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北斗推理劇場 作者:天叢(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29: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5530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5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五)

  「難道凶手是林婉秋!」

  洛飛的話音未落,阿龍的未婚妻林婉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驚慌失措的說道: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

  「我可以證明,因為發生命案的那幾個晚上我們都在一起,我可以證明她是清白的!!」

  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那是站在人群裡一個陌生的男人,他走到幾欲掉淚的林婉秋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輕聲說著。

  「放心,有我在!」

  「你是那個住在村招待所的李強麼?」洛探長問道。

  「你們?」愛永望瞭望林婉秋和李強,一副吃驚的模樣,而我注意到阿龍與林婉秋四目相對,阿龍並無奇怪的神色,林婉秋也無半分愧疚之情,只是阿龍微微露出了苦笑,顯然他們雙方早有默契,那麼他們的婚事一定也另有隱情。

  「事實上,我和婉秋是苦戀了六年的情人,只因婉秋的父母嫌棄我家境貧窮,硬逼著和盤龍村的富戶成家連姻,婉秋當然不同意。」李強含情脈脈的看著婉秋,充滿了疼愛與溫柔,「可我們萬沒有想到成家的阿龍也極力反對這門親事,因為他說他也有自己深愛的女孩,今生非她不娶,更是誓死抵抗,在幾次接觸後我和婉秋與阿龍成了好朋友,最近傳來阿龍的父親不幸得了未期肺癌的惡噩……」

  此言一出,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阿龍父親的身上,不時有人傳來嗟嘆之聲。

  「於是孝順的阿龍才想出了這個假結婚的權宜之策,並請求鎮上婚登處的堂弟成傑為他們準備了個假結婚證!這就是事實!所以婉秋不可能是殺人凶手!她才到這個村子沒多久呢?甚至連綵鳳王是什麼都不知道?」

  「你別著急,沒有人說她就是凶手!讓我來問你們一個問題!」我打斷了越說越急的李強,轉過頭問阿龍:

  「你們已經發了結婚的請柬沒有,我是指發到了古靈玉手中沒有?」

  「還沒有!因為村子裡突然發生了血案!」

  「那麼成伯父有沒有經常和古靈玉談到林婉秋呢?」

  「沒有,一次都沒有,事實上,我與他們三個根本就沒有什麼話可說!」阿龍父親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不就對了嗎?古靈玉甚至都不知道林婉秋的名字,為什麼會留下暗示她名字的訊息呢?有沒有哪個凶手會傻到在殺人前先來個自報家門呢?」

  「你說的很對!」胡隊長揉著下巴點著頭,「那麼那個謎底就不是個『秋』字了嗎?」

  「不,是個『秋』,是大家都一直忽略了的一個人的姓。」

  「我知道了,」這時愛永忽然驚呼到,「難道你是指的雲芳嗎?」大家都以訝異的目光看向雲芳。

  「對,死去了的村長秋尚言的養女雲芳,你就是連續殺害了四條人命的綵鳳王!!」

  只見淡淡的月光下,那黑影──秋雲芳正冷冷的露出猙獰的笑容,令看到她的人不寒而溧。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孩霎那間彷彿變成了可怕的惡魔!

  「不!不應該叫你秋雲芳,應該叫你做白雲芳,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或許就是當年慘死在鐵古胡成四人手中的白鳳天的女兒白雲芳!!」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雲芳笑得前仰後合,「愛永,你可要管管你這個小偵探了,他越鬧越離譜了!」

  正說著,山頂上又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洛飛的神風隊隊員,而另一個正是那到了盤龍村後就不知所蹤的滿陽──白雲飛!!

  「正好,你也來了!愛永,你還記得我們在長途汽車上遇到這個記者滿陽時候,你曾經說過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嗎?就像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似的?你仔細看看,他長得像誰?」

  「是的,」愛永仔細打量著記者白雲飛,「對了,他有些像雲芳!」

  「真的唉!真的很像!」大家一片嘩然。白雲飛也一臉疑惑的仔細的望著雲芳的臉,隨即陷入了沉思。

  「白大哥,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父親的大名是鳳翔二字,你一直在完成你家父的遺願!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白鳳天的風水先生?」

  「他是我的親叔叔!聽家父說,在十多年年我叔叔白鳳天為了找尋傳說中的綵鳳寶藏帶著自己的女兒雲芳離開了家,此後就一去不返杳無音訊了,家父臨終前曾經交待無論如何要找到他們父女倆,另外也希望我接受家族的使命繼續尋找綵鳳寶藏的下落。難道她……就是我的堂妹白雲芳!」

  「我可沒有堂哥,而且我也根本不姓白!」雲芳不屑一顧的對著我們嚷道,而我繼續說道。

  「當我看到你錢夾裡身份證的真實姓名叫『白雲飛』時,也同時想到了你的父親就是白鳳翔,因為你們家族都嚴格按照族譜來取名字,所以我推斷你們父親那一代人是『鳳』字輩,而你們是『雲』字輩的!」

  「你說的非常正確!」白雲飛點點頭。

  「可你為什麼也會來到了盤龍村呢??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難道你也發現了土鳳寶藏就在盤龍山中嗎?」

  「不,因為找尋家叔的下落,我利用工作之便在各個媒體報刊發佈尋人啟事,就在不久前,我突然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說白鳳天就在盤龍村,要我到了盤龍村就與他聯繫,他會帶我找到家叔!誰知道我到了這裡剛剛與他聯繫,就被莫名奇妙的人關在了一間房內軟禁了起來!那人還不斷的向我追問是否知道『火鳳寶藏」的下落,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只到今天晚上,才被這個探員把我給救了出來!」

  「是胡懷仁派手下干的!因為胡懷仁已死,他部下越想越害怕,就向我們自首交待了這件事情!!」洛飛補充道。

  「我想起來了!原來那時在阿龍家裡胡懷仁接到過一個電話,他口中所說的『貴客已到』就是指的你!胡懷仁一定是看到那個尋人啟事,知道了你就是白家的後人,所以也想從你口中得知關於『火鳳寶藏』的下落,於是將你騙到了盤龍村。幸虧你遺失的錢夾被胡晴撿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試想一想如果沒有這幕殺人事件,也許你就會是又一個白鳳天了!」

