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北斗推理劇場 作者:天叢(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29: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5522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2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五)

  當我們勿勿忙忙趕到村長大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月亮和星星都被層層烏雲所遮蓋。但是龍堂之前卻是一番熱鬧紅火的場面,之所以說在黑夜裡這裡是紅火的場面,是因為村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整齊的穿著鮮紅的祭衣,大家手裡舉著火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從沸騰的人潮中隱隱聽到前面傳來阿龍的吶喊聲。我們擠進人群之中,由於我們沒有穿祭衣,所以大家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們,當我們艱難的擠到龍堂大門前,就看到阿龍和另一個粗壯的中年男子用力的捶著龍堂大門,還不時的叫著村長的名字。

  「阿龍!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道。

  「馬上就要到祭典的吉時了,可村長卻一個人關在龍堂裡,怎麼也不開門。」阿龍的臉上慘滿汗珠,顯得十分焦急。

  「我看他是睡死了。這老傢伙!」此時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子聲音傳來。我轉過頭,就再次看到了那張齷齪的臉。說話的正是那胡老闆。阿龍沒有理他,對那粗壯的中年男子說道:

  「王大哥,怎麼辦?」

  「再叫一下吧?照說這關鍵時候,村長不應該會睡過頭吧!」

  「咳……阿龍,我看再叫也沒有什麼用了,也許村長根本就不在裡面!」一個中年男子不斷咳嗽的走了過來,他的模樣和阿龍有些神似,所以我猜他應該是阿龍的父親。

  「不對,村長肯定在裡面,因為我找村長的時候,他突然收到一封信,然後神情就不對了,是他親自把我送出來的,他說他要午睡一會兒,要我待會兒再來,當我走出來的時候,他就把門閂給閂上了。過了一個小時,我再來的時候門還是沒有開呢!」王大哥對著阿龍父親解釋道,他的態度很是恭敬。

  「一定是出了事情!!」聽著他們的交談,我突然岔上一句話。「既然這個祭典對於你們如此重要,身為村長不可能會因為午睡而影響祭典的。」

  「你是?」阿龍父親望向我。

  「爸,他是我高中的同學愛永和華夢陽,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阿龍趕緊向他父親介紹,阿龍父親對著我和愛永微笑的點點頭。

  「哦!這小夥子說的很對,事有蹊蹺,咳……必須當機立斷,萬一鐵劍 村長在裡面出現什麼意外,再托延就會誤事了,王隊長,你找幾個兄弟把門給撞開吧!」

  「好!」那王隊長立即叫來幾個青年壯漢,隨著幾聲刺耳的撞門聲,大門應聲而開,大家立即一湧而入,一邊跑一邊叫著村長的名字,我和愛永也在人群的簇擁之下飛快的步入村長大宅,大宅四周的四間木屋都漆黑一片,只有正前方的龍堂半掩的大門內隱隱的透著淡淡的燈光。緊接著我就在火把的照射下發現一件怪事,那就是龍堂天井中的石中『綵鳳劍』已不知去向,我有某種不祥的預感,就在此時,前方龍堂之內忽然傳來一聲悲鳴,那是阿龍的聲音,接著又是幾聲驚呼。

  「糟了,果然出事情了!」我暗呼一聲,加快了步伐。

  當我牽著愛永的手步入龍堂時,我被眼著的一切嚇傻了,愛永更是失聲大喊了出來,將頭埋到了我的懷裡不堪目堵。龍堂內鐵劍村長血肉模糊靜靜的躺在地上,渾身上下被利器砍得體無完膚,血流成河,而那把『綵鳳劍』就插在他的胸口上!到處都是被利器砍過的裂痕和血跡,就連那檀木桌和族譜櫃也都被利器砍得面目全非,桌上的文件和櫃中的族譜都凌亂的撒滿一地,牆上更用血寫下了幾排文字,在加上村裡人都穿著鮮紅的祭衣,更使得整個空間裡都充滿了血腥,在那搖曳的火把光亮照射下,顯得萬分驚怖。此時阿龍顫抖著身子走到了屍體旁,試徒叫醒村長,另一邊,不知情況的村人還在往龍堂內擠,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立即大聲的呼喝:

  「不要動任何東西,保持兇案現場!!」我的呼喊聲驚醒了已然顯得痴呆的阿龍,他慌忙離開屍體,但地上滿是半乾的鮮血,所以現場依然留下了阿龍的血腳印,而那王隊長也立即開始把人群疏散並阻隔在龍堂之外。原來一場盛大、隆重的祭典大會,卻在轉眼之間變成了眼前這慘不忍堵的殺人現場。

  「有誰有手機,要趕快報警。」我轉過身對著人群問。

  「報什麼警?你小子在這裡摻和什麼?我就是盤龍村警衛隊的王隊長。我就是警察,這裡交給我了,你也給我出去。」那王隊長氣焰囂張的向我走來,我想是因為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他失去了他應有的職業反應,所以對於「搶風頭」的我怎會有好印象呢?就在此時,人群裡又是一聲驚呼

  「天上那一團團的是什麼?」 我抬頭舉目就看到在大堂上的昏暗吊燈四周正密密麻麻的飛舞著一群昆蟲,仔細辯認那些應該是飛蛾。

  「是綵鳳!!是綵鳳!!」

  「村長被『綵鳳王』把魂魄給攝走了!!」

  「這不和當年的傳說一樣嗎?」人群裡又是一陣喧嘩和紛亂。………

  「王隊長,現在不是你教訓我的時候,希望你先將村民們疏散,避免發生更大的騷亂!」我誠懇的向王隊長勸告,他看到我一臉的嚴肅倒也不敢怠慢,趕緊與另外幾個青年人去驅散人群,龍堂外只剩下幾個村中的名士,那個齷齪的胡老闆、阿龍的父親和雲芳也在其內,另外我還認出那個鬼鬼祟祟在胡老闆家外徘徊的美貌女人也站在胡老闆旁邊。

  當王隊長與幾個年青警衛正在現場作著初步的偵察時,一位穿著白衣的中年女子欲衝入龍堂之內,卻被阿龍父親和雲芳攔在了門外。

  「心蘭,不要進去!這樣會破壞兇案現場的。」

  「我也是個醫生啊?我要進去看看我爸爸……爸爸……。」滿面淚水的她哭喊著掙脫了阿龍父親的阻攔。

  「可你是個專業的法醫嗎?」我擋在了她的身前,質問她道。村長的女兒心蘭立刻呆在當場,再也沒有前進一步。愛永走到她的身旁扶著搖搖欲墜的鐵心蘭,雲芳也走了過來一起圍在她身邊。

  認識我的朋友都說在我的身上有一種特質,這種特質會讓我身邊的人信任我認可我,我推理社的李老師說過這是一個偵探必須擁有的特質之一。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王隊長,我是來自省城的華夢陽,我是個偵探,這是我的證件,早就聽阿龍說過你們這裡有位神探王,我想說的就是您吧,我希望能夠成為您的助手向你學習討教!」我想這個王隊長應該是個吃軟不吃硬極愛面子的男人,於是我掏出了那個在學校做的假偵探證件遞給王隊長,果然,他已聽得飄飄欲仙不知所謂了。

  「原來是同行啊!你別聽阿龍瞎吹,我就是依靠一些經驗嘛,這是倚老賣老啊,哈哈!年青的時候我也的確破過幾起村中的大案,上次老尹家的那條獨眼黃狗一屍兩命血案就是我破的嘛……」

  「這起血案您怎麼看?」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連篇廢話。

  「咳……我想應該是一起謀殺案?凶手將老村長殘忍的迫害後落荒而逃。」

  「不!不僅僅如此!這是一起有計畫的『密室殺人案』」我故意將密室兩字著重發音,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什麼是密室殺人?」王隊長一臉疑惑的望著我,我差點昏倒。

  「你們剛才撞開的大院宅門是從裡面閂上的,只有在裡面有人才可以閂上的,可是你想想凶手怎麼將村長殺死,然後順利逃離現場呢?他怎麼能夠將門閂從裡面閂上呢?而且這裡也沒有別的出口或後門什麼的?」

  「對啊?……那麼凶手是如何跑掉的呢?」王隊長托著下巴故作沉思狀。

  「飛!飛上了天!!綵鳳飛上了天!!」此時半天沒有說話的阿龍滿臉驚悸的看著我們,說話的聲音連同他的身體都在顫抖著。

  「是啊,小華,天井不是一片露天場地嗎?凶手難道不可以從天上遁逃嗎?他一定是從院牆翻了出去。」王隊長彷彿已經破了案似的激動起來。

  「今天中午我來過這裡,據我的觀察,這裡三面都是房間,空間足有三層樓那麼高,且所有的房間的背面都沒有門窗,只有向著天井的方向才有門窗,而大門那邊的院牆也足有三米那麼高,更何況白天那麼多人在村長大宅門前經過,試問凶手有這麼大的膽子翻牆嗎?」

