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93
Babcorn 發表於 2017-7-10 10:21
第七十一章 屍語者


    一天,僅僅一天的時間,在昨天希爾斯承認自己是凶手老管家不允許發生謀殺的時間裡,有一個人,已經設計且準備好了這一次謀殺!

    甚至,有可能對方在更早時就在準備謀殺,但他在等一具屍體的出現而已!

    無論是客廳裡的爆炸還是這具殭屍,從一開始的聲音掩蓋以及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等等,都在說明著這是一件經過精心佈局的殺局!

    脖子被掐住,蘇白已經沒辦法呼吸了,肺部在此時像是著了火一樣生疼,同時自己的意識也在不斷的虛弱下去,

    缺氧,

    當你的身體變成一具普通人的身體時,似乎只有在此時才能深切地體會到自己此時是如何的虛弱。

    純粹地拚力量,你是很難拚得過一頭殭屍,而且蘇白的菜刀甚至都不能刺入對方的身體,在所有聽眾在此時都變成一個普通人時,一頭殭屍當作謀殺的工具,簡直就是將一頭狼放入了羊群之中。

    蘇白清楚,在這裡的死亡並不是終結,否則希爾斯也不會那麼雲淡風輕了,但就這樣被對方用殭屍給殺死,然後希爾斯前腳剛走自己後腳就跟上去,估計真的會被希爾斯那賤人給笑死。

    倆高級聽眾連續出局,簡直是丟高級聽眾的臉!

    西蒙的雙眸中沒有絲毫瞳孔存在的跡象,像是被黑霧遮掩住一樣,但是蘇白清楚,殭屍是有靈的。

    殭屍,是一種從死人身上誕生出來的另外一種獨特生命,對於其他人來說,殭屍是骯髒的,殭屍是災厄的象徵,但是對於蘇白來說,殭屍卻有著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至少,擁有血族殭屍兩大血統的蘇白,哪怕現在是一個普通人,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死在一頭低級殭屍的手上。

    蘇白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西蒙黑黢黢的眼眶,同時,蘇白在心底開始默默地對對方進行呼喚…………

    普通人是普通人不假,但正如西蒙這頭殭屍的出現一個道理,這裡一個聽眾哪怕是在普通人的條件下,依舊可以淬煉出一頭殭屍出來,這意味著聽眾即使是普通人,他也只是身體和靈魂上的普通人,但在其他很多方面裡,其實還是和正常人有著很多不同之處的。

    蘇白自己是殭屍,所以他能理解殭屍,

    在這個簡單的環境裡,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個死人煉製成殭屍,所依託的,自然不可能是高端的法器和符文,應該是最為原始的方式。

    殭屍,是集天地怨氣幻化而成催生出的一種異類,但真正的本源,其實還是他這個橫死者本身。

    西蒙有恨,因為他是第一個死的,作為一名聽眾,居然被人當作第一個目標下手,而且西蒙並不知道對他下手的皮克是一位高級聽眾,也因此,西蒙在死時,是帶著極大的怨念的,這是一種對自己自尊的踐踏,因為選擇他下手,意味著凶手認為他是最軟的那個柿子。

    「西蒙,西蒙,我知道你死得很不服氣,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死得很憋屈,我知道你的憤恨…………」

    蘇白在心底慢慢地找著那個感覺,

    慢慢地去嘗試和對方去交流,

    一聲聲呼喚,似乎沒能在西蒙身上獲得絲毫的反饋,但蘇白沒有放棄,在他感覺到自己真的要被掐昏死過去之前,蘇白在心底猛地喊了一聲:

    「你既然已經死了,那麼,還甘心當作別人的工具幫別人謀取利益麼!」

    「嗡!」

    蘇白只感覺自己身上的西蒙身體忽然一顫,本來黑黢黢的眼眶裡竟然閃爍出了一抹淡綠色的光芒,同時,本來死死掐住蘇白脖子的雙手慢慢地失去了力道。

    蘇白大口地呼吸著,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深切意識到新鮮空氣所能夠帶來的美好感覺。

    西蒙眼眶中閃爍出來的淡淡綠色光芒,在蘇白看來,是西蒙自我意識的一種變相甦醒,只要是生靈,哪怕是花草樹木也都有屬於它的靈性。

    而在此時,蘇白雙手攤開,繼續抓著那個感覺,開始對西蒙進行「循循善誘」,

    蘇白不知道如何去煉製殭屍,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操控殭屍,但是他能夠有能力去和殭屍交流,就像是歷史上的公冶長能夠和鳥交流一樣,因為蘇白理解殭屍,也懂殭屍,他自己也是殭屍的一員。

    西蒙站直了身子,他的身體依舊僵硬著,眼眶內的綠色光芒忽明忽暗,這意味著他此時自我的意識正在和操控他的意識進行著交戰。

    蘇白爬起身,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臥室門跑了出去,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現在蘇白才意識到,自己之前還是有點小覷了這幫人,他們殺人的心機和謀劃在那頭殭屍出現時幾乎刷新了之前蘇白的所有預測。

    當蘇白快走到樓梯口時,居然碰到了剛剛走上樓的老管家,老管家沒和蘇白打招呼,直接從蘇白身邊經過然後進入了蘇白的屋子。

    老管家是這裡的npc,蘇白可不相信老管家是在幫自己打怪,也不會相信老管家會對自己有什麼另眼相看特意照顧自己,既然老管家去了自己的臥室,那麼很顯然是要去把那頭殭屍給解決掉的意思。

    這就意味著,在剛剛,有人死了。

    也因此,老管家為了確保在接下來的一天偵查和投票準備的時間裡其餘活著的人不會再出什麼意外,所以那頭殭屍必須要先處理掉。

    至於老管家會如何處置西蒙,蘇白沒有去理會,他走到了樓梯口,看見客廳裡此時有五個人站在那裡,還有一具焦黑的屍體被搬運出來放在了一塊白布上。

    這應該就是屍體了。

    等一下,蘇白忽然皺了皺眉,難不成剛剛的爆炸聲並不是為了遮掩殭屍破窗進入自己屋子的聲響?

    但兩種聲音為什麼會發生在一起?那頭殭屍似乎就篤定會有爆炸發生一樣,

    說是巧合,蘇白是絕對不相信的。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其實計畫了兩起同時發生的謀殺,似乎他必須要確保至少要殺掉一個人!

    這個凶手,手段的狠厲和殺機比希爾斯更甚啊。

    蘇白走下了樓梯,客廳裡的五個人分別是:陳明,露西,徐剛、戴安娜、蒙塔裡,

    之前9個人中,已經被殺和被懲戒的是西蒙跟皮克,也就是說,面前這具焦黑的屍體,應該是趙蕊的。

    「剛嚥氣的,燒傷很嚴重,爆炸發生後我們下來時她還沒死,但已經說不出話也動彈不了了,所以也沒能留下任何的信息。」戴安娜說道。

    顯然,戴安娜的意思就是趙蕊在瀕死的這段時間裡因為燒傷嚴重的原因,並沒有指認凶手,其實,可能趙蕊自己心裡也不知道凶手是誰吧,不過,按照人性的最大惡性去猜測,應該也是當時趙蕊確實動彈不了甚至已經失去意識了只剩下一點點的身體活性而已,否則一個被害死的臨死之人,完全可以隨便指認一個凶手好拉大部分人一起下水被懲罰。

    這是蘇白站在自己角度來分析的結果,蘇白有些慶幸,慶幸於在剛剛趙蕊沒死透時,其實是自己在跟趙蕊爭一條命。

    蘇白相信如果自己在剛才先被西蒙殺死,然後老管家估計馬上會出現在客廳裡手裡拿出「絕佳、上好、逆天」的療傷聖藥出來將趙蕊給保住,因為一個人死了之後的24小時裡,老管家不會允許再有一個人死亡。

    這場遊戲有著屬於它的節奏,是烹小鮮的玩法而不是大亂燉。

    「你身上有傷。」陳明在此時忽然指著蘇白說道,「難不成剛剛你遭受了襲擊?」

    顯然,陳明是清楚蘇白是最後一個趕到客廳裡來的人,在場沒有人會相信蘇白是因為睡得太死所以沒有聽清楚爆炸聲,而且蘇白身上的傷勢是那麼的明顯。

    老管家在這個時候又像是鬼魂一樣忽然出現,將一瓶藥膏遞給了蘇白。

    蘇白拿在手上聞了聞,問道:「治療屍毒的?」

    若是以往,蘇白自然不用擔心什麼屍毒不屍毒的,他自己本身就是殭屍,但現在這具身體既然被殭屍給傷了,不處理一下確實麻煩會比較大。

    「是的。」老管家回答了一聲,然後站在了一邊。

    他是縱觀全局的人,但他卻絕對不會吐露任何一個有用的字。

    「很抱歉,今晚估計大家都睡不了了,我們時間有限,剛剛老管家也說了,投票截止時間是明天的這個時候,所以,我們所有人,當然,凶手除外,必須抓緊時間來進行調查,還是按照上一次的安排…………」

    「等下…………」

    蘇白伸手打斷了戴安娜的話,眾人也將驚訝地目光投向了蘇白。

    蘇白則是轉過身看著老管家問道:

    「老管家,我想問一下,如果是自己自殺,結果我們活著的人找了另一個人替罪羊出來,這個自殺的人,在離開這個故事世界之後,算不算是贏得了這場遊戲?」

    老管家的眼睛忽然一眯,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回答是否會對遊戲的公平性產生影響,但是他清楚,他的存在一是維護遊戲進行,二是方便闡述遊戲規則,所以,蘇白的這個問題,他必須闡述和回答。

    「算。」
Babcorn 發表於 2017-7-10 10:21
第七十二章 事不過三!


    「你懷疑,趙蕊是自殺?」戴安娜對蘇白問道。

    蘇白壓了壓手,示意稍後再回答戴安娜的話,轉而帶著一種碰運氣的心態繼續問老管家道:

    「老管家,還有誰曾問過你這個問題麼?」

    老管家笑而不語,意思很簡單了,這個問題,是不可能回答你蘇白的。

    好在,蘇白本來就沒對這個問題能得到回答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將剛剛老管家給的藥瓶遞給了戴安娜,讓戴安娜幫他上藥。

    戴安娜也沒拘束,直接將藥膏倒出來開始在蘇白身上的傷口位置進行塗抹,同時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今天的調查,以趙蕊是否是自殺作為調查基準?」

    蘇白能夠理解戴安娜的擔心,因為一旦以這個為調查基準,那麼如果真兇另有其人的話,應該是很難拿發現了,這很容易導致所有人一門瞎地走到黑。

    「爆炸,是靠廚房的位置是麼?」蘇白看了看地上的痕跡以及廚房那裡被燻黑的牆壁。

    「煤氣罐爆炸,在廚房。」戴安娜說道。

    「在爆炸的同一時刻,有一頭殭屍破窗進入我的房間裡對我進行襲擊,那頭殭屍,就是西蒙。

    我不信那只是湊巧,在我看來,廚房那邊的爆炸應該是在給對我臥室的襲擊做掩護,當然,如果要盤趙蕊自殺的話,可能是她在給自己做雙保險。」

    陳明在此時開口道:「雙保險?那麼,按照你的邏輯來看的話,就是如果你被殭屍殺了,那麼她趙蕊已經被燒傷了,作為同時被襲擊的兩個人,她肯定會被排除出我們的懷疑對象之中,而假如殭屍沒殺得了你,畢竟,咳咳,你的身份我們也能猜出一些。

    假如殭屍沒能殺得了你,那麼她趙蕊就可以自殺,以一種我們想不到的方式自己殺死自己卻還是有很大可能成為最大受益者,這算是利用我們的思維盲區了吧。」

    蘇白的目光在剩下所有人的臉上掃過,肯定道:「就以趙蕊是自殺為基準進行調查取證吧,比如她最近在忙什麼,比如她的房間有什麼痕跡,比如她最近拿過什麼東西,能夠回憶出來的,能夠調查出來的,全都不要放過。

