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294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17
第452章 亨利講故事

    那兩人趕到山後的時候,朱弦已經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等了好一會兒了。

    山後的風光不錯,山下是一片農田,附近有一條淺淺的小溪流過,山腳下有一個小小的磚廠,不過看起來有些荒涼,似乎早已廢棄的模樣。

    農田也早已荒蕪,周圍點綴著的幾處農舍,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這里原本都是農村,近些年城市化進程發展到這里,但卻只發展到山的那邊,這一邊依舊還是農村古樸的模樣。

    不過即便還是農村的模樣,也早已少人居住了,這里原本的村民都已經進入了山那邊的城市里生活,農活兒早就不干了,山那邊就是藥科大學,還有幾所不出名的大學,合起來被稱之為大學城,在大學城附近隨便做點兒小生意,哪怕賣賣早點,支個餛飩攤兒,都比在家務農要掙得多多了。

    一山之隔,就是兩種不同的世界。

    那邊繁華錦簇,這邊卻是清冷無人。

    不過朱弦倒是沒什麼興趣感慨城市化給這個世界造成的變化,她只是覺得這里倒是個很不錯的動手的場合,只要動靜不鬧的特別大,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看到那兩人的身影也翻過了山頭,朱弦抬眼望去,這兩個家伙,穿著西裝,手里還拎著個公文包,臉上竟然還戴著眼鏡,看上去倒像是城市里的外方經理。

    只是身體再如何強壯的外方經理,也絕不可能像是他們這樣健步如飛的。在山那邊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有所顧慮,翻過了山頭,顯然也發現這邊幾無人煙,速度頓時就快了起來。

    朱弦觀察著他們,基本可以確定西方的修行者並不以速度見長,她不禁在想,當日若是自己追上去,只怕那個亨利也逃不掉。殺了亨利,今日應該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吧?

    當然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麻煩既然已經惹來了,那就解決掉它。反正許半生也說了,盡可教訓對方,哪怕殺了他們也不重要。

    朱弦臉上帶著笑意站起身來,無需撢塵,衣服上也絕對是縴塵不染。

    “只有你一人麼?”那兩名歐洲人已經站在距離朱弦只有十余米的地方,其中一個稍稍靠後半步,另一個趾高氣昂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開了口。

    朱弦嫣然一笑,道︰“一個人還不夠麼?你以為都像你們這幫西方的不成器的家伙一樣麼?打個架還要帶著一幫人來。不過你倒是比那個叫什麼亨利的家伙有點兒出息,只帶了一個人。這個也是什麼聖騎士麼?”

    見朱弦渾然未將其放在眼里,而且對于聖教廷也殊無半點尊重之意,心頭原本的不滿,就全都化成了怒火。

    亨利那日回到聖教廷的總部梵蒂岡之後,立刻覲見了當代的聖教廷教宗彼得二世。

    按照亨利在聖教廷中的地位,原本他回來是不必要立刻覲見教宗的,但是這一次,他帶著三名聖騎士去巡檢日本的聖教組織,可沒想到卻遭遇意外,竟然讓三名聖騎士都折損在日本。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即便亨利在聖教廷的地位很是超然,也是必須在趕回梵蒂岡之後就立刻去覲見教宗,將發生的一切向教宗進行匯報的。

    早在亨利離開日本之前,他自己就已經主動向聖教廷總部的樞機團進行了簡單的匯報。當時只是說明了三名聖騎士的死訊,以及日本的教區主教也死于同一人之手。

    前三人確系無誤,可那個日本的教區主教,卻死的格外的冤屈,因為他根本就是被亨利殺死的。若是這個教區主教還活著,他必然會讓樞機團知道亨利是如何遇到朱弦的,那就必然會揭露亨利臨陣脫逃的行為。失去一些顏面其實倒在其次,主要是一旦有了臨陣脫逃這種經歷,基本上亨利也就跟樞機團無緣了。

    一名騎士出身的大主教,乃至準紫衣主教,若是連基本的一往無前的勇氣都沒有,那他就根本不配做一名騎士。騎士在聖教廷的地位不算太高,但整個騎士團卻是聖教廷最主要的戰力。作為一名騎士,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隨時為聖教廷獻身的準備。是以哪怕已經晉升為主教,脫離了騎士的身份,騎士的精神卻絕不容忘卻。

    這就好像即便一名士兵在戰爭中成長為將軍乃至元帥,他也必須要有勇往直前的信念,若是一看到吃了敗仗,尤其是面對可能全軍覆沒的狀況,將軍和元帥就立刻自己奪路而逃,這樣的將軍元帥要了又有什麼用呢?

    敗軍之將若是死戰到底還能得到一個為國捐軀的美譽,可若是只剩下一個光桿司令回到朝廷,他將要迎接的也必然是被處死,並且還得背上一世污名。

    在戰場上,只有戰死的將軍,絕無臨陣脫逃的大將。

    亨利帶著聖騎士出戰,道理也是如此。

    是以亨利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那自然沒有比把責任推到朱弦身上來得好。

    亨利雖然是個歐洲人,可深諳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光有朱弦當然不行,還得有個跟朱弦站在對立面的家伙。而這個家伙,自然唯有日本的教區主教才能擔起重任。而這樣一來,教區主教的死也就得到了解釋,毫無疑問,跟高岩三人組以及三名聖騎士一樣,都是朱弦下的毒手。

    至于矛盾的原因,亨利反倒可以語焉不詳了。

    三人組已經死光,可謂死無對證。

    池田和羅伯特本就是單身,而高岩倒是有妻兒,不過也已經被亨利干掉,為了掩蓋真相,亨利根本就不在乎多一條半條的人命。可憐高岩,若不是自己臨死前對亨利還有野望,希望他可以收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為教子,他那還有兩個月就臨盆的妻子也不會橫遭此禍。

    這方面已然斷了禍根。

    教區主教是唯一知道亨利召見三人組的事情的,後續的事情他倒是不知道,現在在他也已經死在亨利手中,亨利見過三人組之中二人也就成了徹底不可能有人知道的秘密。

    教區主教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兒女都早已離開日本,唯一的老妻也被亨利一並殺死,徹底絕了後患。教區主教的兒女回國之後,也頂多只能知道亨利所編纂出來的謊言,並將其當作真相。

    路上十余個小時的飛機,足以讓亨利想到了一個周詳的故事,在見到教宗本人的時候,他當即以騎士禮跪倒在教宗面前,做痛心疾首狀,並表示要親自帶隊去東方找朱弦要一個說法。

    教宗還是很有氣度的,畢竟執掌著西方最大的教會,他並未表態,只是讓亨利將所發生的一切都詳細的告訴自己。

    亨利若是改行當一個小說家,其實也應該是不錯的選擇,不得不說,他編的故事還是很不錯的。

    亨利說︰“我與三名聖騎士去到日本,在東京,是教區主教本田親自在機場迎接的。”

    他說本田安排他們住進了酒店,原本一切正常,所有的程序都跟一如往常。

    可是第二日,原本應該親自前來引領他們去巡檢教區的本田卻匆匆而來,向他們告假。

    亨利不解,便問本田為何神色緊張,而且有什麼事情還必須他這個教區主教親自去處理。然後本田才說,原本教區里的三個外圍騎士去執行一個任務,任務結束後的歸程之中,不但被一個東方修行者給搶走了任務目標,還殺了他們其中一個人,另外兩人也身受重傷。

    和其他的修行者發生任務上的沖突,這種事情倒是也偶有發生,但是對方竟然殺人,而且明顯是實力超過那三人組一大截,屬于恃強凌弱,這樣的事情就必須要討還一個公道了。

    教區主教本田告訴他,根據受傷歸來的那兩名外圍騎士的描述,那名東方的修行者實力相當之強,光是教區的騎士未必能夠處理的了,而且若是為此大動干戈,恐怕會因為聖教廷總部的不滿,尤其是亨利這個大主教正好到日本教區巡檢的時刻。

    所以,他必須親自前去,找那個東方的修行者問個清楚。

    亨利表示,他當時也沒太當回事,畢竟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任務目標相同的事情也發生過不少,可因為那個三人組正是連聖教廷總部這段時間都頗有些耳聞,從未有過失手經歷的三人組,亨利便表示讓聖騎士跟著一塊兒去處理這件事。

    “教皇陛下,若真讓本田率眾去找那名東方修行者,即便勝了對方,也有些勝之不武,東方人肯定會說我們以多欺少。是以我想讓一名聖騎士跟著一起去,不用搞得浩浩蕩蕩也可以解決此事,這樣哪怕日後東方的那些修行者想要找麻煩,也總歸會少一個借口。”

    教宗對此不置可否,繼續聽著亨利的故事。

    亨利又說,于是三名聖騎士之中的一人就跟著本田前去尋找朱弦了,可是很長時間,他們都沒有回來,亨利不免有些擔憂。

    “我當時絕對是疏忽了,是我的大意,才導致了他們的死亡,我請求教皇陛下對我施以最為嚴厲的處罰。”

    說到這里,亨利再度跪倒在教宗的面前。

    教宗擺了擺手,虛空一托,便強行將亨利托起,抖動著頜下潔白的長須,說道︰“你先把事情說完,究竟該不該處罰你,又該如何處罰你,待你說完也不遲。”

    亨利點點頭,表情泫然欲泣,演技確實是相當之老道,這都是當初他做賞金獵人的時候鍛煉出來的。一名優秀的賞金獵人,可不完全是依靠武力,很多時候也必須伴以高超的演技。

    “雖然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可我還是沒太放在心上,我沒想到那個東方的修行者竟然如此大膽,竟然連我們聖教廷的聖騎士也敢殺害,並且還有一名教區主教。當時馬力安和阿什米爾表示他們去查一查情況,我也就允了他們。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也遭了那名東方修行者的毒手。”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18
第453章 教宗的懷疑

    在亨利的敘述中,毫無疑問,那兩名聖騎士也是久去不返,亨利終于坐不住了,他立刻動用了追蹤術,尋找三名聖騎士的下落。

    連續兩次追蹤術都失敗了,好在第三次勉強成功,但這已經消耗了亨利太多的聖力。

    搜尋到的位置,竟然是在教區主教的家中,亨利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就趕了過去。

    可是等到他趕到本田的家中之時,卻發現本田家中上下已經全都是死人,就連那名聖騎士,也是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亨利作為一名大主教,是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同伴的,他當即開始燃燒自己的聖力,將其完全化作聖光,動用了所有的聖水,只求能夠救活那名聖騎士。

    因為確定朱弦已經離開,亨利認為對方沒有理由再回來,而他也並不知道朱弦的下落,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救活僅存的那名聖騎士,這樣還有可能找到朱弦的下落。

    可是就在他竭盡全力替聖騎士療傷的時候,朱弦竟然去而復返,而且是在他替那名聖騎士療傷的緊要關頭。

    在那樣的時刻,亨利是絕對不能分心的,否則,聖騎士就會死在他的手里,而他也會遭受反噬,鬧不好會因此墮落,成為一名黑暗騎士。

    朱弦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她偷襲得手,打傷了亨利,然後大笑著離開。

    亨利重傷之際,當然無法追趕,而且,他還想用僅存的一點力量將那名聖騎士救活。

    但是,他傷的太重了,他拼盡最後的力量,也只是讓那名聖騎士暫時的甦醒了過來。

    這名聖騎士就是之後趕去的兩名聖騎士之一,他的名字叫做阿什米爾。

    阿什米爾告訴亨利,他和馬力安追蹤到另一名聖騎士以及本田的下落之後,找了過去,可是,那名聖騎士以及本田,都已經遭了朱弦的毒手。日本教區主教本田臨死之前,在地上留下了遺言,短短的兩個單詞,說的是他的家人。

    馬力安和阿什米爾當即趕往本田的家宅,希望可以趕在朱弦之前救下本田的家人,又或者本田只是杞人憂天,朱弦並不會去殺害他的家人。

    但是兩人趕到之時,正好遇到朱弦大開殺戒,朱弦利用本田的妻子,成功的要挾了馬力安和阿什米爾,然後她在交涉之際突施殺手,重傷了兩名聖騎士。

    而後朱弦殺了馬力安,卻誤以為阿什米爾也死了,是以離去,只是阿什米爾重傷過度,昏迷過去,直到剛才亨利替他療傷,卻又遭遇朱弦的下手,他才終于醒來。

    亨利說︰“後來我仔細想過,阿什米爾之所以沒死,是因為那個共和國女人故意留下的活口,目的就是為了引我過去。我要是能在抵達本田家的時候,稍微冷靜一些,就能洞悉她的陰謀。只可惜,我……”

    亨利再次做出神色黯然的模樣,似乎對于自己當時的不冷靜很是懊惱,眼角也沁出幾點淚光。

    而教宗卻依舊平靜,他緩緩說道︰“你冷靜一些又如何?不救阿什米爾,等待那個東方修行者的回來?”

