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幻想] 恐怖廣播 作者:純潔滴小龍(已完成)

 
Babcorn 2017-3-25 12:54: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6 1368292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5 01:36
第五章 眼看他樓塌了(一)


    手中沙,紛紛灑灑,自銀沙之中長出的青藤帶著一種屬於劉夢雨的意誌,當這種意誌足夠強大時,竟足以改變這個故事世界的格局,

    或者說,是劉夢雨找尋到了溝通故事世界的方法;

    二十年的蟄伏,將下一代當作工具來籌劃,他們所積累的底牌當掀開時,確實有種讓人觸目驚心的感覺!

    越是強大的聽眾對廣播的了解就越是深入,這是聽眾圈子的共識,因為你越是強大,證明你在廣播手底下被折磨得次數越多,也就被折磨出經驗來了。

    而論起強大,論起和廣播的接觸,論起對廣播的理解,

    放眼二十年,聽眾圈子裏又有誰能夠比得上這一男一女?

    四周的世界,正在不斷地崩潰,同時也在不斷地重組著,這一男一女一直穩穩地矗立在這裏,他們沒有再選擇主動地去攻擊,他們需要時間,讓果實的毒性完全地擴散出來。

    當初血屍憤怒而起,卻拔劍四顧心茫然,根本就找不到廣播的存在,而蘇餘杭和劉夢雨,卻想出了將廣播主動逼迫出來的方法。

    這是他們的謀劃,這個謀劃因為廣播的驕傲和自信而成型,現如今,是獲得收獲的時候了。

    廣播,在其餘聽眾眼裏,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它遵循規則的運作,有著自己的道德準繩,所以它講道理。

    但在這一男一女看來,廣播並非是全知全能,廣播也並非是規則。

    真正的規則,就像是工廠裏的自動化生產設備,而廣播,不過是控製開棺的那一個人,甚至只是一團意識而已。

    所以廣播有自己的喜惡,有自己的傾向,有自己的樂趣;

    但一個規則,一個擁有創造世界和改變世界能力的恐怖力量體係,是不可能誕生出這種意識的,一旦誕生出來,就會脫離規則的本身成為一種獨立的存在,就像是證道之地的陣法之靈,誕生靈智後只得脫離了陣法跑去四周吸食人精血去了。

    正如現實世界裏所有人都覺得核武器很可怕,但大家害怕核武器不是因為它具備多麼強大的威力,而是因為這些足以毀滅地球的核武器是被一些組織和勢力掌握著。

    如果僅僅是核武器被簡簡單單地放置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麼好害怕的,只要保存得當,它又不是裸露在馬路上的汽油可能會自燃。

    這,也是蘇餘杭和劉夢雨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向廣播表明自己態度和立場的原因。

    他們的對手,不是規則,不是全知全能,而只是那一團叫做「廣播」,且擁有「廣播」喜好的意識。

    而對於絕大部分聽眾來說,他們甚至根本就不具備這種認知,否則當初廣播氣息降臨時,梁森也不會嚇得蜷曲在桌腳瑟瑟發抖。

    「開始了吧?」蘇餘杭看向下方的劉夢雨。

    「應該……已經開始了。」劉夢雨抬起頭,看向不斷破碎和修複的天幕,道:

    「挺美。」

    ……………………

    「嚓…………」

    「嚓…………」

    「嚓…………」

    就像是燈被依次按亮的聲音,蘇白的意識在刹那間蘇醒,整個人習慣性地深吸一口氣,卻發現自己依舊躺在一開始進入故事世界時所在的容器中。

    果然是對的,

    趙氏山莊的本質,應該是下面的這個生物研究室吧。

    蘇白開始嚐試發力,但將自己上下包裹的液體卻仿佛具備著一種詭異的力量,將蘇白的力量全都消散掉了,甚至蘇白都沒辦法去分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力量溶解於這些液體中還是自己的身體早就被抽光了力量。

    不,不對,

    我不應該有這種疑惑,

    蘇白忽然想到了這一點,無論自己之前的猜測哪個是正確,自己其實都不應該連這種事都分不清楚,因為現在自己沒有感受到體內有多虧虛力量有多匱乏,也沒感受到四周包裹著自己的液體到底有多麼的特殊。

    那麼,

    問題出現在哪裏?

    當最後一聲「嚓」出現後,於蘇白的面前黑暗中出現了一座石碑,石碑上鑲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寶石散發著深邃的淡綠色光輝,這讓蘇白下意識地聯想到了自己證道之地祭壇上的滇國玉璽,但眼前石碑上的東西明顯比滇國玉璽更加詭異。

    因為當蘇白將自己目光看向那裏時,能感知到自己的意識似乎都將要被吸扯進去一樣。

    是這塊寶石,

    它在壓製著我的力量,或者說,是這塊寶石的削弱作用,讓自己這個高級聽眾也變成了一個比普通人還虛弱的狀態。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白忽然想到了《超人》裏能夠讓超人變得虛弱的晶石。

    在蘇白的四周,還有八個一模一樣的容器,容器的外觀看起來跟科幻電影裏的生物研究器差不多,足夠容納一個人,但空間還是比較狹窄的。

    一道白色的幽靈在石碑旁邊顯現而出,因為她身體是虛幻的,像是技術投影在這裏一樣,不過可以大概看出來,她是一個女人。

    「歡迎你們的到來,事實上,我等了你們很久了,本來還以為要再多等一會兒的。」

    女人說了一句類似於遊樂場電子解說員會說的台詞。

    但從本質上來說,其實現在的聽眾和去遊樂場玩遊戲的遊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遊樂場的遊客所獲得的樂趣是自己的,而聽眾則是為了給廣播去奉獻樂趣。

    「這裏是趙氏山莊,一個天才科學家建立起來的地方。」幽靈繼續說道,「你們是聽眾,你們擁有超越了普通人的力量,對於普通人來說,你們甚至堪比神話傳說的神祗。

    但是人類在曆史長河中,曾湧現出過許多了不得的人物,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那種可以改變位面格局的存在。」

    蘇白一邊聽一邊在心裏思索著,古代那就應該是亞曆山大和祖龍吧,現代,就是這個趙氏山莊本來的主人?

    真有一個人建立了趙氏山莊然後自己做著研究?

    蘇白以前經手過一段時間的集團,集團下面也有製藥企業,對方如果是做人體生化方面研究的話,那麼其成本只會比藥物研究更大得多,而構建一個用來研究新藥的生物實驗室需要多麼龐大的成本,據蘇白所知,哪怕是歐美那些大型製藥集團旗下的實驗室也是讓他們都肉疼的吞金猛獸。

    如果真按照這個幽靈所說,那麼也就是說在國內,有一個家夥,具有隱藏的龐大財富而且還自己搞了這個研究,且甚至引起了廣播的注意?

    蘇白又想到了自己以前遇到的科學怪人,那個家夥將鬼術和科學融合在了一起,當初的蘇白跟那個黑人聽眾都在其手上吃癟,黑人聽眾甚至被科學怪人給殺了。

    「他是誰,你們不需要知道,但你們今天,可以感受一下他當初所做的試驗項目,我相信,這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幽靈轉過身,看向了面前的寶石,

    「這塊寶石,是特殊物質合金,就是他當初的作品,是不是覺得很意外,連高級聽眾居然都會被寶石的力量所壓製?

    當初配合他做這個實驗的,也有那個時期的聽眾。」

    不知道為什麼,幽靈說這句話時蘇白感覺對方好像故意看向了自己這邊看了一眼,而且,蘇白覺得這個NPC說話語氣和內容變得有些生硬,和蘇白以前所接觸的故事世界裏的NPC有著很大的區別。

    比如教皇那種NPC,他們就算知道廣播的存在,也不會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NPC是為了故事世界背景服務的,但這個女人的開場口吻真的很破壞這裏的氛圍。

    「玩偶和螻蟻,有時候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前者身不由己,

    後者渺小不堪,

    但人類的思維和文化,賦予了他們不同的意義,而這種意義,用西方的話來說就是孤獨的英雄主義,用東方的話來解釋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很蒼白,

    也很可笑,

    但卻很有趣。

    一次次的反抗,一次次地折騰,

    無非是被廣播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而已,

    廣播給了那你們兩條路的選擇,一個是規矩的路,一個是不規矩的路,無論是哪一條,廣播都喜聞樂見。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

    下面,

    就讓你們領略一下,趙氏山莊裏的真正面…………」

    幽靈伸出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話語,

    也戛然而止。

    四周的空氣,仿佛在此時都安靜了下來,

    一開始,9個容器的裏9個聽眾都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家都在屏息凝神等待著,等待著這個場景裏的風波。

    只是,當幽靈的定格超過十秒後,在場的9個聽眾心裏都覺得有些荒謬起來,因為這個詭異的場面縱觀他們所有人的故事世界經曆似乎都沒有碰到過相似的。

    這是怎麼了?

    開場白說完就不動了?

    如果不是在液體包裹之中的話,蘇白現在估計真的要哭笑不得了,

    眼前的這個幽靈,

    這個故事世界裏的NPC,

    是死機了麼?

    艸,

    真的死機了?

