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極品相師 作者:蕭瑟朗(已完成)

 
theo0929 2017-2-16 07:53:1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5 321321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4
第497章 神罰

    亨利走到了樓梯的盡頭,這里已經是梵蒂岡博物館的最高層了,聖教廷的總部並不在這里,而是隱藏在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修道院之中。

    轉過身,亨利面帶微笑的看著拾級而上的依菩提,滿心的穩操勝券,在六芒星陣的加持之下,亨利自信可以打敗任何對手,哪怕是教宗那樣的實力。當然,實際情況是教宗在六芒星陣之中並不會被陣法所制約,他也同樣可以獲得跟亨利相同的加持,那只會讓教宗的實力更強。

    其實亨利也是太過于小心了,跟朱弦那一戰,使得他對東方修行者的自信完全喪失,在他眼中,任何一個東方修行者都擁有神秘莫測的實力。他嘴上是絕不會承認這一點的,但內心之中,心靈深處,卻有著如此的陰影。

    依菩提的實力的確算是不錯,那可只是對于她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而言,除了個別逆天級別的存在,很少有人能夠在十六歲的時候就達到和依菩提相似的實力。

    可即便如此,她也絕非亨利的對手。

    或許亨利想要戰勝依菩提並不輕松,但總歸是可以戰勝的。

    因為心底的陰影作祟,亨利選擇了一種更為復雜和艱難的方式,演了整整一天的戲,就為了把依菩提引到這個六芒星陣的中心點,也是陣法最強的一點。

    就差幾個台階,依菩提就將走到六芒星陣的正中央,亨利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那是感覺到勝利在向他招手情不自禁產生的喜悅。

    可是依菩提卻偏偏在此刻停住了腳。

    依菩提早就發現了,亨利絕對是別有用心的將她引至此處,走上樓梯之後就更加確定,依菩提發現穹頂上的那個六芒星圖案,並不是落在穹頂的正中央,而是略微有些偏了。

    乍一看不覺得,甚至仔細看過發現其偏移之後還會覺得那不過是些許的失誤。可是,梵蒂岡博物館這樣的地方,用的壁畫都是米開朗基羅這種大師的作品,又怎麼會在一個穹頂上犯錯呢?

    尤其是穹頂上那個六芒星的圖案,其中心點,竟然剛剛好落在樓梯的最後一格上,也就是說,只要當依菩提走到樓梯的最後一步,便正好落在穹頂六芒星的中心點。亨利的站位也很有講究,他仿佛很隨意的站在那里,但其實,已經杜絕了依菩提走偏的可能性,他將樓梯剩余的寬度完全霸佔了。

    如果依菩提沒有判斷錯誤,這個六芒星其實是一個陣法,那麼她走上去之後,亨利必然會立刻對她發動攻勢。

    “你看這幅畫……”亨利見依菩提不肯上來,便假意並未發覺,指向旁邊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誒,你怎麼沒上來,快過來,這幅畫的細節很有講究。”亨利裝作不經意的回過頭,很是平常的招著手。

    依菩提微微一笑,道︰“我有些餓了,反正你是這里的人,不如這些留著明天你再講給我聽。我們去吃飯吧,我可是很期待你會請我吃些什麼呢!”

    亨利心中微微一沉,他不知道依菩提是有意如此還是真的餓了,但是既然依菩提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堅持。

    目測了一下依菩提距離六芒星陣中心的距離,雖然那里不是最強點,可也相去不遠了。在這樣的位置上,亨利全力一擊,他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拿下依菩提的。

    臉上不禁閃現一絲獰笑,亨利口中的言語變得冷峻起來。

    “好,那我們吃飯,我請你吃……吃我一劍!”說話之間,亨利一個跨步,沖向依菩提,他的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柄騎士劍,直刺向依菩提的腦袋。

    依菩提早有準備,身子向下蹲去,很輕松的就躲過了亨利的這一劍。

    可是這卻正落亨利下懷。

    這一劍,亨利並未傾盡全力,他想的很清楚,如果依菩提毫無提防,他這一劍必然可以直接取了依菩提的命。

    可若是依菩提早有提防,亨利並不覺得自己的實力足夠在六芒星陣並不是最強點的地方一招殺敵。所以,他這一招亦虛亦實,在這麼狹窄的樓梯道上,依菩提想要完全躲過這一劍,最好的方式就是矮下身體。而亨利便可趁此機會掠過依菩提的頭頂,落在她的下方,用手中的騎士劍逼得依菩提不得不退到樓梯的盡頭,這樣就會引入到六芒星陣最強的一點,屆時亨利發動陣法,依菩提必然會被他輕易的拿下。

    之所以如此,是亨利並不想就此殺了依菩提,他希望可以抓住依菩提,從而獲得東方修行者無端闖入西方的證據,若是依菩提跟朱弦有些關系,那是最好,亨利便可藉此在聖教廷內部為自己正名。可若依菩提和朱弦實際毫無關系,亨利也自有自己的辦法。

    栽贓這種事,亨利也並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在做賞金獵人的那些年,沒少動用諸如此類的手段。在亨利看來,唯有完成任務,壯大自身才是最重要的,向上帝發過的那些誓,他根本都沒有放在過心上。

    穩穩的落在樓梯上,亨利揮手就是一劍,閃出一片劍光,幾乎將依菩提身前所有的區域都覆蓋到了。

    劍光之中注入了龐大的聖力,演化為潔白的聖光,亨利在依菩提身上感覺到一絲黑暗的氣息,他相信聖光對依菩提必然有著強大的腐蝕效果,依菩提見到聖光,必然會連連後退。

    不得不說,亨利無論是在實力還是心機之上,都是頂尖級別的人物,依菩提雖然古靈精怪,但是比起亨利,還是差了不止一條街。

    明明已經看出亨利的謀劃,但卻依舊一步步的走進了亨利布下的陷阱之中。

    佛道巫三修的依菩提,雖然現在幾乎已經放棄了巫術的修行,可這些年來巫術的影響已經深入她的骨髓之中。尤其是那個假的滿都拉圖,所教她的都是黑巫術,本身就充滿了腐爛和黑暗的力量,西方修行者的聖光的確對其有著天然的克制效用。

    一看到聖光,依菩提就頓時覺得自己的雙眼根本無力繼續保持睜著的狀態,即便是閉上了雙眼,依菩提也覺得自己的雙眸之中滿是刺痛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無數根尖刺戳向她的眼球一樣。

    縱然知道身後是陷阱,可依菩提也只能心有余悸的向後退去。

    依菩提想要向斜後方倒退,那樣至少可以稍稍偏離亨利所設計的位置,可是亨利又怎麼可能放任她這樣,騎士劍一個斬殺,一道聖光便再度攔在了依菩提的身後,逼著她不得不朝著六芒星陣最中央的位置退去。

    蹬蹬三步,身前身側都是聖光的圍繞,依菩提幾無還手之力,終于踏足于亨利所希望她站立的位置。

    依菩提想要迅速通過這個位置,頂樓很大,只要她能偏離六芒星陣,或許還有機會反戈一擊。

    亨利卻比她更快,口中早已開始念動咒語,穹頂之上的六芒星,頓時閃爍其微微的光芒,就像是被點亮的六只燈泡。

    六芒星的六個角亮了起來,那聯系六個角的六條直線也隨之被點亮,光芒就像是液體一樣,緩緩流過那六根直線,流經之處便被點亮。

    隨即六芒星外圍的兩層圓圈也都如同那六根直線一般被點亮,整個樓梯之上光芒萬丈,依菩提只覺得昏天黑地的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敵人,她的眼前,潔白一片,可那片潔白,卻仿佛是要將其徹底燒熔在其中。

    一匹匹的白馬開始出現,似乎是從極遠方奔馳而來,逐漸變大,依菩提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匹白馬之上,都端坐著一名手持長矛身穿重鎧的騎士,每一個都威風凜凜,就像是神兵天降。

    這還不止,在那些騎士和白馬的頭頂上方,還有許許多多長著翅膀的人振翅飛來,他們的手中雖然空無一物,依菩提卻能感覺到他們比那些騎士更加令人生畏。

    依菩提試圖逃開,可根本來不及,那些騎士和天使來的太快了,眨眼間便至,無數的長矛穿透了依菩提的身體,倒是並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痛苦,而那些天使,則是飛身下來,用他們的手抓住了依菩提,徹底將依菩提禁錮在這里,一動都不能動。

    亨利嘴角揚起冷笑,手中的騎士劍悄無聲息的刺向依菩提,這時候的亨利,已經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了,他這一劍,可以輕易的穿透依菩提的雙肩,將其雙手廢掉。對東方的修行者,亨利總歸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東方有琵琶骨這種說法,而琵琶骨若是斷了,這個人的功力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琵琶骨處連著經絡,若是被挑斷會阻斷修行者精氣運轉,無法運用精氣的修行者,根本就不足為慮。

    亨利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幾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劍尖觸踫到了依菩提的肩膀,只需要再往前遞進幾公分,就可以輕易地挑斷依菩提的琵琶骨,到時候,依菩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依菩提在劇烈的掙扎著,可卻徒勞無功,無數的天使抓住了她,無數的長矛將她的身體牢牢的固定在這里,她也已經感覺到了亨利手中冰冷的騎士劍劍尖。

    依菩提幾乎就要絕望了!

    可就在此刻,陡生突變,依菩提的胸口處突然光芒大作。

    那光芒,儼然和聖光極為相似,就連亨利都覺得眼前白光乍現,就像是教宗本人出手時所發出的光芒一般。

    從這光芒之中,亨利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熟悉的味道,為什麼?為什麼依菩提竟然也可以發出聖光,難道,她也是聖教廷的成員。可若如此,那些天使和騎士,又怎麼會將其禁錮,而不是增長其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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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直搗黃龍

    那類似于聖光的白光之間消去,亨利這才看清楚,依菩提胸前的白光,並不是她自己發出來的。

    而是在她的胸口處,多了一個不過巴掌大小,但卻栩栩如生的飛馬。

    飛馬在不斷的長大著,就像是一只氣球一樣被吹了起來,兩只翅膀輕輕的拍動,那些騎士和天使就像是有些畏懼一般的向後退去,保持著和依菩提之間的距離。

    這時候,亨利才終于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飛馬,而是一只額頭上長了角的獨角獸。

    當這只獨角獸擁有了牧羊犬般大小的身軀的時候,就連依菩提身上的那些長矛也都消失不見了。

    那些畢竟只是光線幻化出來的長矛,對依菩提並沒有實際的傷害作用,僅僅只是看上去扎進了她的身體里,起到一個類似于繩索將其綁縛住的作用。此刻在獨角獸的威赫之下,光線紛紛解體,依菩提也就恢復了行動能力。

    “獨角獸!為什麼會有獨角獸!”亨利驚訝的大叫出聲,這次,他用的是英語,這已經是一種本能驅使的叫喊了,亨利再也顧不上去將其轉換為漢語。

    雖然是英語,但畢竟只是幾個簡單的單詞,依菩提還是聽懂了。

    她在神奇的得到這只天祿之後,就特意去查詢了道藏佛經之中關于天祿的記載,各不相同,關于天祿的形象有很多種說法。其中就有一種,是說天祿長的就是一匹馬的模樣,只是肋生雙翅,額頂有角,並且說到西方也有這種瑞獸,但是西方人將其稱之為獨角獸。

    為此,依菩提還特意查閱了一些西方的典籍,證實了這一點。

    獨角獸雖然是個比較生僻的單詞,但依菩提很早就知道了。

    依菩提也感到很意外,她原本已經絕望了,深恨自己終究還是太輕敵,明明已經有了提防卻還是著了亨利的道兒。

    卻沒想到,就在自己幾乎要被亨利廢掉琵琶骨的時候,天祿竟然會神奇的出現。並且竟然化解了所有的危機,就連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天使和騎士都紛紛瓦解。

    是的,當天祿已經完全展現出其形貌的時候,天空中的天使和騎士,包括騎士胯下的白馬,都紛紛化作無數的光線,湮沒在空氣之中。

    依菩提可以感覺到六芒星陣仍舊在發揮作用,那些在六芒星圖案上流淌的光亮仍在點亮,可卻再也無法產生哪怕一個天使一名騎士,只是不斷的逸出零散的光輝,就像是在空中散布出無數顆星辰一般。