    亨利眼角含淚,演技高超的說道︰“至少,我可以先用一部分聖力維持住阿什米爾的生命,然後殺了那個東方修行者,替其他人報仇。”

    教宗擺擺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架的形狀,說道︰“上帝啊,請寬恕這個被仇恨蒙蔽了內心的子民吧。”

    頓了頓,教宗又問︰“後來呢?阿什米爾反過來替你療了傷,反正他已經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他燃盡了自己最後的生命,以最後的力量救了你?”

    亨利聽著心里一驚,他的確就是這樣想的,否則,他現在身上的傷勢根本達不到他所說的那種程度。

    可是,教宗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早就知道亨利所說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

    到了這個時刻,亨利已經別無退路,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表演下去。

    臉上滾下了豆大的淚水,亨利表現的傷痛欲絕,他抽泣著說道︰“是的,阿什米爾說他反正堅持不到回來,他當時的狀況根本不足以支撐到他見到您,尊敬的教皇陛下,所以,他決定用他最後的生命,來換取我的絕對安全。也寄希望我恢復實力之後,可以找到那個女人,殺了她替他們報仇!”

    教宗慢慢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他獨有的座位上,整個宮殿一般的大殿里,也僅有這樣的一個位置。在這座大殿之中,從來都只有教宗本人可以坐著。

    “後來你沒有去找那名東方的修行者?”

    “我去了,但是,已經晚了。那個女人,竟然已經踏上了飛回共和國的飛機。我本想追過去的,但是,這畢竟關系到東西方的障礙,如果我貿然闖入共和國的領域,我擔心會引起聖教廷和共和國佛道二門的沖突。雖然沒有明確的約定,可是東西方互不侵入早已是共識。所以,我決定先回到這里向教皇陛下您匯報情況,只要您批準我進入共和國境內,即便是死在共和國,我也一定要向那個女人討還一個公道。任務沖突,相互之間產生摩擦這很正常,可是,她竟然痛下殺手,要了我們聖教廷一名外圍騎士的命。並且在我們日本教區主教和一名聖騎士去找她討要一個說法的時候,她再度痛下殺手。最後還用那麼卑鄙的手段重傷了我,殺了阿什米爾。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即便為此被上帝怪罪,罰我墮入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教宗抬起手,一道聖光頓時出現在他的掌心之間,瞬間將亨利籠罩在內。

    聖光極其溫和,卻比亨利自身的聖光濃郁的太多了,很長時間里,亨利甚至認為自己的實力比起教宗都差不了太多了,但是現在,他終于明白自己和教宗之間的差距。教宗之所以表現的實力似乎並不是最頂尖的原因,是因為他很久都沒有出手了。

    教宗當然不是要傷害亨利,他只是用自己的聖光在替亨利療傷罷了。

    亨利被朱弦那一擊,也是傷得不輕,他攜帶的聖水之所以全都用光了,就是因為他用那些聖水來替自己療傷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傷勢也並未完全復原。

    “東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你身上還有傷,這段時間好好休養,不要因此耽誤了自己的前程。你的巡檢也暫時停止吧,也別回教區了,留在這里對你的傷勢和修為都有好處。我會跟聖騎士團說,讓他們這段時間結成騎士陣與你對練,這段時間的巡檢,也讓你的修為被耽誤了不少。正好,好好休息休息。”說罷,教宗揮了揮手,亨利便在驚疑不定之中,退了下去。

    一邊離開,亨利一邊在想,是不是教宗已經有些懷疑了?他最後的安排,倒更像是想把自己軟禁在這里。可是,亨利想不出教宗懷疑的理由,他自問這個故事編的毫無破綻,關鍵是當事人全都死光了,教宗根本就沒有理由懷疑。

    亨利可是教宗最欣賞的人,也是樞機團最為關注的對象,可以說,聖教廷總部上下,幾乎沒有人會認為亨利竟然會說謊。殊不見那名聖騎士,寧願在臨死前墮落成黑暗騎士,甚至不惜殺死聖教廷其他的成員,哪怕只是兩個外圍成員,也要替亨利保守他臨陣脫逃的秘密。這足以說明亨利在那名聖騎士的心目中的地位,這也反映了整個聖騎士團乃至聖教廷上上下下對亨利寄予的期望。

    “或許,是我多慮了,因為我心里有鬼,所以才會疑神疑鬼。教皇陛下剛才還替我療傷呢,他可能真的是覺得這段時間的巡檢耽誤了我的修為,所以才想干脆趁著我受了傷,又遭遇了平生最強的對手之後,讓我暫時安心修行吧。”

    兩名修道士早已恭候在外,看到亨利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引領著他去客館。

    而在剛才那座金碧輝煌如同宮殿一般的大殿之中,教宗彼得二世卻是立刻召見了樞機團中的兩名紅衣主教。

    樞機團也不可能全都留在梵蒂岡的總部,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教務要處理,有自己的教區需要管轄。平時留在梵蒂岡的,也只有六名紅衣主教而已,並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對外派的紅衣主教以及留在總部的紅衣主教進行調換。

    即便是每年聖誕附近的那一個月,所有的紅衣主教都要回到聖教廷總部述職的那段時間,遇到這種事情,教宗也不可能把所有樞機團的紅衣主教都喊來商量。

    喊來兩名紅衣主教,這還是因為亨利在聖教廷中的特殊地位的緣故。

    被喊來的兩名紅衣主教之中,就有來到吳東的這一個。

    他名為克里斯?安圖斯。

    克里斯?安圖斯是一個脾氣火爆之人,他聽說竟然有一個東方的修行者殺死了聖教廷三名聖騎士,還有一名教區主教,甚至就連亨利都被她偷襲而傷,克里斯?安圖斯立刻震怒不止。

    可是教宗卻叫他保持冷靜,雖然亨利的故事編的的確很像那麼回事,邏輯也沒問題,教宗卻依舊有些懷疑。

    從亨利的敘述本身,是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的。亨利的表演也堪稱精湛,所有的一切都合理的沒有一點兒問題。

    但是亨利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自己的性格。

    比起聖教廷其他的人,亨利選擇了一條更難的道路。

    通常來說,聖教廷的教宗並不會是聖教廷實力最強的人,彼得二世也不例外。

    聖教廷實力最強大的,往往是聖騎士團的團長,教宗往往只是在聖教廷中擁有最多擁躉的人。作為一名教宗,實力固然重要,可要成為教宗,實力並不是最重要的。能夠讓整個樞機團為之信服,並且有著最為貼近上帝的心,才是作為一名教宗最為重要的品質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19
第454章 可進可退

    歷史上當然也有實力最強者成為教宗的先例,那也是和亨利一樣的超級天才。

    甚至于,亨利在天才上,還超過了歷史上那位實力超過聖騎士團團長的教宗。

    但是歷史上的那位教宗,並不是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他幾乎可以說是被動的成為教宗的候選人的。

    在其初露崢嶸的時候,聖教廷也是打算把他當做聖騎士團的團長來培養。那是一個黑暗教廷還處于鼎盛時期的年代,那位後來成為教宗,但當時只是一名普通騎士的年輕人,奉命跟隨一個紫衣主教,率領諸多騎士在茫茫的大海上追擊一伙黑暗教廷的騎士。

    那個年代,無論是陸地上的速度還是海里的速度,都遠不如今天,這一個任務,足足耗去了那名騎士十年的時間。他們從歐洲一直追擊到美洲,最終完成任務的時候,這名騎士已經擁有了相當強悍的實力。

    紫衣主教已經死在了美洲大陸上,這名騎士早已成長為所剩不多的騎士們的首領。那名紫衣主教為了讓這名騎士可以更加有效的統帥那些騎士,臨終之前授予他大主教的身份。

    完成任務之後,當時的教宗下令他們班師回朝,可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又遭遇了吸血鬼的襲擊。

    其結果是當他最終回到歐洲梵蒂岡聖教廷總部的時候,他已經只剩下孤身一人,那伙吸血鬼也已經全軍覆沒。

    那伙吸血鬼之中,竟然有兩名吸血鬼的公爵,經歷了十余年顛簸的騎士,已經擁有了不亞于當時聖騎士團團長的實力,並且他比那個聖騎士團團長要年輕超過十歲。

    功勛彪炳,加上已經被封為大主教,實力上又不輸于聖騎士團的團長,若是再讓他加入聖騎士團,位置就很不好安排。于是干脆將錯就錯,這名大主教被擢升為紫衣主教。

    兩名公爵的死亡自然引來了吸血鬼的憤怒,他們的親王親自率領吸血鬼,竟然意圖攻打聖教廷的總部。

    那名紫衣主教在這場戰役之中表現出卓越的指揮能力,這可是十余年生死激戰之下所成長起來的實力,在親手以聖光淨化了那名吸血鬼親王之後,他也便得到了整個樞機團的認可,順理成章的進入到樞機團,成為了一名紅衣主教。

    到了這個時候,他接任教宗唯一的障礙就是當時還活著的上一代教宗了。

    而當時,那名教宗已經身染惡疾,顯然就要不久于人世。

    短短兩年之後,上一代教宗去世,他當時在樞機團雖然還並未成為首席紅衣主教,但是上一代教宗在彌留之際召集樞機團,最終定下由他來接任教宗之職。

    這樣的一代教宗,可以說完全是因為機緣巧合才走到那個位置的,否則的話,他也是加入聖騎士團,然後一步步做到副團長乃至團長的命運。

    而亨利,則是在自己十六歲成為一名騎士的時候,就已經立下誓言,他只為最終成為樞機團紅衣主教而奮斗,並不想成為一名聖騎士。

    誰都知道,亨利真正的目的是教宗,這也無可厚非,甚至教宗也明確的表示了自己對亨利的支持。

    教宗彼得二世有自己的考慮,雖然現在基督教成為了全世界最大的宗教,信仰之力取之不盡,和東方修行者的差距也急劇縮小。但是,由于黑暗教廷、吸血鬼以及狼人近百多年來的羸弱,聖教廷其實已經少有練兵的機會了。

    從根本上來說,修行者也是武者,以戰養戰幾乎是唯一使得自身變得更強的手段。只是依靠無窮的修行,是不足以保持足夠強大的實力的。這也是為何聖教廷自詡人人可以進入天堂,但卻始終保持著發布任務的體系,讓聖教廷的成員一致保持戰斗狀態的原因。

    看上去,聖教廷的確比起百多年前跟東方的差距更小,可是,教宗彼得二世卻知道,實力上可能是進步了,可真要是讓現在的聖教廷跟百多年前的聖教廷打一場仗,輸的絕對是現在的聖教廷。

    如今的聖教廷上下,一個個養尊處優,早已沒有了斗志和熱血,所謂一切為上帝服務,也僅僅剩下了一個口號。在這樣的時代,就需要一個無論是實力還是統率力都讓所有聖教廷成員折服的強大領袖出現。

    而亨利,無疑是這個強大領袖最佳的人選。

    在教宗彼得二世明確的表態支持之下,亨利這個天才走了一條完全不同于他的先輩們的道路。

    跟聖騎士團不同,教區里想要得到擢升,更多的是拼資歷,以及發展信教成員,擴大教區。可是在當今世界,可以發展的信教者已經不多了,教區更是早已遍布全世界幾乎每一個角落。這直接致使在教區任職想要得到擢升,更多的只能憑資歷。

    亨利當然不能這麼熬下去,于是就有了他那戎馬倥傯的十余年。

    雖然在當今這個年代,黑暗教廷似乎已經很難跟聖教廷對抗,吸血鬼以及狼人的數量也遠不如從前,甚至很多吸血鬼和狼人都寧願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偽裝成凡人生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但是,只要還有聖教廷的任務體系在,有賞金獵人這個職業存在,那麼亨利就絕對不會擔心自己無法擁有足夠的功勛。

    對于亨利在做賞金獵人的那些年里,他所使用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的一些不能夠在上帝面前直言的計謀,教宗彼得二世其實是心知肚明的。他默許了這一切,因為他很擔心繼續這樣下去,聖教廷會變成一個看上去強大,實際上空乏其身的組織。

