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404
mk2258 發表於 2017-5-8 19:29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零章 昏君

         


    “就叫南洋公司!”

    得到了新坐騎的皇帝陛下緊接著就把鄭芝龍最想得到的東西給了他。

    “公聚而司之,是為公司,此南洋公司由朕與眾卿合股,朕出一半股本,剩余一半眾卿各自認股,委之南安侯負責經營,公司將由朕授權壟斷同南洋及西洋的一切海上貿易,並可自行組建水師艦隊,可自行決定是否對授權區域內的番邦開戰,可以在所有屬國認為合適的港口建立貿易站,甚至于公司屬地,擁有在授權海域緝捕海盜的權力。”

    緊接著他又說道。

    “陛下,若與紅毛人發生沖突呢?”

    鄭芝龍問道。

    這家公司是他夢寐以求,雖然他是大明第一大海商,南洋公司的組建,看似奪走了屬于他的海運控制權,但是,他之前的控制權是私鹽,是他靠著手下那些打手,靠著給那些官員大佬們當提款機,靠著朝廷多事夠不到天高皇帝遠的他那里,總之這種種並不保險的優勢獲得,實際上只要朝廷一紙公文,或者哪個大佬想搞他,就能把他逼得由堂堂朝廷命官,光宗耀祖的爵爺,一下子攆回海上當海盜。

    這真得很簡單。

    都不用太高級別的,戶部一個尚書就能玩死他。

    但南洋公司卻讓私鹽變成了官鹽。

    甚至還是哪怕首輔也不敢動的皇鹽。

    這是一種很公平的交換。

    他是付出了鄭家的船隊,但卻換來與國同休的政治地位,換來了鄭家的公侯萬代,和這比起來那點付出就不值一提了。

    更何況他還獲得了對抗荷蘭人的堅強後盾,他的主要敵人實際上一直都是荷蘭人,雖然他的主要合作者也是荷蘭人,但隨著荷蘭東印度公司不斷擴張,雙方之間矛盾也越來越嚴重,之前金廈的海戰就是雙方第一次真正地對決,最終依靠著官方身份帶來的優勢他贏了,把荷蘭人逼得只能向他低頭。

    但那場勝利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時間。

    早過保質期了。

    尤其是雞籠硫磺礦和金礦的開發早已讓荷蘭人垂涎欲滴,也就是說荷蘭人終究還是會和他翻臉的,在從皇帝那里知道了荷蘭人的真正實力之後,他早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種情況下他迫不及待需要一個更強大的合作者,幫助他對抗荷蘭人,而現在楊豐給了他整個大明來作為後盾。

    那他當然求之不得了。

    “南安伯,朕說得很清楚,南洋公司有自行決定對番邦開戰的權力,只要你們覺得有必要那就打好了,而南洋公司是受到朕保護的,如果有誰欺負到南洋公司的頭上,那麼他就得準備好承受朕的怒火。”

    楊豐說道。

    明白了。

    鄭芝龍完全理解了。

    南洋公司可以在授權的海域內做任何想做的,只要能賺錢估計就是當海盜搶劫,皇上也不會管的,甚至學荷蘭人攻破某個番邦小國把人家國庫洗劫一空,把人家男女老幼抓起來當奴隸,那也是在授權範圍內。而公司自己的艦隊負責提供武力保障,但當遇到公司艦隊對付不了的問題時候,那麼大明帝國的水師也就該出動了,這就可以了,荷蘭人再強大,那也終究是遠涉萬里重洋而來,欺負那些小番邦的確沒什麼問題,但和大明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還是夸張了點。

    “還有一件事情。”

    楊豐說道。

    “南安侯,接下來你得想辦法從天方,或者波斯,天竺一帶大量購買馬匹,必須是zhong馬。”

    他緊接著說道。

    他已經實在無法繼續忍受那些蒙古馬了,大明的軍馬必須開始阿拉伯化,否則的話他還怎麼繼續開疆拓土,大明周圍可不光是一個建奴,蒙古各部也不光是只有一個漠南蒙古,還有漠北和漠西各部,尤其是準噶爾部已經開始了崛起,而再向北俄國人的殖民腳步也踏進北海,波雅科夫的遠征隊早已經攻擊過黑龍江流域。

    楊豐可不想大明騎兵都騎著蒙古馬迎戰哥薩克。

    “陛下,海運馬匹死亡率可是極高。”

    鄭芝龍提醒他。

    “無所謂,只要能把zhong馬運來就行,天方馬太遠,天竺馬就可以,給孟加拉一帶的天竺總督王公們高價,比如說給他們些鏡子鐘表寶石之類交換,只要他們做這種生意,那就不要在乎成本的問題。”

    楊豐說道。

    馬瓦里馬還是可以的,小卷耳朵們萌歸萌,但用作戰馬那真沒得說,那肩高都超過阿拉伯馬了,先來一批馬瓦里馬改良本地馬的品種,以後海運事業發展起來了,再繼續不斷往這邊弄阿拉伯馬甚至歐洲馬,最終培育出自己的軍馬品種,總之只要不繼續騎那些大號驢子一樣的蒙古馬就行了,後者的確耐粗養,可就騎著這東西,大明也搞不出拿破侖胸甲騎兵啊!

    未來他可是要帶領著大明胸甲騎兵橫行天下的。

    這是自己的尊嚴問題。

    既然他不在乎成本,那鄭芝龍也就不再多說。

    剩下就是股權分配了。

    楊豐自己獨佔一半,剩下一半鄭芝龍肯定佔大頭,但明軍那些高級官員和將領肯定也是要人人有份的,比如說黎玉田,吳三桂這些人,這一點鄭芝龍也很明白,好處不能獨吞,實際上之前他代理皇上的那些寶物,就已經引起非議了,這一年鄭成功也沒少給這些大佬們送禮安撫,既然這樣索性干脆點,大家都有份誰也別嫉妒誰。

    最終也就皆大歡喜了。

    同樣大明第一批真正意義上的罪惡資本家,也就這樣踏上了歷史舞台。

    至于南洋公司的組建……

    這個很簡單,把鄭家的船隊整編一下就行,然後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行使壟斷權,控制大明的海上貿易了,至于其他原本在搞這個的,那都視情況不同進行收編,也算是他們入股,在股權里面留出一部分給他們預備著就行,以後敢不通過南洋公司就經營東南亞航線的,那通通都是海盜抓起來關進大牢,話說大明的海商日子可是一向滋潤,那低得令人發指的稅率,可一直是江南士紳們美好生活的保證。

    只是朝廷倒霉了而已。

    楊豐就是以這種方式,把海上貿易的利潤,全部收到自己的手中,既然過去江南士紳不願意在海外貿易上交合理稅收,那麼干脆以後就不要做了,皇上自己來做這個。

    至于江南士紳不干……

    李自成的大軍正在兵分兩路氣勢洶洶地夾太湖東進,和明軍在湖州展開血戰,北線武進江陰之間同樣在激戰中,左良玉的大軍攻陷南昌,正在進逼廣信,目標肯定出金華抄杭州,可以說東南半壁已經風雨飄搖,這時候那些士紳哪有資格跟皇上討論什麼海運問題,再討論下去皇上只需要在北京玩一年,他們都得被李自成夾出腦漿子。

    話說這時候江南士紳日子過得也是頗為艱難。

    李自成要他們的銀子,皇上要他們的地,唯一一個有聖主明君潛力的和他們又不搭界,而且被皇上揍得都玩背水一戰了,可以說舉目四望,居然找不到一個能給他們安慰的,皇上雖然最近在昏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但好歹大家還有點香火情,而且皇上只要地,還不至于像李自成一樣上夾棍,所以現在江南士紳正龜縮在浙東一隅之地,一邊苦苦抵抗著李自成的進攻,一邊眼巴巴地盯著北方決戰結果。

    至于他們希望誰贏,這個還真就不好說了。

    要說他們真希望皇上贏……

    這也的確有點虧心。

    “江南之事,南安侯就多操心一些了,總之,一定要讓江南百姓都明白朕的聖朝田畝制度,這闖逆之所以成氣候,關鍵是他得民心啊,咱們朝廷想要徹底剿平流寇,攻心才是關鍵,朕的聖朝田畝制度就是為讓百姓明白,朕和朝廷並非不顧百姓疾苦,只是以前有關外建奴為患,朝廷用錢之際不得不在賦稅上重一些,但如今建奴平定在即,朕當然不會在讓百姓忍受饑寒,朕之前欠他們的,這一次一並補償給他們。

    還有,讓士紳們不要有什麼怨恨,朕也是為他們好,若不能爭取回民心,百姓人盡敵國,那江南是萬萬守不住的,那時候闖逆打過去,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一點土地了。”

    楊豐語重心長地對鄭芝龍說。

    鄭芝龍秒懂了。

    這意思就是江南士紳如果反對聖朝田畝制度的話,那皇上絕對要關門放李自成的,那時候可就真不是損失土地了,那時候是要被夾出腦漿子的,反正他們人被李自成夾死了,最後土地還是一樣落在皇上手中,

    總之,自己看著辦吧!

    “臣一定把聖意曉諭江南士紳們。”

    鄭芝龍說道。

    楊豐滿意地點了點頭。

    至于江南士紳作何選擇,這個他就沒什麼興趣管了,反正只要那些家伙敢反對聖朝田畝制度,那他也就不介意在打下北京後,舒舒服服地躺在皇宮里享受一下真正的帝王生活。

    然後讓李自成給他血洗江南。
mk2258 發表於 2017-5-8 19:30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一章 昭昭天命

         


    玉田。

    “都起來吧!”

    楊豐端坐在犀牛上,對著面前眾將說道。

    這頭犀牛此時已經完成了武裝化,渾身上下全是板甲,那些厚五毫米的鍛鐵板,加上它原本就很令人發指的厚皮,形成免疫包括蕩寇銃在內所有槍械攻擊的防護力,除了炮彈直接命中就基本上沒什麼能傷害它的了。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它那只尖角上還套了一個和面甲連在一起的鋼套,長度超過了半米,略微帶著一點向後的小弧度,那頭一低小眼楮一瞪完全就是噩夢中的怪獸。

    因為它強大的負重能力,楊豐終于可以拎著他的戰斧,帶領部下騎兵沖鋒陷陣了。

    不僅僅如此。

    甚至他還可以將全套板甲都穿戴起來了,過去因為重量的限制,實際上他很多時候都是只套一件胸甲的,而有了這頭犀牛之後,他已經可以把自己包裹在一個五毫米的不銹鋼罐頭里了,另外除了廢鋼戰斧,其他像那對鐵撾也都掛在犀牛旁邊,尤其是還有一副專門為他制造的巨型弓箭,再就是兩支同樣專門為他制造的手槍……

    呃,手炮。

    口徑超過一寸的不叫手炮叫什麼?