  「說不定真的膽大包天呢!」

  「那就更不合邏輯了,如果他對於有無目無者都無所謂的話,何苦還要將大門關上,再翻牆逃跑呢?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麼凶手是出於何種目的呢?」

  「報告王隊長,現場證據初步採集完畢。」一個年青干士將案情報告交到了王隊長手上。王隊長一本正經的對著屬下發佈命令:

  「你和小張今天在這裡值班保護好現場,等我聯繫縣公安局的同志和法醫明天過來。另外,明天早上你們檢查一下天井的院牆上有無人攀爬的跡象。我就不信這凶手真的可以長出翅膀飛出去!」

  「我可以進現場去看一看嗎?王隊長。」

  「專業人士當然可以了!你自己去看吧,注意不要碰任何東西。」

  「好的,謝謝。」說完我便獨自走進那片血腥之地,這裡表現出凶手與被害人臨死前的慘烈搏鬥場面,到處是血和利器的砍痕,連那高大的族譜櫃也沒有倖免。殺害一個年旬六十的老人需要這麼困難嗎?重達八十八斤的「祭鳳劍」使用起來非常吃力,是否表示凶手一定是男性呢?為什麼會砍到那高達兩三米的族譜櫃的上方呢?許多的疑惑閃過我的腦海,而現場最令我感興趣的是牆上的血書,仔細辯認,那段血書是這樣寫的:

  「鐵劍飲恨枯堂,

  黑湖啜血死城,

  哈依達馬,

  浴火的綵鳳燃燒復仇之翼!」

  凶手故意留下這首血詩究竟是何用意呢?並且我也從這首血詩中感覺到了它有某種不協調的地方,然而究竟不協調在什麼地方,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站在牆下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王隊長叫我離開的時候我依然沉思其間忘形入神。

  走出龍堂之前,愛永悄悄的跑到那間雜物室裡取了兩件祭衣,然後又硬是逼著我也穿,她說可以避邪,看著她那不安的眼神我只好同意,這樣我和愛永終於也入鄉隨俗加入到了盤龍村的「紅色軍團」,愛永還偷偷埋怨我不該用假身份欺騙大家,我小聲勸告她千萬不要拆穿。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2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六)

  在阿龍父親的邀請下,我、愛永和王隊長以及那幾個村中的名士一同來到了阿龍家。阿龍家也很豪華,如果不看洋樓的外表,與城裡有錢人的別墅不相上下。樓內外到處貼著喜字,剛進門,就看到一個美豔的少女站在門內歡迎我們,她一身素裝,俏麗的臉寵泛著健康的紅潤。

  「這是我的未婚妻小林。他們是我時常向你提到的愛永和華夢陽。叫趙媽沏幾杯茶到大廳來,我們有要事商量,剛才村裡發生了一起大事件……」阿龍附在她未婚妻小林的耳邊言語了一番,一定是告訴她剛才的殺人事件。

  「啊!」她一聲驚呼,阿龍父親見她如此失態,皺了皺眉頭於是,乾咳兩聲:

  「啊……你也去幫幫趙媽的忙。大家都請坐下吧。」

  一干人等依言入座,大家臉色凝重,彼此都保持著緘默。待那趙媽將茶水端上桌來後小林也坐到了阿龍的身邊,我注意到老色鬼胡老闆色迷迷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阿龍的未婚妻的身上,阿龍的父親也注意到了這點,於是他開口說道:

  「村裡發生這樣的血案,我想今年的綵鳳祭是辦不了啦!你們看如何?啊!老胡!」

  胡老闆忙轉過頭來,陰陰的說道:

  「我倒覺得今年的綵鳳祭辦得最有特色,多好的祭品啊!我想綵鳳王一定非常滿意!哈……」

  「這是報應!!」從剛才都一言不發的鐵心蘭突然站起身來,環視了在場的每個人,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哀怨,然後她對著胡老隊狠狠的說:「胡懷仁,我告訴你綵鳳王是個會洞察一切的神靈,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血的詛咒一定還會應驗,你等著吧!」說完冷冷的笑了幾聲便不辭而別。

  聽到鐵心蘭的一席話,胡懷仁陰險的臉上也不免淌下幾滴豆大的汗珠,而坐在他旁邊的那始終一言不發的美貌女人,此時嘴角裡卻閃過一絲可怕的笑意,稍縱即使,隨後又是一副萎迷不振的神情。

  「血的詛咒?」這時我注意到在胡懷仁的對面坐著的一位肥胖的中年婦女,此刻她也顯得無比激動和恐慌,喃喃自語著,「難道是他?我早就覺得那首童謠有問題了……他……難道……」雖然她的說話聲音很細小,但我還是勉強聽到了一些,果然與我推測的一致,我們進村後接二連三所聽到的那首童謠裡一定隱藏著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人與這次血案也一定有著某種聯繫,這首童謠或許就是凶手的警告與暗示。

  「請問村裡面是否有一個姓白的瞎子!」我忍不住發問。剛剛說完就看到在坐的幾個人神情大變,特別是胡老闆和那肥胖女人眼瞪得老大,彷彿聽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張著嘴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從喉嚨管裡發出可怕的嗚嗚聲。而胡老闆邊上那美貌女人卻一個勁的盯著我看,似乎也想要說什麼,片刻後又低下頭一言不發。

  「沒有啊!為什麼你這麼問。」王隊長顯然沒有注意到在座人神態上的變化,津津有味的呷了口茶,彷彿剛才根本沒有發生殺人血案。

  「不,我只是隨便一問。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問問阿龍。」

  「問我?」阿龍一臉不解的望向我。

  「對,我記得中午我無意間提到了『綵鳳』二字的時候,你的神情有異,照理說你們應該對『綵鳳』很尊敬才對, 為什麼會顯得害怕呢?接著,在龍堂拜訪村長的時候,那些小孩子唱了一首帶有綵鳳的歌謠時 ,村長也似乎換了一個人變得暴燥起來,這又是什麼原因呢?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內情吧?」

  「唔……唔……」阿龍無言以對,卻將目光望向他父親。

  「阿龍說說吧,反正你的這位同學是位偵探,說不定那件事對於破案有些幫助。咳……」阿龍父親又是幾聲厲害的咳嗽聲。

  「事實上,昨天早上村長大宅裡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內容有些模糊,但從現在發生這樣的血案看來,那應該是封恐嚇信。」阿龍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我,那封信是用報刊中的字剪下來拼揍粘接而成,內容如下:

  「我是一隻即將羽化的人面蛾,脫胎換骨的我將振翅而起飛回到我最懷念的地方,那些背叛我的人們,以血為詛咒的祭典儀式將會陸續降臨到你們身上,你們的三生百世會在一抹流眸間支離破碎風化消蝕,片片流入罪惡與仇恨的焚化爐,你們的肉體和靈魂將萬世不劫永不超生! 綵鳳王敬上。」

  看完後我又將那封信交到了王隊長手中,他也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的確是封恐嚇信,而且寄信人還用了『陸續』二字,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你是說還會有人遇害嗎?」

  「極有可能。」我點點頭,又將王隊長手中的報告拿到了手上,報告的內容大致如下:根據死者血液的粘稠度來看初步推斷死者遇害時間大概在下午五點到六鐘之間,死者身上有多處致命傷,但具體死因必須等到法醫來鑑定後才能得出,由於龍堂進出的人較多,因此指紋的採集工作相當困難,作案凶器應該是那把鐵劍,因為鐵劍上還殘留著死者的血液,劍把上並未採集到任何指紋,說明凶手在作案後已經將指紋擦試乾淨。

  「王隊長,你們的工作的確做的非常專業,可以和城裡的神風偵察隊相媲美了,不過我也有點不成熟的建議提出來,你是否應該針對死者遇害的這段時間內,村民的不在場證明蒐集一下,這樣可以縮小偵訊的範圍。」

  「你說的很對,我也正有此意!」王隊長放下那封恐嚇信,一臉得意的說:「明天就審問一下村裡的男人。」

  「不,女的也應在偵訊範圍之內。」

  「什麼?為什麼?」

  正當我們爭論之際,胡懷仁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喂……是我,怎麼,你們已經將那位貴賓請來了嗎?哈哈哈,好好好,幹得好,我馬上就回來!」胡懷仁故意壓低聲音,似乎生怕我們聽到一樣,可我依然非常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對話。

