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389
mk2258 發表於 2017-3-11 20:12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章 多爾袞,我來了!

         


    “多爾袞答應了?”

    楊豐看著老王說道。

    “陛下,那多爾袞答應前來覲見陛下,只是他不同意到咱這寧遠城里來,他提出可以在連山與寧遠之間擇一地相會,比如說龍背山下,然後雙方各帶一千兵馬過去,那里距離寧遠和連山之間的路程都差不多。”

    老王說道。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馮元說道。

    “那韃虜怕是心懷叵測,雙方看似以相同兵力,但若是其包藏禍心突然發難,我軍一千兵馬如何敵得過他們那一千兵馬?更何況龍背山附近山林密布,他們若在山林間埋伏兵馬,陛下一去恐有不測啊,若是他們真有誠意可以來這寧遠城下,我們自當以至誠相待!”

    緊接著他又說道。

    他是堅決反對借兵的,很顯然他明白一旦放清軍入關意味著什麼,但聖上被王永吉等人蠱惑得太深,再加上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始終堅持,這兩天他始終沒斷了努力,卻依然沒有改變聖上的心意。而這一次多爾袞恐怕真得沒安什麼好心,兩人各帶一千士兵,那一千明軍如何敵得過一千清軍?如果多爾袞突然發難扣押皇帝以此要挾,那時候除了讓他走寧榆路入關還有什麼其他選擇?如果允許他過寧遠,就他們那幾萬八旗兵臨山海關,那時候外有李自成威脅,山海關守軍如何能與之相抗?如果說借兵並逼迫清軍走密雲或者遵化路還有那麼一點希望,但若清軍進了山海關那大明就真完了!

    縱然最好也就是個南宋而已。

    “朕以赤誠待彼,彼必不負我!”

    皇帝陛下帶著滿腦子蕩漾的腦殘之水慨然說道。

    “陛下,若陛下允諾此事,老臣寧死不能看我中原板蕩,靖康之恥重演!”

    馮元說著就要往城牆上撞。

    然後突然間皇上的手出現在他後腦勺上,剛剛上任的馮次輔兼刑部尚書毫不猶豫地暈過去,接著楊豐揮了揮手,老王趕緊帶著幾個士兵把他抬走,曹友義和黃蜚兩人茫然地看著這一幕,看著絲毫沒把這當回事的黎玉田等人,很顯然他們還是不明白就這麼簡單的陷阱,這些人為什麼都一臉輕松表情,絲毫沒有勸阻皇上的意思。

    “陛下,帶一千兵馬倒是沒什麼大不了,可還是得小心多爾袞在龍背山一帶額外伏兵。”

    黎玉田說道。

    “此事加強偵察就行。”

    楊豐大義凜然地說道︰“無論多爾袞有沒有別的心思,這都是咱們借兵的唯一機會,那闖逆恐怕已經開始北上了,山海關血戰在既,為了這幾十萬軍民,朕就算冒險也值得,但馮卿所慮也不無道理,那韃虜狼子野心與qin獸無異,不能指望他們守信用,朕去跟多爾袞相會,卿等也必須做好迎敵準備,如果多爾袞心懷不軌,那麼接下來,咱們這寧遠恐怕也少不了一場血戰啊!”

    “陛下放心,韃子之前就沒打下這寧遠,臣等此時更不會讓他們得逞。”

    黎玉田說道。

    “陛下,一千兵馬是不是太少了?”

    黃蜚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

    在他看來一千明軍給一千清軍送菜都算不上,依照他過去的經驗哪怕就是一萬對一千都很危險,連皇上在內,這些人純粹就是兒戲一樣,這皇上帶一千人去完全就是羊入虎口。

    “黃老弟多慮了,一千韃子而已,咱皇上一個人都打得一千韃子尸橫遍野,更何況這次還有一千兵馬。”

    唐鈺笑著說道。

    然後包括楊豐在內幾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就是笑的時候黎玉田有點若有所思的樣,但也就是一閃而過罷了。

    那麼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緊接著讓老王再去錦州回復多爾袞,同時指定出雙方會面的具體地點和程序,還有一些雙方之間互信的問題,然後派人快馬加鞭將這個喜訊送到山海關,王永吉等人自然也是松口氣,很顯然在他們看來皇上還是顧全大局的。

    實際上他們之前對皇上也有點懷疑,畢竟他對那些清軍處理太狠,看上去完全不共戴天一樣,雖然奪寧遠是必須的,但把人家腦袋掛城牆上,拿旗桿子穿人***這就有點過分了,不過現在想想完全多慮了,皇上驟然遭此劫難,心里火氣重發發也屬正常,雖然那北京是李自成攻破的,但大家都明白,要不是清軍在關外折騰,李自成怎麼可能有今天。

    總之現在疑慮盡消,別說山海關的官員了,就是那些地主老財們都是欣喜得很。

    至于李自成那里……

    還是沒什麼動靜,那邊打土豪打得正快活呢,從上到下完全就是在一種狂歡的狀態中,原本歷史上他是過了一個月才到山海關,雖然有吳三桂忽悠的緣故,但本身他也夠拖拉的,畢竟這幫窮光蛋們乍一奪下北京,那滿城金銀珠寶遍地美女的花花世界早就晃花眼了,就算有這覺悟還提不起這種精神來呢!就算李自成想出兵,那些摟著白嫩嫩婆姨們的將領和士兵還不干呢,有大魚大肉美酒佳肴美女在懷,誰他瑪閑得蛋疼了去戰場拼命?

    而明軍這邊,因為楊豐的出現所有事情都加快了,包括多爾袞得到李自成攻陷北京消息的時間也提前了。

    所以順軍至今未出北京。

    事實上原本歷史上的山海關之戰就很莫名其妙,考慮到滿清文字獄的強度,還有寫小說一樣的官方歷史,一六四四年的山海關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後世的版本沒一個是真實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李自成北上進攻山海關的事情還沒有任何跡象,這段時間順軍甚至連豐潤都沒過,所以楊豐現在可以放心地先解決清軍這個問題。

    四月初九,楊豐出寧遠。

    “陛下,陛下若踏過此橋,臣將以死相殉!”

    一直沒有放棄努力的馮元,不知道什麼時候沖過了那些士兵的阻攔,一臉悲憤地趴在威遠門上,扒著箭垛做跳的姿勢喊道。

    “你先等朕回來再跳!”

    楊豐無語地朝他喊道。

    “呃,陛下,陛下!”

    然後馮大人被士兵們拉下去了。

    當然,楊豐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就在這之前,明軍的偵察兵早就放了出去,在龍背山一帶進行了嚴密偵察,這本來就是和多爾袞的約定,雙方放開這片區域的互相偵察以表明互信,而偵察的結果的確沒有伏兵。另外為了確保萬一,在楊豐率領一千騎兵出城之前,唐鈺的五千步兵就出城在首山列陣,黃蜚率領的連同山海關龍武營北上的,總計五千水軍乘坐戰船在側翼隨時增援。而楊豐和多爾袞相會之處定在龍背山西邊一片曠野,只要以火箭發出報警,那麼無論首山的唐鈺還是側翼連山灣的黃蜚都能看見。

    基本上這就可以確保無虞了。

    一千清軍楊豐並不在乎,他必須警惕的是連山的清軍,後者可全都是騎兵,全速奔襲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相會地點。

    “走!”

    楊豐一催戰馬說道。

    他,黎玉田,老王,隨行的陳副將,再加上一千騎兵立刻走過護城河上的吊橋。

    此時的他穿了一身嶄新的大號龍袍,里面是棉甲和一層鎖子甲,那對標志性的狼牙棒由兩名錦衣衛給他帶著,還有一名錦衣衛替他扛著那把從床弩上拆下來的巨弓,現在皇上出行光給他拿武器的就一大幫,他還找人給他訂做了一對心愛的渾鐵撾,另外還有一桿鋼制馬,一門心思照著李存孝發展,只不過現在都還沒造好。

    一行人出城向北,很快到達唐鈺的步兵方陣。

    “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五千步兵同時跪倒高喊。

    這五千步兵的精神狀態明顯讓楊豐很滿意,他們很多都是參加過寧遠城外那場大戰的,對于皇上的崇拜那是發自內心的,無論他們之前什麼樣子,作為一群職業軍人他們同樣崇拜英雄,而單騎打得清軍尸橫遍野,用恍如神跡一樣的武力,帶領他們贏得一場不可思議的勝利的皇帝,無疑就是他們心中絕對的英雄,是他們最值得信賴的統帥。

    更別說這個統帥還能憑空召喚來糧食和仙藥了。

    可以說這五千大軍,至少在士氣上,已經不輸于八旗了,也就是身體素質上還差些,但對同等數量的八旗漢軍已經可以保證勝利了。

    “起來吧!”

    楊豐說道。

    “朕此去若順利還好,若那韃虜狼子野心,你們就是朕的鋼鐵長城,朕要你們讓他們知道,我華夏之地,我漢人的山河,終不是胡虜所能窺伺的。”

    緊接著他又說道。

    “尊旨!”

    五千個聲音同時高喊。

    “若我大明之兵皆如此輩,那闖逆何能使京城淪陷!”

    感受著這五千士兵的氣勢,黎玉田忍不住感慨道。

    “若京城不淪陷,朕又怎麼能知道那滿朝文武就是全砍了都不為過!朕倒要謝謝這闖逆,沒有他朕還在夢里呢!”

    楊豐冷笑著說。

    然後他一催戰馬向前走去!
mk2258 發表於 2017-3-11 20:12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一章 一言不合就開撕

         


    “多爾袞?”

    楊豐坐在一張鋪了軟墊的太師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桌對面那中年男子說道。

    後者一身韃版親王服,和他一樣里面都是棉甲加鎖子甲,所以看上去都挺肥壯,但就本身而言多爾袞要比楊豐高出不少,這位應該說是一代梟雄了,看上去表情里帶著幾分陰騭,樣子到還算可以,就是煞氣重了點,與懶洋洋就差翹二郎腿的楊豐比起來,他倒是正襟危坐嚴肅得很。

    “朱由檢?”

    多爾袞冷笑著說。

    “大膽,汝何敢直呼聖上名諱?”

    護駕的梁誠怒斥道。

    “朕與九王說話輪到你插嘴了嗎?立刻回去等候處置!”

    楊豐立刻斥責道。

    梁誠趕緊趴下請罪。

    多爾袞身後的人剛想說話也只好閉嘴了。

    “還有你們,也都先退下吧,朕與九王單獨談談,還有你手下這些人也都下去吧,這件事情有你我單獨談就行,尤其你身後這只狗,朕看著就想找鞭子,他在這里太影響朕的心情了!”

    楊豐緊接著指著多爾袞身後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後者尷尬了一下。

    好吧,這是洪承疇。

    雙方都得有個認人的,楊豐這邊老王負責前一陣子聯絡,由他來確認多爾袞身份,而多爾袞那邊來確認崇禎身份的當然就是洪承疇了,雖然楊豐不認識他,但一見面時候,洪承疇假惺惺地首先上前拜見了他,所以自然也就知道了。

    實際上不僅僅是洪承疇,多爾袞身後還有好幾個漢奸。

    既然楊豐這麼說了,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揮了揮手,洪承疇等人立刻退回他們的陣營,而楊豐身旁的黎玉田和老王等人也退下,回到同樣列陣的明軍騎兵中,兩支騎兵隔著一百多米相對列陣,正中間只剩下楊豐和多爾袞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

    楊豐繼續在那里看著多爾袞。

    多爾袞同樣看著他。

    兩人像對死玻璃一樣就這樣對視著。

    “听說你跟大玉兒有一腿?”

    突然楊豐笑了笑說道。

    多爾袞茫然了一下。

    “听說福臨是你的野種?”

    楊豐緊接著問道。

    多爾袞臉色驟變,剛要拍桌子,但卻一下子停住了,臉上帶著一絲獰笑說道︰“看來你是沒想真得談什麼借兵啊!”

    “那是當然。”

    楊豐很真誠很真誠地堆著滿臉笑容說道︰“我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你爹野豬皮從墳里扒出來挫骨揚灰,再拿你哥哥的骨頭做馬桶,把那大玉兒扔到軍營里讓萬人騎,把福臨yan了當***你覺得就這我還能找你們借兵?”

