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北斗推理劇場 作者:天叢(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29: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5531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6
第五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十四章 消失的老張頭

  華夢陽等三人回到大廳中還沒坐下,吳輪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聽不到幾句,臉色就有些變了。

  「怎麼了?」華夢陽問著剛放下手機的吳輪立。

  「老張頭不見了!」吳輪立說。

  「老張頭?」聽到這個名詞,華夢陽和天叢都有些莫名其妙。

  「哦,就是張豔的父親,你們說的那個看門的老人。」

  「是他?」明白過來的華夢陽問:「是一時沒找到他的人還是真的不見了?」

  「剛才我的兩名手下和張豔一起去到山莊的門口,果然沒見到老張頭,而且他房間裡沒什麼異狀,也沒見短少什麼東西,就是不見人。當時張豔就急的不得了,向門口的保安打聽,通過步話機和山莊內其他地方巡視的人聯繫過,今天誰也沒見過老張頭的人。巡視的人又到山莊內的主要建築內查看了一下,也沒誰見到老張頭。這下子張豔真急了,抓著我手下又哭又鬧,說她爸不見了會不會有意外。我手下沒辦法,才向我報告。」

  「看來,我們還是看看去好了。」

  二是三個人一起坐上吳輪立的警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山莊門口,除了兩名保安外,卻沒見什麼人。問了問保安才知道,原來小豔哭累了後,已經被兩位刑警勸進門房裡休息了。

  三個人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走進了這間並不大的小房間。房間大約只有二十平米,屋內的陳設比較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床頭櫃,一張方桌四張板凳,以及兩個單人沙發,牆角的電視櫃上放著一台彩電可能是這間屋內最貴重的物品了。

  小豔這時正俯在床上抽泣,看著吳輪立進來後,坐在沙發上的兩名刑警立刻站起來敬了個禮。

  聽到動靜的小豔抬起頭來,看到天叢後馬上爬起身來拉著他的手:「天叢大哥,你一定要幫我,我爸爸他……他不見了,會不會有危險?」

  天叢有些尷尬,但眼下這情形也只好安慰著她:「別怕,別怕,說不定他只是走開一下,並沒有什麼事。」

  「可……可是,爸爸他從來都沒有單獨離開過這裡,還……還有,從一大早開始就沒人見過他……」小豔繼續抽泣著。

  無法可想之下,天叢只好繼續安慰著小豔。

  而華夢陽和吳輪立則在屋內檢視了起來,由於陳設並不多,基本情況可說是一目瞭然,重點放在了床上和床頭櫃。櫃子的上抽屜中只有一些日常用品,下面的櫃門內則是幾件換洗衣物,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到是華夢陽在床上的枕頭下,發現了一把雕刀。

  這把雕刀顯的有些年月,但保養的很好,木質的刀柄打磨的很是干淨,顯然是常常把玩。精鋼打造的刀鋒依然閃著亮利的寒光,精巧的沒有一絲瑕疵。這把雕刀的樣式,華夢陽等人並不陌生,因為才在不久前,他們就在張仲謙的工作間內見過同樣款式的雕刀。

  帶著疑問,華夢陽就雕刀的事詢問了小豔。

  小豔擦擦眼淚說:「這把雕刀是我爸爸最心愛的東西,我從小就看到他不時的拿出來在手上把玩。不過,我想不出右手不方便的他,玩雕刀有什麼用。後來,我年紀大了,就看到爸爸漸漸的越來越少去碰那把雕刀。三個月前,爸爸帶我到山莊內來工作,我們父女兩總算有了個安身之所。但我發現,爸爸又開始把玩這把雕刀了,幾乎天天都要拿出來長吁短嘆一番。這把雕刀爸爸現在是從不離身的,我也是看到這把雕刀還在,卻不見我爸爸,才會這麼擔心的!」

  老張頭?張仲謙?同樣是姓張,難道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麼關係不成?華夢陽和天叢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到的都是疑問。

  顯然,老張頭的失蹤,不應該是偶然,當務之急應該是馬上找到他。吳輪立立刻下令,馬上搜索山莊,力爭找到老張頭,而王軒也讓山莊內的保安協助尋找。

  所有的人手差不多都找了半個多少時,山莊內所有有人的建築,可以藏人的地方,幾乎都找了個遍,但依然沒有發現老張頭的身影。

  這時,華夢陽、天叢、吳輪立帶著小豔基本上把整個山莊範圍都搜了一遍後,回到了藍色主樓前。

  華夢陽皺著眉說:「連樹林內都差不多搜了一遍,還是什麼也找不到啊?」

  「那會不會是他離開了山莊?」吳輪立自語。

  「不會!如果爸爸要走的話,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而且他什麼也沒帶走,他一個老人家,難道還能深更半夜的一個人走下山?」小豔立刻反駁著。

  「如果他真的下山去了,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天叢突然插嘴說。

  「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吳輪立忍不住問。而小豔也把她急切的眼神投給了天叢。

  「經過我們這樣大規模的搜索,還找不到老張頭,顯然是他不在這座山莊內。如果他真的是下山去了,那至少我們還能想像他是活著的。」天叢說。

  「活著?難道……難道你是說,我爸爸會有生命的危險?」小豔急了。

  天叢用惋惜的眼神看了看小豔:「整個山莊都差不多被我們的人搜索過了,那裡還有藏人的地方?而且我們是不是都忽略了一個問題,老張頭是個大活人,如果他沒出意外,只是呆在山莊的某個地方,沒理由聽不到我們搜索時的動靜,還沒等我們找到他就應該主動和我們招呼了。」

  「如果……如果爸爸只是想躲著不見什麼人呢?」小豔找著理由。

  「可是經過我們的搜索,他這樣的一個老人家,又能藏到什麼地方去呢?」

  「也許爸爸……他真的是因為什麼急事下山去了也說不定,對吧?天叢大哥?」

  「我也希望是這樣。不過,山莊內我們還有一個地方都沒有注意到,那裡也是可以藏人的!」

  「哦,還有這樣的地方?」吳輪立有些意外。

  天叢把目光投向了山頂,在那裡,一棟紫色的小木屋正孤零零的豎立在那裡,已經升到半天高的冬日暖陽,把軟綿綿的陽光投射在屋頂上,雖不燦爛卻把那紫色映的格外醒目。

  「那裡就是──『比良坡』啊!」天叢緩緩的說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6
第五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十五章 「吊死鬼」

  華夢陽等人回到主樓內,卻發現幾乎所有與案件相關的人員這時都聚集在大廳內,就連平時很少回到主樓來的林木匠都在其中。看來先前的搜索,真的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此時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張遇青看到華夢陽等人進來後,立刻結束了與田青文、李力的談論,迎了上來問道:「各位,情況如何?老張頭還是沒消息嗎?」。

  吳輪立搖搖頭說:「找了半天,還是沒消息。」

  「如果人還在山莊內的話,我們只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過了!」天叢則說。

  「哦,還有地方沒找過?」張遇青有些意外。

  「對,就是比─良─坡!」天叢一字一頓。

  「比良坡?」張遇青驚訝的叫出聲來:「老張頭怎麼可能在那裡?早上我還和王軒還去那裡巡視過,門鎖的好好的,周圍也沒什麼動靜和異狀啊?」

  「但是那間木屋的房門鑰匙,難道和張大師工作間的鑰匙一樣,只有一把嗎?」天叢反問。

  「當然不止一把了。我、王軒、林木匠都有,備用鑰匙中也有。天叢先生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你認為上鎖了的比良坡內可能有意外?」