  「我們沒有什麼事情了吧?」這時那肥胖的女人忽然站起身來,「古柯還在家等著我呢?我要是不回去,她肯定不會睡覺的,我先告辭了。」原來這胖女人是古柯的家人。

  「我也要走了,我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與我談件大生意!對著你們這些無聊的人太沒趣了!我要告辭了!胡晴,走,咱們走!」胡老闆也一同離座,那個美貌女人原來叫胡晴,她也應聲站起來。阿龍父親、阿龍和他的未婚妻小林忙起身相送客人,愛永也將雲芳送出了門口。而我依然和王隊長談論著案情,當然要從他那裡得到任何幫助我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不過我畢竟知道了王隊長是五年前才來到綵鳳村當保安隊長的,這也就是說如果在五年之前這裡曾經有個姓白的瞎子存在的話,他是不知道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2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七)

  不久後阿龍和阿龍父親送完客人回來了,而愛永和小林卻送雲芳還沒有回來。在接下來的交談中,我又得了一些資料:胡懷仁是村中的大財主,在城裡開了好幾個店,構置了幾套高級公寓,其人甚是招搖過市鋒芒太露,而且非常好色,他的堂妹胡晴是村中小學的音樂教師,據村裡謠傳說她不知羞恥倫理的做了自己堂哥的情婦,而那肥胖的女人叫做古靈玉,據說也有不少的財產,只是她與胡懷仁相反不愛顯富,村裡人對她的評價是老尖巨滑一毛不拔,她的女兒小時候因為一場冷熱病把腦袋燒壞了,她的丈夫不堪忍受棄下妻兒不辭而別;而鐵劍是在五年前才當上村長的,原村長秋尚言是個非常得人心有口碑的好村長,他是雲芳的養父,在三年前得了場重病不幸逝世,據說是由於鐵心蘭工作上的失誤因而耽誤了病情,雖然善良的雲芳並沒有責怪心蘭,但鐵心蘭至今耿耿於懷。另外,阿龍的未婚妻叫做林婉秋,林家是臨鎮的大戶人家,雙方家長經過媒妁撮合均表示同意聯姻,當事人阿龍和林婉秋卻都一致反對,雙方家長不斷的施壓都沒有什麼作用,可在最近阿龍和林婉秋卻都同時答應了婚事。

  這些資料似乎與案情並無直接的關係,但有些因果關係卻在不知不覺中種在了它們的表象裡。

  「會不會是流竄犯作的案呢?」阿龍父親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就一陣劇烈的咳嗽。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即使是這樣,這個犯人也應該對村裡的情況和風俗相當熟悉。」

  「不錯!對了,最近聽說村裡來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人住到了村招待所裡,誰也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的?明天我得去察察他。」

  「我在來村長的長途汽車上也碰到了一個奇怪的青年記者,叫做滿陽的,王隊長也將他列入調查名單吧。」我並非公報私仇,只是那個男人確實在我心中有許多質疑。就在我們正在議論案情的時候,從窗外遠遠傳來一聲驚呼,那應該是愛永的聲音!糟了,難道愛永出事了!

  心急如焚的我不由分說的衝出阿龍家,他們一夥人也隨後跟來,然而站在阿龍家外,我卻無法分辯愛永的聲音位於哪個方位,正當我們不知該往如何尋找的時候,又傳來了一聲女孩的尖叫,

  「那是雲芳的聲音!雲芳!」阿龍聞聲衝入了左邊的小樹林裡,他大聲的呼叫著,我們跟在他的身後。樹林不算小,大家分了幾個方向一路急跑,很快我就與大家分開了,不久我就看到旁邊的樹上掛著一個熟悉的東西,那是愛永的手提袋!我停下了腳步,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是否愛永已經遭遇不惻了呢?我越想越怕,即使遇到多麼危險恐怖的事件,我都從來不曾有過恐懼,為何這次我的整顆心就像要跳出胸腔一樣的忐忑不安呢?愛永的手提袋中沒有少任何物件,包括錢包裡的錢,這就更加說明不是普通的遇襲事件!我朝著那顆掛包的小樹旁邊的小路走出,邊走邊大聲的叫著愛永的名字。

  「你不能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傻丫頭!」我的腦海裡不停的閃過愛永甜美的笑容,彷彿她正在對著我揮著手說再見呢!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猛然感到耳後傳來一陣急風,一個黑影向我撲來,就在我欲作出反應之際,一陣猛烈的巨痛令我暈迷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3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八)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愛永坐在我身邊靠在床沿上睡著了,一雙手緊緊握著我的手,即使在睡夢中依然可以感覺到那雙手正用力的拽著我,生怕我會跑掉一樣。太好了,愛永平安無事!我欣慰的笑了。

  「小夥子,你醒了!」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進了房間,來人正是村醫鐵心蘭。愛永聞聲也醒了過來,只見她雙眼紅腫,眼角還殘留著淚痕,一副讓人心疼的模樣。

  「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愛永露出了微笑,我輕輕的點點頭。

  「你在睡夢中不停的叫著愛永愛永的,聽得我這個過來人都直臉紅呢!」愛永聞言羞紅了臉,趕緊鬆開了一直握著我不肯放的手,鐵心蘭遞給我一顆藥和一杯水,我勉強半坐起身來,冷冷的說道:

  「愛永是誰?我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我故意裝作失憶,木訥的看著愛永,只見她又紅了眼圈已欲掉淚,轉過頭焦急的問鐵心蘭:

  「蘭姐,他怎麼了?失憶了嗎?難道他把我忘了嗎?」

  「嘻嘻,他就算再怎麼失憶,也不可能忘了你,你看他笑的,這壞小子!」愛永轉過頭時我已笑得前仰後合了,嗔怒的她拳頭象下雨般的砸到我的身上,全然忘了我從暈迷中剛剛甦醒。

  鐵心蘭離開後我和愛永正說笑著,王隊長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沉重,看到我醒來,只是微笑的點點頭,隨即笑容從臉上消失。

  「是不是又有人遇害了?」我問道。

  「果然對事件有偵探敏銳的預感和嗅覺,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洛飛。」聽完那個陌生的男人作著自我介紹後我不竟暗自叫苦,原來他就是城裡令犯人聞風喪膽的「神風突擊隊」的大隊長洛飛,要是被他察出了我是冒牌的偵探那可就糟了。只見他相貌普通,蓬鬆齊耳的長發,似乎有些日子沒有洗了,顯得油膩膩的,穿作也不是很講究,甚至連整齊都談不上,總之就像個不修邊幅的懶漢。

  「原來您就是大名頂頂的洛探長。」我故作鎮定的和他客套了一番,他只是傻傻的衝著我一笑,忽然好像有什麼重大發現似的,將身子探到床前,仔細盯著我的身上瞧,看得我只發毛,難道他已經知道我是冒牌貸了,我暗叫不好。

  「你這件紅衣前後穿反了。」洛飛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終於鬆了口氣,半信半疑的脫下那件祭衣,仔細端祥,愛永也不禁比了比自己穿的那件,果然那衣服的前後圓領的高度十分接近,而且由於祭衣是訂做的,所以沒有商標可以區分前後,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心裡卻在想這個傢伙果然厲害,觀察如此敏銳,可他自己都穿得不倫不類的,還有什麼資格管人家衣服穿反沒有呢?