    那多爾袞沒有絲毫猶豫地站起來就要拔劍。

    “多爾袞,你羞辱朕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辱及太祖,難道真以為我大明將士都是可以任你們欺凌的嗎?”

    還沒等他拔出劍,楊豐突然站起來,以一種全場都能听到的聲音,義正言辭地吼道。

    多爾袞愣了一下,很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怎麼,你還敢殺朕嗎?”

    緊接著楊豐以一種更加義正言辭地語氣喝道。

    就在同時多爾袞的劍拔了出來。

    下一刻楊豐的拳頭閃電般轟出,就像炮彈般轟在劍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就讓這把寶劍從中間折斷,斷裂的劍身隨著他的拳頭狠狠撞在多爾袞胸前,多爾袞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就在落地同時一口鮮血噴出。而楊豐也在這一刻縱身躍起,躍過橫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一翻身抱住他的一條腿,同時右腳踩住另一條腿的根部,左腳直接踩在他脖子上,大吼一聲向上掰開。

    “救王爺!”

    對面的洪承疇這才反應過來,隨著他的一聲大吼,所有清軍士兵以最快速度催動了戰馬。

    “護駕!”

    後面明軍中陳副將和梁誠的吼聲同時響起,一千騎兵瞬間端起了長矛開始沖鋒。

    “瑪的,手撕鬼子的難度真高!”

    楊豐絲毫沒管沖向自己的清軍騎兵,依然在罵罵咧咧地和多爾袞的兩條腿較勁,但很明顯他的武力值有點不夠。

    後者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正驚恐地尖叫著奮力掙扎,尤其是在明白楊豐想干什麼之後,那掙扎完全就是瘋狂了,恐怕就是和大玉兒滾床單時候都沒這麼努力過。他就像一個被大猩猩強bao的少女般,竭盡全力想著掙脫這xie惡的怪物,但很顯然他和楊豐武力值差距太大,脖子上那只腳就如同大象般踩住他脖子後面,讓他只能保持著啃泥土的動作,而那條被楊豐扛在肩頭的腿,卻在堅定地擴大著和地上那條腿之間的角度。

    “瑪的,我就不信掰不開了!”

    楊豐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向上一掀。

    一聲撕心裂肺地尖叫驟然響起,他的努力終于獲得了回報,就听見一聲怪異的悶響,鮮血從多爾袞兩腿間噴出瞬間糊了他一身,緊接著一連串骨頭折斷的聲音迅速響起,下一刻後者的一條腿連著半塊身子,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張開了。

    而這時候,最近的清軍已經距離他不足二十米,在一片悲憤的怒吼聲中,數十支投槍同時向他拋出。

    楊豐甩手把多爾袞的尸體扔了過去,幾乎同時一道流星劃過,光團在他前方出現,下一刻他手中多了一塊差不多四平方的鋼板,他就像拿盾牌一樣往前面一橫,所有投槍都被這塊不知道什麼機器上的踏板擋住,緊接著他橫抱起了這塊二點五毫米厚的花紋鋼板,大吼一聲向著已經到了不足十米外的清軍拋出。

    這塊一百五十多斤重,銹跡斑斑的廢鋼板,帶著一種怪異的呼嘯旋轉著飛出,瞬間就撞上了兩名清軍騎兵,然後如同鋒利的鍘刀般將他們齊胸削斷,而且去勢未衰,繼續呼嘯著向前又斬斷了後面兩名騎兵。

    幾乎就在這同時,兩匹戰馬帶著背上只剩下半截的主人也到了楊豐跟前,後者側身躲過撞擊的瞬間,狠狠一拳轟在一匹戰馬頭上,那戰馬悲鳴著倒下,緊接著被楊豐抓住了兩條腿直接甩起來,對著右側清軍騎兵砸了過去,超過兩百公斤的重量砸得一片哀嚎。

    而這時候那塊鋼板也才剛剛落地,它就像一個巨大的圓鋸般,直接鋸穿了清軍的陣型。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混亂的撞擊聲響起。

    明軍騎兵和清軍騎兵如同兩道怒濤般撞在了一起,盾牌的碎裂,長矛的折斷,馬刀的踫撞聲中,兩千騎兵瞬間展開了血腥的廝殺。

    “快,殺韃子!”

    楊豐翻身上了梁誠牽來的戰馬,接過那兩支心愛的狼牙棒亢奮地吼道。

    緊接著他撞進清軍中。

    “這,這他瑪算什麼?”

    後面黎玉田看著這一幕欲哭無淚地說道。

    說好的談判呢?

    說好的借兵呢?

    怎麼直接就把人給撕了?

    他恍惚地看著廝殺中的兩軍,就像一個莊稼被鏟了的老農。

    但就在這時候,突然間龍背山上一支同樣的火箭炸開。

    “快,叫聖上撤退,連山的清軍出動了!”

    黎玉田瞬間清醒,臉色驟變急忙喊道。

    是的,連山的清軍出動了。

    和明軍步兵在首山列陣以警戒一樣,連山南邊清軍的一萬騎兵同樣在列陣警戒,這邊一打起來那邊也得到了消息,緊接著龐大的騎兵洪流就涌向前方,僅僅幾分鐘後,戰場上正殺得酣暢淋灕的楊豐,就憑借他那發達的听覺听到了那地動山搖般的萬馬奔騰聲,哪怕以他的瘋狂,也知道這時候跑路要緊。

    “撤退!”

    他大聲吼道。

    “朕掩護!”

    緊接著他又喊了一句。

    “陛下,臣萬死不能奉召!”

    陳副將吼道。

    那些正在和清軍廝殺的明軍騎兵同樣沒有撤的。

    “瑪的,那就拖住這幫韃子,朕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楊豐說道。

    話說他本來也沒想過撤退,他殺韃子正殺得爽呢,哪能就這麼走了,就算要走也得給他們留下點深刻記憶才行,緊接著他就催馬沖出,直接沖到黎玉田身旁。

    “陛下,韃子大隊騎兵到了,快撤回寧遠去!”

    黎玉田焦急地說道。

    “等會兒再說!”

    楊豐說完拽過他身旁一匹戰馬的韁繩。

    “陛下,社稷為重,別一意孤行!”

    黎玉田瞬間明白了他想干什麼,這家伙毫不猶豫地跳下馬撲向楊豐馬前,但卻被楊豐抬腳踹了出去,緊接著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楊豐就牽著那匹馬再次沖向戰場,轉眼間就在清軍中砸出一條血路來,牽著那匹背上馱著大包的戰馬,硬生生闖過了清軍的阻擊,很快到了他們陣型的後方。

    這時候指揮清軍的洪承疇還沒猜到他的意圖,不過也不會就讓他這麼過去,隨著他的命令那些正在和明軍廝殺的清軍紛紛掉頭跟在後面追擊,不過明軍騎兵同樣殺出了ji情來,而且他們是明白皇上要干什麼的,立刻死死纏住了各自對手為皇上制造機會。

    縱馬狂奔的楊豐,很快就看到了遠處海嘯般洶涌而來的清軍騎兵。

    就在雙方相距不足三百米的時候他突然跳下馬,以最快速度割斷繩索,抓起了馬背上那個大包,抖開鐵鏈吹著火折子,然後杵在一根引信上,就在後者躥著火星飛速燃燒的時候,他就像當初在寧遠城下一樣,將那個同樣用棉被和鐵鏈捆綁的大包往上一甩,緊接著就在頭頂轉著圈甩了起來。

    而這時候,清軍騎兵距離他已經不足百米了。

    “快,散開,那是火藥!”

    他身後三十米處,洪承疇驚恐地尖叫著。

    但可惜,狂奔的清軍騎兵听不見。
mk2258 發表於 2017-3-11 20:13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二章 中流砥柱

         


    在洪承疇驚恐的目光中,楊豐手中的火藥包脫手飛出。

    下一刻如同海嘯怒濤般,眼看就要淹沒了他的清軍鐵騎頭頂,仿佛撕裂空間般,一團恐怖的火焰驟然膨脹開,幾乎剎那間就變成了火紅色的怒濤,帶著一種狂暴的力量,凶猛地吞噬了下面的數十名清軍。然後爆炸的沖擊帶著火焰硝煙塵埃甚至人和戰馬的碎塊,瘋狂地向著四周不停擴散,那些正在沖鋒中的清軍騎兵如同玩具般被拋起被撞飛,被這恐怖的力量撕碎。

    但而那沖擊的力量還在繼續,四周更多的騎兵被撞倒,被後面狂奔的戰馬踏在蹄下,方圓近百米範圍內,完全是一片血肉地獄。

    而楊豐得意地站在那里。

    距離他最近的清軍騎兵就在不足十米外,然後幾乎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瞬間而至,那幾名騎兵就像被汽車撞了般飛起來。

    就在他們飛起瞬間楊豐撲倒在地,然後仿佛狂風從他頭頂刮過,在塵埃和草屑的浪涌中,身旁兩匹戰馬悲鳴著被直接撞翻在地,與此同時那巨大的爆炸聲和大地的顫抖也傳來,盡管楊豐已經堵了耳朵,但仍舊被震得一陣耳鳴。

    他尚且如此那些沒有任何防備的清軍就可想而知了。

    那真如天崩地裂般。

    以爆炸點為中心,所有那些原本狂奔的戰馬,在爆炸聲傳到的瞬間都驚恐地嘶鳴著立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掉頭向著遠離這聲音的方向逃跑。

    這是任何動物都有的本能。

    這些從沒有經過此類訓練的戰馬,面對著這超出它們承受能力的巨響,唯一能做的反應就是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但這對一支正在沖鋒的騎兵來說就是災難了,那些沒頭蒼蠅一樣狂奔的戰馬,瞬間就攪亂了有序的陣型,所有清軍騎兵都在混亂地踫撞躲閃著,甚至還有不少被撞倒,被自己的同伴踏在蹄下,而這種混亂同樣以爆炸點為中心向外擴散,就像推倒的骨牌般將更多清軍騎兵卷入混亂中,氣勢如虹的沖鋒戛然而止,戰場上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當然,倒霉的不只是清軍。

    爆炸點的另一邊,那些正在廝殺中的明軍和清軍戰馬同樣被驚了。

    它們不顧背上主人竭盡全力地控制,全部掉頭向同樣遠離那聲音的方向狂奔,整個戰場就這樣變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塊,以最中間抖著滿身塵土爬起來的楊豐為分界線,從連山而來的清軍騎兵一片混亂地向北,正在南邊原本混戰中的明軍和清軍騎兵,同樣被失控的戰馬帶著向南。倒是中間的楊豐沒人管了,他站在那里一邊掏著耳朵一邊無語地看著這一幕,很顯然這場戰斗又結束了,就像在寧遠城下一樣,又讓他用一百斤火藥給炸崩了。

    “瑪的!”

    他無語地罵了一句,然後走到他那匹戰馬旁,一用力把它拉起來,好在它只是被氣浪沖倒並沒受傷,被他的力量約束住之後,這匹搶了伊爾德的戰馬終于平靜了下來。楊豐翻身上馬,兩腿一夾立刻向前跑去,他不知道此時在身後兩里外一處高坡上,一個穿白色甲冑的中年男子正陰沉臉看著他的背影,因為憤怒到極點,臉上的肌肉很不自然地抖動著。

    “攝政王……”

    一名清軍將領小心翼翼地想說什麼。

    那男子抬手止住了他。

    此時楊豐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從地上拎起一個人來,那清軍將領急忙舉起望遠鏡,緊接著說道︰“是洪承疇!”

    “哼!”

    那中年男子冷笑一聲,緊接著把手中馬鞭折斷了,往地上一扔掉頭向連山而去。

    好吧,洪承疇很不幸地落入了楊豐手中。

    這家伙為了提醒清軍,不顧一切地往前跑,爆炸時候就在楊豐身後不遠處,楊豐早有準備,趴地上躲過了爆炸的沖擊波,他卻沒這覺悟,直接被掀落了馬下,落地時候角度不合適把右腿摔折了。楊豐起來上馬往回走的時候,他還在地上抱著斷腿嚎呢,楊豐自然也就不跟他客氣了,直接從地上拎起來橫在自己前面一陣疾馳,追上了實際都快跑散的陳副將等人,然後繼續向南很快就和唐鈺率領的步兵相遇。

    不過這時候,清軍騎兵也追了過來。

    當然,不是和明軍一樣在南邊跑散的那些,而是安撫住戰馬之後又重新追過來的,楊豐的一包火藥炸死也就百多人,沖鋒的騎兵又不是步兵方陣,密度並不算大,只是制造的混亂嚴重,但這種混亂不會持久,那些距離爆炸點遠受影響輕的清軍騎兵很快就安撫住戰馬,並重新集結然後追了過來,而且數量依然有至少三千之眾。

    “帶這家伙回城!”