  「怎麼?我叔叔也被他們抓了嗎?」

  「不!他早在十年前已經慘遭毒手了……」

  「為什麼,他那個人無慾無求與世無爭的!!」白雲飛顯得有些激動。

  「可惜他知道了綵鳳寶藏的下落!」

  聽到這句話,白雲飛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5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六)

  「就因為我長得像他,又非常巧合的也叫雲芳所以你們就說我就是古靈玉所暗示的凶手『秋』了嗎??這也太荒唐了吧!哈哈哈,就憑那把草和花你們就當證據指定我是凶手,怎麼讓人信服呢?」雲芳笑著。

  我走到了那個剛到的探員身邊,與他耳語了一番後,終於從他那裡得到了我最希望出現的有力鐵證!我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走到雲芳面前說道。

  「你錯了?即使最後古靈玉沒有任何死亡留言,也有非常確鑿的證據指向你就是凶手!!」

  就在我即將公佈最重要的證據的時候,阿龍突然激動的衝到洛飛探長的面前。

  「洛探長,你們抓我吧!我才是那個殺人凶手綵鳳王!!你們抓我吧!」

  「你是凶手?你憑什麼說自己凶手。」洛飛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當時就是我利用綵鳳劍殺死了村長,雲芳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揮動那麼重的鐵劍來行兇呢?到龍堂的時候我發現了我在行兇時不慎將自己的腳印留在了現場,因此就最先衝進龍堂內,故意亂踩一番破壞現場讓你們無法偵破,而且在村長遇害的時間內我也沒有不在場證明啊?相信我,不要再浪費時間,將我逮捕歸案吧!」

  「好吧,那麼你先回答我的幾個問題?」洛飛凌厲的目光凝視著阿龍。「首先,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你為什麼留下那段殺人預告?你是如何完成龍堂密室殺人的手法?」

  「而且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和愛永呢?何況那時我們就在一起,你又是如何分身的呢?」我加上一句。

  「……」阿龍努力的思索著如何應答,急得汗如雨下,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就是那麼殺的……我翻了牆……我……反正我現在不都認罪了嗎?就快把我抓走吧!」

  「阿龍!你別在這裡瞎攪和,這不是好玩的,凶手是那個已經認罪不諱的胡晴了,你何必為一個死人開罪呢?」這時雲芳忍不住開口大聲的呵斥著阿龍!

  「如果華夢陽認定了凶手就是我,那麼就請快拿出你所謂的鐵證吧!」

  面對著搶著認罪的阿龍,我從心裡不禁感到一陣難過,黯然的我輕輕的拍了拍阿龍的肩膀,柔聲說道: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如果我最心愛的女人出了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說這番話的時候,我不自覺的將目光掃向愛永,她也正看著我,不知她是否能夠明白我此時的複雜心情呢?回過神來,我堅定的說道:

  「這可是一件四條人命的血案啊?不管他們是不是罪有應得的壞人,犯了法就是犯了法,我絕不能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原諒我,阿龍!」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5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七)

  「你根本就說錯了,殺害鐵劍村長的真正凶器根本就不是那把笨重的綵鳳劍。」這時洛飛也說道:「龍堂內那麼激烈的場面,到處被利器砍得面目全非,可我們發現綵鳳劍上並無新鈍口,而且那些痕跡分明是一些很薄很鋒利的凶器所留下的,真正的凶器是龍堂天井左側的雜物室的那些屠宰牲口的刀具!我們在那上面發現了鈍口和血跡!」

  「就算是凶手和老村長經過了激烈的搏鬥,也不致於會砍到高三米的族譜櫃的上方吧?那是因為在那族譜櫃的上方有白鳳天的記錄或者是秋尚言村長的戶口記錄吧?那裡應該隱藏著雲芳的真正身份的證明。」

  對於洛飛的一番話秋雲芳嗤之以鼻。

  「那麼就請你拿出那證明來吧!」

  「那證明當然早已被你毀滅了啊!」我接過洛飛的話繼續說道。「其實在剛開始,最令我想不通的事情莫過於凶手為什麼要三番二次襲擊、恐嚇我和愛永這局外人呢?我猜想也許我們已經掌握了連我們自己都還不知道的重要線索!!可就在我從昏迷中醒來時遇到洛探長的時候,洛探長的一個舉動令我突然想到一個關鍵所在,從而連龍堂密室之迷也迎刃而解,只是在當時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我的一個舉動?」洛探長燃上一根菸,不解的望著我。

  「對!還記不記得,當時你見到我時發現我穿的那件紅色的祭衣穿反了??」

  「是啊?那又說明什麼問題?」

  「說明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啊!因為我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發生龍堂命案時,愛永因為一時害怕從雜物間裡悄悄取來了兩件祭衣,當時我記得非常清楚自己的衣服並沒有穿反,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我自己記錯了嗎?答案只有一個:當我在黑暗的小樹林裡誤中了凶手設下的圈套,被她打暈過去後,就在那時候凶手將我的祭衣偷龍轉鳳了!也就是說凶手將我身上的那件祭衣與她的對調了,當時我的腦海裡就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由於遇襲時我的頭上有出血,但我仔細檢查祭衣上並無血跡。那麼凶手為什麼要與我調換祭衣呢?於是我作了一個試驗,我將自己的血滴到了祭衣上,就驚奇的發現血滴到了祭衣上就浸了進去,肉眼根本就看不出來,即使等到血完全乾涸後依然不明顯。」

  「原來如此,這麼說所謂的龍堂密室不過只是凶手所布下的一種心理詭計!」洛飛驚嘆道。

  「不錯!因為只到我們破門而入衝到龍堂命案現場的那個時候,凶手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龍堂!!她一直就潛伏在天井左側的雜物室裡,因為參加祭典的村民很多,一旦發生什麼事件,大家一定是一湧而入場面會非常的混亂,於是她侍機而動,當大家都湧擠在命案現場前的時候,凶手就從雜物間內無聲無息的走出來,跟在人群後就可以了!這麼一來,的確是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順理成章的造就了綵鳳王從天而降殺死鐵劍的恐怖現場。」