    這東西里面裝散彈,幾十顆彈丸塞在里面,專門用來在危急時刻糊敵人臉的,當然,也可以換單個彈丸,就是射程近,但威力相當狂暴,絲毫不遜色于雷明頓之類,這是專門為防御清軍那些人彈而準備,只要發現有人彈靠近,三十米內皇上可以直接拔出手槍秒之,當然,這只是在理論上,實際上真要到需要皇上拔槍怒射的地步,那後面的錦衣衛們也該去死了。

    再就是還有一個流星錘。

    小錘頭不大,一百千克的實心鐵坨子而已,後面綴根十五米長的鐵鏈子,這是為很多時候皇上被死尸阻擋無法及時攻擊敵人而設計……

    武力值太高了同樣也麻煩。

    總之此時的楊豐可謂全副武裝起來,就連那把四米長的陌刀都在身後專用的插套里,巨型戰斧是雙手用的,專門在人群密集處制造絞肉機效果,那恐怖的重量一旦掄起來,別說是人了,就是連戰馬他都能一起砸爛,大炮他都能一斧頭砸碎。但這東西消耗能量太快,持續作戰的話還得依靠陌刀和鐵撾,稍遠距離上用陌刀加流星錘,一手陌刀一手流星錘,貼身戰換成更合適的雙鐵撾,至于戰斧……

    拿著裝個逼就行了。

    當然,此時的皇帝陛下逼格足夠了,那怪獸一樣的犀牛往吳三桂等將領面前一站,恐怖的鋼鐵牛角一低,就連這些疆場上廝殺半生的將領都不寒而栗。

    很快吳三桂等人起身,把皇帝陛下請到前線指揮部,也就是玉田縣衙,此時距離決戰還有三天時間,所有明軍全部就位,數十具氣球被放出,在下面的絞盤拖拽下,從一千多米高空俯瞰下方薊運河西岸清軍。這種神奇的超大號孔明燈,已經越來越被明軍將領所歡迎,有了它幾乎戰場就變成透明的了,過去他們必須尋找最高的地形指揮,但現在只需要登上熱氣球,就可以在天空俯瞰敵人的一切調動同時做出相應調整,然後再以皇上編制的旗語調動部下。

    “陛下,建奴的五十萬大軍分了三部分,五萬綠營在蘆台,這部分是警戒的,而主力則部署在寶坻至薊州一線,在薊州一直到上倉一帶共三十萬清軍,多爾袞就在薊州,薊州城內是幾乎所有八旗滿蒙和舊的八旗漢軍。而姜的晉軍,蒙古騎兵,新附的八旗漢軍,則全部部署在薊運河防線上,另外還有一支全部由僧人組成的僧兵,總數約萬人,由臥佛寺的方丈親自率領,至于剩下就是綠營了,而青甸窪以南的寶坻防線,就全都是綠營了。”

    吳三桂對著沙盤說道。

    這東西在明軍中同樣也已經流行了起來,雖說不可能有正規沙盤那麼精致,但表現戰場環境已經沒什麼問題。

    實際上雙方劃定的戰場並不復雜,薊運河就是天然分界,這時候的薊運河可不是現代都成小河溝了,這是明朝重要的航運命脈之一,京北防御的物資供應完全依賴這條運河。而這條運河上最重要的是三個點,一個點是蘆台,這是入口,另兩個點就是寶坻和薊州,但寶坻和蘆台之間這一段不適合軍事行動,全是一條條大大小小的河流橫斷,而且都是河流下游洪水泛濫區,冬天或許還好一點,但這個季節就完全是一片澤國。

    而寶坻和薊州之間,這是適合軍事行動的。

    但也不全是,因為中間還有一大片沼澤濕地,也就是直到現代依然算泄洪區的青甸窪,這片濕地分隔薊州和寶坻,其中寶坻也是被河水環繞,所以這也不是攻擊重點,真正楊豐能夠選擇的攻擊方向,就是從玉田向西在青甸窪北部打過薊運河,但是……

    他還得拿下薊州。

    潛越是不可能的,因為多爾袞不是袁崇煥,多爾袞會從薊州殺出來直接踢他屁股,而不是繞個大圈子才去找他的。

    也就是說楊豐接下來的決戰需要面對兩個問題,第一攻破薊運河防線,第二攻克薊州,他們的決戰當然不可能和評書里面一樣,大軍擺開陣勢各自領著部下廝殺,那只是藝術化加工而已,真正的決戰是雙方運籌帷幄,在這片區域里各自指揮大軍攻防,多爾袞除非必要,是不可能拎著長矛和楊豐戰場對決的。

    呃,他又不是傻子。

    “薊州!”

    楊豐看著沙盤上薊州城的模型點了點頭。

    “陛下,咱們還有一個麻煩。”

    吳三桂小心翼翼地說。

    “說。”

    楊豐說道。

    “那多爾袞抓了超過三十萬百姓混在防線上,包括薊州城內超過十萬百姓也被他圈禁著,甚至就連老弱婦孺都被逼到城牆上,說是讓他們為建奴朝廷盡忠,實際上就是充當建奴的盾牌。”

    吳三桂說道。

    “呃?!”

    楊豐傻眼了。

    他的確傻眼了。

    要知道他已經給多爾袞預備了一系列好東西,比如說他剛剛就帶來了一堆裝滿硫化氫的四十升鋼瓶,這個準備著和黑火藥手榴彈綁一起,然後用投石機扔到薊運河對岸,去燻那些守河清軍的,再比如他還讓小倩準備了第二批丙tong,以便需要的時候玩召喚流星雨的,還有他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也全推了過來,準備好了用巨型開花彈轟擊城堡的。

    但現在,這一切都白費了。

    “簡直是喪心病狂!”

    皇上陛下憤慨地說道。

    事實上都到這一步了,那多爾袞還不這麼玩就是傻子了,過去他要扮演聖主明君,拿老百姓當肉盾的確不好,但這時候打不贏就死路一條了,日暮途窮故倒行而逆施,這也是很正常的,那些士紳同樣支持,反正又不是那些士紳的老婆孩子當肉盾。

    “陛下,不僅僅是薊州,薊州以西各城,百姓都被驅趕到了城里面,三河,香河,乃至順義,通州,镇州等地,百姓都被驅趕進城,而後以huihui所編的綠營守衛,包括北京城的防御也是如此。”

    吳三桂又告訴他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huihui世受國恩,乃良善之民,朕亦待其不薄,想來不至于助紂為虐。”

    楊豐說道。

    “呃,陛下,那多爾袞已經承諾,將設立八旗hui軍,所有huihui之民皆入八旗,並且享受與八旗滿蒙漢同等之一切待遇,那多爾袞喊出的口號是四族共享天下富貴,故此huihui們情緒極高.甚至他們的長老,已經開始在民間宣揚陛下是什麼魔鬼,號召其民對抗陛下,您也知道,他們那些長老其實也都有很多土地,實際上在臣看來,只要陛下暫緩一下聖朝田畝制度,他們也就不會跟著多爾袞了。”

    吳三桂小心翼翼地說。

    “不行!”

    楊豐斷然拒絕。

    老吳很顯然是得到了那些士紳的賄lu,畢竟他是楊豐手下第二號大臣,僅次于黎玉田,和一直自甘墮落,充當那昏君爪牙的黎玉田不同,他一直帶兵在外從不參與政務,所以那些士紳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這也是很正常的,當然,要說他們能夠收買吳三桂倒戈……

    這個肯定也努力過。

    但吳三桂也不會那麼傻,他現在已經是公爵了,皇帝陛下早承諾過,一旦收復北京是要封他為王的,都到這種地步了,離北京一步之遙了,他再背叛皇上那未免也太傻了,更何況皇上是收士紳的地,但他是爵臣,又不在收地範圍內,一旦封王,他還將得到整整五萬畝封地,他怎麼可能受那些士紳忽悠。

    封王啊!

    大明開國以來還沒有活著的異姓大臣封王的。

    哪怕徐達也得死了才追封。

    而他將是頭一個,這是何等的殊榮,位極人臣,都無可比擬了。

    他是不可能背叛楊豐的,但收點銀子進諫一下倒是可以的。

    “朕倒要看看,還有哪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跳出來抗拒朕的昭昭天命。”

    楊豐冷笑著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5-8 19:31
第一二二章開門迎皇上


    “快,把鄉親們請上前!”

    溵溜堡守將,當年,呃,實際上是去年在古北口開門迎睿王爺的大清子爵劉貴,揮舞著佩刀高喊道。

    然後在一片哭喊聲中,數千名被繩索捆綁的老弱婦孺,在清軍的大刀和長矛威脅下,一邊哭喊哀求著,一邊不得不走上溵溜堡的城牆為他們充當肉盾阻擋炮火。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一直衝到劉貴面前,狠狠地一口濃痰啐過去,劉貴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向旁邊一躲,但速度終究是慢了點,那濃痰正糊他臉上。

    “瑪的,把這老東西拖到一邊砍了!”

    劉子爵一邊擦痰一邊暴跳如雷地吼道。

    他的親兵立刻上前。

    “劉二,你這狗東西不得好死!皇上,您快點來吧!”

    那老者悲愴地高喊一聲,還沒等劉貴的親兵到達,就一頭沖向了最近的垛口,狠狠撞在了那堅固的城磚上,緊接著便倒下嚥了氣。

    “不得好死?”

    看著他的屍體,劉貴陰沉著臉說道:“老子早就已經不准備好死了!”

    緊接著他抬起頭,他的目光越過一片霧靄中的薊運河東岸,落在了四里外的一處高地上,那裡隱約可以看見一排恐怖的巨砲,所有砲口都已經對准他了他腳下的這座城堡。那就是明軍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數百斤重的開花彈威力巨大,一炮下去據說糜爛數十丈,溵溜堡這樣倉促修築的小型城堡,恐怕無法承受它的哪怕一枚砲彈,然而此時五門巨砲就架在那裡,卻始終沒有射出那恐怖的砲彈。

    因為開砲的結果,是讓城堡內數千百姓喪命。

    “皇上啊,我其實也很想做個好人,可是你不給我機會啊!”

    劉子爵在心中感慨地說道。

    就在此時,對岸那片霧靄中突然間出現了十二面龍旗,緊接著一頭巨大的怪獸,馱著一個渾身銀甲的魁梧身影出現了。

    “快,快瞄准他!”

    劉貴嚇得尖叫一聲,緊接著趴在箭垛後,彷彿害怕被皇帝陛下看見一樣在那里瑟瑟發抖,而他兩旁那些清軍砲手,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撬動大砲,將砲口對準了那銀色身影,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點火的。

    “你們這些天殺的,那可是皇上,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嗎!”

    一個老太太罵道。

    那些砲手哆哆嗦嗦地拿著點火桿更不敢點火了,還有人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天空。

    “廢物,一群不相信zhen主的廢物,那不是你們皇上,那是魔鬼,zhen主的勇士們,立刻殺了這魔鬼!”

    一個頭上帶著白色帽子的老者突然冒出來,一臉鄙夷地奪過一名砲手的點火桿,同時召喚他身後大批湧上來的同樣裝扮者上前,緊接著就把點燃的火繩杵進了點火孔。

    那砲手抬手想說什麼。

    “轟!”

    驟然間一聲炮響,在那砲口噴射的熾烈火焰中,一枚實心砲彈呼嘯著飛出,徑直撞向三里外的目標,不過這老傢伙明顯沒開過炮,他站立的位置正好在大砲後面,就在砲彈飛出的同時,那沉重的大砲猛然後座,就像攻城錘般撞在他身上,老傢伙的瞬間便慘叫著飆血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後的女牆上,抽搐了幾下眼看著咽了氣,那整個前胸都能明顯看出凹了進去。

    “哎,你別站那裡。”

    被他奪了點火桿的砲手反應遲鈍般這才說道。

    後面趕到的huihui營士兵用悲憤的目光看著他。

    “我又不知道他想開砲!”

    那砲手一臉無辜地說。

    “不知死活的東西!”

    薊運河東岸,楊豐看著落在離自己至少兩百米外的砲彈,冷笑著說道。

    “陛下,是否開砲?”

    朱益吾說道。

    “不,那裡的百姓太多,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會傷及無辜,命令重砲旅後撤,蕩寇一,二兩旅隨朕渡河,朕倒是要看看,誰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對朕開砲!真以為玩這種下作手段就能保住他們性命了?既然他們敢這麼幹,那朕就親自砍他們狗頭!”

    楊豐說道。

    說話間他放下手中戰斧拿起了掛在鞍旁的滲碳鋼盾牌。

    “蕩寇旅,進攻!”

