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北斗推理劇場 作者:天叢(已完成)

 
Babcorn 2017-2-26 13:29: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5518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07
第一卷 愛緣公寓殺人事件 第十九章 心之囚籠

  也許張放鶴覺得我是個不錯的聽眾,對著我打開了他的話閘子。

  「有一段時間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我有了種很強烈的不安感,好像雲梅要隨時離開我似的,於是我請人將這棟公寓的窗戶全都裝上了鐵欄杆,甚至在頂樓裝上了鐵絲網。雖然對外說是為了防盜,但我內心知道,我這是害怕,是害怕有些感覺,有些東西會離開我,所以想把一切都囚禁起來。至少,安上了這些鐵絲網,會讓我的心裡有安全感。」

  「歲月是一種很容易造成人遺忘的東西,我怕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會漸漸的對雲梅淡忘,讓我再也找不到她還和我在一起的感覺。於是,我建起了這樣一座囚籠,將自己牢牢的困在裡面,我堅信只有這樣,雲梅才可以永遠的和我在一起。」

  「這一夢就是數十年啊。也許人總是害怕寂寞的吧,我從五湖四海招來了不少住客,這棟公寓又漸漸的熱鬧了起來。我要感謝你們這些住客,數十年來使我這個老頭不再孤寂。」

  我明明是今天凌晨才搬到這裡來,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張放鶴的話,我有種好像真的在這裡生活了數十年的感覺。也許,就算我不願承認,但我下意識的也知道,在我的心裡也有座囚籠,緊緊囚禁著我的心,讓我總有些東西不敢面對。在這點上,我與張放鶴是何其的相似啊。

  現在聽張放鶴的話,他好像已經劈開了枷鎖,走出了那個困擾他數十年的囚籠。可我呢,什麼時候才能掙脫那枷鎖的束縛?

  我的心中思緒萬千,而張放鶴還是繼續著他的話題。

  「也許我做這麼多的防護措施,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再從這棟公寓飛身而下,躍入大海吧。我想,如果萬一再發生跳海而溺的事件,那肯定會如一柄重重的鐵錘,將我心中編織的那個脆弱美夢擊的粉碎。」

  「小梅的事給了我相當大的剌激,也許在那時,一個做了數十年的夢,就醒了吧。小梅和雲梅一樣,名字中都有個梅字,而且她的笑容和雲梅看起來是那麼的像。在我看來,她就像是我和雲梅的孩子,是我夢的延續。」

  「我平時就比較照顧小梅,她房裡的設施也儘量安排的好一些。看著她高高興興的戀愛,我就像真的是她父親般的感到高興。但小梅現在卻走了,還有那海面上的花瓣,這一切難道是當年的翻版?這個打擊對我太大了,一時之間也難免有些失態。」

  說到這裡,張放鶴抬頭看著我:「你才從警局回來吧?小梅的事有結果嗎?」

  「嗯,根據調查的結果,阮小姐應該是自殺。至於具體的原因,應該過幾天就能查清楚。」我據實相告。

  「這孩子,難道她的心裡也有著囚籠?有著什麼想不開的東西非要自殺?這公寓的防護措施做的再好,也無法救護人的心啊。所以,現在我想通了,這愛緣公寓再也不需要那些鐵絲網了!」張放鶴的聲音有些激動。

  「阮小姐自殺的具體動機現在還不清楚,但我看到她的屋裡牆上貼的偶像海報是翁美鈴時,就曾想到這位大明星當年也是以自殺這種方式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阮小姐難道連死亡這一點都要學習她的偶像?」我在一旁道。

  「難道是為情所困?」張放鶴猜測著:「人的心裡到底是堅強還是軟弱?感情難道真的是道連死都無法掙脫的枷鎖?」

  張放鶴的問題我無法評述,於是我只能感概著嘆道:「也許美麗的東西總是容易破碎的。」

  接下來,我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這麼站在天台上,靜靜的等著夕陽完全沉入了海平面,才一前一後的離開。

  這時張放鶴的腳步應該是輕鬆的,因為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放下,而放下並不代表遺忘,那些最美的東西依然沉澱在他心裡。

  而我的心情卻變的很是沉重,到底壓在心頭的東西能不能放下?這時的我還無法做出決斷。

  接下來的兩天,我忙於分公司成立時的繁雜工作,完全脫不開身與吳輪立聯繫,也不知道他們那邊對案子的進展到底如何。

  直到星期三的下午,公司的事情才總算是告一段落,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公寓,有點意外的是吳輪立和柳丁正坐在門房裡和張放鶴聊著天。

  看到我後,吳輪立立刻和我打著招呼,而柳丁則是有些不高興的撅起了嘴。難道他們是特地在等我?

  「天叢,你回來了,有沒有空?能聊聊嗎?」吳輪立對我開門見山。

  我點點頭,與是我們一起和張放鶴打了聲招呼,就沿著海岸線走了起來。

  「吳隊,找我有什麼事嗎?是關於那件案子嗎?」我問道。

  吳輪立點點頭:「不出你所料啊。今天早上,我們警方收到了兩封信,已經證實是阮梅的親筆信,是她在死前寄出的。」

  這時柳丁在一旁有些不滿的插嘴道:「吳隊,這些事有我們處理就行了,為什麼要特意跑一趟找這些不相干的人?」

  我搔了搔頭,忍不住反駁道:「也不能說和我不相干吧?至少當時我也是參與了這次事件,而且我的推論也起了主要作用吧?」

  柳丁漲紅了臉:「就算是這樣,但破案還是我們警方的工作,而且就算沒有你,這個案子我們也能解決。」

  看來才兩天不見,這小丫頭對我的意見又大了起來,全然忘了當日與我分析案情時的合拍。不過,估計這次她針對我到不一定是反感我這個人,而是出於身為警察的自尊心。至少,身為非專業人士的我,屢屢在案件中扮演關鍵角色,對於這位好勝的小丫頭來說,是件很沒面子的事。

  吳輪立這時笑笑道:「小柳,你怎麼還這個樣子?當時天叢確實是給我們幫了不少忙,在情在理我們都應該給他回個話才對。」

  柳丁小聲嘀咕著:「可我看不慣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功勞都是他的一樣。」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十分鬱悶,我什麼時候得意洋洋好像功勞都是我的一樣?雖然死神纏身好像是我的霉運,但我那過重的好奇心才是使我參與這些事件的主要原因,絕不會是為了出風頭。看來,這位很以自己是警察為榮的漂亮女孩,把我當成了她的競爭對手。只是,我這非專業人士和她有競爭的必要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07
第二十章 絕愛

    按慣例,還是由吳輪立打了圓場:「阮梅的兩封信,一封是寄給我們警方的,還有一封是托我們警方轉交給林忠信的。由於和命案有關,這兩封信警方都拆開看了。我想,既然你也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也應該看看。」

    說著,吳輪立將兩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首先看的是阮梅寄給警方的信,信裡的大致內容與我的推理除了在極小的細節方面,其餘的都差不多。阮梅確實是在選擇自殺之後,才又煞費苦心的佈置現場,將林忠信捲入到了此次事件之中。當然,有了她的這封遺信,林忠信算是徹底的洗刷了自己的罪名。

    至於阮梅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又要把林忠信捲入到此次事件中來?在我看了另一封信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在這裡,我就將那封信的原文複述如下:

    信:

    用句很俗的話做為這封信的開頭吧,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能夠認識你並愛你,我真的覺得好幸福。我曾經幻想能為你披上婚紗,陪著你走過這一輩子……來生……百世……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這一切只能是幻想了,因為現在的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愛了。

    上個週六,我看到了你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進了北鬥酒店,我在櫃檯查到你只用你的名字開了一間房。在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昏地暗……

    前天,因為你爸爸的手術問題,你心情不好,而我的腦海中又總出現你與那個女孩子走進酒店的身影,於是我們口角了幾句。我不停的問你是不是愛我,但你卻完全沒有回應,難道我們的愛這麼快就結束了?難道我們那些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都是謊言?

    但是,我依然愛著你,而且我相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現在,就算你已不再愛我,但你還會不會將我的名字記在心裡一輩子?

    很對不起,信!在我選擇了人生的絕路後,就讓我任性最後一次,讓你陪我玩一次死亡的遊戲吧。這樣,不論是愛我或者恨我,我的名字都能記在你心中一輩子吧?

    信,我要讓你知道,我寧願用生命,來換取存在於你的心中一輩子!這樣,你就永不會忘了我!

    另外,我投了50萬的人壽保險,這筆錢應該夠你爸爸的手術費了。我知道你是個不在乎金錢的人,但這筆錢就當是我送你的最後禮物吧。如果這筆錢還有剩餘,希望你能寄給我在江城的父母,畢竟我這個不孝的女兒辜負了他們的養育之恩,本來他們是應該看著我能穿著潔白婚紗高高興興出嫁的,只是現在沒這個機會了……當然,這也是我最大的心願,只是也沒這個機會了……

    就說到這裡吧,我怕再說下去,我會捨不得你。只是,就算我再怎麼無法割捨,失去了你的愛我又能怎麼辦?那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最後我只希望,在另一個世界裡,如果還能記住你,還能愛著你,那就太好了!

    梅

    絕筆於2001.6.30

    看完了這封信,我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長嘆了一口氣。我無法用言語評價阮梅此次的所作所為,這是一個愛的偉大還是一個痴到極端的女子?生命的價值在她的眼中,應該不是最為寶貴的東西吧,也許追求愛情才是她所認為最保貴的東西!只是,這一切真值得用生命去換取?

    吳輪立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天叢,發生這樣的事讓我們每個參與到此次事件中的人心裡都不好過,但是,現在還有一個人更值得我們去安慰!」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道:「是啊,相信林忠信心裡的傷口,才是最大的。他還不知道內情嗎?」

    「我們是還沒通知他,不過,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這麼好的一位姑娘,他配得上嗎?他懂得珍惜嗎?」這樣憤憤不平說話的,當然是柳丁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柳丁的眼眶是紅紅的,也許這位傲氣的女警,為阮梅流下了不少同情的淚水,更為她的逝去覺得不值。

    我無法回答柳丁的話,也不能對林忠信做出什麼評價,只好對吳輪立道:「我們這是去找林忠信嗎?他是不是在流星崖?」

    「我們和他聯繫過了,他這些天也沒上班,總是呆在流星崖,所以我們約好在那裡見面,好將信交給他。反正到愛緣公寓來也是順路,就順便來找找你。」

    「林忠信總呆在流星崖?這是他和阮梅最喜歡的地方,他在那裡是為了回憶嗎?」我不由問道。

    「回憶有什麼用?現在跑去裝深情有什麼用?這麼好的女孩子不知道珍惜,再後悔也來不及了。」柳丁搶著回答了我。

    聽了柳丁的話,我的心也是隱隱一痛,是啊,失去就是已經失去了,後悔能有什麼用?

    流星崖離愛緣公寓並不遠,我們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這個北斗市的著名風景點。

    這裡是一片巨大的海灘浴場,潔白的沙灘、藍藍的海水,這種天然的秀美,不足以用筆墨來形容。此時正是黃昏時分,沙灘上遊人如熾,海裡也滿是嬉水的人。

    沙灘上,臨海邊橫陳著一座巨大的岩石,足有三十餘米高,十足就是一座小山丘的大小。岩石四周都比較陡峭,特別是臨海的那一面筆直若刀削,在這面岩壁的頂部有一個粗大的石樑如同一個跳板一樣,橫生出海面,看那石樑的寬度,足以並排站上四五個人。不用說,這就是北斗那著名的名勝——流星崖了。

    雖然我到北斗市沒有幾天,但也聽過這樣的一個傳說:只要站在流星崖頂的石樑頂端,面向大海誠心許願,就會心想事成!

