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帶著倉庫到大明 作者:迪巴拉爵士 (全書完)

   
V123210 2017-2-25 10:27: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16 6808133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1 23:15
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294章 讀書人的日子不好過了

    「這話大概是敲打更多些,不過伯爺當初說過,那些權貴若是能去海外,那倒是能平息一部分爭端。」

    黃鐘去了書院,兩人在研究太后這話的意思。

    解縉越發的仙風道骨了,他撫鬚道:「從太祖高皇帝始到現在,多少權貴?文皇帝靖難成功清理了不少,可終究一代代的只會越來愈多,不說旁的,那些皇親國戚,那些藩王就是個大問題。」

    「這次只是清理了士紳和勳戚,藩王卻沒動,解先生,各地藩王都在上表……」

    「表忠心,哭窮?」

    解縉屈指叩擊著桌面,不屑的道:「這等手段若是遇到文皇帝,多半是要下旨申飭,可當今陛下卻是宗室晚輩,不好出手。」

    黃鐘指指外面,笑道:「可不是還有個宗室長輩在京城嗎?」

    解縉笑道:「是啊!那可是個混不吝,誰敢惹他?」

    ……

    「砸!」

    一個大漢站在一家酒樓的外面,右手一揮,身後一群家丁就衝了進去。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之後,裡面跑出來一個臉頰烏青的男子,看模樣是掌櫃。

    他跑到大漢的身前跪下喊道:「殿下,小的是糊塗了啊!不知道是您,罪該萬死!」

    大漢正是朱高煦。他緩緩鬆開手,掌心中的馬鞭慢慢的垂下。

    「打!」

    馬鞭飛舞,慘叫聲讓周圍迅速聚集了一批人。

    「是漢王。」

    「嘖!這是仗勢欺人啊!」

    「漢王仗著自己是皇叔,北平城都不夠他走。這還只是打,沒動刀子就算是他的福氣。」

    幾個讀書人義憤填膺的在嘀咕著,聲音忽高忽低,被邊上的人聽到了,有個矮小的男子擠過來,低聲道:「你們在說殿下的壞話!」

    臥槽!

    幾個正在為那掌櫃打抱不平的讀書人一見此人神態狡黠,頓時就後悔了。

    「小的要的不多,兩百……」

    矮小男子伸出手去,得意的道:「不然等漢王殿下得知有人在背後罵他……」

    這邊恨得牙癢癢的給錢,那邊已經差不多快把酒樓給拆了。

    掌櫃已經被抽打的遍體鱗傷,朱高煦收了馬鞭,罵道:「敢拿別人吃過的湯給本王,你好大的膽子!」

    呃……

    那幾個讀書人中間彷彿是闖進去了什麼古怪的東西,人人尷尬。

    「噁心人!上次這家就鬧過,別人吃完的火鍋又在後廚弄一下送上來,那是吃口水呢!」

    朱高煦的名聲不好,大家都怕,可終究還是有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說了公道話。

    自從火鍋從南到北的流行起來後,大部分商家都在研究怎麼讓自家的味道更好。

    可世間總是不乏貪婪之輩,有一等人就專門走歪門邪道。

    清湯自然無需管,可那些麻辣的湯底卻值些錢,於是有的商家就把客人吃過的麻辣湯底回收,略微整治一番後就拿來賣。

    噁心啊!

    分餐制在許多場合依舊流行,所以一想到自己吃了別人的口水,還是同性的,頓時不少人都在喊打得好。

    這是朱高煦第一次被人喊打得好,頓時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居然朝著圍觀的人拱拱手,然後帶著一幫子『惡奴』往城外去了。

    那幾個讀書人剛才的嘀咕不少人都聽到了,此刻朱高煦一走,那些百姓也敢取笑他們。

    「咦!不是說殿下殘暴嗎?咋不敢去為那掌櫃打抱不平呢?就只敢說,那嘴比刀槍都管用!」

    「刀槍?他們的嘴能把刀槍說成了鐵水,能把寡婦說成了蕩婦,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厲害得很啊!」

    一個大抵是讀過書,卻對讀書人這個群體沒啥好感的青衫男子見那幾個讀書人面色不自然,準備想走,就說道:「整日無所事事,和那些長舌婦一般聒噪。」

    那幾個讀書人幹咳幾聲,然後端著架子出去。

    人群自然是不敢攔的,只是在取笑他們。

    路邊兩個男子在看著這一幕,其中一個說道:「如今的讀書人成了過街老鼠,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的。」

    「從科學開始的,此次清理投獻,徹底扒下了他們的面具,百姓自然是要奚落他們,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嘛!」

    「哎!幸好咱們沒走科舉之路,否則也是如他們一般。」

    「做生意好啊!現今連陛下都說商賈是大明的血脈,對大明財賦頗多裨益,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而那些整日讀死書的傢伙,遲早會養不活自己去要飯!」

    ……

    「此次清理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士紳的威信掃地,連那些鄉間的愚夫都敢取笑他們,陛下剛下了旨意,要各地官府管好下面的鄉村,不可流於形式……」

    黃鐘在給土豆和平安兩兄弟介紹著此次清理的大背景,以及暗中的各種變化和手段。

    土豆等他說完後,就說道:「此事倒是好理解,畢竟士紳把鄉間都管住了,賦稅每況愈下,到哪去了?肯定是被他們給吞了。」

    平安也說道:「大哥,他們吞了也得有後患,所以還得要賄賂官吏,吏治腐敗和他們也脫不開關係。」

    土豆點頭,欣慰的道:「你倒是看得細,確實是這樣,那些士紳拿了那些錢糧也是怕的,若是那些官吏一直捏著這些事,等待機會再出手,那就是要抄家滅族啊!所以最好就是拉著他們一起下水,這樣大家的身上都濕透了,都是一夥兒的,誰會去說?」

    兩兄弟自己探討了一番,卻不知邊上的黃鐘正在苦笑著。

    方醒教孩子是小時候隨你玩,只要你每天那點學習時間能用心學,那當真是上房揭瓦都不搭理你。

    然後就進了書院。方家兩兄弟在書院裡屬於不顯山露水的那種,成績也不拔尖。

    可黃鐘卻知道方醒經常單獨教導兩個兒子,什麼都教,甚至那些人心鬼蜮都教。

    他不是沒勸過,說孩子太小了,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他們知道了,長大怕是會效仿。

    可方醒壓根不聽他的建議,依舊是我行我素。

    如今看到土豆兩兄弟遇事看的明白,黃鐘覺得自己當年還是迂腐了些。

    未來的兩個伯爵,怎麼可能讀死書,更不可能不諳世事。

    這時外面有人來稟告,看著有些懼怕。

    「漢王殿下來了。」

    「土豆呢?土豆在哪?」

    話音未落,朱高煦就毫無顧忌的闖了進來。

    這裡是前院,關係好的自然可以進來等候。可如朱高煦這等自己進來找人的還真是罕見。

    三人才起身,朱高煦就大步進來,然後目光掃過,就走到土豆的身前,一巴掌拍了下去。

    「哈哈哈哈!居然沒趴下,好!方醒教的好兒子!」

    土豆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見平安的眼中多了冷意,就拱手道:「殿下留手了,小子僥倖。」

    黃鐘叫人去倒茶,然后土豆請朱高煦坐下。

    朱高煦的身上彷彿是帶著冷意,威懾外露,「方醒最早也得在秋季才能回來,聽聞你有文有武,可願跟本王學戰陣廝殺之法?」

    土豆一愣,然後拱手客氣的道:「多謝殿下,小子自然是願意的,可家父……」

    這是客套話,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土豆都沒有直接拒絕,甚至都沒有婉拒朱高煦這個要求的資格,所以他想拖一下,等方醒歸來再做打算。

    再說朱高煦是有名的粗漢,說不定過一段時日他就忘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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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295章 被搶的土豆,威震漢王府的無憂


    「不好了!不好了!」

    張淑慧才將洗澡出來,正在被無憂纏著問宮中的酒宴有什麼好菜,聽到外面的喊聲不禁就心中一個咯噔。

    小白喝道:「有事說事,叫什麼不好了?!」

    若說世間小白最崇拜誰,那就非方醒莫屬。

    方醒臨走時說有事大膽的應對,別怕。所以小白就天然的覺得再大的事情它也不是事。

    一個僕婦進來,一臉惶然的道:「大少爺被漢王殿下給搶走了。」

    什麼?