    我懷疑趙蕊可能是類似於道士的強化,道士有哪些習慣和習性,你們自己分析一下,我們必須要儘早地找到絕對可靠的證據,如果實在找不出證據的話,我們只能中途轉回來,將懷疑對象放在我們這幾個活人之間。」

    一是因為蘇白有第一輪找出希爾斯是凶手的證據,二則是因為大家已經猜出蘇白應該是高級聽眾的身份,三則是因為趙蕊死的時候蘇白正遭受來自殭屍的襲擊所以大家基本不認為蘇白是殺趙蕊的凶手,所以當蘇白說出調查主線之後,在場的人也就沒有因此反對什麼。

    露西和徐剛去二樓準備去調趙蕊的房間,陳明和戴安娜則是去了游泳池那邊,因為趙蕊在這段時間裡曾幾次去游泳池游泳,可能那裡會有什麼發現。

    蒙塔裡和蘇白則是先去之前放置西蒙屍體的地方看了看,中途問了一下老管家西蒙被處理到哪裡去沒得到老管家回答後,蘇白和蒙塔裡又走到了屋外。

    此時暴雨剛剛稍微停歇下來,似乎是在醞釀著下一次的傾瀉,外面也是泥濘一片。

    鐵鏈橋還是斷著的,也因此,趙氏山莊基本成了一個孤島,除了別墅以外,還有別墅後面的一片林子,但林子的面積也很小,四周也都是懸崖。

    「還真是桃樹啊。」蘇白看著這些樹,有些意外道,在這個地方這個氣候栽種桃樹,得付出很大的代價,當然了,這裡是廣播設計的故事世界,它要是願意,樹上長出火腿都能辦到。

    「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蒙塔裡有些疑惑道,他是清楚蘇白可能是高級聽眾的身份,哪怕沒有叫大人,但是話語中還是帶著些許的敬畏。

    「找找看,有沒有新砍伐或者是哪些樹上有創口的,在這個地方能夠找到有利於道士使用的東西可不多,但桃木可以算一樣。

    如果趙蕊真的是道士類型的強化,她應該會在這裡取一些原材料。」

    「桃木和殭屍會有關係?」蒙塔裡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他是西方人,平時經歷的故事世界也是西方文化氛圍色彩濃郁的故事世界,對中國獨有的一些強化和職業不是怎麼熟悉。

    「桃木在我國民間文化和信仰上有極其重要的位置,也被叫做「降龍木」、「鬼怖木」,是用途最為廣泛的伐邪制鬼材料。傳說夸父追日,臨死前將神木拋出化成了一片桃林。我國最早的春聯都是用桃木板做的,又稱桃符,幾千年來,桃木就有鎮災避邪之說,被稱為神木。

    算了,跟你解釋多少也說不通,等你活過這個故事世界,以後再成長一些,應該有機會碰到東方的道士的。」

    聽蘇白這麼說,蒙塔裡不由得心裡稍安,雖然蘇白沒確切的說,但似乎這意思是對方並不打算殺自己,其實這次任務的存活率還是很高的,最後應該能有3個人活下來,因為3個人的環境裡,如果再有一個人死了,如果排除自殺這個可能性,那麼哪怕是有一方是殺手,互投的話,也不會產生什麼投票效果。

    也因此,按照蒙塔裡的推測,老管家應該會在剩下3個人時,結束這個遊戲,甚至,可能會更早一些,現在加上死去的趙蕊,已經有三個人死了,活人還剩下6個,活人越少,凶手範圍也就相對越狹窄,故事性也就越差,所以蒙塔裡覺得,至多再死一個或者兩個人,這個遊戲就該差不多結束了。

    二人在林子裡找了一會兒,沒過多久,蒙塔裡那邊就喊道:「這裡有,這裡有!」

    蘇白走了過去,果然,在被蒙塔裡發現的兩棵桃樹上發現了好幾塊被削去的痕跡。

    這裡,確實有人是道士。

    蘇白伸手摸了一下這些痕跡,發現有幾天日子了,很顯然,在剛進故事世界沒幾天時,那個道士真的就已經在準備著了。

    「走吧,回去。」蘇白和蒙塔裡回到了別墅裡,而此時,另外兩批人也調查結束回來了,但他們也什麼發現都沒有。

    很顯然,似乎是有皮克的前車之鑑,這一次的凶手,應該做得更隱蔽,至少善後工作做得很好。

    六個人,分別坐在沙發上,互相交流著自己的意見。

    蘇白這個時候皺了皺眉,道:「不可能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絕對不可能,我們不是路人甲路人乙,說句不好聽的,我們互相提防著也時刻計畫著自己的謀殺,所以,不管趙蕊是不是自殺,我們這六個人,不可能一點發現都沒有。

    絕對,

    絕對有一個地方被我們忽略了!」

    「大家,再回憶一下。」陳明在此時開口道,「看看我們有沒有什麼被忽略的細節。」

    「她如果要佈置屍體,且需要做一些術法和儀式來將一具屍體變成殭屍,我覺得她需要一個很寬敞的地方。」

    戴安娜一邊說著一邊忽然抬起頭看向了上面,

    「我們似乎,從來沒有上過屋頂。」

    眾人馬上起身,來到了二樓,在二樓最裡面一個位置,有一張梯子還有一個露開的口子,這裡可以直通房頂。

    眾人之前只是將目光放在了作為正常人可以停留的地方,比如房間,比如游泳池那邊,但還真的沒有想到樓頂那個地方。

    蘇白第一個上去,緊接著是蒙塔裡、露西等人,待得眾人都來到屋頂時,面前居然放置著符紙和好幾把桃木劍,同時有一根繩子,從屋簷邊垂釣著下去。

    「是琴弦。」蘇白伸手順著這根琴弦往下找,然後半個人撲在了屋簷邊向下看去,其餘人也都跟著一起趴在了這裡向下看。

    「琴弦連通的地方,是趙蕊的房間!」露西在此時喊道,「這下面絕對是趙蕊的房間,因為我就住在她隔壁,不會錯的。」

    「蒙塔裡,麻煩你下去確認一下。」蘇白對蒙塔裡說道。

    蒙塔裡馬上下去,少頃,他在趙蕊房間裡打開了窗子,伸手向上一拉,很是輕鬆地就抓住了琴弦。

    「應該沒錯了。」蘇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根琴弦的用途應該是拿來一邊連繫著西蒙那具屍體一邊連繫到趙蕊那邊,她可以通過琴弦的波動來推測屍體屍變的程度,因為屍變是一個漸進過程,趙蕊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房頂上。再加上那詭異的爆炸跟殭屍衝進我房間的時間點,沒錯了,趙蕊其實就是自殺,她給自己下了雙份的保險!」

    「還真是厲害的女人啊。」陳明讚歎道。

    戴安娜也是有些唏噓,覺得這個叫做趙蕊的女人一直不引人注目,但誰知道居然是這麼一個狠角色。

    「早餐準備好了。」老管家此時出現在了房頂口子邊說道。

    對於神出鬼沒的老管家,眾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正現在已經確認趙蕊是自殺了,眾人也都心下輕鬆,心裡估計都想著用好早餐可以美美地睡一個白天了。

    露西、蒙塔裡、陳明、徐剛、戴安娜等人先後順著梯子下去了,眾人也沒互相等,誰先下去了就都直奔餐廳去了。

    蘇白準備下梯子時,看著站在身旁的老管家,問道:「自殺沒發現真的能夠算是最後的勝利者麼?」

    「這已經是你第三遍問我了。」老管家看著蘇白,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2 17:56
第七十三 腹黑的蘇白!


    「嗬嗬。」蘇白搖了搖頭,正準備下梯子,但站在邊上的老管家忽然又開口道:「但你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

    「你這算是場外吧?」蘇白有些驚訝,繼續道,「你可是遊戲的主持人。」

    「這不算是場外,我也能很負責任地向你保證現在我和你的對話不會有半點被竊聽的可能,而且,那個問題我不信你沒注意到。”

    「是趙蕊有可能不是煉製僵屍的人,是麼?」

    既然老管家都這麼說了,蘇白也就不急著下梯子,而是在旁邊坐了下來。

    「是的,哪怕你將證據故意指向了趙蕊那邊,但是趙蕊如果不是煉製僵屍的人,不是那個操控僵屍企圖謀殺你的人,那麼,那個人肯定會因此產生懷疑,乃至於對這所謂的雙重保險根本就不會相信,因為他才是操控僵屍的人,所以雙重保險這個你拋出來的邏輯,自然站不住腳,自然也就不會相信趙蕊是自殺的了。

    到那時候,你估計就是他心中所認定的凶手了,況且,在我看來,你故意將證據指向了趙蕊的臥室那邊,顯然是在告訴那個煉製僵屍的人,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那個凶手還活著,否則不可能改變證據指向趙蕊那邊。

    也因此,那個煉製僵屍的人,絕對不會最後規規矩矩地投趙蕊這個死人的票,不是麼?

    他的第一懷疑對象,你猜會是誰呢?」

    「我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你跟我聊這些東西,真的合適麼?」蘇白很有興趣地看著老管家。

    「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且純粹的懸疑推理故事,收聽廣播的聽眾們也不會特別喜歡,大家聽這個故事時,從頭到尾雲遮霧繞的,也會覺得很沒趣很無聊,我相信你自己也盤出這個邏輯了,所以現在切入故事裏和你聊聊並不會影響遊戲的公平性。」

    「廣播,還真是貼心呢。」

    「沒了?」老管家等了一會兒,見蘇白只感歎了這一句,有點意外。

    「但我真的懶得配合他的演出,這是一個注重公平的遊戲,廣播總不可能看我不爽然後故意給我增加難度吧?

    換句話來說,如果此時我們面前是一個直播的熒幕或者廣播播音員正在世界某地的一個廣播電台裏播送這個故事的話,那麼觀眾或者聽眾應該已經猜出來趙蕊是我弄死的了。

    講故事,就是該吊著觀眾的胃口,給個甜棗,給個盼頭,但要保留懸念,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老管家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你對廣播的了解,似乎比我還要深刻。」

    蘇白伸手在老管家的肩膀上拍了拍,「這麼說吧,咱倆其實算是同行。」

    下了梯子,蘇白直接走向了餐廳那裏,當蘇白走到餐廳時,神出鬼沒的老管家已經正在端送晚餐了。的確,在這個眾人都是普通人的環境中,他老管家的存在真的相當於一個BUG。

    菜肴一份一份地端上來,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都覺得反正趙蕊是自殺已經是確定無誤的了,還有一個安寧的白天可以好好休息,心情都還不錯。

    但蘇白清楚,露西、蒙塔裏、戴安娜、陳明、徐剛這五個人裏,有一個是裝出來的,因為這個人肯定清楚,不是趙蕊讓僵屍去攻擊的自己,外加自己主動改變了證據利用琴弦指向了趙蕊,這意味著這個人知道,趙蕊絕對不是自殺!

    而且這個人肯定不會一直到最後都不說話的,否則到明天投票時,大家都投趙蕊,等於是他自己也會被當作一個失敗者,會接受老管家的懲罰。

    這個遊戲的投票機製很簡單,但卻在這種簡單的規則下,盡可能地剔除了很多不必要的彎彎繞繞,使得遊戲變得更純粹起來。不像是狼人殺遊戲,狼人也可能踩自己狼隊友或者投票出自己的狼隊友來坐高自己的身份。

    在投票環節裏,凶手和其餘所有人,利益點是完全相反的。

    到最後,那個煉製僵屍的人哪怕自己主動站出來告訴所有人,僵屍是我煉製的,有人改動了證據汙蔑趙蕊,這也一點都不奇怪,比起被懲罰來看,其他什麼東西都是無所謂的。

    「叮當…………」

    一聲脆響在餐桌上發出,

    眾人都抬起頭,看向了那邊。

    「我覺得,有點奇怪。」

    發聲的,不是別人,是蘇白!

