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388
mk2258 發表於 2017-3-26 17:15
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章 得救了!

         


    “李自成,多爾袞已經去偷襲北京了,你還在等什麼?”

    威遠門上楊豐大吼道。

    他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

    “李自成,多爾袞去偷襲北京了,你還在等什麼!”

    然後山海關上數萬明軍發出海嘯一樣的高喊,另外還伴隨著無數幸災樂禍地笑聲。

    而在他們對面兩里外的北翼城下,是無數列陣的順軍,在順軍中間闖字大旗下,一身華麗金盔金甲的李自成控制著戰馬,用陰冷地目光看著山海關,看著威遠門城樓上那個據說是崇禎皇帝的身影。這個當初被他趕出北京城,連老婆孩子都扔下的狗皇帝突然以這種震撼的方式回來,的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之前他損失三萬打了一個月,也沒能打下這山海關,現在這狗皇帝回來恐怕就更麻煩了。

    “陛下,不可不防啊!”

    他身旁的白廣恩低聲說道。

    “多爾袞的大軍的確已經從寧遠撤走多日,雖說他在寧遠城下損失不小,但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手中至少還有七萬多人馬,而且這還不算肯定會加入的蒙古人,他們都是騎兵,繞西路進關也不過半個月時間,若清軍真得突襲北京去了,咱們就必須得以最快速度返回才能搶在前面。”

    他緊接著說道。

    “怕什麼,那遵化和古北口又不是沒人,好幾萬人馬呢,那多爾袞能飛過去不成?北京城里還有五萬大軍呢,再不濟宣化還有姜的人馬,過居庸關還用幾步路?有他們怎麼還擋不住韃子,咱們先打下這山海關剮了那吳三桂再說!”

    劉宗敏說道。

    他在攻城時候死了不少最親信的手下,尤其是因為久攻山海關不克,這段時間順軍內部也指責是他拷掠官員,尤其是搶了吳三桂小妾所致,頗有讓他背鍋的意思,所以對吳三桂正恨得咬牙切齒呢!

    白廣恩苦笑了一下。

    那遵化和古北口一線的確有大量的軍隊,北京城里也有五萬守軍,可那都是些降軍,大明朝時候他們在清軍面前都能望風而逃,就更別說現在了,然而這話他也不敢說,畢竟他也是投降過來的,怎麼敢跟劉宗敏硬頂,這些土匪流寇們哪知道八旗鐵騎的厲害啊,那多爾袞真要出現在古北口或者遵化,他幾乎可以敢保證守軍唯一會做的,就是打開城門投降。

    “都閉嘴,傳令各軍,全線進攻,留著這狗皇帝就是禍害!”

    李自成喝道。

    就在這時候,一名騎兵沿著石河岸邊狂奔而來,很快就沖到他面前帶著一臉驚慌下馬跪倒說道︰“稟闖王,海上來了大批明軍水師戰船!”

    “戰船?多少!”

    白廣恩急忙問道。

    “滿海全是,無邊無際!”

    那士兵說道。

    “陛下,是江南的水師,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白廣恩急切地說道。

    李自成恨恨地一甩鞭子。

    而就在同時,山海關上的楊豐也長出一口氣。

    在老龍頭方向的大海上,就像那名報信的士兵所說,無邊無際的船帆出現了,海天相接處完全變成了一片桅桿的密林,一艘艘大小各異的戰艦,仿佛遮蔽天空的陰雲般,在藍色的大海上緩慢向著岸邊推移,看上去極其壯觀,他的堅守終于得到回報,江南的援軍到了,而在他周圍是無數明軍士兵狂喜的歡呼聲,他們的堅守也同樣終于得到了回報。

    就在明軍的歡呼聲中,包圍在山海關周圍的十幾萬順軍如潮水般退卻了。

    得救了。

    “陛下該幸南京了吧?”

    王永吉小心翼翼地問。

    “南京?朕說過,朕是絕對不會去南京的,朕哪兒也不去,朕就在這山海關整軍經武,然後奪回北京城,在朕手中丟掉的,朕要親手再奪回來。”

    楊豐說道。

    老王趕緊閉上了嘴,同時他也放心了,援軍到了,但援軍並不是來救他們的,而是來接聖駕幸南京的,這一點他很清楚,要是只有他們,那些江南士紳閑得蛋疼了也不會管他們死活的。然而聖上可以去南京,山海關和寧遠的數十萬軍民卻不可能,且不說沒有那麼多船只,就算有船,這些軍民都是本地人,也不可能背井離鄉到江南去。但如果皇上走了,江南那些士紳雖說不至于讓這邊徹底自生自滅,也不可能再真心伺候著了,除非皇上依舊在這里,繼續高舉著勤王的旗幟才能不斷拉來援軍和糧餉,所以皇上必須留下。

    三小時後。

    “臣誠意伯劉孔昭。”

    “臣南京禮部尚書王鐸。”

    ……

    “叩……”

    一幫迎駕大臣叩不下去了,一個個有些茫然地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皇上,雖說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聖上了,可記憶中的聖上還是有點印象,但無論如何跟眼前這個人都聯系不起來,面貌倒確實和他們記憶中的皇上一樣,就是稍微胖了一些,身高也沒有什麼不同,可就是這粗了不只一號的胳膊大腿是怎麼回事?還有這身上隱約散發出的那股殺氣是怎麼回事?

    “怎麼?都忘記朕長什麼樣子了?”

    楊豐臉色一沉說道。

    “臣叩見陛下!”

    劉孔昭和王鐸互相看了看急忙叩拜,然後其他人也都緊接著叩拜在地。

    “都起來吧,你們千里迢迢冒風浪趕來也辛苦了,路上遇著宋馮二卿了嗎?”

    楊豐說道。

    “啟奏陛下,臣等是在長江口遇上的宋馮二位大人。”

    劉孔昭說道。

    “朕的旨意你們知道了吧?”

    楊豐說道。

    “臣等已知,但臣懇請陛下以社稷為重,山海關夾在闖逆和韃虜之間,非至尊所宜居,江南百姓皆翹首以待,懇請陛下早日幸南京,至于討賊之事,乃臣下之責,平西侯諸人在此足矣,豈有聖駕沖鋒陷陣之理。”

    王鐸說道。

    “王卿你是老臣了,誠意伯與國同休,你們都是朕的心腹,朕也就對你們實說吧,使大明江山至此,朕無顏以對江南百姓啊!”

    楊豐一臉不堪回首的痛苦說道。

    “呃,陛下,使北京淪陷社稷蒙塵臣等罪該萬死!”

    王鐸趕緊趴在地上說。

    然後那些迎駕的官員都趕緊跪下請罪。

    “都起來吧,你們在南京,這北京之變與你們何干?總之這南京朕是不會去的,這北京是在朕手中丟掉的,那朕就要親手奪回,否則朕就是死了,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另外這也是太祖皇帝給朕的旨意。至于南京之事,可交由唐王監國,眾卿輔佐即可,雖然之前唐王違制受罰,但這宗室之中也就他還有點膽識了,有眾卿輔佐將士用命,把闖逆堵在淮河以北想來沒什麼問題,朕這里只要你們保證錢糧無缺即可,朕自會率領大軍奪回北京的。”

    楊豐說道。

    “陛下……”

    王鐸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楊豐抬手止住了,這樣他也只好先等以後再說了,反正現在李自成的大軍已經撤退,也沒什麼可著急的,他人就在這兒,慢慢找機會勸說唄!

    “卿等帶了多少兵馬?”

    楊豐看著海上那仿佛無邊無際的戰船,還有正在碼頭上登陸的士兵說道。

    “回陛下,臣等一共帶了五萬人,不過絕大多數都是水軍,陸上作戰非其所長,至于軍械彈藥糧草之類倒是多得很,光糧食就十五萬擔,另外還有一百萬兩銀子,還有福建總兵鄭芝龍所部也正在奉旨北上勤王,估計最多半月後就能到達,至于陛下下旨赦民為良人並召其北上之事,也由鄭芝龍負責,估計到時候也會有部分民北上。”

    劉孔昭說道。

    實際上楊豐的這道旨意在他們看來完全莫名其妙,那些民就是些海上的乞丐,屬于法定的賤民,因為被禁止上陸地居住,所以以船為家漂泊在海島間,這些人又能有什麼用處?

    他當然不會知道,皇帝陛下就喜歡這樣的。

    也不光是民。

    接下來皇帝陛下還準備在江浙山區招那些棚民,還有丐戶,還有礦徒,總之這些社會最低等的浮萍們他都喜歡,浮萍好啊,浮萍沒有根,沒有根的意思也就是他們跟士紳沒有任何關系,這樣的人才能真正忠于自己,而且他們的身份低賤,只要作為皇上的賜予他們平民身份,賞賜給他們居住的土地,他們就會真心實意地感激皇上,至于他們需要的土地……

    這還不簡單?

    經歷這一番折騰後,北直隸要多少土地沒有?

    不說別的,光現代寧遠到山海關中間這一溜兒,也就是興城,綏中,山海關三地人口加起來就超過一百萬,這還不算山海關外整個秦皇島,另外還有旁邊建昌青龍兩縣山里的一百多萬人口,如果他的高產作物和海上捕撈發展起來,哪怕沒有現代的化肥和農藥催著,這片能夠完全控制的區域也足以養活至少一百五十萬人口。

    話說以後也是要種田了,但這種田沒有人可不行。

    他從江南往這邊移民是絕對不可能的,好人家怎麼可能背井離鄉北上,只有這些賤民才有可能,擺脫賤籍可是巨大的誘惑。

    (感謝書友走私航空母艦,紫竹150,抗吹泥修,本農民,哎阿呦可可,泥混,暮姆,竹籃心特明,hmht,陸海等人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7-3-26 17:15
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一章 國之棟梁

         


    “南京的情況如何?”

    楊豐問盧九德。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夜晚,就連王承恩和黎玉田都從趕來了。

    “回萬歲爺,很亂,江北各將都已經開始擁兵自重,奴婢和馬士英也就是仗著和他們的那點老交情在維持著而已,這里面尤以左良玉為甚,南京以史可法為主,魏國公也就是個牌位,史可法此人忠心無虞,但他性格優柔寡斷,也不是個能主持大局的,而且錢謙益這段時間到了南京,他對史可法影響很大,說到底史可法也是東林一系。”

    盧九德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必管他們。”

    楊豐說道︰“就要他們鬧,就要他們亂,朕就是要看看這天下到底誰才是朕的忠臣!”

    盧九德跪在那里不敢說話。

    “那北京城破得就跟兒戲般,朕還沒死呢,那些朕的好臣子們就迫不及待去向那闖逆投降,那姜在大同降了,那唐通在居庸關降了,那李國楨在北京城下也降了,那李建泰在保定也降了。他們一個個都降了,朕給他們高官厚祿錦衣玉食,他們賣朕賣得毫不猶豫,朕窮困之時向他們借點銀兩犒軍守城,他們立刻哭窮,朕以淚相求而不得,然後闖逆一來他們就把朕賣了。朕到那煤山上吊,身邊居然只有一個王承恩跟著,朕的脖子都套進繩子了,朕那時候才明白,朕的親人只有你們,至于朝臣,皆可殺!朕悔不該殺那魏忠賢,若他還在,朕何至于有今天!”

    楊豐情緒激動地說。

    “陛下,得陛下此話,奴婢就是肝腦涂地也無憾了!”

    盧九德趴在地上哭著說道。

    “你起來說話,朕召你來,就是要你回去曉諭韓贊周等人,朝政上的事情不用去管,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東林黨人不是想掌權嗎?就讓他們掌好了,那左良玉等人不是都要擁兵自重嗎?那就讓他們擁好了!不要去管他們,你們的職責就一個,必須保證朕這里的錢糧,另外就是給朕把朕要的一些人,都給朕送過來。朕要那些民,朕要那些棚民,朕要那些礦徒,朕要那些所有跟江南士紳沒有任何關系的賤民,你給朕把他們都送來,太祖賜下了很多好東西,朕現在就缺人口,只要有了人口,朕會重新訓練出一支真正忠心于朕的無敵之師,那時候朕要像太祖一樣掃蕩一切丑類,再造一個新的大明江山!”