本帖最後由 aa55699 於 2017-7-15 02:34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5 02:33
第六章 眼看他樓塌了(二)


    當你習慣了某件事情的存在,當你習慣了有一隻眼睛一直盯著你的生活,當你已經習慣站在規矩裏面行走而不敢跳出圈外,

忽然間,

    一切的束縛都沒了,一切的規矩都消失了,

    這種感覺,真的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正如清初時的「留頭不留發」,多少人為了保住自己的發髻不惜起來反抗身死,而民國時的剪發,又有多少人捂著頭保護著自己的辮子不願意剪掉。

    這是人性常態,亦是聽眾的常態,甚至確切地來說,聽眾所受到的約束比起普通人來說,更大。

    例如,世界上有諸多懸案,真凶依舊逍遙法外,但是聽眾卻根本無法糊弄得了廣播,乃至於你的心中所想甚至都可能被廣播所洞悉。

    但在這一刻,全世界所有的大佬級聽眾都收到了不同語言同樣的消息推送。

    這個消息是通過不同的媒介傳遞出去的,但可以確保的是,消息是百分百能夠被送達出去。

    而接收到這條消息的所有大佬級聽眾幾乎都做出了同樣地動作,

    抬頭望天,

    因為,

    天可能真的變了。

    ………………

    「老板,老板!」

    穿著睡衣的解稟直接推開了梁森臥室的門,在此時,確實沒必要講究什麼禮節了,作為常年幫梁森掌控這些信息的解稟深切地知道自己剛剛收到的這條信息所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推開門時,解稟卻看見梁森已經坐在床邊了,表情顯得有些陰鬱,一隻手攥著他自己的胸口。

    「看來,是很重要的消息啊,甚至不惜用這種故事世界的通知方式來提醒我。」

    疼痛感只是暫時的,而且這一次似乎格外快,梁森示意解稟可以過來了。

    解稟將手機遞過去同時道:「廣播要求所有大佬級聽眾負責當地區域聽眾的秩序。」

    「很簡單地話。」梁森皺了皺眉,然後起身推開了落地窗,走到了陽台上,抬起頭,因為今晚天氣不好的原因,所以夜空一片昏暗,但梁森還是能明顯地察覺到一些異樣,「真的是出什麼問題了麼。」

    「老板。」解稟在旁邊候著,他清楚,如果可以的話,梁森會跟自己說明一些情況的,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自己也不強求。

    「廣播出問題了,我剛剛躺在床上時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仿佛天上那隻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一下子不見了,然後廣播的信息就到了。」

    梁森手裏把玩著手機,心裏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我去泡杯咖啡。」

    解稟知趣地先退下去了。

    少頃,梁森歎了口氣,目光顯得有些深沉,他相信,此時跟他一樣滿心疑惑地大佬級聽眾絕對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不出意外的話,這條消息推送的範圍肯定不局限於一地,很可能東西方的大佬級聽眾都收到了消息。

    廣播是出問題了,這一點大佬級聽眾應該都能感受到,所以廣播發送了這個通知,看似是要求大佬級聽眾對聽眾圈子實行分地區的控製和管理,但實際上並非是賦予了他們什麼特別的權力,因為平時坐鎮一方的大佬級聽眾也會偶爾出面解決一些紛爭。

    這條消息與其說是廣播在承認自己出問題,

    倒不如說是一種警告,

    警告這些對它十分敏感的大佬級聽眾們,

    它是出了點問題,但你們也得繼續給我安分下去,

    否則,後果自負!

    非大佬級的聽眾估計不會收到這條消息,因為他們的感應沒這麼的敏感,同時,為了維護整個圈子在廣播失去監控時的穩定,廣播不把這件事告訴非大佬級聽眾們反而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他們感知不到廣播的具體存在與否,所以,還是讓他們繼續保持著廣播依舊在盯著他們的錯覺,反正他們自己也已經習慣了。

    梁森的眉頭緊鎖,他不是關心廣播,他是擔心廣播如果出問題後他自己將何去何從,而且,他心底隱隱約約地產生了一種猜測,但他不敢去往這方面去多想。

    有人,在鬧革命,現在的自己,真的不方便去表態,因為革命很難成功,他繼續當作什麼都沒察覺,如果革命失敗的話,他依舊是順民是良民,而就算他想要加入這場革命,似乎也沒有參與的辦法。

    「老板,咖啡。」解稟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梁森揮揮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了,然後,他轉過身,繼續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

    「你真的……會出問題麼?」

    ……………

    倫敦,一位王室的園藝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緩緩地站了起來,哪怕是女王從他身邊不遠處走過去且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有在乎一眼,他的目光,只是盯著天空,眼神中,帶著一抹迷茫和懷疑。

    巴黎,一個身穿著西服的男子嘴裏咬著雪茄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玻璃窗前,也是抬著頭看著天空,雪茄頭忽明忽暗,但他的心思卻不在品味雪茄的醇厚上了。

    柏林的一家酒吧裏,一個醉漢莽莽撞撞地賒了賬後走了出來,他一隻手撐著牆壁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少頃,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抬起了頭。

    印度的一座古老寺廟中,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僧人慢慢地將自己手中的珠子給放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甚至,連四周的梵音在此時都悄然安靜了下來,像是怕打攪了他一樣。

    此情此景,還在世界其餘的角落相繼發生著…………

    康德曾說過,能夠讓他覺得震撼和驚奇的,唯有仰望的星空以及內心深處的道德準繩,

    而現在全世界各地的聽眾大佬們在此時則瞬間失去了這兩樣的東西,

    廣播忽然停止了對他們的監視,以廣播「道理」來作為約束他們行為的那一條道德準繩在此時也形同虛設了。

    但絕大部分人都還在觀望著,確切的說,他們現在只能選擇觀望下去。

    而也就在能夠感應到異樣的存在都在仰望天空時,一輛綠皮火車正在沿著虛無的逆流向著歸來的方向前行。

    這輛火車很冷清,冷清得讓人覺得有不可思議,因為整輛火車裏,只有一個女人。

    荔枝在此時伸出手,一團黑色的漆黑自荔枝的掌心中蕩漾開來,然後慢慢地擴散到了桌子上,隨後又擴散到了地板上,緊接著是車廂牆壁和窗子,

    也就半分鍾不到的時間,整輛車就徹底被漆黑所覆蓋,像是上了一層厚重的黑色油漆。

    「你果然…………不再關注這裏了。」

    荔枝輕輕抬起手,

    火車的速度在此時陡然加快,

    她,

    即將歸來!

    ………………

    希臘的境內的某個地區,此時忽然震動了起來,居住在這裏的居民人數並不多,但這裏卻基本沒發生過地震,所以這些居民在此時幾乎傻了眼。

    好在,震動並沒有繼續強烈下去,反而是開始變得越來越平緩起來,到最後,趨於平靜。

    而在這片區域的一處丘陵地帶中,半座古希臘風格的宮殿在此時破土而出顯現出來。

    宮殿石柱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記述著一位曾經在這裏誕生的君王,是如何一步一步建立起屬於他的輝煌帝國的。

    這個帝國,叫做馬其頓,

    這位君王,在曆史上被稱之為亞曆山大大帝。

    宮殿中,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地嘶吼,仿佛是兩千多年前戰死的亡魂在此時終於掙脫了鎖鏈正在放肆地咆哮著,他們在宣泄,他們在呐喊,他們被壓抑了兩千多年,而今,那隻時刻注意著他們的那隻眼睛,在此時居然消失不見了。

    新鮮自由的空氣,

    他們真的盼望太久了!

    中國,陝西,西安,臨潼;

    兵馬俑曆史博物館在此時忽然宣布緊急閉館,甚至一群群荷槍實彈的軍人開入了這裏以協助快速驅散遊客,方圓附近的居民也被迅速地驅散。

    一位肩膀上掛著將星的中年男子陪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坐著一輛軍用吉普駛入了兵馬俑一號坑前面。

    「到底出了什麼事!」軍人質問道。

    老教授下了車,似乎全然沒有理會這位軍人的質詢,他只是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地面上,然後,他滿臉的溝壑在此時一下子變得更深了,隨即,他用顫抖且恐懼的聲音戰戰兢兢道:

    「我聽到了下面,

    有千軍萬馬在咆哮…………」

    秦始皇陵只開挖了一部分,因為開挖出來的兵馬俑並沒辦法得到妥善的保護,剛出土的兵馬俑是彩色的,現在因為和空氣中氧氣接觸的原因已經變成了泥偶一樣的土黃色。

    但在這塊區域的下方,還有一大片待開挖的神秘,

    始皇陵的真正面目,其實根本就還沒揭開。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軍人皺了皺眉,自己下了車,在幾名士兵的陪同下直接走入了出事兒的一號坑館裏,

    而館外駐守的士兵此時一個個則是顯得畏畏縮縮,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模樣。

    「瞧你們這點出息,還有沒有一點軍人樣子!」中年軍人嗬斥了一聲,自己向裏走去,

    當他站在一號坑觀望台位置時,

    忽然間,

    一股塵封了兩千多年的氣勢陡然迸發而出,

    山呼海嘯的呐喊直面而來,

    「赳赳老秦,

    共赴國難!