    蘇白將自己面前的餐盤向前推了推,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沉吟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眾人愕然,至少表面上來看,是所有人都愕然了。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蘇白又重複道,「你們發現沒有,這一切都太順暢了,我們,甚至沒有多費什麼功夫。

    當然,如果說我和蒙塔裏去桃樹林裏轉了一圈,你們去趙蕊房間和遊泳池那邊搜查了一番也叫費功夫的話。

    但還是太簡單了,而且有一點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蘇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哪裏不對了?」戴安娜問道。

    「對啊,哪裏不對啊?難道趙蕊不是自殺,所有證據都指向趙蕊是自殺啊。」

    「不,不是這樣。」蘇白像是想通了什麼,直接看著飯桌上的眾人道:「我和蒙塔裏在桃樹林裏找到了被削砍的桃樹,應該是拿來做原料的,但是這只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包括趙蕊在內,我以及你們這七個人中,有一個是道士,他曾去後面桃木林就地取材,但並不能證明,趙蕊就是那個道士。」

    「但那根琴弦是通向趙蕊窗戶那邊的。」露西開口道。

    蘇白看了露西一眼,隨即又看向了蒙塔裏,「蒙塔裏,你打開窗子時,伸手去抓那根琴弦,很難麼?」

    「靠窗子很近,就在上面一點點,不難。」蒙塔裏回答道,他之前曾被蘇白喊去趙蕊房間打開窗子去確認。

    「這麼也就是說,哪怕趙蕊這個女人,個子沒你高,但她如果找個踮腳的東西或者踩在窗台上,將那根琴弦給扯下來收起來或者再找機會處理掉,也是很輕鬆很簡單的一件事,對不對?」

    當蘇白這個問題拋出來之後,眾人都沉默了,是啊,確實很簡單。

    「所以,你覺得,趙蕊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陳明問道。

    「對,這太簡單了,確實是太簡單了,簡單得難以想象,試問,趙蕊如果是自殺的話,她怎麼可能還留下這麼清晰明顯的證據!

    我承認,趙蕊自殺的方式很讓人難以理解,也很突兀,甚至是我們的一個思維盲區,而且屋頂這個位置,也是一個思維盲區。

    但如果是你們的話,你們作為凶手,肯定會盡可可能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將一切不利於自己的證據給毀滅掉,不至於偷懶到這種地步了吧?」

    蘇白的目光在在場人身上都掃了一遍,然後著重道:

    「那根琴弦,我覺得很大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故意嫁禍給趙蕊的,這個凶手,他在順著我的思路來布局,我說趙蕊可能是給自己上了雙重保險。

    那麼,

    如果我這個思路和調查基準是錯的,也就意味著,最後肯定不會調查到這個凶手頭上,那麼,請你們代入凶手的視角裏,

    如果你是凶手,你會選擇怎麼做?」

    「故意把我們向錯誤的方向去引導,對於凶手來說,只要我們坐實了趙蕊是自殺這件事,然後今晚投票時全都投給趙蕊,那麼這個凶手就贏了!」陳明開口道。

    「對,是這樣沒錯,而且我敢肯定,對證據做手腳的人,一定是凶手!」蘇白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諸位,好像我們現在還不能休息了,我們只剩下這個白天的時間了,在我們在座的6個人裏,就有凶手,一個還活著的凶手!」

    眾人都深吸一口氣,面露思索之色,蘇白則是不動聲色地在觀察著所有人。

    「等一下!」戴安娜在此時忽然開口,然後她的目光先看向了蘇白。

    蘇白心裏一驚,但面色如常,

    這個刑警妞不會還懷疑到我頭上了吧?

    好在戴安娜似乎是因為蘇白是主動第一個講出趙蕊自殺疑點的人,所以的她的思維邏輯上並沒有將蘇白打入凶手的範疇之中,而且發生爆炸時,蘇白正在跟一頭僵屍做搏鬥,差點死在僵屍的手裏,所以這一點似乎也做不成蘇白是凶手的邏輯。

    「是你蘇白通過詢問老管家才得知凶手如果是自殺結果沒被我們調查出來的話也能算是勝利者這個邏輯的,

    那麼,

    邏輯就說得通了,我覺得,一開始凶手應該不至於去想到嫁禍趙蕊是自殺,在王一說出這個可能且大家開始向這方面開始調查時,凶手才會想著去將證據指向趙蕊以坐實她自殺的事實。

    我是和陳明去遊泳池那邊調查的,我和陳明能互相確認兩個人一直在一起調查,沒有分開過,而王一跟蒙塔裏是去桃樹林那裏的,他們回來時,我們已經在客廳裏等著了,

    這也就是說,能夠在那段時間裏有機會去樓頂布置證據的,

    只有去二樓臥室調查的徐剛和露西!」

    其餘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徐剛和露西那邊,

    露西在此時猛地站起來,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咆哮道:

    「不對,有問題,有問題!」

    蘇白在心裏則是笑了一聲。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2 18:03
第七十四章 反轉!


    露西站了起來,顯得很突兀,俗話說,經曆得多了,自然也就沉穩得多了,而聽眾的經曆則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難以想象的東西,也因此,絕大部分的聽眾哪怕不去刻意修煉,也不用去學什麼心理方面的東西,基本上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當然,這裏得加個前提,這位聽眾至少不是體驗者或者低級聽眾這一類才剛剛成為聽眾不久的人。

    而露西,很顯然不屬於這一類,廣播在分配故事世界參與者時,很少會傻乎乎地將體驗者和高級聽眾放在一個批次中,那麼,露西至少是個普通聽眾不過在蘇白看來,她應該屬於哪怕是在資深者裏也是比較優秀的存在。

    否則,她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好一切準備且等著西蒙的屍體一出現就偷走煉製僵屍。

    能力和心理,都說明了她的優秀。

    是的,

    蘇白早就知道是誰在煉製僵屍了,因為在前天,在希爾斯這貨哪怕被發現是凶手卻依舊悠哉悠哉晃蕩一天的時候,蘇白曾在餐廳和二樓樓梯那邊兩次近距離碰到露西。

    哪怕她刻意用香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做掩蓋,但是蘇白還是能夠清楚地嗅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縷屍氣的味道。

    屍氣,

    對這玩意兒蘇白實在是太熟悉了,在證道之地裏,蘇白唯一的能量來源甚至是存活來源就是黃泉裏的屍氣,通過煉化屍氣來補充自己,跟吃東西補充能量是一個道理。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屍氣對於蘇白來講,相當於畫家對顏料、鐵匠對爐火。

    但讓蘇白沒有料到的是,露西這個女人,居然把煉製出來的僵屍對準了自己,她居然讓僵屍來殺自己!

    這是蘇白沒有料到的,蘇白之前還在一邊計劃著自己的事情一邊等待著機會,如果露西先用僵屍殺人了,那無所謂,反正蘇白也能夠在確定露西是最大嫌疑人的前提下找到足夠的證據。

    但那晚露西讓僵屍來殺自己,確實是讓蘇白有種看著別人挖坑等著幸災樂禍時結果自己被推進去的感覺。

    戴安娜指出只有露西和徐剛能夠有機會去樓頂放置證據時,蘇白是一點都不驚訝的,這個工作是蘇白來安排的,他自己跟蒙塔裏去小樹林,讓戴安娜跟陳明去遊泳池,故意讓露西跟徐剛去二樓查看臥室。

    在知道露西是僵屍的操控者後,蘇白當然不介意順手給露西身上潑一盆髒水,而露西似乎也感應到了這種危機,因為她清楚,有人故意將那根琴弦放置在那個位置去栽贓趙蕊的自殺,但卻不是她做的,因為她想殺的人是蘇白,而不是趙蕊。

    這也就意味著,那個殺死趙蕊的人,是想把她做成最大的一個汙點,甚至可以說成是一個大燈泡,大燈泡之下,其餘人的嫌疑就無疑小了很多。

    至於露西是否注意到自己,是否將自己當作第一懷疑人,這一點蘇白不敢肯定,也因此,他並沒有打算一開始就將露西完全打死,因為在座的沒有愚蠢的人,但現在順勢讓露西成為眾矢之的,至少對於蘇白這個真凶來說,是有極大幫助的。

    露西清楚,自己如果此時再不站出來,再不坦誠,自己估計就沒有時間了,現在是早上,晚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會投票,自己絕對不能拖。

    「西蒙,是我煉製成僵屍的,是我讓僵屍去攻擊王一的,但我沒去殺趙蕊,趙蕊不是我殺的。」

    說這些話時,露西甚至沒有去看蘇白,倒不是心虛,而是因為現在所有人的首要目標,是找到真凶,且在座的諸位應該也是每天都在盤算著怎麼殺人,在這裏,也確實不需要假裝歉意這種虛套的東西。

    聽到這句話,蘇白明顯地皺了皺眉,雙手交叉在一起,微微用力,不是露西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事實上露西開口時,也沒有將蘇白打成第一嫌疑人,蘇白只是需要恰到好處的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

    可能,因為是蘇白在確定趙蕊是自殺的情況下又主動翻案發現了疑點,站在露西的視角來看,凶手似乎沒必要這樣做,當大家都將趙蕊當作自殺的人然後準備洗洗睡等晚上投票時,凶手完全可以坐視大家的調查時間就這樣被荒廢掉,這才是對於凶手來說最有利的選擇。

    也因此,蘇白主動地找到趙蕊不是自殺的疑點,在露西看來,是很坐好的,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凶手以外,沒有人能比她露西看得更真切。

    那被刻意安置的證據,對於露西來說,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承認對王一發動襲擊的僵屍是你煉製的?」戴安娜問道。

    「是,我承認,但沒成功。」露西再次承認道。

    「趙蕊,你不承認是你殺的?」戴安娜問道。

    「不承認,不是我殺的,絕對不是我殺的。」露西很是堅決地回應道,「我不可能用那麼低級的手法去將琴弦放置在那裏栽贓趙蕊是自殺。」

    「但凡事似乎都有兩個邏輯可以盤,你現在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因為我們已經推翻了趙蕊是自殺這個本來對於你來說是很有利的論斷,而你和徐剛,則成了被懷疑的對象,所以,如果是你殺了趙蕊,你是有足夠的動機去安置那個證據讓我們更確信趙蕊是自…………」

    陳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露西一聲厲喝打斷:

    「我是神仙麼,在這裏,大家都是普通人,光是靠著在這裏的已有條件,我能將西蒙的屍體成功煉製成僵屍已經是有著很大的運氣成分在這裏了,我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去殺死趙蕊,趙蕊是怎麼死的,你們應該清楚,是在廚房裏被煤氣罐爆炸燒死的,那也就是說那裏有一個類似於半自動觸發引爆點火的裝置。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做額外的事情了。」

    「這個解釋,不足夠讓我信服。」徐剛在此時開口道,但很明顯,他也是在猶豫,因為投錯了人,把不是凶手的人投出去,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等同於是失敗。

    而很是憨厚的蒙塔裏在此時卻忽然伸手,示意眾人先停止爭論,然後他拿出了一張紙,之前大家爭論時他除了回答蘇白的一個問題並沒有說什麼話,顯得很是安靜,他一直以來也是給人一種比較木訥的形象。

    但是當蘇白看見他拿出紙和筆時,瞳孔在此時不自禁地縮了一下,

    因為蘇白發現蒙塔裏的氣質像是在此時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難道說,這個家夥之前一直在藏拙?

