體內的尸毒逼至心尖封住。不得已,出此下策。”

    李小語早已紅了臉,將腦袋深深埋進許半生的懷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願意的,我也很開心的。”

    感受著李小語這難得的嬌羞女兒態,許半生不禁心神一蕩,手不自覺的就摸在了李小語飽滿的胸脯上。

    此刻的李小語,只是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渾身上下可還是沒穿任何東西呢。許半生的手就直接覆蓋在了她胸前圓潤之上,李小語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驗,渾身一顫,不禁僵直了起來,但是心里同時又十分渴望許半生的動作能夠再凶狠一些。

    雖然知道此刻並不是合適的時刻,但許半生也有些意亂神迷,忍不住還是加大了手上的動作。

    李小語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內仿佛有數萬只螞蟻爬行,這種感覺讓她有些驚慌,可卻又舍不得推開許半生的手,忍不住便口中發出了一聲嬌喘。

    輕輕的一聲嚶嚀,讓許半生更加沉迷其間,手指輕輕撥弄著那顆小小的但卻早已挺立起來的紅豆,李小語頓時覺得渾身痙攣一般的顫抖不止。

    許半生緩緩俯下身去,一只手仍舊抓著李小語飽滿的胸部,另一手卻捧起了李小語的小臉,然後低頭深深的吻了上去。

    李小語本能的想要閃躲,可此刻的她哪里還有氣力,輕易的被許半生捕捉到了她的雙唇,然後便感覺到一條濕漉漉的東西挑開了自己的牙關,和自己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喉間發出壓抑的呻吟聲,李小語猛然想起外邊還有個朱弦呢,不禁羞到不能自禁,渾身哆嗦著,想要推開許半生。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李小語飛快的低聲說道︰“朱弦還在外頭呢。”

    許半生卻根本不予理會,只是趴在了李小語的身體上,雙手同時抓著她胸前那猶如扣碗一般的渾圓,大力的搓揉著,一邊親吻著李小語的耳垂,一邊在她耳旁說道︰“沒事,不用管她。”

    李小語掙扎不過,許半生濕潤的雙唇在她的耳垂上摩擦,這讓她根本就掙脫不得,渾身瘙癢難捱的,欲罷不能。

    很快,李小語就感覺到許半生已經脫去了自己的衣服,一根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再如何不曉人事,李小語此刻也已經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禁嚇得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許半生撫摸著李小語幾乎每一寸肌膚,嘴唇在她的身體上不斷的游走,直讓李小語渾身顫栗,已經幾乎在他的親吻之下就達到了**,他才輕易的分開了李小語的雙腿,駕輕就熟的闖了進去……

    “啊……”

    一聲高呼,李小語雙眼迷離,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男女之間的激動和起伏,整個世界都仿佛再也不存在,宇宙之間唯有她和許半生而已。

    其實李小語並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只不過那時候她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身體有感覺,可意識上卻完全無法獲知。所以對于她而言,這倒是她第一次跟許半生發生這樣的關系,但卻少了破瓜之痛,倒是魚水情濃,只剩下了純粹的歡愛。

    久病初愈的李小語,根本禁不住許半生的折騰,不大會兒工夫就已經數度**,身體已經完全承受不了了。

    這還是許半生也精力不濟的緣故,否則,以李小語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怕一兩次沖鋒就已經要昏厥在許半生的身下。

    許半生還是清醒的,他看出李小語已經開始顯得有些痛苦了,便傳了一個心念給朱弦,意思是告訴她,別在門後偷看了,趕緊進來,接替李小語。

    朱弦倒是沒有太多羞怯的情緒,她之前聽到李小語第一聲嚶嚀的時候,就知道臥室里發生著什麼。

    悄悄的走到門後,朱弦輕輕的推開房門,留著一條細縫,看著許半生和李小語在床上顛三倒四的相互糾纏,她很快就感覺到了身體濕潤的已經如同春雨之後的大地,忍不住咬住了下嘴唇,小手也便伸向了雙腿之間,竟然看著許半生和李小語做那羞人之事之時,自己也開始用手指安慰著自己的情緒。

    春潮泛濫之余,卻感受到許半生傳來的心念,朱弦立刻推門而入,走到床邊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完全除去,展現出傲然的身軀。

    許半生輕輕一拉,朱弦就倒在了床上,癱軟的仿佛一灘泥。

    輕輕的推開李小語,許半生翻身上了朱弦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前奏,直接命中紅心。

    幾經攻伐,許半生竟然越戰越勇,仿佛一掃身體里的忒氣,讓朱弦竟然都有些招架不住。

    許半生紅了雙眼,渾然不顧朱弦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已經有些面臨峰頂,隨時都可能承受不了自己的攻伐而神魂失守,只是不斷的上下起伏,朱弦心里暗暗有些擔心起來。

    她知道,許半生這是身體虧空之後又行房事,導致了道心上出現一些魔障,今天必須讓許半生痛快了,否則,這絲魔障便會留在他的道心之中。

    可是,李小語在兩人如此之大的動靜之下都已經昏昏睡去,顯然不可能再接替朱弦了。而朱弦自己,她深深知道,若是繼續下去,她恐怕會因為神魂受傷。

    猛一轉頭,朱弦看到剛才自己脫衣之時被她從懷中取出放在門邊的赤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赤兔此刻竟然又化作了人身。

    朱弦一喜,立刻緊緊抱住了許半生,帶著不斷起伏的他便從床上滾落了下來,幾個翻滾到了門口,朱弦一把拉過身材同樣如同魔鬼一般卻仍自處于昏睡之間的赤兔,將許半生的雙手放在了赤兔的身體上。

    許半生如同嗜血的野狼遇到了鮮肉一般,頓時調轉槍頭,離開了朱弦的身體,而直接壓在了赤兔的身體之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0:11
第445章 變化

    三天之後。

    一場昏睡竟然就過了三天,許半生醒來時才想起那天的荒唐。

    當時李小語已經體力不支睡了過去,朱弦也只是急于找出一個解決之道,赤兔更是直到許半生在她身上徹底發泄過後才悠悠醒轉,三個女人竟然沒有一個發現當時許半生的異常。

    可是許半生醒來之後稍作回溯,便想起了三天前的景象。

    和李小語之間還一切正常,但是從朱弦加入之後,許半生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

    當時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許半生屈從于身體的渴求,而朱弦也一直枕戈待旦,可偏偏就是在朱弦身上出現了問題。

    按理說,以許半生當時的身體狀況,很快就該在朱弦身上結束他的戰斗。

    沒想到兩人開始之後許半生就迷失了自己,心底的魔障讓他喪失了理智,許半生是可以從回憶的追溯之間清晰的看到自己當時雙目變得赤紅,瞳孔也縮成了兩輪紅色的彎月,這似乎表示許半生的魔性被激發,他竟然在毫無察覺之下再次借用了來自于未來的力量。

    關于未來的力量這一點,許半生是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的了。

    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還無法確認這一點,可是曾文那次對付金日旬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卻叫許半生變得無比的清醒。也就是那次之後,他發現他至少和曾文擁有一個共同的未來,並且都可以從那個未來里借用遠超自己實力的強大力量。

    所不同的是,許半生借用未來力量之後似乎並無反噬,而曾文借用未來的力量之後,卻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她只用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從十歲的小姑娘成長為一名十來歲模樣的少女,這正是她借用未來力量的後遺癥。

    從那之後,許半生就嚴令禁止曾文借用未來之力,而他自己雖然並無異象,卻也再也不敢輕易的進入那種狀態。現在看不出後遺癥在哪里,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出現後遺癥。無論如何,借用未來的力量,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許半生很是懷疑,曾文借用自己未來之力的反噬不過是以生命的加速燃燒為代價,這還算是輕的,而他自己,則可能是以入魔為代價。因為他追溯回憶的時候看到自己那變成紅月的瞳孔,總能同時感受到一種邪惡的力量在醞釀。

    在借用了未來的力量之後,許半生的身體甚至都被有效的加強,這致使就連朱弦都承受不了他的沖擊,不得不將赤兔拉了過來。

    因為當時許半生已經進入到未來之力的使用之中,他完全沒有考慮到赤兔的事情。現在卻能通過會議的追溯清晰的看到赤兔是如何又從獸身變為人身的。

    就是在許半生的雙眼剛剛泛起紅光之時,那蜷縮在床腳邊原本還在甜睡的赤兔,就已經開始了悄然的變化。這種變化和許半生的變化如此的同步,以至于許半生的雙瞳徹底蛻變為紅月之時,也正是赤兔完成了身體轉變之時。

    許半生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變為人身的赤兔依舊擁有那雙標志性的藍色雙瞳,而等到朱弦發現她的存在,抱著許半生滾向赤兔的時候,正是許半生的雙手摸上赤兔身體的那一瞬間,赤兔的雙瞳陡然變色,變作了正常的黑色瞳孔,只是微微有些泛藍而已。

    當許半生進入到赤兔的身體之中,開始與她進行男女之間的苟且之時,赤兔雙眼中的泛藍才完全消失。似乎,她在那個時候,才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人類。

    “小語。”許半生輕輕喊道。

    很快,李小語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看到許半生醒來,李小語展露出一個唯有面對許半生之時才會出現的清淺笑容。

    笑容稍縱即逝,但卻真實存在過,李小語的笑容只為許半生綻放。

    “你醒了?”李小語緩步走到許半生身邊。

    許半生坐起身來,抓住李小語的手道︰“朱弦和赤兔怎麼不在?”

