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97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1
第十章 撕逼!(求訂閱!)


    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不同於以往宮斗劇中的勾心鬥角,也不同於街面上扯頭髮抓紐扣,她們兩個人的衝突,顯得更高大上也更不食人間煙火一些;

    但歸其本質,曾經有著類似於母女的關係,現在又有著競爭者的關係,彼此錯亂複雜關係之下,僅有的,是誰都沒辦法後退半步的堅決。

    於劉夢雨身體周圍,一道接著一道的精神風暴不停地凝聚而出,空中的炸雷在此時真的是其精神思維和這個現實世界所摩擦的表現,而不再僅僅是「頭腦風暴」的誇張比喻。

    四周的蒼穹,彷彿在此時都不得不在其精神意識面前低頭。

    而荔枝那邊,則顯得稍微簡單粗暴一些,她的身形於風暴中不停地搖曳著,衣衫裙角也在紛飛而動,她不像是在戰鬥,更像是於空中演繹著自己的舞蹈,詮釋著屬於自己的藝術。

    這是一場時隔二十年的決鬥,二十年前,她在徬徨,而她還年幼懵懂,徬徨的她用一串荔枝就將年幼的她從廣州帶到了成都。

    二十年後,她不再徬徨,而她,也已經不再年幼。

    一些賬,一些恩,一些仇,剪不斷理還亂,卻變成了一場遭遇戰的狹路相逢。

    沒太多的時間去分清楚對錯虧欠了,也沒必要再去理順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你要往前走,

    我不能讓你走,

    就這麼簡單。

    只是苦了整個臨潼,本來炎炎夏日之中忽然降下暴雨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但這一串串的電閃雷鳴和一道道的颶風卻又讓下面的普通人內心之中升騰起了無限的恐懼。

    不少人曾抓拍閃電或者烏雲壓迫的瞬間發在朋友圈笑稱:是否有道友在渡劫?

    但此時天上的景象,當真如同末世來臨,尤其那自蒼穹中傳來的一陣陣悶哼,更像是一記記重錘硬生生地砸在人們的胸口,在這個時候,似乎自血脈深處升騰出來的不光光是恐懼,還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曾幾何時,現代人曾嘲諷自己的祖先面對電閃雷鳴跪伏下來頂禮膜拜他們眼中所謂的神祇,現代人嘲諷先民的愚昧和無知,但他們又何曾曉得自己又豈非是站在窗檯邊被別人當作風景看的人?

    先民壁畫之中常有的頂禮膜拜,又真的只是純粹地膜拜叩首自然界的正常現象?

    誰又能夠曉得,於高聳的蒼穹之中,究竟發生著什麼?

    長達十分鐘的僵持,對於武俠片來說,似乎並不算長,但實際上真正的生死交手時,往往結果也就在幾個呼吸間就能夠分出來,前陣子蘇白和希爾斯的對決哪怕看似你來我往的但真正從動手到結束的時間也就三兩分鐘而已。

    「你比我想像中,弱很多。」

    荔枝的眸子裡閃爍出一抹疑惑,面前的這位曾在她童年留下極大陰影痕跡的院長阿姨,在真正交手後,卻發現有種「大失所望」的感覺。

    這一場交鋒,荔枝曾在自己腦海中模擬過很多次,在她的大半聽眾生涯中,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就一直是她的目標也是假想敵,但似乎是期待太大了,所以真正在做這件事時,產生了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這二十年,是等待。」劉夢雨很是平靜地道,「而不是苦修。」

    話音剛落,劉夢雨雙手輕輕撐開,天空中的烏雲也隨之這個動作而散開,一道霞光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自黑夜中出現,彷彿一條血魅正在翻轉和搖擺。

    「不能進故事世界,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能感悟,不能觸動規則的神經,不能有一絲一毫地差池,在這種環境下,哪怕再給二十年,再給兩百年,也很難取得絲毫的進步。

    我倒是對現在還算滿意,至少沒有被你一個照面給打趴下,否則那就太難堪了。」

    「那你的依仗,到底是什麼!」荔枝質問道,「這樣子的你們,居然也能躲得過廣播的目光?」

    兩個女人雖然在交流著在說著話,但是彼此之間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宛若血魅一般的霞光呼嘯而出,自空中劃出了一道無形的溝壑,直接衝向了荔枝。

    曾幾何時,這是劉夢雨以前常用的能力,在這個能力之下,不知道多少強者淪為了白痴一樣的存在被直接沖垮了神智。

    然而,荔枝在此時卻只是微微揚起頭,雙臂展開,一座城在其腳下出現,好在是在夜裡,又烏雲滾滾暴雨如注,如果是在白天,這絕對是震懾人心的「海市蜃樓」之景。

    荔枝十指輕微地挑動,像是在勾引著什麼,

    而後,

    這座城的虛影之中爆發出了滔天的怨念,無數亡魂的嘶吼開始咆哮而出,一時間,濃墨一般的顏色徹底掩蓋了烏雲本來的面目,磅礴的壓抑感以鋪天蓋地的姿態傾瀉而出。

    血魅所到之處,亡魂消散,像是得到瞭解脫,但血魅縱然再怎麼犀利,在陷入無數亡魂之中時,也無法繼續保持一往無前的姿態。

    「我是在幫你,超度你的孽債麼?」劉夢雨有所明悟地說道。

    「是你的孽債。」荔枝盯著前面的劉夢雨,「這些人,是因為你而死,否則我早幾年前就淪為現在的阿白了。」

    「我針對的是你,而不是這些人。」劉夢雨微微搖頭,「你這自私的風範,還真的跟我倆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呢。

    你知道麼,

    當初走在街頭,拐走你,不是因為看你多麼可愛多麼乖巧,而是因為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到,你和我們倆,一樣的自私一樣的淡漠,我們彷彿看見了另一個幼小的自己。」

    兩個女人,攪動得空中風雨雷動,在對話之中,也依舊爭鋒相對。

    「現在說這些,也太矯情了一點。」荔枝的神識一直鎖定著面前的劉夢雨,「你們這二十年的時間,應該都是拿來研究如何東躲西藏了吧。」

    曾經海梅梅曾按照荔枝的意思跟著蘇白一起去了秦皇島,只是秦皇島下的洞穴裡雖然有一面鏡子,卻不是他們真正藏身之地,這也就意味著在很長時間以來,荔枝一直沒有找到那種可以完美躲避廣播目光的方法。

    在這個年代的聽眾圈子裡,甚至可以說是在過往幾代的聽眾圈子中,知道這對夫妻存在的聽眾其實不少,因為有這兩位的標竿在,所以很多聽眾都認為是有躲避廣播目光的方法的,因為有人做到了,自己沒做到,是因為自己沒想到或者實力暫時做不到而已。

    「矯情?不,一點都不矯情,其實,你真的和我們很像,非常像。

    而由我和蘇餘杭的基因誕生出來的阿白,反而和我們有著很大的區別,這個孩子,反而在本質上和我們不同。

    孤兒院裡的孩子,我們只挑選了你,結果他們最後都成了聽眾,海梅梅一直跟著你,你為了讓他更好地成為你去那個地方後的現實世界行走,很早就佈局讓他慢慢地成了你的影子。

    你說,你和我們,有什麼區別?」

    「你的話,太多了。」荔枝倒是沒有被劉夢雨的諷刺所影響到,她只是微微昂起下巴,「如果你的實力真的只有這般,那麼,對不起了。」

    剎那間,荔枝的氣勢完全迸發出來,這個女人,曾在西方抹去了一座城,曾去了那個地方後又回來,盛名已經在她身上,但她的真實實力,其實更超過自己的盛名,否則當初在西方為什麼就沒有人出手將其留下?

    因為那時候的她,就已經強大得讓西方的那批人束手無策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是如何躲避廣播目光的麼?」劉夢雨微微一笑,「我現在就告訴你。」

    「咔嚓………………………………」

    一聲輕微地脆響傳出,

    緊接著是一道白光籠罩了下來,覆蓋在了荔枝身上,

    荔枝一向淡然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訝然之色,

    「這怎麼可能!」

    ………………

    「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蘇白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希爾斯,手指還是繼續在骷髏的眼窩子裡**著,但骷髏的眼窩子裡之前出現的兩團藍火還是沒有再復燃。

    「如果按照你的思路,那我就完全不知道廣播佈置這個任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希爾斯有些不解地聳了聳肩。

    「骷髏之前說過,廣播開始癱瘓了,類似於中毒了。」蘇白清楚,毒素的源頭應該是自己,而這個,應該是自己那對便宜爹媽有著極大的關係,「我沒猜錯的話,老管家也應該出現問題了吧?」

    「嗯,被發現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希爾斯回答道。

    「這就很奇怪了。」蘇白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笑道,「廣播明顯出了問題,是在癱瘓中,就像是一款遊戲忽然死機了,遊戲裡的場景也就不動了,npc也都靜止不活動了,比如老管家已經不動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

    這貨又是個什麼身份?

    他難道不是廣播製造出來的複製體或者npc麼?

    在老管家都得死機廣播開始癱瘓的時候,這貨忽然跑出來秀了一波存在感,說了話,做了動作,

    時間點,完全對不上啊,

    在那個時候,他怎麼可能還能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1
第十一章 變天!(求訂閱!)


    那些瞭解蘇白的人,比如胖子、和尚以及佛爺,其實都對蘇白有著一點點的可憐,換做普通人,有個「好爹媽」拼爹成功,這確實是一件讓其他人羨慕的事兒。

    但這件事落在蘇白身上,就顯得有些悲劇,甚至有點過於悲劇了。

    只是蘇白似乎一直沒有時間來悲傷自己的身世,或者說,當得知自己父母的真面目之後,隨後而來的打擊則像是第一次大地震之後的餘震,自己也麻木了習慣了也是適應了,給自己的選擇,其實真的不多。

    也因此,在這一次的故事世界裡,當蘇白髮現毒素的源頭竟然是從自己這裡散發出去,當蘇白聽到這具骷髏和蘇餘杭二十年前的對話,當這個骷髏手舞足蹈地喊著毒素已經生效廣播已經開始陷入癱瘓這些話語時:

    蘇白的內心,還是比較平靜的。

    他已經習慣了在自己身上看見那一男一女留下的後手和算計,而且在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了,這一次,應該是那一男一女真正的機會,就像是揭開自己最後的底牌一樣,輸贏結果,就看這一把了。

    同時,這似乎對於蘇白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這意味著自這一次之後,自己跟那一男一女就再沒有絲毫地牽扯了。

    也因此,蘇白的心情還有點小不錯,這不能怪蘇白心態有點不對勁,或者說他有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一男一女在佈局時,蘇白還只是一個孩子,甚至是一個連身體都失去的鬼嬰,在那個時候,蘇白沒辦法反抗也根本意識不到如何去反抗。

    一路走到今天,也算是變相的一種結束吧。

    從希爾斯的手中接過了紅酒,蘇白一飲而盡,然後笑了笑,道:「現在估計現實世界裡也是快亂起來了吧。」

    「亂不起來,哪怕廣播真的忽然像是一台主機一樣徹底宕機了,現實世界裡的聽眾圈子依舊會很平靜,甚至比往常更平靜。」希爾斯很確信地說道,顯然,他完全能夠換位思考出現在現實世界裡那些聽眾的心態。