    就連亨利,都已經被天祿所散發出來的光輝所逼退。

    依菩提胸口出現光芒的時候,亨利感覺到了阻力,但他卻依舊努力嘗試著要將劍尖刺入依菩提的肩胛處,可卻根本無力為繼,當光芒愈強之後,他更是直接被那些光芒逼得不得不身形後移。

    依菩提緩緩轉過身來,滿臉聖潔的光輝,也不知是天祿的光芒照耀在她臉上所形成的,還是依菩提本身也開始散發出無窮的光輝。

    亨利的心里竟然產生了一種膜拜下去的念頭,他感到很是奇怪,很是努力的使自己的身軀站直,不去跪倒在依菩提的面前。

    可是,此刻的依菩提就像是擁有無盡的力量,在她身上仿佛散發出一種原始的信仰之力,讓亨利終究還是不得不彎下了膝蓋,單膝跪倒在依菩提的身前,並且將手中的騎士劍歸回鞘中,右手握拳輕輕的擊打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這是騎士的禮節,代表著一名騎士對于對方最大的尊敬。

    依菩提一動不動,就好像她是一名神祗,原本就該接受亨利的頂禮膜拜一樣。

    更有甚者,亨利完成了騎士禮之後,竟然還有一種跪伏下去親吻依菩提腳趾的沖動,或者說是**。這已經是表示臣服的禮節了,而且是臣服于神。可聖教廷的修行者,他們唯一的神就是上帝,哪怕是對教宗,亨利也絕不可能產生這樣膜拜的念頭。

    亨利開始變得心慌,而依菩提卻好像完全明白他心中所想一般,只是輕輕的招了招手,並未發出任何一個音節,但亨利竟然就不堪重荷的緩緩趴伏了下去。

    這次是徹底的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面之上,亨利已經用跪著的姿勢一步步的邁上了台階,來到依菩提的面前,雙手顫抖著,內心抵觸著,試圖去捧起依菩提的小腳,想要親吻在她的腳趾之上。

    依菩提當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哪怕被這個男人觸踫到自己任何一寸肌膚,依菩提都會感覺到惡心。

    更加奇怪的,是依菩提的心里產生了一種被褻瀆的情緒,就好像是有人背叛了自己,但卻又跑來試圖向自己表達他的忠心一般。

    這股情緒來的很是突然,這讓依菩提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抬起了腳,重重的踩在亨利的臉上,用盡全力。

    亨利的面龐瞬間變形,扭曲的就像是被依菩提這一腳踩進了他的腦子里一般。

    隨後,亨利倒飛了出去,身體越過旋式樓梯的扶手,直接落在了一樓的地面之上。

    六芒星陣引發的動靜早已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凡人當然是不會感覺到的,可是在不遠處的某個修道院里,在修道院中隱藏著的聖教廷的總部之中,教宗彼得二世和樞機團留在梵蒂岡的幾名紅衣主教,卻都感覺到了六芒星陣被啟動造成的振蕩。

    聖騎士團的團長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立刻趕往彼得二世的煉金室,而當他正欲將手推向大門的時候,卻又有了另外的一種感覺。

    團長心中一震,猛然推開了大門,沖進去之後,彼得二世也剛好睜開了雙眼,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神使降世了。”

    然後,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很快變得欣喜異常起來。

    上一次有記載的神使降世,還是一千多年前,這一千多年以來,聖教廷似乎已經變成了被神遺棄的對象,他們再也無法跟上帝建立任何溝通的渠道,甚至于許多人都曾經懷疑,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上帝的存在。以往所謂的神使降世,甚至是上帝之子為了消除世間的罪惡將自己釘死在十字架上,都不過只是古代的修行者編撰出來的謊言罷了。

    可是今天,彼得二世和聖騎士團的團長分明感覺到神明的召喚,他們雖然並未看到,可內心之中都已經接收到了相同的訊息。

    那就是神使縱然久違,但卻依舊降世了!

    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彼得二世和聖騎士團的團長立刻朝著梵蒂岡博物館的位置跑去。

    在教宗的煉金室里,有一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往梵蒂岡博物館,他們一路奔跑的過程中,都能感覺到神使的存在。

    可是當他們終于從密道里出來的時候,卻陡然間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樣,內心之中空空蕩蕩的,神使消失了,他們如此奔跑卻竟然未能親眼見到神使的存在。

    兩人同時發現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亨利,已經不用再去尋找神使的下落了,既然內心里已經感覺不到神的旨意,就意味著神使已經離開。

    他們同時抬起頭來,兩人都看到了鐫刻有六芒星陣的穹頂之上,凝聚著一個小小的光點,很快消失不見,但二人都可以肯定,那就是神使,神使已經消失了。或者說,神使已經完成了他此次降世所要做的事情,回到了天國之中。

    兩人的心里同時產生了一個疑問,神使降世,竟然是為了亨利而來,而且好像是為了懲罰亨利?

    彼得二世畢竟是教宗,他不可能親自彎腰去扶起亨利,這事兒只能是聖騎士團的團長來完成。

    而將趴伏在地上臉面朝下的亨利翻轉過來之後,聖騎士團的團長和彼得二世就都已經知道了亨利的結局他死了!

    除了吸血鬼家族的失敗品喪尸,沒有人可以在整張臉已經被打的像是摔碎的番茄一樣之後,還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腦漿子都已經涂滿了地面,但卻沒有摻雜一絲鮮血,要麼是亨利本身就是個喪尸,哪怕腦袋被砸的稀爛還可以繼續存活,要麼,他就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死人。

    在聖教廷之中,或許能夠混進東方的修行者,甚至有可能被黑暗教廷的人混進來,但是,吸血鬼和狼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混跡其中的,光是那些聖光,他們就承受不住,更別說每個聖教廷的成員脖子上都要掛上一枚銀質的十字架了。

    吸血鬼尚且不能,其中的失敗品喪尸,就更加不可能。

    是以,亨利就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是天罰!

    亨利死于天罰!

    彼得二世和聖騎士團的團長心中同時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他們雖然沒有見到神使,可是神使在他們內心里產生的痕跡卻是不可能作假的,而且,隨之而來的那些紅衣主教,也分明是感受到了神使的降臨。這麼多人都感覺到了神使的存在,亨利毫無疑問,是死于神使之手。

    這些人之中,彼得二世是最清楚不過的,他早就知道亨利做過的那些事情,只是他不忍心因為那些事情讓聖教廷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隕落,才會暗中縱容。

    可卻萬萬沒有想到,亨利的作為,竟然惹怒了上帝,他派下神使來懲戒亨利。

    而這個懲戒,竟然還如此之重,直接就殺了他。

    彼得二世當然不會知道,他們心中感應到的神使,會是個東方人,而且還是個今年才十六歲的少女。

    依菩提顯然並非是上帝派來的,而且她也從未出手,只是因為心中陡然而生的本能的厭惡,一腳踩碎了亨利的那張臉而已。

    所有人都沉默著,不斷的在胸前畫著十字。

    惹怒上帝,引來神罰!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5
第499章 聖教廷大典

    依菩提對于梵蒂岡博物館中發生的一幕毫不知情,否則她一定會驚掉下巴頦,甚至可能惡作劇一般的裝模作樣戲耍那幫老頭子一下。

    事實上依菩提連亨利死沒死都不知道,她也驚愕于亨利的表現,以及天祿竟然對西方人會有如此深重的影響,她還並不知道,因為天祿的存在,而她幾乎又可算是死而復生的人,她渾身上下的氣血早已深受天祿的影響。

    天祿本身也是被活佛滿都拉圖以莫大神通更改而來,從前只不過是依菩提身上被種下的一只蠱蟲,機緣巧合之下,蠱蟲竟然生出了靈智,滿都拉圖看出若是讓這只蠱蟲不斷吸噬依菩提的精血,終有一日會化身為蛟,破出依菩提的身體禁錮,飛升而去。而那時依菩提也必將精血耗盡而亡。

    秉存善念的滿都拉圖,不惜消耗自己的精氣,將蠱蟲轉化為如今的模樣,依菩提也並不知道,滿都拉圖為此甚至連自身的境界都有些不穩了。

    當時依菩提只是一息尚存,若非滿都拉圖改造及時,那只蠱蟲回到她的體內怕是也沒什麼作用了。但是滿都拉圖將其改造為天祿之後,瑞獸之福蔭便立刻籠罩了依菩提,用其自身的精血反哺依菩提,使得氣血兩虧的依菩提得到緩解,這才留下了一條性命。

    原本的蠱蟲就是依靠吸食依菩提的精血而活,如今又將自身的精血反哺回去,依菩提和天祿之間便精血互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後天祿更是幫助依菩提吞噬了她體內巫門的修為,如今的依菩提,說是佛道巫三修,其實修為只剩下佛道二門,只是依舊殘存有巫門的印記罷了。

    可以說,如今的天祿跟依菩提實為一體,而當天祿身上會產生西方神使的氣息的同時,依菩提的身上自然也會存在相同的氣息。

    只不過,依菩提身上神使的氣息太弱,以她佛道巫三修的修為完全掩蓋了那些氣息。隨著天祿的成長,依菩提身上的神使氣息必然會越來越重,除非她的修為突飛猛進到超過天祿的修行速度,否則,她終有一日走在大馬路上都會引來聖教廷的信徒的膜拜。

    如今的依菩提,尚不能算是真正的神使,但總有一天會達到這樣的境地。

    只不過,依菩提自己還尚未自知罷了。

    在一腳踏碎了亨利的面門之後,依菩提根本是被動的騎上了天祿的身體,天祿雖然只有一只哈士奇犬的大小,可依菩提本也是小巧玲瓏的身軀,騎上去雖然顯得有些不協調,可勉強還是能夠騎身其上。

    天祿腳踏祥雲,緩緩朝著天空而去,破開了穹頂之後,竟然越飛越高,依菩提縱然再如何膽大,也不由的有些驚懼,緊緊的抓住了天祿背上的鬃毛,趴伏其背,看著大地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恍惚中,依菩提似乎感覺到了來自于地面上虔誠的信仰,那些信仰似乎化作一縷縷的力量注入到她的體內。可是等到依菩提想要仔細分辨的時候,那股力量卻又毫無蹤跡可循。

    不過依菩提倒是並不擔心,天祿與她氣血相連,絕不會有絲毫害她之心。更何況,只聽說過凶獸弒主的,還從未聽說過瑞獸也會反咬自己的主人一口。

    騎在天祿的背上,依菩提晃晃悠悠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穿越出了雲層,此處空氣稀薄,但依菩提卻並未感覺到呼吸有任何的困難,相反,她只感覺到雲層之上靈氣反倒變得充沛起來,她不自覺的就進入到了修行的狀態。

    一進入修行狀態,依菩提就物我兩忘了,她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修行之中,她愕然發現,從前似乎不能秉存的佛道兩門心法,如今卻竟然有同時運行的跡象。

    她嘗試著引導佛道二門的心法同時運轉,竟然一次性就成功了。

    左半邊身子是佛門心法,右半邊身子是道門心法,緩緩運轉之余,兩門心法各不干擾,經脈之中就仿佛產生了兩條雙向的通道一般,佛門心法緩緩運轉至右半邊身子,而道門心法卻來到了左半邊身體。

    轉眼間,佛門心法在上半身,道門心法在下半身,忽而前,忽而後,佛道二門心法雖然依舊相互排斥,並不可能融為一體,但是卻各循線路,這直接使得依菩提的修行速度大大增加,達到了從前的兩倍。

    在這樣大的驚喜之下,依菩提再也沒有了絲毫驚懼之意,也顧不上自己此刻身在高空,只是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修行的快感之中。

    等到終于暫停了修行,依菩提卻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西班牙廣場附近的藝術酒店,正坐在自己的房間大床之上,眼觀鼻鼻觀心的五心向天。

    毫無疑問,這只能是天祿把她帶回來的,依菩提只是在想,回來的時候應該是不會有人能夠看見的吧?否則的話,那真是驚世駭俗了。一個人類騎著一匹不過哈士奇犬大小的飛馬從空中穿過牆壁進入到一家酒店之內,在如今這種所有手機都具備拍攝功能的社會,那絕對是會成為全世界所有媒體頭條的新聞。

    走到陽台之上,依菩提看到酒店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游客依舊是游客,路人依舊是路人,她徹底放下了心,如果真被人看到自己騎在天祿身上進入酒店,此刻酒店恐怕早就被人群所包圍了。

    看看時間,不過是晚上九點來鐘,依菩提探出一絲念頭,隔壁的房間依舊空無一人,看來朱弦和許兔兔還並未回來。

    不過很快,依菩提就感覺到了走廊上有人走動的聲音,她知道那是朱弦和依菩提回來了,便靜待酒店的管家告辭離去之後,穿牆到了朱弦和許兔兔的房內。

    看到依菩提,朱弦嬌笑著說道︰“妹妹,你就不能走點兒正常的路,從大門進來。每次都這樣突兀的出現在我的房間里,很嚇人的!”