  天叢緩緩的點了點頭,而早就已經提心吊膽的小豔這下更是心急如焚,急匆匆的跑進工作間,拿了備用鑰匙就跑出後門,直向山頂的小木屋跑去。

  沒想到小豔的反應會這麼大,她這麼跑出去,沒人跟著怕有些不妥,天叢與華夢陽二話不說撥腿就追,而吳輪立也招呼著手下跟了上去。

  大廳中的眾人也不過只是愣了一下,也馬上都跟了出去,畢竟「比良坡」是存放大師作品的地方,其重要性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不言而喻。

  小豔的腳步並不慢,而且對山莊內的路徑也相當熟悉,在花叢中左穿右插的走的都是一些捷徑,追在後面的華夢陽和天叢,則不時的跑了些彎路,好在兩人的速度比小豔快些,能夠一直追著小豔的背影不至於落下。

  不一會兒,小豔就跑到了山頂,她急匆匆的走到「比良坡」的門前,掏出鑰匙插進了門鎖一扭。

  「咦,門怎麼推不開?」明明把鎖扭開了卻推不動門,小豔不由的發出了疑問。

  這時華夢陽和天叢也來到了門前,聽到小豔的話後天叢走上前去,拿著鑰匙扭了扭,有很明顯的門鎖被打開的感覺,但偏偏怎麼也推不開門。

  難道門從裡邊被頂上了?天叢不由的加大了手上推門的力道。門終於被推的挪開了一道縫,不過窄小的連一根手指都伸不進去。

  天叢透過這條窄窄的門縫向裡面看去,原來是一條約有小指粗的鐵鏈,將門內的門環纏在了一起。一時之間也看不出這條鐵鏈有多長,反正密密麻麻的在門環上繞了好多道,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把門反鎖的這麼緊。

  不一會兒,吳輪立和他手下的刑警們也趕到了,而跟在後面的眾人也陸陸繼繼的到齊。

  瞭解了眼前的情況後,吳輪立指揮兩個刑警上前,用更大的勁撞了撞門。緊纏的鐵鏈在反覆拉扯下,又鬆了少許,門縫開的更大了一些。不過屋裡黑乎乎的,依然看不見裡面是一個什麼光景。

  刑警們準備強行破門,但馬上被張遇青、張霞、田青文等人阻止了,裡面陳放的可都是張仲謙的遺作啊,全都可說得上是無價之寶,萬一損壞了怎麼辦?

  好在林木匠想起山莊的加工間內有一把鋼管鉗,連忙和一個刑警一起去把鋼管鉗拿了過來。透過門縫伸了進去,終於把鎖住門的鐵鏈剪斷了。

  當緊閉的木門終於打開時,真的是出乎眾人想像之外,大家的眼前真的出現了地獄!

  「比良坡」內那剌眼的紅色映得屋內陰森森的,而造型各異的群鬼形象參差不齊的擺滿了屋內,在鬼斧神工的蠟雕技藝下,個個活靈活現,彷彿在一剎那間就讓眾人墜入了這群鬼亂舞的黃泉地獄,連天上的太陽都消失不見,只餘下這個百鬼夜行的世界。

  群鬼的蠟雕把屋內擠的相當滿,不少地方只能勉強容一個人側身穿過。在所有的事物中,最為顯眼的是吊在中間的一具吊死鬼,其面容扭曲而猙獰,像是在那裡咀咒這群鬼亂舞的「比良坡」,充滿著不甘心與怨氣!當然,最讓人膽顫心驚的原因,是因為這具「吊死鬼」,活脫脫的就是一具真人的屍體!

  在正對大門的那面血紅色牆壁上,也有著一排扭扭曲曲的漆黑大字:「群鬼的夜結束了,就讓這不乾淨的血液停止流淌吧!」

  「爸爸……」小豔淒厲的叫了一聲,昏倒在地上。

  張遇青面色青白的看著那具屍體,喃喃自語著:「張……張……張伯謙!」

  接連在一天內連續看到數具屍體,在場的人又有誰還能若無其事?在眾人受到驚嚇之餘,也同時感到這陰森的「比良坡」,是不是真的就是通向黃泉的必經之地,還會不停的吞噬人命?

  張伯謙?聽著張遇青顫抖著說出這個名字,華夢陽、天叢、吳輪立等有心之人,心中全是一動: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難道這個不起眼的老張頭,還和那個舉世聞名的蠟王張仲謙有著什麼關係不成?

  吳輪立指揮著手下控制了現場,在保證不會損壞屋內的蠟雕後,才讓一部分手下領著眾人離開現場,而悲傷過度的小豔還沒醒過來,只好抬下山去休息。

  親自確認了屋內的「吊死鬼」確實是一具真正的屍體後,華夢陽和天叢,也看清了這具屍體確實是看門的那個老張頭。

  老張頭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脖子上的勒痕是明顯的唯一致命傷。吳輪立用手指壓了壓屍斑,有退色的現象,在觀察了一下屍體的僵硬程度,以他的經驗看來,死亡時間應該約在七、八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老張頭應該也是在昨天的後半夜身亡。

  「比良坡」內,四壁完好,而且更本就沒有窗戶,唯一的進出口只有大門了。在眾人破門之前,那根鐵鏈已經從門內將大門完全的纏死,從屋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這點的。

  「又是一個密室!」吳輪立嘆了口氣:「難道這個老張頭是自殺的?」

  雖然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這麼簡單,但吳輪立實在想不通,如果老張頭不是自殺,那麼凶手又怎麼可能從屋內把門用鐵鏈纏死?又如何能從「比良坡」中消失?

  不過這時的華夢陽和天叢,卻並沒有在思考吳輪立此時的煩惱,讓他們兩人在意的是剛才張遇青在驚嚇之下說出來的那個名字──張伯謙!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6
第五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十六章 伯謙與仲謙

  在確認了屋內再沒留下什麼可疑的物品後,吳輪立又安排了一輛車,將老張頭的屍體、吊死他的繩索、纏住門的鐵鏈等,全部送回了警局去找江華做科學簽定。

  隨著華夢陽和天叢走下山的吳輪立,回頭看了看為了保持現場而將大門又重新鎖了起來的「比良坡」,那真的是個密室嗎?

  實在是忍不住心頭的疑問,吳輪立攔住華夢陽和天叢,問:「你們不覺得老張頭的死很不合理嗎?他真的是自殺?死亡現場又沒有板凳之類的墊腳物,是不是表示他很可能是他殺後再偽裝成自殺,不過怎麼解釋這個密室呢?」

  天叢掃了他一眼:「沒有板凳踩在蠟像上不能上吊?這個密室再神奇還能神奇過張仲謙的那一個?說到張仲謙,你不覺得老張頭如果本名是叫張伯謙,那麼他和張仲謙的關係會是什麼?這點才是我們現在有可能掌握到的資料,而不是憑空去想像怎麼解決密室。」

  「天叢的意思是,我們去瞭解一下老張頭的資料,比我們呆在這兒,對案情更有幫助。」華夢陽說話的方式,一向比天叢來得婉轉。

  「嗯,先前張遇青受驚之下叫出張伯謙的名字,我也覺得肯定會和張仲謙有什麼聯繫,現在我們是應該去找張遇青瞭解一下情況。」多次與天叢相處後,吳輪立也習慣了他的口氣。

  「這個諾大的山莊內,到底還有多少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呢?」華夢陽不由的發出了感嘆。

  回到主樓後,三人當然是首先拜訪了張遇青。

  這次眾人沒什麼客套話,直接奔向了主題,面對眾人的疑問,張遇青嘆口氣說:

  「老張頭的本名確實是叫張伯謙,不為眾人所知的是,他也是大師的親大哥。不過,他和大師之間具體感情如何我也不清楚,我在大師身邊近二十年,以前從來沒聽大師提起過有這麼一個大哥。」

  「三個月前,張伯謙帶著他的女兒小豔來投靠大師,我才知道大師原來有這麼一個兄弟。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大師對張伯謙不怎麼理會,只是吩咐我安排一下他們父女兩的工作,算是把他們安頓了下來。」

  「張伯謙同大師一樣也是個不怎麼喜歡說話的人,自願一個人去看大門,平時也幾乎從不見他離開過那兒。到是小豔是個很活潑很逗人喜歡的孩子,工作起來也賣力,很得大家的喜歡。不過,我覺得小豔好像並不知道她爸爸和大師的關係。」

  從張遇青的話看來,張伯謙與張仲謙的兄弟感情並不怎麼好,那麼張伯謙是為什麼理由在數十年不來往後,又要來找這個功成名就的弟弟呢?