    只是,蘇白說的的亂並不是指聽眾圈子的亂,那一男一女,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蟄伏隱藏了這麼久,可不是拿來修身養性的。

    「蘇,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希爾斯很認真地看著蘇白,要知道,這個故事世界崩潰只有10個小時的時間了,雖然他現在喝著紅酒看起來很正常,但誰都不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和這個故事世界殉葬。

    「差不多吧。」蘇白點了點頭,「其實,我現在能夠確定,廣播,真的出了很大的問題,哪怕我現在不能得知現實世界裡的情況,但是從這個廣播發佈的任務以及我所得到的答案來看,現在的廣播,已經亂到不能再亂了,

    甚至,

    可能不再是以往的它了。」

    「你居然還不告訴我答案。」希爾斯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難道要我給你找一台錄音機放一首你喜歡的bgm然後召集所有人你再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來宣佈最後的結果麼?」

    「或者給你打個麻醉針然後你睡在這裡我躲到桌子後面去。」蘇白有些無奈地將手從骷髏眼窩子裡收回。

    「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自於你之前和我說的叫做《柯南》的動畫片裡的,是麼?」

    蘇白不置可否地後退了兩步,看著希爾斯,

    「其實,這個故事世界距離崩潰還有10個小時,我們暫且不去算這個故事世界和現實世界時間流速的對等性這個問題,但我還是覺得,以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在這個時候留在故事世界裡等外面平靜下來結果出來再回去,才是最明智的一個選擇。」

    「no,我選擇拒絕,這個提議我不喜歡,現實世界現在肯定很精彩,我怎麼能夠錯過呢?」希爾斯直接拒絕了蘇白的這個提議。

    「但你回到現實世界裡後,活動範圍也就是從你那裡到我這裡,你根本就出不去,外面的動靜和變化,你也完全不清楚。而且,你自己也應該猜到一些了,我可以更大方地告訴你,廣播出問題了,用我們中國人的古話講,叫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廣播不會無緣無故地出問題,肯定是有人在後面推動。

    我們是證道之地的守護者,現在如果回到證道之地,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廣播的變故很大,甚至傾覆了,證道之地的格局你能保證照舊麼?」

    「第一,我不認為廣播會真的被推翻,第二,我也認為證道之地應該是恆久存在下去的地方…………」

    蘇白直接打斷了希爾斯的話,「希爾斯,我不信你看不出來,證道之地它有什麼意義?它只是廣播的一個收藏室,那些墓碑僅僅是廣播的收藏品。但就像是人一樣,興趣愛好,是可能發生變化的。

    一旦廣播不準備繼續搞收藏了,那東西方兩個證道之地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你這個理由真的…………」希爾斯忽然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露出了匪夷所思和恐懼的神色,他的手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但還是指著面前的骷髏問道:「蘇,它……它……它到底是什麼!」

    ……………

    「它是什麼,你應該不陌生吧,不過也是,在你坐火車去那個地方之後,應該很久都沒經歷過這個白光傳送了。」劉夢雨看著前方的荔枝說道。

    白光,很熟悉,也很讓人懷念。

    至少,劉夢雨在看到這一道白光落下時,心裡感觸很多,彷彿嗅到了以前那種生活節奏的味道。

    每一次白光的落下,不是意味著新的開始就是一個段落的結束,不過很可惜,這次的白光沒有觸碰她,只是覆蓋在了荔枝身上。

    隨即,

    荔枝的身形就隨著白光的消失而消失了,當初從那個地方逃回來的血屍在被廣播明知身份之後也無法抵抗這白光的強行拉入,最後在故事世界裡被廣播鎮殺。

    眼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就這樣沒了,劉夢雨心裡沒有多少的喜悅,不過,不管心情如何,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的。

    她的身形飄浮在了兵馬俑歷史博物館的上空,而後,抬起了手,緩緩閉上了眼。

    這時候,似乎以前的很多記憶都一一在腦海中浮現,當年的人,當年的事,當年的一幕幕一回回,

    二十年,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人生中無法割捨的一段,但如果不出特別巨大的意外和變故,二十年的時間,其實很難徹底讓一個人和原本的圈子斷層。

    但對於聽眾來說,二十年,真的是幾代人的更替了,當年,能夠和她一起進入故事世界一起合作一個背後捅刀子的那些人,要麼隕落在了故事世界中要麼就隕落在了火車盡頭的垃圾堆上。

    「起!」

    劉夢雨發出了一聲輕微地嘆息,而後,雙手開始慢慢向上抬,

    沒有震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戰鼓擂起的轟鳴,更沒有兵戈鐵馬的氣魄,

    有的,

    只是一條條白光自地底深處升騰而起,匯聚成了一匹白練開始向劉夢雨身邊環繞過來。

    而那些未被開發還一直深埋在地下的兵馬俑在此時也都褪去了身上的彩色,變得比那些被開挖出來的兵馬俑更加地灰暗,同時身上也開始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劉夢雨用雙手操控這條巨大的白練,一時間,原本白皙光滑的手出現了好幾道傷痕,鮮血也開始流出。

    這些白練是這些埋藏在地底的秦軍戰意所化,鋒銳無比,哪怕是劉夢雨也依舊沒辦法自如地掌控它。

    抬起頭,

    劉夢雨看向了空中,

    二十年,不,不止二十年,

    你給我帶來的恐懼,給我帶來的壓抑,

    今天,

    我要還給你!

    我能感受到你癱瘓的氣息,我能感受到你此時的無力,我能感受到你現在的混亂,

    那麼,就讓我再送你一程吧。

    而在這一刻,

    東西方所有的聽眾,全世界所有的聽眾在此時都胸口一緊,痛苦窒息的感覺忽然來臨,不過依舊和往常一樣,來得快走得也快。

    只是這一次,當聽眾們都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翻看時,

    卻沒有收到關於新任務新故事世界的通知。

    此時,

    於東方,

    一個女人裹挾著一條宛若瀑布般的白練自下而上,沖上了雲霄,白練所過之處,彷彿連蒼穹都被清洗過了一遍,

    在西方,

    一個男子扛著一座宮殿拾級而起,一步一步踏天而行,宮殿裡和四周的空間,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震盪聲,更夾雜著供電內部亡魂的憤怒咆哮;

    所有的高級聽眾以上階位的聽眾幾乎在此時都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了自己頭頂,

    大家心裡都忽然升騰出了這樣子的一種感覺:

    好像,

    要變天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1
第十二章 玩!


    「它是誰?」蘇白笑了笑,「答案不是已經告訴過我們了麼,其實,我是真的不願意現在說出答案然後回到現實世界裡去,我真的建議,在這裡再逗留幾個小時。」

    「但你已經將答案告訴我了,我的選擇是,依舊不同意。」希爾斯的態度很堅決,「我不願意錯過,哪怕僅僅是隔著很遠在個覺得證道之地感受的機會,我也依舊不願意放棄。」

    「事實上,可能你在這裡反而能夠獲得更直觀的體驗。」蘇白看著自己面前的骷髏說道,蘇白其實有一點還不是很拿的准,那就是骷髏化身為「趙」的身份和蘇餘杭之間的關係,似乎太過於和諧了一些,從蘇餘杭的舉措到如今的結果,二十年的謀劃和動機以及雙方的信心來源,種種的一切都可以很通順地解釋開,唯獨這具骷髏的動機,

    他到底,

    為什麼要這麼做?

    「呵呵,我先試試,試試你的猜測對不對,如果對的話…………」希爾斯在此時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足勇氣做好準備的他剛準備張口喊出骷髏的名字時,卻愕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陷入了一種絕對禁錮之中。

    他的實力已經在一開始被莫名地封印,現在再被禁錮著,這使得他完全像是一塊砧板上的肉,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掙扎的餘地。

    對這個意外和變化,蘇白倒是顯得很平靜。

    在這個故事世界裡,廣播已經玩崩掉了,它不再是那個恪守著自己本分和規則的廣播,而是顯得有些……胡作非為。

    轉而,

    本來靜靜地站在那裡的骷髏,其眼窩子深處那兩團藍色的光火慢悠悠地重新顯現,這團光火,沒有去看剛剛即將喊出它名字的希爾斯,而是盯著蘇白。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但其實眼睛用「火」來表現的話,似乎更容易將深層次的情緒表達出來;

    比如,

    現在蘇白可以從對方「眼神」之中看見清晰的戲謔和嘲諷,就像是二十年前的找少爺隔著玻璃容器看著他時一樣。

    「您違反規則了。」蘇白提醒道。

    「我沒打算違反規矩,這個故事世界算你們已經完成了,我只是想將你多留一會兒在這裡。」骷髏的聲音沒有一開始的瘋瘋癲癲,反而透露著一種睿智和沉穩,雖然是一具骷髏,卻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不符合廣播的規矩,而且是您制定下來的規矩。」蘇白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他已經知道了答案,你卻讓他說不出來,很破壞你一貫在我們心中的美感。」

    「破壞不破壞,也就你們兩個人知道,而且,他被我封閉了所有感官,他也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其實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而你,本來就已經知道了,不是麼?當這個任務被發布時,其實你心裡就清楚了,這個故事世界,這個時間節點,其實其他人都是陪襯,而你才是真正的參與者,呵呵,如果你這個毒藥引子能夠算得上是參與者的話。」

    「您想多留我一會兒,是想讓我這個毒素在這裡多散發一會兒麼?」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你身上的毒素其實已經發散完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什麼毒素,它無毒,無害,因為它只是一項自我重啟的程序,就像是計算機裡的殺毒軟件一樣,你能說它是病毒麼?」骷髏舉起手臂,將自己幹枯的白骨手搭在了蘇白的肩膀上,「今天,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解脫,但同時很可能,是一場新的噩夢的開始。對所有的聽眾來說,都將是嶄新噩夢的開端。」

    「你的這種講話方式,讓我很不習慣。」蘇白伸手將對方的白骨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挪開,然後繼續道,「在很多人眼中,你是絕對的主宰,遠超偶像的意義,甚至比圖騰都更深遠,但你剛剛的言行,卻讓我有種印象破碎的感覺。說實話,百聞不如一見。」

    骷髏對蘇白接二連三地反駁自己的舉動沒有絲毫的生氣,但這種不生氣的背後是一種不屑和蔑視,而不是所謂的寬宏大量。

    這時屬於他的一場謀劃,連蘇餘杭和劉夢雨都只是他的幫手而已,至於蘇白,無非是一個普通的道具。

    「外面正在發生著變化,我想你是應該知道的。」骷髏手一揮,

    實驗室的中央出現了一道水藍色的光屏,於光屏之中蘇白看見了兩道在半空中飛行的人影。

    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自己的爹,

    另一個是自己的媽。

    蘇餘杭扛著宮殿,劉夢雨裹挾著匹練,兩個人氣勢如虹,一往無前;