    血不流幹,

    死不休戰!」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6 22:58
第七章 眼看他樓塌了(三)


    「宮殿,真的出來了。」

    此時,在顯露出的宮殿區域外圍,站立著一名身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女人一頭金發,膚色白皙,身上蕩漾著一種屬於東方女人的水韻。

    宮殿前兩塊矗立著的石碑,上面古老的文字敘述著一個古老帝國的曇花一現,但女人的目光並未在石碑上做過多的停留。

    其實,到了她這個級別,一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難,包括兩千多年前那個時代東西方兩位君主所締造的傳奇和國度,不過最終卻因為某種不可測的原因兩大帝國都先後湮滅了。

    其湮滅的速度和它們崛起的速度一樣快,快到令後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果然出來了啊。」

    一隻黑色的蝙蝠落在了女子的肩膀位置,女子並未有絲毫的意外,作為彼此近鄰的兩個大佬級聽眾,她也不相信出了這種事兒後對方會忍得住不過來看看。

    「還真是,有趣呢。」

    蝙蝠張口吐出人言,

    「亞曆山大陛下,是準備蘇醒了麼?」

    「無非是失敗者最後的呢喃而已。」女人反駁道,「當年東西方的兩位偉大君主應該都已經徹底隕落了,這裏,只不過是他們留下的遺跡,他們本人,甚至是一絲殘魂,都不可能留存下來。」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廣播完全沒必要去壓製它們,這處宮殿是沒被發現,中國的那個兵馬俑也是因為一次意外才被發現出來的,但即使被發現了,廣播也沒人兵馬俑真正的影響到現實世界,那可是一支埋藏在地底下的軍隊啊。」

    「萬一不是壓製而是在保護呢?」女人問道。

    「你這個想法很有趣。」蝙蝠自女人肩膀上飛了起來。

    「如果廣播不出手隱藏住它們,這兩個地方估計肯定會淪為聽眾在現實世界裏的自留地吧。」

    事實上,如果這兩個地方真的被聽眾發現了,估計真的可能會成為聽眾們在現實世界裏的副本,大家都可以進去碰碰機緣找一找收獲,甚至可以分批次,比如低級聽眾在外圍找機緣,資深者在中間,高級聽眾在內圍,而大佬們則是去最深處。

    以聽眾們亡命之徒的性格,哪怕是秦始皇陵估計都能給你變成一個人來人往的人民廣場。

    「廣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一直到現在,無論是東西方的聽眾,似乎都沒能確定,廣播與兩千多年前的兩位君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對手,

    還是盟友,

    所以,按照廣播的審美和脾性…………」

    女人說到這裏,不說了。

    「所以,按照廣播的脾性,如果是盟友,它自然有出手保護這兩個遺跡的責任,如果是對手,也可以解釋成一種對曾經對手的尊重,其實你還是說了一句廢話。」

    「或許,是有人知道的。」女人忽然開口道,「而我猜測,這一次引得廣播不得不將視線從現實世界裏挪開的真正罪魁禍首,很可能就是他們。」

    「東方聽眾圈子裏傳說中的那一男一女?」

    「總不可能是那個叫做‘荔枝’的女人吧,我承認,她當年來到英倫抹去一座城,確實給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但我並不認為那個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

    所以,算來算去,也只有東方的那一對夫妻了,畢竟,雖然他們消失了很多年,但是他們當初也曾在西方留下了不少東西,從這些東西上也可以看出他們所綢繆的計劃,到底有多大。」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蝙蝠問了之後又在空中轉了一圈,「其實,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是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已經,

    是大佬級聽眾都沒資格參與的博弈了。

    你是棋子,卻居然從棋子變成了下棋者開始了新的博弈,這看似只是身份的轉變,卻是一種不同的命運軌跡。

    「不管他們最終能否成功,但能夠逼迫廣播到這種地步,我真的很佩服他們。」女人沉聲道,「我負責守護這裏,你負責去監視其餘的聽眾。

    如果這一場博弈最後贏的是廣播,那麼如果沒有按照它的吩咐盡心竭力地幫忙維持秩序的話,它肯定會秋後算賬的。

    而且,這一次不管廣播最終到底能不能贏,哪怕它贏了,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種輸了,它的全知全能,它的威嚴,至少是在我們這個層次的聽眾眼中已經嚴重受損了。

    有人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肯定會有其他人會繼續走這條路。

    也因此,就算廣播最後贏了,它的心情也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同時它也需要幾個立威的對象。」

    蝙蝠聞言,自嘲道:「你知道麼,辛思麗,我很討厭現在的這種感覺。

    為什麼同樣是聽眾,有人正在和廣播博弈,而我們則是還只能繼續給廣播當狗?」

    「你的心態變了。」辛美麗盤膝而坐,雙手撐開,一道霞光將這露出地表的宮殿給遮蓋住,自外面根本無法看見裏面的情況,「達克,我敢相信,即使是那對正在和廣播博弈的夫妻,他們也不敢說自己所面對的是真正的廣播,

    甚至,

    可能他們自己心裏也不確定,此時的廣播到底真的是應接不暇,

    還是,

    在耍他們玩兒。」

    說完這些,辛美麗閉上了眼,表示自己不願意繼續再多費口舌下去了。

    「但至少他們讓我看見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蝙蝠嘟囔了一聲,身形開始分裂,從一隻蝙蝠慢慢地化作了上百隻蝙蝠四散了出去,顯然,雖然口頭上不停地說著對「自由」對「當下棋者」的向往,但達克的身體行動,還是很實誠的。

    其實,現在整個現實世界裏的絕大部分大佬級聽眾差不多都是這個狀態,

    自上一批人坐火車離開之後,他們近兩年證道的大佬們本應該算是現如今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一批人,

    但是忽然抬頭一看,自己等人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不假,但現在大氣層外正在發生著戰鬥,他們只能瞪大了眼睛朝上看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道道流行劃落而下,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卻只能靠猜測,

    作為大佬們,

    此時此刻也深切體會到了一種叫做「不明覺厲」的感覺。

    ………………

    死機了?

    真死機了?

    蘇白在一開始的驚愕之後,隨即開始鬱悶起來。

    第一個場景類似於暴雪山莊的謀殺案形式,其實哪怕沒有奧管家的說明,大家也大概能夠猜出來需要做什麼;

    但這第二個場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個什麼具體流程並沒有講出來啊。

    最尷尬的是,

    那塊寶石還在那裏發著光,

    9個聽眾像是浸豬籠似地被關在培養器中,

    因為有寶石削弱的原因,導致他們根本就沒力量掙脫這個容器,

    而那個幽靈,也就是第二個場景裏的NPC忽然死機在那裏不動了,眼下,真的就像是遊戲裏遇到了BUG,而且是最惡心的那種自己卡在一個位置動彈不得的BUG。

    蘇白開始碰撞自己面前的容器外層,但很無奈的是,無論蘇白怎麼使勁如何發力,這個玻璃就是打不破,連一絲裂紋都沒出現。

    其餘那邊的聽眾應該也是在做著一樣的事情,不管那個幽靈卡在那裏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自己真的總不能一直在魚缸裏當金魚吧?

    「嗡………………」

    蘇白感知到在自己斜對面方向的容器中,發出了一聲悶響,蘇白將眼睛貼著玻璃看過去,隱隱約約看見那個位置容器裏的人形身影正在發生著變化。

    身影不再是人類的身影,轉而變得寬闊起來,像是熊的身體。

    這是妖族強化麼?

    蘇白在心裏想著。

    「哢嚓……哢嚓……哢嚓……」

    一聲聲脆響自那邊的容器裏發出來,隨後容器破裂了,一頭渾身是血的大狗熊從容器中走出來,沒走兩步就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開始重重地喘息起來,他身上的毛發也開始慢慢地收斂回去,逐漸變回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然後,他暈厥了過去,他甚至沒能跑到寶石那邊將寶石處理掉就暈厥了過去。

    全場寂靜了幾秒。

    但隨後,蘇白左側最靠近自己的那個容器居然傳出了水沸騰的聲音,然後玻璃開始被腐蝕了下來,隨即破碎,一團膿水流的到處都是。

    一個全身上下腐爛的女人掙紮著爬了出來,她的左眼是空的,這是一個西方女人,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主動將自己的左眼摳下來捏碎,讓裏面的腐蝕性毒素流出來以達到腐蝕玻璃的作用,但她自己也未能幸免。

    但至少比之前那個熊漢子要強不少了,因為她還保持著清醒,且居然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走到了蘇白的容器面前,獨眼湊在玻璃上似乎是在打量著蘇白的身份,嘴角,帶著一抹陰狠怨毒的笑容。

    她是露西,

    一個亡靈魔法師,

    但她此時的笑容卻意味著一種特殊的意思,

    因為哪怕隔著玻璃,蘇白都能夠感知到對方身上那清晰無比的殺機,

    這個女人,

    她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其餘容器裏的人,

    都殺光!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6 23:05
第八章 眼看他樓塌了(四)


    蘇白和露西是有恩怨的,因為蘇白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一開始是強行將露西當作了潑汙水的對象,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蘇白本是露西的獵殺目標,結果卻陰差陽錯地使得自己對蘇白的襲擊成了蘇白洗清自己嫌疑的助力,到最後老管家問投票時,蘇白還鎮定自若地坐在那裏一邊喝著茶一邊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投了自己的名字。

    這幾乎就是一種羞辱,一種來自高級聽眾心智上對爾等渣渣的羞辱。

    但是,蘇白不會認為露西眼裏的殺意僅僅是因為上個場景中二人的怨隙,露西沒那麼簡單,聽眾們也不會真的天真到純粹為了恨而殺人,否則露西也活不到現在。

    露西現在的殺機,不僅僅是對著蘇白,而是對著在場的其餘容器裏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那個剛剛化身為熊直接將容器撐爆後暈厥在地上的那個家夥。

    因為,不管這個幽靈NPC是真死機還是假死機,如果露西將除了自己之外的其餘人都殺了,那麼不光是她能夠保證自己在這個故事世界裏活下來,同時還能夠確保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廣播對每個故事世界的安排其實都是有講究的,一個故事世界多少人,大概會死多少人,大概有多少人能活下來,一般不出意外或者極端情況的話,團滅和一人不死是很少出現的。

    也因此,如果露西在此時趁著機會殺了其他人,那麼等同於是從另一個層面上確保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

    「你是……王一?」

    獨眼的露西目光猙獰地隔著玻璃盯著還包裹在液體中的蘇白,蘇白能讀懂她的眼神,這是一個資深者對高級聽眾的嘲諷。

    當她忽然有能力可以決定一名高級聽眾大人的生死時,快感,也就隨之而生。

    蘇白沒緊張,也沒揮手示意對方冷靜,這個故事世界已經亂套了,其實,在第一個場景的最後一段時刻當蘇白發現老管家居然和自己在聊廣播的喜好時,蘇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等到剛剛幽靈忽然一動不動開始,蘇白就基本確定了一件事,

    廣播,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種變化和影響,絕對不是為了什麼故事性而故意為之,靠這種生硬的NPC非常理的行為來對故事進行調整和增加變數,這並不符合廣播的審美。

    露西在容器外面尋找著什麼,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找控製器,她當然不可能將蘇白放出來然後將蘇白弄死,因為兩個人現在都在寶石的削弱作用下基本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更何況她現在自己剛剛用眼睛裏的毒素將自己給毒了,現在她自己更處於受傷的狀態。

    她也更不可能去對那塊寶石怎麼樣,因為寶石是無差別影響著所有人而不僅僅是她自己,一旦她把寶石給遮蓋了或者是遮掩了,那麼她自己是能夠恢複實力的,但其餘人,肯定也會因此恢複實力,尤其是她面前的蘇白!