    楊豐把洪承疇扔給陳副將說道。

    “陛下,您呢?”

    老陳問道。

    “朕和他們再玩玩!”

    楊豐冷笑著說。

    緊接著他一催戰馬向步兵方陣跑去,正以偏廂車盾牌長矛鳥銃弓箭之類組成牆壁的步兵立刻分開,將他讓了進去,外圍的陳副將把洪承疇扔給一名手下送回城,也迅速在步兵方陣後面集結自己的騎兵準備迎戰。明軍此前在戰斗中也損失近兩百人,這時候還有八百多騎兵,和他們交戰的那一千騎兵損失要大得多,只剩下了不足六百騎,這時候正沖向他們的主力與之會合,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實力對比是清軍近四千騎兵對明軍五千步兵和八百騎兵。

    明軍明顯弱得多。

    不過他們還有皇上!

    “拿朕的弓箭來!”

    步兵方陣正中,楊豐站在一輛馬車上很豪邁地說。

    一名隨行的錦衣衛趕緊把他那把巨弓奉上,實際上這名錦衣衛還背了一把備用的,這東西用次數多了弓弦也磨損,而另外兩名錦衣衛則從自己的馬上卸下了四大捆特制的箭,這種皇上專用的箭足有一米半長,前面的箭簇就跟個小孩兒拳頭一樣大,別說是棉甲和鎖子甲了,就是步兵專用的大型櫓盾都能射穿。

    “擂鼓,給朕助威!”

    楊豐對鼓手說道。

    那鼓手帶著滿臉激動,拼命揮動鼓槌,敲擊著面前那巨大的牛皮戰鼓。

    在雄壯的鼓聲中,楊豐接過錦衣衛遞過的箭,緊接著拉開了那把巨弓,穩穩地瞄準了近三百米外清軍。

    就在同時,他腳下的馬車緩慢移動起來,而明軍的整個步兵方陣,也開始緩慢地向後移動,在步兵方陣後面,老陳的騎兵也完成列陣準備護步兵兩翼向寧遠撤退,在他的後面遠處寧遠城下,天津總兵曹友義率領的一千騎兵也在列陣準備趕來增援,他手下包括了五百他自己的最精銳親兵,這時候也是他表現的機會了。

    楊豐沒有管這些,他只是在全神貫注地瞄準。

    對面清軍正在分開。

    騎兵對結陣步兵,只要後者陣型不亂他們就沒真正壓倒性優勢,那如林的長矛對騎兵也是致命的威脅,所以他們的方法就是不停在外圍射箭,直到結陣的步兵開始承受不了有些混亂了,那時候重甲騎兵硬沖,只要沖開那就是勝利了。

    但這一次,不好辦了!

    就在清軍騎兵分開的瞬間楊豐手中弓弦驟然松開,那支一米半長的巨箭在至少五六百斤的拉力驅動下,如同閃電般離弦而出,僅僅不到四秒鐘後,就準確地撞碎了近百米外一名清軍軍官身上的棉甲和鎖子甲,就像斧頭般砍斷了他的肋骨,然後穿透他的身體,用未盡的力量把他帶得向後直接跌落馬下。

    明軍中歡呼聲響起。

    就在歡呼聲中第二支巨箭飛出,第二名清軍軍官落馬,然後是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

    楊豐手中巨弓就如同一支現代的狙擊步槍般,以不足五秒的間隔,一刻不停地射出一支支恐怖的巨箭,正在準備從外圍馳射攻擊明軍步兵的清軍騎兵中,那些看似將領模樣的,幾乎同樣在一刻不停落馬,帶著那小號長矛一樣的箭桿,向清軍士兵訴說著他們的對手是如何凶殘。而明軍士兵則不斷狂熱地歡呼著,和那響徹戰場的鼓聲,共同組成了他們皇帝輝煌的背景,甚至就連清軍騎兵射來的弓箭都被無視了,甚至那些中箭的步兵,只要不是致命的,都依然在歡呼著。

    雖然楊豐其實沒有射死多少清軍,但他給明軍士氣帶來的提升卻是巨大的。

    在對皇帝陛下狂熱的崇拜中,那些步兵弓箭手和鳥銃手也在不斷向外圍的清軍騎兵傾泄子彈和利箭,他們中間同伴不斷中箭倒下的同時,清軍騎兵也不斷倒在他們的箭和子彈下。很快陳副將的騎兵也加入戰斗,而清軍後面更多騎兵也在陸續趕到,緊接著曹友義的一千騎兵也加入到了戰斗中,以楊豐和他的步兵為核心,這場戰斗的規模也越來越大,殺紅眼的士兵們瘋狂而又血腥地廝殺著,逐漸向著寧遠城下移動。

    但很快楊豐就遇上麻煩了。

    “瑪的,箭帶少了!”

    他拎著空蕩蕩的巨弓恨恨地說。

    他就帶了兩百支箭,就他那噴射一樣的速度,不用十分鐘也全射完了,甚至就連弓都換了一次,一共射死至少一百五十名清軍,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軍官,但可惜現在沒得玩了。

    “備馬,出去殺個痛快!”

    楊豐吼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3-12 12:32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三章 安排後事吧!

         


    “陛下快看!”

    還沒等楊豐上馬呢,梁誠突然指著前面驚叫道。

    楊豐急忙抬起頭。

    然後就看見首山北面,一支數千人的騎兵如同洪流般撞進了清軍的側後方,這支騎兵裝備精良,幾乎全都是棉鎖雙層甲,甚至還有局部馬甲,一些軍官更是全身昂貴的山文甲明晃晃看著相當霸氣,他們揮舞著手中各種武器,以一種絲毫不輸于八旗滿州騎兵的凶悍,瞬間就將正在源源不斷趕來的清軍攔腰撞斷。

    “瑪的,吳三桂的家奴!”

    唐鈺長出一口氣說道。

    與此同時楊豐也在這支騎兵中看到了吳三桂,老吳一身山文甲,騎著一匹白色戰馬,背後還披著騷包的紅色披風,手中拿著雁翎刀在親信護衛中一副指揮若定的姿態,看著也的確很有幾分大將風度,怪不得最後把康麻子折騰得欲xian欲死。

    他的出現事實上結束了戰斗。

    雖然即便是加上他的這三千家奴,戰場上明軍的數量也僅僅是略多于清軍,但他這三千家奴可是真正的精銳,那可以說是這時候明軍系統里面戰斗力最強悍的了,本來就已經被楊豐搞得心里發虛的清軍,突然遭遇這些知根知底的老對手,立刻就有些發慌了,而且這時候在寧遠城東碼頭上,黃蜚的五千人也已經登陸並且結陣向前……

    當然,清軍並不怕他們。

    畢竟在清軍的經驗中,再多的明軍他們也戰勝過。

    可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確沒有取勝的希望了,再向前就該進入寧遠的火炮射程了,他們可不想一邊挨紅衣大炮的炮彈,一邊還得和一群實力並不弱于自己的敵人血戰。

    負責指揮的清軍將領在五百米外,看了看楊豐所在的方向,恨恨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戰場上所有清軍騎兵如同潮水般退卻了,吳三桂當然不敢攔截,他的三千家奴裝模作樣地打了幾下,然後匆忙讓出通道來,很快整個戰場上就只剩下了漫山遍野的死尸。

    “把所有韃子無論死活腦袋都砍了,繼續往咱們城牆上掛!”

    楊豐對唐鈺說道。

    “臣尊旨!”

    後者趕緊說道。

    這都快成慣例了,那寧遠城牆上已經掛了快四千顆,再加上這些可夠擠得,不過這一招卻徹底消除了士兵對清軍的恐懼,畢竟腳下是清軍腦袋,頭頂是旗桿一樣穿著的清軍將領,他們很難再對這些韃子恐懼起來。

    緊接著步兵方陣分開,楊豐走出去,剛剛趕到的吳三桂立刻率領部下下馬。

    “臣吳三桂救駕來遲,伏請陛下降罪!”

    吳三桂說道。

    “長伯快起來,無需多禮,你我就如兄弟一般,傳旨,加封平西侯吳三桂太子太保!”

    楊豐扶起他說道。

    “臣謝主隆恩!”

    吳三桂趴地上說道。

    就在同時他眼楮瞟了一下不遠處一具清軍死尸,後者胸前插著一支大拇指粗的箭桿,一個小孩拳頭大的三稜箭頭帶著鮮血從後背穿出來,那場面看上去極其殘暴,一名錦衣衛走過去,踩著那死尸雙手一用力,將那支巨箭拔了出來遞給同伴,後者懷里已經抱著十幾支同樣的箭了。

    這時候楊豐也把他扶了起來。

    “長伯,你怎麼來了?”

    楊豐問道。

    “回陛下,臣實在擔心陛下與多爾袞的相會,在山海關始終不能心安,故此前來以備萬一,不想韃虜竟無恥至此,居然敢趁機對陛下不利。”

    吳三桂忙說道。

    “別提了,那多爾袞自恃咱們有求于他,不但要朕割黃河以北相酬,而且要朕效那宋金故事向其納貢稱臣,簡直是無禮至極,單要說這些朕也就忍了,談判無非討價還價,他們獅子大開口,咱們也不是說就真照著他們,誰曾想他居然在言語中辱及太祖,朕實在忍無可忍一時沒控制住情緒把他給劈了!”

    楊豐一臉無辜地說。

    他說的就好像真的一樣,可憐多爾袞泉下有知,這時候該仰天悲號做人不能這麼無恥了。

    “劈,劈了?”

    吳三桂茫然道。

    “對,劈了,就是把他兩條腿這樣一劈!”

    楊豐做了個劈人的動作,同時很認真地解釋。

    “噗!”

    吳三桂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朕沒想到劈人這麼簡單,那多爾袞也算身材魁梧,比朕還高一大截呢,就那麼讓朕踩著脖子和一條腿,然後這麼往上一用力就給劈開了,可惜韃子過來救他時候,朕把他死尸扔了過去,估計也得被馬踩成肉泥了,要不然把他掛城牆上也挺不錯!”

    楊豐還繼續在那里炫耀。

    吳三桂突然一愣。

    “陛下,您剛才說多爾袞比您還高?”

    他緊接著問道。

    “對,高大概這麼一塊!”

    楊豐比劃著說道。

    “不對,多爾袞和陛下身材相差無幾,甚至說不定還得略矮,而且絕對稱不上魁梧!”

    吳三桂立刻說道。

    “王承恩!”

    楊豐立刻回頭喊道。

    老王趕緊跑來。

    “你確定今天的人是多爾袞?”

    楊豐問道。

    “陛下,奴婢跟他見了兩回,肯定認不錯的。”

    老王說道。

    “你把他樣子給長伯描述一下。”

    楊豐說道。

    老王趕緊把多爾袞的模樣描述了一下。

    “第一次見時候他穿什麼顏色的盔甲?”

    吳三桂問道。

    “白的。”

    老王說。

    “有沒有瓖邊?”

    吳三桂問。

    “有,瓖紅邊。”

    老王說道。

    “王公公,那是瓖白旗,多爾袞是正白旗旗主,不會穿瓖白旗的盔甲,而且以他的攝政王身份也不會親自去抓艾度禮,從一開始那人就是騙你的,後來多爾袞干脆將錯就錯。這樣看來他們和陛下相會,從一開始也就是一個陰謀,騙陛下過去,縱然他們一千人無法抓住陛下,後面連山的一萬騎兵也能快速趕到增援,而一旦抓住陛下,那他們就能為所欲為了,只是沒想到陛下太祖庇佑神威無敵,結果反而自取其辱。”

    吳三桂說道。

    他看上去倒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那朕劈得是誰?”

    楊豐郁悶地說。

    “不是多爾袞,但也是韃子的重要大將,否則沒有這膽量臨時起意冒充多爾袞。”

    吳三桂說道。

    “這個好辦,把洪承疇叫來問一下就行。”

    楊豐突然說道。

    “洪承疇?”