    而這時,在那伸出海面的石樑盡頭,面向大海站著一個一動也不動的人影。雖然這時距離較遠,我無法看的清楚,但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就是林忠信。

    他站在那裡,是在祈願嗎?還是在追憶?抑或是懺悔?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2-26 14:1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09
第二十一章絕愛

  流星崖雖然四面陡峭,不過為了便於遊人登崖賞景,還是有供人上崖頂的山道。當我們一行三人上到崖頂,一眼之下看到,那個站在石樑頂端的人,正是林忠信。

  可能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他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看來這幾天他沒怎麼好好休息。而他臉上的神情更是呆滯,看到我們後卻又像若無其事般的轉過頭去,繼續看著海平面。

  我故意的咳了一聲,但林忠信卻沒什麼反應,一旁的吳輪立只好開口道:「林先生,我是吳警官,剛才我們局裡的小柳和你通過話,我們警方有封阮梅阮小姐的遺書要交給你。不過有件事要請你見諒,因為事關命案,所以遺書我們警方拆閱過了。事實證明阮小姐確實是自殺,你是無罪的,從今天起我們警方取消對你的監控,你完全自由了。」

  聽到吳輪立的話,林忠信才算是轉過身來,不過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顯然並沒有因為獲悉自己無罪而感到高興。只有從他伸到吳輪立面前的手,才可以看出他在意與關注的,是阮梅的遺信。

  吳輪立將信交到了林忠信的手上,他就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信,邊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越來越大。最後,他拿著信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同時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我們,臉上的神情變成了一種如同絕望般的悲傷,卻又顯的是那麼的不甘心。

  只聽林忠信用幾乎是從喉嚨中嘶吼出來的低沉聲音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做些對不起別人的事!」柳丁在一旁不滿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聽到了這句話,林忠信彷彿受到了什麼更大的刺激,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眼中居然流下了眼淚,哽嚥著道:「可……可是,那個……那個女孩……是……是我妹妹啊!……」

  「什麼?!」聽到了林忠信的話,我和吳輪立、柳丁三人一起驚呼了起來。

  我的腦中雖然是一片混亂,但還是在瞬間反應了過來,難道這起悲劇,從頭到尾都緣於一個天大的誤會?

  我澀聲問道:「你是說,阮梅信中提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你妹妹?」

  林忠信茫然的抬起頭來,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們終於瞭解到了事件背後的真相。

  阮梅信中提到的女子,確實是林忠信的親妹妹。林忠信的父母離異後,他妹妹跟著母親到了外地,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聯繫。而林忠信的母親這些年來在外面也算是事業有成,偶然得知林厚德患了病。雖然他們之間感情破裂了,但也不忍心看著林厚德有病不能治,於是就要女兒帶著錢回到北斗市,準備給林厚德治病,而林忠信就安排他妹妹入住到北鬥酒店。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但誰又料道,恰好被阮梅看到林忠信到酒店去開房,而阮梅又那裡知道這個從未曾見過面的女孩子是林忠信的妹妹呢?結果,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個出乎意料,悲劇發生了。

  全然沒有想到事件的背後有這樣的真相,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柳丁顯然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臉頰上已滿是淚水。

  林忠信半跪在地上,雙手捶著地面,嘴裡不甘心的叫著:「如果……如果這流星崖的傳說是真的,我許願讓阿梅活過來,她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扶起了林忠信,對他道:「沒有如果!對死亡來說,是沒有如果的!」

  聽了我的話,林忠信呆呆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淚如泉湧……

  當我和吳輪立、柳丁從流星崖上下來時,林忠信還是木然的站在崖頂,他到底要品味悲傷到什麼時候,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柳丁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難道這就是愛情?非要用生命的代價才能證明她的偉大?如果理智一些,這出悲劇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啊!」

  「既然有為了愛寧願面對死亡的勇氣,為什麼不能為了愛而選擇相信?」我嘆息著自問了一句。很可惜,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根本沒辦法回答。

  柳丁擦乾了的淚痕,又濕潤了起來。我看著她,心裡默默沉思著:這是她經歷的第幾起案件?她見過幾次死亡的場景?現在,她為了這起傷感的事件落下了同情之淚,但多年之後她會不會因為見證過太多的死亡而變的麻木?

  看著柳丁那霧朦朦的美麗大眼睛,我突然堅信這個女孩子絕不會對死亡麻木,她肯定會貫徹著她的信念,守護著事實的真像,不會讓死亡來否定生命的價值。因為我相信,她和我有著一個同樣不變的認知:再沒有什麼,比那唯一的生命更為寶貴!

  我抬頭向遠處望去,夕陽正緩緩的沉入海平線下,又一個白晝與黑夜的交替開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5
終章 心之傷
    流星崖雖然四面陡峭,不過為了便於遊人登崖賞景,還是有供人上崖頂的山道。當我們一行三人上到崖頂,一眼之下看到,那個站在石樑頂端的人,正是林忠信。

    可能他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他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看來這幾天他沒怎麼好好休息。而他臉上的神情更是呆滯,看到我們後卻又像若無其事般的轉過頭去,繼續看著海平面。

    我故意的咳了一聲,但林忠信卻沒什麼反應,一旁的吳輪立只好開口道:「林先生,我是吳警官,剛才我們局裡的小柳和你通過話,我們警方有封阮梅阮小姐的遺書要交給你。不過有件事要請你見諒,因為事關命案,所以遺書我們警方拆閱過了。事實證明阮小姐確實是自殺,你是無罪的,從今天起我們警方取消對你的監控,你完全自由了。」

    聽到吳輪立的話,林忠信才算是轉過身來,不過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顯然並沒有因為獲悉自己無罪而感到高興。只有從他伸到吳輪立面前的手,才可以看出他在意與關注的,是阮梅的遺信。

    吳輪立將信交到了林忠信的手上,他就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信,邊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越來越大。最後,他拿著信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同時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我們,臉上的神情變成了一種如同絕望般的悲傷,卻又顯的是那麼的不甘心。

    只聽林忠信用幾乎是從喉嚨中嘶吼出來的低沉聲音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早知道這樣,就不要做些對不起別人的事!」柳丁在一旁不滿的撇撇嘴,嘀咕了一句。

    聽到了這句話,林忠信彷彿受到了什麼更大的刺激,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眼中居然流下了眼淚,哽嚥著道:「可……可是,那個……那個女孩……是……是我妹妹啊!……」

    「什麼?!」聽到了林忠信的話,我和吳輪立、柳丁三人一起驚呼了起來。

    我的腦中雖然是一片混亂,但還是在瞬間反應了過來,難道這起悲劇,從頭到尾都緣於一個天大的誤會?

    我澀聲問道:「你是說,阮梅信中提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你妹妹?」

    林忠信茫然的抬起頭來,從他斷斷續續的話中,我們終於瞭解到了事件背後的真相。

    阮梅信中提到的女子,確實是林忠信的親妹妹。林忠信的父母離異後,他妹妹跟著母親到了外地,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聯繫。而林忠信的母親這些年來在外面也算是事業有成,偶然得知林厚德患了病。雖然他們之間感情破裂了,但也不忍心看著林厚德有病不能治,於是就要女兒帶著錢回到北斗市,準備給林厚德治病,而林忠信就安排他妹妹入住到北鬥酒店。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但誰又料道,恰好被阮梅看到林忠信到酒店去開房,而阮梅又那裡知道這個從未曾見過面的女孩子是林忠信的妹妹呢?結果,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個出乎意料,悲劇發生了。

    全然沒有想到事件的背後有這樣的真相,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柳丁顯然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臉頰上已滿是淚水。

    林忠信半跪在地上,雙手捶著地面,嘴裡不甘心的叫著:「如果……如果這流星崖的傳說是真的,我許願讓阿梅活過來,她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扶起了林忠信,對他道:「沒有如果!對死亡來說,是沒有如果的!」

    聽了我的話,林忠信呆呆的看著我,一時之間淚如泉湧……

    當我和吳輪立、柳丁從流星崖上下來時,林忠信還是木然的站在崖頂,他到底要品味悲傷到什麼時候,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柳丁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難道這就是愛情?非要用生命的代價才能證明她的偉大?如果理智一些,這出悲劇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啊!」

    「既然有為了愛寧願面對死亡的勇氣,為什麼不能為了愛而選擇相信?」我嘆息著自問了一句。很可惜,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根本沒辦法回答。

    柳丁擦乾了的淚痕,又濕潤了起來。我看著她,心裡默默沉思著:這是她經歷的第幾起案件?她見過幾次死亡的場景?現在,她為了這起傷感的事件落下了同情之淚,但多年之後她會不會因為見證過太多的死亡而變的麻木?

    看著柳丁那霧朦朦的美麗大眼睛,我突然堅信這個女孩子絕不會對死亡麻木,她肯定會貫徹著她的信念,守護著事實的真像,不會讓死亡來否定生命的價值。因為我相信,她和我有著一個同樣不變的認知:再沒有什麼,比那唯一的生命更為寶貴!

    我抬頭向遠處望去,夕陽正緩緩的沉入海平線下,又一個白晝與黑夜的交替開始了……

    (本案完)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7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序章 以無聊為理由的開端

   2001年八月四日,週六,一個北斗市盛夏中的普通上午。

  「啊……」天叢仰天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揮手抹了抹額頭的汗:「這見鬼的夏天,天氣還真熱的像見了鬼似的!」

  看著身邊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天叢又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這北斗市不是海邊城市嗎?為什麼夏日裡沒有涼爽的海風而是這能蒸熟雞蛋的熱氣?簡直比我們那個叫火爐的老家還熱啊!夢陽,你說對不對?」

  「嗯。」旁邊的華夢陽漫不經心的哼了一下,算是回應。

  「還有,這見鬼的破公寓,連空調都沒有,收的租金又貴的離譜!偏偏還叫什麼愛緣這麼個煽情的名字!」

  「嗯。」華夢陽的回應還是一個鼻音。

  「當初聽到愛緣公寓這名字才跑來租房的,滿以為會發生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誰知道卻是和你這個傢伙的又一次重逢。」指著身後那棟五層樓高的愛緣公寓,天叢還在喋喋不休。

  「嗯。」

  「喂,我說老兄,你是不是除了嗯之外就不會說別的了?」

  「嗯。」

  「………………?」

  「………………!」

  「華夢陽是大笨蛋!」

  「天叢才是大笨蛋!」

  「噓……」天叢噓了口氣:「還以為你傻了呢,原來還會說話!難得出門一趟,不要老擺著那張死人臉裝酷好不好?」

  華夢陽有點無可奈何的說:「老兄,拜託,我好不容易有個週末能呆在家裡休息一下,卻被你一大早的拉出來曬太陽,還要我給你好臉色?」

  「去你的,那破公寓又沒空調,呆在裡面還不給熱死?跟我到街口那家新開張的肯德基裡吹冷氣才叫爽。何況,那家店裡的女服務生個個都很正點喲!」天叢露出個只有男孩才有的壞壞的表情。

  「嘿嘿嘿……」華夢陽回了天叢一個男孩才有的壞壞的表情,卻忽然把臉一板:「無聊!」

  「喂喂,你慢點行不行?嘴裡說無聊,腳底下卻跑的比我還快!咦?你還越來越快了,拜託你老等一下行嗎?」

  打鬧聲中,華夢陽和天叢一前一後的跑進了肯德基裡。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鐘,肯德基裡不像平時用餐時間那樣人山人海,但也有個三、五桌人。天叢跑到一個近空調的桌子前座下,等華夢陽端了兩杯冷飲過來,就開始舒舒服服的享受起冷氣來了。

