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293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5
第433章 火蝠現身

    朱弦點點頭,回答說︰“當然是只要它的口水,也就是火蝠之涎,我主人有個隨從,她中了很強大的毒,要用火蝠之涎入藥,煉制丹丸,才能救她性命。”

    赤兔伸出小爪子撓了撓朱弦飽滿的胸部,傳來一陣****,讓朱弦沒來由的想到和許半生肌膚相親的情形。

    “那就好辦了,你想要它的口水,而你身上也有它想要的東西,你跟它交換就好了。”

    朱弦一愣,隨即問道︰“它想要我身上什麼東西?”心說這倒是可以解釋為何火蝠會逗留不去,並且蠢蠢欲動了。

    赤兔哈哈一笑,道︰“反正是你不需要的東西!真是沒想到,這真是叫做瘋子轉回啊!”

    “那叫峰回路轉!”朱弦對于這個連人話還沒學好就竟然學成語的兔子也真是無言了。

    赤兔小臉一紅,不過也看不出來,它叫了兩聲以示抗議,然後就跳出了朱弦的胸口,化作一道紅光,直接朝著最近的一個岩縫鑽了進去。

    朱弦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隨著赤兔鑽進岩縫,那個比赤兔略強的妖獸氣息暴退了很大一段距離,它大概是擔心赤兔對它發起進攻吧。縱然比赤兔稍強,可是它此刻卻也是絕對不願意跟赤兔動手的,它可不知道朱弦無法進入岩縫。

    赤兔進入岩縫之後,也不繼續往前,火蝠似乎也感覺到了,便停下了腳步,不再後退。

    “死老鼠,你活的越長怎麼越來越膽小了?你乖乖的給我磕幾個頭,我就放過你,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赤兔洋洋得意的跟火蝠交流著,看起來兩個小家伙之間的關系真的是勢同水火。

    火蝠頓時惱怒,呸了一聲,發出兩聲如狗叫的聲音。

    它這是在對赤兔說︰“你個死爬蟲,老子分分鐘滅了你。別以為你找了幫手來,我就會怕了你。你那幫手能幫你幾時?等她離開,老子非整死你不可!”

    “哈哈哈,這話你個死老鼠都說了二三百年了,什麼時候你做到過?”

    “你有種別跑啊!”

    “廢話,你有種別動手,只用嘴咬我,看老子不揍死你!”

    好吧,兩個小家伙倒是斗起了嘴,朱弦也通妖語,所以能大致明白它們之間的對話。

    “不過你今天倒是挺大膽的麼,明知道我請來了幫手,你還不跑?”赤兔又道。

    火蝠似乎很猶豫,它感覺到外邊地面上的朱弦的強大,可是,朱弦身上的那件東西對它卻有致命的吸引力,這使得它欲罷不能,天然的貪念讓它舍不得就這麼離開。

    “老子根本就不怕你們,當然不跑。”火蝠猶自嘴硬,它當然不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赤兔哈哈大笑起來,三瓣嘴咧的特別開,幾乎要變成一朵花兒了。

    “哈哈哈,你這個白痴的老鼠,你當老子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你不就是感覺到我朋友身上有你需要的新火麼?那火可好了,你確定你真的不想要麼?”

    火蝠被赤兔說中了心思,一時間更加躊躇起來。

    它也不傻,妖獸就沒有真傻的,它當然明白,任何一種對它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東西背後,都隱藏著極大的危險。若非如此,它早就直接跳出去偷襲了。

    可是,讓它就此放棄它想要的東西,它卻又做不到。

    而這時候,朱弦也似乎明白了,火蝠之所以會徘徊不去,竟然是因為她體內的地獄之火。任何一種火,對于火蝠都有極為致命的吸引力,這一點,它尤勝于赤兔。赤兔只是需要高溫,它卻是對火炎有著直接的需求。所謂新火,就是火蝠從未見過的火種,而一個新的火種,對于火蝠來說,那無異是可以令其修為猛增的東西。有了這團地獄之火,火蝠甚至就可以修成肉身了。

    火蝠可沒有赤兔那麼多的心思,既想修成肉身又不想損失修為,火蝠只想著有朝一日不用再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還終日生活在地火之中。它想要像一個人類那樣行走于世間,它在二百年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這樣的決心。它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人類的修行者給它造成的屈辱,倒吊著整整玩了它十多天啊,口水吐得幾乎都要脫水了才放過了它。而損失了那麼多的火蝠之涎,也讓火蝠至少損失了三四十年的修為。

    這樣慘痛的經歷,使得火蝠早早的堅定了決心,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做人,它相信哪怕修為被打回為零,它也能利用自己修成肉身之後的那幾十年的壽命,重新達到如今的實力,甚至達到二百年前那個人的實力。到時候,它也可以橫行無忌,也可以像是那個人那樣恣意妄為。

    可是,二百年來,它的修為早就停滯不前,地心之火雖然是很不錯的養分,但是沒有新火的加入,火蝠總是無法達到可以修成肉身的地步。

    如今感覺到朱弦身上有一團地獄之火,它怎麼可能不激動?只要能夠得到那團地獄之火,不用兩三年的時間,它就能夠將地獄之火完全煉化,納為己用。到那個時候,它就可以破繭化蝶修成肉身了。而仰仗著地火和被它煉化的地獄之火的幫助,天劫算不了什麼,火蝠有九成九以上的把握可以安穩的修成肉身。

    “你胡說,老子才沒什麼想要的東西呢!”火蝠猶自嘴硬。

    這時候,火蝠突然感覺到有一個新的聲音加入到它們的談話中來。

    “地獄之火我可以給你,但是我需要一些你的口水。”這是朱弦在說話,當然,她用的是從前妖靈的語言,火蝠雖然不能直接聽懂,卻可以大概明白朱弦的意思。

    “真的?”火蝠遲疑的問到。

    朱弦平靜的說道︰“地獄之火于我無用,而我需要你的口水回去煉制丹藥救人性命。你若是擔心我需要你身上的其他東西,你大可放心,你看看赤兔,它跟我在一起,我都沒有搶奪它的任何。它的一雙眼楮,加上它的妖丹,那可是相當于三顆妖丹了。你身上還有什麼能夠比三顆妖丹加起來還要珍貴的?我連赤兔都不會傷害,自然也不會傷害你。”

    火蝠想了想,似乎覺得朱弦說的也有道理,哪怕它其實並不認同朱弦的話。

    在火蝠看來,它可比赤兔珍貴多了,它渾身是寶,又豈是赤兔這種東西可以相提並論的?但是,它也不得不承認,赤兔的兩顆眼珠子,的確是有不亞于妖丹的功效,被人類的修行者拿去,那就是相當于三顆妖丹。而且赤兔在妖獸之中的壽命也算是比較長的,這只赤兔又已經快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它的妖丹和眼楮,也可算是妖丹中的極品了。

    這個人類的修行者連赤兔都不去傷害,大概也真的是不會傷害自己的火蝠默默的想著,但是一個新的疑問又浮現在它的腦海之中。一個人類的修行者,怎麼會口吐妖言?

    想當初,哪怕是那個該死的道士,他也沒有口吐妖言的本領啊!

    “你為什麼會說妖言?”火蝠問到。

    赤兔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它說︰“老子早就說你是個白痴吧?這麼半天,你還沒發現,她根本就是個妖靈,只不過修成了肉身化身成人了而已!死老鼠,你不是一直都想修成肉身麼?你若是願意跟她交換,不單可以得到你夢寐以求的新火,成就里修成肉身的野望,還可以跟她好好交流一番。她可是成功的修成了肉身的妖靈,光是經驗就能給你不少幫助吧?”

    這話讓火蝠徹底心動了起來,它當然不會貿然出來,而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朱弦,從她的身上,它真的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妖靈的氣息,雖然很勉強,但已經足夠火蝠確認朱弦的確是修成肉身之後的妖靈了。

    “你真的是妖靈修成的人身?”火蝠略顯激動的問到。

    “是的,不過我可沒什麼經驗可以給你,我只是機緣巧合,有高人相助,才能修成肉身,天劫對我也沒起什麼作用,而且我還保留了修為。”

    朱弦這麼老實,赤兔不禁扼腕嘆息起來,心道你這個丫頭騙我的時候倒是一套一套的,怎麼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個老實人?

    而火蝠,卻仿佛被朱弦這番話打動了,畢竟,如果朱弦是想騙它,那麼一定會把這一切說的天花亂墜,只有如此,才能讓火蝠心癢難耐。可是她卻告訴火蝠,能夠拿來交換的就只有地獄之火,修成肉身的經驗不值得一提,這就顯得她心懷坦蕩,應該不會欺騙自己。

    “你需要多少口水?”火蝠也真是怕了,二百年前被林淺倒吊在樹上流了十多天的口水,差點兒沒把它流死,它可不想重來一回,地獄之火固然重要,可若是朱弦對火蝠之涎的需求量太大,它也還是寧願放棄的。

    “一小瓶足以。”朱弦拿出一只小小的寒玉瓶,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手指的大小,“大約跟我的小指一半大小。”

    火蝠還是很謹慎,它又問︰“你那不是芥子須彌吧?”

    朱弦啞然失笑,便道︰“十數滴足以,你往地上吐兩口都比這多了。”

    聽到這話,火蝠似乎才終于放下了心,再度猶豫了一會兒,它終于期期艾艾的往前行走起來。而赤兔也很配合的退出了岩縫,它知道,這時候,任何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火蝠改變主意,它現在只希望這件事能趕緊成功,然後朱弦身上的地獄之火被火蝠取走,順便還治好了朱弦的隱患。而朱弦得到了火蝠之涎,才能夠帶它離開這里,去往共和國吳東,找到她的主人,幫助它在修成肉身之後保留自身的修為。

    一路退回到朱弦的身邊,赤兔輕輕一躍,便跳上了朱弦的肩膀,一人一獸眼巴巴的看著前方的火山口,等待著火蝠的出現。

    不大會兒,一只微縮版的熊腦袋,出現在一道岩縫之中,赤紅無比,毛發猶如燃燒的火焰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6
第434章 臨別不舍

    出現在朱弦面前的火蝠,卻依舊不敢靠近,朱弦卻能從它的雙眼之中,看出它對于赤兔可以堂而皇之站在自己肩頭的羨慕。

    朱弦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和赤兔也認識不久,我並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且不說我曾為妖靈,咱們份屬同類,就算你只把我當成一個人類,你也應該能夠感覺到我心中並無敵意。我只是遵循主人之命,想找你討一些口水,正好我身上也有你需要的地獄之火,咱們交換便好。”

    火蝠展開一雙肉翅,在空中盤旋著,依舊不敢靠近朱弦。

    不去看那對肉翅的話,火蝠其實更像是一條泰迪犬,尤其是它開口的時候,那狗吠一般的聲音,更使得它像極了一條泰迪犬。

    身體的大小也跟微型泰迪差不多,毛色火紅,縮頭縮腦的樣子,使其看起來特別萌,朱弦簡直覺得自己要喜歡上這個小東西了。

    要是這個小東西能夠像赤兔一樣跟自己這麼親近就好了,赤兔其實也很萌,只是跟火蝠比起來,還是略遜了半籌。毛絨絨的火蝠,讓人一看到它就有一種把它抱在懷里好好揉弄一番的感覺。

    “你真的不騙我?”火蝠還是有些擔心,林淺這是給它留下了多少的心理陰影啊?

    朱弦搖搖頭道︰“如果我是在騙你,你認為你現在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麼?有赤兔幫我阻攔你,我絕對可以將你擒獲。可是我不願那麼做,我只是要一點兒火蝠之涎。這樣吧,我把這瓶子先給你,你將其灌滿。然後你從我身上將地獄之火取走,你滿意了之後再把瓶子交還給我,如何?”

    火蝠似乎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點了點毛絨絨的小腦袋,伸出一只爪子,汪汪叫了兩聲。它這是在表示同意。

    朱弦便將手中小小的寒玉瓶扔了過去,火蝠卻並未用爪子去接,而是用右邊的肉翅一卷,便將那只寒玉瓶接住了。

    用爪子擰開瓶蓋,火蝠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寒玉瓶,確定這個並不是個芥子須彌,正如朱弦所說的那樣,它只需要大約十幾滴口水就能將這個瓶子裝滿,于是它便擰上瓶蓋,將寒玉瓶吞入了口中。

    “你先把地獄之火給我,然後我會給你口水。”火蝠終究還是不夠信任朱弦,它甚至不願意按照朱弦所言,先將寒玉瓶灌滿,而是堅持要先拿到地獄之火。

    朱弦也不強求,笑道︰“那麼就希望你可以遵守諾言了,你自來取吧!”說罷,朱弦一把將赤兔從自己的肩膀上捉下,然後對赤兔說,“你將我經脈封閉,讓火蝠來取地獄之火。”

    火蝠一愣,急忙汪汪叫了兩聲︰“你不能直接給我麼?”