    一旦大家都恢複了實力,

那麼她將一點機會都沒有。

    很多很多的念頭在此時蘇白的腦海中盤橫著,要怪可能只能怪自己的身體在普通人狀態下也著實太普通了一些。

    用高級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蘇白已經是強化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了,而不像是露西還需要靠眼珠子裏藏毒液,也不像是那個變成黑熊的家夥還保留著最為原始的變身差距。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很快,蘇白看見露西應該是找到了控製器的位置,然後他看著對方按下了什麼。

    「哢嚓…………」

    緊接著,蘇白面前的玻璃忽然升高了起來,裏面的培養液被自動地抽取幹淨,而失去了支撐的蘇白下意識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迷茫,

    難道是露西按錯了按鈕?

    她是想抽光空氣或者用其他方式將自己殺死在容器裏的吧?

    結果卻把自己給放出來了?

    「王一,是你麼,王一,你知道我是誰吧,我是戴安娜。」

    獨眼女人很是虛弱地跪倒在了地上,她身上的傷勢很嚴重,尤其是腐蝕性的傷口,二次傷害和持續傷害的影響很是明顯。

    戴安娜?

    不是露西麼?

    哦,是了,戴安娜說過她是亡靈魔法師,露西應該是一個道士,她用的是桃木劍也能用僵屍……

    忽然間,剛剛從培養器中出來的蘇白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頭,他感到自己現在腦海中竟然是一團漿糊。

    自己剛剛明明看見了這個獨眼女人用一種怨恨的笑容看著自己,

    也感受到了來自對方身上的殺機,

    但對方居然放了自己,而且自己真的記錯了,亡靈魔法師應該是戴安娜,不是露西……

    難道自己剛剛在玻璃容器裏,看到的許多畫面,都是自己的幻覺?

    艸,

    老子怎麼會出現這種幻覺?

    怎麼可能會這樣?

    蘇白自認為自己心性堅韌,且經曆過幾次廣播的心境的考驗都比別人更加輕鬆地度過去,但是在戴安娜說她是戴安娜時,蘇白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自己給自己營造出來的一種臆想之中。

    有些頹然地抬起頭,看向前方石碑上寶石,

    「難道是這寶石不光有削弱實力的作用,還能降低人的智商?」

    眼下,有一個還在培養器中的人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的一切,視線不是很清晰,身體變得跟普通人一樣虛弱,

    但是希爾斯是魔武雙修且身藏八歧大蛇的血統,而且八歧大蛇是以靈魂體附著在其靈魂上的,所以他哪怕他現在是一個普通人,但他依舊可以看見一些其餘人看不見的東西。

    比如,

    就在那個女幽靈卡住不動時,希爾斯就看見了蘇白身上好像有一團火,正不停地穿透著玻璃容器的束縛,一部分轉移到了幽靈身上,還有另外的絕大部分則是被這石碑上的寶石所吸收。

    結果是那個幽靈,不動了,第二個故事場景剛剛做了一個故事背景介紹,那個幽靈就卡住了,而希爾斯是全程都清晰地看見那團藍色的火焰正在互動地向寶石轉移。

    而蘇白,卻在那裏跪倒了下來,

    他的意識,也因此出現一些問題了麼?

    希爾斯在心裏這般猜測著,

    「難道說,這次廣播的異常,跟他有關係?」

    這是希爾斯腦海中所冒出來的諸多念頭裏的一個,但這個念頭希爾斯並沒有深思多久,因為他覺得實在是太荒謬了,哪怕之前二人決鬥時是自己輸了,但蘇白畢竟只是一個高級聽眾初階,一個證道者都算不上的人,居然能夠使得廣播出現這樣子的嚴重事故?

    ………………

    「感覺到了麼?」站在半空中的蘇餘杭對著下方問道:「我感應到了C係晶石的波動。」

    「就是當初你和一個普通人一起開的那個實驗室所研發出來的東西?」劉夢雨是知道那個東西的,據說高級聽眾高階段位之下,都會受到那塊石頭的壓製和削弱,只是後來引起了廣播的注意,那一次蘇餘杭自己差點死在懲罰性故事世界裏,而那個合作人,則是慘遭橫死,是自己將自己鎖死在了保險櫃裏活生生的渴死餓死的。

    「我記得廣播似乎專門設計了一個類似的故事世界。」劉夢雨繼續道,「但沒那麼巧吧,蘇白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那個故事世界,同時還將毒素擴撒到了那塊晶石上。

    以那塊晶石為新的發起點,毒素的擴散和效果將會瞬間散發出去輻射到其餘的故事世界。」

    說到這裏,劉夢雨忽然沉默了下來,

    因為這一切太巧了,

    當他們準備發動毒素從陰影中走出來時,

    廣播恰好安排了蘇白在那個故事世界中,等於是自己等人剛想要放火,前面馬路上就出現了好幾桶無人看管的石油。

    蘇餘杭則是在此時沉聲道:「它太自信了,哪怕是現在這個時候,它也依舊那麼自信,它想靠我們的毒素去強行改變規則,它不認為我們兩個人會真的對它構成什麼威脅,它想借助我們兩個人的力量甚至不惜去擴散我們的毒素,

    目的,

    是強行改變規則,讓它作為一團意識,能夠再度和規則合二為一,增加自己的權限。

    為此,它不惜讓現階段所有的故事世界因此停滯。」

    老對手了,所以蘇餘杭能夠很快地就找出廣播的真正用意。

    「破罐子破摔,希望破而後立。」劉夢雨微微一笑,「那我們不能這麼等下去了。」

    「它想要破而後立,那我們可以再加一把力,讓它試試,破了之後,還能不能立起來。」

    蘇餘杭伸手撕開了身前的虛空,整個人消失在了其中,下一刻,在那個剛剛和蝙蝠對完話的女人辛思麗身旁,出現了蘇餘杭的身影。

    「你好。」辛思麗似乎猜到是誰來了,問候聲,有些勉強。

    而劉夢雨則同樣是身形在原地消失,轉而出現在了陝西兵馬俑曆史博物館的大門前,在這裏的附近,居然也盤踞著兩位大佬級聽眾的氣息。

    這是一場角逐,

    當它拉開序幕時,雙方就都沒有了退路,

    且,

    該各自站好隊了。

    ————————


昨晚這一章寫了一大半時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早上醒來把這一章寫好發出來,這一章不算在今天的更新裏,今天應該還有兩更。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8 23:19
第9章 眼看他樓塌了(五)


    「見到您,很榮幸。」

    辛思麗轉過身,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蘇餘杭說道。

    的確,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確實可以收獲其餘聽眾的尊重和佩服,在別人還在將廣播看作最為可怕的夢靨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可以和廣播博弈的地步了。

    「榮幸之後呢?」

    蘇餘杭向前走了兩步。

    辛思麗沒有動,意味著她將攔在蘇餘杭身前,這是她應該做的,是廣播分配下來的任務。

    「對不起。」辛思麗顯得有些無奈,但她的態度,依舊很堅決。

    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太多絕對的對與錯,很多時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己。

    比如,辛思麗完全可以讓開身形,甚至主動加入到蘇餘杭的隊列之中表示支持。

    但這種只可能出現在熱血日漫之中的劇情,很難以在聽眾身上去實現,因為一旦蘇餘杭失敗,那麼這些在這段時間裏對廣播陽奉陰違的人,都將遭受到清算。

    這也是辛思麗明知道攔不住蘇餘杭卻依舊得站在對方面前的原因,

    攔不住是必然,

    但不攔就是罪過。

    當蘇餘杭繼續往前走時,辛思麗雙手撐開,地面上的花草樹木在此時生長而出,將這裏直接渲染成了屬於精靈棲息的場所,同時,自然的力量擴散出去,蘊含著無窮的生機。

    從一開始,辛思麗就擺出了防守的架勢。

    蘇餘杭伸出一隻手,手中持一支毛筆,隨手一畫。

    這一片生機盎然的大自然美景之上就像是被潑灑了一層黑墨汁一樣,層層浸染了下去,之前的生機開始消逝,綠色開始褪去。

    衰敗和死亡的淒涼刹那間成為了主旋律。

    辛思麗身形一陣踉蹌,嘴角溢出了一縷綠色的鮮血,而當蘇餘杭走過她身側時,兩道用墨水畫出來的貼臉直接纏繞在了辛思麗的腰部和脖頸位置。

    禁錮,

    隨手一畫,

    破了你的防禦,同時將你禁錮。

    這不是碾壓,這是一種越了層次的描述。

    辛思麗嚐試著掙紮,卻根本就撼動不了自己身上的鐵鏈,隨即,她放棄了掙紮,歎了口氣,看著蘇餘杭從自己身邊過去。

    她已經盡到責任了,哪怕事後廣播秋後算賬,她也覺得自己無可指摘了,難不成真的讓自己為了廣播在這裏英勇就義不成?