    而許兔兔,則是眼波流動,帶著絲絲媚意的看著她,讓依菩提想起頭夜的瘋狂,不禁頓時嬌羞的縮了縮腦袋。

    “你們今天有什麼收獲?”依菩提帶著少許的戒備坐在屋內一角,看的許兔兔和朱弦會心的一笑。

    二女搖搖頭道︰“能有什麼收獲,不過是多了解一些這座城市的情況罷了。聖教廷對羅馬這座城市基本不設防,看來,他們的精力只是集中在梵蒂岡城內。”

    朱弦又問︰“你呢?有什麼發現沒有?”

    雖然是在問,其實朱弦並未抱太大的指望,如果聖教廷的總部那麼容易被發現,這個宗教也不可能發展的如此壯大了。

    而且,朱弦還是很了解依菩提的,她知道以依菩提的性格,如果真的遇到了聖教廷的人,或者發現了聖教廷總部的位置,絕不可能如此平安歸來,要麼是她把人家給惹毛了,要麼是別人把她給打傷了。

    可是依菩提的話,卻讓朱弦和許兔兔俱是一驚,之前還存在的小小心思蕩然無存。

    “我遇到了一個大主教,那個家伙應該是聖教廷的人。他想設計把我留下,可是卻被我一腳踩在臉上,然後我成功的脫身而出。”

    二女色變,朱弦急問︰“大主教?”她顯然想起了亨利,又問,“那個大主教長的什麼模樣?”

    依菩提也沒說話,只是一指點向朱弦,一縷神思便飛向朱弦,進入朱弦的腦中,她共享了關于亨利的記憶,讓朱弦可以直接“看到”亨利的模樣。

    “是他!”朱弦頓時驚呼。

    依菩提冰雪聰明,當即說道︰“難道這家伙就是在霧島山跟你交過手的人?”

    朱弦嚴肅的點了點頭,道︰“他的實力不錯,雖然敗在我的手上,但是對付你應該還是勉強夠的。而且在他的地盤,肯定對他有利,他怎麼會被你如此輕易的打敗?”

    依菩提微微一下,輕撫胸口,天祿很是乖巧的從她的胸前透體而出。

    看著天祿逐漸長大,落在地上搖頭擺尾如同一只牧羊犬的大小,朱弦和許兔兔都愣住了。

    她倆一個是妖靈,一個是妖獸,對于瑞獸有著本能的恐懼,如今雖然都已經修成肉身,可對瑞獸的恐懼依然存在。

    天祿顯然也察覺出兩人身上從前的氣息,不由得好奇的湊上去聞了聞,確定了之後才回到依菩提的身邊。

    “天祿?!”朱弦和許兔兔同時開口問到,聲音里竟然帶著少許的顫抖,其實二女也都知道,此刻的她們並無需害怕瑞獸了,但依舊有些不爭氣的顫抖。

    依菩提得意的點點頭,道︰“原本它是我身上的一條蠱蟲,被我師父改造成為了天祿。它比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長大了不少。”

    “是它幫你對付了亨利?”

    依菩提這才將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講述給二女聽聞,二女聽完之後,很是感慨不已。

    “看來,天祿真的就和西方的獨角獸是同一種物種了,真是沒想到,東西方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聯系。”

    依菩提搖搖頭道︰“幼年天祿就是獨角獸,可是成年的天祿就不是這副模樣了。”

    朱弦和許兔兔作為妖類,當然明白這一點,成年後的天祿身上會覆蓋滿滿的鱗片,外型也會產生一些變化。整個身體看上去雖然還是一匹駿馬的模樣,可是絕不會像是現在這樣,跟駿馬幾乎完全一致。

    “天祿竟然可以抵消西方的聖力,這倒是一個極好的消息,這樣的話,我們只要找到聖教廷的總部所在,那就可以毫無阻滯的進入到聖教廷的內部。甚至,直接找到彼得二世也不會太困難。”

    “至少有它在,我們不用擔心聖教廷那幫洋鬼子跟我們玩兒陰的!”

    朱弦點了點頭,做出了決定︰“既然如此,我們明天便直接去梵蒂岡吧,了解環境已經毫無意義,我們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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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純銀大門

    聖教廷的那幫老家伙,絕對想不到已經有三個女人準備好了要直搗黃龍殺向他們聖教廷總部了。

    可憐這幫老家伙,還沉陷于上帝耶和華並未遺棄他們的喜悅之中,終于在一千多年之後再度派出了神使降世,縱然這次神使降世對他們似乎是懲罰,可也至少證明了神,他們的神,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存在著的。

    只要有神,就意味著還有天堂,有天堂,就意味著他們這群老鬼在死後可能會去到一個樂享無邊的地方。

    所有的修行,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忠心耿耿,在人性面前曝露無疑。說穿了,只不過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死後可以永垂不朽,可以只是死亡了肉身,精神卻去到一個只需享樂無需奉獻的地方。

    可他們也沒想想,如果真有這樣一個地方,千萬年來只怕早已人滿為患,上帝這個他們所信奉的神,又怎麼會允許新人加入,再如何廣袤的資源也遲早都會有被耗盡的那一天。

    教宗彼得二世身穿華服,那是只有在大典的時刻才會披掛的教皇袍,他無比虔誠的在耶穌像面前跪拜禱告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卻依舊神采奕奕的出現在正殿之中。

    神使降世,這是聖教廷的大事,也是整個基督教、天主教以及新教的大事。

    雖然整個宗教有了三個不同的流派,但是這三種流派,無一不是受到聖教廷的領導的。在聖教廷這里,根本就沒有三教之說。

    是以,彼得二世跟樞機團的幾名紅衣主教商議之後,決定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召回紫衣主教以上的所有人員。不管這些人是在傳播教義還是在執行任務,統統終止,因為彼得二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向他們宣布神使降世的偉大消息。

    對于世俗中的基督三教來說,神跡偶有發生,神使降世雖然並不多見,可也每隔數年就會出現一回。但這是聖教廷為了牢固他們的統治,取信于那些信徒的手段而已。那些所謂的神跡,所謂的神使,都不過是一個紅衣主教乃至紫衣主教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修行者在世俗之人面前,原本就無限接近于神。

    而這一次,竟然是真正的神使降世了,這讓彼得二世和那些紅衣主教如何能夠不激動萬分?

    同時,彼得二世知道,這是聖教廷加強凝聚力的最好機會,這麼多年,聖教廷里也是良莠不齊,出現了諸多像是亨利這樣心思不夠虔誠的成員。尤其是出現了聖教廷的外圍部隊之後,這樣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他們根本不相信有上帝的存在,也不相信死後能夠飛上天堂,他們之所以加入聖教廷,緣由當然是他們的血脈之中適合于修行,可主要原因,還是他們,或者他們的家人父母,為了獲得更多的世俗利益而做出的決定。

    一個大主教,或者一名聖騎士,能夠讓一個家族至少在數十年的時間內,獲得空前的地位和資源。這數十年的經營,至少可以讓這個家族二百年之內保持強大。而一名紫衣主教,就已經可以確保接近百年的地位資源。那麼紅衣主教呢?聖騎士團的團長呢?教宗本人又如何?

    聖教廷對于全世界基督三教的掌控,確保了他們能夠獲得空前的力量,並且,世界級的財閥富豪,無一不是因為家族里有人在聖教廷擔任高職的結果。猶太人之所以在全世界被譽為最會經商的人種,他們之所以能夠以極少的數量掌握極為豐沃的財富,完全就是因為耶穌當年化身的正是猶太人,這使得聖教廷的成員組合之中,存在大量的猶太人,他們才能掌控世界上如此巨大的財富。

    一千多年再未出現神跡,加上現代科技的發展似乎無時不刻的都在否認神的存在,這使得聖教廷內部其實早已千瘡百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就連教宗彼得二世本人也不例外。

    可是,當神使終于出現,神跡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的心靈仿佛得到了淨化,又開始相信上帝的存在,也相信死後會去到一個叫做天堂的極樂世界。

    彼得二世相信,只要是聖教廷的成員,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神使降臨的痕跡,這將是讓聖教廷上下歸心的一個契機。

    或許,上帝派下神使,並不只是為了懲罰亨利,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久疏的人心重新產生真正的信仰。

    彼得二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年輕過,他只感覺自己的體內充滿了各種力量,他知道,在自己的手上,將終會開創一個聖教廷的盛世。

    久已不用的教皇權杖又被彼得二世握在手中,這一次和以往不同,彼得二世甚至能夠感覺到權杖之中那絲絲的神力波動,這都是神使降世帶來的感觸。

    坐在教皇的寶座之上,彼得二世慈祥的掃視著下方站立的聖教廷成員們,每個人都穿上了只有盛典的時刻才會穿上的華袍,虔誠無限的懷著激動的心情,等待教宗開口。

    許許多多的紅衣主教,紫衣主教都在趕回梵蒂岡的路上,但是彼得二世已經等不及他們的歸來了,他要立刻宣布這個消息。

    “親愛的兒子們(英文里的son,實在不知道除了翻譯成兒子還能翻譯成什麼),一千多年來,我們以為自己已經遭到上帝的遺棄,乃至是放逐。我們看著這個世界一天天失去信仰而有心無力,我們畢竟也只是凡人,所能做的一切實在太少。但是今天,上帝終于再度派來了一名神使,雖然我們也不曾親眼見到神使本人,可是,我相信,所有虔誠的上帝的子民們,都能夠感受到神使給我們帶來的變化。是的,神使再度降世了,雖然他的到來,似乎是對我們有所不滿,但是,我們相信,我們會用最虔誠的姿態,重新獲得上帝的眷顧。我們都是沐浴在上帝恩惠之下的子民。亨利,這個曾經被視為我們聖教廷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心懷不軌,多次違反教律,甚至蒙蔽了我這個親自替他洗禮的教父。可是,上帝是無所不在的,這一切都逃不脫上帝的智慧。當上帝再也無法容忍這樣的一個人混跡于我們當中的時候,他派來了神使,懲罰了亨利,把亨利送去了無邊的地域。但是這樣,更加堅定了我們對上帝的信仰,我們終于可以驕傲的證實,上帝是確實存在的,上帝並未遺棄我們,以往的放逐,只是為了磨練我們的心志。而現在,一切的磨練都終將結束,我們迎來的將會是一個嶄新的篇章。這個世界,終將會屬于我們的宗教,這個世界上,也唯有一個神明,那就是我們的上帝。阿門!”