    朱弦苦笑道︰“實不相瞞,這地獄之火是我剛才與人戰斗之時所受的火毒,我只能將其逼在經脈一角,卻無力將其逼出。你所需要的地獄之火,其實是我體內的隱患,只有我的主人有能力將其除去。你若取走地獄之火,也算是幫我解除隱患。按理說我不該再找你討要什麼,可是火蝠之涎關系到我主人隨從的生死安危,我也不得不行此下策了!”

    赤兔頓時不滿的叫了起來,它的意思是在說︰“你怎麼這麼老實,為什麼要告訴它,這個死老鼠不是好東西,它知道那地獄之火是你體內隱患,肯定要以此要挾的!”

    朱弦卻莞爾一笑,道︰“之前我騙了你,其實也有些不安的,不過好在你不介意。是以我現在不願再欺騙火蝠了,它願意交換最好,實在不願,我也只能回去向主人復命。”

    赤兔還是很著急,火蝠卻開口道︰“你個死爬蟲少用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老子是那種會要挾的人麼?老子只是不放心而已!”

    “不放心個屁,你就是膽小!”赤兔不屑的回應。

    火蝠狠狠的瞪了赤兔一眼,可是卻毫無殺傷力,它瞪眼的樣子只是使它顯得更萌了一點兒而已。

    “好了,赤兔,不要再多說了,你封閉我的經脈,讓它來取地獄之火吧。”

    “取就取,為何要封閉你的經脈?”赤兔顯然不願意動手。

    朱弦笑道︰“若是不封閉我的經脈,只怕火蝠不能放心。沒事兒,我相信火蝠是個重諾之人,它取走地獄之火之後肯定會給火蝠之涎給我的。”

    赤兔不情不願的準備動手,它也知道,若是不依照朱弦的話去做,火蝠可能真的不敢過來。

    就在赤兔正打算封閉朱弦的經脈的時候,火蝠卻突然開了口。依舊是兩聲犬吠一般的汪汪叫聲,火蝠說道︰“不必了,雖然我不太相信你們人類,可是你應該還是值的信任的人。這個死爬蟲也不是什麼好貨,可是它都能跟你做朋友,想必你是真的沒有任何敵意的。我直接來取就是。”

    說著話,火蝠將吞入腹中的寒玉瓶取了出來,打開瓶蓋往里邊吐了兩口口水。那火蝠之涎落入瓶中,不過兩口,卻已經有口水溢出,朱弦之前說往地上吐兩口都足夠了,顯然還高估了這個瓶子的容量。

    擰上了瓶蓋,火蝠直接飛向朱弦,朱弦根本猝不及防,這火蝠的速度雖然不如赤兔,可也的確不差太多。

    朱弦只覺得自己手上突然多了個東西,然後又覺得有什麼撞在自己的腰間,只不過一瞬間的工夫,火蝠就又已經在距離她大約十幾米的地方盤旋在空中了。

    “哈哈哈,這地獄之火真的好強大啊!我要去閉關了!這地獄之火若是跟地火融合,威力必然更大。小姑娘,我的口水已經給你了,我走了!”話音未落,一道紅影射向地面,瞬間消失在岩縫之中。

    朱弦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寒玉瓶,感受著來自于寒玉瓶內火蝠之涎的熱量,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趟日本之行,竟然是這樣完成的任務。

    隨即她暗運氣息,在體內游走一圈,原本被她壓制住的地獄之火,早已不見蹤影,都已經被火蝠取走了。只是朱弦的腰間卻有一個紅點,想必是火蝠取走地獄之火時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赤兔看到那處紅點,解釋說︰“那個死老鼠嘴里有一根刺管,它就是用那根東西從你體內把地獄之火取走的。它的火蝠之涎,說起來雖然是口水,可也只有那根刺管之中的口水才能被稱之為火蝠之涎,其他的,真的就只是溫度高一點兒的口水而已。”

    朱弦這才知道,心說好險,若不是火蝠主動給的火蝠之涎,又沒有赤兔幫助的話,恐怕她會隨便弄點兒火蝠的口水就回去了。回去之後若是許半生看出來還好,也不過責罰她一頓,若是看不出來,用那普通的口水煉制成了丹藥,非把李小語給害了不可。

    小心翼翼的將裝有火蝠之涎的寒玉瓶放進了懷中,重新掛在脖子上的玉線之上,朱弦伸出手,對蹲在地上的赤兔說道︰“已經完成了任務,小家伙,你跟我一起回吳東吧?我一定會央求主人盡可能保住你的修為的。”

    赤兔一直都想要離開,可是真到了離開的時候,卻突然有些不舍起來。

    它邁著兩條小短腿,像是人類那樣直立行走在火山邊緣,看著那赤紅的岩石,它口中發出喳喳的叫聲,哪像個兔子,完全就是一只蟋蟀在叫喊。

    可是,朱弦卻笑不出來,她聽得懂,赤兔的叫聲是在對火蝠說話。

    “死老鼠,你我相斗也二百余年,但是這個地方,也唯有你我這兩個鄰居而已。當年那個人類修行者來的時候,或許是做了一些讓你一直心有余悸的事情。但是你也該想得明白,他其實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性格如此而已。否則,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早已遭了他的毒手。換成其他的人類修行者,怎麼可能像他那樣放過你呢?剛才沒敢跟你說,主要是怕你出爾反爾。這個小姑娘的主人,就是當年那個修行者的弟子,真是沒想到,二百年過去了,我們竟然還會跟當年那個人發生關系。我聽說那個家伙還沒死,如果你還沒開始閉關的話,等你修成肉身之後,不如到吳東去找我們玩兒吧。我去吳東,也是下定決心要修成肉身了。到時候,我們以人類的面貌相見,想必有意思的很。一直打打鬧鬧搶東西,二百年轉瞬即逝,原本以為自己很討厭你。現在要走了,卻竟然發現有些舍不得。謝謝你,陪伴了我二百年。你來之前,我孤獨一個呆在這里,也真是呆夠了。我這一走,或是永別,但總希望還有相見之日吧!記住啊,共和國,江東省,吳東市,那個人叫做許半生,這個小姑娘叫做朱弦,我可能還是會叫赤兔吧。期望到時候可以再見面啦!”

    赤兔說完,藍汪汪的眼珠子里,竟然沁出了兩滴眼淚。

    朱弦看了心中一動,急忙伸手一拂,便將赤兔的那兩滴眼淚接在了掌心之間。

    只見那兩滴眼淚在朱弦的掌心里,卻也並不會融合到一起,只是像兩顆彈珠那樣,在她的掌心之中滾來滾去。通體透藍,深邃的就像是藍寶石一樣,還微微散發出幾分藍色的光輝。

    赤兔雙腳一跳,高高躍起,直接投入到朱弦的懷中。胖乎乎的身體扭動兩下,就鑽進了朱弦的****之間,很快便有些疲累卻安然的睡著了。

    朱弦將那兩滴眼淚放進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之中,這才轉身離去。

    化身一道極為迅速的白影,朱弦消失在霧島山上。

    找到了自己的車子,朱弦開著車到了機場,然後飛回到東京,又立刻訂了最近的機票,直接飛回吳東。

    到了吳東機場,朱弦才想起東京的那個小導游,給她打了個電話,表示自己已經回國了,同時也將答應她的酬勞給她做了結算。隨後才給許半生打了個電話,告訴許半生,自己已經拿到了火蝠之涎,現在正在趕回家里的出租車上。

    許半生掛斷電話之後,掐指一算,笑著自言自語道︰“竟然還帶回來一個小東西,這也是命中注定吧。”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7
第435章 火樹銀花

    感受著那小小的寒玉瓶之中的火蝠之涎,許半生回頭看著床上仿佛只是睡著了的李小語,滿意的點了點頭。

    火蝠之涎落在一般人的手中,看上去也不過就是一點兒紅色的墨水而已,可是許半生卻能夠感到火蝠之涎之中,所蘊含的生命力。

    在寒玉瓶之中,火蝠之涎並不是真正靜止的,而是依照特有的方式在緩緩的運動著。

    火蝠之涎被許半生握在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一開始只是依照其特有的方式緩緩旋轉,但是很快就隨著許半生的心跳緩緩跳躍起來。

    其跳動的頻率和許半生的脈搏完全一致,就像是許半生多了一顆心髒一般。

    看著寒玉瓶在自己手掌之間緩緩跳動,許半生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寒玉瓶越跳越厲害,但也越來越平穩了,一開始每次跳動還會接觸到許半生的手掌,逐漸的,寒玉瓶竟然離開了許半生的手掌心,就在他的掌心之上的半空中有節奏的跳動起來。

    與此同時,許半生的心跳也仿佛愈發沉穩起來,咚咚咚咚,和火蝠之涎之間產生了一種心連心的互動。

    噗的一聲,寒玉瓶的瓶塞竟然隨著寒玉瓶的跳動被頂開了,里邊那滴暗紅色的火蝠之涎,猛然跳了出來。

    那暗紅色的火蝠之涎就像是一顆圓珠一般,滴溜溜圓滾滾,在空中緩緩跳動著,一下一下,和許半生的心跳完全是相同的節奏。

    隨著火蝠之涎的跳動,其周圍仿佛產生了一層淡青色的霧氣,緩緩環繞著火蝠之涎,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明顯。

    逐漸的,那青色的霧氣已經將火蝠之涎完全包裹了起來,青色越來越濃,逐漸加深,變成了藍黑色,又有些像是紫色的模樣。

    其體積也越來越大,不大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球狀,從一個小小的滾珠變成乒乓球大小,又逐漸變成棒球的大小,這才不再增大。

    中間那暗紅色的火蝠之涎已經看不見了,許半生的手掌上方,有的只是一個青紫色的圓球,緩緩跳動,仿佛每一下跳動都能引起空氣的震動,漸漸變得仿佛房屋也隨之震動起來。

    許半生的表情依舊輕松,他的雙眼能夠洞悉這青紫色的小球中的一切,火蝠之涎當然不會消失,這外邊的青紫之氣只是火蝠之涎在空氣中吸附而來的戾氣而已。

    火蝠之涎就是具有這樣的效用,經過催動之後可以吸附周圍的戾氣,甚至魔障之氣。

    李小語所中之毒,很大程度上就是要依賴火蝠之涎的這個特性,不過其所中的尸毒很是復雜,光是火蝠之涎還不能完全根除。

    並且,火蝠之涎只有吸附之功,並不能將李小語體中的毒素清除,想要清除,還需之前從昆侖掌門龍潛坤手里得到的那株藥草。

    那株藥草名為銀花,生長在火樹之上,本身就是五行之中的火性相,跟火蝠之涎有相容之妙。利用火蝠之涎將尸毒徹底吸附住,加上一株銀花,便可徹底剿殺尸毒。

    可是銀花解毒卻會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傷,這是一個銀花和尸毒相斗的過程,類似于以毒攻毒,加上李小語已經在床上躺了很長時間,身體機能本來就受到很大的影響,縱然有許半生幫她調理身體,也始終處于一個虛弱的狀態。這就需要在火蝠之涎吸附尸毒銀花解毒之前,用其他的藥材護住身體主要的器官和內腑,否則李小語根本承受不了那麼激烈的解毒過程。

    一揮手,火蝠之涎吸附的那些青紫色的戾氣便如風般消散了,暗紅色的火蝠之涎再一次如同一顆滾珠一般呈現在許半生的面前。

    依舊用寒玉瓶將其裝好,許半生從床邊站起身來,走到客廳之中。

    客廳里,朱弦恭恭敬敬的等候多時,心里還有些忐忑,畢竟她帶回來一個赤兔,還答應了赤兔會讓許半生出手幫助它修成肉身且修為不減,這有先斬後奏之嫌。雖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是許半生和朱弦之間可不是簡單的君臣的關系,而是絕對的主子,許半生稍稍一動心念,朱弦就會痛不欲生。而且,就拿實力來說,朱弦也遠不是許半生一招之敵,要是許半生不悅,朱弦要受的罪可就大了。

    是以朱弦回來之後,把火蝠之涎取了出來交了差,卻一直心里都不安的很,生怕許半生知道赤兔的事情之後會有怒意。

    看著許半生臉上依舊露出平和的微笑,朱弦心里琢磨著該怎麼跟許半生去說這件事,卻沒想到許半生先開了口。

    “讓那個小東西出來吧,老躲在你胸前,也不是個事兒。”

    朱弦一愣,心里頓時緊張到無以復加,可是看到許半生的臉上似乎並無不悅之色,她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主人,你……你已經知道了?”朱弦囁嚅著說道。

    許半生笑了笑,道︰“我並沒有把握能讓那小東西修成肉身之後修為不損,但既然是你答應的,我也自盡力相助。成與不成,也只能看它自己的機緣了。”

    朱弦聞聽此言,頓時心里激動,跪倒在許半生的面前,俯身下去,口中說道︰“主人寬宏大量,朱弦斗膽胡亂答應,還望主人不要見怪。”

    “這也是你和那小東西的緣分,不打緊,但是以後還是不要再用這樣的手段,對它也不公平。”

    朱弦點點頭,心念一轉,赤兔便感應得知,從她的胸口****之間鑽出了一個小腦袋,但是心里也有些害怕和緊張,並不敢直接跳出來,而是緊張的看著許半生,心里想著要是許半生有任何異動,它可是要轉身就跑的。對于自己的速度,赤兔還是有著足夠的自信。

    “我也知道這對它不公平,所以我後來還是對它明言了,只是告訴它我會在主人面前替它盡量爭取,並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做到。”

    許半生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赤兔招了招手︰“來!”