    老吳愕然了一下。

    “不用驚訝,朕把洪承疇抓來了,他肯定不會也是假的,朕原本想著剮了他的,你過去跟他聊聊,要是他願意把多爾袞的陰謀都交待出來,那朕就給他一根白綾自己了斷。”

    楊豐說道。

    好吧,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劈的是誰。

    “阿濟格?”

    回到威遠門城樓上的楊豐,愕然地听著這個名字。

    “對,陛下,根據洪逆供述,從一開始就是此人,他是多爾袞一母同胞的兄長,也是韃子的武英郡王,艾度禮此前皇太極死後支持豪格繼位,和多爾袞早已經結下了深仇,上次他慘敗回錦州之後多爾袞當然不會放過殺他的機會。因為擔心他反抗,所以命令阿濟格去捉拿,沒想到艾度禮自殺而且遇上王公公,阿濟格就臨時起意冒充了多爾袞,後來多爾袞也干脆將錯就錯,由他來負責與陛下會面,此人勇冠三軍,是韃子中的猛將。他們準備的就是抓住陛下要挾我軍與其聯合,並放清軍南下入山海關,而且這一次多爾袞就在連山指揮,他們已經調集了近十萬大軍準備南下,此時正在軍隊的集結中,最多不過十天之後就能兵臨寧遠。”

    吳三桂神情凝重地說。

    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登船速幸南京!”

    馮元又趴下嚎了。

    “陛下,臣亦請陛下幸南京,臣當與寧榆兩地軍民死守此地,縱戰至一兵一卒亦不會放那韃虜入關,但陛下至尊不宜涉險。”

    吳三桂同樣跪下說道。

    然後其他所有人,包括老王都跪下了,這局沒法破,十萬清軍啊,寧榆兩地明軍加起來都還沒十萬人呢,更何況南邊還有李自成的大軍還沒北上,原本大家在這里的支撐,就是幻想著借兵成功能讓清軍來救命,可現在都把多爾袞的哥哥活劈了,那還借個屁兵,接下來肯定是多爾袞和李自成南北夾擊了,可以說是一點希望也都沒有了。

    “這是干什麼?”

    楊豐臉色一沉喝道︰“你們都想讓朕臨陣脫逃嗎?朕能一走了之,這寧榆兩地數十萬軍民能跟著一走了之嗎?難道朕走了任他們被韃子屠戮嗎?八萬韃虜又如何?朕上有太祖庇佑,下有將士用命,別說八萬,就是八十萬又何懼之有?淝水那謝玄不照樣打得苻堅慘敗嗎?難道朕還不如那謝玄?告訴你們,朕就算戰死在這里,也絕對不會拋下那跟隨朕的將士們做逃兵!

    王承恩!”

    “奴婢在!”

    老王趕緊說道。

    “擬旨,太子不能死節,且陷入賊人之手生死難料,已不配再繼承大統,今廢除其太子之位,且如今天下大亂,非賢能者無以托付天下,宗室之中唯前唐王朱聿鍵可堪大任,今赦其罪,嗣封唐王,監國南京,朕若戰死在這寧遠,且朕之子無人逃脫賊手,則以唐王繼位,長伯,你立刻返回山海關,馮卿,你和宋卿一道南下宣旨,黃卿,你以水軍戰船護送他們,再傳旨寧榆兩地軍民,”

    楊豐頓了一下說道︰“朕與他們生死與共!”
mk2258 發表於 2017-3-17 21:26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四章 皇上,你走吧!

         


    話說楊豐現在是如願以償了。

    他終于把明軍和清軍弄到勢不兩立的地步了。

    加上這一戰,整整五千顆清軍的腦袋掛寧遠城牆上了,而且更喪心病狂的是還把多爾袞親哥哥給活劈了,就雙方目前這種血海深仇,哪怕清軍主動招降,不說別人,首先寧遠的唐鈺這幫人恐怕是沒這膽量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就算多爾袞不計較,這五千多清軍的親戚朋友恐怕也不可能不計較,八旗那可是一個親戚窩子,自己一個降將,以後誰知道哪個死在寧遠的清軍親屬,背後找機會就捅自己一刀子,讓自己滿門上法場?

    吳三桂一伙倒沒事。

    可問題是楊豐和這幫不敢投降清軍的還堵在寧遠呢!

    他們在南邊怎麼辦?

    抓了皇上投降?

    和清軍前後夾擊滅了皇上?

    這,這會遺臭萬年的,尤其是皇上還對他們這麼好,又是封官又是賜爵,還許了吳三桂以後封王,他們不是那些土匪出身沒有什麼文化的,他們還得考慮一些名節問題,更重要的是這時候大明還沒到亡國時候,這時候大明還有黃河以南大半江山呢,誰知道以後會怎樣?他們很多人的家族,可還在大明統治下,比如王永吉就是高郵人,而弒君這種事情無論怎麼算都是要誅九族的,可以說絕對不能干。

    如果皇上離開了還好說!

    可問題是他還要和軍民們同生共死呢!

    天哪!

    你走吧!

    我們不想和你同生共死!

    這時候估計山海關上無數忠臣良將們都在心里吶喊,甚至他們也是這麼干的,從王永吉到民間士紳,緊接著無數對皇上懷著赤膽忠心的臣民,為了皇上安全就開始上奏折的上奏折,上萬民書的上萬民書,還有顫巍巍老人不辭辛苦跑寧遠伏闕,或者說趴威遠門城牆下面磕頭請皇上以社稷為重,趕緊上船南下幸南京主持大局去吧!

    我們死了就死了,這大明不能沒有皇上啊!

    或者說你不走我們沒法投降啊!

    當然,一切都是徒勞的。

    皇上實在太愛惜百姓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舍棄百姓的。

    “朕無能,使天下至此,社稷蒙塵,宗廟罹難,已愧對黎民百姓,愧對列祖列宗,若再于此韃虜壓境之時,棄臣民而逃,又有何面目見太祖于九泉之下,我大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此時唯有與百姓同生共死,縱然血灑沙場,亦無愧此生,再有以幸南京相勸者,即是陷朕于不仁不義!”

    楊豐站在威遠門城樓上慷慨激昂地喊道。

    下面跪著的一幫文武官員和士紳耆老全傻了,倒是那些士兵們被感動得不輕,有不少都眼里淚光盈盈了,畢竟這時候皇上的確可以輕松脫身了,黃蜚的數十艘大型戰船就在海上等著,無論清軍還是李自CD沒有水上攔截的能力,從這里啟程到登州不過幾天時間而已,而皇上仍舊不肯走,寧願和他們一塊留在寧遠迎擊清軍,這真是已經可以用偉大來形容了。

    “陛下!”

    王永吉跪在那里哭喊著。

    同時他給站在楊豐身旁的吳三桂等人使眼色,估計是讓吳三桂采取點非常手段,干脆把皇上強行塞黃蜚的船上,反正他們這麼做也算是出于忠心了。

    吳三桂裝什麼都沒看見。

    他倒是想,可問題是他沒這能力呀,就皇上那戰斗力,都把幾百斤重東西扔出去幾十丈,又有誰能控制住他?

    “陛下!”

    一看吳三桂沒反應,王永吉徹底絕望了,悲愴地再次趴在地上嚎了一嗓子,他知道這一次只能硬著頭皮血戰了。

    而且不僅僅是血戰寧遠,還得同時血戰山海關,因為這時候李自成的大軍已經出北京了,實際上在這之前原唐通部下一支前明軍,就在山海關西和守軍打了一仗,只是規模很小而已,但這也就意味著真正的大戰已經不遠了,也就是說接下來寧榆兩地這總計連突擊強拉的壯丁在內,一共九萬明軍需要面對兩個方向不少于三十萬敵人。

    而且包括八萬八旗精銳。

    而且李自成手中至少有六七萬同樣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王永吉趴在那里忍不住老淚縱橫,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弄不好是真要死節了,而且還不能自己跑路,那就身敗名裂了,他們這個體系的確有時候很沒下限,但同樣也有些東西是禁忌,是哪怕死也不能越過的線,而這一次他的所有路都已經被堵死,剩下的只有被皇上綁架在這台戰車上一起走向毀滅。

    他深吸一口氣。

    “臣當與聖上共存亡!”

    他一臉莊嚴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黃蜚的水兵戰船護送著宋權和馮元南下傳旨,這兩人都是世家出身,馮元的弟弟馮元飆是東林黨核心人物,前兵部尚書而且是史可法至交。宋權更不用說了,他倆一北一南都是世家外加士林名流,帶著聖旨南下有足夠能力保證南京的各部大臣接受這個結果,而崇禎的兒子都在李自成手中,他自己又準備在寧遠血戰到底了,那麼就必須從宗室之中選一個入繼。

    選隆武雖然不太合規矩,畢竟他輩分比崇禎還要高兩輩,但這時候明朝宗室之中也就只有他還勉強能符合楊豐的要求了。

    至于那些大臣……

    他們不在乎誰是皇上,只要朝政還是他們控制,誰是皇上對他們來說都一樣,有楊豐的聖旨再加宋權和馮元的人脈,估計把隆武推上監國的位置問題不會太大,至于剩下的,那就看隆武自己的本事了。反正楊豐是準備好了,他就算在寧遠山海關最終失敗跑路,也不會去南京跟那些混蛋糾纏,他自己單獨跑去拉一支武裝單干多舒心,哪還需要像現在這樣跟一幫忠臣良將們耍心計玩陰謀,坑蒙拐騙著才把他們推進火坑里!

    看著馮元等人乘坐的戰船消失在渤海的浪濤中,楊豐也是微微嘆了口氣。

    “王卿,朕是否該跟那闖逆聯系一下?”

    緊接著他說道。

    正戀戀不舍地看著那隊戰船的王永吉一愣,隨即清醒過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楊豐,然後低聲說道︰“陛下聖明,此時的確不妨跟他們虛與委蛇一下。”

    “此事交給你了!”

    楊豐說道。

    “臣尊旨!”

    王永吉說道。

    如果接下來和清軍大舉開戰,那麼他們和李自成之間的關系就很微妙了,山海關這塊地方在明軍手中,對李自成來說不過是一個小麻煩而已,但在清軍手中就是真要命了,他不可能為多爾袞做嫁衣,倒是看著楊豐和多爾袞兩敗俱傷對他才是開心的,那時候他說不定還能一起干掉這兩個都得算敵人的家伙。

    當然也沒這麼簡單。

    因為李自成還有一個選項就是他自己控制在手,也就是說清軍攻寧遠同時,他以最快速度奪取山海關,然後在山海關上再舒舒服服看熱鬧,但他絕對不會蠢到和清軍一起進攻寧遠,這一點可以說是絕對,也就是說雙方還是得打,而且得狠狠打一場真正血戰,說不定李自成會把他能調動的兵力全壓上。

    但是……

    不會持久。

    李自成不會傻到和明軍在山海關死磕下去,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有多少地盤等著去接收有多少土豪等著去搜刮,怎麼可能在得不到一兩銀子的山海關死磕,他願意他手下那些將領和士兵還不干呢!所以他的進攻的確會很猛烈,但恐怕也就是一波攻勢,一旦在山海關下損失太大他會迅速縮回去,然後著看多爾袞和楊豐死磕。

    不過無論怎麼樣,打是必須得打的,一切的前提都是必須得打出一場讓敵人畏懼的血戰。

    “陛下,不僅僅是闖逆,韃子那里也是一個道理。”

    王永吉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卿言之有理!”

    楊豐笑著說。

    的確,多爾袞也是同理。

    這個局里他和李自成的處境是一樣的。

    如果多爾袞在寧遠城下損失慘重,甚至死傷超過了他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多爾袞也不會跟他死磕下去,畢竟楊豐的後面後面還有李自成,如果多爾袞和他打得兩敗俱傷的話,那麼李自成也絕對不介意順手把多爾袞干掉。

    所以這樣看來,這山海關未必是絕境。

    雖然他要面臨兩個敵人,但只要他展現出能打斷其中任何一個腿的能力,那麼兩個敵人就都不會跟他死磕到底,他們其實都沒工夫和他玩,李自成要向南不斷地打土豪擴大地盤,楊豐雖然情況特殊,但要說他能反攻北京那就是笑話了,他要有那本事也就不至于被趕出北京了。而多爾袞要南下趁機搶江山,他要不是擋在人家路上,誰有功夫和他在這里耗下去,可這南下也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只是這條最近而已,而他的實力也不足以威脅到任何人的安全,清軍就算不管他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還能打過錦州打到沈陽是怎麼著?