    一屋皆驚之後,無憂第一個衝出了屋子嚷道:「大蟲小蟲快出來,我們去救大哥!」

    兩條大狗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呵哧呵哧的圍著無憂轉圈,不時還跳起來,想去舔無憂的臉。

    無憂推開兩張比自己的臉還大的狗臉,嗔道:「快去追!」

    兩條大狗馬上就往外面跑,無憂回身道:「娘,二娘,大哥會不會被打。」

    朱高煦來過方醒無數次,無憂自己就見過。而且朱高煦對她總是要寬容些,不是給肉乾就是強笑著哄幾句。

    所以她現在又覺得這事不對了。

    這時兩條大狗又進來了,還跟著一個平安。

    張淑慧和小白已經換了衣裳,平安在外面說道:「娘,大娘,大哥沒事。」

    張淑慧和小白一起出來,問道:「那漢王是發瘋了?」

    平安苦笑道:「殿下說要收大哥做弟子,大哥說願意,但要等爹回來再說……」

    張淑慧已經明白了,她心中叫聲苦,說道:「漢王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土豆就不該說什麼願意,只說大人不在家就是了,哎!去,讓家丁去漢王府上看看。」

    平安說道:「大娘,要不孩兒去吧?」

    沒等張淑慧同意,小白就說道:「快去快去,順帶回來的時候給你妹妹帶些肉乾,她晚上要偷吃的。」

    無憂在邊上看到好像沒自己什麼事了,就嚷著也要去漢王府。

    「你小人家家的,去那邊幹什麼?小心被漢王一口氣給吹跑了。」

    張淑慧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小白卻極力的慫恿。

    「怕什麼,漢王和少爺交好,他幾次見到無憂都笑的慈愛,必定是無事的。」

    張淑慧想想也是,覺得無憂去的話,說不定漢王會被她鬧騰的沒招,把土豆給放回來。

    「那就快去快回,記得在夜禁前回來。」

    小白覺得事情可樂,就慫恿道:「回不來也不怕,去英國公府住一宿。」

    ……

    於是一輛馬車加上家丁和鄧嬤嬤,一行人就進了城。

    等到了漢王府後,門房見出來做主的居然是平安,就笑的沒眼見牙的,一迭聲讓進去待茶等消息。

    等無憂下了馬車之後,門房更是踢打著一個小子進去報信,威脅說晚了就打個半死。

    到了偏廳裡,門房只是給平安上茶,至於無憂,他說興和伯家的小姐嬌貴,可不敢用那些粗瓷和粗茶褻瀆了。

    無憂沒來過漢王府,見老門房有趣,就給了他一個笑臉,然後老門房就發了瘋,叫人趕緊去弄最好的點心來。

    「那可是興和伯家的無憂,興和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居然對老漢我笑了,這得多大的臉面啊!」

    老門房在口沫橫飛的吹噓著:「殿下讓老漢我把門,就是要老漢臉上的刀疤嚇人呢!可你們看看,興和伯家的孩子可不怕這個,就是武人的孩子啊!」

    外人一堆人在聽老門房說話,裡面的無憂吃了一塊點心,對平安低聲道:「二哥,他好醜,肯定找不到媳婦,好可憐啊!」

    鄧嬤嬤一聽差點就笑了,而平安卻先看看門外,見沒人,才說道:「這是別人家,可不許這麼說,不禮貌。」

    無憂理直氣壯的道:「爹說有一說一,他……好吧,我不說他醜,可有些嚇人呢!」

    平安沒轍,只能繼續勸,直至有人來接他們進去。

    「殿下聽聞無憂小姐來了,特地派了小轎。」

    好吧,朱高煦這人真的適合做朋友。

    他要是看誰順眼了,那真是掏心掏肺的。

    無憂得了小轎坐,平安卻只能跟在轎子邊上一路進去。

    「二哥你也上來坐吧。二哥……」

    一路到了裡面,因為無憂還小,被一道送去了練武場。

    漢王府的練武場是後來把隔壁買了擴建的,幾乎一眼看不到頭。

    「好大啊!」

    無憂下了轎子,見到那麼大的空地方就歡喜。

    一陣馬蹄聲傳來,遠處來了十餘騎。

    「是大哥!」

    無憂看到了混在那隊騎士裡的土豆,就雀躍不已。

    「大哥真厲害!」

    那邊也看到了他們,朱高煦大笑著當先驅馬過來,漸漸減速。

    馬兒打著響鼻在搖頭晃腦,無憂見了豔羨,就衝著後面的土豆說道:「大哥,我要騎馬!」

    朱高煦見無憂沒理自己,就笑道:「得意的丫頭,本王帶你騎馬好不好?」

    「不要!」

    無憂想起了土豆因為沒拒絕被搶過來的事,就斷然拒絕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有,大哥娶媳婦要爹同意了才行,私定終身爹會打斷他的腿……」

    小小的女娃噼裡啪啦的說了一串話,然後就開始喘息。

    朱高煦愕然,那些騎士朱高煦的兒子們也是愕然。

    土豆面紅耳赤的下馬過來,說道:「沒有的事,你們趕緊回去。」

    無憂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看到那些年紀不一的男子正在笑,就怒道:「大哥你別怕,等爹回來了會為你報仇。」

    小女娃的詞不達意讓人捧腹,朱高煦下馬道:「叫人弄些好東西來,肉乾多弄些,給無憂帶回去。」

    無憂正在義憤填膺之際,聞言下意識的道:「要牛肉的,磨牙!」

    噗!

    所有人都笑噴了。

    一個眉目如畫的小女娃站在校場邊,負手看著一群大男人,還皺著個小眉頭,一本正經的數落著,這模樣真的讓人忍俊不禁。

    朱高煦大笑著過去,雙手輕輕的抱起了無憂,然後說道:「比我閨女還招人痛愛,回頭讓方醒把你送給本王養。」

    無憂心中一慌,然後認真的道:「不要,殿下,你打不贏我爹的。」

    朱高煦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說道:「方醒?本王一隻手就能收拾了他!」

    當著別人子女的面貶低他們的爹,朱高煦馬上就嘗到了苦頭。

    土豆拱手道:「殿下,武力有百人敵和萬人敵,家父雖然個人武勇不彰,可也曾多次滅國。」

    平安也說道:「殿下,家父常教導小子要知道大勢,常說小聰明不算聰明。」

    朱高煦被兩小子給說的一愣一愣的,特別是平安,還把小聰明暗喻成個人武勇,讓他一時沒想透。

    無憂見他茫然,就想起了他經常給自己禮物的好,還對自己笑,就嘆息道:「殿下,他們都說您很厲害,到處都這麼說。」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1 23:16
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296章 菜鳥的青樓之行


    朱高煦大手一揮,方家的三個孩子都被『扣留』了。

    隨即就有人在演武場的邊上擺了幾桌,朱高煦的心情極為興奮,一個勁的灌酒。

    「丫頭,方醒把你養的好啊!」

    朱高煦看著自己的一群兒子就覺得無趣,只有坐在身邊的小丫頭能得自己的歡心。

    無憂皺眉看著他喝了一大碗酒,就說道:「我爹說過,喝酒是品,不是醉。」

    那一群大大小小的兒子都在看著無憂調侃自己的王爺爹,卻覺得心中舒暢。

    吃了晚飯,朱高煦親自把平安和無憂送到了英國公府,然後拎著土豆回去。

    「弟子?」

    張輔有些頭痛,特別是無憂扁著嘴的模樣,分明就是你不想出個辦法拯救我大哥,我就哭給你看。

    平安說道:「是,漢王殿下說要收大哥做弟子,教授戰陣之道。」

    張輔好笑的看著無憂,說道:「莫慌,最多三日,保證你大哥就能回家。」

    無憂猶豫了一下,想繼續追問,卻覺得不禮貌,就學著大人福身道:「多謝大舅舅。」

    平安知道張輔事多,就躬身請退。

    「去吧。」

    有人進來帶走了平安和無憂,吳氏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等他們走後,薛華敏說道:「國公爺,漢王此舉有些莫名其妙啊!他整日操練自己兒子也就罷了,姑太太家的大公子……姑爺號稱名將,輪不到他啊!」

    天已經黑了,有僕役在外面掛上了燈籠。昏昏的燈光發散開來,照在書房內外。

    「漢王憨直……」

    ……

    張淑慧得知了消息之後也沒轍,只能等第二天派人去送衣物給土豆,順便去英國公府接人。

    「大舅爺說了,此事家裡無需管,是好事。」

    和平安無憂一起回來的鄧嬤嬤說了張輔的交代,一家子總算是安心了。

    他們安心,而土豆卻不得安寧。

    「雙腿夾緊馬腹,不然你怎麼坐得穩?怎麼能拉弓?」

    漢王府的演武場上,朱高煦的聲音如悶雷在炸響。

    土豆雖然個子長得高,可馬術卻不是很出色,騎射自然就差了許多。

    土豆現在拿著一張軟弓在測試,但一直找不到瞄準的感覺。

    前方的靶子看著很小,土豆幾次張弓,都因為不熟悉怎麼在馬背上借力而搖頭。

    「蠢貨!」

    朱高煦的脾氣漸漸的就有些壓不住了,手中的馬鞭躍躍欲試,讓邊上一群兒子們都紛紛往後躲。

    土豆策馬回身道:「殿下,騎射我沒好好的練過。」

    朱高煦問道:「方醒沒叫人教你?」

    土豆搖頭道:「家父說騎射是死路,以後是火器的天下。」

    朱高煦氣得把馬鞭甩了個空響,然後罵道:「狗屁!當年北征,難道父皇是拎著火器去衝陣的?方醒這個畜生,整日就在鼓吹火器,等他回來本王要他好看!」

    有人罵方醒是畜生,按理土豆要辯駁一番。可當這個人是朱高煦時,他知道罵了都是白罵。

    這位可是連皇帝都敢罵的角色,方醒算個屁!

    朱高煦在糾結著,然後就急匆匆的進了宮。

    「土豆,平日你爹你娘可給你出來玩耍?」

    「你每月的零花有多少?」

    「侍奉你的婢女姿色如何?」

    「開葷了沒有?不會還是……沒打鳴的小公**……」

    「回頭哥哥帶你去找個手藝好的女人,保證讓你的第一次圓滿……」

    「.…」

    朱高煦不在,大的幾個兒子都走了,年輕的幾個就圍住了土豆,七嘴八舌的問話。

    這些都是可憐人。

    他們沒有朋友,生下來的命運就是等著被封在某個地方,然後混吃等死。

    這樣的日子對於那些懶人來說再好不過,可大部分人卻都過不來。

    關鍵是禁足,這個能讓正常人發狂。

    百姓被禁錮在土地上不得遷徙,可他們只求存活,也就是人類最低需求的那個階段。

    而權貴和有錢人卻不一樣,被禁錮在一個地方就是煎熬。

    漢王府的小王爺們還好,起碼跟著朱高煦能在北平廝混。

    可北平有什麼?