  「看見沒,花個幾元錢,就可以座在這裡吹半天冷氣,這才叫生活!比呆在那個破公寓裡強多了吧?」

  「那倒是,這杯可樂又沒有要你花一分錢。」

  「呵呵,好兄弟,講義氣,談錢多傷感情。」嘴裡說著不負責任的話,天叢又大大的吸了口冰涼的可樂。

  「認識你這種損友也真命苦!我還有兩篇稿子要趕呢,卻被你拉到這裡來浪費時間浪費光蔭。」

  「拜託,休息時就應該休息,不要老想著工作。何況老闆著個臉,會長皺紋喲,那樣就不漂亮了!」

  「嘔……」華夢陽做了個嘔吐狀,拖長了音調:「你這個玻璃…………」

  「嗯,人家不來了,你笑話奴家。」天叢天生唯恐天下不亂,打蛇隨棍上,玩的更瘋。

  「咦?這不是華夢陽和天叢嗎?」顯然,有個不識趣的人物出現了,打斷了華夢陽和天叢的「打情罵俏」。

  說話的人是一個有點近乎於胖的過份的胖子,擠滿了肥肉的臉上也許還能找到二十五、六歲左右年輕人的樣子,可那臃腫的身段卻遠遠超過了四五十歲發了福的中年人。

  天叢只用眼的餘光掃了一下這個胖子,立刻滿臉不屑的說:「你是誰啊??沒事不要隨便上街認親戚,當心被賤賣到肉聯廠!」

  「呵呵」胖子真的是「擠」出了一臉的笑容:「天叢老大你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你是當年推理研究社中擁有如攝像機般記憶力的天才呢?」

  「是啊,是啊,還是個幽靈社員呢!」華夢陽接過了腔,笑著對胖子說:「不過還真沒想到在這個海邊城市能碰到老同學陳翔你啊!」

  叫做陳翔的胖子笑著說:「這就叫緣份吧。想不到當年推理研究社三劍客多年後會在這裡碰頭。」

  「嗤……」天叢從鼻子裡就透出著不屑一顧:「雙子星座什麼時候變成三劍客了?我看只有某個死胖子才能被稱為標標準准的大賤客吧?」

  華夢陽緩和了一下氣氛:「難得老同學碰面,用不著這樣鬥嘴吧?」

  天叢雙手一攤:「沒辦法,誰叫大爺我一見那種沒事一天到晚捧著黃色書刊、專偷女孩子內褲、特喜歡揄拍女孩子走光照片的大賤人就生氣呢?」

  陳翔到是一點都不生氣:「天叢老大,你也說的太誇張了吧?」

  「誇張?事實只有更誇張!你知不知道,正因為有你的關係,給我那幼小的心靈留下了『胖子必定是變態』的陰影,害的我現在面對那些中年發福的客戶不知有多痛苦!我說死胖子,你是不是應該考慮賠點精神損失費給我啊?」天叢還在那裡極盡誇張之能事。

  華夢陽笑著說:「去你的,怎麼你這嘴損人都不留點餘地?陳翔,不用介意他這張臭嘴。」

  陳翔連連搖手:「怎麼會?怎麼會……天叢老大還是這麼一如繼往的幽默啊。」

  天叢雙手一叉,兩眼翻白望天,顯然一副不領情的樣子。陳翔卻還是那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按照天叢的話來說:這就是肉多而必定皮厚的最佳註解。

  「算了,不用理他。」華夢陽擺擺手問陳翔:「對了,這麼多年不見,現在你在那兒高就啊?」

  「呵呵,高就談不上,現在就是在北斗大學當體育老師。」

  「什麼?體育老師?」華夢陽和天叢同時驚呼出聲,兩張嘴也全因為驚訝而張成了「o」形!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8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一章 GO,GO!目標是渡假聖地!

  這也怪不得平時素以有泰山崩與面前而色不變的心理承受能力而自傲的華夢陽和天叢這損友二人組感到驚訝,畢竟眼前這個身高不足160,腰圍接近160,體重早就遠遠超過160的傢伙居然會是體育老師?想想當年他體育成績能夠及格,據說也是以數十張極具噴血效果的美女照片賄賂那個精力過剩的體育老師換來的。這樣的一個傢伙現在居然成了體育老師?這世界什麼時候真變的這麼亂七八糟了?

  天叢猛的拿出手機,對陳翔說:「快告訴我你們學校的電話號碼!」

  陳翔顯的有點感動:「天叢老大果然還是關心我的,這麼快就要我的聯繫方式。」

  「去你的,誰想惹上你這個變態!我是想打電話通知你們學校保護好女子更衣室、浴室、廁所等一切女子專用地方,以免那些花季少女遭到你這個變態的荼毒!」天叢一副想將這個不知羞恥不知不覺在旁邊搭了個桌的傢伙一腳踹到板凳下的表情,惡恨恨的說。

  「得了,得了,別說的這麼誇張。」華夢陽又出來打了圓場,然後對著陳翔說:「不過,你能當體育老師也還真的很奇怪啊!」

  「有什麼可奇怪的,一定是他們的校長也是個和這傢伙臭味相投的變態!」天叢還在一旁嘀咕著。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在大學當體育老師又不用教學生們跑、蹦、跳,難道你們忘了我的定位運動在全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我當老師的任務就是教教我們學校的定位運動隊。」這下倒變成陳翔認為華夢陽和天叢的驚訝有些奇怪了。

  所謂的定位運動,其實也就類似於小孩們玩的尋寶遊戲,一群傻不拉幾的的人只拿著個指南針再加上張簡易地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按順序找到地圖上的標識地點的一種新興運動。當年在學校陳翔在這項運動方面體現出其特有的天賦時,天叢就曾斷言:「這是項專們為那些喜歡隱跡藏形,尋找最佳偷窺地點的變態們而設的運動!」

  天叢連連嘆氣:「這世界原來真的變的這麼亂七八糟啊,從什麼時候起偷窺的技能居然能謀得高尚的職業了?」

  「不過,定位運動也算得上是種比較受歡迎的新興運動了,有野外活動的驚險感又沒那麼危險,而且又可以考驗人的智慧和團隊精神,是時下年輕人的新寵哦。」華夢陽的評論還是如以往般的客觀。

  陳翔這時插上了話:「不是說大話喲,我帶的那個校隊在全國也算是有點名氣的了。實不相瞞,今天我就是要帶隊到丫島進行兩天兩夜的野外實地練習!」

  「丫島?難道就是那個北斗市有名的渡假聖地?有南海明珠之稱的那個海上天堂?」華夢陽有點羨慕的問。畢竟剛搬到北斗市不到一星期,他還沒時間去領略一下這個海濱城市的秀麗風光。

  「呵呵,好像是吧。我也不是本地人,那個丫島也沒去過,是個什麼情況也不太清楚。不過到是要感謝學校能給我們隊安排一個這麼好的練習場所。」陳翔有點得意的說。

  看到陳翔那張肥肥的笑臉,天叢強行按耐住想揍他一拳的衝動,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我已經可以想像到那些在丫島上享受陽光、海灘的青春少女們,被一個超變態的胖子所帶隊的一整隊變態的胖子們搔擾的情景了。什麼渡假聖地?只要有那個死變態胖子的地方,處處都是人間地獄!」說是這樣說,但一聽到這個死胖子有機會到那個渡假聖地去公費旅遊一番,天叢臉上也不由和華夢陽一樣露出了點豔羨之色。

  看到了華夢陽和天叢羨慕的眼神,陳翔忽然說:「兩位老大,反正是週末休息,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啊?」

  「咦?這……恐怕不太好吧?」華夢陽雖然躍躍欲試,但還是要客套一番。

  「有什麼好的?想到要和一群變態同座一條船,同呆一座島,我就覺得混身不自在!」天叢心底是一萬個想去,但還是要在口頭上耍耍威風。

  「不要緊,大家都是老同學了,就用不著跟我客氣了。何況兩位老大當年也參加過這項運動,就以我們隊顧問的名義和我們一起參加這次練習吧!」陳翔熱情的大力邀請。

  「算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就跟著去,有我看住你們這些變態,也容易保護那些可愛的沙灘少女們,讓她們能盡情的享受陽光海灘而免遭你們的毒手!」天叢早就找好了藉口,而華夢陽也不甘落於人後:「反正剛到北斗市,哪裡都不熟,週末呆在家裡也是無聊,何況這個提議又不錯,就當是和老同學一起去散散心吧。」

  「呵呵,這就沒問題了。對了,要向你們兩位顧問介紹一下我們的隊員了!」

  「哦,他們也在這裡?」華夢陽問。

  「是啊,這裡離出發的港口很近啊,步行不到五分鐘就到了。我看時間還早,就帶隊員們到這裡來打發時間,那知道這麼巧和兩位老大碰上,這就叫緣份吧?」

  對於陳翔的煽情,天叢沒一點感動的意思,他到是做好了馬上要面對一群肥胖如陳翔,且變態程度或許還有所過之的恐怖傢伙的心理準備了。

  但很顯然的是,今天的陳翔注定要給天叢和華夢陽帶來太多的驚訝: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北斗大學定位運動隊的四名成員,居然是四位各有特色的青春美少女!

  經過短暫的驚豔之後,天叢忽然明白了過來:難道你認為像陳翔這樣的傢伙當了老師後,他所選擇的學生是一群青春美少女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臭男人?

  陳翔得意洋洋的把華夢陽和天叢介紹給他的學生,而當年的損友二人組,推理研究社赫赫威名的雙子星座,也終於有機會仔細的打量眼前的眾美女了。

  定位運動隊的隊長是北斗大學三年級學生江琪,她身材高挑,長發披肩,有種古典美,不過總冷著張臉,看來是位性格嚴謹的冰美人。

  而兩位留短髮的都是北斗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有著圓圓的一笑就是兩個酒窩的臉的是李清,而那個個子嬌小顯的特別活潑可愛的叫付玲玲。

  而年齡最小的那一個總是很容易害羞的把頭低下的長發美女叫劉陳,是北斗大學的一年級學生。

  當陳翔向他的美女隊員們介紹華夢陽和天叢是定位運動隊本次集訓練習的指導顧問時,幾位少女同聲說:「華老師、天叢老師,你們好!」

  「叫我們老師不太好吧?我們只不過是你們陳老師的同學,當年也一起玩過定位運動,這次是湊巧才能當你們的指導顧問。反正大家都是年輕人,不如就直接稱呼名字算了,這樣也顯的親近些。」華夢陽覺得被人叫老師有點不自在。

  顯得很是有些精靈古怪的付玲玲眼睛轉了轉,笑著說:「這樣也好啊,『年輕』的華叔叔、天叢叔叔!」

  「什麼?」聽到被人叫做叔叔,天叢不由睜大了眼睛:「記住,叫哥哥,我可是年輕而又有活力的哥哥啊!」說著還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付玲玲抱著李清笑做了一團:「你很有意思喲,天叢叔叔!」

  「都說了,要叫哥哥,你們每個人不叫一聲,這次的集訓活動就取消!」愛玩愛鬧的天叢很快就和幾位少女打成了一片,不過無論他怎樣的逗幾位少女,付玲玲和李清只是和他說著笑話,無論如何也不肯叫聲哥哥,而顯得性格有些內向很是害羞的劉陳,雖然很有興趣的聽著他們的談笑,卻總是羞紅著臉不發一言。而那個冷傲的江琪,卻好像根本不是座在這張桌子邊的人,對眼前的事視而不見,從頭到尾臉上的表情就沒有變過。

  看到天叢和幾位少女打的火鬧,華夢陽不由有些好笑,暗想:什麼時候天叢這傢伙喜歡和女孩子混在一塊了?不過這也不難理解,他告別那個喧嘩的老家都市到這個海濱小城來不是比自己更早嗎?除了自己一個好友之外,這座城市對他、對自己而言,都還算是陌生的。而和那群好友們一起喧鬧調笑的情景,又是在多久以前呢?對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說,快樂才應該是青春的主旋律吧?而他所擁有的那份開朗、灑脫、堅強,不也從沒變過嗎?即使以往數次面對殘酷的兇殺案,不也是因為他的快樂感染著自己,使自己能堅守著信念,將凶手繩之以法嗎?這樣的一個知己,真的是如同紅顏一樣的難求啊!