    許半生發現,他的記憶里竟然會有所缺失,在他昏睡之後,李小語的情況他依舊可以獲知李小語也昏睡了足足兩天才醒了過來,然後便下地一切如常了。

    可是,不止赤兔,包括朱弦在內,許半生的記憶里卻並沒有什麼痕跡,也就是說,許半生並不知道朱弦和赤兔現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她們做過些什麼。

    “她們在樓上,赤兔的情況並不太穩定,朱弦擔心它會出問題,所以一直讓她呆在樓上的聚靈陣之中。”

    許半生立刻開了天眼,朝著樓上看去,果然看見朱弦坐在聚靈陣中,而赤兔又恢復了獸身,蜷縮在她的雙峰之間進行修行。

    掀開被子下了床,許半生道︰“我上去看看。”

    李小語並未阻攔,只是跟在許半生身後,一如她昏迷之前對許半生的寸步不離。

    上了樓之後,朱弦趕忙站起身來,躬身說道︰“主人,你醒了?”

    許半生點點頭,伸出手道︰“叫小畜生出來。”

    朱弦不敢多問,急忙伸手入懷,赤兔便從她的雙峰之間探出腦袋。

    顯然是因為知道自己竟然在人身的情況下跟許半生有了肌膚之親,赤兔現在看到許半生,竟然有些羞意,一雙藍汪汪的眼楮仿佛含有秋波,顯然並不對自己跟許半生之間的親密感到介懷,只是有些羞怯罷了。

    許半生招招手,赤兔雖然遲疑,但還是從朱弦的胸前跳了出來,落在許半生的手掌之上。

    這小小的赤兔,只不過許半生手掌大小,趴伏著,用兩只前爪將小臉遮住,只留著一對長長的耳朵支楞著。

    許半生輕輕的撫摸了一把赤兔,小聲對它說︰“我昏睡這三日,你一直都是獸形麼?”

    赤兔抬起頭,小腦袋點了點,口吐人言道︰“你睡著之後我就恢復了獸形,直到現在。我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化作人身。”

    許半生點點頭,又道︰“可能會有些小危險,不過有我在,你不必擔憂。”

    赤兔似乎聽懂了許半生意欲何為,點點頭,雙瞳之中顯出無比信任的光輝。

    許半生一招手,掛在窗前的鈴鐺便向他飛來。

    輕輕搖晃著那枚鈴鐺,鈴鐺周圍立刻展現出一輪白色的聖光,覆蓋在赤兔的身體之上。

    許半生明顯感覺到自己掌心發沉,他手腕一翻,赤兔便掉落在地上,然後在許半生以及李小語、朱弦二女眼前化作一團光暈,光暈猶如煙花一般綻放,隨即身上連一絲布條都沒有,將少女的身軀展現的無比青春逼人的人形赤兔,便俏立于三人面前。

    赤兔被驚呆了,但是她卻並非因為自己赤身**而驚訝,此刻的赤兔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身體被曝露在別人的面前,剛剛從妖獸成為人類,她還並不太具有人類這方面的羞恥心。赤兔驚訝的原因是她竟然再度化身為人,而僅僅就在兩秒鐘之前,她還分明是一只兔子的模樣。

    許半生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他停下了手中鈴鐺的晃動,說道︰“你試試看,能否維持住你現在的人形。”

    赤兔來不及回答許半生的問題,當許半生停止了鈴鐺的晃動之後,聖光很快消失,失去了聖光的加持之後,赤兔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再度發生了變化。

    而在許半生三人的眼中,赤兔根本就沒能堅持一秒鐘,就又匍匐在許半生的腳邊。

    “這一次,你自己要注意,嘗試著用氣息的運轉去控制自己的身形。”說話之間,許半生再度搖晃起手中的鈴鐺,潔白的聖光又一次一圈圈的蕩漾出去,落在赤兔的身體上,她很快就又站立起來,變成了一個十來歲少女的模樣。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赤兔嘗試著按照許半生的話去運轉自己的氣息,然後當許半生停下手中鈴鐺的時候,她稍稍掙扎了一下,但卻還是最終回到獸形匍匐在許半生的腳下。

    許半生搖了搖頭,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便又說道︰“試試用精氣制造防御。”

    說罷,他再一次搖晃起手中的鈴鐺,赤兔便第三次化身為人。

    按照許半生的話,赤兔將精氣密布全身,就仿佛戰斗時的防御姿態。

    這一次,倒是堅持了一小會兒,只可惜沒能超過十秒鐘,赤兔終究還是化作了獸形。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許半生明白,這只是赤兔還不夠熟練的緣故,她能夠渡過天劫並不是完全憑借的自身的力量,而是出現了某種外因,這就使得赤兔在渡過天劫之後,本該化作的人身出現了一些問題。

    如果赤兔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在人形和獸形之間隨意的轉變,又或者哪怕必須要采取一些手段使得赤兔化成人形,但她可以自己維持住人形的狀態,直到解除才恢復獸形,其實這都算是一件壞事變好事了。

    人形和獸形的轉換,這就是傳說中的變化,唯有仙人才能實現的變化。

    真讓赤兔掌握了這個法門,豈能不是一件好事?

    赤兔卻是有些沮喪,顯然為自己無法維持住人形的狀態而懊惱,許半生微笑著將其從地上捧了起來,揉了揉她的小耳朵,說道︰“不要擔心,這需要一個過程,你化成人形的時間一定會越來越長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多加練習,或許有朝一日,你可以做到在獸形和人形之間任意的轉換。”

    赤兔還沒反應過來,朱弦卻急切的說道︰“這是變化?”

    許半生含笑點頭,赤兔看著許半生的眼楮,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個答案。

    “你在渡天劫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意外,有外力助你渡過天劫,這是從未有過先例的事情。現在看來,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了你現在的狀況,但將來如何,我也無從知曉。聖光只是一個誘因,肯定也還會有其他的誘因。但是不管如何,你現在已經成功的渡過天劫修成了肉身,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安心修行,擁有變化之力,只會讓你受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0:12
第446章 傲氣和傲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赤兔又豈能不明白,而且變化這種事,本就是任何一個修行者都心向往之的本領。

    古代有很多志異小說里都提到過變化,但通常都是妖類變作人形,而後又能恢復妖身。這也就是凡人對于妖神之類的幻想罷了,真正的修行者,聽到這種話都是會嗤之以鼻的。

    妖類修行,成就肉身之後是絕對回不了頭的,要是能夠隨意的變化妖身和人身,那豈不是比人類的修行者還要強大?人類的修行者都只能簡單的改變一點點自己的容貌,想要變化成為另外一個人都做不到,遑論獸類了。

    就好像西游記里記載的那樣,孫悟空學會七十二般變化那是一個極為通玄的本領,光是這個變化之功,就能趕得上天宮里那些神仙的諸般手段了。在剛學會七十二變和筋斗雲的時候,孫悟空無疑是還未位列仙班的,不是仙人卻擁有仙人都沒有的實力,足見這變化之功有多麼的神奇。

    當然,西游記的後半段跟前半段本身是矛盾的,孫悟空大鬧天宮時是多麼的威武霸氣,可保著唐三藏西天取經的時候,卻見誰打不過誰。這種前後不一也導致了妖怪們身上出現了很大的偏差,一個妖怪竟然可以隨意的變化為人,而且還可以想男就男想女就女甚至年老年輕隨意,簡直是荒之大謬(白骨精)。

    要知道,孫悟空即便是學會了七十二般變化,筋斗雲這類超一流的神通,還吃了那麼多仙丹蟠桃,幾乎與日月同壽,還不是一樣只有個獸形?

    豬八戒曾為天宮掌管水軍的天蓬元帥,可誤投了豬胎之後也只能憑著三十六般變化勉強化作人形,平時依舊是個豬模樣。這就可見妖類想要在人形和獸形之間隨意轉換到底有多難了。

    修成肉身就意味著徹底結束了作為妖的存在,而不再是妖,又怎麼還能變回妖形?

    由此可見,若是赤兔真如許半生所言,能夠做到在人形和妖形之間隨意轉換,這究竟會有多麼的強大。

    難以置信的看著許半生,赤兔激動的在他的掌心里跳了起來,說道︰“我真的可以做到變化?”

    “也不算是完全的變化,至少和道藏里的記載不完全一致。不過,也算的上是變化就是了。”

    赤兔不明白了,她迷惑的看著許半生,三瓣嘴里輕輕說道︰“那到底是不是變化啊?”

