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北斗推理劇場 作者:天叢(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29: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5536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5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章 聚餐

  在和柳丁的對話中,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下午五點了。

  房間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估計是陳雙雙打來提醒晚飯時間的,於是到室內接起了電話。

  電話果然是陳雙雙打來的,她提醒我要注意進餐時間,同時還聲稱陳翔那裡她已經通知到了,但打到8301找柳丁時,卻沒人接電話。

  我只好回應,柳丁和我在一起聊天,我們會和陳翔一起回到主樓去進餐。

  我似乎聽到陳雙雙在電話那頭輕聲笑了下才掛了電話。天啊,她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難道她認為柳丁呆在我的房裡是因為我和她有些什麼?

  讓我鬱悶的是,我和柳丁的談話又不適合向別人講,如果我硬要解釋成純是為了聊天,會不會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問題?還是說,我自己身正就應該不怕影斜,用不著向誰解釋些什麼?

  可能看到我猶猶豫豫的樣子,柳丁不解的問:「你怎麼了?難道不是催我們進餐的電話?」

  「是陳雙雙打過來的,只是剛才我想些事情有些走神了。我看我們這就去主樓吧,等考察活動正式開始,我們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有什麼事到時就好解決。」我收拾好心情,將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一語帶過。

  和柳丁一起出了門,剛好看到陳翔也從他的小樓內出來,於是我們三人一道,順著那條直道向主樓走去。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約七八分鐘後,就來到了主樓。

  到了主樓前,剛好看到最右邊方向的那條直道上,楊俊波與王傑也是剛到。於是我們兩行人相互招呼了幾聲,一起上了二樓。

  來到二樓大廳,正中間已經擺上了一條長長的餐桌,看來我們是最後到達的人,御手洗犬造等日本人,孫雅和她的學生,都已經圍坐在餐桌旁。

  陳雙雙忙碌的在一間屋子中不停的進進出出,將一盤盤食物拿出來擺在餐桌上。看到人到齊後,她招呼著我們坐好,然後道:「不好意思了大家,因為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只能用這些簡單的西餐招呼大家了,請大家不要見怪。」

  我看了下,擺在餐桌上的食物除了一盤烤肉外,都是些面包、生菜沙拉之類的,確實談不上豐盛。不過考慮到她一個人要照顧我們這麼多人的飲食起居,也確實是忙壞她了。

  「不用客氣,我們是來考察的,又不是來渡假,自己不動手就有得吃,已經讓我們很不好意思了。」說這話的人是孫雅,雖然她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也不是不近人情。

  想想孫雅的話也有道理,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來進行考察,現在卻用不著餐風露宿,吃住也都有人照應,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這一餐飯還是在比較輕鬆的氣氛中進行的,只是席間略顯的沉悶了些。畢竟有著三個日本人與我們同桌,談笑起來總是有些不方便,更何況那個犬雄一郎更是睜著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幾個美女猛看。

  而御手洗犬造和犬養素子則是悶聲不響的低頭吃飯,吃完之後御手洗犬造用他那不太標準的中國話向我們宣佈:「明天早上七點大家還是在這裡早餐,七點半考察活動就正式開始。」

  說完後,他就和犬養素子匆匆離席而去,好像是很討厭和我們同桌一般。

  由於我知道了犬雄一郎的真正身份,對他還算是比較留意,也因此注意到在御手洗犬造和犬養素子離開的時候,他那色迷迷的眼神突然有一剎那變得清澈起來,嘴角也微微翹起,彷彿在冷笑一般。

  只不過,這絲神情變化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犬雄一郎立刻又變成了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打量著幾位美女。

  這個犬雄一郎看來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啊,而且看來這三個日本人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各懷鬼胎。只不過,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這些日本人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也許是與他們投資這次開發計畫的真正目的有關吧。

  吃完晚飯後,柳丁、孫雅和姚瑩瑩幾位女同胞,一起幫著陳雙雙收拾了起來,將用完的餐具送到廚房中清洗,還不時的能聽到她們在廚房中幾聲輕笑。

  我們幾個男同志沒事可幹,只好坐在外面閒聊了幾句,那個犬雄一郎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大家到是很默契的一起把他當成了空氣。

  這時,天色已經差不多黑了下來,在和眾女把一切收拾停當後,陳雙雙在另一間做為雜物間的房間中,給我們一人拿了一個手提式應急燈出來。

  「谷裡沒有安裝路燈,夜裡如果沒有月亮和星光的話,那就真的可說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了。以前村裡的人走夜路都是用這應急燈來照明,現在大家有這應急燈走夜路回去也方便些。大家回去後記得要充電,不然的話在夜裡就不要出門了。」陳雙雙笑著向大家解釋。

  互道一聲晚安後,我們分散各自回房。今晚的夜色並不晴朗,黑漆漆的沒有半點星光,在這漆黑的夜裡,除了主樓透出的燈光外,只有那幾條直道上不斷向前移動著的燈光,才能給這黑夜帶來絲亮點。

  近段時間的天氣並不好,從前晚的一場大暴雨開始,陰雨天氣就不斷,天氣預報也說這樣的陰雨天氣還要持續數天才會結束。現在,我們所能希望的,就是考察時的天氣不要太過惡劣才好。

  雖然夜路不是很好走,但我們手裡一人提著盞應急燈,將腳下的路照的一片光明,倒也不用擔心出什麼意外。

  差不多十分鐘後,我和柳丁、陳翔就回到了水區,各自回房休息。

  我躺在床上,默默的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在和柳丁的談話之後,我就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匿名信中所說的重大案件真的會發生的話,其針對的目標很可能就是那些日本人。

  估且不提那個透著有些神秘的開發計畫,單單只是從隨行的眾人中,沒有誰對那些日本人有好臉色,都可以聞出些濃濃的火藥味。雖然我也對這些日本人很不感冒,但不管怎麼說人家遠來也是客,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主人家的也沒面子。

  不管怎麼樣,我打定主意,明天考察活動開始後,就一切以柳丁為主,我隨機應變的從旁輔助,力爭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6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一章 遲到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濛濛亮,我就醒了過來,主要原因到不是因為我勤快,而是昨晚沒事可做只好早早入睡,睡足了覺後自然容易早起,到應了那句早睡早起的俗語。

  簡單的涮洗之後,我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意外的發現居然還有人起的比我更早。此時在樓前的空地上,陳翔正在那裡緩緩的打著太極,雖然這傢伙的體形是那麼的不協調,但看架勢卻是有板有眼,很像那麼一回事。

  我愕然,這胖子居然還有這麼手絕活?一陣掌聲響起,我扭頭看去,柳丁此時也剛剛走出房門,正對著陳翔鼓掌。

  據我所知,柳丁是有著一身真功夫的,而且相當不俗,連她都認可陳翔的這套太極,顯然表明陳翔的太極也是很有水準的。

  陳翔收了招式,向我們招呼道:「獻醜了,獻醜了。我這人平時很少參加什麼體育運動,也就只能打打太極鍛練鍛練了。」

  我嘀咕道:「不是很少參加,是沒辦法參加吧?也不看看你的那體形。」

  柳丁則道:「陳老師,看你的那架勢,功夫相當深啊。如果我沒看錯,應該傳自於南派的陳氏太極吧?」

  陳翔嘿嘿一笑:「柳警官看來是行家啊,這套太極是小時候學來的,打了十幾年,也熟練了。」

  「陳氏太極?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們霧隱谷的祖傳秘芨,你當這是拍武俠片啊?」我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不,是陳教授當年教我們的。基本上谷裡的小孩子,都隨著陳教授習練過,這可是有著強身健體的好處。」

