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394
mk2258 發表於 2017-4-19 22:47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章 跨越式發展才是王道啊

         


    廣寧城的血戰並沒有持續太久。

    原因很簡單。

    明軍手中那些香jiao水燃shao瓶太凶殘了,這種楊豐靈機乍現用他剩下那三十桶香jiao水,再加上專門燒制出的長脖瓷瓶搞出來的武器,在巷戰中發揮了極其凶殘的威力。

    明軍甚至以此為核心發展出了相應戰術。

    廣寧城內一片片房屋殘骸間的街道上,隨處可見以大型盾牌為前鋒的明軍小隊,憑借著數量優勢向前平推,當負隅頑抗的清軍被擠壓密集後,緊接著擲彈手突然站出來將一個個燃shao瓶砸向兩邊的牆壁,迸射開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那些倒霉的清軍。在後者的混亂中,明軍的鳥銃手借助盾牌掩護開始近距離點名,噴射火焰的鳥銃,最終完成徹底的清理,然後小隊繼續向前,後面已經淪為配角的長矛手給滿地清軍傷兵挨個放血。

    這種戰術很有效。

    清軍的悍勇和視死如歸在這東西面前毫無意義,冷兵器時代士兵之間的戰斗,最重要的就是密集陣型,結陣的士兵是最強的,然而火焰最喜歡的就是密集陣型,飛濺開的火焰可以在瞬間,讓一個火星變成一片火海,那些義無返顧洶涌著沖向明軍的八旗勇士,最終只能變成一具具焦黑的尸體。。

    就這樣依靠著五千個燃shao瓶,在不到兩天時間里四萬明軍就將這座城市兩萬多清軍和旗人徹底清理干淨了。

    一個活的也沒留下。

    早就斷糧快三個月的清軍這段時間就是靠吃那些老弱婦孺才支撐下來的,城里早就沒有女人和小孩了,就連年紀超過五十的老頭都被他們自己的同胞吃光了,這樣明軍自然也不會有俘虜。

    當然,這種小事不值一提。

    俘虜什麼的皇帝陛下一向不喜歡留。

    不過此戰明軍的傷亡也不小,超過七千明軍戰死在廣寧,另外還有三千多殘廢,這還不算八千多輕傷的,由此可見這些清軍的戰斗力依舊很可觀,或者說明軍的戰斗力依舊堪憂。

    這也證明了楊豐的正確。

    就這樣的傷亡比,他貿然渡過遼河去攻沈陽的話,估計手中所有明軍都得填到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里,至少在訓練出來幾萬新軍,把雙方傷亡比拉到一個可以接受的數字之前,他還是先別惦記沈陽了,至少佔領沈陽這種事情還是暫時不要考慮的。倒是沒事過去殺人放火折騰一圈還是可以的,就像過去清軍對付大明一樣,反正主動權現在掌握在他手中,而且那些士兵也喜歡這種工作,在科爾沁部的打草谷,可是讓參加行動的明軍全都狠狠撈了一筆。

    但這得以後再說。

    隨著廣寧之戰的結束,楊豐的崇禎十七年征戰行動完美地落幕了,不論遼西還是冀東,整個行在控制區全部停止大規模軍事行動,然後轉入了貓冬狀態。

    因為海上徹底封凍,就連他們和南方之間的聯系也都徹底斷絕,原本熙熙攘攘的港口和漁村完全被厚厚的冰層封閉,就連覺華島都能騎著馬跑上去了,帶著海浪形狀的海冰在整個遼東灣綿延。包括陸地也被冰雪覆蓋,河道完全封凍,山間鳥獸難覓,從廣寧到遵化千里土地上所有城市和鄉村都沉寂下來,那些忙碌一年的百姓開始躲在家中以各種方式對抗嚴寒。

    就連楊豐的兵工廠都轉入半停產狀態了。

    這個他也沒辦法。

    無論是那台至關重要的水力鏜床還是那些水力鍛錘,都是必須依賴河水的,石河上的冰層都能跑馬了,哪還有河水來給他提供動力。

    “這樣不行啊!”

    山海關行宮內,皇帝陛下躺在一張虎皮躺椅上,守著熊熊燃燒的爐火,拿著一份匯報蕩寇銃產量的奏折很是糾結地說。

    他的靜貴人正站在後面,用小手給他揉著肩膀。

    如今是非常時期,哪怕後gong也一切從簡了,皇上身邊其實也沒幾個人,靜貴人黃英算是主管,再就是公主殿下和至今身份不明確,但一直跟著混吃混喝的李秀,還有靜貴人的養女也就是楊豐逃難路上撿那小孩,起個朱薇的名字就養著了。還有從剛剛搶來的福臨沒過門媳婦孟古青也算一個,她的身份也沒有明確,反正皇帝陛下喜歡養著就養著吧,這年頭養個蘿莉等成長是流行,她們這些屬于主一級的。至于剩下就是從南京皇宮送來的,總共不到一百個宮女太監了,這還是多虧了韓贊周的孝心,自經喪亂之後,皇上越發勤儉了,在這些宮女太監到之前,據說就幾個粗鄙的丫頭在伺候聖駕。

    “陛下,此事臣也無能為力。”

    宋應星老老實實地說。

    他的確沒辦法,應該說皇上堪稱天縱奇才,不說那台水力鏜床,就是其他水力鍛錘,水力鼓風機之類,經過皇上的改進之後也無不精良許多,但問題是這都是依賴河水,河水封凍之後全都成擺設了,沒有了這些東西,蕩寇銃的產量一下子銳減,別的不說,沒有水力鍛錘,熟鐵板的生產速度立刻驟降,更別說沒了水力鼓風機,那熟鐵本身產量也驟降,話說這要是在江南的話該多好啊,根本就不用考慮這種麻煩了。

    “算了,這也的確不是你能夠解決的東西。”

    楊豐隨手把那奏折扔一邊說道。

    這種事情除了上蒸汽機,也的確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但蒸汽機的話……

    也不是不行。

    蒸汽機的關鍵就是汽缸,理論上這東西的確需要鏜床,但卻並不是說沒有一點余地,因為最早的蒸汽機汽缸,實際上是用鐵板裹著中間墊錫箔的圓木敲出來的,不要以為歐洲最初的蒸汽機就很高大上了,那其實就是個腦洞。紐可門蒸汽機是一七零四年發明的,封建時代六十年的技術進步幾乎微不足道,但這樣的蒸汽機效率堪憂,想用它驅動大型機器恐怕不太可能,最多也就是能干點抽水之類簡單工作,所以想要實用的蒸汽機,鏜床這種東西就是必須的了。

    或者……

    楊豐忽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他用鏜床干什麼?

    讓小倩找幾個大口徑的廢鋼管難道很困難嗎?

    早期蒸汽機根本就沒什麼太大壓力可言,那汽缸都是用熟鐵制造的玩意,承受壓力的能力比起現代大口徑管道鋼來,根本就可以說弱爆了,威爾金森的水力鏜床精度到一毫米就逆天了,現代大口徑鋼管內徑公差要到了一毫米那廠家還混個屁呀!讓小倩弄一些這樣的無縫鋼管來,花點時間截開後用細砂紙稍微一磨,拿生鐵鑄造出兩端堵頭一拉就是汽缸。

    至于密封……

    瓦特是用麻繩好不好!

    活塞可以鑄造。

    而且可以用生鐵鑄造,剩下就是人工打磨。

    曲軸同樣可以鑄造。

    同樣也是用生鐵鑄造。

    呃,這個根本不需要,早期蒸汽機有個屁曲軸,那就是連桿加飛輪的組合而已,這東西要說給他驅動戰艦火車當然不行,但帶動鼓風機卻是毫無壓力的,而他無論煉鐵高爐還是普德林爐煉熟鐵都得需要鼓風,水力鼓風的確可以解決,但在北方水力是一種很不靠譜的動力。

    所以蒸汽機真的很必須。

    “說到底按部就班思想要不得,這跨越式發展才是王道啊!”

    皇帝陛下一臉深沉地自言自語。

    他決定這個冬天就搞蒸汽機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這冰天雪地的他也不想出去搞事,行在政務也不需要他操心,總共就那麼十二個縣還有什麼值得皇上去操心的?總不能天天在行宮里按著靜貴人做運動吧?話說靜貴人的身體也撐不住啊,現在就已經開始像古代那些賢妃一樣勸皇上為國家再納幾個吧!不知道的以為她賢良淑德,但楊皇上可知道這心機婊是真想再多幾個人一起分擔雨露恩澤啊,可憐她才十七歲,就必須天天忍受那……

    “臣見過公主!”

    就在這時候,外面把門的梁誠突然說道。

    “坤興去哪兒了?”

    楊豐高聲說道。

    然後在他驚艷的目光中,他那便宜女兒裹著一件純白色皮裘,帶著一身殘雪款款走來,嬌艷艷的小臉蛋上還有一點融化的水跡,很顯然是從外面剛回來。因為她敬愛的父皇陛下受到北京之變的刺激性情大變,對宮廷禮儀什麼的越來越無視,沒了管束的坤興公主少女天性開始得到釋放,最近倒是跟野丫頭式的李秀成了閨蜜,兩人天天在外面玩,據說還敢跑到山里去打獵了。

    “坤興參見父皇,坤興剛剛去大悲院為父皇祈福了。”

    坤興公主施禮說道。

    “真是好孩子,這麼冷的天小心著涼,快回去歇息吧!”

    楊豐滿意地說。

    坤興公主趕緊施禮退出,在門外拉著等在那里的李秀,很是開心地說笑著,不知道又干什麼去了。

    楊豐用慈愛的目光默默看著她的背影。

    “和尚也交稅嗎?”

    他突然問宋應星。

    (感謝書友這位書友真厲害,星空之不朽,葬秦,食尸了你,青衣劍無痕,碧落黃泉教主的打賞)(83中文網 )</div>
mk2258 發表於 2017-4-19 22:48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一章 無道昏君

         


    “回陛下,按律僧人是不用繳納賦稅的。樂文 小說 ”

    宋應星小心翼翼地說。

    “為何?”

    楊豐很不爽地問。

    “僧人不入民籍。”

    宋應星說道。

    “不入民籍難道就可以不交稅了嗎?不入民籍那他們又有何資格擁有田產?這個不交稅那個不交稅,朕算是知道朕的江山是怎麼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既然不交稅那也就別要產業。傳旨,出家人四大皆空,然近來僧侶醉心外物專事產業荒廢佛法,為純潔佛門淨地,自今日起,行在各地所有寺廟之土地商鋪林產等一並收歸官產,以廟中僧侶計,每人賜衣食田三十畝,以免其為外物所擾,以明其專心禮佛之志。另外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近來僧侶多以借貸生利,至有借貸者家破人亡之事,實有違佛祖之志,今特旨所有借寺廟貸者,借據一並作廢不用再還了,若有以此告官者以抗旨論。”

    楊豐說道。

    他早就看那些不交稅的光頭們不爽了,現在終于可以對這些家伙下手了。

    “陛下,陛下請三思!”