    赤兔明明還防備著許半生,可不知為何,許半生這輕輕一招手,卻好似有無窮的魔力一般,它竟然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甚至心里還有些親近之意,便直接從朱弦的胸口跳了出來,落在了許半生平攤的手掌之上。

    許半生輕輕的撫摸著赤兔火紅色的長毛,口中輕輕說道︰“離開地熱之處,多有不慣吧?修為也受到了影響。”

    赤兔宛如蟋蟀那樣喳喳的叫了兩聲,一雙藍色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生動不已,怎麼看也萌的讓人心生憐意。

    許半生啞然失笑,又道︰“倒是忘記了你這小畜生尚且不能口吐人言了。”

    赤兔似有不忿,立刻憋著嗓子說了一句︰“我……會……縮……嫩……哇……”

    許半生再度笑了起來,這小東西,倒是學了點兒人言,只是那吐字依舊極其不清楚,許半生當然聽得明白,這是赤兔在說“我會說人話”的意思。

    一股綿柔的精氣度入到赤兔的體中,赤兔一驚,就想跳離許半生的手掌,可是,它很快就意識到許半生並無傷害它的意思,這精氣溫暖和煦,非常的柔和,顯然是許半生要幫它些什麼。

    很快,赤兔就感覺到許半生的精氣變得炙熱起來,體內也像是生出一道天火,之前被吳東的“低溫”所影響的修為似乎一瞬間得到了恢復。

    那股精氣在赤兔體內走了一個周天之後,便瞬間涌向它的咽喉,赤兔只覺得自己的喉間微微一痛,它略有些驚慌,卻並不掙扎,只是任由許半生在它的喉部做著些什麼。

    也就是短短幾秒鐘,赤兔就覺得那股刺痛過去了,自己的咽喉之間似乎多了一個東西,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卻並非不能忍受。

    許半生此刻才收回自己的精氣,笑著說道︰“小畜生,你再試著說說話。”

    赤兔有些著急,急忙喊道︰“我不是畜生……咦,我會說話了!”後半句,明顯帶著欣喜,赤兔口吐人言,並且清楚之至,它這才明白,許半生剛才之舉,是幫它塑造了一個人類的聲帶,這樣之後,它便可以清晰的口吐人言了。

    “畜生便是畜生,豈能不是?”許半生笑著摸了摸赤兔的長毛,繼續道︰“你這小畜生,竟然跟我師父還有些緣分?”他顯然是感覺到了赤兔身上還留有林淺的氣機。

    朱弦這時候才開口說道︰“主人,根據赤兔所言,林淺真人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去過霧島山,那林淺真人豈不是有兩百多歲的高齡了?”

    聽到這話,許半生其實也微微吃了一驚,但是這一年多來所發生的事情,現在似乎全都跟林淺掛上了關系,再聽說林淺已有二百多歲高齡,他便也並不覺得特別奇怪了。

    “我師父是去找火蝠的時候遇到你的?”許半生低頭問赤兔,似乎忘記了朱弦還跪在地上。

    赤兔和朱弦現在感情已經很深,看到朱弦如此恭謹的跪在地上,心里也有些替她鳴不平,便道︰“她還跪著呢,你這人不好,怎麼不讓她起來說話。”

    許半生微微一笑,擺擺手說︰“朱弦你先起來吧,去沐浴更衣,一會兒我要煉丹,你替我護法。”

    朱弦躬身領命,自己去洗手間了。

    許半生這才又問赤兔︰“我師父何時遇見的你?”

    赤兔這才撇撇它的三瓣嘴,說道︰“那個壞道士,我和他分別已經二百三十余年了,他也不是去找什麼火蝠的,就是游歷天下湊巧到了那里。當時火蝠都還沒去霧島山呢。那個道士壞歸壞,實力卻是極強的,二百多年前的我實力也遠不如現在,所以才被他抓住了。不過他也不想傷害我,只是為了在修行的過程中找個伴兒。他在霧島山住下五年,第四年的時候火蝠才去了霧島山。那家伙自己說是從赤道附近遷移過去的,不過我不大相信它,那個壞道士卻很相信的樣子。”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7
第436章 護法煉丹

    許半生又笑道︰“你這小畜生,說話總是不實不盡的,你口口聲聲壞道士,若不是我師父傳你功法,使你抗拒天劫,你現在早就與這個世界無關了。”

    赤兔聞言,略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兩只小前爪擋在眼前,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暫時留在家里吧,目前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不過這總是你的一個機緣。或許有人可以幫得了你,又或許過些日子我突破到意之境,倒是有可能助你一臂之力。”許半生將赤兔放在地上,赤兔知道這是許半生答應幫它,早也就知道把握不大,它現在反正也沒什麼選擇可言,能得到許半生一句承諾,心里也自是滿足了。

    “放心吧,小赤兔,主人至少可以幫你安然渡過天劫。”朱弦對赤兔總是有些心懷歉意,出言安慰。

    赤兔點了點頭,眨巴眨巴藍汪汪的大眼楮,頭頂那對長耳朵向後耷拉下去。

    許半生看在眼里,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朱弦本是個妖靈,除了對自己之外,對其他人其實都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如今她懂得憐惜赤兔,倒也是一場不錯的緣法。有了愛憐之心,才能夠真正算是一個人類,否則,始終還是脫不了身上的妖氣。

    看起來,這趟讓朱弦去日本真的是去對了,至少讓朱弦有了仁心,假以時日與其道心結合,她才算是真正的修成正果。

    “先且呆在家里吧,朱弦,你隨我上樓,替我護法,我要煉制丹藥。”許半生走向大門,朱弦趕忙跑過去幫他開了門,又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看赤兔,赤兔很懂事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老老實實的呆著。

    出了門,許半生又回頭說道︰“小畜生,這里終究不比你常呆的地方,稍稍做些修行,對你只有好處。”

    赤兔知道這是許半生在指點自己,它離開霧島山的火山之後,的確是各種不適,若非朱弦一路上一直用自己的精氣化作火炎,它怕是早就有些受不了。修行當然可以幫助它適應這里的環境,可它總擔心修行會使得它遭遇天劫,到時候只怕是得不償失。所以便一直忍耐著各種不適,現在許半生告訴它可以適當的修行,它才敢吸收天地靈氣。

    上了樓,朱弦看到樓上原本的聚靈陣之中,又被許半生重新布置過了,想來是為了煉制丹藥做的準備。

    許半生說道︰“放水,我要沐浴更衣。”

    朱弦點點頭,走進洗手間先沖洗了一下浴缸,試了水溫,然後才往浴缸里注入熱水,並幫許半生準備好一應器物,許半生也拿了一套法袍走進洗手間。

    幫著許半生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妖性之中那淺淺的淫性,使得朱弦在看到許半生赤身之時,自己的身體也微微起了些反應,雙眼顯得有些水光游離,心里免不了想要和許半生媾合交歡。

    可是許半生不吩咐,朱弦是絕不敢有任何行為的,她只是挽起了袖子,坐在浴缸邊,輕輕的幫許半生清洗那健碩的身體。

    比起從前,許半生的身體也更健碩了一些,以前總顯得有些瘦弱,而如今,隨著許半生的生命氣息越來越旺盛,他的身體也得到了極好的補充。除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隱藏在衣物之間的身體,其實已經相當的健康了。

    饒是坐在浴缸邊,朱弦的衣服也依舊被洗澡水打濕,本就薄薄的衣物,貼在了她那堪稱完美的身材之上,凹凸有致,極具誘惑。

    心中總有淫性游動,臉頰之上也不禁為之泛紅,忍住心頭的誘惑,可略顯粗重的呼吸,還是曝露了朱弦心中的渴求。

    許半生微閉著雙眼躺在清水之中,任由朱弦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幫自己清洗著,一動不動,呼吸平穩的很,似乎毫無欲念。

    “你也進來吧。”許半生緩緩開口,輕聲說道。

    朱弦心中一喜,當即除去身上的衣物,將自己極盡完美的身材完全曝露在洗手間的霧氣氤氳之中。

    胸前兩點嫣紅,顫顫巍巍,小腹之下微微一撮並不濃密的黑色,早已因為心尖的欲想而微微有些發紅的皮膚,朱弦此刻精致的就像是一座玉雕一般。

    縴細的長腿抬起,踩入浴缸之中,朱弦有些緊張的坐了下去。

    雖然是許半生讓她進來的,可朱弦依舊不敢過于主動,直到許半生伸出一只手,她才將自己的小手放在許半生的手里。

    許半生輕輕一拉,朱弦便輕俯在許半生的身上,許半生的身體也明顯有了變化,朱弦的心,愈發的激動起來。

    兩人親吻起來,朱弦的動作隨著許半生的挑弄變得愈發的狂野和大膽,一開始還含羞帶怯,主要是心中總有懼意,可是很快,朱弦就完全被自己體內的淫性所征服,徹底沉迷于和許半生之間的纏綿之上,再也顧不上對許半生的懼怕了。

    完美的身軀宛如一條靈蛇一般在許半生的身上扭動,浴缸里的水不斷的向外涌著,打濕了洗手間的地板。

    許半生逐漸動情,喉間也發出一聲昂藏的叫喊聲,雙手捧住朱弦的小臉,微微向下一按。

    朱弦心領神會,自行滑落下去,將腦袋俯在許半生的腰間,櫻口一張,便將那東西含了進去。

    妖靈或者修行者,都有個極大的好處,完全可以在水下數小時都不出來換氣,朱弦當然也能做得到,是以她俯在許半生的雙腿之間,極盡能事,卻完全無需抬頭換氣,只是殷勤的伺候著許半生,直到許半生滿足的將其拉起,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腰間。

    啪啪的聲響不間斷的響起,也不知是水拍打在浴缸的壁上,還是兩人身體接觸時發出的聲音。朱弦的喉間發出一聲一聲的嚶嚀,伴以快意的嬌喘,朱弦只覺得自己幾乎達到了人類快樂的最巔峰。

    這是她在妖靈的狀態下所無法體會的快樂,而成為了人類之後,卻又無師自通,仿佛心底天生就有這樣的欲念。此前縱然早已跟許半生發生過這樣的關系,可是這一次,她依舊覺得宛若第一次一般的激動。

    長達一個多小時之後,兩人終于平靜了下來,朱弦能夠感覺到從許半生體內涌出的一陣陣的精華,沖擊著自己的體內。她的身體極其貪婪的吮吸著那些精華,一點兒也舍不得浪費,全都將其化作自身的修為養分。來自于許半生體內的精華,遠比天地之間那稀薄的靈氣要對朱弦的幫助大得多。

    離開了許半生的身體,朱弦再度俯下頭去,落于許半生的腰間,讓許半生也體會到一種別樣的快活。

    兩人在浴缸里交纏了一會兒,許半生拍拍朱弦飽滿的翹臀,朱弦這才起身,輕咬著下嘴唇,無限嬌羞的模樣,許半生看著也是神魂俱動。

    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許半生排盡體內的雜質,任由朱弦一點點仔細的幫他擦拭身體,直到身體之上不再有半顆水珠。