    「這應該是二十年來他們第一次這麼硬氣的時候吧。」蘇白感嘆道,這兩個人,藏頭露尾二十年,今天終於勃、、、起了。

    「還好。」骷髏似乎不願意在這個方面點評多少。

    屏幕之中的天空中出現了兩道巨大的裂縫,蘇餘杭和劉夢雨直接進入了裂縫之中,恍惚之中,一道波紋開始蕩漾開來,就連蘇白現在所處的位置也發生了輕微的顫抖。

    此時,趙氏山莊內的那些正在查找線索的聽眾也是感應到了震動,他們下意識地認為是這個故事世界即將崩潰的徵兆所以開始更加焦急地翻找一切可以提供訊息的東西。

    其實,按照蘇白所說的,這的確就是一個不平衡的故事任務,無論是它的發布還是它的過程以及現在的結果。

    就像是即將喊出答案的希爾斯被直接禁錮了一樣,在這個故事世界裡,廣播已經連續幾次違反了它自己之前所恪守的行為準則了。

    「我不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蘇白看著骷髏,「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成為廣播的時間太久了,也太無聊了,所以你想主動把自己交代出去?」

    骷髏眼裡的兩團藍色火焰在蘇白說出這些話時明顯地旺盛了一些,它有些激動,

    是的,

    激動。

    「沒想到,到最後,居然還是你懂我。」

    「還真是這樣?」蘇白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沒必要和你解釋太多,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事實,我是真的打算自己解脫了自己。」

    「神經病。」蘇白嘴裡說出了這個評價。

    骷髏不以為杵,只是略微有些惋惜道:「但這兩個人,是不會相信的。」

    「哪怕他們願意相信,但也絕對不會真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這一廂情願的不合理信任上。」蘇白聳了聳肩,「更何況是他們了。」

    骷髏轉過身,背對著蘇白,然後幽幽道,「下面,有很多人都在關注著。但事實上,不管今天的結局是什麼,他們的命運,這裡的規則,是都不會變的。」

    「但有一樣東西會變。」蘇白開口道。

    「什麼?」

    「屬於廣播的審美。」蘇白回答道。

    「呵呵,審美,呵呵呵……審美………………」骷髏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萎靡下來,它蜷縮在了一起,像是海面縮水了一樣,整個人融成了一團,而後又開始慢慢地發黑,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你可以,離開了。」

    這個意思就是蘇白可以說出答案,讓這個故事世界結束了。

    「你,沒有名字,因為名字,對於你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蘇白沉聲道。

    「主線任務完成,現在開始全員回歸現實世界………………」

    所有還在緊急翻找著各種東西尋找線索的聽眾們在此時都愣了,隨即又開始了狂喜起來,他們不知道是哪個居然這麼厲害竟然已經找到了正確答案,但這不會阻礙他們因擺脫和這個故事世界殉葬的結局而感到喜悅和慶幸。

    一道道白光將9個人同時籠罩…………

    只剩下那一團白骨還蜷縮在那裡,當這裡所有的聽眾都被傳送離開之後,兩道波紋出現,顯現出了蘇餘杭和劉夢雨的身形。

    「按照之前的計畫,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骷髏發出了一聲嘆息,「規則重啟的時間不會很長,你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來浪費。」

    「很抱歉,我只是想來看一看你,我的朋友,趙。」蘇餘杭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骷髏身邊。

    那個曾經自信飛揚的科學家,那個隱藏的富豪,那個擁有著極強人格魅力乃至於蘇餘杭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結交的傢伙,

    其真正的身份,蘇餘杭其實早就猜出來了。

    說什麼廣播是怕他所以只敢讓他死卻不敢讓他也成為聽眾,這只是一個藉口,因為它自己就是廣播!

    「是不是覺得很荒謬?」骷髏很是平靜地問道,「作為規則之上誕生出來的意志,我居然自己選擇解脫自己,自己去破壞規則,自己去離開規則,甚至……還和你們聯手。」

    「趙,我很好奇,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蘇餘杭問道。

    「兩千多年前,那個叫做亞歷山大的傢伙,他不惜自己隕落卻只為了教會我一件事…………」

    「什麼事?」

    「玩。」

    骷髏的回答,很是言簡意賅。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1
第十三章 下崗!


    冰冷的棺蓋,遠處依舊滾動著的黃泉以及黃泉裡整天嘶喊哭嚎的殘骸怨魂,

    嗯,還有兩隻黑色的貓咪,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當蘇白被傳送回這裡時,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次的故事世界,其實很突兀也很簡單,但因為這個故事世界所形成的契點然後引發的變故,卻比以往任何一次故事世界都能夠震撼人心。

    蘇白斜靠在棺材上,眉頭微皺,事兒有點多,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先思慮哪一個。

    是思慮蘇餘杭他們能不能成功?他們會做出哪種選擇?還是思慮那具骷髏是否本意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又或者是一旦廣播的意識發生了變化自己這邊的證道之地是否也會因此發生變化?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外面發展如何,結果如何,現在的自己似乎只能在這個證道之地內瞎想著,

    因為,

    根本出不去。

    在蘇白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面前的其餘棺材開始了顫抖,蘇白用手輕輕一推,其中一具棺材被強行挪動了一個位置,其餘棺材的顫抖也停止了。

    但很快,這些棺材又開始顫抖了,蘇白又將旁邊一口棺材推動了一段距離,四周就再度恢復了安靜。

    但沒過多久,棺材們又開始了顫抖。

    蘇白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地吐了出來,沒再做什麼,

    很快,一道紅光在棺材正中央閃爍而出,待得紅光消散後,裡面顯露出了希爾斯的身形。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希爾斯之前在那邊幾次傳送都失敗了,唯一的解釋自然就是位於傳送另一頭的蘇白在使壞。

    「很煩的。」蘇白不耐煩地說道。

    「你有我這個完全被蒙在鼓裡的人內心煩躁麼?」希爾斯直接在蘇白面前蹲了下來,他的臉和蘇白的臉只有不到十釐米的間隔。

    蘇白能夠看到,在希爾斯的臉上,在他的眼睛裡,寫滿了急切,就像是一個慾求不滿的人。

    「快,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希爾斯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蘇白搖了搖頭,一副我知道很多就是懶得和你bb的姿態。

    「你…………」希爾斯乾脆在蘇白的身邊同樣靠著棺材蓋坐了下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也行,兩個人發呆總比一個人發呆好。」

    蘇白心想著只有你才有這種感覺吧?

    本打算直接躺進棺材,但最終蘇白還是沒這麼做,因為他擔心希爾斯這貨也跟著和自己躺進同一口棺材裡,雖然棺材的內部空間很大,但蘇白還是沒興趣和一個男人合棺。

    「你說,最大程度的變化會是什麼?」希爾斯開口問道。

    「你是指大方面的還是指小方面的?」

    「小方面的指的是什麼?」

    「小方面的當然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以及你的那個地方。」

    「先說小方面的吧。」

    「小方面最大的變化就是這裡的墓碑全都開始被銷毀或者是被封存,證道之地完全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然後我和你都失業了,呵呵,不過失業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等於是重獲自由。」蘇白很輕鬆地說道。

    因為在蘇白看來,證道之地對於廣播來說就是一個收藏室,類似於明朝朱厚照的豹房,這次的事情並不是意味著廣播消失了,只是意味著那一團盤踞在廣播規則上的意識可能會發生變化,但廣播的規則和運行其實還是存在的,並且將一直存在下去。就如同朱厚照駕崩之後豹房是關了,但對於明朝來說也只不過是換個皇帝而已,政權以及這個國家都還是照樣地運轉下去。

    「自由?」希爾斯重複了一遍。

    「就這麼理解吧,廣播還是廣播,這個節目,這個欄目還是會準點地可以被你收聽到,但節目策劃和播音員給換了。」蘇白打了個比喻,繼續道,「但這個節目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廣播存在的運行意義是不會變的。」

    「這些,只是你的猜測吧?」希爾斯有些遲疑地問道,他的身份不同於蘇白,蘇白是這次事情的棋子,獲得的信息和所站位置的視角自然和希爾斯不同,現在甚至外面的大佬級聽眾大多數也是一頭霧水著,更別說被困在這裡無法接受外面消息的非大佬級聽眾了,也就是希爾斯單純所能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有限了,這也是他回到現實世界後急不可待地要到蘇白這邊來的原因。

    「是不是猜測,我…………」蘇白話還沒說完,忽然頓住了。

    「怎麼了?」希爾斯問道。

    「忽然……變安靜了。」蘇白馬上站起身,是的,這裡忽然變安靜了,一種詭異和不尋常的安靜。

    緊接著,蘇白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下一刻,蘇白出現在了祭壇上,而吉祥和如意兩隻黑貓此時也是站在祭台上,兩隻黑貓也是瞪大貓眼看著下方的黃泉。

    黃泉,

    結冰了!

    一層又一層的寒冰正在不斷地覆蓋上去,奔騰不息且不斷輪迴的黃泉水在此時終於停歇了下來,一同被冰封住的還有黃泉內的無數殘骸亡魂,他們的嚎叫嘶喊也無法愛再被聽見了。

    「真的,結束了?」希爾斯的身形也出現在了蘇白身邊,他看著面前的情景,也是有些愣神,既然東方證道之地發生了這種變化,那麼他西方的證道之地應該也是在發生著想通的變化吧。

    「它在封存黃泉下的墓碑。」蘇白開口道,「自今天之後,估計誰都沒有辦法來到這裡去偷墓碑參悟墓碑了,包括我們自己。」

    「那以後,也沒人需要來證道了。」希爾斯補充道,「我們也就,沒有繼續在這裡的意義了。」

    來證道之地證道,其實只是一個過場,證道與否並不會影響你的實力,至多也就多給你一次思考自身也就是自省的機會,那些來證道的人,其實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大佬級聽眾的階位了。

    也因此,一旦廣播開始封印這些墓碑,冰凍整條黃泉,也就是意味著日後這裡,再也不能來證道了,證道之地,前面兩個字失去了意義,那麼這塊地方,也將徹底失去其獨立存在的根本。

    祭壇上的滇國玉璽在此時也飄浮了起來,蘇白看著它徑直地飛入了黃泉之中,在河面徹底凍結前它沒入了其中,顯然是一同被封存的意思。

    吉祥和如意此時的表情有些訝然,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對於蘇白來說,他不過是在這裡待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但吉祥和如意,它們可能自從記事起就在這個證道之地了,哪怕吉祥曾離開過這裡,但這裡畢竟是它的家,

    在此刻,兩隻黑貓都感到了一種悲涼的意境,它們清楚,自己的家,很可能就將就此消失了。

    「是不是覺得很荒謬?」蘇白對著自己身邊的希爾斯說道,「西方多少代守護者,也曾在這裡爆發過多少次的爭鋒相對,但最終,留下的是這個結果。都沒了,全都沒了。」

    希爾斯卻搖了搖頭,「你的猜測是對的,蘇,你知道麼,我現在開始擔心了,一旦廣播失去了審美失去了其惡趣味。

    那麼,

    等待我們聽眾的,將是什麼局面?」

    聽到希爾斯的這段話,蘇白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骷髏在之前說的那番話:

    今天,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解脫,但同時很可能,是一場新的噩夢的開始。對所有的聽眾來說,都將是嶄新噩夢的開端。

    噩夢的開端麼;

    蘇白閉上眼,嘆了口氣,雖然經常謾罵埋怨那所謂的廣播審美和惡趣味,然而一旦清楚地得知這些將徹底遠去時,竟然在心中出現了一抹不捨的情緒。

    「以後的故事世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更直接,更冷酷,更粗暴,也更簡單。」蘇白這般說道。

    「區別就是本來是一顆毒藥,以前是外面裹著一層蜂蜜,現在,則是明擺著是毒藥塞入你嘴裡。」希爾斯揮了揮手,「既然墓碑已經被封印了,那我們,似乎也到可以出去的時候了吧。

    當收藏室不再被主人所喜歡,那麼提主人應該也不會再僱人來看管這裡了。」

    也就在希爾斯話音剛落的時候,在入口處,陣法開始自己啟動起來,白光也從昏暗變得明亮,這意味著陣法已經啟動了。

    這裡的意思,很是簡單,東西已經封存好了,本來在這裡看東西的人,也可以下崗了。

    轉身,面對那面的白光,蘇白沒急著先出去,而是覺得有些荒謬地搖了搖頭,

    徐富貴在這裡一躺二十年,多少代西方守護者來到這裡被徐富貴殺死,而眼下,無論是對於徐富貴來說還是對於那麼多代的西方守護者來說,最終的結局,彷彿是對他們最為無情地嘲諷。

    「忽然感覺我之前的工作,一點意義都沒有,完全取決於君王興趣的變化。」希爾斯感嘆道。

    「在我們中國,一般替君王做這種事的…………都是太監。」蘇白給希爾斯也是給自己都補了一刀。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1
第十四章 出來了,殺人!


    曾經,在第一次被徐富貴給強行扣留在這裡時,蘇白對這種監禁生活的感覺簡直就是「痛不欲生」,甚至一度自暴自棄地走入黃泉之中,但之後再次進入這裡,接替了徐富貴成為東方證道之地的守護者時,蘇白的內心之中其實沒有太多的抗拒,反而有著一種類似於「逃避成功」的解脫感。

    畢竟,在今天之前,證道之地,確實是距離廣播最近的地方,也是理所應當的最安全的地方,但一直到今天,事實給了蘇白一個大耳光,他之前自以為可以靠著廣播的威懾來杜絕那一男一女對自己的影響和壓迫,但誰知道,廣播居然是和那一男一女是一夥的。

    蘇餘杭和劉夢雨當年之所以敢如此決絕地佈局和綢繆甚至不惜為此等待了二十年,不是因為他們的心性有多堅韌,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比當初同一輩的聽眾超出了多少個層次,也不是因為他們是那那種「天命之子」,更不是那位叫做「趙」的少爺研發出了可以毒到廣播的毒素,

    而是因為,作為廣播的意志,和他們聯手了。

    等於一個國家的皇帝對你說,來,你去做反賊吧,朕會幫你的。

    面對這樣子的一個承諾,面對這樣子的一個餡兒餅,誰又能真正拒絕得了?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保證有這個原因,才讓蘇餘杭和劉夢雨得以鐵了心地走上這一條路。

    為此,

    自己的子嗣,是實驗工具,是毒藥的藥引,

    自己的姐妹,自己的父母,是無所謂的拋棄品,

    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人家關係,朋友,同伴,全都成了自己計畫的犧牲品,

    路很長,也很寂寞,但如果有了廣播的承諾和配合,那麼這條路,始終是可以看見清晰的曙光的。

    蘇白記得荔枝曾經讓海梅梅跟著自己一起去秦皇島找尋蘇餘杭他們的藏身之處,因為荔枝也在尋找躲避廣播目光的方法,

    但現在,真的顯得很是荒謬,

    因為蘇餘杭夫婦之所以能夠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這一步,之所以能夠躲避廣播的目光,是因為廣播故意不向他們所在的位置去看。

    不是他們藏得有多巧妙,而是廣播刻意忽略了他們,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概念,等於遊戲難度從「極難」直接變成了「新手」。

    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

    曾幾何時,蘇白曾幻想過,自己那對便宜爹媽會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然後看見前面的路被堵死了,岩石上會畫著一個帶著諷刺意味的笑臉。

    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只是,蘇白還不能確定那一男一女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也不能確定那個廣播意識,他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只是這些答案,自己現在沒辦法主動去尋找,不過答案終究是會出現的,

    那就是等下次故事世界任務降臨的時候,

    應該就能看出所要的答案了。

    當蘇白從白光中走出時,希爾斯並沒有出現在自己身邊,那貨應該是被直接傳送回西方去了。

    蔚藍的天空,琥珀般的洱海,巍峨的蒼山,此情此景,讓人心曠神怡,不過在眼下蘇白的眼中,卻顯得有些味如嚼蠟。

    再美好的景緻,一旦你失去了欣賞它的那份心境,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但下一刻,蘇白馬上感應到了三股熟悉的氣息,而那三位,似乎還沒發現自己。

    蘇白等了一會兒,確定了一下,發現那三位確實是沒發現得了自己,這讓蘇白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讓蘇白有些麻木,也無暇他顧。

    首先一開始時是剛成為守護者後跟希爾斯隔著銅鏡互相交流著,然後蘇白又去參悟了一些墓碑,緊接著和希爾斯又來了一次「為了榮耀和傳統」的對決,隨後又是偷墓碑的女人,這中間又有抹除蘇餘杭在自己記憶中存在的故事世界等等等。

    這就像是人的閱歷,是靠著所經歷的大事件大波瀾慢慢地沉澱起來的一樣,蘇白最近的經歷無論是對身體還是對靈魂又或者是對心境,都有著極大的衝擊,而且是連番的衝擊,甚至自己剛剛才忽然發現,自己的實力,竟然已經位於高級聽眾初階的巔峰了,甚至可以說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高級聽眾中階的層次,要知道他進階高級聽眾成為守護者可真的沒有多長時間啊,這種進步速度,也已經足夠駭人。

    也正是因為實力的提升,所以雙方距離其實挺近的,但蘇白能夠清楚地感應到和尚、佛爺以及胖子三人,而那三位卻不能感應到他,這就是實力差距的具體表現。

    「佛爺,胖子,都進階了啊。」曾經的四個人,雖然有前有後,但好像從來沒有真的出現過誰被其他人徹底甩下來的情況。

    希爾斯雖然不在身邊,但在蘇白的腳下,還有兩個傢伙,吉祥和如意。

    吉祥顯得挺正常,畢竟它已經出來過十幾年,對外面的世界很熟悉了,而如意,倒是沒有顯現出那種第一次離家時的徬徨和緊張,有的,只是一種傷感和緬懷。

    很多東西,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去了,比如它的家。

    伸手,將兩隻黑貓都抱在懷裡,兩隻黑貓同時都表露出了反感之色,且準備反抗,在驕傲程度上,這兩隻黑貓是近似的,他們都不願意成為人類手中的寵物,即使是以前吉祥失憶的那段時間,蘇白每次強摸它它也會下意識地反感和反抗,這是一種浸潤到骨子裡的東西。

    「去找…………兒子。」蘇白開口道。

    下一刻,本來還在掙扎的吉祥忽然不掙紮了,一種憤怒和恐懼交織的眼神在它的貓眸中顯現出來,那個曾經它很依賴且陪伴過的人,卻也是將它打得神魂破碎的罪魁禍首。

    真正的傷痛,是背叛,這一點用在吉祥身上很是貼切,當初它在黃泉邊泣血一般的嘶叫,那一幕,蘇白一種記在腦海之中。

    其實,對於蘇白來說,不管蘇餘杭夫妻他們到底會做到哪一步,也不管廣播的上層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這似乎都不再和他有太直接的關係了,自己是一枚棋子,一枚已經發揮過功效的棋子,現在,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第一件,找回小傢伙;

    第二件,不管自己那對便宜爹媽最終是以哪種形式,只要他們還存在著,那麼自己總有一天,會走上去,將他們徹底湮滅。

    如意在看見吉祥的變化後,也不再掙扎,就任憑蘇白將其抱在懷中。

    蘇白拿出了手機,手機沒電,但當你心念是想要打開微信公眾號界面時,手機的屏幕卻自動亮了。

    不需要輸入什麼,也不需要去選擇什麼,蘇白只是站在原地,說了一聲:

    「使用我的獎勵權限,詢問我孩子蘇雨軒的位置。」

    然而,手機微信屏幕上卻發來了這樣子的一條公眾號預覽消息。

    封面是一張「404」的圖,內容很簡練:「廣播正出入封閉維護狀態,暫停部分服務。」

    深吸一口氣,這讓蘇白的心情跌落了不少,現如今,在廣播最混亂的時候,如果自己能夠順利地通過剛剛獲得的獎勵權限獲知小傢伙位置的話,那麼無論是自己去營救還是去報復,其實都能更容易操作一些。

    亂世人命不如狗,也是最容易渾水摸魚的時候,但廣播現在的封閉維護,自己根本就沒辦法獲得想要的消息,而一旦等廣播恢復了秩序和運作,自己再想要動手和做事,阻礙和羈絆無疑就會大很多。

    畢竟,以蘇白的脾氣和性格,人家偷走了你的兒子,

    不去報復?怎麼可能!

    蘇白的身形在原地消失,而後,出現在了洱海對面,緊接著,再度消失,出現了在對面客棧的屋頂觀海的區域,就這麼毫無徵兆也毫無通知地出現在了胖子等人的身邊。

    之前,蘇白沒打算先來找這哥仨,因為蘇白不想讓他們被拖入自己的事情裡,自己對海梅梅以及海梅梅身邊的人,肯定會施展報復的,沒必要拖著胖子他們一起下水,因為蘇白清楚,他們一旦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肯定也會跟著一起去,並且樂意去分擔本來可以由自己一個人承擔的因果。

    這倒不是看在蘇白和他們的關係上,而是因為在四個人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的歲月裡,他們每個人都給小傢伙喂過飯都將小傢伙抱在自己膝蓋上逗弄過。

    胖子剛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當看見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蘇白時,直接將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蘇白微微側身,茶水沒濺射到他的身上。

    「大白……你!!!!!」胖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佛爺跟和尚臉上露出了微笑,和尚雙手合什,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佛爺則是手指微微發力,可以看出他的激動。

    沒有過多的客套,也沒有什麼絮叨,

    蘇白直接開口道:

    「幫我查一下,海梅梅在哪裡。」

    我回來了,

    可以殺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2
第十五章 殺梅!