  「由於凶手利用刀具砍殺鐵劍和用血寫下殺人預告的同時一定會在自己身上染到血跡,特別是在利用這種密室假象行兇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將血衣留在現場,但是穿在身上又極有可能被大家發現,因此她才想到了在雜物間還有兩件同樣的紅色祭衣,即使行兇時染上血跡只需在雜物間內換上另一件就可以了,其時在那時如果你大著膽子根本不去換掉已經染了血的祭衣就走出來混進人群裡,還不致於弄巧成拙留下了那最致命的鐵證,可你那時也許並不知道滴血在祭衣上並不明顯這一現象!也許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你的原定計畫是等大家離開命案現場時任意找個藉口取走祭衣就可以不留下任何證據。誰知道……」

  「誰知道多事的我卻將那祭衣搶先一步拿了出來穿到了身上,所以華夢陽才會說是我破了密室詭計的……」愛永接著說道,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興奮雀躍的神色,反而沮喪愧疚的看著雲芳,雲芳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只是輕輕苦笑的望著她。

  「於是凶手就決定襲擊恐嚇你們,並成功的將你身上的那件祭衣換走了,可惜……」

  「可惜那件祭衣並不是她作案時所穿的那一件,真正的那一件還穿在愛永身上,如果你不是在第二天再次恐嚇我們,我不會想到這一點!於是我讓愛永將那祭衣脫了下來,仔細檢查,果然發現了有斑斑點點的血漬!其實真正暴露出證據的恰恰就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將鐵證親自送到了我們的手中!」

  「親自送到了你們手中?」

  「是的,因為我相信凶手下次一定會襲擊愛永了,只到將愛永的那件祭衣也換掉她才會罷休!我個子和愛永差不多,於是等到洛探長他們都不在的時候,就心生一計,將凶手換給我的那件祭衣與愛永對調了!接下來在那天的晚餐後,我與愛永都說想試試阿龍家的高級浴房,要洗洗身上的霉氣,我想凶手一定會非常樂意我們有此行動,這樣她就可以非常順利安全的就將帶血的祭衣給換走,我想這個方法既可以讓凶手不知不覺間走進我設下的陷進,又可以阻止凶手再次向愛永下毒手!豈不是兩全其美!」

  「但在那時你怎麼會認定那個凶手有可能就是雲芳呢?」洛飛不解的問。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在發現滿陽的身份證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雲芳和白雲飛是兄妹關係,何況他們長相神似,那麼雲芳就極有可能是白鳳天的後人!我只是在賭一把,即使賭輸了也無所謂嘛,洗個澡又不吃專。」我笑了笑,繼續說道。

  「在洗澡之前我再三叮囑愛永一定要最後一個洗完並且不要再穿那祭衣,大家洗完澡後,我們終於發現愛永的祭衣果然被調包了,於是我找來了洛探長要他趕快派人將我身上的那件染血的祭衣和愛永身上的那件通通拿到城裡公安局去鑑定,為了第二天讓大家不會起疑,又請求洛探長連夜到村子裡一家普通村民那裡為我和愛永借來了兩件祭衣,也就是我們現在穿的。」

  我一臉嚴肅的走到雲芳面前,擲字有聲的說道:

  「剛才這位探員同志終於將鑑定報告取來了,在那染血的祭衣上有三個人的毛髮纖維,而在另一件衣服上卻只一個人的毛髮纖維,同時證明那血漬就是鐵劍村長的,我們可以現在就從你身上取樣進行化驗,看與那毛髮纖維是否一致!」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5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八)

  「你說的這麼一大堆莫名奇妙的話我根本就聽不懂?」

  「好吧,那我就把這接連幾次換衣的情景整理一下:首先,們把凶手行兇時染血的祭衣稱為祭衣a,然後祭衣a被愛永誤穿,而我穿著的祭衣b被凶手毀滅。

  在我遭襲擊後,我又穿了一件祭衣c,而此時愛永仍然穿著祭衣a。

  然後,我與愛永對調了祭衣,這樣就是愛永穿著祭衣c,而我則穿起了祭衣a。

  到了洗澡間凶手再次調包穿走了祭衣c,而凶手留下了他自己穿過的祭衣d,但祭衣d愛永卻並沒有穿。

  這樣,到了最好我所穿的祭衣a就是凶手行兇時所穿的祭衣,而凶手調包穿走了祭衣c後,所留下的祭衣d,只有凶手一個人穿過!

  而被鑑定的祭衣分別為祭衣d和祭衣a。

  祭衣d上只有調換人也就是凶手的毛髮纖維。

  而染血的祭衣a上卻有我、愛永和凶手的毛髮纖維。

  因此兩件祭衣上相同的毛髮纖維就是凶手的毛髮纖維。」

  「什麼abc的我還是不明白?」雲芳依舊不肯認罪。

  「算了,我也不想再逼著你取什麼毛髮樣本了,當時你對我們說你喜歡這樣式所以買了兩件,你已經毀了一套祭衣b,我記得你手上應該再沒有可換的祭衣了吧,而龍堂的最後兩件當時也被我們兩個拿了。你為什麼不索性將這件也毀了呢?是怕你突然不穿祭衣我們會懷疑嗎?還是怕毀祭衣時被遍佈在整個村子裡的神風探員發現呢?那麼你現在穿的這件祭衣就應該是你在樹林裡換給我而又在洗澡間被你自己取回的那件祭衣c吧!你會發現上面的確有血跡,那是很小很小的一塊,於是你想到大可以在夜裡就將它洗去曬乾後就可以了,你還是可以穿著一件祭衣不讓人懷疑!可你知道嗎?那血跡是我做試驗時滴上去的,而且當時我還要愛永將這祭衣左手袖口的折褊拆掉線,要她用圓珠筆將「華夢陽到此一遊」寫到了褊裡面,然後再用紅錢將它縫合好,那可不像血漬可以輕易就洗下來的!現在就請你將那褊拆開來給我們看看!!」

  「…………」

  「不用了!」此時,綵鳳王──白雲芳終於象洩了氣的皮球一親癱倒在山頂草地上,「我承認我輸了,正如華夢陽所說的全部經過一樣,我就是策劃並殺害這四個人的凶手,綵鳳王就是我,但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你們知道嗎?他們奪去了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我的兩個親人,他們殺害了我兩位父親啊……」說到此處她已泣不成聲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6
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解答篇  十九