    已經被任命為蕩寇一旅旅長的朱益吾,一揮手中軍刀吼道。

    緊接著在他後面一片窪地裡,所有蕩寇旅士兵立刻扛起了他們身旁的渡船,以夥為單位,迅速沖出窪地,開始向河岸全速沖鋒。

    這裡是整個薊運河戰線上最重要的環節,直通山海關的官道就在這裡越過薊運河,原本河面上還有一座木橋,不過只有在秋冬春三季使用,夏季因為河水暴漲阻擋船隻,就必須得拆除然後只留下橋墩了,明軍只要奪取西岸溵溜堡就可以在最短時間重建,大軍源源不斷過河。

    所以這裡是必爭之地。

    清軍守衛溵溜堡的是新附八旗漢軍,也就是入關後吸納了那些先降順又降清的明軍主力,然後擴編出來的八旗,但為了避免這些傢伙的意志仍舊不夠堅定,又搭配了一支huihui營,這些明軍雖然將領肯定沒問題,但士兵仍舊是從底層百姓中招募的,甚至還有不少老的衛所兵,要說這些人不歡迎皇上,那連多爾袞都不信。

    很顯然他幹得漂亮。

    就在那些新附漢軍畏懼天罰不敢向皇上開火時候,huihui營的士兵可不在乎這個,被長老們xinao了的他們,滿懷著對zhen主的虔誠和對魔鬼的仇恨,不斷操作著那些大砲向楊豐向渡河的蕩寇旅開火,但可惜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不懂操炮,那砲彈打得倒是挺歡,可絕大多數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甚至還有一門大砲因為裝藥太多炸膛了的。

    搞得城牆上一片混亂。

    而就在此時,蕩寇旅的士兵開始了渡河。

    溵溜堡上,劉貴也一下子清醒過來,明軍一旦渡河,他部下的士兵當然不會有什麼太大危險,但他可就死路一條了,他壓抑住心中對皇上的恐懼,鼓足勇氣站起來,用鞭子拼命抽打起那些同樣在恐懼中的士兵,開始向渡河的蕩寇旅拋射弓箭,發射弩箭,甚至用小型投石機投擲石彈,替換下那些不懂大砲的huihui營發射砲彈。其實只要不是打皇上,那些清軍還是能鼓起勇氣的,但朝著皇上開火他們真得不敢,自從在北京天罰燒死了衍聖公和馮大學士之後,別說新附的八旗漢軍,就是八旗滿州實際上也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天罰降下。

    “瑪的,開火打呀,打那狗皇帝呀!”

    劉貴用鞭子抽打著身旁一名砲手,不斷焦急地喊著。

    可後者的手哆哆嗦嗦的,那大砲怎麼著也沒法指向正渡河的狗皇帝。

    而另一邊一群huihui營的士兵倒是有這膽量,可因為不會使用這種東西,十幾個士兵累得汗流浹背也同樣沒能瞄準目標,雖然那砲彈終於還是打出去了,但距離目標還至少五十丈呢!

    “你們這群廢物!”

    看著河水中不斷前進的狗皇帝,劉貴悲憤地說道。

    楊豐不需要船隻,薊運河這一段水深才兩米多一點,而他胯下犀牛肩高就已經過兩米了,雖然因為負重太多,已經不可能游泳了,但腦袋一昂,馱著他直接涉水而過還是很輕鬆,就在劉貴恐懼的目光中,楊豐很從容地踏上西岸,不過也就是在他踏上西岸的同時,腦子裡小倩的告警驟然響起。

    楊豐立刻舉起了盾牌。

    幾乎同時前方一百米外炮聲響起,緊接著就彷佛冰雹般一連串撞擊聲也在三厘米厚表面滲碳的合金鋼盾牌上響起。

    散彈。

    還有一枚甚至打在他腿上,但同樣被五毫米厚不銹鋼板甲擋住,而那頭犀牛的板甲上,也瞬間多出了幾個明顯的凹痕。

    “爾等何人,竟敢向朕開砲!”

    盾牌橫在胸前的楊豐,望著溵溜堡上匆忙裝彈的士兵,一臉威嚴地喝道。

    “快,快,zhen主保佑,打死這魔鬼!”

    士兵中間一人高喊。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大明三百年恩情難道就換來你們如此回報嗎?大明以兄弟待爾等,爾等卻以仇敵待大明,果然是非吾族類其心必異,既然如此,這大明也就不再容爾等,自今日起所有爾等族人,拒不歸化者,一概殺無赦,這是爾等自取滅亡!”

    楊豐喝道。

    就在這時候,溵溜堡上第二門大砲瞄準了他。

    那大砲旁邊一名huihui營的砲手,毫不猶豫地將火繩杵向了點火孔,但也就是在同時,旁邊一名充當肉盾的少女突然撞在他身上,那砲手身子一歪,火繩立刻偏到了砲身上,還沒等他重新站穩,那少女身旁一名同樣當肉盾的中年男子,狠狠一腳踹在他身上,這名砲手驚叫著一頭衝出垛口狠狠砸在城下。

    “都還等什麼,快開門迎皇上!”

    那男子衝著那些清軍士兵厲聲吼道。

    此時正在抽打一名士兵的劉貴愣了一下,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名被抽打的士兵驟然轉身,幾乎同時就像當初他在古北口偷襲捅死點烽火的順軍軍官一樣,將一把雁翎刀捅進了他的身體。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5-8 19:36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5-11 21:43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三章 皇上來了分田地

         
“開門迎皇上!”

“皇上來了分田地!”

就走那士兵從劉貴身上抽出雁翎刀,并且把他的死尸踢翻在地的時候,無數的吼聲已經在溵溜堡響起,然后那些清軍士兵紛紛揮刀將他們身旁的軍官和huihui營士兵剁翻在地,就連那些當肉盾的老百姓,都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斗的行列,猝不及防的軍官和huihui營士兵們,幾乎轉眼間就被亂刀砍得血肉模糊,一具具死尸被直接拋出城外。

然后城門打開……

“臣等恭迎圣駕!”

無數清軍士兵和百姓跪倒在城門前高喊道。

“皇,皇上,真得分地嗎”

一個年輕的士兵戰戰兢兢問道。

“分,當然分,但凡朕的子民只要成家,只要愿意耕種,只要你有能力耕種,那么無論男女就都可以領取最高三十畝地,也就是說一對夫妻六十畝,地租永遠一成,田賦永遠半成,其他一切捐稅全部廢除。包括徭役同樣徹底取消,永遠取消,一切如河工之類徭役,都不再強迫百姓無償參加,而是官方出資在你們自愿情況下雇傭,當然,你們不愿意干了隨時可以不干,那么朕解釋得夠不夠清楚”

楊豐端坐在犀牛上說道。

“爹,娘,老天睜眼,咱們窮人有救了!”

那士兵哭著喊道。

“皇上,那軍戶呢”

一名老兵小心翼翼地問道。

“軍戶衛所制取消,以后大明不再有軍戶,而且不僅僅是軍戶,其他各種戶籍的區別同樣全部取消,所有朕的臣民都是大明的皇民,皇家之民,戶籍之間種種的限制同樣一概取消。軍戶也是如此,你們不需要再被束縛在衛所土地上,只要你們愿意,只要你們遵守法律,那么你們喜歡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們愿意種地當然也可以和其他百姓一樣領取皇田耕種,你們要是愿意干別的行業那也隨便。不過鑒于軍戶多年為國征戰,所有軍戶在取消軍籍同時,還會額外給你們多發一筆錢作為安置費,也算是朕的一點心意了。另外所有大明的青壯年男子,都將列入預備役和后備役,一旦朕需要你們打仗時候,你們也必須接受朕的征召拿起武器上戰場,那么你們是否愿意呢”

楊豐說道。

“愿意,只要皇上需要,赴湯蹈火小人也愿意。”

那老兵激動地說。

“那就先為朕守住這溵溜堡!”

楊豐說道。

“對了,剛才是你救了朕吧”

他對人群后面跪著的那個少女說道。

“奴,奴家……”

那少女趴在那里戰戰兢兢地說不出話來了。

“賞給她!”

楊豐掏出一枚勛章遞給梁誠說道:“記下她的名字和籍貫,列入勛民名錄,另外給她解釋一下這枚勛章的待遇,一個姑娘家能有如此忠心和膽識也算難得,以后有什么需要朕提供幫助的,可以直接去各地皇莊,他們會幫你向朕轉奏的,包括有什么地方官員貪贓枉法的,也可以同樣去任何一家皇莊讓他們轉奏給朕,或者拿著勛章直接去皇宮給朕上奏。”

所有人全傻了眼。

這是什么待遇

這就是未來短期內楊豐監督地方的一個重要手段,獲得勛章者單獨列為勛民,這些勛民不但可以享受俸祿,而且還有直奏的權力,實際上就相當于他任命了類似議員的東西。畢竟短期內在有效的制度建立起來前,他還得玩一段時間的du裁者,事實上他有生之年很難玩別的,二十年時間并不足以他完成近代制度的改革,光教育的普及就是一項艱巨任務,那么官員的貪fu問題就是他需要面對的了,勛民雖然不能真正有效監督,但至少也是一個監督手段。

至于他發給一個少女……

他樂意。

誰能管得著嗎

再說沒這姑娘他指定要被炮彈打飛的,那門炮里裝填的可是大鉛球,雖然鉛球也肯定打不動他的表面硬化合金鋼盾牌,但把他打飛還是毫無壓力的。

梁都指揮使迅速把那勛章遞給那少女,并且記錄下她的名字和籍貫,然后又將一份大明勛章管理制度遞給她,后者的爹,也就是那個最早喊出開門迎皇上的男子,誠惶誠恐地接過這份小冊子,一找到自己女兒的勛章圖形再看看下面對應的,可以按月支取相當于七品官員俸祿一直到死的注解,激動地趴在地上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都起來吧,朕以前被那些奸臣蒙蔽,疏忽了對民間疾苦的關注,但經過了這一次劫難之后,朕醒悟了,以后朕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忠誠于朕的子民忍受饑寒之苦了,如果朕做不到,那你們可以代替太祖來懲罰朕!”

楊豐說道。

“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兩旁立刻一片歡呼之聲。

而就在這時候,第一批反攻的清軍也到了。

“萬歲,是山東綠營。”

剛才那老兵說道。

“你們回城守衛,蕩寇旅,隨朕迎敵!”

楊豐一催犀牛說道。

已經完成渡河并且整隊完畢的朱益吾立刻下達命令,蕩寇一,二兩旅的八個步兵營和八個輕型野戰炮隊,迅速隨皇上向前準備迎戰這批清軍,因為溵溜河橋還沒有建成,錦衣衛重騎和旅屬重野戰炮營都還沒過來,所以皇上只率領蕩寇旅迎敵,不過僅僅是皇上一人,再加上蕩寇旅的八個營和十六門四斤半炮也就足夠。

事實上皇上一人就足夠了。

“爾等豈非朕之臣民何敢與朕為敵”

楊豐向著對面高聲喊道。

在他座下是巨大的犀牛,渾身盔甲反射晨光,背襯著朝霞下霧靄中的薊運河,手提著那把裝逼用的巨型戰斧,看上去恍如下凡的神靈。

而在他身后,以溵溜堡為依托,一個巨大的步兵方陣正在形成,無數身穿紅色軍服的蕩寇旅士兵手持著上刺刀的蕩寇銃,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空曠平原上組成經典的空心方陣,在方陣內略微高一些的土坡上,還有十六門輕型野戰炮排列,原本這個體系中還應該有楊豐和他的錦衣衛重騎,不過現在重騎都還沒過來,只有他和隨行的梁誠及十二名騎手渡河。

但這就足夠了。

“別聽這妖人的,他是妖孽附體前朝皇帝,大清才是來救咱們中原百姓的,殺了他,殺了他天下就太平了。”

對面臨清總兵王國棟驚恐地高喊著。

因為此時他部下的山東綠營士兵正在停下,整整一萬原本列陣而前的綠營士兵,絕大多數都已經停止了前進,有少量原本還在向前的,在看見兩旁逐漸沒人了之后,也都下意識地后退。而在這些士兵中間,那些軍官和軍官的親兵們,正在焦急地喝罵甚至拿鞭子抽打著,催促那些士兵趕緊上前,但卻依舊無濟于事,所有綠營士兵都在用敬畏的目光看著前方如神靈般的皇帝,無視他們身旁將領的吼聲。

“快前進,殺了那妖人,臨陣不前者殺無赦!”