  與此同時,一個疑問飛快的從我的腦海裡閃過,正當我想那問題想得入神之際,就聽到洛飛問道。

  「現在請你們回憶一下,昨天夜裡你們在小樹林遇襲的經過。」

  「昨天夜裡我和婉秋送雲芳回家,剛剛把她送回家,我們返回小樹林時,就遠遠聽到雲芳在呼救,我們慌慌張張的趕過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我和婉秋分頭到樹林裡去找,後來我一個人越走越怕,突然從樹後竄出來一個人影,我嚇得亂叫起來,轉身就跑,結果連包也掉到了地上。」愛永越講越激動,臉上都滲出了汗。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

  「我當時都嚇傻了,天又黑,樹林裡就我一個人,我就拚命的跑,一口氣跑回了阿龍家,我可以感覺到那人也追了我一陣子,可我跑起來是非常快的,。」愛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是大學田徑隊的主力!!」我插上一句,試圖讓這氣氛輕鬆一些。洛飛也笑了笑,來回盯了我們兩個一陣子,又將目光停到我身上,那目光很銳利,似乎能將人看透一樣,又繼續詢問道:

  「於是你在這裡的大廳聽到了她的呼救,所以不顧一切的跑入了森林。接著,你又發生了什麼?」

  我點點頭,看了看愛永,此時她也正含情肪脈的注視著我,眼裡充滿了感激之情。

  「當時我和阿龍他們分開搜尋,我發現了在樹林的一棵樹上掛著愛永的手提袋……」洛飛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你說什麼,那手提袋是掛在樹上的?你確定你當時逃跑的時候袋子是掉到了地上嗎?」

  「當然,我記得非常清楚,不會錯!」

  「這就奇怪了?」洛飛抓著自己的亂發思索著什麼。

  「奇怪就奇怪在為什麼那手提袋會突然出現在樹上,似乎是有人故意掛到樹上的,在黑夜的樹林都可以明顯的看到的位置。」我可以猜到洛飛探長在思索的問題與我不謀而合。

  「這是犯人故意設下的圈套!!」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圈套嗎?」王隊長開口說道,「可是他為什麼要襲擊你們呢?難道犯人是不分對象的嗎?難道他就是想在村子裡製造恐怖氣氛嗎?」

  「你所說的這幾個問題?我也有同感。」

  「對了,是阿龍發現他的嗎?當時他還發現了什麼?」洛飛轉過頭來問王隊長。

  「唔……當時發現暈迷的他時……他的身上灑滿了死蛾……」聽到他的一番話,屋內充滿了詭異的沉寂。

  「這和雲芳的情況一樣,那女孩也受到了襲擊,還好也只是受了點輕傷。那壞人為什麼要襲擊你們 幾個呢?那時,還有個女孩叫婉秋的吧,她又是遇到了什麼呢?」

  「那個女孩說她當時只是到處尋找人,後來跑著跑著在黑暗裡撞到一個慌慌張張的陌生女人,兩個人都嚇了個半死,那女人起身就跑,林婉秋也沒敢追。現在已證實,她撞到的那個女人是胡晴。」

  「哦,這片樹林有多大?」

  「幾十畝總有吧!因為樹木之間都很近很密,所以藏個把人不容易找出來!」

  「我的身上有死去的飛蛾麼?我總覺得襲擊我的人就是殺害鐵劍村長的那個人,也就是『綵鳳王』!」

  「我也是這麼覺得……就在昨天夜裡,村裡又有一個人慘死在『綵鳳王』手上!」王隊長說話都有些顫抖,也許在他的偵破生涯裡還沒有遇到這麼血腥恐怖的案件!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3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九)

  「是誰?」

  「胡懷仁!雖然他這人很招大家討厭,可他實在是死的太慘了!」

  「他是不是死在村頭的黑湖裡?」我追問著。

  「不,他死在他家隔壁的臭水溝裡!」

  「怎麼會呢?應該是死在黑湖才合理啊?」我自言自語著,王隊長卻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微怒的說道:

  「什麼?死在哪裡都不合理啊!」

  洛飛笑了笑接過王隊長的話:

  「不要生氣!他說的不錯,的確有些不合理!與鐵劍村長死亡現場的那首血詩有些出入,對嗎?華夢陽大偵探?」

  「原來你也想到了,洛探長,看來那篇血詩是凶手的殺人預告呢!可我原以為他會死在黑湖裡!」

  「你有這種聯想很正常啊!」

  「他是怎麼死的?」

  「凶手似乎十分痛恨他一樣,他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全部被利器割開了,眼睛也被挖了,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然後又被棄屍到臭水溝裡,更恐怖的是……他的嘴 裡啊,胸前的傷口裡啊……眼眶裡啊……都塞滿了死蛾……」

  「啊!」愛永發出一聲驚呼,不自覺抓住了我的手,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身體正在微微的顫抖,手心裡也全都是汗。

  「從臭水溝周圍地上有許多血跡來看,那裡應該是第一兇案現場,凶手應該是從背後一下子用利器劃開他脖子上的大動脈,讓他連呼救都來不及,隨後才會弄進臭水溝裡,整個臭水溝被他的血染紅了……」洛飛看著手上的報告分析著案情。

  「鐵村長的驗屍報告出來沒有?」我問洛飛。

  「死因也是利刃刺入心臟,另外沒有什麼大的發現。我也一直在猜想那凶手是如何殺完村長後逃之夭夭的?」

  「密室麼?的確,如果把這個迷題解開了,也許案情會有重大的突破呢?王隊長進行的偵訊工作已經展開了嗎?」

  「已經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發現?你看看吧。」

  那報告內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大家的口供與不在場證明。因為大家都在忙著準備祭典,所以當時大家幾乎都有人證可以證明自己與案件無關,不過還是有幾點疑問:

  一、雲芳雖然證明阿龍與他都在忙著為大家送祭衣,可在五點到六點之間,也就是村長遇害的時間內阿龍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在作什麼,他只說獨自在家換衣;

  二、胡晴的供詞有存在著很大的疑問,因為,據她所說她是當天坐長途汽車回的村子,長途車上很累,所以回家後一直獨睡到晚上參加祭典的時候,可這明明就是慌言,因為我們就在那班五天一趟的長途汽車上,根本沒有遇到她!

  三、林婉秋說因為自己初來乍到盤龍村,那時正一個人到處閒逛,沒有人可以證明,可她一個即將舉辦婚禮的女孩為什麼會獨自閒逛呢?不是應該忙著操辦婚禮的嗎?

  四、胡懷仁的司機小韓證明在昨天回到村後,胡老闆的『奧迪a6』的四個車輪胎全部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很顯然是凶手故意這麼做,以防胡懷仁會乘夜逃跑。

  五、村招待所內確實有一個省城的叫李強的男青年,他只說是來這裡散心,招待員說他經常外出,神神秘秘的,無人證明當時他在何處。以他的口供交待稱自己在盤龍山上遊玩迷了路。另外,那個叫滿陽的記者下落不明。

  六、據一些上了年紀的村人說十幾年前在村子裡確實住過一位叫做白鳳天的人,他孤苦伶仃一個人,是個風水算命先生,村子裡人都很排斥他,有一天他上了盤龍山進入了那個盤龍死地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住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人理他,只有好心的前任村長還經常幫助他,所以他失蹤了也沒有人去尋找,都以為或許他離開了盤龍村,或許已經死在了那盤龍死地內。村裡人都說盤龍死地內有障氣、猛獸和妖怪,大家平時都不敢進入,不僅失蹤了的白鳳天,許多村人也都一去不返,就連那前任村長秋尚言也是因為走進盤龍死地結果被鬼上了身,直至一命嗚呼!

  看完報告,洛飛正站在窗檯邊獨自發著呆,時不時的撓著亂發,愛永依然坐在我的床邊注視著我,王隊長已不在房間內。

  「我覺得這起案件一定有什麼不得人知的隱情!而那隱情也許正是這起事件的殺人動機!也許與那個叫白鳳天的人有著密切的關係。」我大聲的對著洛飛說道,他轉過頭來,好奇的問: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於是我將剛來到村子時所遇到的怪事以及那『綵鳳』的童謠都告訴了洛飛,他邊聽邊不停的或點頭或搖頭,待我說完,他才肯定的說:

  「極有可能,枯泉就是個白字,綵鳳綵鳳飛上天,就是他的名字『鳳天』二字,這也就可以解釋在第一起兇案現場,為什麼殺一個老人會有那麼慘烈凌亂的現場,凶手的目的一定是那族譜櫃!是不是白鳳天有什麼後人!那白鳳天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被村長知道了,要殺人滅口?」

  「對!有可能!」我由衷的欣賞洛飛的推理,也順著他的話繼續分析,「要藏匿樹葉的最佳地方就在樹林裡!那滿地的族譜並不是因為雙方搏鬥而散落滿地的,而是故意製造的混亂現場!凶手所真正要隱藏的也許正是那蘊藏著凶手真正身份的族譜!」就在我們兩人談案情談得都有些興奮的時候,王隊長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來人正是胡懷仁的堂妹胡晴。

  「她有些重要的線索要提供給我們!」

  「哦?」洛飛顯得有些激動,挪了一張板凳給胡晴,催促著說:「請坐,你快說說看。」

  「是這樣,昨天我在家裡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給我堂哥胡懷仁的。」胡晴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悲傷的表情,比昨天看到她時反而精神了許多,「

  我打開一看,裡面是許多的死飛蛾,還有一封恐嚇信。

  「信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和村長收到的是一樣的內容。」

  「是嘛!凶手肯定是同一個人。」洛飛點點頭,取出一根香菸燃上。

  「那天我和愛永在胡懷仁家門前看到你時,你就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嗎?有那麼緊張嗎?」我盯著胡晴問道,她與我的目光一碰後馬上閃開了,顯得非常緊張,因為她知道如果我那時看到她,就恰恰推翻了她先前給的不在場證明。這一點我在當時並沒有點破。