    「在我還是五歲的小孩子時,爸爸離開我和媽媽說要到盤龍山中去尋找寶藏,將寶藏獻給政府,洗刷咱們白家是牛鬼蛇神的冤屈,我還記得他最後一次離開我時所說的話:『爸爸最喜歡雲芳了,不管有多少寶藏,爸爸都不放在眼是,因為只有你才是爸爸的無價之寶。』,爸爸到了這裡後曾經寫過一封信給媽媽報平安,還說那裡的村長和他成了好朋友,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不久媽媽就因病去逝了,我被好心的房東送到了盤龍村找爸爸,可村長秋尚言卻說爸爸已經失蹤了快一年了,成了孤兒的我變得無家可歸了,也是孤身一個的秋尚言就把我收養了,他對我如同己出,象親生女兒那樣的對我,雖然家很窮,可他總把最好吃的和最好看的衣服留給我,還用他一生的積蓄讓我讀完了大學,可就當我還沒有回報他老人家的恩情時,他就遭了你們的毒手,雖然鐵醫生說他是因病去逝,可我卻總是有所懷疑,那症狀分明就是中了毒,於是就開始自己偷偷的調查這件事,終於讓我發現了他們那四個人都有可疑,由其是鋒芒太露的胡懷仁那混蛋,為了接近他我不惜多次陪著他喝酒吃飯,誰知道有一次那壞蛋在酒裡下了迷藥,將我給……給……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是不是因為這,你就性情大變了,騙我說什麼已經不喜歡我,和城裡的富小夥兒好上了?」阿龍淚水盈眶,以萬分疼惜的眼神看著雲芳。「為什麼你心裡有那麼多的委屈不告訴我,在我面前裝作一副堅強的模樣,為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我,讓我為分擔……」

  「阿龍,對不起,你可知道……女人視為最寶貴的身子……是留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親吻和撫摸的啊……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你心中完美的女人啦……而且我不會放過這些畜生……我要以血還血為我兩個父親報仇……所以我更不能將你牽連進來……阿龍,我一直都還深愛著你!」望著阿龍的雲芳眼裡充滿著柔情,與剛才扭曲猙獰的她判若兩人。

  「他又何嘗不是深愛著你呢?」我嘆著氣,黯然的說道:「在小樹林裡旁邊聽到你的呼救聲時,他飛一般的衝入了小樹林,那樣瘋狂的呼喊著你的名字,而全然不顧他的未婚妻林婉秋也在樹林裡,在那時我就看出來阿龍對你仍然戀戀不忘,我想他可能已經猜到了你有可能就是殺人凶手,所以他才會為你做時間證人,而故意掩藏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不!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這些,傻瓜!」雲芳對著阿龍露出了微笑,但一道清淚仍舊流出了眼眶。

  「阿龍曾經跟我說過,他已經厭惡了變得富有的這個家了,他說等給父親送完終後他就會帶著自己最心愛的人遠走他鄉,到一處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去生活!我想他嘴裡所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吧。」林婉秋也說道。

  「聽到這些我死也瞑目了……其實我比你更想過平靜的生活啊!起先我並沒有殺害他們的念頭,只準備向**部門告發他們,可只到我遇到了那個人後就……」

  「那個人是誰?」我奇怪的問道,難道還有共犯不成?

  「就在半個月前,我家來了一個年青人,他說他是秋尚言的遠方親人,我很熱情的招待了他,他是那種可以看透人心的厲害角色,終於在他的引導下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對我說這件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所有的證據都已經不存在了,想要用法律來制裁他們已經不可能了,於是他教我利用人鬼蛾的傳說來將那些壞人逐個幹掉!首先他為我編了那首歌謠要我教給小朋友們唱,然後發恐嚇信和死飛蛾,接著他又教我如何利用那祭衣做密室殺人現場,如何引誘胡、古二人上鉤……不知道為什麼,和那個年青人在一起我心中的那種邪惡感和犯罪感急劇的膨脹了起來,於是決定用自己的力量來為我兩位父親報仇!……華夢陽,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和你恰恰相反,和你在一起,覺得很開心,心中充滿著溫暖的陽光與美好的夢想,就像你的名字一樣。」

  「那個青年人叫什麼?」

  「他說他也是個偵探,當我問他叫什麼的時候,他只是冷冰冰的朗頌了一首詩『秋雨點點歌一曲,庭院深深楓葉紅』」

  「是秋庭楓!!」洛飛驚呼道。

  「秋庭楓是誰?」

  「難道你不知道嗎?他一直是偵探界一個非常有爭議的人物,傳言他屢破奇案,在他手上沒有可能逃掉的凶手,也有傳言他這個人嫉惡如仇,他甚至可以為人設計完美犯罪來懲處那些逍遙法外的惡人!他就是這麼一個怪偵探!但無論怎麼樣,他的這種行為都是教唆犯罪,也必須負上法律責任!」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感謝他,讓我終於報了這個血海深仇,也可以讓在九泉之下的兩們父親瞑目了!」



  尾聲

  「你這麼做,他們真能夠瞑目嗎?還記得你親生父親是怎麼對你說的嗎?無論多少寶藏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只有你才是他的無價之寶嗎?你的養父含辛茹苦的把你教育成人,難道只是希望你為他們報仇做一個階下囚嗎?他們都希望你能過平靜的生活,希望你能珍惜自己,找一個自己心愛的人與他結婚生子,做一個幸福美麗的新娘,因為只有你才是他們的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寶藏。」說到此處,我的眼眶也不禁濕潤。「你真的做錯了,雲芳,而且你並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一個甘願為你頂罪甘願為你默默等待的愛人,你又何嘗對得起阿龍的深情呢?你還有像愛永這樣的好朋友,即使你們經常不能見面,可她也時刻在牽掛著你!」

  聽到我的這番話云芳已淚眼婆娑,她深情的看著阿龍,又感激的衝著愛永微笑,輕輕的說道:

  「謝謝你們!」說完忽然衝開人群跑了出去,我們跟在她後面追喊著,她一路跑進了那個「愛的天空」山洞內。

  待我們也要衝進山洞內時,就看見雲芳站在洞口內,手中提著一個桶,她正在迅速往山洞內外潑灑著什麼。

  「糟了,那是汽油。」我聞到了從空氣中傳來的汽油味道,原來她早將汽油準備在了山洞內,難道她要自殺!我大聲急呼道。「雲芳,不要做傻事!」

  「你們都別過來,我要進行最後一場五行祭典,用火來結束我的罪孽,這個綵鳳王的寶藏是個邪惡的詛咒!已經讓那麼多的人迷失本性失去生命了,也許只有執行完最後一項火祭儀式才能平息綵鳳王幾百年強大的怨念與仇恨!!」

  我們站在山洞前,正準備衝進去阻止她,卻看到洞內亮起了一道火光,不知什麼時候,雲芳的手上已經打著了一個打火機隨時準備點燃灑滿地上的汽油,原來血詩中最後的「浴火的綵鳳」正是她要結束自己生命的預言!