    江浙滬包郵區最近變成了一個大火爐,幾十年難得一見的長時間高溫天氣正籠罩在這片土地上,所謂的包郵區,在此時變成了包暖區。

    這種感覺,在走出機場大樓時,更加地清晰和明顯。

    「嘿嘿,我怎麼感覺在大理都沒上海熱。」胖子有些無奈地抱怨道,對於胖的人來說,炎熱顯然比嚴寒更讓其反感。

    當然了,以胖子如今的實力和生命層次,這些炎熱對於他來說,影響真的不是很大,只是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在現實世界裡將自己代入到普通人的角色之中去,所以普通人的溫差體驗,他們也有。

    之前在飛機上,四個人坐的都是頭等艙,蘇白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和所猜測的情況都和他們講述了一遍,這是蘇白對希爾斯都沒有做到的信息共享,但是和這三人,確實沒有什麼隱藏的必要了。

    不過,再多的推測和演算,最終的結果到底如何,其實還是得看下一個故事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

    機場距離老方家不遠,四人先回到老方家,然後胖子、和尚以及佛爺三個人開始利用自己的關係網查找海梅梅的下落。

    現在故事世界還處於完全封閉的狀態,之前進入故事世界的聽眾也全都被強制推了出來,也就是說,海梅梅現在肯定是在現實世界裡。

    吉祥匍匐在客廳的地毯上,如意匍匐在它旁邊,兩隻貓的情緒都不是很高,蘇白則是坐在沙發上,他沒有什麼太多的關係網,好像也就認識個論壇管理員有點用,但胖子應該也是認識的,所以沒必要自己親自出手。

    看著其他人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地在找人詢問,蘇白默默地在茶几上泡了一壺茶,他的茶藝功夫自然是比不上和尚的,但水平也超過業餘了,只是在這種心境情緒下,茶水顯然是沒辦法起到任何舒緩的作用。

    放下茶杯,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雙手下意識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的記憶,也開始回到了那次「一日囚」故事世界之中,在那次一日囚故事世界裡,總共出場的人物並不多,自己,佛爺,和尚,胖子,海梅梅,沈老頭,

    不對,

    好像還有一個,解稟。

    蘇白記得在那次故事世界中,和尚給出了一個排除法的建議,最後拉解稟一起過來,才算是排除了所有的其他可能確定了荔枝並不是本尊的事實,最後找到了海梅梅。

    雖然故事世界是故事世界,在那個故事世界中和尚胖子他們全都是以克隆體的形式出現,記憶不能共享,因為根本就是兩個人,但莫名地,蘇白忽然想到瞭解稟。

    因為之前佛爺在飛機上和自己聊天時說過,他也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用那種感悟的方式去晉陞的,但蘇白清楚地記得,當初在「一日囚」故事世界裡,已經晉陞成高級聽眾的自己是對佛爺給出過這樣子的建議的。

    故事世界和現實世界能否在特定的條件下產生相對應程度的影響輻射,這一點蘇白不是很清楚,但如果把故事世界比作夢境一場的話,就算是普通人做了一個夢都興許會去找解夢的人去分析,那麼在「一日囚」故事世界中,解稟出現了,是否他也會像是佛爺一樣在現實世界裡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況且,海梅梅這麼大一個活人,他又不像是自己這樣喜歡做一個孤家寡人不喜社交,也不至於在和尚他們三人發動了自己關係網之後連最近一段時間海梅梅曾出現過的地方都沒有探查到。

    因為海梅梅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是荔枝於現實世界中的行走,他需要有自己的關係網去活動,也需要作為荔枝的代言人去在現實世界里布局。

    也因此,現在連最近一段時間海梅梅出現的消息都沒有就只能喻示著兩種可能。

    一種,他在閉關。

    第二種,他被閉關。

    拿出充過電的手機,蘇白在微信裡找到瞭解稟,然後發送了一個語音通話請求,

    沒過多久,那邊接通了。

    「這個世界好像真的變了啊,你居然從那裡出來了。」解稟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驚訝,因為蘇白此時能用自己的號和自己取得聯繫,本身已經說明了蘇白現在是自由的,在證道之地那種鬼地方,和外界的通訊也基本是隔絕的。

    「海梅梅,在不在你這裡。」蘇白單刀直入,以前的他做事和說話就不是很講究虛以委蛇那一套,現在的他,似乎更反感浪費時間做無意義事的這種感覺,或許,是在證道之地這小半年的完全封閉時光裡,將他的性格進一步推向了孤僻的深淵。

    這種感覺,和蘇白重逢的胖子、和尚以及佛爺也都感覺到了,不過他們也沒往心裡去,畢竟大家也都互相理解,以前有小傢伙在身邊時蘇白還能偶爾露出溫情的一面,現在小傢伙生死不知,自己最近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還能繼續在為人處事上依舊做得滴水不漏,那就真的不是蘇白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解稟這句話算是變相承認了。

    「我來找你。」蘇白說道。

    「你人已經在上海了?」解稟心裡估摸了一下時間,證道之地出現變化應該是在廣播出現問題之後,也就是說蘇白是從證道之地裡出來後就直接回到了上海,片刻都沒有耽擱,「你來可以,但估計人你很難帶走了。」

    解稟回過頭,看向了身後泳池邊和自家老闆梁森面對面坐著的那一位一口川普的中年男子。

    能夠在這個地方和自家老闆平等平座,本身就說明了其身份。

    「對不起,這個沒得商量。」蘇白的回應依舊顯得很冷淡,這種冷淡,讓解稟都有些不舒服,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個傢伙的性格,真的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梁森的目光在此時轉了過來,看向瞭解稟,

    解稟笑了笑,

    「證道之地格局發生變化了,守護者都已經下崗了。」

    梁森聞言,點了點頭,他是早就知道解稟將海梅梅帶回了別墅裡且利用別墅的陣法將只是普通資深者的海梅梅鎮壓著,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海梅梅又沒有故事世界的任務,所以他根本就沒辦法掙脫離開這裡,而眼下,廣播發生了變化,那個自己曾見過幾次的姓蘇的小偵探就直接打算找上門來了。

    一直到現在,梁森其實都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解稟要故意幫蘇白事先將海梅梅給扣住,不過解稟並不純粹是他的手下,所以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眼下,荔枝回來了,且派來了川內的這位叫劉德的大佬級聽眾過來要人,自己著實沒有理由不給。

    劉德正在喝著紅酒,聽見這一茬,他是不知道蘇白和海梅梅之間複雜的關係的,正如「趙少爺」這個角色,真正知道其真實身份的人也是絕對的寥寥一樣,一些秘密,只會侷限於一個極為狹窄的圈子裡傳播。

    「守護者下崗了?」劉德米勒眯眼,「老富貴要出來了?」

    徐富貴身死道消這件事,並沒有傳播開,也就只有當地的那位大佬級聽眾親眼目睹了徐富貴挖開自己妻子的墳頭然後帶著妻子骨灰一起湮滅的畫面,至於其他人,除非是真正接觸過蘇白的人,根本就不清楚東方的證道之地,其實早就換了守護者了。

    「呵呵,不是徐富貴,是一個後生。」梁森回答道,「證道之地在半年前剛剛換了守護者,徐富貴已經離開那裡了。」

    「你老富貴應該也會坐上這次的火車吧。」劉德關心的只有這件事,荔枝坐著火車歸來,這也就意味著火車即將再次從這裡發出,大概也就在這段時間裡,車票會發送到他們手中,只是最近可能是因為廣播出了問題,所以這種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順勢耽擱了下來。

    雖說在這次事情之中,絕大部分的大佬級聽眾都像是呆頭鵝一樣只做了一件事情望天,

    但大家心裡其實也清楚,照著這個局面和形式發展下去,廣播依舊還是廣播,現在的混亂,也只是暫時的,就像是古代普通老百姓看朝堂鬥爭一樣,皇帝會換,但大家的日子,該怎麼過其實還是怎麼過,只不過那陣子城牆那邊貼的告示可能會複雜一些亂一些。

    「應該會吧。」梁森猜測道,「不過,剛剛電話的意思,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位前任東方證道之地的守護者,他的目的,應該是和你一樣的。」

    「他也要來找海梅梅?」劉德有些意外道。

    「嗯,不光是要找,他是要殺。」梁森微微一笑,那位曾經做鄰居的小鎮他,其性格,他是有過切身體會的。

    「呵呵呵。」劉德忽然笑了起來,

    而後,一旁的梁森也笑了起來。

    兩個大佬級聽眾坐在這裡喝著酒,可真沒其他人可以放肆的份兒啊。

    「你們注定沒多久就要坐火車離開的,而他,會繼續留下來,等你們走了,他如果要殺海梅梅,你們攔得住麼?」解稟在心裡這般想道,不過,他不認為蘇白那種人會真的「理智」到等待一段時間讓這批大佬先離開這個世界再出手,精神病人的思維,你真的很難去理解。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3
第十六章 進擊的白!

    客廳裡,坐著四個人,地毯上,匍著兩隻貓。

    和尚手裡掐著佛珠,一顆接著一顆,卻不是在唸佛,更像是一種枯燥乏味的連續運動,這種情況很少出現在和尚身上,他在任何時候,都表現得很是平靜。

    就在剛才,和尚說他準備進階,佛爺沒說話,胖子也沒說話,但被蘇白制止了。

    前幾天在洱海邊面對幾個忽然越界的印度菩薩,和尚當時成了胖子跟佛爺的累贅,所以選擇進階,結果趙邊安出現,身為鎮守西南的大佬之一,趙邊安擊退了那幾位越界的菩薩,同時制止了和尚的進階,因為他能看出來對方之所以越界抓和尚正是看中了和尚可以完美進階的契機所以打算搶奪這個氣運在那邊再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大佬級聽眾。

    而這一次,和尚選擇進階,則是因為蘇白剛剛說了海梅梅的位置,也說了那裡的情況。

    眾人想要去找海梅梅,想要去報仇,所要面對的,是大佬級聽眾,再看荔枝和梁森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可能還要面對不止一名大佬級聽眾。

    這不是螳臂當車或者以卵擊石了,這完全就像是當年的波蘭騎兵撞向了德國的坦克車隊,類似於清末的僧格林沁騎兵衝向了英法聯軍的槍炮軍陣。

    結局,其實已經很清晰了,除非有大奇蹟出現,否則這次主動去要人,基本上沒什麼成功的可能。

    但胖子決定要去,因為他算是在四個人裡除了蘇白以外對小傢伙最親的一個了,幾乎已經是小傢伙的乾爹了,平日裡蘇白在與不在,胖子都喜歡抱著小傢伙讓小傢伙匍匐在自己的肚皮上逗他玩。

    「胖爺我這輩子可能沒孩子了,也不敢去傳宗接代了,小軒就是胖爺的乾兒子,胖爺以前對他這麼好就是想著以後萬一哪天掛了,胖爺的靈位還能跟大白擺在一起有人逢年過節燒個紙錢。

    這次的事兒,胖爺肯定參加。」

    這是胖子在剛才說的話。

    佛爺則是顯得比較平靜,但他也直接做出了自己的態度,一方面是因為小傢伙,一方面是因為蘇白,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在飛機上蘇白與眾人的敘述之中,哪怕蘇白沒有著重講這一點,但佛爺依舊感覺自己之所以能夠找到這種進階的方法跟蘇白所經歷的故事世界,應該是有關係的。

    佛門講究因果報應,佛爺覺得自己既然拿了因,那也得負責一下果。

    而且,佛爺跟和尚兩個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那就是當初幾個喇嘛做法設局,差點將三人一起扼殺在了上海郊外,最後是蘇白拼了命帶二人一起逃出生天,而且小傢伙被擄走時的那一刻,佛爺跟和尚兩個人是在家裡的。

    就在客廳,

    就在隔壁,

    人家父親不在,自己二人相當於孩子乾爹的位置,居然就這樣子地被人將孩子擄走了,

    臉呢?