  看到自己的女學生都被天叢一人霸佔了,陳翔只好找華夢陽搭腔:「說句實話,當年在學校時,我最佩服的就是華老大你了,你的那些故事現在都成傳奇了,簡直可以編成小說來賣!」

  華夢陽笑笑說:「你也不差啊。當年全國定位運動的第二名!而且大家公認,要不是你的體型影響了你的速度,你絕對會以極大的優勢奪得冠軍。」

  「那裡,那裡。」得到華夢陽的稱讚,而且又提到了自己當年最得意的事,陳翔的一張胖臉笑的都堆做了一團。

  「陳老師確實了不起!他只不過帶了我們定位運動隊一年而已,就把我們這些門外漢帶到了全國前三名的水準!陳老師在我們隊員的心中絕對是最優秀的老師!」聽到有人讚許陳翔,華夢陽和天叢已經感到驚奇萬分,但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說出這番話的竟是那個最酷的美女江琪!

  江琪雖然在說這番話時,還是那副木無表情的撲克臉,但足以使華夢陽和天叢兩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到是陳翔有點尷尬的說:「沒什麼,沒什麼!不過說的到還都是事實。」而陳翔的這副樣子落入天叢的眼裡,那裡會覺得他是在尷尬?這分明是得意洋洋!而且,還真是想不到這變態死胖子居然很受學生的愛戴,還是說這些可愛的學生妹們年輕識淺,沒認清這胖子的真面目呢?

  正在拿不定注意要不要破壞這些學生妹們眼裡的偶像形象時,陳翔及時轉移了話題:「其實這次到丫島參加集訓的並不只有我們定位運動隊,還有學校的野外求生隊。校方安排我們這兩個隊在一起合訓,也是很有好處的,雙方可以互補短長,重要的是可以加強團隊合作精神,不然的話也不會安排這個二天二夜的集訓活動了。」

  「野外求生隊?」天叢有點興趣了:「是不是也是由美女組隊?」

  陳翔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們學校太大,連教職員工我都認不全,再加上我們一向和野外求生隊沒什麼聯繫,對方是怎樣的人,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有機會見。」

  華夢陽注意到女孩子們的臉上露出了某種壞壞的笑容,猛然醒悟每當天叢要捉弄人或是挖苦人時,臉上也有這種表情,於是就笑著問:「看來你們女孩子一定知道對方的情況了!」

  「是啊,我們業餘時間和野外求生隊可熟了,對方可全都是比我們漂亮十倍的大美女喲!絕對不會讓天叢叔叔失望的!」付玲玲古靈精怪的笑著回應。

  「氣死我了!都說要叫哥哥不要叫叔叔了,你們這些小妹妹怎麼這麼不可愛?」

  毫不理會天叢的哇哇大叫,江琪忽然站起身來:「陳老師,時間到了,我們應該出發到港口集合了。」聲音還是如同她的表情一樣不帶任何感情,既不快也不慢,但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卻不由的讓人不自覺的聽命於她。

  「也許,這就是一個做為團隊運動隊長所俱備的素質吧?」華夢陽在心中暗暗想到。

  「哦,時間到了嗎?好,那麼大家出發!」陳翔對江琪的提議沒一點反對的樣子,好像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似的。在那一剎那,給了華夢陽和天叢一種到底誰才是老師誰才是學生的錯覺。

  約好十分鐘後在碼頭碰面,華夢陽和天叢回到公寓去拿行李,而貨真價實的「厚臉皮」陳翔硬是要跟著來。在陳翔的指點下,華夢陽和天叢收拾了一些必備的日常用品就出發了,而食物和水以及一些集訓用品則是由校方早就準備好了的。在去港口的路上,華夢陽和天叢對陳翔的學生瞭解的更多了。

  江琪不僅是定位運動隊的隊長,還是北斗大學校長的孫女,而且品學兼優,成績一向列全校前列,可說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因為她對定位運動極感興趣,也促使北斗大學創建了定位運動隊,要不陳翔也沒機會進學校當老師了。這種情形按照天叢的形容來說就是:「這死胖子居然也能吃軟飯??」而江琪也在定位運動方面展現出自己很有天賦的一面,僅受訓一年就能在全國個人賽中拿到名次,並且靠她優秀的統籌能力,組織隊友拿到了全國第三名。

  而圓臉的李清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笑容,好像對什麼事都不在乎,卻有著超常的記憶力,對於記憶地圖啊、有無重複地形啊等方面,都過人一等。

  而活潑的付玲玲,不僅運動能力極為不錯,而且天生的方位感極強,既使不使用指南針,也很少會見她迷失方向。

  而劉陳雖然很容易害羞,但綜合能力卻很出色,沒什麼方面特強也沒什麼方面特弱,可說是團隊運動中必不可少的人物。而且性情溫順的她,也負責隊裡的後勤,可說是身兼隊員和管理員兩職。

  這四位美女的組合,是從創隊之始就開始有的,經過近一年的磨合,已經是一個相當成熟的團隊了,也是下次全國大賽的優勝熱門。畢竟,一個全是由美女組成的團隊是很容易吸引大眾的目光的。這次學校肯花大力氣安排集訓,一來是因為江琪的家族關係,二來如果定位運動隊能取得突破性的成績,對學校來說是最好的廣告了。

  至於野外求生隊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參加這次的集訓,陳翔就真的是一問三不知了。

  路上談談說說,很快的就到了港口,又能見到那四位各據風情的美女當然是件賞心悅目的事,但同時出現的也有野外求生隊的隊員。

  正如先前女孩子們臉上所流露出的那種捉弄人的表情一樣,野外求生隊的隊員並非是天叢所期待的美女,而是清一色五大三粗的四個臭男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8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二章 細丫島之旅

  運送眾人前往丫島的船是屬北斗大學所有的一艘中型遊艇,除了載人之外還裝了許多集訓所需的用品和設備。由於海上的航程約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大家就只有以聊天的方式來打發時間了。談話中,華夢陽和天叢也逐步的瞭解了野外求生隊的成員。

  令天叢稍稍感到欣慰的是野外求生隊的指導老師是一位很有成熟風韻的長發美女錢雅麗,芳齡25歲,正好和華夢陽等人是同年。雖說天叢拚命的和她套瓷,而且她談笑起來也毫不拘緊,但就是不透露一句自己有沒有男朋友,弄的天叢混身不自在,心中更是暗想:「這北斗0大學的校長一定是個大變態,改天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弄個死肥豬當一眾美女的老師不說,還偏偏要安排一個這麼風騷的美人當一眾少男的老師,也不怕引人犯罪!」

  野外求生隊的隊長是位名為高磊的北斗大學大三學生,相貌很是英俊,談吐也風雅,而且還是北斗大學的學生會會長,相信是不少少女的夢中情人。但這樣的人在天叢的眼裡只能落得一個評價,那就是:「小白臉!」而華夢陽對天叢如此評價的理解就是:「這傢伙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帥,想當年他也是叫我『小白臉』!」而天叢的反擊則是:「呸呸呸……我呸!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我比你帥!」

  而另一個名叫張抗的隊員,簡直就是男子版的江琪,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臭屁的神情,對誰都愛理不理的,獨自座在一邊顯的極不合群。不過據大家的介紹,這傢伙完全有酷的本錢,因為半年前舉行的一次世界性野外求生比賽中,他是在那次比賽中堅持到最後的5個人之一。

  但另一個名為李強的隊員就和張抗完全是兩個類型了,話不僅多且沒品味,更老是厚著臉皮在女生之中竄來竄去的,典型一死皮賴臉的街頭混混形象,實實在在是天生的一副人見人恨,鬼見鬼憎的模樣,偏偏還不識趣的每拉著個人都死套近乎。難得的是華夢陽和天叢對此君居然有共同的評價:「一隻嗡嗡叫的蒼蠅!」

  最後一個名叫王興的隊員,顯得很是憨厚和善,對每個人都笑咪咪的,有問必答,是個典型的老好人。

  不過,有一點令人奇怪的是,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全都是北斗大學三年級生,居然沒有一個一、二年級的學生。當天叢就這點向大家提出疑問時,華夢陽注意到在場的所有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在一瞬間都變了一下臉色,包括那個極酷的張抗。但是,華夢陽和天叢都沒注意到的卻是在場的非野外求生隊成員中,也有兩個人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

  但是,這個令人不快的問題在錢雅麗的話中被遮掩了過去:「其實近兩年我們野外求生隊就沒準備招收新隊員,目前的隊伍實力已經是全國級的了。這次能參加本次集訓,也是下了最後的賭注要向全國冠軍衝刺!我想,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如果把全部的青春和心血都付在了這項枯燥且危險的運動上還不能取得冠軍的話,那麼這個隊的存在於否對他們而言也沒什麼意思了。」

  雖然她的話說的很漂亮,但華夢陽和天叢都知道這絕非真話,不過大家都是初次見面,既然別人不想說,那也就不用自討沒趣了。於是,話題一轉,大家又嘻嘻哈哈的聊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只是,當時的華夢陽和天叢都無法預見到,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居然是這之後發生在那座孤島上一系列恐怖殺人事件的真正導火索!

  接下來的閒聊中,華夢陽也瞭解到為什麼女生們先前提到野外求生隊時,會對天叢露出那種捉弄的笑容,因為在私交上,兩隊的隊員有著過人的親密──他們之間有兩對戀人。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古精靈怪的付玲玲居然會和那個老實巴交的王興會是一對,據說兩人的關係是從高中時就以學長、學妹的稱呼而開始的。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個悶聲不響的酷仔張抗,卻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劉陳的真命天子,而兩人的交往源於半年前張抗參加的那次野外求生比賽後的健康恢復階段,也許是張抗那時需要有人照顧營養而激發了做慣了後勤的劉陳的母性吧。總之嫉妒的天叢恨不得自己也馬上營養不良,找個人來照顧的好。

  不過這群年輕男女中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高磊和江琪了,老於事故、縱橫情場多年的華夢陽,早就注意到高磊這傢伙一有機會就在江琪的面前表現自己,其心意昭然若揭。只可惜,這對本應該是眾人眼中公認的王子與公主,卻因為公主的冷眼相待,而使王子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

  看到眼前這群年輕人激情飛揚的青春,華夢陽和天叢也不由的回想起數年前自己也屬於青春的那個年代。當年的那些年少輕狂、痴心愛戀,在如今的心裡又還剩下幾分?他們只知道,在經過了那麼多的殺人事件,並見過各種醜惡人性的黑暗面後,更應該好好的珍惜和愛護生命!正是因為目睹了過多的死亡,他們才比同齡人更明白生命一但逝去,就無法回頭的道理。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航行,隨著船員的一聲大喊:「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是一座距北斗市海岸線約二十海里的孤島,在海平面上的視線範圍內,看不到第二片陸地的影子。停船的位置是在島上的一個海灣處,就目光所及,島上卻沒有一點和渡假聖地之名有關的東西,沙灘、人潮、美女,統統的不見半點影蹤。

  天叢急的大叫:「不是有名的渡假聖地嗎?可為什麼我除了能感受到這該死的陽光外,沙灘、美女、別墅什麼的一星半點都沒看到?」

  一個船員有點納悶:「渡假聖地?可是這裡是細丫島啊!」

  付玲玲聽到動靜湊過來問:「咦,難道你們把這個丫島當成了那個渡假聖地?」

  天叢臉有些臭臭的說:「還不是你們的陳老師,說要到丫島去集訓,而我們又聽說丫島是北斗市有名的旅遊聖地,這才答應一起來的啊!」

  「可是,你們不知道在我們北斗市有兩個丫島嗎?」

  這之後,華夢陽和天叢就像個小學生般的受教於船員傳授的關於北斗市的地理知識,而本應該在北斗市生活超過了一年,應當對當地有所瞭解的陳翔,卻因為他沒大腦的原因顯的比華夢陽和天叢更像外鄉人。真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傢伙為什麼居然會是定位運動的異類天才?當然,這三位自稱為精英的份子,因自以為事且問道於盲誤把荒島當聖地的糗事,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

  事實上,北斗市的海面,有兩座名為丫島的島嶼,一座距離海邊不到兩海里,面積差不多有十五平方公里的被當地人稱為巨丫島,而現在眾人所在的這座島嶼,距離岸邊更遠不說,面積也只有約兩平方公里,被當地人稱為細丫島。至於兩座島為什麼都要被叫做丫島呢?全是因為這兩座島的地型完完全全就和英文字母中的「y」一模一樣,有區別的只不過是一個大一個小罷了。

  而被稱為渡假聖地的,當然是巨丫島了,該島風光秀麗,人文、自然景觀遍佈島嶼各處,是遠近馳名的最佳休閒聖地,而現在出現在大家眼前的細丫島甚至還被一些漁民們稱為惡魔之島!