    宋應星趕緊說道。

    這皇上捅馬蜂窩上癮了,捅完一個又一個,剛把士紳得罪完了,現在又朝僧侶下手,這些和尚可不好惹,他們在民間有著巨大影響力,那些善男信女遍布所有階層,可以說他們有著指黑為白的能力,因為鎮壓士紳反抗導致皇上妖孽附體的說法早就已經開始流行,如果再得罪和尚那這個說法恐怕得坐實了。

    “三思什麼?但凡有產者就得交稅,不交稅就別擁有產業,出家人四大皆空,養著幾千畝地還空什麼?還有,太祖不是說過僧人有犯yin戒著,百姓皆可捶死勿論嗎?朕再加幾條,犯其他所有戒律者,百姓皆可捶死勿論,朕是尊敬佛法的,朕對那些玷污佛門的假和尚絕對不能容忍,要做和尚就做真和尚,做了和尚還喝酒吃肉找女人的捶死勿論。”

    楊豐說道。

    他才不在乎呢。

    妖孽就妖孽,老百姓知道誰是為他們好就行,這段時間那些士紳在民間無所不用其極地抹黑他,但結果卻毫無意義,那些得到一成地租皇田的老百姓才不搭理他們呢,皇上是妖孽?只要他給我們一成地租的皇田,他就是妖孽我們也認,更別說還有那些仙種了。

    那些士紳上躥下跳卻根本影響不了皇上聲譽。

    原本他們還可以官紳勾結給楊豐破壞政策,但行在控制區如今就十二個縣,關外沒有士紳階層,真正有士紳的就關內八個,這麼點地方根本不具備天高皇帝遠的基礎啊。

    而那些士紳做不到的,換成這些光頭們同樣也做不到,那些土地收到手中後,還是以一成地租租給原來的佃戶,楊豐就不信那些原本都得用自己血汗供養和尚,甚至還得把自己老婆獻給大師們開光的佃戶不感激他。

    至于和尚們的直接反抗……

    這個沒什麼大不了。

    關門放田見秀!

    那三千李自成的老營精銳早就饑渴難耐了。

    再不夠還有錦衣衛鐵騎。

    再不夠還有蕩寇營的新軍。

    連那些士紳的反抗都被他們亂棍打了回去,他就不信和尚們的戰斗力超過士紳。

    然而他錯了。

    和尚們的確沒有士紳的戰斗力,但他們也有另外一種方式來對抗他,當聖旨迅速發出後,大悲院的和尚首先出動了,他們在大雪中整齊跪在行宮外懇請皇上賞他們一條活路,緊接著碧雲寺的和尚們,棲賢寺的和尚們也來了,據說連更遠的湯泉寺,寶峰禪寺等等一大堆寺廟的和尚們也正在趕來,伏闕這種壯觀場面終于在行宮門前上演,甚至就連一些善男信女都加入其中。

    “你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楊豐站在他的行宮,也就是原山海關總兵府的牌坊下,看著前面趴了一地的光頭說道。

    “怨氣?”

    黎玉田小心翼翼地說。

    “你什麼眼神兒?蛀蟲,朕看到的只有蛀蟲,這全都是蛀空朕江山的蛀蟲。”

    楊豐憤慨地說。

    “呃,臣愚鈍。”

    黎首輔趕緊承認錯誤。

    黎首輔反正知道自己早就堪比魏忠賢了,他現在也破罐子破摔,皇上那些在奔赴昏君道路上越走越遠的命令,他都是一絲不苟地執行,就在這些和尚伏闕請願的時候,在田見秀的錦衣衛特勤司保護下的官員,已經開始奔赴行在各地清查寺廟產業。他也明白這是好事,這些光頭們如果加起來,可以說是大明除了皇室之外,當之無愧的頭號地主,別說大悲院這樣的,就是一間普通小廟也都有幾百上千畝田產,更別說還有大量商鋪,還兼著放高利貸。

    但他們是不交稅的。

    大明不是沒錢,只是收不上稅來而已,士紳,宗室,寺廟這些亂七八糟的免稅者太多了,真正交稅的反而只有那些最窮苦的農民,如果所有人都一體交稅的話,大明更本不可能鬧到國庫空虛,連幾萬建奴都能橫行數十年的地步。上次整完那些士紳之後,雖然有著大量免稅的義民,但行在的稅收,卻依舊超出了過去這片土地上的稅收,可想而知這些免稅給國家造成多大危害,而廟產的危害不輸士紳,如果把這些光頭們的家抄了,估計不用南方的接濟,光行在自己的稅收都基本上能自給自足了。

    但……

    “陛下,去湯泉寺的清查隊遭山賊襲擊,戶部一名主事遇害。”

    梁誠走到楊豐跟前說。

    “山賊?距離朕四十里外的地方居然有山賊?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傳旨給田見秀,這任務交給他了,務必要把祖山一帶徹底清理干淨,絕對不能讓山賊危害了百姓,另外告訴他,注意保護湯泉寺僧人,萬一山賊晚上去襲擊湯泉寺有僧人遇害就不好了,他們可是很喜歡滅門的,至于那戶部主事,追封男爵。”

    楊豐冷笑著說。

    這時候山海關四十里外居然有山賊也未免太夸張了,話說就是以前這里也沒山賊,這是大明最重要的軍事要塞,什麼山賊敢在這種地方活動,既然敢以這種方式對抗,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呃,尊旨!”

    梁誠趕緊說道。

    “陛下,這些僧人如何處置?”

    黎玉田問道。

    “城里有救火的水龍嗎?”

    楊豐問道。

    “有!”

    黎首輔說道。

    “澆!”

    楊豐說完轉身回宮了,他還得和宋尚書研究如何制造一台蒸汽機呢,哪有心情跟這些家伙糾纏不清。

    黎玉田看著頭頂的雪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然後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那些光頭,叫過一名錦衣衛特勤司的軍官囑咐幾句,而他也趕緊跑回自己的首輔衙門烤火去了。那個跟著田見秀投降的錦衣衛軍官,用xie惡的目光看著那些光頭,向旁邊一招手帶著幾百名同樣出身的部下,很快跑到城內救火隊搬來幾具最新式的水銃,在後面圍觀百姓的茫然議論中對準了滿地的光頭,很快還帶著一點暖意的井水,就像一條條水龍般澆向那些光頭們。

    然而回宮的楊豐也沒好事,這些和尚的威力無孔不入,就連他的後gong都不能幸免。

    “父皇,坤興懇請收回旨意。”

    他便宜女兒哭著跪在他面前說道。

    可憐人家小姑娘剛去大悲院給他祈福呢,轉眼他就抄人家產業大雪天拿水澆人家,這讓公主殿下心里如何好過,很顯然要不是她突然去祈福,她父皇還不一定想得起這事呢,這完全就是她造成的啊!一向生性柔弱的她這一次也難得勇敢一回。

    “這些國家大事,小孩子不要摻和。”

    楊豐沒好氣地說道。

    “父皇若不答應,坤興就跪在這兒不起來了。”

    他便宜女兒說道。

    “呃?”

    楊豐很無語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皇上的心中突然有一種難耐的沖動,他一下子站起身來,隨手從一旁的小太監手中拿過拂塵,走到坤興公主面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一把按倒在地,然後拿倒持的拂塵柄狠狠抽了下去,雖然穿了冬衣,但那拂塵柄抽在後者的小屁屁上仍舊發出一聲脆響,疼得坤興公主哇一聲就哭了。

    “把公主帶回去禁足三日思過!”

    楊豐惡狠狠地說。

    “還有你,別跑!”

    緊接著他朝門口偷看的李秀吼道。

    剛要跑的後者戰戰兢兢地走進來。

    這個野丫頭自從跟著楊豐以後衣食無憂,原本營養不良的身材就像爆發了一樣,個頭半年竄起一大截,都快奔一米七了,前平後板也驟然變成前凸後翹,那兩條大長腿觸目驚心,就連臉蛋都開始向狐媚化發展,也就是臉上那種稚氣,讓楊豐還每每控制住下手的**。

    “剛剛誰來見過公主?”

    楊豐陰沉著臉問。

    “悲愍庵的慧靜師傅。”

    李秀看了看還在哭的公主,再看看楊豐手中的拂塵,果斷地賣了自己閨蜜。

    “尼姑不好好修行,居然還有膽量干預朝政了,既然如此也不用再假模假樣,傳旨,悲愍庵上下全部勒令還俗,官配軍戶,慧靜妄議朝政,煽誘公主,以大逆罪處絞!”

    楊豐冷笑道。

    坤興公主哭得更厲害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4-19 22:48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二章 精神分裂的皇帝

         


    坤興公主被杖責,悲愍庵尼姑慧靜被絞死棄市之後,所有和尚尼姑們全偃旗息鼓了。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還是大雪天頓涼水澆倒病死了十幾個和尚,另外還有湯泉寺在錦衣衛特勤隊剿匪期間,被流竄出來的山賊深夜滅門的慘案,讓光頭們知道了這個皇上已經無可救藥,已經足以和三武宗相提並論了,對付這種桀紂之君該忍還是要忍的,他這還僅僅是收地,要是惹火了直接滅佛就麻煩了。

    不但如此,他們還默默地忍受了在各地寺廟派駐錦衣衛監寺的聖旨。

    這主要是因為皇上對佛祖太尊敬了,容不得佛門淨地出現任何有辱佛祖的事情,所以未來錦衣衛監寺將負責掌管寺廟的戒律和財務,以後僧侶有犯戒行為都由他們處置,什麼喝酒吃肉是絕對不行了,再敢扯什麼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上,那就等著挨鞭子開出佛門吧,至于出去睡個女人,這個要是抓住了可以直接捶殺的,而以後善男信女的布施也得由監寺負責,先交稅再用于寺廟。

    什麼,交什麼稅?

    印花稅。

    所有布施者都會得到記錄布施內容時間地點的稅票張,上面有戶部稅務司印花,而稅票總額加起來達到某標準的個人,將得到御筆親書的善人匾額張,這也是皇上為了崇尚佛教而做出點小小努力,所以為了御筆親書大家定要多多地布施吆。當然,那張印花價值布施財物的百分之十,這個就是不值提的小事,可不要偷稅漏稅,皇上早說了,偷稅漏稅等同于欺君,過兩銀子的統統掛繩子上。

    呃,那些和尚們估計砍死皇上的心都有了。

    但他們沒這本事啊。

    他們只能默默地向善男信女們揭露那妖孽的真面目,

    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

    那些士紳們努力半年,也沒能讓那些愚民蠢婦認清這個妖孽的真面目,光頭們當然也沒有能力做到。

    老百姓誰在乎這個?

    他們得到了更多皇田才是最重要的,那些租種廟產的佃戶不需要再交過五成租子,那些借了大師們高利貸的貧民不需要還那閻王債,這才是最重要的。皇上是妖孽也罷神仙也罷,這關老百姓屁事,老百姓就知道自己開始能吃飽飯了,而且明年他們也會有更多仙種種下去,然後他們再也不會餓肚子,如果這樣的皇上是妖孽,那他們就願意跟著妖孽。

    說到底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要不要抓幾個造謠的刁民?”

    田見秀問道。

    這個老土匪如今是楊豐手中最著名的條瘋狗,冀東士紳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他在錦衣衛體系內就是專門干髒活的。

    現在錦衣衛的實力已經非常強大了,楊豐當初可是賜了大堆錦衣衛世職,從這些人里面足足挑選出來七千青壯,再加上田見秀手下三千降軍,總數已經達到了萬,都指揮使依然是梁誠的,但他因為才能所限,只是作為楊豐的親衛,實際掌管的只有侍從司,田見秀掌管特勤司,這個就是武警部隊,王承恩掌管著特務司和內務司,前者負責情報工作後者負責內部紀律。

    目前就是這四個司。

    至于以後根據需要再調整,反正皇上說了算。

    “不用,他們自有上天懲戒!”

    楊豐淡淡的說。

    田指揮使立刻明白了。

    實際上楊豐也有堆招數對付這種事情,這無非就是個話語權而已,士紳們的優勢在于這年頭除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別人識字,這樣自然他們的嘴大,理論上楊豐也的確無解,但宣傳可不僅僅是文字,即便是這個時代依然有很多可以利用的。

    比如說書藝人。

    部名為蕩寇志的評書正在編寫中,幾個落第秀才加群評書藝人正在通力合作,再現皇帝陛下南征北戰的傳奇,尤其是手撕阿濟格,活劈阿巴泰之類重頭戲,已經開始通過民間藝人的口在各地集市上流傳,因為有現實依據,所以在窮苦老百姓中間非常受歡迎,以後還會有更多內容逐步流傳開,以豐富皇帝陛下在民間的形象。

    甚至戲曲也在排練中。

    用不了多久就會以官府義演方式出現在各地鄉村。

    還有連環畫。

    配有極少量文字的木板連環畫冊,也同樣在以各種內容鼓吹皇帝陛下偉大形象,然後由錦衣衛的特務們負責散出去,那些不識字的老百姓,對這種東西還是很歡迎的,配合評書中的內容看著畫冊上皇帝手撕韃子,那對皇帝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還有年畫。

    隨著年關臨近,大量以皇上各種英明神武形象為內容的木版年畫,也開始以極低的價格出現在各地集市上。

    另外還有種更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鑄幣,接下來楊豐準備大量鑄造金屬貨幣,金幣先不用了,但銀幣和新式的銅幣必須大量鑄造了,這些貨幣全部以自己的頭像為圖案,讓所有老百姓都天天看到自己的形象。說到底那些士紳和他相比,終究還是嫩了點,在宣傳方面他們頂多也就是個幼兒園水平,他們除了之乎者也還會什麼?就他們的之乎者也有老百姓懂嗎?哪能和皇帝陛下這種現代媒體轟炸磨練出來的家伙相提並論。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識字率。

    只要文字不再是被士紳所壟斷的東西,那麼話語權也就不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了。

    “叫高第來!”