    穿上了那件真絲打造的法袍,許半生簡直就是仙人之姿,看的朱弦雙目發呆,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運,才能得到許半生的垂青。

    法袍通體純白,上邊用銀線繡出一個完整的太極的形狀,明明都是潔白的銀線,卻不知如何勾勒出黑白立體的感覺,那太極之上的陰陽魚,栩栩如生,黑處極黑,白處雪白,但仔細看去,卻又都是銀線勾勒,這也算的上是神奇了。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件法袍的神奇之處,朱弦當然知道這也是一件法寶。

    許半生赤腳站在了陣法中央,緩緩跌坐下去,雙腿盤起,那法袍也仿佛在適應著他的身體,熨帖無比的穿在身上,隨著聚靈陣積聚天地靈氣的效果,那件法袍也仿佛微微綻放出金色的光輝。

    “護法。”許半生輕輕一聲,朱弦急忙屏氣凝神,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也見過許半生煉制其他丹藥了,卻從未見過許半生如此凝重的姿態,這件法袍也是許半生第一次穿在身上,足見他對這次的煉丹有多麼的謹慎。

    有了那枚七寶空間戒指之後,許半生的許多法寶都可以直接放在空間戒指之中,心中默念法訣,就可以憑空將那些東西取出。

    手一晃,那得自于曾七爺拍賣會上的煉丹爐便出現在許半生的面前。

    口中不斷念動著口訣,許半生的手指微動,那煉丹爐便輕輕飛在了半空之中。

    這只煉丹爐,本是全真七子之中的長生子劉處玄的煉丹鼎爐,劉處玄也是全真七子之中最擅長煉丹之人,這只鼎爐帶有劉處玄一生煉丹的沉澱,本身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用其煉丹,絕對是事半功倍。

    手掐劍訣,許半生喊了一聲疾,那鼎爐的蓋子便自行緩緩飛起,許半生的手掌一晃,數味藥材便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手掌翻動,那些藥材便飛入到鼎爐之中,沒有半點遺漏。

    雙手環抱,小小的鼎爐緩緩落在許半生的雙手之間,隨即滴溜溜的旋轉起來,不一會兒便化作一道黑黃色的光芒,其旋轉的速度快到平常人的肉眼幾不可見的地步。

    在朱弦和許半生的眼中,這鼎爐當然還是清晰可見的,朱弦看得清楚,鼎爐已經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這是許半生用他煉制的三味真火在灼燒著鼎爐。

    三味真火,是道家修行者獨有的真火,無色透明,不像平常的火焰那樣有顏色,若不是能夠引起空氣的些微波動,根本就察覺不出三味真火的存在。

    鼎爐的溫度已經極高,許半生卻依舊在持續的為鼎爐加溫。

    在許半生的額頭之上,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幾滴汗水,像是許半生這樣寒暑不侵的身體,能夠讓他出汗,可見其已經耗盡自身的精氣。

    心念一動,空間戒指之中跳出一顆補氣丹,許半生口一嘬,那補氣丹便進入他的嘴里,瞬間化作涎液流下,被許半生完全吸收,他的精氣又恢復到全滿的程度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8
第437章 完美的大周天

    朱弦全神貫注的盯著許半生,生怕他出現絲毫的差池。

    同時她也在暗運內息,讓自己的內息在體內做著小周天的循環,這個聚靈陣本就有積聚天地靈氣之效,此刻又被許半生以大手段增強了,許半生煉丹之時,更是引得天地靈氣充沛的仿若洞天福地一般。此刻這間屋中的靈氣,充沛的絕不亞于一條龍脈。

    護法歸護法,若是這樣的時刻,朱弦還不懂得自己也進行修行,她也不可能成為那些魑魅魍魎之中的佼佼者了。

    不過朱弦依舊死死的盯著許半生,只要許半生有任何的異常,她即便拼著自己氣血受損,也一定會出手相助,她此刻的修行也是進行的小心翼翼。

    陣中,許半生的精氣得到了全部的恢復,依舊在有條不紊的煉制著鼎爐,體內的三昧真火持續不斷卻又極為舒緩的輸出著,小心翼翼的保持著鼎爐的溫度,控制著其絕不會有任何的上下波動。

    許半生的身體周圍,氤氳著一層淡淡的寶光,極度的潔白,甚至有些聖潔的光輝,淺淺的包裹著他,使得身著白色法袍的許半生,此刻看上去宛若聖賢一般,周身沐浴著仙光。

    那掛在窗口的鈴鐺,也仿佛受到這股仙光的感應,無風自動,輕輕的發出清脆的聲響。

    聲響之間,有隱約的聖光擴散而出,一圈一圈蕩漾出波紋狀的光輝。

    這聖光和許半生身體周圍的仙光交相輝映,仿佛融合起來,但卻又絲絲縷縷的秋毫不犯,彼此之間就像是相互試探的頑童,想要知道是否可以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漸漸的,聖光和仙光終于開始進行融合,一絲一縷的相互滲透,逐漸交纏,扭曲,使得許半生身體周圍一時間寶光大作,越發像是成仙得道之後的仙佛之光。

    朱弦感覺到一股足以使得自己頂禮膜拜的力量從許半生的身上傳來,她竟然不自覺的跪伏了下去,朝著許半生輕輕的叩首,體內氣息的運轉也渾然自如,再也不需要她的引導,自己就開始進行大周天的運轉了。

    只極短的工夫,朱弦就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氣息已經完成了一個大周天,她哪怕全神貫注的進行修行之時,也從未有過如此快速的完成過一個大周天。

    整個大周天下來,朱弦只覺得渾身上下酣暢淋灕,甚至比起自己和許半生交歡的時刻還要讓她舒暢的多。

    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哪怕朱弦從誕生靈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修行實在是一件讓她感覺到快樂的事情,若非修行的感覺如此快活,她也不可能迷戀到不惜搶奪自己同伴的修行,也要修成肉身。朱弦很清楚,只有成為了人類,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修行者,而一個妖靈,無論修行到如何強大的地步,也依舊不會被認可,也斷然不可能有成仙得道的機會。

    而成為了人類之後,朱弦才能繼續修行,剛剛修成肉身的時刻,朱弦是再一度被人類修行時的痛快感受所震驚的。相比之下,之前她以妖靈之軀修行時的那點點快樂,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現在,在鈴鐺所散發的聖光和許半生身體外圍散發出來的仙光融合之下所催動的氣息運轉,卻讓朱弦感受到了更上一層樓的快樂。這種快樂,就仿佛位列仙班,就仿佛行走于九霄之上,就仿佛天地之間再無任何可以阻礙她的東西,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般。

    這是一種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從心里的每一個念頭,從意識之間的每一絲每一縷都感覺到痛快的事情。那種滋味,讓朱弦心中有些患得患失,一方面享受著這次修行所帶來的極度快樂,另一方面朱弦又開始擔心以後再也享受不到這樣的快樂,自己的修行將會就此佇步不前。

    心中開始產生一絲猶豫,氣息的運轉也就不再穩定起來,朱弦的道心竟然在一次堪稱完美的修行,一次融會貫通的大周天之後,產生了一絲裂縫,她的道心受到了損傷。

    許半生幾乎可以清晰的聽到朱弦道心受損的聲音,這種根本不成為聲音的動靜,哪怕是修行者也很難聽見。可是許半生卻因為和朱弦之間血誓的聯系,得知了這一切。

    他為朱弦擔心,但是,他卻不能有任何形式的分心,否則,這鼎爐將會失去控制。而鼎爐失去控制的後果,則是丹藥無法煉制成功。若只如此倒也罷了,大不了重新搜集材料,只要火蝠之涎還沒有投入鼎爐,其他的材料雖然珍貴,許半生也還有信心在半月之內重新準備齊當。

    可是,這絕不僅僅是一次失敗的事兒,一旦失敗,許半生的道心也會受到損傷,那就不是幾味藥材的事情了,也不是煉丹失敗的事情了,很可能導致他的修為再次倒退,而若沒有身之境的實力,許半生是絕對無法完成煉丹的。

    那就意味著李小語不會再醒,甚至意味著許半生自此不振,修為再也無法達到今天的地步。

    許半生的修為若是出現了問題,林淺,或者說是莫大師,那將該如何處置?除了許半生之外,沒有人可以阻止莫大師。

    不敢說這關系到整個世界,但至少,相比起一個朱弦,那要事關重大的多。

    是以,許半生心中雖然也為朱弦擔憂,可卻只能默默的傳念給她,希望她可以自行走出那個患得患失的困境,不要因為一次完美的修行反倒令得她道心破裂走火入魔。

    但是許半生的念頭傳給朱弦之後,卻猶如泥牛入海,甚至連半點浪花都沒有激起來,除非朱弦自行清醒,或者許半生強行中斷煉丹去幫助朱弦,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她的道心繼續破損下去,直至破裂,走火入魔。

    時間也已經到了許半生該將那火樹上的銀花投入鼎爐的時刻,這個時機稍縱即逝,許半生也不敢怠慢。

    無奈之間,許半生也只得從空間戒指里取出銀花,將其悉數投入到鼎爐之中,以三昧真火輕輕旋轉著鼎爐,煉制著銀花,要將銀花完全煉化,使其與之前的藥液融合到一處去。

    也就在此刻,許半生突然感覺到有一股異常的氣息波動傳來,他不由得心生疑惑的嘗試著再度將心念傳向朱弦,只是朱弦依舊沒有半點回應,許半生才確定那氣息並非朱弦所致。

    赤兔!

    這氣息是赤兔的氣息。

    究竟是為何而動,許半生已經不去關心了,他突然得知這里還有另一個修行者,這簡直就是喜出望外的事情。尤其是他剛才幫助赤兔塑造了人類的聲帶,赤兔的體內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許半生的印記,是以許半生也是可以將自己的信念傳遞到赤兔身上的。

    繼續穩定著三昧真火的輸出,許半生不疾不徐的煉制著鼎爐之中的銀花,然後他分出一縷心念,傳給了樓下的赤兔。

    赤兔立刻有了回應,它感覺到許半生的心念正在召喚著它上樓,而且似乎是說有危險。

    朱弦和赤兔之間,經歷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尤其是離開霧島山之後回來的這段路途之上,雖然僅僅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這一人一妖,早已因為朱弦不斷的用自己的精氣去幫助赤兔穩定其修為而心意相通。雖然許半生傳達來的心念只是一個很模糊的東西,可赤兔很快就察覺到許半生所說的危險是朱弦出現了危險。

    哪怕只是憑著一人一妖之間的感情,赤兔此刻也是義不容辭。

    它立刻穿窗而出,直奔樓上的窗口而去。

    可是,在穿過樓上的窗口的時候,赤兔卻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

    那阻力來自于窗口懸掛的鈴鐺,那枚鈴鐺帶有西方修行者的聖光,而聖光歷來都是各種妖祟和黑暗面的東西的天然克星,赤兔屬妖,自然會被聖光相克。

    赤兔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

    它不敢靠近窗口,但卻能夠從窗口下方看到朱弦此刻的狀況。

    之前還亭亭站在許半生身後的朱弦,此刻早已跌坐在地,雖然看不到正面,卻可以看見朱弦的身體正在劇烈的顫抖著,明顯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和朱弦心意之間的相通,也讓赤兔感受到朱弦的道心正處于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它知道,許半生此刻絕對無法脫身,否則也不會召喚自己來救朱弦了。可是,那鈴鐺依舊在輕輕的晃動著,散發出來的聖光足夠讓赤兔畏懼不前。

    前進,還是後退,這已經成為了赤兔一個極大的難題。

    此刻的赤兔,已經無暇再去顧念剛才讓它突然產生氣息波動的東西了,許半生取出的銀花,因為是火樹之花,而赤兔本身就是火性相的妖獸,對于火樹上的任何東西都十分的敏感,銀花雖然比不上火樹最終所結的朱果,但依舊會讓赤兔輕易的感覺到其存在。原本它也心有所動,想要去看一看許半生究竟拿出了什麼東西,但是現在,它小小的心中,以及那一雙藍汪汪的眸子之中,只有痛苦不堪的朱弦。