  苦泣的她聲音沙啞的對著山洞外的我們說道:

  「愛永,你是我這一生最好的朋友,可我卻傷害了你,對不起了,好姐妹!還有華夢陽,我差點就動了殺你的心,如果你真有什麼意外,愛永會傷心一輩子啊!對不起!我祝福你們能彼此珍惜對方好好的疼愛對方。還有雲飛哥哥,你也要保重,你可是咱白家最後一點血脈了,記住,不要再想著什麼綵鳳寶藏了,那充滿邪惡詛咒的寶藏是我們白家悲慘的宿命啊!」她就像做著遺言一樣的對著我們說道,最後她又無限深情對阿龍說道:

  「阿龍,還記得這個「愛的天空」嗎?我記得你在這裡第一次對我說你愛我,第一次抱了我,第一次吻了我,也第一次讓我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有天長地久的誓言……阿龍……我也愛你……雖然說這話已經太晚了……謝謝你曾經愛過我,這輩子我多麼希望能穿上潔白的婚紗做你的新娘啊!可我……我好累,我要去找我的父親們了,他們一定非常想念我,原諒我,好嗎?……阿龍……為我好好的愛護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再見了大家……」說完不容大家的勸阻,一道火光閃過,山洞的汽油已經點燃,並迅速向四周飛快的蔓延,就在大家驚呼之際,又一個人衝向了那「愛的天空」山洞,此人正是阿龍,他不惜渾身浴火瘋了似跨過火牆衝入洞內。

  「雲芳!不要離開我……」

  我們依稀從火光中看到正當火焰燒到了雲芳身上的那一瞬間,阿龍已經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阿龍!你瘋了嗎?為我不值得你這樣啊!?」

  「不要……不要推開我,讓我再陪你最後一程吧!」那是阿龍堅定的聲音。

  兩個人就這麼忘記一切的靜靜擁抱著,全然忘了那只是生命盡頭短暫的擁有,也就是那麼幾秒鐘的瞬間,火焰已經捲了過來併吞沒了他們的軀體,吞沒了雲芳那還沒有完全綻放開來的微笑,那是我見過她最安祥最幸福最美麗的微笑了!

  「雲芳!」

  「阿龍!」

  大家歇欺底里的呼喊著他們的名字。

  然而一轉眼功夫,整個山洞都被漫漫大火淹沒了,這時從山腰處鋪天蓋地的飛來無數的飛蛾也撲向那熊熊大火之中,整個盤龍山頂被漫天的紅色所充滿,那火焰將盤龍村的一切慾望、罪惡和仇恨都焚燬燼滅,隱隱約約從火焰之中傳來了一對男女的歌唱: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人們被眼前的這幕景象震撼了,大家悲傷的哭了,在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阿龍用他的生命詮釋了「至死不渝」的真諦。望著飛舞的火焰我不禁想問他們擁有的究竟是最後那短暫的一瞬間還是永恆的廝守呢?

  「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洛劍望著火光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她不在龍堂內留下那血詩裡的暗示的話,也許整個案件會更加難予偵破,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要製造綵鳳王復仇的假像嗎?那幾封恐嚇信還不夠嗎?」

  「我想是因為兩個原因,第一,她希望那些仇人看到他的警告,能夠對自己的罪行做個交待,這一點她失望了,第二,她希望能夠出現一個人,可以早點識破她的計畫,就可以阻止她的瘋狂報復行動,而這一點……她也沒能如願!」

  「你是說,她希望出現的人,就是你,她希望你能早日阻止她。」

  「也許吧,她希望有人可以阻止她心中澎漲得越來越大的恨,那怨念快要將她整個身軀撐破,她很辛苦很難過……在寫那血詩的時候,她已經做好自殺的準備了,她想死在這個她最懷念最嚮往的地方……」

  「那麼深的恨卻來源……來源於愛啊,真可悲。」洛飛嘆著氣,拚命拔著嘴裡的煙。

  沉重的心情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無聲的看著那焚燒著的「愛的天空」,不知道我在這個事件扮演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呢?

  在度過一個無眠之夜後的次日清晨,大家在山洞內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在大火後他們依然緊緊擁抱在一起,另外大家還驚人的發現了一個奇觀:無數的金銀珠寶灑滿了他們兩人的四周,從洞內上方的心型縫隙射進來的陽光將那些金銀珠寶照得更是光彩奪目——這裡竟然就是那個白鳳天至死想不通、鐵胡等人朝思暮想的火鳳寶藏的隱藏之地!!據後來到來的相關人士分析,在那場大火焚燒山洞的時候,產生的高溫將山洞四周的岩硫物質溶化了,隱藏其後的寶藏就顯露傾瀉了出來,值得諷刺的是,如果沒有這一幕幕殺人事件到最後雲芳在這裡以火祭儀式結束生命,這個隱蔽的火鳳寶藏也許永遠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那個心思慎密藏匿五處寶藏的綵鳳王也許就在冥冥中操縱著那些窺視和強奪寶藏的貪婪人們的命運!

  後來,土鳳寶藏也在阿龍父親的帶領下被大家找到,並與火鳳寶藏一起上交給政府機關,他也在不久後孤獨痛苦的死去,林婉秋和李強相伴遠走他鄉,智障兒古柯送到了城裡的孤兒院,白雲飛將手中的有關綵鳳寶藏的資料「鳳翔萬里」交到了相關單位,洛飛帶著他的神風隊離開了盤龍村,而知道了一切真相的盤龍村民對綵鳳王的神靈反而更加深信不疑的崇拜……

  在回城的長途汽車上我被愛永從睡夢中喚醒。

  「華夢陽,你在哭麼?」愛永用她的小手拭著從我眼眶中不斷湧出的淚水,心疼的模樣溢於言表。

  「沒事,我的傷口又痛了,痛得我的眼淚都出來了吧?」我佯笑著,那淚水比之我頭上傷口的痛又算得了什麼,那淚水是因為我剛剛做的那個夢,夢中一對宿命的飛蛾義無反顧的撲向熊熊燃燒的大火,以浴火洗禮它們靈魂的罪與仇、愛與恨,直至燃燼他們的生命來換取與愛侶永遠的廝守,在我已模糊的淚光中,依稀看到他們自由自在的飛舞著,飛向他們心中那一片愛的天空,只有他們兩個比翼齊飛……永遠的兩個人…永遠的廝守著………永遠的……永遠……

  多麼悲哀的一個夢啊!