    楊豐就像凌包衣筆下的康麻子般慷慨激昂地說道。

    “奴婢尊旨。”

    盧九德忙說道。

    “只是這些人會打仗嗎?”

    他疑惑地說。

    “那些官軍倒是會打仗,可結果卻把李自成打到北京城里了!一個個望風而降,這樣的軍隊要來有何用?闖逆圍攻山海關的大軍里面,恐怕一多半都是官軍!朕不在乎他們會不會打仗,朕只要他們忠心就行!他們總不會比李自成手下那些土匪饑民更差吧?那些土匪饑民難道不是把官軍打得一敗涂地?”

    楊豐冷笑著說。

    盧九德點了點頭。

    他是帶領著軍隊曾經多次上戰場的,自然很清楚官兵是個什麼德行,話說他也很清楚大明到底輸在哪里,那他瑪就是從上到下,從文到武根本沒一個對皇上忠心的,這樣的軍隊不輸那就沒天理了,但凡再有一個周遇吉,李自成也到不了北京。

    “只是陛下,唐王此人……”

    他沒敢再多說。

    楊豐已經任命唐王監國,但皇上在北,監國在南,這時間要是久了……

    “你覺得誰合適?”

    楊豐說道。

    “奴婢斗膽,覺著福王要比唐王更合適。”

    盧九德小心翼翼地說。

    “你的心思朕明白,但南京終究是孝陵所在,容不得閃失,福王那個廢物確實易于控制,但朕怕他有朝一日守不住南京城啊!用唐王的確要冒險了點,但他是真有才能的,再說朕還是皇帝,朕一日不死他終究是監國,若日後他真有不臣之心,難道朕不能廢他,只要朕的大軍訓練出來,一切都是土雞瓦狗爾!”

    楊豐說道。

    “奴婢明白了,奴婢會和韓贊周盯緊他們的。”

    盧九德說道。

    “嗯,這里還有一份名單,你回到南京之後,和韓贊周除了向北方遷移那些賤民之外,再把這些人給朕送來,另外再給朕多找些工匠來,制造槍炮的,造船的,造火藥的,總之所有種類的工匠能找多少就找多少,這些都是朕用得上的。”

    楊豐說道。

    然後王承恩把一個名冊遞給盧九德,這份名冊當然就是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了,比如說閻應元幾個肯定是在列的,還有宋應星兄弟倆肯定跑不了的,吳有性也是有份的,更恐怖的是盧九德還在上面看到了個很驚悚的名字……

    “陛下,這李定國莫非是張逆手下那個?”

    他用顫抖的語氣說。

    “對,就是他,一定要想辦法招降他,縱使不能招降,戰場上也盡量保住他性命,這是太祖的旨意!”

    楊豐說道。

    哪怕李定國不會投降,也盡量還是讓他有個善終吧,這個人還是很值得楊豐尊敬的,這才是真正的民族英雄。

    雖然不明白,但既然皇上說了是太祖旨意,那盧九德也不敢再多問了,這份名單上人數雖然眾多,但實際上都只是小事一樁,除了李定國實在難度等級堪稱五星外,其他頂多算一星,哪怕宋應星此時也不過是個在鄉的前任知州,他哥哥宋應升倒是在廣州當知州,閻應元這樣的小吏更不值一提。

    “還有,”

    楊豐突然說道︰“安排幾個底細的人搞一個商號,以後朕會有些東西拿來出售。”

    “奴婢尊旨!”

    盧九德趕緊說道。

    楊豐也得賺錢了,少量弄些現代的機械表人造寶石不銹鋼餐具鍍銀鏡之類小東西,從那些江南士紳手中摟錢也很不錯,甚至還可以借助鄭芝龍再把市場拓展開,從東南亞印度甚至更遠的歐洲各國摟錢,不說別的,光從日本弄銅錢來造大炮就是個很好的買賣。

    唯一的問題就是小倩那里。

    不過問題也不大。

    楊豐已經知道小倩如何弄這些東西了,作為她載體的那輛車有一定變形能力,可以在變形幅度不大的情況下變任何東西,而靠近她十米內,她就可以直接吸取同樣不算太大的東西,比如說那些大豆就是她直接變直升機落在散裝貨船里吸的,藥品是變成普通汽車從運輸藥品的貨車上吸的,至于鋼鐵更簡單……

    她平常時候就是以一台報廢機器的形象,躲在一堆堪稱浩瀚的廢鋼材里面。

    總之這件事楊豐不用操心。

    “就先這麼多吧,以後有什麼事情,朕會給你密旨的,你安排好人往來南北就行。”

    楊豐說道。

    就這樣,南京的事情他全交給兩大太監了,說到底這年頭太監才是最值得信任的,盧九德這個人也是很忠心的,原本歷史上他是扶持福王,南京城破之後不知去向,這個人一直是做戰場上監軍的,跟黃得功關系極好,跟馬士英也不錯。而韓贊周是南京守備太監,他是原本歷史上清軍進入南京後自殺殉國的,這兩個人的忠心基本都可以保證,剩下就是他們如何操作,這個都不需要楊豐操心。

    這些頂級大太監哪一個都不是善茬,哪一個都是詭計百出陰險狡詐的。

    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反正南京那邊愛怎麼折騰都不關他的事,最後無論亂成什麼樣子,他只要頭上頂著崇禎這個招牌,佔據了大義然後再以大軍平推了就行,雖然這樣會少不了戰爭和死亡,但到今天這種地步的大明,不用血來洗一下終究是不行的,否則躲過了這一劫還有下一劫。

    現在的關鍵就是種田。

    李自成已經撤軍,他現在撤退返回北京時候,估計多爾袞也從熱河群山鑽出來了,接下來恐怕就是他倆的終極對決了,至于他們誰勝誰負對楊豐都不重要,李自成贏了,也一樣沒工夫再對山海關下手,他得忙著向南攻城略地直撲江南的花花世界,多爾袞贏了同樣沒工夫再跑來招惹大明皇帝陛下,他同樣也得趕緊向南搶更多的地盤。

    實際上這一點他們都已經明確通知楊豐了。

    李自成撤退後,主力直接返回北京,但卻在撫寧留下了以白廣恩為首的四萬前明軍,並且開始征調當地百姓,以碣石山為核心,在撫寧和昌黎一帶,構築防御體系,據說還要修一條斜插到海的城牆並挖掘壕溝,擺明了就是不準備再進攻,只是堵住山海關別讓明軍南下就行,反正山海關在明軍手中和在他手中一樣,都是可以阻擋清軍南下的。

    而清軍同樣在修堡壘。

    只不過他們是在寧遠北邊的連山修,這座原本的小城堡,將擴建成一個真正的要塞,甚至城南的五里河也得到了挖深,準備挖出一道天塹來,總之就是要堵死明軍北上的可能。

    這樣楊豐就放心了。

    他可以安安穩穩地在這兩道銅牆鐵壁之間種田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4-4 08:03
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二章 土豆大爆炸

         


    “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說!”

    楊豐說道。

    此時他正站在望洋門上,而在他腳下護城河的對面,以劉孔昭和王鐸為首的迎駕大臣,再加上隨他們而來的五萬大軍正跪在那里,帶著江南人民的殷切囑托,懇請皇上移駕幸南京。

    “朕無能,使社稷蒙塵百姓罹難,已然愧對黎民,又豈能再一走了之?那北京是在朕手中丟掉的,就要朕親自奪回來,否則朕何顏面對天下,何顏面對列祖列宗?朕已經逃過一次,朕不會再逃第二次,那南京朕是絕對不會去的,朕在此對天立誓,若不能親手砸開北京的城門,朕死後不得入太廟!”

    楊豐吼道。

    就在同時為了增強效果他一把抓起立在旁邊的巨斧,大吼一聲砸在女牆上,那巨大青磚壘砌的女牆瞬間粉碎。

    城外一片驚叫。

    “朕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在那驚叫聲中楊豐再次吼道。

    城外跪著的劉孔昭和王鐸全傻眼了。

    這還怎麼勸?

    這沒法勸了,他把所有路全堵死了,無論以什麼理由,再勸他幸南京都是害他死後不能進太廟,那可都是包藏禍心了!可是這,這要是把他接不回南京,那南京的官員士紳們那里他們也沒法交待啊!誰都明白皇上在哪兒,哪兒就是國家的中樞,而中樞所在可不僅僅是一個皇宮,那是代表著繁華的,這大明中樞北移已經兩百多年,錯過了這個重新拉回南京的機會可就很難再有下次了。兩人趴在那里一臉糾結地互相看著,但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忽然又傳來一片驚叫,他倆趕緊抬起頭,就看見左側石河上方的天空中,一道恍如流星般的光芒驟然劃過,緊接著一個缸口大的光團出現在河面上空。

    “臣等恭迎太祖高皇帝!”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山海關城內城外十幾萬軍民,全部跪下叩首在地高喊道。

    然後就看見那光團里面,嘩得一下子,無數黃褐色的果子就如飛流直下的瀑布般,一刻不停地噴涌出來,像冰雹一樣在石河的河水中激蕩起成片的水花,把河面砸得恍如開鍋一樣,在藍天的背景上看著是那麼的匪夷所思,那麼充滿了震撼力。

    “臣等謝太祖高皇帝恩賜!”

    然後山海關十幾萬軍民齊聲高喊。

    這一幕把那些南方來的水兵驚得一片尖叫,他們可不像山海關的軍民一樣早有心理準備,這些第一次真實感受到神跡的士兵們,一個個趴在地上顫抖著,就仿佛那道黃褐色的瀑布是一條騰空的神龍般。而劉孔昭和王鐸也同樣被驚呆了,這超自然的一幕完全顛覆他們的想象,不過很快山海關軍民的喊聲,就讓他們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兩人嚇得趕緊趴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高喊著恭迎太祖高皇帝。

    當然,太祖高皇帝肯定是沒出現的。

    只有像個xie教教主一樣,張開雙臂仰首問天的皇帝陛下,閉著眼楮一動不動高踞山海關的城牆上,背對已經略微斜垂的艷陽,仿佛帶著滿身的神聖光輝,在那里扮演著與神靈溝通者的角色。

    這是小倩送來的土豆種。

    現在只有土豆種,另外還有大豆種得過些日子她恢復元氣才能送來,至于其他種子……

    那個還在努力中。

    那個真得努力,在他原本所在的時空,哪還有可以直接留種的玉米,水稻,都早就被雜交種給淹沒了,甚至還得留神小心是不是轉基因的,想找到可以留種的得去那些閉塞的山溝溝,而且得是相當閉塞的,但這樣就得花足夠時間了,小麥倒是絕大多數都可以留種,但問題是現在這時候早不是種麥子的季節,也就只有土豆還行,而且這時候種土豆也並不算晚。

    至于扔石河里……

    那個要是直接扔地上估計都可以做土豆泥了。

    就這樣在五萬江南官兵,還有山海關十幾萬軍民的跪拜中,太祖高皇帝賜下的仙種落了五分鐘,然後那光團驀然消失了。

    “快,撈仙種!”

    還沒等皇上收了神通呢,王永吉就顫抖著高喊道。

    然後山海關內外十幾萬軍民撇下還在神降狀態的皇帝,轟得一下子全沖向了石河,就在同時隨著劉孔昭等人的命令,城外跪著的五萬江南水軍,也同樣發瘋一樣沖向石河。這些狂熱的軍民就像山洪爆發般,瞬間就淹沒了石河的河面,一個個不顧一切地在手中撈著,還有干脆一頭扎進河水中去撈那仙種的,很快就有人興奮地尖叫著舉起了一個個土豆。河水的緩沖很好的保護了這些原本挺脆弱的東西,基本上很少有摔爛的,最多也就是有些破皮的,但好在這對于當種子沒什麼妨礙,反正還得切芽塊。只是落點處的石河水流非常湍急,所以絕大多數土豆都被沖向下游開闊的淺灘,這也是計劃中的,否則就這點河水深度那土豆山早就堆起來了,不過這並不要緊,這里有超過二十萬人撈這東西呢,只要它們不沖進大海基本上都難逃羅網。

    實際上很多老百姓真得都扛著抄網呢!