    楊豐對梁誠說道。

    很快兵部尚書高第就被叫到了行宮中,這個和前遼東經略同名的高第其實也是陝西人,而且還是李自成的真正老鄉,他是榆林人,大明以武官任兵部尚書他也算是頭號,當然,如果不是特殊時期,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不過在工作上他還是很稱職的,至少並不比過去那些文官干得差,甚至還比文官更熟悉軍隊的底細。

    “今年各軍有多少將士陣亡?”

    楊豐問道。

    “回陛下,從聖駕幸山海關至今連關外加關內,年之中總計有六萬三千六百十名官兵戰死,主要是山海關之戰時候陣亡的多些,再就是冀東之戰,還有陛下北征收復錦州廣寧之戰。”

    高第說道。

    這個數字並不高,尤其是山海關之戰時候,絕大多數其實都是些強拉的壯丁而已,這些人就是炮灰,死的數量多些很正常。

    “這些有多少家在行在控制區?”

    楊豐問道。

    “五萬千百六十二人。”

    高第趕緊拿出自己攜帶的資料查了下說。

    “有多少留下孤兒寡婦無依無靠的?”

    楊豐問。

    “呃,這個臣得去查。”

    高第說道。

    “那就去查,然後由朕出錢在各縣辦官學,將五歲到十二歲遺孤,不論男女都送進官學讀書,至于十二歲到十六歲的男孩統統都帶到這里來,朕要在這里辦所學堂,朕來負責教育他們,既然他們的爹為朕戰死沙場了,那麼朕就擔負起對他們的教育。”

    楊豐說道。

    呃,他其實是想辦大學。

    但這所大學不是教那些四書五經股文的,他要教真正有用的東西,如果把這所大學交給那些大臣們來辦的話,那些人是不可能實現他意圖的,他們也根本不知道他要教的那些東西。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親自負責,而這種好事他自然也不能便宜別人,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遺孤,才是最好的學生,這樣他的形象有了,他的親信有了,他傳播科學知識的途徑也有了,可以說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而這些人將形成個平行于士紳的新知識階層,他們在社會上肯定比士紳更有用,這樣士紳在民間的地位,就直接被拉低了下來,畢竟老百姓之前只是不懂而已,旦他們現士紳其實也不過就那樣而已,那麼後者還想高高在上就不可能了。

    剩下無非就是花點錢而已。

    這個就是小事了。

    “陛下仁德,澤及枯骨,雨露之恩,惠及地下,臣代陣亡將士叩謝聖恩。”

    高第感動得眼淚汪汪地趴在地上哽咽著說。

    他是真被感動壞了。

    這樣有情有義的好皇帝簡直聞所未聞啊!

    當兵的都是賤命條,死了也就能換點撫恤金,那撫恤金能足額到家屬手中,這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現在照皇上這麼干,那不是戰死,那簡直就是子孫後代鯉魚躍龍門的跳板,如果說中進士只能算天子門生,而這些陣亡士兵的遺孤那就是真正實實在在的天子門生了。

    天子門生代表什麼?

    那是皇上真正的親信啊!

    這些遺孤學出來,就算是不能考中進士做官,在那錦衣衛,皇莊,軍隊里也有的是職位在等著他們,未來這都是真正的天子近臣啊。

    “朕以前的確錯了,朕虧待了你們這些為國流血的武臣,但如今朕已經醒悟,大明江山還得靠你們,朕這麼做就是要告訴大明的將士們,他們為朕流血,朕就為他們養育兒女,朕不會讓他們在前方流血,他們的家人卻在後方流淚,他們為朕而死,他們的子女就是朕的子女,包括南方增援各軍中陣亡的,也要給唐王下旨照此辦理!”

    楊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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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4-19 22:49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三章 睜眼看世界

         


    高第最終統計出的適齡遺孤總數超過了兩萬。小說し

    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但再龐大也擋不住皇上的金口玉言,根據各地遺孤數量的多少,以學區制設立的義務教育制小學,便紛紛建立起來。

    也不需要規格太高了,一個小院子,雇一個塾師,雇一個做飯的老婆子,那些遺孤就近到學校跟著讀些啟蒙教材,反正只要把他們的識字問題解決就行,什麼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之類隨便,又不是要求他們能寫八股文。中午管他們一頓飯,早晚自己在家吃去,這樣一所學校花不了幾個錢,一年有個兩三百兩銀子就足夠了,如今一個私塾老師基本上也就五十兩左右年薪,所有學校加起來一年肯定不會超過二十萬兩銀子。

    這點錢真不多。

    楊豐去年在南方士紳中,光賣鬧鐘就賣了二十多萬兩呢,小倩抄了一輛配貨的卡車,給他送來了好幾箱子機械鬧鐘,如今這種圓滾滾很有卡通風格的小鬧鐘,早已經成為南方士紳的最愛。甚至在倭國南洋等地都鄭重其事地擺在了君主們的宮殿上,當然,也為楊豐又帶來了數十萬兩的分紅,這還僅僅是一種,而正在為他從各國摟錢的好東西還有一堆。

    所以每年幾十萬兩,這對皇上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但收獲卻是巨大的。

    不說別的,光那些士兵在戰場上勇氣的提升就值了。

    一想到自己的戰死,可以換來自己的子女成為天子門生,那些當兵的誰還會怕死?

    至于那些十二到十六歲之間的男孩,這個總數有三千多,他們全部被接到山海關,然後楊豐下令騰出了威遠城,將這座原本的要塞改成學校,分別根據識字情況的不同編甲乙丙丁四隊,每隊再以五十人一班分開,由行在官員輪流充當老師,先把這些學生的識字問題解決,至于那些識字,甚至能寫簡單文章的,這個全部編入甲隊,由皇帝陛下親自負責教育。

    “就這點人?”

    楊豐看著面前不到三十個少年無語地說。

    三千變三十的落差讓他很不適應。

    “陛下,這就不少了。”

    黎首輔說道。

    “這些當兵的多數都是軍戶,普通軍戶家哪有讀書的!”

    緊接著他補充道。

    軍戶又不允許參加科舉,當然也沒人讀書,這還幸虧戰死的有很多是募兵,所以還有一定的識字率,但能寫文章的就真鳳毛麟角,能供應孩子到會寫文章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負擔的,同樣能負擔起的,也不會跑去當兵了,這些少年其實多數都是遼東子弟,因為戰亂很多家庭破產,所以才有了好人家去當兵的。

    “這少點就少點吧,你們都起來吧,天地君親師,你們跪朕是應該的,但記住,除此之外以後就不要跪任何人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別隨隨便便就跪下,跪久了就成軟骨頭了。”

    楊豐對他的學生說道。

    那些學生們一臉惶恐地謝恩然後遲疑了一陣,在他第二次催促後才小心翼翼地找座位坐下。

    “今天朕給你們講的第一課是地理。”

    楊豐說道。

    “你不走嗎?”

    然後他問黎玉田。

    “呃,臣也想聆听聖訓。”

    黎首輔站在那里笑著說。

    “那你就听吧!”

    楊豐說著把手里一直拎著的一個地球儀放在桌子上,然後隨手把這個他自己精心制作的一六四四年版地球儀轉了一下,笑了笑對他的學生們說道︰“這就是我們腳下的大地。”

    “陛下,大地是個圓球?”

    黎首輔驚叫道。

    “是的,而且紅毛人早就已經證實了,一百多年前,紅毛國商人從這里出發,然後就一直不停地向西航行,三年後他們的船駛回了他們位于東方的家鄉。”

    楊豐笑著說。

    “那,住在下面的人豈不是會掉下去?”

    一個學生壯著膽子問。

    “不會,大地會吸住他,就像磁石吸住鐵一樣。”

    “那他不是頭朝下生活?”

    “是的,對于大地來說,我們所有人都是頭朝下,包括我們此時也是如此,但上下只是相對而言,對于大地來說我們在下,但對于我們來說我們就是頭朝上的,所有人都一樣腳踩地面的時候,一個用頭朝地面的人才是頭朝下。”

    “那天空呢?”

    黎首輔顫巍巍地說。

    “這都是天空。”

    楊豐在地球儀外圍虛抱一下說道。

    “那日月星辰呢?”

    “我們就是日月星辰。”

    “陛下是說日月星辰環繞四周?”

    “不,只有月亮環繞我們,而我們其實環繞太陽,至于星辰就很復雜了,那個得分恆星和行星,還有,這屬于天文學知識的範疇,而朕今天要講的是地理,至于天文學下一堂課再講。這堂課朕需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在哪兒,需要告訴你們的都是這個地球上的東西,而不是地球外的,看這里,這個紅色的點就是北京,而山海關就在這里,至于這一道其實是黃河,而這里是長江,南京就是這個紅點……”

    楊豐指著地球儀開始了他的正式上課。

    他要的是一批真正睜眼看世界的人才,當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隱藏什麼,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駭人听聞的東西,利瑪竇都死好幾十年了,坤輿萬國圖早就在大明皇宮里了,士大夫階層早就知道麥哲倫環球航行。這時候的大明可不是咱大清,睜眼看世界的人有的是,更何況中國古代本來就有地圓說,至于日月星辰什麼的,徐光啟都能拿望遠鏡觀察日食了,難不成他就沒往月亮上看幾眼?估計嫦娥什麼的,早就已經被扒光了,有這東西那日月星辰的秘密還能保住?話說開普勒可都死十幾年了,哥白尼更是死了都一個世紀了。

    對于這些什麼都不懂的蒙童們來說這的確很震驚,但相對于這個時代的精英來說,這都已經是常識了。

    面對著那個不斷轉動著的地球儀,大明的第一批大學生們如饑似渴地聆听聖訓,他們知道了大地是圓的,而且絕大多數都被海洋覆蓋,陸地上大明只佔了很小一塊,那些他們所听說的紅毛人實際上是葡萄牙人,只是兩萬里之外一個還沒山東省大的小國家,除了葡萄牙人,還有佔據了台灣的荷蘭人,佔據了呂宋的西班牙人,這些都來自遠在西域之西的泰西之地,泛舟數萬里只為錢財。

    至于夾在中間的西域,則全都被回教國家佔據,其中最強的曰奧斯曼,佔據整個天方之地,奧斯曼皇帝手下雄兵百萬,疆域同樣不輸于大明,甚至連泰西諸國都畏懼其兵威。

    而在大明北方,北海一帶也已經被羅剎國人佔據。

    那羅剎原為一小國,國土還沒冀東大,幾百年間開疆拓土萬里,所佔據的土地已經超過大明兩倍。

    而在東海之東,隔著兩萬里的茫茫大海,還有一片大陸曰殷洲,乃當年東渡的殷人所居,地方南北綿延三萬里,東西同樣綿延萬里,只不過殷人東渡之後沒有保留下華夏文明,延續到現在已經和生番無異。泰西諸國正在其地擴張,那佔據呂宋的西班牙人已經佔據幾乎半個殷洲,葡萄牙人同樣在那里擁有堪比大明的大片土地,其他英吉利人,荷蘭人,法蘭西人無不正在殷洲開疆拓土,數千萬殷人倒在了他們的屠刀下。

    “那泰西諸國,豈非正在佔據整個地球?”