  「這陳教授文武雙全,真是難得,可惜天人永隔,沒有這個緣份見上一面啊。」我不由的嘆道。

  陳翔突然變的有些沉默起來,長嘆一口氣後才道:「如果陳教授還在,以他的威望,肯定能阻止這次霧隱谷的開發計畫。」

  我盯著他,道:「你也是反對開發的?怎麼看你和那些日本人打的火熱啊?」

  陳翔苦笑道:「只不過是工作原因罷了。就個人感情來說,別看我已經習慣了都市生活,但也很嚮往霧隱谷的那種平靜與安寧。霧隱谷一旦要開發,不論成效如何,那份平靜與安寧肯定是不附存在了。」

  我有些不習慣陳翔此時多愁善感的樣子,這和我映像中的那個死胖子相差太遠了。還是說,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由於是定在早上七點鐘早餐,我們閒聊了一陣後,看到時間已經差不多,就結伴向主樓走去。

  這次我們到的時間比較早,除了陳雙雙依然在忙前忙後的幫我們準備早餐外,只有孫雅和兩個學生比我們先到。

  我們入座不久後,其他人陸繼來到,而御手洗犬造和犬養素子更是準時七點鐘出現在了大廳中。不過,當其他所有人都已到齊後,只有犬雄一郎從頭到尾不見蹤影,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睡晚了沒起床還是因別的什麼原因沒來。

  御手洗犬造對犬雄一郎的遲到顯然有些不高興,一張臉沉了下來。而這時,陳雙雙已將眾人的早餐都準備好了。

  「對於不守時的人,就不用等了,諸君請開始用餐吧。」說完,御手洗那老頭就開始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雖然不爽這日本老頭一副自己就是領頭人的樣子,但也犯不著為此與自己的肚子較勁,我也忽啦啦的開始吃了起來。雖然早餐只是清淡的小米粥加一些鹹菜,但搭配的恰到好處,令我的胃口大開。

  「我去打個電話,看犬雄先生出來沒有。」看到眾人都已經開動,陳雙雙起身走進了自己的屋裡。御手洗可以發脾氣不管犬雄一郎,做為工作人員的陳雙雙卻不行。

  不一會兒,陳雙雙出來道:「電話通了沒人接,看來犬雄先生應該出門了。」

  御手洗犬造微微點了下頭,不過我對那個日本小子的行蹤並不怎麼關心,只顧著自己大吃大喝。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在座的眾人都已經享用完了早餐,犬雄一郎還是沒有出現。

  我感到有點不對勁,不由的看了柳丁一眼,而她可能也與我有著相同的看法,投過來一個詢問的目光。從犬雄一郎所住的木區到主樓,和其它區域都一樣,步行也只需要七八分鐘的時間。從陳雙雙打電話到現在,就算他走的再怎麼慢,也應該到了。而犬雄一郎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難道他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時犬養素子沉不住氣了,小聲的嘀咕著:「犬雄怎麼還沒到?不會是睡過頭了連電話響都聽不見吧?」

  「我再打個電話試試。」說著,陳雙雙又回到了房內。片刻後出來道:「電話通了,但還是沒人接,我還是去看看好了。」

  「這麼懶惰的人,不用管他了,我們按原定計畫出發。」御手洗犬造鐵青著臉宣佈。

  「這樣不太好吧?老師,畢竟犬雄他是……」犬養素子忍不住出聲道。

  「知道了」御手洗犬造一揮手打斷了犬養素子的話,又回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那我還是去看看好了。」陳雙雙再次表態。

  「我和你一起去。」柳丁站起來道:「畢竟是由我負責此次行動的安全,為免發生意外還是慎重點好。」

  說完,柳丁和陳雙雙一起下了樓。我知道柳丁的擔心不是平白無故,畢竟匿名信的存在是事實。本來我們以為就算是有什麼事,也應該是在發生在考察的行動中,卻沒料到這才過了第一個晚上,就可能有人出了意外。

  這次,我到希望犬雄一郎真的像外表那樣,是一介紈褲子弟才好,他是真的睡過頭了而沒聽到電話鈴聲才遲到。但一想到他昨天晚宴後被我無意間察覺到的一絲眼神,分明是個極有心機的傢伙。既然這些日本人投資霧隱谷的開發是有所圖,那麼在這關鍵的考察時刻,犬雄一郎怎麼可能因為睡懶覺而誤事?

  雖然我對這些日本人沒有半分好感,但也不至於幸災樂禍,這些日本人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也不是我樂於見到的。更何況,還有從柳丁那裡聽來的關於匿名信的事,如同一把重鎖壓在我的心頭。

  難道,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7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二章 殘忍的兇殺

  在靜靜的等待中,時間過的飛快。約七八分鐘後,陳雙雙房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大家不由的一起把目光移了過去。

  離陳雙雙房裡最近的是孫雅,聽到鈴聲後她看了大家一眼,就起身進房去接電話。

  看她那慢條細理的樣子,我恨不得能搶在她前面進去,不過畢竟是到一個女孩子的臥室裡接電話,我一個大男人還是有些不方便,只好忍住了。

  半晌之後,我聽到孫雅在屋內大聲的驚呼了聲「什麼?」這下我那還坐的住,立刻起身進到了屋內。

  一進到臥室,我就看到孫雅坐在床邊,一臉凝重神情的拿著話筒,不停的「嗯,嗯……」著。

  她看到我進來後,向我點頭示意了下,又對著電話「嗯」了兩聲後,才對著話筒道:「你們在那邊等著,我們馬上過來!」說完,她將電話扣了下去。

  孫雅抬頭對我道:「電話是陳雙雙打來的,她說一路上都沒碰到犬雄一郎的人,而那邊很可能發生了意外,因為犬雄一郎房間的門是緊鎖的,怎麼敲門也沒回應,而且隱約能聞到血腥味。由於隔壁房沒住人也就沒有鎖門,她就過去打了電話,要我把備用鑰匙拿著,趕快帶人過去。」

  說著,孫雅走到床的另一側放著的一個文件櫃前,打開櫃門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她拿著把電子磁卡向我道:「找著了。」我看見那電子磁卡上掛著的銅牌,正是「8201」。

  我和孫雅快步走出房去,孫雅把剛才在房內向我說的電話內容向大家轉述了一遍。

  「難道犬雄君真的出了意外?」御手洗犬造的眉頭皺了起來。

  「要想證實,只有趕快過去,用不著在這裡耽誤時間。」我知道如果真有什麼意外,那就越快趕到現場為好,不能在這裡磨洋工。

  「以防萬一,大家一起過去看看吧。」陳翔適時的站出來提議。

  對於這個提議,此時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於是我們一行人急匆匆的向犬雄一郎所住的木區趕去。

  這次大家的腳步較快,大約六分鐘後,就已經趕到了現場,而柳丁與陳雙雙正在那裡焦急的等著我們,看到我們到了後就立刻迎了上來。

  柳丁迫不急待的問我道:「剛才我就想破門進去,但又怕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會破壞現場,只好等你們拿鑰匙過來了。鑰匙呢?」

  一旁的孫雅連忙把電子磁卡遞了過來,柳丁二話不說,一把接過磁卡,身手靈活的三兩步就竄上了二樓,用電子磁卡打開了門鎖。

  我緊跟在柳丁身後,幾乎是同時與她進到了屋內。剛一進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充斥了我的鼻腔,而更讓我震撼是眼前那副血腥的畫面。

  犬雄一郎蜷縮著身子側倒在地上,手腳護在身前彷彿是在保護自己。但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液,卻是泊泊的好大一片,使他的整個人都像是置身在血海之上。他的致命傷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是來自後腦上的一記重擊,整個後腦頭骨都深深的陷了進去,甚至可以看到花白的腦漿。