    “陛下,此物,此物好像是地豆啊!”

    王永吉手拿土豆愕然說道。

    實際上土豆這時候在達官顯貴之間算不上太稀奇,尤其是專供皇室的菜戶就專門種植,而且主要就是京北一帶,他作為薊遼總督當然不可能沒見過沒吃過,說不定還沒少吃呢。

    “是呀,但咱們的地豆有這麼大嗎?”

    楊豐說道。

    “沒有,也就是雞蛋大小!”

    王永吉看著手中比成年人拳頭還大的土豆,很肯定地說道。

    “那就對了,仙種當然不一樣!”

    楊豐說道︰“傳旨下去,此乃太祖賜物,誰撈到就是誰的,趁著現在天時正好,都自己找地方先種下去,朕這里有種植方法,你讓各級官員都傳抄一下,然後所有人都去指導農戶種植。不過也別都指望這個,這東西是仙種,能不能適應人間的土質還難說,再說這數量也不多,所以其他東西該種也得種,過些天太祖還會賜一些其他種子。總之接下來各級官員任務很簡單,就是在山海關與寧遠之間帶著農戶們墾荒種田,朕要一個月後這片土地上遍布莊稼,告訴他們,這段時間朕會親自巡視各地盯著的,誰要是敢懈怠小心朕砍他們腦袋。”

    “臣尊旨!”

    老王趕緊說道。

    這時候王鐸和劉孔昭也一人拿著倆土豆走過來。

    “你們,也都讓那些撈到仙種的士兵帶回,帶到各地試著種植,種植方法也都抄幾份,不過據太祖所說,此物適宜寒地,在江南可能不太適宜,當然,也不是不能種植,但肯定不能當主糧,也就是當個菜類。以後太祖再賜下其他種子,朕再讓人給你們送一些去,可能也有些好的稻種之類,總之這個看太祖賞賜了,朕也不敢保證究竟有什麼,畢竟太祖也得向諸神求得。”

    楊豐說道。

    “臣尊旨!”

    王鐸兩人忙說道。

    此時他倆看楊豐的目光里充滿了對神靈的敬畏。

    這種事情親眼見到,和傳說中听聞終究是不一樣的。

    “倒是還有一樣東西,此物雖然沒多少養料,吃了最多也就是維持著餓不死,但好處是幾乎不會絕產,除非那真正的大災之年都能保證有所收成,這個也需要在各地推廣一下,你們听說沒听說過番薯?”

    楊豐說道。

    “啟奏陛下,臣倒是吃過,據傳是南洋那邊過來的,福建廣東一帶頗多種植,那味道倒也滿香甜的,也的確如陛下所說,山嶺薄地都可生長。”

    劉孔昭說道。

    “對,就是此物,就說是朕的旨意,讓戶部出資,去福建廣東一帶大量收購,然後各省所有府縣每戶皆賜種,這件事王公你來負責。你是老臣,名滿天下,你也知道下面人辦事的習慣,這是太祖旨意安民的善舉,別到最後讓那些胥吏們給搞成擾民之舉,朕賜你尚方寶劍,有誰在此事上搞事壞了太祖的初衷,可先斬後奏!”

    楊豐說道。

    “老臣尊旨。”

    王鐸說道。

    這就可以了,以行政手段先把地瓜強制性推廣下去,反正這時候朝廷能控制的,也無非就是東南半壁,到湖廣就已經屬于交戰區了,要不然左良玉也不可能那麼囂張,他是江浙側翼的屏障。而長江以北恐怕也撐不了多久,那道淮河既擋不住李自成也擋不住多爾袞,南京朝廷真正能保證控制的也就是閩浙南直隸兩廣黔滇湖廣東部和南部,而地瓜這時候在福建廣東已經是大規模種植的,本來就在向這一帶擴散中,他只是人為加速擴散速度而已。

    但不能指望這個強國。

    吃地瓜能吃出個身強體壯那就是笑話了,吃出胃酸過多還差不多,這東西就是餓不死而已,真正的主力還得是水稻小麥玉米大豆土豆這些東西,他可不想再造一個地瓜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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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三章 御兒干殿下

         


    “臣鄭芝龍叩見陛下!”

    一個矮墩墩的壯實黑漢子跪倒在楊豐面前大聲說道。

    這就是鄭芝龍。

    他是在劉孔昭等人到達後第十天趕到的,除了他所部一萬福建水師官兵和近百艘大小不等的戰船外,還有至少八萬奉詔而來的民,另外還有這些民駕駛的那無數破爛海船,就像一片浮動的垃圾般遮蔽了老龍頭附近海面,連同還沒走的劉孔昭帶來的那些戰船,那場面看上去相當壯觀,恍如一片海上城市。

    “這是你兒子?”

    楊豐看著他面前一個年輕人說道。

    “回聖上,正是犬子!”

    鄭芝龍說道。

    “南京國子監生員鄭森叩見陛下。”

    還不是鄭成功的鄭成功叩拜道。

    “都起來吧,唉,也不知朕的兒子現在如何,想來他們在那闖逆手中也難幸免了,鄭芝龍,把你這個兒子給朕當兒子如何?”

    楊豐說道。

    “咳,臣,臣謝陛下恩典。”

    鄭芝龍被噎了一下才說道。

    “鄭森,你可願意!”

    楊豐說道。

    “生員謝陛下隆恩。”

    鄭森和他爹偷偷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趴在那里激動地說。

    “那就叫父皇吧!”

    楊豐滿意地說。

    “兒臣叩見父皇!”

    鄭森用顫抖的聲音說。

    “傳旨,賜鄭芝龍爵南安伯,以南安伯子鄭森為朕之義子,賜姓朱,賜名成功,隨侍左右!”

    楊豐說道。

    “臣謝主隆恩!”

    鄭芝龍有點恍恍惚惚地說。

    這的確有點太突然了,哪怕經歷慣了海上風浪的他,也難免有點腦子里暈暈乎乎,他接到楊豐聖旨,就知道皇上要重用自己了,卻沒想到居然重用到如此的地步,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收為義子。要知道這是皇上的義子啊,雖然不可能列入宗正,但那恩寵也是前所未有的,這就等于直接向天下宣布,他鄭家是皇上最看重的。而留他兒子隨侍左右,雖然也有留作人質的意思,但卻也在明確告訴他,不僅僅是他,鄭家第二代,甚至鄭家第三代的富貴都是保證了的。

    更別說還有一個伯爵了。

    這皇上到底想干什麼?

    他此時無比茫然。

    “南安伯,听說你和倭國及南洋諸國之間生意頗為頻繁?”

    楊豐說道。

    “回陛下,臣的確和他們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鄭芝龍小心翼翼地說。

    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他是大明頭號海商,呃,也可以說海盜,這是大明朝廷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很好,朕跟你合伙做生意!”

    楊豐說道。

    “你看這個是否值錢?”

    他把一面小商品市場上的塑料框小鏡子扔給鄭芝龍說道。

    “價值連城!”

    後者倒吸一口冷氣說道。

    “你見過這東西?”

    楊豐說道。

    “回父皇,此物泰西之人有能夠造出來的,紅毛國商人有帶來出售,價格高得驚人,這樣一小片幾至萬金,兒臣家中也只有比這還小的一片,但遠不如這個清楚,兩者可以說有天壤之別,此物兒臣斗膽估價,一萬兩銀子是最低價。”

    鄭成功說道。

    楊豐一伸手,王承恩趕緊捧過一個裝滿同樣鏡子小木匣,然後送到鄭芝龍面前。

    後者捧著小匣子的手都哆嗦了。

    “把這些賣出去,四六分,朕六你四,朕不會派人監督,但你也別讓朕失望,另外,國內不準你賣,你只負責向國外賣,還有一點,賣的銀兩你想辦法去倭國給朕全都換成銅錢,換得越多越好。”

    楊豐說道。

    “臣尊旨。”

    鄭芝龍忙說道。

    “另外還有,你們家對台灣比較熟悉吧?”

    楊豐問道。

    “回陛下,是的!”

    鄭芝龍說道。

    “很好,這里是台灣地圖,這個地方有硫磺,你安排人去開采,這些礦還是四六分,朕六你四,這里打仗的事不需要你,你回去辦這些事情就行。”

    楊豐拿出一副手繪台灣地圖指著北端某點說道。

    “父皇,此時台灣已經被紅毛人竊據了。”

    鄭成功說道。

    “那就奪回來,你帶來的兵馬再帶回去就行,如果不夠準你從其他地方調兵,傳旨,以南安伯總督東南沿海軍務,節制福建廣東兩省水師,賜尚方寶劍,專辦收復台灣。”

    楊豐說道。

    他現在也沒辦法,國內硫磺礦本來就不多,現在基本上都在李自成控制區了,他大量制造火藥總不能沒有硫磺吧?台灣大屯山的硫磺礦必須得開采,這種事情不交給鄭芝龍交給誰?有荷蘭人趕走就是,反正就那麼點殖民者而已,這時候荷蘭還沒真到如日中天時候呢,實際上他們和西班牙的du立戰爭還沒打完,嚴格意義上說這時候還沒荷蘭,那只是一群西班牙國王的亂臣賊子。

    “臣尊旨!”

    鄭芝龍深吸一口氣說道。

    他就知道一下子這麼多恩寵砸下來,肯定是要有事的,但算起來自己仍舊是大賺,官爵財可以說一樣不缺,至于去把台灣的荷蘭人趕走雖然得打仗,可也的確值得打一仗。現在火器已經成了打仗的主流,而大明的亂世混戰已經可以說沒有懸念了,火藥無疑是最重要的,而造火藥沒硫磺是不行的,只要有這樣一座硫磺礦,那可以說就是守著一座金山了。而且頂著辦皇差的旗號,尚方寶劍在手,內有自己兒子隨侍聖駕,無論江南豪族還是那些地方官員,也都沒有能力搶奪,甚至自己在福建台灣可以說橫著走了。

    “北京之變,讓朕明白了很多事情,朕以前的確錯了,朕錯把一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心腹,但卻把為朕流血的人當草芥,你們都可以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了。你好好做事,別辜負朕的重托,只要你對朕忠心,以後時機成熟了,朕就仿效那紅毛人也成立一個咱們大明的東印度公司,讓你和當年的鄭和一樣再現咱大明千帆西進的盛況!”

    楊豐淡淡的說。

    “臣當為陛下肝腦涂地!”

    鄭芝龍顫抖著說。

    這就是他的夢想啊。

    “陛下,都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候,陳副將走進來行禮說道。

    “嗯,成功,你會騎馬嗎?”

    楊豐問他干兒子。

    “回父皇,兒臣自幼便會!”

    鄭成功說道。

    “王承恩,給他一套盔甲再找一匹戰馬,跟朕出去打個獵,南安伯,你立刻去碼頭,把那些民給朕安置好,覺華島和中右所一帶是給他們留的,內閣次輔黎玉田就在寧遠,你帶這些民去找他,他會和你一起負責安排他們在陸上建房居住,那里也有港口碼頭,還有,下次從江南給朕采購一批布匹,這些人穿得破破爛爛像個什麼樣子!”

    楊豐緊接著說道。

    那些民很多實際上都是被半哄半抓來的,鄭芝龍的艦隊更多是負責押送他們,福建的士紳巴不得把他們趕走,而且江南的士紳也都願意讓這些賤民北上跟著皇上牽制李自成,所以在這件事上都很熱心,據說之後還得有一些會北上。但他們說的都是閩南話,和這里幾乎就是兩個國度,首要的是讓他們先居住下來,然後適應這里的環境,他們都是漁民,這遼東灣可是頂級漁場,這些民生計沒什麼問題,但至少得讓他們在這里度過一個冬天,語言環境都適應了才行,否則光一個遼東的嚴寒就能整死他們。

    此事交給鄭芝龍了,他走了他兒子負責,別以為楊皇上認這個干兒子就純粹惡趣味。

    緊接著他隨陳副將走出去。

    他此時住的地方,是山海關的總兵衙門,此時在這座官衙門前的街道上,一支全副武裝的騎兵已經在等著他,包括梁誠和那些錦衣衛也帶著他的兩匹戰馬等待,紅黑雙馬和之前一樣,一個帶他的雙撾,一個帶著他的巨型弓箭。至于他的廢鋼戰斧就不能帶著了,那東西別說是騎馬作戰了,就是往馬背上一放,都能把一匹頂級戰馬壓死,估計除了大象馬沒什麼馬能馱起全副武裝的皇帝陛下,但要是在馬上沖鋒陷陣的話恐怕大象馬也得廢。所以皇上的坐騎問題已經嚴重制約了他的戰斗力,而這個問題也沒法解決,他全副武裝後重量達到半噸,這已經超出了馬這種動物能理解的範疇。

    “陛下,是否著甲?”