    為了讓聖教廷更加強大,教宗彼得二世默許了亨利的那些行為。

    而十多年下來,亨利也已經從一個毛頭小伙子成長為一個心機深沉城府極深的大主教。他那些看似僥幸的以弱勝強,更多其實都是他布置周詳安排妥當的結果。危險若是都已經被預知,提前做好了準備,那只是冒險。唯有不可知的危險才是真正的危險。

    亨利那許多次的僥幸生存,其實他都為自己留好了退路。拼命當然是要拼的,可若是真的無法戰勝對方,亨利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這一切,別人或許看不出來,教宗彼得二世卻是心照不宣。

    對于亨利,教宗彼得二世可能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正是基于這種了解,亨利這次在日本的行動,卻顯然違背了他一貫謹慎周密的個性。無數次在生死邊緣游走的亨利,絕不該犯下這樣的錯誤。若說第一次僅讓一名聖騎士跟那名教區主教去找朱弦真的是他認為東方修行者不過爾爾的話,那麼第二次,他竟然允許剩下兩名聖騎士去挑戰朱弦,他自己竟然好整以暇的呆在酒店里等待結局,這絕不符合亨利的性格。

    整個故事毫無破綻,可教宗彼得二世還是感到了深深的懷疑,尤其是亨利說他終于趕到教區主教本田的家中,看到尸橫滿地他卻竟然會不擔心對方去而復返,而全力幫阿什米爾療傷,這簡直就是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的做法,教宗彼得二世更加無法相信。

    以亨利的整個經歷以及他平時所表現出來的審慎來看,哪怕是當時他又驚又疑,失去了正常的判斷,以他潛意識里的那種謹慎,他也絕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任何的後路。潛意識一定會告訴他,這樣不管不顧的去替阿什米爾療傷,實在是一種對自己的極度不負責任。亨利真要是這樣一個顧頭不顧尾的人,他這十幾年里,恐怕早已死了無數次了。

    教宗彼得二世當然不會當面去質疑亨利什麼,一來他並不知道真相,也並非完全不相信亨利,若只是為了自己心中虛無縹緲的猜疑就傷了一個未來接班人的心,毫無疑問得不償失。二來即便是他確信自己的懷疑成立,他也並不願意揭穿亨利,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自己選中的未來的接班人,若是為了這樣的一件事就毀于一旦,這也是彼得二世所不能接受的。

    但是他不能讓亨利繼續錯下去如果亨利真的欺騙了他的話。

    所以,才有了這樣的一個決定,彼得二世找了個借口讓亨利留在了聖教廷總部,並且不露痕跡的控制了他的活動範圍,卻召來兩名紅衣主教,商量此事。

    首先當然是要搞清楚在日本和亨利發生沖突的那個女性東方修行者的身份,這個並不難,聖教廷控制著這個地球上最大的宗教,那些教會之中的神職人員,雖然不能算作是聖教廷的成員,可是聖教廷但有任何差遣,他們都是絕對的言聽計從的。對于那些神職人員來說,聖教廷的命令,無疑就代表了上帝的旨意。

    朱弦的身份很快就被確定,這只需查一查日本飛出的航班記錄里,符合亨利描述的女子就可以了。

    確定了朱弦的身份,也便很快就可以確定朱弦跟許半生的關系。而許半生的身份,也就迅速明了了。

    于是紅衣主教之一的克里斯?安圖斯才來到了共和國,來到了吳東。

    彼得二世深知克里斯?安圖斯的火爆脾氣,他也正是要利用克里斯?安圖斯的這種性格,如果是一個事事瞻前顧後之輩去找許半生,肯定是以談為主。若是亨利說的都是實話也便罷了,萬一亨利有所隱瞞,或者干脆就是在編故事,這反倒會讓樞機團上下對亨利失去信心,甚至會因此影響到亨利將來成為教宗。

    而深知克里斯?安圖斯性格的彼得二世,他完全可以預判出克里斯絕不會先找許半生談判,而是直接找到朱弦。這樣的話,無論是勝是負,至少亨利的問題就會被掩蓋,聖教廷在處理這件事上也就可進可退。

    進,可大張旗鼓與東方術數界決裂。

    退,可表現虛懷若谷,深明大義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1
第455章 領域飛龍

    克里斯?安圖斯強按怒火,道︰“亨利大主教是你打傷的?”

    朱弦手里把玩著那把寒鐵匕首,匕首就像是有一個環一樣在她的手上繞著圈子。

    她漫不經心的說︰“那個家伙腦子有問題的,是不是你們把他給慣壞了?實力不怎麼樣,口氣倒是不小。”

    克里斯?安圖斯怒道︰“你承認是你打傷了亨利大主教?”

    “你這個老頭好生奇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他腦子有問題,所以我教訓了他一番。打跑了個小的,來了個老的,他倒是把打不贏就告老師這一套玩的爐火純青麼。”

    克里斯?安圖斯被朱弦的話氣的鼻孔生煙,但是他的怒火反倒壓抑了下來。

    “你承認就好。你是太一派傳人?”

    朱弦歪了腦袋想了想,道︰“可以算是吧……”說完又有些不耐煩,道︰“你這老家伙煩不煩?要打就打,哪里那麼多廢話。你千里迢迢從歐洲跑來,不會只是為了跟我打個招呼寒暄一番吧?”

    克里斯?安圖斯冷哼了一聲,傲然道︰“你把你們太一派那個年輕的掌教喊來吧,免得說我以大欺小。雖然他的年紀依舊太年輕了一些,不過在你們共和國道門的輩分應該很高,我也算不得是欺負他了。”

    朱弦愣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連眼淚都 出來了。

    克里斯?安圖斯皺起了眉頭,他強自壓抑著怒火,眼神冰冷的看著朱弦,心里在嘀咕這個小姑娘為何會笑成這個樣子。

    周圍有幾只鳥兒飛過,似乎被朱弦的笑聲所驚,在空中驀地跳了一下,然後掉頭朝著來時的路飛走。

    好半晌之後,朱弦才停止了笑聲,她的臉上掛滿了笑出來的淚水,同時眼神里充滿了鄙視之意,完全是**裸的對克里斯?安圖斯的蔑視。

    “就憑你?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你這個老家伙也是,實力不怎麼樣,口氣倒是不小。是不是你們聖教廷的人腦子都不太好,這里缺點兒什麼?難道你們西方的修行者,必須腦子里缺了根弦才能修行?就憑你們倆,也好意思讓我們掌教真人出手,還真是挺把自己當回事的呢。”

    “你若再敢大放厥詞,休怪我以大欺小了?”克里斯?安圖斯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砰然而發,身體周圍,竟然仿佛產生了一股小小的旋風,把他的胡子眉毛都卷的向上倒掛起來。

    朱弦俏臉突然一寒,手中的匕首也反握了起來,雙眼之中透出森森的殺氣。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這幫西方的紅毛鬼,膽敢踏入我中華地域,這已經是罪無可恕!”說罷,朱弦一揮手,寒鐵匕首劃出一道半圓,無盡的寒氣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住了,一輪肉眼可見的劍氣射向克里斯?安圖斯。

    旋風靜止,在克里斯?安圖斯身體周圍凝成一道道盤旋而上的氣流,卻仿佛被凍住了一般。

    克里斯微微晃動身軀,胸前白光大熾,猶如探照燈一般射出一道聖光,正迎上朱弦揮來的劍氣,彼此相撞,劍氣如同泥牛入海,沉入聖光之間不見。

    朱弦面露微笑,腳下從容行走兩步,繞過那道聖光,口中輕 ︰“倒是比那個什麼亨利實力略強幾分,打跑了小的來了個老的,我今天打跑了你,你不會叫來一個年紀更老的吧?”

    克里斯大怒,雙臂緩緩抬起,在虛空中結了一個極為復雜的印記,口中也念著繁瑣復雜的咒語,右手在空中一招,憑空的就握住了一根法杖。

    法杖由白金打造,頂端是牛頭模樣,兩根彎彎的長角,幾乎環成了一個心形。

    克里斯的胸前不再射出聖光,但他的身體卻仿佛變得透明起來,聖光在他的體內洶涌流動,盡皆涌向法杖,然後從法杖上端的牛頭口中****而出。

    這一次,聖光不再是如探照燈一般的燈柱,而是如同綻放的煙花一般,朝著四面八方分散射出。

    很快,在朱弦的眼前就是一個由聖光組成的世界了。

    在白茫茫一片天地不分的熾烈光芒之下,朱弦看到遠處有一點金光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自己飛來。

    眨眼間,朱弦就已經看清那竟然是一條渾身閃爍金光的飛龍,長長的兩只翅膀,展開時幾乎有十余米大小,飛龍的身軀也有七八米的樣子,丑陋的龍首猙獰無比,突然張開了大嘴,從口中噴出一道火焰。

    那火焰溫度極高,都已經燃燒成金色,天地間的空氣都仿佛發出哧哧的聲響,就像是不堪忍受高溫的灼燒一般。

    朱弦並不擅長用火,但是今日卻有些古怪,她似乎有一種預感,這飛龍的火焰根本無法傷及自己分毫。

    二人對戰,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修行者之間的戰斗就更是如此。

    朱弦來不及仔細考慮,穩穩的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寒鐵匕首直直的刺向噴出金色火焰的飛龍。

    明明可以感覺到火焰那極高的溫度,但卻絲毫無法傷害朱弦手臂上哪怕一根汗毛,朱弦從容的將匕首刺進了飛龍的口中。

    手腕一翻,刀尖一攪,飛龍瞬間化作無數金星,消散不見。

    可在這茫茫的白光之間,是克里斯?安圖斯的世界,這是用聖光構建出來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之中,飛龍是殺不完的。

    金星還未完全消散,就另有一只飛龍疾飛了過來,同樣面目猙獰,絲毫都沒有上帝宣稱的仁慈模樣,巨口一張,又是金色的火焰。

    不同的是,這次的金色火焰仿佛更加熾烈,大有燒盡天地間的一切的感覺。

    朱弦不再猶豫,她依舊是平平穩穩的將手中的匕首遞了出去,再度插入到飛龍的口中,輕輕一攪,飛龍再度化為無數金星。

    很快,第三只飛龍再度出現,這只飛龍比起前兩只更為巨大了一些,一對肉翅張開,足有二十余米長短,身軀也超過了十五米,鋪天蓋地,在朱弦的頭頂化作一團陰影,然後,金色的火焰從朱弦的頭頂噴射而下。

    朱弦舉起匕首,以舉火燎天之態,身體緩緩離開了地面。

    手臂安然無恙的穿過火焰,這一次,朱弦更加清晰的感覺到那金色的火焰帶給自己手臂乃至全身的灼燒感,那股熱度就像是流動的液體一般,從她的手臂兩側幾乎緊挨著皮膚的地方流淌了過去。

    火焰之中宛如有千百萬個舌頭,瘋狂的想要****到朱弦的手臂,朱弦知道,只要被其中任何一點火舌舔到自己的手臂,自己就會立刻在這金色的火焰之中被燒成飛灰。

    可是,無論那些火舌如何的瘋狂雀躍,也無法觸踫到朱弦的肌膚,只能以無上的高溫帶給朱弦些許的緊迫感。

    如此幾次三番,飛龍已經大至雙翅展開超過五十米,身體也早已超過四十米的長短。可無論如何巨大的飛龍,都無法對朱弦形成真正的傷害。

    再往後,飛龍似乎無法再凝聚更大的身體,但是數量卻開始變多了。

    從一只到兩只,兩只擴為一群,朱弦卻始終不慌不忙的將匕首刺入那些飛龍的口中,令其散為無數金星。

    朱弦幾乎沒有任何的精氣損耗,她所付出的僅僅只是一點點的體力而已,這對她這樣的修行者而言,根本毫無所謂。

    雖然被困在克里斯?安圖斯的領域之中,可是朱弦卻是不慌不忙,她早已看出,克里斯?安圖斯的領域雖然看似強大,但是攻擊手段著實貧瘠,也唯有幻化飛龍口吐火焰這一招而已。甚至,這些飛龍連基本的物理攻擊都沒有,它們唯一有效的攻擊手段就唯有噴出常人難以抵擋的火焰。

    朱弦知道,自己看似被困,可是克里斯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他的修為不可能提供給他無限的聖力來構建屬于他的領域。只要她耐心的等到克里斯的聖力耗盡,就能輕松的贏得這場勝利。

