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北斗推理劇場 作者:天叢(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29: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5538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3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序章 暗影殺機

  電腦的屏幕閃爍著微微的白色光芒,頁面的最後數排顯示出如下的文字:

  ……夜結束了,收割的靈魂已全部收藏於這座山谷中!冥冥中總會有天意,地獄的審判之火不會放過那些醜惡的靈魂,因為這是死神代為執行的「天誅」!

  光標在驚嘆號的後面不停的閃爍著,最後的天誅二字和驚嘆號都是那種觸目驚心的鮮紅。

  隨著光標的閃動,驚嘆號的那個句點突然放大起來,那片如血的潮紅剎那之間就吞食了整個屏幕。

  坐在電腦前的一個黑色人影放聲大笑了起來:「這就是天誅,這就是死神之約!被死神所盯上的靈魂,注定逃脫不了那被收割的命運!這是神的懲罰啊。……哈哈哈哈哈……」

  屋外,漆黑的夜色瀰漫了整個天地,驟起的陣風中帶著濃濃的潮濕氣息,難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奏?

  突然之間,一道貫穿整個長空的閃電撕裂了夜色,豆大的雨滴如瓢潑般的落了下來,直到這時天地間才遠遠的傳來陣陣雷聲轟鳴。

  其實這是位於北斗市郊某一背街小巷中的一間獨立小屋,在這傾盆大雨的深夜裡,除了坐在屋中電腦前的那個黑影,這裡絕對是人跡罕至。

  然而就在這時,漆黑的夜色中走出來一個撐著傘的人影,徑直來到小屋前,敲起了門。

  屋中的黑影起身開了門,看到屋外的撐傘人,驚咦了一聲道:「是你!?」

  撐傘人沒有說話,收起傘進了屋,看到電腦屏幕後嘆口氣道:「死神之約?你居然真的的去找他們?你知不知道後果?」

  黑影冷冷的回答道:「那些骯髒的醜陋靈魂,不配生活在這世上,就讓死神的鐮刀去收割他們有什麼錯?」

  「你居然這麼說?你知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殺人?那只是些畜牲,只是些豬玀!這些雜碎存在於世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污垢,它們需要被清洗。對,就像這外面的雨,如同是上帝給那些罪人的雷霆之怒,這就是聖經中的滅世水災!只有把這些污垢沖刷掉,這個世界才會乾淨。」

  「你瘋了!你以為你是誰?神還是上帝?難道殺人是主持正義?不行,我不能讓你錯下去,我要去報警!你最好打消這些瘋狂的念頭。」

  說著,撐傘人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小屋。

  黑暗中,黑影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彷彿在進行著什麼激烈的思想鬥爭。片刻之後,黑影鎮定了下來,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截寒光。

  黑影猛的竄上前去,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撐傘人的背心,血花剎那間濺了開來。

  黑影類似瘋狂的在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著:「那些醜陋的靈魂必須被收割,這是天誅……天誅……天誅啊!」

  撐傘人緩緩的轉過身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居然……向我下手?你的心……果然賣給了魔鬼,你根本不是……不是……」

  這句話撐傘人最終沒能說完,因為他(她)已經永遠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黑影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撐傘人,突然之間如同負傷的野獸般嘶吼了起來:「全都怪那些雜碎,那些豬玀!因為它們,他(她)才會死。殺死他(她)的,是它們!這全都怪它們,全都怪它們!它們全部都該死……」

  屋外,又是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在一瞬間照亮了這間黑暗的小屋,黑影握著匕首的右手染滿了鮮血,高舉在空中,顯的是那樣的猙獰與歇斯底里。

  鮮血順著高舉的手,一滴一滴,慢慢落在地面上,彷彿已經凝聚成一股濃厚的足以讓人窒息的殺意!

  此時的夜,風大雨急……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3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一章 無聊的長假

  今天是五一長假的第一天,確切的說現在是二零零二年五月一日早上七點四十九分二十七秒。

  我無聊的坐在屋裡,按著手中的遙控器變換著電視的頻道,只是這大清早的實在沒什麼節目可看,所以我的無聊只能繼續。

  今天是華夢陽那小子的生日,本來想起個早床祝他聲生日快樂,順便再看能不能借此名目敲他一頓豐盛的大餐。可這小子一大早卻請我吃了個閉門羹,屋裡是人去屋空,打他的手機卻是不在服務區。

  現在想來,這小子好像從昨晚開始就沒見著人影,不會是有什麼好事瞞著我吧?

  剩下我一個人,這個無聊的長假能幹些什麼呢?在北斗市我認識的人可不算太多,想來想去好像也沒有哪位好心人願意無所事事的陪著我虛度光陰。

  我放下遙控器,拿起手機在手中折騰,突然之間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能不能找她?

  不過我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和我典型的屬於貼錯門神,湊在一起不是鬥嘴就是鬥氣,還能有什麼好事?

  想雖然這麼想,但手機卻還是拿在我的手裡翻過來搗過去,正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

  誰在這個時候找我?拿起手機一看,讓我意外的是居然顯示的是愛永的來電。難道她也是因為找不到華夢陽,千里尋夫打到我這裡來了?

  我按了接通鍵,惡作劇般的怪聲叫道:「嘿嘿嘿,小姑娘,早上好啊。」

  可惜的是電話那頭並沒有傳來我想像中愛永的笑聲,我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她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喂……喂,是天叢嗎?……天叢,天叢……」

  還沒等我聽清楚她到底要說什麼,電話就掉線了。由於不知道愛永這時候找我幹什麼,於是我回撥了過去,但傳來的卻是電話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

  聯想到先前華夢陽的電話也不在服務區,難不成這小兩口恩恩愛愛的湊到一起跑什麼地方旅遊去了?

  「混蛋,不講義氣,見色忘友。」我不滿的嘀咕了幾句,不過也沒法子,誰叫人家是雙宿雙棲的同命鴛鴦呢?哪像我是個孤家寡人的獨身命。

  不行,還是給那個她打個電話吧,不管結果如何,總比我一個人無聊的呆在家裡強。

  我記憶力超好,只要記過一次,即使一個從來沒有撥過的手機號碼,也可以非常快的在手機上按出來。當然,以上解釋只針對我為什麼能不假思索的熟練按出某手機號碼的原因。

  可惜的是,還沒等我按撥出鍵,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打斷了我撥電話的舉動與勇氣。

  這又是誰?休息日裡一大早的跑來?

  我起身開門,不過當我剛把門打開一半,看到門外站著的那個人影時,立刻條件反射的將門關了起來。

  這個世上,如果要讓我給最討厭的人排個名次的話,此時門外那廝絕對能名列三甲。而且,那傢伙的體形相當扎眼,才會讓我甫一開門就認出他來。

  不錯,此時站在我門前的是個胖子,富態的絕對能讓人直接聯想到某種被人圈養的家畜。我這輩子見過的胖子不少,常打交道的也有那麼幾個,但唯有此君能讓我生出一種「胖子必定是變態」的恐怖思維邏輯。

  首先,我必須聲明,胖絕不是我對之有偏見的原因,而是因為我與這個胖子數年同窗,在見過其眾多匪異所思的舉動後,才用兩個字精僻的概括了他──變態!