    梁誠問道。

    “不必了,半甲就行,這戰馬估計也撐不住朕的全甲。”

    楊豐說道。

    他倒是說了句實在話,就他全甲的重量那也是超過兩百斤的,再加上那對一百多斤的鐵撾,換英純血還湊合,小哈薩克馬哪還能跑起來?

    錦衣衛立刻上前,給他把那件自制的不銹鋼胸甲套上,還有頭盔和護膝護肘之類,盡管棉甲和鎖子甲都沒穿,但當他跨上那匹黑馬時候,後者依然被壓得發出沉重鼻息。

    “真是廢物!”

    楊皇上無語地摘下一把鐵撾,旁邊他干兒子趕緊伸手接住。

    然後鄭成功好懸沒趴地上,旁邊一名同樣準備隨行的將領趕緊伸出手幫忙。

    “張將軍,你也隨行啊!”

    鄭成功一邊和他把鐵撾抬到一匹備用的馬上,一邊笑著對原本歷史上自己愛恨糾纏的老伙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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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四章 這皇上的畫風不對呀

         


    “朕欲以行在諸軍整編合為禁軍,以平西伯為禁軍大都督,分設水陸兩軍,張名振是朕選定的水師右總兵。”

    楊豐說道。

    說話間他另一支鐵撾也遞了給鄭成功。

    他下一步就是整編各軍,然後合編為禁軍,他手下的這些亂七八糟軍隊系統混亂,不整編肯定不行的,之前是沒時間,現在有時間了,在他計劃中保留一支兩萬人的水師就行,剩下的都攆回去省得浪費糧食。這支水軍由兩個總兵指揮,理論上這個職位應該有黃蜚一個,但老黃忠心可以,打仗嘛,他真得實在不是很放心,所以干脆把這一次也在迎駕軍中的張名振提拔起來。

    實際上不光張名振,好幾個抗清名將都在這一次迎駕的大軍之中。

    這支大軍是史可法以兵部命令從閩浙及南直隸各地征調,都是各地駐軍拼湊起來,而原本東南抗清的主力也都是這些人。

    比如這支大軍的水軍指揮官是甦松鎮總兵王之仁,他隨魯王抗清兵敗後,把自己全家鎖一艘戰船上鑿沉,然後自己打著全套儀仗乘坐最後一艘戰船去見洪承疇,舒舒服服地破口大罵一頓之後被洪承疇殺了的。還有因為內部斗爭被張名振殺了的黃斌卿,他是現在的舟山參將,而這支迎駕軍的步兵將領也有不少知名的,比如說戰死揚州的劉肇基,比如後期在湖南抗清的堵胤錫,前者是率軍的總兵,後者是按規矩配備的文官監軍。

    這也算是人才濟濟。

    而現在,他們都在這支騎兵隊伍里。

    他們要陪皇上打獵。

    去……

    “去北京打獵!”

    楊豐手中馬鞭一指說道。

    一幫人全傻了。

    “父,父皇,那北京還在闖逆手中吧?”

    鄭成功戰戰兢兢地說。

    “怎麼,害怕了?”

    楊豐似笑非笑地說。

    “兒臣不怕,跟著父皇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怕,只是父皇至尊,不宜以身犯險啊!”

    鄭成功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勸說,這樣搞的確很瘋狂啊,那北京可是李自成的地盤,去那兒挑釁豈不是自投羅網。

    “告訴他們,朕之前是怎麼干的。”

    楊豐說道。

    “諸位將軍不必擔心,別說是北京城,就是那遼東,陛下也是來去自如的,上次若不是多爾袞識相早早認輸,估計陛下自己一個人就打到沈陽了,王公公請回聖上的時候,聖上都已經準備渡遼河了,聖上神護天佑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梁誠笑著說。

    “走,有膽量的就跟著朕!”

    楊豐說道。

    說完他一催戰馬,第一個向迎恩門方向沖去。

    一看這樣鄭成功和張名振等人相視苦笑一下也只好跟著,堵胤錫頭腦清醒迅速向鄭芝龍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反應過來,急忙向東出城去找在城外指揮種田的王永吉。當然他倆完全多此一舉,王永吉和吳三桂都知道皇上要去北京,他倆根本沒有任何擔心,就皇上那本事要說一個人奪回北京夸張了,但要說在敵佔區來去自如那是沒有任何夸張成分。

    而且他此行還有特殊任務。

    等鄭芝龍找到王永吉時候,楊豐一行已經過湯河了,除了那些隨行的將領們,他帶的五百騎兵都是一人雙馬,都是當初跟著他在寧遠多次和清軍血戰的精銳老兵,這些人連同陳副將一起都被編入錦衣衛。梁誠是錦衣衛指揮使,而陳副將是指揮同知,只不過現在因為沒幾個人所以其他職能都沒恢復,只是一支純粹的皇上親兵衛隊。這支可以說此時明軍最精銳的騎兵,再加上原本歷史上的南明那一幫也算是烈士了,過湯河後向西直奔撫寧,剛跑出不到二十里,就開始進入了順軍控制區。

    “陛下,前面是榆關驛。”

    梁誠說道。

    這時候的榆關驛在深河,後撤的順軍在這里留下幾百士兵充當前沿哨所,在一個不大的小城堡里。

    “打出朕的龍旗!”

    楊豐說道。

    他是天子,出行的全套旗幟得上百,不過前導的是十二面龍旗,所以像這種簡化版出巡直接亮出十二面龍旗就行,緊接著十二名錦衣衛立刻打開了原本卷著的龍旗,在前方高舉著直接沖向榆關驛。而此時這座小城堡上報警的鐘聲已經響起,那些留守的順軍士兵正匆忙沖上城牆,一片混亂地看著沖向自己的這五百鐵騎和那十二面龍旗,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龍旗後面端坐在馬上外罩龍袍的楊豐。

    然後就看見五百錦衣衛瞬間向兩旁分開,中間楊豐一催戰馬直接上前,沖到距離榆關驛不足百米處停下,緊接著皇帝陛下一提戰馬,那匹黑色駿馬嘶鳴一聲人立起來,然後他手中鐵撾向城頭一指。

    “滾!”

    仿佛晴天霹靂般,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城牆上守軍一哄而散。

    他們沒有絲毫猶豫跑下城牆打開西門,沒命地向著撫寧方向狂奔。

    誰敢和他打?

    這是真龍天子,沒看見當初連大炮都打不死嗎?他們這座小哨所還沒大炮呢,就這點小土圍子和百多號人,估計都不夠他一個人殺的,上次他進山海關時候南翼城上死了兩百多,那可全都是闖王老營的精銳,像他們這樣的雜牌就別扯淡了,人家說了讓咱滾那咱就趕緊滾吧!

    楊豐身後眾將瞠目結舌。

    很顯然皇上的風格,還是讓他們很有些不適應,畢竟在他們理解中那皇上都是端坐在金殿上慢吞吞出口成章的,這狂暴版無敵猛將是什麼畫風?

    然而更讓他們瞠目結舌的事情還在後面呢,在榆關驛略做休息之後,他們緊接著向西直奔撫寧,到達時候剛剛傍晚,這一次皇上倒沒直接上前,而是在城南過洋河,然後從洋河西岸繞撫寧北上。說是繞,實際上就在撫寧城外不到兩里的地方,隔著一帶淺淺的洋河,站在撫寧城頭可以清楚看見那十二面招搖的龍旗,還有龍旗下面一身銀色盔甲光閃閃的皇帝陛下。

    但駐扎撫寧的一萬多順軍就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任由這支特殊的隊伍從自己眼皮底下通過。

    張名振和鄭成功在皇上身後很是匪夷所思地互相看了看,然後不約而同地加快速度。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遠離撫寧城的時候,城頭的白廣恩也擦了把冷汗,他同樣也不是傻子,他要是能弄死楊豐還好,要是弄不死楊豐,那自己就是死定了。連多爾袞的八旗鐵騎都被打得沒脾氣,連戰場上殺神一樣的阿濟格都被活撕了,就他這種一輩子除了打敗仗就沒有過別的記錄的還是省省吧。再說如今這局勢也很復雜,多爾袞雖然至今還沒露面,但那八旗大軍在南下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李自成撇下大軍日夜兼程,已經在四天前返回北京,正在調動包括姜在內的所有能調動兵力加強長城沿線防御,但最終結果誰也不知道。

    那清軍又不是沒打開過長城。

    實際上他更傾向于相信清軍會贏,畢竟他在清軍手下敗得次數太多了,李自成的大軍都是些什麼貨色他更清楚。

    也就是說這天下,還說不準是誰的。

    清軍勝了,北京城肯定再次易主,那他在這里算什麼?順軍勝了也是慘勝,然後實力幾乎無損的明軍一樣會動手,而他又是首當其沖,那麼該如何自處?給李自成效忠那就是笑話,他只給自己效忠,那麼重新回到明軍這邊的話有沒有危險?他可是算逆臣了,那崇禎會不會跟他秋後算賬呢?話說他現在也難啊!

    明清順三家。

    他得在三個雞蛋上跳舞。

    對于他這種投降慣了的,這種時候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有兵斯有財的道理他懂的,可現在激怒楊豐的話,山海關近十萬大軍壓過來,就他這四萬人馬還不是死路一條?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點人馬能擋住連八旗鐵騎都無可奈何的皇帝陛下,別說是皇帝陛下了,就是吳三桂他都打不過,一旦兵敗就算能逃回去,沒了兵馬的他狗都不如。

    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裝什麼都沒看見。

    “大帥,這闖王那里怎麼辦?”

    他旁邊親信小心翼翼地說。

    “潛越唄,那韃子的幾萬大軍都能從那鐵桶一樣的薊州潛越過去,他們這點人,從咱們這撫寧城潛越過去有什麼奇怪的?”

    白大帥毫不在乎地說。

    他才不怕呢,這時候李自成得哄著他才行,清軍馬上就要殺出來了,李自成得全力以赴迎戰多爾袞的大軍,側翼的明軍就靠他來阻擋,若是他轉頭再重新回到大明懷抱,然後和山海關上十萬明軍合兵向西,那李自成除了收拾收拾跑路還有別的選擇嗎?

    “瑪的,老子如今也是很有價值啊!”

    他恍然大悟般說道。

    就在這時候,他那個親信忽然轉身離開。

    “你干什麼去?”

    白廣恩問道。

    “小的給闖王上奏,那狗皇帝潛越啊?”

    那親信茫然道。

    白廣恩抬腳把他踹倒在地。

    “瑪的,你傻呀?他都潛越了咱們能知道嗎?”

    白大帥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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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五章 開門迎睿王爺

         


    既然是潛越,那麼兩天後楊豐突然出現在薊州城南,並把薊州守將田見秀驚出一頭冷汗,這也就算不上什麼奇怪了。

    “這狗皇帝從哪兒鑽出來的?”