    「趙蕊死了。」蒙塔裏站起身,面帶微笑,此時的他,一點都沒有莽漢的形象,反而顯得很是沉靜睿智,「現在,至少可以確定一點,趙蕊絕對不是自殺!」

    蒙塔裏拿起一把叉子,在桌布上畫了一下,

    「因為我們已經認定,那根自房頂上指向趙蕊房間窗戶外的琴弦,不可能是趙蕊疏忽之下造成的,如果她想靠自殺來獲得勝利的話,沒必要留下這麼一個清晰的證據。

    也就是說,趙蕊絕對不是自殺,那證據,是被有心人刻意更改的,除了凶手,沒人會在此時去擺放錯誤的證據,這一點,大家可以清楚吧?

    所以,趙蕊絕對不是自殺!

    這一點,可以先確定。

    那麼,基於這個論點,我們可以慢慢地再分兩個邏輯,

    一,露西是凶手;

    二,露西不是凶手;」

    蒙塔裏在桌布上用叉子劃出兩橫。

    「首先我們來考慮露西是凶手的情況;

    首先,她承認了,她將第一個死者西蒙的屍體煉製成了僵屍,戴安娜,你是亡靈魔法師,僵屍的煉製在這個條件下,是什麼難度,請你說明一下。」

    戴安娜被點名了,愣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太習慣此時的蒙塔裏,不過還是開口道:「很難很難,而且真的靠一點運氣。」

    「哦,可以。按照第一個邏輯繼續推演下去,露西在很困難且很幸運的前提下,煉製出了僵屍,同時,她覺得不保險,又在廚房裏設計了一個半自動觸發的引爆煤氣罐的裝置。

    然後在那一天中,她打算同時對王一和趙蕊一起下手,最終,燒死了露西,王一命大,沒被僵屍殺死。」

    說完,蒙塔裏用叉子在第一條橫線上狠狠地劃了兩道;「第一條邏輯,不可能。」

    「為什麼?」徐剛問道。

    「第一條邏輯在這裏已經被證明不可能了,因為除非露西一開始就猜到我們會往趙蕊是自殺的方向上去猜想,否則她絕對不可能在同一時刻對兩個人下殺手。」

    說著,蒙塔裏伸手指了指蘇白,「因為在這個情形下,王一會被排除嫌疑範圍,因為趙蕊身亡時,王一正同時遭受著僵屍的襲擊,那麼也就是說,露西自己將自己放置在嫌疑人為5的一個範圍裏。

    我們活著的人,本來就很少,6人中互相猜忌找一個凶手,跟5人中旁邊還有一個沒有嫌疑的王一找一個凶手,難度,絕對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你認為露西會這麼傻麼?另外,除非你徐剛告訴我,露西有絕大的自信我們會一開始就往趙蕊是自殺的這個方向上去分析,事實上,在王一先生詢問老管家自殺能否也能事後成為贏家之前,我是沒想到這一點的。

    但露西如果是真凶的話,王一先生明顯不可能給露西打掩護做配合。

    也因此,第一條邏輯在這裏,沒必要推演下去了。

    那麼,

    當第一條論斷被否決後,

    也就剩下了第二條論斷…………

    露西,

    不是凶手。

    也就是說,真凶在你徐剛、陳明、戴安娜以及…………」

    蒙塔裏的目光看向了蘇白,

    「以及王一先生之中,

    對了,王一先生,在皮克被您找到是凶手的那一天裏,您一整天都沒下來用餐待在房間裏,是在忙什麼呢?」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2 18:10
第七十五章 汙!


    每個人,都有屬於每個人的特質,這和自幼的家庭環境以及後天的經曆有關,正如眼下蒙塔裏所展現出來的這種特質一樣,他的言語咬字很清晰,邏輯也很通順,似乎再複雜的情況在他的整理下都變得很是清晰起來。

    到現在,蘇白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那個之前跟著自己一起去桃木林搜尋的莽漢,確實是成功欺騙了自己的眼睛,好在,自己那時候並沒有因此大意露出什麼馬腳。

    但對方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是直覺麼?

    還是,他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

    這一點,蘇白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很顯然,無論對方掌握了什麼,如果自己就這麼被對方這麼一詐,就露怯了或者露出了什麼馬腳,那蘇白也就真的白混了。

    「所以呢,你認為我是利用那一天的時間,留在房間裏,是為了組裝引爆裝置?」蘇白身體微微後仰,靠在了椅子上,以一種「你很棒棒」的眼神看著蒙塔裏。

    這是一場遊戲,這裏的死亡不代表真的死亡,希爾斯都能坦然自若地接受失敗,更別說蘇白了,退一萬步說,不就是被老管家給擠壓進牆壁裏變成肉醬血水麼,只要不是真的死,蘇白還真不是很介意,也因此,現在蘇白的心態真的很良好。

    「不是,我只是想請王一先生將那天您在做的事情說出來,因為現在我已經確定露西不是凶手了,至少不是殺死趙蕊的凶手,所以在場的除了露西以外,所有人都是懷疑對象,我相信,大家也都希望盡可能地多獲得一些訊息吧。」

    蒙塔裏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所有人。

    蘇白能夠感受到,戴安娜以及陳明的目光已經有意地往自己身上靠了。

    很顯然,因為有一個邏輯,可以盤得很清楚,甚至可以用連續巧合來形容,首先,趙蕊被殺時,蘇白正在被襲擊,隨後,是蘇白安排露西和徐剛去二樓臥室調查。

    不過,現階段他們只能說是將本來可以摘出去的蘇白重新歸入懷疑對象了而已,而且,他們也很難從這一係列的巧合之中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和信息。

    因為殺死趙蕊這件事確實是蘇白的手筆,但是蘇白自己也沒料到在自己的布局生效時,居然還有人派僵屍來對自己出手。

    幾個巧合,其中有不是蘇白刻意為之的巧合,這怎麼可能推斷出有價值的東西?

    「首先,我希望大家明白一點,我如果打算用什麼引爆裝置殺趙蕊的話,我要製作這個引爆裝置,我需要大張旗鼓地連飯都不下來吃躲在臥室裏一門心思的研究?

    這麼做,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正在搞事情一樣。」

    蘇白聳了聳肩。

    「您還是沒有回答我剛剛問的問題,王一先生。」蒙塔裏似乎一直咬著蘇白不放。

    或許,

    人天生就有這種直覺,蘇白猜測,可能蒙塔裏是從這一堆雜亂無章的線索之中感覺到了自己才是凶手?

    「這個問題,我待會兒可以解釋清楚,甚至,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關於這個山莊的秘密,現在,我們聊的是趙蕊身亡的問題。

    蒙塔裏,請你先將這個問題跳過。」蘇白很是自信地說道。

    「好。」蒙塔裏點了點頭,既然蘇白都這麼說了,他確實沒理由繼續盯著蘇白,因為他也確實沒有找到蘇白是凶手的證據。

    「如果露西不是凶手…………」陳明打算繼續分析。

    「不對!」就在此時,徐剛忽然開口道,「如果露西是故意打一個反邏輯呢?比如類似於蒙塔裏你剛剛推理的那樣,露西故意同時對兩個人出手,故意提高難度,故意將自己擺放在一個不利的問題,反而靠這個方式來將自己摘出去了。」

    徐剛,你也很棒棒哦。

    蘇白聽到徐剛的發言,在心裏暗暗地誇讚了一下,對於此時的蘇白來說,自己這個真凶最後不要被拖進泥水裏,讓這幫「好人」互掐在錯誤的邏輯裏一直身陷爬不出來這是最好的。

    而且蘇白不認為蒙塔裏能夠找到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證據,一切的一切,都在廚房爆炸中被湮滅了。

    「但你想過沒有…………」說到這裏,蒙塔裏頓了頓,看著徐剛,「如果我們最後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和真正的證據,我們最後大概率會投誰?」

    聞言,徐剛愣住了,是啊,如果最後找不到充分的證據指認另一個人才是真凶,大家最後大概率應該還是會投露西死馬當活馬醫碰運氣吧。

    「因此,如果露西是凶手,她得滿足三個條件,首先在現有極其簡陋的條件下將僵屍煉製成功,同時還要做出引爆器,然後還得靠製造證據混淆視聽來將另一個人汙蔑成真凶以保全自己。

    這是什麼難度?

    或者,

    這可能麼?」蒙塔裏繼續問道。

    徐剛啞口無言,因為蒙塔裏不可能為了包庇露西而故意幫露西遮掩,所以蒙塔裏的這些話,立場還是正的。

    這個對手,不簡單啊。

    蘇白心情有些複雜,這盤汙水澆在了露西身上,反而在蒙塔裏的推理下,成了露西的一枚護身符。

    「其實,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來推理。」戴安娜此時看著露西問道,「露西,你最後一次去屋頂是什麼時候?」

    「昨晚,我準備對王一發動襲擊的之前,我先去查看了一下僵屍的情況,然後我就回房間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我是在房間裏完成的操控和施法。」露西回答道。

    「這也就意味著,從昨晚露西最後一次離開屋頂的那一刻,到我們一起在之前來到樓頂時,真正的凶手去屋頂布置了琴弦。

    但爆炸發生之後,我們基本上所有人,除了你蘇白因為受到僵屍的襲擊,其餘人都是直接打開了屋門衝到了廚房那邊,那段時間裏,根本就沒時間上屋頂去布置證據。」戴安娜很是沉著地分析道。

    「然後,白天我們分批出去調查,我和陳明可以互相作證沒有離開布置證據的可能,蘇白你和蒙塔裏去了屋外的桃木林,

    也就是說,能夠有時間布置證據的,也就只有徐剛和露西。

    但露西既然是僵屍的煉製者,在剛剛已經被排除了嫌疑,也就是說……你,徐剛……」

    「不對。」蒙塔裏沒等徐剛開口替自己辯護就先開口道:「不對,還有一個人有時間和機會去做這件事。

    那就是第一個上樓梯上屋頂的那位,以及因為被僵屍襲擊而最後一個才來到客廳的那位!」

    眾人再度將目光看向了蘇白。

    蘇白微微皺眉,蒙塔裏這貨真的是拿自己當凶手從而進行證據收集和邏輯推演的了,而且關鍵自己確實是凶手,他如果把自己當作真凶然後從已知條件裏反推,是能夠得到一些順暢的東西的。

    「那請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去放置那根琴弦。」蘇白說道,「在我已經有極佳的同時被攻擊的證明之下,我的嫌疑是最小的,我為什麼要去多此一舉地將趙蕊安排在自殺的角度上然後又故意去改變證據。

    蒙塔裏,你之前說露西不可能是凶手,因此找出了那三個很難完成的事情當作理由。

    那麼,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是凶手?

    我如果是真凶,我又為何去布置那根琴弦,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那個煉製僵屍襲擊我的人趙蕊不是自殺的麼?

    這麼做,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蒙塔裏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但他很快就開口道:「不對,有好處,你是故意在將這盤水攪渾,故意布置…………」

    蘇白伸手,示意蒙塔裏暫停發言,然後自己開口道:

    「皮克的前車之鑒就在這裏,我不至於這麼蠢到再做畫蛇添足的事情將我埋葬起來。

    首先,我不是凶手,其次,如果按照剛剛戴安娜的理論來推演的話,那麼徐剛才是最大可能的凶手。」

    一旁的徐剛寶寶聞言又作勢要開口但蘇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但我不相信徐剛會那麼傻,去故意將趙蕊向自殺的方向上去引導,如果他是真凶的話,在那時那麼做沒有好處,因為如果他什麼都不做,大家都還會向趙蕊是自殺的方向去考慮,他自然就安全了,也就沒有必要畫蛇添足!