    許半生含笑揉了揉赤兔的腦袋,道︰“你這小畜生,哪里那麼多的問題。你這當然是變化,能夠忽人忽獸豈能不是變化?但是道藏之中所言的變化,是實力達到先天之後,真正進入到修仙境界之中,而且至少要達到元嬰境界之後,才能擁有的變化之功。而無論是你還是我,連基本的先天都沒有達到。所以說,你這個變化也不是真正的變化。”

    赤兔似懂非懂的眨巴著藍色的大眼楮,憨態可掬,倒是把許半生給看樂了。

    “不要多想,你這二百年來修為幾近中止,好在如今你安然渡過天劫,修為也並未減退。這麼算起來,你還算是佔了便宜。變化之事暫且擱開,你好生修行才是正理。如今你可算作是肉身已成,對于地熱的依賴幾近于無,我這屋內靈氣充沛,著實是你這種需要勤加修行之人最佳的修行之所。”

    赤兔咧嘴笑著點了點頭,雙腿一彈,跳到許半生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面頰,以示自己明白了的同時,也表現出跟許半生的親熱。

    實際上,她不用如此,許半生也會好好對她,無論如何,她現在也算是許半生的女人了,哪怕,在想到這事兒的時候許半生心里還會覺得有些古怪,畢竟現在的赤兔看上去依舊是個小兔兒的模樣,許半生總覺得自己像是跟一只兔子發生了點兒什麼。

    讓赤兔自去修行,許半生又將朱弦喊來,輕聲告訴她說︰“最近你便和這小畜生一同修行吧,道心終究是受了些損傷,縱然有天丹出世時的氣息彌補,總也比不得你自身的修行。當然,既然不是沖關的時刻,就不要像是閉關修行那樣不眠不休。適當的進行調整,調整的時候可以跟那小畜生多玩玩變化的游戲。她對人形狀態控制的越好,對她越有利。而你,也不要以為只是幫她而已,她若鞏固肉身,你也可以從其變化中領悟到一些什麼。這就是你自己的機緣了。”

    朱弦表示明白,許半生便拉著李小語出了門。

    “在家里呆的久了,也該出去走一走。我讓怡姐安排一些飯菜,過去呼吸呼吸湖邊山畔的新鮮空氣,吃點兒東西,如何?”下了樓之後,許半生問李小語。

    李小語有些奇怪,她早已習慣了許半生做主她相隨,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還需要發表什麼意見,怎麼這次醒了之後,許半生好像變得很願意征求她的意見了一般。

    點了點頭,李小語道︰“你做主就好……”

    許半生也點點頭,道︰“我們走著去地鐵站,然後坐地鐵過去吧,反正時間還早,我也順便把這段時間發生了些什麼都告訴你。”

    李小語習慣性的跟在許半生的身後,卻發現許半生停下腳步在等她,李小語不理解,還以為許半生有什麼其他事,便也停下腳步,仍舊跟在許半生的身後半步。

    許半生伸出手,抓住了李小語的手,問道︰“怎麼了?”

    李小語愈發不解,搖頭道︰“沒怎麼啊,你站住了我也便站住了。”

    許半生啞然失笑,這才反應過來,在自己的意識之中,和李小語之間的關系已經發生了悄然的變化。從前也並非是說不關心李小語,但下意識里依舊堅持兩人之間的主從關系。

    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許半生已經徹底將李小語視為自己的女人,並且和夏妙然也算是談過一段時間戀愛了,自然懂得男女之間應該如何。

    一把將李小語的手抓了起來,許半生笑著說︰“以後咱們出門都這麼出。”說罷,他拉著李小語走下了樓梯。

    一開始,李小語是有些束手無措的,她很難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適應這種改變,但是同時,她那顆少女之心卻也像是小鹿一般亂撞起來,伴以絲絲的欣喜,更多的是甜蜜以及滿滿的幸福感。

    下了樓,在小區里走著。

    走出小區,便走在了窄窄的林蔭道上。

    穿過林蔭道,便是地鐵站。

    直到走進地鐵站之後,李小語才仿佛想起自己和許半生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地鐵站,當時有個小偷,許半生放過了他,可李小語卻伸腿將其絆倒。

    而後許半生便一路跟在李小語身後,走到了林蔭道上,走進了小區,直至跟著李小語走到了樓上。

    很少體會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的李小語,想到了這些回憶,突然就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嘴角也不禁漾起了一絲好看的弧線。尤其是當李小語有意的晃了晃被許半生牽著的手,引來許半生回頭對她淺淺的笑容的時候,李小語嘴角的笑容顯得更加的明顯。

    迎著天上已經有些刺眼的陽光,李小語本就美麗到足以令那些所謂的玉女明星們都汗顏的面龐之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被打在樹葉上的陽光照耀著,落下一塊塊的光斑,更顯得動人無比。

    李小語仰起頭站在路邊,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的周圍的路人紛紛佇步。

    女人們紛紛感慨著“青春真好”,男人們心里卻在想著,長的好看的才是青春,長的不好看的只不過是年輕罷了。甚至有些人會略帶著點點嫉妒的嘀咕,說李小語是惺惺作態,絕對是那種得了公主病的女孩子。這種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眼角流淚的姿勢,只有那些公主病才做得出來。

    他們都不可能知道,李小語絕不是什麼公主病,而是發自本心的一種對于生命的熱愛和對于空氣的貪婪。她在病床上已經躺了太長時間,長到她竟然覺得連呼吸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而且,李小語絕不可能患上什麼公主病,因為她完全比得上一個公主。

    有人曾經說過,普通人才叫公主病,真是公主,那就不是病了。

    和許半生牽著手走進了地鐵站,李小語再也沒有搶著去買票,而是像一個尋常的小女孩那樣,等待著許半生買好了車票,帶著自己過了檢票口,然後兩人並肩站在人群之中,安靜的等著地鐵的到來。

    上車之後竟然還有座位,兩人便找了個角落坐下,許半生開始給李小語講述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都並未引起李小語太大的興趣,唯獨張柔柔,卻讓李小語大吃了一驚。

    “張柔柔?她現在也是天生靈體了?”

    許半生點點頭,道︰“正好借著她的靈體給昆侖送了一份大禮,把昆侖也拖了進來。”

    李小語奇怪的看著許半生,問道︰“要那麼多人做什麼?”

    “不要著急,等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之後你就明白了。”

    然後,許半生又說起關于莫大師的事情,並且將自己對于莫大師身份的推測全都告訴了李小語,聽得李小語是瞠目結舌。

    “是你師父?這不可能!林淺真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李小語連連擺手,完全無法置信。

    許半生笑著抓住李小語的雙手,道︰“在你看來,我師父應該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李小語皺了皺眉頭,還是老實回答說︰“我沒見過林淺真人,但是從師父的描述之中,我覺得,林淺真人應該是那種游戲風塵不拘小節之人。他一身本領早已通玄,說不定早就到了先天,只是眷戀著人世間的一切遲遲不肯飛升而去。他應該是孤傲的,但卻不會因此而表現出傲慢,他是個有傲骨和傲氣的人。”

    許半生笑著點點頭,說道︰“他何止不拘小節,簡直就不拘小節。何止心高氣傲,簡直就心高氣傲。”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1:30
第447章 迷你嘉年華

    地鐵上的人有些奇怪,他們都能看見許半生跟李小語的嘴唇翕張,但卻完全無法聽到他們二人的交談,甚至于,想要從唇形判斷,都無法讀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這些當然不會被許半生和李小語所關心,他們只是在進行已經開始有些激烈的交談。

    “我師父那個老東西,簡直就傲到視天下為無物。不知道他是否將凡人視為草芥,但我卻知道,修行中人,幾乎沒有幾個能夠入的了他的眼的。用他的話說,凡人里王八蛋居多,而修行者之中,不是王八蛋的就太少了。”

    李小語低頭皺眉沉思,問道︰“你是說林淺真人其實並不覺得人類有什麼可取之處,所以,如果是他覺得這個世界不復存在,或者是被大巫所統治,反倒會對這個世界更好?”

    許半生點點頭,但很快又搖搖頭,他道︰“大致如此,但也不完全準確。老東西並不是因為對凡人有什麼仇視心理,而是因為他眼里恐怕根本就沒有那些人是一種堪稱漠視的東西。”

    “那他為何要救你?”李小語反問。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按照老東西的性格,他不應該對我這麼好啊。從前我只是以為他總有他的理由,既然他不說,我也就無需去問。重要的不是他的理由,而是我是否能夠活下去。可是現在……”

    許半生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嘆息,好半晌之後,他才繼續說道︰“現在我卻似乎明白了他為何拼盡一條龍脈,讓太一觀千余年來積累下來的紫氣全都被我用光,也要幫我逆天偷命。因為,在我年滿十八歲之後,下山時所做的一切,都是幫著他一步步的在實現他的野望。更可怕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該繼續還是該放棄,因為無論我選擇哪一條路,都有可能正是他所期望的。他對于未來的推演,遠比我更加準確以及精確的多。”

    李小語沉默了,她依舊無法相信許半生的推演,可是,當所有的證據被許半生一一擺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她也不得不看到這樣的一個結果。

    莫大師就是林淺,這是一個多麼可笑,卻又多麼可怕的答案?