    即使是廣播,也不會天真到這個地步吧?

    蘇餘杭一步數十米,直接來到了宮殿前,宮殿經曆了兩千多年的歲月衝刷,哪怕之前一直在地底下,但也早就將其一開始的雍容大氣給磨損得差不多了,只是這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味道以及那個橫跨多個大6的大帝國所給人帶來的聯想,也讓其增色了不少。

    正如杭州鋼筋水泥帶電梯的雷峰塔,只要它裏面不停用音響循環播放著《千年等一回》,前來參觀的遊客就可以自己腦補出很多東西。

    只是,蘇餘杭並沒有半點來瞻仰的意思,甚至,他連一點點的尊重都沒有給,沒有問候,沒有詢問,直接伸手,刹那間崩碎了宮殿的禁製,輕身而入。

    一道道憤怒的氣息開始對準了蘇餘杭,亞曆山大大帝早就煙消雲散了,但依舊有當年麾下哪怕是死後也一直侍奉在其左右。

    蘇餘杭的倨傲姿態,自然招引來了他們的憤怒,但是蘇餘杭先前在外面一手破開辛思麗的阻隔,緊接著又是一掌震碎宮殿禁製的舉動,也是讓宮殿裏的這些苟活兩千年的亡靈很是忌憚。

    「大帝,應該留下過什麼東西吧?」蘇餘杭環視四周,雙手別在了自己身後。

    「沒有。」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宮殿深處傳來,

    「我們只是趁著這個機會出來透透氣,沒有心思再參與什麼事情,所以,朋友,請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

    蘇餘杭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只是為了出來透透氣?

    當初大帝隕落,你們這批人背叛了大帝的遺誌,竟然跟隨著黑暗一起來到了東方,現如今,我有了將那個東西給扳斷的機會,你們卻只說自己是上來透透氣?

    難不成,脊梁被扳彎了,就無法再直起來了麼?」

    蘇餘杭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實際上,他自幼沉浸於國學,本就學過養氣的功夫,正如和尚無論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但看起來依舊是高僧形象一樣,蘇餘杭別去看他的陰損手段如何如何,至少他模樣上和說話時總能給人一種浩然正氣集於一身的姿態。

    這,估計也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否則當初的吉祥又怎麼只會被蘇餘杭給忽悠出證道之地?

    這麼多年來去那裏證道的人就沒想過從裏面帶隻貓咪出去當寵物?

    「沒有用的,你沒有體會到它的真正恐怖。」那道來自深處的蒼老聲音繼續道。

    亞曆山大大帝當初曾率領自己的軍團進入埃及征戰,征戰的對象不是當時的埃及土著,而是一群自天上降臨的魔鬼,但他失敗了,自身也隕落了,殘餘的人馬最終選擇了投降,向黑暗投降。

    所以蘇白當初曾在西藏地下洞穴裏所看見的關於秦朝公主率軍和那一批西方人開戰的記載,估計就是當初投降於黑暗的西方人被當作先遣軍來到了東方。

    「我就是想最後問一下,大帝應該會留下什麼東西的,我不相信那樣子的一個人物,不會預留什麼後手。」

    「沒有,真的沒有。」對方還是繼續道。

    「那就沒辦法了。」蘇餘杭很是為難道,「我總不能白跑一趟。」

    一時間,宮殿裏的亡魂震動起來,顯然,因為蘇餘杭這句話,使得這裏的所有亡魂都無比的憤怒,試想一下,一個比你小兩千多歲的小輩在你面前大放厥詞,你會是什麼感覺?

    蘇餘杭伸出手,輕輕向上一抬,

    一時間,一股可怕的力量自蘇餘杭體內迸出來,壓製著宮殿內的千年亡魂們集體噤聲,他們連自己的殘魂都難以在這種龐大的力量威壓下難以得到保存更別提此時再說出什麼憤怒的話來了。

    而宮殿外被禁錮著的辛思麗則是看到了一個讓她後背涼的一幕,

    整座宮殿在此時開始向上升,在完全脫離了地面之後飄浮在了空中,同時,它還在繼續往上升…………

    昔年,一個叫做荔枝的女人來到了英倫抹去了一座城,

    今日,一個消失了二十年的男人扛起了一座兩千多年前的宮殿。

    ………………

    「你們要攔著我麼?」

    劉夢雨站在原地,沒有動,那兩個大佬級聽眾也沒有動。

    或許,這兩個大佬級聽眾的心態,其實和同一時間西方的那位叫辛思麗的大佬是一樣的。

    每個人,每個事物,其實都有著多變性,按照唯物辯證法來分析。

    蘇餘杭夫妻在聽眾眼中,算得上是前輩,甚至可以用「偶像」「指路燈」來形容,而在蘇白眼裏,則是兩個恨不得親食其肉飲其血的人渣。

    正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劉夢雨沒有難為這兩個「身不由己」的大佬級聽眾,如果放在抗戰時期,這兩位有點當偽軍的意思,但還是有些「良心未泯」的,當然這是建立在劉夢雨的名聲以及絕對強橫的實力基礎上,否則,他們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地將劉夢雨抓住送到廣播那邊刷好感度。

    不難為這兩個大佬級聽眾,不是因為看在同胞的份兒上,更不是看在對方是自己後輩的面上,而是因為這裏,劉夢雨其實都不需要進去。

    兩千多年前,東西方的兩位君主集合自己的軍隊都是和黑暗作戰,亞曆山大隕落後西方殘餘軍隊選擇了妥協,而東方的這位始皇帝,則是一直堅持戰到了玉璽崩碎,帝國湮滅,從祖龍一直到下面的每一個秦兵都高唱著那一秦歌,慨然赴死。

    劉邦不過一個地痞亭長,項羽也只是一個落魄貴族二代,若不是那場戰爭始皇帝最後輸了,曆史絕對不可能給秦國留下這樣子的一個結局。

    劉夢雨身體飄浮起來,而那兩位大佬級聽眾則是沒有跟進,只要劉夢雨不企圖直接進入兵馬俑坑內部,他們就不會出手阻攔。

    在知道硬拚不過的前提下,誰都希望能夠給自己多保留一點面子。

    但於空中,劉夢雨的靈魂力量擴撒了出去,用靈魂傳音道:

    「兩千年後的今天,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一起再去面對當年的敵人,

    我只想問,

    老秦人,

    可敢再戰一次!」

    靈魂傳音,沒有實質的聲音,兵馬俑博物館內的士兵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和惡心,卻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

    但隨後,

    一團團白色的亡魂自地底深處升騰而起,

    開始是一條接著一條,

    緊接著是一片接著一片,

    他們已經隕落了,伴隨著始皇帝的棺柩於戰敗後一起沉淪,但今天,當有機會再度和昔日的敵人一戰時候,已經早就亡故的他們於冥冥之中重新凝聚出了自己的意念戰魂,準備像是當年一樣跟隨著始皇帝的鑾駕奔赴戰場!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血不流幹,死不休戰!

    昔有大秦,如日方升,千年國恨,滄海難平!

    秦有銳士誰與爭鋒!」

    秦腔戰歌,時隔兩千多年後再度回響在了八百裏秦川上空!

    劉夢雨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這邊比蘇餘杭那邊容易多了。

    是的,

    她劉夢雨是利用了他們,

    但他們,何嚐不知?

    只是,

    心甘情願!

本帖最後由 aa55699 於 2017-7-18 23:58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8 23:58
第10章 眼看他樓塌了(六)


    「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

    很久沒有笑過又不知為何,

    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裏,

    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才村的一家小酒吧裏,一個身材比較肥胖的男子正坐在最上面深情地唱著這歌。

    「以前沒現,胖子唱歌挺好聽的。」佛爺喝了一口啤酒,身體微微地向沙一側微微傾斜。

    除了一開始五個印度菩薩的出現導致局面差點崩壞之外,這兩天倒是平安無事,在這個風花雪月的地方,你想不入鄉隨俗都有點困難,當然了,這也是因為無論是佛爺還是和尚,都不屬於苦行僧的類型,因地製宜和及時行樂的道理他們也是清楚的。

    胖子一曲結束,底下不少酒客都鼓掌表示感謝,胖子還鞠了個躬,滿面紅光地走了下來,在佛爺跟和尚那張桌子上坐下。

    三個人,喝著酒,然後看看星星,對於聽眾來說,已經算是一種奢侈到頹廢的感覺了。

    胖子點了一根煙,拿出手機隨意地翻動著,緊接著,他出了一聲驚疑,

    「這……我本來安排好的一周後的故事世界,給取消了。」

    「取消了?」和尚有些意外道,「又給了第二條通知?」

    「沒有,我才翻出來看看的,這上面本來通知的是一周後也就是27號進入故事世界,但現在時間被抹去了。」胖子搖了搖頭,「總不可能是因為之前被安排要進這個故事世界的哪個聽眾忽然暴斃在現實世界了吧?」

    「就算是聽眾安排上出現了問題,廣播也可以隨便安排一個人頂上去,畢竟,互不相識的人之間名字是打模糊的,更替的難度也不大。」和尚分析道。

    「又或者是廣播覺得那個故事世界因為少了那個人所以就不會好玩了?」佛爺猜測道。

    「廣播是對故事性有著偏執的追求,但它並沒有強迫症,也不是絕對的唯美主義者。」和尚搖了搖頭,「這個解釋,說不通。」

    「但你這個解釋說不通的話隨之而來的另一個解釋就更說不通了。」佛爺笑道。

    因為另一個解釋就是廣播出問題了。

    「廣播出問題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和尚反駁道,「不算故事世界裏的事情,就說之前血屍那件事,如果不是胖子歪打誤撞地說出了‘葉姿’的名字,廣播根本就奈何不了血屍。

    而且蘇白的父母我們明知道他們沒死,且躲過了廣播的目光,這算不算得上是廣播出的問題?」

    「和尚,你這就屬於抬杠了,有些問題,可以理解,但你的意思如果是說廣播因為出了其他什麼事所以導致連本來安排好的故事世界任務也得先行暫停的話,那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佛爺喝了口酒說道。

    「哦,那貧僧這裏本來預定的任務也抹去了時間無條件擱置延期,是什麼意思?」

    說著,和尚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廣播,可能真的出問題了。」

    ……………………

    9個人,最終全都從培養器中出來了,戴安娜做出了一個異樣的選擇,她主動將其餘人都從培養器中放出來,這導致現在的氛圍,

    有些過於和諧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現在那位幽靈還在「死機」狀態中,到現在一動不動的姿勢已經保持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沒有具體任務,也就沒有利益衝突,這才是眼下這麼和諧氛圍的本質原因,千萬別對聽眾的良心有多大的期待,聽眾的良心又能值幾個錢?