    他驚悚地高喊道。

    此時他正率領一千順軍騎兵向北京,他剛剛接到李自成的命令回去開會,因為李自成也知道楊豐是準備坐山觀虎斗,他和多爾袞不分出勝負,那麼明軍是肯定不會動手的,所以把側翼全扔給白廣恩然後就不管了。畢竟明軍在他眼中已經不是主要威脅,哪怕有崇禎這樣的特殊存在,那明軍想要反攻北京也完全是笑話,那狗皇帝一個人再厲害,也照顧不了十萬頭豬啊,而現在多爾袞的八旗鐵騎才是他最大的威脅。他把田見秀等比較顧全大局的親信將領分別部署在薊州,遵化,密雲這一系列長城要塞上,其中田見秀在薊州,劉芳亮在密雲,劉體純在遵化,堵死清軍這兩個最有可能的出口。他在北京率領著劉宗敏這些驕橫跋扈的悍將和五萬老營精銳,再加上五萬投降的明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一旦清軍突破長城,那麼就在野戰中決一勝負,另外鎮守宣化的降將姜也率兩萬人馬南下出居庸關增援。

    可以說如今的北京也是大軍雲集。

    這還得多虧了楊豐。

    要不然李自成最多知道多爾袞從寧遠撤軍了,但撤回錦州的多爾袞去哪兒,他的偵察範圍還是夠不到的,畢竟他和清軍之間還隔著明軍,而多爾袞撤回後也封鎖了北上的道路,他很難知道連山以北發生了什麼,是楊豐的通風報信讓他有了足夠的準備時間。現在北京一帶連順軍主力,投降的前官軍,各地強拉的壯丁,總計三十萬大軍正在逐漸集結起來,等著和多爾袞決一死戰,雖然他們成分比較混亂,但好在有著絕對的數量優勢,畢竟入侵清軍是無論如何不會超過他們三分之一的。

    而這種時候,楊豐的亂入那就顯得很突兀了。

    “列陣!”

    在田見秀的吼聲中,他部下一千騎兵迅速列陣。

    這些最精銳的西北漢子們一個個單手夾起長矛,另一只手臂套上了盾牌,不斷控制住胯下躁動的戰馬,在一片開滿野花的綠色田野上,用警惕的目光注視前方,隨時準備發起全速沖鋒。

    他們前方是同樣列陣的明軍。

    五百精銳鐵騎分三列在綠色中排開,所有騎兵以和順軍相同姿態嚴陣以待,然後就看見十二面龍旗左右分開,龍旗正中楊豐控制著戰馬,慢悠悠地走出來,在他身後是手持各自武器的鄭成功眾將,就連堵胤錫都拎著把寶劍,那場面頗有點三國演義的味道。

    緊接著楊豐向身後一伸手,專屬裝逼助理梁誠趕緊將一把巨弓遞給他,這是一把特制的榆木弓,弓體和成年人胳膊一樣粗,哪怕楊豐都一把握不過來,長度更是超過兩米,弓弦很干脆的用了一根救生繩。這樣的巨弓楊豐做了十幾把,甚至他還在尋找優質紫衫木,準備做一堆超大號英格蘭長弓來學羅賓漢,反正他對復合弓是沒指望了,除非能用現代復合材料在現代找人訂做,否則在這個時代,他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足夠大的牛角的。

    另外一名錦衣衛緊接著雙手捧巨箭上前,皇帝陛下一臉傲然地拉弓搭箭穩穩瞄準近兩百米外。

    “朕為諸卿射那掌旗者!”

    楊豐說完右手一松,那一米半長的巨箭驟然飛出,帶著紅色尾羽瞬間劃破空氣。

    還沒等田見秀反應過來,眼前紅影一閃,緊接著身旁一聲慘叫,那掌旗的親兵帶著小號長矛一樣的巨箭,從馬上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掙扎著眼見不活了。

    他倒吸一口冷氣。

    他身後的順軍精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下。

    而明軍則是一片歡呼。

    “朕為諸卿再射那持狼牙棒的賊將!”

    楊豐緊接著說道。

    第二支巨箭驟然飛出,順軍中一名膀大腰圓,自恃力氣大或者評書听多了,特意使一支狼牙棒彰顯身份的將領,慘叫著被巨箭釘在了地上,明軍的歡呼聲更大了,可不要小看這種裝逼的表演,對于一支臨戰前的軍隊,這種裝逼的是提升士氣的最好手段,這就是薛仁貴三箭定天山的效果。

    “朕再為諸卿射那賊軍大將!”

    然後楊豐的下一個目標對準了田見秀。

    仿佛心有靈犀般後者也知道自己是第三個目標,就在楊豐的箭飛出瞬間,田見秀一頭撲到了地上,射空了的巨箭掠過他原本位置,徑直鑽進了後面一名士兵的身體,就在這名士兵慘叫著墜落馬下的時候,田見秀一頭鑽進了陣型里面,在被一名士兵拽上馬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跑路命令。

    “真掃興,朕還想好好廝殺一場呢!”

    楊豐無語地說。

    “陛下,賊軍是去北京的,那闖逆得知陛下駕臨,恐怕會對陛下不利呀!”

    堵胤錫說道。

    “闖逆?”

    楊豐冷笑著說︰“他恐怕沒這工夫了。”

    的確,李自成沒工夫管他了。

    古北口,密雲後衛城。

    這里是京北長城上最重要的大門之一,李自成在這里單獨設立了一個總兵,不過主要守軍仍舊是前明軍,畢竟他手中老營精銳就那麼點,有這些不值錢的炮灰為什麼不用?長城沿線上都是以前明軍為主,但配有李自成親信擔任的主將,或者說監軍,而前明軍將領作為副將。

    這里同樣如此。

    “快,點烽火!”

    密雲後衛總兵驚慌地吼叫著。

    在他前方的山路上,仿佛綿延無盡的騎兵出現了,如同夏季爆發的山洪般,沿著潮河的河岸,向著長城以極快的速度奔涌而來,那馬蹄踐踏山路的響聲,如悶雷般滾動,在這些全身包裹在白色棉甲中的騎兵腦袋後面,隱約可見那一個個標志性的豬尾巴,代表著他們那凶名滿天下的身份。

    八旗鐵騎。

    在半個多月的等待後,這支異族的入侵者,終于出現在了長城腳下。

    甚至在這些騎兵中間,還可以看見一頂醒目的黃曲柄蓋,在黃曲柄蓋後面,代表著最高指揮權的旌 獵獵舞動。

    軍官身旁的士兵以最快速度沖向不遠處的烽火台,但就在他手中火把即將點燃那些澆了油的柴草時候,一把雁翎刀突然捅進了他的後背,那士兵愕然地轉過頭用憤怒的目光看著身後,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後者面無表情地將那把雁翎刀攪動幾下,那士兵帶著死不瞑目的雙眼倒下了,身穿盔甲的偷襲者淡然地拔出刀將那火把踢到了烽火台下。

    “劉貴,你們想干什麼?”

    看到這一幕的總兵大人驚叫道。

    “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殺死點烽火士兵的軍官,拎著手中帶血的雁翎刀冷笑道。

    “劉貴,你這個狗賊,闖王是如何待你的?若不是闖王,這時候你早被劉宗敏打死了,你就是這樣回報闖王嗎!”

    那總兵憤怒地喊道。

    與此同時他拔出刀,他手下百余名親信也紛紛拔出刀,緊靠在一起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們周圍,在他們周圍是無數手持武器,卻穿著相同衣服包圍他們的士兵。

    “殺!”

    後者連理都沒理他,一揮手毫不客氣地說。

    然後那些士兵瞬間淹沒了總兵大人和他部下親信,緊接著亂刀砍了下去,就在不斷響起的慘叫聲中,前明軍參將,現在的大順軍駐密雲後衛副將劉貴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地說︰“一群賊骨頭,搶了老子家一萬兩銀子你們以為白搶了?”

    “快,開門迎接睿王爺,那睿王爺是咱們朝廷邀請來剿匪的!”

    下一刻他換上一臉笑容說道。

    “這是不是的都是吧!”

    緊接著他低聲自言自語著。

    那些剛把總兵大人砍成肉醬的士兵們,當然不會管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他們只知道自己用不著迎戰恐怖的八旗了,他們只知道將軍大人說了等會兒人人有賞,他們立刻亂哄哄沖下城牆,打開了向北的城門,然後向兩旁一分,下一刻龐大的騎兵洪流瞬間涌進了長城。古北口的天險就這樣告破,同樣李自成的長城防線就這樣告破,那異族的鐵騎在漢奸的迎接下,一刻不停地洶涌著沖過這道中原大地的屏障,帶著殺戮與奴役沖向了那些善良的人們,將死亡與戰火燒向那古老的土地。

    一小時後,潮河所城守軍不戰而降。

    兩小時後輕騎突襲的多鐸抵達密雲中衛城,劉芳亮率軍倉促迎戰,清軍迅速包圍了密雲,就在當天午夜密雲士紳偷偷打開了城門,緊接著多鐸的大軍蜂擁而入,無力回天的劉芳亮率領兩千殘兵倉皇南逃。北京的北大門就這樣輕易地洞開了,三道防線一天時間全部告破,清軍戰斗傷亡不足兩位數,第二天早晨多爾袞便在守軍和士紳的歡迎中到達密雲,而這時候他所率領的十萬滿蒙騎兵正在不斷地涌入長城。

    而北京就在他們一百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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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六章 三百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賊軍!”

    黃斌卿驚叫一聲。

    “慌什麼?”

    楊豐陰沉著臉喝道。

    黃斌卿趕緊閉嘴,在馬上擺出一副忠心護主的姿態,橫著長矛警惕注視前方,在他或者說他們前方,至少三千順軍騎兵正如撞上礁石的洪流般向兩旁分開,帶著萬馬奔騰的磅礡氣勢,在空曠的綠色原野上疾馳而過,迅速完成了對他們的包圍,緊接著在他們正前方,一名年輕將領沖出手持長矛躍馬而立。

    “狗皇帝,又見面了!”

    他大聲吼道。

    他話音剛落,一道紅影劃破空氣,好在他反應極快,而且也有一定心理準備,就在同時一頭撲到了馬下,然後一支巨箭瞬間扎在他的馬背上,長長的箭桿傾斜著沒入戰馬的身體,那戰馬悲鳴一聲載倒在地,那將領沒敢爬起來,就地一滾到了戰馬尸體的後面,就像面對一挺機槍般趴在那里小心翼翼探出頭。

    “小兔崽子,身手不不錯嘛!”

    包圍圈內十二名錦衣衛旗手向兩旁分開,中間的楊豐控制著戰馬緩緩上前說道。

    “回去告訴李自成。”

    楊豐將手中巨弓遞給梁誠然後拿手絹擦了擦手說道︰“朕心情不錯所以出來打個獵,順便看看猴戲而已,別自己找不自在,信不信惹火了朕,等你們和多爾袞決戰時候朕去突襲他的中軍!”

    “狗皇帝,今天小爺先拿你去見闖王!”

    那將軍喝道。

    就在同時他一揮手,身後騎兵首先發起了沖鋒。

    “不識好歹!”

    楊豐冷笑著把手絹一扔,順手接過左右遞上的鐵撾,緊接著催動胯下戰馬,以他為核心五百鐵騎瞬間端起長矛,鄭成功等眾將護在他兩旁,一個三角陣型逐漸拉長,如同長刺般直刺迎面而來的順軍。

    那順軍將領也上了一匹備用的戰馬,端著長矛直奔楊豐。

    相對沖鋒的騎兵以每秒超過二十米的速度拉近距離,幾乎轉眼之間就撞在一起,兩人照面的瞬間,那順軍將領手中長矛直刺楊豐胸前,挾著戰馬高速沖鋒力量的矛頭狠狠撞在了五毫米厚的不銹鋼上。就在同時楊豐略微一側身,那鋼制矛尖帶著刺耳的劃擦聲從他胸前劃過,而他右手鐵撾卻對著那順軍將領的腦袋當頭砸下。後者手中盾牌上舉,然後那蒙著鐵板的盾牌瞬間從中間折起,在那將領的慘叫聲中推著他的左臂狠狠撞在自己胸口,就像被一匹奔跑的戰馬撞上般,他噴出一口鮮血跌落馬下。

    “不自量力!”