  這胖子姓陳名翔,我不幸的成為其大學四年的同窗,而更不幸的是當我調到北斗市工作後,才發現他居然也在北斗市謀生。唉,一想到和這個傢伙在同一個城市呼吸空氣,我就不免有種頭暈的感覺。

  最讓人不平的就是,這傢伙居然混到北斗大學裡當起了一名神聖的靈魂工程師,實在讓認識他的人大跌眼鏡,也再次證實這世界確實不是壞人就一定有惡報。

  陳翔這傢伙一般來說不會帶給我什麼好事,比如去年八月初,我和華夢陽與他在北斗市初次邂逅,居然就捲入了那起「細丫島殺人事件」中。由此可見,他很可能就是我命中的災星。

  所以,在我見到站在外面敲門的是這死胖子後,毫不遲疑的立馬關上了房門。

  不過,陳翔的臉皮厚度絕對和他的體重成正比,在吃了我這樣的一個閉門羹後,我馬上就聽到一陣不急不燥的敲門聲傳入我的耳朵。難道我對他如此明顯的厭惡之情,他完全感覺不到?

  我知道,如果我不開門的話,這陣敲門聲是絕不會停止的,此情此景我在大學時代已經領教過無數次。

  當我萬般無奈的打開房門,一張堆滿了笑意的胖臉出現在我的面前。誠然,你從這樣的一張胖臉上似乎只能看到一種傻傻的憨厚,但大家還記得《食神》中那個大奸角胖子唐牛初登場時的形象嗎?我敢肯定,陳翔這張憨憨的胖臉下,隱藏的絕對是一肚子的卑鄙無恥,他這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看到我開了門,完全不理會我臭著一張臉,陳翔一臉堆笑的道:「節日好啊,天叢老大。」

  「好什麼好,一大早的被人吵磕睡。」我冷冷的回答道。

  「我想到今天是華老大的生日,本來想過來給他慶祝一下的,沒想到他不在屋裡。所以我過來找天叢老大你,看能不能把華老大找到,我們一起聚聚。」陳翔毫不在乎我的態度,自說自話。

  「夢陽可能出去旅遊去了,這小子運氣真好,因此才躲過了被某些人士搔擾的一劫。早知道這樣,我也應該找個地方去遊玩,免得被人搔擾。」

  「怎麼,天叢老大你想借這個假期出去逛逛?我到是有個好介紹。」陳翔像是完全沒聽出我話裡的諷刺之意,反而熱情的向我提議。

  我眯著眼睛盯著他,這傢伙難道全然忘了上次發生在細丫島的殺人事件,我和華夢陽能恰逢其會的原因,也是出於他的邀請?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4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二章 「霧隱谷」之邀

  「被你邀請難道還能碰到什麼好事?你難道忘記了去年夏天的細丫島事件?」我沒什麼好氣的向陳翔道。

  難得從這胖子的臉上見到一絲尷尬,他自嘲的道:「那次是意外,純粹是個悲劇,還好有兩位老大在,不然真相哪能這麼快大白?說來,我還真應該代我的那些學生謝謝你們。」

  這胖子說話就是這麼圓滑,一個馬屁拍下來,我也不好繼續黑著臉,於是順口問道:「江琪她們還好吧?聽說在你的帶領下,已經拿到全國冠軍了,真看不出你這胖子還有這一手啊。」

  陳翔的胖臉上透出絲得意,道:「也不全靠我,主要還是江琪她們自身肯努力,這個冠軍她們有志在必得的理由啊。」

  我點了點頭,對陳翔的話難得的表示了一次贊同。

  「對了,天叢老大,剛才你說想去旅遊,是不是真的?我真的有個好介紹哦。」寒暄了一下陳翔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我警惕的看著他,道:「你不會是又利用學校的什麼課外活動,可以堂而皇之的公費旅遊吧?」

  「天叢老大,你可真神了,果然是當年的推理雙子星座之一,又被你猜中了。」陳翔一臉的佩服之情。

  我算是敗給這胖子了,以我和他多年的同學關係,當然知道這傢伙那吝嗇的小氣習慣,有便宜就佔對這傢伙來說是天經地義,而且更善於利用公家關係做些順水人情,上次邀我們參加細丫島之旅就是一例。現在沒事跑到我屋裡給我說什麼好介紹,八成也是佔公家便宜。事實證明,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接下來的談話中,我自是對陳翔口中的好介紹有了個大概的瞭解。北斗大學是南方沿海的著名學府,與不少海外學校都有交流活動,其中也包括幾所日本學校。現在,有一所日本大學歷史系的著名教授,帶著他的學生到北斗大學來做學術交流。而陳翔這死胖子,在學生時代因為酷愛日本的h遊戲、小電影等情色文化,對日文下過很深的功夫,足以算得上是個專家,所以這次被校方委派為接待小組的成員,從事翻譯工作。

  這次北斗大學與日本方面安排的交流活動,是在一座名為「霧隱谷」的地方。這「霧隱谷」位於距北斗市三十公里的海邊,是現代少數沒有被開發的原生態地區。在「霧隱谷」內,有著號稱整個東南沿海保存的最好的「南方原住民生態村落」,是歷史學家們研究明清以來東南沿海民俗文化的最好樣本。

  這「霧隱谷」的大名,我也是在北斗市的報紙上見識過的,據說那裡被某投資集團看中,準備開發成民俗旅遊區。但這事引起了不少爭論,不少專家學者認為這種商業行為會破壞這些原生態村落,是對歷史文化遺產的破壞。但另一部分人則認為,合理的商業開發,是對民俗文化的一種保護與宣傳,有利於保護與宣傳這些文化遺產。

  在報上的爭論一般都是沒有結果的,但不論雙方誰對誰錯,開發商已經拿到了「霧隱谷」的開發權,商業化無可避免。

  這次,日方的一行人,就是受邀到「霧隱谷」做研究考察,看能不能對「霧隱谷」的商業開發提出些好的建議。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這「霧隱谷」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成為新的旅遊熱點。說實話,能在一個新的旅遊點對大眾開發之前去觀光一番,對我來說絕對是一種很難拒絕的誘惑。何況,我正愁不知如何打發這個無聊的長假,這送上門來的好事還真像天上掉陷餅。

  於是,我沒能否決陳翔的提議,同意做為他們接待小組的臨時成員,共同前往「霧隱谷」接待日本方面的來客。

  此行預計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於是我草草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就同陳翔去了北斗大學。

  午餐是在北斗大學的教工食堂吃的,同時也在陳翔的介紹下認識了接待小組的其他成員。

  陳翔這死胖子居然是接待小組的組長,這應該是緣於他經常帶隊去野外開展活動,這方面相當有經驗的原因。而且我認為,用這樣的一個「變態」胖子,去接待與我們一水相隔的那個民族,絕對是門當戶對。

  另外有一位差不多和我們同年的帥哥,據陳翔說是和他同一體育教研室的老師,主要負責接待小組的外勤工作。這帥哥姓楊名俊波,雖然我對帥哥一向不怎麼感冒,但這楊俊波形象還比較健康,談吐也算是得體,所以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尚好。