    真要說起來,朱弦甚至都可以算作是赤兔的救命恩人了,若不是朱弦,那三名沖著它來的西方修行者就足以把它制服,而被那三人抓住的結果,毫無疑問是挖了雙眼取了妖丹。

    赤兔陡然之間下定了決心,無非也就是修為受損,這點點小小的聖光還無法對它形成致命的傷害。要是讓它眼睜睜的看著朱弦道心破碎,它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咬了咬那裂成兩瓣的上唇,赤兔竭盡自己最快的速度,飛一般的沖向窗口。

    鈴鐺所散發出來的聖光頓時對赤兔形成了傷害,赤兔在半空中只覺得身形欲裂,幾乎承受不了那巨大的腐蝕之力。

    可是赤兔卻在此刻將自己的修為完全散發出來,承受著那仿若撕裂一般的痛苦,再不顧忌任何修為綻放之後可能引來天劫的可能,直沖向朱弦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8
第438章 雙光太極

    它那柔軟的身軀徑直撞在了朱弦的身體之上,原本赤兔想要在撞到朱弦之後,就鑽進她的****之間,那樣就可以藉此阻擋聖光的腐蝕,可是半途之中那巨大的痛苦,使得赤兔的軌跡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它沒能成功的鑽入朱弦的胸前,而是一頭扎進了許半生加強過的聚靈陣之中。

    朱弦被赤兔一撞,頓時中止了氣息的運轉,修行之功被迫暫停,她的靈台之處也頓時感受到了一絲清明。

    對于赤兔來說,聖光是劇毒之物,可是對于已經修成肉身的朱弦而言,聖光卻是療傷的最佳輔佐產品。

    聖光的目光原本是赤兔,可是赤兔被朱弦的身體擋住了,那枚鈴鐺散發出來的聖光就全都沐浴在朱弦的背上。

    身體受損之後,是會主動吸收對自己有益的東西的,聖光作為療傷聖品,自然就被朱弦完全吸收了下來。

    那些聖光,就仿佛一股清流一般,從朱弦的頭頂緩緩淌下,直流淌進她的心底。

    經過聖光滋潤之後,朱弦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心底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覺完全消失。

    她本就並非練功出了岔子,而是因為一時的情緒導致心緒產生的波動,現在清醒了,也就明白了一切,體內的氣息自然也就撥亂反正,再不會讓道心繼續破裂下去。

    可是,她剛剛將自己體內的氣息引導正常,正打算利用這聚靈陣中的強大靈氣來修補道心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前的赤兔以一種極其痛苦的姿態在掙扎,仿佛在抗拒著什麼。

    朱弦一瞬間就明白了,赤兔這是因為聚靈陣中強大的靈氣導致其這些年來苦苦壓制的修為猛漲。原本修為增長應該是一件非常暢快的事情,就好像所有的修行者在修行的時候都會感受到那無以倫比的快樂。可是赤兔不同,它的修為早已到了臨界點,稍稍增長的結果就是引發天劫,它早在二百多年前就本該引發天劫渡劫化人了,現在為了救朱弦,它不得不承受這極為濃郁的天地靈氣的涌入,它現在,就處于渡劫的狀態之中。

    大驚!

    朱弦形色巨變,她很清楚以赤兔的實力,若是引發天劫將會是一種什麼樣子的下場。

    這與赤兔自身的修為沒什麼關系,但是與它的心性卻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系。

    天劫這東西,通常來說都是修為越強引發的天劫也越強,赤兔的修為相比人類,充其量算是鼻之境巔峰,就算是引發天劫之前修為猛漲,頂多也就是突破到舌之境初期的境界。這種天劫通常來說並不會太強,可是,赤兔的心性卻很成問題,它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對天劫畏之如虎,而修行一途最怕的就是對于力量的畏懼。越是心底畏懼,天劫就越是顯得強大。

    若是在天劫之下,赤兔直接被撕成碎片,甚至永不超生,朱弦都不會感到絲毫的意外。而看到赤兔如此拼命的掙扎和抵抗著聚靈陣中的天地靈氣,朱弦就可以察覺的到赤兔對于天劫有多麼的恐懼。若是它能坦然應對,不去抗拒天地靈氣,而是直面修為的猛漲,趁著天劫還未降臨之時盡可能的增加自己的實力,從而更好的對付天劫,或許它成功的機會還會多上幾分。

    現在的赤兔,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渡過天劫。

    朱弦很是著急,她幾乎就要不顧自己受損的道心去幫助赤兔了,幸好許半生早已預見到這種情形,他傳來一道心念,告訴朱弦讓她不要輕舉妄動,朱弦心中一顫,這才想起天劫並非尋常可見的那種劫難,尋常人應劫還可以以法寶應之,甚至可以讓別人替自己應劫,有大能耐者,甚至可以將劫難消于彌形。

    可天劫不同,天劫是修行者心中的劫難,這種劫難無法轉嫁,無法用法寶應對,更加不可能接受別人的幫助。渡天劫,唯一的方式就是自己的心性,就好像朱弦應劫的時候,當時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就算是滿都拉圖找回了記憶也無法幫助她。

    那次在大草原上,朱弦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因為那個老薩滿而應劫,而實際上,老薩滿將其轟至幾乎形神俱滅的時候,才是真正天劫降臨的時候。那是只屬于朱弦一個人的天劫,其他人,任何人,哪怕大羅金仙在世,也無法了解朱弦當時所遭受的天劫是何等模樣。

    而朱弦自己很清楚,她在幾乎形神俱滅的一瞬間,仿佛有無數的聲音都在召喚著她,想要引領著她走向那些光明的世界。無數個不同的世界展現在朱弦的眼前,她仿佛看到了所有人間無法比擬的幸福和逍遙,只要她生出一個小小的念頭,她就能輕易的選擇其中一個,跟隨著那些聲音離開這個世界,去到那些仙境一般的極樂所在。

    可是,朱弦禁受住了那些考驗,現在她回想起來,那些聲音都不過是魔鬼在誘惑而已,只要她心念稍有不夠堅定,她就會徹徹底底的灰飛煙滅,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別。好容易凝聚的幾乎已經跟人類一樣的身體,也會化作天地間微不足道的靈氣,泯滅一切,再也不會知道這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當時朱弦其實已經想要跟著那些聲音離開了,可是她心中尚有一個執念,她很想和許半生行男女之間的事情。在她去大草原之前,她就曾經嘗試過,那次固然有妖靈天生的淫性所致,同時也是她心底的渴望。正是這股奇異的**,使得她決定哪怕在人世間做一個孤魂野鬼,也好過去到一個沒有許半生的世界好。

    于是她問了一個問題,她問冥冥之中的那些聲音,如果她跟他們走的話,那個世界會不會有許半生。

    那些聲音都沉默了,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而再的引誘著她去那些世界。朱弦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問題之下,堅守住了自己的意念,否則,哪怕滿都拉圖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把她從那些世界帶回來。

    也正因如此,正因這樣的執念,朱弦從大草原回來之後才會不顧一切的引誘許半生,最終得償夙願。

    朱弦的天劫如此,赤兔的天劫也是如此,別說朱弦了,哪怕是許半生,哪怕是林淺,也斷然給予不了赤兔任何的幫助。

    可即便如此,朱弦難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赤兔在天劫之下灰飛煙滅,像是自己那樣,去到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世界,化身虛無麼?

    赤兔可是為了救朱弦才淪落至此的,朱弦現在又豈能袖手旁觀。

    “替我好好護法,我煉丹若能趕在小畜生應劫之時丹成,這對它將是一個莫大的機緣。此丹乃是天地靈寶,雖然法寶無法對抗天劫,可是天地靈寶卻還是有些功用的。運氣好一些,說不定它因禍得福也未可知之。你現在若是輕舉妄動,不但幫不了它,反倒會害了你自己!”

    許半生的心念持續傳來,雖然不成語句,可是觸動在朱弦的心里,卻像是許半生對她說了這樣一番話一般。

    朱弦陡然警醒,在此時此刻,她也唯有按照許半生的囑咐行事。

    許半生說的不錯,朱弦的幫助對于赤兔而言無濟于事,倒是許半生所煉之丹,對赤兔會有所幫助。

    明知無用之下,朱弦也不得不收斂心神,仔細運轉自己的氣息,她開始嘗試著尋找剛才的那種感覺,那酣暢淋灕的一個大周天,但卻無論如何都感受不到那樣的滋味了。

    朱弦冥思苦想,剛才是為何會達到那樣的境界?那一個大周天,幾乎使得朱弦從舌之境巔峰到了圓滿,眼看著就要突破到舌之境了。

    實力上如此之大的跳躍和增強,讓朱弦不得不仔細尋找其成因。

    靜下心來之後,赤兔的痛苦掙扎,讓朱弦也感同身受般的痛苦。

    同時,她注意到許半生身體周圍的仙光,仿佛已經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之前還只是一層朦朦的寶光,現在,卻已經幾乎有了實質一般的緩緩流淌,在許半生的身體周圍,議論碩大的太極圖案已然成型。兩種截然不同的白色光芒交相輝映,構成了太極圖案的陰陽魚。

    陰陽魚中的黑白兩個圓點,一個是許半生的腦袋,另一個赫然正是他手中所擎的那只鼎爐。

    也正因這個太極圖案對于朱弦的位置來說是側著的,所以她才會直到現在才看出來,若是朱弦站在許半生的側面,她恐怕一早就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太極圖案。

    這是聖光……?

    朱弦疑惑著看了看身後的那枚鈴鐺。

    鈴鐺依舊在緩緩的晃動著,只是再也無聲。

    窗外漆黑一片,但卻有一輪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入到了室內。

    竟然已經深夜了,朱弦不過一愣神的工夫,竟然就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月華如水,那枚懸掛在窗口的鈴鐺之下,卻並沒有影子。

    它只是在不斷的散發出聖光,同時瘋狂的吸收著月光,就仿佛月華是它產生源源不斷的聖光的來源,所有的月華都被它吸收到了鈴鐺的內部,然後轉化為同樣皎潔的聖光。

    聖光和許半生體外的仙光終究是無法完全融合的,它們按照許半生的修行,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而這個圖案,對于許半生的煉丹而言,也是極大的助力,在太極圖案的緩緩轉動之中,那仙光和聖光交相輝映的流淌之下,仿佛有一種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力量注入到那只鼎爐之中,極大的加快了丹藥的煉制。

    許半生說丹成會對赤兔有莫大的幫助,也正是因為他發現了這一點,他發現聖光和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仙光結合在一起之後,不光是煉丹的速度增強了,而且他也變得輕松了許多,並且可以預見的是煉成的丹藥恐怕將要比自己料想的效果還要好。

    成就一枚天丹,即便只是一絲氣味,也絕對會對赤兔形成極為強大的裨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9
第439章 何謂天劫

    赤兔還在掙扎,它還在盡全力的抵抗天地靈氣的侵蝕,更讓赤兔感到痛苦的,是許半生和鈴鐺所散發出來的仙光以及聖光。

    掙扎顯然是徒勞無功的,赤兔也明白這一點,但是本能意志還是讓它頑強的抵抗著天地靈氣,它原本只是想著自己的修為可能會受損,但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要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遭遇天劫了。

    它能夠感受到來自于朱弦心中的焦急,也知道朱弦無能為力,若是天劫能夠代為承受,二百多年前的那個壞道士就已經幫了自己。

    修為增長的太快了,天劫一觸即發,赤兔明顯能夠感覺到危機四伏,它的周圍,明明只有許半生和朱弦兩個人,但赤兔卻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獅虎遍野,凶獸如潮。耳旁早已是震耳欲聾的嘶吼之聲,每一種吼聲都讓赤兔簌簌發抖,為之深深的驚懼。

    更讓赤兔感覺到恐懼的,還不是這些它其實並不太了解的凶猛野獸,而是騎在這些凶獸身上手持武士刀,哇哇亂叫的日本武士。

    在霧島山的四百多年里,赤兔也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回日本的武士,還有他們的忍者。近些年雖然已經很少見了,但是二百年前的時候,經常有一些日本的修行者跑去霧島山。有些是為了抓捕妖獸,有些干脆就是為了過去修行。和赤兔一樣,日本的修行者里,也有專攻火性相功法的,他們也會需要借助地火來進行修行,而如果能夠在修行的過程中殺死一些赤兔之類的妖獸,對于他們的修行也是有著極大的裨益。

    赤兔當然不可能是單獨生活在霧島山,早年間,它也有同類棲息在霧島山,那些日子里,它見過太多的同類死于那些日本武士之手。並且,日本的修行者,通常都會極其殘忍的將赤兔的同類生生剝下獸皮,生啖其肉,生飲其血。