  他的雙眼睜的大大的,臉上的神情也極為扭曲,彷彿是恐懼、痛苦、絕望與不甘的融合體。血液早已凝結,顯示他的死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注意到,一把掛著「8201」銅牌的磁卡鑰匙就掉在犬雄一郎身邊不遠的血泊中,已經被凝結的血液粘在了一起。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血液很明顯的是沿著磁卡鑰匙的邊緣浸了過去,然後才覆蓋了整片地面。很顯然,磁卡鑰匙是在死者大量流出血液前就已經掉在地上了,不可能是在死者死後才把磁卡鑰匙扔在血泊中。

  死者身著睡衣,腳上穿著拖鞋,屋內四下也顯的有些凌亂,有爭鬥的痕跡,也顯示這屋內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不太可能是事後移屍過來,

  犬雄一郎的手、腳、胸、背等多處地方有重擊的痕跡,甚至不少地方骨折,聯想到他的致命傷,看來是被人以鐵棒之類的凶器,連續重擊之後才死亡。換句話說,就是死者是被活活打死的,也難怪他的身體手腳會蜷縮在一起,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痛苦。

  毫無疑問,這是一起殘忍的凶手案,犬雄一郎被不明來歷的凶手襲擊,慘死當場。

  我和柳丁又檢查了一下犬雄一郎身體上的屍斑以及屍體的僵硬情況,估計他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七八個小時前。換句話說,犬雄一郎的遇害時間應該是在昨晚的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

  這時眾人已經陸續進到了屋內,看到眼前的血腥場面個個嚇得臉色慘白,楊俊波和姚瑩瑩兩人還噁心的吐了起來。

  犬養素子見到犬雄一郎的屍體,嚇得尖叫起來,嘰哩咕嚕的說了一串日語。御手洗犬造怒喝了一聲「八嘎」,阻止了她的胡言亂語。

  「我很想知道,是誰如此殘忍的殺害了我的弟子?難道你們中國的歹徒是如此的殘暴?」御手洗犬造沉聲問道。

  我想開口反駁,但是柳丁卻拉住我的手扯了一下,止住了我後道:「做為負責此次行動安全的警方人員,沒有盡到保護大家的責任,致使發生這樣的一起命案,我感到很抱謙。不過當務之急還請大家冷靜,保護好現場,我馬上通知警方加派人手,徹查此案,一定還案件一個真相,將凶手繩之以法。」

  「但願你們中國警方的辦案能力能夠值得我們的相信。」御手洗犬造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同樣做為日本人,對於同胞的死亡本應該同仇敵愾,但犬養素子表現出來的感情更像是驚慌多於悲傷。而御手洗犬造則是太冷靜了,好像死了一個與己無關的人物一樣,甚至我能感覺到他反而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日本人表現出來的樣子確實讓人奇怪,但我腦海中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房間的房門是緊鎖的,房間的電子磁卡掉在房內的血泊中,而備用磁卡鑰匙卻遠在主樓的陳雙雙房中,凶手是如何反鎖房門的?難道這是一起密室殺人事件?還是說,凶手有辦法拿到備用磁卡,並且可以在行兇後把磁卡還到原處?

  我在腦海中打了大大的一個問號。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8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三章 磁卡與電話

  由於要和外界聯繫,只有回到主樓去打外線電話,於是我們一行人將現場封存後,就一起返回主樓。

  柳丁在路上顯的有些沉默,我知道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在於自己明明是接到過匿名信,才會負責此次的安全工作,但現在卻還是有案件發生,而且是命案。這對她來說,不論怎麼為自己辯解,也會覺得自己是失職了。

  匿名信的事,我之所以能知道,是緣於柳丁的信任,既然現在命案在我的眼前發生了,那麼我也應該責無旁貸的盡全力協助柳丁,查清真相。

  於是我開口向陳雙雙問道:「雙雙,我想問一下,房間的備用鑰匙,都是在你那裡保管的吧?」

  「對,每間房都有兩張備用磁卡鑰匙,全部放在我房間內的文件櫃中,都是按編號分類放好的。」陳雙雙回答道。

  剛才拿備用磁卡的是孫雅,於是我將目光投向了她。孫雅很配合的道:「剛才我接了電話後,陳小姐告訴了我備用磁卡存放的地方,我打開文件櫃後確實找到兩張8201的電子磁卡,就隨手拿了一張。現在另一張,應該還放在文件櫃中。」

  「雙雙,我還想問一下你,備用磁卡有沒有可能被人盜用過?」

  「應該不可能,在發給大家房間的電子磁卡後,誰也沒有向我要求動用過備用磁卡,而且我出門的時候,一般都將房門鎖好了,應該也沒人能夠進去偷拿磁卡。剛才孫老師不是說備用磁卡還有兩張嗎?那應該也能說明沒人盜用磁卡吧?」

  我默然,如果是有人盜用磁卡,那現在磁卡的數量就不會齊全。如果有人是盜用後又放回原處,兩次進出陳雙雙的臥室卻完全沒被發現,也不免太神通廣大了。

  一直沒出聲的柳丁忽然開口道:「如果有人偷換了電子磁卡,卻把標有8201號碼的銅牌留下,不就可以將磁卡取出?」

  我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我不是沒考慮過,但剛才孫老師是隨手拿了備用磁卡中的一張,如果有人偷換了鑰匙,誰能保證孫老師拿的磁卡就一定是真正的備用磁卡?」

  「那有沒有可能,剛才案發現場血泊中的電子磁卡,才是只留下了一個號碼銅牌,實際是被人調換了?」一旁的陳翔也忍不住插嘴參與了討論。

  這次還沒等我反駁,柳丁就開口道:「這也不太可能,留在現場的電子磁卡如果不是8201真正的磁卡,我們警方一試就知道了。而且,現場遺留的磁卡是粘在了血泊中,就算事後想調換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房間門是怎麼被鎖上的?難道說,這是一個密室?」陳翔畢竟還是以前推理協會的會員,總算是還對一些基本東西有些概念。

  密室?我忍不住苦笑一下,實際上在我看來,真的命案是不存在密室的,即使真的有所謂的「密室殺人」,那也只是凶手在我們所沒注意到的地方,為「密室」開啟了一個通道。

  討論暫時沒有結果,看來只有等警方到來後,能不能查到些別的蛛絲馬跡了。

  很快的我們就回到了主樓,由於只有陳雙雙的電話能撥打外線,所以我們逕直到了她的房中。

  柳丁拿起電話,撥打了110,但片刻之後她一臉迷惑的放下了電話,道:「奇怪,打110是盲音,撥不通。」

  我接過電話試了一下,電話中能傳來線路接通的長鳴音,但一擔撥打外線,又會出現「嘟嘟嘟」的盲音。

  陳雙雙也接過電話試了一下,情況依舊,於是提議道:「我去控制室看一下,看看會不會是線路出了問題。」說著,到放電子磁卡的文件櫃中取出了一把電子鑰匙。

  我和柳丁隨著陳雙雙,來到了二樓另一端的一個房間門口,陳雙雙剛掏出電子磁卡準備開門,突然驚咦一聲道:「怎麼房間沒鎖?」

  我一驚之下伸手一推,房門應手而開,我們三人帶著疑問進到了屋內。

  看來這間房應該是霧隱村的控制室了,在房屋的外間,四面都是陳列整齊的控制櫃,估計是谷內的控電系統。在裡間內,有一個工作台,一座小型程控交換機就放在工作台上。

  我們仔細檢查了一下程控交換機,上面的端口接滿了電話線路,現在整機沒什麼問題,但細看之下連接外線的那個端口卻被人為破壞了,毫無疑問這是有人故意破壞了連通外面的電話線路。由於交換機並沒有被破壞,所以內線電話的線路還是暢通的,這也是先前為什麼我們拿起電話時線路暢通,但一撥外線就盲音的原因。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判斷對外的電話線路是什麼時候被破壞的,因為內線電話一直是暢通的,如果不是撥打外線,根本發現不了外線已經被切斷。

  我們順著鋪設的外線線管排查下去,發現在埋地管的地方,已經整個被人為搗毀,即使我們能把交換機修好,也沒辦法接通線路。

  既然外線是被人為破壞的,那麼這樣做的目的顯然是不想讓我們與外界聯繫,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此次的事件絕不會因為犬雄一郎的死就此結束,還有著下文呢?