  當華夢陽道出這個疑問時,張遇青只是說:「張伯謙來找大師,好像是要借一大筆錢急用,雖然這個數目對大師來說不算太多,不過大師卻並沒有借,只是把他們父女兩留在了山莊內。」

  再向張遇青詢問有關張伯謙的事,他卻也只知道這麼多了,除了證實張伯謙確實與張仲謙是兄弟關係外,也沒能提供多麼有幫助的情報。

  從張遇青的房間內出來後,吳輪立馬上向手下吩咐,立刻去調查張仲謙的家庭情況,以及張伯謙的個人資料。而天叢則提議去看看小豔,大家自然是不會反對。

  小豔這時已經醒了過來,人也平靜了許多,只是神色不是太好,顯然還是處在傷痛之中,當天叢只安慰了一句「節哀順變」,她就又抽泣了起來。

  好半天后,她才輕聲的說:「大家不用擔心我,我知道爸爸已經走了,這個是事實,我會接受的。」

  「嗯,你要堅強一些,這樣你爸爸在天有靈的話,也不用為你擔心了。」天叢安慰著她。

  「我明白,但是爸爸好好的,為什麼要上吊自殺呢?明明昨天晚上他還什麼事也沒有。」

  「這個,也許是因為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警方會去調查的。對了,小豔,你爸爸的全名是叫張伯謙嗎?」

  「是啊,我還常笑話爸爸,他的名字和大師好像啊,就像是兄弟,爸爸每次都把我的話當做笑話一樣笑笑就算了。想不到的是,大師和爸爸居然都這樣的去了……」

  「我聽說,你爸爸到山莊裡來,是為了向大師借一筆錢?」

  「對,不過爸爸這樣做其實全是為了我,因為我患有尿毒症!」

  「尿毒症?」天叢等人不由的露出驚訝之情。

  「其實也沒什麼,這病也不算是太罕見,不過也挺折磨人的。為了給我冶病,光是買藥、洗腎就讓爸爸差不多是傾家蕩產了。做手術換腎有機會可以根治這個病,但在國內為了等合適的腎源,光排期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而去國外的話卻差不多要數百萬的巨額手術費。我爸爸也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向大師借錢的。不過我們非親非故的,大師再有錢,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們一大筆錢吧?其實,大師肯收留我們,還負責我看病吃藥的費用,已經很讓我感動了。誰知道,現在我還好好的活著,爸爸和大師卻已經去了。」

  全然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背景,看來張伯謙與張仲謙之間的關係相當複雜。又勸慰了小豔幾聲,叮囑她要好好休息後,眾人也就告辭了。

  華夢陽等人剛出門,有點意外的是居然會碰到張霞,她像是故意站在那裡等大家一樣。

  「怎麼?聽完那個看起來乖乖的小女生哭完鼻子,同情心有些氾濫啊?」張霞的口氣可不怎麼好。

  「我現在心情不怎麼好,原因是看到了個讓人心情不好的人!」天叢毫不示弱。

  「看人如果只從表面看,這世界上的事豈不是太簡單了一點?」張霞的語調有些高深莫測。

  「你到底想說什麼?痛快一點好不好?」天叢皺著眉。

  「你們難道不明白嗎?錢,這世上誰不愛?特別是一個又十分缺錢的人!」

  「那我豈不是要謝謝你的提醒?真看不出你這麼好心。」天叢繼續冷潮熱諷。

  「也許,柔弱的表面下,才隱藏著最傷人的利牙!」

  說著,張霞冷笑了兩聲,帶著她一慣的冷莫表情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天叢問:「這女人說這番話有什麼用意?」

  華夢陽回頭看了看小豔的房門,搖搖頭說:「誰知道呢?這坐山莊內,有太多的不解之迷了!」

  確實如華夢陽所說,團團迷霧還纏繞在他和天叢的心頭,到目前為止他們還不能完全的抓住事件的整個真像!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6
第五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十七章 鑑證結果

  時間很快的就到了中午,大廳中是兇案現場之一,自然是不方便在這裡進餐,於是山莊食堂就將飯菜直接送進了各人的房間,吳輪立則是和天叢一起呆在華夢陽的房間裡。

  吳輪立剛剛端起飯碗,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他高興的說:「是江華打過來的,可能有鑑定結果了。」說著,連忙接聽了電話。屋內很安靜,吳輪立手機的話音也比較大,湊在一邊的華夢陽和天叢也完全能聽到江華與吳輪立的對話。

  「喂,小江嗎?是不是正式的鑑定結果出來了?」

  「是啊,吳隊,具體的情況我向你說一下。死者張劍是死於昨天下午三點至五點之間,死亡原因是中毒,身體無其他傷痕與藥物反映,看來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飲用了含有巨毒的紅酒而身亡。酒瓶中的紅酒與酒杯中的殘漬都含毒,不過酒瓶與酒杯上都只有死者的指紋,查不到其他線索。」

  「死者張劍和王國勝是死於同一種巨毒嗎?」

  「經過血液分析對比,已經證實兩名死者都是中的同一種巨毒,巨毒是由人工合成的,自然界中應該不存在這種成份。在混有巨毒的砂糖罐上,只驗出了死者王國勝和張豔的指紋,不過他們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砂糖罐接觸過,上面有他們的指紋也很正常。」

  「那張仲謙大師呢?」

  「張仲謙的死亡死間是在凌晨二點左右,死因是頸部被勒導致缺氧身亡。勒住他頸部的凶器已經證實就是鋼製的鑰匙繩,但鑰匙和繩上都驗不到任何人的指紋,看來是被處理過了。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

  「什麼地方有問題?」吳輪立忍不住急問。

  「張仲謙的脖子上不是有好幾道勒痕嗎?除了致他死命的那一道勒痕外,其餘的勒痕都是在他死後才形成的。而他的致命傷,在眾多的傷痕中既不是最深的也不是最淺的,就像先前判斷的那樣,這每一道勒痕都有足以致死的力道,真不知道凶手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生怕他死不透似的連著下這麼多次重手。」

  「連著下手是什麼意思?」華夢陽插過話來問到一句。

  「這些勒痕形成的間隔時間很短啊,都是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好像是凶手勒死了死者後喘了口氣,但又怕死者死不透,連續又勒了幾次一樣!」

  「那我們最後送回去的死者又是一個什麼情況?」

  「死亡時間應該是凌晨三點至四點之間,死亡原因也是因為頸部被勒導致缺氧。死者血液中的酒精濃度很高,相信死者在臨死前喝過相當多的酒。不過,送回來的繩索、鐵鏈等物,到沒什麼特別之處,屬於隨處可見的一般貨,只是上面也驗不出任何人的指紋。」