  這座島的地理特徵十分奇特,整座島就像是從海中突然伸起的一塊「y」字形巨岩,四周全是懸崖峭壁且筆直的插入海裡,根本沒有所謂的沙灘。島上唯一的一塊平地,就是這個島上位於「y」字頭上的這個「v」字型的內側港灣,而船員們也形象的把這個港灣稱為「v」字港。這個「v」字港,就如同是被一個「y」字型巨大山嶺所包圍的「v」字形平地,整個港灣只比海平面略為高出一點,與「y」字形的山嶺就有著數十米的高低落差了。「v」字港的面積並不大,雖說位於「v」字兩邊的海岸線各有數百米長,但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只有十餘米,至使整個「v」字港的面積並不大。海平面,「v」字港, 「y」字嶺,這三者間就像層層相疊的三層台階,一個套一個,一個比一個高。「v」字港雖然並不寬廣,但地似平坦,所有沿岸的吃水度都比較深,根本沒有所謂的大陸架和沙灘,完全就像是一個天然的港口。而覆蓋「v」字港整個左側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碧綠草坪,相對這種宜人的景色來說,右側則是坑坑凸凸崎嶇不平的一片碎石。

  從「v」字港上看過去,就直接要面對構成這座島主體的那個「y」字型山嶺了。與「v」字港平地上的一片碧綠草原載然不同的是,山嶺上生滿了各式各樣高高矮矮的喬木和灌木,如同一片原始森林的風貌,完全是一片未開發過的地帶。

  而想從「v」字港爬上山嶺,唯一的一條通道就是「v」字和「y」字嶺中那個「i」相結合部分的一條頂多容兩人並肩而行的窄窄山道。同樣,想從山嶺上下來也只有這條山道,之外除非你有能從數十米高的懸崖峭壁上攀爬而如履平地的本事,縱觀古今中外傳說,好像除了孫悟空、武俠英雄、超人、蜘蛛俠等外,就沒正常人能做到。

  當然,以上的這些只說明了這個細丫島的荒蕪與險峻,它真正被稱為惡魔之島的原因,是因為島附近奇特的海流!不同別的地方海水總有潮起潮落,細丫島上的海平面總是一樣高,對於這個原因眾漁民們眾說紛芸,有的說這是因為細丫島會跟著海水潮起潮落,有的則說細丫島周圍的海水跟本不會漲落,要不為什麼細丫島四周的海水根本沒有任何流向,而是像細丫島有著無比的吸引力般,靜靜的在細丫島四周形成一股環流呢?但無論說法怎樣各異也好,所有的傳說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細丫島是通往地獄的大門,亡靈可以從這地獄之門往來人世與陰間!而且,在北斗市的老人們之間還流傳自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傳說:

  很久以前,細丫島曾是太陽升落的地方,每天當太陽升起之時,整個島上被熾熱的火焰烤的一片焦黑,而到了晚上太陽落山之時,島上就寒冷的如同一片寒冰地獄!而在後翌射九日的神話時代,最後一顆太陽躲回到了細丫島。天帝怕太陽全被射落後人間陷入黑暗,就要後翌放過第十顆太陽,但固執的後翌非要除惡務盡。被觸怒的了天帝就以犒賞為名,騙後翌喝下了毒酒。後翌死後,身體化為了細丫島上長長的山嶺,而最後一顆太陽也因為害怕後翌的餘威而躲到更遠的地平線以下。後翌雖然被天帝害死,但他畢竟是極有能力的大神,他的魂魄陰間不敢收取,於是後翌的魂魄就在細丫島上開啟了地獄之門,成為除陰曹地府外第二個能出入陽間的地方。任何被冤死的鬼魂,如果有所不甘心,可以從這個地獄之門來到陽間,讓害人者得到其應有的懲罰!

  看到船員們煞有其事的將細丫島的傳說說的神乎其神,華夢陽和天叢不由感到暗暗好笑:想不到無論到那裡都有這些鬼怪傳說,既使北斗市是以高科技城市自居也不能例外。還好船員們說完鬼故事後,就笑著解釋細丫島的奇特海流是因為島底下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水噴口,才會在島周圍形成一股獨特的環流。而細丫島所處的地帶氣壓極不穩定,造成了日熱夜冷的奇特溫差現象,特別是在盛夏季節,有時候白天和夜晚的溫差將近三十度!

  船員們越說越興致勃勃,看來他們平時也只是把這些傳說當鬼故事來說笑罷了,而對這些船員們來說,說鬼故事也似乎只是枯燥的海上生活的娛樂方式之一。

  好不容易從船員們的口水陣中逃脫出來,天叢有些不快:「這些大叔還真是喜歡沒事找樂子,這麼個無聊的故事還說的津津有味。其實隨便翻本推理小說,每個殺人事件的故事背景不都是這樣的一個鬼怪故事嗎?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的一個荒島,還真的是找不出比這更合適的殺人舞台啊!」

  雖然明知道天叢說的不過是句玩笑話,但不知為什麼,在這豔陽如火的盛夏正午,華夢陽卻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忽的一下剌穿了自己的全身!難道是經歷過太多的殺人事件而有了所謂的第六感嗎?華夢陽無奈的搖搖頭,將這種毫無根據的想法以及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統統拋諸腦後,只想全身心的融入這次休假之旅,於是笑著對天叢說:「這樣的一個島也算是極有特色了,能夠領略這種奇特的自然風光,也算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啊。更重要的是,用不著我們花一分錢,這點對你來說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就算是沒花錢,可見不到夢想中的陽光沙灘、美女別墅,還是讓人有種失落感啊。」天叢雖然早就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但還是心有不甘。

  與天叢因無法享受到陽光沙灘的渡假之旅而感到不快不同的是陳翔,他興奮的叫著:「這真是個訓練的絕佳地點!」就和船上的工作人員抱著一大堆的東西順山道爬上了山嶺。而野外求生隊的隊員們則在錢雅麗的指揮下在平地上搭起了帳篷,而女生們嘻嘻哈哈的都跑過去幫忙。高磊自然是一個勁的蹭在江琪旁邊大獻殷情,力誇自己的帳篷搭建技術有多麼的出色,好像這個簡易的帳篷輝煌的就像王子和公主參加舞會的宮殿。付玲玲卻是和王興膩在了一起,眉來眼去的像在共築愛巢。而人見人厭的李強,也不甘心行單影孤,一個勁的在李清身邊轉,但總是笑咪咪的李清此時卻臭著一張臉,看來隨時有可能一腳將這只嗡嗡叫的蒼蠅踹的老遠。而負責後勤工作的劉陳一邊記載大家領用的東西一邊忙前忙後的招呼這招呼那,還真看不出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做起這些瑣事來,卻像是個女強人。張抗卻是有些獨立獨行的一個人跑到「v」字灣的右邊那頭去搭帳篷,而岩石遍佈的右邊環境明顯比滿是草坪的左邊艱苦的多,可張抗就像視而不見一樣的獨自埋頭苦幹。

  錢雅麗向華夢陽和天叢解釋:「張抗這孩子就是這樣,平時就喜歡刻意在艱苦的環境中磨練自己,日常生活對他而言都像是野外求生的訓練。以他這樣的態度,我相信全國冠軍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旁邊的李強有些不服氣的說:「他又不是天生就那副樣,還不是因為兩年前……」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錢雅麗以一道嚴厲的目光逼了回去。這個情景當然沒逃過華夢陽和天叢的眼睛,但看來是和船上的那個不快問題有所聯繫,兩人也就不想深問下去了。

  而李強則只有乾笑兩聲:「那傢伙總是這樣,大家都習慣了。」他也知道大家並不想讓他介入到這個話題中,有些尷尬的自動消失了。不過這個傢伙顯然有著爬蟲類動物的神經,不到片刻功夫又復活了過來,圍在李清的身邊嗡嗡叫的活蹦亂跳。

  大家都是一片忙碌的樣子,華夢陽和天叢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觀,於是也學著大家的樣子開始搭起帳篷來,而錢雅麗就自然做了他們的指導老師。

  這次集訓改採用的帳篷,是一種很簡易的野外用帳篷,將十來根鋼管按編號拼起來後,就是一個底部是長方形、頂部是三角形的支架,將帶有鋼釘的四個支撐腳釘入地上後,帳篷的支架就算固定好了。然後將已經根據支架形狀裁剪好的帳篷布罩在支架上,而每一個交接處都有繩結可將帳篷布牢牢的綁在支架上。最後,只要再把帳篷的四角綁在支架的四個支撐腳上再加裝上固定器,一個據說是九級大風都吹不垮的帳篷就算完成了。

  這種帳篷確實是簡單易用,華夢陽和天叢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但也能很輕鬆的將帳篷搭建起來。望著這個自己一手建起來的「新家」,天叢拍拍手得意的說:「也不是太難啊,看來我也可以加入野外求生隊了。」

  錢雅麗笑著說:「可別看這帳篷用起來簡簡單單,一點都不複雜,可造價卻是不菲的喲,每個都要二千多塊!」

  「什麼?就這麼幾根鋼管加塊破布就要二千多塊?做帳篷生意這麼好賺?」天叢一向就對錢這個字眼相當敏感。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幾根鋼管可是用特殊合金做成的,價值是一般鋼管的幾十倍,其堅硬程度超乎一般人的想像,幾乎是不可能折斷。有這樣的合金做支架,帳篷幾乎是不可能癱塌,自然是安全許多。帳篷布是也用特殊纖維合成的,比一般的雨佈防寒效果好上幾倍都不止,而且再大的雨都不可能從這種纖維布上滲漏。而做到了防寒防雨,才算是做到了野外求生的最基本保障。這種帳篷在外面是買不到的,我們都是直接從廠家訂做。」

  聽完了錢雅麗的解釋,天叢總算明白了一點:野外求生運動也不是項便宜的運動!

  帳篷差不多全部搭建好後,眾人也把集訓用的所有用品從船上搬了下來,此時陳翔也帶著工作人員從山嶺上走了下來。陳翔笑著和大家打招呼:「忙了半天,總算都準備好了。」

  看著他笑顫顫的肥肉上不停的往下滴著汗水,天叢也偶然從這死變態的身上感到了一點工作起來還算認真的正氣。畢竟以他的那種體形,頂著盛夏的大太陽,在這崎嶇的山嶺上鑽來鑽去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這時眾人手頭上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負責後勤工作的劉陳過來向陳翔和錢雅麗報告:「陳老師,錢老師,一切準備工作都就緒了。大家共領用了十三頂帳篷,其中八頂搭建在『v'字港的左邊草地上,四頂搭建在從『v'字港上山嶺的路口上,一頂由張抗獨自搭在『v」字港的右邊。左邊的八頂帳篷七頂是由我們七名隊員使用,最邊上的一頂是用來儲放所有日常用品的。路口前的四頂是由四位老師負責分配使用。所有的用品也已從船上倉庫領用並全部登記完畢,包括飲用水60瓶;乾糧60份;火柴12包;餐飲用具12套,其中包括水壺、刀叉、紙巾、飯盒等;備用帳篷兩套;手電筒、電池若干;煤油燈具12套;煤油一箱。另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由各隊員自備。」

  陳翔點點頭說:「那就再辛苦你一下了,你把這份地圖給每個人發一份。」說著,陳翔把一疊簡易地圖掏了出來交給劉陳。

  站在一旁的華夢陽和天叢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將地圖拿在了手中。這是一份由電腦簡繪出來的細丫島地圖,從地圖上看來這「丫島」還真是名副其實,地型完全和一個英文字母「y」沒有任何兩樣。而在地圖的山嶺部分,被人用黑墨水點了四個黑點,痕跡還比較新,相信是出自陳翔上山嶺後的手筆了。