  好在接待小組的成員中還算是有一位充滿著知性美的美女,長長的披肩直髮配上付精緻的金絲邊眼鏡,充滿著書卷氣。據陳翔介紹,這美女叫孫雅,雖然年紀才剛滿三十三歲,但已經是北斗大學歷史系最年輕的教授。這次,她是做為中方的專家,負責與日方進行學術方面的交流。

  孫雅這名字我並不陌生,在前段時間報上關於開發「霧隱谷」的爭論中,這名字常常見報,而且還設有專欄。從文章中來看,她是堅定的反對開發派,但時過境遷,當開發無可避免時,她卻成了接待小組的成員。

  陳翔小聲的告訴我,至今孫雅對開發計畫還是執反對態度,不過對學校的工作安排她卻沒辦法反對,勉強的加入了這個接待小組。也難怪,這位年輕的女教授從一開始,神情就顯的有些冷淡,只是隨意的和我招呼了幾句。

  這次學校專門為接待小組安排了一輛十八座的金龍客車,司機姓王名傑,除了與那著名歌星同名之外,長相差了個十萬八千里,是一位頭頂半禿的四十餘歲中年男子。他的那一對小眯眯眼,讓我很是懷疑,他這樣子能看清楚開車的路?

  還有一男一女兩位學生,也是接待小組中的工作人員,他們都就讀大三。男的叫許劍,身材高大,留著小平頭,一臉的憨厚,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勝過像一個學生。女的叫姚瑩瑩,瓜子臉型,紮著一個馬尾辨,四處透著股青春氣息,十足一位陽光少女。

  我一向與人容易混熟,沒多久的功夫,就和接待小組的成員,言談無忌,打鬧成了一片。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4
第三章日本人

  由於出發時間是定在下午兩點,吃了午飯後閒聊了一會,就由王傑開著車,把我們帶到了北斗大學的接待中心。

  雖然只是校內的接待中心,但以北斗大學的財大氣粗,這接待中心也算得上是富麗堂皇了。我們一行人就坐在大廳中等候,由陳翔和楊俊波上樓去接日方客人。

  不一會兒,陳翔和楊俊波領著三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約五十的矮個子老頭,一臉的橫肉,一副標準屠夫長相,就算是一身名牌的西裝,也掩飾不了那身匪氣。

  跟在這矮老頭身後的,是一個化著濃妝的職業套裝打扮的女性。看樣子年紀應該頂多就二十來歲,但她那過度的化妝沒起到美化的效果反而憑添了幾分俗氣,我甚至擔心她臉上厚厚的粉會不會隨著她的移動而灑到地上。

  接著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日本男性。

  陳翔把這三人向我們介紹了一番,我明顯的感覺到,孫雅和我一樣只是隨便應付了一下,就不怎麼搭理了。

  當陳翔向我介紹道,那位矮個老頭子,就是日本某大學著名教授、歷史專家御手洗犬造時,我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我不怎麼懂日語,但在日語中廁所好像就是寫做御手洗,而犬造兩字從漢語字面來理解,也不難明白。我很是佩服這日本老頭的爹媽,除了把他生的有特色外,還起了個這麼絕配的名字,真是有創意。

  我笑聲中的不友善,很明顯就能感覺出來,不過這位御手洗老頭的城府倒是很深,神態如常沒什麼變化。那對年輕的男女臉色卻變得不友好起來,我隱約還聽到那男的嘀咕了句「八嘎」。

  這兩字的通用意思,我想中國人都明白,而我沒必要向這些日本人示弱,於是睜大眼睛瞪著他,嘴裡也不屑的道:「犬造!」

  從這三個日本人與我們交流時的舉止來看,他們就算不精通漢語,但一般的理解也絕無問題。那日本男子聽到我的話後,有些怒氣衝衝的樣子,眼看著要與我起衝突。

  好在陳翔適時的將局面調停了下來,不過我自然用不著看這些個小日本的臉色,於是故意傲氣的抬著頭,不搭理他們。

  當然,陳翔對這幾個日本人的介紹,我還是用心的留意了一下。那一對男女,是御手洗老頭的弟子,男的叫犬雄一郎,女的叫犬養素子。

  御手洗犬造這老頭子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一付處變不驚的樣子,面對眾多的冷臉依然神色如常。只是他的尊容實在不敢恭維,怎麼看都是個反派角色的樣。

  犬雄一郎多半是個自大的草包,嘴裡羅里叭嗦的嘀咕個沒完。

  那犬養素子,則多半是個花瓶,妖妖嬈嬈的,明明是個年紀不太大的女子,行為舉止卻風騷的很,完全沒一點學者的氣質,反倒像是出自風塵。

  我對這一行所謂的專家一行人,不由連連搖頭,這都是些什麼貨色?如果不是我對「霧隱谷」這個原生態的民俗文化區有著太大的興趣,我絕對無法容忍與這樣的幾個貨色呆在一起。

  一行人在並不算太友好的氣氛下,上了金龍客車,不過卻沒有馬上開車。據陳翔說,市裡非常重視這次的開發計畫,為了確保考察的順利與安全,還特地由警方調來了警力保證一行人的安全。由於約定的時間是兩點整,現在警方的人員還沒到,所以還得在車上等一下。

  犬雄一郎這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在車上這麼點時間也不安份,看到孫雅那充滿知性美的氣質,就像只癩蛤蟆般的粘了上去。不過三言兩語之後就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陳翔向我說明,孫雅也是略懂日語的,那犬雄一郎一上去搭訕就吹自己的家族是多麼的富有,一副好像只要自己有錢就特了不起的討厭樣子。孫雅則只是不動聲色的問了他幾個簡單的學術問題,那犬雄根本答不上來。孫雅就立刻明確表示她不想與不學無術的草包交談,這犬雄一郎那還有臉搭話?只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聽到這些,我不由又樂得笑了起來,自然引得犬雄一郎對我怒目而視。不過我那裡會把他放在眼裡,只是覺得這幾個日本人,這麼短時間內就送了我不少笑意,總算是做出了點貢獻,不算是一無是處。

  不過,我高興的心情並沒有延續太長時間,當警方為這次考察行動安排的保安人員到場時,我的好心情立刻變的咋驚且喜。

  天啊,這又不是拍電影,為什麼每次總有這麼巧的事?那個總是與我針鋒相對的靚麗女警——柳丁,一身便裝婀娜多姿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雖然今天一大早,我鬼使神差的有過向她打電話的想法,但卻沒想到我們居然能在這裡有所交集。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感覺到有些頭暈,我有強烈的預感,這次的旅行不會平靜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4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四章 「霧隱谷」

  人都到齊了後,司機王傑也就發動了客車,帶著我們一行人向目的地駛去。

  犬雄一郎看到美麗更勝孫雅的柳丁出現,立該又想粘過去。我看了暗暗好笑,這頭日本「雄犬」,當然不會知道眼前的這位女警,美固然是美的驚人,但她那美麗的外表卻無法抹殺她實質上是人形暴龍的事實。

  果然,犬雄一郎上去還沒有用他那蹩腳的中國話嗡嗡嘰嘰的說上幾句,柳丁就柳眉倒豎的徒手把一個沒開封的易拉罐捏的變了形。犬雄一郎立刻嚇的面無人色的龜縮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我第三次樂的笑出了聲,這次犬雄倒沒敢與我怒目而視,估計是柳丁露的一手把他嚇了個不輕。而柳丁則難得的對著我笑了一下,看來她對日本人也沒什麼好感,僅從這點上而言,我們算是志同道合了一回。