    北平是大明的政治中心,北方的商業中心,以及……娛樂中心。

    從宣德年開始,朝中對『娛樂』產業的管理就有些鬆懈了,只是對買賣女人、誘拐女人孩子、武力控制女人孩子的事加大了打擊力度。

    於是那些專門向半掩門收保護費的青皮地痞們就倒霉了,被鐵鏈一鎖,直接就往海外去。

    而且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大明周邊不少地區的女人紛紛湧來,大多是用了嫁人的名頭。

    大明鼓勵外藩的女人嫁進來,可這些女人有不少是被『嫁』進了那些娛樂場所。

    ……

    等得知土豆是菜鳥後,趁著朱高煦不在家,他的幾個兒子就裹挾著土豆去了一家酒樓。

    一到酒樓裡,土豆愕然發現身邊只剩下了一個朱瞻坪,取他人都輕車熟路的跑了。

    朱瞻坪有些難為情的道:「他們找樂子去了。」

    這家酒樓有三樓,而他們此刻在二樓。

    朱瞻坪熟練的叫了酒菜,稍後上菜的同時,外面來了兩個女人。

    「過來過來!」

    朱瞻坪隨意的招招手,然後兩個女人各自分邊坐下。

    土豆很緊張,但卻不知怎麼的忘記了拒絕。

    他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在奔湧,那種說不出的悸動……

    「客人的臉都紅了!」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二十餘歲的女人,身材豐盈。

    這個女人操著有些生疏的大明話,指著土豆的側臉,驚訝而歡喜的問道:「是第一次嗎?」

    土豆急忙低頭,那女人捂著嘴就笑了,就像是發現食物的一隻小母雞。

    朱瞻坪摟著另一個女人打趣道:「土豆,你這樣可不成,別人家的在你這個年紀,不說旁的,身邊少說得有兩個女人教導這些事,免得年少懵懂傷了腎。」

    大戶人家的男孩子在這方面多有注意,特別是家中女僕多的,那更是要盯好,否則男孩子一旦開了葷就不知道節制,最後到了成親的年紀來個不舉。

    土豆只覺得大腦發蒙,身體有些發軟。

    他條件反射就準備起身,卻被身邊的女人一個摟抱給抱住了。

    「小哥哥……」

    這女人在土豆的耳邊呵了一口熱氣,再軟軟的喊了一聲小哥哥,土豆頓時就覺得連骨頭都軟了。

    這是誘惑!

    如果方醒看到這一幕,估摸著要狠抽自己幾耳光,懊惱自己未曾給兒子這方面的教導。

    朱瞻坪想起自己年少破身的經歷,就問那個女人:「可懂節制?」

    抱著土豆的女人一聽就急忙鬆開了手,然後規規矩矩的道:「懂,不敢肆意。」

    朱瞻坪摟著那個女人起身道:「那我這個弟弟就交給你了,回頭若是過了,砸了這裡!」

    那女人馬上就歡喜的應了。

    不只是男人喜歡年輕的女人,女人也同樣喜歡年輕的男人,特別是菜鳥。

    等朱瞻坪一走,這女人就倒了酒哄土豆喝。

    土豆呆呆的喝酒,呆呆的被她喂菜。

    等那女人伸手摸了一把,然後吃吃的笑著說想歇息時,土豆已經完全懵了。就像是一個木偶,跟著這個女人起身,然後跟著她出去,順著樓梯上了三樓。

    他覺得心跳已經連成了一串,分不清節奏。

    那女人牽著他走到一個房間的外面,周圍傳來了一些曖昧的聲音,土豆更加的慌亂了。

    「小哥哥,進來吧。」女人推開了房門,一股子不知道什麼味道的香味傳了出來,讓人心跳加速。

    「嘭!」

    就在此時,下面傳來了一聲巨響,接著朱高煦的粗嗓門響徹整座酒樓。

    「都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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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297章 暴怒的朱高煦


    「都滾下來!」

    一聲暴喝驚醒了土豆,他一愣,然後急忙就掙脫了這個女人的手,慌亂的道:「告辭了。」

    「小哥哥……」

    聲音纏綿,如果回身的話,土豆會發現人更纏綿。

    可他此刻全身都是冷汗,腳下都亂了。

    ……

    大堂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垃圾堆,斷了胳膊腿的桌子板凳散落一地。

    在大堂吃飯的客人早就認出了朱高煦,見是他來鬧事,不少人趁著掌櫃惶恐時跑了,算是吃了霸王餐。

    朱高煦一人站在大堂中間,那些侍衛們都在門外候命。

    掌櫃已經跪在了朱高煦的身前,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冤死了,壓根不知道怎麼惹到了這位跋扈王爺。

    他的肩膀已經挨了一鞭,那種火辣辣的劇痛讓他不禁呻吟了一聲,然後又止住了。

    滿臉橫肉,鬚髮斑白的朱高煦就像是一個青皮般的站在大堂裡,他在看著樓梯口。

    樓上很快就傳來了腳步聲,有的匆忙,有的緩慢。

    當然,少不了叫罵聲!

    「.…正在緊要關頭居然……」

    「看看是誰,弄死他!」

    「肯定要弄死他,不,讓他在這邊為那些女人倒馬桶怎麼樣?」

    「好啊!哈哈哈哈!」

    ……

    率先跑下來的是朱瞻域,他衝到大堂裡,毫不猶豫的就跪了。

    「父王……」

    朱高煦冷冷的看著他,大步過去,一馬鞭就抽打在他的左臂上。

    沒有慘叫,朱瞻域只是悶哼一聲,然後請罪。

    朱高煦一腳踢翻了他,喝問道:「土豆呢?」

    朱瞻域身體一顫,抬頭道:「父王,他在樓上。」

    朱高煦冷笑道:「你們幹的好事!」

    稍後來了三人,他們罵罵咧咧的出現在樓梯口,等看到大堂的混亂模樣和朱高煦後,三人都懵了。

    朱高煦惡名遠播,北平城中見過他的不少。

    那三人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頓時腳一軟,就跪在了樓梯口邊上。

    接著朱高煦的幾個兒子都下來了,一人一鞭,童叟無欺的朱高煦讓人感到膽寒。

    「滾出去!」

    朱高煦低喝一聲,鬚髮賁張的模樣嚇到了那三人。

    他們連滾帶爬的往大門外而去,卻沒看到樓上又下來了一人。

    土豆有些茫然,他走下樓梯看到朱高煦站在那裡,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全是怒色。

    「殿下……」

    「回家!」

    朱高煦一腳踹翻了掌櫃,然後帶著幾個兒子和土豆上馬回府。

    漢王又砸了一家酒樓,而且還是一傢俬下經營娛樂勾當的酒樓,這個消息傳的很快,朱瞻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土豆……」

    朱瞻基臉上的陰霾之色瞬間就加重了幾分。

    「是的陛下,漢王府的幾位殿下帶著興和伯家的長子去了那裡,然後漢王趕到,砸了那家酒樓。」

    朱瞻基揮揮手,等人出去說道:「興和伯回來怕是要打人了。」

    方醒揍過孩子,不過那只是懲戒性質的意思意思。

    可朱瞻基記得當初他跟著方醒學習,方醒曾經說過年少和女人亂來,腎水會虧虛,所以少年人最好別開葷太早。

    要是他知道土豆差點開葷了,而且還是在那種地方,會是什麼反應?

    稍後他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女人的親密接觸。

    那時候他比現在的土豆大一些,第一次親密接觸時很是懵懂,差不多和傻子一個樣。

    土豆……

    而張輔也得知了消息,他捂額嘆息著,然後叫人去吩咐吳氏準備一下,趕緊去方家莊安撫張淑慧。

    大戶人家對自己孩子的規劃都很早,甚至連多少歲開葷都有規矩在。

    張淑慧是從英國公府出去的,雖然那時她是深閨少女,可一些規矩也是懂的。

    這妹子怕是要哭了吧!

    ……

    張淑慧沒哭,只是在發呆。

    小白在邊上勸道:「夫人,土豆不是沒那個嗎,再說……」

    她想起了自己當年給方醒做陪床丫頭的事,然後就陷入了回憶之中。

    張淑慧的心情差到了極點,等看到小白一臉甜蜜的模樣,不禁就掐了她一把,說道:「盯緊了平安。」

    小白哎喲一聲,然後雙眼一瞪,說道:「誰敢勾引平安,打死!」

    張淑慧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誰給剜了一刀,她隨後召集了家裡幾個年輕的丫鬟,還是那句話,誰敢勾引家裡的少爺,打死!