  <這時畫面再次回到了盤龍山頂的漫天大火那一幕,無數的飛蛾撲向那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之中,火光中依稀可見一對戀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鋼琴聲緩緩的響起:

  讓我擁抱你入夢
  在我溫暖的懷抱中
  雖然明天要說再見
  今夜為你守候
  唱著唱著忘了短暫的擁有
  唱著唱著彷彿愛你到永久
  玩火的孩子燙傷了手
  讓我緊握你的小拳頭
  愛哭的孩子不要難過
  讓我陪著你淚流
  讓我擁抱你入夢
  在我溫柔的歌聲中
  雖然聲音已沙啞
  依舊是最美的歌>

  PS:小說最後的那篇歌詞為鄭智化的《讓我擁抱你入夢》,輕輕的鋼琴及歌聲裡蘊含著無限的深情,當我寫《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曉龍與雲芳火中殉情的一幕時,我不情不自禁哼唱起這首歌。無論從音樂到歌詞,簡直就像是為小說量身訂作的,因此在未經鄭智化先生同意的情況下,我已決定採用此歌作為《人面蛾傳說殺人事件》的主題曲。因為,當故事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我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情,謹以此歌來為這份感動劃上一個句號,至少我感動了我自己。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3-21 08:3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7
黑色星期五殺人事件問題篇 序章

  「啊!!………」  
  當時鐘指向清晨七點整的時候,我再也按捺不住壓抑了一宿的煩悶,對著臥室的天花板怒吼了一聲,我依然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裡,也依然沒有一絲睡意,昨天晚上隔壁傳來的音樂聲令我徹夜未眠,那是一首被反覆播放著的樂曲,曲韻悲傷淒涼,加上昨夜分手前和愛永大吵一架,聽到這樣的曲子更如催化劑般的令我黯然神傷愁腸寸斷,就這麼胡思亂想折騰了一個晚上,直到此刻那首悲傷的樂曲仍從隔壁房間緩緩傳來。  

  隔壁住著市交響樂團的團長曲飛揚,不到花甲的他已是一位在國內外曲藝界頗具知名的著名作曲家,他為人低調不愛張揚,平日裡和左鄰右舍也無交往,只是終日裡關在家裡搞創作,關於這些我還是從公寓管理員金師傅那裡聽說的,要不然我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的隔壁住著一位知名人士。  

  即使他是一位知名人士,但他已嚴重騷撓了公寓的夜間寧靜,確切的說那該死的音樂影響了我這個一牆之隔的倒霉聽眾,我果斷的打了110投拆電話,使我作出這一決定的是一分鐘前——我猶豫不決的給愛永打了個電話,可電話響過多聲也無人接聽,顯然她仍在生氣,怒火中燒的我將所有委屈和憤怒牽怒於那位知名人士。事後想一想,若當時不是我一時衝動報了警,也許我不會目擊到那起自殺事件,更不會揭開那首帶著死神詛咒的送葬曲——「黑色星期五」的神秘面紗!  

  昨夜是2001年4月13日,星期五,在歐洲,人們將13號又恰逢星期五的那天稱之為「黑色星期五」,代表著不祥與凶險!!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7
黑色星期五殺人事件問題篇 一

  大約半個小時後,也就是7點40分左右,我從窗外看到一位民警正站在公寓大門前與管理員金師傅在交涉,110的同志已經趕到,可我沒有感到一絲的喜悅和興奮,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的行為,畢竟平日裡金師傅對我挺照顧,那位知名人士也不過是位獻身於藝術創作的工作狂人罷了,我應該出去向他們解釋一下,化干戈為玉帛平息此事,下定決心後我匆忙穿上了一件皮外套就打開了房門,一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戶外與室內溫度反差極大,即使不開空調我在室內也只穿著一件睡衣就足夠保暖了,而走出戶外卻要裡三層外三層的全副武裝才行,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此時已是四月天,往年的此時已是和風暖日氣候宜人了,可今年卻出現了歷史罕見的「倒春寒」,室外溫度只有五六度,加上四級偏北風,整個城市就像回到了初冬。  
  我一路小跑來到傳達室金師傅和那位民警同志的面前。  

  「怎麼了,小華,到報社去嗎?」金師傅主動和我打了招呼。我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笑著說道:  

  「唔……很抱歉……剛才是我報的警。」  

  「你好!」那位民警嚴肅的向我行了個禮,不難看出他是個剛入民警隊的菜鳥,除了菜鳥又會有哪個笨警察會主動向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年青學生致敬行禮呢?可我卻對他產生了親切感,雖然他是個雙目呆滯、頂著一個雞窩頭的傻瓜。  

  「你為什麼報警?」不等那菜鳥民警開口,金師傅已經忍不住問我了。  

  「也……沒有什麼,就是隔壁那個作曲家的臥室裡的音響聲音開得很大,而且折騰了一夜。害我一宵沒有睡著!」  

  「就這麼點小事啊?」金師傅輕輕一笑,「你也真是,左鄰右舍的,打個招呼不完了嗎?」  

  「半夜裡我去過一次,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可能聲音開得很大,所以裡面聽不見,我知道他是搞創作的,經常要從音樂中蒐集靈感的,我也是一氣之下才報了警的。」我目光轉向那菜鳥民警,旨在讓他知道我希望平息此事。然而那菜鳥卻一本正經的說道:  

  「作為一個民警,群眾夜間在寧靜安適中睡眠是高質量生活的重要保障,我絕不允許這類事情在我管轄的社區內發生,我知道睡眠不足是件很慘的事情,年青人的睡眠尤其重要,所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還這個公寓一片寧靜。」  

  他顯得感慨萬分,且異常認真,可我卻認為在他童年時代一定因為欠瞌睡而在心靈上受到了某種劇烈的創傷,那才是他情緒激動的真正原因,這是我的推理!在一分鐘前對這位菜鳥民警的親切感也蕩然無存!  