王國棟崩潰一樣吼道。

他的聲音里甚至都有點哭腔了,與其說威脅還不如說是哀求,但無論是威脅還是哀求都是毫無意義的,換來的只有士兵們鄙夷的目光。

“不忠不孝的狗東西!”

楊豐鄙夷地說道。

緊接著他放下巨斧,直接拿起了那把巨弓,拉開弓搭上箭毫不猶豫地射出,對面王總兵還拿著刀恐嚇那些士兵呢,帶著紅色尾羽的巨箭瞬間到了面前,他下意識地一側身,但可惜那箭的速度實在太快,依舊準確地射在了他的臉上,小斧頭一樣的箭簇一下子鑿穿了骨頭,帶著鮮血和碎骨肉從腦袋另一邊穿出,可憐王總兵沒有任何掙扎地就咽了氣,死尸立刻栽倒在馬下。

緊接著楊豐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同樣正在催促士兵的臨清副將心有靈犀般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跳下馬就往士兵中間鉆,但他前面的十幾名士兵卻一臉漠然地把長矛放平了,十幾個寒光閃閃的矛尖正對他胸前。副將大人一抱頭就要往下鉆,但就在同時他后面紅影一閃,一支巨箭正中他的腰上脊柱,瞬間鑿斷了他的脊柱然后穿透他的身體,把他就像個標本般釘在了地上。

下一刻清軍中所有將領都驚恐地尖叫著想逃離。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

皇帝陛下手中巨弓緩緩移動,一米半長的巨箭搜索目標。

然后再下一個是一名參將。

正在士兵中間的參將一看皇上的巨箭指向自己,毫不猶豫地跳下戰馬就想跑,但還沒跑出兩步呢,兩旁四名士兵手中雁翎刀幾乎同時刺出,一下子全部捅進了他的身體,他用幽怨的目光看著那些士兵,然后前面更多的雁翎刀繼續捅進他的身體,參將大人伸出手,顫抖著晃動了一下,然后無力地低垂了下去。

“兄弟們,迎皇上,皇上來了分田地!”

一名士兵拔出刀高喊道。

“迎皇上!”

“皇上來了分田地!”

無數的喊聲響徹戰場,無數的士兵紛紛揮刀砍向身旁的軍官,然后向著皇上跪倒叩首在地。。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5-11 21:45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5-18 20:46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四章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就在綠營反正的同時,第二路反擊的清軍到達。

    僧兵。

    同時第三路清軍也到達。

    晉軍。

    “為朕守左翼!”

    楊豐拎起巨型戰斧,對面前跪拜的綠營說道。

    “尊旨!”

    無數的喊聲響起。

    沒有一個將領指揮的綠營士兵們紛紛站起,那些旗手自動充當了指揮官,揮動向左翼進軍的信號,就在同時,原本中軍處載著戰鼓的大車上,鼓手擂響了巨大的牛皮戰鼓,車輪輾過王總兵的死屍,一萬綠營以戰鼓為核心在旗手帶領下,迅速地向左翼進軍並列陣,準備為皇上抵擋從左翼進攻的晉軍。

    楊豐催動犀牛,徑直向右出現在空心方陣右側正中。

    而他面對的是……

    僧兵。

    “爾等即為出家人,何故助紂為虐?朕不過收爾等廟產,整肅爾等戒律,其意無非是純潔佛門掃除佛前積垢而已,爾等竟然不惜與那建奴同流合污,以刀兵與朕相向,這就是爾等平日口口聲聲的慈悲為懷,這就是爾等所謂的四大皆空?由此看來爾等也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假和尚,口中說得天花亂墜,滿肚子蠅營苟且男盜女娼,留著爾等也是玷污佛門!”

    楊豐大聲喝道。

    對面那些身穿僧袍,外面卻套著鐵甲,手中拿著長矛彎刀的僧侶們一片漠然。

    然後一個老和尚走出來,雙掌合十悲天憫人地說道:“妖孽,不必再巧言惑眾了,爾本是西山一唐時橫死的將軍之殭屍成精,遼時被本寺大德高僧擒獲鎮壓羅漢塔下,本意以佛法度爾,不想數百年過去依舊不改兇戾。十年前老衲一時疏忽,使爾等逃出羅漢塔,竄入宮中謀害了前朝皇帝,又變化其形為禍人間,今事已至此,何苦再繼續頑抗,還不束手就擒,隨老衲返回山中,日夜聆聽佛法,以化解爾禍亂天下之罪。否則將請佛祖舍利破汝,那時爾等……”

    “砰!”

    老和尚腦袋爆了。

    “真會編故事,你不去寫小說真屈才了!”

    楊豐一臉無語地說道。

    話說他也被這些大師們的無恥打敗了,說他是妖孽就罷了,居然還能給他編出個唐朝殭屍成精來,還鎮壓羅漢塔下幾百年,這分明就是剽竊白娘子啊,既然這樣那自己就要有個妖孽的樣子。他吹了吹手炮砲口的硝煙,將這把一寸口徑的巨型手槍扔個身旁錦衣衛重新裝彈,就在同時他朝身後吼道:“蕩寇旅將士聽令,這些假和尚們玷污佛門罪不容誅,一個俘虜不留通通殺無赦。”

    “尊旨!”

    他身後士兵齊聲高喊。

    緊接著楊豐掉頭,後面陣型中自動分開一條通道,他迅速退回到陣型中,就在同時,正面所士兵都舉起了蕩寇銃,因為這些僧兵都是步兵,而且左翼被綠營護住,空心方陣已經迅速展開,除了還有兩個營護在外側,剩餘六個營全部正對僧兵,近五千支蕩寇銃帶著反射寒光的刺刀全部瞄準了對面僧兵。

    後者茫然地面面相覷。

    他們又不是真正的軍隊,只不過是被長老們xi腦,帶著誅妖的偉大使命感而來的小和尚,真正面對戰場的時候,怎麼可能還繼續一腔熱血,尤其是居雲寺方丈之前信誓旦旦,說自己帶著佛祖舍利,一定會降服此妖,結果卻是一照面讓人爆頭了,這麼不科學的一幕,也基本上摧毀了他們之前對佛法的那一點信賴,如今再看看對面密密麻麻的槍口,一些腦子清醒過來的已經開始逃跑,然後越來越多的僧兵開始逃跑。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沒什麼交戰經驗的他們,位置站得可是很靠前,和明軍相距只有不足二十丈,這樣的距離那簡直就跟靶子一樣。

    “開火!”

    明軍戰線後方,朱益吾一揮雁翎刀吼道。

    近五千支蕩寇銃的槍口驟然噴出火焰,近五千顆十八毫米直徑的鉛制彈丸,如同狂風暴雨般瞬間飛越六十米距離,狠狠地打在密集排列的僧兵中間,一片血光飛濺中,前面的僧兵幾乎齊刷刷倒下了一整片。而那些蕩寇旅的士兵連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緊接著豎起槍管開始重新裝彈,日復一日不停的訓練,讓他們的動作幾乎如本能般迅速,僅僅不過二十秒左右,速度最快的士兵已經再次舉起蕩寇銃扣動扳機,

    這時候那些僧兵們終於清醒過來了,然後就听見一連串撕心裂肺地哭喊,所有光頭們全部掉頭就跑。

    那些長老甚至是最先逃跑的,但可惜多數都年紀比較大和身強力壯的小和尚不同,緊接著他們就被後面的徒子徒孫們沖倒踩在腳下,轉眼間就在無數大腳的踩踏下沒了動靜。而在他們身後,那些蕩寇旅的士兵也都紛紛完成裝彈並開火,在密集響起的槍聲中,子彈穿過硝煙一刻不停地打在僧兵中,穿透他們身上簡單的防護,擊穿他們的身體,撕碎他們的內臟。他們的死屍一片片不停地倒下,就像被狂風掃過的莊稼一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倒下,僅僅不過一分鐘時間而已,一萬僧兵就有近半倒在了血泊中,堆成了一帶觸目驚心的屍山血海。

    “和尚不好好念經,非要學人家打仗,簡直是不知死活!”

    楊豐鄙夷地說道。

    “開砲,朕要讓這些傢伙永遠記住,在大明的土地上,他們沒有說話的資格,今天朕就好好清理清理這些牛鬼蛇神。”

    緊接著他說道。

    一直沒有參戰的十六門輕型野戰炮驟然噴出烈焰,四斤半重的砲彈瞬間打在已經逃出蕩寇銃攻擊範圍的僧兵中,立刻帶出一片血肉飛濺,強大的動能讓它們就像巨斧般,斬斷所有與它們觸及的肢體。倒霉的僧兵們一個個看著它們如噩夢般在自己面前飛過,那速度慢到甚至能看出具體的外觀,但就是這慢吞吞拳頭大鉛球卻在瞬間把他們的腿從身體上卸下來,把他們的胳膊變成飛濺的血肉。

    僧兵們驚恐地尖叫著,拼命地試圖逃離這片地獄,被他們腳下的死屍絆倒,被那鮮血浸透的淤泥滑倒,被同樣逃跑的同伴推倒,當然,更多是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被呼嘯的砲彈打成爛肉。

    最終逃過這場殺戮的僧兵不足三分之一。

    但他們也沒能逃出去。

    因為緊接著增援他們的huihui騎兵就趕到了,如果是蒙古騎兵或許會對僧兵們照顧一下,但huihui騎兵們可不會管他們死活,近五千騎兵的洪流瞬間就從殘餘的僧兵身上碾壓過去,甚至沒給他們哪怕一點躲避的時間,可憐一萬僧兵就這樣徹底結束了他們的偉大誅妖使命,變成了一片埋骨田園的肥料,未來這片土地一定會很肥沃的,畢竟有這麼多大師的血肉澆灌。

    “又是一批不知死活的!”

    楊豐無語地看著洶湧而至的huihui騎兵說道。

    事實上他喜歡這樣的戰鬥,就像他所說的,今天要徹底把這些牛鬼蛇神清理清理,平常時候搞大tu殺終究不好,但這種戰場上就無所謂了,他不准備讓一個這樣的傢伙活著離開。

    不過huihui騎兵也被僧兵的屍山血海給嚇住了,紛紛在明軍陣型前方停下。

    此時薊運河上一座簡易的木橋已經架好,那裡其實原本就有一大排橋墩在,只要拿厚木板往上面一鋪固定住就行,而架好的木橋上,錦衣衛重騎兵正源源不斷通過,在錦衣衛後面是一門門被拖拽過橋的九斤重野戰炮,另外還有大批長矛方陣步兵也正在乘坐小船渡河。楊豐率領的蕩寇旅背靠溵溜堡列陣,成一個東西長南北短的倒L型,倒L的南邊是一萬綠營的方陣,而更多的長矛方陣步兵也已經集結起來,加強到了這個方向,溵溜堡護住整個陣型的東部開口,木橋正對開口正中位置,明軍正源源不斷通過木橋和河面進入這個陣型。

    huihui騎兵猶豫起來,很顯然他們獨自進攻並不划算。

    實際上另一邊的晉軍也沒進攻,最先到達的五千晉軍,也在和剛剛倒戈的綠營對峙。

    此時並不只有溵溜一處戰場,整個薊運河戰線上所有明軍都在進攻,因為綠營依舊是一觸即潰,甚至大量出現戰場倒戈,很多地方都同樣被明軍突破了,吳三桂指揮的南路明軍,甚至已經在寶坻城北,突破了至關重要的三岔口防線,所以守河的清軍也是一片混亂。這支實際上是各方勢力拼湊起來的聯軍,這種時候都存在保存實力的心理,畢竟他們只是被聖朝田畝制度逼到一起的,但本身誰也不會對誰有什麼忠心,尤其是就連多爾袞自己,本身就把他的八旗縮進薊州城內,擺明了是要讓外面這些雜牌當炮灰消耗明軍實力。

    那麼這些雜牌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當然不會全心全意作戰。。

    就這樣不論晉軍還是huihui們全都停了下來,一邊催促著薊州的多爾袞給他們繼續增派援軍,一邊小心翼翼地和明軍對峙著。 本帖最後由 mk2258 於 2017-5-18 20:47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7-5-19 23:01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五章 誰能與朕一戰

         


    “陛下,準備好了!”