    黎首輔皺著眉頭說。

    “是的,憑借航海技術,他們已經遍及整個地球,在南洋,西洋沿海,殷洲等地滅國無數,建立無數軍事據點,掠奪整個世界的財物運回他們家鄉,光荷蘭人每年在台灣掠奪的財物就達數百萬兩。”

    楊豐說道。

    這個數字立刻引起一片驚嘆。

    “原本我們其實也可以和他們一樣的,鄭和下西洋時候,泰西諸國甚至還沒找到通往西洋的海上航線,因為在天方一帶有幾百里陸地阻隔,他們的船隊必須南下萬里繞過黑夷之地,但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有這條路,可以說整個南洋和西洋都是我大明主宰。但可惜鄭和死後,因為眾多內部的傾軋,我們自己停止了向西洋的進軍,最終結果是被泰西諸國趁虛而入,使無數番國覆滅,呂宋,滿喇加,爪哇等無數當年臣服于大明的南洋番國,如今都已經被泰西人或滅亡或者征服。

    而解決了他們之後,泰西人終于開始將貪婪的目光對準我大明。

    台灣已經被荷蘭人佔據,十年前朝廷甚至和他們的在金廈一帶進行過大戰,雖然最終朝廷戰勝將其驅逐,但荷蘭戰艦的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大明水師的戰艦。而那一次只是他們的武裝商船,若是他們的真正海軍戰艦,勝負恐怕難以預料,據朕所知他們的巨型戰艦,已經可以載上百門大炮,一輪射擊就連城堡都能轟碎。

    我大明如今也是內憂外患,強敵環伺啊!”

    楊豐一臉沉痛地說。

    (感謝書友竹籃心特明,夏夜未泯,minisi,天龍之戰,秋天e楓葉,白玉小虎,扁昔鳥,無語話蒼穹,buck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7-4-19 22:50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四章 節操啊節操

         


    “父皇,那荷蘭人真有一百門大炮的戰艦?”

    鄭成功問楊豐。

    這個問題是他們家最關心的,這一年同皇上的合作,讓鄭芝龍數錢都數得手抽筋,盡管是四六分賬,但那些皇上代售的商品仍舊為鄭家從倭國及南洋各地帶來了上百萬兩銀子。而且不久前剛剛驅逐了雞籠的荷蘭人,然後尋找到皇上所說的硫磺礦開采,甚至還在那里發現金礦,盡管還是四六分賬的,但對鄭家來說仍舊如同得到了一座寶庫般,那里可是有取之不盡的硫磺。

    那麼接下來鄭芝龍最擔心的就是荷蘭人會垂涎了。

    一座寶庫誰不想要?

    他之前驅逐荷蘭人其實沒打仗,他和荷蘭人本來就有密切合作,雞籠孤懸北方對荷蘭人來說純屬雞肋,無非就是一個去倭國的補給點,他擺出強硬姿態然後又掏了些銀子,荷蘭人也就直接讓給他了,畢竟鬧翻了的話,對荷蘭人也沒什麼好處。

    但現在荷蘭人可是追悔莫及了。

    “荷蘭人沒有!”

    楊豐笑了笑說道。

    鄭成功松了一口氣。

    “但七八十門大炮的戰艦他們有一堆,四五十門大炮的戰艦他們有上百艘,至于當初金廈海戰時候他們的那種武裝商船有不計其數,說幾千艘估計應該不算是夸張。”

    緊接著楊豐說道。

    鄭成功倒吸一口冷氣。

    “你不用害怕,那是荷蘭海軍的戰艦,不是東印度公司的,而且短期內是不會開到東方的,他們在泰西也有一堆敵人,他們的海軍主要是以大西洋為主要活動區域的,荷蘭政府是不會為東印度公司當打手的,你們需要面對的只是東印度公司的私軍。朕告訴你這些,只是讓南安伯知道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強大的海上力量有的是,但大明,絕對排不到前五名,我們的戰艦太小,我們的炮也不行,打荷蘭人的武裝商船都很吃力,踫上真正的戰艦必敗無疑。

    而且我們的敵人不只荷蘭人。

    葡萄牙人就在澳門。

    西班牙人就在呂宋。

    英國東印度公司已經在印度建立了三座要塞,正雄心勃勃地想進軍南洋,朕說的一百門大炮戰艦就是英國的。

    泰西人正在紛至沓來,那麼大明以什麼應對?繼續用那些小帆船來對付他們嗎?紅夷大炮你們就認為巨炮了,但你們知道紅夷大炮在泰西算什麼嗎?他們用炮彈重量來區分大炮,紅夷大炮是十八磅艦炮,在他們的戰艦上這算中下等,而他們真正的主力是二十四磅,三十二磅,甚至英國那艘一百門炮的戰艦上還裝著四十二磅炮,三十二斤重的炮彈,你覺得咱們那些戰艦能撐住一枚嗎?

    還有。

    你們見識到的夾板船只是他們的武裝民船而已,跟他們的海軍戰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你們知道他們的真正戰艦是什麼樣子嗎?

    很簡單。

    近兩尺厚的橡木板。

    你覺得紅夷大炮的炮彈能打穿這種東西嗎?

    所以咱們需要早做準備,咱們要造艦,造大型戰艦,和他們一樣的大型戰艦,朕知道怎麼造,但朕需要木料,橡木,柚木,尤其是柚木最好,接下來你讓南安伯盡量多從南洋弄柚木來,另外多找些造船工匠來,咱們先把造船的材料備好,等過兩年就可以造了,等造出咱們的大型戰艦後,朕也要組建大明的東印度公司,然後由你來掌管這家公司。”

    楊豐說道。

    “兒臣必不負聖恩!”

    鄭成功趕緊趴下磕頭說道。

    “嗯,你是個好孩子,雖然你是朕的義子,但朕也不會虧待你的,說起來朕那三個兒子也都不知道生死,除了坤興,就你和朕親近了,回去好好做事吧,以後朕直接封你個王!”

    楊豐滿意地說。

    鄭成功被驚呆了,他是義子,義子這東西更多只是個稱呼,別說是跟真正兒子相提並論,就是比繼子養子這些都差一大截,說白了就是一個榮譽稱號而已,當不得真的,但現在居然承諾要封王,這簡直讓他都有點頭暈目眩了,這是真拿自己當親兒子對待了,哪怕只是封個郡王,這也是足夠驚掉下巴了。

    他幾乎是精神恍惚得退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楊皇帝帶著一臉深邃的表情,在那里看著外面紛飛的雪花。

    他發現收干兒子是個不錯的手段,小鄭明顯已經徹底淪陷了,反正他如今三個兒子都生死不明,身邊就只剩下一個女兒,缺乏親情慰籍的他,狂收干兒子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這目標不好找啊,他的干兒子那得是真正的精英才行,可惜李定國至今還在張獻忠手下,要不然這個干兒子還是很值得收一下的。

    “陛下,您的參茶。”

    這時候身旁響起靜貴人那溫柔的聲音,然後一杯參茶輕輕放在了他面前。

    楊豐抬起頭看著她。

    “陛下,不喝就涼了!”

    靜貴人紅著臉說道。

    然後就听啪得一聲脆響,皇帝陛下的手拍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喝什麼參茶,還不快回房等著去!”

    皇上聖諭道。

    “陛下,這是白天!”

    靜貴人咬著嘴唇,滿臉羞紅地說。

    “這種事情難道還看天時?”

    楊豐匆忙地說著站起來,直接把她橫抱在懷中,迫不及待地往旁邊內室走去,還沒等進門呢,李秀不知道怎麼從旁邊鑽出來,冒冒失失地一頭撞在他身上,一看他倆此時的狀態,她那張俏臉刷一下子羞得通紅,扭頭想從一旁鑽過去,卻被靜貴人一把抓住了。楊豐沒注意到,急著往房里走呢,扯得李秀一下子倒在他身上,後者掙扎著想跑,但一向柔弱的靜貴人卻像溺水者般,牢牢抓住了她的頭發,可憐的李秀驚叫著被她給拖住了。

    “干嘛?”

    楊豐愕然說道。

    “干呀!”

    早已經被他教導著明白這個字含義的靜貴人,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說道。

    “你這個小妖精!”

    楊豐無語道。

    他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因為李秀才剛十六歲,所以才一直控制著沒下手而已,但如今這種時候,他哪還考慮什麼後者的年齡啊,一只手抱住靜貴人的縴縴小腰,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抄起了一旁的李秀,在後者的掙扎中直接走進房間,抬腳把房門踢上了,緊接著里面傳出李秀的驚恐尖叫,當然,很快就變成痛楚的尖叫了,順便還伴著靜貴人得意的笑聲。

    “哈哈!衍聖公快請起。”

    就在皇帝陛下快快樂樂比翼shuang飛的時候,距離他數百里之外的濟南,多爾袞正站在城門前,伸出雙手攙扶跪拜在地的衍聖公。

    後者的身後,跪滿了山東各地官員和士紳代表,一個個帶著激動的笑容趴在那里叩拜新主,不過這些人絕大多數仍舊穿明朝官服。

    實際上滿清對山東仍舊稱不上是真正的統治,山東各地官員基本上一個沒變,只是另外加了一個總督,但這個總督是投降的原天津兵備道原毓宗,而山東巡撫是前宣大總督李化熙,這兩人再加朝中的戶工兩部侍郎王鰲永還有衍聖公孔胤植,一起組成了魯黨,山東的事情基本上他們四個說了算。

    滿清對地方的統治基本上都是這種模式。

    畢竟多爾袞今非昔比。

    他那點實力也無法真正有效統治目前所擁有的,包括整個太行山以東黃河以北,另外加上山西的晉中平原及以北在內廣袤的北方土地,只能交給那些漢人的地方官員,說白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和漢人士紳的聯盟,後者給他供應糧餉,承認他的政權統治,而他給後者提供屏障擋住那昏君卷土重來。

    在山東就是魯黨為主。

    直隸是以馮銓為首的北黨。

    而姜和朝中以陳名夏為首的南籍官員組成同盟。

    現在基本上就是這三黨並立。

    然而此時在這些跪拜的官員和士紳中,卻有一個人腦袋上居然出現了根和旗人一樣的鼠尾巴,包括身上的衣服也是旗人式,在人群之中看起來顯得格外突兀,尤其是那新刮的青頭皮油光光閃亮。

    “這位是?”

    剛剛扶起孔胤植的睿王爺,一眼就看到了那鼠尾巴,他帶著一絲驚喜指著那人說道。

    那人趕緊上前一步,學著旗人的動作叩拜在地說道︰“草民前朝進士,故翰林院檢討孫之獬叩見攝政王,草民以知命之年,得睹大清盛世,攝政王雄采,王師威武之姿,心實向往之,故效王師之服,以明忠貞之心,未得攝政王恩準,還請殿下降罪。”

    “慕儀向化,人之常情,孫公又何罪之有?本王在京,也多聞先生賢德之名,早有征闢之心,不想在此得見,還請先生不以本王冒昧,效那臥龍之起,隨本王進京匡扶大清!”

    多爾袞眉開眼笑地說。

    “草民山野村夫,何當殿下之請。”

    孫之獬帶著趴在那里一絲顫音說道。

    “先生過謙了,誰不知道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是那昏君無道才罷黜先生,如今我大清定鼎燕都,正是先生一展才華之時。”

    听身旁一人介紹了孫之獬底細後,多爾袞笑著說道。

    “臣尊旨!”

    孫之獬忙不迭地說道。

    “嘔!”