  我和柳條下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憂慮的神情。

  我們走出控制室,這時其他的人都已在大廳中等著我們,我看了大家一眼,搖搖頭道:「控制室裡的交換機端口被破壞了,雖然內線使用沒有問題,但我們無法通過電話與外界聯繫。」

  柳丁補充道:「不管怎麼樣,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我希望大家現在和我一起出谷,到了外界後報警,由警方來處理案件。」

  由於發生的是命案,絕大多數人對於出谷都沒有什麼異議,唯獨御手洗犬造沉聲道:「出谷?難道諸君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嗎?我們可是為了考察而來的,現在考察活動還沒開始,我們就要半途而廢嗎?」

  我詫異的看了看這日本老頭,現在都發生命案了,這日本老頭還開口閉口考察什麼的,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柳丁耐心的向御手洗犬造解釋著:「御手洗先生,這次案件很明顯的是起兇殺案,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們必須撤到谷外,這次的考察活動也將取消。」

  我在旁邊幫腔道:「死的可是日本人,誰知道會不會有下一個?說不定還是針對日本人的謀殺呢。如果御手洗先生相當富有學術精神,認為考察比生命安全更重要,那乾脆我們其他人出谷,就留老先生你一個人在這裡考察好了。」

  聽了我的話後,御手洗犬造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恐懼佔了上風,對出谷的提議不再反對。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8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四章 絕境

  此次考察,眾人攜帶的物品中並沒有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我們也就不回去收拾行李了,一行人直接一起向谷口走去。

  當我們穿過進村的直道,走出霧隱村來到那條山澗前時,不少人都驚呼了起來,所有人的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

  原因很簡單,那座橫架在山澗上的鐵索橋很明顯的已經被人為破壞了。那麼粗的鐵索被砍斷雖說是基本不可能,但是用來固定我們這一端橋頭的兩個石樁,卻被人連根挖起,只在地上留了兩個約半米深的土坑。

  沒有了橋頭石樁的固定,鐵索橋因為自身的重力,已經全部滑落,垂在對面筆直的山壁上。

  如果我沒記錯,據說這鐵索橋是通過這條山澗,連接外界的唯一通道,現在既然橋被破壞了,也就是說我們一行人被困在了霧隱村這個絕境之中。

  我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這樣的情景是多麼的熟悉啊,被困於一個與世隔絕的環境中,就預示著接下來會有連續的案件發生,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次了。何況現在又是發生命案後,我們明顯的是出於人為原因才被困在這裡,誰能保證下一個受害人不會出現?

  柳丁神色凝重向大家道:「請大家冷靜點,雖然鐵索橋被破壞了,我們暫時無法出去,但谷裡各種資源都不缺,我們被困在這裡也不用擔心缺水缺糧。」

  看到大家慢慢都鎮靜了下來,柳丁向陳雙雙問道:「雙雙,這谷裡真的只有鐵索橋這一條路通到外面嗎?」

  陳雙雙點點頭道:「嗯,確實如此,數百年來,谷內的人也只能通過這條鐵索橋到外界去。谷裡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這條山澗也沒有可供翻越的地方,光靠人力是無法出谷的。」

  陳翔也在一旁證實了陳雙雙所說話的真實性,看來我們一行被困在這裡已成了定局。

  犬養素子又尖叫了起來,伴隨著山澗的流水聲,在此時顯的是這麼的剌耳。御手洗犬造這時也失去了冷靜,神情顯的很是緊張,沒有阻止犬養素子的失態。

  我皺著眉問陳翔道:「這個日本女人,從剛才看到那個日本少爺的屍體開始,就不斷的鬼叫著,是在說什麼?」

  陳翔道:「這女人說的話很沒條理,她先前叫著說是什麼咀咒,現在又嚷著是鬼魂索命,還說什麼所有人都要死,這是報應什麼的。不會是嚇的神經失常了吧?」

  我心中一動,從犬養素子的失常舉動來看,這群日本人肯定有什麼瞞著我們,會不會是這個原因,才使他們成為了凶手的目標?這次的事件,真的是針對這群日本人?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向御手洗犬造問道:「御手洗先生,這次你們真的只是為了來考察?進行學術交流?沒有別的什麼原因?」

  御手洗犬造這時才像回過神來,道:「天叢君,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要知道,現在被殺害的,是我們日本國的人,而且是位很有身份的人!」

  「御手洗先生,我希望你知道,雖然我個人對你以及日本人沒什麼好感,但現在卻是發生了命案。無論怎麼樣,生命的安全總是最重要的。從犬雄一郎被殺,以及犬養素子這奇怪的表現與言論來看,我有理由懷疑那個凶手所針對的目標是你們日本人。如果你有什麼隱瞞著我們,不與我們配合,只怕很難找出事情的真相。」我耐著性子向御手洗犬造解釋著。

  御手洗犬造的神情突然激動了起來:「對,對!你們支那人都是不可相信的,這很可能是針對我們大日本國人的謀殺。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柳丁連忙上前道:「御手洗先生,請你別激動,我是代表中國警方來負責此次行動安全的,你應該相信我們警方。」

  「犬雄君在你們的眼皮底下被殺害了,叫我怎麼還能相信你們的能力?現在這裡還成了絕境,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兇案發生?」御手洗犬造繼續叫嚷著。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現在出路已經斷了,我們總不能在這裡傻站著吧?現在我們一起回去,看能不能商量個什麼辦法,渡過眼前的難關。如果你認為我們中國人不可相信,就呆在這裡好了。」說完,我也不理會御手洗犬造了,招呼大家回主樓而去。

  不出我所料,在我故做姿態後,御手洗犬造和犬養素子最終還是跟在了我們一行人的後面,向主樓走去。犬養素子還是那副神經質的樣子,神情緊張的很。而御手洗犬造也沒了先前那種處變不驚的氣度,神色間滿是焦灼。

  路上,我和柳丁小聲交流著,從現在霧隱谷的環境來看,除了我們這些人外,是不可能有外人存在的。換句話說,不論殺犬雄一郎的凶手和破壞電話、破壞鐵索橋的是不是同一個人,都必定是出自於我們這一行人當中。

  雖然我們猜測這次的事件很可能是針對日本人,但也不能絕對肯定,因為在下一步事件沒發生前,誰也無法猜到某人把我們困在這裡的目的。我們甚至不能排除日本人自相殘殺的可能性。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我們一行人中,必定有某人隱藏著自己的殺機,混在我們之中,伺機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可恨的是,凶手在暗,我們在明,就算是想防範也無從下手。

  我和柳丁討論了半天也拿不出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只好決定,在外界知道我們這裡出事而前來支援時,儘量將大家聚在一起,以減少意外的發生。

  只是,這一段時間可並不好渡過,我們的考察計畫本就安排的是三天三夜,只有在我們超時未歸的情況下外界才有可能意識到我們這裡出了什麼意外,但那時很可能已經是五月四日的中午時分了。這期間幾乎還有五十多個小時的時間,怎麼才能保證不出意外?