    其次,我也是一樣;

    第一,我不會去布置那個假證據,第二,是我在剛剛早餐時自己首先開始懷疑趙蕊是否真的是自殺的;第三,你能想象一下,我先去布置一個肯定會被露西揭穿的假證據然後自己再坐在餐桌邊將利於我這個真凶的推論給推翻麼?」

    蘇白的三條讓蒙塔裏有些啞口無言。

    「而且,還有一點,你們似乎忘了一條,露西是在房間裏操控僵屍殺我的,這也就意味著露西從屋頂下來準備派出僵屍殺我以及爆炸開始的這段時間裏,也有人可以利用這個空檔去屋頂布置這個證據…………」

    「動機呢?」蒙塔裏此時忽然質問道:「凶手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你剛剛也分析了,無論是你還是徐剛都沒有這個動…………」

    「如果是趙蕊呢?」蘇白說道。

    一時間,

    整個桌子,

    針落可聞,

    「你們似乎一直都沒懷疑過……趙蕊深更半夜去廚房,是為了做夜宵?」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2 18:17
第七十六章 入甕!


    當眾人都在餐廳裏討論不休時,客廳中,老管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壺茶,自斟自飲。

    他是主持人,同時也是第一旁觀者。

    在蒙塔裏發言時,老管家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腦海中浮現出了那一幕:

    …………

    「老管家,有人死了麼?」

    身上到處都是僵屍所造成的咬痕和爪痕的蘇白似乎對自己身上的傷勢渾不在意,他只是關心那一聲爆炸,是否意味著有人死了。

    「死了。」老管家指了指蘇白身後的臥室門,意思是自己是來解決那頭僵屍的,在已經死去一個人的情況下,老管家不允許這個屋子裏還會出現讓人意外身亡的意外,至少在這一天裏,是這樣子的。

    「你腦海中應該有通知的。」老管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誰殺死了誰,腦海中會有通知的,至少,凶手是確定自己是凶手的,否則一旦凶手即將殺人時,那個被謀殺的人最後關頭選擇了自殺,到底算誰的?

    比如剛剛的那一幕,蘇白正在和僵屍搏鬥,如果剛剛蘇白咬舌自盡,他到底算是自殺的還是算是露西殺的?

    廣播希望故事複雜有趣,卻不希望故事成了一團亂麻的烏龍。

    「我只是確定一下。」

    說完,蘇白沒接老管家手裏遞來的解僵屍毒的藥瓶,而是選擇朝反方向走向了二樓最深處,順著樓梯上了房頂。

    ………………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麼?」老管家心裏思忖著,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角色,那就是跳出觀眾的視角,從一個知情人的身份去觀看這個遊戲,就像是現在很多大型直播的網絡舞台,觀看者是可以自己選擇切換各個視角攝像機畫面一樣。

    蒙塔裏,隱藏得不錯。

    老管家對這個叫做蒙塔裏的青年似乎很是看好,他有權利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和欣賞情緒,但老管家有一點不是很能理解,因為蘇白的一些布置,在他看來,有點畫蛇添足了。

    和上一輪被自己親自砸進牆壁中的皮克,有差不多的感覺。

    現在,已經有一個「明白」人起身來拍你了,你該怎麼應對呢?

    慢慢地,

    當蘇白最後說出「趙蕊是因為要去找夜宵吃麼」這句話時,

    老管家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訝然之色,

    這一個結論推出來,似乎是繞了一個大圈,但正是因為這個圈被繞了出來,所以變得更加地可信。

    老管家沉吟著,不自覺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茶水,他覺得應該還有其他的後手,既然王一是一開始就打算將自己殺死的趙蕊向自殺的方向上去推動的話,除了純粹邏輯上的東西,應該還有一個很清晰的後手,比如是證據。

    而這個證據,應該很考究,至少不能像是那根琴弦一樣,而且是一種哪怕放在那裏也能說得通甚至是趙蕊如果真的是自殺也很難抹除的證據。

    刹那間,老管家雖然還坐在沙發上喝著茶,但在二樓每個房間裏,都出現了老管家的身形,他的目光開始在每個房間裏都搜索著。

    但房間裏,完全沒有異常。

    默默地,老管家起身,他現在已經將自己當成另外一個玩家了,事實上這也是廣播將其製造出來且安置在這裏的原因所在。

    整個屋子裏,其餘的老管家全都消失,客廳裏的老管家也在慢慢地變淡,最後,老管家出現在了廚房裏,而依舊在餐廳裏與廚房隔得很近的眾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廚房裏因為煤氣罐爆炸現在還是一片狼藉,好在儲存室裏還有食物且還有另外一套廚房用具,當然,如果本來沒有的話也是會有的,總不能讓參與這次遊戲的聽眾們在這裏一邊謀劃殺人案找凶手一邊還要餓肚子。

    老管家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廚房裏找尋著,但他還是沒找到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證據,沒有證據!

    如果僅僅是單純地依靠邏輯推理來執行的話,並不能百分百啊。

    不對,不對,

    肯定是還有哪裏我遺漏了。

    老管家心裏這般想著,他的身形再度從廚房消失,出現在了客廳沙發上,再度拿起茶杯,又陷入了沉思。

    趙蕊的資料開始在老管家腦海中不停地過著,當然不是趙蕊在現實世界裏的資料,而是趙蕊在這個趙氏山莊裏通過老管家的眼睛和耳朵所看見的東西。

    忽然間,老管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身形出現在了屋頂位置,那條琴弦還被放置在那裏,一段在屋頂上,另一段則是順著屋簷下垂到趙蕊房間窗戶的位置。

    老管家對著這根琴弦蹲了下來,他沒有伸手去觸碰它,因為這不被允許,他的好奇心,只能在不破壞這個遊戲公平的前提下才能得到滿足,比如他的出現,不會有任何味道,不會有腳印,不會有任何的翻動和移動。

    當老管家的目光盯著這段琴弦時,他在琴弦的一部分位置上看見了些許燒痕,這一點在琴弦垂落下來的尾端最為明顯。

    有東西在這上面燃燒過。

    老管家開始繼續觀察,他現在有種當觀眾時自己主動解謎的快感,哪怕這種快感只能滿足於他自己。

    原來,

    是這樣。

    老管家站起身,他終於明白蘇白留下這個證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了。

    於老管家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子的一個畫面,蘇白將琴弦放在一側,在琴弦的底部係著一條線繩,然後在線繩上塗抹了類似於煤油一類的助燃物。

    蘇白站在自己房間裏,或者是其他某個隱蔽的地方,將琴弦提起來,點燃下面的線繩看著線繩慢慢地燃燒光,同時線繩的燃燒因為火勢向上,也將琴弦尾端給熏黑了。

    但老管家的腦海中隨即又浮現出了另外一個畫面,那就是老管家覺得蘇白想讓眾人依靠這個證據去聯想的畫面。

    那就是趙蕊在發現露西已經從屋頂下來時,自己將身體探出了窗外,然後將質量頗高的琴弦給拋到了屋頂上,因為琴弦尾端被事先綁著一條線繩,所以趙蕊可以通過在下面窗戶這邊抓拉這條線繩將琴弦的角度調好,一截垂下來對著自己的窗戶這邊,之後因為高度問題所以趙蕊選擇了用火將事先抹了一層煤油一樣助燃物的線繩給燒掉,雨水是滅不了煤油燃燒時的火焰的。

    她不需要冒險去經過其餘人的房間上屋頂,因為當時外面正在下雨,露西可以從屋頂靜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間換衣服,然後從容地操控僵屍去襲擊蘇白,但是她趙蕊卻來不及,她不可能先上屋頂布置好琴弦後再下來換衣服然後趕著露西對蘇白襲擊時去廚房引爆煤氣罐。

    如果不是老管家先天知道蘇白才是凶手的話,光這個證據,連老管家都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了。

    「他難道早就看出來了趙蕊的身份?」老管家喃喃自語,因為這個邏輯推斷下去的話,前提條件是趙蕊知道露西是在做什麼所以才加以利用以導致這種混亂局面出現,

    再利用自己這個自殺者布置的琴弦假證據讓活人覺得凶手還活著!

    「露西對她的僵屍襲擊他應該是沒預料到的,但他應該早就知道露西在屋頂做什麼了,但被僵屍襲擊後他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選擇這樣子的一種布置…………」

    老管家忽然有些感慨,其餘那五個還活著的人,在這樣子的布置下輸了的話,

    也不算什麼遺憾吧。

    ………………

    事情,似乎繞了一圈,又回到趙蕊自殺的問題上來了。

    但這一次,連蒙塔裏都沒有辦法反駁出什麼,一開始推翻趙蕊自殺的推論,是因為那根琴弦的證據太假了,但如果按照那根琴弦的證據來推測再算上眾人在這次調查中的表現和分工,完全就是一個大悖論的圈子。

    而如果那根琴弦是趙蕊安置在那裏的話,似乎一切就說得通了,她是故意的,讓眾人因此不會認為她是自殺!

    「趙蕊,到底是什麼身份,你們有什麼線索麼?」蘇白此時開口問道,「敢大晚上一個人下來吃夜宵,這真的是不怕死啊。」

    「她是光明係的魔法師,本名叫普琳娜,我和她在現實裏就認識。」戴安娜在此時開口道,「她改變了模樣,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東方女人。」

    「那麼,趙蕊,哦不,普琳娜的房間是和露西的房間靠在一起的,且兩個人吃飯時也是坐在互相對面的位置上,也是很近。

    你們說,是不是普琳娜早就看出來露西在做什麼了?

    她是光明係魔法師,哪怕現在是普通人,對於僵屍這類的東西,應該很敏感的吧?」陳明在此時開口道。

    「不,趙蕊沒時間在露西從屋頂下來後她再跑上去安置琴弦然後再下來換衣服去廚房那裏引發爆炸自殺的,這裏面其實不足半個小時,加上我們的反應時間和預防意外的時間,其實也就只有十分鍾左右的真正空白時間,她來不及的,她也不敢賭這十分鍾!」

    蒙塔裏在此時開口道,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徐剛道:

    「去,去將屋頂的琴弦拿下來!」

    似乎是因為蒙塔裏之前的表現確實讓人刮目相看,徐剛居然真的聽話起身跑向了了樓梯那邊。

    而蘇白則是面色如常地看著蒙塔裏,

    你終於也很棒棒了。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3 10:37
第七卷 宣戰!  第一章 與廣播的宣戰!