    他身後不知道哪個官員終于沒忍住干嘔了一聲。
mk2258 發表於 2017-4-21 19:35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五章 演技派

         


    話說這個冬天里,可不是誰都像楊豐樣怡然自得。小說し

    多爾袞在忙著展示自己。

    在向濟南人民展現了番聖主明君風采,還有大清王師的威武雄壯之後,他緊接著去爬了次泰山,然後又去曲阜拜見了下大成至聖文宣先師,這是他代替他佷子給加的,原本既沒有大成也沒有文宣,除此之外還給衍聖公增加了十萬畝祭田,至于這些祭田從哪兒來,這個就沒必要多說了。

    然後就荒咸歌盛世了。

    據說衍聖公為了展現自己對國朝的忠心,連新裝都換上了,雖然不像剛剛被任命的兵部侍郎孫之獬樣剃,但也脫下陳腐的前朝官服,穿著聖朝新裝參拜他祖宗了。

    話說也不知道他祖宗還能不能認出來。

    當然,這並不重要。

    總之隨著孔胤植換上那件耍猴樣的黃馬褂,大清終于得到了儒家的認同,成為了又個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的例子。

    至于大明皇帝……

    這種桀紂之君邊玩去吧!

    這天下皇上辣麼多,干嘛非在棵樹上吊死。

    哪怕投奔李自成也不能投奔他呀!

    呃,李自成此時同樣很忙。

    他和多爾袞估計已經達成某種默契,反正順軍不越過黃河北上,清軍也不越過黃河南下,畢竟他惹不起多爾袞,而多爾袞現在的頭號敵人已經不是他了,這種情況兩人搞搞基情也是合理的。尼堪率領萬旗精銳和李過率領的五萬順軍,個駐新鄉個駐鄭州,隔著黃河玩起了曠日持久的對峙,看那架勢準備直對峙下去。暫時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大順永昌皇帝,則高舉著闖字大旗揮師南下,然後高杰,劉良佐,劉澤清統統跑路,順軍勢如破竹般打到了淮河岸邊,李自成兵臨鳳陽,劉芳亮兵臨淮安,高功兵臨合肥,四十萬順軍飲馬淮河虎視長江。

    揚州風雨飄搖。

    “廢物,都是群廢物,朕怎麼就不明白了,個個要兵有兵要將有將,要錢有錢要糧有糧,怎麼就讓群流寇給打得屁滾尿流呢?幾十萬大軍堆在那里啊,就是幾十萬頭豬,也不至于讓闖逆轉眼就兵臨淮河了!”

    楊豐拍著地圖憤慨地說。

    他雖然海運斷絕,但情報卻並沒有斷絕,李自成和多爾袞的動向他這里都知道,只是不夠及時而已。

    “這樣看揚州堪憂啊!”

    吳三桂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何止是堪憂啊,那簡直就是沒戲了,李自成三路大軍齊頭並進弧形包圍圈向滁揚二州壓縮過去,外圍無非合肥,鳳陽和淮安三個點,個點破了立刻就全線崩潰,而鳳陽是指定沒戲,听說李自成親自殺來,馬士英跟盧九德全跑了,只剩下個劉良佐守在那里,雖然還有淮河,但就沖著劉良佐以往那光彩紀錄,估計李自成渡河他就得跑,現在只是因為淮河阻隔,李自成還沒準備好渡河船只而已

    “左良玉呢?他為何不出兵救合肥?”

    楊豐說道。

    高功圍攻合肥,但上游的左良玉卻沒出兵救援。

    “左良玉與守合肥的黃得功向來不和,他是不會熱心于為黃得功解圍的,而且他對唐王監國也頗多不滿,再加上素來習慣于擁兵自重,對南京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估計這次是想著等闖逆實力被四鎮消耗之後,他再以所部數十萬大軍順流而下,這樣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既解了南京面臨的危局,又可以趁機把持朝政吧!”

    張名振冷笑著說。

    “朕以前真是瞎了眼,怎麼就養了這麼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楊豐悲憤地說。

    當然,他純屬演技,他這時候開心著呢,李自成能有今天還不就是靠著他在後面捅多爾袞刀子,要不然早讓清軍攆到九宮山去了,怎麼可能這麼快恢復實力然後飲馬淮河。當然,戲還是要演下的,畢竟他的江山正在淪陷啊,雖然淪陷區的老百姓是歡呼著開門迎闖王的。李自成能勢如破竹,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江北的明軍太爛,如劉澤清高杰之類,那軍紀敗壞到老百姓自組織起來守城不讓他們進門的地步,可想而知闖王來了不納糧的李自成會多麼受歡迎了。

    至于揚州……

    想象下闖王拿夾棍拷打揚州鹽商的壯觀場面,楊豐感覺那揚州淪陷也就淪陷吧。

    “諸卿有何良策?”

    楊豐陰沉著臉說道。

    “陛下,臣等能想到的無非調行在之軍南下,但行在也調不出多少人馬,總不能置陛下安危于不顧吧?最多也就是抽調兩萬江浙軍回援,可即便是調江浙軍回援,那也必須得等海上解凍運路暢通之後,如今所有戰船全都封在港內呢,無論想做什麼都是沒用的,只能希望江北各軍能夠守住鳳陽等地了。”

    高第老老實實地說。

    “唉,那就先這樣吧,朕如今真是心力交瘁。”

    楊豐捂著腦袋憂郁地說。

    眾大臣們趕緊告退,只有宋應星留了下來,隨後楊豐便和他起到了西羅城的軍工基地,此時這片巨大的工廠內依舊是片繁忙,雖然河水封凍造成很多機械沒法使用,但沒有這些機械也不是沒法干活的,只是產量受到影響而已,最大的冶鐵高爐因為水力鼓風機被凍住而停了,但幾座可以使用畜力鼓風的小型冶鐵高爐卻沒停。

    說是小型,但爐也能出千多斤生鐵。

    因為使用精選的鐵礦,再加上脫硫技術應用上,這些生鐵的品質遠過去。

    而熔煉出的鐵水直接流入臨近的熟鐵爐,在幾乎原樣復制的普德林爐內通過那些赤膊大漢的不停攪拌,將含碳量高的生鐵水,逐漸變成含碳量極低的熟鐵水或者也可以說是低碳鋼水,這東西楊豐實際上也不明白它到底算什麼,基本上算是介于熟鐵和低碳鋼之間的東西,但因為沒有大型鼓風機導致爐溫不夠所以那鐵水在半凝固狀態。

    而這些鐵水再澆到個個模具里變成鐵錠。

    這就是他的鋼鐵廠。

    而這些鐵錠還需要燒紅進行反復的鍛打,以擠出里面殘留的氧化鐵渣子,原本這項工作可以由水力鍛錘完成,但如今只能由那些工人用大錘解決了。

    鍛打後的鐵錠,就變成了塊塊合乎規格的熟鐵板,這些熟鐵板燒紅繞在鋼輥上包裹然後焊死接縫,根熟鐵管就這樣制造出來了,緊接著再卷上第二層熟鐵就變成槍管粗坯,當然,還有大堆繁瑣程序,尤其是槍管內部的磨光加工,這都是非常耗費時間的,無數工匠努力的結果才能變成支合格的蕩寇銃。

    “關鍵就是銃管的制造,有了好鋼之後這些小零件都不費功夫。”

    宋應星說道。

    在他們面前還有大排小的石墨坩堝,這些坩堝內是熔化的鋼水,這里鑄造的是蕩寇銃上的那些小型特殊零件,包括彈簧在內也是由這些鋼水鑄造出來再進行後期加工。

    這些都很容易。

    但鑽銃管內壁,在沒有水力機械的情況下,就只能使用畜力了,那個度很慢很慢的,好幾天才能鑽出根,這還幸虧皇上提供了高硬度的鋼材做工具,否則過去是個月鑽根的。

    “這個不用擔心,朕已經給你們解決了!”

    楊豐說道。

    就在同時他身後大批錦衣衛抬著根根細鋼管走過來,這就是他的解決辦法,他實在無法忍受這里的蕩寇銃產量,所以干脆繼續上外掛,他讓小倩給弄了批小口徑鋼管來,這東西無論強度還是內徑光滑度都沒問題,唯的問題只是口徑比他的蕩寇銃稍微大點,蕩寇銃口徑是十九毫米,而這個是二十的,但十九毫米的鋼管他實在找不到,好在毫米的差距不大,無非就是子彈外面包厚點。

    “這就可以了!”

    宋應星驚喜地說。

    至于這些鋼管從哪兒來,這個他連問都不問,這肯定還是太祖賞賜的唄,有個隨時能和神仙溝通的皇上就是好啊!

    “這銃管朕給你了,剩下可就得看你的了,朕的要求不高,在春天解凍之前,必須讓新軍每個士兵的手中都拿著蕩寇銃,所以你還需要在最多三個月時間里制造出三千支,如果你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那麼朕就賞你個子爵,另外所有這里的工匠全部加三個月工錢,火器司上下增三個月俸祿,但要是造不出來那麼包括你這個工部尚書,再加火器司全部官員扣三個月俸祿。”

    楊豐說道。

    “臣必不負聖恩。”

    宋應星咬咬牙說道。

    這就可以了,楊豐的蕩寇營已經升級為蕩寇旅了,正式的編制包括個炮營十二門九斤野戰炮,也就是十二磅的青銅拿破侖炮,個騎兵偵察營,另外四個千人制步兵營,每營還有個炮隊兩門四斤半野戰炮,也就是六磅炮,炮都已經造出來,但蕩寇銃卻只有千支,總共這東西造了兩千支,錦衣衛拿走了五百,吳三桂等將領又拿走些,只有半給了蕩寇營。

    再有三千支,這個旅就算齊裝了,然後他們就可以展開訓練了。

    用韃子的命進行訓練。

    (感謝書友陌丶小夏,�T冰雪森然,吾決不跪舔等人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7-4-21 19:36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六章 繁華落盡

         


    “這就是朕要的東西?”

    在這片工廠里一間較大的廠房內,皇帝陛下看著面前一堆剛剛鑄造出來的零件說道。

    “回萬歲,這就是您的機器。”

    一個老工匠說道。

    這里正在制造的就是大明第一台蒸汽機,核心是一截已經截開的高壓合金鋼管,直徑足有半米多粗,這本身就是高壓蒸汽管道,那都是承受現代汽輪機超高壓力的,用作初級版蒸汽機汽缸當然沒問題,而問題是加工這東西實在太困難,在沒有機械可用的情況下,四名工匠以畜力砂輪硬磨的方式,一直磨了好幾天才截開,並且將斷面修整平滑。

    至于其他零件,就只能自己來制造了。

    “陛下請看。”

    那老工匠說道。

    緊接著他和另外一名工匠將這截鋼管抬到一個鑄造出來生鐵端頭上,下面已經墊好了密封用的紫銅墊,接著又將一個鑄造出來的活塞直接放進里面,鑄鐵的活塞經過了反復打磨,表面光亮如鏡,因為尺寸和鋼管的內徑相差極小,表面還抹了油,放下去的時候,甚至能感受到一陣風從鋼管是一個孔中噴出。

    接著又蓋上了一個中間帶圓孔的端蓋,使活塞的軸正好穿過中間的圓孔。

    然後這才小心翼翼放到,用兩端帶絲的鋼輥穿過兩個端蓋四角各自預留的孔,接著就開始上螺帽了,把螺帽全部擰緊後,一個汽缸就赫然擺在楊豐面前,他蹲下身子抓住那軸向外一拉,手感很平滑地被他拉出一截。

    “不錯!”

    楊豐將活塞重新推進去,然後又滿意地說。

    “陛下,其他地方的漏氣倒是不足為慮,就是這個軸的位置必然會漏氣,臣等此時是給它用了一個銅套子瓖在里面,讓打磨光滑的軸穿過銅套,然後用的時候不停地向里面注油潤滑,不過仍舊很難保證不漏氣,畢竟這東西是要來回活動的。”

    那工匠小心翼翼地說。

    “無妨,些許漏氣,不足為慮!”

    楊豐說道。

    這東西以後再說,不行就上密封圈,不過是小事而已。

    “你們估計還有多久能把這東西真正做出來?”

    他說道。

    “估計最多再有一個月,但做出來以後,小人也不敢保證是否會出一些問題,這機械都是用著修修改改才能好用的。”

    那工匠說。

    “很好,造出這東西來,你們四個一人賞一個男爵!”