    楊豐鄙夷地說了一句。

    然後他直沖進順軍中,那對鐵撾就像鐮刀龍的爪子一樣,瘋狂地撕碎著所有阻擋在他面前的敵人,。

    而在他身後被這種血淋淋的殺戮激起內心野性的鄭成功等人,同樣揮舞手中的兵器不停砍殺著順軍士兵,和那些出身草莽的敵人相比,從小精英化訓練的他們,單兵作戰能力當然更強。他們手中的武器身上的盔甲,同樣都是重金打造的精品,如果放到一場常規的混戰中,這一點或許並不突出,但當他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威力立刻顯現。

    尤其是他們前方還有一位無敵的戰神。

    而在鄭成功等人後面,是那五百早與皇上多次並肩作戰的鐵騎,全身重甲甚至連戰馬都配甲的他們,就如李世民的玄甲軍般凶悍,亦如玄甲軍跟隨著李世民和秦瓊程之節等名將般,跟隨著他們的皇帝陛下和一群同樣後世著名的將領,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

    在一片血肉飛濺中,這支強悍的騎兵轉眼間就鑿穿了順軍的陣型,在他們後面留下了無數支離破碎的死尸。

    而他們……

    無一陣亡。

    實際上除了楊豐,其他人很多都沒怎麼跟順軍交手,他們絕大多數只是用來給楊豐遮擋側翼和後背,保護著皇帝陛下,讓他一往無前般撕碎順軍陣型的,高速沖鋒的騎兵只要前鋒沒被阻擋住,那麼後面很多就是單純跟著沖。再加上這些騎兵都是全身重甲,就算有受傷也不影響戰斗,所以始終保持著嚴密的隊形,而被楊豐那凶悍廝殺方式嚇壞的順軍,卻絕大多數都在向兩旁逃離,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五百錦衣衛鐵騎,再加隨行眾將,奇跡般全部沖出了順軍的包圍圈。

    “再來一次!”

    楊豐手中鐵撾展開亢奮地吼道。

    “誓死追隨陛下!”

    那些將領們同樣亢奮地吼叫著。

    此時他們的血都在燃燒,這是每一個戰士都夢寐以求的戰斗,這是他們作為一個將軍,無數次幻想中的場景,五百鐵騎以楊豐為尖端,在順軍陣型後方迅速掉頭,就像一群嗜血的猛獸般再次撞向已經被沖亂了的敵人。

    而後者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迎戰的勇氣,尤其是他們統兵的將領生死不明,整支軍隊的指揮沒有了,雖然一些軍官也在拼命吼叫著試圖重新列陣,但卻根本無法阻擋恐懼蔓延造成的混亂,當楊豐的第二輪沖擊到達時,順軍竟然已經開始潰逃,結果又讓他輕松貫穿了陣型。

    當他再次掉頭,準備開始第三輪沖擊的時候,順軍已經徹底崩潰了。

    “瑪的,這也不如韃子啊!”

    渾身浴血的他,看著幾乎放了羊的順軍無語道。

    的確,這順軍精銳的戰斗力和八旗依舊有著巨大差距,同樣的戰斗八旗會和他死戰下去,別說他五百對三千,就是當初一千對一千時候,盡管有他這樣不科學的存在,阿濟格的那一千騎兵也沒有退縮,而現在這支順軍卻如此輕易地潰敗,也無怪乎原本歷史上山海關大戰,李自成會輸得一敗涂地,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小說害死人啊!”

    皇帝陛下感慨道。

    “父皇,看兒臣把誰抓住了。”

    就在這時候,鄭成功湊到跟前說道。

    他和張名振手中還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家伙,正是率領這支順軍的那個年輕將領,只不過此時已經不復最初的囂張,嘴角還帶著血,躺在地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看著天空,一條胳膊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胸口還有一大灘自己噴出的血,看來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也不知道是怎麼在馬蹄下幸免于難的。

    “你叫什麼!”

    楊豐問道。

    “呸,狗皇帝,小爺李來亨,要殺要剮隨便!”

    那將領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恨恨地說道。

    “小賊,還嘴敢硬!”

    原本歷史上和他一起抗清的堵胤錫踹了他一腳罵道。

    “你為何造反?”

    楊豐說道。

    “你橫征暴斂,我父母全活活餓死,你說我為何造反。”

    李來亨說道。

    楊豐默然不語。

    “那天災與陛下何干,賊骨頭就是賊骨頭!”

    黃斌卿罵道。

    “算了,天災亦是朕治國無方所致,朕的確有負百姓,你回去告訴李自成,他如果能打贏多爾袞,並善待百姓,朕可以將山海關以南和黃河以北讓給他,朕和他打了這麼多年,天下無數百姓罹難,這已經是罪過了,朕不想再罪上加罪,但若他打不贏那多爾袞,那朕也不會讓這天下落入韃子之手。”

    楊豐說道。

    “陛下,此人辱罵聖上罪不容誅啊。”

    堵胤錫說道。

    “算了,讓他走吧,他有資格罵朕!”

    楊豐說道。

    李來亨默然地爬起來,拉過一匹無主的戰馬,有些費力地爬上去,然後向北京方向而去。

    “大江東去浪千疊,三百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看著他的背影,楊豐低聲說道。

    這也算是對他和夔東十三家二十年血戰不屈,寧可舉家自fen也不投降異族的一點獎勵吧,畢竟這些人才真正稱得上民族的脊梁啊,他們不是無敵的猛將,他們沒有穿越者的外掛,他們只是一群掙扎求生的草民。

    但他們寧死不屈!

    當然,同時楊豐也是在告訴李自成,一定要橫下心來全力以赴和多爾袞血戰啊,你要不血戰的話我可就撿便宜了。還有再就是讓李自成善待一下崇禎子女,雖然楊豐只是頂了崇禎的皮,但好歹也算是補償一下被自己吞噬的崇禎靈魂了。

    “陛下,看來這闖逆不妙了。”

    堵胤錫說道。

    “嗯,你立刻帶一隊人返回山海關,告訴平西伯,集結咱們的大軍吧,這一次無論李自成戰勝或戰敗,咱們都不能錯過這個光復北京的機會了。”

    楊豐說道。

    他的確想試一下。

    畢竟現在山海關也算大軍雲集,各路大軍加起來超過十萬,接下來李自成和多爾袞無論誰輸誰贏,都肯定短期內無力去管他,他需要對付的其實只有白廣恩,就白廣恩這種貨色,也不是會為李自成血戰到底的。此時向吳三桂下達命令,基本上後者收到時候,李自成和多爾袞的決戰也就開始了,白廣恩那里不可能獲得任何支援,一鼓作氣完全可以拿下整個冀東。

    然後再看形勢如何。

    如果可能的話就繼續向前收復北京,就算不能收復北京,也可以將戰線推移到薊運河,順便把豐潤和遷安這一煤一鐵兩個原料產地控制在手,否則的話他玩鋼鐵廠還得受原料的限制。

    當然,還有最重要一點。

    如果李自成戰敗,他得幫老李拖住多爾袞,避免順軍像原本歷史上一樣敗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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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七章 坐山觀虎斗

         


    對于楊豐來說,李自成兵敗沒什麼大不了。

    但不能敗得太慘。

    不能像原本歷史上那樣可以說一敗涂地,畢竟他還肩負著打土豪的歷史使命,楊豐希望的是順軍像蝗蟲一樣不停地向前掃蕩下去,把大明帝國積攢幾百年的那些陳污宿垢通通掃蕩,然後偉大的聖主明君再帶著五彩霞光拯民于水火,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殘留的再清掃一下。

    李自成要是再一潰千里敗死九宮山,那……

    那這游戲還怎麼玩?

    多爾袞是肯定不會扛起這個偉大歷史使命的,他只會搶在楊豐前面吊民伐罪,事實上他已經開始這麼干了,看看那古北口和密雲的失守就知道了,然後那些士紳們就會八荒咸歌聖帝,四海同慶盛世了,然後,然後楊皇帝就很尷尬了!

    所以李自成必須保住。

    “唉!”

    楊豐無奈地嘆了口氣。

    “走吧!”

    他帶著一絲惆悵說道。

    五個小時後。

    “這才是千軍萬馬啊!”

    他端坐在折疊椅上,看著山下感慨道。

    說話間他翹起二郎腿,從旁邊小茶幾上抓起瓜子,悠閑地嗑著,而在他兩旁的鄭成功等人也都如同坐在戲台前看戲般,說笑著緊盯同一方向,也就是那些錦衣衛依然堅守在自己崗位上,以一道環形防線忠誠地拱衛著自己的主人。

    這里是密雲城南的黍山。

    而山下就是李自成和多爾袞決戰的戰場。

    二十萬順軍背靠牛欄山列陣,那面闖字大旗,就豎立在這座現代已經被挖沒了的小山上,很是醒目地迎風招展著。

    山前六里處以杯河為分割線,右側至黍山間是步兵,無數偏廂車,巨型盾牌,鹿角之類組成一線,密集的長矛手組成二線,鳥銃手組成三線,弓箭手組成四線,再後面是督戰隊和預備隊,陣型前方甚至擺放著數十門大炮,步兵後方還有一支數量不多的騎兵,以防止清軍繞黍山的山谷從側翼偷襲。

    而杯河以西是結陣的騎兵,這些應該是李自成的最精銳部隊了,至少三萬騎兵北依懷柔城列陣,連同依然在順軍手中的懷柔城共同組成一道銅牆鐵壁。

    而他們的敵人……

    十萬異族的鐵騎!

    “多少年了,天天都有人在朕耳邊說那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又或者闖賊凶猛,其勢不可擋,今天朕就看看,是這女真厲害還是闖賊厲害!”

    楊豐說道。

    “陛下面前都是土雞瓦狗爾!”

    原本歷史上揚州之戰戰死的劉肇基說道。

    “說的好!”

    楊豐得意地說。

    “韃子進攻了!”

    張名振說道。

    山下清軍中軍的旌 旁令旗揮動,一支數量眾多的附庸蒙古輕騎兵立刻向前沖出,緊接著直沖向順軍的步兵,很快進入到順軍陣前一里處,就在這時候,後者陣前擺著的數十門大炮開火,實心炮彈呼嘯著打在蒙古騎兵中,威力巨大的炮彈瞬間打得一片支離破碎。但這並沒有能阻止蒙古騎兵的前進,而順軍的炮兵也以最快速度為大炮裝填散彈,就在蒙古騎兵即將開始射箭時候,那些大炮再次發出怒吼,這一次殺傷效果明顯,不到兩百米外的蒙古騎兵成片跌落,緊接著被狂奔的戰馬踏成肉泥。

    蒙古騎兵依舊沒有退縮,繼續向前狂奔。

    很快他們就進入到步兵弓箭拋射的射程,順軍步兵弓箭手射出的利箭密集落下,狂奔的蒙古騎兵不斷有人或者戰馬中箭,也不斷有人或戰馬倒下,但也就是在同時,他們的攻擊開始了。這些曾經征服了幾乎整個亞歐大陸的游牧民們,在馬背上抬起身子拉開手中硬弓,以極快速度不停向對面順軍射出利箭,那些結陣的順軍步兵盡管有簡陋的盔甲和盾牌保護,但仍舊開始大量地倒下,甚至開始出現混亂,一些膽小的紛紛掉頭逃跑。

    這時候督戰隊上前。

    這些手持長柄樸刀的關西壯漢毫不留情地砍翻一個個試圖逃跑的士兵。

    剩下的不得不繼續冒著箭雨戰斗。

    好在他們有大炮有鳥銃,就在蒙古騎兵攻擊的同時,順軍步兵陣前的大炮,長矛手後面的鳥銃槍炮齊鳴,子彈和散彈密集地飛向敵人,後面的弓箭手同樣瞄準目標直射,蒙古騎兵的傷亡陡然增加。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試探出順軍戰斗力的八旗出動了,隨著清軍中軍的令旗再次揮動,蒙古騎兵後方全身重甲的八旗重步兵開始向前,這些推著盾車的步兵借助前方蒙古騎兵的掩護,迅速拉近著和順軍之間的距離。很快隨著他們的接近,清軍中旗號再次揮動,馳射的蒙古兵向外一分後面的重步兵開始了狂奔,而分向兩翼的騎兵則繼續為他們提供掩護。

    在鐵皮,牛皮,厚木板的盾車保護下,八旗的重步兵快速接近著順軍步兵的陣型,在這過程中,他們也同樣留下了一地的死尸。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前進。

    這些凶悍的通古斯蠻族,很清楚這一戰對他們的意義,是進中原享受花花世界,還是繼續留在苦寒的關外忍受冰天雪地,那就看這一戰了,所有八旗重步兵都在推著盾車,冒著不斷飛來的羽箭和子彈向前狂奔。而此時在他們對面,越來越多的順軍開始丟下武器向南逃,這些由投降明軍和強拉壯丁組成的士兵,對八旗有著天然的畏懼,能支撐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