  「霧隱谷」離北斗市市區不過三十公里,不算是太遠,車子開大約半個小時後,就能到達目的地。自從車子出了市區後,沿途都是鬱鬱蔥蔥鳥語花香的,景色恬靜幽然,讓人心曠神怡,確實讓人感覺到所謂原生態的魅力。

  在到達「霧隱谷」之前,有一條約十公里長並不寬敞的彎彎曲曲的山路,據陳翔說這是「霧隱谷」連接外面的唯一通道,是花了好大一筆錢後才整修的能勉強通車。如果商業開發成功,這條路肯定會擴寬。

  而「霧隱谷」是一座四面環山,背朝大海的天然峽谷,由於地處偏僻,只有通過唯一的一個峽谷口才能通到外界。自明清以來,數百年來這裡避過了戰火的洗禮與時代的變遷,還保持著一片原居風貌,對歷史學家們來說,這是研究明清時代東南沿海人民風土人情的最佳樣本。

  現在,我就帶著一種探幽訪勝的心情,即將踏足於這樣的一片神秘土地。

  車子在「霧隱谷」谷口停了下來,從谷口開始,剩下的山路就是汽車不能通行的了。當然,這種狀態僅只能保持在開發前。

  只有當你站在了「霧隱谷」口,你才會明白這「霧隱谷」三字的由來。由於這裡臨近海濱,所以濕氣霧氣特濃,但又因為是背朝大海缺乏通風,聚在谷口的霧氣常年不散,如果不是熟悉地貌的人,那裡又會想到這濃霧中隱藏著一個峽谷入口?

  好在這裡不少人都是專家,不缺乏識途老馬,我也不用擔心會找不到正確的山路。只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御手洗那老頭對這裡也像是並不陌生,他熟門熟路的逕直走到了谷口,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句什麼。

  我注意到,在場的人中,除了我和柳丁完全不懂日語,不知道那老頭在嘀咕啥外,其餘的人員神色都有些變化。

  那一男一女兩個日本人,神情中充滿了得意,好像很為那日本老頭感到自豪。而孫雅的臉上則露出了某種很複雜的感情,彷彿是惋惜,又彷彿是痛恨。而楊俊波,卻以一種擔心的神情看著孫雅。司機王傑與那兩名學生許劍、姚瑩瑩則顯出一種憤恨的神情,好像對那日本老頭的話很不以為然,甚至可說是反感。

  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陳翔,此時他居然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中,呆呆的站在那裡,就像是神遊物外。

  我有些好奇,於是滿臉疑問的重重咳嗽了一聲,陳翔這才像是注意到了我,於是小聲的向我翻譯道:「剛才那日本老頭說的是:十五年了,想不到我又來得了這片熟悉的土地。這麼一片寶貴的資源,支那人真是浪費了,可為什麼我們大日本帝國沒有這種寶貴遺產?」

  這日本老頭的話也太不中聽了,我不由怒氣漸生,但同時我的好奇心也被勾動了起來,難到這位「犬造」先生和「霧隱谷」還會有什麼淵源不成?

  於是我開口道:「這日本老頭,這開口說的像是人話嗎?他可別忘了,現在他是站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輪的到他日本人在這裡亂吠亂叫?不過這位『犬造』日本人,對『霧隱谷』很熟悉嗎?說什麼十五年之類的,和他有關?」

  柳丁顯然對我和陳翔的對話很感興趣,也湊到我們身邊旁聽了起來。

  陳翔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御手洗犬造,確實和這『霧隱谷』有很大的關聯,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了『霧隱谷』,御手洗犬造這個名字,才能成為歷史學界一個閃亮的字號!」

  柳丁好奇的問:「這日本人居然是靠這個『霧隱谷』出的名?」

  陳翔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或者這麼說吧,正是十五年前,御手洗犬造發表在科學界一本世界級權威雜誌上的論文,才使世人知道了世界上還存在著『霧隱谷』這樣一個地方,這世上還有一個保存了數百年前完全原生態的人文居住區。」

  「那個日本老頭居然是『霧隱谷』的發現者?一個日本人?」我也有些不可至信的問。

  「也許不能說是發現者吧,『霧隱谷』雖說是保持住了數百年前的原生態文化,但這裡的居民從來沒有與外世完全隔絕。只不過,御手洗犬造的論文,首次把這樣的一個地方,公開展示在了世界的面前。」陳翔有些感概的道。

  「如果沒有與世隔絕,那中國的專家學者呢?難道沒有人研究過這裡?怎麼反而讓一個日本人,利用我們中國的文化遺產成了名?」我有些不解的問。

  面對我的疑問,陳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什麼時候,孫雅也走到了我們旁邊,此時她的神情也恢復了平靜,用一種淡淡的語氣接過了我的話題:「國內的學者,早就研究過了『霧隱谷』的文化,只有他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專家。他老人家也說過,『霧隱谷』是隱藏在塵世中的一顆明珠,如果將之過度的展現在世間,那麼明珠也會蒙塵。這樣美麗的地方,只適合遠遠的觀察,靜靜的記錄。」

  說到這裡,孫雅對著我們淺淺一笑:「也因為這樣,我才認為『霧隱谷』不適合開發!」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4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五章 谷中村

  聽完了孫雅的話,我很想開口問,她所說的真正專家,到底是指誰,這時一直跟著孫雅的姚瑩瑩插了嘴:「孫老師,你說的是陳均溢陳老教授吧?那可是我們北斗大學歷史系的泰山北斗啊,是歷史系的創建人啊。」

  孫雅點了點頭,道:「是陳教授,可惜的是這都是些陳年往事,連陳教授都已經去世十五年了,他老人家又怎麼想的到,他老人家極力想保護的文化遺產,現在正在被慢慢毀掉。」

  說到這裡,孫雅連連搖著頭,跟在那三個日本人身後,向『霧隱谷』口走去,而許劍和姚瑩瑩自然是跟在她的後面。

  由於這次的考察活動預定是三天三夜,王傑就將客車停在了谷口,然後和楊俊波一起,拿著一些必備的日常用行李,跟在孫雅後面也走進了『霧隱谷』。

  我對剛才的話題很感興趣,但孫雅卻是明顯的不想多說。而且我看陳翔好像也有什麼瞞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任憑我旁敲側擊,陳翔也是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無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和柳丁、陳翔一起,跟上了前面的眾人。

  經過了一段曲折的山谷小徑後,我們一行人終於來得了裡面的山谷。和谷口濃霧瀰漫不同的是,谷內則是碧空如洗,空氣清新的簡直要讓人舒服的大叫出聲才好。

  在穿過了一片並不算太大的小樹林後,一條寬約十餘米的山澗出現在我們面前。山澗上架著一座鐵索橋,看成色還是相當新,鋪設的木板也沒多少風雨刮刷的痕跡,應當也是在近期翻修過。