    朱弦也並非沒有強行破開這片領域的辦法,只是她一旦看清楚這一點之後,也就無謂去浪費自己的精氣。對方現在只有兩個人,可不意味著他們只來了兩個人,萬一像是上次在日本的時候那樣,還有第二波怎麼辦?許半生既然叫她自己解決此事,就表示許半生一定不會出手。

    煎熬的一定不是朱弦,而是構建出這個領域,並且驅使無數飛龍向朱弦發動攻擊的紅衣主教克里斯?安圖斯。

    克里斯簡直就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他完全不明白,自己這足以燃盡一切的金色火焰,為何卻竟然對朱弦狗成不了任何的傷害,要知道,就算是教宗,也不敢如此簡單粗暴的破除那些虛幻的飛龍。

    越是難以置信,克里斯就越是全力催動著自己的聖力,他不相信朱弦真的就如她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從容,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法門。

    渾身聖力激蕩,克里斯活了超過八十歲,唯有今日,是他將自己全部的聖力都幾乎用盡的一次。他不像亨利,他無需與人生死相搏,從小就以聖力渾厚而著稱的他,從未有過今日這種窘迫的狀況。

    就在克里斯感覺到自己的聖力就要有些難以為繼的時刻,他身後那個一直一言不發到來之後就宛如一尊雕像一般的聖騎士卻突然動了,他手中陡然多了一支白銀打造的長矛,雙腳點地輕輕一躍,胯下竟然生生的多出了一匹通體潔白的駿馬,他的身體上,也似乎覆蓋出一層中世紀的鎧甲,這名聖騎士徹底化身為中世紀的重騎,端著手中白銀長矛,朝著朱弦沖刺而去。

    在克里斯構建的領域之中,朱弦幾乎感覺不到正常世界里又有一個人對她發動了攻擊,若是此刻有個旁觀者的話,他將會看到朱弦就仿佛看不見聖騎士一般,依舊拿著匕首在空中胡亂刺著……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2
第456章 瞬移之術

    眼看著聖騎士手中的長矛就要扎入朱弦的體內,朱弦的胸口處突然出現一道紅光。

    紅光去勢極快,速度驚人,哪怕是聖教廷的聖騎士這樣的眼力,也只能看見一道紅光而已,根本看不出其原本的形態。

    那紅光直奔聖騎士而去,速度快到就連這名聖騎士也不得不有所提防。

    電光火石之間,他便做出了抉擇,他倒是可以將手中的長矛扎入朱弦的身體,就算不死朱弦也必然損失半條命,之後自然有紅衣主教克里斯?安圖斯去料理她。可是,這樣的話,聖騎士也不免會被那紅光穿透身體,戰死于此。

    效忠上帝以及教皇陛下是沒錯,可若是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聖騎士顯然是並不願意的。

    匆忙之間,他雙腿一夾,戰馬當即將兩條前腿高高的揚了起來,雙腿連踢,朝著那道紅光迎了過去。

    紅光在半空之中陡然一個轉向,雖然速度極快,可于極快的速度之間依舊能夠靈活的改變方向,輕易的從兩條馬腿之間穿了過去,狠狠的撞在馬腹之上。

    力量並不大,但是加權了它的速度,這一撞,將本就只是依靠兩條後腿站立的戰馬,撞得向後倒翻了過去。

    這一撞,徹底瓦解了聖騎士攻向朱弦的長矛,即便是他,也不得不離開了馬背,半空中雙腿再夾,以聖光幻化的馬匹瞬間消失不見,很快卻又出現在聖騎士的胯下。

    這是聖教廷的聖騎士團獨有的術法,可以用聖力轉為聖光,又幻化出戰馬來。這種術法雖然很是耗費聖力,但是對敵的時候,卻是極為有效的輔佐手段。聖力所化的戰馬,不受時間空間的制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並且可以極大的加快聖騎士的攻擊速度,數百米的距離也不過就是轉瞬即至,用于戰場之上的沖鋒最是適合不過。而在戰場之外,無論是偷襲還是正面沖擊,都是極為犀利的招數。

    只可惜,今天這匹戰馬卻遇到了速度更快的對手。

    紅光一擊得手,雖然沒能給聖騎士造成任何傷害,卻足以救下朱弦。

    克里斯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不敢再浪費自己的聖力,剛才的揮霍已經讓他的聖力接近枯竭,眼見聖騎士失手,他也就不再維持自己的領域,還原了朱弦眼中本來的世界。

    朱弦手持寒鐵匕首,冷冷的看著手持法杖的克里斯,眼神冷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而空中的那道紅光,也終于落地,直到這時候,克里斯和聖騎士方才看清楚,那紅光竟然是一只小巧的紅色兔子,他們腦中立刻就閃現出一個名詞焱菟,這就是亨利所說的朱弦從高岩三人組手中奪走的任務。

    這時候的克里斯,腦中也閃過一絲不對勁的感覺,他似乎對亨利的謊言有所察覺,若赤兔真是被朱弦奪走的任務對象,為何這赤兔竟然沒死,還會幫著朱弦?

    不過在這樣的時刻,克里斯也無暇多想,那懷疑也只是一閃而過。

    落地之後的赤兔身體周圍散發出朦朦的紅光,紅光之間似乎又有些聖潔的白色光芒,這光芒讓克里斯和聖騎士都有些恍惚,他們竟然感覺到了其中有聖光的氣息。這氣息如此的熟悉,可為何會出現在一只妖獸身上呢?

    紅光緩緩流淌,如同在赤兔的身體周圍布下了一層煙幕。煙幕之間,赤兔竟然化作了人形。

    和以往不同,赤兔這次化作人形之後,身上卻是有著一層紅色薄紗的衣服的,衣袂輕舞飛揚,讓赤兔看上去無比的聖潔。

    紅光徹底消失,赤兔也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年輕女子的模樣,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清純至極,哪怕克里斯已經八十余歲的高齡,也不禁被赤兔的容貌弄得有些恍惚。也不能說赤兔所化的女子有多麼的美麗,但是,那份清純到仿佛初戀的感覺,卻是讓人一眼之後就再也難以忘懷的。

    “姐姐,我幫你對付這個騎假馬的家伙。”赤兔展顏一笑,更是讓克里斯和聖騎士眼前一花,這樣燦爛至極的笑容,真的讓他們都想起了自己十幾歲的時候迷戀過的那個少女,不禁有些恍惚了。

    朱弦心中暗道僥幸,剛才在克里斯的領域之中,她無比輕松的穿透飛龍吐出的火焰,輕而易舉的將那些飛龍刺為一粒粒的金光,當時她還以為是寒鐵匕首的功效,寒冰克火。而現在,她才終于明白,寒鐵匕首或許對火焰有少許的克制作用,但也絕不可能讓她僅僅感覺到火焰的灼燙卻絕對無法傷害自己分毫。

    真正幫助朱弦抵擋住那些火焰灼燒的,是懷中的赤兔。

    因為赤兔始終昏迷不醒,朱弦也不放心將其一人放在家中,反正赤兔小的很,藏在自己的胸前也看不大出來,朱弦才帶著她出門。而現在,這無疑是一個極為正確的決定,正因為胸前的赤兔,才讓克里斯的領域完全失去了作用,那些飛龍,原本真的會對朱弦造成極大的困擾,即便朱弦能夠戰勝克里斯,恐怕也只是慘勝而已,自己必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赤兔本性喜火,四百多年來一直都是依靠吞噬地火而活,任何形式的火焰對赤兔而言都只是食物而已。所不同的只是有些火焰並非赤兔的修為可以抵擋,就好像當日在日本霧島山的時候朱弦所中的地獄之火,那絕非赤兔能夠承受,最終卻成為了火蝠的食物。

    而飛龍口吐的金色火焰無疑成為赤兔最好的養分,哪怕赤兔處于昏迷之中,也依舊會本能的吸收那些金色的火焰,這也大大的加快了赤兔甦醒的時間,並且給她提供了極為大量的需求,終于讓赤兔完成了她從獸形到人形最後的轉變。

    這一點朱弦無需多想,光是看到赤兔這次化作人形之後,身上穿著衣服就可見一斑,之前赤兔化作人形的時候,可一直都是赤身**,不著片縷的。

    只是朱弦還並不知道,僅憑赤兔的修為,以及她對火焰的吸收程度,原本是絕對禁受不住這金色火焰的威力的。這還得說是赤兔福緣極大,她渡過天劫的時候,就受到了許半生的仙光和鈴鐺中散發出來的聖光的雙重洗禮,在那之前,她甚至被聖光腐蝕過,這使得赤兔對聖光已經有了極強的免疫力,甚至在修為之中,也吸收了一部分聖光,從而導致那金色火焰對她而言的威力大減。

    飛龍所吐的金色火焰,溫度之所以極高,完全是由于聖光的加成所用。聖光對赤兔不再形成傷害,那火焰也就很普通了。

    所以赤兔才能瘋狂的吞噬那些火焰,這使得那些火焰形成了焰流,完全是貼著朱弦的手臂皮膚被赤兔吸收的,是以對朱弦形成不了絲毫的傷害。

    如今,赤兔借助那些火焰的幫助,已經徹底完成了獸形到人形的變化,她俏立當場,甚至已經可以成為朱弦的幫手。

    聖騎士臉色數變,他當然知道克里斯?安圖斯的實力原本就跟朱弦在伯仲之間,此刻聖力大損,甚至實力已經不如朱弦了。而他對戰勝眼前的赤兔,也並沒有太多的把握。

    赤兔的修為並不高,僅僅舌之境而已,相比起聖騎士其實還差了一些。

    可是,赤兔的速度卻是連聖騎士也感到有心無力的,哪怕他的實力再進一步,可以使得胯下幻化出來的戰馬生出雙翅,成為聖飛馬,他也知道,自己絕不可能追的上赤兔的速度。

    在這一刻,聖騎士的內心之間,其實已經認輸了。

    但是克里斯是絕不會認輸的,他可是紅衣大主教,在聖教廷里,實力超過他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除了教宗和聖騎士團的團長,樞機團里實力能夠超過他的,不過區區三人。而他的紅衣主教的身份,甚至是僅僅低于教宗而已,所有紅衣主教都是平等的存在。

    光是身份和地位,克里斯就絕對不可能向任何人認輸,更何況對方只是一個二十歲附近的年輕女子,而且還是聖教廷的敵人。

    白色的胡子再度無風自動,克里斯又開始念動繁瑣復雜晦澀難懂甚至可以說是詰屈聱牙的咒語,他手中的法杖,也開始被他舉向天空。

    聖騎士不得已,只得雙腿一夾,手中長矛直直的指向赤兔,他將戰馬所有的速度都完全展現了出來,希望可以更接近赤兔的速度一些。

    赤兔身形一轉,下一個瞬間就已經出現在天空之中,距離地面足足有三四十米的高度。

    正全心準備應付克里斯?安圖斯這一擊的朱弦,也不禁暗暗吃驚,赤兔化成人形之後,似乎掌握了瞬移的本領。她的表現已經不能用速度超快來形容了,而是一瞬間就可以出現在下一個點上,這就是道法之中的縮地成寸,真正的瞬移之術。

    手中雖然沒有兵刃,可是赤兔從天空中倒掛下來的時候,手中卻突然多了兩塊牙牌一樣的東西。那兩塊牙牌潔白如玉,頗有些像是古代官員上朝的時候手中所持的牙笏,又或者,是被拆開的兩塊快板,此刻卻成為了赤兔的武器,雙手一前一後的拍向那名眼前突然就消失了自己的敵人正有些不知所措的聖騎士。

    朱弦不再關注赤兔,她知道,就憑這一手瞬移之術,那聖騎士就絕無可能戰勝赤兔,他的實力雖然略強于赤兔,但卻還沒達到那種壓制性的地步。

    此刻,克里斯身邊已經是狂風大作,他的咒語已經幾乎念完,最後的法術也將完成。

    “光明之神,請賜予你的子民以冠絕三軍的力量,消滅眼前這些邪佞之人,將其淨化,使其不再有魔鬼之心!”