    平安還在懵懂的年紀,自然不知道這些。

    而無憂只是掛唸著自己在涿州的小姐妹什麼時候再來,然後又拿著那些肉乾,愁眉苦臉的計畫著哪些現在可以吃,哪些要留給小姐妹。

    最倒霉的就是土豆。

    回到漢王府之後,漢王趕走了那些兒子,單獨把他留在了書房裡。

    說是書房,可最多的卻是兵法的書籍,然後就是掛滿牆壁的地圖。

    這些地圖土豆在自家老爹的書房裡見到過,而且有幾張好像這裡都沒有。

    他現在算是徹底的清醒了,羞愧難當。

    朱高煦喝了一杯熱茶,依舊還有些氣咻咻的。

    他把馬鞭隨手放在桌子上,說道:「懂不懂?」

    土豆一怔,就點點頭。

    朱高煦有些尷尬,想了一下,說道:「方醒不在,他要是在,今日他敢和本王拚命……」

    他撓了一下後腦勺,說道:「當年本王還小,母后就叫人交代了,不許早早的和女人親近,說長大會拉不得弓,騎不得馬,所以本王就聽了,後來果然力大無窮……」

    土豆已經醒悟了過來,聽到朱高煦的話後就說道:「多謝殿下教誨,小子知道了。」

    朱高煦那時候自然不知道什麼腎水,什麼腎虛,可他對自己母親徐皇后的話卻很是尊崇。

    「你還小,以後敢去和女人廝混…….打斷腿!」

    朱高煦不適合教導孩子,最後還是轉為了威脅。

    土豆面紅耳赤的應了,心中感動。

    朱高煦是有名的粗魯,連自家的兒子都懶得管教,最多就是喝罵和責打。

    可對他,朱高煦卻難得的說了道理。

    土豆一路出去,想起當年方醒說過朱高煦適合做朋友的話,不禁暗自同意。

    還沒到住處,就有人追了上來,叫他趕緊去演武場。

    演武場裡,常建勳拿著一柄火槍,熟知火槍的土豆一看就知道是燧發槍。

    朱高煦問道:「可會這個?聽說你們書院裡每日都有操練,本王怕是多問了。」

    土豆點頭道:「殿下,小子還打過不少次。」

    「拿去!」

    朱高煦隨手就把火槍扔了過來,見土豆穩穩地接住,就罵道:「都學著些,整日就知道走馬章台,以後就是火器的天下了,要學!」

    一群兒子都唯唯諾諾的應了,朱高煦卻又開始了罵人。

    「看好了,然後你等還得練齊射。」

    於是一群人圍在土豆的身邊,聽他介紹火槍各個部位的情況,看他操作火槍。

    「嘭!」

    土豆發射了一槍,然後介紹道:「這是燧石打火,然後火星引燃藥池裡的火藥,一路引燃進去,就是定裝的鉛彈……」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1 23:16
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298章 毆打方政


    在方醒從北平出發時,一份旨意就同時出發去了緬甸。

    方政接到旨意後就丟下了陳兵邊境的麾下,自己帶人一路趕到了那個新建的碼頭。

    他只是比方醒早到了兩天,甚至還沒來得及厭倦了土豆粉絲,方醒就來了。

    鋪天蓋地的船隊讓那些修建碼頭的土人頂禮膜拜,敬為神靈。

    這就是大明此刻在東方的威勢。

    宣慰和宣威,一字之差,裡面的味道就差了許多。

    別說古人不知道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道理。

    一手抓仁,一手抓兵。

    一手抓貿易,一手抓防衛。

    大明從來都不迂腐,至少到目前為止,它的帝王不迂腐。

    你要聽從我的話,我不干涉你的內政,但你要和平的呆在那裡,別鬧騰,別去侵佔周邊的國家…….

    你要對大明保持恭謹,是的,僅此而已。

    所以這是一個寬厚的帝國,它從不會帶給藩屬國戰火,相反,只會帶給它們繁榮。

    你是愚昧的土人也好,大明也會和你做朋友,然後通過貿易讓你們越活越好,越來越開明……

    而你僅僅需要做的就是保持恭謹,並不能背叛。

    方醒看著岸邊那些跪著的土人,說道:「大明必須要時刻保持著危機感,否則一旦沒落,這些恭謹就會變成貪婪和覬覦。」

    「他們?」

    洪保覺得方醒是被泰西人給刺激的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只是他們,什麼都有可能,所以我想告訴你們,在海上,大明必須要做大海的主人。」

    柳溥在仔細的傾聽著,大海對於他來說還是一個陌生的領域,哪怕他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傅顯想起了方醒一直對泰西的警惕,還有肉迷和哈烈。

    他想了許多,他知道水師能單獨建立也有方醒的功勞。

    功勞太多了些啊!

    小船靠岸,方醒當先登岸。

    「下官見過伯爺!」

    一群人行禮,方醒點頭道:「多禮了。」

    方政直起腰,然後就笑道:「等你兩日了。」

    兩人多年沒見面,可一見面卻少了生疏感,彷彿昨天才在一起喝酒。

    「方大哥看著養尊處優啊!」

    方醒拍拍方政的肚皮,和他開了個玩笑。

    方政看到洪保他們收起了冷漠,就知道這是方醒在給他撐面子。

    這是我方醒的朋友,別當做一般的武將輕視。

    從朱棣駕崩後,防備武將的風聲又出現了,只是朱高熾不蠢,所以並未聽從。

    而朱瞻基登基之後,有人說天下太平了,不說馬放南山,可那些武將們也該要盯著些,免得他們跋扈。

    跋扈這個詞在此時的含義比較豐富,大抵就是驕兵悍將,以後說不準會變成第二個安祿山史思明什麼的。

    這種奏章不少,可朱瞻基大多不理會,直接扣留。

    如果他需要處置或是敲打調離某位武將的話,那麼從這些奏章裡找出彈劾他的出來,就是天然的工具。

    可朱瞻基卻不屑於用這種手段。

    他有他的驕傲,他可是朱棣教出來的!

    「那麼多繳獲?」

    方政看到那些樣式不同的船一一靠過來,然後那些俘虜被趕上了岸,不禁歡喜的道:「德華,大功啊!」

    傅顯在邊上乾咳道:「是啊!大功!」

    王賀有些尷尬的退了出去,洪保卻說道:「興和伯,可是想升爵了嗎?」

    一群混蛋啊!

    方醒心中感激,就說道:「可準備了酒菜?」

    方政說道:「有,剛打到了不少獵物,酒水也是我從那邊帶過來的。」

    「那我今晚必定要一醉方休,只是我的酒德卻不好,愛打人……到時候你們可得離遠些。」

    眾人一愣,隨即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給他們吃粉條?」

    船隊的人員加上俘虜,每天消耗的物資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所以方醒沒轍,只能靠岸來這邊吃幾天,然後到佔城之後再補給一些物資。

    「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去看看,想家了。」

    在碼頭邊的營地裡,方醒和方政單獨說話。

    方政苦笑道:「我也想回家看看,可……」

    緬甸依舊有些不穩定的因素,而暹羅在側,算是個威脅,所以朝中的意思很簡單。

    「朝中總是說要穩住這裡,可現在已經穩住了,這邊的日子比以往好過了許多,百姓提及大明都是歡欣鼓舞,巴不得把自己算作是大明人。」

    方政在這邊待的時間不短了,可武將卻沒有資格挑選地方戍守,朝中和皇帝又沒動靜,他只能趁著幾次述職的機會回京看看。

    「主要是大海。」

    方醒解釋著把他留在這邊的原因:「正如你剛才看到的那些俘虜和船隻,我們和泰西人剛進行了一場大戰,我們大勝。」

    「可這只是開端,泰西人知道了航線,以後必然會尋機出來,而這裡……」

    方醒用食指在虛空劃了個簡單的地形圖,說道:「這裡是海峽外,而且陸地連接了大明,所以至關重要。」

    「可我們總不能下海吧?」

    方政覺得大明謹守海峽就夠了,出了海峽,那是處處都可用兵,哪裡守得住。

    「在海上大明需要的是進攻,一旦發現敵人,我們無需防守。」

    方醒指指外面說道:「而這裡將會是一個重要的節點,方大哥,你別忘記了,這裡直通大明,而其它地方……佔城那邊離大明太近了。」

    「所以佔城就成了雞肋?」

    「對,沒錯。」

    方醒覺得身上有些發癢,才想起自己許久都沒洗澡了。

    「這裡是海峽之外,敵軍必來之處,否則他們得擔心後路。」

    方政想了想,「那麼這裡要堅守嗎?」

    「不一定。」

    方醒說道:「前方我們還會設立補給點,以及小船隊,這樣就可以提前預警,一旦發現敵蹤,就能一路報信……海峽裡面,以後會是大明船隊的一個重點方向。」

    屯兵海峽內,一旦有警,船隊能馬上出擊。

    隨後方醒就找了炭筆來,在紙上畫出了示意圖。

    「這裡是鼉龍灣,從鼉龍灣之後,我們就該警戒著他們,一路設立補給點和小船隊,及時預警。」

    方醒從鼉龍灣拉出一條線,到了代表著這裡的地方。

    「大明很難在錫蘭到鼉龍灣一線囤積船隊,補給太艱難了,所以目前只能暫時採取預警的手段,而你們這裡能威脅到敵軍的側翼,他們必須要佔領……」

    「那就撤退引他們上岸,然後幹掉他們。」

    方政是宿將,這等謀略自然不缺。

    「對,拖住他們,或是分散他們的兵力,當然,這一切都得建立在敵軍一路突破到了這裡。」

    方醒覺得身上真的在發癢,於是就準備去洗澡。

    不過在洗澡之前他還得做一件事。

    「打架了!」

    「伯爺和方大人打架了!」

    「不,是伯爺毆打了方大人,方大人沒敢還手。」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1 23:16
第2299章 風聲鶴唳的地方