  想到這裡,我和柳丁都頭痛無比。雖說把大家聚在一起相對安全一些,但凶手也是混跡在我們這一行人中,真有什麼意外只怕也是防不勝防。現在我們,到底能夠相信誰?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8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五章 「凶手就在我們中間」

  不一會兒,我們一行人回到了主樓中,大家圍坐在大廳中的餐桌四周,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的很是沉悶。

  柳丁開口安慰道:「我知道大家現在的心情很沉重,也很驚慌,畢竟有人死在了我們面前,而且大家還被困在這個谷裡。但我還是要提醒大家,請大家千萬冷靜,只要我們現在聚在一起,堅持到四號,外界的救援就會趕到。在這等待的幾十個小時,由我來保障大家的安全。」

  我也在旁邊幫腔:「不相信警察的話,我們還能相信誰?我支持柳警官。」

  只是,讓我覺得頗鬱悶的是,只有陳翔明確表態,會配合柳丁的安排,保證大家的安全,其餘的人卻全都沒有做聲,只是坐在那裡,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御手洗犬造本來一直是副處變不驚的樣子,但現在臉上卻寫滿了焦慮,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他的一雙小眼珠子,在大廳中的所有人身上來回掃視,彷彿在提防著每一個人。

  我扭頭看了一下柳丁,她此時也顯的有些喪氣,看來在她的眼皮底下發生命案,而且相關人員在身陷絕境後並不是太願意與她配合,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在我想來,這也許是她首次獨擋一面的處理案件吧,拋開她警察的身份不談,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小姑娘,成天和血腥與死亡打交道,縱使她再堅強,也應該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吧?

  我曾答應了柳丁,要給她以助力,那麼現在就應該由我出頭,來為她承擔壓力。

  想到這裡,我猛的站了起來,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我不知道大家現在到底是在想什麼,或是有什麼想法,我想問大家的是,難道大家覺得警方不可相信嗎?」

  犬養素子尖著嗓子道:「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裡,就這麼一個女警有什麼用?更何況她不是負責來保護我們的嗎?現在怎麼犬雄君被人殺了?我們的出路也被破壞了,沒辦法出去,她卻叫我們在這裡等,一點辦法都沒有,叫我怎麼相信她?」

  犬養素子的話可能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想法,此時沒有一個人接腔。

  我冷笑道:「警察就是萬能的嗎?如果是存心針對某人的謀殺,在谷裡這樣的一個環境中,大家都四散分開,怎麼能保證安全?柳警官提議大家聚在一起,是保證大家不會再次發生意外的最佳辦法。」

  「這個提議真的安全嗎?要知道,凶手就在我們這一群人當中,和凶手呆在一起幾十個小時,誰敢保證安全?」一個充滿了嘲諷語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命案發生後以及相關的種種跡象顯示,凶手就在我們這一行人,這點我和柳丁早有共識,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說這番話的居然是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學生許劍。

  許劍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默不出聲的眾人立刻像炸開了鍋,好幾個人齊聲問道:「你說什麼?凶手在我們中間?」

  許劍冷笑了一聲,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和先前完全不同,顯的盛氣凌人,只聽他道:「凶手就在我們中間,難道很意外嗎?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問問柳警官,或是這位大名鼎鼎的神探天叢先生。」

  這下子,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看著許劍,忍不住問道:「你對我很瞭解嗎?再說了,我並不是什麼神探,只不過是一介普通人。」

  「普通人?北斗大學的學生,在細丫島事件後,有誰沒聽過天叢先生你的大名?我想問的是,以你那麼出眾的推理能力,難道還推理不出凶手就在我們這一群人之中?難道你能否認這點?」許劍的話語咄咄逼人。

  「不錯,我和柳警官商量過,我們也一致認為凶手就在我們這群人之中。」話已至此,我也只好挑明了說。

  在座的人再次炸開了鍋,圍著我議論紛紛,無非是詢問我的判斷依據是什麼。

  「我們所處的霧隱谷,這裡奇特的地貌已經說明,凶手只能是在我們這一群人當中。」我嘆了口氣道。

  「你是說,現在呆在谷裡的人,只有我們這一行人,所以凶手只能是我們中的某人?但谷裡的範圍這麼大,房屋又多,就算是有人流竄過來做的案,也不是沒可能啊。」陳雙雙忍不住問道。

  我搖搖頭道:「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是,被破壞的鐵索橋卻可以說明,凶手確實就隱身在我們這一行人中。」

  「難道不能是流竄犯做案後,逃離出谷時破壞了鐵索橋?」陳翔插嘴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我繼續搖著頭:「鐵索橋被破壞,是因為位於我們這一邊的橋樁被挖了出來。換句話說,只有位於我們這邊的人,才有可能做到。試問一個過了橋的人,如何挖出我們這邊的橋樁?而破壞橋樁後,破壞者也就和我們一樣,被困在了這個絕境中。如果現在谷裡多了一個外人藏身於此,我們這麼多人不可能不發現些蛛絲馬跡吧?」

  「那有沒有這種可能,凶手和破壞鐵索橋的人不是同一個人?」陳翔繼續猜想著可能性。

  「那麼我想請問大家,如果凶手和破壞鐵索橋的不是同一人,那麼是誰破壞了鐵索橋,將自己與我們一同困在這裡?他這麼做有何意義?將我們困在這裡的唯一作用,就是凶手還應該有下一步的行動。而且谷裡的電話也破人破壞了,使我們無法與外界聯繫請求援助,這麼做的目的難道還不明了嗎?退一萬步說,即使凶手和破壞鐵索橋的不是同一個人,也一定是同謀。」

  「這麼說,隱藏在我們之中,不懷好意的很可能不止一個人?」陳翔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時許劍又站了出來,向我冷笑一聲問道:「既然天叢先生和柳警官明明知道凶手就在我們中間,為什麼還要求我們聚在一起?這不是給凶手創造機會嗎?更何況凶手也許不止一個人。」

  「聚在一起看似危險,但大家可以相互監視,反而限制了凶手的行動。再說,我和柳警官也可以輪流值班,保證大家的安全。」

  「幾十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誰敢保證這段時間不會有疏忽?不會給凶手可乘之機?再說了,大家憑什麼就應該信任你和柳警官,要知道你們也很有可能是凶手!」說完,許劍就雙手一攤看著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8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六章 交織的往事

  「天叢怎麼可能是凶手?」陳翔忍不住為我辯解道。

  我看了看大家,除了柳丁、陳翔外,所有的人都是一付狐疑的神色看著我。是啊,此情此景下,我憑什麼要求別人都可以無條件的相信我?

  我苦笑了一下道:「既然凶手就在我們之中,那麼我也是有嫌疑的,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

  「我相信你!如果連你都不可相信,那麼我還能相信誰?」此時陳翔毫無保留的站在了我這邊。

  關鍵時刻,這死胖子還是挺講義氣的啊,可惜的是現在連柳丁這樣一個正牌警察都得不到大家的信任,我一介草民就更不夠格了。

  現在讓我頭痛的是,許劍把話挑明了之後,現在大廳中的人個個坐立不安,看著別人的眼神全都是猜疑與戒備。我不知道許劍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毫無疑問的,這樣一來使現在的局面變的越發的不可控。

  其中御手洗犬造和犬養素子的神情最不穩定,畢竟死者犬雄一郎是他們日本人,而且這次考察小組從一開始中方人員和日方相處就不是很愉快,現在這些日本人就更顯的人單勢孤了。

  犬養素子早就嚇的臉色青白,神情呆滯的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御手洗犬造則瞪著他的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廳中我們中方一行人,一字一頓的道:「你們支那人,不可相信,一個個的全都有陰謀!」

  雖然我對死了一個日本人表示同情,但這日本老頭的話實在是不中聽,於是一挑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對你們日本人圖謀不軌?何況也不能排除你們日本人自相殘殺的可能。」

  御手洗犬造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發洩對象,用手指著我嘶聲道:「難道你們這些支那人會是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在打些鬼主意。就像你,我知道你對我們大日本國沒什麼好感,我也知道你們國內對這種人群有個稱呼叫『憤青』,你們這種人在狹隘的民族觀前最容易喪失理性!」

  我不禁啞然,這日本老頭現在看來才是真的喪失理性了,居然給我上綱上線起來,我承認自己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但也不至於像他說的那樣吧?