  「昨天夜裡,你為什麼會經過小樹林呢?」洛飛站了起來,走到窗檯邊吐了口煙。

  「因為送堂哥回家後到我住的地方要穿過小樹林。」

  「你堂哥也真是的,為什麼不送你呢?」我岔上一句,

  「天那麼黑,你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再加上村裡剛剛發生那麼可怕的血案……」洛飛也依言與我一唱一和,配合得極是默契。

  「他本來就是那麼個東西,難道你們還認為他是那種紳士不成!」胡晴狠狠的說道,銀牙不停的咬著嘴唇,顯得十分的氣憤和激動。

  「我們只是隨便問問,請不要激動!」洛飛笑了笑。

  「對了,我在經過小樹林時撿到一個錢包。你們看?」說完她從包內取出了個黑色的錢夾遞給洛飛。

  「你撿到這個是在遇到林婉秋之後嗎?」

  「唔……對,是以後的事?」

  洛飛看完錢夾後又交到了我手上,我打開一看大吃一驚,裡面的身份證上的照片竟然就是那個進村後至今下落不明的『滿陽』!!

  「原來是他!!」

  「怎麼你認識他?」王隊長好奇的問我。我將錢夾又遞給了身旁的愛永,讓她也辯認一下,避免我認錯人,她看後也是一陣驚呼。

  「怎麼會是他?可他身份證上為什麼叫白雲飛呢?」

  「姓白?」我和洛飛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那就是童謠裡提到的白鳳天!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他就說過,滿陽是他的書名,因為他父親說他命裡五行缺火少水,因為才取了個書名叫滿陽。」愛永回憶著說,「你不記得了嗎?他會五行八卦算命什麼的嗎?」

  「對,我還記得他有個記事本上寫著『鳳翔萬里』四個字。這麼巧,那個白鳳天也是個算命先生?」

  「鳳!綵鳳!綵鳳王」洛飛忽然激動的擠熄了煙,對王隊長吩咐道:「你馬上召集你的隊員配合我的人進行搜索,勿必將這個叫白雲飛的人找出來,他是重大嫌疑人!」

  「好,我馬上去安排!!」王隊長急匆匆的又出去了。王隊長前腳剛出去,趙媽又走進房來。

  「洛探長,剛才在門外的信箱裡發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老爺覺得有些奇怪,要我拿來給你們看一看。」

  「哦?又是匿名信嗎?」洛飛好奇的接過那信。

  「看來是寫給你們兩個哦?」洛飛看完信後對著我和愛永說道。

  「什麼?是寫給我們的嗎?」我接過那信看了看,內容如下:

  「異族人啊!如果你們不怕綵鳳王的詛咒就繼續留在我聖潔的土地上吧!昨夜的教訓只是個開始!! 綵鳳王」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將信遞給了愛永。

  「我腦袋的血都還沒有干,他就又要來對付我們了,究竟我們哪兒遭惹了那個什麼綵鳳王啊!」

  一直沉默無語的胡晴忽然陰陰的說道:

  「你們一定做了什麼褻瀆神靈的事情?綵鳳王是個洞察一切的神靈哦!」

  「難道他真的還要襲擊我們嗎?難道是因為……那個原因嗎?可能嗎?」

  正當我一個人胡亂猜想的時候,胡晴起身離開,趙媽將她送了出去,在她們出去掩門的那一瞬間一剎那,我再次看到了胡晴那詭異可怕的笑容。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4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十)

  剛剛甦醒過來就思考了這麼多的案情,我的腦袋就像裂開了一樣疼得鑽到了心裡,愛永趕緊將我輕輕的扶著躺下。我笑著抓著她的手說道:

  「出了這麼多血案,我好害怕,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裡陪我好嗎?保護我,好嗎?」

  愛永臉微微紅了,溫柔的點點頭,用手繞到我的腦袋後輕撫著我的患處,象照顧孩子似的對我說:

  「你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旁邊,哪兒也不去。」

  其實我一直還在擔心:凶手為什麼要襲擊我和愛永這兩個局外人呢?所以我希望愛永能寸步不離的待在我身邊,讓我可以保護她不出任何意外。

  「華夢陽小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心上人有什麼危險的,這裡我已經安排人守著了,她要是有一絲一毫受傷你都只管拿我是問,哈哈哈,你們兩個小冤家,怎麼把我當作空氣了!真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啊?哈哈。」笑聲過後洛飛已關門離去。

  「我現在住在哪兒啊?」我看著羞紅了臉的愛永問她。

  「這是阿龍家的客房啊!聽阿龍父親說婚禮也要壓後舉行呢!」

  「你過來,現在我們馬上辦一件事情!趁著現在沒有人。很急的!」

  愛永的臉更紅了,訕訕的說道:

  「你的腦子是不是敲壞了,又想動什麼歪腦筋。」

  「我沒有動什麼歪心啦!來來,好好聽著!」

  我附在她的耳朵,剛說了三個字,她就狠狠的揍了我幾拳,臉更是紅到了耳根:

  「你個流氓?還說你沒有動歪心。」我沒有想到我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如此大的反應,眼角都濕潤了,我不忍看到這般模樣的她,非常認真的望著她的眼睛說道:

  「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我什麼時候輕薄過你,佔過你便宜呢?我是因為…………」我再次小聲的在她耳邊解釋著,只到我說完她才破涕為笑。

  「原來是這樣,你早說嘛?害得人家還以為你想……」

  於是她依我的吩咐照做了,害羞的她顯得迷人極了。一雙美眸閃爍著,躲避著我灼熱的目光。

  「傻丫頭,別亂想?你想我還不想呢?哈哈!」

  「算了,不聽你胡說八道了,你剛吃了藥再睡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做那件事!」

  我笑了笑,疲倦的剛閉上了眼,就感覺到愛永又把我的手緊緊握到了她一雙溫柔的小手之內,還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身邊守護著你。」我在陣陣甜蜜中酣然入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已在房內。阿龍、林婉秋、雲芳以及愛永正在談笑風聲,看到我醒來,大家都關切的問候著我,我連聲謝謝,這時,房外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阿龍的父親推門進來。

  「華同學醒來了,還好吧,沒有什麼大礙吧!」

  「還好,強多了,謝謝您的照顧!」

  「哪裡,你們也是因為要參加阿龍的婚禮,才被牽入這次恐怖事件裡的。你應該可以下床了吧!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雲芳也一塊兒在這裡吃了,最近也把你這個伴娘給忙壞了。」

  於是大家在一起共進了晚餐, 吃過飯後我又吵著想洗個澡去去身上的霉氣,在阿龍的澡堂過了一把衝浪的癮,隔壁隱隱約約傳來那三個女孩子也在澡堂內嬉鬧的聲音,只聽得我和阿龍浮想聯篇心猿意馬。

  「對了,昨天是你救了我吧,還沒有謝謝你呢?」我只得轉移注意力,已經漲得臉通紅的阿龍趕緊搖搖頭說:

  「哪裡,不用謝,我還有一點責任呢?當時把你背回到我家愛永看到你的時候,嚇得她臉色都白了,你沒有醒的一個晚上,她沒有合過眼,不停的流著淚呢!把眼睛都哭腫了!」

  「那傻丫頭就是愛哭鼻子。」

  「那是她非常在乎你,知道嗎?難道你不知道愛永非常喜歡你嗎?萬一你出什麼事,我可是陪不起啊!你不知道如果你心愛的人不在你身邊,那種滋味是最讓人痛苦的啊!」阿龍傷感的嘆息著,而我卻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

  「哪有那麼嚴重?可我們整天都吵架!」

  「哈哈,不吵架就不是談戀愛了,像我這樣就……」阿龍似乎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將頭埋到了水裡。

  「你那天發現我的時候我有什麼異樣沒有?」

  「沒有啊?你指的什麼?除了你身上的那些死蛾以外,就沒什麼異樣啊。怎麼啦 ?」

  「對,在黑夜裡你根本看不清,而且在那種緊張的情況下,你也不可能注意到那麼細微的地方。沒有什麼,我只是隨便一問。」我自言自語著,聽得阿龍一頭的霧水。

  事實上,此刻的我已經隱約猜測到凶手為什麼要襲擊我們的重要原因?也許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重要的線索掌握到了手上,而我們卻渾然不覺。那個在黑暗中飛舞的『綵鳳王』一定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向我們發出警告甚至痛下殺手。