    方醒仗著自己的身份毆打了方政,這個消息沒遮掩,知道的人不少。

    等晚上一群將領聚在一起喝酒時,方政為此灌了方醒三杯。

    「我不行了,你們喝!」

    方醒只是貪吃新鮮的食物,對酒沒啥感情。

    於是方政就找到了傅顯單挑,兩人算是旗鼓相當。

    到了這裡就是為了修整,下一步船隊就是要準備回國了。

    回國之後,金陵船廠那些戰船估摸著已經準備就緒了,水師將會迎來一次重組,戰船的重組。

    方醒一直在等消息。

    在戰勝聯軍之後,他就派出了小船隊去天方。

    他想拿到肉迷和哈烈的最新消息,儘管這會很難。

    ……

    俘虜必須要干活來換取食物,所以在到達這裡的第二天,他們就被趕出了臨時營地,然後開始清理周圍的樹林。

    源源不斷的食物和飲水正在往船上搬運,滑輪組此刻在大顯身手。

    方醒喜歡腳踏實地的日子,就跟著方政去那些林子裡打獵。

    船隊需要補充許多食物,肉食也是其中的一項。

    可此處才將建成,移民也沒來,肉食就只有鹹肉或是自己去打獵。

    而這次方醒讓俘虜干苦力,就是幫忙。

    砍伐樹木會遇到許多麻煩事,野生動物這是其中之一。

    「朝中說這邊耗費不小,可我也沒辦法啊!那些土人都在跟著學大明話,要學大明字,這些都得要花錢……」

    方政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保姆,可卻得不到主人的認可。

    「都順從了嗎?」

    方醒只是帶了長刀,沒帶弓箭,一行人騎馬到了叢林的外圍,這裡不會繼續砍伐,所以看著很冷清。

    下馬之後,方政跟在方醒的身側,介紹著情況。

    「有反叛的,只是現在這邊的日子好過了,沒多少人願意跟著他們。」

    方政的神色漸漸冰冷,顯然那些叛逆讓他有些不愉快的記憶。

    「麻煩嗎?」

    方醒當年在交趾處理過這些,所以覺得這邊的叛逆只是小意思而已,不值當關注。

    「他們喜歡刺殺,讓人頭痛。」

    呃……

    這個確實是讓人頭痛,防不勝防啊!

    「他們的刺殺前後導致咱們的人死傷上百,即便是我後來帶人追殺,可死去的兄弟終究是回不來了。」

    和平時期的犧牲讓人不安和心酸,可方醒卻知道這只是常事。

    以後的老大經常滿世界打架,打下來之後不也是傷亡慘重嗎。

    左邊兩里開外的地方,那些俘虜在砍伐森林,等那邊被砍空之後,岸邊就能建設許多倉庫和營房。

    就在前面的軍士進了森林時,左側一陣喧嘩,聲音之大,連這邊都聽到了。

    方醒側身看去,就看到那些俘虜在往外跑,看那氣勢,彷彿叢林裡有什麼史前怪獸在追殺他們。

    「怎麼回事?去問問。」

    稍後來了消息,一個俘虜被巨蟒被捲走了。

    明軍已經進去了,不管是弩箭還是火器,那條巨蟒討不了好。

    ……

    這片叢林很原始,這裡本來就沒有多少土人,而靠近海邊讓尋找食物更加的容易,所以土人們不樂意進來。

    這一路壓根就沒有方醒的發揮餘地,不管是方政的麾下親兵,或是辛老七他們,這群人幾乎是箭無虛發。

    方政用力的提起一隻豹子笑道:「這一箭不錯,德華要不要皮子?」

    「行啊!到時候硝制好了,有人回京讓他們捎回去。」

    方醒對這些動物的皮子不是很喜歡,可張淑慧和小白卻是瘋狂的皮草一族,家中儲藏了不少皮毛,偶爾想起就叫人做了衣服,然後穿出去赴宴顯擺。

    若是用方醒早些時候的眼光看,這自然是不環保的,也是殘忍的。

    可這個時代動物之多,沒發現的蠻荒地帶之多,你若是想什麼保護動物,那真是要去見鬼了。

    比如說中原,老祖宗們多年前一步步的開闢出這塊地盤,實際上就是奪取了動物的地盤。

    方醒看著隨行的軍士們都扛上了獵物,心想要是等幾百年後,這些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啊!

    這一行人就是搞破壞的,靜謐的叢林更加的安靜了,那些動物逃竄無蹤,連鳥兒都不敢鳴叫。

    方醒依舊有些輕微的漂浮感,從海上到陸地,需要一個適應過程,他不想適應,因為再過幾天船隊就修整完畢,要回去了。

    然後他就被人猛地拉到了後面。

    正準備發怒的方醒看到前方是辛老七,而身後傳來了小刀的聲音。

    聲音尖銳。

    「他們有吹筒,盾牌!」

    瞬間方政的麾下就丟下獵物,舉起盾牌擋住了四方,可依舊晚了一步。

    方醒聽到了類似於吹火筒被急促吹出來的聲音,然後前方一個軍士摸了一下自己的咽喉。

    等盾牌擋住了四方之後,那個軍士才緩緩倒下。

    「喂藥!馬上喂藥!」

    有人跪在地上給那個中了吹箭的軍士查看,然後絕望的道:「是那種毒!」

    這邊叢林密佈,土人們喜歡用某些動植物來配成毒藥,臨戰時塗抹在兵器上。

    而吹箭的殺傷力本就是體現在毒藥上,聽著四週一陣叮噹聲,方醒勃然大怒,喝道:「手雷!」

    他的家丁都帶著手雷,聞言都點了火,然後幾枚手雷就飛進了前方的叢林中。

    這是個細緻的活計,要是手法不好,手雷撞到樹幹上彈回來,那就是自作孽。

    所以方醒縮了一下脖子,然後叢林裡幾聲巨響,硝煙升起。

    方政拔出長刀,「殺敵!」

    那些軍士都頂著盾牌衝了進去,隨即裡面就傳來了兵器格擋和慘叫的聲音。

    辛老七他們卻原地在保護著方醒,方政緩緩環視四方,虎目圓瞪。

    而地上那個軍士已經不行了,喘息急促的就像是拉風箱。

    這就是征伐!

    方醒木然的看著這一切,眉心漸漸的皺了起來。

    「一直都是這樣嗎?」

    方醒突然問道。

    方政在盯著前方,說道:「是,那些被擊敗的逆賊依舊不死心,不過沒有百姓願意去追隨他們,他們的人越來越少…….以前經常發生,現在真的少了許多。」

    這時裡面的戰鬥結束了,那些軍士拖著刺客的屍骸出來,還有一個俘虜,以及一個明軍……

    「跪下!」

    押解俘虜的明軍眼睛都紅了,直接用刀背在劈砍著俘虜的大腿。

    俘虜吃痛跪下,卻沒慘叫,只是看著方政。

    這是辨認過了目標!

    「******」

    俘虜仰頭嘶吼著,方政在這邊多年,麾下的通譯多不勝數,當下就有人翻譯道:「他說以後還會有無數的人來刺殺,躲的了一次,躲不了十次。」

    俘虜的嘶吼聲淒厲,翻來覆去的就是說自己不怕死,方政遲早會死在他們的手中。

    這是敵人,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敵人。

    方政沒有絲毫猶豫,揮手冷喝道:「斬!傳首各處。」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3 20:58
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300章 考察安綸


    夏季的風吹來了熾熱,宮中正式進入了燒烤模式。

    而東廠就像是一頭野獸,在吃飽了之後想打個盹。

    北方的清理已經完全結束了,無數士紳如喪考妣,無數農戶唉聲嘆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罵著皇帝。

    安綸拿著一份名冊在仔細的看著。

    他左手拿著名冊,白嫩的右手放在身邊的茶几上,手指頭輕輕的在桌面敲動著。

    他沒有說話,可站在前方的檔頭卻大氣都不敢出。

    這就是威勢。

    在清理北方的整個過程當中,東廠的表現非常出色,而安綸就是這個出色表現的總指揮。

    他殺伐果斷,但凡被他盯上的士紳,唯一的道路就是自首。

    他和軍方配合默契,在那些造反的喧囂聲中,總是能看到東廠的人在其中的身影。

    「罷了,北方已經安定,兩個酒後多嘴的腐儒,放他們一次,但是要記下來,以觀後效。」

    安綸把冊子放下,抬手揉揉眉心,那食指上霍然戴著一個扳指。

    這是皇帝的賞賜,就在上個月,皇帝突然說勳戚不能坐吃等死,起碼得有一技傍身,而且還當場賜下了十餘枚扳指。

    這是個很明顯的信號,於是勳戚們只得拖著肥碩的身體,嘴裡抱怨著,跟著家裡的家丁練習騎射。

    安綸自然不用去練習什麼騎射,可他依舊喜歡這個扳指,就戴在手上,經常摩挲。

    那檔頭看著他摩挲扳指的動作,不知怎地就想到了當年數佛珠的孫祥。

    ……

    天壽山,原先的名字很土,叫做黃土山,只是得了皇家的青睞,所以改名叫做天壽山。

    夏日炎炎,一隊騎士來到了天壽山,然後下馬步行上山。

    這隊騎士腳步匆匆,為首者長相俊美,竟然是很少現身的葉落雪。

    而在他身邊的就是俞佳,兩人聯袂出現在這裡,要是被外界得知,天知道會被演繹成什麼樣。

    這裡目前就埋葬了兩位君王,文皇帝和仁皇帝。

    當站在神道的一端時,俞佳不禁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喝了水,喘息著問守陵的軍士:「孫祥在哪?」

    葉落雪大步過去,那軍士也沒回答,只是指著前方。

    俞佳擦去嘴角的水漬往前看去,第一眼什麼都沒看到,等他仔細搜尋時,才看到一個蹲著的人。

    他跟了過去,和葉落雪一起走到那人的身後。

    白!