  「我想再問一下,那些蠟雕碎片的檢查結果如何?」華夢陽又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那些碎片是用標準的蠟雕原料合成,這點毫無疑問,經過我們進一步的鑑定,雖然沒有張仲謙的原件做為對比,但還是可以從一些細微之處判斷應該不是出自張仲謙的手法。不過這些作品的手工相當精細,絕對稱得上是精品,如果不是因為已經被破壞使我們可以大膽的剖開蠟雕碎片從細微處檢驗,只怕無法輕易分辨出是不是張仲謙的作品。而且,爆炸的蠟雕頭像和蠟雕面具,從下刀的手法看,是出於同一個人。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奇怪?」

  「是啊,蠟雕頭像和面具雖然是同一個人的作品,不過好像創作者對蠟雕頭像更用心一些。據我所知,蠟雕的人物造形比西方的蠟人像更具真實性,除了利用雕刻技術讓形象更逼真外,最令人稱道的是連雕像的眼耳口鼻等器官都能完全按照人類的真實構造仿真出來。蠟雕頭像做到了這點,但蠟雕面具的眼耳口鼻卻是實心的。不太明白是出於什麼原因。」

  聽完了江華的話,華夢陽陷入了沉思,吳輪立則接著問:「還有其他的檢驗結果嗎?」

  「帶回去的雕刻工具上查不到任何人的指紋,很明顯是被人處理過了。現場留下的菸頭,經過唾液比對,全都是張仲謙所留下。如果張仲謙是他殺的話,那凶手可說是沒留下任何痕跡。」

  「那最後不是發現了一些灰燼嗎?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天叢也忍不住插話了。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小段蚊香燃燒後剩下來的灰燼,也檢驗不出有什麼特殊的成份。」

  與江華的談話結束了後,吳輪立想破了腦袋也沒覺得能從現有的證物中找出凶手的蛛絲馬跡。什麼鬼判之類的神怪傳說他當然是不會相信的了,但眼前連續出現了四起死亡事件,難道說這只是幾起意外或是自殺事件?

  「有一點我想問一下,你們認為張伯謙死亡的現場,那句留言是什麼意思?」想來想去沒什麼頭緒的吳輪立,只好把心中唯一的疑點拿出來一問。

  「群鬼的夜結束了,就讓這不乾淨的血液停止流淌吧!你不會是僅僅從這句話就認為張伯謙是凶手,因為和張仲謙有什麼衝突,而興起了殺人的念頭,想殺盡張家的滿門,最後還要自殺,來斷絕張家的血脈吧?」天叢回應著。

  「這也不是不可能,張伯謙與張仲謙有著血緣關係,為了遺產也有可能起意把遺囑上的繼承人全部殺掉!只是如果是為了遺產的話,張伯謙為什麼會死在『比良坡』呢?而且可能是自殺。」吳輪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華夢陽搖了搖頭:「我們現在不能從可能性上去推斷案情,而應該去追尋事實的真像。如果牆壁上的留言是真兇留給我們的錯誤信息,我們胡思亂想只會正好中了真兇的圈套。」

  「如果這一連串的死亡事件,都是凶手有預謀的話,那麼真兇會是誰呢?他又是用的什麼方法?」吳輪立忍不住感嘆著,他從警二十多年來,只怕還沒碰到過這麼離奇的案件。

  「現在我們還無法判斷,不過我相信事實的真像只有一個,一定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華夢陽下著決心。

  這時,一位刑警敲開了房門,向吳輪立敬了一個禮:「吳隊,你要我們去調查張仲謙和張伯謙的資料,現在已經有結果了。」

  「哦,趕快說!」吳輪立現在是任何可能都不想放過。

  「張仲謙和張伯謙確實是親兄弟,張伯謙年長兩歲,兩人都是北京『泥人張』一系的傳人。不過,張仲謙是早就揚名於國內外,而張伯謙卻一直默默無名。他們兩兄弟都沒有結婚,而且張氏一脈一向人丁不旺,自從上一代『泥人張』去世後,有著張氏血緣的,就只有他們兄弟兩人了。」

  「張豔不是張伯謙的女兒嗎?這是怎麼回事?」聽到這裡,吳輪立忍不住問,而華夢陽和天叢也是一臉的驚訝。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7
第五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十八章 張氏兄弟間的過去

  「張豔不是張伯謙的親生女兒,只是他的養女。我們調查過醫院的症療記錄,已經查到張豔確實患有尿毒症,而且在醫療記錄上有記錄張伯謙準備向張豔捐一個腎的,但張伯謙的血型是ab型,張豔的血型是o型,他們的血型根本不匹配,而且ab型血的人,是不可能有o型血的孩子,所以兩者之間不可能有血緣關係。不過就算不是親生的,張伯謙還是很疼愛他的這個養女,不然的話不會想給她捐腎,也不會為了給她冶病而負債纍纍。」

  「那麼張豔知不知道自己和張伯謙沒有血緣關係?」

  「從我們手上的資料看來,這點我們無法確認,除非去問問張豔本人。不過在外人看來他們父女兩的感情極深,也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他們談起只是養父女的關係。而且如果不是找到醫院的醫療記錄的話,而他們的血型又恰巧是一個ab型,一個o型,我們也不會知道他們之間不存在著血緣關係。」

  「這麼說,如果不是查到了醫療記錄,只怕沒人會知道張豔和張伯謙沒有血緣關係。對了,你們查出為什麼張仲謙和張伯謙兄弟倆感情不太好的原因嗎?」

  「從我們調查的結果看,他們兄弟兩感情不好的原因據說是緣於『泥人張』的稱號之爭。張氏兄弟雖然都是『泥人張』一系的傳人,學會了家族手藝,但他們家族的規矩卻是歷代只有一人能繼承『泥人張』的稱號。當年為了繼承權之爭,兄弟倆之間鬧的很不愉快,幾乎反目。本來張仲謙的技藝更高超,是大有希望,但在關鍵時刻卻犯了一件據說是很丟臉的族規。後來張氏家族還是遵循立長不立賢的傳統,決定由張伯謙繼承『泥人張』稱號。而張仲謙一怒之下脫離了家族,自創了蠟雕技藝,從此平步青雲舉世聞名,反到是『泥人張』這一系,卻沒能經歷住時代的洗禮,名聲漸小。特別是七年前張伯謙因為意外而右手殘廢後,實際上『泥人張』一系已經沒有了傳人。六年前他們兩人的父親當代『泥人張』過世後,這世上已經再沒有人被冠以『泥人張』稱號了!」

  「張伯謙是因為什麼意外而右手受傷的?」

  「是一起交通意外。不過當時張伯謙是為了救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孩,而導致右手殘廢的。對了,那段時間正是查出張豔患有尿毒症的時候。出了這個意外後,張伯謙賴以為生的手藝就相當於廢了,雖然後來『泥人張』的遺產張仲謙分文未要全部由張伯謙繼承,但這幾年下來坐吃山空再加上龐大的醫療費用,張伯謙已經陷入困境,要不然也不會來投靠這個多年沒有來往的弟弟。」

  「還有沒有其他信息?」

  「這……有一點不能確認。」報告的刑警有些猶豫:「我們注意到張仲謙曾經長時間的託人尋找一個名叫『虹』的女子,但除了知道這名女子現年近六十,患有色盲症之外,沒任何資料。我們查問過一些張仲謙委託過的私家偵探,張仲謙提供的資料中甚至連這個女子姓什麼都不太清楚,而除了描述了一下她年輕時的模樣,也沒有任何對現在來說有參考價值的資料。所以差不多三十年了,也沒有任何一個私家偵探能完成張仲謙的委託。不過,也因此業內有一個傳言。」