  「這是我上班以來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希望你們支持配合我的工作!」  

  「案子?」我和金師傅相視苦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7
黑色星期五殺人事件問題篇 二

  我們一行三人走到曲飛揚家的大門口,就聽到房間內傳出那陣陣如悲泣般的音樂。  
  「是小提琴獨奏!」菜鳥民警脫口而出,他精神為之抖擻,掏出記事本刷刷寫著什麼。  

  「有這麼嚴重嗎?」金師傅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這是你家吧?」他指著對面的大門問道。  

  「對!是我租的,我的臥室和他家只一牆之隔,所以這首小提琴獨奏曲我聽得非常清楚。」我略帶嘲諷的說道。  

  「現場收集證據並核對其真實性是非常重要的……」  

  「咚咚!咚咚!!」性急的金師傅已經不厭其煩的猛敲著曲飛揚家的大門,並高聲喊道:「曲團長!」  

  這樣持續了大約三分鐘,室內除了那音樂不斷傳出來外並沒有任何其他動靜。  

  「有兩種可能,第一,裡面根本沒有人;第二,人因為某種原因而無法開門。」我情不自禁的分析起來。  

  「不,肯定沒有出去,我昨夜值班,10點多大門就鎖了,在這之前他根本沒有出去,不然一定會經過管理室!而且昨夜裡他還給我打電話了的。」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了,你所說的某種原因指的是?」菜鳥民警一臉疑惑的問道。  

  「比如說睡前服食安眠藥,或者更嚴重的是身體機能出現問題而昏過去。」我答道。  

  「也許有更可怕的原因……」菜鳥民警陰惻惻的說道。  

  「你的意思?」  

  「室內的男人已經遭遇不測!!」  

  「不會吧,怎麼可能?」金師傅神色緊張起來,如果真有此類事件發生,他必將承擔一定責任。  

  「同志們,案件已經升級!」那菜鳥民警神經質的說道,從他那神怪的神情中隱約看到了一絲興奮和激動!  

  「沒那麼嚴重!」我拍拍金師傅的肩膀,鎮定的說道:「公寓管理處那裡不是有備份鑰匙嗎?你領出來把門打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對啊,我怎麼都忘了呀?」金師傅一拍腦門,慌慌張張轉身就走,卻與走進公寓的來人撞了個滿懷。  

  「金師傅,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慌什麼呀?」來者是位穿著黑色職業套裝的年齡在35歲左右的時髦女性,她氣質端莊面容俏麗體態婀娜,只是眉宇之間略帶愁雲。  

  「馬倩啊,你來了就好了,你叔叔到底在不在家啊?」  

  原來她叫馬倩,曲飛揚是她的叔叔。  

  「在啊?昨天我走的時候他還在修改曲譜呢?」她看了看我,輕輕的點點頭,我也微笑的回應,也許她認識我吧,畢竟我是她叔叔的近鄰,見過面也並不奇怪。當她看到警察的時候,立時緊張起來。  

  「怎麼會有警察?到底怎麼了?」她衝到曲飛揚家的門前,用力的捶著大門,並用近似哭泣的聲音喊著叔叔。我趕緊向她解釋。  

  「是這樣的,因為曲團長房間內的音樂開了一宵,我敲門半天也沒有人答應,於是我就報了警。」我向她解釋的這番理由,故意避重就輕的說敲門無人答應才打的110,是為了掩飾自己報警洩憤的初衷。  

  「對了,馬倩,你不是有叔叔家的鑰匙嗎?」金師傅問道。  

  「是的,因為叔叔是個工作狂,對於自己的居室衛生和個人生活都非常馬虎,所以我才配了把鑰匙經常上來為他整理和打掃,可是最近團裡非常忙,也很久沒有來為他打掃了,就連鑰匙也落在單位裡沒有帶出來。」馬倩焦急的說道。  

  「好吧,那我馬上回管理處去取。」金師傅說完轉身跑出公寓大門,這時就剩下站在我身邊發呆的馬倩,以及那陣陣傳出的淒涼音樂,那個菜鳥民警卻不知所蹤。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49
黑色星期五殺人事件問題篇 三

  「這是首小提琴曲吧?挺悲傷的感覺。」我笑了笑,試圖令氣氛舒緩些。  
  「對,是叔叔親自演奏的,曲名叫《黑暗裡的舞者》。」  

  「黑暗裡的舞者??」聽了這首曲名讓我渾身不自在,彷彿那音樂從房間流出的同時,正有一團巨大的黑影也侵襲而至,只是我的錯覺嗎?  

  「是在去年亞洲神曲杯交響樂大賽中得到冠軍的那首曲子吧?怪不得,讓我聽著這麼難過。」不知什麼時候,那菜鳥警察神出鬼沒的站在我後面正自言自語著,我對他的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是你叔叔作的曲吧??」  