    從身後看去,這人的頭髮幾乎找不到一點黑色,所謂的銀發大抵就是這種吧。

    夏季是植物瘋狂生長的季節,神道上也少不了野草的侵襲。

    這人就蹲在那裡拔草,一步步的往前挪動。

    時光彷彿停滯了,俞佳呆呆的看著這人,心中什麼念頭和慾望都消散無蹤,只覺得有些惆悵。

    「孫公公……」

    葉落雪試著招呼了一聲,那晃眼的銀發動了一下,然後一聲嘆息。

    孤寂的嘆息!

    這人雙手撐著地面,試了幾次之後,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是一張白色的臉,情緒沒有波動的時候,看著沒有一絲皺紋。

    孫祥眯著眼,用握著一把野草的左手遮在眼睛的上面,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俞佳……你……」

    他盯著葉落雪,神色微微波動,問道:「你沒死?」

    葉落雪微微頷首,「孫公公,久違了。」

    孫祥的眉間一鬆,說道:「是了,那些事過了就過了,最好不為人知,不過你既然能和俞佳出現在這裡,那就是福氣啊!」

    他慈眉善目的模樣讓人生不出警惕之心。他說話有些嘮叨,就像是家裡的老爺爺。

    「當今陛下雄心勃勃,肯留著你在身邊做事,你要勤勉些,莫要仗著是文皇帝留下的人就跋扈,那是取禍之道……」

    「你的身子不大好吧?那就多休養,陛下的身邊不是有賈全他們嗎,你少爭先,讓他們出頭,等以後找個時機就向陛下求個恩典,回家養老去,只是記著別離開北平……」

    他嘮叨著,卻只是說葉落雪的事。至於俞佳,他只是在開始時看了一眼,後面就當沒這個人。

    葉落雪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目視俞佳。

    俞佳乾咳一聲說道:「孫公公,咱家有些話想請教一二。」

    孫祥止住了嘮叨,瞥了他一眼,說道:「俞公公位高權重,奴婢不敢。」

    這人以前是佛,現在卻變得尖酸了啊!

    俞佳心中冷笑,然後問道:「孫公公……當年推舉安綸是你吧?」

    孫祥眯眼看著遠方,好似在回憶。

    「是咱家推舉的。」

    他卻不肯說那時候也只有安綸才能接手東廠,別人可壓不住,等能壓住了那些檔頭番子時也晚了。

    皇帝需要在宮外的眼睛和手臂,而東廠就是他的眼睛和手臂。

    朱瞻基登基之後,和群臣,和天下文人的關係並不好,在這種時候,作為帝王的眼睛和手臂,東廠不能出任何意外,而且不能停滯。

    這就是他明知道安綸外表憨厚,內裡殘忍之後,依舊舉薦了他的原因所在。

    「孫公公,安綸這人怎麼樣?」

    這個問題很寬泛,指向性不明確。

    可俞佳親自來問話,葉落雪作陪,就說明了方向。

    孫祥把手中握熱的雜草換了隻手拿著,說道:「他對陛下的忠心無需懷疑。」

    這人已經進入皇帝的視線了,或是說已經進了皇帝的夾袋,以後說不準司禮監的大太監就是他了。

    孫祥沒有羨慕,只是盡力的保持著客觀:「安綸有些偏激,原因不明,不過忠心卻是不缺的。」

    偏激…….

    俞佳的面色有些冷,心想哪個太監不偏激,從被割掉那東西之後,男不男女不女的,還得經常受那莫名的火氣煎熬著,除去宋老實那個憨貨,誰不偏激?

    「他私下養了一匹摔斷腿的戰馬,還是興和伯麾下的,孫公公……」

    孫祥第一次和他對視,眼中有掩飾不住的輕蔑。

    「這個是你自己問的嗎?」

    俞佳的臉瞬間就紅了,是惱怒的紅。

    但他最後卻艱難的點了點頭。

    孫祥嘆息一聲,說道:「安綸見不得那等人倫慘事,見不得仗勢欺人,這肯定和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不過他和興和伯卻沒有勾結……」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他們當年就是在金陵有過交集,不過那時都是辦事,特別是寶鈔革新時,不只是安綸,錦衣衛的人也在聽從興和伯的調遣,可事後他們沒有聯繫…….這些都查過了。」

    他見俞佳有些不以為然,就說道:「奴婢知道的就那麼多了,並無假話,若是無事,諸位就請回吧,免得驚擾了仁皇帝……」

    俞佳頓時就覺得一股子冷氣襲來,他看了陵寢方向一眼,乾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告辭了,孫公公,保重。」

    孫祥微微點頭,然後竟然也不送他們,轉身走到剛才拔草的地方重新蹲下。

    走出神道,葉落雪回頭看了一眼。

    孫祥拔草的動作很慢,看似被定在了那個地方,恍如一尊石翁仲。

    一座小山把陵寢分為兩半,週遭樹木成蔭,鳥兒鳴唱。

    那些軍士和守陵戶在看著他們,目光好奇。

    他們將會在這裡一直守護下去,軍士們會輪換,可守陵戶卻只能代代相傳,最後在這邊世代居住。

    老槐樹上蟬鳴陣陣,鳥兒的鳴叫不絕於耳。

    風吹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便是自然的聲音,可在葉落雪的眼中和耳中,此刻的世界卻是紋絲不動……鴉雀無聲…….

    帝王將相,終究化為一杯黃土……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3 20:58
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301章 對水師的擔憂

    「朕知道了。」

    早上,在吃早膳的過程中,朱瞻基聽取了俞佳的匯報。

    然後他穿戴整齊去了前面。

    今日只是小朝會,人不多。

    「陛下,臣請派人去南方查問水師出海之事。」

    一個臣子出班建議,頓時引來了大家的附和。

    「陛下,臣擔憂泰西人真的膽大包天,出來和大明決戰,而興和伯出發時卻留下了不少戰船,怕是有些輕敵啊!」

    「按照時日推算,興和伯此刻應該過了木骨都束了吧,說不準已經到了鼉龍灣,要是在那裡大戰,一個不好……」

    殿中的臣子幾乎人人面露懼色,不是他們膽小,而是他們無知。

    他們對大海無知,所以畏懼。

    但他們卻知道,一旦海上戰敗,那幾乎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失去了補給的船隊和孤魂野鬼差不多,就算是回來一些船隻和人手,也只會帶來頹喪。

    泰西三國,肉迷哈烈,大明的敵人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這是為什麼?

    如果是以前,肯定有人會說這是窮兵黷武的結果。

    可現在大明的經濟蒸蒸日上,每年年底和年初都是夏元吉板著臉念預算和結算的時候,那掩飾不住的洋洋得意讓人知道,大明的日子很好,非常不錯。

    大明不窮,至於用兵,在他們的監督下,大明從未隨意用兵。

    所以窮兵黷武的指控壓根就對不上,和洪武年和永樂年相比,大明動兵的次數和規模都非常小,耗費很低。

    就拿這次水師出海來說,本就是一次預定的行動一路宣慰,送各國使者返回國內,並貿易。

    朱瞻基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說道:「水師送各國使者歸國,順便與各國貿易,這是多年的習俗,上次從泰西回來時,洪保也交代過,想來不會誤會。」

    皇帝一句話就把這個擔心給撇開了,可群臣卻聽出了裡面的含義。

    ……

    「陛下的意思是說,他們要是真的誤會了……」

    金幼孜有些惱火的道:「本官覺著他們多半會誤會,不知怎地,見過那三國使團之後,本官就覺得大明像是被虎狼給盯上了。」

    他們在回值房的路上,幾人前後走著,沒人敢靠近。

    「法蘭克使團不是回去了嗎,本官覺得他們不會那麼蠢吧。」

    楊士奇卻從利益的角度出發,覺得泰西人不會傻乎乎的和大明開戰。

    楊溥走在他的後面說道:「楊大人,當年的瓦剌和韃靼也不大,可他們同樣敢挑釁大明。此等事不以國力為準,而是要看凶性。」

    走在最前方的楊榮說道:「對,就是看凶性,以前的草原人凶悍,所以時時襲擾邊牆。而泰西人……洪保說他們野性未泯,自然不肯蟄伏。」

    楊士奇也說道:「泰西內部爭鬥多年,能養出悍勇之士,不可小覷啊!」

    金幼孜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說道:「所以陛下派了興和伯去,就是要掌握尺度,打不打,怎麼打,打了之後怎麼辦……這些非將領所能為,不管是洪保還是傅顯都不夠格啊!」

    「他若是勝了怎麼辦?」

    金幼孜突然低聲問道。

    前方就是值房,楊榮的腳步一滯,回身道:「興和伯以前就說過,此生只做大明的興和伯。」

    「是文皇帝的吧。」

    金幼孜嘀咕了一句,楊榮皺眉道:「他不招攬軍權,和武勳的關係不好,和文官文人的關係如同水火,說造反誰信?」

    金幼孜悻悻的道:「可他在立下大功,陛下怎麼處置他?」

    「若是敗了呢?」

    楊溥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他畢竟不諳水戰,若是敗了如何?」

    金幼孜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從未想到過方醒會失敗,他惱火的拍拍腦門道:「敗了?敗了……最少變成白身,弄不好就是丘福第二。」