    赤兔雖然僥幸的每次都活了下來,可是同類的死亡,甚至是其他妖獸的死狀,卻都深深的印在了赤兔的腦海之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殘忍的記憶不但沒有消逝,相反,變得越來越強烈,栩栩如生,印象深刻。

    如今,當赤兔面臨天劫的時候,那些痛苦並且深深為之恐懼的記憶,就全都浮現出來,沖擊著赤兔的整個心靈。

    縱然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些全都是幻象,全都不是真實的,只要它能夠堅定道心,那些幻象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它。可是,植根于心底的恐懼,卻依舊讓赤兔無法擺脫這些記憶。

    天劫當然都是幻象,這是每一個妖獸、妖靈乃至于所有的魑魅魍魎在面臨天劫將要化身成人的時候都知道的事實。可若是知道這個事實就能擺脫心中的恐懼等等一切,天劫也就沒有絲毫作用了。

    之所以是天劫,那就是它會喚起你心中最為脆弱的部分,即便你竭力擺脫,也不可能將其揮去。是以,無論是妖獸,還是妖靈,以及其他的所有魑魅魍魎,想要修成肉身,所要經歷的必然是最為慘烈的抗爭。唯有心志極度堅定之輩,才能戰勝天劫。

    戰勝天劫,說穿了,就是要戰勝自己的內心。

    朱弦是依靠對于許半生的思念,依靠心中那一抹執念最終渡過了天劫,而更多的妖獸妖靈,在天劫降臨之時,所面對的是血流滿地,是永遠也殺不盡的敵人,是永遠也擺脫不了的恐懼。最終,它們都死于自己之手,都在精疲力盡之後,徹底喪失了抗爭的勇氣。

    赤兔本就是妖獸之中實力比較弱的一類,它們能夠存活,倚仗的是其他妖獸所不具備的速度,否則,也無法再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面前延續下去。

    面對這數不盡的妖獸以及日本武士的大軍,赤兔干脆是連對抗的勇氣都失去了,它幾乎完全放棄了抵抗,因為它很清楚,自己甚至連其中一只妖獸都無法戰勝,就別說那些手持武士刀,修習各種忍術,凶神惡煞的日本武士了。

    眼看著如潮的大軍洶涌而至,赤兔緩緩閉上了它美麗的藍色的雙眼,三瓣嘴竟然咧出一絲微笑。

    縱然天劫來的毫無準備,它也不覺得自己有可能戰勝內心的恐懼,可是赤兔卻覺得自己並沒有絲毫的悔意。

    哪怕知道現在的局面,讓它回到之前再次進行選擇,它依舊會選擇救下朱弦。

    妖獸的世界是極其殘酷的,遠比尋常獸類的世界還要殘酷的多。尋常的野獸還只是為了一口吃食才會相互殘殺,可是妖獸之間,哪怕是同類之間,甚至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有可能為了修為的增進,為了可以化身成人修成肉身而對自己出手。

    四百多年的時間,赤兔早已見過太多的殺戮,見過太多的同類相殘,它的那些同類直到死,直到灰飛煙滅化作這個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丁點兒靈氣,也沒有體會過這個世界上任何一點兒的溫情。

    可是赤兔有。

    二百多年前的林淺,雖然赤兔直到現在還稱其為壞道士,可赤兔小小的心里,是將林淺視為自己的朋友的。

    無論是同類還是人類的修行者,唯獨林淺,從未有過殺害它的念頭,而其他,無一不將其視為自己修行路上的一道佐餐。

    其後是朱弦。

    和朱弦相處,不過短短一月而已,但卻比和林淺之間的相處更能讓赤兔感受到朋友之間的那種信任。

    可能是因為朱弦本是它的同類的緣故吧,赤兔縱然明知道朱弦當初欺騙過它,卻依舊和朱弦之間產生了友誼,那是一種毫無利益關聯的感情,赤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于朱弦對它的好。

    而這種感情,到朱弦獨戰那些西方的修行者為之綻放和升華,朱弦雖然很強,可是西方的修行者足足有五個人,其中有三個人也都是相當強大的。哪怕是朱弦,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戰勝對方。這一點,赤兔無比的確定。

    可朱弦依舊讓赤兔先跑,自己獨力阻攔住了那些西方的修行者,她最終戰勝了那些人,卻因此被地獄之火所傷。雖然火蝠幫朱弦吸走了那些地獄之火,可朱弦在遇到那些西方修行者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情意,卻讓赤兔對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若是朱弦遇到危險,即便是讓赤兔拼上自己四百多年的修為乃至性命,赤兔也無怨無悔。

    相比起其他的妖獸,赤兔已經享受過它們所從未感受過的情感,在這一瞬間,赤兔似乎突然大徹大悟了,它覺得自己這四百多年並沒有白活,相比起眼前的天劫,它還是寧願擁有那麼一兩個值得它無條件去信任的朋友。

    不過是灰飛煙滅,不過是化身天地之間的靈氣,不過是再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若是一生永遠活在戰戰兢兢之間,對于身邊任何一個活物都無法信任,終日的擔驚受怕,還不如擁有一時的信任,然後就告別這個世界。

    赤兔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那根本數也數不清的妖獸和日本武士,它突然覺得無所畏懼。

    這些每一個都能讓它嚇得雙股戰戰的家伙們,如今也並不顯得那麼的面目猙獰。

    赤兔像是人類那樣依靠著後腿站立起來,兩只前爪向前伸去,嘴角掛著微笑,一身火紅的毛發根根直立起來,卻又在那千軍萬馬的沖鋒之中被吹的四下飄拂。

    “來吧,帶走我,我曾經擁有過友情,已經足夠了!”赤兔用人類的語言低聲的念著,它轉過頭,用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深情的望了朱弦一眼,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恐懼。

    金光大作,那已經揮舞著厲爪尖刀幾乎就要將赤兔撕成碎片的妖獸和武士們,在這綻放的金光之下,全都化作陣陣的霧氣,徹底消散。在赤兔的世界之中,前方一片荒蕪,上下都很平坦,所有的危險全都煙消雲散,整個世界之間,只留下了赤兔自己。

    赤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著變化,它在急劇的長大,原本僅有十幾公分的身長,轉眼間就變成一米左右。

    它還在不斷的成長,身上那火紅色的毛發也在緩緩褪去,雙腿在增長,雙手也向前伸去。

    赤兔幾乎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人類的身體,只是依舊還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紅色毛發,它的臉還沒有變成人臉。

    這時候的赤兔,若是站在鏡子前,就能看見自己已經初具人形,穿上一件人類的衣服的話,再戴上一頂帽子,大概沒有人會認為它不是人類了。

    只是,紅色的毛發還未完全褪盡,它的臉也依舊還是一張兔子的臉,嘴也依舊是三瓣的豁嘴。

    天空中突然綻放白色聖潔的光輝,那是西方修行者的聖光,赤兔並未感到從前那種仿佛腐蝕一般的刺痛感,只是感覺到雙目刺痛,被強烈的聖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它勉力抬頭向著天空看去,天空中緩緩飛下來幾個身後長著翅膀的人類,穿著潔白無比的衣服,嘴角帶著微笑。可是,赤兔卻再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恐懼,之前的所有堅強,都在這幾個長著翅膀的鳥人出現之後,徹底消散。

    “你們傷害不了我,我已經是個人類了,我不再是個妖獸。”赤兔努力口吐人言,它對著天空中的那幾個長著翅膀的人說。

    其中一人微微一笑,笑容極其溫暖,但是看在赤兔的眼中,卻比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還要讓它感到恐懼。

    “我們並不想傷害你,但你也並非人類。你自己看一看,你還是那張臉,你身上的獸毛也並未褪盡。”

    另外一名鳥人又道︰“你只要交出你的雙眼,你就可以徹底的化身成人,你那對眼楮,是阻礙你修成肉身最後的障礙。妖丹可以化盡,可是雙眸之中的妖氣卻永遠都不會消散。”依舊面露微笑,但卻殘忍無比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49
第440章 五行合一

    “你以為這就是修成了肉身?可是,這只不過是一重變化而已。你看,在聖光沐浴之下,你還是一只兔子。”第三只鳥人說話之間,揮手將一道聖光打在赤兔的身上。

    赤兔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身形在逐漸的縮小,然後它看見自己的雙手雙腳又變成了從前的兔爪,身體也匍匐了下去,再也無法像是剛才那樣直立。

    心中無限的恐慌,赤兔知道,這不過是自己心中另外一道夢魘。

    在霧島山,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傳統的日本武士或者忍者了,可是,來自西方的修行者卻似乎多了起來。

    赤兔一度感覺到很奇怪,明明都是東方人的長相,為何卻使用的都是西方的術法。這聖光,讓赤兔格外的恐懼,一是聖光對其原本就有腐蝕的作用,二來是聖光之中仿佛有一道繩索,可以將其束縛住,使得赤兔速度快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

    曾經被聖光束縛過一次,就好像傳說中的捆仙索那樣,赤兔感覺到自己的速度在聖光之中的那種無力感。

    那次因為機緣巧合的關系,出現了另外一只妖獸。那只妖獸對于那名西方修行者的吸引力顯然還要大過赤兔,而那只鹿形的妖獸實力也遠比赤兔要強大的多,以至于那名西方的修行者無暇顧及赤兔,這才讓赤兔逃得一命。

    在那之後,赤兔深深的明白,西方的修行者對自己的速度有著很強的克制能力,它再也不敢和西方的修行者正面相對,只要一察覺有西方的修行者出現,赤兔就會早早的逃離。縱然如此,也是每次都險象環生,這也在赤兔的心里埋下了極其恐懼的種子。

    天劫顯然還沒有結束,赤兔明明已經幾乎就要修成肉身了,心底比其他妖獸以及日本武士還要害怕的恐懼終于浮出水面,天劫果然不是那麼好過的,赤兔之前的勇氣早已蕩然無存,現在滿心滿懷的,都只剩下了極致的恐懼。

    恍惚之間,赤兔幾乎都要順從對方的話語,自己將一雙眼楮挖出來交給他們了。

    赤兔想到,或許他們真的會遵守自己的話語,只要自己的一雙眼珠子,把眼珠子交給他們,就可以逃得一命,然後依舊可以修成肉身,即便修成肉身之後只是一個雙目失明的人,哪怕從此無法修行,也好過于死在這天劫之下。

    可是,內心之中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誡著赤兔,如果它真的將雙眼交給這些鳥人,恐怕身體也就會化作一道靈氣消散了。

    赤兔開始猶豫不決,對方還在不斷的說著,蠱惑著它,希望它可以將雙眼交出來。

    赤兔想要逃離,可是四肢都像是踩在膠水之中一般,可以挪動,但是每一步都要耗盡全力,以赤兔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突破那聖光的包圍。

    想到自己剛才幾乎已經成功了,赤兔努力的說服自己,現在自己的形態,只不過是因為天劫的緣故,只要自己堅定心思,就可以走出這個困境。

    在赤兔竭盡全力堅定的心思之間,它的身形似乎又在逐漸的變化著,又在緩緩的長大。

    有了成長的感覺之後,赤兔欣喜異常,它認為自己找到了變化的方式,找到了渡過天劫的方式。

    于是,它更加堅定的試圖擺脫聖光的束縛,雖然緩慢,但卻堅定向前走去。

    每離開聖光中央一點點,赤兔的身形就會產生一個明顯的變化,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赤兔感覺到自己幾乎已經掙脫到聖光之外,因為它的身形再度變成了一個人類的身形,甚至于,它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唇都不再豁口,頭頂的耳朵也變得很短,身上的毛發雖然還剩下一點點,可似乎只要再往前邁出幾步,就可以徹底的修成人類的身體。

    就在赤兔覺得自己距離成功只剩下最後一步的時候,另外一名鳥人再度一揮手,又是一道聖光打在赤兔的身體上。

    赤兔無力抗拒,它又一次看到自己的身體恢復了原狀,趴伏了下去,又變成了從前那只小小的兔子的模樣。

    心中又是恐懼,又是憤怒,赤兔努力的想要站直身體,想要像一個人類那樣直立行走。

    它努力的邁動四肢,執意要離開聖光,它相信自己可以渡過天劫。

    ……

    就這樣,赤兔一次次的從聖光之中走了出來,可每次也都是在它即將徹底修成肉身的時刻,就會有一個鳥人打下一道聖光,將其重新包裹,使之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一次次的掙扎,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赤兔的記憶里,似乎只剩下它不斷化身成人又被打回原形的重復。

    赤兔甚至忘記了自己真實的模樣,也不知道究竟是人類的模樣是自己的本相,還是兔子的身體才是自己的本相。

    它只是知道,自己要不斷的向前走著,可無論它走出多遠,都會有一道新的聖光打下,讓它匍匐在地。

    赤兔很疲憊了,已經完全無力,這根本就不是它能夠掙脫的枷鎖。聖光雖然像是變得越來越弱,它自己也像是變得越來越強,每一次走出聖光所耗費的氣力也越來越小,但是,總有無盡的聖光在等待著它,它終于意識到,自己永不可能走出聖光的包圍。

    時間像是過去了幾百年,遠比赤兔所活的四百多年還要長的多,赤兔依舊在艱辛的跋涉著,它走出幾步,又被新的聖光包圍,走出幾步,再度匍匐在地。

    赤兔已經決定放棄了,這天劫根本就不是它可能渡過的……

    但是這一次,聖光似乎遲到了,赤兔竟然看到自己身體上的絨毛徹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類那光滑無比的皮膚,細膩,如嬰兒一般的幼滑。

    三瓣嘴也不復存在,耳朵也徹底歸于腦袋的兩側,赤兔仿佛感覺到自己已經是一個人類了。

    聖光遲遲都沒有打下,赤兔欣喜異常,難道,天劫真的已經渡過了麼?