    「好了,聽眾朋友們,今天,我們《金曲歲月》的節目到這裏就結束了,歡迎大家今晚收聽我們的節目,明天,我們在調頻92.9南通音樂交通廣播,不見不散。」

    摘下耳機,劉姐習慣性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然後她站起身,外面的操作員和助理在此時全都保持著一種一動不動的定格動作,仿佛時間在此時按下了靜止鍵。

    演播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有新單了…………」中年男子將自己手機裏的打車軟件給關閉,斜靠在門框邊,看著女人走出來。

    「今天挺熱的,不用穿外套了。」男子說道。

    劉姐笑了笑,沒有理會男子的虛情,還是照常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平靜的生活是一種壓抑,但壓抑得越久,意味著暴風雨來臨得,將會愈加地猛烈。

    蘇白可能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那對便宜爹媽居然一直生活在南通這個城市裏,而這裏,距離他以前長住的上海,車程只有一個小時。
但今天,似乎有點截然不同。

    男子走在前面,女人跟在後面,一路上,他們所碰見的所有人全都靜止在那裏一動不動,整個電台辦公樓悄無聲息,就像是從人間摳出來的一幅畫,顯得有些清冷得可怕,而且,這裏的人,其實並不少。

    「還是去那家燒烤攤?」男子問道。

    劉姐點了點頭。

    兩個人出了大門,走向了那家四川夫婦開的燒烤攤,結果還沒等走過去,一輛警車在此時忽然停在了路邊,正在燒烤攤上吃著燒烤的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的男子當即起身準備逃跑,然而隔壁桌上馬上站起來一男一女迅速撲了上去將其製服。

    警車上下來的,是楚兆,於現實生活中,他一直「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角色,這一年來,隨著他破獲的案子越來越多,導致他在圈內的名聲也越來越大,但他毫不顧忌影響的性格,也著實惹惱了上面的一些人。

    一些本可以壓一壓的事情,一些本可以網開一面的東西,在楚兆這裏完全無視,這樣子的人,可以稱得上是幹吏,卻很難真的坐到高位上去,或者說,注定成為不了一名政客。

    但對於楚兆來說,很多東西,其實他都完全不在乎了,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欲則剛。

    其實,無論是作為一名警察還是任何一個行業,如果可以完全無視別人對你的看法無視所有的利益得失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失為是一種幸福。

    於故事世界裏每次都危機重重地活下來,楚兆怎麼可能繼續在現實世界裏繼續委曲求全?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蘇白,但對於聽眾來說,至少可以在現實世界裏稍微地恣意一些。

    逃犯被抓住了,楚兆站在路邊點了一根煙,這是跨市區抓人,事先並沒有通知當地的公安係統同僚,所以楚兆打算在這裏等一會兒,一些交接和說明還是要做一下的,省得之後再費事兒。

    而就在一口煙圈剛剛吐出來時,楚兆恰好轉過身,看見了那邊正在向這個燒烤攤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正常人看見警察和便衣抓逃犯的現場估計都會下意識地躲得遠遠的,對於普通人來說趨利避害只是一種本能,而這一男一女卻信步地走來,於小桌邊坐下。

    老板夫妻站在警察旁邊有些戰戰兢兢,之前另外兩桌客人交了錢就馬上走了,東西也沒吃,幾個警察坐在塑料凳子上,逃犯被銬按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一場風波,老板夫妻其實沒遭受什麼損失,但很顯然,今天的生意暫時是做不下去了,他們自己也沒心思去做了。

    但看見老顧客上門,老板娘又有些不好意思,想著等會兒這裏警察的事兒處理好後如果劉姐還沒走就給她做一份腦花。

    楚兆夾著煙,繼續打量著這一男一女,很普通的兩個人,年紀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卻顯得很是沉穩,身邊坐著不少警察卻依舊鎮定自若。

    哪怕是沒有犯過法清清白白的人面對警徽和這一身製服時都會下意識地感到畏懼,

    這是國家機器通過數十年的宣傳深植在人心底的東西,這一點,西方也是同樣如此。

    漸漸的,楚兆的煙不抽了,乃至於煙頭燃燒到了他的指尖,他似乎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因為從一開始的好奇,

    到隨後的面熟,

    到之後的猜測以及到現在的震驚,

    楚兆猛地意識到,

    自己好像發現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

    當地的警局來了人,但帶隊的楚局卻不見了,好在無論是楚兆手下的警察還是當地的警察對他的性格都清楚,也沒人因此惱怒什麼,畢竟樹的影人的名,大家至少私底下還是很佩服楚兆的。

    只是,現在讓人很敬佩的楚局長,卻一邊走在那兩個身後一邊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他和蘇白是自小的玩伴,也因此見過蘇白的父母,雖然他不知道蘇白確切的身世,但是本來應該在近二十年前就出車禍死去的兩個人卻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給了他極為龐大的壓力。

    何況,

    這兩個人看起來還很年輕。

    劉夢雨和蘇餘杭沒有和楚兆說什麼話,因為也確實不需要說什麼話,他們故意顯露在楚兆面前,無非是想借用一下楚兆的眼睛和耳朵給廣播傳遞一些信息而已。

    很簡單,甚至簡單到有些無聊。

    「今天,就要開始了麼…………」劉夢雨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外套隨手放在了一側花圃上,曼妙成熟的身姿在此時顯露無遺。

    人,在面對重要的事情時,總是會下意識地打扮一下自己,不是為了虛榮,而是為了尊重,尊重別人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尊重自己。

    「你不是等了很久了麼?」蘇餘杭笑了笑,哪怕當了幾年的司機,但他身上那種儒雅的氣質,卻是浸潤在他骨子底的東西,是沒辦法被時間給磨平的。

    「荔枝,應該快回來了,火車,也快歸站了。」劉夢雨抬起頭,看向夜空,今晚,月明星稀,但劉夢雨卻仿佛看見於夜空中似乎存在著一隻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那隻眼睛,找尋了自己很久,自己也躲避了很久,但在今天,自己沒必要去躲藏了。

    「你兒子那邊的事,你去處理,反擊,就從他那邊先開始吧,他是我們的布置,也是我們一直以來埋藏下來的導火索,我們的布局從他那裏是結束,生效時,也應該從他那裏先開始。」劉夢雨對蘇餘杭開口道。

    「為什麼不是你去?」蘇餘杭問道。

    「他又沒跟我姓。」劉夢雨微微一笑,「不管怎麼樣,他至少跟你姓了這麼多年的蘇,最後點燃,也應該你這個當父親的去做。」

    楚兆在旁邊聽得心驚膽戰,此時此刻,他不再是那個大刑警,而是聽眾圈子裏的一份子,在劉夢雨和蘇餘杭這兩個幾乎是史詩級別的存在面前,他真的被壓迫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考慮過失敗麼?」蘇餘杭似乎是應承下來了劉夢雨的這個安排。

    「我們沒有失敗這個選項。」劉夢雨伸手,放在了楚兆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這讓楚兆心裏竟然升騰出一頭大象正在對自己這隻螞蟻打招呼的感覺。

    「你走吧,用不著你了,它已經知道了。」

    楚兆如蒙大赦,馬上離開,跑的時候甚至還在地上摔了一跤,但哪怕有其餘聽眾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去笑話他,因為換做別人在這個位置遇到這一男一女,哪怕是梁森這位大佬親至,似乎也沒什麼本質的區別。

    「我們的天,黑了太久了。」蘇餘杭慢慢站直了身子,發出了一聲歎息,「我們也忍耐了太久了,你既然收下了我們給你安排的果實,那麼你就得做好承擔毒性發作的後果。」

    劉夢雨則是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月明星稀,

    清風徐來,

    吹散了酷暑的燥熱,

    而她,就像是一個溫順的妻子正坐在一個正在做即興朗誦的丈夫身邊,看著自己丈夫的表演。

    一團藍色的火焰自蘇餘杭的掌心中升騰而起,

    這像是大戰前的號角,

    也是決戰的聲明,

    知道他們一男一女存在的人,甚至包括蘇白自己,都沒有料到,這一男一女居然會選擇在今天,在這個時候,主動走到廣播的面前,向廣播宣戰。

    當然了,

    這一切只是因為,

    蘇白現在所進入的這個故事世界,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青銅箱子,兩個兒子,泛黃的照片,

    埋藏了二十年的布局,

    隱藏了二十年的時光,

    在此時,

    終於露出了本該屬於它的猙獰。

    沒有萬鼓喧囂,也沒有呐喊連連,只有一個男人在公園裏托起一團火,

    只有一個女人坐在一側的長椅上平靜地圍觀,

    甚至,

    連附近區域的大佬級聽眾們,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常,

    而在隔著無窮空間的一個地方,一輛列車正行駛在荒蕪之中,

    車窗邊的一個女人,在此時緩緩睜開了眼,

    「已經……開始了麼?」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3 10:47
第二章 與廣播的較量!


    當一名大佬級聽眾出現時,其實這場爭端就已經被畫上句號了,因為這個級別的存在一旦出現,而另一邊如果沒有同等級別的出來坐鎮的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抵抗力,這已經不是失去平衡的天平了,而是天平直接被砸碎了。

    而印度的大佬級聽眾估計還真不敢過來,這個不同於國家方面的領土爭端,有著諸多曆史遺留問題甚至各方的多重考慮,聽眾這個圈子,有時候真的很衝動,在能夠說得通道理的範圍內,聽眾們真的一點都不怕把事情完全鬧大,說到底,大家都是亡命之徒。

    一旦印度的大佬級聽眾企圖越界過來,那麼等於是打了中國所有大佬級聽眾的臉,到時候不光是趙邊安了,遠在上海的梁森估計都坐不住且肯定會馬上趕過來。

    你如果只來一個或者兩個,那就徹底把你留下,讓你隕落在這裏,如果來一批,

    那就幹唄,

    比比哪邊的大佬級聽眾多!

    一直以來,整個世界的聽眾陣營分為東西方兩個大類,而中國這邊則是東方陣營的主要代表,西歐那邊則是西方陣營的主要代表,這也能因此體現出這兩個地區聽眾實力跟自己附近其他區域聽眾實力的巨大差距。

    只是因為廣播的高壓政策下,聽眾當然不可能抱團去在現實世界裏爭地盤打團戰,但如果對面敢撈過界,這邊的聽眾自然不介意打一打群架。

    一句話,簡單地說,就是憑體量去欺負你!

    剛剛準備出手偷襲的老嫗其頭顱被趙邊安輕輕地摘了下來,無頭的屍體則是驚恐萬分地向後退去,趙邊安只是摘去她的頭,沒有順勢破壞其神魂,不會置人於死地,但其中的警告和憤怒意味,已經很清晰也很明白了。

    而胖子那邊的三個菩薩剛剛堪堪抵擋住了天雷的轟擊,就同時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生疼,二人的心肝在此時竟然被直接挖了出來,而胸口位置則殘留著一塊大洞,三個菩薩大驚之下紛紛後退。

    另一側,正在跟佛爺坐而論佛的女菩薩只感覺一股可怕的意念橫切下來,硬生生地斬斷了她的感悟,讓其神魂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隨即她迅速起身,吐出一口泛著金色的鮮血後也迅速後退。

    五位菩薩,在這位大佬面前毫無還手之力,而趙邊安雖然沒殺人,但是下手也是頗為很重,四個菩薩的真身基本被他打成了殘缺,那個女菩薩的神魂受損則是更為嚴重。

    做完這些之後,趙邊安又出現在了和尚身邊,將手掌放在了和尚的眉心位置:

    「你有大機會可獲得圓滿,就這樣唐突地進階,可惜了。」

    說完,一縷溫和的力量自趙邊安掌心中被注入進和尚的體內,和尚進階的勢頭在這春風化物的和煦之下慢慢地消退,而和尚自己也是順勢而為,將這股進階給停止了。

    隨即,和尚雙手合什,對著出手的趙邊安念了一聲佛號,不管如何,這個人情,在今天是欠下了。

    雖然一個資深者說要欠大佬一個人情會讓人覺得很怪異,但和尚做事卻憑借自己的本心,至少,他自己是認為自己欠趙邊安一個大人情。

    趙邊安特意留意了和尚,如果是其他人,趙邊安不至於會出手幫其壓製住進階的趨勢,但是當近距離觀察這個和尚後,趙邊安是清楚了為什麼印度那邊會派人來想抓他走了。

    一個有機會做到大圓滿進階高級聽眾的資深者,其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氣運,甚至可以說是天命,這樣子的一個人如果抓走,而印度那邊有一個即將證道的高級聽眾的話,如果掠奪了屬於和尚的氣運,那麼證道的成功率也就是邁出那一步的成功率將提升很多很多。

    那個時候,面對證道的誘惑,掠奪人氣運所帶來的懲罰也就不會被那麼在乎了,況且,廣播一貫的放縱政策之下,陳茹都可以進入證道之地去竊取墓碑來感悟,其餘的聽眾選擇其餘的旁門左道,也是能夠得到廣播一定程度的諒解的。