    “這好像也不是一局死棋呀!”

    楊豐笑了笑說。

    “陛下聖明,不過這打還是要打的。”

    王永吉也陪著笑臉說。

    “朕守寧遠,卿等守山海關,咱們君臣同心共渡難關。”

    楊豐說道。

    “然後從南方海運調兵,南北夾擊奪回北京!”

    王永吉說道。

    “卿等同上雲台閣!”

    楊豐說道。

    然後君臣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mk2258 發表於 2017-3-17 21:26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五章 先來一發

         


    上雲台閣什麼的,倒還是比較飄渺的,但寧榆兩地這些官員將領也的確有了點精神支柱。

    人嘛,就怕精神垮了。

    沒個精神支柱是肯定不行的。

    實際上算算,這時候比最初時候情況已經好多了,那時候一片混亂人心惶惶,現在糧食暫時不用考慮,和南方的聯系建立了起來,皇上還打了一連串勝仗,連最可怕的滿州鐵騎,都被皇上打得腦袋掛滿城牆,太祖還從天上賜下了糧食和神藥……

    尤其是後一種。

    這個對軍心影響巨大,以前哪怕受輕傷,也是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要送命的,如果做個手術截個肢,那基本上不說判死刑也差不多了,要知道哪怕到了十九世紀普法戰爭時候,一萬三千截肢的法國傷員,最後結果也是死了一萬的,但自從有了太祖的神藥之後,傷兵死亡率直線下降,最可怕的敗血基本消滅,過去十個傷兵能活下五個算好的,現在十個里面最多也就死兩三個。

    可別小看這個。

    這個比例的改變,讓士兵對戰斗的畏懼降到了最低,對于一支封建時代軍隊來說,士兵敢戰幾乎就可以和勝利畫等號了。

    在這樣的時代,不要以為真有什麼所向無敵的精銳,這其實就是一個比爛的時代,讓志願軍換上大刀長矛一樣碾八旗,單純從士兵本身來講沒有誰對誰有壓倒性優勢,若論身體素質,那明軍和清軍的差距,能有志願軍和美軍的差距大?八旗確實強,但也沒強到都拼命時候,一個八旗打幾個明軍的地步,實際上真拼命了兩個明軍干掉一個八旗毫無壓力,冷兵器時代,拼得就是士兵的勇氣和意志。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岳家軍,也並不比其他宋軍更強多少,都是重步兵,都是一樣的訓練一樣的人種,但岳家軍強的就是一個意志,這年頭扯什麼都是虛的。

    勇氣最重要。

    而現在的明軍,至少寧遠這一萬人,真得已經不缺勇氣和意志了,這一點就連那些官員士紳也清楚。

    也就是說寧遠能撐住。

    要知道即便之前,清軍也從來沒有攻陷寧遠過,更別說現在這種情況了。

    至于山海關……

    想想倒霉的魏首輔。

    那就是撐不住也得撐啊!

    總之在確信無法把皇上哄走之後,整個行在的文臣武將在對李自成的恐懼,對皇上的那點信賴,對雲台閣的那點期待,對南方援軍的那點幻想,種種切實際或不切實際的支撐下,倒是也豁出去了,反正賭一把再說,所有文武官員全部橫下心來,全力以赴準備接下來的大戰。

    當然,他們也沒有什麼時間了!

    四月二十日。

    清軍主力到達寧遠。

    “這是第幾批了!”

    威遠門上,楊豐翹著二郎腿看著遠處走來的清軍說道。

    “啟奏陛下,這已經是第十二批了,加上這一批,韃子到的已經超過三萬了。”

    王承恩說道。

    “哼!”

    楊豐很隨意地哼了一聲,然後拿起面前桌上的小刀,在一個大銅盆里插了塊生肉,放在嘴里血淋淋地嚼著。

    如今大戰在即,他的營養可是不能缺了,這是昨天他跑出去在附近獵的一頭老虎,可憐這頭東北虎在山林里那也算是稱王稱霸,結果被他硬生生一拳頭打得直接七竅流血而亡,然後一身虎肉成了他進補的好東西,至于說生吃的問題,這個,傳說中那些猛人不是都好這一口嘛!反正周圍士兵看著他桌子上那顆死不瞑目的老虎頭,再看看他面前一盆子生老虎肉,那就跟看偶像的腦殘粉一樣。

    話說這叫氣勢!

    這年頭吃得多那叫氣吞山河!

    不像擱後世只能叫飯桶!

    “那叫什麼!”

    楊豐指著清軍中一個高大的木頭架子說道。

    “啟奏陛下,那是雲梯,他們扛著的那是飛梯,前者是可以折疊豎起來,直接搭在城牆上讓人爬的,車上還可以站人,從護板後面向城牆射擊,這一次韃子是準備充足了,不想上次一樣草率而來。”

    黎玉田說道。

    “那個呢!”

    楊豐又指著另一個說道。

    “那是沖車,撞城門用的,不停撞的話,也能將城牆撞塌,不過有了大炮之後,這東西就很少用了,韃子怕是也擔心陛下神炮毀掉他們的大炮,所以干脆帶這個來。”

    黎玉田說道。

    “怎麼沒投石機?”

    楊豐緊接著說道。

    “陛下說笑了,有紅衣大炮誰還用那個,再說那東西也就才打不到一里路,而且極其笨重,等把它推到戰場,都夠紅衣大炮把它轟碎好幾回了,自從有這大炮之後,過去古書上那些攻城武器基本上都不用了,哪怕就是呂公車之類東西,也不可能在紅衣大炮轟擊下推到城牆邊啊。”

    黎玉田說道。

    “一堆垃圾!”

    楊豐鄙夷地說。

    當然,他也只能這麼說了,無論清軍的攻城武器是否垃圾,寧遠周圍已經到達的那三萬大軍可是實實在在的,光看半空那一片仿佛無邊無際的旗幟,就帶著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這次清軍因為有足夠的兵力,所以也沒跟他玩什麼花哨的,直接堵了北和東兩面,三萬大軍帶著包括四十門紅衣大炮在內大量攻城武器,在寧遠一公里外列陣,至于南和西兩個方向都有寧遠河阻隔,河岸到城牆之間距離太短,沒法在這兩個方向列陣。

    其中正對威遠門的是主要攻擊面,春和門方向也有一條小河的阻擋,雖然並不妨礙進攻,但大型的攻城器械很難行動,只有威遠門方向是最便于進攻的。

    “那是多爾袞?”

    楊豐看著首山方向說道。

    在首山的一處山坡上,可以看到一面醒目的黃色曲柄蓋,很顯然這就是多爾袞了,雖然他不是皇帝,但好像出征時候他那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佷子的,通常都會賜給他天子儀仗。

    “陛下,請恕臣眼力不濟!”

    黎玉田說道。

    好吧,那里距離三公里呢,他在這兒哪能看看。

    “走,跟他打個招呼!”

    楊豐興致勃勃地說道。

    緊接著他站起身,上馬以最快速度直奔城東北角。

    那里有一座類似稜堡的碉樓,上面有四門紅衣大炮,現在寧遠城里連繳獲的,再加上從黃蜚戰船上拆下來的總計三十二門大炮,其中算紅衣大炮的二十四門,剩下八門都相對小一些,除此之外還有三十門弗朗機炮,而且炮彈和火藥都很充足,這多虧了黃蜚的那些戰船,他把艦炮全拆了留下,所以從大炮這方面算寧遠也是相當強悍的。

    “陛下,紅衣大炮夠不到那里!”

    黎玉田氣喘吁吁地跟過去然後拿著一個不知道借誰的黃銅望遠鏡,看著至少五里外的那面黃曲柄蓋說道。

    “夠是能夠到。”

    旁邊一個都司說道︰“但得陛下神炮親自瞄準才行。”

    “朕的神炮沒問題,可架不住這東西誤差太大呀!”

    楊豐趴在一門大炮上說道。

    “這樣的距離,命中概率不會超過十分之一,這種老式滑膛炮的炮彈和炮管內壁間隙太大,而且內壁不夠光滑,炮彈本身鑄造的也不夠標準,在五百米內可以保證精度,再遠就已經不是瞄準可以解決的了,最大發射角的確可以打到兩千六百米,但炮彈會落到哪兒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腦子里小倩說道。

    “那就集中大炮。”

    楊豐說道。

    除了這里的四門,在威遠門上還有六門,春和門上還有四門,這些大炮都有著可以機動的炮架,很快接到他命令後,這十門大炮全調了過來,連同原有的一共十四門大炮,全部指向了首山方向。然後楊豐開始趴在大炮上仔細瞄準,在他指揮下那些士兵迅速調整角度和仰角,順便楊豐也教他們這種現代的火炮瞄準辦法,當然,基本上就是雞同鴨講了,這些士兵連字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懂拋物線計算。

    倒是黎玉田拿個小石頭在他後面劃來劃去狀如科學家。

    十四門紅衣大炮的瞄準很快完成,所有炮口的圓心都精確地對準了多爾袞的黃曲柄蓋,至于那里是不是多爾袞……

    楊豐的視力還沒那麼強。

    他能看到的,只是那里聚集了不少清軍官,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白色盔甲,哪怕不是多爾袞本人,那里也是戰場上清軍最高指揮部,他們的旌 就在那里,正在不斷有令旗揮動,寧遠各面的三萬清軍,都在根據這些令旗傳遞出的命令列陣,而這面旌 和下面的黃曲柄蓋也是戰場上所有清軍精神支柱,哪怕打不到多爾袞,打掉這東西,對于清軍士氣也是嚴重打擊。

    “準備!”

    楊豐吼道。

    所有炮手全部拿起點火桿,將燃燒的火繩對準點火孔。

    楊豐站在十四門大炮後面,凝視著遠處的旌 和下面的黃曲柄蓋,緊接著一揮手吼道︰“開火!”

    十四根點火桿上燃燒的火繩,幾乎同時杵進十四個點火孔,驟然間十四門大炮帶著點火孔噴出的硝煙,就像十四頭怪獸般在驚天動地的巨響中,凶猛地向後倒退,與此同時熾烈的火焰從炮口噴射而出,十四枚炮彈帶著破空的呼嘯直撲目標。
mk2258 發表於 2017-3-17 21:27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六章 該來的都來了

         


    首山。

    清軍中軍。

    “攝政王,下旨吧!”

    一個身穿正白旗盔甲的中年將領,向黃曲柄蓋下的多爾袞行禮說道︰“兄弟們都等不及了,別管那狗皇帝是什麼妖孽附體,咱們八旗健兒照樣剝了他的皮祭奠英王!”

    “對,剝了他的皮祭奠阿渾!”

    另一個身穿瓖白旗盔甲的年輕將領說道。

    “都閉嘴!”

    多爾袞不耐煩地說道。

    他當然也想現在就打開寧遠剝了楊豐的皮,說到底阿濟格也是他親哥哥,更何況算起來阿濟格也是替他死的,但他可不是頭腦發熱的多鐸和純粹裝模作樣的沈志祥,那楊豐的悍勇他可是見識過,而且寧遠的防御是多麼強他也同樣清楚,這一仗絕對不會輕松,他得準備好付出巨大的傷亡,但是……

    這傷亡不能由兩白旗承受。

    至少不能由兩白旗單獨承受。

    雖然他帶了整整八萬大軍南下攻寧遠,但實際上現在到達的只有作為前鋒的兩白旗。

    這是他的嫡系。

    一旦傷亡太大,那他以後就麻煩了,剩下那些旗主可都不是什麼善茬,豪格可還在後面,上三旗差點和他火並的事情可是剛剛過去沒一年,真要是兩白旗損失慘重,那麼他的攝政王位置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因為那狗皇帝陰險地送了兩份信,而且那艾度禮臨死前擺了他一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另外一份被直接送到了濟爾哈朗手中,並且在朝堂上當著所有大臣宣讀了,所以八旗的其他幾個旗主都認為崇禎是真心求救,畢竟這才是最合理的情況。而他借相會扣押崇禎逼迫明軍投降的企圖並不是公開的,而是他私下設計的,當然,濟爾哈朗等人肯定都心知肚明,但卻只是默許,反正這樣的結果更好。而阿濟格被楊豐撕了之後,那些跟他不和的旗主卻利用這一點在私下散播,是因為阿濟格魯莽無禮才導致雙方關系破裂,原本他們可以通過談判,獲得合法入關資格,現在卻必須讓各旗的士兵去拼命了,隱然將責任推給了已經死去的阿濟格。

    這種情況下他更得小心。

    “阿渾,你還等什麼!”