    可是,它分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雙眼還是藍色。縱然眼前並沒有鏡子,赤兔卻可以通過內視看清楚自己的一切。

    除了那雙眸子,它已經完全是個人類的模樣了。

    有著人類一樣的身高,縴細的腰肢,小巧的雙足,挺翹的臀部,飽滿的胸脯。甚至于,赤兔可以感覺到自己胸前那嫣然的兩點,就像是它依偎在朱弦懷中的感覺。

    仔細的審視著自己的雙手,赤兔看到了一雙縴細的手掌,那十根蔥蔥玉指,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彈鋼琴的一雙手。

    赤兔告訴自己,它已經是一個人類,雙眼是藍色的有什麼關系?那些西方的修行者,不也有很多人都擁有藍色的眼珠子麼?

    又往前邁出了一步,赤兔想要仰天長笑,它終于渡過了天劫。

    可是,當赤兔抬起頭的時候,它卻看到那些長著翅膀的鳥人依舊飛翔在天空之中。

    為什麼?明明已經修成肉身了,這些鳥人還沒有消失?他們不是應該是幻象麼?

    “難道,我還沒有渡過天劫?”

    這時候,天空中的鳥人開口說話了。

    “你以為你已經修成了肉身,已經化身成人,可是你看,我們即便不用聖光阻止你,你也依舊無法徹底的成為人類,你走不出天劫,你走不出這個世界。你的雙眼依舊在散發著妖氣,依舊保留著妖獸的雙眼,你又怎麼可能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人類呢?你只要自挖雙眼,將那對眼楮交給我們,你才能夠真正的成為一個人類。”

    赤兔茫然的看著天空中的鳥人們,已經和人類毫無二致的雙唇之間,說道︰“真的麼?真的只要將雙眼交給你們,我就可以成為人類了?”

    鳥人們在天空中紛紛的點著頭,笑容可親,態度謙和,完全沒有半點欺騙的樣子。

    赤兔猶豫著,它知道這些鳥人至少有一點是沒有說錯的,自己並沒有完全的修成肉身,否則,他們早就消失了。他們的存在,就意味著天劫還未完全過去,或許,真的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只有捐棄這雙始終在散發著妖氣的眼珠子,才能徹底的成為一個人類。

    呆呆的看著自己那縴長的手指,赤兔緩緩抬起手,朝著自己的眼眶伸了過去。

    ……

    鼎爐已經發出了紅光,許半生也已經吞下了至少十余枚補氣丹,即便如此,他也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

    補氣丹還有,可是許半生的身體卻快要承受不了精氣的游蕩和沖擊了。許半生知道,煉丹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那泛著紅光的鼎爐,在自己和鈴鐺構成的這個雙光太極之中,很快就要產生一顆天丹。

    再沒有絲毫的保留,許半生將全部的精氣都注入到鼎爐之中,無色無形的三昧真火瘋狂的灼燒著鼎爐,鼎爐之中的液體,終于徹底的凝固,開始隨著鼎爐的旋轉而構建它應該成為的形狀。

    猛然一口氣吐了出來,這口氣凝成了實質,仿佛一口利劍一般,直刺向空中滴溜溜亂轉的鼎爐。

    同時,許半生伸出雙手,左右合擊,帶著太極之韻,拍向那只曾經是長生子劉處玄的鼎爐。

    陽炎功!起!

    古木功!起!

    甄水功!起!

    厚土功!起!

    完金功!

    完金功!

    許半生發現自己的精氣不夠了,這完金功竟然無法徹底的運行,他一咬牙,再度手指一條,空間戒指中飛出一枚補氣丹。

    張嘴一嘬,補氣丹自行飛入口中,瞬間化作涎液流下,被許半生的身體吸收。

    可是,許半生的身體此刻已經極度的虛弱,他根本禁受不住這麼大量的精氣的沖擊,許半生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傷害,嘴角也沁出一絲鮮血。

    大量的精氣涌向他的雙手,沖擊著每一寸經絡,許半生痛苦的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幾乎要寸寸斷裂!

    完金功!起!

    終于完成了,完金功也終于完成了。

    五行合一!

    金木水火土!

    磅礡的五行之力從許半生的雙掌之間噴涌而出,結結實實的印在那只鼎爐之上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50
第441章 成

    這還是許半生第一次做到五行合一。

    五行功許半生當然一直都會,哪怕是最難的完金功,許半生也早已小有所成。

    林淺很早就告訴過許半生,這********真正的難點就在于五行合一。以許半生的天才,學會這********,小有所成不過是短短兩年之間的事情,而將其融會貫通,也只增加了不到兩年的時間。等到五行功的登堂入室,甚至其中甄水功和厚土功許半生早已爐火純青,這都難不倒許半生。

    林淺說過,最難就在五行合一。尤其是對許半生來說。

    五行功有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如許半生之天才,分別學會這********,著實不是什麼難事,可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許半生也只能做到最多四行合一。用林淺的話來說,四行合一就等干什麼都不是。可這正是因為許半生太過天才,才導致了這樣的一個結果。換做一個不那麼天才之輩,甚至可以有些愚笨,反倒能夠輕松的達到五行合一。只不過,天資不夠之人,想要分別學會這********,就難上加難了,往往需要付出大半輩子的時間。

    許半生學會五行功之後,就一直在做著五行合一的努力,求之不得,他便追求難度最低的二行合一。等到這********之中任何二行許半生都能輕易合一之後,他又開始嘗試三行合一。

    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直到四行合一的四種組合也都被他一一攻克,可五行合一似乎依舊只是一個夢而已。

    林淺曾經說過,想要五行合一,就要忘記所有的組合,甚至忘記這********的本身。

    許半生不明白,忘記了還怎麼能夠合一呢?

    太極雖然講究圓潤自如,講究形神一致,甚至夸張點兒說講究無招勝有招,要遺忘一切招數,然後才能將太極之心種于心底。可那也只是說太極需要萬法歸宗,需要回歸本源,化繁為簡用最簡單的方式獲得最大的效果。並不是真的要遺忘一切。如果真的都忘了,那就什麼都不存在了,即便是仙佛,也依舊有功法,有招式。就連天和地也不可能真的歸回到一這個數衍之上的。

    真的忘記當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許半生曾經試過,這些功法早已深入到他的腦海之中,越是刻意想要忘記,他就反倒是記得越清楚。這條路行不通!

    許半生也曾嘗試過在和敵人對戰的時候,使出五行功,從單一的功法到二行,三行,乃至四行。四行合一他都可以輕易地呃使用出來,可哪怕是激戰正酣按說已經不再刻意追求五行合一,達到了林淺所言的“忘記”之後,許半生依舊沒能將五行功真正的做到五行合一。頂多是將********全都施展出來,卻並沒有將其真正的融合。

    曾經問過林淺,五行合一是一種什麼感覺,林淺告訴許半生,五行相生,五行相克,相生相克之間生生不息源源不絕,********將會首尾相連彼此呼應,不再局限于單一的相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徹徹底底的大道。

    許半生覺得,那簡直就是成仙成聖才能達到的境界。

    今天,他並沒有刻意的去追求什麼,只是發自本能的將五行功全部施展了出來。

    雖然到了完金功的時候,竟然受到自身的精氣所限,竟然連續兩三次都沒能成功。可是在服用了那枚補氣丹精氣全滿之後,許半生卻意外的成功了。

    此刻容不得許半生多想,可他也明白,自己剛才絕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駕馭精氣的極限,他深深的明白自己強行服用那一枚補氣丹很可能會讓自己受到重傷,甚至于像是上次煉制往生回天丹的時候那樣,功力大退,修為大減。但是,許半生此刻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哪怕拼的自己功力盡散,也要煉制出這枚天丹,將李小語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李小語的師父與林淺打賭輸了不假,可只是輸了讓李小語陪伴許半生兩年。說是生死不論,許半生卻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讓李小語真的為自己付出生命。

    人,必須要救,這天丹,也必須要成!

    蕪雜的世界之中,許半生卻僅存一念。

    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心里又哪里還會有什麼其他的雜念。

    就是這樣的狀態之下,他可以說是暫時的徹底的將五行功合一乃至五行功本身都忘記了,只是隨著自己身體的需求,自如的施展出了五行功,而最後的那一掌,竟然真的就做到了五行合一的境界。

    雙掌拍在煉丹爐上,強大的力量將爐蓋震了起來,高高跳起直到房頂。

    而鼎爐之中,一道金光綻放,斗室之內,頓時異香撲鼻。

    金光猶如實質一般,如同當年那只猴子在東海龍宮見到如意金箍棒的時候一般,頂天立地,仿佛包容萬千,整個世界都被涵蓋其內,又仿佛只有細細的一條,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根細線能夠比它縴細。

    金光的上方,是鼎爐的蓋子,就那樣懸在半空中,卻又同時隨著許半生雙掌之間的鼎爐緩緩的轉動著。

    一點更加耀眼的金色光芒在金光之中緩緩浮起,漸漸的升到了半空之中,陡然之間綻放光芒,小小的房間徹底被金光鋪滿,就連朱弦的身上也仿佛披上了一層金色的佛光。

    那金色的一點,不斷的旋轉著,屋內的金光完全是它所綻放。

    那正是那枚天丹,那枚牽系著李小語性命的天丹,比起許半生之前所設想的,這天丹的效用顯然更好。

    光是聞著天丹的異香,就足以讓許半生沉醉,他並沒有著急伸手去將懸浮在空中的天丹取下來,而是細細的回想整個煉丹的過程。

    煉丹的過程本身,也是一場修行。而這一次,天丹之優,遠超許半生的期望,這更是一場難能可貴的修行。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許半生竟然通過這次煉丹,領悟了五行合一。

    許半生必須立刻進入冥想之中,抓住五行合一的本質,否則,即便他這次做到了五行合一,今後再想如此,依舊會束手無措。

    在剛才完金功起的那一剎那,許半生雙掌合擊,當時的感覺,五行首尾相連,徹徹底底的融會貫通。許半生能夠輕易的感覺到五行相生,也能明顯的感受到五行相克,但是還不止如此,他還能感覺到另外的兩種融合。

    “竟然是反五行麼?”許半生口中喃喃出聲。

    他虛起雙眼,緩緩運起五行功,五行相生,五行相克,兩個小周天只在須臾之間便已經達成。

    隨即,許半生逆轉五行,一套反五行的五行相生開始運轉。

    毫無滯漲之感,極其輕松的,許半生就做到了逆轉五行。

    五行相生指的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這五種,逆轉五行,則是指的水生金,木生水,火生木,土生火,金生土。將相生的五行徹底逆轉,這在往常,是許半生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這完全違背了世界運轉的規律。

    可是剛才五行合一的時候,許半生清楚的感覺到反五行的存在,他大膽的嘗試了一下,竟然真的就這樣成功了。

    絕不做絲毫的停留,反五行的相克也開始運轉。

    跟反五行的相生一樣,反五行的相克也毫無障礙的達成了。

    親身感受到木克了金,土克了木,水克了土,火克了水,金克了火,又一套徹徹底底違背了大自然規律的東西出現了。

    而當正反五行都順利的相生相克之後,五行合一的境界再度出現,許半生只覺得天地為自己所用,這世間的一切都仿佛是自己手中所掌握的一件武器一般。

    散去了五行功,許半生雖然覺得身心俱疲,可是,精氣卻是滿滿當當的,之前經脈寸寸斷裂的感覺,也煙消雲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經脈之中鼓蕩的精氣和內力,即便疲乏到仿佛隨時都可能睡著,但卻又同時感覺到精神飽滿的就仿佛自己可以充盈整個宇宙一般。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