  陳翔向我介紹道,越過這道山澗,就是屬於這「霧隱谷」中村子的範圍了。由於這條山澗橫穿整個山谷,且兩壁險峻,水流湍急,沿途只有這唯一的一座鐵索橋能通到村子裡。

  「霧隱谷」中的村子,就叫「霧隱村」,按行政編制屬於北斗市效縣管轄。在市政府決定開發這裡後,村裡的原住民都已搬遷了出去,這裡只留下了空屋空地。不過由於開發還沒有正式開始,這裡的房屋地貌都還維持原樣沒有變。

  走進村子後,我發現這裡的地貌果然十分獨特,沿途都是些濕地或淺澤,被整齊的開發成一畝畝的水田,但其間又只有我們正走在上面的一條田間道路可穿行。

  沿著這條田間直道走了約七八分鐘,一棟建築物終於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完全木製的建築我不是沒見過,但眼前如此奇特樣式的卻是首次得見。

  在我眼前的這棟木製建築,是一棟兩層小樓。不過說是兩層,也並不是太合適。因為小樓底下的一層,除了支柱外,就完全是用木柵欄圈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還配有水槽等設施,看這樣子就像是圈養家畜用的。可以說這小樓結構,頗有些像雲貴那邊苗族人家的竹樓,一樓是用來圈養家畜,防備野獸,二樓才是住人的地方。

  不過,眼前的建築拋開一樓不談,單從二樓看起,又是一副標準的漢族青磚大瓦房的樣式,飛簷斗栱,只不過整體構造全是木製。而且,這小樓的規模相當大,看樣子二樓足足建有十餘間房的樣子,連綿一片十分壯觀,絕不是雲貴那邊的小竹樓可比。

  此時,二樓樓梯口站著一個年約二十身著淡綠色工作衫的漂亮姑娘,看到我們一行人走近後,就急匆匆的從二樓走了下來。特別是當他看到我們一行人中的陳翔時,一聲歡叫撲了上來,掛在陳翔身上來了個熊抱,腦後的兩條長辯子也飄蕩了起來。

  眼前的此情此景,差點讓我的眼珠子瞪到眼眶外面來,一個這麼漂亮的年輕姑娘,和陳翔這樣的一個醜陋胖子擁抱在一起,其場面是何其壯觀,怎麼能不讓人跌碎一地的眼鏡?

  難道先前陳翔在谷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是不方便說他荒谷藏嬌的事?不過現在他們這麼熱情的在大家面前來個熊抱,好像也沒有什麼藏的意思吧。

  只聽那年輕姑娘高興的道:「翔哥哥,這麼久沒見,見到你我好高興啊,都想死我了。」

  翔哥哥?這麼肉麻的名字居然是用在那個死胖子身上,我只覺得一身惡寒。

  陳翔也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的把那小姑娘推開了一些,苦笑道:「雙雙,春節的時候我不是才回來過?這才隔幾個月?我們小時候的稱呼也不用叫了,你現在應該叫我陳大哥。還有,這裡有好多外來的朋友,你這樣子蠻失禮的。」

  雙雙?真是好聽的名字啊,這死胖子果然對這小姑娘荒谷藏嬌,這世道居然變的連這變態胖子都有美女青眯,這還有天理嗎?

  那位叫雙雙的女孩子,從陳翔身上下來,吐吐舌頭,樣子非常可愛的道:「歡迎大家光臨『霧隱村』,我是導遊陳雙雙,預祝大家有一個愉快的旅程。」說著,陳雙雙向大家躬了一個恭。

  御手洗犬造操著一口夾著明顯外國腔的普通話道:「謝謝了,導遊小姐。你姓陳,而陳是『霧隱村』中的第一大姓,你是這村子裡的居民嗎?」

  陳雙雙點點頭道:「這位老先生是御手洗犬造先生吧?不愧是專家,對我們『霧隱村』這麼熟悉。現在村子裡的居民全都搬走了,只有我做為導遊留了下來。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我將帶著大家充分的參觀並瞭解本村。現在請大家隨我上二樓大廳。」

  這陳雙雙剛開始見到陳翔時,還露出絲年輕女孩子特有的純真與青春活力,但她一但恢復狀態,又像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職場老手。而且,她和陳翔的關係應該絕不簡單,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留露出本性來。

  犬雄一郎看到陳雙雙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出現,看來又是色心動了,忍不住上去操著他那口不太標準的中國話進行搭訕。陳雙雙和前面兩位女子的態度又不一樣,臉上始終掛著職業般的笑容,老到的應對著犬雄一郎的糾纏,卻又讓他佔不到絲毫便宜。

  陳翔看到此情此景有些不高興,上去借話題拉開犬雄一郎,為陳雙雙暫時解了圍。

  而我們一行人,在陳雙雙的帶領下,上到了木製小樓的二樓,正式的踏足於「霧隱谷」的建築之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4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六章 奇特的地貌

  來到二樓,推開那扇大門,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有著上百平方米的圓形大廳。大廳四周環繞著一圈環形走廊,將十餘間房間連接起來,把這個圓形大廳圍繞在中間。

  這個大廳中沒有支柱,屋頂是由人字形的梁架支撐,數根一人懷抱粗的房梁橫豎交叉撐著梁架,讓人感覺相當紮實安全。

  陳雙雙向我們介紹著,我們現在所處的這間木樓,是原來村中的主樓。中間的大廳是村民們召開會議或是舉行什麼活動時的專用場地,周圍一圈的房屋,有的是住人的,有的則是儲物或是做活動時的備用房間。村民搬走後,除了幾間功能性的房間,這裡就基本被清空了。

  將來開發時,這裡的大廳就會被改造成主接待大廳,服務總台將設在這裡,為遊客提供諮詢等各項服務。而大廳周圍的房間,將會被改造成棋牌室、健身房、運動間、咖啡廳、餐廳等各項娛樂及配套設施。

  我對這裡日後被改成什麼樣子並不關心,而是對這裡的建築風格比較有興趣,而陳雙雙聽到我的提問後,也詳細的為我解答了。

  這裡的房屋建築風格自明代以來就已基本成形了,當時為了躲避日益猖獗的倭寇,沿海的一些居民找到了這個山谷。這座山谷地處偏僻,谷外又有常年不散的濃霧,使的這裡十分隱蔽,而且谷內四季如春,雖然遍佈濕地和沼澤,但土質的營養非常豐富,十分適合種植莊稼。不過,正因為這裡濕地太多,如果在平地上建屋,濕氣太重不適合人居住。

  為了方便人居住,人們想盡點子適應了這裡的地貌,就建成了這種樣式的木製樓房。一樓全採用上好的圓木打樁做成支柱,在二樓才鋪上地板建成房屋供人居住。一樓的空間還可以利用柵欄分隔,用來飼養雞、鴨、豬等家畜。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住的問題,還可以一樓多用。種植莊稼、飼養家畜,足以滿足人們的日常生活了。

  這些常識,只要對「霧隱谷」有所瞭解的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知道些,只有我是首次光臨這裡,聽的津津有味。

  犬雄一郎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嘲笑我像個土包子般的一無所知。

  而我則是反唇相譏:「記得以前有個被稱為『倭』的民族,窮的買不起床,就喜歡鋪著草蓆在地上睡,還美其名曰叫什麼榻榻咪。好像就是你們日本吧,蠻喜歡睡地上的,看來這一樓用柵欄圈起來的地方,比較適合你們去睡。」