  御手洗犬造還沒完,接著他一指孫雅道:「你以為裝出一副專家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是陳均溢的弟子,你不是一直懷疑你老師的死與我有關嗎?你不是一直懷疑我竊取了你老師的研究成果嗎?這麼多年了,你不是找不到任何證據嗎?現在是不是想借這個機會報復我?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得逞的。」

  孫雅的神情顯的有些疲倦,搖搖頭道:「我承認我是對你沒有任何好感,而且確實是在懷疑你和陳老師的死有關,你那些所謂的學術成果也是竊取自陳老師。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還不至於要殺人吧?」

  「孫老師怎麼可能會殺人?御手洗先生不能胡亂冤枉好人啊。」楊俊波也在一旁為孫雅幫了腔。

  「冤枉?」御手洗犬造哈哈的狂笑起來:「在你眼中,只怕任何對孫雅不利的事情,都是錯誤的。我老眼還不算昏花,還看的出你很迷戀這個女子。如果孫雅真的是凶手,那你就一定是幫凶!」

  「你別……別瞎說!」楊俊波趕緊否認,但那慌亂的神情卻是欲蓋彌彰。而孫雅的臉色卻是青一陣白一陣,一聲不吭。

  御手洗犬造此時卻全然不理會楊俊波,突然指著王傑道:「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沒注意到你,你和那個十五年前,同陳均溢一起死於車禍的司機非常相像,我記得那個司機也是姓王。說不定,你也以為當年的事與我有關,借此機會來報仇!」

  王傑抬起頭來,他那對眯眯的小眼睛盯著御手洗犬造道:「不錯,當年和陳教授一起遇難的司機王豪,確實是我的親大哥。但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當年的事我一點都不清楚,這報仇的事從何說起?」

  御手洗犬造雖然是在胡亂指人,但卻意外的讓我瞭解到了原來這次參加考察小組的人,個個都不簡單,或多或少的都隱藏著些什麼。就連那個學生許劍,如果不是他突然發難,我還會一直以為他是個老實巴交的學生。

  發生在十五年前的事,如同一條線把大家交織在一起,難道連這個許劍都能和往事扯上關係不成?

  只是眼前有一點,我不得不向御手洗犬造說明,於是向他道:「御手洗先生,沒有什麼證據,像你這樣胡亂的懷疑人是沒什麼用的。更何況,按照你的說法,即使有人是因為當年的事而起了殺機,針對的對象也應該是你,可現在受害者卻是犬雄一郎。」

  御手洗犬造冷笑了一聲,道:「不殺我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想知道霧隱谷的秘密,那個只有我可能知道的驚天大秘密!」

  秘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霧隱谷還隱藏著什麼不成?此時,我發現除了柳丁和我一樣,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外,其餘的人都是臉色突變,表情各不相同,是說不出的複雜。

  接下來,我很想問明白這個秘密是什麼,但御手洗犬造卻像是察覺自己說漏了嘴,什麼也不肯說了。而且他極力要求,不想和眾人聚在一起,要陳雙雙把他房間的所有電子磁卡都交由他保管,並聲稱將自己鎖在屋內,只要不開門就是安全的。

  出乎意料的是,御手洗犬造這個提議居然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大家都表示聚在一起並不安全,寧願把屋子鎖好,各人都呆在自己的屋子中反而安全些。

  我嘆了口氣,雖然明知道這樣分散開來,相當於是給了凶手充分活動的自由,但現在大家之間相互沒有信任感,根本不願意聚在一起,我還能怎麼辦?

  柳丁還在做著努力,希望大家能夠聚在一起,並強調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安全。只是現在大家被困於一個絕境之中,個人都只想自掃門前雪,根本不在意柳丁的要求,也全然沒把她警察的權威放在眼裡。

  我扯了扯柳丁,對她無言的搖了搖頭,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可能指望大家還能夠冷靜理智的處理問題。更何況,凶手還隱藏在我們這一些人中,誰知道這混亂局面是不是其煽風點火造成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8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七章 傳說的寶藏

  在亂糟糟的爭論聲中,大家好不容易達成了共識。由陳雙雙將所有的備用磁卡取出,交到每個人的手上,這樣一來,每個人的房間磁卡,就都集中在自己手上,防止有人利用備用鑰匙行兇。

  清水、乾糧、蔬果等易保存和不用加工的食水,也按人頭分成等份,由大家拿到自己的屋內,以保證在這兩天兩夜的等待中不會忍饑挨餓。

  好在村中的內線電話還是暢通的,既然大家都不想出門,那麼相關的聯繫就用電話好了。反正電話號碼就是房間號,很容易記。柳丁反覆向眾人強調,如果有什麼危險,一定要打電話求助。

  當所有的東西都分配好後,御手洗犬造和犬養素子急匆匆的抱起分給他們的物資,告辭而去,彷彿多呆在這裡一分鐘就多一份不安全的樣子。

  司機王傑、許劍和姚瑩瑩,沒有多說什麼,也拿著自己的那份物資離去。楊俊波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孫雅的臉色並不怎麼好,也只好默不作聲的離開了主樓。

  這時,樓中只剩下了我、柳丁、陳翔、孫雅、陳雙雙等幾人,只是一時之間沒有誰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陳翔打破了沉默,對我道:「天叢老大,我知道你有話想問我,反正我認為在這裡的都不是什麼外人,你有話就直說吧。」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回應陳翔道:「首先我們得承認,凶手確實就隱身於谷內的這一行人中,包括我們在內,人人都有嫌疑。」

  陳翔張大了嘴,不過卻沒什麼話反駁,只好點了點頭。

  「不管是什麼兇殺案,我想總應該有所動機,與霧隱谷有關的,可能就是發生在十五年前的那件往事了,陳均溢教授到底是死於意外,還是別的原因?御手洗犬造真的是竊取了陳教授的學術成果?」

  孫雅皺著眉,揉揉額頭道:「這個我真的沒法肯定,只能說御手洗犬造非常可疑。當年御手洗犬造只是一個普通學者,因為聽聞陳老師的大名,還特地從日本來到北斗市,向陳老師請教一些學術問題。陳老師一向認為學術無國界,絲毫沒把御手洗犬造當做外人,常帶著他參與一些研究。那時我還是一個大一學生,也有幸跟隨在陳老師身邊,學到了不少東西。我經常在陳老師的研究室出入,曾多次碰到過御手洗犬造,就在陳老師出事的那一次,他還帶著御手洗犬造一起到霧隱谷做過研究。可惜的是那一次陳老師與我們天人永隔,回來的卻只有御手洗犬造一人。」

  「陳老師過世後,御手洗犬造也就回到了日本,過了幾個月,就傳出他在世界級科學期刊上發表了一篇關於霧隱谷的論文,在歷史學界引起了極大的影響,御手洗犬造也因此而一躍成了世界級的知名學者。」