    不過蘇白制止住了和尚進階的打算,而且很是嚴肅,因為蘇白給出了一個理由:

    「沒必要。」

    這三個字讓在場的其餘三人心裡都微微一驚,難道說,蘇白還有什麼後手?

    但再多的後手,再多的謀劃,在那裡,有兩個大佬級聽眾坐鎮的情況下,想要去拿人,也希望不大了。

    因為這種實力上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抹平的。

    哪怕現在客廳裡,光是高級聽眾戰力級別的就有五個:大白,佛爺,胖子以及吉祥和如意,還有一個隨時可以進階的和尚,但哪怕是6個高級聽眾,去面對一名甚至是兩名大佬級聽眾?

    君不見那五位越界的菩薩,被趙邊安一個人瞬間碾壓?

    這是大境界的差距,這是巨大的鴻溝!

    除非蘇白能夠請動一名大佬級聽眾坐鎮,否則斷無可能。

    但蘇白能請誰?

    其他人不知道,但胖子、和尚以及佛爺是清楚蘇白一貫的為人處事風格的,讓他提前去抱大佬級聽眾的大腿,讓他去攢人情,可能麼?

    他不把人得罪光了就算好了,而且另一位本來可以不站邊的梁森,當初就被蘇白當著面嘲諷過。

    最重要的是,就算你有人情,那得是多大的人情才能讓一位大佬級聽眾替你出面去懟另外一個同級別的存在?

    只是這陣子的蘇白確實有些太過不尋常,這讓和尚他們三人也有點猶豫,因為按照以前蘇白的習慣不管打得過打得過先上了再說,但這次,蘇白卻在等。

    他居然在等?

    「嗡…………」

    屋子裡的防禦陣法在此時忽然顫抖了一下,

    和尚跟胖子同時站起來,這屋子的陣法是他們兩個人佈置修改的,所以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現在外面有一名實力強大的存在引起了陣法的反應。

    人家打上門來了?

    「呵呵,等的人來了。」蘇白站起身,「打開法陣,讓她進來。」

    其實還有一句話蘇白沒說,那就是這法陣也擋不住那個人,畢竟,那個人是蘇白見過的陣法造詣最強的一位。

    和尚手指掐動,法陣打開了一個口子。

    一個女人,推開了鐵門,走了進來。

    而這時,蘇白也是從客廳落地窗邊走出。

    「看來,你在等我。」

    女人看著蘇白,面帶微笑,她似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的一個表情,除了淡定還是淡定,哪怕當初在證道之地裡被自己強行逼迫了出去,但她依舊顯得很是從容。

    和尚等人也走了出來,在見到這個女人時,和尚跟胖子算是明白蘇白為什麼叫他們主動打開法陣了,因為這個女人,連證道之地的陣法都能夠打開,老方家的陣法,又怎麼可能攔得住她?

    畢竟,自己四人當初聯手鎮殺老方時,老方也不過是一名高級聽眾。

    「你知道我來是做什麼的吧?」陳茹問道,同時,她微微皺眉,因為蘇白在自己進來時的態度和平靜,讓她本能地覺得有些不舒服。

    對方猜到自己會來,對方在等著她,這意味著自己已經進入了對方的節奏之中,下面,就是被利用了。

    「你所選的三塊墓碑,我在之後都感悟過了,我不能百分百完全重塑墓碑,但依靠我的感悟,能夠讓其重現三成展示給你。」蘇白說道。

    這是標準的談價錢的姿態。

    「不夠。」陳茹說道,她清楚,蘇白不可能這麼乖順地就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給自己,對方如此主動,顯然是之後有事相求,既然是交易,那麼自己總得先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然後在讓自己滿意的基礎上,再去考慮對方的要求以衡量自己是否答應做這個交易。

    「我之前也領悟過不少其他墓碑,我會將它們儘可能地全都重現給你。」蘇白繼續道。

    「好,現在說說你的條件吧。」陳茹依舊很是平靜。

    「我要殺一個人,那個人現在在上海,但在那個人身邊,現在有兩位大佬級聽眾,其中一個確定會阻止,另一個態度曖昧,但不會站在我這邊。」蘇白說道。

    「你是想讓我……當你的打手?」陳茹眼睛裡散發出一抹精光,一股磅礴的威壓當即降臨了下來。

    一個高級聽眾,居然想要驅使自己去當打手!

    「你不會存在因果牽連,因為我要殺的人,他先偷走了我的兒子,我報復他,天經地義,既然有人願意保護他,你來幫我,也能扯平。」蘇白繼續道。

    「有兩個大佬級聽眾坐鎮的地方麼,那個地方我能感應到,他們沒走,也沒動。」陳茹看著蘇白,「他們應該是在等你,等你自己不自量力地去送上門。」

    以大佬級聽眾的尊嚴,他們當然不可能被蘇白所嚇跑,這一點,其實蘇白胖子和尚佛爺等人也都清楚,除非自己等人擺正了自己的姿態選擇等待和壓抑自己,否則對方不可能這麼快的離開。

    哪怕現在那位大佬完全可以就帶著海梅梅離開上海,哪怕梁森不會阻止,但是他依舊在等蘇白上門,等蘇白站在他面前要人。

    這其實也是蘇白以如此態度和解稟打電話的原因,而解稟也是會意,將蘇白的意思告訴了梁森和劉德。

    「還有一個理由,我相信你會同意的。」蘇白微笑地看著陳茹,絲毫沒被陳茹的氣勢所脅迫,他畢竟和陳茹交鋒過了,而且那次,是陳茹退怯了。

    「說。」

    「火車回來了,對麼?」蘇白問道。

    「對。」

    「火車既然回來了,那麼它離開就不會太遠了,我相信等廣播解決好自己的問題恢復正常,火車就將開動。

    現在,你如果幫我,你將獲得一次不被因果所牽累堂而皇之地和一名大佬級聽眾交手的機會,而一旦等這批大佬級聽眾坐上火車離開,你將不再有這種跟大佬級聽眾交鋒以獲得戰鬥感悟進階的機會。

    你既然能為了進階,擅自到證道之地偷墓碑,

    這一次,

    你敢也陪我走一趟麼?」

    蘇白不清楚陳茹的具體實力,但蘇白和陳茹交過手,他能感覺到,陳茹雖然不是大佬級聽眾,但這個女人的真實戰力,真的已經超越高級聽眾哪怕是高級聽眾巔峰的範疇了。

    陳茹轉過身,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略微有些奇怪道:

    「你變了,

    你居然也會講策略,

    會找幫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3
第十七章 燃燒,進擊的胖!


    對於這個評價,蘇白倒是不為所動,他是知道自己有時候會很衝動,甚至是歇斯底里不顧後果,正如他以前還只是一個普通人會創辦殺人俱樂部去殺人一樣,那時候的蘇白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這種殺人衝動。

    但抽絲剝繭地看一看,以前還是普通人時,蘇白每次去殺人,事先的計畫安排以及之後的掃尾工作,都有熏兒、楚兆等人去負責料理,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不出現重大的紕漏,基本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導致引火燒身,他並不是拿著砍刀或者開著大卡車直接衝到鬧市區裡橫衝直撞的恐怖分子。

    而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蘇白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實是那對夫妻的佈局和謀劃,但蘇白也沒有一根筋地選擇自殺,用自殺的方式終結自己來讓自己那對便宜爹媽竹籃打水一場空。

    衝動和傻,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陳茹這個表態,算是默認了這筆生意,她從洱海那邊追到上海,目的其實只是為了從蘇白這裡獲得一些墓碑傳承,她卡在高級聽眾巔峰層次已經很久了,急需要一些契機和刺激讓自己得以進階,而蘇白給出的條件,其實第二條比第一條更關鍵。

    能夠在沒有因果報應的前提下去和一名大佬級聽眾交手,這對現在的陳茹來講,意義是很重大的,絕對比從蘇白手中獲得一些不完整的墓碑傳承要大得多,兩個人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現在就去?」陳茹問道,因為她沒看出蘇白現在就準備動身的想法,要知道對方那位大佬之所以還留在原地沒帶著目標離開,也就是在等待蘇白,如果蘇白磨蹭的時間長了,對方會認為蘇白慫了,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必要繼續等待大可以帶著海梅梅離開。

    蘇白沒回答,只是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然後拿出來看了一眼,笑道:「走吧。」

    胖子將自己的奧迪車開進來,陳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蘇白、和尚以及佛爺則是坐在後面,本來眾人其實不需要坐車的,但胖子來了句:既然是去找場子的,總不能走過去讓人看笑話。

    蘇白沒提醒胖子你開這車過去在人家開大公司的眼裡也和笑話差不多。

    劉德第三杯紅酒已經喝了一半了,而梁森也早就在旁邊拿起報紙在看了,他梁森是有各種各樣的缺點,甚至他的一些脾性在上層圈子裡也早就傳開了,但沒人能抹殺他是一名大佬級聽眾的事實;

    劉德來了,帶著荔枝給的任務來了,他梁森將人交出來再陪你喝杯酒,仁至義盡,態度和面子都給了,你現在要留在這裡故意不走等一個小輩上門挑釁,他梁森難道還真一直伺候招呼著你等人上門?

    「他不來了吧。」劉得開口道,他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事實上,劉德現在的內心不是很平靜,因為荔枝的突然歸來,火車也將在近期就準備出發,他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處理和準備,但既然對方準備上門搶人,他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如果讓一個高級聽眾給「嚇跑」了也著實太丟分了一些。

    雖說他們這個級別的存在各個都是心思縝密的老狐狸,但人畢竟是人,而且人的名樹的影,一個人的威望和名聲,對於一名大佬級聽眾來說,有時候可有可無,但有時候也十分重要。

    劉德瞥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正舒舒服服看報紙的梁森,他清楚,等到大家一起坐火車去那裡之後,之前一向「名聲」不好聽的梁森很有可能會吃到自己以前種下的苦果。

    那個地方可沒有廣播的約束,有的只是聽眾和當地土著的絕對對立,而等到那時候,梁森的地位如何?他還能繼續在現實世界裡保持現在這種雲淡風輕無所謂的姿態?

    一群獵狗出籠,誰狠誰霸道誰能讓周圍其他人畏懼才能吃得最飽,而那些懦弱的只能被當作炮灰,甚至如果你出了危險,可能同伴都懶得來救你,因為覺得你可有可無。

    正比如如果在那個地方,荔枝如果被土著圍困了,一眾大佬級聽眾們肯定會下死力氣去救援,而如果是梁森被圍困了,大家就得衡量一下為了救梁森而付出代價的話會不會太不划算了。

    身為大佬級聽眾,在平時,哪怕是荔枝這個地位的存在都很難指揮得動他,更不用說直接讓他跑腿辦事兒了,但在這個時候,劉德清楚,自己和荔枝搞好關係,才能更好地在那個地方活得更久一些。

    不惜命的,不怕死的,單純悍勇的人,早就死在了體驗者、低級聽眾、普通聽眾這些個時間段裡了,如今爬到這個位置的人,哪個不是九死一生?哪個不是在各個危險情況中掙扎求生出來的?