    李小語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許半生此刻卻又一掃剛才的嚴峻,面帶和煦的微笑說道︰“你也不必過于憂愁,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一種計劃是有可能完美無缺的。天道都有可能被蒙蔽,況乎一個人類。既然天道監管的一切都可以出現我這樣的紕漏,不管莫大師和老東西究竟是否同一個人,他的計劃也都必然可以被改變。他能躲我一時,總不能躲我一世,只要我一直查下去,不怕他不露面。”

    李小語擔憂的抓緊了許半生的手,道︰“如果真是你師父,怎麼辦?”

    “把他打成一個白痴,然後我給他養老送終。”許半生突然用玩笑般的口吻說道,但是很快,他又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歸知道,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人,我的朋友,以及千千萬萬無辜的人們,只因為他一個人的所思所想,就被無情的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夠阻止他,我會阻止他。如果他不能被阻止,我會殺了他。”

    李小語低下了頭,她當然知道許半生說出這句話究竟有多難,她同時也陷入到許半生的那種情緒之中。突然發現,養了自己十八年,教會自己一身本領的師父,竟然可能是那個要摧毀整個世界的人,這種打擊,若非許半生,根本承受不住。

    只是,兩人似乎同時都選擇性遺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莫大師真是林淺的話,以許半生的實力,恐怕並非林淺的對手,這也意味著,許半生即便找到了莫大師,也未必有實力去阻止他。

    地鐵在以那個小湖命名的站點停了下來,許半生似乎又恢復了平常。

    他拉著李小語的手站起身來,走出了地鐵站,然後兩人沿著小湖,緩緩朝著初見會所走去。

    路上的行人並不多,這里甚至連車輛都不多。湖邊基本都是別墅小區,而且是那種獨幢帶院子的高檔別墅。住得起這種別墅的人家里都有車,並且基本都不止一輛車,這條線路上,完全無需公交和出租車的存在。這也導致了這一片成為比較私密的所在,跟湖對面的小商業區造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今天稍微有些特殊,走過小湖之後,對面的廣場上卻滿滿都是人,甚至于廣場都被用簡易的施工牆攔了起來,里邊傳出機械的聲響。

    天眼隨意的一開,許半生就看到那被簡易的施工牆圍起來的廣場里,是幾個游樂設施。

    這就是一個簡化版的嘉年華,一個旋轉木馬,一個氣球射擊場,一個小丑表演的舞台,構成了這個簡化版嘉年華的主題。其他還有一些更簡單的項目,加上一些賣爆米花飲料和紀念品的攤子,就是整個嘉年華全部的內容了。

    竟然會有人在這里搞一個嘉年華,這樣的一個廣場也會被人打上主意,許半生不禁啞然失笑,心道商業這種東西真是無孔不入,這也反應了這個世界的真實。若是人類都活在大巫和修行者的淫威之下,這樣的景象怕是永不會出現的。

    李小語想的沒有許半生那麼多,她只是對于這種小型嘉年華有著本能的興趣。

    女孩子麼,就沒有一個會不喜歡旋轉木馬這種東西的,而且李小語還不像普通的女孩子,她幾乎可以算是從來都沒有過童年的,看到這樣的小型游樂場,自然是滿心歡喜。

    看得出李小語的向往,許半生也知道李小語長期以來早已養成了無論遇到什麼誘惑都絕不會開口的習慣,他便將李小語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悄聲在她耳邊說道︰“要不要進去玩玩?”

    李小語一愣,很是驚訝的抬頭看著許半生,卻見他滿臉溫和的微笑,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取笑自己的模樣。

    “可以麼?”

    許半生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可以啊,既然入世就要徹底一些麼,若是都不去享受凡人的喜怒哀樂,還叫個什麼入世?”

    李小語使勁兒點了點頭,臉上再度浮現出微笑。

    許半生也笑了,他摸了一把李小語的臉,心里道︰今天一天,小語笑過的次數比她過去接近一年來都要多了吧?

    買了票,售票員好意的告知許半生,門票是可以抵用相同金額的游戲項目的,許半生笑著謝過售票員,帶著李小語走進了嘉年華。

    立刻有一個畫著濃妝帶著高帽踩著短蹺的小丑迎了上來,一邊用夸張的語調說著先生小姐好,一邊向許半生和李小語簡單的介紹著不多的幾個項目。項目其實一目了然,主要是價格,小丑告訴許半生和李小語,門票已經花去兩人六十塊錢,只要兩人再付六十塊錢,就可以在這個游樂場里隨便的游玩了,任何項目都不再收費。而如果是單項的價格的話,光是一個旋轉木馬就要八十了,隨便其他的一個游戲也得四五十以上,一百二十塊甚至玩不到兩個項目。

    許半生看了一眼李小語,李小語卻說︰“我只要坐坐那個木馬就好了,其他的我沒什麼興趣的。”

    小丑見狀,也不多推銷,只是讓許半生交了四十塊錢,給了他兩個二十元的榧子,這樣加上門票就可以去做旋轉木馬了。

    因為是迷你型的嘉年華,摩天輪之類的大型設備都沒有,旋轉木馬就成為了最受歡迎的項目,排隊的人還真是不少,許半生和李小語倒是也不著急,就混在人群之中排著隊。這不光對于李小語來說是個入世的體驗,對許半生而言也是融入人群的一個很好方式。

    排了足有四十多分鐘的隊,終于輪到二人了,兩人把門票和榧子一起交給了工作人員,許半生將李小語直接抱上了一只粉色的木馬,然後他在李小語旁邊的那匹木馬上坐了下來。

    兩人牽著手,眼里只有彼此,隨著木馬旋轉的音樂響起,兩人開始高低起伏,可始終都沒有松開雙手。

    一次木馬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情,很快結束,可李小語卻感到無比的滿足,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而如今,也終于跟自己最喜歡的人一起經歷了這一切。

    下來的時候,一個皮膚顯得很蒼白的男人好似狀態很不好,推了李小語一把,腳步跌跌撞撞,嘴里已經開始往外涌出了一絲白沫。

    不等他踉踉蹌蹌的跑出去,嘴里的東西還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周圍的人群厭惡的看著這個仿佛得了黃疸肝炎一般的男子,多數人都已經捂住了鼻子,男子的嘔吐物散發出極其難聞的味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處理干淨。”男子眼楮里甚至還因為嘔吐涌出了幾滴淚水,雙眼通紅,口中說著並不流暢的普通話。

    工作人員倒是無所謂,只要沒有弄髒其他游客的衣物就行了。讓這人打掃,他還可以順便休息一下。

    多數游客都已經散開了,那人的嘔吐物散發出越發強烈的臭味,甚至連工作人員都忍受不住,把笤帚和拖把給了那個男人之後,就遠遠的躲開了。

    只有許半生和李小語,卻還站在那里,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那個面色蒼白,仿佛多年未見陽光的男子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1:31
第448章 吸血鬼

    許半生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李小語卻是渾身繃緊,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男子終于嘔吐完畢,他吐出來的東西並不多,卻散發出極度的惡臭,這股味道隨風擴散,幾乎沒有人能夠忍受的了,遑論靠近。

    抬起頭來的時候,男人蒼白的臉上卻掛滿了微笑,沒有半點嘔吐之後的難受和尷尬。

    他嘴角劃出一道很優美的弧線,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他長的竟然十分的英俊。只是蒼白的有些泛青的臉色,讓他的英俊程度略差,若是面色健康,恐怕會是那種讓許多女人一看就尖叫的相貌。

    “許先生,終于見面了。”男子說話的姿態也十分的優雅,顯出良好的修養,像極了一個中世紀的貴族。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男子說的一口純正的漢語,普通話之標準,足以令絕大多數共和國人都感到汗顏,字正腔圓的仿佛他是新聞聯播的播音員一樣。

    許半生也微微一笑,道︰“為何要用終于這個詞?”

    “因為對于和許先生今日的會面,我已經期盼良久。而且我知道,許先生是華夏道門乃至修行者中最杰出的佼佼者,您身後的門派也是整個華夏乃至整個東方大陸最為尊貴的存在。今日能夠見到許先生,鄙人心懷激動。”

    許半生還是微微笑著,很從容的說道︰“漢語說的不錯,對我們的事情似乎也有些了解,你們的女王陛下派你來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只是實力還是差了點兒,竟然要用這樣的方式驅趕凡人,等而下之。”

    面對許半生的貶損,男子也不氣惱,依舊笑得很開心,他道︰“自然是不敢跟許先生的實力相提並論的,但是許先生也應該知道,我們血族的實力總是在夜晚才能得到嘴充分的發揮,白天的時候,雖然不像傳說中那樣見不得陽光,可大打折扣總是真的。而且,在你們東方,我也不想展現自己的實力,引來不該來的修行者。許先生應該明白,我們血族絕對沒有和東方修行者為敵的意思。”

    “即使如此,那麼就讓你的同伴出來吧,好歹也是以貴族自居的,不用血族的**,卻端著把狙擊槍,也不嫌丟人。”

    一邊說著,許半生一邊撢去灰塵般的擺了擺手,遠處一座高樓之上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呼,聲音很低,但是在許半生、李小語以及對面那個男子耳中,卻是清晰可聞。

    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

    “許先生果然是絕世強者,不過那人並不是我們血族的成員,他只是一個歐洲一流的殺手,是我請來保護我的。您也知道,我們血族在你們東方大地上活動,總歸是要小心一些的。”

    “不要解釋那麼多,說說看,找我有什麼事兒?”