    所有的聖教廷成員,在教宗彼得二世結束了這番話語之後,同時在胸前畫著十字,無比虔誠的單膝跪下,口誦“阿門”。

    “所有紫衣主教以上的人員都在趕回此地的路上,聖騎士們也是如此,籍著神使降臨還未散去的余暉,我,彼得二世,決定,全面向吸血鬼和狼人這兩種卑賤的生物宣戰,我們將在全世界範圍內和這兩種卑賤的生物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

    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一直留在聖教廷的那幾名紅衣主教頓時大愣,聖騎士團的團長也愣住了。

    彼得二世的這個決定,並未跟他們商量過,而像是這樣類似的決定,原本應該召開圓桌會議之後才能決定。至少要在超過三分之二的紅衣主教在場並且超過一半以上的人投票表決之後才能得出一個結果。

    可是現在,彼得二世竟然違背了一直以來樞機團定下的規矩,一個人就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幾名紅衣主教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他們將目光投向了聖騎士團的團長。

    在聖教廷之中,除了教宗本人,地位最超然的就是聖騎士團的團長。

    聖騎士團作為聖教廷的保護組織,或者說白一點兒就是打手團隊,其團長直接掌握了最原始的戰斗力。是以,聖騎士團的團長在地位上不比一名樞機團成員,也就是紅衣主教,但是,實際上他的影響力卻僅次于教宗本人。至少,聖騎士團的成員,全都是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就連教宗也無法篡奪他的權力。

    手握重兵,這就是聖騎士團團長最大的資本。

    團長也知道此刻唯有自己可以發表意見,他緩緩走出一步,身上白銀打造的鎧甲嘩啦啦的發出悅耳的聲響,可是,這名團長將要說出的話,卻並不顯得那麼的悅耳。

    “教宗陛下,為了上帝,為了我們的宗教,為了千千萬萬的子民,鏟除吸血鬼和狼人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責無旁貸。可是,我,羅迪?厄齊爾,聖騎士團的團長,我認為我有義務提醒您,尊敬的教宗陛下,在這個世界上,可不只有吸血鬼和狼人這兩方勢力。相比較起這兩種卑微的生物,我們有著更大的敵人黑暗教廷!如果因為全面向吸血鬼和狼人宣戰的決定,而導致了黑暗教廷從中破壞,只怕我們會損失慘重。並且,尊敬的教宗陛下,您不要忘記,除了我們,在神秘的東方,還有許許多多和我們並不一樣的異教徒存在,亨利這個背叛了上帝的叛徒,前不久還跟東方的修行者發生過沖突。難保在我們傾巢而出的時候,東方的那些人不會進行干涉。我倒是認為,相比起清剿吸血鬼和狼人這兩個卑劣的種族,神使的降臨,以及帶來的上帝的旨意,對亨利的懲罰,更多的是對我們依舊無法在東方獲得足夠影響力的責怪。請教宗陛下三思!”

    這話說的很隱晦,但卻是在提醒彼得二世,別忘記許半生,若只是一個亨利倒也罷了,之後你又將克麗絲?安圖斯派去了東方,並且致使他死在了那里,難保許半生不會進行報復。

    彼得二世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羅迪?厄齊爾會如此旗幟鮮明的提出反對意見,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有人入侵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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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對峙

    所有人都驚呆了,雖然戰爭持續不斷,數千年來,聖教廷和吸血鬼、狼人乃至黑暗教廷之間的戰爭一直都在隱秘而持續的進行著,可是,至少在聖教廷總部,還從未有過任何敵人膽敢侵入。

    許多人甚至都已經遺忘了聖教廷的總部還有一道天然的陣法防御,不光是這些人,就算他們的祖輩,也從未見識過這個防御陣法被觸動。

    而今天,就在神使降臨的第二天,竟然就出現了膽敢冒犯聖教廷總部之威的人。

    許多人的心里頓時打起了小九九,他們開始思索,這兩件事究竟會否存在聯系。

    彼得二世更是驚愕不已,他以為神使降世將會帶來一個全新的局面,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全新的局面竟然是有人膽敢強攻聖教廷總部。

    當下也顧不得和羅迪?厄齊爾的分歧了,彼得二世一揮權杖,高聲說道︰“全體進入戒備狀態!羅迪團長,騎士們該出征了!”

    羅迪?厄齊爾當然分得清輕重,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心念傳遞給所有聖騎士團的成員,讓他們立刻披掛鎧甲,準備戰斗。

    也就是朱弦和依菩提這樣的組合敢這麼做,再加上一個化身為人不久,正摩拳擦掌打算好好“回報”一下她以往懼怕的人類的許兔兔,三女在找到聖教廷總部的所在之後,試圖進入,卻被守衛的兩名聖騎士所阻攔,她們干脆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把那兩名聖騎士打趴下了之後硬闖了進來。

    也就是合該聖教廷有此一劫,剛好昨天他們見證了所謂的神使降世,彼得二世懷著激動和虔誠的心情召開全員大會,正在動員打算大干一番呢,致使聖教廷總部防御空虛,只在和修道院之間留下兩名聖騎士把守,給了朱弦和依菩提以長驅直入的機會。

    昨天找了一天卻都不得其門而入的依菩提,今天顯然把握十足。

    既然天祿可以破開那個六芒星陣,並且使得亨利竟然心中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念頭,那麼天祿就應該跟聖教廷擁有相同的某種屬性,甚至于是凌駕于聖教廷之上的屬性,讓它帶路找到聖教廷的所在,也就輕松無比了。

    早晨起來之後,朱弦、依菩提便早早出發,許兔兔當然又變化為獸形藏在朱弦的胸口里,她倒是想要藏在依菩提的身上,被依菩提嚴詞拒絕了。

    二女表示不用管家陪同,這讓兩名管家感覺很失望,也很受傷,但是他們還是立刻安排了一輛車,把二女送到了梵蒂岡和意大利的國界處。

    那輛租來的車還在梵蒂岡城里停著,天祿雖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把依菩提帶回酒店,卻不可能把一輛車也給弄回來。

    進梵蒂岡城的時候還出了個小麻煩,依菩提昨天只有進城印章,卻沒有出城的印章,朱弦施展出天然的媚術,搞得那兩個衛兵頭昏腦漲,最終接受了二女的解釋,說是昨天離開的時候,也沒太在意蓋章的時候就直接跟著人流離開了。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也偶有發生,加上朱弦的魅力,那兩名衛兵終于給依菩提補了個出城的章,然後又給她們蓋了今天入城的章放了行。

    進城之後,二女先找到了昨天停在這里的那輛車,然後依菩提將天祿召喚了出來,使其蹲坐在車內,指引著她們方向。

    沒費什麼事兒,就找到了那個修道院。

    修道院不比教堂,多數時候是不允許游客進入的,這里是修道士和神職人員生活的地方。

    可是在朱弦的魅力之下,別說是普通的神職人員和修道士,就算是聖教廷的主教們,也著實有些招架不住。三言兩語,就把二女給放了進去,還特別熱情的帶著她們參觀整個修道院。

    不過修道院的後方是不能去的,哪怕再被朱弦的魅力晃花了眼,那個修道士也絕沒那個膽子把她們帶進後院。事實上,就連那個修道士本人也不知道後院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他只是知道,那個地方對他們而言是絕對的禁地,只有極少數人才有資格進入,而且進去也只是送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

    這對朱弦和依菩提都不叫事,找個僻靜的地方直接把那個修道士打暈了,然後二女便回到了修道士死都不敢帶她們越雷池半步的地方。

    並沒有想象中的隱形門,也沒有什麼機關,就是兩扇沉重的銀色大門。

    朱弦和依菩提在修道院里找了兩件女性修道士的服裝,帶上了帽子,端著兩個托盤,里邊擺放著一些雜物就朝著那扇銀色大門走去。

    剛才那個修道士實在太熱情了,雖然沒能帶著二女進入後院,但是卻將他所知道的關于後院的情況都講述給了二女聽真。

    以二女的智慧,當然很輕易地就判斷出後院就是聖教廷的總部,里邊的人終究只是修行者,還脫離不了凡人的必需用品,她們便裝成修道士的模樣,假裝給聖教廷總部送東西,試圖以這樣的方式魚目混珠混進去。

    可是顯然,這種方式完全無法通過那兩名聖騎士把守的大門。

    她們剛剛接近大門,兩名聖騎士就端起了手中的銀槍,指著二女,其中一人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經過一天在羅馬的閑逛,朱弦早已掌握了日常所用的意大利語,她開口說道︰“我們是來送東西的!”

    兩名聖騎士對視一眼,心知肚明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如果聖教廷總部需要什麼物資,那都是集中采辦,絕無可能出現兩個修道士端著個托盤送點兒東西的情況。如果有零星的需求,聖教廷自然會派出聖騎士出來取用,這兩名修道士在說謊。

    不過這兩名聖騎士終究還是有些疏忽,他們並未看出二女的身份有什麼不對,只是以為這是兩個新入修道院的修道士,以為她們只是對這里好奇,想要進去看一看。

    這種事情在從前,其實也發生過那麼一兩次。

    于是其中一名聖騎士一擺長槍,道︰“這里是禁地,你們的院長讓你們進修道院的時候沒有告誡過你們麼?速速離去,否則,擅闖禁地是什麼罪過,你們也都是清楚的!”

    銀槍之上閃爍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依菩提撇了撇嘴,道︰“我就說沒用吧!早知道還不如我把天祿放出來,估計他們直接就跪了!”

    朱弦瞪了她一眼,道︰“天祿出來,里邊的人也就全都知道了。”

    兩名聖騎士面面相覷,這兩個修道士突然說起了他們聽不懂的語言,這如何讓他們不大驚失色?

    也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降臨,只可惜,朱弦和依菩提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普通的聖騎士可以抗衡的。他們倆都屬于聖騎士團的新兵,實力在聖騎士團中也是最弱的,否則也不會淪落到看大門的地步。

    朱弦和依菩提瞬間暴起,突然出手,朱弦的胸口之中還閃出一道紅影,落地之後竟然是一名少女,三女合力,只是一招之下,那兩名完全來不及反應的聖騎士就已經倒地不起。

    因為許半生特意的叮囑過,朱弦和依菩提並未痛下殺手,只是放倒了這兩名聖騎士,便直接推開大門闖了進去。

    一進去,三女就發現出了問題,她們明顯觸發了某種禁制,門後狹長的通道里,明顯出現了某種她們未知的靈力波動。

    但是到了這時候,三女也就顧不上著許多了,簡單的互視一眼,三女達成默契,直接飛速朝著里邊闖去。

    狹長的通道轉眼間就走到了盡頭,又是一扇銀光閃閃的大門,三女齊力推開,依菩提感慨道︰“這幫洋鬼子過的很滋潤麼,兩道門,竟然都是純銀打造,光這兩扇門就不少錢了。”

    朱弦沒理她,依舊朝前走去,倒是許兔兔嘻嘻一笑說了一句︰“回頭拆了帶走,只要你扛得動。”

    依菩提哈哈一笑,也邁步向前走去。

    這一次,三女的腳步都明顯謹慎的多了,因為她們已經徹底進入了聖教廷總部的範圍。

    在里邊看,這里一個龐大的建築群,頭頂是湛藍的天空,仿佛毫不設防的樣子。但是三女都輕易的發現,頭頂看似的空無一物,其實是有個透明的罩子將其籠罩其間的,甚至于就連四周,那些露出空隙的地方,都能夠直接看到外邊的街道。但是同樣,三女都能看見那個透明的罩子。

    在天祿確定了這個修道院就是聖教廷總部之後,朱弦和依菩提是開著車繞著整個修道院轉了一圈的,並沒有看出這個修道院跟其他建築有什麼不同。

    進來之後之所以會讓那個修道士帶著她們轉悠了一大圈,也是為了證實修道院的大小。

    從建築的角度來說,這個修道院是絕對藏不下如此龐大的建築群的,甚至,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空間,隱藏哪怕數間房的位置。

    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從外邊來看,這里的建築群並不存在。

    但是修道院後方緊鄰著馬路,馬路對面又是另外一個建築,這就意味著聖教廷的總部其實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里。這和芥子須彌有些相似,但是芥子須彌不能藏活物,這里卻可以。

    這大概是東西方修行的區別吧,就好像許半生從克里斯?安圖斯的領域之中得到領悟,如今也在構建自己的太一洞天一樣。

    剛才經過的兩扇純銀大門,以及中間那狹長的通道,就是進入這個獨立空間的法門。

    難怪不惜重資也要打造如此兩扇純銀大門呢,這是一種介質,類似于法器乃至法寶的作用,若是依菩提真的拆了那兩扇純銀大門,估計這里就再也進不來了。

    只是,不知道是這個空間會因此坍塌,還是徹底斷絕和世界之間的聯系。

    而不論是哪一種結果,依菩提都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拆了那兩扇純銀大門,讓聖教廷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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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動手

    朱弦第一時間洞悉了依菩提的想法,她說︰“別去動那樣的歪心思,真要是這麼簡單,聖教廷早就不復存在了。這里是人家的總部,要是這麼容易就全軍覆沒,吸血鬼和狼人,還有什麼黑暗教廷,難道就不知道動手?只怕拆了這兩扇大門之後,這里就會現形在世俗的世界之中。且不談會有多少人被這突然出現的建築群埋在下方死亡,光是陡然出現這麼一個現代科學完全無法解釋的建築群,就足以引發世界大亂。”