    「會來的。」站在一邊像是一個「服務員」的解稟在此時開口提醒道,或許是因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或許則是因為當火車開走之後,下一個時代就屬於他和蘇白這一代的人了,所以這一次解稟的屁股坐得很歪很歪。

    再者,他解稟當初親自出手在辰光面前將海梅梅抓回來困在這棟別墅下,難道只是為了等荔枝回來送給荔枝領人?

    怎麼可能。

    解稟的態度劉德是不清楚的,他和解稟畢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自然不會去關心解稟和蘇白的關係,也不會去分析現在誰誰誰是什麼樣的一個心態,但一旁看報紙的梁森是心知肚明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個助理自從認識那個蘇白後,就開始不自覺地想向那邊去靠攏和親近,如果不是自己還在的話,說不定他都打算搬去老方家和那幾個人一起住了。

    不過梁森也沒有說什麼,自己終究是即將要走的人了,等自己這一批大佬坐火車離開,這個世界就是解稟這一代人的了,解稟是自己的手下助理不假,但二人的關係很難這麼清晰地去定義。

    「算了,不等了。」劉德站起身,他準備離開了,然後看了看梁森,梁森點了點頭,意思是讓解稟將海梅梅從別墅陣法裡放出來。

    解稟會意,他已經幫蘇白拖了這麼久,如果蘇白真的不打算來而是破天荒地選擇了韜光養晦,那麼他解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就在此時,一輛奧迪a6就這麼直衝沖地開了進來,別墅群大門口的保安門廳自然是擋不住這輛車的。

    劉德有些意外地轉過身,他其實沒聽到過多少關於蘇白的事情,而其餘的大佬們之所以有一些知道蘇白,也是因為蘇餘杭夫婦的原因。

    換句話來說,能知道蘇餘杭夫妻存在的大佬,在大佬級聽眾的圈子裡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一批了,因為他們是想模仿蘇餘杭夫婦的路,所以才會去研究他們,而一旦研究他們,就能順勢查找到那對夫妻在現實世界裡有孩子這件事,緊接著順蔓摸瓜,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所構築的龐大關係網自上而下查找到蘇白在聽眾時的一些信息和資料根本就不算是什麼難事兒。

    劉德不知道蘇白,只能說明他在大佬級聽眾圈子裡,還只能算是一個新嫩,且沒有太大的志向,可能,也就比梁森這種稍微好一些罷了,若不然,荔枝怎麼不去讓趙邊安這類的人去幫他提海梅梅出來?

    奧迪車停了下來,胖子先下了車,緊接著是和尚、蘇白以及佛爺,陳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沒有下來,她是口頭答應了蘇白的條件不假,但還真的沒必要真的把自己放在打手鷹犬的位置上。

    胖子的手放在袋子裡,悄悄地按動了手機:

    「they told him

    don't you ever come around here

    don't wanna see your face,

    you better disappear

    the fire's in their eyes

    and their words are really clear

    so beat it, just beat it …………」

    邁克爾傑克遜的《beat it》動感的音律開始宣洩出來,胖子甩動著自己因為長時間沒理髮而留出的長劉海,意氣風發,嘴裡叼著一根菸,大步向前走著。

    蘇白、和尚以及佛爺明顯被胖子的自己給自己加戲給弄得有些懵了,三人下意識地停住腳步,沒跟著胖子一起跟著節奏向前走;

    對面,

    正準備打開陣法牢籠的解稟愣住了,

    梁森放下了報紙,

    劉德的面部表情則是略顯僵硬,甚至抑制不住地抽了抽…………

    胖子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仨基友已經停住腳步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他夾著煙,指了指面前的劉德和梁森,撇撇嘴,吐了口唾沫,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快把人給交出來,知道你們要面對的是誰不?

    廣播是他爸,播音員是他媽,

    聽眾裡最大的太子爺!」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3
第十八章 你個慫B!

    胖子在成為聽眾以前是跑白事兒的,跑白事兒的人總重要不是專業知識,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懂這方面的東西,甚至可以說在這個年代真正信這個東西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哪怕是老人們,說他們有多迷信,還真的不好說,傳統的封建迷信活動現在已經越來越向「非物質文化」方面去轉變。

    白事兒一行,最重要的是能忽悠,忽悠住主家,忽悠住前來弔唁的親朋,把所有人都忽悠住了,那你就能拿到你的薪酬,大家皆大歡喜,一旦說錯話了,沒忽悠得過來,那被打斷腿都是很常見的事兒,畢竟你的主家是剛剛死了人的,大家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人的情緒也在此時會很敏感。

    而在此時,胖子完全是拿出了以前自己吃飯的傢伙本能。

    廣播是他爹,

    播音員是他媽,

    就連胖子口中的「太子爺」蘇白,此時愣在了原地。

    和尚在心裡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佛爺則是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怕自己笑場。

    在飛機上,事情的經過蘇白都和他們說過,意思很簡單,廣播本來是一個規則,一道類似於程序的存在,但它不知道什麼原因產生了自己的情緒,簡而言之,就是在規則之上出現了一個「自我意識」,這個自我意識為什麼出現,是誰導致其出現,暫時不得而知,但現在可以確認的是,正是這個「自我意識」,形成了廣播一個個故事世界裡追求「故事性」的這種氛圍。

    其實,如果把廣播的故事性給剖開,你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見故事世界裡的本質,那就是類似於養蠱一樣,讓聽眾在裡面廝殺掠奪感悟和成長。

    這個故事性,只是一個調味品,正如一道菜,你不加調味品,會很難吃,難以下嚥,但你如果捏著鼻子吃下去,你身體該獲得的能量它還是能夠給予你。

    而至於蘇餘杭跟劉夢雨兩個人,他們幫助廣播意識自我「解脫」之後,他們下一步是什麼,蘇白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廣播,不會被他們所控制,他們最大的可能就是將自己的意識融入廣播之中卻不可能類似於之前那位土生土長的「廣播意識」一樣對廣播進行影響。

    就像是一個皇帝勾結了叛賊成功劫持了自己,但這兩個反賊能因此堂而皇之地回去登基掌控這個國家麼?

    國家還是這個國家,國家機器會出現一段時間的混亂,但它並不會因為一個皇帝的失蹤而瞬間分崩離析,皇帝不過是國家機器的代言人,是既得利益群體推舉出來的一個代表,除非這個既得利益群體被重創否則這個國家還是能夠繼續地運轉下去。

    也因此,雖說這一次的事情蘇餘杭和劉夢雨兩個人的參與色彩很重,但這兩個人,斷然不可能取代廣播的位置去操控廣播的規則。

    這是兩千多年前亞歷山大大帝和秦始皇都沒辦到的事情,蘇餘杭和劉夢雨無非就是在「趙少爺」的裡應外合下才走到這一步,並不是堂堂正正地以一己之力掀翻了廣播。

    但知道這麼具體細節的人,真的是少數中的少數,蘇白是直接參與者,是被利用的棋子兒,所以他知道得多一些,而在這件事之中,絕大部分大佬級聽眾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能呆呆地像一隻隻傻大鵝一樣「望天」,

    具體的內幕和本質,根本就無從獲得。

    劉德聽到胖子的這個話,直接笑了,他在笑胖子的胡言亂語,他在笑胖子這令人稱讚的想像力,他在笑胖子所說的這件事以及這位「太子爺」稱呼的無稽。

    但慢慢地,劉德不再笑了,因為他看見坐在一遍本來正在看報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梁森,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嚴肅表情。

    梁森是不可能故意做表情來騙自己的,這一點劉德很清楚,畢竟梁森已經同意將海梅梅交給他了,那麼他就沒這個必要在此時再玩個兩面三刀的把戲。

    這一下子,劉德有些猶豫。

    梁森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因為他和荔枝的關係,因為解稟和蘇白的關係,所以他知道不少內幕,前幾天廣播忽然發生的變故也讓他直接想到了那幾乎是傳說中幾代以前就存在的那對夫妻。

    「呵,你自己是怎麼出來的,是怎麼被對待的,你自己應該清楚,就算退一萬步講,那兩個人真的邀天之倖做到了那一步,但你呢,你在他們兩個人心中的位置,跟一塊垃圾,有什麼區別?」

    梁森這話是對蘇白說的,而站在一遍的劉德則是在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

    什麼鬼,

    前幾天廣播出現的變故,是這個人的父親和母親做成的?

    聽眾圈子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家族?

    聽眾因為選擇的刻意性,所以很少出現一家幾口人都成為聽眾的情況,當然,也不是絕無僅有,有些聽眾在用自己的力量改變自己親人的命運後最後結局也是將自己的親人們拉入了這樣子的一個瘋狂的夢靨遊戲之中。

    當初在天津的大火中,老消防員之所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即將被大火吞噬卻沒有動,原因也是在這裡,他當然可以救自己的兒子,但他如果救了,自己的兒子很可能會在日後不久就死在那比地獄更恐怖更折磨人的故事世界裡。

    在讓自己兒子帶著榮譽犧牲和葬身於恐懼之中的兩條選擇裡,老消防員猶豫了。

    再者,哪怕是一家幾口人都成了聽眾,能全都活到一家人都成為普通聽眾的都很少,至於再往上一家人都成為資深者更是從沒聽說過的事情!

    但現在,梁森明顯在剛才的話語中告訴了自己這樣子的一個可怕的事實,這由不得劉德內心不震撼。

    胖子沒再說話,而在此時,蘇白向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了距離梁森和劉德只有不到五米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胖子的忽然加戲,確實出乎了蘇白的預料,但效果,似乎真的還不錯。

    梁森語氣雖然是滿滿的不信,但如果他真的不信,他何必出口來懟自己?

    他既然因此發話了,哪怕他忽然高唱「因特那雄納爾」,也依舊可以證明,胖子剛剛的胡言亂語,對他產生了影響!

    在蘇白的眼裡,似乎沒有劉德,而現在內心正在翻江倒海消化信息的劉德也沒有在意蘇白對自己的態度,哪怕他剛剛之所以選擇逗留下來是因為這個小輩對自己的態度實在太不恭敬的緣故。

    「梁老闆,有一句話,我相信你知道,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以前的他們,那是以前。

    他們擔驚受怕,他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未來,他們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希望,他們不懂得自己的腳下什麼時候忽然變成了萬丈深淵徹底將他們瞬間吞噬。

    那時候,他們當然什麼都不會顧忌,什麼都不會去理會,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甚至,自己的兒子。

    正如劉邦當年被項羽追殺時,還將自己的妻子子女都拋棄了一樣。

    但現在呢?

    他們成功了,我可以很清楚很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梁老闆,不用再去猜測了,不用再去迷惑了,不用再去猶豫了,因為他們,真的成功了。

    你何曾見過廣播出現這麼大的問題過?

    他們既然成功了,那我這個兒子,我這個dna片段和他們有著巨大部分相似的子嗣,還會像是以前他們朝不保夕時對待的態度一模一樣麼?