    男子往前走了兩步,姿態優雅,每一步都顯得極有貴族氣息。

    右手撫胸,男子先向許半生施了一個西方貴族的禮儀,然後才開口說道︰“在表述來意之前,請允許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安德烈?曼查德,四十三年前得到初擁,去年剛剛晉升到伯爵之位。”

    吸血鬼自詡貴族,是以他們的等級是按照公侯伯子男這五個爵位的等級來劃分的。在這五個爵位之上,還有親王,一共六個等級。

    吸血鬼的出現,一般被認為是源自亞當和夏娃偷吃禁果之後生下的兒子該隱,因為被上帝懲罰,導致該隱要依靠吸食人血活下去。

    而親王以及爵位的等級劃分,則是因為吸血鬼之中出現了一名叫做德古拉的人。

    德古拉本身擁有皇室賦予的伯爵爵位,偶然的機會獲得了吸血鬼的初擁,成為了一名吸血鬼的僕人。而後他擁有了極為強大的實力,甚至已經是所有吸血鬼里最為強大的存在之一,他也將整個德古拉家族都發展為了吸血鬼,最後制定出了從親王到公侯伯子男這六個等級的吸血鬼實力劃分。

    當時,德古拉以自己的實力定為親王,而將他實力進化的每一個階段定為一個爵位。大體上,和東方的修行者比較起來,親王也就相當于剛剛達到身之境的地步,而男爵,眼之境的就基本上可以穩操勝券了,甚至凡人只要掌握一些方法,戰勝一名男爵乃至子爵,都有相當大的幾率。

    除了生有可變化可隱藏的獠牙,用以吸食人血之外,吸血鬼還擁有一個天然區別于人類的能力,他們幾乎都是天生的催眠者,擁有心靈控制的能力。吸血鬼若是從事心理醫生這個行業,絕對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除此之外,吸血鬼還有大量吸血鬼的僕人,他們都是剛剛獲得吸血鬼身份的人類,有些是得到初擁的,有些干脆就是直接被強行發展為吸血鬼的。擁有初擁的吸血鬼僕人,還有可能逐漸增強實力成為擁有爵位的吸血鬼,而那些被強行發展為吸血鬼的,則是一生都只能作為僕人存在了。

    吸血鬼一旦達到準男爵的程度,就意味著他將在吸血鬼的王國之中擁有一席之地,而達到男爵的標準,就表示他已經可以擁有自己的城堡、僕人和領地了。同時,也擁有發展初擁的權力。

    初擁是吸血鬼發展成員的方式,籠統的說,所有的吸血鬼都是經過初擁發展而來。而更加嚴格意義上的初擁,則是要經過一些復雜的方式。

    首先,必須被發展者是心甘情願主動要求被發展,這對于進行了初擁之後此人立刻擁有心靈控制能力相當關鍵。

    其次,必須選擇在沒有月亮的日子,在午夜時分,由男爵以上的吸血鬼,在人類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十字,再將其身體內的血液完全吸干,又將自己的血液提供一部分給被吸干鮮血的人類,完成初擁的程序。

    這樣得到初擁的吸血鬼,就跟上一代吸血鬼擁有了血緣關系,這類初擁往往發生于親人或者愛人之間,很少會選擇陌生人來進行這樣的初擁。因為經過這樣的初擁儀式之後,上一代吸血鬼往往會在接下去的很長時間內實力被削弱,甚至會引起降爵的情況發生。所以,發展到今天,吸血鬼發展初擁對象,往往都是等到自己的實力到了伯爵之後再進行。

    而另一種初擁就顯得比較暴力。

    吸血鬼擁有心靈控制的能力,所以他們可以控制人類的心靈,使得他們在被控制的情況下“心甘情願”的成為吸血鬼。

    而這種粗暴的初擁,往往只是為了發展成員和僕人,一名男爵若是沒有自己的僕人是一件非常沒有面子的事情。于是,他們不會挑選嚴格的時間,更加不會冒著降爵的危險去完成復雜嚴格的初擁,只是隨意的用心靈控制了意志力比較薄弱的人類之後,再生出獠牙,將那名人類的鮮血吸干,最後給他一點點自己的鮮血,使其成為幾乎沒有進化可能的吸血鬼僕人。

    吸血鬼的僕人也擁有吸血鬼可以變化的獠牙,甚至有一部分也會擁有一定程度的心靈控制的能力,從血緣上來說也是上一代吸血鬼的厚待,但是比起經過嚴格初擁程序發展出來的吸血鬼,他們的實力提升相當緩慢,哪怕吸血鬼都擁有長生的特性,他們也通常無法成為準男爵。

    當然這其中也會出現一些意外,總有一些天才,是有可能從一個單純的吸血鬼僕人發展為男爵乃至更高的爵位的,德古拉伯爵,也就是後來的德古拉親王,就是這樣的例子。

    安德烈?曼查德是一名伯爵,這在吸血鬼之中已經算是擁有相當地位的成員了,往往擁有超過一百數量的吸血鬼僕人,領地也幾乎達到一座城市的大小,實力上已經不遜于聖教廷的大主教甚至紫衣主教,伯爵之中的佼佼者,跟聖騎士甚至都有一拼。

    看得出來,安德烈?曼查德的神態之中帶著少許的倨傲,這大概和他成為吸血鬼的成員不過四十三年就已經達到了伯爵的程度有關。

    許半生虛了虛雙眼,肩膀微微晃動了一下,安德烈?曼查德突然感覺到胸腹處一股大力襲來,身體離地而起,撞向身後的旋轉木馬。

    嘴角沁出一絲藍色的液體,這是吸血鬼血液的特殊顏色,安德烈?曼查德扶著一只木馬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頹然。

    東方的修行者果然太強大了,根據情報,這個叫做許半生的少年只不過十九周歲都還沒到,卻已經可以在舉手投足之間先是重傷了遠處高樓上的殺手,然後又輕描淡寫的將一名吸血鬼的伯爵打的倒飛了出去。

    安德烈?曼查德知道許半生為什麼突施襲擊,他剛才在介紹自己的時候,使用了他們吸血鬼特有的心靈控制能力,而他的這項能力,哪怕是對比一名侯爵,也是不遑多讓。正是因為擁有天生更強大的心靈控制能力,所以安德烈?曼查德才能成為吸血鬼之中的佼佼者,其晉級速度跟當代的親王相比也算是相當可觀的了。

    “許先生果然很強大……”安德烈苦笑著擦去了嘴角的藍色血液。

    許半生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他說︰“不要再嘗試做這些伎倆,剛才這兩次都是警告,若是再不知進退,你們三個人一個都別想離開這個國家。”

    說的是威脅之語,但卻雲淡風輕,沒有半點聲色俱厲的模樣,這種自信,是安德烈無論如何都學習不來的。這是建于極為強大的實力之上的自信,是一種睥睨天下氣吞山河的氣勢,是一種根本就沒把對方,乃至對方最為強大的親王放在眼里的驕傲。

    安德烈不得不服,實力不如人,就只能如此,更何況,他還肩負著親王殿下給他布置的任務。若是完不成,他即便再如何受到親王殿下的寵愛,也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1:51
第449章 敵人的敵人

    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安德烈?曼查德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嘴角的血漬,行為舉止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優雅至極,但是他這種優雅在李小語的眼中,不過是矯揉造作罷了。

    “許先生應該知道,我們血族和您之間,有著相同的敵人。無論是我們西方還是你們東方,都有一句古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我們德古拉親王認為許先生和我們之間,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許半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第一,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共同的敵人。第二,我更加不認為你們和我之間,能夠成為朋友。我對你們西方人的事情,根本就不想多問。”

    安德烈一愣,隨即有些錯愕的說道︰“許先生難道還不知道聖教廷已經派了一名紅衣主教到貴國來?”

    許半生表情平靜的說道︰“聖教廷在這里也有組織,來也很正常吧。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來是要與我為敵的?”

    安德烈的臉上閃過幾絲驚疑,心里也在盤算著許半生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

    想了想,安德烈說道︰“許先生真的不知道麼?據我們血族所知,聖教廷在您的手下吃了個大虧……或許是您的屬下?”

    “發生在哪里?”

    “日本,太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並不清楚,不過聖教廷這一次似乎很震怒,因為他們損失了幾名聖騎士。”

    許半生明白了,肯定是朱弦在日本的時候跟聖教廷的人發生了沖突,而她大概覺得這並不重要,就沒有跟自己匯報。

    “幾名聖騎士而已,西方的修行者跑到我們東方來,被殺了也是正常。”

    雖然許半生說的很輕松,可是安德烈卻依舊覺得這將是他們談下去的基礎,之前許半生看來是真的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麼他們之間也就有了聯合的基礎。

    “那麼許先生現在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為何會說咱們是可以成為朋友的了吧?”