    蕩寇一旅炮營營長陳烈頗有些急不可耐地說道。。しw0。

    此時他和皇上的目光都在盯著遠處,那道由僧兵死尸堆成的矮牆後面,huihui騎兵們正逡巡不前。

    而在陳烈身後,蕩寇一,二兩個旅兩個重野戰炮營的二十四門重野戰炮,八個步兵營屬炮隊的十六門輕型野戰炮,另外還有一個臼炮營的十八門二十斤臼炮,所有炮口全都對準了這些家伙。後者和僧兵一樣缺乏戰斗經驗,這些實際上是由直隸山東一帶huihui們組成的騎兵,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在明軍炮火射程內,只是之前重野戰炮和臼炮還沒到,楊豐沒興趣用十六門小炮揍他們,而現在整整五十八門大炮,甚至還包括使用開花彈的臼炮,那……

    那這就可以了。

    “以你們最快的速度,一分鐘內必須打出兩輪炮彈,在朕到達戰場前,炮彈必須不停地在他們中間落下。”

    楊豐說道。

    “臣尊旨!”

    陳烈立刻說道。

    “開火,每分鐘兩輪,全速射擊!”

    緊接著他拔出軍刀,向前一指朝那些待命的炮兵吼道。

    下一刻,五十八門大炮幾乎同時噴出火焰,二十四枚九斤實心彈,十六枚四斤半實心彈,十八枚二十斤開花彈,帶著各自不同的呼嘯飛出,瞬間飛越五百米的距離,還沒等那些huihui騎兵反應過來,首先實心彈就在他們中間撞出一片血雨。十二磅和六磅拿破侖炮威力盡情展顯,這些看似緩慢到肉眼可見的炮彈卻是致命的殺手,就像捅進豆腐的筷子一樣捅進huihui騎兵的陣型,瞬間打出地殘肢斷臂。

    而就在同時,開花彈落下。

    帶著木管引信的二十斤開花彈驟然在huihui騎兵中炸開,化作了一朵朵死亡的焰火,在鋁粉燃燒的火雨中,彈片和鋼珠瘋狂地向四周飛射,倒霉的huihui騎兵們一片哀嚎。

    突遭炮擊的騎兵們一片混亂。

    雖然知道明軍有開花彈,所有戰馬都像八旗一樣堵住耳朵,但那些第一次上戰場,就遭到如此狂暴火力的士兵仍舊驚恐的亂做一團,只是憑借悍勇而來的他們,瞬間就被這炮火打懵了,所有人都在不知所措地尖叫著,漫無目的的奔跑躲避著。

    但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錦衣衛,準備隨朕殺敵!”

    楊豐拎起巨型戰斧向上一舉說道。

    緊接著他催動胯下犀牛,被堵了耳朵的後者,憤怒地咆哮一聲,帶著一身重甲和前端那半米長的鋼制牛角,如同傳說中的怪獸般邁開了沉重的步伐,踏著地動山搖的節奏開始狂奔向前。而在它後面是列陣的錦衣衛重騎,五百名最精銳的騎兵端起長矛組成了拉長的三角陣型,以他們的皇帝和那頭犀牛為前鋒直沖向混亂中的huihui騎兵,前方蕩寇旅步兵迅速分開,這支鐵騎的洪流瞬間沖出了陣型。

    而在陣型內,那些汗流浹背的炮兵們,正拼命進行著他們日復一日練就的裝填動作,在僅僅一分鐘的時間里,就已經向目標打出了第三輪炮彈。

    huihui騎兵們一片混亂。

    “殺,zhen主至大!”

    一名長老帶著狠厲舉起彎刀高喊道。

    下一刻刺耳的呼嘯驟然間掠過,他的整個上半身被炮彈打成了血霧。

    “殺,殺了那魔鬼,跟著八旗當主子!”

    另一名長老一手經書一手彎刀高喊著。

    正在一片混亂中的huihui騎兵們立刻開始試圖聚集。

    他們實際上就是被多爾袞的畫餅鼓動起來的,雖然明朝皇室對他們並不差,但人心總會不足,多爾袞可是許諾他們一旦打敗明軍,那麼就把直隸和山東所有huihui編成八旗hui軍,一切都按照八旗滿州的待遇,再加上那些擁有大量產業的huihui上層害怕楊豐會奪走他們的田產,拼命以宗教鼓動族人,才最終讓huihui加入到了多爾袞的陣營。

    此時那魔鬼就在前方,那些被宗教式狂熱鼓動起來的huihui騎兵們,立刻展現出了他們的價值,在明軍炮火中,依靠著那些長老的鼓動,他們拼命聚攏在一起,不顧頭頂不斷落下的開花彈,端起長矛和盾牌,催動了胯下戰馬,踏著遍地的死尸徑直沖向楊豐和他的錦衣衛。

    就在明軍炮擊驟然停止的瞬間,兩支騎兵就硬生生撞在一起。

    然後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那低著頭狂奔的犀牛,用半米長牛角狠狠捅進正面一名huihui騎兵的戰馬胸口,頂著這匹戰馬狂暴地繼續向前,被掀落馬下的騎兵瞬間被它踏爛。而牛背上楊豐手中巨斧掄開了橫掃出去,四名huihui騎兵的整個上半截身子就像被炮彈擊中般,一下子變成無數碎肉飛濺開,恍如在天空中落下了一片血雨。緊接著那犀牛咆哮著一甩腦袋,數百斤重的戰馬一下子被拋了出去砸翻了兩名騎兵,然後它又重新低下頭隨意地一挑,前方一匹戰馬直接被開了膛,倒下的瞬間就被它把頭踏成了爛肉。那被甩出的騎兵還沒落地,楊豐的巨斧回掃正好撞上,他的半截身子同樣瞬間變成血雨。

    然後犀牛低頭再挑。

    楊豐的巨斧再砸。

    這對猛人與猛獸的組合在戰場上簡直就是為沖陣而生,一個專門挑馬,一個專門砸人,他們就像一台壓路機滾滾向前,所有阻擋者只有粉身碎骨。

    亢奮的楊豐和他座下犀牛一樣咆哮著,那柄八百斤重的巨斧蠻橫地不斷來回橫掃,這就如同掃街老大娘般簡單的動作卻是敵人最恐怖的夢魘,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八百斤巨斧的橫掃。別說是那些騎兵的武器,就是連他們的戰馬只要踫上,唯一的結果就是變成飛濺的血肉,任何被那呼嘯的殘影擦著的,結果只有粉身碎骨。他座下犀牛更是狂暴地將這種猛獸的凶殘發揮得淋灕盡致,那根鋼制獨角隨著它腦袋甩動,瘋狂地挑碎前方所有戰馬的身體,然後將它們踏爛在蹄下,甚至凶性起了干脆張開大口硬咬。

    幾乎可以說遭遇這對怪物的瞬間huihui騎兵們就崩潰了。

    沒法不崩潰。

    他們的所有武器,長矛,彎刀甚至戰斧,錘子,狼牙棒通通無效,弓箭更沒用,無論那犀牛還是楊豐身上重甲都是連這時候子彈都打不穿的,他們的冷兵器能有什麼用。更何況楊豐除了盔甲還有快速愈合能力,而那犀牛的鐵甲下面還有同樣能夠抵御冷兵器的厚皮,這對組合根本就是免疫冷兵器戰場上一切傷害,但他們的攻擊力卻是冷兵器戰場上沒用任何人能阻擋的。

    那是八百斤重的戰斧。

    那是一頭重量超過六千斤卻可以跑到最快每小時百里的猛獸。

    誰能阻擋他們?

    “來呀,誰能與朕一戰!”

    楊豐狂暴地吼叫著。

    手中巨斧瘋狂橫掃,兩名騎兵連人帶馬同時被砸成爛肉,仿佛為了應和他般,那犀牛同樣咆哮一聲,就在一名huihui騎兵的長矛在它身上彈開同時,挑著對方所騎戰馬的肚子,一下子連人帶馬挑飛出去,緊接著又撞上了回掃的戰斧,又變成一團血霧飛濺開。

    所有huihui騎兵全部尖叫著調轉馬頭逃離。

    這太可怕了。

    這真是惡魔啊

    雖說他們喊著口號是要為zhen主殺惡魔,但事實上他們都知道,真要遇上惡魔的話,還是趕緊跑路,然後請zhen主他老人家解決吧!之前他們敢上是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明白,那狗皇帝不可能是惡魔,這里面很多人都是牛街的,和楊豐同在一座城市住了幾十年,他們當然很清楚這一點,可如今一看……

    這他瑪真是惡魔呀!

    然後所有huihui騎兵就一哄而散了。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們後面的援軍到了,至少兩萬綠營黑壓壓恍如陰雲般緩緩而來。

    huihui騎兵們紛紛停住。

    “陛下,是否暫時退回陣型!”

    梁誠問道。

    這一次錦衣衛直接就是沒有任何損失,騎著犀牛掄開巨斧的皇帝陛下一往無前,他們實際上就是跟著跑了一氣。

    “後撤?不,繼續進攻!”

    楊豐說道。

    與此同時他從牛鞍旁邊扯出一根橡膠管,然後打開上面的閥門,給略顯疲憊的犀牛吸了一下氧氣,這東西奔跑的速度實際上不輸于戰馬,就是持續奔跑能力和戰馬相去甚遠,超過一千米的狂奔基本上就很難維持了,所以必須像極品飛車加氮一樣,必要時候先吸氧提提神再說,吸完氧的犀牛果然精神一振,就跟最初一樣發出狂暴的咆哮。

    緊接著楊豐催動犀牛。

    此時那些huihui正在向綠營的左翼狂奔,很顯然準備去那里整隊和綠營共同發起進攻。

    “朕在此,攔住這些逆賊,一個活的不準留。”

    狂奔中的楊豐,突然間舉起已經變成血紅色的巨斧,對著前方的綠營,就像對著自己的軍隊一樣大吼道。

    正在前進的綠營紛紛停下。

    “朕在此,還不听從朕的旨意!”

    楊豐如神靈般怒吼道。

    “殺!”

    綠營中驟然響起一片如海嘯般的吼聲,緊接著無數長矛在陣型前方支起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5-19 23:02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六章 討債

         


    “你們在干什麼?”

    帶隊而來的保定總兵李士華抓狂一樣高喊著。

    他部下的綠營士兵們,正在紛紛舉起手中鳥銃,只是那鳥銃瞄準的並不是那狗皇帝,而是正在斜切向他們左翼,準備著重新整隊然後與他們並肩向前的huihui騎兵們,與此同時前排長矛和刀牌手也在不斷向前,以阻擋那些騎兵的前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後者,則一邊叫罵著一邊混亂地紛紛躲避。

    旁邊一名鳥銃手鄙夷地看了總兵大人一眼,然後轉頭對準一名huihui騎兵,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槍聲驟然響起。

    那騎兵仿佛被長矛撞上般滾落馬下。

    就像得到了命令般,數千名鳥銃手幾乎同時扣動扳機,密密麻麻的槍聲中,數千顆子彈從火光和硝煙里射出,如狂風暴雨般打在huihui騎兵中,幾乎就在同時最前面的騎兵因為躲閃不及也撞上了綠營步兵。一向以戰斗力悲催著稱的綠營士兵們,仿佛突然化身岳家軍,在騎兵的撞擊中悍勇地舉著盾牌和長矛寸步不退,本來就一片混亂的騎兵,瞬間就接連不斷地穿在一根根長矛上,緊接著刀牌手亂刀砍出,落地之後還想起身的huihui騎兵們紛紛被斬落頭顱。

    “前進,迎皇上,分田地!”

    李總兵不遠處,旗手亢奮地吼叫著。

    海嘯般的吼聲中,所有列陣的綠營步兵向前擠壓,一支支長矛紛紛刺向殘余huihui騎兵。

    “你們這些狗賊!”