    手中法杖向前一指,法杖頭端那兩根牛角之間的牛頭,鼻孔處是一顆綻放著藍色光輝的琥珀,琥珀之中凝固的小蟲似乎瞬間活過來了一樣,掙脫了琥珀的束縛,振翅飛了出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2
第457章 誘敵殺之

    本該是化石的小蟲子,掙脫了樹脂的束縛,竟然振翅飛了出來。

    在空氣中,小蟲子迅速長大,只不過眨眼間的時間,就已經長到巴掌大小,並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增大,膨脹。

    朱弦沒有見過這樣的術法,西方修行者普遍功夫不行,但是在術法上,卻有他們的獨到之處,就像是這種術法,哪怕是拿到東方來,也算是相當之強勁了。

    領域之能,看似強大,但是東方的修行者也可以做到,並且更為強大,甚至可以制定單屬于這個領域的規則。而克里斯現在所施展的術法,則是連朱弦都聞所未聞的。

    剛才在領域之中的飛龍,一出來就聲勢浩大,效果驚人。可那終究是一個幻象,飛龍並非真實的存在,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幻術罷了。

    而現在這只飛蟲,則是真正的實體,其膨脹也依舊是實體。

    手中的匕首調轉刀頭,朱弦將其正握,然後一個箭步就沖上前去,右腳在地面上重重的一踏,瞬間離地十余米高,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就直朝著那只飛蟲而去。

    此刻,那只飛蟲已經膨脹到一條獵犬的大小,透明的雙翅每秒至少振動超過十余次,周圍帶起一陣陣的狂風,卷起地上的飛沙,幾乎眯了朱弦的雙眼。

    朱弦干脆緊閉起雙目,右手的寒鐵匕首直朝著飛蟲其中一邊翅膀劃了過去。

    耳邊聞聽得金鐵交鳴之聲,這鋒利無匹的匕首竟然沒能將飛蟲的翅膀劃開。

    朱弦心中一驚,當即又是連續兩刀,分別劃向那只飛蟲的身體和六足。

    結果卻是一樣,依舊是叮當之聲,僅僅在飛蟲的身體上劃下一道白印,而劃向飛蟲腿部的那一刀,卻是半點傷害都沒有,連腿上的細毛都沒能劃下一根。

    “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朱弦暗自心驚,寒鐵匕首的鋒利程度她是知道的,之前跟亨利對過一刀,亨利那把騎士劍顯然也是神兵利器,但卻被這寒鐵匕首如同切豆腐一樣切成了兩段。而如今,寒鐵匕首竟然無法傷害這只大飛蟲分毫。

    好在此刻那只飛蟲也已經停止了膨脹,最終的大小跟大型犬差不多,比成年豬的個頭要稍小一些。

    兩邊的翅膀不斷的拍打著,依舊保持了每秒至少十余次的頻率。

    飛蟲並不急于進攻,朱弦一時間也拿這飛蟲沒轍,只得遠遠退開,觀察飛蟲。

    看到飛蟲揮舞翅膀的情形,朱弦暗自心驚,昆蟲之所以可以做到每秒振翅十余下乃至更多,那是因為昆蟲的體積足夠小,同樣生有翅膀的鳥類就做不到如此快速的振翅。而這只飛蟲,分明已經比一只老鷹還要大了,卻依舊能夠做到每秒振翅的頻率不減,不談其速度之快,光是扇動翅根所需要的力量,就絕非一個人類可以承受。

    朱弦知道,只要被這只飛蟲的翅膀拍一下,輕則傷筋斷骨,重則一命嗚呼。

    當然,那是對普通人而言,但即便是朱弦,被拍一下也承受不了。

    那只飛蟲似乎在醞釀著什麼,竟然不著急朝著朱弦飛過來,只是在原地振翅。

    可朱弦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她凝神屏息,手里的寒鐵匕首也握得更緊,神情嚴峻的盯著那只飛蟲,只要飛蟲有任何的動靜,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逃開或者發動反擊。

    飛蟲終于動了,這一次,它的雙翅卻是狠狠的一拍,身體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朱弦。

    朱弦急忙向一旁閃去,勉強躲開了飛蟲的沖擊,可立足未穩,飛蟲便在空中再度重重的拍動翅膀,竟然像是轟炸機一般,側身在空中轉了一個轉彎半徑極小的半圓,再度朝著朱弦沖來。

    雖然只是簡單的沖刺,但是從飛蟲振動雙翅的力量,以及它這竟然比赤兔也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就可以看出若是被它撞到,絕對不亞于被一架私人飛機撞在身上,哪怕是朱弦也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再度擰腰躲過,好在這飛蟲終究不過一只大型犬的大小,朱弦只是原地側步轉身,半徑的差距彌補了她比起飛蟲速度上的不足,再度躲過飛蟲的沖擊。

    接二連三,飛蟲不斷的以其血肉之軀如同轟炸機自殺一般的撞向朱弦,朱弦雖然每次都成功躲開了,但也顯得極其的狼狽。

    在這期間,朱弦也嘗試著進行了幾次反擊,可和剛才一樣,手中的寒鐵匕首根本無法傷害這只飛蟲分毫。朱弦突然意識到,飛蟲雖然死而復生,但終究是百萬年前的化石,其堅硬程度怕是堪比鑽石,豈是自己手中這把寒鐵匕首能夠撼動的。

    于是她一邊閃躲著,一邊干脆收起了寒鐵匕首,反正也派不上用場,萬一被這飛蟲把匕首磕出口子來反倒心疼,倒是不如試試其他的法子。

    再度閃身躲開飛蟲的撞擊,朱弦雙掌蓄滿精氣,一起推出,雙掌同時印在了飛蟲的身體側面。

    這一掌,足以開碑裂石,可是推在飛蟲身上,卻僅僅是讓它飛行軌跡有所偏移而已,卻根本無法對飛蟲形成實質性的打擊。

    不過,至少比起剛才用寒鐵匕首的作用大一些,甚至于,飛蟲因為被撼動了,它在空中竟然也是一愣,似乎想不到朱弦竟然可以讓它的飛行軌跡發生偏移一般。

    朱弦雙眼微虛,看著不遠處再度停在半空中,雙翅又恢復了每秒十余下振動頻率的飛蟲,心里飛速的琢磨著對策。

    飛蟲轉瞬即至,再度如同轟炸機自殺式襲擊一般沖刺而來,朱弦如法炮制,偏過身體,雙掌蓄勁劈出。

    這一次,朱弦用的力量比剛才更大,強大的反震力竟然讓朱弦的雙掌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而飛蟲,則也被朱弦這一掌劈的在空中一個翻滾,重重的撞在一棵樹上,壓斷了那棵足有大腿粗細的大樹。

    大樹吱吱嘎嘎的倒下,飛蟲在地上一個翻滾,雙翅振動更快,重新回到空中,看上去毫發無損的樣子。

    可是朱弦卻看出,這飛蟲已經心生忌憚了,剛才那一下,肯定也讓它吃虧不小。

    縱然雙掌如骨裂一般的疼痛,朱弦卻再一次蓄滿了精氣,只待飛蟲沖來的時候再給它一擊。

    朱弦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仿佛全力操縱法杖的克里斯?安圖斯,卻是目露凶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詭計得逞般的模樣。

    他口中默默念動著某段咒語,和之前一樣,詰屈聱牙晦澀難懂,隨即,法杖被他倒拎了起來,尾部瓖著的一塊紅寶石,沖出一道微光,無聲無息,猶如一枚袖箭一般朝著朱弦的身後刺去。

    那點微光眼看著就要射入朱弦的後背,克里斯?安圖斯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詭計得逞的微笑。

    這是克里斯?安圖斯賴以成名的絕技,除了聖教廷內有不多的人知道之外,見識過這一招的人全都喪命在這一招之下。

    所有人都像是朱弦一樣,注意力完全被那只飛蟲所吸引,那飛蟲簡直就像是金鐘罩鐵布衫一般,完全憾之不動,而越是如此,克里斯的對手就越是想要找到一個方法克制飛蟲,但是飛蟲的全身根本就沒有破綻,只是一次次的承受猛烈的攻擊,卻始終只以自殺式的沖擊橫沖直撞。

    如果沒有克里斯的後招,那飛蟲雖然蠻橫,但卻也很難對敵人形成有效的傷害,若是連飛蟲的沖擊都躲不過,克里斯自己就能夠將對方斃于杖下了,也不用使出這樣一招。

    這一招,一直都是克里斯用來以弱勝強的絕佳招數,這一次,眼看就又要得逞了。

    若不是朱弦太強,克里斯也不願使出這一招,畢竟,那邊還有個速度極快的赤兔呢。他把這招用在朱弦身上之後,顯然赤兔就會成為見識過這一招之後唯一的活口。克里斯就再也無法用同樣的招數放在赤兔的身上了。

    可是,若是連朱弦都解決不了,又何談對付赤兔?克里斯也只能賭一賭,賭自己干掉朱弦之後,跟聖騎士聯手對付赤兔,也將其斃于杖下,這樣他的秘密就依舊可以得以保存。

    看赤兔和聖騎士那邊的戰斗,赤兔的實力其實還不如聖騎士,只不過仗著速度極快,讓聖騎士根本踫不到她。克里斯自忖,自己還是有辦法對赤兔進行束縛的,只要再度施展出領域之力,就可以限制赤兔的速度,哪怕赤兔和朱弦一樣,不會被飛龍的火焰所傷,克里斯也有把握將赤兔擊殺。

    微光幾乎已經打在了朱弦的背上,克里斯大笑,他幾乎已經看到朱弦躺在地上心有不甘的模樣,但這就是你死我活,是戰爭,殺死對方才是唯一的目的。

    赤兔也看到了那點微光,她急得大叫,哪怕是以她那瞬移的速度,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搶在朱弦和微光之間,她連替朱弦挨這一下都做不到,也只能發出一聲蟋蟀般的叫聲,希望能給朱弦以警示,可心里卻是一片悲涼,她仿佛也看到朱弦倒下去的場景。

    可是,就在那微光接觸到朱弦身體的一剎那,朱弦的身體周圍卻是陡然爆出一層寶光,猶如一個蠶繭一般將朱弦包裹其間,朱弦的身影竟然在光芒之中虛化了,那微光毫無滯障穿透了朱弦的身體,不但沒對她形成傷害,反倒向那只皮糙肉厚的飛蟲射去。

    微光一過,朱弦的身體就再度凝成實質,然後,朱弦看也不看身前的飛蟲,而是一擰身就朝著克里斯飛奔而來,手中不知何時又將寒鐵匕首掣住,寒鐵匕首射出一道足有數米長的刀芒,刺向克里斯……

    克里斯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刀光已經透體而過,他可沒有朱弦的本領,無法讓身體虛化,結結實實的被刀芒穿透。

    朱弦停步,雙目圓睜,距離克里斯的面龐竟然不足一寸。

    而她的手中,那把寒鐵匕首,也已經插在了克里斯?安圖斯的心髒之上。

    克里斯難以置信的站著,久久不倒……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3
第458章 將計就計

    與此同時,赤兔也結束了她的戰斗。

    赤兔的實力其實是不如聖騎士的,尤其是在聖騎士配合戰馬之後實力又會得到三成左右的加成,但是騎士技更多的是集團沖鋒時的戰技,用于單打獨斗並沒有特別大的優勢,尤其是遇到赤兔這種速度極快的對手,戰馬沖鋒造成的勢大力沉的效果,就反倒成為了劣勢。

    聖騎士早就看出了這一點,可他別無選擇,若是連戰馬的速度都追不上赤兔,僅憑他自身的移動速度就更加不可能。

    赤兔的瞬移技能並不能一直使用下去,瞬移消耗的精氣讓赤兔不可能一直使用這一招,這就讓聖騎士感覺到自己還是有些勝算的。

    只可惜,即便是正常的移動,赤兔的速度也不是聖騎士那匹戰馬可以比擬,這直接導致了聖騎士最終的潰敗。

    這就是個時間上的問題,再如何強大的敵人,如果完全無法對自己的對手形成有效的打擊,那麼他終將耗盡氣力,讓對方以弱勝強。

    聖騎士的實力本就比赤兔高出有限,其單一對象攻擊手段,根本奈何不了速度奇快的赤兔。範圍傷害的技能,消耗聖力又太過巨大,無法一直使用。而且,每當聖騎士發動範圍傷害的時候,赤兔總是能夠提前預知,從而發動瞬移離開其傷害範圍,讓聖騎士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這是赤兔第一次以人類的形態與敵人交手,她也不急于進攻,雖然在閃避的過程中有幾次很好的機會,赤兔完全可以一擊得手。可是赤兔卻故意留著這名聖騎士,她對自己人類形態還不能夠完全適應,這需要一個過程,正好拿聖騎士練兵了。