    許半生搖頭一笑,又道︰“我還是看不出來我們有什麼共同的敵人,難道你以為那個紅衣主教膽敢到我們這里來找我興師問罪?他們的聖騎士無端端跑來東方,這已經是他們的過錯。別說只是幾名聖騎士,就算是他們的教宗,殺了也就殺了。”

    “許先生……”安德烈見許半生完全不在乎,甚至還口吐狂言,心道這個少年實力的確超強,可是他似乎太低估西方修行者的實力了,這種姿態還真是讓人錯愕。

    李小語聽不下去了,冷冷的打斷了安德烈的話︰“你這個小蝙蝠真是很纏人,一幫吸血蝙蝠也妄想和半生成為朋友,你最好趕緊滾蛋,否則,我就叫你徹底的留在共和國!”說話之間,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寒鐵軟劍,一抹藍汪汪的秋泓閃過,空氣里似乎都蘊藏著絲絲的寒氣,凜冽之意讓安德烈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就連手中的白色絲帕都飄落在地。

    許半生並未阻攔李小語,只是背起雙手,緩緩轉身。

    這個吸血鬼的伯爵,許半生是絲毫都不放在心上的,一個聖教廷的紅衣主教,他也並不在意。不過朱弦和聖教廷在日本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沖突,許半生還是要去向朱弦了解了解清楚的。

    許半生可以不把聖教廷放在心上,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聖騎士以及紅衣主教對于聖教廷而言意味著什麼。損失了幾名聖騎士,又派來紅衣主教,看來朱弦和聖教廷的沖突真的不小。

    “許先生,請留步,我……”

    安德烈情急叫喊,可是李小語卻比他的話更快,腳尖在地上一點,手中的寒鐵軟劍就已經抖成了一條直線,直刺向安德烈的咽喉。

    急忙閃身,安德烈畢竟也是個伯爵,這跟東方的修行者相比,也差不多是達到耳之境乃至鼻之境的實力,李小語雖然實力超過他許多,但是這麼簡單的一劍,他還是可以勉強躲過去的。

    只是躲是躲過去了,卻依舊顯得有些狼狽,衣服的肩膀,依舊被李小語的劍氣挑破,之前哪怕許半生出手將其擊飛,安德烈還依舊可以保持風度翩翩的模樣,但是李小語一劍,就讓他那做作的優雅形象徹底凌亂了。

    李小語也並未繼續,她看得出來許半生並不想殺了安德烈,是以手下留情了。

    “再鴰噪,刺破的就不止是你的衣服了。”李小語一橫手中軟劍,轉身便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扔下一句︰“把這里給人家打掃干淨,吐得那麼惡心,還讓人家怎麼玩兒?”

    追上許半生的時候,李小語手中的寒鐵軟劍已經被她纏回了腰間,動作快到安德烈幾乎看不清楚的地步。

    他呆呆的看著李小語和許半生的背影,這才知道自己跟東方的修行者差距有多麼大,同時也開始明白,為何許半生在得知聖教廷的紅衣主教來到這里要找他麻煩之後,依舊毫不在意。

    李小語一看就是許半生的手下,之前許半生震飛他的那招,遠不如李小語這一劍給他造成的震撼更大,回想之下,安德烈當然能清楚的知道許半生的實力遠在李小語之上,至少,剛才那名埋伏在對面高樓上的狙擊手,就是被許半生干掉的。

    有些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永遠也感覺不出那種震撼,可在仔細思考之後,還是能夠知道許半生那完全違背自然規律的超遠程攻擊究竟有多麼的強悍。

    狙擊槍才能達到的位置啊,許半生卻只是趕走蒼蠅一般揮了揮手……

    安德烈越想臉色越蒼白,看看旋轉木馬下邊自己吐出的東西,沒有猶豫,他立刻開始清掃起來。

    當他走出游樂場的時候,游樂場的工作人員和客人們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回到了游樂場之中,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離開游樂場,只是記得有人吐了,散發出極為難聞的味道。

    這顯然很不正常,嘔吐物再如何難聞,也不可能將整個游樂場的人都趕走,哪怕這個游樂場只是一個規模相當之小的游樂場。

    這當然就是安德烈以及他手下兩名男爵心靈控制的效果了,他們必須要造出一個絕對不會被人騷擾的空間,才能跟許半生進行交流。而他的那兩名同伴,就隱藏在那些游客之間。

    此刻安德烈走出游樂場,他們解除了心靈控制,這對那些游客來說,就如同經歷了一場催眠,大概能記起最初的一些鏡頭,可整個的過程卻是記不住的。

    走向對面的那座高樓,安德烈向上走去,很意外的,他發現那名殺手並沒有死,只是被人打斷了手腕,同時大腦受到了沖擊昏迷過去了而已。

    安德烈走上天台的時候,那名殺手也剛好甦醒過來,安德烈不禁心中又是一凜,許半生的這份控制能力也太強大了吧,他幾乎預計好了安德烈可能走上天台的時間,所以才讓這個殺手在此刻甦醒過來,許半生顯然是要防止被他打斷了手的狙擊手會在驚恐之下下樓嚇到那些凡人。

    殺手明顯有些惶恐,他當時只是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傳來驚人的疼痛,然後叫了一嗓子就暈死過去,此刻醒來,手腕上的疼痛還在,那把狙擊槍卻掉落在一旁,而安德烈也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安德烈沒有給他更多恐慌的時間,他只是一伸手,那蒼白的五指便優雅的如同在彈鋼琴一般,虛空一抓,那名殺手便感覺到自己的心神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身體也緩緩的站立起來,雙眼完全無神,猶如僵尸一般的走向安德烈。

    安德烈的臉色變得雪青,嘴唇之間也探出兩顆長長的獠牙,殺手走到他的面前之後,他便一把抓住那名殺手,將自己的獠牙刺入了殺手的咽喉。

    很快,殺手便在急劇的痛苦之間倒在了地上,表情猙獰,渾身再無半點血色。

    安德烈的嘴角還殘留著殺手的鮮血,他伸出長長的舌頭輕輕一掃,將最後一點兒殺手的鮮血也掃進口中。

    然後,他的雙手虛空一抓,那名殺手的身體便再度站立起來。

    站直之後,殺手的唇間竟然也生出兩顆小小的獠牙,跟安德烈的獠牙比起來,幾乎只有不到一半的大小。

    雙眼開始變得赤紅,那名殺手就像是喪尸那樣雙手高高抬起,搭在了安德烈的雙肩之上,他一口咬在安德烈的咽喉之上,開始吸取安德烈的鮮血。

    很快,安德烈雪青的面頰開始變回蒼白的色彩,而那名殺手的身體也從干癟變得重新肌肉強壯起來。

    安德烈推開了殺手,此刻,殺手的雙瞳急劇縮小,很快變成猶如一點針尖一般。

    等到瞳孔重新放大到正常人模樣的時候,安德烈緩緩張開雙唇,口中說道︰“賜予你初擁,從今而後,你便是我的僕人,只對我一人效忠。”

    說罷,安德烈的獠牙緩緩收起,又變回到那個風度翩翩優雅如貴族的模樣。

    而那名孔武有力,渾身肌肉蘊含無窮力量的殺手,此刻也立刻變得舉止優雅起來,謙恭的站在安德烈的面前,雙手垂在身前,極為恭敬的說道︰“感謝伯爵閣下賜予我生命,我將以生命為您效忠。”說罷,他單腿跪倒在安德烈的身前,匍匐下去,低頭親吻著安德烈的腳面,直到將安德烈腳上的皮鞋親吻的雪亮干淨。

    “收起那些沒用的東西,走吧。”安德烈似乎有些厭惡的掏出絲帕,但卻又想起剛才被許半生和李小語所傷的狀況,不由得對手中的這塊絲帕也有些驚恐,那塊絲帕之上,還殘留有之前安德烈吐出的藍色血跡。

    輕輕一揚手,絲帕便隨風飄了出去,安德烈心懷敬畏的走下了平台,那塊絲帕在空中輕輕的飄蕩著,落在了高樓下方湖邊的一棵矮樹之上。

    此刻的許半生,正信步走向初見會所,路上,他給朱弦打了個電話,讓她立刻趕來初見會所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12:17
第450章 給個教訓

    許半生問起聖教廷的事情,朱弦顯得有些惶恐,她是認為這種小事沒必要讓許半生知道,所以就沒有跟他匯報。

    朱弦沒想到那幫聖教廷的家伙會跑來共和國,按照東西方術數界互不干涉的原則,那幫家伙跑去日本就已經是犯了東方修行者的忌諱了。這一點一向是東西方術數界默認的共識,彼此都可以去對方的領域中傳教,但是卻並不允許修行者的互通。

    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她和亨利的事兒會讓吸血鬼也蠢蠢欲動,竟然也敢派來人手。

    吸血鬼在西方術數界的地位,就像是巫門在共和國的地位一樣。他們顯然不是聖教廷的死敵,聖教廷的死敵是黑暗教廷,吸血鬼只不過是聖教廷捎帶手要消滅的對象而已。

    而且,還有狼人幫著聖教廷對付吸血鬼,聖教廷就更加不用擔心吸血鬼在西方發展壯大了。

    當然,狼人同樣也是聖教廷所不允許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基于相同的理由,聖教廷的主要目標也不會放在狼人身上。

    西方的術數界要比東方復雜的多,東方術數界的佛道二門可以和平相處,各自發展,而即便是巫門,只要不是完全依賴黑巫術的門派,佛道二門也都允許他們存在。

    而西方的情況,卻是錯綜復雜,從表面來看,唯一代表正義的似乎就唯有聖教廷,無論是其對立面的黑暗教廷還是吸血鬼以及狼人,都被視為邪惡的象征。他們相互牽制,彼此為敵,同為邪惡陣營的吸血鬼和狼人自不必說,那原本就是死敵。即便是黑暗教廷這個被聖教廷視為魔鬼的陣營,他們也同樣瞧不起吸血鬼和狼人這兩類人不人鬼不鬼的族群。

    在西方,這四個主要陣營之間的斗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這樣的一團糟的狀況,朱弦又怎麼可能想到他們竟然都還有余力跑到東方來攪和?