    畢竟,可能對於廣播來說,能證道的大佬,才是他需要的「產品」,其餘的,只能叫原料而已,他不介意犧牲一些。

    「這位大人,您出手這麼狠,就不怕…………」女菩薩面色有些鐵青,並不是因為發怒,而是因為神魂的受損讓她此時有種心魔將起的趨勢。

    俗話說,一念成佛,一念入魔,這位女菩薩應該走的是以魔為基本,佛為上端,以佛馭魔的修煉模式,而上端的佛魂受創嚴重,地基自然就開始有點壓製不住了。

    「滾。」

    趙邊安的目光掃向了那五個菩薩,他沒有絲毫聊天和談條件的意思,因為這五個人,不配。

    同時,森然的殺意泄露而出,這是貨真價實的殺意,而且作為大佬級聽眾在此時也確實沒必要去嚇唬人。

    五個殘缺的菩薩再也不敢言語,紛紛沒入了洱海之中,他們不敢有任何其餘的動作,估計現在心裏的唯一念頭就是迅速在這個人面前消失然後回到印度去。

    「奇了怪了,印度那邊真有意思,他們那兒不是印度教麼,怎麼聽眾都修成了菩薩?」胖子在旁邊嘀咕道。

    「這可能是和一些古老傳承有關係吧,可能印度的幾個秘境傳承以佛門為主。」佛爺走了過來,單手向趙邊安行禮表示了一下尊敬。

    因為《西遊記》的原因,印度在絕大部分中國人腦海中都覺得佛教才是那裏最大的宗教,但事實上佛教只是曾在印度無比興盛過,而現在八成以上的印度人信仰的是印度教,然後是伊斯蘭教錫克教和基督教。

    不管如何,趙邊安在剛剛出手幫了忙,確實值得感激一下,否則那五個菩薩,光是佛爺和胖子兩個人是擋不住的。

    趙邊安只是跟和尚說過一句話,沒有理睬佛爺和胖子兩個人,在確認那五個菩薩確實是在向印度那邊逃跑後,他的身形也就在原地消失了。

    「看來人家是不屑於跟咱們這種菜比交流啊。」胖子在旁邊調侃道,胖子的心態一向很好,抱大腿、無下限、扮豬吃老虎啥的,胖子做起來可是沒絲毫的心理壓力。

    「和尚,晉升被打斷,影響大麼?」佛爺則是比較關心和尚的情況。

    和尚點了點頭,「會導致下次進階時難度提升一些。」

    「那豈不是麻煩了?」胖子有些憤怒道,他是知道進階的艱辛的,「就這樣放走他們,還是太客氣了一些,不解氣啊。」

    「難度從很簡單變成了簡單。」和尚解釋了一句。

    「…………」胖子。

    「…………」佛爺。

    ……………………

    那個老嫗的腦袋被趙邊安拿過來放在了草地上,然後當椅子坐了上去,而那幾塊心肝,則是被他隨手丟向了遠處,很快,幾隻附近民宿老板養的狗就馬上被吸引了過來開始啃食這些東西。

    它們不是人,但是對好東西的敏感比普通人更強。

    「還是沒殺人。」陳茹還是站在原地,趙邊安以很快的速度解決了那五個菩薩的問題回來了,而陳茹甚至連步子都沒挪動一下。

    「你殺心很重。」趙邊安笑道。

    「當初那個叫做荔枝的女人,可是抹去了一座城呢。」陳茹說道。

    「她那也是有原因的。」趙邊安似乎知道一些內情,但是沒有想說出來的意思,他只是輕輕地伸了個懶腰,「有時候,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忽然間,趙邊安的聲音停住了,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陳茹問道。

    趙邊安愣了很久,眉頭露出了一抹訝然之色。

    「不對,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這不對勁,這不對勁!」

    陳茹站在一邊,等著趙邊安。

    「廣播是會監視著我們的,你知道吧?」趙邊安像是在詢問陳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著,在一定程度上,陳茹雖然沒證道,但是趙邊安還是將其擺放在和自己幾乎平等的位置,因為陳茹的戰力無限接近於證道後的大佬,否則也不可能讓蘇白手持滇國玉璽在證道之地這個主場也奈何不了這個女人。

    「就像是住你對面的鄰居拿著望遠鏡偷窺你。」陳茹打了個比方,這是她的感覺。

    「你實力很高,但因為你沒證道,所以我和你的感覺不同,我的感覺是,我就像是一塊細胞組織,正被放在玻璃皿上,而我的正上方,則是用顯微鏡觀察著我的一切,

    屬於廣播的眼睛。」

    「那你剛剛…………」

    「就在剛才,那隻眼睛……不見了。」趙邊安回答道,同時,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它,不再監視我了……」

    「這是為什麼?」

    「或許,它是覺得我不再需要監視了,但我認為這個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個原因了,

    那就是它此時的注意力,

    不夠用了。」

    趙邊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即使他是大佬級聽眾,但正因為站得越高,所以對天的遼闊對廣播的可怕反而有了更清晰和更直觀的認知。

    「到底發生了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7-7-14 10:32
第三章 眼看他起朱樓


    人生中,總是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意外,也有著許許多多的猝不及防,當你被面前的潺潺溪流所欺騙時,可能在下個拐角,就是高聳的懸崖瀑布;

    比如現在的和尚,還在洱海邊盤膝而坐,唸誦著經文;

    比如現在的佛爺,還在蒼山上踏青行走,觸摸著山川的脈絡;

    比如現在的胖子,還在大理市區的一家夜店裡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

    比如現在的解稟,還坐在公司的辦公室裡,看著剛出的遊戲宣傳計畫;

    比如現在的梁森,還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裡拿著一本《荷馬史詩》信手翻閱著;

    比如有著許許多多諸如此類的比如,普通人依舊在過著屬於自己的普通生活,哪怕再驚險刺激再跌宕起伏,也依舊無法脫離屬於普通的範疇;

    而聽眾,也是在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於廣播的陰影之下,被玩弄,被戲謔,在掙扎,在憤怒,在咆哮。

    但一陣風吹來,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卻已經站了起來,因為他們走得太遠太遠,遠到後面的第三個人,甚至沒辦法看見他們的背影,

    也因此,

    這一場風波,

    這一場對決,

    哪怕是對聽眾來說,能夠察覺到異樣的,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而已,

    暗流,

    已經澎湃起來了。

    趙邊安就一直坐在山坡上,從上午坐到了深夜,大理的夜色很美,星空明亮,但那如影隨形甚至可以用「跗骨之蛆」來形容的那一顆,卻毫無蹤跡了。

    「給。」

    陳茹丟過來一瓶酒,是一瓶老白干。

    趙邊安押了一口,喉嚨裡發出了一陣沙啞的聲音,然後他站起身,閉上了眼。

    從感覺上,陳茹覺得趙邊安像是知道在發生什麼事情一樣,甚至是連始作俑者也清楚是誰,但趙邊安的情緒讓陳茹有些不理解:

    期待,

    徬徨,

    驚恐,

    壓抑……

    ………………

    「好了,時間到了,下面,進入投票時間,當我問你覺得凶手是誰時,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將無法被更改。」老管家正色道。

    眾人都點了點頭,其實這個規矩在第一次投希爾斯時就已經讓大家明白了,雖然沒有電子光屏的投票按鈕,但老管家在這裡就是規矩。

    老管家先站在了徐剛面前,徐剛回答道:「趙蕊。」

    老管家走到了戴安娜面前,戴安娜回答:「趙蕊。」

    老管家走到了陳明面前,陳明回答:「趙蕊。」

    老管家走到了露西面前,露西回答:「趙蕊。」

    然後,老管家走到了蒙塔裡面前,蒙塔裡還在猶豫,哪怕琴弦上的燻黑痕跡很清晰,哪怕一切的一切證據和邏輯都指向了趙蕊是自殺,但蒙塔裡還是覺得怪怪的。

    這是一種直覺,也能算是一種第六感吧。

    他沒有回答,他看著蘇白。

    蘇白卻在此時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押了一口,道:

    「王一。」

    蘇白先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他投的是自己,因為此時,已經無所謂了,四個人投了趙蕊,這個局面,已經無法更改了。

    露西在此時用一種很憤怒的目光看著蘇白,戴安娜則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氣力,陳明則是訕訕一笑,徐剛則是捂著腦袋,

    蒙塔裡有些感慨道:「這就是高級聽眾的智慧和謀劃麼?」

    「這可說不定,比如第一輪被投出去的那貨。」蘇白在此時踩一踩希爾斯是沒什麼心理壓力的。

    「嗯,我輸的心服口服。」蒙塔裡看得很開,因為結局已經有了,下面,就應該是將心思放在下一個場景裡了,而且,蒙塔裡畢竟是一個聰明人,他才不會像露西那個女人一樣,先籌劃殺蘇白,現在又表現出這種憤怒的情緒。

    對方,可是一名高級聽眾大人啊,你已經惹過他了,如果此時繼續觸怒他,真當之後的場景中他沒辦法針對你麼?

    蘇白沒有得勝者的興高采烈,事實上,在這個遊戲上他倒是能夠體會到希爾斯的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希爾斯過度的自我膨脹畫蛇添足讓蘇白找到了他的罪證,不如說是希爾斯在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表示自己不屑與這群非高級聽眾的渣渣博弈。

    當然,希爾斯是輸了這場遊戲,蘇白現在是勝利者,自然可以卻之不恭地給希爾斯頭頂上掛上各種「哲學式樣」的標籤。

    就這樣,

    蘇白坐在沙發上,看著老管家依次將露西、蒙塔裡、戴安娜、徐剛、陳明一個接著一個地強行擠壓進牆壁裡。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蘇白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桃花扇》裡的這句話。

    理性的推理思維和血腥粗暴的暴力懲罰在這個場景裡不停地交替出現,前者為後者做鋪墊,後者為前者做渲染,情感上和節奏上的反差,

    似乎很符合廣播所追求的故事性,或者叫廣播的審美。

    蘇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給忙完事的老管家也倒了一杯。

    老管家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也需要被擠壓進去麼?」蘇白指了指自己問道。

    「不,你不是發現那扇門了麼?」老管家對蘇白說道,「作為遊戲的勝利者,理應獲得一些優待。」

    「謝謝。」

    「你客氣了。」老管家在蘇白對面坐了下來,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古玩一樣打量著蘇白。

    其實,對於蘇白的謀劃和佈置以及在爭論時的反應,老管家倒不是很看重,這只能說明蘇白擁有比其餘遊戲參與者更大的膽魄和更縝密的算計而已。

    當然,這裡也有運氣的成分在其中,比如就連蘇白自己都沒料到那晚會在自己準備殺趙蕊時遭遇到了殭屍襲擊。

    真正讓老管家感興趣的,是蘇白之前對他說的關於廣播所感興趣東西的評價。

    老管家是這個故事世界裡的npc,因為廣播喜歡這個故事世界,所以他才得以存在,因為廣播不斷地將聽眾投送進這裡,他才有了相對存在的感覺。

    他倒不是想要去研究如何拍廣播的馬屁,因為他的存在,本就是讓廣播更快樂,讓廣播獲得更多更好的故事性本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當一個人因為這個而活著時,是挺可悲的。

    蘇白看著坐在自己面前老管家心裡這般想著。

    不過,

    有了之前黑人便利店老闆以及畫中魔的前車之鑑,廣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整修和維護,是不會再允許故事世界裡出現覺醒的npc了,或者,你覺醒可以,但你必須要聽話。