    丘福可是靖難功臣,和張輔的老爹張玉並列為當時的燕王雙壁。

    可就是這麼一位戰功赫赫的國公,在北伐戰敗身死後,國公爵位被剝奪,全家流放海南。

    方醒……

    金幼孜突然笑道:「興和伯家的那位小伯爺……」

    幾位輔政學士的面色未變,有人嘆息,有人幸災樂禍。

    ……

    秦樓。

    第一次得知這家酒樓的名字後,張淑慧恨不能帶人把這裡給砸了,一把燒了。

    可後來卻砸不成了。

    漢王一聲令下,秦樓重新開業,彷彿上次他去砸了大堂只是喝多了。

    只是從此每天中午,秦樓的大堂或是二樓就會多一個客人。

    土豆很是糾結的進了大堂,早就估摸著時間的掌櫃一臉諂媚的迎過來,說道:「小伯爺,今日在哪吃飯?」

    跟在土豆身後的兩個大漢說道:「殿下說了,今日在大堂。」

    掌櫃不等土豆的意見,就回身喊道:「快給小伯爺準備地方。」

    兩個夥計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急匆匆的和中間的一桌客人耳語幾句,那桌人看了土豆一眼,堆笑著搬到了邊上去。

    清理桌子沒費功夫,等土豆坐好後,茶水就來了,還是掌櫃親自送來的。

    「三菜一湯,吃不完浪費。」

    土豆始終牢記著自家老爹的教誨:再有錢,再有食物,可卻不能浪費。浪費並不能讓你得到快樂和得意,並不能讓旁人覺得你高貴,只會讓你蔑視養活自己的東西。

    掌櫃瞭然的道:「小的知道了,今日有新鮮的雞鴨和牛羊肉,小伯爺……」

    土豆隨口說道:「雞肉和牛肉都來,菜蔬來一盤。」

    掌櫃親自去安排,土豆安坐,那兩個大漢卻去了門外,留下他一人。

    大堂裡擺了好幾桌,此刻坐的滿滿噹噹的,甚至二樓的包間都擠破了頭,但掌櫃堅持留下一個包間,就是給土豆準備的。

    至於不可描述的三樓,據說此刻也只空餘了一個房間。

    而那個空房間也是一個潛規則,每日都在空著。

    等菜上來後,一盤爆炒牛肉和一盤辣子雞,外加一盤菜蔬。至於湯,也就是一小碗蔬菜蛋湯。

    作為方家的大少爺,出去吃飯就這麼幾個菜,看著確實是寒酸了些。

    可土豆卻很滿意,他現在每天都要操練馬術,順帶還得操練在馬背上射擊的本事,消耗頗大。

    牛肉和雞肉的脂肪含量低,這個是方醒以前說的,所以土豆每次來都要這兩種肉,以補充身體的消耗。

    方家的孩子總是比別人知道的多,多許多。

    所以從小土豆三兄弟就把自家老爹視為天人,及至長大後,更是覺得自家老爹的不簡單。

    這時一個一直站在角落裡的男子過來,眾目睽睽之下要了碗筷,然後每樣菜都嘗了一口,仔細回味了半晌,說道:「大少爺,好了。」

    土豆點頭道:「辛苦你了,回去替我謝謝姨娘。」

    男子躬身告退。

    這是神仙居的廚子,口感驚人的敏銳,所以在朱高煦要求土豆每日都來這裡吃午飯之後,擔心他被人暗算的張淑慧就求到了莫愁那裡,然後莫愁就派了這個廚子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3 20:59
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302章 考驗


    土豆吃飯很快,這是跟著方醒學的,若是不喝酒,一頓飯最多一炷香的時間。

    「哎喲!張公子來了,快請上樓來……」

    可他才將開始吃飯,樓梯口就下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豐盈,不,是超級豐盈,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甚至都快破了的感覺。

    這女人走下來衝著大堂左邊一桌人招手,聲線低沉,別有一番味道。

    那邊有人低頭道:「你認錯人了!」

    「怎麼會人認錯呢!張公子,今日可是打五折喲!」

    那女人帶著一陣香風,特意從土豆的身邊衝過去,然後和那個男子糾纏了起來。

    土豆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知道大部分都是來看自己是否會去三樓,少部分是來監督的。

    他坦然自若的開始吃飯。爆炒牛肉裡加了點紅油,辣子雞裡油不多,但是辣的下飯。

    他們幾兄弟從小就被方醒揪著不許偏食,所以哪怕再不喜歡那盤菜蔬,土豆也慢慢的吃完了。

    「喲!馬老爺您怎麼在這啊!」

    這時一個妙齡女人走下來,衝著土豆的左邊招手喊道。

    「認錯人了,某家姓梁。」

    那妙齡女子一陣風從土豆的身邊走過,身邊又是一陣糾纏。

    從上次的事件發生之後,為了平息張淑慧的憤怒,朱高煦就想到了一招。

    他每日讓土豆來這家酒樓吃飯,今日大堂,明日二樓。

    大堂還好些,但掌櫃也會配合的叫女人下來招攬客人,誘惑土豆。

    而二樓就有些慘了,會聽到樓上的動靜。

    這是朱高煦召集了王府的幕僚們集體商議出來的辦法,報給張淑慧後,黃鐘和解縉竟然也同意了,於是就苦了土豆。

    他知道這個帶著懲戒措施的手段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是的,從那一天之後,他就覺得自己變了。

    這是莫名其妙的變化,他會回憶起那天那個女人呼吸的味道,沒有什麼慾望,只是單純的覺得好奇。

    他在漸漸的回想著方醒的教導,許多年少時的記憶漸漸的從混沌變為清晰,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

    他在低頭吃飯,他知道會有許多目光在有意無意的盯著自己。

    而在這些目光的中間,方家的仇人一定是有的;反對方醒的人一定是有的;家裡的人也有;連英國公的人都來了。

    至於皇帝會不會惡趣味的派人來盯著這裡,土豆覺得有可能,就算是他不下令,錦衣衛和東廠,特別是東廠也會派人來。

    他在想著方醒以前的話。

    作為父子,方醒和目前的主流父親差別很大。

    嚴父慈母,這是當下的主流。

    而方醒卻是多了幾分慈愛,土豆經常會生出『朋友』的感覺來,然後覺得自己是恍惚了。

    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流很多,話更多。

    咳咳!你爹我和你媽是從小就定的親,不過兒子,爹希望你以後找個自己喜歡的。

    男女之間就是那個啥……要大了才知道。

    這就是方醒關於男女之間的表述,有用的信息不少。

    你可以去找自己喜歡的。

    當然,前提是父母得過眼同意,否則打斷腿!

    第二,男女之間的事,你現在還小,等大些自然會教你。

    土豆覺得自己不小了,換做是成親早的人家,家裡現在就要為他相看媳婦了。

    可方醒卻早早的丟下話,說是土豆三兄弟的媳婦不著急,那些不等孩子長大就急匆匆把她們嫁出去的人家,方家不稀罕和他們結親。

    這話當時傳出去時,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其實宮中早就做出了垂範成人才嫁人!

    皇家的公主有許多都是二十左右,甚至是二十多歲才嫁出去,最新的解釋是宣德二年的,皇帝親自做出的解釋。

    這樣能少些沒長開導致的難產!

    從此之後,不少人都選擇跟隨皇家的規矩,讓女兒長大後再嫁人。

    所以土豆現在壓根就沒有考慮自己未來的媳婦。

    「.…聽說這次水師會和泰西大戰啊!」

    「為何?不是三國的使者才將來嗎?」

    「那人出海,哪會空手而歸?不殺個幾百上千人,不鑄幾個京觀,那人就會坐立不安……」

    「嘖!那可是擅自……哎!不過誰讓人家是寵臣呢!」

    「.…北方的殺戮也是起於他的建言,那人就是殺神轉世啊!對我大明也不知是好是壞。」

    「.…」

    土豆從容的吃完了這頓飯,沒剩下飯菜,若非是已經習慣了,掌櫃會認為方家已經窮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

    他親自去結賬,然後出去。

    大堂裡的人,包括那兩個在糾纏的女人都在看著他。

    別人的孩子,如土豆這般大的時候,多有開葷的。

    可興和伯家的居然不同啊!

    可土豆每天都來這裡吃飯,這是什麼意思?

    捨不得?

    還是說是作態?