    李總兵頹然地坐在馬背上,就像一個莊稼被鏟了的老農般無助地說道。

    不過同時他也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實際上這時候綠營的將領,都很明白這場戰爭的結果,只是他們不願意承認而已,他們總是還抱著一點幻想,就像沙漠里瀕臨渴死的人總是幻想前方會出現綠洲一樣,而現在幻想的氣泡終于炸碎了,他們也徹底失去了精神的支撐。李總兵拔出自己的佩刀,放到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卻始終沒能拉那一下,他轉過頭看著不遠處,在那里自己的副將也正在和他做著同樣動作,但也同樣沒有勇氣拉下去,兩人相視苦笑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刀。

    說到底還是活著好啊。

    楊豐滿意地看著前方的戰斗。

    此時他已經沒有興趣繼續廝殺了,包括他身後的錦衣衛也停下,一起看著綠營圍毆huihui騎兵。

    總共也還剩下三四千的huihui騎兵,突遭友軍襲擊後,實際上剩下還能戰斗的不超過兩千,在整整十倍的綠營圍毆下,很快就像山洪中的小石頭一樣消失無蹤了,現在的綠營有皇上看著,那可真是舍生忘死奮不顧身,就這點騎兵在兩萬步兵的汪洋大海中,真得沒什麼掙扎能力。因為皇上說了,這些逆賊一個都不留,所以綠營們對皇上聖旨貫徹得很徹底,所有huihui騎兵就算投降的也都沒免了再挨上一刀,可憐五千huihui騎兵又步了那一萬僧兵的後塵,同樣給這片廣袤土地做肥料了。

    呃,這片土地真得很肥沃了。

    “你們還有臉來見朕!”

    楊豐看著跪倒在面前的李士華和一幫綠營將領喝道。

    這些家伙是自己走過來迎接聖駕的,反正他們這時候也任命了,一切都由著皇上處置吧,自己走過來總好過被抓來。

    “朕過去是如何待你們的?你們又是如何回報朕的?李自成來了你們投降李自成,多爾袞來了你們投降多爾袞,還有沒有點廉恥了,朕不過是給你們些懲處你們就敢對朕刀兵相向,怎麼這時候膽子就大了?也不想想你們的富貴都是誰給的?朕既然能給你們富貴那也就能收回,如果你們當初能像抵抗朕一樣抵抗闖逆那還會有今天嗎?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所有人家中田產都按規矩收為皇田,本人流放台灣交由南安侯管理,還有,你們誰向李自成獻財過?”

    他緊接著問道。

    “罪,罪臣遭闖逆毒打,實在撐不住向他們交了兩萬兩。”

    李士華戰戰兢兢地說。

    “很好,你很有錢啊,當年朕求百官相助時候,朕記得你掏了一百兩的,那時候你哭窮可是哭得很干脆,既然如此,兩萬減一百,還有一萬九千九百兩,記住,你家還欠朕一萬九千九百兩,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年內必須給朕把這筆錢如數交上,一年後朕要是見不到這筆錢,你們一家直接滿門抄斬,听清楚了,你只有一年時間!”

    楊豐惡狠狠地說。

    李士華傻了眼。

    這不是要人命嗎?怎麼還帶這麼玩的?這還是他記憶中的皇上嗎?

    “陛下,陛下,陛下開恩啊!”

    他立刻撲倒在楊豐腳下哭號著。

    “開恩?你給李自成兩萬兩卻給朕一百兩,現在居然還有臉要朕開恩?朕給你開恩,朕對得起死去的李太妃,懿安皇後和皇後嗎?兩萬兩,一兩不準少,少一兩朕殺你全家,全家不夠朕殺你九族。一年後把這筆錢交上,然後你去台灣當一輩子礦工,你的家人朕會赦免,一年後交不上九族都上法場!別以為朕只是針對你,朕是針對所有和你一樣的逆臣,當年要是朕心狠一點,朕的親人就不會死,現在朕就要以此告慰她們的在天之靈!”

    楊豐吼道。

    抄家是必須的,他的銀行還等著銀子當準備金好用來發紙幣呢,不抄家怎麼可能在短時間里聚集起足夠的銀子,但抄家其實抄不出多少來,畢竟人家李自成玩得比他漂亮,再加上這段時間折騰,估計北京的王公大臣們也都挺緊巴的。所以只能采取一種更高效手段,這些官員的確很可能已經沒多少錢了,但九族就不一樣了,官員的九族肯定是官員和士紳,他們肯定都是有錢的,而按律像他們這樣的誅九族也是合理合法的,既然如此就讓他們拿錢買命吧。總之他們給了李自成多少,就得也給他再交多少,怎麼著,這是你們欠朕的,哪怕本人已經死了,如魏藻德這樣的,九族也得照樣給他交,否則就誅九族好了,相信這些家伙會很快也給他湊上幾千萬兩的。

    真要湊不出來,那就抄他們九族的產業,抄多少算多少,皇上吃點虧也就吃點虧吧!

    誰讓咱是好皇上呢!

    可憐李總兵哭得就跟淚人一樣,兩萬兩銀子啊,一年前他掏了兩萬兩給李自成,終于買出了一家人性命,結果現在又要掏兩萬兩給皇上買自己九族的性命,前後加起來這就是四萬兩啊,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帶著兵馬和李自成拼一把不也就沒這事了嗎?可現在一切都晚了,不想九族一塊上法場,那就只能想方設法去給皇上湊這兩萬,啊,一萬九千九百兩了,想到這里,他目光中露出一絲狠厲,猛然站起身……

    “陛下,臣檢舉,他,他,他,他們都向闖逆獻過銀子!”

    他指著幾個將領說道。

    那幾個將領用幽怨的目光看著他,然後立刻加入了哭號的行列。

    呃,李總兵的揭發並不能換來自己的減免,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要揭發,不但揭發現場的,他還揭發了一大堆現場外的,然後被他揭發的那幾個將領,又痛痛快快地揭發了更多,人都是這樣的,自己倒霉也得拖幾個下水的才行,總之很快楊豐的賬本上,就已經有了五百多萬兩銀子的賬等著收。

    這個結果讓皇上笑得很開心,緊接著他一揮手,錦衣衛把這些欠他債的家伙帶走了。

    而此時清軍的反擊已經沒有了,就連晉軍在看到那些僧兵和huihui騎兵全軍覆沒後,也悄然間撤退了,事實上他們不僅僅是撤退這麼簡單,帶領晉軍的姜已經很清楚,這場決戰多爾袞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他直接率領所部兩萬晉軍向西撤往居庸關,走宣化返回了山西。他們姜家暫時還不會有危險,畢竟中間還有八百里太行的天險阻隔,而且皇上就算奪回北京,首先要面對的也是南邊的李自成,至少在打敗李自成之前是顧不上對山西下手的,他們姜家有足夠時間做選擇,既然這樣就沒有必要留在關內給多爾袞陪葬了。

    楊豐也沒興趣管他們。

    隨著時間延長,明軍完成渡河的越來越多,再加上綠營仿佛雪崩一樣的接連不斷倒戈,實際上清軍的薊運河防線已經徹底被攻破。

    而接下來就是進攻薊州了。

    就在同時南線的吳三桂也攻克寶坻。

    或者也可以說招降了寶坻,守衛在寶坻及三岔口一線的總計十五萬綠營,只不過是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很快那些綠營士兵就紛紛戰場倒戈,然後沿河防線直接崩潰,就連寶坻城門都是綠營自己打開的,吳三桂的五萬大軍攻克寶坻過程中傷亡才不足一千,但收編的降軍倒是超過了十萬之眾,還有一些干脆扔掉武器回家去了。

    緊接著吳三桂兵分兩路向香河和天津進攻。

    而楊豐則向北兵臨薊州。
mk2258 發表於 2017-5-19 23:03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七章 說好不分手

         


    “多爾袞,出來與朕一戰!”

    薊州南門,楊豐騎著犀牛拎著盾牌邊跑邊吼道。

    在他身後,十幾萬明軍和反正的綠營列陣給他充當擴音器,這支龐大的軍團在綠色的原野上紛紛無邊無際,旗幟如林,盔甲耀日的場面極其壯觀,而明軍陣前,包括五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在內,總計超過兩百門各種類型的大炮一起對準薊州城。

    多爾袞嘆了口氣。

    他用漠然地目光看著楊豐。

    在他身旁十幾個捆綁著的老弱婦孺正在哭泣,而在薊州城牆上,除了守御的清軍,還有數萬這樣的老弱婦孺,這些肉盾是他們的安全保證,否則楊豐的大炮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承受的,尤其是那五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水缸一樣的炮口令人不寒而栗,更何況這東西還有傳說中無比恐怖的巨型開花彈,對于清軍來說想保證安全,就只能拿這些老百姓當肉盾。

    “攝政王,都準備好了!”

    尚可喜在他身旁說道。

    可憐大清智順王此時也是未老先衰,兩鬢斑白,為咱大清也算是鞠躬盡瘁了,三順王這次都跟著多爾袞入關,只不過耿仲明在懷柔大戰時候,挨了李自成部士兵的子彈,早就因為傷口感染病死了,只剩下他和孔有德還在為大清殫精竭慮。

    “開炮,先給這狗皇帝留個紀念!”

    多爾袞惡狠狠地說。

    緊接著城牆上數十門大炮驟然發出了怒吼,炮彈呼嘯著在老百姓哭喊聲中直奔楊豐,後者毫不猶豫地舉起盾牌,下一刻盾牌上火星閃耀,一枚炮彈瞬間被擦飛了,楊豐在那犀牛背上也是狠狠地一晃,差點就被打飛出去,不過終究還是撐住了。

    “多爾袞,出來咱們單挑!”

    楊豐吼道。

    “拿老弱婦孺當盾牌算什麼男人,若是再不放這些百姓,朕發誓你們旗人一個不留。”

    然後他補充道。

    “狗皇帝,有那本事你就過來打,廢那麼多話干什麼?”

    多爾袞開心地說。

    “來人,把大玉兒和福臨她們都帶來!”

    楊豐回頭喊道。

    緊接著明軍就把大玉兒和福林,還有被俘的那些八旗王公大臣一起推出來,然後面向薊州城按倒跪在地上,與此同時一排刀斧手上前,一把把鬼頭刀壓在了她們脖子上,這些家伙立刻一片哭喊,倒是大玉兒渾然未覺般靜靜地和城牆上多爾袞對視著,也不知道心里再想些什麼。

    “多爾袞,再不放百姓朕就斬了這些家伙。”

    楊豐說道。

    多爾袞和大玉兒對視著。

    突然間他爆發一樣,從旁邊抓起一個小女孩,在後者的哭喊聲中,直接放到垛口外,然後用威脅的目光看著楊豐。

    呃,他贏了。

    楊皇上一臉憋屈地揮了揮手。

    那些劊子手趕緊收起刀。

    “讓他們繼續跪在這兒!”

    說完後皇帝陛下陰沉著臉掉頭返回了陣型後方。

    很顯然皇上也沒招了,他的確能輕松轟開薊州,然後十幾萬大軍殺進去,但城牆上老百姓恐怕也得死一大堆,楊豐雖然殺伐果斷,但自問也沒法無視這麼多無辜百姓的生死,只能先等等再另外想辦法了。

    城牆上多爾袞同樣陰沉著臉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放下了那個小女孩,緊接著又將目光轉向了大玉兒,後者也在看他,兩人隔著至少一里地默默地對視著,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空氣中……

    呃,空氣中沒有歌聲了。

    楊皇上沒心情唱歌了。

    雙方就這樣在薊州城下僵持著,而就在此時,其他戰場上的明軍依舊在高歌猛進,或者也可以說一路平推下去,天津,香河,三河等附近城市的綠營全部望風而降,而那些蒙古和huihui守軍則望風而逃,他們都很清楚大勢已去,負隅頑抗最終也是死路一條,有老百姓當盾牌也什麼沒用,或許這樣能撐住,但又有什麼意義?難道可以這樣撐一輩子嗎?