    多鐸並沒有這種政治頭腦,被阿濟格之死沖昏頭的他,沒有注意到多爾袞的語氣,反而再次急不可耐地說道。

    “我讓你閉……”

    多爾袞沒吼完,突然間愣了一下。

    “炮彈!”

    沈志祥驟然尖叫一聲。

    他就像被抽了鞭子的狗一樣,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爆發力縱身撲向旁邊土坑,但就在他跳起瞬間,怪異的呼嘯聲掠過,緊接著大清續順公的腦袋就像被鐵錘砸中的西瓜般炸開了,與此同時一枚帶著腦漿和鮮血的炮彈,正砸在一棵樹干上。

    話說他的運氣也算背到極點了。

    多爾袞的速度同樣極快,就在呼嘯聲響起瞬間,推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多鐸一頭撲倒。

    一枚炮彈幾乎擦著他的腦袋掠過,重重地砸在旁邊一塊岩石上,在崩起無數碎石同時,生鐵澆築的炮彈變成碎塊,其中一塊如有神助般正好撞在那張黃曲柄蓋的木柄上,瞬間將其打斷,黃綢緞的傘蓋墜落在地。同樣墜落的還有那面代表最高指揮權的旌 ,這面大旗被一枚打高了的炮彈正好擊中,因為炮彈末端動能不足再加上這旗子材質厚,結果沒有擊穿,反而被它擋住了。

    當然,擋住的只是炮彈。

    那十幾斤重炮彈高空墜落的動能是擋不住的,它直接被帶倒了。

    “攝政王!”

    緊接著一連串驚叫響起。

    周圍侍衛們迅速涌上前救他們的攝政王,多爾袞卻憤怒地推開兩名侍衛然後自己站起身,他看了看倒下的旌 和黃曲柄蓋,還有旁邊沒了腦袋,正從脖子里往外躥血的沈志祥,深吸一口氣奪過一名侍衛手中望遠鏡,然後拉開鏡頭向城牆上望去,他的鏡頭里面迅速出現了一個可以說刻骨銘心的身影,而後者此時正在無數明軍的叩拜中,他仿佛能看到這個妖孽臉上的笑容。

    多爾袞再次深吸一口氣。

    “傳旨,中軍後退一里,命令各軍……”

    他咬了一下牙。

    “命令各軍後退一里,等待後續各部。”

    緊接著他又說道。

    “瑪的,真沒勁!”

    城牆上的楊豐,看著後移的各部清軍,頗有些無語地說道。

    “陛下天威,韃子也是害怕!”

    黎玉田笑著說。

    “哈,哈,還是你會說話!”

    楊豐頗為受用地說。

    就在這時候,上次見過面的胡守亮,氣喘吁吁地順著城牆內的坡道跑上來,梁誠剛要上前阻攔就被楊豐叫住了,緊接著胡守亮被帶到他面前,然後跪倒在地說道︰“臣山海關副將胡守亮叩見陛下,臣內閣首輔王永吉,臣五軍都督府大都督吳三桂奏稟,闖逆于四月十九日率領逆軍二十萬兵犯山海關。”

    “好啊,該來的都來了!”

    楊豐冷笑著說︰“二十萬,這二十萬逆軍里面,究竟有多少是之前朕的好臣子?”

    “呃,陛下,據臣所知,至少得三分之二,而且逆臣白廣恩率領一支逆軍越過九門口,從山海關後方向關城進攻,臣也是不得不在老龍頭登船,走海路繞過賊軍才得以至此。”

    胡守亮說道。

    “白廣恩!”

    楊豐冷笑一聲。

    這樣他和山海關之間的陸地聯系實際上是被切斷,恐怕很快海上聯系也會被切斷,多爾袞的兵太多,可以輕松包圍整個寧遠城,不僅僅是圍城,他還必須防備多爾袞以部分兵力圍城,然後再出一部分人南下。上次濟爾哈朗就是那麼干的,雖然還有寧遠河阻隔,但寧遠河也不是什麼長江黃河,無非就是條小河,修個浮橋又不是什麼大工程,所以說接下來真得會很麻煩。

    然而這種事情多想沒用,反正就是听天由命了。

    “回去告訴長伯,如今唯有血戰,讓他放心守山海關,朕就算再次殺出這寧遠,也不會放一個韃子到他背後!”

    緊接著他說道。

    “臣尊旨!”

    胡守亮忙說道。

    這時候也的確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其實還有很多細節沒說,李自成這一次和原本歷史上一樣,是帶著吳襄來的,但吳三桂也和原本歷史上一樣拿箭射他爹了,可以說正式表明立場。還有李自成同樣帶了崇禎的幾個兒子過來,但被王永吉當場宣讀了廢太子的聖旨,可以說無論山海關的文臣還是武將,都已經確定要死守山海關了,剩下的也就唯有血戰了。

    “不知道此時南京怎麼樣了!”

    黎玉田看著南方幽幽地說道。

    南京。

    魏國公府。

    “福王,兄終弟及,于禮最合,若聖上及諸王罹難,則應由福王繼承大統,我等願誓死追隨福王剿平賊寇中興大明!”

    一個官員慷慨激昂地喊道。

    最近民間消息很亂,有說皇上逃出北京正在乘船南下的,有說皇上已經罹難的,居然還有人說皇上太祖附體殺出北京,已經去山海關和平西伯吳三桂大軍會和的,甚至還說聖上大軍已經奪回寧遠殺得韃子潰不成軍的,當然,這種說法就實在有點過于搞笑了,皇上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連北京都丟了。

    官方的消息同樣很亂。

    命天下兵勤王的詔書,是北京發出的最後一道命令,之後四月初的時候,淮安巡撫路振飛就向南京報告了北京淪陷消息,而史可法率軍渡江,在浦口得到民間傳聞,皇上已經逃出北京正在南下途中,甚至太子也逃出,但緊接著皇上罹難太子被俘的消息也傳來,隨後原大學士魏逈y擁僥暇  菟堤 蛹爸鍆醵家丫 淙胊羰鄭 噬先聰侶洳幻鰨 還瞧浦 彼 慫禱噬先ッ荷繳系趿耍 罄從痔禱噬咸 娓教逕背霰本├耍 苤 膊荒莧範 br />
    于是南京就亂套了。

    雖然消息亂七八糟,但基本可以說皇上凶多吉少了,太子及諸王被俘是確定了,那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新皇上定下來,這些天留守大臣們天天在理論上的南京最高長官,魏國公徐弘基家為這個問題吵翻天。

    擺在他們面前的,首選是福王。

    他是崇禎堂弟,崇禎三個兒子都落入李自成之手,那他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東林黨們不干,當年是他們阻撓老福王被立為太子的,小福王繼位那還能有他們的好果子?

    而他們的目標是……

    “此時國難當頭,非賢能之君無以挽救大明,福王素來名聲惡劣,何能當此大任,潞王有賢德之名,非潞王無以挽救大明,我等願奉潞王以主天下。”

    另一個官員義正言辭地說。

    “潞王乃神宗同輩,再怎麼選也輪不到潞王,就算福王不行還有桂王和惠王。”

    又一個官員站起來說。

    “桂王和惠王在廣西,往來之際至少數月,潞王目前就在淮安,國不可一日無君,諸君何故舍近求遠。”

    一個官員說。

    “難道福王不在淮安?”

    另一個官員說。

    “聖旨到,太傅,太子太保,守備南京兼領中軍都督府,魏國公徐弘基接旨。”

    突然間外面傳來大喊。

    包括坐在那里扮牌位的徐弘基在內,一下子滿屋子官員全傻了。

    (合同已經發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3-17 21:27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七章 皇上可是個香餑餑

         


    “這,這是真的?”

    徐弘基恍惚地看著擺在面前的血書喃喃說道。

    他是徐達之後,世襲的魏國公,理論上這時候的南京最高級別官員,頭上不但頂著太傅這個最頂級頭餃,還有太子太保這個三師之一,當然,這都沒什麼卵用,因為這些都是虛的,還不如六部隨便一個尚書。另外他還兼著南京守備,南京五軍都督府中的中軍大都督,理論上南京最高軍事長官,北京淪陷後也成了大明軍隊的最高統帥,然而這他瑪也是沒什麼卵用的,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不發話他一個兵都調不動。

    他現在問的就是史可法。

    “魏公,下官也不知道。”

    史可法看著那名被帶下去休息的錦衣衛,很坦誠地說道。

    他和徐弘基,還有南京守備太監韓贊周,構成了目前大明在南京的三巨頭,分別代表著文官,武官,內官三個體系。

    這個自稱錦衣衛的人,帶著這份血書突然在大街上攔下了他的轎子,然後自稱和皇上一起殺出的北京城,又奉皇上旨意攜帶聖旨南下宣旨,他身上帶著的這份血書上的確有皇上私章,這個章史可法可以確認,沒有玉璽這個不奇怪,用手指蘸馬血寫的血書也沒有字跡可言,這個同樣也是合理的,可就是這個人說的那些事情……

    “簡直荒謬!”

    一個大臣說道。

    “劉大人,難道你覺得太祖在天之靈于此社稷危難之際顯靈拯救大明是荒謬?”

    徐弘基沉下臉說道。

    “呃!”

    那劉大人閉嘴了。

    是呀,誰敢說?太祖靈魂上天成為神仙,這是皇家神聖性的基礎,既然他是神仙,當然有可能在子孫遇難時候,直接顯靈來救援,哪怕這種事情再荒謬可笑大家也都不能說的。

    “可我們不能僅憑一個自稱錦衣衛的人,和這樣一份他自稱為聖旨的血書,還有一個只要見過的人都能偽造的私章,就確定聖上已經前往山海關啊?這是關乎社稷的大事,我們豈能如此草率就下結論?”

    他緊接著說道。

    “那若是偽造,其用意何為?”

    另一個大臣說道。

    是呀,偽造這東西有什麼用呀?

    “漕運總督,淮揚巡撫,右僉都御史路大人到!”

    就在這時候,外面徐府家人喊道。

    “聖旨到,太傅,太子太保,守備南京兼領中軍都督魏國公徐弘基,南京吏部尚書張慎言,戶部尚書高宏圖,禮部尚書王鐸,兵部尚書史可法接旨!”

    捧著一卷黃綢的路振飛急匆匆走進來,展開手中的黃綢大聲說道。

    一屋子人全懵逼了。

    “諸位大人,是真的,聖上安然無恙,此時已經在山海關與平西伯吳三桂的大軍會和,薊遼總督王永吉,順天巡撫宋權,遼東巡撫黎玉田等人皆在行在,這是從山海關發出的,附帶以上眾人及平西伯印信,而且北方剛剛傳來的消息已經證實,陛下的大軍已經退守山海關,且采納王永吉等人建議,向滿州借兵剿寇,陛下正在山海關等著咱們的援軍。”

    路振飛笑著說。

    “皇上洪福齊天,我大明中興有望了!”

    史可法第一個跪倒高喊。

    然後徐弘基等人全跪下激動地高喊起來,至于什麼福王潞王之類,都先一邊待著去吧,既然皇上還在,那也就沒這些人什麼事了,不論他們是否喜歡崇禎,這種時候都是真心高興,畢竟他們也知道,如果崇禎死在北京那接下來會很麻煩,而如今的大明真經不起折騰,西邊有張獻忠北邊有李自成,這哪一個都是會要他們家財的虎豹豺狼,只有大明皇上才是士紳的貼心人。

    然後就是宣讀聖旨了。

    這份聖旨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通知南京官員,皇帝陛下已經于山海關設立非常內閣,但鑒于兩地隔絕,內閣已經無法正常行使職權,黃河以南尚且在朝廷掌握之中的軍政事務,由南京的各級機構管理,以南京五軍都督府和南京兵部總轄黃河以南的軍務,在防御闖逆南侵的同時以最快速度調兵,通過海運增援山海關。

    楊豐沒興趣管南京這些人。

    明朝的制度很完善,南京這些家伙都知道自己該干什麼,原本歷史上崇禎死後,至少在政府運行方面,南方還是沒有出現什麼混亂的,既然這樣還是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至于他要的其實就是援軍和糧餉,剩下南方這些家伙死活關他屁事,他不怕李自成南下,把南方那些士紳全打了土豪,或者南方士紳全做牆頭草在李自成大軍威脅下投降,然後他反攻時候借口這些家伙附逆,也和李自成一樣快快樂樂打土豪。

    好吧,這就是他的計劃。

    這也是他始終賴在山海關不走的一個原因,大明需要一場大規模的淨化,他保住了大明的江山又能怎樣?不把大明腐爛的根子拔去照樣早晚還是會完蛋的,想要真正讓這個國家走上富強,那麼就必須先來一場淨化。但這種淨化不能由他來干,那會把自己變成隋煬帝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驅使著流寇去干,讓李自成去摧毀士紳階層,然後他再頂著士紳代言人的旗號,去把李自成摧毀,這樣剩下一張白紙他就好作畫了。

    當然,這是戰略,但實際具體操做就得看具體情況了。

    “鐵山誤國!”