    心中懷著極為忐忑的情緒,朱弦老老實實的將在霧島山遇到高岩等三人組的事情告訴了許半生。

    “既然這三個人實力如此低微,並且其中還有兩名東方人,他們顯然不會是聖教廷的核心成員。聖教廷又為何會為了這樣區區三名微不足道的棋子跑來找我?之前那個小蝙蝠還說有什麼聖騎士,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朱弦心中更加不安,雙膝一軟竟然就跪倒在許半生的面前。

    許半生搖了搖頭,雙手虛空一抬,朱弦便感到一股大力將其托了起來。

    “只是問話而已,你不用如此,你我雖有主僕之實,但你並未做錯什麼,那三人覬覦赤兔的雙瞳,你沒有痛下殺手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朱弦聽到這話,心里才稍稍安穩一些,便又道︰“主人你讓我不要多造殺孽,所以他們既然逃走了,我就沒有再追趕他們。只是幾日之後,他們竟然請來了援手,其中有個家伙叫做亨利,另外三個大概就是那只小蝙蝠所說的聖騎士了。”

    等朱弦說到那個身為大主教但卻竟然會舉止輕浮的向朱弦提出求婚的時候,許半生也是啼笑皆非。

    難怪西方的修行者實力總是不如東方,就憑這樣的心性,若不是直接依賴聖光修行,他們簡直就不值一提。這幫家伙,從本性上說根本就不適合進行修行。

    亨利的糾纏不清,致使了朱弦的出手,而使得朱弦痛下殺手的,還是高岩和羅伯特那兩個去而復返的家伙。

    這在許半生看來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別說只是一個大主教,就算是聖教廷的教宗本人前來,許半生也依舊會堅持留下高岩和羅伯特這兩個家伙。

    等到朱弦把當日發生的一切都敘述完畢之後,許半生也就明白了為何聖教廷的樞機團會如此震怒,毫無疑問,那個叫做亨利的大主教,回去之後絕不會實話實說,別的不談,光是他身為一個大主教卻臨陣脫逃這種事情,就足以讓其蒙羞。

    是以,他必然有另外一套說辭,為了自身的顏面,而將所有的罪責推到朱弦的身上。

    “地獄之火?看來現在的聖教廷也只是徒有其名罷了。竟然會去修習黑暗教廷的功法。”許半生哼了一聲,然後又道︰“好了,這一切我都知曉了,你不用擔心。回去吧,若是聖教廷的人不知所謂的要找你的麻煩,殺了就是。”

    朱弦一愣,她沒想到許半生非但沒有怪她,還明顯表示要力撐她到底。

    她覺得自己給許半生造成了麻煩,心中不免羞愧,囁嚅著說道︰“主人,我……”

    許半生揮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道︰“回去吧,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說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若不是那個小蝙蝠的突然出現,我也懶得過問此事。”

    朱弦這才退了出去,許半生卻是拿出了五帝錢,輕輕的將其撒在桌面之上,掐指起了一卦之後,搖搖頭,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真正不知所謂,既然你們要自找麻煩,那就付出些代價再離開吧。”

    說罷,也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對于許半生來說,這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毫無疑問這是對方的問題,幾個聖教廷的外圍成員試圖搶奪朱弦的東西,被朱弦教訓了一番之後,竟然還敢邀眾回來報復。雖然事情最後的發展有些偏離了軌道,但是朱弦的出手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別說只是三名聖騎士,就算是那個亨利被殺了,許半生也只覺得他們是咎由自取。

    更何況,這是在東方的地盤上,聖教廷的人膽敢在東方動用術法,原本就是死罪。

    至于亨利是如何跟聖教廷匯報的,許半生壓根就不關心,聖教廷成員的匯報是否值得信任,這是他們的教宗應該搞清楚的事情。既然稀里糊涂的聽取其一面之詞,還想著跑來興師問罪,那麼付出些代價也是應當應分之事。

    更何況,根據許半生的卦象,那個被派來的紅衣主教,竟然還膽大妄為的直接去找朱弦了,他們若是來向許半生要一個說法,許半生可能還會客氣幾分。既然他們想的只是不問青紅皂白的直接報復,那就更加是自尋死路,許半生當然會由著朱弦給對方一個教訓。

    蔣怡本不在初見,許半生來了之後,初見的經理向其匯報她才知道,迅速處理完了手里的事情,蔣怡便也趕來了初見會所。

    一進門,蔣怡就看到了李小語,立刻欣喜的說道︰“小語,你已經醒了?”

    李小語雖然冷漠,可也知道蔣怡跟許半生的關系,蔣怡又是在關心她,那份欣然之情是偽裝不出來的。

    她也便點了點頭,道︰“剛剛清醒,多勞關懷了。”

    蔣怡上前主動抓住李小語的手,笑著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咦,你的修為又精進了?”蔣怡難以置信,像是李小語所受的毒,換成其他人若是能保住昏迷過去之前的修為就算是善莫大焉了,不退反進,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不由的將眼神落在了許半生的身上。

    許半生開口解釋道︰“機緣巧合,我原本也沒想到,是小語自身的福分。”

    蔣怡也並未多問,只是閑扯幾句,很快也發現許半生的情緒似乎並不像從前那般淡然,並且也絕非是因為李小語久病初愈的欣喜。

    她便問道︰“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半生看了一眼李小語,道︰“你先安排些素淡的飯菜吧,我們邊吃邊說。”

    蔣怡立刻安排,廚房也是全力開動,現在誰都知道,許半生恐怕已經相當于他們的新東家了,誰還敢不竭力伺候?

    也就是十幾分鐘之後,飯菜就已經準備妥當,許半生隨意的吃了兩口,便將之前在湖邊的廣場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蔣怡。

    穿插著將朱弦和聖教廷的矛盾也說了一下,蔣怡算是徹底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幫西方的家伙,倒是越來越不成器了,一個御下不嚴不知分辨青紅皂白,一個更是不顧東西方的默契隨意的闖入我們的領地。你也真是好脾氣,換成我,絕不會讓那幾只小蝙蝠離開。”

    許半生笑了笑,道︰“多事之秋,吸血鬼不足為患,但總也沒必要過于激烈。倒是聖教廷顯然不知所謂,我讓朱弦不必留情,給他們一個教訓也好。省的他們以為近百年來西方修行者實力大增,就敢欺我中華無人了。”

    蔣怡微微一笑,給許半生夾了點兒菜,道︰“關于那個亨利,我倒是知道一些。”

    許半生點點頭,將碗中剩下的飯菜吃完,才說︰“說說看,大抵也總不過是百年罕見的天才罷了,因此他們的教宗以及樞機團才會護犢心切。”

    蔣怡笑道︰“一切都總在你的掌握之中,這個亨利,的確可算是西方那幫修行者中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了。不出意外的話,機緣再合適一些,他就是下一代教宗的人選。即便他運氣實在太壞,恐怕也必然是樞機團第一樞機主教的地位。”

    許半生並未因此動容,對他而言哪怕就是聖教廷的教宗,也頂多就是相當于昆侖掌門茅山掌門之類的人物,並不值得許半生太過于關注。更何況現在對于許半生來說,眼前有個天大的難題,那就是關于他的師父,林淺,或者叫做莫大師。

    似乎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可總歸也還是有些撲朔迷離,這種薄霧阻擋視線的感覺最讓人頭疼,李小語的毒被解決之後,許半生可謂是心無旁騖的,要去弄清楚莫大師的事。

    蔣怡還在介紹著關于亨利的一切,許半生也就當成一個故事在聽著,即便是許半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亨利的確是算的上天才中的天才了,成長之迅速倒還在其次,那份動心忍性,不斷的越級挑戰,幾次幾乎身死的韌性,還是很值得給予一些小小的尊敬的
j11157 發表於 2017-2-21 14:56
這筆名也是極品了吧....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16
第451章 憋屈的十七局