    放棄了幾個機會之後,赤兔看得出來,聖騎士已經幾乎耗盡了他的聖力,而她也已經基本適應了人形,也是到了該結束這場戰斗的時候了。

    再次躲開了聖騎士連人帶馬的一個突刺,赤兔這一次並未遠遠躲開,而是身軀小巧的一扭,避開了聖騎士手中白銀長矛的刺尖,幾乎貼著聖騎士的長矛不退反進,手中那一對牙笏般的兵器,一左一右的拍向聖騎士。

    行進之間,赤兔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總預感在前方似乎有什麼危險在等待著她。

    手中的牙笏,也曾拍在聖騎士的身上過,聖騎士一身重鎧,牙笏對他形成的傷害有限,可那是在聖騎士全盛之時,如今聖騎士已經彈盡糧絕,他那身鎧甲也是聖力所化,在聖力不濟的狀況下,鎧甲的防御力也就極為有限了。

    赤兔是計算好了的,她很清楚自己手中的牙笏能夠對聖騎士形成什麼樣的傷害,想要一下子就把聖騎士拍死那絕無可能,但是,打他一個腑髒受傷,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而且,聖騎士的武器是長矛,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可那需要比較大的空間。如今赤兔是貼著他的白銀長矛欺身近前的,長兵刃就反倒成為了缺點。而赤兔手中牙笏不過一尺長短,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這正是赤兔發揮其攻擊力的時候。

    但那種危險的感覺就是縈繞心頭不去,赤兔活了四百多年,一貫謹小慎微,冒險這個詞就從來都不在她的字典之中,若非如此個性,赤兔在這四百多年里,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哪怕放過最好的機會,哪怕機會失去之後永不再來,赤兔也是不會冒上哪怕一丁點兒的風險的。更何況聖騎士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個機會沒有了,隨時都能再找到更好的機會將其擊退。

    毫不猶豫,赤兔轉身就走,斜刺里就沖上了天,虛空中連續幾個踏步,又攀升了不少。

    然後,赤兔毫不吝惜自己的精氣,立刻發動了一次瞬移。

    眨眼過後,赤兔已經距離聖騎士足有一兩百米遠了。

    半空之中,赤兔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朝著更遠的地方滑翔,轉過頭去看,聖騎士連同其胯下的戰馬,仿佛正在跳一曲圓舞曲一般,而在他的身體周圍,則是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氣浪之間,夾雜著無數由聖光組成的牛毛細針,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赤兔暗道僥幸,若是她再遲疑一下,那些牛毛細針就將全都扎進她的身體之中,這是聖騎士發動的最後一招,他將自己全部殘余的聖力都用在了這一招上。

    這一招,名曰淨化,任何敵人被那些聖光組成的牛毛細針刺中,那些聖光就會在其體內瞬間綻放,化作如同硫酸一般的功效,將敵人體內所有一切都溶解掉。

    淨化不會傷害人體,但卻會將修行者的修為,武者的內力等等一切溶解消化,使這個人成為一個廢人。

    修行者一旦失去所有的修為,其將要迎接的命運,就是被無情的撕碎。

    聖騎士根本就是在誘敵深入,幸好赤兔提起有了感覺,這才讓她逃過一劫。否則,好不容易在機緣巧合之下才保住的修為,就將在聖騎士的手下被吞噬一空。

    眼看著自己最後這招也全都落空,聖騎士感覺到眼前一片灰暗,好在克里斯?安圖斯那邊似乎要贏了,克里斯已經使出了他壓箱底的那招,那招除了自己人,沒有任何對手知道的殺手 。

    這樣的話,他們還有機會翻盤。

    強打起精神,聖騎士竭盡全力,迎接盤旋而回的赤兔。只要頂住這一擊,克里斯就能過來援救自己,到時候,只要克里斯施展出領域的技能,就可以成功的讓赤兔的速度優勢喪失殆盡。

    赤兔也就是在這個時刻,發現朱弦的危機的,只可惜她已經連跑帶瞬移的出去了一百多米,現在就算是想要替朱弦挨這一下,也是有心無力。

    一瞬間,赤兔簡直就要感到絕望了,她似乎看到朱弦死在克里斯的手下,而自己,則會被困在克里斯的領域之中,領域對于赤兔速度方面的限制,實在是最有效的武器。

    赤兔活了四百多年,她多數時候都是個兔跑跑,遇到敵人絕大多數都是以跑為主。按照她一貫的行為邏輯,她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逃走,克里斯干掉朱弦的時間,已經足夠讓赤兔逃離此地。只要找到許半生,對付這兩個家伙絕對不在話下。

    可是,赤兔和朱弦之間的感情,絕不容許她撇下朱弦一個人逃走,胸中突然生出一股悲壯的情緒,赤兔做出了一個決定,哪怕是死,也要讓聖教廷付出部分代價。

    先干掉這名聖騎士,然後再全力向克里斯發起攻擊。克里斯很難一擊之下就殺了朱弦,赤兔若是足夠快,還是有可能在殺了聖騎士之後阻擋住克里斯對朱弦下毒手的。朱弦不死,就有機會向許半生發起求救的信號,或許赤兔能夠撐到許半生趕來。

    赤兔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在克里斯?安圖斯面前根本不夠看,即便是破釜沉舟,恐怕也很難擋得住他。但是,明知山有虎,赤兔卻決意偏向虎山行,該是做出一些決斷的時刻了。

    手中的那對牙笏,赤兔將其高高舉起,然後一個瞬移,就已經幾乎回到聖騎士的身邊,剩下二三十米的距離,對于赤兔來說不過是轉瞬即至而已。

    兩只牙笏,一前一後的被插進了聖騎士的身體之中。

    赤兔也是竭盡全力了,而聖騎士身體上的鎧甲也早已不如從前堅硬,幾乎只比布衣的防御強不了多少,在赤兔全面的爆發之下,輕易的被撕裂。

    雙手攪動,聖騎士甚至被赤兔帶離了地面,赤兔那單純的臉上,此刻卻寫滿了猙獰。

    牙笏被拔出,聖騎士的鮮血高高的濺起,赤兔再度將牙笏猶如利刃一般插進了聖騎士的身體,如此數次。

    赤兔的速度不僅體現在她的奔跑速度上,她所有行為的速度都得到有效的加強,轉眼之間,聖騎士已經體無完膚,身上被扎的千瘡百孔。

    最後,赤兔雙手高舉牙笏,重重的同時拍在聖騎士的頭顱之上。

    噗的一聲,聖騎士的腦袋竟然直接被赤兔這一招拍成了粉碎,無數的鮮血和腦漿,噴了赤兔一身。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赤兔立刻發動一次瞬移,就想要去救下朱弦。

    可是,瞬移剛剛完成,她就看到朱弦手中的匕首已經插在了克里斯?安圖斯的胸膛之上,只是克里斯?安圖斯雙目圓睜,沒有倒下去而已。

    赤兔立刻就察覺到,克里斯?安圖斯已經死了,她迅速的追溯剛才發生的一切,這才發現朱弦是如何躲過克里斯的致命一擊的。

    “朱弦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赤兔呆呆的問到。

    朱弦伸出素手,輕輕拔出了扎在克里斯?安圖斯胸膛上的匕首,這時候,克里斯的尸體才向後重重的倒了下去,激起地上薄薄的一層土塵,只是,這已經是克里斯可以帶給這個世界最後的一絲改變了,而土塵很快重歸大地,克里斯也已經和這個世界無關。

    “我原本是個妖靈,以前是沒有實體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輕易的穿透我的身軀。雖然現在已經化身為人,可主人卻教了我很多法門,其中就有一招是可以讓我的身體重歸虛幻的。不過只能短短一瞬間,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可以用來保命,無法長時間的保持。”

    赤兔這才明白,又問︰“那你是早就發現了那個老家伙憋的壞了?”

    “一開始並未察覺,但是幾個回合下來,那只蟲子根本無法傷害我,他畢竟是聖教廷的紅衣主教,總不可能只會這些徒勞無功的招式。是以我便分心留意著他,發現他在默念咒語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肯定有花樣了,所以一直提神戒備著,來了個將計就計。”

    赤兔咧嘴笑了,晃動著手里的兩只牙笏。

    朱弦問道︰“你這是哪來的武器?”

    赤兔好看的笑著,將兩只牙笏高高的拋向天空,然後一張嘴,那兩只牙笏竟然落入她的口中消失不見。

    不過朱弦卻已經看明白了,她笑道︰“原來這是你的兩顆大兔牙。”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4
第459章 外交事件

    赤兔想要放把火燒掉地上的兩具尸體,朱弦卻攔住了她。

    “會有人替我們收拾的。”朱弦輕飄飄的說到。

    赤兔點點頭,主動的牽起了朱弦的手,準備離開。

    可是朱弦卻走到克里斯?安圖斯的尸體旁,撿起了他手中的那根法杖。

    法杖由白金打造,頂端是一個牛頭模樣,中間牛鼻的位置瓖有一顆形狀不規則大約拳頭大小的藍珀,藍珀的正中央,凍結著剛才那只刀砍不進掌傷不了的昆蟲。此刻不過蒼蠅大小,一動不動,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威風。

    朱弦殺死克里斯?安圖斯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那只蟲子去了哪里。追溯了一下自己的回憶,朱弦才知道,原來,在自己將匕首插進克里斯的心髒的時候,那只蟲子就立刻恢復了正常的大小,然後回到了法杖頂端瓖嵌的琥珀之中。

    法杖使用的應該不多,這從克里斯手握法杖的位置可以看得出來,那里並沒有顯得比其他部位更加光滑,如果經常使用,長時間的握在同一個地方,手握之處一定會比其他地方光滑的多。

    法杖的尾部是個金瓜形狀的杖根,杖根頂端是一根長長的尖刺,比頭發都粗不了多少,大約中指長短,若是不仔細看,怕是都看不出來。

    金瓜中部瓖有一顆紅寶石,足有雞蛋大小,光是這顆紅寶石,就足夠價值連城。

    朱弦看去,紅寶石中間有一道隱約的裂縫,但是仔細去看,卻又發現並不是紅寶石有瑕疵,那條裂縫般的細線,就是生在紅寶石中央的。

    在細線之間,隱約有光華流動。細線正對著金瓜尾部的尖刺,看來,剛才射向朱弦的那道微光,就是這紅寶石發出,經由金瓜的尖刺射出。

    手握住法杖,朱弦朝著紅寶石內注入了一些內力,內力如同泥牛入海,絲毫沒能激發紅寶石任何的變化。

    朱弦又注入一絲精氣,這一次,紅寶石中的那道細線頓時宛若活了過來,中間原本隱約流淌的光華,瞬間變得耀眼起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很快湮滅下去。

    見有效果,朱弦再度注入精氣,可是無論注入多少精氣,也只是能夠讓紅寶石中間的那道細縫散發出刺眼的光華,紅寶石就像是永遠也吃不飽一樣,無論朱弦注入多少的精氣,都無法激發出剛才的那種效果。

    朱弦知道,這是因為紅寶石瓖嵌在法杖之上,已經形成了一件法器,自己沒能掌握法器的使用方法,是不可能做到克里斯所做到的一切的。

    那顆藍珀,朱弦就更懶得去試了,紅寶石中還只是射出微光,她尚且無法啟動這件法器,遑論藍珀了。藍珀中的可是百萬年前就已經被凝固住的活物,朱弦知道自己絕沒那個能力使其破珀而出。

    將法杖收到了空間戒指之中,赤兔也將聖騎士的白銀長矛撿了過來,來回擺弄了一番,倒是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就只是用白銀打造的長矛而已。矛身之上雕刻了一些花紋和文字,大抵是加持用的,這白銀長矛應該也是一件法器,不過這種法器就沒什麼特殊的了。

    同樣將長矛收進了空間戒指之中,二女並肩離去。

    剛走了沒幾步,赤兔突然就說了一句︰“我好累啊!”不等朱弦有所反應,赤兔就已經變回到獸形,朱弦的腳邊再次蹲伏著一只火紅火紅的微型兔子。

    朱弦不解,卻也得不到回答,只能將赤兔抱了起來,塞進自己的雙峰之間,任由赤兔甜睡。

    原本該回去,可畢竟是將聖教廷的兩名使者都殺了,朱弦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跟許半生匯報一下,誰知道聖教廷究竟派了多少人來呢?萬一還有人跑去了許半生那邊,許半生卻不知道這兩個家伙都已經死了,多少會顯得有些被動。

    又上了地鐵,朱弦朝著來路而去。

    她們在山的那邊打得熱鬧,可沒有任何動靜傳到這一邊,修行者的戰斗,只要不被凡人直接看見,通常是不會被凡人察覺的。

    在山的那一邊,之前朱弦在地鐵上教訓過的那個男子,卻是皺緊了眉頭,苦笑不止,不敢多耽誤,他立刻掏出手機,跟史一航取得了聯系。

    史一航一聽朱弦竟然殺死了聖教廷派來的紅衣主教克里斯?安圖斯以及聖騎士,頓時心潮澎湃,雖說聖教廷貿然進入東方,這已經違反了東西方術數界之間的默契,這種無異于挑釁東方修行者的行為,被殺也是咎由自取。

    可對方畢竟是一個樞機團的成員,堂堂紅衣主教,就這麼死在了共和國的境內,要是西方聖教廷藉此發難,還真是有些麻煩。這就像是兩個敵對國之間的外交糾紛,死的又是對方的高級官員,基本上就是內閣成員參議員那種級別了,雖然對方貿然越境是錯,可將對方殺死在境內,這終究是個麻煩。

    通常而言,遇到這種事,十七局都是小懲大誡,絕不會冒著激怒對方的風險將其擊斃。

    拿著手機,史一航心里百感交集,心說,許半生啊許半生,你這真是給我們出了一個極大的難題啊。

    “局長!局長!”電話里,那名男子還在喊著他。

    史一航再度將手機放在耳邊,問道︰“還有什麼事?”