    陳明和蒙塔裏花費了一些時間,在此時似乎真的弄懂了一點這裏的機器操控,在指令板上按下了一個按鈕,這使得一道玻璃罩子從上面緩緩地落下,將寶石給罩了進去。

    這玻璃罩子應該也是用特殊材料製成,因為當它將寶石包裹住後,眾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恢複之中。

    實力恢複,層次和身份就清晰了起來,希爾斯坐在蘇白身邊,這是一個小團體,其餘人則是分成了另外兩個小團體。

    而無論是陳明還是蒙塔裏在過來和希爾斯打招呼時用的都是敬稱。

    希爾斯沒做過多的理會,他只是有點關心,哦不,是好奇蘇白現在的狀況。

    哪怕隨著蘇白的實力也在逐漸恢複之中,但是蘇白感到自己大腦內的一些東西,好像卻變得越得嚴重了。

    比如他看誰似乎都帶著絕對的惡意,看誰都像是要殺自己一樣,

    草木皆兵,杯弓蛇影,都能形容此時蘇白的一個心理狀態。

    而希爾斯正是好奇於這一點,況且,希爾斯是「看見」自蘇白身上升騰起一團藍色的火焰出去的,哪怕希爾斯一開始並不願意承認甚至不打算向那種方向上去想,但事實以及現在所遇到的所有線索都不得不讓他向那個方面去考慮。

    蘇白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竭力將自己從之前的狀態之中脫離出來,但效果並不大,好在隨著實力的恢複,也終究是讓蘇白淡定了一些。

    不管任何時候,實力還在身上就像是一個老兵手裏有槍一樣,就不會那麼慌了。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蘇白說道。

    「廢話。」希爾斯嗬嗬了一聲,繼續道,「猜猜我剛剛看見了什麼?」

    「快點說,別繞關子。」蘇白囁嚅了一下嘴唇說道。

    「我看見你像是個輻射源一樣,不停地在向外擴散著什麼東西,而且,我甚至懷疑這個幽靈npc現在之所以卡在這裏,似乎也是因為你身上那個東西的原因。」

    「輻射源?」蘇白有些不解道,「我沒感受到,我只感受到我的精神開始越來越萎靡,不,是越來越極端,越來越…………」

    「越來越變得像是一個走入死胡同裏的人,看任何人都沒有絲毫安全感了是麼?」希爾斯接著蘇白的話說道。

    「嗯。」蘇白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他現在的感覺,「但你說我導致了這個幽靈……嘶……」

    蘇白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猛地感覺到那種感覺在剛剛又強烈了一分。

    而與此同時,在一個冰冷都市之中,兩個體驗者被一隻厲鬼逼迫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他們已經在天台邊緣了,而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卻還在一步一步地逼近。

    正當兩個體驗者打算拚一把時,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忽然停在那裏不動了,不說話,也不動手,甚至連她身上一直散出來的冰冷氣息在此時也感受不到了。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離開這裏,我們之前的逃跑路線是錯誤的,我們應該找附近的廟宇去躲避,而不是自己走到死路上來。」

    兩個體驗者鼓起勇氣從女鬼身邊繞了過去,而女鬼依舊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和在這個故事世界裏被賦予的使命。

    於另一片冰川之中,三名資深者正在遭受十幾名冰凍僵屍的襲擊,這些僵屍是從冰層下面冒出來的,身上還穿著古老的甲胄,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同時他們的力量不亞於一名資深者低級聽眾,在十幾個僵屍的圍攻下,這三名本就不同心各自存著其他心思的資深者只能且戰且退。

    但就在這個時候,這十幾個僵屍忽然戛然而止,身體也開始了融化,慢慢地,隨著身上寒冰的融化,這些僵屍的屍骨也慢慢地開始臭爛,化作了十幾灘膿水。

    而這三名資深者則是面面相覷,弄不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

    像這種明顯脫離了故事世界劇情運轉的詭異事情像是病毒一樣擴散了出去,同時期進行的一半故事世界中的npc都出現了讓人難以理解的異常。

    ………………

    蘇白的眼睛越來越紅,希爾斯的猜測沒錯,蘇白就像是一個輻射源一樣,不停地在對外界進行著輻射,只是希爾斯沒有想得那麼誇張,他也不知道現在同時有十幾個故事世界已經因此出了問題了。

    而蘇白則是感知到自己的情緒正在越來越極端化,一種莫名地極端化,沒人來刺激自己,但自己卻抑製不住地認為四周的人都想殺自己,甚至連坐在自己身邊的希爾斯,蘇白仿佛也聽到了對方在自己耳邊呢喃要殺自己的言語。

    該死,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廣播在搞什麼鬼…………」蘇白幾乎是憤怒地低吼道,其餘的幾名聽眾似乎也是現了蘇白的不對勁,但因為蘇白高級聽眾但是氣息以及坐在蘇白身邊的希爾斯,其餘人並不敢過多的靠近,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蘇白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穩定,像是處於一種隨時都可能暴走的狀態。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希爾斯問道,「而且,我不覺得是廣播…………」

    蘇白雙手抓著自己的頭,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栗起來,像是一個人毒癮犯了一樣,但這種情況出現在一名高級聽眾大人身上確實是過於讓人匪夷所思了。

    而蘇白的眼睛,則是死死地盯著前方,前方,是自己剛剛所在的玻璃培養容器。

    忽然間,蘇白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子的一個畫面,

    在畫面中,

    自己每次想要從培養皿浮出來,想離開,

    那個一身文質彬彬的男人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伸手按住自己的頭,將自己重新按了回去,

    一次,

    一次,

    又一次,

    無數次,

    和現在,

    一模一樣的感覺…………

本帖最後由 aa55699 於 2017-7-19 00:06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9 00:06
第11章 眼看他樓塌了(七)


    此時此刻,廣播的停擺對於整個聽眾圈子來說,不亞於當初全世界忽然得知蘇聯解體的消息。

    隨之而來的,是自下層到中層以及上層的集體恐慌,倒是沒有誰直接興高采烈地覺得自己已經自由了,也暫時沒有出現哪個聽眾喪心病狂地想要搞什麼破壞泄一下。

    大概是因為廣播在大家心裏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過深刻,除了一些大佬級聽眾知道一些真實情況以外,其餘的聽眾們心裏還覺得會不會是廣播跟大家開了個玩笑?

    等到你放浪形骸時它再忽然回來,抓你一個現形。

    這似乎很符合廣播的惡趣味。

    各地的大佬級聽眾也不再繼續閉關,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以自己為圓心的範圍內,不管最後這場對決,是廣播笑到最後還是那對東方夫妻笑得最好,維持此時局面的穩定,確實是必須的一件事。

    大家,

    都在等待著,

    最後的一個結局。

    ………………

    「嗬嗬。」蘇白忽然覺得很荒謬,如果按照希爾斯的「所見」加上自己現在的感覺來看,似乎這個故事世界這個幽靈npc的死機,還真的是和自己有著很大的關係。

    蘇白並不明白為什麼,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其實,在這之前,他就曾思考過很多次這個問題,蘇餘杭那兩個人把自己當作試驗品,到底是哪方面的試驗品?

    至少蘇白自己沒看出來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具體的實驗結果,但如果這個就是實驗結果的話…………

    蘇白看著自己前方一動不動的幽靈,

    如果這就是實驗結果的話,那麼自己,就像是一隻綁著遙控炸彈的狗,那一對夫妻,隨時都可以按下按鈕將自己引爆。

    他們之所以一直沒引爆,不過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那麼,現在是不是也就是意味著,

    那一直躲躲藏藏二十年的夫妻,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蘇白雙拳緊握,卻不知道該去做什麼,這是一場已經脫了他所能影響的對決,但自己在這場對決中又這麼明顯地被一方當作了棋子
    很憋屈,很無奈,卻真的無可奈何。

    此時此刻,以蘇白這個故事世界為起點,現在進行的故事世界中有一大半已經出現了問題,廣播對故事世界的掌控力正在不斷地下降,但這種下降卻又充滿著一種詭異。

    就像是被****一樣,廣播連下意識地阻擋都懶得去做了。

    「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可以找找這個故事場景本來是該如何運作的,廣播應該出了問題,但故事世界並沒有毀滅,我們也沒有被傳送出故事世界。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找到既定的遊戲規則,將這裏的任務給完成了,我們是能夠回歸現實世界的。

    而且,現在隨著幽靈的死機,我覺得我們反而變得更輕鬆了。

    就像是一個通關類的遊戲,本來你需要一個接著一個地將面前的大小Boss給解決掉,但現在這些Boss已經不再阻攔你了,難度,只剩下找到最後通關的那扇門就可以了。」

    說完,希爾斯也不等蘇白的反應直接起身對其他人喊道:

    「一起來找,找這個場景裏本來安排的故事路線,有什麼想法的可以跟我直接來說,現在廣播明顯是出了問題,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找到機會離開這個故事世界。

    現實世界裏才是相對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希望所有人先放下成見和爭鬥,沒有什麼利益能夠比得上在此時安全地回歸現實世界更重要的了。」

    在場的9個人中,只有蘇白和希爾斯是高級聽眾,在蘇白現在明顯有些「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希爾斯的話語顯然更有著號召力。

    的確,廣播現在出了問題,而在故事世界裏的所有人就像是坐在過山車中的玩家一樣,過山車出了問題,當然是先想著如何安全地下去,否則很可能會大家一起摔死。

    蘇白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不停地進行著深呼吸,而其餘人則開始忙活開了在這個實驗室裏開始尋找了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後,蒙塔裏找到了開啟唯一一扇大門的方法,然後門打開了,這意味著眾人從第二個任務場景進入第一個任務場景的路線被打通了,沒有實質性的利益,但也算得上是一種進步,足以鼓舞人心。

    聽眾們似乎還沒經曆過在一個故事世界中,不用擔心廣播的惡趣味,不用擔心廣播的操控和影響,就這麼隨心所欲地摸索這個故事世界,這種感覺,說實話,挺愜意的。

    而一個小時後,陳明和戴安娜兩個人似乎是破解開了實驗室電腦係統的內部安保係統。

    而在此時,蘇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似乎沒之前那麼疼了,那種幻覺和壓迫也比先前減輕了許多。

    希爾斯在此時走了過來,他之前也是在調查之中,不過術業有專攻吧,戴安娜蒙塔裏以及陳明幾個明顯對電子這類的玩意兒比較精通,這個實驗室裏又沒什麼陣法,所以能夠讓希爾斯揮的地方並不多。

    「好多了吧?」希爾斯問道。

    蘇白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看見你身上散出去的火焰開始降低了,比一開始起碼下降了一大半,而那個吸收了你火焰的寶石,現在成了輸出主力了。」

    希爾斯指了指那塊寶石,「它現在取代你成為最大的輻射源了,我知道,這一切不是你自己有意為之,但無不相信無意為之會有著這樣子的效果,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希爾斯是一個好奇寶寶,或者說,西方證道之地守護者基本都是好奇寶寶,否則也不會一個個都能找到通向東方證道之地的陣法了。

    「首先,你得有一個好爹媽。」蘇白回答道。

    「嗯?」希爾斯顯然不懂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說這個廢話了,看看那邊的情況吧,我現在也想早點離開故事世界。」蘇白站起身,他現在狀況比之前緩解了許多,也確實可以站起身做些事情了。

    只是,當蘇白再度將自己的目光很是認真地看向這塊寶石時,心裏不由地微微抽搐了一下,那一男一女是算計到了自己現在是在進入哪個故事世界所以才選擇在此時動手的麼?

    廣播設計了這個故事世界,並且玩了很多次,且之前那個幽靈女人介紹這個實驗室時還特意向自己這邊瞥了一眼。

    這個實驗室,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和蘇餘杭有著直接的關係,在那個時候,蘇餘杭就和另一個普通人一起在做這個實驗了,而且他們已經做出了效果,卻被廣播出手給破壞了。

    這之後,廣播將這個趙氏山莊將這個實驗室拿出來做了一個故事世界,按照廣播的脾性,這應該算是一種嘲諷。

    是嘲諷蘇餘杭的不自量力和異想天開,同時這個東西又確實對他來講有著一些威脅,所以廣播故意克隆了這個場景慢慢玩。

    這種感覺,像是西方那邊流行的極限運動一樣,明知道一不小心就是死亡,但還是有一群人著迷於在高樓間跑酷。

    蘇餘杭和劉夢雨「造」出了自己,

    廣播接受了自己。

    蘇餘杭造出了這個實驗室,

    廣播接受了實驗室。

    且,

    廣播居然還將自己送入這個實驗室環境的故事世界中來,

    這意味著廣播是明知道作死卻還在故意地去作死,簡直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撒歡兒狂奔不能自已。

    你可以解釋成廣播是自信使然,太過於強大的自信,故意迎合蘇餘杭的心思讓自己陷入蘇餘杭看來的絕對危機之中,就像是看見前面有火坑卻故意地跳進去然後展示自己的不滅金身炫耀一樣。

    但,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廣播是故意為之,目的卻不是為了作死。

    「找到了,實驗計劃書。」眾人終於破解了係統,將實驗計劃書調閱了出來,幽靈在死機前說過,讓他們來體驗一下這個實驗,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故事世界中第二個場景的任務就是將這個實驗重新「模擬」一遍了。

    只要模擬成功了,任務就完成了,眾人就能夠被傳送出故事世界了。

    「你們先研究一下,英文翻譯一份,然後再中英方面互相比較一下,讓每個人都能吃透這個實驗的每個步驟,我不希望在重複實驗時出什麼紕漏和問題。」

    希爾斯對眾人吩咐道然後他看向了蘇白這邊,問道,

    「你猜,這個實驗,到底是為了做什麼的?」

    蘇白猶豫了一會兒,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道了一個字:

    「我……」

    「對啊,我是在問你啊,難不成是問別人?」希爾斯有些擔心地看著蘇白,「我的天,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同行因為這次的事情精神出現了異常,否則等離開這個故事世界之後我連串門都不敢串了。」

    蘇白笑了笑,

    他其實,

    已經給出了回答了。

    ————————

    龍今天生日,晚上要和朋友吃個飯然後跟龍嫂去看個電影,今天就一更了,希望大家理解。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9 17:21
第12章 大姐,你回來了?


    成都的天空下起了雨,而且是雷陣雨,雨水傾盆而下,天上電閃雷鳴。

    一家開在馬路邊的串串香店裏,一個中學生和一個老頭坐在一起大快朵頤。

    中學生還穿著校服,看起來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舉手投足間甚至有著一種靦腆;

    而坐在其對面的老者則穿著一件本是白色卻已然是黑黃色的襯衫,一條破了好幾個洞的大褲衩,嘴裏的大黃牙不停地咀嚼著食物,發出「砸吧砸吧」的聲響,這聲勢,比隔壁好幾桌加起來都大,引來其他食客的頻頻側目。

    「呼呼…………」

    一口爽口的毛肚下肚,再壓上一口冰啤,老者爽得直打哆嗦,此間美味,非深愛者不得體會。

    中學生給他夾著菜倒著酒,不像是對待自家長輩的樣子,倒像是在對待自己的一個朋友,嗯,一個吃相不是很好的朋友。

    「嗬嗬。」老者笑了笑,「我家光娃兒可沒這麼殷勤過啊。」

    「有事。」辰光顯得很是實誠,他對老者稱呼自己「光娃兒」,因為人家確實有這個資本。

    「想知道現在發生的事兒?」老者繼續問道,其實,現在也沒其他事兒能夠比得上這個了,老者在對方邀請自己時心裏其實就跟明鏡一樣。

    「嗯。」辰光點了點頭,「也就只有你這個級別的才能知道一些,而高級聽眾在這件事上也基本都是睜眼瞎。辛辛苦苦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結果發現自己還只是一個局外人,連旁觀者的身份都沒撈著。

    說實話,挺不好受的。」

    「這個真沒必要往心裏去。」老者揮了揮手,倒不是真的自謙和單純地寬慰辰光,而是稍微帶著些許的訕訕之色喝了一口啤酒,繼續道,「其實,哪怕我這個級別的,大部分,也都是在當睜眼瞎,能看見的東西,真的也不多。

    絕大部分大佬,現在都在觀望著,而觀望的結果,無非是兩種結局。

    一種,

    那一男一女邀天之幸贏了,自此之後肯定又是新的規則新的秩序,這個先不談;

    另一種可能,就是廣播理所應當的贏了,那麼大概一切照舊,甚至可能規矩會變得更加森嚴。

    而現在,整個世界上的所有大佬級聽眾,雖然都在觀察著事情的發展,但是對抗的局面究竟如何,知道的人,也不多,那為數不多的知道一些具體內幕的人,也不會在此時來個直播通告。

    這個意思,你應該懂的。

    我們,也只是旁觀者,都他娘的沒資格下去參與這個遊戲。」

    「院長叔叔和院長阿姨,已經到了那種高度了麼?」辰光喝了一口豆奶,他不喝酒,也不喜歡喝酒,而且,他對那兩個人的稱呼,也一直沒變。

    「高度?」老者沉思了一下,道,「高度多高,其實也談不上,我不是他的對手,這是肯定的,那對夫妻任一一個出來,我都單挑不過。

    但他們其實也沒有高得太過離譜,至少,我能看見他們的高度。」

    「那不應該啊。」辰光給老者又倒了一杯酒,「如果這樣子的話,豈不是說能挑戰廣播且把廣播逼迫到這個地步的人,其實不少?就算現在還少,過段時間,等大家再成長一些,不也是會變得越來越多?」

    「不不不,論純粹的實力,那對夫妻算是在大佬級聽眾之中的頂尖。

    這是紙面上的實力,你懂麼?

    僅僅是紙面上的實力。

    但對比上來說,就像是一個成年人拿著一把刀和一個小孩子拿著一把刀的差距,而這個差距的根本,是在於對廣播對規則的理解。

    甚至是……

    利用!」

    當老者說出最後兩個字時,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抑鬱不平,他當即一揮手,四周嘈雜的聲音完全消失,其餘桌子上的顧客包括老板本人也都靜止不動了。

    辰光能夠感受到老者內心之中的這種煩躁和憤懣,甚至還有一些嫉妒的因素在裏面。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勤奮刻苦的好學生面對著生來智商超高的天才,而且這個天才還能參與出卷子命題,這還怎麼比?