  洗完澡後,我喚來剛出浴的愛永,讓她將洛飛探長悄悄的請到我的房間,將我的一些重要的線索提供給了他,並請求他為我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當我向他陳述我的理由時,他似乎已經先知先覺,我不得不佩服這個躐裡躐蹋的男人有如此慎密的洞察力。

  在我們都以為那首血詩所說的「鐵劍飲恨枯堂,黑湖啜血死城。」已經代表了發生過的兩起殺人案,這幕人面蛾恐怖事件已經落下帷幕的時候,卻出乎我們意料的出現了第三個慘死的被害者:古靈玉!! 她被發現在她家附近的大槐樹下,也就是我們遇到古柯的那棵大槐樹,她被淒慘的釘死在樹幹上!屍體身上、周圍也同樣有許多死了的飛蛾散落著,『綵鳳王』再次伸出魔掌進行了那殘忍恐怖的以血為詛咒的殺人儀式。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4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問題篇  (十一)

  當我和愛永趕到現場的時候,這裡已經圍滿了村民,大家依然整齊的穿著祭衣,顯得無比恐慌與不安,有些迂腐的村民甚至跪在一旁虔誠的拜了起來,口裡還唸唸有詞的叫著綵鳳王保佑什麼的。在王隊長的帶領下我走進了兇案現場,洛飛正蹲在大槐樹旁的草地上搜尋著什麼。

  「死亡時間是在昨夜兩點到三點之間,這裡應該是第一現場,致命傷應該是刺入胸口的那一刀。在她死後,凶手就殘忍的用七個木釘子將她盯到了樹上,其手段非常冷血,特別是那根插到古靈玉嘴裡的那根,讓人看了實在無法忍受!」王隊長主動向我作起案情匯報來,我不禁暗自好笑,愛永嚇得不敢看屍體,卻在一旁不停的扯著我的袖子,拉得那祭衣都變了型,她那神情怪怪的,可能怕我假冒偵探的禍越闖越大,最後引火燒身無法收場吧。我拍拍她的手輕輕安慰她:「別怕別怕,就是一點血嘛。」

  那盯在大樹上的古靈玉確實如王隊長所說,看了讓人不寒而溧,連我也不敢逼視,特別是她面部的表情,被粗木釘釘入嘴裡直到喉嚨,就像張著血盆大口一樣,把整個臉都漲得扭曲崎形,連眼珠都暴出了眼眶。大致的看完屍體,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洛飛身邊。

  「洛探長,你在找什麼?」他回過頭,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不是在找東西?只是在看這草地上的花有什麼不同?」我蹲在他的身邊,疑惑不解的問他:

  「為什麼你不仔細查看屍體,而在這裡看花草呢?」

  「就是因為我仔細看了屍體後才覺得這裡應該有被害者死亡留言的答案!」

  「什麼?古靈玉有死亡留言。」

  「她的雙手中都各自緊緊抓著一樣事物,右手中是一把花,左手是一把青草,而且很奇怪的是握著花兒的右手內滿是鮮血,裡面應該握著的應該是這種黃色的無名小花。」說著,洛飛手裡摘下一朵黃色的小花給我看,「如果是在與凶手搏鬥時染上的那麼左手也應該有,可是她手中除了緊抓著的青草並不半分血跡!也就是……」

  「也就是說古靈玉是故意將右手中的黃色小花染紅的啦。」正如洛飛所言,屍體手中確實露出了被血染紅了的黃色小花以及未染血的青草。這時王隊長也好奇的靠了過來。

  「兩位探長,什麼叫死亡留言啊?」

  洛飛沒有理會王隊長,繼續在草叢中摸索著,我正要向他解釋,愛永卻走到了王隊長身邊說道:

  「有些死者在遇害的時候,為了將凶手的身份告訴我們而留下了某種暗示,在偵探推理界也稱這種臨死前的留言叫做『屍體所說的話,是最有力也是最確鑿的證詞』。因此偵探們如果能解開死者的留言對於破案會有草船借箭中只欠東風的作用呢!」

  王隊長聽著愛永滔滔不絕的解釋,只聽得瞠目結舌,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哦,是這樣啊……我也猜到了……不就是屍體在說話……」

  對於愛永的一番話我甚是得意,畢竟那是我對她潛移默化的成果,我向愛永投以讚許的目光,她也非常高興的衝著我頑皮的眨著眼。

  「你是怎麼看的?」洛飛走到我的身邊,手中又拿著另一朵紅色的小花,我記得古柯曾經說過那紅花就是太陽花。

  「這是太陽花!」

  「對!槐樹下有許多紅色的太陽花以及黃色的無名小花,太陽花的數量明顯比黃色小花要少許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說古靈玉當時被凶手刺中胸口,危在旦夕之際,聰明的她想到要給我們留下暗示凶手身份的東西,於是她想到了地上的太陽花,可惜在她身邊根本搆不著,無奈之下,只得將黃色小花用鮮血染紅,因為在這槐樹下只有這兩種花,這樣我們都會聯想到太陽花,而握著青草的左手卻一絲血跡也沒有,更證明了古靈玉是故意用自己的血染紅黃花的。而且我想你也應該了古靈玉為了啟發她智障女兒的智商而喜歡玩迷語,因此,你斷定古靈玉的死亡留言是一個字謎!」

  聽了我的話,洛飛非常讚許的點點頭。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懷疑誰了嗎?」

  「大致上知道了,可我還有些沒有弄明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在最初你看到龍堂血詩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你這麼說的確感覺到有點怪,而且發生胡懷仁死的時候那種不協調感在我的腦海裡就更強調了。」洛飛用力抓了抓亂發,點燃一根菸。

  「你和我的感覺一樣,可是現在我忽然想明白了,覺得那一切都是非常有規律的殺人預告,凶手將它巧妙的隱藏在那字裡行間裡。」

  「是嗎?是什麼讓你想通的?」

  我指了指大槐樹,示意洛飛是古靈玉的屍體讓我想通了那首血詩一直帶給我的不協調處。

  「…………」洛飛沉默的思索著, 不停的用力吸著煙。我丟下他走到王隊長的身邊問道:

  「古靈玉是否有個小孩叫做古柯的?」

  「對,因為那女孩兒是個智障兒,所以大家都沒有告訴她真相,怕給那孩子嚇壞了,只說媽媽出去玩兒去了,現在正在家中。」

  「能不能請你帶我去見見那孩子。」

  「可以啊!我現在正要去那裡瞭解情況。」

  於是我和愛永在王隊長的帶領下來到了古家。小女孩古柯一見到我們就高興的笑個不停,拉著愛永的手帶著我們東看看西瞧瞧。

  「上次的那個謎語你媽媽獎勵你沒有啊?」

  「謝謝大哥哥,媽媽獎了我一個熊寶寶。媽媽還問我是誰告訴你答案的呀!我就說是不認識的大哥哥和大姐姐。」

  「那麼她有沒有又給你出謎語呢?」

  「沒有啊!媽媽最近總是一個人關在房裡,都不理古柯。」說著小古柯撅起了小嘴,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孤兒。

  愛永也略有感觸,不自禁的將古柯擁入了懷裡,那模樣像極了一位懷抱襁褓的年輕母親。

  「古柯最乖了,哥哥和姐姐都很喜歡你!」

  愛永懷中的古柯開心的笑著,忽然她脫口說出一句話引起了我的震驚:「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

  「你剛才說什麼?」

  古柯的話也同樣引起了愛永的注意,她輕輕推開古柯,認真的凝視著古柯的眼睛。

  「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給哥哥姐姐聽,好嗎?」

  「你看啊?姐姐和哥哥穿的是紅色的衣服,古柯穿的是綠色的衣服啊?不是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嘛,媽媽以前曾經讓我猜過一個謎語就有這麼一句,嘻嘻!」

  「真的嗎?這是個謎語嗎?」

  「是啊?可我還是沒有猜出來?」

  「那你全部說出來讓哥哥幫你猜出來好嗎?等你媽媽回來後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好啊,好啊!!」古柯天真的拍著手,「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嗯……我記不太清楚了……」

  「你再仔細想一想?」

  「最後一句是『一半是生命一半是死亡』。中間的我想起來了但不知道怎麼樣說出口。」古柯也急得直拍腦袋,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夠了,哥哥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愛永!」我將愛永拉到一邊的角落裡,嚴肅的對她說道:「古靈玉的死亡留言的真正用意我已經知道了,現在只等待那最重要的證據是否如我所預料的情況出現。你現在馬上去找洛探長告訴他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逮到凶手…………聽清楚了嗎?」