    楊豐說道。

    他這項工作就是交給那四個能給他整體鑄造開花彈的,這是他手下工匠里面技術最好的,而他們很顯然也不負所托。

    四個工匠全傻了。

    工匠封爵?

    撲通一下子四個工匠全跪地上了,泣不成聲地趴在那里光顧著向皇上磕頭了,就連一旁的宋應星都傻眼了,他雖然知道自從經歷北京之變後,皇上做事經常不按套路,很多事情怎麼夸張怎麼干,但匠人封爵仍舊有點過于夸張了,要知道大明制度沒有軍功不能封爵的,連文臣封爵都得走曲線,然而如今卻連匠人都封爵,這是要鬧哪樣啊?

    然而楊豐才不管宋尚書在想什麼呢,在這樣一個時代里能憑借手藝給他造出蒸汽機,這樣的人封爵那是必須的。

    對于這台蒸汽機,他並沒有太多擔心,這東西關鍵就是這個汽缸,其他都是些簡單的鑄件而已,管件可以用銅管,飛輪之類可以用鐵鑄,小的零件可以用坩堝鋼鑄,所有一切都在這時候能力能夠解決的範圍內。當然或許成本會很高,但對于這樣的東西成本已經不是需要考慮的,只要有了蒸汽機,那麼就算他距離火車和輪船還很遙遠,但那些機械之類,也已經不必在依賴水力,而且動力會比水力更強。

    這就足夠了。

    實際上一個月後,當他的蒸汽機組裝起來,並且連接上的一台同樣新建的鍋爐後,除了稍微有點漏氣,其他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大毛病,然後在經過那些工匠的反復試驗後,到崇禎十八年二月的時候,已經可以驅動鼓風機並且讓那台最大的煉鐵高爐恢復生產了,甚至因為鼓風效果比水力鼓風更強,爐溫更高,煉出的鐵比之前還更好。

    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候,南方傳來了鳳陽陷落,劉良佐逃往滁州,而劉澤清殺高杰以淮安向李自成投降的消息。

    這真得是一個噩耗。

    當然,皇上也無可奈何。

    在又一次召集群臣大發雷霆之後,皇帝陛下發了一道誅劉澤清九族的詔書,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至于誅劉澤清九族什麼的也就是說說而已,人家已經被李自成封了楚侯,快快樂樂地加入大順永昌皇帝麾下,沿著運河為王師前驅順流直奔揚州呢。

    接著噩耗不斷傳來。

    黃得功孤立無援,苦戰數月後不得不棄合肥。

    但他沒有去滁州,而是乘船南下到了安慶,這代表著另外一個噩耗,那就是南京的監國大人已經擔心左良玉了,劉澤清能夠殺了高杰投降李自成,那麼始終坐山觀虎斗的左良玉更不保險,而黃得功是唯一保證忠心的,他進據安慶無疑是防止左良玉順流而下突襲南京。

    等到春風吹動大地時候,楊豐終于得到了揚州陷落的消息。

    劉良佐以揚州降李自成。

    淮揚督師路振飛城破自殺。

    李自成飲馬長江。

    再加上此前攻下廬江的高一功,李自成的大軍全線壓到了長江,李來亨率領的前鋒甚至耀兵浦口,南京城直面戰火。

    “追封路振飛伯爵吧,還有,讓劉肇基和黃斌卿各帶所部到山海關來,估計用不了幾天這海上也就解凍了,等港口一開他們就立刻登船,另外再下旨給唐王,南京乃是孝陵所在,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失,再曉諭江南士紳,務必精誠團結,不要像那些逆臣一樣,若有地方士紳官員再附逆,罔顧朝廷累世恩典者,一概依照北方例處置。”

    楊豐憂郁地說。

    “陛下,分一萬就足矣,南京那邊不缺兵,而咱們行在更缺兵啊,那多爾袞可一直在北京大肆擴充,據說如今光綠營就已經超過三十萬,恐怕開春之後還會再向行在進攻。”

    黎玉田說道。

    他說的也是實話,多爾袞這段時間正全力擴軍,目標就是解決大明行在這個心腹大患,而南京那邊有的是兵,還有長江天塹,多這兩萬不多,少這兩萬不少,但對于兵力少的行在,兩萬人也是寶貴的啊。

    “糊涂,那孝陵才是根本,若是讓那闖逆再犯孝陵,朕有何面目見太祖,給劉肇基和黃斌卿一人一把尚方寶劍,那江南文武官員再有敢棄城而逃者可先斬後奏。”

    楊豐惡狠狠地說。

    看江南士紳和李自成血戰無疑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後者攻陷揚州後,完全復制了在北京的那套做法,所有沒來得及跑的鹽商全被抓起來,然後用一種非常有創意的辦法來抄家,先把他們老老小小全抓起來先抽一頓鞭子,抽得皮開肉綻之後,接著再扔到鹽缸里泡,可憐就那些錦衣玉食,天天泡在揚州瘦馬中笙歌終日的鹽商們,哪經得住這種折騰啊,那金銀財寶是嘩嘩往外掏,估計李自成這一次又得狠狠撈一把了。

    不但是他,還有那些貧民。

    李自成打到揚州時候,大軍已經膨脹到了八十萬,那全都是沿途加入打土豪隊伍的貧民,尤其是那些世世代代受鹽商盤剝,一個個食不果腹成就鹽商富可敵國的兩淮灶戶們,更是欣喜若狂般追隨闖王。

    他們可是很清楚揚州誰有錢。

    這無數只蝗蟲蜂擁進揚州,再加上趁火打劫的劉良佐,揚州城里開門迎闖王的貧民,運河上那些當牛做馬的苦力,完全把揚州當成了狂歡的樂園,他們瘋狂地洗劫一座座士紳的園林,把所有一切能搶的全搶走,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甚至桌椅家具,就連那些天天在花園中病懨懨葬花惜月的千金小姐們,都被那些髒兮兮的亂民給扛回家生猴子去了。

    據說就連很多揚州名妓都慘遭毒手,一個個原本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清倌人,也只好在那些粗野漢子腳下吹吹吹了。

    可憐真是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啊!

    這樣一來江南士紳別無退路。

    他們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否則不但順軍渡江後會把他們的財產搜刮干淨,就是事後皇帝陛下也得再搜刮一次,只不過一個要錢一個要地,他們想保住錢財和土地,那麼就只能拼命守住長江,他們此時也算看明白了,那皇上被家破人亡刺激得,這時候也不是過去的皇上了。

    至少不是過去那麼好糊弄的了。

    至于李自成最後能不能打過長江,這個楊豐其實並不怎麼在乎,李自成就算打不過去,也把江南士紳的實力消耗干淨,到時候他再下手會簡單很多。

    李自成如果打過長江,那就更簡單了,他可以快快樂樂地在一張白紙上去作畫。
mk2258 發表於 2017-4-21 19:36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七章 主聖臣賢的時代沒有了

         


    半個月後,春回大地,渤海解凍。?

    緊接著劉肇基和黃斌卿率領的兩萬江浙軍,便踏上了歸家的旅程。

    當然還帶著他們的尚方寶劍。

    楊豐調這兩萬江浙軍南下其實就是充當督戰隊,理論上他們不屬于南京兵部,他們的身份依然是禁軍,禁軍左翼第三鎮總兵和水師第二鎮總兵,行在各軍分左右翼各六個總兵,大都督吳三桂,左都督唐鈺,右都督高第,但右翼各軍由吳三桂統轄鎮守冀東,左翼各軍和水師實際上是皇上直屬。也就是說他們的皇上的直屬隊,禁軍中的禁軍,無論南京兵部還是五軍都督府都無權管轄,所以他們有權根據自己的意願行事,而拿著尚方寶劍的劉黃二人,可以在他們認為必要時候,直接先斬後奏處死任何臨陣脫逃的文武官員,哪怕就是監國的唐王也無權干涉他們……

    這就可以了。

    這就可以逼著那些江南士紳跟李自成拼命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

    楊豐還另有目的,個很陰險的目的。

    就在南下的船隊啟程之後第二天,支從南京來的船隊也到達了山海關。

    “臣高弘圖叩見陛下。”

    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臉莊嚴地向皇上跪拜。

    “高卿平身,這年也算辛苦你們南京諸臣了,揚州的事情朕已然知曉,那些亂臣賊子背恩負義也怨不得你們,朕當年也是被他們蒙蔽,沒有看清這些奸賊的真面目,劉澤清,劉良佐二人罪該萬死,朕已經下旨誅其九族,日後旦抓獲其九族之人,統統格殺勿論,那黃得功倒是個忠義之士,朕賜他個伯爵,回頭你把旨意帶回去吧,高杰雖然出身賊寇但也算為國捐軀了,也追贈他個伯爵吧!”

    楊豐說道。

    “臣尊旨!”

    高弘圖趕緊說道。

    “南京此時情形如何?”

    楊豐問道。

    “回陛下,南京暫時還算安全,闖逆雖然已陷江北各地,但其部下無水師,而朝廷水師足以掌控江面,逆軍限于長江天塹暫時無力南下,不過運河之上的漕運船工多數為其所用,故闖逆正借助這些人,在淮河帶大規模建造戰船,旦他的船只齊備必然兵犯南京。”

    高弘圖說道。

    “哼,都是些亂臣賊子!”

    楊豐恨恨地說。

    “陛下,臣此來是為了另外事,臣這里有封書信,乃是已投靼的前衍聖公所書。”

    高弘圖說著把封信遞給名小太監轉交皇上。

    “孔胤植?”

    楊豐冷笑聲說道︰“他還沒學韃子留個鼠尾巴嗎?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簡直辱沒了他的祖宗,他還有臉給你寫信,他信上說了什麼?難道多爾袞賞給他的十萬畝祭田沒讓他滿意?他還想著把他祖宗的牌位再賣個更好的價錢?”

    “呃,陛下,孔胤植在信中說他們也是形勢所迫,只要陛下赦免山東官員和士紳之罪,他們願意反正,重新效忠陛下。”

    高弘圖說道。

    他是山東膠州人,這種情況下孔胤植找他很正常,而且他和崇禎關系不錯,他是天啟年間的監察御史,得罪魏忠賢被廢黜在家十年,崇禎因為他名聲不錯重新啟用,並直升到南京戶部尚書,原本歷史上南京城破之後他逃往杭州,杭州城破他把孫子托付給朋友,然後自己在座寺廟絕食而死,在明朝官員中也算是節操不虧的。

    畢竟絕食而死沒有毅力是肯定不行的,和水太涼比起來,在節操上判若雲泥。

    “不準,朕想起這些無恥之徒的嘴臉就惡心,既然他們已經投了韃子,那就繼續跟著他們的主子好好做狗吧,朕只要真正的忠臣,朕欲得山東自會取之,他們都時候洗干淨脖子等著朕的寶刀就行,還想再做朕的臣子?他們配嗎?朕若再赦免他們,那又置那些跟著朕血灑沙場的將士于何地?你告訴他,讓他別做這種美夢了,無論降靼降賊者朕概不赦,別以為他姓孔就有資格討價還價,他必須死,孔家所有產業必須全部收回,衍聖公也不會再續封。孔聖祭祀的以後歸朝廷負責,他孔家已經沒有這種資格了,朕不會再把這個牌位放在他們那里次次辱沒,他們投降的韃子已經太多了,孔聖的名字經不起他們再玷污下去了。”

    楊豐說道。

    “陛下請三思,孔胤植此人的確人品卑劣,山東官員士紳也的確有負聖恩,但在此非常之時臣以為還是應該給其改過自新的機會,若能得其反正,北京的韃虜將不足為慮,行在之軍和山東之軍西進可舉光復北京,然後和江南各軍南北夾擊,那闖逆也就不足為慮了。”

    高弘圖說道。

    這就是孔胤植討價還價的籌碼,他和山東士紳反正的話朝廷就有希望迅解決多爾袞,然後南北夾擊滅李自成,哪怕不能徹底將其消滅,也至少可以將他逐回關內,這場曠日持久的戰亂有望結束。當然,條件是皇上赦免他們,而赦免他們也就等于皇上改變了對淪陷區士紳的態度,然後其他人肯定也會得到赦免,然後大家繼續再像過去樣主聖臣賢開開心地過日子。

    這實際上就是個試探。

    孔家代表所有北方士紳進行的試探,或者也可以說挽救他們和皇上關系的最後次努力,說到底他們也不想這樣,那多爾袞雖然能給他想要的,但多爾袞打不過皇上啊,難道要他們自己上陣對抗皇上?他們倒是還不至于連這種膽量都沒有,但問題是如果皇上能回到聖主明君道路上豈不更好?