    唯一知情的掌櫃哪敢把朱高煦的安排說出去,於是包括秦樓裡的女人和夥計都是滿頭霧水。

    可自從土豆每天中午來吃飯後,秦樓的生意就火爆的不行,天天滿座。

    於是大家都忙碌的不行,倒也忘記了細究此事。

    在大家的注視下,土豆從自己的飯桌前走過,走到後面一桌時,他止步,對那兩人拱拱手。

    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桌坐了兩個男子,一看就是生意人打扮,點的菜也不少。

    這兩人愕然,然後起身拱手道:「小伯爺這是……小的不敢。」

    土豆放下手,說道:「剛才聽到二位賢達談論起了家父,只說殘忍暴虐,於大明壞處極多,敢問二位身份。」

    大堂內瞬間就鴉雀無聲,不少人都目露笑意,幸災樂禍的等著看狗咬狗。

    是的,這裡的人來自於各處,見土豆和人發生衝突,不少人的心中自然是要用狗咬狗來形容。

    英國公府來的是一個家丁,而方家來的也是一個家丁,兩人還坐了一桌。

    見土豆去找那兩人的麻煩,英國公府的家丁低聲問道:「弄那兩個?」

    方二搖搖頭,說道:「解先生說了,老爺一直想著磨礪幾位少爺,所以沒危險咱們先別管。」

    英國公的家丁忍不住捂額道:「這可是府上的大少爺啊!換做是我們府上,早就打破了那兩人的腦袋。」

    方二在看著那邊,隨口道:「你們的那位少爺不是聽說很聰慧嘛,外面都傳遍了。」

    兩人一下扯起了八卦,那邊的兩人卻面帶懼色的看看大家,然後說道:「沒有的事啊!我二人剛才一直在談生意,小伯爺……」

    「哈哈哈!」

    「有趣!」

    大堂裡短暫的響起了笑聲,都想看看土豆的應對。

    土豆指指自己的耳朵,說道:「我可以私下去讓你們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可家父說過,男人,做事就是要堂堂正正。」

    「好!」

    方二帶頭,大堂裡稀稀拉拉的有幾人叫好。

    土豆肅然道:「剛才你二人的話涉獵頗廣,就像是朝中的重臣,我不知道你等的身份可是如此,再請教。」

    他再次拱手,目光卻漸漸的凌厲起來。

    這兩人額頭見汗,其中一人強笑道:「小伯爺說笑了,我二人剛才可沒說什麼犯忌的話,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小伯爺海涵……」

    大堂裡的人覺得這番口舌之爭果然是好玩,紛紛舉杯輕啜,然後含笑看著。

    然後他們的笑容就漸漸堅硬……

    土豆突然抓住了兩個盤子,然後用力的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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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明 第2303章 憂慮,大捷

    一陣瓷器的破碎聲之後,那兩人就慘叫了起來。

    盤子要掄起來,就像是當年方醒帶他們玩的飛碟一般,然後殺傷力才大。

    土豆玩飛碟是好手,所以那兩個盤子就是掄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那兩人的臉上。

    大堂內的人大多不以為然,甚至連英國公府的家丁都低聲道:「大少爺動手倒是厲害,可我們府上,國公爺都說要有理有據,姑爺也號稱寬宏大量,大少爺看這樣子是沒學會啊!」

    方二有些尷尬,但卻不認同這個看法:「我們大少爺可是文武雙全,漢王殿下想收了做弟子,都得搶。」

    那是漢王和方醒的關係好行不?

    英國公府的家丁有些不以為然,可那邊的土豆要說話了,他急忙仔細聽著,準備回去就匯報。

    土豆還是拱拱手,朗聲道:「你二人口出狂言,談及家父,我動手只是一時激憤,卻忘記了家父的教誨不得衝動。此事就此作罷,你二人若是不肯,報官之後,我自然會去官府回話。」

    說完他看了左右一眼,然後出了大堂。

    他居然軟了?

    大堂裡的『客人們』都有些驚訝。

    好歹方醒有個寬宏大量的名聲,作為他的長子,在方醒被人背後詆毀時,你居然軟蛋了?

    一陣嗡嗡嗡的聲音中,有人的聲音大了些。

    「興和伯怕是後繼無人啊!」

    一干人或是暗自興奮,或是掩飾不住冷笑,都看著土豆出去。

    少年大步出去,在大門外突然出現十餘人,都是大漢,有的腰間還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帶著兵器。

    這些大漢看了大堂裡一眼,在那兩個停止了慘叫的男子身上停留一瞬,然後簇擁著土豆上馬離去。

    那兩人瞬間呆若木雞。

    門外的人不消說,肯定是方家的家丁和漢王府的侍衛混雜。

    被他們盯上了,會是什麼結果。

    這兩人趕緊丟了寶鈔在桌子上,也顧不得找零,一溜煙就跑了。

    「跑?」

    方二獰笑著問道:「去不去?」

    土豆說此事就此作罷,可還帶了一句官府。

    這只是官面作罷啊!

    至於私下,那就對不住了,那兩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方二和那家丁走了,大堂裡安靜了許久,最後一人打破寂靜道:「興和伯不在家,這位小伯爺先硬後軟,然後先公後私,佩服!」

    眾人心中凜然,不少人原先都準備過幾日再挑唆一番,如今看來卻是不行了。

    只有少數幾個食客在冷笑,大抵和方家是仇深似海。

    ……

    「.…方翰說是願意去官府了結此事,到此為止。」

    朱瞻基越發的沉穩和威嚴了,不怒自威。

    他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問道:「那二人呢?」

    「跑了,跑的很快。」

    朱瞻基並未避開幾位重臣,所以大家聽了都是在微笑。

    楊榮說道:「陛下,那些都是小把戲,只是方翰應對得當,可見是少年俊彥。若是以後調理得好,陛下,朝中又會多一個得用的臣子啊!」

    朱瞻基看到金幼孜等人面色微凝,就說道:「小孩子說什麼應對得當,不過是兒戲罷了。」

    金幼孜眼中的苦澀更濃了。

    若是朱瞻基誇讚土豆幾句,那麼大家都會打個哈哈,抬抬轎子,此事自然沒什麼影響力。

    可朱瞻基卻把土豆當做了孩子,這個……

    金幼孜記得前幾日皇帝還呵斥了某位權貴家中的孫子,說他不知禮。可那小子也就是比土豆大小半歲啊!

    這個話題只是一帶而過,楊士奇說道:「陛下,戶部的夏大人昨日和臣抱怨,說水師出海也不知如何了,若是順利,那麼戶部就要開始籌備下一次出海的物資……」

    這個話題把所有的恩怨都壓了下去,連楊溥都面露憂色。

    大明此刻就像是烈日,勢頭很猛。

    可這一切都得需要安定的外部環境,否則一旦外部劇烈變化,這一切都只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最終只是水中花,井中月。

    朱瞻基難得的露出了微笑,說道:「水師……猶記得他們都說大明水師無敵於天下,朕深信不疑。」

    是的,不管是鄭和還是方醒,都對大明水師讚不絕口。而洪保帶著一支小船隊,孤膽英雄般的泰西之行,更是讓這種認識深入人心。

    可那終究只是認識啊!

    時間推移,土豆每日在秦樓吃午飯,越發的平靜了。

    而朝中派往南方索取消息的快馬已經出發了,可時間越久,大家的心中就越忐忑。

    這就好比當年宋太宗北伐,讓人忐忑不安,心中惶然。

    結果大敗,從此大宋就一蹶不振,面對北方的惡鄰開始裝孫子,並每年送上好處,才換來了和平。

    每天兵部和各部,包括宮中都在關注著南方來的消息,可每次都和水師無關。

    漸漸的,氣氛開始膠著。

    從南到北,不管是官吏還是士紳,不管是文人還是百姓,大家都在等待著消息。

    從開始的不在意,到各種小道消息在發酵,水師成為了大明第一熱度話題。

    商人們是最擔憂的,僅次於朝中的重臣們。

    他們擔憂水師戰敗之後,大明會封鎖海岸線。

    而百姓則是擔憂戰火重燃,市面上有不少小道消息,說泰西人和哈烈肉迷是一夥兒的,他們準備水陸並進,

    這種瞎起鬨的人自然是要被錦衣衛的人抓進去審問一番,可憂慮依舊存在。

    涿州,炎炎夏日,方鴻中帶著珠珠在外面吃了冰碗,然後準備回家。

    可珠珠卻說太陽大,要躲一躲。

    這是擔心他受不了日頭曬,方鴻中心中熨帖,就再要了一個冰碗,卻只肯讓珠珠吃一半,說是怕肚子痛。

    掌櫃見他們祖孫有趣,就笑著說了些恭維話。

    方鴻中的心情不大好,就是因為現在市面上有一股謠言,說方醒戰敗了,水師戰敗了,所以他今天才頂著大太陽出來。

    涿州方家從上次方醒來過之後就開始耀眼了,而過一段時間就會來接珠珠的馬車和騎士更是證明了兩邊的親密。

    所以謠言紛紛時,各種臉嘴就顯露無疑。

    掌櫃只是笑著和方鴻中瞎扯,方家的倒霉與否和他沒關係,所以他樂的黃鶴樓上看翻船。

    「祖父,您吃。」

    珠珠在京城方家見識了許多東西,所以舉止大方了許多。

    方鴻中心中的焦躁散了些,說道:「你吃你的,回頭……」

    掌櫃以為他捨不得錢,就在心中輕嗤了一下,心想還是什麼興和伯的親人,摳門成這樣,多半是擔心興和伯戰敗垮台被連累吧。

    空氣彷彿是凝固了,炎熱無所不在,讓人喘不過氣來。

    方鴻中捨不得孫女挨曬,就請掌櫃去買了個斗笠給珠珠戴上,結賬後就出去了。

    「哎!人前風光,可日子也難過啊!」

    掌櫃的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馬蹄聲。

    伴隨著馬蹄聲的還有嘶啞的叫喊。

    「大捷!水師大捷!」

    掌櫃一怔,急匆匆的跑出去。

    一隊騎兵正在街道上疾馳著,這是報捷的軍士。

    所有人都在往兩邊躲,掌櫃看到了沒走遠的方鴻中祖孫,他們在歡喜著。

    「祖父,叔贏了!」

    珠珠歡喜的拍手叫好,喜悅之情純真。

    方鴻中的身體就鬆了些,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他用力的咳嗽一聲,然後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昂首挺胸的牽著珠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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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