    依菩提吐了吐舌頭,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三女邁步要朝著前方的建築里走去。

    建築很是華麗,充滿了中世紀歐洲的典型風格,同時又摻雜了羅馬帝國時代的特點,單從建築的角度來說,很是壯觀。

    那直立的石柱,看上去竟然像是整根的石頭雕成,足足要三四個人才能環抱的過來,高度也達到了十余米,光是這樣的一根石柱,就足以說是龐然大物了。

    剛走上台階,三女就感覺到殿中的靈力有些紊亂,這說明有很多人正在趕來。

    三女互視一眼,許兔兔再度回到朱弦的胸口之中,朱弦和依菩提都將自己的武器取了出來。

    朱弦用的,還是許半生給她的那把寒鐵匕首,而依菩提所用的,則是真正的滿都拉圖在大草原和她臨別之際,摘下的自己脖子上的一串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月的金剛菩提。

    金剛菩提一共一百零八顆,這是滿都拉圖給依菩提的禮物,收了個徒弟,雖然頗有些被迫收下的意思,但見面禮總歸是少不了的。

    整個佛串之上,除了一百零八顆已經玉化,通體黑的發亮上邊裂紋滿滿的金剛菩提子之外,還有二十余顆品類復雜的隔珠。

    中間的桶珠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南紅瑪瑙,兩旁有兩顆半透明的琥珀,也叫蜜蠟。

    佛頭和三通都是白色的硨磲,兩旁點綴著赤紅的珊瑚和兩個銀質隔片。

    中間還有兩處隔珠,都是琉璃打造,兩旁同樣隔著銀片。

    佛頭之上還有分作左右的兩串子弟珠,各是三顆,純金打造而成,子弟珠的頂端有兩顆跟金剛菩提大小相同的藍珀珠子。難能可貴的是這兩顆藍珀之中,俱有一只小小的蟲豸,雖然極其微小,但是縴毫畢現,栩栩如生。

    科別小看這串小小的金剛菩提,這是一件絕對的法器,許半生甚至覺得已經可以算作是法寶的範疇。

    金剛菩提本就是藏傳佛教的聖物,而菩提二字跟依菩提的名字也是暗合,加上這個佛串之上的配珠十分有講究,剛好應了佛門七寶。

    金、銀、琉璃、琥珀、硨磲、珊瑚和瑪瑙,正是佛門七寶的構成。

    在道藏之中有記載的準提道人,就手持一柄七寶妙樹,數次打敗通天教主,足見七寶的妙用。

    而準提道人還有個身份是菩提老祖,甚至于有些不能完全的記載說其也是阿彌陀佛的化身之一,在遠古之時,佛道二門之間的聯系遠比現在要復雜的多,甚至很多人本身就身兼佛道二門之位,比如燃燈古佛也就是燃燈道人。所以七寶也才成為了佛門的七寶。

    滿都拉圖說依菩提和佛門有緣,和他更是有緣,除了那個假滿都拉圖搞出的狀況之外,也是因為依菩提佛道巫三修的修為。

    天下修行,無論佛道,都起始于遠古大巫,修行者和巫門之間的聯系自不需說了。而佛道二門在記載之中,也多有重合之處,滿都拉圖這樣的活佛,對此是深以為然的,哪怕世間有許多修行者對于這樣的理論不屑一顧。

    有了這樣一個佛道巫三修的徒弟,要是不把這個跟道門佛門都極為有關的七寶菩提送給她當見面禮,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冥冥中,似乎有某種東西在指引著滿都拉圖,讓他收了依菩提這個徒弟,正是為了將這個七寶菩提交給她。

    除了本身是件法寶,可以當做武器使用之外,這七寶菩提之上的瑪瑙桶珠和硨磲三通,都是芥子須彌,加起來足以裝下一節火車皮的東西。

    滿都拉圖告訴依菩提,這個佛串是他師父傳給他的,至今至少也有二百年歷史了,經歷過數代僧人的加持。傳到他手上之後,他偶然間得到了那兩顆藍珀的珠子,就將其加在了子弟珠的頂端。

    這兩顆藍珀深邃萬丈,就連滿都拉圖以他如今的實力,都無法一探究竟,也不知道有何妙用,但絕對是天材地寶級別的,滿都拉圖甚至懷疑這兩顆珠子根本就是神器級別的東西。

    因為感覺到殿中至少有數十人,依菩提這才將滿都拉圖送給她的法寶取了出來,這還是依菩提第一次使用這件法寶。

    雖然有天祿在身,實在不是對手還可以將天祿召喚出來將二人帶走,但是依菩提和朱弦豈能甘心如此無功而返?無論如何她們也是要將這里攪個天翻地覆的。反正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單獨的空間,不怕鬧出更大的動靜,絕不會被凡人知曉。

    彼得二世走的很急,但卻臨危不亂,畢竟是教宗級別的人物,有敵闖入而已,要是連這點兒鎮定的功夫都沒有,他也不可能端坐教宗之位數十年之久了。

    只是實在沒想到今天會出現這種突發事件,彼得二世和其余的紅衣主教都穿著盛典時才穿的華袍,這實在不是適合戰斗的裝備。

    而當看到來人竟然只是兩名年輕的少女時,這幫老頭子也都震驚了。

    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到這里,已經充分的說明了這兩名少女的身份。

    外邊那兩名聖騎士沒擋住她們,她們必是修行者無疑。

    而這一路上,都有聖光加持,吸血鬼和狼人能夠闖到此處,早就現出原形,若是黑暗教廷的人,身上也必然氤氳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黑氣了。

    綜合這些,只能說明這兩名少女都是來自于東方的修行者。

    許半生果然開始報復了,只是彼得二世萬萬想不到,許半生會采取這麼激烈的手段,竟然派人直接闖入了聖教廷的總部。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神使的氣息,彼得二世甚至會覺得是這兩名少女殺了亨利,因為,他已經估計到這兩名少女之中,必然有一個是朱弦。

    看著眼前一群老頭兒,朱弦和依菩提終于感覺到她們今天的決定的確有些冒失了,這里畢竟是聖教廷的總部,也即是大本營啊。直搗黃龍,獨闖龍潭聽起來很霸氣,可實際上面對的危險也實在太大了。

    尤其是頭頂那層光罩,讓朱弦和依菩提心里頗有些沒底,這里畢竟是個獨立的空間,她們還能否像是原計劃那樣,打不贏就讓天祿帶著她們逃跑,現在看起來真的很成問題。

    雙方一下子對峙住了。

    半晌,都沒有人開口,只是面對面的對視著。

    以彼得二世為首,一群老頭兒站在台階之上,死死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女。東方的術數界跟西方相比的確一直佔優,可近千年來這種差距一直都在不斷的被拉近,哪怕東方的修行者依舊平均實力高過西方,也沒聽說有人膽敢跑到西方的地界上來明目張膽的撒野。

    耶穌降世拯救世人之前倒是有過類似的事情,當初一名古華夏的修行者,單人只劍,就這麼肆意的到了西方,只為了救回他的女人。某個西方的修行者綁架了他的女人,而那個女人當時還懷有他的骨血。

    那個女人只是個凡人,在路上就不堪折磨暴斃了,那名東方的修行者震怒之下,殺了綁架他女人的那幾個人還不算,還將那些人的家族屠戮一空,雞犬不留,堪稱血流成河,連生活在那些人家里的螞蟻蟲豸都沒有放過。

    這毫無疑問引來了西方術數界的震驚,隨之而來的是聖教廷的出手。可是,一整個聖騎士團加上三十多名紅衣主教,竟然都沒能留下那名東方的修行者,被他殺了個哀鴻遍野,逃了出去。不過,當他帶著女人的骸骨和她腹中堪堪成型的孩子的骸骨回到東土之後,也重傷不治,很快死去。東西方的術數界進行了交涉,最終以西方忍氣吞聲為終結。

    一個東方的修行者就搞得整個西方大亂,如今他也已經死了,聖教廷方面又還能如何呢?

    可是現在,早已不是那樣的年代,兩三千年前,或許教宗的實力都不如東土一個普通修行者的實力,而現在,許半生本人如何,彼得二世並不敢斷言,但是眼前這兩名少女,或許可以跟紅衣主教一戰,卻分明絕不是他的對手。是誰給了她們這樣大的膽子闖進這里的?

    朱弦和依菩提更是不敢輕舉妄動,紅衣主教的實力如何,朱弦是很清楚的,她也描述給依菩提聽過。以朱弦的實力,跟紅衣主教也就在伯仲之間,那次也就是她運氣不錯,克里斯?安圖斯才死在了她的手里。可那是在東方的大地上,而這里是西方,朱弦已經不具備主場之利。

    真要是動起手來,朱弦只怕連一名紅衣主教都無法對付,遑論這麼多了。

    而依菩提,就更加不可能是紅衣主教的對手,對付一個紫衣主教還行。

    殿中傳來重重的踏地之聲,那是身穿重鎧的士兵奔跑的時候對地面造成的沖擊發出的聲響,不等朱弦和依菩提有什麼反應,殿中就跑出了足有一二百之數的重甲士兵。

    朱弦也算是見過不少聖騎士了,從他們的裝扮之中一眼就能看出這一點,可是,之前朱弦所殺死的聖騎士,他們身上的鎧甲都是用聖力幻化所出,而眼前這些,卻是扎扎實實的披掛上陣的。

    二女開始慶幸,她們還沒來得及跑進大殿就退了出來,否則,現在就已經落入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7
第503章 菩提神通

    實際上二女還並不清楚,她們如果貿然闖入大殿,那就不是落入包圍的事情了,而是會徹底激發這里的陣法,不等彼得二世和那些主教以及這些聖騎士出手,光是大陣本身的攻擊,就不是她們可以應付的來的。

    說起來,一切還真是很僥幸。若非彼得二世剛好帶人來到這里,被朱弦和依菩提發覺,哪怕依菩提可以召喚天祿,也未必來得及將其召喚出來對抗那個陣法。只怕當她們踏入大殿的第一步,就已經遭到無差別的猛烈攻擊,直接就喪身于此了。

    聖騎士團的團長羅迪?厄齊爾一身白銀盔甲,從幾名持盾的聖騎士身後走了出來。

    那幾名半跪在前方的聖騎士,腳下飛快的移動,整齊劃一的讓開了壘起來的盾牌,給羅迪?厄齊爾讓出了一條路。

    “你們是什麼人?!”羅迪?厄齊爾雖然年事已高,可依舊威風凜凜,手中銀色的長槍向前一指,喝問二女。

    朱弦雙眼一虛,手中的寒鐵匕首也握得更緊,她說︰“你又是什麼人?”

    羅迪?厄齊爾不怒自威,聲音之中也摻雜了聖力,隱約有些佛門獅子吼的效果︰“我乃聖教廷聖騎士團團長羅迪?厄齊爾,來者通名,你們怎麼敢闖進我聖教廷這禁忌之地!?”

    他這麼一本正經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讓朱弦放松了一些,依菩提更是仗著自己有天祿護身,有恃無恐。

    依菩提心說不就是獅子吼麼?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

    嘻嘻一笑,依菩提邁前一步,雙手一扯那串七寶金剛,使用了佛門的獅子吼道︰“你們這幫老東西真是累死了,不管什麼名頭前邊都要加個聖字,難道不加聖字就彰顯不了你們修行者的身份麼?”