    譬如第二次進入《灰姑娘》故事世界中所見到的教皇,

    譬如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老管家。

    蘇白深吸一口氣,將手中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請吧。」

    老管家將茶杯放了下來,示意蘇白跟隨自己上樓。

    蘇白沒有猶豫,跟著老管家上了二樓,二人走向了最深處的那個房間,也就是希爾斯發現通道的房間。

    老管家伸手將床挪開,和蘇白一起走下了甬道。

    面前的金屬門,帶著一種這個材質與生俱來的厚重壓抑感,老管家站在他面前,先驗證了指紋然後驗證了瞳孔,

    「咔嚓……」

    一聲脆響,

    門被打開了,

    裡面一片漆黑。

    老管家側過身,示意蘇白進去。

    蘇白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在即將進門時,他停了下來,看向了老管家。

    「這個場景結束了,那麼,你下面會去做什麼?」

    老管家看著蘇白回答道:「我去把屋子好好打掃一遍,尤其是廚房。」

    這算是跟老管家告個別,蘇白轉過身,走入了門中。

    而站在蘇白身後的老管家目送蘇白進去時,卻像是眼前一花一樣,他好像看見了一團藍色的火焰,但那團火焰隨著蘇白的消失也慢慢地消失不見。

    老管家的任務結束了,他將甬道和床重新遮掩好,然後走出了這個房間,隨後,他拿起了掃帚和拖把,準備先把整個別墅清理一遍。

    他沒有用分身,因為用分身的話,哪怕工作再多都能夠很快地做完。

    他喜歡這種工作,喜歡慢慢地將一次遊戲之後所產生的痕跡慢慢地修補和復原,並且儘可能地希望這個過程能夠長一些。

    或許,

    是太過無聊的緣故吧。

    然而,

    當老管家提著水桶和拖把來到樓梯口時,他忽然皺了皺眉,

    他看向了下方的客廳,看向了餐廳和廚房,看向了被人住過像是小旅館一樣的臥室,

    最後,

    他看向了那堵血紅色的牆,他忽然有一種反感的感覺,

    彷彿有一團火在自己胸口內燃燒一樣。

    他知道這種感覺不應該出現,卻無法控制,

    慢慢地,老管家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丟掉了水桶和拖把,看著水傾瀉了一地,然後他下了樓梯,走到了客廳那堵血紅色的牆面前。

    在這座牆面前,他曾將一個個遊戲失敗的人塞進去,看著他們血肉模糊,看著他們化作肉醬和血水,

    忽然間,

    老管家將自己的額頭靠在了牆壁上,

    「砰!砰!砰!………………」

    他開始用自己的額頭砸牆壁,

    一次比一次重,

    一次比一次響,

    漸漸地,

    他開始血肉模糊,

    慢慢地,他浸染在牆壁上的鮮血開始被蠕動起來的牆壁緩慢地吸收……
Babcorn 發表於 2017-7-14 10:32
第四章 眼看他宴賓客(第四更!)


    藍色的火焰,懸浮在蘇餘杭的掌心之上,帶著一種異樣的妖冶感,彷彿具備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它很美,美得讓人窒息,但它卻是一種可怕的毒藥,

    甚至,

    對廣播有效。

    劉夢雨一隻手搭在長椅上,輕輕地撐著自己的側臉,

    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似乎已經習慣了平靜,也融入了平靜,

    也因此,

    哪怕現在「得償夙願」,從陰影中正式走出來,去面對那個壓抑了他們大半生的龐然大物,

    卻依然沒有熱血澎湃激情昂揚的感覺,

    連劉夢雨自己都忽然有些覺得,

    這場面,

    忒冷清了一點。

    前輩面對後輩時,總喜歡用「吾道不孤」來勉勵後輩,但對於蘇餘杭和劉夢雨來說,至少現在,他們回頭看去,連個說話的人影都沒有。

    前方是未知的恐怖,

    後面,

    則寂寥無人,

    或許,他們之所以能夠以夫妻的名義共同生活到現在,也確實是因為,放目四周唯有彼此的緣故吧。

    「點燃了麼?」劉夢雨問道,這話問得,就像是平時在家裡對自己丈夫說「飯做好了麼」差不多的感覺。

    「點燃了。」蘇餘杭笑了笑,掌心一翻,藍色的火焰融入了四周,進入了虛無。

    他拍了拍手,然後向著斜靠在長椅上的劉夢雨伸出了手。

    劉夢雨沒有理會,她也清楚,她和蘇餘杭之間不可能會出現日久生情這件事,哪怕他們「生」出過兩個孩子,蘇餘杭在這些年的生活中經常會做出這種小舉動,如果是面對普通的女孩子,可能會被感動得稀里糊塗,因為蘇餘杭很英俊,且擅長琴棋書畫,但在劉夢雨看來,這只不過是蘇餘杭自己怕這個生活太過於單調和無聊所以他自己給自己加戲增添一些色彩而已。

    該配合演出的劉夢雨視而不見,直接站起來,走到了蘇餘杭身側。

    兩道白光,在此時恰好落下,

    這兩道白光,和以往廣播傳送聽眾時,完全一樣。

    當初血屍在胖子喊出「葉姿」兩個字時,也遭遇了這種情況,隨後被廣播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拉入故事世界裡進行鎮殺。

    而如今,蘇餘杭和劉夢雨,將面對一模一樣的情況。

    畢竟,在現實世界裡,廣播無法施展開手腳,而一旦進入故事世界,廣播就是真正的主宰。

    劉夢雨和蘇餘杭都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被傳送,甚至,在他們的臉上,還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這種被傳送進故事世界的感覺,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比較遙遠的記憶了。

    當白光消失時,顯露在蘇餘杭和劉夢雨面前的,是一片荒蕪的沙漠,當空,不是烈日灼灼,而是一輪血色的明月,彷彿一隻碩大的眼睛,正在俯視著下方。

    「沒有新意啊。」蘇餘杭微微搖頭,似乎是對廣播將自己拉入這樣子的一個故事世界有些不滿意。

    因為太俗套了,

    也太刻意了。

    或許,換做其他聽眾來說,能夠讓廣播這樣子的對待,也足以自豪了,但對於蘇餘杭來說,可遠遠不夠。

    蘇餘杭的身形慢慢地升騰而起,懸浮在了半空中,而劉夢雨,則是蹲下來,伸手抓起了一把沙子,看著細沙自自己指縫間滴淌出來,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不是最喜歡故事性麼?」

    於空中,蘇餘杭對著上方的血月大喊道,語氣中,帶著一抹嘲諷和鄙夷:

    「你不是最喜歡新意麼?

    你不是就喜歡追求這個麼?

    你不是最喜歡創新麼?」

    「轟!!!!!!!!!!!!!!!!!!!!!!!!!!!!!!」

    一聲巨大的震顫自沙漠深處傳來,緊接著,一座巍峨的金字塔慢慢地自沙海之中浮現,這座金字塔比現實世界裡的金字塔要大上百倍,以人的體格在它面前,真的宛若一隻螻蟻。

    「沙漠,金字塔,下面是不是該出現魔神了?」

    面對這種巨變,蘇餘杭依舊處變不驚,

    「這麼多年不見,你反而沒有以前有趣了。」

    蘇餘杭放低了自己的聲音,

    「難道,你是怕了?當初你按照規則主動收下我給你送過去的果子,現在果子的毒性開始發作了,你怕了,你不敢和我們繼續玩下去了,

    對麼!」

    蘇餘杭張開雙臂,於這座巍峨金字塔面前,他很渺小,但是於這一片黑色蒼穹之下,他似乎又顯得很高大。

    「來啊,回應我啊!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程序,我也清楚你有自己的規則,但我更知道,你有自己的喜惡,你有你自己的情緒,

    來啊,回應我啊,

    告訴我,

    你是不是依舊和以前那樣一切盡在掌握,

    告訴我,

    你是不是仍然和當年那樣全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別告訴我你真的怕了,

    別告訴我你真的慌了,

    不然我真的會,

    很失望的。」

    蘇餘杭的雙眸之中綻放出了一抹雷霆,彷彿在他的眼眶內,藏著一片星辰大海。

    與此同時,在金字塔頂端出現了一位狼首人身的惡魔,這是埃及神話中的導引亡靈之神——阿努比斯!

    「嗷!!!!!!!!!!!!!!!」

    在這一聲狼嚎之中,彷彿天幕都在因此顫抖,隨即,對方一步一步踩著虛空,自金字塔頂端向著蘇餘杭走了過來。

    每一步落下,就是上千米的距離挪移,也因此,哪怕之前兩人相隔很遠,但卻很快就拉近了距離。

    面對阿努比斯的逼近,蘇餘杭的目光卻依舊落在頭頂的血月上,

    你才是我的對手,

    至於這個被你捏造出來的所謂埃及神祇,

    算是個什麼東西?

    劉夢雨還在下面玩著沙子,廣播製造出來的故事世界,清冷且純淨,沒有絲毫的雜質。

    至於天上的事情,以及那座金字塔和金字塔裡走出來的那一隻,劉夢雨相信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可以解決。

    廣播需要時間去處理那一邊的事情,而他們,則也是需要時間讓那果子的毒素,儘量地擴散開來。

    阿努比斯手中持有一把三叉戟,直接向著蘇餘杭橫刺了過來,一時間,空間開始了震盪和扭曲,三叉戟的尖端也出現了一片破碎的虛空。

    「啪!」

    但當阿努比斯企圖再往前一步時,卻看見那個男人伸出了手,輕輕地抓住了三叉戟的尖端,即使是神祇,在此時也露出了駭然之色。

    「你會害怕?」蘇餘杭嘴角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在製作npc時,他的強迫症,還在啊。」

    話畢,蘇餘杭的手掌一翻,阿努比斯的三叉戟瞬間崩潰,化作了粉塵消散於四周,隨後,蘇餘杭信手一指,

    「轟!」

    一道赤紅色的雷霆如同撕裂了天幕落了下來,將這裡的黑夜照亮得如同白晝。

    阿努比斯的身體被雷霆洞穿,靈魂被直接絞殺,整個人也燃燒了起來,墜落了下來,下方的沙漠之中被燒出了一塊凹陷下去的黑色深坑。

    輕描淡寫地殺死了一頭魔神,但蘇餘杭卻沒有多少竊喜之色,這只是廣播隨手捏出來的玩偶,並不算是真正的作數。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碩大的金字塔開始了融化,緊接著,這片沙漠的溫度也在以聳人聽聞的速度升高,沙土開始消融,岩漿開始升騰。

    這裡,

    從沙漠轉眼間化作了煉獄!

    但在劉夢雨蹲著的位置,沙土依舊還是還是沙土,四周的岩漿再怎麼奔騰呼嘯也絲毫靠近不了她。

    而空中,一聲聲巨響傳來,這個蒼穹真的像是一個塑料紙一樣被接連的撕開,一隻隻巨大的手掌自天幕中探出,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抓向了空中的蘇餘杭。

    蘇餘杭抬起頭,雙手撐開,手中出現了一支毛筆,蒼穹為紙,信念為筆,

    一時間,

    從一開始成為聽眾到這二十年來的隱姓埋名的籌劃,

    一幕幕,

    一刻刻,

    快速地在蘇餘杭的腦海中出現,

    蘇餘杭虛手持筆,開始了繪畫。

    那一隻隻可怖的巨手在即將觸碰到蘇餘杭的身體時就直接開始了崩潰,它們前仆後繼,卻沒辦法撼動蘇餘杭分毫。

    哪怕這是廣播為了鎮殺二人所設計出來的故事世界,但似乎真的有些,

    奈何不了他們!

    「咔嚓…………」

    一聲巨大的脆響,

    蒼穹塌陷了下來,

    一張巨大的鬼臉壓迫而下,似乎攜帶著這整個故事世界的怨恨和不甘咆哮而來。

    而在此時,一直玩沙子的劉夢雨站起了身,

    「故事世界麼?」劉夢雨喃喃自語,手掌一抬,

    一株青藤自劉夢雨腳下的沙土之中長出,卻越長越大,越長越高,最後以一種箭矢射出的可怕速度呼嘯而上,

    直接繞過了蘇餘杭對著那巨大的鬼臉衝了過去。

    「鏗鏘…………」

    鬼臉被青藤洞穿,整個世界也開始扭曲了起來,

    就連天上的血月,

    在此時也變得比之前暗淡了許多。

    「這個故事性,你喜歡不喜歡?」蘇餘杭絲毫不在乎這個扭曲崩潰的故事世界,而是繼續對著血月喊道:「回答我啊,這是不是很滿足你對故事性的追求?

    現在,

    不是只有你,

    能夠影響這個故事世界了,

    意不意外,

    驚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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