  聽了我的話,犬雄一郎氣的哇哇大叫,就要和我翻臉。

  到是御手洗犬造老奸巨滑沉的住氣,向我道:「天叢先生講的笑話非常不錯。不過我們和貴國諸君此行的目的都是一樣,就是要對『霧隱谷』這裡進行考察,以便開發。其他的話,就無謂多說了。」

  這日本老頭的中國話雖然說的不是很標準,但言詞卻很犀利,我也不能過於斤斤計較的與之打嘴巴官司,於是仰天打了個哈哈,將這次不快一筆代過。

  此次的行程安排雖然是三天三夜,但由於第一天是下午出發,所以到了「霧隱谷」後,只是安排住處以及做些準備功夫,並沒有考察任務。

  按照考察計畫,我們將被分別安排在不同的住宿地方。

  「霧隱村」的地理環境,是以村中主樓為起點,分別向五個方向輻射成五個區域,按中國的習慣從左到右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為名,以示區別。這五片區域,大小差不太多,最小的一片都可以住上十幾戶人家過百人口。

  而由主樓聯接這五個區域的,是五條筆直的田間直道,就如同我們過橋後所走的那條道路。

  每條道路的長度都是差不多,步行約要七八分鐘,而且每個區域之間都互不相通,只有通過那唯一的直道到主樓後再轉道去其他的區域。當然,如果你不走直道,而從直道邊的那些水田穿行而過,也是可以到達另一區域的。只是,誰會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去穿越泥濘的水田?而且,七八分鐘的路程並不太長,繞道走反而比從水田中穿行省時省力。

  當時設計成這樣,也是為了防備倭寇,即使被那些倭寇找到了村子,也可以利用這種地形便於防守。而且,被分成的五個區域雖然都不大,但基本上都可算是獨立成村,即使被困住了,只要守住要道,還是可以保證村子的安全。

  所以說,「霧隱村」雖然被稱做是一個村子,但實際上也可說是由五個小型村子組合而成。

  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對霧隱谷及其周圍進行考察,而一但真的要對這裡進行開發,那麼這五片區域就會被改建成遊客的住宿區。因此,在考察之初,就已經計畫將人員分配成五個小組,分別安排入住到五片區域內,而陳雙雙做為工作人員,就住在主樓中。這樣一來,結合大家入住後的感覺,就可以考慮到底要如何改造,才會使這五片區域各有特色。

  這個方案是由御手洗犬造這個日本老頭提出的,人員安排也是由他決定。這老頭和犬養素子,入住金區,犬雄一郎和柳丁入住木區,陳翔和我住在中間的水區,孫雅和兩名學生住到火區,而楊俊波和司機王傑住在最右邊的土區。

  當御手洗犬造宣佈人員入住安排時,我看到犬雄一郎在聽到這老頭安排犬養素子住到金區時,嘴角露出了絲不甘的樣子,甚至可說是有絲妒忌。當我想到這個民族在某方面有著與畜牲般一樣的無恥惡習時,再想到犬養素子那副不端莊的樣子,也不難想像這些日本「人」所謂的師徒關係實際是怎麼一回事,簡直噁心的想讓人吐。

  不過,犬雄一郎聽到柳丁將和自己住到一個區,又面露出了喜色。

  而柳丁聽到自己要和犬雄一郎住到一個區域,提出了強烈的抗議。而這小丫頭的固執我是領教過的,果然在她態度極為強硬的堅持下,她被調整入住到我和陳翔的這一區。

  天啊,難道要和這丫頭做鄰居?我頭痛的哀嘆了一聲。不過,在內心深處,我又隱隱有種高興的感覺。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每次和這丫頭扯上點關係,我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5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七章 往事

  最終,在大家都對房間的安排沒有了異議之後,陳雙雙進到大廳旁邊的一間房中,拿出了大把的電子磁卡式鑰匙。

  陳雙雙向大家解說道:「村子的開發雖然還沒有開始,但由於居民都已經搬遷出去了,前期一些必要的開發工作還是做了一部分。所有的建築都安裝了電子門鎖,不論開門鎖門都只有用相對應的電子磁卡才能打開,這也是按照一般酒店的常用管理模式來設計的。剛才御手洗先生已經將房間分配好了,現在我就將房間的電子磁卡發給各位。」

  說完,陳雙雙逐一的將電子磁卡交到各人手上。我看了看自己的電子磁卡,樣式很一般沒什麼特別之處,穿著磁卡的繩上還繫了個銅質吊牌,上面的數字是8302。

  我又留意了一下柳丁和陳翔的電子磁卡,樣式和我的完全一樣,只是上面的數字是8301和8303。看來,這個數字就應該是我們的房間號了。

  看著房間號,我的心中有種不暢快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房間號似乎在時刻提醒著我,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觀光遊客,而不是一個前來尋找那璀璨歷史文化的求知者。

  既然是原生態,還搞什麼人為商業開發?我算是有些明白了孫雅的感受,真正熱愛這些歷史文化的人,是不會用金錢來衡量這些歷史遺產價值的,也難怪孫雅對開發計畫執反對看法了。現在,就我這門外漢都有些感同身受,更不用談她這種專家的心痛之情了。

  分配好電子磁卡後,眾人從主樓中出來,簡短的招呼了幾句後,就分成五個方向,分道揚鑣。

  陳雙雙則是很熱情的陪著我這一路,當然了,對於她到底想陪的是誰,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果然,一路上她就只顧著與陳翔嘰嘰喳喳,幾乎把我和柳叮噹成了空氣。

  我只好和柳丁大眼瞪小眼,我們這種情況叫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像人家那樣能打的火熱。好歹我也算是一准帥哥級的青年才俊,怎麼在泡馬子這方面還不如陳翔這樣的死胖子?

  好在陳翔還算識趣,看到我一路黑著個臉,主動向我交待了一些他的個人情況。

  原來,先前陳翔在谷口欲言又止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老家就是「霧隱谷」,而且還是谷中的第一大戶。「霧隱谷」並沒有與外界完全隔絕,像陳翔的家族中就有成員早就搬到谷外去過都市生活了。陳翔就是隨著父母從小在城市里長大,只不過每年寒暑假,他都會和父母回到谷中和族人團聚。而且,陳翔是他們這一族的長子,按祖傳規矩,他最後要回來谷中接任村長的位置。

  不過,陳翔已經習慣了外界的生活,並不想接任什麼村長職位,所以一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其實是「霧隱谷」的人。只是沒想到這次回谷,本來以為谷中的族人都應該搬走了,就不會讓大家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誰知谷中卻留下了一個陳雙雙。

  陳雙雙其實是三胞胎姐妹的老幺,在姐妹三人還是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病雙亡,成了孤兒。好在村子裡的人向來親如一家人,就一起接濟著將這姐妹三人養大。

  陳雙雙從小就活潑好動,簡直就是個假小子,與她兩個姐姐陳大雙、陳小雙的文靜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雙與小雙自小就體弱多病,和健康的雙雙比起來就像個藥罐子。當年,由於陳均溢教授對村子做過多年的研究,和村子裡的居民相當熟悉,特別是十分痛愛這可愛的三胞胎姐妹,經常帶大雙和小雙到外面去訪醫治病。