  陳翔向華、天二人解釋了這次的集訓計畫:「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後,送我們來的船就要開走了。由於這個島上與外界沒建立訊號聯繫,所以我們與外界的聯繫方法只剩下一個無線電發報機。剛才我和工作人員把發報機上的四個主部件拆了下來分藏在地圖上所標識的四個位置。我們定位運動隊的任務當然就是找出這四個位置,將發報機的部件取出來,拼好發報機後重新與外界取得聯繫。不論我們這次的集訓活動是否成功,週一的清晨,船也會開回來接我們返回市內。而在島上兩天兩夜的生活問題,就要看野外求生隊的本事了!」

  錢雅麗也不無得意的說:「學校能推出這樣的一個集訓計畫確實是不簡單!有這麼好的地方和這麼周詳的訓練計畫,相信兩個隊的隊員在運動能力上都會有所提高。看來校方也對我們兩隊參加的全國大賽有所期望啊。」

  天叢嘀咕著:「你們說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有病啊?好日子過慣了,非要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活受罪?說的好聽叫憶苦思甜,說得不好聽叫自虐!最倒霉的就是我了,無緣無故的一起跑來受罪。」

  華夢陽到是無所謂:「這種經驗平時也算是難得遇到了。何況你還不是因為想佔便宜來個免費的渡假之旅才會自投羅網!你還是想開點吧。」

  「想不開?我天叢可是天生的樂天派,既來之則安之,再加上有這麼漂亮的老師和學生在一起,即使是地獄般的荒島我們也可以把它變為天堂啊!」

  「是啊,是啊,反正每次好聽的話都被你說光了,也不知道那句真那句假!」

  「哈哈,我只知道,現在既然已經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島上,又摻合到了這次集訓中,那我們就要努力把這次的集訓搞成一次開心之旅!」

  在船上享用了一頓豐富的午餐後,在眾人的目送下,遊艇駛出了「v」字港,消失在茫茫大海中。陳翔立刻大聲的向大家宣佈:「今天下午大家自由活動,晚上要休息好,做好明天上山嶺進行定位運動訓練的準備。而且,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本次集訓的野外求生訓練已經開始!在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週一的清晨,我們的飲水和食物都是限量供應的,希望大家別忘了這一點!」

  緊接著在陳翔的指揮下,劉陳把第一批的飲水和食物分給了大家,並且每個人都領到了一瓶水、一份乾糧、一包火柴、一套餐具、一個手電筒兩節電池、一盞煤油燈和一小瓶煤油。陳翔向大家解釋著:「除了食物和水在以後的時間內大家可以分批領到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一次性的發放了下來,可以說大家用完了就沒了。換句話說,這次的集訓已經正式開始了!希望大家能夠順利的完成此次集訓!」

  華夢陽打量著手頭的東西,飲用水不過是瓶礦泉水罷了,而乾糧是些壓縮餅乾之類的食物。因為是在荒島上,水是比較寶貴的,因此食物之中也不可能準備生食了,以免要浪費水來將食物煮熟,所以那套餐具完全是可有可無。而要想在這野外生存,火和燈光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相對來說手電筒和煤油燈就實用多了。

  而天叢則在不斷的向陳翔抱怨:「我們是老師吧?就算不是,至少在名義上也是個指導顧問吧?為什麼也要和學生領用一樣的東西?學生們要集訓是對的,但也用不著要我們陪著一起受苦吧?」面對天叢的窮追猛打,陳翔只好解釋了老半天,強調所謂的集中特訓就是要同甘共苦,如果老師們搞特殊化,學生練起來也應該沒什麼勁吧?眼看就可以將天叢應付了過去,可是眼尖的他卻發現高磊領用的水在包裝上和大家居然不一樣,這下又開鬧了:「不是說不搞區別對待嗎?那高磊手上的是什麼?為什麼和我的不一樣?」

  負責後勤的劉陳臉不由一紅,她想解釋一下,但內向的她卻不知怎樣開口才好。不過好在高磊自動招認了:「其實是我有個不好的習慣,只喝攤涼了的白開水,而一喝其他的飲料或礦泉水就反胃,所以給大家準備的都是礦泉水而只有我的是白開水!因為我的這個壞習慣,每次都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天叢暗暗嘀咕:「屁事這麼多,喝水都這麼講究還搞什麼野外求生?典型的小白臉、娘娘腔做風!」當然,他的這番念叨,並沒有當眾的大聲說出來,僅只旁邊的華夢陽為他的這種小孩子舉動感到暗暗好笑。

  這個下午可說是這次集訓唯一的放鬆時間了,雖然這座細丫島以險峻著稱,沒有那迷人的沙灘和美麗的風光,但在年輕人的心中,又有什麼地方是不能成為樂土的呢?華夢陽等人雖然被年輕人們稱為老師,但實際上雙方不過相差6、7歲,很自然的就玩成了一片。

  當大家的笑聲在這座荒蕪的細丫島上傳的很遠時,沒有人注意到,一股濃重的殺意正透過一雙熾熱的眼將這座荒島層層籠罩,一幕恐怖的連續殺人事件正在徐徐的揭開序幕!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8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三章 暴風之前

  下午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家三三兩兩的各自分成把幾幫。由於天氣十分炎熱,李清、付玲玲、王興、李強不想四處跑動,躲在帳篷內打撲克。而江琪卻像是感覺不到太陽有多毒辣似的,頂著炎炎烈日上了山嶺準備去拾些干柴備用,而高磊自然是要捨命陪美女了。那個酷酷的張抗,也跟著他們去了,但會不會一起行動,就誰也不知道了。華夢陽、天叢、陳翔、劉陳、錢雅麗則在岸邊享受著日光浴。

  看著頭頂那麼毒辣的太陽,天叢咧咧嘴,有點不滿的說著:「為什麼要頂著這麼熱的天在這裡暴曬?大家下到水裡去泡泡不好嗎?」

  「天叢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陳翔把兩手一攤,說:「我和華老大都是一樣,典型的旱鴨子。這個島上又沒有沙灘,四周吃水都是那麼深,我一下到水裡還不馬上改名為姓『沉』名『到底』?」

  天叢小聲的嘀咕著:「誰管你這胖子的死活?我就是想自己涼快涼快!」

  華夢陽笑著插口說:「天叢你以為大家是像你一樣抱著渡假的目的來細丫島的啊?人家是來搞集訓的!」

  天叢反駁說:「你這個旱鴨子,自己不能下水,就希望大家都陪著你一起曬太陽?」

  「呵呵,不好意思,我在水裡也只能勉強浮著,那兩下可也不能算是會游泳,在這樣的海裡,我可不敢隨便下去。」錢雅麗也對自己的泳技表了態。

  「我這是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玩水沒什麼意思,人多才熱鬧啊!錢老師,那些學生們想不想游泳呢?」天叢問。

  錢雅麗笑著搖了搖頭,說:「本來今天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下水玩玩也無所謂。但這次我們來的目的是集訓,所以大家都沒準備泳衣,只怕不方便陪你游了。」

  「是這樣啊,那就有點可惜了。」來到海島上,卻沒法看到穿著泳衣的美女,不能不說是種遺憾,天叢立刻把失望寫在了臉上:「算了,我一個下水去爽爽!」

  說完,天叢脫了t恤,做了一個伸展運動,就這麼穿著短褲突然一個魚躍跳入了水中,落水時濺起了大片的水花,或多或少的濺到了岸上諸人的身上。

  「啊!」在旁邊半天沒說什麼話的劉陳驚叫了一聲,一時之間大家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看到自己被眾人注視,劉陳的臉不由有點羞紅了,抖了抖濺上身的水珠,輕聲的說:「我沒想到天叢老師就這樣跳了下去,不由的嚇了一跳。」

  華夢陽恨恨的說:「這傢伙,以他的泳技跳下水怎麼可能濺起這麼大的水花?他肯定是故意逗我們的!」

  這時大家再去注意天叢,卻發現他早已順著跳水時扎的那個猛子,一口氣潛出了十幾米遠,才露出頭得意的向大家揮揮手。

  華夢陽這下子是鞭長莫及,拿天叢毫無辦法,只好笑笑說:「這傢伙,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一天到晚還是這麼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是不是猴子變的!」

  陳翔也笑著說:「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到再見到天叢老大,他還是這麼副精力充沛、活蹦亂跳的樣子,我看那麼多老同學中,不會變的也只有天叢老大了!」說著又對劉陳說:「你可別看他總是嘻嘻哈哈的沒點正經,實際上他卻是個最值得信賴的傢伙喲。無論什麼事,只要他答應過了的,無論多困難都會幫你完成。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一副不正經的樣,可不知為什麼好像全天下的正確道理都站在他那邊一樣,那股正氣真的是讓人不敢逼視。想當年在學校裡,老師我可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不過啊,叫他聲老大,卻是叫得心甘情願!」

  華夢陽連連擺手:「得了,這小子也值得你誇?好像你叫我聲老大就是叫得心不甘情不願似的?」

  陳翔搔搔頭說:「一樣的,一樣的!誰叫你們當年是大名鼎鼎的雙子星座、最佳拍檔!」

  看見錢雅麗和劉陳的眼裡都露出一股好奇的神色,陳翔立刻向她講述起當年華夢陽和天叢所遇到的種種事件,那種口沫橫飛的樣子,到好像他自己才是故事中的主角似的。雖然陳翔說的大部分都是事實,但受不了他那誇張的語氣,華夢陽連連擺手:「得了,得了,再這樣被你吹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要落荒而逃了!」說著,還擺出一副轉身要走的樣子。

  陳翔笑著上前抓住他:「這麼快就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下手過重,還是華夢陽真的一心想走開,拉扯中,華夢陽的上身衣袖「嘶」的一聲被拉開了個口子。陳翔這下尷尬的張大了口,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華夢陽也覺得有點意外,只好說:「沒什麼,沒什麼,用不著在意。反正這件衣服也穿很久了,這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他的臉色卻有些鐵青。

  陳翔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華老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認得,這件衣服是當年愛永送給你的,想不到現在我卻……」

  聽到愛永的名字,華夢陽的心中更是一痛,不由揮揮手大聲說:「算了,真的沒什麼!」

  看到華夢陽的臉色,這下陳翔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僵硬的變化,劉陳細聲的說:「華老師,不如讓我幫你補一下吧。平時隊裡的隊員衣服有什麼破損,都是我幫她們縫補的。」說著,也不等華夢陽回應,就向自己的帳篷跑去,想來是去拿針線等應用物品。

  陳翔只好說:「劉陳的手工活很不錯的,我看這袖子破的也不是太厲害,等下她補好了肯定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華夢陽此時的心情也平靜了些,也覺得自己鐵青著臉有點不好,只好對著陳翔淡淡一笑。

  不到一會兒,劉陳拿著針線盒跑了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望著華夢陽一笑。華夢陽明白這個羞澀的少女不太善長言辭,也對著她笑了笑,將上衣脫下來遞了過去。破衣、針線、剪刀在手,劉陳就顯的立刻專注了起來,隨著她的手起手落,衣袖上的口子也漸漸的縫合了起來。

  看著劉陳揮舞針線的樣子,華夢陽的腦海中不知不覺的回想起了愛永的樣子!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也有個六、七年了吧。那次踢球時球衣也是這樣被扯破了,愛永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針線,硬是要幫自己縫補。可她的那份手藝還真的不敢叫人恭維,兩隻袖子被補的一隻長一隻短。更要命的是,第二次打球時非要自己穿著這件補過的球衣上場,還說這是什麼愛的證明。其結果自然是在老長的一短時間內,被天叢等一班損友叫做『長短袖』了。可現在,還有這樣和愛永相處的機會了嗎?……」

  「華老師,補好了。」劉陳的話音將華夢陽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從劉陳的手中接過了補好的上衣,論起手工的精細,愛永和劉陳比起來顯然有著天差地遠般的差距,袖子上幾乎看不出被縫補過了的痕跡。

  華夢陽笑笑對劉陳說:「謝謝你了,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劉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沒什麼!從小就只和爸爸生活在一起,這些家務事是做慣了的。」