  「傳言?」

  「對,由於張仲謙一直不肯放棄尋找這個女子,所以大家都紛紛猜測這個女子可能是張仲謙年輕時的戀人,要不然的話張仲謙為什麼那麼迷戀彩虹的七色?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子叫『虹』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名女子有眼疾而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原因?而且張家的一些老鄰居也曾戲言,當年張仲謙所犯的家規,只怕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還繪聲繪色的說這個女子本來是張伯謙的童養媳,但張仲謙卻奪兄所愛。這在當時,可是太不敬的事啊,也因此張仲謙失去繼承『泥人張』的資格。所以張家兄弟反目的原因,不光是為了繼承『泥人張』的稱號,還是因為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這也是他們兄弟倆都終身沒娶的原因。不過,這些傳言中的資料我們沒辦法證實,都是以前的那些私家偵探調查時道聽途說得來,真實性待查。」

  在得到了刑警最新調查得來的資料後,吳輪立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他忍不住對華夢陽和天叢說:「不行,有些問題我非要去查個清楚不可,破不了這個案子我可是覺都不會睡踏實!」說著,拉著那個刑警就風急火燎的衝了出去,顯然是想起什麼要調查。

  好在華夢陽和天叢都習慣了吳輪立的這種作風,不會感到意外,而華夢陽則在腦海中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從踏入這座蠟王山莊起,一幕幕的事件緩緩從華夢陽心頭留過,在連續發生了四起兇案後,經過了一系列的調查與取證,前前後後好幾個讓人覺得突兀與不自然的地方,慢慢的連成了一條直線。如果說,在半小時前華夢陽還有眾多的迷團還沒辦法解開,但在這一刻,就如同一道強光剌穿黑暗引來一股清風,把那些迷霧吹的煙消雲散。雖然,還有最後一個迷題現在沒辦法完全破解出來,但這並不影響判斷誰是真兇,那個連續殺害四條人命的凶手,其真面目已經昭然若揭了!

  看著一旁也在若有所思的天叢,華夢陽忍不住問:「你現在對這個案件有什麼看法?你認為誰會是凶手?」

  天叢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然後說:「我認為凶手應該是他(她),因為他(她)的一些不自然舉動才會引起我的懷疑。但是,這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能指證凶手。而且,最大的問題是張仲謙死亡時的那個密室怎麼解釋?凶手是怎麼辦到的?」

  是啊,那簡直可說是一個完美的密室,如果無法破解這一點的話,那麼所有的猜測與推理,都將是徒勞無功。而現在,最後的幾點秘密,就即將要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7
第五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十九章 最後的秘題

  面對天叢的疑問,華夢陽有點得意的說:「也許我能解開這個密室手法。」

  「什麼!?那你還賣什麼關子?快說!」天叢有些迫不及待,拉著華夢陽的肩膀一個勁的追問。

  華夢陽騰出了手,伸出了三個手指,說道:「給你三個提示,相信你就不難知道答案了。一是這座山莊的結構和我房間的電話;二是江華剛才來電話告訴我們的科學簽定結果;三是不應該存在卻存在的東西!」

  說完三點提示之後,華夢陽掏出一張平面圖遞給了天叢:「這是我先前搜索山莊時找王軒要的一張山莊主樓的平面圖,你看看我上面的標註。」

  「嗯」了一聲接過平面圖後,天叢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不過是張普通的1:1000的平面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而華夢陽也沒有在圖上做過多的註解,只是在主樓的正門處向左上方劃了個箭頭,寫了個「左」字,又在主樓後門旁地下室入口處向左下方劃了個箭頭,寫了個「右字」。

  看著這副平面圖,結合著華夢陽先前所說的話,天叢伸手指在圖上丈量了一下,在心中快速的盤算著,這三個提示把他先前心目中的一些疑慮之處一下子全都串聯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眉頭一展:「居然還有這種方法,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之外啊。不過,現在雖然知道了凶手的犯案手法,但這只是推理,並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啊?」

  「對,雖然凶手只能是他,但卻沒有證據可以指認。而且,還有最後一個秘團沒有結開,張伯謙的死亡現場,也是一個密室啊!」華夢陽皺著眉頭。

  「既然是這樣,乾脆我們再到『比良坡』去看看。現在我們掌握了更多的線索,說不定再去一次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天叢也是說行動就行動的主。

  華夢陽這次到是毫不猶豫的贊同了天叢的想法,畢竟,眼前只剩下最後一個秘團還沒有解開,而這起連續殺人事件的全部真像,也將慢慢的浮現在眾人面前!

  華夢陽和天叢很快的就又回到了山頂的「比良坡」前,這時有兩個年輕的刑警正在那裡看守。

  這兩名刑警顯然是早就聽說過華夢陽和天叢的大名,看著兩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偶像,一聽他們是要來查證一下現場,二話不說的就把屋門打開讓兩人進去,連向吳輪立請示一下都沒有。

  對著這兩名年輕刑警的熱情,華夢陽和天叢還真有些招架不住,連忙閃進屋內。

  屋內的場景除了張伯謙的屍體和繩索等物品外,全然沒有移動過,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屋內的情景,但看著那活靈活現造型各異的群鬼形象,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揮之不去,讓人有股極強的壓抑感與不快。

  一件絕世的作品,確實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那怕是代表著陰暗一面!

  進到屋內後,兩人把門關上反覆試驗,如果真是從門內把門環用鐵鏈纏死的話,不管從裡從外,確實無法將門打開,看來案發現場還真的應該是一個密室啊。

  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屋內,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特別之處,兩人只好把精力放在了牆壁的留言上。

  「從字跡看應該是簽定不出來吧?」華夢陽問。

  「那當然,要不你試著拿著個拖把類的東西,在牆上扭來扭去的鬼劃幾筆,看人家會不會查出來是你寫的。」天叢回應著。

  「群鬼的夜結束了,就讓這不乾淨的血液停止流淌吧!」華夢陽喃喃自語著:「真的有這麼大的怨恨嗎?血流的還不夠嗎?」

  「血?」天叢聽著華夢陽的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紅色?黑色?為什麼前兩個案發現場留言都是用紅色,這裡卻是黑色?」

  「這裡的牆壁是紅色啊,如果留言也用紅色寫,那誰還看的清?」華夢陽有些不解的說。

  「因為同是紅色而看不清?那麼,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天叢嘴裡嘀咕著,一路小跑著衝出門去。

  以華夢陽對天叢的熟悉程度,當然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才會衝出去,面對這種雷厲風行的做事方法,華夢陽只好苦笑一下跟了出去。

  在屋外兩名刑警驚訝的目光中,天叢跑到了比良坡的屋後,蹲下身來仔細觀察了起來。在他的眼中,這座新建的木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表面的紫色油漆依然是亮麗如新。如同昨天下午一樣,天叢用手指去摸了一下相同的位置,不過這次油漆自然是干透了。

  看著這面乾乾淨淨、沒留下痕跡的牆壁,天叢得到了自己想要論證的結果,長舒了口氣:「果然是這麼回事!也許真的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手法再精妙,居然也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這時跟在後面的華夢陽也留意了一下天叢所注意的地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值得懷疑之處,不由疑惑的看了天叢一眼。

  天叢對著華夢陽一笑,也學他一般伸出了三個手指:「我也給你三個提示,那麼這件發生在蠟王山莊的連續殺人事件,最後一個迷團的真像也將會被揭開!提示一:為什麼我們會接到紫色的邀請函?提示二:這個『比良坡』有著特殊的結構且是新建的!提示三:應該存在卻不存在的東西!」

  雖然一時還不太明白什麼是應該存在卻不存在的東西,但前兩個提示足以給華夢陽啟發,沉思了一會兒後,他腦海中最後的一團迷霧也終於被驅逐的乾乾淨淨,於是點點頭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樣一來,案件的真像已經清清楚楚了。不過,你所說的那個應該存在卻又不存在的東西到底是指什麼?」

  天叢笑笑說:「你不明白到不奇怪,因為是這麼回事……而且,這麼看來的話,我有辦法讓他(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下承認自己是真兇的證據!」

  「哦,你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華夢陽對天叢層出不窮的手段向來有點佩服。接下來,兩人就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

  隨著華夢陽和天叢兩人的對話,事件的真像終於全部的解開,這個殺害了四條人命的凶手,也即將被揭露出他(她)的真面目!