  「……對……他親自演奏的。」馬倩神不守舍答非所問。  

  「警官大人又發現什麼重要破案線索了?」我打岔道。  

  「是的,剛才我到公寓四周看了看,窗戶都緊閉著,而且有防盜鐵欄護著,窗簾也拉得緊緊的,根本看不到室內的情況,可是從玻璃上有霧水這一點來看,屋內應該開著空調。」原來剛才這位神經兮兮的菜鳥民警跑到外面去觀察環境去了。正要嘲諷他幾句的時候,金師傅已經取到了公寓的備用鑰匙,並不由分說迅速打開了曲飛揚家的大門。當時的時間是AM8:05,此時走進曲飛揚家同時目擊到現場的只有四個人:我、公寓管理員金師父、曲飛揚的侄女兒馬倩、還有就是那個說話嘰嘰喳喳有點神經質的菜鳥民警,可是最先看到室內情況的卻只有他們三個人,因為我一走進去,就什麼也看不到了,眼前只剩一層濃濃白霧,同時聽到了馬倩一聲驚呼和雜亂慌張的腳步聲,我知道在他們面前一定發生了什麼,我慌忙取下眼鏡擦拭鏡片,正如那菜鳥所言,屋內開著暖氣,而且溫度頗高,從這點來看,那菜鳥的推斷並非空穴來風無據可依,當我的視線重新清晰的時候,我終於看到現場的情況:曲飛揚孤獨的吊在那裡——大廳通向臥房的房門門樑上,他身穿黑色高領毛衣和厚棉褲,腳上穿著一雙皮拖鞋,他的神態安詳,臉上並無痛苦掙扎之容,在他的身體下方的地上倒著兩個板凳,一個背靠椅和一個木方凳,臥室內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再無其他,大廳顯得非常凌亂,正如馬倩所說,死者生前對於自己的生活的確很馬虎,許多家居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大廳正前方的牆壁上有一面大掛鐘,下方是一張大書桌,桌上擺著一台嶄新的電腦,電腦旁有許多的紙張筆墨和各類報刊書藉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物件,還有一個盛著少許咖啡的咖啡杯,桌旁地上有個尚在工作的電取暖器,沙發邊的茶几上一個電咖啡壺還咕咕往外冒著熱氣,窗戶兩側的牆上分別掛著貝多芬的肖像畫和一把小提琴,冰箱旁放置著一套高級音響,《黑暗裡的舞者》就是在這裡不斷播放著。另外,大廳地面的綠色地毯上散落了許多零星的東西,諸如摔壞的熱水瓶、書、揉作一團的廢紙等等。室內的其他陳設因與案件無關,我在這裡並不一一贅述。  

  此時,悲傷慟哭的馬倩和不知所措的金師傅已將曲飛揚的身體從半空中取下,放倒在臥室的床上,菜鳥民警過去專業的摸了摸曲飛揚頸項處,搖了搖頭。  

  「死了。」話音未落,馬倩已經放聲大哭的撲到了曲飛揚的屍體上,金師傅和菜鳥在一旁扼腕嗟嘆,忽然間,我想到了現場留下了幾個非常不協調的地方,當我正準備大聲喝令他們保持現場之前,已經有個聲音先我一步了!  

  「同志們,大家不要再碰任何東西,保持好現場!」正是那菜鳥民警。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6:50
黑色星期五殺人事件問題篇 四

  金師傅聞聲轉過頭來,疑惑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又不是兇案現場??」  
  難道說這個傻乎乎的警察已經先我一步觀察到了現場的那些疑點並作出了準確的判斷與行動嗎?難道他是個大智若愚的個中高手嗎?我一邊思索一邊和金師傅按菜鳥的要求下將悲傷不止的馬倩扶到了大廳的門口處,菜鳥警察走到高級音響邊將電源關上,房內立時寧靜下來,接著就聽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很明顯………這是一起自殺事件!……」我大跌眼鏡的連連擺頭,而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可是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些不妥的地方,或者說……感覺上有點怪怪的……」  

  我知道該我上場了,要不然很難想像這菜鳥會再鬧出什麼荒唐滑稽來,我順水推舟的打斷了他的話:  

  「這位警官和我所想到的不謀而合,從現場表面跡象來看確實像是自殺:門窗緊閉,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從外面是無法進入的,這裡就是個絕對封閉的空間……」  

  「是密室!」菜鳥用一種既高亢又興奮得帶點顫抖的怪腔調說道。  

  「可以這麼說吧,但是我從現場中不難看到幾處非常不協調的地方。」  

  「不協調?」眾人異口同聲,並各自掃視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首先,是房間開著空調!大家不覺得嗎?」  

  「天氣這麼冷開空調有什麼奇怪?」菜鳥不以為然。  

  「是的,但仔細想想,我們進來不過五分鐘,已經覺得非常熱了吧,就我自己一牆之隔的感受來說,家裡的溫度已經不錯了,穿件外套已經足夠禦寒了,你們看,曲團長穿著高領厚毛衣和棉褲,還用得著將溫度開得這麼高嗎?」  

  「可能他非常怕冷吧。」  

  「那麼你再看看,為什麼寫字桌旁地上的取暖器也開著呢?既然室溫已經足夠取暖了,還有必要多開個電取暖器嗎?很顯然,那是曲團長在工作時放在身邊以供取暖的。」  

  「是,有點怪!現在真的感到很熱了!」  

  「也就是說,曲團長是用電取暖器在取暖,當時空調沒有開,可是有另外的人基於某種原因將空調打開了!這是第一個不協調的地方。」我頓了頓,接著說道:  

  「第二,上吊死亡的那一瞬間,應該會有一番本能的掙扎,而且非常痛苦,可是你們看到了,曲團長臉上非常安詳,並沒有痛苦之情!」  

  「你怎麼知道上吊是什麼感覺?你試過?」菜鳥再次發問,我對他置之不理,繼續說道:  

  「第三,你們發現沒有?曲團長自殺處的臥房門前倒著兩個板凳!」  

  「上吊嘛,當然要有板凳,電影裡還看少了嗎?」菜鳥提高嗓音不屑的搖搖頭。  

  「好吧,讓我分析給你們聽,我們住的這棟公寓的屋內空間應該有多高呢?」我以詢問的口吻望向金師傅。  

  「因為是舊式房改造的,應該有四米五左右吧。」  

  我點點頭說道。  

  「對,就目測來推斷,臥室的門樑到地面的距離大約有二米多,氣窗也比普通的要大許多,曲團長的身高應該不足一米七吧,系在門樑的粗繩到死者脖子的距離大概有二十幾釐米,那兩個倒躺的椅凳應該都在三十釐米左右,顯然,站在其中任何一個上面完全可以將繩子套在脖子上了,有必要兩個一起使用嗎?」  

  「也許他先站在其中一個上面,絕對非常不舒服,所以一腳踢開,又換了另一個吧。」菜鳥警察的辯解雖然牽強得令人捧腹,可仍然算是個不能完全駁斥的理由。  

  「是的,我們並不能根據這些表面留下的跡象作出武斷,可存在著這些矛盾和疑點也並不是偶然的,所以我們更不能草率的破壞現場,直到法醫來鑑證以前,警官,現在請你馬上報案!」  

  「你……是做什麼的?」菜鳥警察瞠目結舌的衝我問道。  

  「我?我是個私家偵探!報案刻不容緩!」我堅定的說道。  

  「是!」菜鳥警察聽話的行了個禮後就忙著打開手機通知分局的同志了,眾人都被我剛才的那一連串推理給說服了,特別是那個對我馬首是瞻的菜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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