    “局長,現場除了朱弦和克里斯?安圖斯,還有一個人。”

    “廢話,我知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那個聖騎士,而是還有一個女人。不過我沒看到那個女人是怎麼出現的,朱弦來的時候分明只有一個人,可是他們交手沒一會兒,就出現了第二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牽制住了聖騎士,朱弦也沒什麼可能殺的了那個紅衣主教。那老東西,實力還真是強大,我估摸著都達到舌之境巔峰了。真是沒想到,朱弦的實力竟然還超過那個老東西……”

    史一航打斷了自己屬下的話,不悅道︰“你這是匯報情況還是閑聊?我是來聽你感慨的麼?”

    男子趕忙收住了話頭,又道︰“對不起,局長,我只是一時感慨。”

    “說說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她怎麼出現的我真的看不出來,那個女子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年輕的很,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絕對不是我們江東省的修行者。實力也不弱,鼻之境肯定有,不過她的速度卻是快的無法想象,以我的眼力,她在移動的時候我都看不清她的形態,並且,她還有瞬移技能。”

    史一航也微感震驚,瞬移是現代的科學說法,在修行者的概念里,瞬移就是縮地成寸的術法,這在道藏和佛經中都有記載,但是已經很多年都沒人能做到的。哪怕是林淺,這個傳說中的人物,也無法做到縮地成寸。

    “不過她瞬移的距離並不是很長,最長的一次大約不到百米,這應該是她的能力極限了。當時朱弦有危險,而她和朱弦之間的距離超過百米,她先發現了朱弦的危險,從她當時的表現來看,如果她的瞬移技能能夠將其立刻傳送到朱弦的身體,她肯定會替朱弦擋下克里斯的那一擊。”

    史一航皺皺眉頭,又道︰“朱弦沒事麼?”

    “沒事,當時克里斯以為他要得手了,我也以為朱弦這次在劫難逃,那個年輕的女子顯然也是相同的認為。我估計她……”

    史一航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要總是你估計,我不要聽你的估計,你只要說當時的情形。”

    “是!”男子立刻遵命,然後繼續說道︰“當時克里斯放出了一只蟲子,那蟲子見風就漲,最後漲到大概一條金毛犬的大小。那蟲子刀槍不入,就連朱弦手中的寒鐵匕首都傷不了它,不過那蟲子也沒什麼手段,只是依靠肉身蠻橫,橫沖直撞,自然是撞不到朱弦的。沒想到克里斯這只是虛晃一招,他真正的殺招還是在他的法杖之中。法杖尾端射出一道微光,這才是他的殺招,那只蟲子合著只是吸引朱弦的注意力用的。都說老外耿直,我是真沒看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哪里耿直了,這陰招還不是層出不窮麼?之前搞出個領域來,我還以為這家伙實力有多強呢,沒想到還是指著聖騎士幫他偷襲……”

    眼看著這家伙又要說評書,史一航怒道︰“好好匯報情況,你這兒跟我說單口相聲呢?從頭到尾的匯報,別中間拿出一段來說,說完又跟我玩兒倒敘。”

    看來,史一航對自己這個屬下滿嘴跑火車動不動就感慨一番的特點也是習以為常了。

    “嘿嘿……”男子訕訕一笑,這才老老實實沿著時間線索將整個事件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局長,現場怎麼處理?”

    “尸體帶回來,法杖長矛也都帶回來。我會安排人去接應你的!”

    “哎喲,局長,尸體是沒問題,不過法杖和長矛就帶不回來了,朱弦都拿走了。”

    “好了,你先把尸體處理一下,別被凡人看見了,我馬上派人過去。”史一航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他皺起了眉頭,克里斯和聖騎士都已經死了,多想無益,這事兒也不是他能處理的了的,總歸是向上頭匯報,然後再由上頭決定。

    現在史一航要思考的,是那個憑空出現的少女是誰,許半生身邊什麼時候又多了這樣一個幫手,要是這個都搞不清楚,他這個江東省十七局的局長真的就可以自動解甲歸田了。

    “許半生現在的位置?”史一航掉頭問到,他的一個下屬立刻將在電腦鍵盤上敲了幾下,調出了許半生的位置,然後告訴史一航。

    史一航立刻出了門,開車直奔初見會所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4
第460章 東西差異

    在車里,史一航還是給許半生先打了個電話,許半生看是史一航的電話,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來找自己。

    不過聽到史一航說朱弦把克里斯?安圖斯和那個聖騎士都殺了,許半生還是略微沉吟了一下。

    “殺了也就殺了,他們撈過界,無論落個什麼結局,也都應該做過準備,史先生你這個局長當的真是太謹小慎微了吧?”

    史一航無言以對,十七局的職責主要是兩大類,其一是保證修行者和凡人的世界截然分開,確保修行者不會動用他們的能力在凡人的世界里興風作浪,其二就是抵御他國修行者的入侵。

    克里斯?安圖斯當然算不上入侵,可總也是來找麻煩的。兩個城市之間,想要抓個罪犯,那還得知會當地警方,請求配合乃至批準呢,況且這還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尤其是發生在修行者之間。

    西方的術數界比起東方有些特殊,尤其是歐洲。歐洲整個的面積比共和國也大不了多少,但卻有四十八個國家,相互之間多數都是落地簽甚至免簽,凡人之間的流動和來往都很多,想要每個國家都成立類似于十七局這樣的部門,顯然是不大現實的。

    所以,英德法意這些發達國家,就聯合成立了一個部門,專門負責管理修行者的事務。

    通常來說,東西方的修行者需要交流,都需要通過這兩個組織之間的相互溝通之後再進行。

    而這一次,聖教廷顯然沒有知會歐洲方面的那個組織,十七局也是在他們二人進入共和國境內之後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這顯然是已經違反了東西方之間的規矩。

    因為對這件事的前因有所了解,所以十七局沒有貿然行動,並且對方是個紅衣主教,身份地位相當尊崇,史一航在向上峰匯報之後,上峰的命令是觀察和控制。但是無論如何,克里斯的行為都已經觸及到了東方術數界的底線。

    所以,當許半生這樣一說,史一航還真是無話可說,哪怕他明白,撈過界這種事,也是需要特殊對象特別對待的。

    就好像如果是許半生跑去歐洲,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歐洲的那個部門也不可能立刻動手,總歸還是以控制為主。但是無論如何,許半生的道理總歸是不錯的。

    史一航只得說︰“許少,我想見見你。”

    許半生也很淡然的說道︰“你來吧。”

    彼此都沒有提到關于許半生現在身在何處,許半生很清楚自己的行蹤多數都在十七局掌握之內,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許半生倒是並不苛求。

    一路上,史一航都在思索,究竟要怎麼去跟許半生談這件事,那個憑空出現的少女,大概是打開他們這個話題最好的契機了。

    初見會所內,許半生掛斷電話,對李小語和蔣怡笑了笑,說道︰“朱弦倒是下手挺重的,兩個人都死了。”

    其實蔣怡和李小語在許半生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聽出來了,李小語默不作聲,在她看來,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聖教廷那幫人若是再敢來找麻煩,那也無非是在殺戮之上增加幾個數字罷了。

    而蔣怡卻是略有擔心,這邊才剛剛說完關于亨利的事情,那邊就傳來連紅衣主教都被殺了的消息。

    “紅衣主教不比普通成員,整個聖教廷一共也才十多個紅衣主教,這恐怕會引起東西方之間的爭斗。半生,你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許半生淡淡一笑,擺擺手道︰“毋須擔憂,他們聖教廷能到我們這里來殺人,難道我們就還不能把他們留在這里?之前的沖突也是在東方,聖教廷不佔理。況且,我敢斷定那個亨利回去之後肯定是顛倒黑白大進讒言,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想來動我的人,我沒找他們的麻煩就算是很克制了。”

    蔣怡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話雖如此,可終究是件麻煩事,這樣吧,我安排人去跟對方交涉一下,看看是不是那個亨利回去之後顛倒了黑白,才鬧出其中的誤會來。”

    許半生再度擺了擺手,道︰“沒必要,這個亨利,以他以往的經歷來看,此人也是久歷生死的,這樣的人只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決定,而不會去管是非黑白。西方人對于拋棄同伴臨陣脫逃這種事看得很重,尤其是聖教廷,自詡西方唯一的正義,更是如此。當日亨利倉皇逃走,他又是一心奔著教皇的位置去的,若是不有所隱瞞才叫怪事。彼得二世問也不問就派出紅衣主教來追殺朱弦,更加證實亨利不光有所隱瞞,還信口雌黃。來的紅衣主教那麼大年紀了,哪怕是他們的教皇糊涂了,他總也該審慎一點兒。連交涉都沒有就直接奔著朱弦去了,真正該死。”

    正說著,包間的門被敲響,許半生道︰“看來是朱弦回來了。”

    李小語去開了門,看到朱弦之後,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這讓心懷忐忑的朱弦,內心之間踏實了許多。

    “主人,我……”

    許半生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殺了兩個人?”

    朱弦知道肯定是十七局那邊跟許半生交涉過了,便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道︰“都殺了。”也沒解釋,並未將責任推到克里斯身上。

    許半生對朱弦的表現很滿意,如果朱弦辯解說是對方先挑釁或者說對方想殺了她所以她才不得不還擊試圖自保,許半生反倒會敲打她幾句。

    點了點頭,許半生又問︰“他們既是來尋你,自然做了完全的準備,紅衣主教我也知道,實力應該跟你在伯仲之間,配合一名聖騎士,你肯定處于下風,你怎麼能夠殺了他們二人?”

    朱弦老老實實的將自己離開初見會所之後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到聖騎士趁著朱弦被困領域之中的時候偷襲,李小語的臉上呈現怒容。

    許半生卻是一臉平靜的聽完之後,道︰“西方人和我們的觀念不同,在他們看來,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之分,並沒有什麼以多欺少的概念。不過赤兔那個小畜生現在是已經掌握變化之能了?”