    听完聖旨後,史可法毫不猶豫地說道。

    “聖上至尊,豈能置于山海關險地,他那里有水師戰船,為何不送聖上南下?借兵之事他和吳三桂等人就能處置,豈有讓聖上受辱于韃虜之理,萬一那韃虜狼子野心,聖上在山海關豈不是危險?立刻調齊水軍,北上迎乘輿南巡!”

    緊接著他說道。

    好吧,楊豐最期待的事情就這樣輕松解決了。

    “對,這鐵山也是糊涂,豈有讓聖上以至尊,去向那韃虜乞師的道理,他們為一己之私置聖上與險地,豈是臣子之道!”

    禮部尚書王鐸說道。

    可憐王尚書哪里知道,這時候王永吉正巴不得皇上走呢,可皇上就是不肯走,他那里也沒辦法呀!當然,這種時候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調兵北上迎接聖駕,好在這真的只是小事而已,南京及江浙一帶有的是戰船,雖說這時候已經不是鄭和下西洋時候了,但湊幾千艘戰船還是沒什麼問題,剩下就是水軍了,這個同樣也是小事而已,雖然江北那些兵頭們已經開始有軍閥化跡象,但江南各地的明軍還是听話的,也就是兵部的一道命令而已。

    于是剩下就簡單了。

    這些家伙立刻散伙,史可法發出調兵令,徐弘基吹哨子,高弘圖準備糧餉,其他人也各司其職,並且行文各地官員,讓他們知道皇上脫險的消息,當然還有就是以後以南京六部發出的命令為準,至于楊豐血書里說的招降張獻忠……

    那個,那個我們沒看見。

    再說這時候人家張獻忠也不可能接受招安,人家都快打下整個四川了,也就還剩下秦良玉在苦苦支撐,話說就目前這情況他不來奪江南就燒高香了,還去招降他那不是自取其辱嘛!總之這件事就當不存在,話說哪怕崇禎自己來下旨,內閣也是應該封還的。

    就這樣大明統治的中樞正式由北京移交到南京。

    實際上這時候江南這邊也很危險了,李自成的大軍已經開始向淮河以北進攻了,這時候包括山東大部分也都落入其掌握,而之前他已經佔領河南,這樣接下來的第一線就到了徐泗和淮河這條線上,但這條線上全是一幫之前就被李自成暴打的殘兵敗將,一旦這些人守不住……

    這幾乎就是肯定的。

    那麼李自成就該兵臨長江叩關南京了。

    而這時候之李自成的大軍之所以還沒南下,恐怕也就是被山海關的大軍給拖住了,可以說皇上此舉,是在以身為餌吸引李自成的大軍,給江南的士紳布置防御爭取時間。山海關撐得越久江南就越安全,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江南的官員還是士紳都明白,所以必須全力以赴增援山海關,如果山海關的皇上那里不是區區五萬大軍而是五十萬,那麼江南的士紳完全可以高枕無憂。

    當然,皇上還是必須弄來的。

    于是隨著南京的一道道命令發出,原本正在惶惑不安中的江南各地逐漸穩定下來,這時候李自成打土豪的消息,也早已經在江南士紳中傳播開,在經過了數千里的演繹之後,已經完全變成了人神共憤的bao行。這就像是鞭子一樣驅動著江南士紳,他們更加無比堅定地擁護朝廷,接到兵部調令的各地水軍在背後士紳們鼓勵下,立刻駕駛著戰船向長江口集結,一支龐大的艦隊逐漸形成。然後禮部尚書王鐸,誠意伯劉孔昭,另外還有原本駐扎鳳陽的守備太監盧九德三個人,肩負著江南人民,或者說江南士紳的囑托,一起登上戰船北上迎接聖駕。

    或者說搶皇上。

    皇上可是個香餑餑,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道理,這些飽學宿儒們都很清楚,天子在手就是話語權啊,可是不能落在吳三桂這種軍閥手里。

    至于盧九德是楊豐在聖旨里召見的。

    這個人是原本歷史上擁立福王的主要推手,黃得功等人一直是受他的節制,而在明朝的這些太監里面他也算是有才能的。

    更重要的是……

    太監才是楊豐的貼心人啊!
mk2258 發表於 2017-3-17 21:28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八章 多爾袞,過來受死吧!

         


    “開火!”

    威遠門上楊豐一聲吼,剎那間天崩地裂。

    在他前方十門大炮凶猛地後退,十枚十幾重的炮彈在膛口噴射的火焰中,帶著刺耳的呼嘯高速射出,眨眼間三里外的一群清軍就四分五裂,變成殘肢斷臂飛上天,當然同樣四分五裂的還有他們中間那門大炮……

    他們最後一門大炮。

    多爾袞帶來的四十門大炮全都廢了。

    他們根本無法和楊豐玩炮兵對射,雙方的大炮可以說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都是從歐洲人的十八磅艦炮發展起來,就算有差異也沒有質的差異,但三里外清軍的炮手無法準確擊中任何目標,他們不懂測距,他們也不懂計算彈道,他們更不懂如何計算橫風對炮彈誤差的影響,但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的對手也不懂。

    但他們對手上傳給的那台超級電腦懂。

    後者連每一門大炮炮膛和每一枚炮彈都專門生成了模型。

    不同炮彈用不同火炮打出後的散布區都精確計算出來了,然後楊豐集中十門大炮齊射以解決這個問題,最終結果就是他每一輪炮擊都能輕松摧毀一門大炮,而清軍總共帶來了四十門,對他來說無非就是四十輪齊射而已,所有清軍大炮全都在他的這種戰術下被摧毀了炮架,沒有了炮架的大炮還有什麼用?就算能夠修復也得拖回錦州的基地再說。

    “聖上威武!”

    在最後一門大炮被摧毀的瞬間,城牆上明軍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

    楊豐得意地舉起手。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間一側身,緊接著一支床弩射出的箭出現在他手中,他立刻轉過頭向遠處一架床弩後的清軍怒目而視,就在同時,同樣被激怒的明軍士兵以最快速度裝填彈藥,十門大炮緊接著向前推出。

    還沒等楊豐瞄準呢,那具床弩周圍清軍嚇得驚惶四散。

    城牆上明軍瞬間一片哄笑之聲。

    楊豐笑著把大炮對準了一台正在推向前的沖車,他才不會把炮彈浪費在床弩這種沒多大價值的目標上,那個城牆上的弗朗機就解決了。

    此時清軍盾車的牆壁後,那台用木板和牛皮蒙著的沖車緩慢向前移動著,就像游戲里的巨大怪獸。

    但可惜……

    “開火!”

    楊豐說道。

    十門大炮再次發出怒吼,十枚炮彈無一脫靶,全部正中那台沖車,木頭和牛皮在高速的炮彈面前就是垃圾,那台沖車整個被轟成了碎片,里面躲著的清軍士兵就像被踩死的蟑螂般,從粉碎的沖車上散落。

    原本就士氣不高的清軍一片黯然,但首山上的令旗還沒有改變,他們身後的戰鼓依然在不停敲響,他們只能推著一台台雲梯,抬著一架架飛梯在盾車和盾牌保護下,向著護城河緩慢前進,在他們後面是扛著木頭推著車子的炮灰,這些人的任務是填平護城河。

    沒有大炮,進攻就很麻煩了。

    他們已經不可能像過去一樣集中大炮轟塌某段城牆了。

    現在他們得用生命去撞。

    在他們後面負責壓制的弓箭手和鳥銃手不斷射擊,子彈和羽箭密集地飛向城牆,城牆上堅固的箭垛後面,明軍的弓箭手和鳥銃手也在不斷還擊,但很顯然他們要比清軍從容得多,沒有了對面大炮的威脅,那些掛滿清軍頭顱的磚砌箭垛,讓他們可以免疫絕大多數攻擊。

    而進攻的清軍可沒有什麼真正值得信賴的保護,他們倒下的尸體很快鋪滿了寧遠城外的曠野。

    楊豐依然在指揮他的大炮。

    他不停地摧毀著清軍所有的大型攻城武器,沖車,雲梯,甚至鼓舞士氣的戰鼓,所有這些高價值的目標,都在十門大炮的一輪輪齊射中化為碎片。

    他就像一張保護傘般,為寧遠城頭的明軍撐起一片足夠安全的天空,讓他們在這片天空下,不斷用自己手中武器殺戮著清軍,而在寧遠的其他方向,這一幕也在上演,多爾袞的大軍全部到齊,八萬清軍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直接從四面同時發起進攻。

    威遠門只是主攻面。

    其他春和門,永寧門甚至向南的延琿門都在遭到攻擊,他們就是要用最強大的力量,一舉攻破這座阻擋了他們二十年的城堡。

    “朕在此,多爾袞,過來受死吧!”

    楊豐站在威遠門上,拎著他那把巨弓囂張地吼道。

    “多爾袞,過來受死吧!”

    他兩旁那些明軍士兵同樣齊聲吼叫著。

    就在這海嘯般的吼聲中,楊豐縱身跳上了一輛改造出來的偏廂車,就像春秋時代的武將一樣,站在這輛馬拉的戰車上,接過身旁錦衣衛遞過的箭拉開了那張巨弓,與此同時那拉車的戰馬邁開步子緩慢向前。就在這輛戰車行駛起來的瞬間,楊豐手中弓弦松開,巨箭呼嘯而出,帶著紅色的尾羽掠過天空,轉眼間一百多米外一名正在指揮作戰的清軍將領就被釘在了地上。

    “殺韃子,朕與你們同在!”