  「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我也參與過對霧隱谷原住民文化的研究,陳老師過世後,研究室中有相當多的資料都找不到了。起初我還以為是陳老師是帶著這些資料,他出事後也就淹沒於大海之中,但現在御手洗犬造卻發表了關於霧隱谷的論文,難道這些關於霧隱谷的資料是被他竊取走了?」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於是數次給日本去信,詢問御手洗犬造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但從來沒有收到過回應。當時我只是個學生,而御手洗犬造已經聲名赫赫,他不承認的話,根本沒有證據指證他竊取了陳老師的研究成果。」

  「一晃多年過去了,我畢業後也成了一名歷史學者,而御手洗犬造依舊在世界上享有盛名。當年沒法查明他是否竊取了陳老師的研究成果,過了這麼多年,就更沒法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了。但也許是宿命吧,霧隱谷居然要被商業開發,雖然我極力反對,但人微言輕,開發計畫是勢在必行了。」

  「做為霧隱谷文化研究的權威,御手洗犬造理所當然的進駐了考察小組,而我也幸運的成了小組的中方成員。多年來終於有機會和御手洗犬造面對面了,實際在來霧隱谷考察之前,我已經單獨和他見過面了。我想當面質問御手洗犬造當年是不是竊取了陳老師的研究成果,但他卻不正面回答,只是連聲冷笑,還說我的真實目的只怕是別有所圖吧。」

  說到這裡,孫雅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不由好奇的問道:「御手洗犬造所說的別有所圖是指什麼?是不是和他剛才說的那個什麼所謂秘密有關?」

  陳翔接過了話頭:「霧隱谷確實有一個秘密,一個自古流傳下來的秘密,只在少數幾個家族之間口耳相傳,絕少有外人知道。但那個秘密更像是一個傳說,就連我家世代都擔任村長一職,也沒法確認這個秘密是否真實存在。」

  陳雙雙這時不由的訝然道:「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顯然,她也是那個秘密的知情者。

  我和柳丁忍不住齊聲問:「什麼傳說?」

  陳翔重重的喘了口氣道:「自古相傳,霧隱谷裡埋藏著一個寶藏,一個富可敵國的寶藏!」

  「寶藏!?」我和柳丁一起驚呼。這太意外了,難道這座霧隱谷除了留下那璀璨歷史文化遺產外,還留下了巨大的財富?

  「這不是傳說,那個寶藏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這時孫雅接了口:「陳老師是研究霧隱谷文化當之無愧的權威,甚至連村裡的村志都是由他整理分類,可以說他是最接近寶藏真相的人。」

  「據陳老師研究所得,當年為了躲避倭寇,遷入谷中的人中有幾個大戶人家。為了以防萬一,這幾個大戶,除了出資修建霧隱村外,還在村中的某地秘密修建了機關,藏下了一座寶藏,以防倭寇萬一找到這裡,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因為霧隱谷實在是隱蔽,一直都是平平安安,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從埋下後就從來沒有動用過的寶藏的真相,就漸漸的沒人知道了,那幾個大戶人家的後人還甚至認為這只不過是傳說。」

  「不過,陳老師經過多年的研究,終於查明了寶藏的真相,他曾親口對我說過,他已經知道寶藏埋在那裡了!」孫雅斬釘截鐵的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9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八章 人為財死

  「陳教授已經知道寶藏埋在那裡?這寶藏是真的?」這次是眾人一起驚訝出聲。

  孫雅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急忙問道:「陳教授已經知道了寶藏的真相?那當年知道這件事的有幾個人?」

  孫雅回答我道:「陳老師出事前才確定寶藏是真實存在的,他最後一次到霧隱谷,就是要實地勘測寶藏的所在。由於陳老師一直擔心霧隱谷的寧靜如果被外界打破,那麼這裡就會失去其原有的歷史特色。所以在確認寶藏的存在之後,陳老師並沒有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只有當時跟著陳老師做助手的我和御手洗犬造知道一些內情。」

  「而且,由於陳老師對霧隱谷最後一次的考察我因為家中有事沒能同行,所以實地勘測最終的結果我也不清楚,而陳老師也在那次考察的回程中與我們天人永隔。可以說,自陳老師去世後,這世上最接近那寶藏真相的人,就是御手洗犬造了。」

  聽了孫雅的述說,我算是有些明白為什麼犬雄集團會投資這次的霧隱谷開發計畫了。既然御手洗犬造知道了這個寶藏的秘密,當然想把其據為己有了,還有比借開發為名,實際是盜寶更好的藉口嗎?

  柳丁顯然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只聽她恨聲道:「這些日本人還真是狡猾,居然以這樣的一個藉口在我們的國土上明目張膽的盜寶!只是,為什麼御手洗犬造要等到十五年後的今天,才打這樣的一個主意呢?」

  孫雅道:「我想可能是因為御手洗犬造雖然知道寶藏是真實存在的,但還不知道確切的地點。陳老師最後一次去霧隱谷,到底找到寶藏真正的所在沒有,我也沒法確認。但御手洗犬造應該是沒有機會實際接觸到寶藏的,因為陳老師的想法我很清楚,他既然不想打擾到霧隱谷的寧靜,唯一的辦法就是暗中把寶藏取出獻給國家。御手洗犬造畢竟是日本人,在學術問題上陳老師可以毫無保留的與他交流,但涉及到國家利益,陳老師還是有提防之心的。」

  我對孫雅的想法表示贊同,點頭道:「我也認為御手洗犬造應該不知道寶藏的確切位置,要不然他早動手了。而且,以霧隱谷的這種獨特的地貌,進出谷包括村內就這麼幾條道路,他也不可能偷偷摸摸的跑來而不被人發現。之所以一拖十五年,肯定是他最近才找到了犬雄集團贊助,以開發的名義將整個霧隱谷的居民搬遷出去,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來盜寶了。」

  陳翔一臉不可置信的道:「日本人真的打的是這個主意?這次考察也不是所謂的什麼學術交流?政府和校方是干什麼的?被日本人這樣耍的團團轉?」

  陳雙雙也道:「我們被遷出家園,只是因為日本人貪圖我們這裡的寶藏而不是我們的文化被認可?怎麼會這樣?」

  我搖搖頭道:「只能說日本人太狡猾了,畢竟霧隱谷藏有寶藏的事沒幾個人知道。不過要開發霧隱谷,日本人下的本錢也不少啊,這個寶藏真的這麼有價值?」

  孫雅道:「這個寶藏的價值肯定是天文數字,當年陳老師也曾驚嘆過,這個寶藏裡蘊藏的財富超乎想像!」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我看來,那些日本人之間也不是合作的親密無間,至少御手洗犬造和犬雄一郎就是互相提防。只是,連性命都沒了,要財富還有什麼用?」我不由嘆道。

  「貪財是人的本性,這我還好理解,只是我不明白,剛才許劍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要不然的話,大家也不至於鬧的這麼僵,不肯聽天叢老大你和柳警官的安排。他平常不是這樣的為人啊。」陳翔有些不解的道。

  「也許這應該怪我吧。」孫雅接過了話頭:「許劍這孩子很聰明,學東西常能舉一反三,算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了。前段時間關於霧隱谷適不適合開發的爭論,他也在收集資料、提出建議等方面幫了我不少的大忙。當時我們之間討論的最多的就是關於霧隱谷的話題,有一次我無意間把霧隱谷內有寶藏的事透露了。當時我是說者無意,但看來許劍這孩子是聽者有心啊,難怪他對這次霧隱谷的考察活動有這麼大的熱情,主動要求來當志願者。」

  「那姚瑩瑩呢?」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也是我的學生,不過和許劍是情侶關係,平時對許劍算是言聽計從了,有什麼事的話,她肯定是站在許劍一邊。」孫雅回答道。

  「一個超乎想像的巨大寶藏,在這樣的誘惑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呢?」我再次感嘆道。