    這是佛門密宗的無上術法,比起剛才羅迪?厄齊爾摻雜了聖力的吼聲更加震懾人心。羅迪的吼叫還只是加諸了力量使得空氣隨之顫抖,發生共鳴,也就是在聲勢上比較唬人而已。而依菩提的獅子吼,卻是直指人心,不管對方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在這樣一聲直接對心靈進行了攻擊的吼聲之中,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不過依菩提實力有限,這里除了普通的聖騎士還會被她的獅子吼所震懾,其他人也只是感覺到心靈上出現了一次被沖擊的感覺,並無大礙。

    “來犯者再不通名,我就要下令向你們發動攻擊了!”羅迪怒目圓睜。

    依菩提頗有些躍躍欲試,可是朱弦卻頗有些擔心,她怕即便是天祿也無法將她們二人都帶離這里。她只是知道天祿也是西方的獨角獸,跟西方的術數界頗有關聯,可是她卻並不知道天祿的出現,使得聖教廷這幫老家伙產生了神使降世的感覺。也主要是當天祿沒被召喚出來之前,依菩提身上也並沒有太多天祿的氣息,佛道二門的氣息始終太強,完全掩蓋了那一點點和聖光同源的力量。否則,這幫老頭兒本該在沒看到依菩提之前,就再次感覺到神使降世的悸動。

    拉住了依菩提,朱弦沉聲說道︰“我叫朱弦。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了吧?你是彼得二世麼?”朱弦一揚手中的匕首,指向這群人種衣著最為華麗,也是最為特殊的一個。

    教宗彼得二世的教皇服是白色繡著金邊,教皇原本也被稱之為白衣主教,正是因為他的衣服是白色的。

    手握權杖的彼得二世徹底證實了心中的猜想,點點頭道︰“我就是彼得二世,原來你就是朱弦。你是來找亨利的麼?他已經死了。”

    從這句話,朱弦和依菩提都可以判斷出,教宗彼得二世並不想跟她們倆發生沖突,哪怕是在這種實力完全一邊倒的形勢之下,看起來,聖教廷的這幫人對東方修行者的忌憚是深入人心的。

    她們倆哪里知道,這要是換做從前,即便是彼得二世完全知道亨利的所作所為,也絕不可能這麼好說話,被人闖進了聖教廷總部,這不光是關乎于榮譽的問題,還關乎于聖教廷以後的安危。但是現在的彼得二世,心思更多的卻是放在昨天神使降世的事情之上,亨利之死是明確的事實,他就必須考慮,上帝派來神使,究竟是為了什麼。總不可能只是為了懲罰一個亨利,如果只是為了亨利,這未免也有些太大動干戈了。懲罰亨利,只需要稍稍展現一點兒神跡,讓彼得二世了解到這個信息就可以了,難道彼得二世還敢違逆上帝的質疑不成?

    現在的彼得二世,只想趕緊打發走朱弦和依菩提,好回到對于神使降世這件事的討論上去。至于聖教廷總部的曝露,除非真的是術數界大亂,東西方的修行者不顧世俗世界的安危發動戰爭,否則他們有著足夠的時間另選一個地方構建總部。

    朱弦聞聽亨利的死訊,也並不十分驚訝,畢竟依菩提已經說過,她一腳踩在了亨利的臉上,而當時的亨利顯然毫無抵抗之心。

    以依菩提的力量,一腳踩死一個人,實在是輕松的很。

    依菩提卻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我那一腳居然踩死了他麼?朱弦姐姐,你不是說那個亨利是他們西方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麼?好像也不怎麼樣麼,一腳就踩死了,跟踩死一只蟲子差不多。”

    這句話頓時引來聖教廷所有人的震怒,震怒之中還有極度的震驚,亨利難道不是死于神使的懲罰,而是被這個小女孩子一腳踩死的?

    亨利好歹也具備了紫衣主教的實力,哪怕是一名紅衣主教乃至教宗本人親自出手,也不可能一招制下就踩碎了亨利的臉,這個小姑娘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殺死亨利?

    可是,亨利的那張爛臉,倒很像是被人一腳踩碎的啊!

    眾人驚疑難定,聖騎士們已經爆發出無窮的怒火,他們絕不允許有人如此詆毀聖教廷的名譽。

    彼得二世不重不輕的哼了一聲,所有人就都閉嘴收聲了,大殿內外,再度一片安靜。

    “你說是你殺死了亨利?”事關重要,彼得二世也不得不謹慎一些,可是,神使的氣息,不是他一個人感受到了,這里所有的紅衣主教,以及羅迪?厄齊爾也都感受到了,當時羅迪?厄齊爾還跑去了彼得二世的煉金室。

    “當時他死沒死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然後他就飛了出去趴在地上。亨利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臉被踩爛了?”

    彼得二世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將目光投向羅迪?厄齊爾,難道真的是他的感受錯了?

    羅迪?厄齊爾也是頗有些茫然,他同時望向彼得二世,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疑問。可正因為彼此眼中都存有疑問,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感受沒錯,神使一定還是降世了。

    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既然是神使降世,為什麼亨利卻是死在這個小姑娘的手里?

    “看來你們果然是來找亨利的,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不過,你們今日闖入我聖教廷禁地的事情,卻不能這麼算了。”既然搞不清楚,那就先把人留下,彼得二世畢竟是掌控大半個世界宗教體系的老大,這點兒霸氣還是有的。

    “羅迪?厄齊爾,我命令你率領聖騎士,活捉這兩名不速之客。”

    羅迪?厄齊爾和彼得二世搭檔多年,彼得二世繼位那一年,也剛好是他接掌聖騎士團。說起來,他比彼得二世繼位還早了幾個月,兩人之間默契早生,此刻豈能不明白彼得二世的意思?

    當即手中長槍一揮,羅迪?厄齊爾沒有出聲,卻已經下達了聖騎士團出擊的命令。

    在前方聖騎士高大的盾牌的壓迫之下,聖騎士團之中出動了三十余名聖騎士,朝著朱弦和依菩提的站立之地不徐不疾的走了過去。

    朱弦和依菩提對視了一眼,二女齊齊一笑,分別飛身而起,一個手揮著寒鐵匕首,將精氣完全注入其中,整個大殿的前院之中,頓時變作冰天雪地一般,寒冷的仿佛有一把把的小刀子在眾人身上割著一樣。而另一個,則是一捋七寶金剛,重重的砸向最前方的一面盾牌。

    那些盾牌都是白銀所制,上邊鐫刻有復雜的符文,又有聖光加持,更兼有這些聖騎士自身的聖力灌注其中,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無矛可破。

    可即便如此,這些盾牌在寒鐵所制的匕首面前,也像是豆腐一般,朱弦手中的匕首刀尖還沒有接觸到盾牌,其上一尺多長的刀芒就已經刺入了盾牌之中。隨著朱弦手腕一翻,那盾牌頓時四分五裂,後方的聖騎士目瞪口呆的曝露在朱弦的身前。

    依菩提那邊就更顯暴力,她自身實力遠不如朱弦,可她手中的七寶金剛絕對是一件強大到無以匹敵的法寶。準提道人的七寶妙樹就號稱無物不刷,七寶金剛顯然不如七寶妙樹,但既有七寶,也就帶有七寶無物不刷的功效。若是面對彼得二世的權杖,依菩提或許無可奈何,可面對這些盾牌,七寶金剛就顯得無堅不摧了。

    七寶金剛重重的砸在一面盾牌之上,盾牌頓時凹陷了下去,凹陷處重重的撞在那名聖騎士的胸口,將他整個人都撞得倒飛了起來,甚至將身後幾名聖騎士都撞飛了出去。

    後邊那幾名聖騎士都只覺得喉頭發甜,口中有鮮血的味道,而那名原本手持盾牌的聖騎士,更是胸口都深陷了下去,氣若游絲,眼看就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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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一念分身

    三十余人組成的騎士陣,如此輕易的就被朱弦和依菩提撕開了一道口子,饒是彼得二世也不禁勃然色變。

    一名紅衣主教再也忍不住了,口中喃喃念動起咒語,院中的天色頓時黑暗了下來,滾滾的烏雲低壓了下來,原本因為朱弦手中寒鐵匕首而降低的溫度再度瞬間降低。

    霎時間,烏雲之上無數冰雹落了下來,每一只都足有拳頭大小,紛紛帶以呼嘯之聲,砸向朱弦和依菩提。

    朱弦絲毫不顯慌亂,手中匕首劃了一個半圓,空氣頓時變得扭曲起來,聖教廷的那些人望向二女的時候,連她們的人都扭曲起來。

    一道道罡風刮起,將天空中落下的無數冰雹吹向紅衣主教那邊,被打散的聖騎士們,還未來得及重新布好陣型,就被冰雹砸的東倒西歪,身上雖有鎧甲相護,可依舊被冰雹砸的站立不穩。

    依菩提雙手一搓,那串七寶金剛中間的繩子憑空消失,依菩提將七寶金剛猶如暗器一般擲了出去,散落的金剛菩提以及其中的七寶夾雜在冰雹之中,一並砸向那些聖騎士。

    冰雹砸在那些聖騎士身上,還只是讓他們立足不穩,可這金剛菩提和七寶砸在他們身上,卻猶如被一枚枚炮彈所擊中。

    被打到的聖騎士,身體無一不是倒飛起來,撞向兩側或者身後的各類主教們。

    紅衣主教一看不妙,連忙收了法術,另一名紅衣主教又念動咒語,院中的空氣霎時間變得奇熱無比,很快在朱弦和依菩提的腳下就生出無盡的火焰來。

    依菩提召回了那些金剛菩提,凝氣成絲,又將那些金剛菩提串了起來,以整串的七寶金剛砸在自己腳旁的地面之上,那一片頓時火焰熄滅。

    朱弦也是揚手發出一道刀芒,在自己身體周圍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圈,大約一米直徑之內,火焰熄滅。

    只是,這治標不治本,火焰雖滅,可很快又重新燃起,朱弦和依菩提似乎對眼前的情況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不等那名紅衣主教松口氣,就見院中紅影一閃,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少女憑空出現,擋在了朱弦和依菩提的身前。

    少女咯咯嬌笑著,說道︰“好多的火呢!”然後只是雙手輕輕一攏,那仿佛永不熄滅的火焰便朝著她聚攏而去,落在她的手中被她像是搓揉一只球那樣,壓縮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團。

    一張嘴,少女竟然將那團烈火塞進了口中,猶如饕餮美味一般將那團烈火生嚼吞咽了下去。

    “才這點兒,不過癮啊!”少女再開口的時候,院中早已沒有了一絲火苗,而她本人卻是毫發無損,看的那些主教和聖騎士們目瞪口呆。

    之前放火的那名紅衣主教身體一震,嘴角頓時沁出了鮮血,雖然看似是念動咒語召來的火焰,可那是他數十年修行之中煉制出來的生命之火,被許兔兔就這麼吃了下去,他瞬間仿佛蒼老了十余歲一般。

    沒有人看清楚這名少女是從何而來,而且一上來就以無比輕松的方式致使一名紅衣主教受傷,聖教廷眾人震怒的同時,也是絲絲心悸。

    這三名女子,實力最高的也不過是叫做朱弦之女,可她也僅僅就是一個紅衣主教的實力,其他二人充其量能跟紫衣主教一搏。可她們在諸多聖騎士圍攻之下,無比寫意的破了聖騎士陣,又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兩名紅衣主教的攻勢,甚至令得其中一名紅衣主教受傷,東方的修行者,實在是太過于神秘了。

    羅迪?厄齊爾一聲大喝,眼看著朱弦等三女在聖騎士之中猶如蝴蝶般的穿梭,來去自如,聖騎士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一個個的倒下去。雖然從心念之上可以感覺到倒下去的聖騎士並沒有死亡的,可羅迪?厄齊爾怎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麾下受辱?