  回到了比良坡的大門前,看著屋內的那組群鬼雕像,華夢陽嘆了口氣:「雖然這世上是沒有鬼的,但人呢?那些貪婪與慾望,是不是會將人變成鬼?而且是殺人之鬼?」

  天叢淡淡一笑:「人性的東西不需要我們去證明,既使我們見過很多的醜惡人性,但不少光明的東西不也是時常伴隨在我們身邊嗎?這不正是我們所信守的信念嗎?」

  華夢陽緩緩的點了點頭,彷彿要將那不快的感覺排出心頭,大聲的說著:「一切的秘底全部解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7
第三十章提示(

  終於將問題篇發完了,這篇蠟王山莊應該算是所有發表作品中篇幅最長的一篇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在長度上超過這篇。

  雖然這部作品是隔了很長時間才算完成,但構思卻是早就設計好了的,雙主角的戲份也早就安排好了,不存在著誰重誰輕的問題,文中的華夢陽和天叢這次算是真正意義上共同攜手的第一次!

  也許大家看完了冗長的問題篇有些頭昏眼花,那麼我適時的推出提示之章,讓大家開胃健脾。

  首先,文章的一開頭,已經給出了一個重要線索,敏銳的眾多推理愛好者們,相信應該是早就發覺了吧?

  唉,其次,我又不得不自嘲一次,電話也是提示的一個線索!為什麼要自嘲呢?因為又是電話,好像只要一犯案有提示就離不開電話,是不是我太沒創意?

  其三,作案動機大家不用想的過於複雜,利益決定了本案的犯案原因!也許另有背景故事,但那與犯案手法無關。

  其四,不是為了平衡雙主角的戲份,就安排一人破解一個密室,而是在細微之處決定了文中的華夢陽和天叢,只能完成自己的那部分任務!

  其五,四名死者雖然相繼被殺,但在深夜中發生的案件卻使不在場證明並不是要點,不過,科學鑑證的結果,卻有著相當大的幫助!可以說,沒有科學鑑證的結果,張仲謙身亡的那個密室,是沒辦法破解的。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提示,不應該存在卻存在的東西,應該存在卻不存在的東西,絕對是本案最大的提示要點!當你洞悉了這兩點後,真像也就離你不遠了。

  也許,還有很多很多可以提示的地方,但如果全部被我指出,會不會也同時剝奪了大家開動腦筋的樂趣呢?我相信大家,也相信以大家的推理能力,是可以超越我這個不稱職的作者的。

  當大家聯繫上下文,將這些線索都牢牢的抓在手中之時,聰明的你們也一定會像那些名偵探一樣,自信滿滿的說出:

  「一切的迷底全部解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8
第六卷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解答篇  第一章 日記

  第一章日記

  在兩名刑警的幫助下,華夢陽和天叢在「比良坡」內做了一些簡單的佈置。雖然兩名刑警不太明白他們這麼做是什麼原因,但怎麼看也不像是有破壞現場的樣子,也就放心大膽的幫起了忙。

  把「比良坡」的大門掩上之後,華夢陽重重的喘了口氣:「真希望這樣的一件血腥案件,從沒有發生就好……」

  天叢沒做聲,拍了拍華夢陽的肩膀,這時候朋友之間的支持,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了。華夢陽收拾好心情,回給了天叢一副平靜的笑容:「就讓這次的事件,落下最後的帷幕吧!」

  天叢點點頭,兩人自信滿滿的走下了山,那個隱藏在層層迷霧中的真兇,一定要將其真面目揭示在眾人的面前!

  華夢陽和天叢回到了藍色主樓,剛一進門時卻不免有一點意外,原來與此次事件有關的所有人員,全都聚集在大廳中,而吳輪立正一臉凝重神情的站在眾人當中。

  看到兩人進來,吳輪立打了聲招呼:「正準備去找你們,剛巧你們回來那就好了。」說著,他又環視了一下廳中眾人:「我把大家召集在這裡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們,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與事件相關的證據,這次發生在虹彩山莊的連續殺人案的真兇,一定會被繩之以法!」

  說到這裡,吳輪立凝厲的目光逐一的在眾人臉上停留:「真兇,就在這個大廳內!如果現在站出來的話,我會視同是自首,爭取能從輕處理。」

  聽到吳輪立的話,大廳中的眾人一陣嘩然,不免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不過顯然並沒有誰會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凶手。

  華夢陽和天叢也有些意外,難道吳輪立剛才急匆匆的跑出去,真的是找到了什麼線索,從而也掌握了案件的真像?

  「這……這不可能吧?」田青文有些遲疑著說,不過被吳輪立的眼光一逼視,他馬上搖著手:「我……我不是自首,再說我怎麼可能是凶手呢?我只是想說,最後『比良坡』內不是有死者留言嗎?難道不是那個看門的老張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而策劃了什麼手段想殺掉張大師滿門嗎?你們警方是不是應該從這方面著手調查呢?」

  「我爸爸才不會是凶手呢!他也是被害人之一!」對田青文的話,小豔不滿的叫著。

  「田先生,斷案是我們警方的工作,我們會結合整個案情來進行判斷。事實上,我不怕告訴各位的是,我們警方已經證實,死者老張頭,也就是張伯謙,與死者張仲謙,是確確實實的親兄弟!」吳輪立大聲的說著。

  「啊」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廳中除了張遇青這個知情人外,其餘人都驚訝的出了聲。

  「我爸爸和大師是親兄弟?」小豔忍不住出聲問。

  「是啊,張豔小姐!」吳輪立盯著小豔,有些語氣不善的說:「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父親和張仲謙大師的關係嗎?」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小豔不解的問。

  「也許你看看這樣些東西就明白了!」說著,吳輪立一招手,一名刑警走上前來,把一個工具箱展示在眾人面前。

  也許這個世上和蠟雕這門藝術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在這個大廳內的眾人,當刑警打開工具箱時,幾乎所有人都可以一眼看出工具箱內的雕刀等用具,全是一些創作蠟雕時要用到的常用工具。

  雖然旁人不知道這個工具箱代表什麼意思,但看到工具箱的小豔卻是神色一變,神情顯的有些不自然了。

  「張豔小姐,你對這個工具箱應該不會陌生吧?難道這個每天你都要練習的東西,你自己還會認不出來?」吳輪立逼視著小豔。

  練習?這些可以用來做蠟雕創作的工具能用來做什麼練習?還是說,小豔居然會蠟雕這門技藝?