  「為什麼要跟蹤他(她)?怎麼會是他(她)!不可能!」愛永不解的問。

  「你先別問為什麼?到時候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好吧,可我還有一點還不明白?」

  「你是想問那個密室之迷,對嗎?」

  愛永點點頭,我神秘的衝她一笑。

  「傻瓜!那個迷不是早就已經被你自己給破解了嗎?」

  「被我?」愛永瞪大了雙眼,不相信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對,被天才的愛永大偵探給識破了,別耽誤時間了,快去找洛探長將我的話轉告給他。」

  「那你呢?」

  「我要在這裡告訴古柯她那個完整的謎語,還要告訴她正確的答案。」愛永笑了笑轉身告別古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長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切謎題都解開了!!」頭上的傷口卻在我思想鬆懈後又隱隱作痛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4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二)

  漆黑的夜幕籠罩著靜靜的盤龍山,淡淡的月光下一個黑影正沿著山道向著山頂方向疾馳,我和洛飛緊緊尾隨在那黑影后方,他不時的回過頭,顯得極為小心謹慎。此時是子夜時分,我們跟蹤了他近一個小時後到達山頂。這時黑影停下了腳步,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不停的喘著氣,並伴隨著劇烈的咳嗽,顯然,他已經到了目的地正等著某人的出現。我們則悄悄的在黑暗處漸漸向那個黑影靠近!就在此時,從那人的身後忽然竄出另一個黑影並飛快的向他偷襲而來,坐在石頭上的人仍然沒有察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洛飛邁出一個箭步衝過去撲向那黑影,以迅雷之勢將那黑影制服,我也急忙護在那咳嗽男人的身前,月光下只見阿龍父親對於眼前的變故依然懵然不覺,一臉驚詫的望著我們。

  「洛隊長,你幹嘛!是我啊!快幫我抓壞人。你為什麼扭著我啊!」那黑影被洛飛一隻手就扭得不能動彈。

  「所有隊員集中到盤龍山頂,嫌疑犯已經出現,a、b兩小組執行完任務也迅速與我匯合。」洛飛迅速與山下的神風隊員聯絡。

  掛斷步話機後洛飛將那黑影放開,可那黑影依然在不停的申辯著。

  「難道你們把我當成殺人凶手了嗎?」

  「你為什麼手中拿著一根鐵棍,為什麼要襲擊阿龍的父親。」

  「什麼他是阿龍的父親嗎?」黑影探過頭來裝著一副認真辯認的模樣。「真的是伯伯啊!我沒有看清 ,只是覺得後面有個人一直跟著我,心裡就越怕,你們也知道最近村子裡發生了這麼多血案,我能不怕嗎?所以帶著根鐵棍防身!對不起了,伯伯,沒把您嚇壞吧。」

  阿龍的父親不置可否,只是一陣咳嗽聲。

  「為什麼你三更半夜會到山上來?」我接著問道。

  「我非常喜歡在深夜裡到山上來獨自散步。」黑影故作輕鬆的笑笑。

  「你不用歪理狡辯了,你是在襲擊殺人預告中的下一個目標,也就是阿龍的父親,『綵鳳王』該露出你的原形了吧。」

  「華夢陽,玩笑越開越大的吧,我怎麼會是什麼綵鳳王呢?等會兒我非要去告訴愛永說你欺負我,嘻嘻。」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非常認真,我們就從開頭說起吧,最初的龍堂命案,那首殺人預告有著極為不協調的地方,是嗎?洛探長?」

  「的確,『鐵劍飲恨枯堂,黑湖啜血死城』就是這兩句, 鐵劍村長明明死在龍堂,凶手為什麼要用枯堂二字呢?第二句似乎暗示著下一個被害者應該陳屍在黑湖,但是胡懷仁卻死在臭水溝裡,我始終覺得有些奇怪。」

  「不錯,洛探長的這種想法和我當時的感覺是一致的,只到古靈玉被釘死在大槐樹上我才恍然大悟這首血詩的所隱藏的真正玄機。」

  「哦?有什麼玄機呢?」

  「聽聽兩位偵探界的明星同時分析案情,真是不虛此行啊?」那黑影竟然站在我們身邊聽得津津有味,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還記得白鳳天這個人嗎?當鐵劍村長聽到那首隱藏著白鳳天名字的童謠時性情大變 ,還有在阿龍家古靈玉和胡懷仁一聽到我問有沒有姓白的瞎子時臉上也現得無比駭異,因此我斷定,凶手一定與白鳳天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也許…也許白鳳天這個人已經遭遇不惻,而殘害他的人就是鐵劍一夥人,凶手是在為白鳳天復仇!當然這只是我的主觀臆斷,沒有什麼證據的。」

  「這與那首血詩有什麼關係呢?」

  「非常重要的關係?想一想白鳳天是干什麼 的吧?他是個精通五行八封的風水算命先生吧?再回憶一下那封恐嚇信的內容上曾提到的「以血為詛咒的祭典儀式將陸續降臨到你們的身上』,究竟是怎麼樣的祭典儀式呢?一定有著什麼特殊的規則,想一想他們都是怎麼死的吧?」

  「鐵劍被綵鳳劍釘死在龍堂之內,幾乎流乾血的胡懷仁躺在臭水溝裡,而古靈玉被釘死在槐樹上,難道你沒有發現凶手在刻意的選擇兇案現場和凶器嗎?」

  「刻意?」

  「不錯?這三起案件分別代表了五行中的金、木、水,也就是凶手所指的『以血為詛咒的祭典儀式』就是五行血祭!首先是被綵鳳劍殺害的村長的金血祭,當時我就覺得那首血詩有著不協調的地方,原來關鍵就在那些不協調的字眼上,『枯』堂的枯字,黑『湖』的湖字,拆開來就是『木』加古靈玉的『古』字,『水』加胡懷仁的『胡』字,也就是五行血祭的木血祭和水血祭。」

  「原來如此,你是因為發現了古靈玉被釘死在槐樹上才想到了『枯』字所蘊藏的玄機,進而推斷出『啜血死城』就是土血祭,『土』加成洪照的成字,所以密切注意他的動向一定會有所收穫。如果你的推理沒有錯的話,凶手一定會向他下手!」

  我點點頭,目光望向那黑影的表情,他面不改色的拍著手:「好精彩的推理啊!華夢陽,可惜你錯了,我遇到成伯伯只是個巧合而已!襲擊他也只是在情急之下的反應而已。」

  「你不用著急,你是不是清白的自有定論。」我望著遠處閃爍的火光,說道。「他們都已經到了,也許他們帶來了你意想不到的重要證據。」黑影聽到我的這番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安。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4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三)

  此時,一群人舉著火把也來到了山頂。愛永也在其中,她的目光焦急的四下搜尋,看到我方露出微笑跑到我的身邊。當愛永與對面的那個黑影四目相對時,愛永不自覺的驚呼了一聲,那黑影只是苦澀的笑了笑,便將目光閃躲開。

  「既然相關人員都到了,在揭開這一幕幕殺人事件的真相之前,我想先要談談在這個事件之後所隱藏的另一個故事。成伯父,我想事到如今您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此時成伯父在阿龍的攙扶下已經站了起來,但他面如白紙顯得十分孱弱。

  「咳……那是我們犯下的罪孽啊!……十五年前,一個叫白鳳天的風水先生住進了我們村子的牛棚,大家都認為他是牛鬼蛇神對他更是冷眼相待,只有當時的村長秋尚言對他很好,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聽到了那個人面蛾的傳說原來是真的,當年的綵鳳王將自己的寶藏分別收藏在五個地方,而這五個地方分別隱藏在代表著金木水火土的五個極其隱蔽的場所,而且它是別具匠心的根據一定的風水格局來秘密存放的,而且彼此之間都有著某種關聯與延續。這個規律竟然被研究風水的白鳳天發現了,原來土鳳寶藏就在盤龍山上!!」

  「我和鐵古胡四個人秘密磋商,將白鳳天慇勤的接到家中,對他百般招待,並希望他能帶我們找到寶藏,讓貧苦的盤龍村能夠翻天覆地的富起來,白鳳天這個人並不貪心,只說從寶藏中拿出一小部份用於建設盤龍村,其他的部分要上交給國家。……咳……當時我們百般答應,幾個月後我們就在現在的盤龍死地內發現了那極其隱蔽的土鳳寶藏,看到那麼多的古董文物金銀珠寶我們歡天喜地忘乎所以。」