    朱弦走出初見會所不遠,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

    她並沒有用精氣去掃描跟著自己的人是誰,而是選擇走向人流密集的地鐵站。

    會去跟蹤朱弦,並且還能讓她無法一眼就發現的,無非也是修行者。若是凡人,朱弦一定能夠輕易的發現對方的蹤跡。

    于是,暗中之人若非聖教廷的那個紅衣主教,就只能是之前已經找過許半生的吸血鬼安德森?曼查德。

    具體是誰,朱弦並不關心,吸血鬼對朱弦不會有什麼敵意,即便是被許半生教訓了一頓,他們也依舊是來尋求聯合,以求對付聖教廷的。

    而若是那個紅衣主教,那就只能說他倒霉,許半生已經說了,要讓朱弦給他一個教訓。從許半生的語氣之中,朱弦能夠領會,那是說即便殺了對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朱弦是妖靈修成的肉身,慈悲心本就不大,因為赤兔的關系,她倒是多了幾分慈悲心。可是面對聖教廷的人,因為對方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現,就是為了取走赤兔的雙眼,這是朱弦所不能容忍的。

    對于朱弦而言,雖然修成肉身之後也認識了不少人,可真正說得上是朋友的,其實唯有如今還不知道該稱其為人還是獸的赤兔。論起感情,她對赤兔的感情也僅次于許半生。任何人想要對赤兔不利,是朱弦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

    跟這個紅衣主教本身,朱弦當然沒有任何恩怨,可誰讓這個紅衣主教是聖教廷的人呢?並且他還是為了亨利那個白痴而來。

    上了地鐵之後,朱弦能夠感覺到那人還在跟著自己,她的嘴角不禁揚起一絲極為魅惑的嫵媚微笑,車廂里人並不多,可幾乎所有人在看到她這個笑容之後,都有些神魂顛倒。

    始終是妖靈出身,這份天然的魅惑,是深植于骨子之中的,車廂里的男性乘客,甚至已經有兩個年輕的小伙子,蠢蠢欲動打算上前找朱弦搭訕了。

    這一下,倒是方便朱弦分辨究竟誰才是跟蹤自己的那個人了,現場唯一不受她剛才那個笑容誘惑的人,必然是一個修行者,凡人真的很難抵抗朱弦的魅力,哪怕對方是一個女人。

    “同學,你也是藥科大學的吧,我以前在學校好像沒見過你呢!”終于,有一名男生上前跟朱弦打了個招呼。

    這趟地鐵,還有最後兩站就是終點站了,而終點站正是藥科大學站,現在坐在這趟地鐵上的人,年齡在二十歲附近的,十個當中至少有八個都是藥科大學的學生。

    這個學生用這樣的方式搭訕,倒是相當的聰明,如果朱弦真的是藥科大學的學生,不管如何,至少會發生回應,哪怕最後還是被拒絕,總也被連回應都沒有的好。

    朱弦聞言轉過臉來,看了一眼那個小男生,大約二十出頭,應該是藥科大學大三大四的學生。只可惜,朱弦並不是學生,即便是學生,顯然也是不會對這個小男生產生任何興趣的。

    “小弟弟,姐姐只對成熟的大叔感興趣哦,就好像那邊站著的很酷的那個。你說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對我沒興趣啊?”

    朱弦的輕言細語嫵媚之至,即便是拒絕的言語,也讓那個小男生為之神魂顛倒,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姐姐你這麼漂亮,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你的魅力。你真的好漂亮哦,那些電影明星,什麼冰冰詩詩跟你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朱弦笑了笑,點點頭,更加輕柔的對那名小男生說道︰“那你就幫我去跟那位大叔說一聲,就說他是我喜歡的型,問問他願不願意跟我交換一下電話好麼?”

    小男生神魂顛倒的走向朱弦所指的那個男人,心里竟然沒有一絲不情願,只是一邊走著還一邊五迷三道的回頭看著朱弦,差點兒撞到地鐵中間過道上的鐵柱。

    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小男生再度回頭看了朱弦一眼,朱弦也恰好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笑容,小男生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甜蜜,即便是心中的女神讓自己去替她向另一個男人要聯系方式,他也覺得這是應當的。能夠為女神做一件事,這一輩子也就夠了吧!

    “先生您好,您看到那邊那位漂亮的姐姐了麼?她讓我對你說,你是她喜歡的類型,問你願不願意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她。”

    男人其實早就注意到這一切,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然後繞過那個小男生,快步走到朱弦身邊,輕聲對她說︰“朱弦姑娘,我是十七局的人,因為知道聖教廷來了一名紅衣主教,而且就是奔著你而來,所以我們局長史一航讓我來保護你。”

    朱弦這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搖了搖頭,朱弦說︰“保護我?你覺得你比我要強?還是說那個紅衣主教聽到你們十七局的名頭就會望風而逃?”

    男人有些尷尬,朱弦又道︰“回去吧,告訴你們局長史一航,我有分寸,不會在有凡人的地方跟那個什麼紅衣主教動手。我不回城里卻往這個方向去,就是為了引他到無人之處。”

    猶豫了一下,男人為難的說道︰“朱弦姑娘,這不合我們的規矩。”

    “你跟著我,也不合我的規矩。是不是要我在這里對你動手?你覺著你能擋得住我一招麼?”朱弦說話間,臉色已經頗為不悅,身上也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氣場,這種氣場,凡人是感受不到的,可是那個男人顯然也是修行者,他能夠感覺到朱弦給他造成的壓力。

    無奈之下,男人只得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朱弦揮揮手,那股壓力頓時消失,男人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回去告訴史一航,我的主人當他是朋友,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會盡可能的不讓他為難。你們十七局真是沒用,西方的修行者如此高調的闖入我們的領土,他竟然不敢直接將其趕走。真要是靠你們十七局保護這個國家,我看也真是完蛋了!”

    男人顯得有幾分羞愧,掉頭就走,此刻地鐵剛好停在倒數第二站,男人快步下了地鐵,看著地鐵又關上了門,疾馳而去,久久都沒有離去。

    對于朱弦的最後一句話,男人其實是有很大的委屈的。

    十七局沒有孬種,他們當然知道即便是十七局整個江東的分部加在一起,也未必是那名紅衣主教的對手。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會怕了那個紅衣主教。

    無論如何,那個紅衣主教都是犯了東方術數界的忌諱,即便他實力再強,十七局這幫人既然是吃的這碗飯,他們就有義務,也有責任將其趕出去,哪怕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可是史一航強令制止了他們,史一航的原話是︰“你們覺得那個紅衣主教有可能是許少的對手麼?”

    眾人當然是搖著頭。

    史一航便又道︰“對方既然如此高調的表示是來找許少的麻煩,確切的說是要為他們某位大主教向許少討要一個說法,那麼,這件事就交給許少去處理。他肯定會圓滿的解決這個問題的。許少那個人的脾氣你們也知道,平時謙和有禮,對我們也是相當的客氣。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干涉他的事情。既然那個紅衣主教指明是來找他的,他難道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打發對方?他若是跟我們打了招呼,那麼我們責無旁貸,吃的就是這碗飯,國家養著我們,我們就要做好隨時為國家出力的準備。可許少沒有跟我們打招呼,這就意味著他不希望我們干涉這件事,于是我們就只需要做好正常的應對措施就行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確保聖教廷不會跟許少的人在凡人的世界發生沖突。”

    當時也有人發問,問若是許半生殺了紅衣教主,引起西方聖教廷的不滿,以此為借口大舉進入共和國境內怎麼辦。

    史一航的回答更加干脆利索,他說︰“聖教廷真的當我中華大地無人麼?他們倒是敢大舉入侵試試。若真如此,我第一個擋在他們面前!”

    這句話,總算是讓十七局的那些人感覺到了史一航的血氣,于是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只是,朱弦的話過于露骨,這極其嚴重的損害了那個男人的顏面。可是實力的差距擺在那里,而且朱弦已經保證了絕不會在任何凡人面前跟對方動手,他也只能離開那趟地鐵。

    好在,朱弦沒有回去市區,而是上了開往更加偏僻地點的地鐵,這已經足以說明她會遵守她剛才的承諾,這個男人的任務也就可以安全結束了。

    呆立了一會兒,男人掏出手機,向史一航匯報了這邊的情況,得到史一航讓他歸隊的命令之後,他才踏上了對面站台駛往市區方向的地鐵。

    朱弦則是隨著地鐵到了終點站,藥科大學站。

    她施施然下了地鐵,地鐵上已經沒有任何跟蹤她的氣息,但是朱弦知道,這是因為對方有掩藏氣機的手段,除非她動用精氣去進行搜尋和推演,否則很難察覺對方的存在。對方既然來找她,就必然會一路跟著她。

    走出地鐵站之後,朱弦看了看周圍,邁步朝著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

    這里本叫方山,曾經還有個靈谷禪寺,那也是千年古剎了。不過後來靈谷禪寺遷址到了紫金山之中,這里徒剩靈谷禪寺的遺址。

    既然是叫方山,當然是會有一座山的,朱弦的方向便是朝著方山走去。

    眼看著路面越來越荒涼,朱弦的腳步也開始加快起來。一步十余米,轉眼間她便已經站在了方山的半腰之上。

    回過頭去,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身後有兩個人影。不過看不大清楚,隱約有一層光芒圍繞著那兩個人,將他們籠罩其間。

    朱弦知道,這就是那個紅衣主教和他的隨從,又或者又是一名聖騎士。

    朱弦微微一笑,腳步更快,簡直就可以用縮地成寸來形容,轉眼間就已經走到了山頭的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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