    “赦免了山東官紳,那是不是直隸的也赦免?是不是順天府的也赦免?是不是北京城里那些也赦免?”

    楊豐冷笑著說。

    “呃,陛下,臣以為陛下仁慈寬宏大度,應當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高弘圖說道。

    這其實也是江南士紳的致心願,這是南北士紳之間的次默契,說到底在他們看來北方這些士紳所作所為也是人之常情,無論是李自成進北京時候,還是迎多爾袞時候,無非都是為了自保,皇上老是揪著這點的確有點過分,水至清則無魚,沒必要非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就算計較也沒必要那麼狠,稍微敲打下就行,非要抄人家的家收人家的土地這就明顯無理取鬧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讓江南士紳沒有退路了。

    如果沒有這種凶殘報復,他們在必要時候,完全也可以和北方士紳學該投降投降,反正大不了再反正,可現在就很尷尬了,遇上危急關頭,想投降可就得小心沒退路了,到時候皇上跑來抄家收地可就麻煩了,所以高尚書也是肩負重托,無論如何也要把皇上拉回到聖主明君的正確路線上來,可不能再讓他繼續這樣意孤行下去了。

    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尤其是現在李自cd兵臨長江了,那些江南士紳可是要真得出血了,如果以這種方式迅解決了北方,那麼他們也就不用咬著牙往外掏錢了,守長江是不假,可守長江的同時,江南士紳們也得把大把銀子扔進那滔滔的江水啊!招兵買馬犒賞三軍那都是錢啊!

    “高卿,朕給你講個笑話。”

    楊豐說道。

    “當初闖逆犯北京的時候,朕的國庫兩銀子沒有,要招募士兵守城得花錢呀,于是朕就向滿朝文武借,借得不多,借百萬兩就行,百萬兩就足夠朕守住那北京城了。然而沒人借,連個普通老百姓知道了,都能拿著自己省吃儉用積攢下的四百兩銀子養老錢獻給朕,朕的滿朝文武,朕的好大臣們,那些吃著喝著朕的家伙文錢不借。王承恩等人代朕就像乞丐樣,挨家挨戶去哭,去哭著哀求,他們都不借,他們都哭窮,哪怕朕的國丈,皇後的親生父親,在徐高流淚哭求之下也僅僅掏出了萬兩。

    而輔魏藻德只掏出了五百兩。

    整個北京城無數文武官員皇親國戚,最後給了朕不足二十萬兩。

    然後北京城破了。

    那闖逆進京把他們統統抓起來拿夾棍夾,夾得他們個個傾家蕩產。

    是不是很好笑?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朕真的很想笑。

    朕笑朕為什麼那麼傻,朕為什麼就那麼笨,朕為什麼不能像李自成樣,朕如果像李自成樣朕的嫂子就不會死,朕的皇後也不會死,朕的女兒也不會死,朕也不會像喪家犬樣被趕出自己的皇宮。

    那麼你知道他們給了李自成多少銀子嗎?

    那個在徐高哭求下掏出萬兩銀子的好國丈,個人就給李自成掏了五十萬兩,那個給朕五百兩,然後趴在李自成面前毫無廉恥的說方求效用,哪敢死的魏藻德,被夾出了十萬兩,整個北京城的文武官員皇親國戚,給李自成乖乖獻上了總共過七千萬兩白銀。

    七千萬兩!

    朕苦求才得來二十萬兩,他們卻給了李自成七千萬兩!

    那麼,你覺得朕會放過他們嗎?”

    楊豐面目猙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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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7-4-21 19:37
歷史粉碎機 第八十八章 春暖花開,猛獸出窩

         


    高弘圖也被這兩個數字驚呆了。本文由  首發

    好歹他這個人還算是有點節操的,否則最後也不會絕食殉國了,雖然這一次他實際上是來為北方官員士紳求情的,但此時仍舊被這些家伙的無恥給震撼了。

    好歹你們也要點臉啊!

    你們不要臉到如此地步,我們現在也沒法轉圜啊!

    話說他現在也明白皇上為什麼性情大變了,這擱誰身上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啊,二十萬兩和七千萬兩,這樣的對比下再想想自己那些死難的親人,連他都感覺自己有一種要把北京那些文武大臣殺之為快的沖動。能不要臉到如此地步,也的確枉讀那些聖賢書了,這純屬自作孽不可活,尤其是再結合李自成逃出北京後他們寧可迎韃子,也不肯重新迎皇上惡行,此時高尚書也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這地都沒法洗啊!

    “高卿,你是個忠臣,朕信得過你,朕也可以明確告訴你,朕不會再赦免任何一個背叛過朕的人,朕不會再給那些牆頭草任何機會,對那些忠于朕的人,朕不會吝惜任何賞賜,但對那些背叛過朕的人,朕也絕對不會放過,朕要讓這天下都明白,忠就是忠,奸就是奸,要做忠臣就別做奸臣,既然做了奸臣那也就沒有資格再做忠臣!”

    楊豐惡狠狠地說道。

    就這樣,北方士紳對皇帝陛下的最後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了,沒有任何挽回余地了,雙方可以說正式決裂。

    至于江南士紳……

    他們也沒有了退路。

    難不成他們還能投靠這時候唯一一個聖主明君?他們倒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可就算他們想也夠不著啊,中間還隔著個李自成呢!再說投靠也沒用,他們就算投靠多爾袞,後者也不可能進攻李自成給他們解圍,因為那樣的話皇上會繼續在多爾袞背後捅刀子。總之這時候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守住長江,只要李自成過了長江,那麼皇上總是能找到借口來收拾他們的,他們又不是傻子,皇上在北方的表現明顯就是在跟他們算這些年的總賬,只不過還給他們留了一線余地而已,而這個余地就是他們必須守住長江。

    當然,這已經與楊豐無關了。

    春暖花開。

    他也該活動活動了。

    寧遠。

    “開火!”

    隨著一名軍官的吼聲,十二門九斤青銅炮同時發出怒吼,炮口噴射的火光中,十二枚炮彈呼嘯著劃過天空,打在遠處無數身上套著紙制八旗服裝的稻草人中間,沉重的炮彈帶著強大的動能就像狂暴的猛獸般,瞬間打出了一道道碎片紛飛的通道,很顯然如果換成真人的話,這將是一道道血肉堆積的通道。

    “不錯,訓練得不錯!”

    楊豐滿意地說。

    “是陛下教的那些東西好!”

    王承恩忙說道。

    他幾乎常駐寧遠,專門負責蕩寇軍的訓練,而訓練的內容全都是皇上編制的,當然,把紙面的東西變成現實,仍舊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老王這大半年也算是殫精竭慮了,實際上比崇禎還小幾歲的他腦袋上都出現白頭發了,而在經過了大半年的訓練之後,這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命令步兵上前!”

    楊豐說道。

    他身後那面巨大的戰鼓立刻敲響,一名旗手揮動了手中的旗幟。

    “前進!”

    “前進!”

    ……

    在他腳下的高地前方,空曠的荒野上軍官的喊聲接連不斷響起,一個個由三列步兵組成的小型橫陣中,那些肩扛著上刺刀的蕩寇銃的士兵立刻邁步,在軍官,旗手和號手帶領下向前。這些士兵在經過了長時間嚴格地訓練,尤其是皇上不時進行另類考核的逼迫下,至少在隊列方面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和電影中的龍蝦兵們也差不多。

    事實上因為身上的猩紅色軍服,他們的確也跟電影里的龍蝦兵差不多。

    “停!”

    很快軍官的吼聲再次紛紛響起。

    這些軍官並不是任命,而是由士兵自己選,這是一支完全從一片空白中建立起的軍隊,上哪兒去找軍官?所以干脆讓士兵自己選,反正上戰場是要帶著他們拼命的,他們自己信得過誰就選誰,旅級軍官沒有,楊豐自己就兼著指揮官,但營級及以下軍官全是士兵自己選。

    但這些軍官不是最終任命。

    他們能否真正獲得自己目前所擔任的職務,另外還有這個職務帶來的一切好處,那還得看以後的實戰表現。

    隨著這些軍官的吼聲,一個個步兵橫陣中,那些前進的士兵迅速站住,緊接著開始在軍官的吼聲中紛紛舉起蕩寇銃,將槍口對準了差不多八十米外的那些稻草人,當開火的命令下達後,所有人幾乎同時扣動扳機,黑火藥噴射的硝煙在他們的陣型前形成一片壯觀的雲霧,雲霧中密集的火光閃耀,看著這一幕楊豐感覺自己就像戰場上的小拿拿。

    第一輪射擊結束。

    那些士兵們迅速開始裝填彈藥。

    就在同時,大批負責統計的錦衣衛上前,很快數出了稻草人里面中彈的數量。

    “陛下,總共一千個稻草人,被炮彈擊毀六十個,全部算作擊斃和重傷挪走,第一營四個步兵哨,八百支蕩寇銃一輪齊射,總計七百七十支蕩寇銃射出子彈,剩余稻草人被子彈擊中八十五個,其中擊中致命處的有三十個算擊斃挪走,非致命處但無法作戰的二十八個挪走,剩余還能堅持作戰的保留。”

    梁誠很快匯報。

    “命中率還是稍低了!”

    楊豐說道。

    “陛下,有些士兵剛剛發到蕩寇銃,訓練的時間還短。”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說。

    “繼續前進!十丈距離射擊,兩分鐘持續射,所有稻草人務必全部擊中,否則所有士兵今天的飯都不要吃了。”

    楊豐說道。

    他身旁令旗再次揮動。

    接受檢驗的第一營士兵立刻繼續向前,很快到達距離稻草人三十多米處,隨著軍官的命令下達,開始以最快速度重復著裝填彈藥瞄準扣扳機的動作。

    兩分鐘時間里,所有士兵全部拼命地加快著速度,隨著密密麻麻的槍聲不斷響起,在槍口噴射的火光和硝煙中,子彈不停地一片片飛向剩余八百多個稻草人,那些士兵幾乎變成了機器,日常無數次訓練的成果在此展現,整整兩分鐘時間里,槍聲就始終沒停止過。

    兩分鐘很快過去。

    “陛下,剩余所有稻草人全部中彈,其中傷在致命處三百五十一個算擊斃,非致命處,但失去作戰能力的兩百三十二個,剩余都是還能保持戰斗能力的輕傷,不過戰場上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臣估計哪怕以韃子的凶悍,也無法支撐過這兩分鐘。”

    梁誠很快匯報。

    “但戰場上我們的士兵也不會這麼從容鎮定,他們一樣會恐懼慌亂然後把子彈打上天,他們甚至會把通條當子彈打出去,你去檢查一下那些士兵的槍,看看有沒有里面塞滿子彈的。”

    楊豐說道。

    “呃?”

    梁誠愕然了一下,趕緊帶手下跑去檢查,然後很快抱著五支蕩寇銃一臉無語地跑回來了。

    “陛下,一共五個這樣的,最多一支塞了七顆子彈,從第一顆子彈他就沒打出去,自己還不知道,然後不停地往里面塞。”

    他說道。

    “把這五個拉到一旁,一人抽一鞭子長長記性,你再去檢查一下士兵剩余子彈,統計一下他們射出的子彈數量。”

    楊豐說道。

    很快就在那五個倒霉士兵的慘叫聲中,梁都指揮使完成統計。

    “陛下,所有士兵一共射出了四千八百一十二顆子彈,其中最少的射出了四顆,最多的射出了八顆,另外有十二支蕩寇銃因為損壞不能開火,有七支應該是士兵保養不善導致部件銹蝕,另外五支則是制造的問題。”

    他說道。

    “射出八顆子彈的有幾個?”