  「難道就是因為有人貪圖寶藏,才把我們困在這裡?」陳翔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為了寶藏,那犬雄一郎為什麼會被殺?凶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柳丁也忍不住道。

  「這個誰又能知道呢?也許還隱藏著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內情吧。從踏入這霧隱谷以來,實在給了我太多意外,說不定下一刻又會抖露出些什麼來。這霧隱谷中的迷霧,隱藏的不僅僅只是這座山谷,還有種種事件的真相啊!」說著,我緩緩的打量了一遍在場的人。

  現在,我沒法相信除了柳丁之外的其他人,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與霧隱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論是為了寶藏,還是十五年前的舊事,很難擔保其中的某人不會鋌而走險。我甚至懷疑,霧隱谷有寶藏的消息,只怕並非如孫雅所說,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要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只怕這次入谷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耳聞吧。

  比如說王傑,既然他哥哥王豪當年是陳均溢的司機,誰能擔保他沒有聽聞過關於寶藏的消息?而且最後王豪還是與陳均溢一起遇難的,如果說陳均溢在出事前已經找到了寶藏的話,那麼王豪就是最後陪伴他的人。說不定,王豪在出事前就留下了什麼信息,做為王豪弟弟的王傑,難保不會生什麼心眼。

  這時,柳丁領會了我的意思,在真相還沒浮出水面之前,在眾人面前討論殺人動機什麼的,很可能就把我們對案件的掌握程度暴露出來。如果凶手是隱藏在暗中與我們較量,那這樣的較量我們絕不能夠輸,因為了一旦輸了的話,就代表著有生命消失!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19
第七卷 霧隱谷殺人事件 第十九章 求救電話

  主樓中的談話結束了,我和柳丁的心情也變的越發沉重,和孫雅、陳雙雙道別後,我們和陳翔一起拿著自己的物資回到了水區。

  一路上,我和柳丁都沒怎麼開口說話,陳翔忍不住開口道:「天叢老大,要不我們再去遊說一下,把大家聚在一起,我也覺得這樣分散太不安全了。」

  我搖了搖頭道:「只怕現在大家的心裡是各懷鬼胎,誰還會信任其他人?與其勸大家聚在一起,還不如提醒他們提高警惕,只要鎖好門窗,堅持過這兩天兩夜,也許一樣的能安全渡過眼前的難關。」

  「我等一下回去就逐一打電話給每個人。」柳丁也有所考慮:「一來要再次強調為保障安全,大家不要輕易開門外出,二來可以確認一下是不是所有的內線電話都還是完好可用的。」

  我補充道:「按理說只要關好門窗,在屋裡還算是安全,就算有人強行破門行兇,也應該有時間打電話救助。柳丁你等會打電話時要記得說,如果有什麼意外,最好立即打電話通知你。以你警察的身份,如果到了關鍵時刻,大家應該還是會選擇相信你的。」

  柳丁點了點頭,但我心裡卻有股很強烈的不安感,畢竟我們現在只能算是消極防守,根本無法做到掌控全局。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我們在明,凶手在暗,又處在霧隱谷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中,很有種讓我有勁也使不出的感覺。

  到了水區後,我和柳丁、陳翔各自回到了自己屋內。我把水和食物略略整理了一下,就坐在廳中靜靜的想些事情,一來可以把眼前發生的種種事情整理一下,二來我知道柳丁應該會來找我商量一下。

  大約半個小時後,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柳丁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天叢,是我,能開門商量一下嗎?」

  「來了。」我回應了一聲,拉開房門道:「請進。」

  柳丁閃身進了屋內,我關上房門向她道:「請坐。」同時我自己也坐了下來。

  柳丁開門見山道:「剛才我給每個人都打了電話,大家的電話線路都是暢通的,雖然有些人的語氣不怎麼友善,但我希望他們如果有什麼事還是能相信我的好。」

  「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責任並不在你。有的時候,人的貪慾是超乎想像的。」

  「你認為本案的動機,和那個寶藏有關?」

  「也不一定。」我搖搖頭道:「這次的事件過於錯蹤複雜了,寶藏和往事交織在一起,凶手真正的動機我無從捉摸。我只能說,如果是為了寶藏的話,某些人的嫌疑就大些,如果是為了往事的話,就是另一些人的嫌疑大些。當然,兩者結合起來,可能性就更多了。」

  柳丁沉默了一會道:「我也猜測不出來,那麼你認為有沒有可能是日本人自相殘殺?」

  「如果是為了寶藏的話,我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先不管動機了,就事論事的話,我認為現在最有可能的是……」說著,柳丁向我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有一定道理,但是沒有證據啊。」

  接下來,我和柳丁交換了一些看法,達成了不少共識,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能平平安安的渡過這兩天兩夜,等能夠和外界聯繫後,利用刑偵手段收集更多的線索。

  時間很快的到了下午,柳丁早就回到了她自己的屋內,而在午後天氣也一時突變,暴雨傾盤而下。

  惡劣的天氣使柳丁對大家的安全更為擔心,她隔一兩個小時就向所有人打一遍電話,以確認大家的安全。好在,風雨雖然大,卻一直沒什麼意外發生,大家都好生生的呆在自己的屋內。

  本來我還想去四處巡視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些蛛絲馬跡,但在這麼大的暴雨下,我連門都出不了,只好選擇早早睡下。臨睡前,我和柳丁通了一個電話,現在想來在她那麼多道的電話催促下,每個人的警惕性應該都會有所提高,最好是讓那隱藏在暗處的凶手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心中有事,而下著暴雨的夜裡也談不上安靜,我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摺騰了好久,才算是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正在我半夢半醒之間,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我立刻翻身坐起,接起了電話,現在的時間應該是相當晚了,還有電話來那肯定是緊急情況。

  果然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是柳丁急促的聲音:「天……天叢,大事不好了,有人……有人有危險!」

  我連忙道:「柳丁,冷靜點,能不能把具體情況向我說一下?」

  「好……好的。」電話那頭的柳丁算是冷靜了下來,畢竟她也算是個合格的警察,在片刻的驚慌後恢復了常態:「剛才我還在睡夢中,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一接起就聽到裡面傳來御手洗犬造的聲音『救命啊,救命啊』,這個聲音斷斷續續的,喘氣的氣息也很重,而且聲音很顫抖,給人的感覺這聲音應該是在極度恐懼下發出的。我想問一下詳細情況,但電話卻忽然掛斷了,等我再撥打過去,那邊傳來的卻是佔線的聲音。看來,御手洗犬造那裡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你能肯定是御手洗犬造的聲音?」我問道。

  「他的中國話並不是很標準,外國腔很濃,即使說話的語調和平時略有些不一樣,但還是很容易就區分出來。而且,他話音裡的那種恐懼感,不像是裝出來的。」柳丁在電話裡回答道。

  我相信柳丁的判斷應該是準確的,她已經和谷中的每個人多次通過電話,辯別聲音方面對她這個專業警察來說是沒什麼問題的。看來,果然是這些日本人被人盯上了,御手洗犬造難道就是凶手的第二個目標?

  只是現在他那邊的電話無法打通,我們沒法瞭解更多的情況,到底是有人潛入了他的房間威脅到他,還是有人試圖破屋而入攻擊他?我連忙道:「柳丁,你給御手洗犬造隔壁的犬養素子打電話,問一下她那邊是什麼情況,她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我已經打了,但犬養素子那邊的電話卻沒有人接,我也猜不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立刻就給你來了電話。」

  「難道兩個日本人都發生了意外?」我忙對著電話道:「柳丁,你等著,我馬上到你這邊來,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說完,我掛上電話,快步的推門而出。於此同時,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此時顯示的時間已是五月三日凌晨一點三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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