  可惜的是,十五年前陳教授準備帶著大雙和小雙去找一個名中醫治病的路上,車子出了意外,一行人葬生大海,屍骨無存。不知不覺間,這麼多年過去了,陳雙雙也都二十一歲了,長成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

  小時候,當陳雙雙終於知道自己的兩個姐姐與敬愛的陳爺爺,都因車禍去世時,哭的驚天動地。好在當時有陳翔像個小大人似的安慰她,才使她堅強的挺了過來。可以說,她和陳翔雖然差著五歲,卻是青梅竹馬的玩伴,相信整個「霧隱村」的居民,沒有誰比她更熟悉陳翔了。

  現在,陳翔就將這些往事,老老實實的向我交待了。

  我對陳均溢教授的事相當感興趣,於是就向陳翔打聽這位老學者的生平。

  陳翔告訴我,小時候他經常在村子裡見到陳均溢,印象中一直是個慈眉善目的老爺爺。聽村裡的長輩說,這位老爺爺非常有學問,村裡的族譜、村志以及好多文獻藏書,都是他代為整理的,在保護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方面,為村子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雖然他不是「霧隱村」的族人,但同樣姓陳,村子裡的人早就把他當成自己人來看。

  這時陳雙雙也補充道,雖然小時候村子裡的人對她們姐妹都很好,但她覺得最親的還是陳爺爺。只有他的口中,才有那永遠講不完的故事,彷彿能帶著她們穿越時空,告訴她們在不同的時期,那各不相同的精彩世界。

  陳翔說,後來到北斗大學工作後,他才知道陳均溢在學術界的鼎鼎大名,他也是北斗大學的建校者之一,至今為止,北斗大學還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獎學金。

  而孫雅,正是陳均溢的關門弟子之一,當年還是大一時,就被陳均溢慧眼相中,讓她做自己的助手,將自己的學識與經驗傾囊相授。如果不是陳均溢過世較早的話,相信孫雅一定能盡得其衣缽。而孫雅也沒有辜負陳均溢的器重,在歷史研究方面盡顯其天賦,年紀輕輕就已聲名大振。

  聽到這裡,我心中不由的有了一個疑問:陳均溢是研究「霧隱谷」文化的權威,連村子中的文獻資料都要他幫忙整理,只是因為他的研究理念是不想讓這種獨特文化暴露於世間,才沒有將他的研究成果公佈。十五年前,陳均溢發生意外亡故,而同樣是在十五年前,御手洗犬造發表關於「霧隱谷」的論文,一躍而為舉世聞名的歷史學家,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著什麼聯繫?還是說,這僅僅只是時間上的巧合?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5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八章 投資商

  當我提出這個疑問時,陳翔猶豫了一下才表示,自己也不是沒這樣想過,只是這歷史界的事情,外行沒辦法說清楚,只有專業人士才懂。言下之意,似乎只有孫雅才對這種猜測據有發言權。

  陳雙雙在一旁道:「那日本老頭一看就不像好人,如果陳爺爺還在世,那輪得到他成為『霧隱谷』文化的權威?村子裡的一切都是這麼美,我捨不得離開這裡,我才不想到外面去呢。所以,當開發商要在這裡找當地人做導遊時,我主動的留了下來。」

  「你是開發商聘請的人?那你知道投資者是誰嗎?」我先前一直以為陳雙雙是村子裡留下來接待考察組的人,沒想到她卻是開發商正式聘請的工作人員。

  「霧隱谷」的開發計畫,早就由政府宣佈,已和一家國際化的大集團公司達成了開發協議,只是應投資者要求,在開發前不方便公佈其詳細情況。就連陳翔、孫雅等,都是由校方直接任命組成接待小組,參與考察任務,也不知道投資者是誰。

  對方越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好奇心就越重,這開發商故做神秘,反而讓我更想瞭解其背景了。

  聽到我的問話,陳雙雙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本來我不應該透露的,不過看在翔哥哥的份上,相信大家都不算外人,我就直說了。投資商其實是日資,就是日本鼎鼎大名的犬雄集團。這次日本的考察人員中,犬雄一郎實際就是犬雄集團的太子爺。」

  居然由日資來投資開發中國的歷史文化遺產,我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麼市政府不透露開發商的資料了。而犬雄一郎實際就是投資方的太子爺,到讓我有些出乎意料。而日方派出犬雄一郎這樣級別的人物進入考察組,也可見他們對這次開發的重視了。

  不過據我所知,犬雄集團雖說是日本的一家多元化跨國集團公司,但其主要經營的業務是金融投資、有價證券等,對固定資產類的投資並不多。這次居然投資「霧隱谷」這種投資額巨大,回報率慢的旅遊開發項目,與其一向的經營風格不太符。

  還是說,犬雄集團特別看好「霧隱谷」的開發計畫?或者,能從這個開發計畫中獲得其他的利潤點?如果這其中有什麼商業機密,那顯然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得知的了。

  我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想不到犬雄一郎這樣的貨色,居然是這麼有錢的闊少,典型的紈褲子弟啊。」

  陳翔也連連搖頭:「本來以為他只是個花花公子,誰知道來頭這麼大,他不會扮豬吃老虎吧?」

  我心裡有些認同陳翔的猜測,嘴中卻道:「扮豬吃老虎不是你的專利嗎?別人那學得去。」

  陳翔嘿嘿笑了下,也不出聲反駁,柳丁則接口道:「再怎麼說,也比某些人目空一切,自高自大,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的好。」

  我剛讓陳翔吃了個鱉,誰知報應來得這麼快,只好嘆口氣道:「柳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誤會?你不要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好不好?」

  柳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口中冷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只留給了我一個背影。

  陳雙雙嬌笑一聲對我道:「可能,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的另有其人吧。」說著趕上前去,和柳丁並肩而行,兩女熱鬧的聊了起來,不時的傳來幾聲笑聲。

  我自然知道陳雙雙的話是為了維護陳翔,不由看了看那胖子,任我怎麼想像也無法把他與情場高手劃等號,只好搖搖頭道:「女人心,海底針。」

  陳翔一臉贊同神情的連點其頭,胖胖的臉上滿是善意。

  這胖子,到底是扮豬吃老虎呢?還是我戴著有色眼鏡看人?這一次,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好在路程不算太遠,在這條筆直的通道上走了七八分鐘後,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霧隱村」的水區。

  約有二十餘座二層式的木製小樓分成數列井然有序的立在那裡,只是這每棟小樓的規模比起先前所見的主樓,要差了好多,每棟小樓的二樓能有個兩三間房就算不錯了。

  第一列的三棟小樓分別掛著8301、8302、8303的銅製門牌,看來就是分配給我們的住處了。一個人可以安排一棟小樓,待遇也算是不錯。

  實際上,我們所處的位置已經是位於谷的最裡面了,在樓群之後,已經可以看到連綿一片的陡峭山壁。陳雙雙向我介紹,整個霧隱谷呈一個圓形,除了谷口這一個通道外,四周全是人力無法攀爬的懸崖峭壁。

  由於是由主樓向五個方向分散,金、木、水、火、土五個區域實際上都處於谷中的最邊緣,而且相互間的距離基本是等距。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以主樓為基點,通向各區的直道為半徑,金區土區為起始點,就可以劃成一個巨大的接近180度的半圓形,幾乎佔據了整片山谷的一半面積。