    一匹戰馬在他身下凝聚起來,羅迪?厄齊爾雙腿一夾戰馬的腹部,腳後跟的馬刺深深的刺進了戰馬的皮膚之下,戰馬一聲長嘶,帶著羅迪?厄齊爾挺槍沖出,殺向三女之中領頭的朱弦。

    銀槍長約一米半,加上槍尖爆出的槍芒,這桿銀槍足足有兩米之巨,一槍刺向朱弦,朱弦卻是冷冷的抿住雙唇,手中匕首輕松的切向那桿長槍。

    嗆啷一聲,銀槍的槍頭竟然像是豆腐一樣被切了下來,落在地上,而眾人分明看得清楚,朱弦一刀切斷羅迪的長槍的時候,長槍的槍芒已經抵在了朱弦的咽喉之上,若是朱弦稍稍慢了一丁點兒,就會被槍芒貫穿咽喉。

    朱弦反手又是一刀,短短的匕首前方陡然爆出三尺長芒,就好似她手中握著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把大刀一般。

    “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既是如此,你便給我去死吧!”隨著話音,刀芒已經斬向羅迪的腰間,羅迪騎在戰馬之上,收勢不及,他只能極其狼狽的收了那由聖力幻化出來的戰馬,這使得他的身體在空中陡然下挫,勉強算是躲過了朱弦這一刀。

    可是,朱弦的刀芒依舊在他的頭頂劃過,其力量之大,竟然將羅迪的頭盔削去了一層,里邊的頭發也被切斷,漫天都是頭發的碎屑飛舞。

    眼力好一些的,還能看見幾絲鮮血在空中彌漫開來,朱弦這一刀,終究還是傷到了羅迪,頭皮至少掉了巴掌大的一塊。

    頭盔已經沒了頂,頓時四裂開來,當銀質的頭盔跌落在地之後,眾人看到,羅迪已經滿臉鮮血,其狀可怖。

    不過羅迪自己卻知道,樣子雖然狼狽,可受傷其實不重,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可是,他一名堂堂聖騎士團的團長,竟然一招制下就在一名少女手上受了傷,這是他作為一名騎士所無法容忍的羞辱。

    銀槍已廢,羅迪將其一把扔在地上,在腰間一抹,一把騎士劍便被他掣在手中。

    另一只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將擋在眼前的鮮血抹去,頭頂微微冒出少許聖光,頭皮的傷勢已無大礙。

    一劍挾裹風雲之勢刺向朱弦,朱弦也是同樣一刀簡簡單單的刺向羅迪。

    刀尖和劍尖相撞,兩人都盡了全力,這一次,羅迪稍稍佔據了上風。

    聖騎士團的團長,實力猶在紅衣主教之上,只不過他們的戰斗方式並不完全相同。若是說起單打獨斗,聖騎士團的團長的實力甚至可以跟教宗一戰,朱弦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不過剛才那一個回合之下,朱弦仗著手中寒鐵匕首的無比鋒利,佔了點兒便宜而已。

    這也是羅迪在判斷出朱弦的實力之後,有些輕敵的結果,可現在他受了傷,自然就傾盡全力,心中也再沒有半點輕視之意,朱弦卻又大意了,竟然選擇跟對方硬踫硬,豈有不吃虧的道理?

    在羅迪全力之下,一股大力從朱弦手中匕首傳來,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幾乎都要斷裂了,隨即胸口也像是被一柄大錘擊中,忍不住就是腳下一個踉蹌,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向後跌跌撞撞的退去。

    而羅迪,卻是威風凜凜,老將威猶在的站在當場,手中騎士劍舉得筆直,身體的每一處肌肉都繃得很緊,使得整個人看上去挺拔無匹,他身後的聖騎士和主教們,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呼。

    交手半晌,終于佔了一絲便宜,這些聖教廷的家伙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可他們也沒想想,這里可是他們聖教廷的總部,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可謂佔盡了,可這麼多人圍攻之下,朱弦也不過是收了少許輕傷而已,這似乎也沒什麼可驕傲的。

    朱弦現在也明白了,自己的實力絕不是羅迪的對手,之所以第一個回合佔了便宜,不過是對方輕敵的結果。

    但是朱弦從來都是不服輸的性格,她一咬牙,手中匕首反握,就打算再去和羅迪硬拼。

    許兔兔卻飛快的身形一閃,眾人簡直覺得眼前一花,許兔兔便不可思議的擋在了朱弦的身前。

    “朱弦姐姐,這個交給我了!”話音未落,許兔兔又換了個位置,這次直接出現在羅迪的身後,抬起小腳,一腳就蹬在了羅迪的後腰之上。

    羅迪根本跟不上許兔兔的速度,哪想得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被許兔兔這一腳,竟然蹬的向前撲倒了下去。

    許兔兔再次身形一閃,竟然出現在羅迪倒下去的位置,而且她主動的躺在了地上,抬起雙腿,就好像是早就等著羅迪一般。羅迪的身體撲下,許兔兔雙腿狠狠的蹬出,這是她從前還是一只妖獸時最強的一招,也是誘之以敵的一招。雙腳重重的蹬在羅迪的胸口心窩之上,將羅迪蹬的高高的飛向天空。

    直到羅迪的後心撞在了大殿的橫梁之上,眾人才聽到一聲 嚓聲響,這是羅迪的護心鏡都被許兔兔一腳蹬碎,羅迪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不斷的涌出鮮血。

    聖騎士們大驚,急忙進前將他們的團長搶了回來,再看羅迪,雙眼緊閉,竟然受了不輕的傷,許兔兔實力雖然不行,可速度卻讓羅迪根本無法跟上,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聖騎士們震怒不止,身後至少百余名聖騎士都幻化出胯下的戰馬,一百多人朝著許兔兔沖來,聲勢極為浩大,馬蹄聲踩在地面之上,轟隆隆仿佛萬敵來襲。

    即便是許兔兔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同時應對這麼多的聖騎士,只得向後退去。

    依菩提此刻卻搶身上前,手中的七寶金剛早就扔了出去。

    原本不過腰圍長短的七寶金剛,在半空中早已化作一個直徑超過百米的圓形,從天而降,竟然將所有沖鋒的聖騎士都圈在其內,依菩提只是簡單的喊了一聲︰“疾!”就見那七寶金剛急劇的縮小起來,所有的聖騎士都掙脫不得,被七寶金剛牢牢綁縛,神態驚慌。

    這種情形,就算是彼得二世也有些束手無措。

    一個清朗的聲音憑空而現︰“菩提,收了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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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聖座信理部

    聽到這個聲音,朱弦依菩提以及許兔兔皆是一驚,隨即大喜過望。

    而聖教廷眾人則是茫然不知所以,唯有彼得二世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來人是誰。

    很快,純銀的大門緩緩開啟,門後走出一名身形清 的少年。

    看上去也就二十歲附近,身材略顯瘦削,乍一眼看去覺得長相也不過一般,但是很快眾人的目光就再也挪不開他的身上,就好像這個少年有著無窮的吸引力一般。

    “主人!”朱弦和許兔兔當即喊道。

    而依菩提則是手一招,將七寶金剛收了回來,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笑眯眯的看著許半生。

    許半生的身後並無李小語,這顯然是有些不尋常的事情,他緩步近前,朱弦還有些矜持,許兔兔卻是毫不猶豫的沖上去一把就想將許半生抱住。

    可一伸手,許兔兔就感覺到了,這並非許半生的真人,而是一個神念形成的分身,難怪他的身後沒有李小語,李小語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形成分身跟隨許半生前來。

    聖教廷的人自然也看出這一點,許兔兔的手直接從許半生的身上就穿了過去,他們暗暗皺眉的同時,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神念分身這種事,在東西方都是發生過的,在東方的古代,還有些修行者可以勉強做到,可在西方,那絕對是上帝和神使才能做到的事情。

    彼得二世心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昨天的神使感應,其實是許半生?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念頭,許半生的分身就站在他面前不遠之處,可卻絲毫都沒有半點神使的氣息,昨天自然也不可能是許半生。

    朱弦和依菩提也為之一愣,神念分身啊,這甚至比許半生親自前來還要彌足珍貴,這幾乎說明許半生已經無限接近于仙神的狀態了。可是很快,二女心中又有無限的遺憾,許半生越是接近仙神,就意味著他離飛升之日愈近,這豈不是說他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去到一個更高階的世界中,而要將她們這些人都拋棄了?

    二女瞬間顯得有些黯然,望向許半生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神傷之意。

    許半生對她們笑了笑,手背一彈,抱了個空正有些莫名的許兔兔,只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在自己身前推來,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緩緩飄起,然後落在朱弦的身邊。整個過程完全不由她控制,她也絲毫反抗的可能都做不出來。

    許半生繼續向前邁進,看著一身華服,手握權杖的彼得二世。

    站定在台階之前,早有聖騎士試圖上前阻攔,他們似乎是在擔心許半生會對教宗不利,可許半生的身前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牆壁,生生阻擋住了那幾名聖騎士,讓他們無法越雷池一步。

    深深的打了個稽首,許半生道︰“教宗陛下,久睽了。”許半生的分身臉上掛著平靜的微笑,氣度從容,就仿佛他不是置身敵群之中,而是來見一位久未謀面的朋友。

    彼得二世一代教宗,縱然大敵當前,總也不能失了氣度,尤其是當許半生展現出如此氣度之下。

    將手中權杖交給身旁一名紅衣主教,彼得二世也按照西方的禮節向許半生施了一禮,道︰“許真人果然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一瞬間,除了許半生和彼得二世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彼得二世竟然說得一口極其標準的漢語,簡直就像是一個常年生活在共和國的老人。

    許半生卻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絲毫不感到驚訝,這時候朱弦等人才意識到,剛才許半生所說的是漢語,而並非像她們一樣,跟這幫洋鬼子交流時用的都是英文。

    “很抱歉在這樣的狀況下和教宗陛下會面,原本我應當親身前來,可無奈有些特殊的緣故使得我暫時還無法離開吳東,也只能隔空對話了。”

    彼得二世微微頷首,道︰“許真人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不知所為何事?”

    許半生微微一笑,道︰“都說我們東方人條律太多,說話做事不喜歡單刀直入,而你們西方人卻更加率性本真,今日一見,倒是有些失望了。”

    彼得二世也是微微一笑,並不為許半生的譏誚而惱,平靜的說道︰“亨利的確是跟貴下有些嫌隙,不過貴下好像沒吃虧,克里斯又已經死在貴國,老朽實在是想不通許真人為何還要前來興師問罪。尤其是現在亨利也已經死去,以太一派之能,總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吧?”

    “亨利死的突然,原本也不在算計之中,若非察覺到亨利已死,我也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與教宗陛下會晤。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些出乎意料了。不止教宗陛下可願與我單獨一唔?”

    彼得二世稍顯猶豫,身旁幾名紅衣主教立刻表達了他們的反對意願,紛紛小聲用英語對彼得二世說,讓他千萬不可跟許半生交談。這個許半生,竟然可以使用分身至此,其實力著實深不可測,哪怕是彼得二世貴為教宗,實力也是整個聖教廷最強的,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萬一許半生突施殺手,聖教廷豈不是損失慘重?

    但是彼得二世能夠坐在教宗的位置上,思考問題自然比那些樞機團的紅衣主教更為周全一些,一來許半生在此不過是個分身,他本人的實力或許強大無匹,可一介分身能有本尊十之三四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傷害的了自己。二來許半生是在聖教廷的地盤上提出這樣的要求,若是自己不敢與他單獨會談,傳揚出去,聖教廷今後將如何自處?第三麼,這里還有朱弦、依菩提以及許兔兔三女,許半生真要動手也要考慮這三個女孩子的下場,剛才雖然三女佔據了一些上風,但她們畢竟勢單力孤,聖教廷這邊許多人都還沒出手呢,而且世界各地的紅衣、紫衣主教都在趕回的路上,用不了多久也該抵達了。別說只是三女,即便是許半生本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思忖停當,彼得二世緩緩點頭,道︰“但從君願。”

    表現的無懈可擊,彼得二世干脆連權杖都不拿,就直接朝著許半生的分身走了過去。

    依菩提卻是看出了彼得二世心思,不由嗤之以鼻的說道︰“什麼但從君願,無非是覺得我們勢單力孤,半生哥哥不會冒險跟你動手罷了,而且覺得半生哥哥不過是個分身至此,實力大打折扣。最討厭你們這幫裝的道貌岸然實際上滿肚子算計的洋鬼子。”

    這話說的彼得二世老臉一紅,腳下也有些拌蒜。

    許半生轉頭看著依菩提,道︰“菩提不可胡言亂語。”卻也並未為彼得二世分辯任何,顯然許半生也早就洞悉了彼得二世的心理。

    走到許半生面前,許半生一揮手,一道無形的屏障便將二人包裹其中,外邊只看得見兩人面對面的站立在院中,卻是連他們後續的動作都看不見了,遑論聲音。

    “許真人有何見教?”彼得二世力圖保持著自己教宗的氣度,但他先開口,就已經顯得自己有些心虛。

    “原本讓她們三人前來,只是想給貴教一個警示,貴教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巍巍中華,教宗陛下心中也不知是否有挑起戰爭之意。”

    彼得二世見許半生一開始就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趕忙說道︰“許真人言重了,這讓老朽不甚惶恐,老朽豈能有挑起戰爭之意?克里斯去共和國,老朽確實知情,但當時被亨利此子所蒙蔽,如今才知真相,老朽也是心懷愧疚。”

    許半生也不去拆穿他,哈哈一笑,又道︰“若只是克里斯倒也罷了,反正他現在也已經是個死人。可是,之後的第三波不知教宗陛下又作何解釋?”