    朱弦茫然的搖搖頭,道︰“我也不敢肯定。”說話間,將赤兔從自己的****之間捧出,苦笑道︰“她現在又恢復到獸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後就能完成人形。”

    許半生一招手,赤兔便離開了朱弦的雙手,輕輕的落在許半生的掌心之中。

    蔣怡是第一次見到赤兔,看到熟睡之中的小東西,可愛的很,不由得心生歡喜,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笑容。

    李小語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赤兔,她醒來的時候,赤兔早已陷入昏睡,一直藏在朱弦的胸前,她也無緣得看。

    如今見到這小巧可愛的赤兔,女孩子的天性使然,一向冷若冰霜的臉上,不禁也有些冰霜融化之意。

    許半生輕輕的撫摸著赤兔,分出一縷精氣查探了一下,笑道︰“這小畜生,還真是每每都有奇遇,人形雖然還不穩固,不過也距離變化之能更進一步了。”

    精氣流轉,許半生發現赤兔體內的五髒六腑,竟然已經不再是獸類的五髒六腑,而變得跟人類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大小上相當于人類的內腑微縮版。這足以說明赤兔已經徹底化成人形,但妖獸的本能還在,當消耗過巨之時,又會恢復到獸形的模樣。獸形終究是妖獸修行最為熟悉的方式,只要許半生教她一些人類修行的法門,以後赤兔就能維持在人形了。

    外邊再度有人敲門,許半生笑道︰“史先生也到了,進來吧。”

    朱弦趕忙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史一航。

    進門之後,史一航左右觀瞧,卻並未發現有自己不認識的少女。

    拱了拱手,史一航道︰“許少,蔣總,少宮主,朱弦,諸位好。”

    許半生微微一笑,招招手說︰“史先生請坐罷,怡姐,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史先生單獨聊幾句。”

    蔣怡點點頭,跟史一航打過招呼,便和李小語以及朱弦一同離開了包間。

    史一航便也在許半生對面坐下,看了看他手中的赤兔,腦子里立刻想到了一種妖獸,便試探著問道︰“這是以吞食地火修行的焱菟?”

    許半生點了點頭,道︰“意外的發現,朱弦去日本的霧島山幫我找火蝠之涎,卻意外的遇到了這個小畜生,便將其帶了回來。”

    史一航心中一動,心道,莫非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便是許半生手里這只焱菟?可是,既然已經修成肉身,又怎會回到妖獸的模樣?心中不敢肯定,眼神也便有些游移起來。

    許半生看出史一航心中所想,便笑著說道︰“這小畜生也算是每獲奇遇了,多年之前遇到過我師父,當時她就已經面臨天劫,但因妖獸化形九死一生,她便不想化形,我師父教了她一個壓制修為的法門,瞞過了天道,苟延殘喘至今。因見到朱弦化身為人卻修為不減,心有野望,便隨朱弦一同回來。我替小語煉丹的時候,朱弦護法不利,差點兒走火入魔,這小畜生阻止了朱弦的道心破碎,也算是她的緣法,因緣際會之下,竟然渡過了天劫。可不知為何,天劫之後她卻依舊是為獸形,且不能隨心變化。那個紅衣主教也是倒霉,竟然用火攻,這恰好幫了這小畜生一個忙,于是她再度化成人形,跟朱弦配合,倒是要了那兩人的性命。現在消耗過巨,又回到獸形了。”

    一邊說著,許半生一邊朝著赤兔體內不斷輸送著精氣,為的是幫她恢復元氣,以便讓她以人形見一見史一航。

    許半生說的簡單,但是史一航卻已經完全聽明白了,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真是千奇百怪,竟然可以壓制修為不渡天劫,而且還能在渡過天劫之後在人形和獸形之間任意轉換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22 09:25
第461章 戰利品

    赤兔體內精氣充盈,一個翻身,立刻就醒了過來。

    看著在許半生手中的小東西用兩只前爪撓頭的萌狀,饒是滿腹心事的史一航,也不禁在臉上露出了少許的微笑。

    一個翻身,赤兔滾下了許半生的手心,紅光縈繞,她幾乎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人形。

    和在方山之後一樣,自然是有一層紅色紗衣穿在身上的。

    饒是如此,依舊可以看出赤兔的身材,面孔只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可身體卻早已成熟的凹凸有致,簡直就是讓男人一看到就會產生犯罪沖動的典型。

    不過史一航倒是不會,他很清楚,眼前這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少女,其實就是個妖獸而已,哪怕修成了人形,也依舊是個妖獸。史一航是佛門弟子,雖然不曾剃度出家,可佛門的至理卻影響了他的全部。

    對于佛門中人來說,赤兔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層畫皮,所有的誘惑在剝去那層畫皮之後就都不值一提了。

    史一航看了一眼赤兔,第一眼也被其美貌和火辣的身材所震驚,但是很快,他就默默告訴自己,赤兔的本相不過是只小小的兔子罷了,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虛幻。而且,史一航對女色並沒有太多的**,俗家弟子不用守戒,但總不免會受到佛家經典的影響,長此以往,在男女大欲方面,也就沒有那麼的渴烈了。

    “主人,你看我美不美?”赤兔剛剛化成人形,就在許半生面前轉了個圈子,長長的裙裾飛揚起來,更加顯得青春動人。

    她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雖然沒有像是朱弦那樣立下血誓,也知道能夠依附著許半生,那絕對是對她有百益而無一害,至于史一航,則是完全被她忽略在外的。

    許半生淡淡一笑,看來,這個赤兔倒是跟朱弦不同,性子火辣的很,不過這也不奇怪,一個長期依靠吞噬地火來進行修行的妖獸,性子火辣那才是正常的。

    上下打量著赤兔,許半生也不得不承認,相比起朱弦,赤兔更具有誘惑力,哪怕她並不會主動的去誘惑男人。十六七歲的長相,卻成熟到仿佛隨時歡迎采擷的身材,這冰火兩重天,最是讓男人為之抓狂。

    男人麼,總是會喜歡更加年輕的女子,如果又年輕,身材又足夠火爆,那才叫完美。尤其是赤兔現在這種,臉像個小蘿莉,青春逼人,就越發能夠激發男人心中的****。

    許半生點點頭,道︰“妖獸成精哪有不美的?你們都活的比人類長的多,見識過太多太多美麗,自然會選擇一個更完美的長相。你試試看,能不能隨心再變回獸形?”

    赤兔嘻嘻笑著,許半生的話並沒能形成對她的打擊,不過許半生讓她嘗試變化,她倒是立刻就開始嘗試起來。

    只是,赤兔卻並未能如願,無論她如何轉動心念,都無法再讓自己人類的身體變回到獸類的模樣。

    剛剛還滿臉陽春三月的赤兔,頓時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高興了,臉上布滿了烏雲,玉潤的小嘴也嘟了起來,抓起許半生的手臂,赤兔來回搖晃著,像是小女孩子撒嬌一樣,口中說道︰“主人,為什麼我變不成人形了?你不是說我會有變化之能的麼?”

    許半生輕輕的將赤兔的手拉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身邊,道︰“你先坐下。”

    赤兔老老實實的眨巴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坐在了許半生的身邊,卻還是雙眼熱盼的看著許半生,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許半生了解赤兔心中的失望,這個變化之能雖然未必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在對敵之時,若能隨心變化,倒是可以躲過一些原本必殺的招數。若是以獸形面對敵人,陡然間變化為人,這顯然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功效。

    別的不說,光是隨心變化這一點,就足以讓對方心存忌憚了。

    “你剛剛修成人形,很多東西都還沒有領悟,不要著急,既然你剛剛還經歷過人變獸又獸變人的過程,這變化之能是藏于你道心深處的。你如今道心還不穩固,當務之急,是先穩固你的道心。我隨後會傳你一些功法,修行之後,這變化之能便會自來。”

    赤兔眨巴著大眼楮,極其可愛的問道︰“真的麼?”

    許半生淡淡一笑,沒搭理她,而是望向史一航,道︰“這位是十七局江東分局的史局長,佛門俗家弟子,其師是南少林的一悲大師,那可是我們共和國境內極為有名望德高望重的大師了,快點見過史先生。”

    赤兔卻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繼續問道︰“一悲大師比師父您還有名望麼?”

    許半生搖頭一笑,道︰“我只是佔了師門的便宜,我自己哪里有什麼名望?”

    史一航趕忙拱手道︰“許少不可妄自菲薄,太一派執天下道門之牛耳,豈能沒有名望?而且,以您的修為,在我國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翹楚,又如此年輕……別說全國了,我看這天底下也沒幾個人的修為能夠勝過您的。”

    許半生搖著頭,道︰“史先生,咱們之間就別來這一套了吧?我回到俗世不過短短一年時間,修為在我之上的人,就已經遇到許多。咱們可不是來相互吹捧的。剛才史先生雖然沒問,不過我也看出史先生心中所想。如今這個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史先生釋然了?”

    赤兔這時候才對著史一航拱了拱手,說道︰“史局長,你好。”除此之外,再無別話。

    史一航看著許半生,小心翼翼的問道︰“許少,我能不能問問這位……這位小姑娘幾個問題?”

    許半生一笑,道︰“她活了四百多年,整個天下怕是也沒幾個年紀比她大的,你倒好,說她是個小姑娘,哈哈。”

    史一航略顯尷尬,不過赤兔倒是顯得並不在意,甚至為史一航這句話而頗為欣喜。即便是個妖獸化形,她也依舊是個女人,女人就沒有不喜歡別人說她年輕的。

    似乎想起什麼,許半生又道︰“小畜生,你既已修成肉身,以後也便是個人類的修行者了,你想好了你要叫什麼名字麼?”

    “主人,既然你都說我已經修成肉身了,怎麼還叫我小畜生,難聽死了。”赤兔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卻又不敢跟許半生發火。

    許半生啞然失笑,略事沉吟,便道︰“不如你隨我的姓,如何?”

    “但憑主人吩咐。”赤兔落落大方。

    “你本是個焱菟,那就以兔為名吧,許兔,不好,許兔兔吧,你看如何?”

    赤兔沒什麼可反對的,對于她而言,名字就是個代號,根本就沒有現實意義,當即答應下來︰“好呀,那我以後就叫許兔兔了。”小手拍著,很是興奮的模樣。

    “史先生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就請問吧。”許半生掃了一眼史一航,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史一航點點頭,他看著已經有了名字的許兔兔,道︰“許兔兔,首先恭喜你,數百年修行終得正果。”

    許兔兔一撇小嘴,道︰“所謂正果都是你們自以為是的,如果不是因為修為到了一定的階段就必須迎接天劫,你以為我喜歡做人呢?如果可以選擇,我倒是寧願一直就做一個妖獸。”

    史一航被這話頂得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喝了口茶,這才又說道︰“剛才,不久之前,你跟朱弦合力殺死了兩名外國的修行者,是麼?”

    許兔兔點點頭,道︰“應該說是我殺了那個聖騎士,姐姐殺了那個老頭兒。”

    史一航點點頭,跟自己屬下所說的一致,他又問︰“能否詳細的跟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這牽扯到東西方術數界的沖突,我必須了解全部的真相。”

    許兔兔道︰“渡過天劫之後,我就一直陷入沉睡之中,不過跟以往不同,這次昏睡的時候,我似乎還是保持著靈台的清明的,周圍發生的一切,我都能聽見,甚至看見。”說著,許兔兔看了許半生一眼,繼續道︰“所以我才會知道主人說我今後會掌握變化之能。”

    許半生也點了點頭,許兔兔這才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敘述了一遍。

    史一航的屬下向其匯報的電話里,對于許兔兔的出現完全沒有頭緒,如今當然無需再去解釋什麼,而許兔兔的敘述,也更為直觀,讓史一航完全了解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這麼說來,克里斯?安圖斯來到吳東,就是為了殺死朱弦的?”

    “那個老家伙原來叫做克里斯?安圖斯啊,名字好奇怪。他真是不自量力,他根本就不是姐姐的對手,而且卑鄙的很,竟然用領域之力困住姐姐,然後讓那個聖騎士偷襲姐姐,好在有我在,他的陰謀才沒有得逞。之後又搞出一只大蟲子,還是用的偷襲的招數。不要臉!”

    許兔兔滿臉的不屑,倒是顯得天真的很。

    “最後一個問題,克里斯?安圖斯的法杖,以及那個聖騎士的長矛,是不是你和朱弦拿走了?”

    許兔兔滿臉不以為然的說道︰“那是我們的戰利品,我們當然要帶走。那把長矛也就是個普通的法器,白銀所制,桿子上雕了些花紋,大概是法陣吧。那把法杖倒是不錯,上邊瓖嵌的那塊琥珀,倒是有點兒意思。之前糾纏姐姐,差點兒讓那個老家伙偷襲得手的大蟲子,就是從琥珀里出來的。”

    許半生這時候插嘴問道︰“你們還繳獲了對方的法器?”

    許兔兔點點頭道︰“是呀,主人,姐姐當時試了一下,卻根本沒辦法像是那個老家伙一樣驅使琥珀里的蟲子,甚至連法杖尾端那枚紅寶石里的微光也無法激發出來。”

    史一航忖度著說道︰“許少,這兩個人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而且是他們無禮在先,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那根法杖,以及那把長矛,您看是不是可以交給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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