  「於是你們就對白鳳天下了毒手!」洛飛憤然的說道。

  「咳……當聽到白鳳天說土鳳寶藏在五個綵鳳寶藏中是最小最小的一個寶藏時,貪婪和慾望沖昏了我們的頭腦,就在那天,胡懷仁將白鳳天的雙腳打斷了,之後就將他軟禁在土鳳寶藏內,每天對他嚴刑逼問……可他就是不告訴我們下一個火鳳寶藏的地點,過不多久,鐵劍還是擔心他逃跑,又用他挖牛眼的工具將白鳳天的一雙眼珠給活活的給挖了出來……」

  「你們好殘忍!難怪那首歌謠會唱著枯泉枯泉枯了眼!你們已經擁有了一個寶藏還不夠嗎?」 愛永質問著。

  「人的慾望黑洞是用多少金銀珠寶也填不滿的!」我長嘆了一口氣,望向一臉痛苦表情的阿龍父親,而那黑影咬牙切齒悲憤萬分的仰望著夜空。

  「在軟禁白鳳天的這段時間,古靈玉就負責將那些古董高價賣給一些外國商人,而我也在村子裡散佈謠言說盤龍死地內有毒瘴和猛獸,避免生人闖入土鳳寶藏,就這樣我們將白鳳天軟禁了整整五年,他終於不堪忍受我們的百般折磨而慘然死去。」

  「到最後他都沒有告訴你們火鳳寶藏的所在嗎?」

  「是的!據他所說他們白家世世代代都醉心於挖掘綵鳳寶藏的秘密,到他這一代終於找到了第一個綵鳳寶藏,已經無愧於先人了!而且他在臨死前不停的反覆說著『火鳳寶藏在那裡嗎?不可能吧?怎麼什麼也沒有發現呢?』之類的話。然後就死不瞑目的嚥了氣,雖然已經是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每天夜裡我都會在惡夢中見到慘死的白鳳天。」

  從那些話看來白鳳天也許已經確定了火鳳寶藏的大致地點,只是還有些問題沒想清楚。我暗想。

  「我們佔據了土鳳寶藏十多年都相安無事,可三年前的某一天前任村長秋尚言偷偷跟在我的背後一直跟到了土鳳寶藏內,而且還偷聽到我們的談話,他嚴厲的遣責了我們,並規勸我們去自首,將寶藏上交給政府,我們當時都只好答應,並請求他不要在村子裡張揚此事,他聽後就回了村,就在那天夜裡,鐵劍偷偷跑到了秋家將一包毒藥投到了秋尚言的酒壺裡……」

  「果真是我父親所為…」此時鐵心蘭淌著淚聲音顫抖的說道:「三年前我就發現醫所裡的一包毒藥不見了,之後就傳來秋村長重病暈倒的消息 ,等到我趕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症狀分明就是中毒而亡,那幾天我曾經給秋村長開過幾昧治胃病的藥,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麻痺大意讓村長吃錯了藥,在當時我害怕承擔這起醫療事故的責任,所以不敢吭聲只說他是忽然染上怪病搶救無效,卻沒有想到是自己的父親偷了我的藥去害人。其實我早就有懷疑,父親一個窮鐵匠怎麼突然有了那麼多錢呢?他只說自己在城裡走紅運中了彩票,可我就是不相信。嗚…如果不是自己自私…秋村長也不會枉死了……」

  「哼,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不是因為顧及自己的立場與利益,也許當年就可以立案調查,也可以將那些殺人凶手繩之以法。你也是殺人幫凶!」黑影對著鐵心蘭冷哼一聲憤憤的說道。

  「咳咳……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們這幫人早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阿龍,對不起!你的父親是個無惡不做的罪人。」早已以淚洗面的阿龍只會傻傻的搖著頭,痛苦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5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四)

  這時又一個神風隊員趕到現場,並當著大家的面向洛飛探長作著報告。

  「目標人物胡晴在家中已經畏罪服毒自殺,承認她就是所有殺人事件的凶手『綵鳳王』,在她家找到了毒藥、恐嚇信、幾袋死飛蛾以及這封遺書。」洛飛接過那遺書後看完又遞到了我的手裡,我在火把照耀下勉強才看清,它的內容大致是這樣的:胡晴雖然是胡懷仁的堂妹,卻不堪忍受經常被迫和胡懷仁發生性行為的不倫關係,準備侍機向他下殺手,由於發現了土鳳寶藏的秘密,所以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知情人一舉消滅後獨吞寶藏,首先她利用工作之便,將那首歌謠教給了村中許多的小朋友,接著向鐵古胡成等人發出恐嚇,造成一副白鳳天還魂歸來復仇索命的假相,最後終於等到了綵鳳祭這一最佳時機,可是就在殺掉古靈玉後,事情卻出現了重大變故!那就是古靈玉留下了死亡留言,而且她發現洛飛和那個叫華夢陽的年青偵探已經都注意了這點,於是在一番思想鬥爭後她決定以死來了卻所有的煩惱!

  「怎麼樣,凶手果然另有其人吧!胡晴才是連殺了三個人的『綵鳳王』了吧!該還我清白了吧!」那黑影對著洛探長理直氣壯的振臂高呼。

  「華夢陽,你怎麼看?你不是一直認為胡晴不是凶手而他才是凶手嗎?你有什麼證據快拿出來吧!」

  「的確,看到古靈玉屍體的時候她右手抓著一把被自己血染紅的黃色小花,而左手則抓著一把青草,最奇怪的是為什麼她要用血染紅黃花呢?我們發現在槐樹下除了那無名的黃色小花以外就只有紅色的太陽花,這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古靈玉要告訴我們的是太陽花!!」

  「對!我正是這麼想的!」洛飛抓抓亂發,接著說道。「太陽也就是日,再加上青草的青,加起來就是個晴字!所以我想古靈玉所留下的死亡訊息就是暗示名字裡面有個晴字的人!也就是胡晴!!」

  「洛探長果然名不虛傳!原來早就洞察一切了!」王隊長興奮的插嘴道:「難怪你那時會一個勁的看著槐樹下的花草!」

  「洛探長這種想法的確合情合理!可是我當時卻總覺得有些不合理?」

  「什麼地方不合理呢?」

  我慢慢的蹲下身體,從山頂的草地上胡亂抓了一把花草,攤開手掌並故意放低貼近地面。

  「洛探長,你看看我手上的東西是什麼顏色?」

  「唔……是綠色的小草。」

  我站起身來,輕輕的笑了笑,將手上的事物放到火把邊。「你看到沒有,根本不是綠色的小草,只是一簇斷掉了的枯黃稻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這個試驗嗎?」

  洛飛忽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古靈玉在那麼黑的夜里根本無法分辯草地上有什麼顏色的花,她只能在黑暗裡靠觸覺去抓一把草和抓一把花,在那種情況下她根本不知道草地上會有什麼太陽花,也就更不可能會暗示『日』字了!!」

  「是的!不管古靈玉抓到的是什麼顏色的花,只要她用自己的血染了就會是紅色,而真正重要的反而是只能靠手的觸感去抓到的綠色小草,因為她所要暗示給我們的內容非常的簡單!只是為了告訴我們有兩種顏色在她手心裡,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

  「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是不是就是古柯嘴裡所說的那個謎語啊。」愛永忽然問道。

  「不錯!誰會想到死者真正的留言其實是在一個智障兒的嘴裡呢?相信這一點連你也沒有想到過吧!」我望瞭望黑影,他皺著眉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草地,可能他也在思索自己錯在何處,我接著說道:

  「連你也錯認為古靈玉的這個舉動是在暗示一個『晴』字吧,所以你心中暗喜,正好找她來做你的替死鬼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你也可以置身事外了!但我不得不佩服古靈玉這個人,我想在上次我告訴古柯謎語「枯泉」的答案在「百里挑一」這四個字裡面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古柯口裡所說的不認識的大哥哥大姐姐就是我和愛永,所以她相信我也許可以聯想到她的死亡留言是個謎語,而完整的謎語就會在古柯那裡可以得到。」

  「那麼完整的謎語應該是什麼呢?」洛隊長顯然已經很焦急的想知道答案了!

  「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

  一半盼雨一半怕雨,

  一半是生命一半是死亡!真正的凶手就在這謎語裡面」

  我側過身問愛永:

  「還記不記得古柯怎麼也想不出來中間的那一句嗎?」

  「對啊?她說她知道但是就是說不出來?」

  「因為中間的那一句非常的撓口,『半盼雨,半怕雨』,智障的她說出口當然有些困難。」

  「原來是這樣,………這個謎語的答案應該是個秋天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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