    “第三波?”彼得二世明顯不知情,頓時一愣。

    許半生早就知道曾武的事兒彼得二世未必知情,如今見到他那不似作偽的樣子,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可這件事他不知情,不代表他就可以不負責任,彼得二世作為一代教宗,手下晉升教區主教他可以不知情,可兩名明顯不夠格的聖騎士,他再不知情就是他的失誤了。

    哪怕是有人欺下瞞上,那也是彼得二世領導無方監管不力。

    將曾武的來龍去脈詳細的一說,彼得二世又是驚訝又是震怒。

    驚的是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放棄一個克里斯?安圖斯換來局面的穩定,使自己處于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還可以順便殺一下亨利的驕嬌二氣。吸血鬼對此表示負責,但實際情況肯定是許半生這邊下的手,這在樞機團以上並不是什麼秘密,而多數紅衣主教也對彼得二世的決定並無質疑。甚至可以在聖教廷上下好好的攏一攏人心,這些年吸血鬼也有些過頭了,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的時候了。

    可萬萬沒想到,北美那邊給他出了這樣一個大難題,尤其是讓曾武這個極其不合適的人選在其中擔任了一個如此的角色,許半生上門來興師問罪,也就順理成章了。甚至于朱弦等三人貿然闖入聖教廷總部大打出手的舉動,彼得二世也無法對其發難。

    而原本,老奸巨猾的彼得二世想的很好,之前的事情他可以擺出個低姿態,可朱弦等三人闖入聖教廷總部的事情,他是要好好的向許半生追責的。不圖有什麼利益,只圖借助此事讓東方的術數界知道西方已經崛起了。

    可現在,一切的如意算盤都落空了,彼得二世只怕要在許半生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面前裝孫子一直到結束這次的會晤。

    思忖半晌,彼得二世不得不說道︰“這件事老朽並不知情,不過許真人請放心,此事我一定追查到底,必然給許真人一個交待。”

    許半生點點頭,道︰“此事並非一個北美教區可以決定的,我希望教宗陛下能夠徹查此事,只怕你們的樞機團內已經有了問題。”

    彼得二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他只是不能當著許半生的面說出來而已,如今許半生這麼說了,他也只能苦澀的應承下來
theo0929 發表於 2017-3-3 12:09
第506章 叛徒與蒙蔽

    許半生的分身手一揮,那層屏障頓時消散,眾人又可以看到兩個會動會說話的人站在院中。

    雖然雙方已經進入談判狀態,可聖教廷的人絕不敢掉以輕心,是以將朱弦等三女齊齊圍在中間,以聖騎士的厚盾作為屏障,在他們身後各有一名紅衣主教隨時準備出手。

    朱弦、依菩提和許兔兔也是如臨大敵,手中兵刃都死死攥住,依菩提更是做好了隨時放出天祿帶著三人離開的準備。

    雙方都是緊繃著一根弦,看似都在按兵不動,實際上只要有少許的風吹草動,雙方就會立刻大打出手,陷入混亂之中。雙方的心思是一樣的,只要屏障解除,稍有異變,那就是毫不猶豫的火並。

    如今許半生解除了屏障,院中二人都站的四平八穩,沒有半點翻臉的跡象,雙方也就都一下子松下了勁兒,都知道,這是許半生和彼得二世談判的結果還不錯。

    別看雙方剛剛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樣子,實際上現在心里都松了一口氣,誰會願意以命相搏啊?

    朱弦、依菩提和許兔兔是絕對知道自己這邊處于下風的,對方人數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就算西方修行者普遍的實力都略低于東方修行者,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別說許半生只是一個分身在此,就算是本尊來了,也未必就討得了好。

    聖教廷那邊也是如此,雖然人數佔據絕對優勢,可三女剛才已經展現出她們的實力,縱然有輕敵的成分在內,現在若是再動起手來,聖教廷也只能落個慘勝的結果。

    更有甚者,人多卻未必心齊,都是一幫老奸巨猾之輩,他們也都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願意修行,更多的是為了家族的榮華富貴,哪怕昨天有神使降世的征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這些人多年以來其實信仰並不單純的局面。

    真動起手來,萬一對方擒賊先擒王把彼得二世搞定了,聖騎士團的團長羅迪?厄齊爾又已經受了傷,亂了人心的話,輸給這幾個東方的修行者也不是一點兒可能性都沒有。真要是到了那一步,被朱弦幾個人走脫了,聖教廷在西方也就算是聲名掃地,不但吸血鬼、狼人以及黑暗教廷會趁機發難,甚至就連內部都會出現各種聲音。這樣的局面,是沒有人願意看到的。

    這就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

    雙方其實都不想動手,可情勢所迫,在許半生和彼得二世的談判結果出爐之前,還必須做出各自的姿態。

    現在結果已出,雙方自然是都松了一口氣,能夠和平解決,是每個人都希望看到的。

    作為朱弦三女來說,她們本就是佔了便宜的一方,見好就收原本就是她們的本意。

    而作為聖教廷一方,現在發生的一切還不至于泄露出去,聖教廷在西方的地位不會受到太多的影響。最主要其中多數人的心思都還在神使降世這件事上呢,也不知道神使有沒有回歸天國,要是有機會在這件事上再進一步,那才是關系到這些人的切身利益。

    “教宗陛下,那我就就此別過了。”許半生一拱手,意思很明顯,他要帶著朱弦等三女平安離開。

    彼得二世此刻心中早已是震怒不止,他沒有興趣跟許半生繼續糾纏下去,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出那個竟然敢瞞著他賜予兩個不入流的家伙聖騎士身份的人。至于曾武的教區主教身份,他倒是還勉強能夠接受,畢竟北美地區,原本聖教廷的控制力就相對較弱,而曾武也可算是個不錯的天才,這也是上了聖教廷考察名單的人,勉強就不追究了。

    當然,這追究與否其實都是一個樣,因為這必然是同一個人做出的決定。

    彼得二世惱火的不是什麼人成為了教區主教,更加不是聖騎士團里莫名出現兩個不夠格的成員,說句不好聽的,這三個人也不大可能再回到聖教廷了。他真正惱火的是這必然是經過樞機團中某位紅衣主教的首肯,不管這個紅衣主教是老糊涂被豬油蒙了心做出了個不智的決定,還是真如許半生所言樞機團中有鬼,這都是彼得二世所絕不能容忍的。

    聖騎士團是教宗以及聖教廷最重要的戰斗儲備,豈能如此兒戲,光是讓他們頂著名頭跑去東方,這已經是大不韙的事情了。

    “許真人,那就恕老朽不遠送了。”彼得二世黑著臉,學著東方人的禮儀拱了拱手,目送許半生的分身帶著朱弦等三女離開。

    四人背影消失在純銀的大門之後,彼得二世猛一回頭,十分不悅的看著聖騎士團的團長羅迪?厄齊爾,道︰“羅迪團長,先安排人把守好總部的入口吧!安排好之後,到教皇議事廳開會!”說罷,一揮袍袖,轉身便朝著大殿之中走去。

    任何人都能明顯看出彼得二世的怒意,多數人還以為這是許半生把彼得二世給氣著了,可跟彼得二世搭檔多年的羅迪?厄齊爾,卻心知不好,這里頭必有其他的原因。

    彼得二世雖然老奸巨猾,可無論如何,今日之事,若是他能佔著哪怕一丁點兒理,他也絕不會容許朱弦等三女在此如此大鬧之後從容離開,這已經涉及到聖教廷的根本。彼得二世既然如此震怒,但卻又讓許半生隨意的離去,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惹怒彼得二世的並非許半生,而是聖教廷內部自己的事情。

    而且,羅迪?厄齊爾看得出來彼得二世對自己的不滿,看來這事兒跟自己還多少有些聯系。

    他稍事琢磨,便安排了自己的副團長率領十名聖騎士去把守聖教廷總部的入口,叮囑一番,甚至做好了搬家的準備。如今聖教廷的總部已經被許半生知道了入口,基本上是要換個地方了。

    然後,他自己則是遣散了聖騎士們,也不敢療傷,直接就急匆匆的追進了大殿。

    教皇議事廳里,紫衣主教們已經被打發離開,而紅衣主教則是圍坐在樞機團的會議圓桌周圍。

    偌大的圓桌,本是可以坐下所有的紅衣主教,以及聖騎士團正副團長的。可現在,因為大部分紅衣主教還尚未趕回此地,偌大的圓桌倒是空了一大半。

    細心的羅迪?厄齊爾發現,聖座信理部的幾名主教,也坐在了圓桌之上。

    聖座信理部是聖教廷的監察機構,雖然其成員的級別都不算高,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名紫衣主教,可卻直接受教宗本人領導,其他人,哪怕是聖騎士團的團長以及樞機團成員,也無法干涉他們的行動。

    這個部門,其存在的目的一是懲戒異端,二是肅清內部成員,很多人或許並不知道這個部門存在的意義,但若是說起宗教裁判所,只怕對基督教稍有了解的就會知道了。

    聖座信理部,其前身正是宗教裁判所,說的更直白一些,就像是古華夏明朝時的西廠或者錦衣衛這樣的組織。

    聖座信理部的人出現在這樣的會議之中,毫無疑問,肯定是發生了極其嚴重的事情,羅迪?厄齊爾之前的猜測,恐怕全中。

    但是羅迪?厄齊爾問心無愧,他便走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緩緩坐下。

    議事廳里鴉雀無聲,每個人心里都明白的很,羅迪?厄齊爾不是唯一一個看出問題所在的人。

    見羅迪入座了,教宗彼得二世這才輕輕咳嗽一聲,然後拿起手邊的一份名冊,開口說道︰“羅迪?厄齊爾團長閣下,請問,最近你們聖騎士團可有增補?”

    羅迪微微一愣,心道難道是最近新增補的幾個人里有叛徒?

    稍事思索,羅迪便回答說︰“由于在日本霧島山,有兩名聖騎士戰死,在共和國,又有一名聖騎士與紅衣主教克里斯?安圖斯一並遭到吸血鬼的襲擊,不幸戰死,聖騎士團出現了三人的空缺。經過推薦,最近的確增補了三名聖騎士加入其中。不過還只是名義上通過了,最近因為要處理和吸血鬼之間的諸項事宜,所以我並未下令讓他們前來聖教廷總部述職,只是先行授予了他們見習聖騎士的身份。”

    彼得二世點了點頭,伸出一只手,干枯的手指在空中寫出三個名字,手指所過之處,都有聖光熠熠生輝,三個姓名完全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羅迪?厄齊爾閣下,請問可是這三人?”

    羅迪掃了一眼,心道真的出事了?

    但他還是很快答道︰“正是。”

    “那麼,厄齊爾閣下,請向我們介紹一下,這三名見習聖騎士的背景資料。”

    羅迪皺了皺眉頭,彼得二世可謂是咄咄逼人,先是團長閣下,後是全名,現在更是只剩一個姓,這只能說明彼得二世越來越憤怒,他對自己的稱呼是越來越疏遠了。

    忍著身體的疼痛,羅迪站起身來,開始逐一介紹這三人的背景資料。

    不等羅迪說完,彼得二世就一拍桌子,怒道︰“厄齊爾,你怎可如此玩忽職守,竟然不對這三人的資料進行絲毫的分辨和調查,就敢發出任命。你是不是覺得你這個聖騎士團的團長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指控了,羅迪注意到聖座信理部的幾個人,已經渾身使勁,目光灼灼的望向自己。只要彼得二世一聲令下,他們就敢撲過來將自己拿下。

    羅迪?厄齊爾雖亦有不滿,可面對聖座信理部的人,他還真只能束手就擒,否則,就會被冠以反叛的罪名,那他就成異端了。

    只能忍氣吞聲,羅迪說道︰“教皇陛下此言何意?羅迪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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