    許半生抬起頭,看著半空中依舊綻放金光的天丹,看著屋內自己用來布置陣法的符咒法寶全都在金光之中漂浮起來,位置早就已經散亂不堪,可是陣法卻竟然依舊運轉自如,這個加強版的聚靈陣也依舊在發揮著它的功效,許半生不由感慨這枚天丹的完美和強大。

    再看身後的朱弦,很明顯,她的道心在天丹的異香之中得到了充分的修補,此刻道心已經堅固無比,朱弦剛才雖然幾乎道心破碎,現在卻因禍得福,僅僅在天丹的異香之下,修為又有精進。

    等到朱弦將今日的修行完全消化,她必然會更進一步,踏入到身之境的境界。

    真沒想到,自己身邊第一個突破到身之境的幫手,竟然會是這個意料之外的朱弦。

    除了朱弦,屋子里還多了一個人,一個女孩子,看上去,跟朱弦的年紀相仿,也和許半生的年紀相仿。

    膚白唇紅,皮膚晶瑩剔透,簡直吹彈可破,細嫩的讓新生的嬰兒也會感到妒忌。

    渾身上下不著片縷,那縴長的雙腿,細弱的腰肢,豐滿的胸部,完完全全的曝露在許半生的眼前。

    一雙玉足猶如玉雕一般,帶著半透明的凍感,雙腿的根部,半點毛發都沒有,光潔如新,中間是那細嫩的縫隙……

    許半生移開雙眼,他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他知道,這是赤兔已經修成了肉身。他不用去觸摸,也知道,赤兔在機緣巧合之下,不但修成了肉身,並且其修為也如她所願並沒有半點的減退。

    只可惜,赤兔本身修為就並不算強,如今也只不過是剛剛達到鼻之境的巔峰而已。但即便如此,這對赤兔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喜訊了,要知道,之前的赤兔,其修為不過是剛剛突破到鼻之境的地步,現在,等于是不退反進。

    天丹!成!

    赤兔!肉身修成!
theo0929 發表於 2017-2-18 08:53
第442章 人身?獸身?

    那好不容易才修成的縴長的手指,赤兔第一次使用人類的手指,竟然是挖向自己的雙眼,這是它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指尖冰涼,已經感覺到眼皮微微的顫動,赤兔幾經猶豫,終于下定了狠心,運指如鉤,隔著眼皮,朝著自己的雙瞳摳了下去。

    屋內金光大作,一道猶如實質一般的金柱從鼎爐之中陡然冒出,沖開了鼎爐的蓋子的同時,也讓赤兔的世界為之震蕩。

    赤兔只覺得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它立足不穩,搖晃著幾乎要倒下去,手指也因此沒能摳進眼眶之中。

    “這是火山要噴發了?”赤兔心中油然而起的念頭便是如此,它在霧島山生活了四百多年,許多次的見到過那些活火山群的噴發,這天搖地動的感覺,正像是火山即將噴發的前兆。

    火山每一次噴發之際,都是它這類火相性的妖獸狂歡之時,那些炙熱的岩漿在人類看來是萬禍之首,可在赤兔眼中,卻是這世上最好的養分。

    發乎本能的,赤兔開始大肆吸收火山即將噴發時所散發出來的地熱之氣,可哪有什麼地熱之氣啊,這根本就不是火山爆發的前兆,而是許半生的天丹煉成所引發的異相。

    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地熱之氣當然是吸收不到,卻及時的終止了赤兔自戕的舉動,並且雖然赤兔吸收不到地熱之氣,卻能吸收到大量的天地靈氣,那簡直可以用洶涌澎湃來形容。

    天地之間每有異寶出現之時,都會伴以異象,普通人並不知道這異象產生的原因,可修行者卻都清楚,那只不過是氣息洶涌集中的結果。不同的異寶出現之時,其異象各不相同,但是歸根究底都是一碼事,那都是天地靈氣瘋狂集中產生的異動。

    此刻在這小小的斗室之中,天地靈氣之充沛,原本就快要追上洞天福地一般的所在了,加上天丹大成,積聚而來的靈氣簡直就跟躺在龍脈之中修行沒什麼區別。

    正常而言,以赤兔的修為若是如此大量的吸收天地靈氣,它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可是這時候不同,現在赤兔正處于天劫最危險的時刻,外物根本無法幫助它渡過天劫,可是濃郁的天地靈氣,卻是渡劫最好的方式。

    加上天丹的異香,常人哪怕聞上一下也是受用無窮,赤兔現在簡直就是瘋狂的吸收著天丹的靈氣。一瞬之間,它的潛力完全被開發出來,原本僅僅只有鼻之境境界的它,在這一瞬間幾乎擁有了身之境的實力。

    天劫也不是毫無差別的,天劫也會根據承受對象的實力有不同的威力,原本只是用來對付一個鼻之境妖獸的天劫,現在赤兔卻擁有了身之境的實力,打破天劫也就輕而易舉了。

    赤兔此刻就像是一個法寶一樣,一件靈氣充沛的法寶,正將它所有的威力盡皆綻放出來。

    不需要任何招式,只是發自本能的一聲嘯叫,赤兔那小小的身軀竟然發出獅吼一般的聲響。

    聲波猶如地震產生的余波,猶如核彈爆炸的沖擊波,四散而去。

    不過它的聲波卻不會對現實世界產生任何影響,僅僅存在于它所要渡過的天劫之中。

    在聲波的震蕩之下,天空中那些飛翔著的鳥人四散逃逸,但卻根本沒有聲波擴散的速度,只在一瞬間,就化作了陣陣白霧,消散不見。

    赤兔徹底渡過天劫,但是它那柔弱的身軀也根本無法承受如此龐大的天地靈氣的進出,是以它雖然渡過天劫成就肉身,但卻耗盡了全部的精氣倒了下去。

    這才有了許半生所見的那名女子。

    赤兔修成肉身之後,也是絕色,但卻和朱弦不同。

    朱弦是妖靈,而且是在數不清的妖靈之間生存並成長起來的,為了生存,她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能夠讓她活下去,並且增進修為,什麼樣的事情她都肯做。這樣的朱弦,在修成肉身之後自然會帶有幾分淫邪之氣,于是也便成就了如今這個風情萬種的朱弦。

    可是赤兔不同。

    赤兔活了四百多年,雖然也是幾經生死,但它生存的環境之中,妖靈妖獸之間是很少會有相互的傷害的,其威脅更多來自于人類。而且相比起四百多年的時間來說,赤兔幾年都未必遇得上一次生死間的徘徊。

    霧島山這個火山群,環境還算得上是單純,畢竟實力不夠的修行者也不敢輕易的踏上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

    朱弦生存的環境雖然不為凡人所見,可卻真真實實的是在都市之中,見慣了爾虞我詐,而赤兔卻對這個世界的險惡知之甚少,更多的只是憑借本能的靈智對于危險的預知。

    天地給予妖獸的威脅始終有限,赤兔跟任何一種妖獸相比,其實都顯得格外的單純。

    在妖的世界里,赤兔簡直就可以稱得上單純,否則也不會被朱弦輕易的騙出來。

    如今赤兔修成肉身,化身為人,相貌和身體都肯定是照著最完美的方式去構造,而氣質這種東西,就發乎于心,跟赤兔原本的性格息息相關。

    哪怕是處于昏厥之中的赤兔,赤身**不著寸縷,她也依舊散發出一種單純靈動的氣息,讓人一眼望過去,就會覺得這個小姑娘無比的純潔和干淨,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兒傻乎乎的感覺。

    許半生一伸手,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件大衣,覆蓋在了赤兔的身體上。

    一個讓許半生也感到莫名的情形出現了。

    大衣籠罩住赤兔的身體之後,赤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身體表面也再度長出毛發,只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就完全縮入了大衣之中。

    許半生眉頭微皺,早已開了天眼的他,很輕易的就透過了大衣,看到大衣之下的赤兔,她,竟然再度恢復成為一只小兔子的模樣。跟修成肉身前毫無二致,還是只如幼兔大小,渾身紅毛,一雙眼楮也依舊是藍汪汪的顏色。

    抬起手,許半生五指微動,那件大衣就緩緩飄起,隔空御物對于許半生來說早就不叫事兒了。

    地板上,一只小小的兔子蜷縮著,依舊處于沉沉的昏睡狀態之中。

    朱弦此刻也已經收工站起,道心不可避免的還是受到了一些損害,但是並不會影響到她的根基,稍加修行,道心就會完好如初,甚至比起從前更加堅強。

    她當然也看到了赤兔的模樣,她更加清楚赤兔已經渡過了天劫,她不明白,明明已經渡過天劫的赤兔,為何依舊會是獸身。

    “主人,赤兔它……?”

    許半生轉頭看了朱弦一眼,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剛才她已經完成了肉身的塑造,但是此刻卻又恢復到原先的獸身。不過你別著急,它肯定是已經渡過了天劫,不管以後將以什麼樣子的身體存在,也絕不會再度經歷天劫了。在道藏之中,仙界也是有仙獸存在的,這也意味著並非所有妖獸修成肉身都是人身,只要它身上不帶妖氣就足夠了。”

    朱弦站起身來,走到赤兔旁邊,伸手將它抱了起來。

    摸了摸赤兔小小的身體,心跳明顯,呼吸均勻,顯然赤兔活的好好地。只是由于渡天劫損耗過大,此刻陷入酣睡之中。

    而至于它的身體為何會如此,尤其是在已經化成人身之後又恢復到最初的模樣,這就要等赤兔醒過來才知道了。

    按照赤兔的習慣,朱弦將其放在自己的胸口。小赤兔仿佛有感應一般,剛被放在朱弦的****之間,它就立刻動了動身體,蜷的更緊,睡的更加黑甜。長長的紅色毛發,在朱弦胸口摩擦著,讓朱弦也感覺到有些癢癢。

    “主人,你的丹已經煉成了?”

    許半生含笑頷首,道︰“不但成了,而且效力遠超我的想象,這一次,真的是運氣使然,竟然讓這枚丹藥的效用更上了一個台階。”

    “那小語主人有救了。”

    “嗯,服下這枚丹藥,用不了兩個時辰,她就能復原如初。之前還要再鞏固恢復一段時間,現在看來也用不著了。你的道心如何了?”

    朱弦俏面微紅,似乎對自己剛才竟然會神魂失守感到赧然,她道︰“幸好主人招來了赤兔,否則,我怕是……主人大恩,朱弦永不敢忘。”說罷,朱弦款款跪下,拜倒在許半生的面前。

    許半生擺了擺手,說道︰“你既是我的人,救你該是應當本分。你更該好好謝謝這個小畜生,若不是它,我當時也是束手無措。”

    “赤兔之恩,朱弦也自記下了。”

    許半生點點頭,道︰“收拾收拾,我先下去讓小語服了這枚天丹。”

    說罷,許半生邁出腳步,可因為剛才煉丹損耗過大,雖然因為天丹大成精氣的虧損方面已經得到了修補,破損的經脈也都完好如初,可空乏自身的他,此刻還是微微一浮。

    朱弦趕忙上前扶住許半生,道︰“主人,反正天丹已成,也不急于這一時片刻,你還是先休息休息。你這一身大汗,也多有污漬,不如我放水讓主人先洗個澡,主人休息好了之後再喂小語主人服藥。”

    許半生也只能點點頭,任由朱弦去浴缸里放滿了水,他便邁入浴缸之中。

    躺下不多時,許半生竟然就甜甜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早已是天光大亮,可是身體的勞乏卻僅僅只是稍微減輕了一些而已。

    朱弦就一直守在許半生的身旁,她也不知道許半生空乏己身之後還會否像是從前那般警覺,她一夜未睡,只是打坐修行,倒是也不會感到疲憊。

    見許半生醒了,朱弦趕忙站起,拿過浴巾幫許半生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那個小畜生如何了?”許半生跨出浴缸,任由朱弦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珠,然後接過她遞來的衣物,穿上身。

    “還沒醒,估計還得睡上一些時日。”

    許半生點點頭,道︰“不要擔心,這等天劫渡過之後,甜睡十數日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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