    楊豐問。

    “二十一個!”

    梁誠說。

    “每人賞十兩銀子,那些只射出四顆子彈的今天別吃飯了,至于因為武器保養不善而導致蕩寇銃損壞的,一人抽一鞭子,還有他們的伙長統統跟著挨一鞭子,以後這件事作為制度定下,各隊哨營長不定期檢查士兵的武器,發現保養不善的,伙長和士兵統統挨鞭子,至于是制造問題的送到工部給宋尚書,查出原因按照零件上的編號查找,所有從零件制造者到裝配者到質檢者統統扣一個月工錢。”

    楊豐說道。

    事實上所有這些都是不可避免地,無論是士兵命中率,還是槍支故障率,這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這也就意味著這支軍隊至少在訓練上已經沒問題,剩下的就不是訓練能解決,他們需要真正上戰場去見見血了

    至于目標楊豐也已經選好了

    就在梁誠和王承恩忙著去獎懲那些士兵的時候,禁軍水師第一鎮總兵張名振率領的水師艦隊,也已經到達了覺華島,接下來這些戰艦將滿載蕩寇旅全軍開始他們的第一次遠征。

    目標……

    蓋州!
mk2258 發表於 2017-4-22 09:37
第八十九章抄家去

    “不是個好兆頭啊!”

    蓋州城守官傅喀納一邊吃著午飯,一邊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語道。

    “主子!”

    他這話剛說完,驟然間外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悲號。

    傅喀納嘴裡一根魚刺還沒來得及往外吐呢,被嚇得直接就那麼咽了下去,堅硬的魚刺不出任何意外地卡在了食道裡,剛被封了三等阿達哈哈番的傅將軍一張嘴就感覺喉嚨裡難受,一時間甚至說不出話來,坐在那裡憋得臉通紅一陣乾嘔。

    “呃?”

    撲進來的包衣一臉懵逼地趴在那裡。

    “大人,明軍來犯!”

    就在同時一名軍官衝進來喊道。

    “你這狗奴才!”

    順過氣來的傅將軍顧不上理他,指著那包衣悲憤地罵道。

    與此同時他以最快速度抓起一個饅頭塞進嘴裡,猛得咬了一口使勁往下嚥,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在喉嚨裡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不過那饅頭終於還是嚥下去了,傅將軍很顯然好受了許多,他用手撫摸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大人?”

    那軍官湊到跟前試探著問。

    傅將軍抬起頭張開嘴剛要說什麼,驟然臉色一變,一口鮮血猛得噴出,瞬間糊了軍官一臉。

    “快來人吶!”

    那包衣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城守衙門一片混亂。

    然而更加混亂的是城牆上。

    這座著名的古城城牆上,所有守軍都在驚慌地奔跑著沖向自己的崗位,鼓樓上的鐘聲不斷地敲響,沉悶的鼓聲也在敲擊,那些滿漢八旗的士兵們,都在驚恐地望著西邊的大海。在那一片蔚藍的海面上,伴著正在漲潮的海水,一支龐大的艦隊正在海浪推動下緩緩而來,不計其數的戰艦組成了帆檣如林的壯觀場景,而那些大型戰艦甲板上,一門門大砲看得清軍觸目驚心。

    當然,更觸目驚心的是那艘最大的戰艦上,豎著十二面迎風招展的龍旗,還有一頂黃曲柄蓋。

    那狗皇帝來了。

    “這就是蓋州城,不小嘛!”

    楊豐看著遠處那座四方形古城說道。

    “陛下,這一帶蓋州,復州,金州都是大城,不過自遼陽淪陷後,這一帶的百姓都難逃至山東,再加上後來毛文龍打過來又在金復拉鋸了一番,整個這一帶幾乎完全被荒廢了。韃子人口少,填不了這麼多地方,只有蓋州向北有人,從熊岳城向南就基本上無人了,不過韃子無能戰之水師,最多在鴨綠江上有些小船而已,故朝廷水師仍然能夠控製石城島等海島。”

    張名振說道。

    楊豐也是到山海關之後才知道明軍居然還佔據著石城島,而且還有一個石城島總兵馬登洪,另外還有朝鮮那個著名的明粉林慶業也在那裡,他倆目前都在黃蜚部下。

    “可惜了毛文龍啊!”

    他不無感慨地說道。

    “登陸吧!”

    緊接著他說道。

    “陛下,清河河小水淺,艦隊裡面的大船隻能乘潮而進,最多不過三個時辰就得退出!”

    張名振提醒他。

    “不用擔心,朕自有分寸!”

    楊豐拍了拍他肩膀說。

    張名振也不再多說,事實上有皇上御駕親征,也的確沒什麼可擔心的東西,他緊接著行禮後退,指揮各艦乘著正在上漲的潮水駛入大清河口。

    至於城內守軍根本沒敢出來,他們總共就才一千守軍,而且只有一個牛錄的滿州,剩下的全是漢軍,那狗皇帝暴打一千八旗滿州精銳的例子可不只一個,就這點人馬出城跟自殺一樣,城牆上好歹還有大砲呢。

    更何況傅將軍這時候正嘔血呢!

    蓋州城守軍眼看著明軍戰艦趁著潮水進入大清河,然後開始放下舢板運送士兵在兩邊同時上岸,那狗皇帝是第一個登上北岸的,看著他拎一把長得嚇人的大刀站在岸邊,城裡的守軍就更不敢出來了,那大刀可是和那巨斧一樣,都快被演繹成妖魔的法寶了,科爾沁部被那東西劈了上千人呢。他們都戰戰兢兢地趴在城牆上,眼睜睜看著那些身穿紅衣扛著鳥銃的明軍源源不斷登岸,然後在軍官指揮下開始以河岸為依托,用泥土堆起簡易的胸牆,另外在胸牆外圍就近砍伐樹木製造鹿角。

    甚至還抬出一種奇怪的就跟蛇一樣的鐵絲圈,在那些鹿角之間一道道固定下來。

    呃,那是鐵絲網。

    蛇形鐵絲網。

    很快滿潮期過去,大清河中的明軍艦隊裡面大艦隨潮水退出,而五千明軍也全部登陸,並且分出一部開始向南進軍,在蓋州南邊還有一座小的清軍據點熊岳城,那裡駐紮著少量清軍。而北岸的明軍則迅速建立起了勉強堪用的防線,然後開始在河邊修築簡易碼頭,雖然蓋州城南也有碼頭,但卻在城牆上火力射程內,緊接著一些運輸大砲的小船靠岸,開始卸下一門門大砲,很顯然他們並不准備立刻進攻,這也讓守軍鬆了口氣。

    而就在此時,這個噩耗也被接力的快馬送到了牛莊。

    得到這個噩耗之後,駐防牛莊的鑲藍旗固山額真巴都禮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楊豐居然會跟他玩側翼登陸,他很清楚一但明軍奪取蓋州城意味著什麼。從蓋州向北就進入旗人的主要聚居區了,那狗皇帝在這條線上站穩腳跟,依靠著源源不斷的海上補給再加他那強悍戰鬥力,一直向北突進的話,那這遼東旗人可就得血流成河了,尤其這時候馬上就到春播了,他不停騷擾無法耕種的話冬天可是要餓死人的。

    這傢伙反應很快,就在向瀋陽奏報同時,從牛莊,海州等地調集的五千八旗首先南下增援。

    不過最先到達的卻是從南邊北上的熊岳城守軍。

    蓋州西南三十里望海台山口。

    “瑪的,一群鳥銃兵就把這些兔崽子嚇住了。”

    鑲黃旗三等梅勒章京伊勒慎看著前方匆忙列陣的明軍,摸著白鬍子一臉無語地說道。

    這老傢伙今年七十五了,也是跟著野豬皮父子打了一輩子仗的,實際上之前年紀大被革職,但因為現在八旗實在沒青壯年,只好又把他復職,重新充當熊岳城守將,但誰也沒指望他還能打,熊岳城也不是前線,無非警戒而已。他手中總共一個牛錄,其實並沒有接到命令,他在蓋州南邊呢,但這一帶是他的防區,包括蓋州守軍也是歸他指揮,只不過他的駐地是熊岳城而已。

    很顯然他並沒有把阻擊他的僅僅一千明軍放在眼裡。

    更何況這還是一千步兵。

    而且是步兵中最沒戰鬥力的鳥銃兵。

    而且是既沒有盾牌,也沒有長矛手,連偏廂車都沒有,只有兩門小砲和最多一千連棉甲好像都沒有的輕步兵,這樣的貨色別說他有一個牛錄了,他就是有三十個八旗健兒,他都自信能一口氣給沖散了。

    “大人,殺吧,讓那些小崽子們看看,咱們老八旗是怎麼打仗的!”

    他旁邊一個老兵說道。

    這個牛錄也絕大多數都是四十以上的老兵,青壯年去年一年消耗太多,這些都爺爺輩的也不得不重新披甲,但這些老傢伙的確年紀大,可無論哪一個都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無論哪一個手底下都砍過幾十上百漢人的腦袋,那作戰經驗之豐富可不是年輕一輩能相提並論,他們從對面明軍的構成,一眼就看出了這場戰鬥的結果。

    “衝,一鼓作氣!”

    伊勒慎拎起長矛吼道。

    “要不要分兵攻側翼?”

    那老兵說道。

    “有這必要嗎?”

    伊勒慎無語道。

    的確沒必要,就那不到一千明軍衝過去踩就行。

    三百鑲黃旗滿州老兵迅速端起了長矛,緊接著催動戰馬以伊勒慎為核心形成拉長三角,向著明軍發起了衝鋒。

    “鎮定,別亂!”

    蕩寇旅步兵第二營營長朱益吾手持軍刀喊道。

    江西棚民出身的他,因為為人豪爽仗義,所以在蕩寇旅很受尊敬,在推舉軍官時候,被全營投票選為營長,第一次參戰的他儘管心怦怦跳,但仍舊強忍著恐慌履行自己職責,他知道皇上就在北邊不遠處,一想到皇上的身影,遠處的韃子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最多不過一死。

    為這樣的好皇上,戰死是榮耀。

    他深吸一口氣,手中雁翎刀向前一指吼道:“開砲!”

    他身旁兩門四斤半野戰炮的後面,按照火砲參數表,剛剛完成瞄準的砲手,迅速將手中點火桿的火繩杵進點火孔,隨著震耳欲聾的砲聲,伴著膛口噴射的火焰,兩枚砲彈驟然飛出,瞬間打在衝鋒的清軍中,眼看著幾名清軍被打得支離破碎。

    兩名浙東墮民出身的砲手立刻歡呼起來。

    就在同時其他砲兵以最快速度在不到半分鐘內完成裝填。

    大砲再次發出怒吼。

    “舉銃!”

    朱益吾看著已經不足百丈的清軍吼道。

    戰戰兢兢列陣的那些蕩寇營士兵們,強忍著心中恐懼,顫抖著紛紛舉起上刺刀的蕩寇銃,而就在同時,那兩門大砲發出了第三輪怒吼,只不過這時候射出的已經變成了散彈,用錫皮桶裝的大號鉛彈呼嘯噴出,瞬間打在已經不足五十丈的清軍中,清軍騎兵就像踏上無數陷阱般,立刻被打得一片人仰馬翻。

    看著這一幕蕩寇旅的士兵們心中平穩了很多。

    就在砲兵開始重新裝填散彈的時候,隨著營長的口令,所有士兵開始瞄準。

    “開火!”

    朱益吾手中雁翎刀向前一指怒吼一聲。

    (感謝書友吾決不跪舔,Gao先生,北方保健,碧落黃泉教主,卍98,秋天e楓葉,駱駝*搭恩騎士,明星光,黑夜的貓0000,星官1969等人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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