    而他們後面督戰隊也在瘋狂砍殺著阻擋逃兵,但卻越來越不堪重負。

    這時候八旗重步兵的盾車,已經到了順軍的陣前十幾米內,緊接著後面的弓箭手,鳥銃手開始瘋狂地向著順軍射擊。

    然後順軍立刻就開始崩潰了。

    這並不奇怪,他們要是能在這種情況下硬頂八旗,那麼也就不至于讓後者橫行數十年了,尤其是盾車後的弓箭手,十幾米距離內硬弓重箭專射面門,幾乎可以說箭箭奪命,這東西那些雜牌順軍根本受不了,甚至一些順軍的主力也頂不住。從一處壯丁較多的地方開始,這道看似銅牆鐵壁的戰線如沙子般開始垮塌,後面實際上全部由順軍精銳組成的預備隊不得不向前頂上,但很快越來越多的地方跟著垮塌,原本警戒側翼的騎兵也不得不上前,一些勇敢的順軍甚至硬沖清軍車陣。

    混戰就這樣展開。

    這時候牛欄山上的李自成終于忍不住了,隨著那里的令旗揮動,杯河西岸的順軍騎兵出擊了,三萬鐵騎開始緩慢加速,越過淺淺的杯河向清軍側翼進攻。

    而同樣,八旗鐵騎也動了。

    不少于三萬八旗鐵騎,就像一片陰雲般緩慢向前,然後開始逐漸加速,所有騎兵在狂奔的戰馬上右手挾矛左手持盾,吶喊著向前沖鋒,他們速度越來越快,萬馬奔騰中帶著磅礡的氣勢撞向同樣在加速的順軍。後者幾乎以和他們相同的姿態在前進,唯一的區別在于,順軍的陣型看上去比清軍要亂得多,哪怕是遠距離觀看,楊豐也明顯感覺出了兩者間的差異。

    牛欄山上數十面大鼓瘋狂地敲擊著,悶雷般的聲音在天空中滾動,在這響徹整個戰場的鼓聲中,沖鋒的清軍和順軍騎兵如同錢塘江撞擊的海潮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凶狠地撞擊在一起。縱然相距十幾里,楊豐和他手下的將領們依然能感受到那種騎兵對沖時震撼的力量,在那里長矛在折斷,刀槍在踫撞,無數的血肉之軀在撞擊的瞬間血肉飛濺,盔甲的破碎盾牌的斷裂戰馬的嘶鳴聲中,無數勇士墜落黃沙,鮮血染紅了戰場,死尸堆積成丘。

    但戰斗只是開始。

    在最初的撞擊之後,綿延十幾里的廣袤戰場上,兩軍所有士兵都展開了浴血的廝殺。

    “闖逆出來了!”

    拿著望遠鏡的鄭成功說道。

    牛欄山上那面闖字大旗正在迅速移動,身穿金色盔甲的李自成帶著渾身反射出的光芒,在大隊騎兵的護衛中沖下了這座不足百米的小山,然後直沖向騎兵交戰的戰場。眼看就要全線崩潰的步兵中,受到這一幕的刺激,陡然間響起一片吼叫,那些順軍老營的主力,在闖字大旗的鼓舞下士氣一振,原本瀕臨崩潰的戰線竟然開始穩定。

    尤其是此時在後方又一支援軍趕到,堵住了已經突破的清軍開始向回壓。

    “韃子就算贏也是慘勝了!”

    張名振說道。

    楊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的確,不論最終戰局如何,他要的東西已經得到,到目前為止八旗和附庸的蒙古騎兵加起來死傷不會小于五千,尤其是順軍騎兵的表現很搶眼,盡管實力存在差距,但這些出身卑微的士兵依然在血戰中,並沒有像明軍通常做的那樣潰敗,這樣的混戰哪怕實力存在差距,只要能做到死戰不退,那麼再強的對手也得被咬掉一塊肉!

    “順軍的騎兵增援!”

    鄭成功突然喊道。

    楊豐抬起頭向南望去,在昌平方向一支龐大的騎兵集群正洶涌而來,這個方向上只能是李自成的援軍。

    “瑪的,他居然能贏了!”

    楊豐意外地說。

    (感謝書友竹籃心特明,狂暴之歌,grea0,書友130402234640649,文成1105,夏日de涼風的打賞,恢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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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八章 好男兒熱血洗沙場

         


    然而楊豐這話說早了。

    僅僅幾分鐘後,他就慘遭現實的打臉。

    因為那支騎兵突然展開陣型極其凶狠地撞向順軍後背,在萬馬奔騰中,近萬支長矛帶著沖擊的力量,不斷刺進那些毫無防備的順軍騎兵身體,在這些偷襲者中間,面帶著姜字的大旗在風中舞動著。突遭偷襲陷入前後夾擊中的順軍騎兵們,毫無懸念地開始向南潰敗了,而騎兵的潰敗摧毀了正在苦苦支撐的步兵最後的那點斗志,不論那些雜牌還是李自成的老營精銳,統統放棄了戰斗向南倉皇而逃,整個防線如洪水面前的沙壩般瞬間崩塌。

    “這就是命啊!”

    楊豐無語地嘆息著。

    他讓吳三桂變成了大明的國之柱石,讓山海關之戰這個華夏文明史上慘痛的標志消失,但卻沒能阻擋住李自成以另種方式再重演這場悲劇,沒有了做漢奸的吳三桂,卻有了做漢奸的姜,沒有了山海關的慘敗,卻有了這場懷柔的慘敗,這就像是個宿命,個悲劇的宿命。現在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原本按照命令前來增援李自成的姜,卻倒戈變成了多爾袞的幫凶,並且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根稻草,至于他得到了什麼,楊豐沒有興趣關心了,他甚至已經失去了繼續觀看的興趣。

    最後看眼全線崩潰的順軍和那面倉皇掉頭的闖字大旗,楊豐露出絲復雜的笑容。

    “走吧,不看了,沒意思!”

    他站起身說道。

    “陛下,韃子,我們被包圍了!”

    梁誠看著後方山下臉凝重地說。

    的確,他們被包圍了,話說就楊豐這種玩法,不出這種事情那才是天方夜譚呢,他那十二面龍旗簡直就是在召喚敵人,多爾袞早就盯上了他,這樣的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和李自成相比楊豐更需要弄死,就在山下大戰的時候支清軍繞過黍山,但卻沒有襲擊順軍側翼,而是堵在了下山的道路上,然後……

    “韃子在放火!”

    黃斌卿驚叫道。

    的確,現在是春天,正是刮東南風的季節,而黍山西北兩個方向都是清軍的千軍萬馬,圍了黍山的清軍正在山南開始點火,大批清軍士兵分散在密林中,拿著火把不斷點燃處處火點,然後這些火點很快連接成線,接著風勢向前不斷推進。

    這樣楊豐唯的選擇是向東,然後通過條狹長的山谷出山。

    而清軍就堵在這條山谷出口,至少五千瓖黃旗滿州騎兵,在山下列成數十層厚度的方陣,等著楊豐和這五百錦衣衛送上門,依靠著強的視力,楊豐甚至可以看到率領這支清軍的瓖黃旗將領臉上笑容,而且不僅僅如此,甚至在他們陣前還架起了十門弗朗機,準備著用炮彈來招呼他。

    “多爾袞,你這是給自己找麻煩啊!”

    楊豐多少有些無奈地說道。

    “陛下,向南,臣等在前面從火中沖開通道,這種山火看著嚇人,但火勢並不大,現在不是秋天天干物燥,這些樹木都很難燒起來,也就是下面枯枝敗葉在燒,騎兵硬闖不難踏滅。”

    梁誠說道。

    此時他們南邊的山腳下已經開始冒出滾滾濃煙,很顯然清軍點火時候預先澆了油,甚至可以看到火焰沖天而起,不斷舔卷著那些高大的樹木,濃煙都開始隨風飄過來。

    “不,咱們向西!”

    楊豐臉霸氣地說道︰“朕要讓多爾袞知道打擾朕的代價。”

    “向西?”

    所有人全傻了眼。

    向西是戰場,清軍步騎兵的洪流正在席卷向南,追殺著已經崩潰的順軍,那是過二十萬大軍混戰的戰場,五百騎兵在里面也就是個小水花,說不定眨眼就被吞噬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

    “走,下去教訓下多爾袞!”

    楊豐說完直接上了紅馬,緊接著催馬向山下而去。

    鄭成功等人無奈地互相看著,和那五百鐵騎起簇擁著皇帝陛下,沿著下山的道路直奔前方千軍萬馬廝殺遼闊的戰場,甚至就連那十二面龍旗都沒收起來,在隊伍前方迎風獵獵。那黍山也不過就是片不高的小山頭而已,當清軍現他們的時候,這支隊伍已經快到山下了,楊豐馬當先,手中巨弓不斷重復著射箭動作,遠處正在掉頭準備堵截的清軍不停墜落馬下。這支距離他們最近的正紅旗滿州騎兵也顧不上追殺南逃的順軍了,隨著那些軍官的命令在山下倉促列陣準備迎戰。

    楊豐幾乎箭無虛地射光了所有近兩百支巨箭,在他的掩護下五百鐵騎在山坡的片農田中完成列陣。

    “殺!”

    皇帝陛下吼叫著把巨弓扔縱身跳上黑馬,然後抄起了自己的那對鐵撾徑直沖向清軍,在他身後鄭成功諸將及五百鐵騎緊緊跟隨。

    “殺,為英王報仇!”

    他對面正紅旗滿州梅勒章京碩詹同樣吼道。

    倉促集結起來的至少三千旗滿州以十幾層的方陣向前,所有騎兵全部盡量密集,這狗皇帝沖擊的能力勢不可擋,過去常規的騎兵作戰方式對他不適用,必須最大限度的密集方陣,以此阻擋住他的沖擊,然後用人命不停地堆,直到把他堆死,這是多爾袞制定的對付楊豐戰術,碩詹這也是第次使用,三千正紅旗滿州精銳就像移動的牆壁般迎上前。

    但就在這時候,楊豐右手鐵撾突然向前指。

    “太祖顯靈!”

    他驀然間大吼聲。

    就在同時道流星劃過,清軍方陣上方數十米處,個詭異的光團瞬間出現,還沒等清軍和後面的明軍反應過來,這光團中仿佛水樣的激流傾瀉而下,直接砸在清軍中,下刻無數不似人類的慘叫驟然響起。

    楊豐以極快度調頭,在清軍陣型前方掠過向南而去。

    在他右側那從天而降的水流依然在傾瀉而下,水流的迸濺中清軍恍如墜入地獄,所有被水流澆上的人無不出不似人類的恐怖慘叫,如同被丟在燒開的沸水中煮著樣,撲到馬下瘋般掙扎著。眼看著他們的身上就冒起了白煙,仿佛滴在烙鐵的水滴般,可怕的氣泡不斷從他們臉上冒起,他們的戰馬,他們的兵器,他們的盔甲統統都在冒煙。當其沖的碩詹甚至整個都燒蝕成了怪物,他張開燒蝕變形的嘴,慘叫著舉起雙手,瞪著已經被燒蝕的眼楮仰望天空,那雙手居然都露出了焦黑的骨頭。

    盡管此時是晴天白日,但看著這幕的鄭成功等人依舊感覺陰風陣陣。

    不僅僅是那光團下,那激流落地後緊接著向四周飛濺,所有被激流濺到的,無論清軍士兵還是戰馬,無不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著,哪怕僅僅有滴濺在臉上也都同樣如此,甚至那些沒有被濺到,僅僅是吸入煙霧或者置身煙霧中的都無不出慘叫,那些踏著地上流淌的水流的戰馬,都悲鳴著不顧切地狂奔逃離。

    仿佛那不是水,而是……

    硫酸。

    小倩用罐煙硫酸給楊豐解決了第場戰斗,二十方煙硫酸殺了正紅旗滿州個梅勒,個甲喇和三個牛錄,另外還有近四百旗滿州精銳的死傷,還有近三千旗滿州精銳的崩潰。

    就在那些正紅旗滿州騎兵被這幕嚇得瘋般逃離的時候,楊豐率領的五百鐵騎頭撞進了正在追殺順軍的清軍後背。

    就像姜的背後突襲打了李自成個措手不及樣,楊豐的背後突襲同樣打了這片戰場上的清軍個措手不及,那些正在追殺順軍的旗精銳們,絲毫沒想到會有人從背後攻擊。揮舞著兩把鐵撾如鐮刀龍揮舞那恐怖利爪般,楊豐從清軍背後不斷撕碎個個旗滿州的精銳,此刻的他恍如魔神,帶著死亡的嚎叫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所過之處無論人和戰馬無不支離破碎,片血紅色隨著他不斷貫穿清軍。

    而他背後拉長三角陣型的五百鐵騎,隨著他破開的缺口,同樣摧枯拉朽般從背後將個個清軍挑落馬下踏成肉泥,他們催動那些帶著馬甲的戰馬全狂奔,在因為追擊已經變得混亂的清軍中往無前,跟隨著那十二面龍旗,勢如破竹般殺戮著。

    殺紅眼的他們無不出暢快淋灕的吼叫。

    “殺,殺韃子,好男兒熱血洗沙場!”