  看著神色已變的小豔,吳輪立手一揚,拿出一個樣式很有些女性化的筆記本,大聲說:「雖然你的東西藏的很隱密,但想逃過我們警方的搜索是不可能的。既然工具箱被我們找到了,這本日記當然也不例外!你需不需要我當眾念出其中的部分內容呢?」

  這下小豔更是神色鐵青,緊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吳輪立翻開了筆記本,念出了其中的一段:「01年七月某日,晴,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繼承了張氏一脈的技藝,為什麼一個可以風風光光的做他的世界級的藝術大師,一個卻只能艱苦渡日負債纍纍?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看了看小豔一眼,吳輪立翻動著筆記本,繼續唸著:「01年八月某日,雨,我的病太折磨人了,我自己好幾次都想放棄,活著這麼辛苦幹什麼?不過爸爸卻不願意,他要我支持下去,還說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他是個不善於表達的人,說這番話時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出於愛護我的原因,還是因為把我看做繼承『泥人張』技藝唯一傳人的原因。也許,在他的心目中,我的性命並不是很重要,『泥人張』一系的手藝能夠傳承下去才最重要吧?不然的話,為什麼那麼傳統的他會破壞傳子不傳女的祖訓來教授我祖傳手藝?我心裡很矛盾,到底怎樣的爸爸才是真實的他呢?」

  「01年九月某日,陰,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錢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了錢,我的生命就無法延續,沒有錢,我們連保證自己最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爸爸可能已經走投無路了吧,要不然他不會去投靠那個他從來看不起的背叛了家族的親兄弟。雖然我知道在現實社會中的成就,他們的處境恰恰相反,是那個他看不起的兄弟高高在上,受世人的景仰。」

  「01年10月某日,晴,終於來到了蠟王山莊,真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廣闊,那個從沒見過面的張仲謙居然會這麼富有?以前雖然聽說過他是成功人士,卻真的沒想到能到這個地步。不得不承認他有過人之處,就算爸爸的手沒有出事,也不可能達到他這樣的成就。不過,這個從沒見過面的叔叔並不是什麼好人,這麼富有的他居然並不肯借錢!美其名曰收留我們,卻讓我和爸爸做一些下人的工作,他這算是可憐我們還是把我們當乞丐?」

  「01年11月某日,陰,我已經開始偷偷的練習蠟雕了,還好我從爸爸那裡學了七年的泥人手藝不是白費的,我掌握蠟雕的技巧很快,雖然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我相信就算我只是做張仲謙的贋品,就可以開個小店餬口了。不過,這點小錢有什麼用呢?現在的我需要大量的錢,有什麼辦法能弄到呢?」

  「01年12月某日,陰,老天真不公平,今天聽說了張仲謙遺產的事,那些人居然可以這麼輕鬆的得到以十億計的財產?他們明明和張氏一脈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爸爸才是和張仲謙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他卻什麼都得不到?要是這些外人死光了多好,張氏的財富就可以由真正的張家人來繼承!」

  讀到這裡,吳輪立合上了筆記本,緊緊的盯著小豔,那一瞬間,大廳內顯的特別安靜!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8
第二章蠟雕的含義

  小豔低著頭,半天沒有做聲,好久之後才抬頭說:「我承認我先前並沒有說真話,我確實知道爸爸與張仲謙是親兄弟的關係。不過,這又能代表什麼呢?我之所以裝作不知道這層關係,是因為我並不喜歡有張仲謙這樣的親戚,寧願不認識他還好些。警察先生,你不會就因為這日記,認為我是凶手吧?」

  「這麼說,你並不願意向警方自首了?」吳輪立問。

  「我根本就不是凶手,為什麼要自首?」小豔反問。

  「其實,我想在座的各位,想必對發生在這座虹彩山莊的連續殺人案件的動機不會沒有所覺吧?實際上,張仲謙生前訂下的遺囑,雖然還沒有留傳到街知巷聞的地步,但對於相關人員來說,不可能還有人不知情吧?」吳輪立對著大廳中的眾人說。

  這時廳中的眾人神情各異,但沒有一個人表態對張仲謙遺囑的事一無所知。

  「這次案件的動機,當然是為了張仲謙的遺產,這可是涉及到數十億資產的利益紛爭啊。可以說,每一個財產繼承人,都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

  「你也說是為了遺產,張仲謙的遺囑中,財產繼承人中可沒有我的份,你是不是應該去調查一下相關人員才對?」

  「對,張豔小姐,遺囑中你並不是財產繼承人。但是,如果死者生前並沒有訂立遺囑的話,那麼按照我國的繼承法,只有與死者有血緣關係的人才能繼承遺產。據我們警方所知,上一代的泥人張過世後,其財產是由張伯謙繼承的。所以對繼承法的這一點規定,你並不陌生吧?」

  「這事我當然知道,不過,張仲謙已經訂立了遺囑的事,也是眾人皆知吧?他的遺囑裡面,可沒有我們這些血緣關係者什麼事。」小豔的話裡透著些不滿。

  「張豔小姐,你不會這麼快忘了我剛才唸過的日記?你不是提到過,如果這些外人全部死光了,就可以由張氏血脈來繼承遺產了,這難道不是你作案的最大動機嗎?」吳輪立步步相逼。

  「那只不過是日記,隨……隨便寫寫的,不能因為這個就認定我是凶手啊!」小豔急忙的辯解著。

  「是啊,日記不能做為證據,但足以揭示你作案的動機。張豔小姐,我們警方有理由懷疑你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吳輪立的口氣進一步強硬。

  「就憑一本日記你們認為我是凶手?死者裡面可是有我的父親啊!」小豔的神情有些激動。

  「我前面已經說了,日記是揭示了你作案的動機,以及證實了你對警方隱瞞了你知道張伯謙與張仲謙是親兄弟的這個事實!不過,讓我們警方真正認定你是犯罪嫌疑人的原因,卻是你所掌握的蠟雕技藝!」

  「難道我能夠掌握蠟雕技藝,就說明我是凶手?」小豔據理力爭。

  「不,因為張仲謙死亡現場所留下的證物,讓我們有理由相信,凶手是掌握蠟雕技藝的人!」吳輪立大聲的宣佈。

  「啊?」小豔驚訝的叫了一聲。

  「相信在場的各位對張仲謙的案發現場的場景都記憶猶新吧?至少,那個遮住窗口的面具,那個在眾人眼前爆炸的吊死鬼雕像,大家還記得吧?我們警方已經證明,這兩樣東西都是由正宗蠟雕原料做成的,卻都不是出自張仲謙之手!」

  「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小豔不解的問。

  「問題在於,這吊死鬼雕像和面具,都是的的確確的蠟雕作品!」吳輪立大聲的宣佈:「眾所周知,蠟王的技藝傳子不傳女,當今世上唯有張仲謙與張劍父子兩人才擁有這獨一無二的技藝,而案發現場出現的兩件蠟雕,並不是張仲謙的手筆。」

  「不是張仲謙難道就不能是張劍做的?」小豔反問。

  「如果基於這世上真的只有兩個人能掌握蠟雕技藝的話,這麼說就是對的。但是,現在不是出現了你嗎?第三個懂得蠟雕的人!」吳輪立盯著小豔說。

  「你說是我做的那些東西?」小豔顯的很吃驚。

  「難道不是嗎?在張仲謙死亡的現場,所遺留下來的蠟雕作品卻不是出自張仲謙之手。那麼,留下這蠟雕作品的人,不就應該是凶手的最大嫌疑人嗎?」

  「就算我懂得蠟雕,但張劍也是一樣啊,你怎麼斷定那些東西是我做的?」

  「你別忘了,張劍也是死者之一,而且是早就在頭一天的下午就被毒殺身亡了。試問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在他死後的那個晚上,做出什麼作品來?」

  「那也有可能是張劍以前完成的啊。」小豔繼續辯解。

  「不,就吊死鬼的雕像而言,肯定是在昨天下午之後才有可能完成的。大家別忘了,張遇青先生是在昨天下午才指揮工人將所有的蠟雕作品從大師的工作間中搬到『比良坡』擺放,當時可是將工作間中的作品搬的一個不剩,如果那件『吊死鬼』是以前就完成的作品,不也會被一起搬走嗎?怎麼可能還留在工作間內?這點,只要問問張遇青先生就知道了。」說著,吳輪立把目光移向了張遇青。