  聽了陳雙雙的介紹,我在腦海中大概勾勒出了霧隱谷的整個樣子,果然是極為獨特。看來,當初在這裡建村的古人,一定是幾何學的愛好者,把整個山谷規劃的像畫幾何圖形似的。

  我和柳丁、陳翔,提著行李上了各自的小樓,陳雙雙忙碌的幫我們張羅了起來。每棟小樓的佈置都差不多,客廳、臥室、衛生間一應俱全,房中的設施也透露出一股家居的味道。

  安頓好後,我們在陳翔的房間廳內,坐下來閒聊了幾句。陳雙雙叮囑我們,進餐統一安排在主樓,我們下午可以在房內休息一下,不過別忘了五點半到主樓去吃晚飯。

  我笑道:「我如果睡著了,錯過晚餐時間,你難道忍心讓我餓肚子?」

  陳雙雙道:「不用擔心,到了五點鐘我會打電話通知大家。順便提醒一下,谷內手機是沒有信號的,大家要聯繫可以用臥室內的房間電話,每間房的內線號碼就是房間號,我那邊的主機號碼是8888。大家如果要打外線,可以由我轉撥。」

  谷中手機無信號?我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一格信號都沒有。這下到好,在這個五一長假中,我也算是跑到一個沒手機信號的地方渡假了,不讓華夢陽和愛永專美於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5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九章 警方的秘密

  陳雙雙坐了一會兒後,就起身告辭了,畢竟現在谷中只有她一個工作人員,她還得到其他的四個區域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什麼需要。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有些無聊的躺在床上,現在距離晚餐差不多還有兩個小時,這裡的景緻是比較獨特,但無人指點的話,我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好。房間中連個電視都沒有,這麼長的時間,怎麼打發?

  去找陳翔聊聊天?算了,和那胖子又沒多少話題好說,不如就睡個下午覺好了,明天說不定還要滿山遍野的四處轉悠,不養好精神怎麼行?

  正當我有些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時,一陣敲門聲把我驚醒了過來。在谷裡還有誰會上門找我?八成還是陳翔!

  我有些鬱悶的打開房門,意外的發現站在門口的卻是柳丁。她一看見我開了門,立刻敏捷的閃身進來,順手關上了房門,其神情舉動頗有些怕被人看見而偷偷摸摸的樣子。

  柳丁這是什麼意思?她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瓜田李下之嫌?她為什麼要舉止神秘的來找我?她難道和我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說?還是說,她在人前對我冷冰冰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實際對我……

  容不得我繼續胡思亂想,柳丁的聲音把我拉回到了現實:「怎麼在這個地方也會碰到你?你好像和這個考察小組扯不上什麼關係吧?怎麼混到這裡來的?」

  我苦笑一下,這個小丫頭專程跑過來,就是為了像審犯人樣的審問我?

  「我和陳翔是大學同學,這次湊巧碰到他,就被拉來參加這次的考察了。就算是我本人,在今天早上以前,也沒預料到自己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陳翔是你的同學我知道,細丫島事件的檔案我看過,怎麼這次他又請你?上次幾乎也是這種情形,結果發生命案,你們就不知道避一下嫌?」柳丁橫了我一眼。

  「沒這麼巧吧?不可能我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有案子發生吧?」我雙手一攤。

  「你說呢?」柳丁帶著絲戲謔的眼神看著我。

  我啞口無言,雖然到北斗市還不滿一年,但死神伴身的名號早就傳遍了北斗警界。而柳丁對我參預過的每件案子的檔案都仔細翻閱過,想從中找出些錯漏之處來打擊我,以維護她警察的尊嚴。雖然我沒給柳丁反駁我的機會,但關於那些發生在我周圍的案件資料,只怕整個北斗警方都沒人比柳丁更熟悉。

  「巧合啊,都是巧合啊,以前發生的都只是碰巧。」我擦擦額頭的汗,自我解嘲。

  「你能保證這次不會又碰到『巧合』?」柳丁特意把巧合兩字拖長了說。

  看到我無言以對的樣子,首次與我交鋒佔到了上風的柳丁,神情顯的很是得意,對我道:「不管你以前破過些什麼案子,出過些什麼風頭,這次你就給我老實點。不管發生什麼事,自然有我們警察來處理,你就不要出來添亂了。」

  從柳丁的話中,我敏銳的捕捉到絲信息,難道他們警方收到什麼消息,認為這次的考察活動可能會有什麼意外發生?要不然柳丁為什麼要提前警告我?

  我摸摸下巴,緊盯著柳丁道:「看來,這次你來的目的,好像不僅僅只是當保鏢那麼簡單啊。」

  柳丁故做鎮定的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既然來找我,就沒打算把這件事瞞著我。」我嘿嘿一笑,道:「我們就別磨嘴皮子了,言歸正傳吧。」

  「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觀察力真的很敏銳。」柳丁難得說句誇獎我的話。

  「承讓,承讓!」可惜我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在謙虛。

  「最初是北斗大學提出,對於這次的考察行動,希望我們警方派人負責安防工作,說是為了保障日本友人的安全。本來我們警方是不太願意接手這項工作的,憑什麼日本人就要特別保護?但在昨天的一次突發事件,卻使我們警方改變了主意。我們警局收到封匿名信,信中請我們警方密切注意這次有關霧隱谷的考察工作,說很可能會有重大案件發生。」

  「匿名信?查不查得出來源?」

  柳丁搖搖頭:「信封與內容都是打印體,寄信的地方也是街邊的一個普通郵箱,很難查出來源。不過我們警方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接受了北斗大學的出警申請,由我負責這次的安全工作。」

  我點點頭:「與其等案件發生後再去破案,遠不如在案件發生前將其阻止。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你,不過既然遇上了,還是想拜託你,能不能協助我,保證這次考察的工作安全完成。」

  「沒問題。這次考察的事情並沒有向外界透露,除了相關人員外,知道的人並不多。就算是匿名信,也很有可能就是這次考察小組中的某人寄出的。」

  「我們警方也是這樣考慮的,如果真有什麼案件發生,犯案的人估計也是相關的知情者。如果他是隱身在我們一行人中,那麼對我肯定會有所提防,有你幫助就更容易發現問題。」

  「但願那封匿名信只是個惡作劇,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才好。」

  接下來,我和柳丁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如果真有什麼事發生,明後兩天的野外考察活動將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止意外發生。

  這時的我,突然意識到,經過多次的相處,我和柳丁的關係已經不像初識的時候那麼水火不相容了。

  剛開始,柳丁確實是看我不怎麼順眼,總喜歡和我對著干,說我們兩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也一點不為過。但是在追尋種種案件真相的過程中,我們之間的關係漸漸的改變了,變的有些互相欣賞,甚至可說是惺惺相惜。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珍重生命,維護法紀的信念是那麼的相像。

  我們之間雖然見面還是鬥嘴,但這時的感覺和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全然不同,更像朋友之間的相互玩笑。而且,我們之間的信任關係也已經建立了起來,不然的話,柳丁也不會找我商量這些問題,並請我相助了。

  我明白,柳丁現在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她也認同了我的能力。那麼,我也絕不能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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