  想不到劉陳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看來這個害羞的小姑娘遠比她的外表顯的更為堅強,華夢陽不由的對她多添了幾分好感。

  這時,江琪、高磊、張抗撿了一大堆乾柴回來,他們把大部分的乾柴都堆在了山道前的四頂帳篷前,張抗卻是冷冷的沒有理會眾人,只是和劉陳打了聲招呼,就自己抱著一堆乾柴到了自己的帳篷處。見到張抗這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華夢陽暗暗納悶:「這樣不合群的傢伙居然也能泡上美女?還是說,只有像劉陳這樣文弱性格的才會接受這樣的傢伙呢?」

  江琪堆放好幹柴後,走到眾人跟前,向陳翔匯報了一下情況,說:「陳老師,我們已經準備了足夠的乾柴,如果到了晚上氣溫下降的太厲害,也足夠點火取暖了。」當然,我們的王子高磊,此時還是寸步不離的跟在這位冷傲的公主身後。

  陳翔對這些瑣碎事情向來比較馬虎,對江琪點了點頭,說:「這些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你的辦事能力老師放心。」江琪還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點了點頭。

  劉陳站起身來向大家招呼了一聲,說:「大家慢慢聊,我先去把針線盒放回去。」

  「我看你是不想陪著我們而想去陪陪張抗吧?」陳翔和劉陳開著玩笑。看來,陳翔這傢伙雖然沒少遭天叢的白眼,但和學生的關係卻相處的不錯。

  聽到陳翔的玩笑話,劉陳那好意思回嘴,低著頭只想快步跑開,不知怎麼的,她腳下忽然一滑居然掉進了海裡。落水後的劉陳在水裡慌亂的掙紮著,在海水裡一沉一浮,顯然是不會游泳。

  這一下眾人都大吃了一驚,華夢陽等幾個旱鴉子自然只能急得在岸上打轉,拚命的大聲呼叫,同時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江琪與高磊。

  可惜的是江琪和高磊卻並沒有什麼準備救人的舉動!江琪還是像往常一樣目無表情的站在那兒,看著水中拚命掙扎的劉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高磊似乎向前跨了一步,但不知為什麼,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還是沒敢跳下水去救人。

  劉陳已漸漸的沒入水中,幸好這時聽到動靜的天叢飛快的游了回來,從背後將劉陳托起,輕巧的劃動了幾下,就游回到了岸邊。岸上的眾人連忙七手八腳的把劉陳拉了上來,天叢也一個翻身上了岸,仔細的察看劉陳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劉陳顯然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臉上一片慘白,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兩手緊緊的握著,而那個針線盒居然還好好的握在她的手中。

  看到劉陳一副失神的樣子,大家生怕她有什麼不對勁,連聲的問著她到底有沒有什麼事。

  而劉陳則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神色緊張的看了看自己抓在手中的針線盒,才像鬆了口氣似的對大家說:「我……我沒什麼,謝謝大家的關心!」看到眾人那關心的臉,劉陳又強打精神笑笑說:「我真的沒事了,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事……」看到劉陳吞吞吐吐的,生怕她有什麼不妥,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卻見劉陳羞澀的一笑說:「那就是海水真的好鹹!」

  陳翔拍著心口連聲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如果你就這樣出了什麼意外,老師只怕要內糾一輩子!」

  劉陳吐吐舌頭,小聲說:「對不起了,我也不敢再落水了!」

  這下子眾人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而且大家不免都對劉陳的善解人意有點感動。她剛剛才從死亡線上掙扎而回,為了怕大家擔心,反而強打精神和大家開玩笑,從而使大家的精神都輕鬆了下來,這份體貼真的是很讓人感動。

  天叢鬆了口氣,帶點怪責的語氣說:「你這小丫頭也是的,不會游泳在水邊就應該多加小心啊!真要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看你剛被救上來時,緊張那個針線盒還勝過你自己,真不知你怎麼想的?」

  劉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針線盒是我過世的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對於我來說,這個針線盒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天叢注視著劉陳,半天才說:「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丫頭是怎麼想的,我只希望你明白,對你或其他所有關心你的人來說只有生命才是最珍貴的!」

  劉陳點了點頭,輕聲的說:「我知道了,天叢老師,謝謝你。」

  天叢暗暗的搖了搖頭,與華夢陽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眼前的這些年輕人遠遠不能像他們這樣對生命的寶貴意義理解的如此之深。因為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人生中永遠無法像華夢陽和天叢那樣見證過太多的生離死別與兇殺悲劇!

  這時,知道發生了意外,其他人也都從各自呆著的地方圍了過來,其中當然以張抗的神情最為緊張。

  在瞭解了事情的前後經過後,張抗的臉色更顯的鐵青,他冷冷的瞪著高磊,一字一句的說:「劉陳落水時,你為什麼不救他?大家都知道在參加野外求生隊之前,在游泳方面你都能在全國拿名次了,不可能在這海裡你就不敢救人了吧?」

  高磊則低著頭,默不作聲。

  華夢陽想到高磊曾似乎想跳下水去救人,但不知為什麼又臉色慘白的停了下來,難道說這裡面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嗎?

  看到高磊什麼話也沒說,張抗重重的哼了一聲,扶著劉陳向她的帳篷走去,劉陳略帶點歉意的對大家說:「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由於張抗的臉色是那麼的難看,眾人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只不過因為張抗的質問,大家看向高磊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這時,李強不識趣的插了句嘴,對高磊說:「你也是的,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想當初,要不是因為救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像已經引爆了一個炸藥桶似的,高磊大聲向他吼著:「閉上你的嘴!」說著怒氣衝衝的走開了。

  李強顯然有點被嚇住了,呆呆的不知說什麼好。

  到是付玲玲撇撇嘴說:「有什麼了不起的,平時只會吹自己怎樣怎樣,事到臨頭卻做了縮頭烏龜!」

  站在她旁邊的李清連忙向她使眼色,這下付玲玲像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江琪一眼,也住了口。王興臉上的肌肉牽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可是,無論大家在說些什麼,從頭到尾江琪的臉上都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態,沒有絲毫改變。而大家也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像是凝固起來一般,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到是江琪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後,默默的走開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眾人自然也沒法再聚在一起,只好各自散去。但是,看在華夢陽和天叢的眼裡,卻知道了這兩個看似表麵糰結的隊伍,也隱藏著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裂縫和爭鬥。只是當時的他們不可能意識到,這樣的紛爭會和這之後發生的一連竄殺人事件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繫!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8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四章 暗夜的殺戮

  不到一會,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岸邊,就只剩下了華夢陽、天叢、陳翔三個人。

  看了看華夢陽和天叢,陳翔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肯定有話想問我,不過我也是很多事情都搞不明白。而讓我覺得最奇怪的就是江琪為什麼會見死不救?我記得她在組建北斗大學定位運動隊之前,曾是游泳隊的好手,拿過不少獎。別看她平常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她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她不救劉陳這一點實在是怎麼想也想不通!」

  華夢陽皺皺眉說:「難道說高磊的見死不救,是因為江琪不行動的關係嗎?」

  天叢搖搖頭:「說不準,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為我們所知的內幕。喂,死胖子,你真的不知道以前他們中發生過什麼事?怎麼每個人一提到當初就顯的神經兮兮的?」

  陳翔連連發誓:「天地良心,我當了她們一年的老師,除了訓練之外,還真的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去你的,虧你以前還敢自稱是推理愛好者,連這麼點觀察力都沒有!」天叢指著陳翔的鼻子說。

  「算了,算了。」華夢陽打斷了天叢的話:「我們別像有職業病似的,什麼事情都想刨根問底!」

  「可是,心中有個謎題不解開,總覺得有些彆扭!」天叢喃喃自語。

  這個白天,總算是在吵吵鬧鬧中渡過了,當夜幕降臨之時,細丫島上的眾人終於迎來了那個寒冷而淒清的黑夜。而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殺人鬼,也在這濃濃的夜色中一步一步的向大家逼近!

  先前船員們的地理介紹果然沒有說錯,細丫島上的溫差真的很大,天色剛剛轉黑,島上的氣溫就已經聚降。由於是盛夏,且萬萬沒想到這個海島的夜晚居然是如此寒冷,而且還要在野外宿營,華夢陽和天叢兩個人的防寒準備都沒做好,那幾件溥溥的衣衫根本無法禦寒。

  不甘心坐受寒風的吹襲,天叢利用白天江琪等人拾回的乾柴,在帳篷前點起了一團篝火。這個晚上是一個無星無月的漆黑冷夜,雄雄燃燒的火焰在黑暗中顯的格外光亮,使的團座在篝火旁兩人的影子拖的老長,在呼嘯的海風中,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隨著火焰不住的扭動。

  「幾個小時前你能想像的到嗎?我們居然會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天叢笑著對華夢陽說。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有種人生苦短,完全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感覺!」華夢陽顯的有些心事。

  「可惜,今天的夜空中看不到星星!」天叢雙手抱在頭後,仰天躺在草地上。

  「怎麼,難道你以為兩個大男人一起看星星是很浪漫的事?」華夢陽的語調快活了起來。

  「不是,因為看不到星星,所以我不知道在這海邊的天空,能不能找到那五顆排列成兩排的星星!」

  聽到天叢的話,火光中,華夢陽的臉色有點變了。

  「什麼時候呢?也許是八九年前吧,我記得有個傻小子半夜不睡覺,硬是要拉著我出去看星星。還指著天上排成兩排的五顆星星大聲宣佈,左邊的三顆叫什麼什麼,右邊的兩顆叫什麼……」天叢彷彿是在自說自話。

  「左邊的叫華夢陽,右邊的叫愛永!」華夢陽低著頭,接過了話語。

  天叢坐起了身子:「我記得當時的那個傻小子也是這麼說的,還說這是什麼守護星,只要她們還在夜空中閃爍,就會守護著兩顆不變的心!今天的夜晚雖然看不到星星,但是我卻能感覺到那五顆星星還在那裡閃閃發光,只是,那兩顆心在想什麼我卻是真的不知道了!」

  「算了,不用說了,那是很久前的事了!就算星星沒變,但是時間會變,人也會變!我們都不再是那個幼稚的年齡了!」

  「幼稚?」天叢冷笑了一下:「原來曾經堅信但現在卻無法做到的東西,會被我們稱做幼稚!」

  「行了,這些好像都不關你的事吧?」華夢陽顯然被天叢說話的語氣給激怒了。

  可惜天叢好像很不識趣,還是繼續自說自話:「有時候,雖然人相隔很遠,但是想讓心接近卻是很容易的。至少,打個電話並不是很難的事!」

  「我們也間隔三年沒見了吧?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你又知道多少?」華夢陽瞪著天叢。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人、有些時候,就算想說些什麼,也已經太遲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天叢的聲音也有些疲倦了。

  看到天叢這副樣子,華夢陽也冷靜了許多:「對……對不起,我不該又使你想起了……」

  揮揮手,打斷了華夢陽的話,天叢說:「算了,我只是想勸你,有機會就別放棄!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

  「謝了!」華夢陽拍拍天叢的肩。

  「好兄弟,講義氣!用不著婆婆媽媽……咦?」恢復了笑臉的天叢正準備取笑華夢陽幾句,忽然像看到了什麼似的,望著遠處臉露驚奇之色。

  順著他的目光,華夢陽也看了過去。在遠遠的黑暗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團亮光,而且像是越來越亮!