  「當時確實是把大師工作間內存放的所有作品都搬光了,一共九十九個,我和那麼多工人一起清點過,數字肯定不會錯。如果工作間內還留有大件的蠟雕作品,不可能不被我們發現。不過,大師本來就是要連夜趕製『吊死鬼』這件作品,你們肯定那不是出自大師的手筆?」張遇青證實了吳輪立的推測後,也發表了自己的疑問。

  「警方是經過科學簽定才肯定作品不是出自張大師之手,叛斷錯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吊死鬼』是在張劍死後才完成,又不是出自張仲謙之手,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只能由你這位世上第三個掌握蠟雕技藝的人才能完成!」吳輪立把手指向了小豔,其語氣不容辯駁:「請問張豔小姐,你怎麼解釋在張仲謙死亡現場的密室中,出現了出自於你手的蠟雕?而且,你最初的口供,隱瞞了你昨晚曾經外出的事實,我們也有理由認為你對此所做的解釋依然有欺騙警方的可能。」

  看著此時沒有做出任何解釋的小豔,吳輪立大聲的宣佈:「張豔小姐,由於你有充分的做案動機與做案時間,且現場的重要證物和你有直接關係,我們警方將以重大犯罪嫌疑人的名義,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08
第三章吳輪立的推理

  面對著吳輪立的指控,小豔沒有怎麼辯解,她只是喃喃低語著:「難道,你們認為……我會去殺害自己的父親?」

  吳輪立神色有些沉重,緩緩的說:「張豔小姐,我們警方對你身患重症的事表示同情,也對你因病而陷入的生活困境表示理解,但是,為了一己的性命就殺害四條人命,這種事我們警方是絕不允許的!」

  接下來,吳輪立向大家陳述了警方對案件的分析:

  「我們警方接到報案後,對這起案件十分的重視,也隨之展開了周密的調查。張大師身亡的案發現場十分詭異,甚至於經過科學簽定後連自殺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但是,這案件絕不可能如牆上的留言所示,是鬼怪做祟,而是因為犯人用了某種不為我們所知的方法。」

  「後來,我們警方瞭解到了張大師遺囑的相關信息,基本可以確定本案的動機就是為了那龐大的遺產。所以說,幾位遺產繼承人都有做案動機,這時,張豔小姐還沒被列入我們警方的懷疑對象。」

  「再後來經過進一步的調查,我們發現涉案人員的關係比想像中更錯綜複雜,最令人意外的是死者張伯謙居然會是張仲謙的親兄弟。而且在張伯謙的死亡現場,也有一句留言,如果僅從字面意義上去理解,好像是張伯謙意圖殺掉張仲謙全家,再自殺以斷絕張氏血脈。如果這留言是真的,張伯謙確實是真兇並最後選擇自殺的話,那麼也許隨著他的死亡,張仲謙死亡現場的密室形成方法就成了永不可解的迷題。但是,這留言究竟是真的,還是另有真兇布下圈套迷惑我們呢?這個想法一直困擾著我們。」

  「我們警方假設,如果真兇是另有其人,那麼所有涉及遺產繼承的相關人員死亡後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張仲謙和他遺囑中的財產繼承人都死亡的話,那麼與張仲謙有血緣關係的張伯謙就會繼承財產。但是,如果連張伯謙都死掉呢?」

  「這時,張豔小姐才被我們警方列入了懷疑對像。畢竟,她因病需要錢,而且以她和張伯謙的父女關係,在張氏一族財產繼承人全部死亡後,她也有繼承權利。特別的是,她最初給我們的口供中隱瞞了深夜曾經外出的事,本來她以為只有死者王國勝知道這事,一旦王國勝死亡就會死無對證,但卻沒想到她深夜外出的事情卻被華夢陽無意中看到。」

  「當我們就這點疑問詢問張豔小姐時,她解釋深夜外出的原因是為了給她父親,也就是死者之一張伯謙送吃的。這不由使我們聯想到了張伯謙最後的驗屍報告,他血液中的酒精含量相當高,很有可能是酒醉後上吊身亡。那麼,張豔小姐深夜外出真的是為張伯謙送吃的,還是藉機灌醉張伯謙好行事呢?帶著這個疑問,我們警方重點搜查了張豔小姐的房間。」

  「結果就如大家剛才所見,我們在張豔小姐的房間隱蔽處發現了蠟雕用的工具箱,以及那本日記。當我們確認了張豔小姐擁有做案動機與做案時間後,也證實她偷偷學會了蠟雕技藝,那麼張仲謙死亡現場所留下的即不是出自張仲謙之手,又不可能是張劍死後做的蠟雕作品,就肯定和張豔小姐有關係了。」

  「當一切的疑點都指向張豔小姐時,我們警方也就推斷她是本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

  說到這裡,吳輪立把目光移向了小豔:「張豔小姐,到這個地步上,你是自首說出案件的全部真像呢?還是要我們警方拘捕你後再審問案件的真像?」

  小豔抬頭看了看吳輪立,只是苦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看著小豔的神情,吳輪立的臉色變的越來越沉重,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道:張豔小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是為了遺產而犯案的話,那麼這起案件也許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因錯誤而產生的莫大悲劇!」

  聽著吳輪立語重心長的話語,小豔忍不住問:「吳警官,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唉……」吳輪立再次長長的嘆了口氣:「張豔小姐,可能有一點是你在犯案前沒想到的吧。你以前,和你父親張伯謙一起繼承過上一代『泥人張』的財產,可能對財產繼承並不陌生。但有一點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由於你不是張伯謙的親生女兒,所以你與張仲謙並沒有血緣關係。以你和張伯謙的事實養父女關係,你可以繼承你養父張伯謙的遺產,但卻無法繼承在實質上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的所謂叔叔張仲謙的遺產。如果,你認為殺死了所有繼承人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得到遺產,那是大錯特錯啊!」

  「什麼?爸爸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這怎麼可能?」聽到吳輪立的話,小豔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大聲的叫起來。

  而在一旁的廳中眾人,顯然都沒想到張豔和張伯謙不是親生父女關係,不免都大感意外,特別是和繼承權有關的張遇青和張霞,更是「咦」了一聲,面露驚訝之色。

  「不可能,你肯定是瞎說,我怎麼可能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小豔狠狠的盯著吳輪立。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不是張伯謙的親生女兒?」吳輪立搖搖頭說:「我們警方在醫院查到了張伯謙準備向你捐腎的記錄,但你們的血型根本不匹配!他是o型血,你是ab型血,你們之間怎麼可能有血緣關係?」

  「啊?爸爸他……他曾經想過要給我捐腎?」小豔神情有些呆滯的問。

  「是啊!」吳輪立沉痛的說:「雖然你不是她親生的,但他卻真的是一個非常痛愛你的父親!很多真正有血緣關係的人都無法做到的犧牲,你父親卻是默默無聞心甘情願的為你去做,這麼偉大的父愛,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難道現在你的心中真的沒有一點愧疚之感?」

  小豔沒有回應吳輪立的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這時她的心中是不是如走馬燈般的回憶起自己從小和父親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心中那個父親的背影是不是越發的清晰高大?

  那一刻,並沒有人能洞悉小豔心中的所思所想,只是大廳中靜悄悄的,每個人都不忍心發出任何聲響。

  良久之後,小豔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緩緩坐倒在地上,一聲撕心裂肺的「爸爸!」兩字,重重的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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