    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到天黑的時候,楊豐就已經得到了吳三桂的大軍兵臨北京的消息。

    “告訴吳三桂,北京的官員一個不漏,全都抓起來,再傳旨給田見秀,讓他帶錦衣衛特勤司立刻進京,然後給朕把那些曾經向闖逆獻銀的逆臣全找出來,四千萬兩,他們既然能給李自成四千萬,那也就得給朕四千萬,否則連他們的九族一起,通通上法場砍頭。”

    楊豐惡狠狠地說。

    他那里其實都有名單的,田見秀是什麼人?那是李自成手下可以排到前三的大將,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李自成在北京抄了多少,包括具體的人和數目他也知道很大一部分,另外他手下那三千老營精銳也知道不少,甚至還有一些是直接參與過拷打官員的。再加上之前錦衣衛在民間的調查,基本上這份名單就差不多了,楊豐這麼干是早就計劃好的,怎麼可能不進行預先的調查,那些將領就是不互相檢舉他回去拿名單一查,估計也一樣會找出來的。

    “還有,傳旨,晉平西公吳三桂爵,他祖籍哪兒?”

    楊豐問道。

    “回陛下,平西公祖籍高郵。”

    梁誠說道。

    “高郵古屬廣陵,那就晉平西公爵廣陵郡王。”

    楊豐說道。

    他答應過吳三桂封王的,當然不能食言,雖說明朝非宗室不能封王,但也不是沒有特例,徐達,常遇春都是封王的,雖然是死後追封,但是追封而不是追贈也就意味著他們作為外姓是實實在在封王的,只不過是死了以後封而且不世襲的。給老吳大不了也不世襲,等以後他的子孫恢復為世襲公爵就行,這並不違反封爵制度,只不過是開了個特例而已,再說反正皇上自己說了算,這時候也沒言官找麻煩……

    呃,那些言官們自己已經夠麻煩了。

    北京的言官在等著交錢買九族的命。

    南京的言官正跑路呢!

    “陛下,城里有異動!”

    就在這時候,留在前方的堵胤錫跑進來說道。

    “異動?”

    楊豐愣了一下。

    “不好,多爾袞要跑!”

    緊接著他靈機乍現般驚叫道。

    多爾袞當然要跑了。

    他又不是傻子,他和楊豐決戰的希望其實就寄托在那些雜牌和綠營身上,就他那總計也就三萬五千左右的老八旗,真要打起來根本就毫無意義,包括他進駐薊州也就是為了給那些雜牌打氣。結果一切都是白費力氣,僧兵完了,晉軍跑了,huihui全軍覆沒了,那綠營和新八旗最後都他瑪投降楊豐了,唯一還沒上場的只有那些蒙古騎兵們,後者實際上根本就沒听他命令去增援。

    連科爾沁部都跑了,更何況是其他各部,這些家伙一听說那狗皇帝打過薊運河,就毫不猶豫地掉頭跑了。

    這樣多爾袞還能怎麼辦?

    他手中總共還有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二名老八旗,也就是他從關外帶來的八旗,就這點毛人死守薊州干什麼?別說守不住,就是守住了又能怎樣?難道還指望打敗楊豐反攻奪回一切?這種夢他已經不做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趕緊跑路,至于白天那只是為了迷惑楊豐而已。雖說就這樣拋棄城外的大玉兒,也是很讓睿王爺傷心的,但都到這種地步該放手也是要放手的,在揮淚和大玉兒做永訣後,多爾袞毫不猶豫地打開東門出薊州,等到楊豐反應過來時候,他已經狂奔向黃崖關準備直奔長城以北茫茫群山。

    “他怎麼能這樣呢,都說說好了要決戰的,他怎麼能不守信用呢!”

    楊豐就像個被拋棄的yuan婦般絮叨著。

    這的確是他疏忽了。

    薊州這地方挺特殊,這座城只有東西南三個門,北面因為直沖群山沒有城門,而明軍是從西南兩個方向進攻的,薊運河在東南方流過,河道離城牆很近,明軍想要在東面列陣,首先就得面對清軍炮火,從當初黃台吉潛越的九百戶穿山而過,同樣也得再渡一次河,從遵化方向而來的明軍還被阻擋在石門,所以東門方向並沒有明軍,最終結果就是被多爾袞給擺了一道。

    “多爾袞出黃崖關,向北只能沿柳河而行,再轉灤河,再插老哈河上游而下奔大寧,但從大寧向錦州廣寧的路他不敢走,他的三萬多人馬長途跋涉,而且又無後方補給根本不可能攻廣寧和錦州,最有可能的是從大寧沿老哈河繼續向北,最終插西遼河,再沿西遼河走科爾沁部,一直奔他們的老巢和豪格會和。那麼咱們就最好兵分兩路,一路跟著尾隨追擊,但不能指望追上,多爾袞比咱們更熟悉道路,而且那里都是山間小路也沒有近路可抄,所以追上恐怕不可能,最好的辦法是集結所有精銳騎兵,以最快速度奔廣寧,咱們走平地大路,肯定會搶在多爾袞前面到達科爾沁草原,然後進行休整以逸待勞等著阻擊他們。”

    高第趴在地圖上說道。

    “追!”

    緊接著皇帝陛下吼道。

    “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他又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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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八章 流浪者之歌

         


    達嶺。愛玩愛看就來

    “罪臣李鑒叩見陛下!”

    楊豐的犀牛前,個身穿囚服帶著鐐銬,頂著小辮子的中年人叩在地說道。

    而在他身後,是大堆同樣裝扮的官員,這些家伙都是宣化的官員,而前面這個就是原宣化巡撫,滿清宣大總督李鑒,楊豐在拿下薊州後,並沒有直接玩王者歸來駕臨北京,而是率領錦衣衛和萬騎兵,另外再加上乘坐四輪馬車的蕩寇,二旅,直接出居庸關奔宣化,這些家伙得到消息後,立刻就自己穿上囚服戴上鐐銬來迎接聖駕了。

    “爾等可知身犯何罪?”

    楊豐臉威嚴地喝道。

    “臣等為臣不忠,背恩附逆,听信謠言,抗拒王師,實乃罪該萬死,伏請陛下處置。”

    李鑒戰戰兢兢地說。

    “你是朕的第批進士吧?”

    楊豐問道。

    “啟奏陛下,罪臣是崇禎元年的進士,罪臣有負聖恩。”

    李鑒趕緊說道。

    “十七年,準確應該說是十五年,你是朱之馮的前任,十五年由個進士做到巡撫,朕自問待你算得上恩寵,朕不求你像朱之馮樣為朕死節,可你至少能對得起良心啊,朕十五年恩寵就換來你先降李自成再降多爾袞,等朕回來了,卻武裝起數萬大軍給建奴為虎作倀,你這輩子聖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聖賢書最後就教會了你不忠不義?還把頭剃了,你這連孝道都丟了?人倫盡廢,你還有什麼臉面來見朕?”

    楊豐說道。

    “罪臣罪該萬死!”

    李鑒趴在那里哭號著。

    “你的確是罪該萬死,你們通通都罪該萬死,把他們押下去,律依例處置!”

    楊豐惡狠狠地說道。

    後面錦衣衛立刻抖鐵鏈子上前,在那些官員們的哭號聲中通通鎖起來,等著押回北京的錦衣衛詔獄,然後對著賬單查查看里面有誰欠皇上錢了,反正他們給了李自成多少,也就得再給皇上多少,給完的家人赦免,本人扔台灣挖硫磺,給不完的連九族起抄家上法場,總之接下來他們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據說錦衣衛的詔獄還沒遭到破壞,估計里面那些小玩具,會先讓他們知道天威的。

    話說這以後大明的舊規矩也都該重新立起來了,比如這錦衣衛詔獄了,比如這東廠……

    呃,東廠還是算了。

    和錦衣衛的職能重疊了,而且未來楊豐不準備再新招太監,大明的太監制度就從他開始逐漸消亡吧,不管怎麼說,割人家小弟弟這種事情就是不對的,以後皇宮多招些宮女就行,看著年輕漂亮的小女生伺候自己,總比看群騷哄哄的太監伺候自己要舒服得多,而大明的內衛職責全都歸交給錦衣衛就行了,無非就是對這個機構進行下改革,總之大明的特務統治還是必須要進行下去的,否則那些官員脖子上沒有個繩子這終究還是不行的。

    楊豐略帶絲欣慰,看著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仿佛看到了緹騎四出的時代。

    緊接著他催動犀牛出長城。

    他的下站是宣化。

    他是去等多爾袞的。

    楊豐賭多爾袞不是回東北,因為東北的豪格不會容他,他和豪格之間的關系可以說勢如水火,而此時豪格已經在赫圖阿拉稱帝,關外旗人都把丟失沈陽的主要原因推給了多爾袞,要不是他貪心不足帶著幾乎全部精銳南下,最後被堵在關內,明軍不可能這麼輕松奪回沈陽,所以多爾袞回去也沒什麼好結果,豪格不會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多爾袞肯定也明白這點。

    所以楊豐賭他不會回東北去受豪格的羞辱,而是從承德出圍場到多倫,不過他不會去投察哈爾部,察哈爾部領阿布奈和他們並不好,那麼多爾袞最終的目的地很可能是山西,去跟姜搭伙過日子。甚至以他目前的實力就是吞並姜的地盤也不會有太大難度,反正山西的士紳只要有人保證他們的安全就行,是姜還是多爾袞並無區別,多爾袞和他們也是老朋友了。

    他們的確是老朋友了。

    所以楊豐的選擇,就是去宣化等著。

    反正就算判斷錯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多爾袞逃回到東北去,但他們想重新奪回沈陽已經不可能了,最終也就是在老林子里苟延殘喘,等過段時間關內穩定下來,再去巴掌扇死就行,話說現在的多爾袞那也很淒涼啊,就像流浪的野狗樣只能拼命奔跑著,以求能夠多活些日子,當然,他如今的處境對于皇帝陛下來說,就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了。

    楊豐猜對了。

    就在他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前往宣化的時候,多爾袞率領的大軍出現在片美麗的草原上,這里無邊的綠色起伏綿延,片片小湖泊星羅棋布,不時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還有正驚恐地聚集起來的牧民們。

    “多美的地方啊!”

    看著這美麗風景,多爾袞喃喃自語道。

    或許他又想起了科爾沁草原上那美麗的身影,他不知道此時他腳下的這片草原,原本歷史上會變成他們家族的獵場,而福臨的兒子,會率領大軍在這里獲得場大戰的勝利,戰勝個叫噶爾丹的人,並終結蒙古人崛起的最後次努力。

    呃,這里是木蘭圍場。

    “攝政王,咱們吃的不多了。”

    尚可喜說道。

    多爾袞面無表情地揮手。

    “殺!”

    尚可喜拔出刀吼道。

    緊接著三萬五千旗最精銳老兵的洪流,如同陰雲般掠過綠色的草原,轉眼之間草原就變成血色的了,這個不知名的小部落可以說瞬間被屠戮空,無論人還是牲畜,全部倒在了清軍的屠刀下,緊接著它們的尸體,無論人還是牲畜的,都通通被放到了烤肉的架子上,因為在山中找不到太多可吃的,已經忍饑挨餓整整五天的清軍,很快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草原的篝火間,多爾袞默默地仰望星空。

    現在他們是流浪者了。

    現在他們和流寇樣了,他們沒有切,只剩下手中刀,他們想生存下去,只能學會像流寇樣生活,他沒有選擇北上返回老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且不說明軍的圍追堵截,就是食物補給也很難保證他能夠走回去,他的確可以靠洗劫蒙古各部獲得補給,但蒙古各部的反擊也會像羊群周圍的野狼樣,不斷消耗他的士兵。

    更何況科爾沁部被那狗皇帝屠過回之後,科爾沁草原上的牧民也不多了。

    所以他只能選擇去山西。

    姜不會拒絕他的,山西的士紳也會歡迎他的,只要他能夠逃到山西,那麼至少那狗皇帝解決李自成之前,他就是安全的。

    雖然這樣他離老家更遠了。

    驀然間不知道哪個士兵低聲唱起了歌,緊接著響起片壓低的哭聲,空曠的草原上仿佛鬼氣森森。

    多爾袞嘆了口氣。

    “攝政王,咱們接下來走蒙古人的地盤,還是直接向南,走獨石口南下宣化?”