    楊豐身後的劉肇基吼叫著,就像原本歷史上揚州城破之日,他帶著四百親兵所做的那樣,用手中雁翎刀瘋狂地劈砍著,為他們的皇帝阻擋來自側翼的攻擊。

    “殺,殺韃子!”

    他身後所有人都在嘶吼著。

    旗幟獵獵,鐵騎錚錚,無敵的統帥帶著無敵的軍團,就這樣縱橫馳騁著,用異族的鮮血書寫他們的神話。

    然而多爾袞卻傻了眼!

    後方中軍的他,木然地看著那十二面正在自己的大軍中以極快度穿行的龍旗,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該干什麼。

    “這算什麼,自取其辱嗎?”

    他苦笑著喃喃自語。
mk2258 發表於 2017-4-4 08:08
歷史粉碎機 第四十九章 屠龍之戰

         


    “姜,我操你輩祖宗!”

    田見秀悲憤地罵著。

    此時他身邊只有幾千名士兵而已,這還是他路聚攏的老營,此時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小簇小簇的潰兵,而在他們中間隊隊旗騎兵正肆無忌憚地沖殺著,這些老營的精銳還能被收攏,至于那些前明軍和壯丁軍的潰兵完全放了羊。他們甚至沒有人敢停下來抵抗,全都驚恐尖叫著沒命向南跑,然後被那些狂奔的戰馬撞倒,被那些揮舞的馬刀砍翻在地,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敢轉身用他們手中武器保護自己。

    這是徹底的潰敗!

    原本他們甚至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最初的恐懼之後,他們的防線正在穩定。

    沒有什麼後勤補給的清軍只要打不開他們的防線,哪怕戰場上能取得定優勢也沒用,他們被束縛在密雲這小塊地方,用不了多久只能含恨而退,密雲不可能為多爾袞提供足夠補給,這種韃子騎兵在關內作戰最重要手段就是以戰養戰,但僅僅個密雲沒什麼可掠奪的,就算他們把老百姓都殺了當糧食,十萬鐵騎也撐不了幾天。

    這本來就是闖王的戰略。

    然而姜的背叛,讓切都完了,這戰的慘敗讓關內的大門徹底洞開,廣袤的直隸平原上有無數城市鄉村,可以為韃子提供所有需要的東西,就像過去他們曾今干過的那樣,只需要去搶就行,接下來甚至就連守衛北京也失去了意義,包括整個直隸也不可能再守住了,他們唯的選擇就是退回關中去,他們切的努力都為韃子做了嫁衣。

    “澤侯,韃子過來了!”

    突然間名親兵喊道。

    田見秀面無表情地拔出了自己的雁翎刀,默默看著前方正如牆壁般推進的旗鐵騎。

    現在想走也很難了。

    既然如此那就拼了吧!

    “殺!”

    他狠厲地吼道。

    他身旁那些老營的精銳也豁出去了,過四千順軍跟著他們的澤侯直沖敵人。

    就在這時候,洶涌而來的清軍突然間片混亂,所有騎兵都在驚慌地向兩旁分開,緊接著十二面記憶猶新的龍旗出現在他視野,然後就看見龍旗下面個紅色的身影出現了。就像頭狂暴的猛獸般,這個紅色身影瘋狂地揮舞著手中對怪異武器,所有靠近他攻擊範圍的清軍,都在瞬間被撕碎,甚至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都在血肉橫飛。

    就在這飛濺的血肉中,這個紅色身影以極快度撞開了清軍。

    緊接著更多紅色的身影在他後面出現,仿佛沖開堤壩的洪水般將兩側越來越多的清軍撞翻踐踏在馬蹄下,很快這至少個牛錄的正藍旗清軍就幾乎全軍覆沒了。

    田見秀看得目瞪口呆。

    “又見面了!”

    那紅色身影沖到他面前,打開臉上的面甲說道。

    田見秀下子清醒過來,警惕地看著這狗皇帝,而他身後那些部下同樣擺出作戰姿態,嚴陣以待地盯著他們另個敵人,這個敵人的恐怖可是絲毫不輸于韃子,他們很多人都清楚得記得,那長城上往無前,甚至連炮彈都打不死的恐怖形象。

    而就在同時越來越多的明軍鐵騎出現了,然後就听見那狗皇帝身後人說道︰“陛下,干脆把這些賊軍塊收拾了吧!”

    “算了,別污了咱們的刀!”

    楊豐說道。

    “陛下,韃子!”

    就在同時另外人喊道。

    楊豐和田見秀同時抬頭向他所指方向望去,就看見無數身穿瓖黃旗盔甲的清軍騎兵,正如移動的牆壁般凶猛地橫推而來。

    “瑪的,還陰魂不散了!”

    楊豐說道。

    這正是原本在黍山下等著截擊他的那支清軍,不過和在黍山下時候不同,他們那些弗朗機炮都丟下了,狂奔的騎兵不可能還拖著那東西。

    但這支清軍實力仍然不可小覷,尤其是他們組成了加厚的陣型,明顯就是針對著他沖擊,甚至在最前面,還有群手持著長柄戰斧的特殊騎兵,估計用處就是砍開他的盔甲,畢竟長矛和馬刀都被證實了根本傷不了他。

    而在這些長斧兵的中間,那名清軍大將連盔甲都沒穿,手持把短柄的巨型戰斧,頂著光腦門和鼠尾巴,渾身肌肉虯結透著種蠻族的野性,看上去極其威猛。

    “殺!”

    楊豐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

    還剩下四百五十人的錦衣衛鐵騎同樣掉頭,個個手持雁翎刀或長矛迅列陣,此時這些騎兵對他們的皇帝都有著種堪稱宗教式的狂熱,千軍萬馬都跟著殺出來了,又何懼這幾千韃子。

    “列陣!”

    明軍後面的田見秀吼道。

    楊豐意外地看了看他。

    “我們不欠你的人情!”

    田見秀說道。

    “記著,以後俘虜了他和他手下這些人就不用殺了,雖然造反作亂,倒也算是個磊落漢子。”

    楊豐對梁誠說道。

    當然,田見秀也沒法不當磊落漢子,他部下絕大多數都是些步兵,旦清軍擊敗明軍,甚至都不需要擊敗,只要能纏住,然後隨隨便便分出半,就能輕松追上並沖垮他們,既然如此還不如豁出拼了,有這狗皇帝打前鋒好歹保險些。于是就這樣詭異的情景出現,楊豐的錦衣衛鐵騎居然和順軍步兵合作,迅布置出來標準的步騎陣型,左步右騎倚山列陣,共同將目標對準了洶涌而來的清軍。

    “殺!”

    楊豐大吼聲直撲清軍側翼。

    “進!”

    田見秀大吼聲,四千順軍精銳列陣而前。

    楊豐先撞進清軍。

    他正面數百名手持長柄戰斧的瓖黃旗滿州勇士,立刻吶喊著從兩側合圍過來,柄柄戰斧掛著風聲斬落,楊豐手中鐵撾橫掃,在連串折聲中,所有斬向他的長柄戰斧木柄全部被砸斷,緊接著鄭成功等人的長矛就刺了過去,但也就是在同時,那名赤膊將領到了楊豐跟前,在聲狂暴的吼聲中數十斤重戰斧當頭砸下,楊豐右手鐵撾橫擋,聲鋼鐵的踫撞聲驟然響起。

    那將領痛楚的大吼聲。

    他的斧沒事,因為他的斧柄也是鐵的,但那撞擊的力量卻差點讓他脫手,好在憑借身力量他還是撐住了,緊接著那板斧就橫斬過來,楊豐很意外地側身,支鐵撾正擋在身旁,那戰斧正砍在鐵撾的柄上,在這手臂粗的鋼鐵上硬生生砍出了道傷痕。

    “瑪的,居然還真有能與朕戰的,報個名字!”

    楊豐左手鐵撾砸碎名偷襲的清軍腦袋同時,多少有些意外地說道。

    “鰲拜!”

    那清軍將領獰笑著說。

    “那就再試試這個!”

    楊豐說著左手鐵撾當頭砸下。

    鰲拜卻連看都不看,手中板斧再次斬向他腰間,不過他太小看楊豐的反應度了,緊接著楊豐側身同時右手鐵撾橫推出去,在撾斧相交瞬間各自蕩開,但楊豐左手鐵撾也擦著鰲拜腦袋落空。

    就在同時兩把偷襲的長柄戰斧同時落下。

    楊豐身後鄭成功的長矛迅伸出擋住其中柄,但另邊的劉肇基和梁誠卻被四個敵人同時纏住,沒有來得及擋住剩下那柄,那戰斧正砍在楊豐左肩頭,五毫米不銹鋼也無法承受這樣的重擊,被砸得下子癟進去,雖然沒有被砍開,但撞擊的力量卻讓楊豐那強化的肩胛骨裂開,他的左臂下子垂落。

    “陛下!”

    ……

    連串驚叫響起。

    虎口早就被震裂的鰲拜,卻瘋狂地咆哮聲,手中戰斧從楊豐左側斜劈下去,就在同時脫身的劉肇基刀刺向他,鰲拜依然看都不看那雁翎刀,血淋淋的雙手緊握斧柄用盡全力劈落,而此時三把長柄戰斧也從右側斬向楊豐,逼得他右手鐵撾不得不向外橫掃。

    這刻鰲拜似乎看到了自己砍下這狗皇帝頭顱的幕。

    然而……

    當得聲巨響,他就感覺自己手中那戰斧,如同條不受控制的蟒蛇般掙脫出去,帶著破空聲飛上了天。

    “難道你不知道朕是殺不死的嗎?”

    楊豐冷笑著說。

    鰲拜用茫然地目光看著他左手那支舉起的鐵撾,就在同時感覺自己的肋下涼,他那茫然的目光向下移動,就看見把雁翎刀捅進了自己肋下直至刀柄,他在楊豐那譏笑的目光中,帶著擴散的瞳孔緩緩向旁倒下。

    緊接著劉肇基從他肋下拔出了自己的雁翎刀。

    “殺!”

    楊豐看著那些被驚呆了的清軍騎兵們,兩支鐵撾橫帶著獰笑吼道。

    而就在此時,田見秀率領的順軍精銳們,也同樣撞上了被攪亂的清軍騎兵,這些凶悍的西北大漢們揮舞著長柄樸刀,在盾牌和長矛保護下,瘋狂地劈砍著那些瓖黃旗滿州騎兵的馬腿,血肉飛濺中無數戰馬悲鳴著倒下。

    而在他們的另邊,以楊豐為核心的錦衣衛鐵騎如鑿子不斷突進。

    因為要以厚陣型對付楊豐,最大限度密集的清軍,根本來不及展開沖擊的陣型,而另側因為山林阻擋同樣不能展開,結果在明軍的突進和順軍的擠壓中越來越多的清軍倒在血泊中。

    (感謝書友恢復內,本農民,東方不明,【鷹飛】,書友y41o9,小手亂摸大哥哥等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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