    這個道理,我相信梁老闆你懂。」

    梁森微微一笑,他似乎沒有被蘇白的「趁熱打鐵」給真的影響到,甚至他變得比之前更平靜,

    「小偵探,你糊弄不了我,我對廣播的認知和感觸,比你更加深刻無數倍。首先,我不認為他們成功了,哪怕廣播出了問題,但人還會感冒發燒,生個小病而已,火車已經回來了,意味著廣播很快會恢復秩序然後繼續著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以為你在這裡扯虎皮吼兩下子,我們就會被你給嚇…………」

    蘇白忽然伸出手,不等梁森說話,直接開口道:

    「一個名額。」

    蘇白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什麼?」梁森微微皺眉,他不知道蘇白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名額。」蘇白重複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個收不到火車票的名額。」蘇白補充了自己的話。

    梁森忽然愣住了,

    一旁的劉德也猛地瞪大了眼睛,

    解稟則是微微皺眉,

    胖子保持著自信風采但內心深處更是對蘇白的配合表現大呼過癮,

    還站在車那邊的和尚跟佛爺面色如常,

    坐在車裡的陳茹略微撇撇嘴,感嘆傳聞真的不可信,這貨真的只是一個精神病?

    「可笑!」梁森忽然笑了起來。

    但蘇白也是微微一笑,用一種關懷「智障兒童」的目光看著梁森,

    可笑麼?

    別人不夠瞭解你我還不夠麼?

    你證道時老子就站在旁邊看著,

    你個慫b,

    老子不信你會完全不吃這一套!
Babcorn 發表於 2017-8-1 15:34
第十九章 蘇白的進步


    梁森不再言語,哪怕他的眼神依舊充滿著戲謔和不屑,但蘇白清楚,這傢伙,已經心動了,他已經在思考和在猶豫。

    這很正常,因為蘇白清楚梁森的秉性,此時自己拋出來的橄欖枝,對於梁森來說就像是上刑場前忽然有一人喊了一聲「刀下留人」,哪怕這是稚童的聲音哪怕這聽起來極為像是一句玩笑話,但梁森也必須得撇過頭去認真地看一眼,他要去確認一下!

    當初,廣播的氣息降臨,梁森被嚇得蜷縮在了桌腳涕泗橫流,他拚命地壓制自己的實力,最後還是被解稟聯手胖子等人打開了分身封印迫使他無法繼續壓制下去才不得已之下去證道。

    他就像是一頭老黃牛,你不拿鞭子抽他,他就不懂得往前跑,這也就不奇怪當初梁森證道時想將自己的墓碑和荔枝的墓碑放在一起結果被荔枝墓碑直接撞碎留下一句「你也配」了。

    這樣子的一個貨色,別說和荔枝那種人並列在一起了,就連他居然也能成為證道大佬這件事也是讓其餘人很是匪夷所思。

    梁森知道自己現在似乎不應該這麼著急地吃下蘇白給自己下的套,他清楚,這百分之九十九是一個陷阱,是蘇白隨手給自己畫的一個大餅,但梁森控制不住自己,哪怕只剩下百分之一的希望,他梁森依舊不能無視。

    火車,已經回來了,

    火車,也將在近期開走,

    他不想離開這裡,他不想去那個地方,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去那個地方,會死得很快,甚至會被淪為炮灰。

    那是一個垃圾堆,埋葬著一個又一個隕落的大佬級聽眾,是屬於大佬級聽眾的亂葬崗!

    劉德的眼睛眯了一下,他注意到了梁森態度的微妙變化,但有時候就叫「無知者無畏」,再者,他也和怯懦且喜歡瞻前顧後的梁森有著很大的區別,不管他信不信蘇白是不是播二代,不管蘇白說的話中到底有幾成是真的,他有一點是絕對不信的,這個自己面前的年輕人,

    絕對沒有到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步,

    他劉德也絕對不會相信廣播會變成他「蘇」家的私人產業!

    也因此,當蘇白看向解稟,示意解稟打開牢籠他要去將海梅梅提走時,一側的劉德終於出手了,他留在這裡本意就是為了教訓這個小輩,現在,教訓小輩的心思其實已經很淡了,但他依舊需要試探,或者說,是要給荔枝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投名狀。

    在這個年輕人虛無縹緲的話語以及荔枝的陣營之間,他果斷地選擇了後者,

    海梅梅這個人,

    他必須完成自己對荔枝的承諾,活著帶他離開!

    劉德出手了,這並不出乎蘇白的預料,事實上,當他對解稟示意時,整個人的氣機就已經提了起來,他清楚自己和胖子的虛張聲勢至多只能讓梁森這個懦夫性格的傢伙作壁上觀不摻合這件事,但如果說想靠這個手段直接嚇到兩名大佬級聽眾毫無動作,蘇白還沒這麼想當然。

    也因此,劉德的身形瞬間靠近自己時,蘇白的身體外表瞬間化作了青色一片,古僵一轉的力量覆蓋在了身體表面形成了第一道防禦,緊接著是血線凸顯,合縱連橫,編織出了一條玄奧的網絡,形成了第二道防線,再之後就是以血族的力量凝聚於肌膚表層之中,作為第三道防線。

    但直到真正接觸時,蘇白才深切的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實力與真正大佬級聽眾之間的差距。

    「咔嚓…………」

    劉德沒有絲毫其餘的動作,他只是用自己的身體向蘇白身上靠了過去,這有點像是街面上混混故意挑釁碰瓷的動作,但正是這個動作,瞬間瓦解了蘇白的第一層古僵一轉的防禦,剎那間,殭屍氣息在蘇白體內開始翻滾起來,使得蘇白髮出了一聲悶哼。

    但這股靠過來的力量卻還沒有結束,竟然順勢崩斷了蘇白身上的血線,而後震盪了蘇白體內的氣血,對方僅僅是這樣子的一個動作,就瞬間毀掉了自己佈置下的兩層防禦,而且蘇白很清楚,對方似乎還沒完全動殺心!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麼?

    「去啊!」胖子扭過頭對著車子還坐著的那位喊道。

    但陳茹卻坐在那裡巋然不動。

    胖子急了,這女人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吧!

    劉德輕鬆地一靠就化解掉了小輩的防禦,同時他的手伸出來,他打算直接將蘇白箝制住。

    而蘇白卻在此時身形微微後退,但其四周的空間卻瞬間蜂擁而上,劉德只感覺自己伸出去的手掌像是陷落進了泥潭之中一樣,有點不著邊際。

    蘇白的這個反應讓劉德很是心驚,因為這是劉德所認識的一位大佬級聽眾的能力,將四周的無形化作有形,有點類似太極的意思,而那位大佬級聽眾在成為聽眾以前就是太極門人。

    「有點本事。」

    但驚訝只是驚訝,劉德另外一隻手也探出去,一時間,劉德掌心中風雨雷動,彷彿有一頭雷暴正在升騰,這股力量瞬間擊潰了蘇白剛剛凝聚出來的氣勢。

    這是絕對實力的碾壓,也是一種蠻不講理的方式!

    當然,這也從側面映照出此時劉德的心態,他可不願意再讓蘇白展現出什麼匪夷所思的手段然後繼續在自己手下再過幾招,這樣子的話,哪怕自己最後贏了,丟臉的其實還是自己,而且,這傢伙據說做過東方證道之地的守護者,看來他沒少參悟黃泉下的石碑啊,天知道他到底學會了多少這一代乃至於上一代甚至是更往前那些代的大佬級聽眾的本事,哪怕不是得到的真傳,但如果每樣只領會個兩三成觸類旁通之下,

    此子,就算不去看他亂七八糟的「太子爺」的身份,日後等他成為高級聽眾巔峰或者等他證道成功時,同級之中,誰能制得住他?

    然而,就在劉德磅礴壓力傾斜而下的時候,蘇白整個人忽然發生了一陣扭曲,其身形竟然在劉德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挪移走了將近半米的距離。

    「砰!」

    哪怕挪移走了半米,但劉德掌心中傾瀉下來的磅礴雷暴之力還是將蘇白狠狠地擊飛了出去,

    但正是因為挪移了半米,也因此蘇白被擊飛落地後竟然單手撐著地面沒有趴下去,只是臉色泛起了一陣潮紅,眼耳口鼻全都有鮮血溢出,身形一陣搖晃,但還是堅持了下來。

    一旁的解稟目光頓時一凝,他居然看見蘇白在一位大佬級聽眾的手下走了兩招,雖然一直落於絕對的下風,但他竟然沒有趴下。

    這個傢伙,這陣子的進步,竟然如此恐怖!

    解稟清楚,如果再讓自己和蘇白交手一次,那麼,蘇白完全不用像上次那樣因為其本身的原因對自己的幻術有克制所以將自己擊敗,現在的蘇白完全可以用最直接的力量將自己擊垮,就如同剛剛劉德那樣子擊敗他一樣。

    差距,已經這麼大了麼。解稟在心裡想著。

    梁森手指輕輕地在茶几上敲了敲,將劉得洩露出來的雷暴之力給化解掉,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莊園被炸得亂七八糟,但與此同時,他也是對蘇白剛剛在劉德手下的表現吃了一驚。

    這個小偵探,竟然已經超出了解稟這麼多。

    要知道解稟可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他理所應當應該是他這一代裡最優秀的一批人,但這個小偵探是在解稟之後進階高級聽眾的,但現在不光是追上來了已然超出了解稟一大截。

    以高級聽眾初階的實力,竟然可以在一名大佬級聽眾手底下過了兩招沒趴下,這真的是足以自傲了。

    跟其他人看熱鬧的心思不一樣,劉德只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要麼不出手,既然自己出手了居然沒能第一時間將這個小輩給拿下來,這件事如果傳播出去,他劉德的名聲將會比梁森更差;

    梁森是慫,但大家對梁森的實力其實還是有些忌憚,因為這傢伙太慫了,所以表露實力的機會不多,但如果自己今天連一名高級聽眾初階都不能及時壓制住的話,一旦傳出去,到了那個地方後,其他大佬級聽眾就會對自己的實力產生很大的懷疑以及輕蔑。

    劉德身形再度上前,這一次,他動怒了,甚至,動了殺心。

    然而,也就在此時,一道倩影忽然橫亙在了蘇白和劉德之間,當劉德身形過來時,這道倩影也直接向劉德撞了過去。

    「嗡!」

    四周響起了一道可怕的震盪聲,哪怕這棟別墅裡有陣法加持,卻也依舊無法控制住這股力量,四周的水泥瓷磚瞬間崩裂,草坪植被頃刻灰飛。

    一道溝壑,出現在了二人相撞之處,

    劉德身形止住原地,

    陳茹倒退了三步,但是她的臉上卻充滿著一種興奮的戰意,甚至連呼吸在此時都變得急促了一些。

    「你的對手,是我。」陳茹指著劉德說道。

    胖子在此時馬上過來將蘇白扶著站起來,蘇白看向瞭解稟,解稟點了點頭,示意蘇白跟自己來,

    而這邊的僵持,蘇白就交給了陳茹了,他相信,這個當初敢闖證道之地偷墓碑的瘋女人,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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