    尚可喜問道。

    此時他們這支隊伍的主要指揮官就是多爾袞,尚可喜,孔有德,阿巴泰的兒子博洛,他在阿巴泰戰死後,因為隨多爾袞奪取北京而被封了端重郡王,之前多鐸在北京里被那狗皇帝妖火燒死了,尼堪被他用具死尸砸落馬下結果折斷脖子,剩下就都是些低級將領,王爵就他們四個,同樣也是這支隊伍的核心,此時都在多爾袞身旁,等著攝政王做出決定呢。

    “向南,走獨石口,我們必須得搶在阿布奈集結起人馬前,以最快度進入山區,否則的話就必須先跟他打仗了。”

    多爾袞說道。

    他們此時是在察哈爾部的地盤上,剛剛被他們屠滅的也是察哈爾部的牧民,雖然察哈爾部領阿布奈娶了黃台吉女兒……

    呃,其實是他哥哥娶了,然後他哥哥死後他繼承了,但之前並沒有得到黃台吉批準,後來雖然默認了,但雙方關系向有些緊張,之前雖然也跟著入關,但科爾沁部散了後,阿布奈也不顧多爾袞反對直接率軍撤回,可以說雙方已經分道揚鑣。此時多爾袞屠滅他的族人,那他肯定是無法容忍,只不過他還需要時間集結起軍隊,多爾袞如果走山區外圍的草原,那麼肯定是要和他打仗的。

    雖然多爾袞不怕他,但如今就這三萬五千旗,還是能躲就躲吧!

    而南下獨石口,就可以在最短時間內進入山區,然後向南奔宣化,無論明軍這時候是否佔領了宣化,他都有自信可以迅越過宣化直奔大同,大同肯定就在姜家控制下了。事實上他也不認為明軍會控制宣化,與掃蕩關內相比,宣化並不重要,只要控制了達嶺和居庸關,宣化就無非是個塞外小城,這時候明軍有多少地方要佔領,哪還有功夫管那里。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明軍不但正在向宣化進軍,而且還是那狗皇帝親自率領的。
mk2258 發表於 2017-5-19 23:04
歷史粉碎機 第一二九章 趕盡殺絕

         


    五天後。樂-文-

    “此地何名?”

    多爾袞駐馬而立,看著前方頗有些凝重地說。

    在他腳下是條逐漸上升的崎嶇山路,山路盡頭仿佛被巨斧劈開般,在橫亙的山脊上出現了道狹窄的豁口,座不大的關門橫在豁口正中,兩邊石砌的城牆隨著山勢向外蜿蜒,逐漸隱入綠色的密林,只不過這關城上並沒有任何守軍,就像他此行沿途所有城堡樣,無論守軍還是百姓全部逃亡,只剩下空蕩蕩的城牆和沒來得及帶走的糧食牲畜。

    “龍門關。”

    尚可喜說道︰“也叫鎖陽關,過了這里到宣化六十多里沿途再無險阻。”

    “終于走出來了!”

    多爾袞頗有些感慨地說。

    他們是從獨石口進入山區,然後沿著獨石路而來,沿途全是崇山峻嶺就跟長白山區差不多,唯慶幸的是無論開平衛,雲州所還是龍門衛,守軍和百姓全都潰散山林,甚至開平衛守軍都不知道大清戰敗,那守將還激動萬分地跪接攝政王呢。

    “走,傳令下去,全前進,天黑前必須越過宣化,都堅持這最後段,只要過宣化咱們就再無危險!”

    緊接著他說道。

    說完猛然催動戰馬,很快就到達鎖陽關下,但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忽然有種莫名的緊張,他下意識地向兩旁望去,但卻並沒有現任何異常,他頗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他轉頭望著身後山路上仿佛綿延無盡的騎兵長龍,三萬五千大軍縱然四馬並行,依舊綿延了幾十里,前隊實際上早已經通過鎖陽關,而後隊甚至此時都還沒走出龍門衛城,整個隊伍以種極其壯觀的方式,在狹窄的山間道路上蜿蜒著。

    多爾袞排除心中雜念,催馬通過了鎖陽關的狹窄門洞。

    他不知道就在此時,距離他僅僅半里外的山林中,在樹木遮蔽下的茂密草叢中,無數身批綠色斗篷,渾身插滿樹枝甚至覆蓋著草皮的士兵正靜靜等待,他們動不動地趴著,與整個綠色的背景融為體,就連身上爬著蟲子都沒讓他們動動,幾只野兔居然就在士兵的身上吃草。而在他們中間叢岩石背後,名軍官正戰戰兢兢地打開面前個小木匣,然後從里面捧出個黑色的非鐵非木的古怪東西,用顫抖的手指在上面某個位置按了下……

    “喂,建奴到哪兒了?”

    里面驟然傳出皇上那威嚴的聲音。

    軍官的手哆嗦。

    緊接著他雙手捧著此物,就像捧著祖宗牌位樣,高舉在頭頂邊磕頭邊說道︰“回,回陛下,建奴的中軍過鎖陽關了!”

    “喂,朕听不清,你把它放嘴邊!”

    四十里外處山坡上楊豐拿著警用對講機,臉不耐煩地說道。

    “回,回陛下,建奴中軍剛剛過鎖陽關,後面還至少拖了二十里呢,後隊這時候才剛全部出龍門衛城。”

    對講機里聲音清楚了許多。

    “列陣!”

    楊豐毫不猶豫地吼道。

    緊接著他翻身上了旁的犀牛,順手拿起那套專用的巨型弓箭對準剛剛過去的隊清軍偵騎,那米半長的巨箭嗖嗖不斷從他手中飛出,六名驚恐掉頭的清軍偵騎轉眼間橫尸馬下。

    解決完他們,楊豐帶著後面的錦衣衛徑直沖下了山坡,而此時在山坡下面,龍洋河谷的谷口,大批蕩寇旅的士兵正匆忙從兩旁藏身的山溝密林內涌出,然後在各自軍官指揮下在河谷內匆忙列陣,甚至就連門門大炮也掀開了堆在上面作為偽裝的樹枝,迅推向谷口兩側山坡上設計好的炮位,而完成列陣的蕩寇旅士兵,則肩扛著上刺刀的蕩寇銃,以作戰隊形隨各自軍官向前開進。

    “我看你還怎麼跑!”

    楊豐拎著對講機得意地說。

    這是個巨大的陷阱,他就是要把多爾袞舉圍殲在這片群山之間。

    多爾袞的行蹤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實際上後者剛過雲州所,那里的的守軍就已經跑來報告了,之後清軍就直在他的監視中,他們剛到赤城堡的時候,楊豐就率領大軍進入各處伏擊點,在這里已經等了天夜了。因為小倩給他送了箱無意中得到的警用對講機,他根本不需要放出偵騎,也不需要使用容易暴露的熱氣球,各處山頭隱藏的明軍,會以接力方式不停用對講機向他報告多爾袞的行蹤,同樣也以對講機聯系各處伏兵,在不需要信使的情況下接收他的命令,避免因為信息傳遞時間,而造成行動的不協調。

    不要小看這個東西,這個時代的戰爭中,信息傳遞度有時候比大炮更重要,伏擊可不是三國演義里聲炮響,前方山腳殺出員大將來。

    很顯然他大獲成功了。

    過鎖陽關到宣化之間的確再無險阻,但前提是龍洋河谷暢通無阻,這條最窄處只有里的河谷和鎖陽關,共同組成了個群山環繞的閉環,中間是塊長三十里,寬十五里的葉狀小盆地。因為山間地形限制,尤其是鎖陽關那道無路可繞的細小咽喉束縛,只能字長龍向前的多爾袞根本無法前後呼應,如果鎖陽關再被掐斷,這個字長蛇陣就被斬斷,最終只能被他逼死在這片盆地和龍門衛的山間河谷里。

    可以說只要多爾袞過鎖陽關,那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明軍的隱藏狀態並沒維持太久,僅僅過了半小時,就在蕩寇旅列陣完成後,個牛錄的清軍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同樣是作為前鋒偵騎的後者在看到山口列陣的紅衣士兵時候,甚至下意識地愣了下,緊接著他們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但也就是在他們掉頭的同時,剛剛架好的十門臼炮先噴出火焰,在那尖銳的呼嘯聲中,連串開花彈驟然在他們中間炸開,然後那些野戰炮也同樣出怒吼,炮聲瞬間吹響了大戰的號角。

    “殺!”

    鎖陽關處潛伏的明軍中,剛才那名拿著對講機的軍官瞬間改面對神器的慌亂,拔出腰間佩刀大吼聲躍起。

    在他身旁,整整個營的蕩寇旅士兵吶喊著跳起,這些從清軍到達龍門衛休息的昨晚,就已經進入潛伏位置,並且在這里趴了過整整四個小時的士兵們,甩落滿身的樹枝和草皮,就像群出擊的獵豹般躥出,直撲不足半里外的鎖陽關。而在他們前方,是因為山路崎嶇狹窄,不得不排著長龍緩慢通過關門的清軍,雖然此時清軍主力都已經通過,但鎖陽關以東還有排了至少五里長的後衛,在現突然殺出的明軍後這些旗精銳立刻陣混亂,緊接著就紛紛跳下馬,以戰馬為掩護,拿起弓箭準備向這支明軍射擊。

    但後者卻沖向了城牆。

    棚民出身的士兵們,山地作戰的實力盡顯,隨著根根鉤子拋上城牆,他們就像猿猴般輕松地爬了上去,緊接著居高臨下對準山路上的清軍扣動扳機,密密麻麻響起的槍聲中,清軍瞬間倒了片,就在這些士兵重新裝彈的同時,那些擲彈兵們迅拿出巨大的黑火藥手榴彈,毫不猶豫地砸向關西的清軍,爆炸聲中清軍片哀嚎。

    鎖陽關兩側只能排成字長龍的特殊地形,給了搶關的明軍巨大便利,緊接著兩輪射擊後鎖陽關附近就沒清軍了,在遠處狂奔而來的清軍絕望目光中,這支明軍陣齊射打倒了關城上少量清軍,迅佔領這座至關重要的關城,將清軍這條長龍的尾部直接斬了下來。而就在他們佔領關城的同時,這支清軍的後方,龍門衛城以東的群山背後,大批騎兵狂奔的塵埃升起,那是之前就潛伏在雕的明軍騎兵,同樣接到對講機里的命令殺出,不僅僅是他們,在鎖陽關南的山谷中,另支長矛步兵也在殺出。

    此時多爾袞幾乎被打懵了。

    前後幾乎同時響起的槍炮聲,讓他瞬間就明白自己落入了個設計好的陷阱。

    可他又能怎樣呢?

    他的三萬五千大軍排成了綿延過四十里的長龍,而且很大部分還被擠在鎖陽關兩側狹窄的山路上,別說列陣進攻,就是整個隊伍掉個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距離太遠,他甚至還不知道前後都到底遭遇了什麼敵人,遭遇了多少敵人,他只能听到遠遠傳來的炮聲,還有同樣隱約可聞的槍聲,好在久經沙場的他迅恢復鎮定,並且以最快度進入附近座空的小土堡,這時候前後的報告才剛剛到達,然後他的噩夢降臨了。

    “”紅衫軍?”

    他把抓住信使的衣服難以置信地吼道。

    呃,紅衫軍是他們對蕩寇旅的稱呼,而誰都知道,這支新式軍隊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跟那狗皇帝起的,這些步兵加那狗皇帝的錦衣衛鐵騎,是戰場上最令人畏懼的組合。

    “王爺,是紅衫軍,後面奪關的也是紅衫軍。”

    另名信使說道。

    “這狗皇帝,他還真是要趕盡殺絕啊!”

    多爾袞扔開信使,臉苦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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