    在馳騁起來的戰車上,楊豐用他的巨弓不斷給城外清軍軍官點名,同時不斷向他經過的明軍士兵高喊著。

    內穿三層甲外面罩著那件超大號龍袍的他就像一面旗幟般,在寧遠城牆上不斷移動著,在他的移動中那一米半長的利箭不斷射出,幾乎每一箭都射死一名清軍軍官,以至于看到他的身影移動過來,正沖鋒的清軍都下意識停下,用盾牌趕緊護住自己,軍官更是以最快速度沖進士兵最密集處。但這沒什麼用處,那原本應該是床弩上使用的弓箭,根本就不是盾牌能夠阻擋,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連人帶盾一起射穿。

    清軍士氣跌落到谷地。

    而明軍士氣幾乎爆了,在皇上的喊聲中,他們手中的箭和子彈不斷射出,而那些大炮和弗朗機同樣裝填了散彈,不停地近距離轟擊清軍步兵,城外清軍的死尸不斷堆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出現停止不前的。

    畢竟那些清軍不是機器。

    八旗是悍勇,可並不代表他們不怕死,他們沒有大炮,沒有沖車,甚至就連雲梯都快被轟沒了,他們只能使用最簡陋的武器去進攻一座他們二十年沒有攻克的城堡。而城堡上還有一個怪獸級別的猛將,還有無數士氣旺盛的士兵和他們手中大炮鳥銃,這完全就是在浪費他們的生命,在楊豐繞城的馳射中,越來越多的清軍腳步慢了下來,甚至一些將領都開始退縮。

    楊豐的巨弓可是專殺軍官。

    光上幾次戰斗,清軍牛錄級的軍官就讓他射死了整整二十一個,甲喇五個,另外還加上了伊爾德和李思忠這兩個三等梅勒章京,如果再算上雖然不是他殺死但間接被他害死的艾度禮,光將領就快湊出一個整旗了。五牛錄一個甲喇,二十一個牛錄就是四個多甲喇,而五個甲喇就是一個整旗了,正好配上艾度禮一個統領旗務的固山,再加上左右兩個梅勒章京,也就還缺四個牛錄,要不就是一個完整的旗了。

    現在清軍將領看見楊豐就心驚肉跳。

    但多爾袞還在催促進攻。

    那些清軍將領看著寧遠城上可以說耀武揚威的楊豐,再看看首山上那面代表著繼續進攻的旗幟,一個個咬著牙向前磨蹭,好在他們的數量眾多,在丟下了無數的死尸之後,主攻的威遠門正面,清軍終于到達護城河邊,然後他們向兩邊一分,後面推著車子扛著木頭的炮灰開始發瘋一樣沖向前,準備去填平那道水已經很深的護城河。

    而同時城牆上火力更密了,尤其是那些大炮和弗朗機,在這樣的距離上用散彈直接一掃一片。

    那些實際上是奴隸的炮灰們夾在城牆上的炮火,還有後面清軍的驅趕中,就像被屠宰的牲畜般一片片倒下,很多人甚至連死尸都填進了護城河,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填出通道,用死尸來填也算完成任務了。

    好在這些炮灰還是很有用的,數以千計死尸和他們攜帶的土木填進護城河,一條勉強可以通過的攻擊面終于填出來,然後那些重甲的清軍步兵毫不猶豫地冒著明軍炮火沖向城牆,在和那些炮灰一樣一片片倒下的同時,終于有飛梯搭到了城牆上,盾牌護頭手持柳葉刀的清軍士兵開始向上爬。

    城牆上的明軍毫不客氣地用石頭狼牙拍之類東西往下砸,將那些飛梯用木杠推倒,甚至往下砸石灰瓶子,更狠的是用燒開的大糞湯往下潑,而且還是加了毒藥的大糞湯。

    而清軍同樣也不斷向前,第一批死了第二批接著上,第一批飛梯倒了第二批上,在雙方的殊死搏斗中,城牆下面的死尸越堆越高,同時更多的護城河段被炮灰填平,清軍的攻擊面也越來越寬。這條恐怖死尸帶在城牆下不斷向兩邊延長,他們就像涌入決堤口的洪水般,涌入用死尸填出的通道,一刻不停地撞擊著寧遠的城牆,並且不斷地擴大著通道的寬度,在後面的士兵擁擠下,前面的清軍甚至踩著腳下越來越高的死尸,在逐漸地拉近著與城牆頂部的距離。
mk2258 發表於 2017-3-19 21:31
歷史粉碎機 第二十九章 我大清經不起禍害了!

         


    “這才是真正的血戰啊!”

    楊豐站在戰車上,看著前方清軍的突破口感慨地說道。

    那里已經完全可以說是尸山血海,城牆下堆積的死尸甚至都快接近了城牆高度的一半,就像滑坡的山體般斜向外一直延伸過護城河,那些踩著死尸依然在洶涌向前的清軍,讓他想起生化危機電影里的喪尸。而城牆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這不僅僅是清軍的血,也有城牆上明軍的血,雙方甚至已經開始了短兵相接,蒙著盾牌的清軍重步兵手中柳葉刀和城牆上明軍的長矛不斷撞擊,互相殺戮的鮮血肆意流淌。最危險處的清軍甚至已經沖上了城牆,正在和明軍凶悍地廝殺著,他們的死尸不斷跌落下城牆,而在那道用死尸填出的通道後面,無數清軍密密麻麻擁擠著向前。

    不得不說八旗的確悍勇。

    即便是如此重的傷亡,在沒有得到撤退命令的情況下,他們依然在悍不畏死地向前,也無怪乎他們橫行幾十年。

    但可惜……

    “該結束了!”

    楊豐說著突然間換上了一副猙獰的笑容,然後他縱身跳下了戰車,一伸手從城牆後面拎起一個他最愛的巨型火藥包。

    “點火!”

    皇帝陛下說道。

    一名扈從的錦衣衛立刻把火折子杵到了引信上,就在火星迸射的瞬間,他毫不猶豫地一頭趴下了,幾乎同時皇帝陛下將這個實際重量接近兩百斤的大殺器向上一甩,緊接著就如同流星錘般在自己頭頂舞動起來。

    城外那些清軍後面,一名正在指揮作戰的將領下意識地尖叫一聲,然後發瘋般掉頭撞開後面的部下向後狂奔,然後所有正在進攻的清軍全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城牆上那個穿著龍袍的殺神,當然還有他頭頂那個舞成殘影,甩出火星的巨大火藥包,于是這些原本洪水般撞擊城牆的清軍,又發瘋一樣混亂地掉頭往回逃。

    “射擊,開火,阻擋他!”

    在他們中間一個沒跑的將領拼命吼叫著,同時抬手砍翻了一名試圖逃跑的士兵。

    緊接著他身旁鳥銃手就瞄準楊豐扣動扳機,尤其是楊豐頭頂那個高速轉動的火藥包,更是首要攻擊目標,在黑火藥的硝煙中子彈呼嘯飛出,但卻像泥牛入海般消失在楊豐身上,無論是三層重甲的他還是被多層棉被棉甲生牛皮和鐵鏈捆綁的火藥,都不是這些子彈能夠攻擊到的,楊豐也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妖,妖怪啊!”

    這下子清軍更混亂了。

    尤其是再聯想他的種種恐怖傳說,那些已經對他積攢了太多恐懼的清軍在這一刻總爆發,在那倒霉的將領暴怒吼叫聲中,逃跑的清軍瞬間將其撞倒然後直接淹沒了,幾個包衣剛想上前救主子,緊接著也同樣被潰兵撞倒踩在了腳下,此時所有在楊豐前方的清軍都在不顧一切地逃離。

    但可惜已經晚了。

    就在他們亂成一團時候,楊豐大吼一聲松開了手。

    那火藥包掛著風聲飛出,瞬間就到了三十米外,恐怖的火團仿佛撕裂空間般炸開,熔岩色的怒濤狂暴地拍向下面。

    下面是無數擁擠在一起的清軍。

    早有準備的明軍,包括他們的皇帝在內,連看都沒顧上看那壯觀場面,所有人齊刷刷抱頭趴在了女牆後面,然後狂暴的氣浪伴著天崩地裂的巨響,夾著無數人體碎塊,就像颶風般從他們頭頂撞了過去,甚至連最近處一門弗朗機都差點被這恐怖的力量掀翻了,那些殘肢斷臂組成的血雨緊接著如同冰雹般砸下來,甚至就連落在城牆內的都不少。

    “太凶殘了!”

    爆炸過後楊豐頂著一頭血淋淋的碎肉爬起來,趴在女牆後面驚悚地望著城外說道。

    原本護城河對面正在涌入突破口的清軍位置,現在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了,那條用炮灰死尸填出來的通道,實際上也就不足五十米寬,因為急于突破城牆上的防御,周圍的清軍全都在洶涌著沖進這個突破口,所以那密度是相當大的,幾乎就跟糖塊上的螞蟻一樣,他這個火藥包的威力那是一點沒浪費。連城牆下正在往上沖的,再加上後面增援的,基本上以爆炸點為中心,半徑三十米內無一幸免非死即傷,估計論數量的話一千人都不只。尤其是為了能最大限度捆扎結實,他那火藥包外面是纏滿了鐵鏈子的,這些鐵鏈子基本充當了裝填鐵釘子碎玻璃的角色,十米高度空爆的結果,是讓那些炸碎的鐵塊天女散花般,最遠甚至打到了近四十米外,無數清軍正在地上掙扎著哀嚎。

    整個戰場的兩軍被他這一下子又給震懵了,爆炸範圍之外那些清軍全傻了一樣看著突然被拍沒了的突破口處。

    “再來一個!”

    驀然間楊豐大吼一聲。

    哄得一下子,所有清軍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哪怕已經開始爬城牆的,也都發瘋一樣跳下去狂奔著逃離。

    在他們身後是一片哄笑。

    楊豐是嚇他們的。

    這東西那也不是他想有就能有的,寧遠城里現在總共也就三萬來斤火藥,這還多虧黃蜚那些戰船上的都留下了,全都給他也不過能做三百多個,這東西只有特殊時候,比如說清軍密集在一起的時候才能發揮效果,否則的話炸不了幾個人。他第一次是因為炸步兵方陣,對付騎兵的步兵方陣都必須是最大限度密集,而這一次同樣是因為戰場環境讓清軍不得不最大限度密集,但炸騎兵那一次如果不算驚了清軍戰馬,實際炸死炸傷也就百十個清軍。

    而且這些火藥還得供應那些大炮和超過三千支鳥銃,實際上他還得節約使用,要知道光這些鳥銃齊射一次就得上百斤。

    他這里可沒有火藥工場。

    當然,不管如何這一輪進攻算是撐過去了,威遠門的清軍潰敗之後,其他各門的清軍也全部撤退了,他們損失同樣巨大,雖然沒挨大爆炸,但光楊豐那把巨弓就射殺數百,再加上明軍炮火轟擊,光這一輪進攻清軍損失就不下五千。這個數字已經相當恐怖了,尤其是對于一支幾乎所向無敵的軍隊來說,這樣的傷亡帶來的不僅僅是單純兵力損失,還有更重要的士氣遭到重挫,看看他們潰敗下去的那狼狽模樣就知道他們已經害怕了。

    “咱們死傷多少兄弟?”

    楊豐問唐鈺。

    “啟奏陛下,沒多少,總共才死了兩百,傷了不到三百,多虧陛下的神炮,其實韃子攻城最狠的就是那紅衣大炮,過去咱們被攻下的城池絕大多數都是被他們用大炮轟塌城牆,然後他們再從缺口沖進城,如今他們的大炮在陛下面前根本連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了,光是爬城牆強攻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唐鈺笑著說道。

    這點傷亡和清軍的傷亡比起來的確不值一提,尤其是明軍傷亡絕大多數都能治好,但清軍受傷可就等于去掉半條命了,所以雙方最終的真正死亡比還會更加擴大,這對明軍來說,簡直已經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畢竟絕大多數情況下,明軍在戰斗中傷亡都會遠遠超過清軍,哪怕是守城戰也是如此。

    “朕去看看受傷的兄弟,你繼續盯著點韃子。”

    楊豐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陛下放心,只要有陛下在這寧遠城,那韃子就是一百年也別指望打下這里。”

    唐鈺說道。

    “他們要真打一百年,朕也早就該老死了!”

    楊豐無語地說道。

    就在他走下城牆的時候,遠處首山上多爾袞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望遠鏡。

    “阿渾,咱們明天再攻一次。”

    多鐸恨恨地說。

    “蠢貨,一次就死傷數千,你還再攻一次,我八旗總共有幾個數千可供你揮霍,我大清還經得起這樣禍害嗎?”

    多爾袞罵道。

    “反正多數都是些漢軍。”

    多鐸低聲說道。

    “漢軍也是八旗,我滿人總共有多少?不靠著他們,就咱們滿人那點人口如何去奪中原的花花世界?以後記著點,他們的八旗漢軍,而不是漢軍,他們是旗人而不是漢人!”

    多爾袞罵道。

    “那,那咱們該如何?”

    多鐸弱弱地說。

    “該如何?”

    多爾袞冷笑著說︰“傳旨,各軍圍城扎營,在寧遠河上選址造浮橋,別離城太遠了,避開他們大炮的射程就行。”

    “咱們去和李自成一起攻山海關嗎?”

    多鐸問道。

    “攻下山海關歸誰?李自成會蠢到把山海關給咱們嗎?他既然不會把山海關給咱們,那咱們八旗健兒的命那麼賤嗎?”

    多爾袞說道。

    “呃?”

    多鐸茫然。

    “我看那狗皇帝能不能忍住!”

    多爾袞看著寧遠城,自顧自地冷笑著說道。

    “攝政王,範先生到了。”

    這時候一名侍衛報告。

    “你,去接!”

    多爾袞對多鐸說道。

    “為何……”

    多鐸剛說了一半,在多爾袞嚴厲的目光下閉了嘴,然後老老實實地朝遠處堆著滿臉謙恭笑容候見的範文程走去,便走還邊在嘴里叨叨著︰“不就是個女人嘛,還不依不饒的,那主子享用奴才的女人不是天經地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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