  「這應該也是堆篝火吧?」華夢陽猜測著。

  「那個方向是張抗扎帳篷的位置。我記得他搬過去的乾柴並不多,只怕燒不起這麼大的火,那麼會是什麼在燃燒?」天叢有些不解。

  華夢陽和天叢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猜疑,一股不詳的念頭浮上了兩人的腦海。「走,去看看!」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v」字港的右邊岩石密佈,比較崎嶇,黑暗中更是難行,但幸虧這段路程並不長,約四五分鐘後,兩人已經趕到了張抗的帳篷處。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映入兩人眼裡的是一副鬼異如地獄般的血腥情景:

  雄雄火光中,帳篷已經被燒的七零八落,四周都是帳篷殘布所引燃的火焰,只在中間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金屬支架。張抗仰天躺在火光前,雙眼睜的老大,臉上滿是一副驚怖且無法置信的神情,大片的血跡從他的腦後滲了出來,在火光的映照下顯的更是烏黑,他毫無疑問已經停止了呼吸!但更殘忍的是,張抗的雙腿自膝部以下,被砸的一片血肉模糊,血紅的爛碎腿肉中,露出的是早已破碎的森森白骨,顯的極為刺眼。但給這副血腥情景增添了更濃厚恐怖氣氛的,卻是死者身旁的一部隨身聽。隨身聽的音量已經開到最大,在這呼嘯的寒冷海風中,重複播放著一句話:

  「地平線下的日出,開啟地獄之門!在血與火的呻吟下,這是邀請惡魔共譜死亡之曲的盛宴!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

  聲音是經過了刻意的變聲後而錄製下來的,那聽不出男女的沙啞聲音,彷彿真的是從地獄傳來,如同冰封般充滿了無情的濃濃殺意!而即將還會發生什麼事?會不會如錄音帶所說,這僅僅是以死亡為開始,恐怖還遠遠沒有結束?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這樣一個血腥而恐怖的場面,華夢陽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協調感!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此時的華夢陽還無法明白自己的疑惑到底在什麼地方!

  十分鐘後,在華夢陽和天叢的召集下,所有人都來到了兇殺現場,面對眼前如此血腥的一幕,人人都臉色大變。

  劉陳因戀人的突然死去,彷彿一下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目光呆滯的癱座在地上。錢雅麗神色驚慌,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江琪臉上的表情雖然還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臉色卻變的極為慘白。高磊則雙手緊握成拳,臉上肌肉不住的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王興本來就沉默寡言,這時卻是抱著頭蹲在地上,不敢正視張抗的屍體。而陳翔、李強、付玲玲、李清四人,早就是吐的天翻地覆。

  默默的注視著眾人的表情,華夢陽緩緩的說:「正如大家所見,在我們身處的這座荒島上,發生了殺人事件!」

  看著大家那副驚惶失措的樣子,華夢陽接著說:「我想說的是,這次的殺人事件極可能是有預謀、有計畫的故意殺人!而且,我們中還有人可能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華夢陽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不由的都嘰嘰喳喳的議論紛紛,陳翔強打精神問:「你為什麼肯定是有預謀的殺人事件?難道說我們中間還會有人被殺?」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裡有盒錄音帶!我和天叢剛到兇案現場時,這卷錄音帶還在播放!現在,請大家在接受已經有人被殺這個事實的情況下,再聽聽這盒錄音帶。」華夢陽說著,按下了隨身聽的播放鍵!

  「地平線下的日出,開啟地獄之門!在血與火的呻吟下,這是邀請惡魔共譜死亡之曲的盛宴!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

  當這沙啞的聲音再次於黑暗中響起時,並沒有因為人多而使其恐怖氣氛有所減弱,反而是伴隨著那呼嘯的海風給了每個人心頭更沉重的壓力!

  「是陳陽!是陳陽!……」淒厲的聲音從眾人中響起,發出這個恐怖尖叫聲的是李強,他顯然因為精神壓力過大而失去了控制,手舞足蹈的高喊著:「是陳陽的亡魂來索命了!是陳陽的亡魂來索命了!……」轉身就向黑暗中跑去。

  「不好!他孤身一人可能很危險,大家快追上他!」華夢陽大喊著,第一個追了過去。

  「男的都跟過來,快把李強找回來。女的就留在這裡,千萬不要亂跑!」天叢跟著追了過去,臨走時也沒忘了吩咐幾句。

  陳翔、高磊、王興等人,雖然多少猶豫了一下,但也陸續追了過去。轉眼間,兇案現場只剩下了幾個女生。

  「不行,學生出了事,我這個做老師的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我也去找,你們留在這裡,小心點!」錢雅麗終於鼓足了勁,也下了決心,看來還是老師的責任感戰勝了恐懼。

  「我們也要去!多份人就多份力量。」付玲玲也從驚懼中恢復了過來,有了往日的幾分勇氣。

  錢雅麗看了幾個女學生一眼,雖然她們的神情各異,但眼神中的那份堅定卻是一模一樣,於是點點頭說:「好,大家都去找李強!無論誰先發現了他,都要大聲的叫喊,向大家發出訊號!」

  「v」字港並不是太大,李強顯然是在失魂落魄的情況下順著山道跑上了山嶺。於是,搜索的人也都順著那窄窄的山道進入了那荒蕪而漆黑的山嶺。

  當時,因為李強突然失控的原因,大家不知不覺的都參預到了搜索之中,只是沒有任何人能意識到,在這個無月無星的夜晚,那漆黑的山嶺除了能吞噬黑暗外,是不是也能吞噬生命?
Babcorn 發表於 2017-2-26 14:19
第二卷 細丫島殺人事件問題篇  第五章 第二個犧牲者

  在黑暗中的搜索大約進行了一小時左右,忽然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華夢陽心頭一驚:這是李清的聲音!他連忙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摸去。

  約三分鐘後,當他趕到尖叫聲的來源處時,發出尖叫的李清雖然是安然無恙,但在一旁倒在地上的卻是李強的屍體!而比華夢陽先趕到的陳翔、江琪、高磊、付玲玲等人正呆立在一旁,只有天叢正蹲在李強屍體旁觀察著什麼。不一會兒,王興也找到了這裡,緊接著出現的是錢雅麗和劉陳。看到除了李強外,所有參預搜索的人都是平安無事,華夢陽暗暗鬆了口氣,至少眼前只增加了李強一個犧牲者。

  天叢站起身來向華夢陽搖了搖頭說:「致命傷幾乎和張抗一樣,也是後腦受到重物的敲擊而一擊致命。死者的膝蓋,也被重物敲成了骨折。從血液的凝結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超過半小時了!」

  華夢陽點點頭,也走上前去仔細觀察了一下,得出的結論與天叢並無二致。

  想不到在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內,居然接連發生了兩起兇殺案,眾人的臉色都不由一片鐵青,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華夢陽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趕快和外界取得聯繫,我們儘量保持現場,等待救援!」又轉頭對陳翔說:「你趕快把發報機的零部件找出來,我們需要救援!」

  陳翔忽然「啊」的叫了一聲:「這裡就是其中的一個隱藏地點啊!」緊接著,他在一片不起眼的小灌木叢中拿出了一個打卡機和一個小木盒。打卡機是定位運動中證明已經到達過目的地的器具,還是完好無損,但那個本應該存放發報機零部件的小木盒,此時卻空空如也。

  「這下怎麼辦??」陳翔焦急的看著華夢陽。

  「能怎麼辦?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直到週一的清晨,我們將會被困在這座荒島上,無法向外界求助,而外界也不會知道我們這裡發生了兇殺案!」

  「以死亡為開始,也將以死亡為結束!現在,死亡的開始已經呈現在我們眼前,那麼,又是怎樣的死亡才能算是結束呢?」天叢向眾人發出了提問並留意著眾人的神色變化。

  有些失神的李清似問似答:「會不會是要將我們所有人殺死才算結束?」

  看著神色大變的眾人,天叢嘆口氣說:「這就要去問來自地獄的殺人鬼『地平線下的日出』了!」

  大約一刻鐘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天叢先前所燃起的篝火前,因為怕破壞案發現場,張抗和李強的屍體還留在原地。華夢陽向火堆中加了一些干柴,將火勢已漸漸轉弱的篝火重新燒旺了起來。在篝火的映照下,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的有些陰晴不定。

  這堆篝火剛好是燒在紮在山道前的帳篷旁,黑暗中的火光顯的格外光亮,山道周圍被照的一片明亮,而火光也遠遠的照在「v」字港的海面上,甚至泛起了鱗鱗波光。

  華夢陽語氣沉重的對大家說:「我想現在大家都應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而危機還隨時籠罩著我們。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要獨自一人行動,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陳翔連連搖頭:「明明一切是好好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華夢陽拍了拍陳翔的肩,算是安慰了一下他,接著對大家說:「因為現在我們隨時隨地的處在危險之中,為了避免發生更大的傷害,我希望大家能開誠布公的坦然相對。我想問大家一些問題,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一下。」

  平時一直笑咪咪的李清這時卻是淚流滿面,哽嚥著說:「現在都死了人了,還配合什麼?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個惡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最好!現在我只想怎樣才能回去!」

  華夢陽說:「讓大家配合一下,是為了能盡快揭開殺人鬼『地平線下的日出』的真面目,還死者一個公道。而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出現任何犧牲,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渡過這個危機,安全的回去!」

  付玲玲有些奇怪的問華夢陽:「什麼叫殺人鬼的真面目?是什麼意思?」

  華夢陽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說:「我想說的是,連續殺害了兩條人命的真兇,以『地平線下的日出』為名號的殘酷殺人鬼,就在我們中間!」

  「什麼?你說什麼?凶手是我們自己人??」

  「難道不是這座島上還潛藏著其他人,正在伺機殺掉我們?」

  「不可能,凶手怎麼會是自己人?我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一時之間,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華夢陽揮手阻止了大家的爭論,大聲說:「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接著他轉頭又問陳翔:「你白天上山嶺去安裝器材的時候,應該是走遍這整個山嶺吧?在這個面積並不太大的小島上,你認為在光天化日之下,有沒有可能有人能避開你們,藏在島上?」

  陳翔低頭想了想,說:「山嶺上雖然雜草、灌木叢生,但真正能藏的下人的地方卻沒幾個,我想不可能有人能藏在什麼地方而不被我們發現的。」

  華夢陽點點頭,繼續說:「大家可以想一下,剛才我們還為了找李強,而在山嶺上四處搜索,大家有沒有發現什麼陌生人的痕跡?雖然天色很黑,但既然連李強的屍體都可以被找到,更沒有道理有活人能避過搜索吧?所以說,幾乎可以肯定,當船離開港灣後,島上就只有我們十二個人了!」

  付玲玲插了一句:「如果有人坐船……」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自己閉了嘴。而大家也都明白,島上唯一可以停船登陸的地方就是「v」字港,而將所有帳篷都紮在「v」字港上的眾人,不可能連有船靠岸都還不能發覺。

  「如果島上只有我們這些人在,那麼凶手也必定就是我們其中之一!」華夢陽最後下了結論。

  華夢陽再次向大家聲明:「雖然這個結論從情感上來說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回答我的問題,找出疑點,將凶手的真面目揭開!」

  默不作聲的江琪忽然說:「憑什麼大家要相信你?如果你就是那個凶手呢?」

  華夢陽苦笑了一下:「我無法要求大家毫無保留的相信我,但說來慚愧的是,也許我天生就是個與死亡沾邊的不詳之人,在過去的日子裡,我被牽扯進了不少的殺人事件中,但每一次我都會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將真兇繩之以法!不是為了什麼伸張正義之類的堂皇理由,而僅僅是出於我對每一個生命的尊重!」

  天叢自然是義無反顧的表態支持華夢陽:「我和華夢陽是多年的同學兼死黨,在過去的日子裡,我從來沒見過有一個凶手逃脫過他的掌心!這次,我也是全身心的相信並支持他,希望大家也能像我相信華夢陽般的相信他!」

  「嗯,我相信他!」出人意料的,第一個表態的居然是內向的劉陳,她像鼓足勇氣似的說:「我聽陳老師說過,華老師以前曾破過很多匪異所思的案件,所以我相信他!」

  陳翔這才像如夢初醒,連忙表態:「我當然也是相信的了。」

  眾人都陸陸續續的表了態,雖然不是全部都百分百的認同,但至少也都不反對了。

  華夢陽向大家點點頭,說:「其實也不是要大家百分百的信任我,在我向大家詢問一些疑點時,大家也可以自己推敲一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首先,我想明白的是,『地平線下的日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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