    「他們是天之驕子。」老者的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面,能成為大佬級聽眾的人都是很驕傲的,也是從一開始成百上千的聽眾之中最後一步一步踩著其他人的屍體脫穎而出的,讓他來承認別人是天之驕子,確實是件很難受的事情,但又從側面反應出他對那一對夫妻的心服口服。

    「他們,不是在用這二十年的時間來潛修?」辰光主動問道,「沒有故事世界的經曆的催發,如果僅僅是靠自己潛心研究的話…………」

    「他們不能以常理來度之。」老者打斷了辰光的話,「而且,我覺得他們的真實實力,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增長。

    首先,他們這二十年來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不敢將自己暴露在廣播的視線裏,又不能坐火車去那個地方,又不能進故事世界。

    諸多限製諸多束縛之下,哪怕我承認他們比我優秀,但也絕對不可能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裏對自己的實力又有了極大的提升。

    但他們沒有幹等著,也不滿足於僅僅是隱藏過廣播的目光後過著平凡的日子,而且他們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己的目標,也找準了自己的方向。

    聽眾都是群亡命之徒,無論實力高低,只要走上了這條路,就別提什麼卸甲歸田過安寧日子的狗屁想法。

    所以,這二十年來,他們應該都是在研究著廣播。

    廣播的脾性,他們已經不需要做過多的研究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所以,我認為,他們研究的,應該是廣播的規則,廣播的故事世界。」

    「廣播的規則?廣播的故事世界?」辰光有些不解,因為他覺得老者的話語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甚至是有些打破了他對廣播的認知。

    「廣播是什麼?它是一個至高,一個主宰,但廣播有著自己的規則,在現實世界裏,在故事世界裏,廣播的存在感其實是不同的,也因此,肯定有著什麼東西在運轉著,保持著這種局面的穩定行進。

    我大概認為,他們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來,從陰影中走出,直接面對廣播。

    很可能,

    他們已經掌握了其中部分甚至是大半的規則。

    比如,隨意進出廣播的故事世界,

    甚至,

    比如在廣播的故事世界裏使用類似於廣播的能力去改變這個故事世界。

    很難以想象吧,但站在我的視角去分析,如果這對夫妻達不到這個程度,我覺得他們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走出來的。」

    說到這裏,老頭直接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全部喝光,

    「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們是廣播養的玩偶,是廣播的玩具,是棋盤上的棋子兒,大家其實都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如果那一對夫妻不站出來搞出今天的事情和局面,

    我們大可以自我安慰,是廣播太強大太可怕了,而不是我們自己慫了。

    但昨晚開始到今天的事情給我們所有人打了一個巴掌,是的,我們其實就是慫了,就是一群只知道撅著屁股將自己的腦袋埋藏在沙土裏的鴕鳥。」

    老者很是憤憤地說著,辰光想要從他這裏獲得一些信息,而他,則是將辰光當作自己傾訴的對象。

    這一整天的事情,最難受的,其實不是被蒙在鼓裏看不清楚真切的普通聽眾們,最難受的,其實是這幫自認為站在頂端的大佬們。

    辰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開解,對方,也不需要自己的開解。

    然而,就在這時,辰光看見一隻纖纖玉手伸過來從自己面前的鍋裏取出了一根簽子,將簽子上的藕片在自己面前的幹碟上蘸了蘸後,送入一張迷人的口齒之中。

    「既然知道是鴕鳥,是慫貨了,也就沒必要裝作很憤憤的樣子說這些話了,好像顯得自己心裏有多不甘的樣子,

    有意思麼?」

    女人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對面前的老者毫不客氣地說道。

    而老者卻以一種驚恐無比的目光看著忽然出現的女人,甚至身體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栗。

    在成都,或者說在整個蜀地,按照大佬級聽眾大部分以省市行政區分布管轄的習慣來判定,這個女人的威望,曾經籠罩過整個蜀地,甚至在全國乃至於在西方都有著莫大的凶名。

    剛剛還憤憤不平的老者面對這個女人的奚落和嘲諷,竟然沒有絲毫地勇氣去發怒和反駁,他甚至覺得有些坐立不安,哪怕他現在也是一名大佬級聽眾了,但是再次面對這個女人時卻像是以前還是高級聽眾的自己在她面前戰戰兢兢的姿態。

    辰光則是平複了一下情緒,但開口時聲音還是抑製不住地產生了些許的顫抖,因為這個女人,在他的人生中占據著很大的篇幅,他曾對她無比的敬愛,之後也曾對她深深地懷疑以及怨恨過。

    乃至於現在,當這個女人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時,

    他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去面對她,

    「大姐,你回來了?」

    ——————————


    今天更新晚了,因為白天有些事兒要處理,所以回到家裏就比較晚了,稍後還會有一章,在淩晨兩點前吧。

aa55699 發表於 2017-7-19 17:29
第13章 你信麼?


    一人扛著整座宮殿前行,

    一人領著一支軍隊跟進,

    這是一場類似於默片一樣的戰爭,但其中的韻味和精彩對於可以看見些許端倪的人來說,

    比卓別林的喜劇還要精彩得多。

    無論是劉夢雨還是蘇餘杭,他們都沒有再度進入某個故事世界之中,一方面是因為廣播的詭異態度似乎縱容著他們在故事世界裏的「胡作非為」,另一方面則是他們自己也清楚,故事世界只是一種衍生體,對於廣播來說,它真正的根本所在,其實還是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是單位1,其餘的故事世界只是依托於現實世界所投影出來的附屬產品罷了。

    這裏,

    才是主戰場!

    「上去吧,逼它出來。」

    蘇餘杭對著遠方喊了一聲,然後身形再度升高,這座宮殿也因此正在承受著極為磅礴的壓力。

    這不是來自大氣層的壓力,也不是來自自然界的壓力,而是因為這座宮殿的性質和氣息所牽扯出來的兩千多年的餘韻!

    兩千多年前,亞曆山大大帝率領自己的精銳軍隊進入埃及,面對那群自天上黑洞中出現的魔神,亞曆山大的軍隊也曾高奏凱歌所向披靡。

    到最後不知道是因為亞曆山大自己出現了意外隕落還是黑暗的力量加強之後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馬其頓帝國所能抵擋的了,總之,西方先行潰敗了。

    一部分殘存的馬其頓帝隊叛變成了黑暗的先驅,率先進入東方,始皇帝派出一名公主領一支秦軍遠赴藏地,整合當地部落,那位公主的生平一大半時間是和先行被驅動進入西方的吸血鬼、天使、狼人、聖殿騎士等等這些亞曆山大帝國的殘餘軍隊作戰的。

    這些,在西藏地穴深處的馬車車壁上寫得很是清楚,而始皇帝則是率領自己的秦軍橫掃,且在滅了六國之後繼續向四周當時的「蠻夷」居住區域進行進攻,以戰養戰,讓秦軍得以吸收敵人的屍血而得以壯大。

    再之後,

    就是黑暗降臨東方,處於第一線的公主先行潰敗,和那支秦軍一齊戰死,屍骨埋藏在地穴之中。

    隨後,

    應該是始皇帝領麾下大秦精銳出征,結局如何,沒有具體的記載和結論,但只要看曆史上秦二世而亡,秦帝國橫掃六國的精銳在帝國最危機的關頭消失不見就可以看出很多端倪了。

    和亞曆山大大帝一樣,始皇帝也是敗了,也因此,在所謂的曆史上,馬其頓帝國轟然倒塌,而秦帝國也是在阿房宮的大火中付之一炬。

    但兩千多年前兩個大帝都曾經挺身而出面對黑暗選擇了堅決地抗爭,哪怕西方軍隊曾經倒戈,那也是在亞曆山大大帝隕落後的恐懼和無助所導致的。

    也因此,

    蘇餘杭和劉夢雨一個扛起了宮殿,一個召喚來了秦軍亡魂,不是為了助戰,而是借助他們的氣息,將塵封兩千多年的戰場氣息重新渲染出來。

    逼迫廣播的意誌,

    出現在現實世界之中,

    然後,

    決戰!

    「轟!轟!轟!轟!!!!!!!!!!!!!!!」

    宮殿上不停地傳來陣陣轟鳴聲,仿佛這天幕都已經很難繼續撐在他們的分量,而這個高度,連一般民航飛機的高度都遠遠不如。

    而劉夢雨身後的秦軍,戰歌恢宏,老秦腔的調子一次次地在天空中回響著,似乎觸動著某個極為敏感的神經。

    終於,一道黑色的鎖鏈自虛空中出現。

    蘇餘杭雙眸中綻放出一抹精光,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吼,宮殿再度拔高,同時狠狠地向前方砸了過去!

    「嗡!」

    黑色的鐵鏈觸之即潰,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震動,

    最終,於天幕之中,

    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坑洞,

    而這個坑洞在兩千多年前,曾先後在西方和東方都出現過。

    ………………

    成都一座高樓的天台上,雨還在下著,有三個人站在雨水之中,沒做絲毫的遮擋。

    荔枝站在最前面,看向遠方的天空,辰光則是站在荔枝身側,落後半個身位。

    至於那位大佬級聽眾老者,則是站在更遠處,欲言又止,帶著深深的忌憚情緒。

    「大姐,你說,誰輸誰贏?」辰光開口問道,他知道,大姐的答案肯定比那個老者要清楚得多得多。

    荔枝笑了笑,伸手接了外面的一滴雨水放在指尖輕輕地摩挲著,道:

    「誰告訴你,會有輸贏的?」

    辰光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老者聽到這個之後臉上先是露出了一抹茫然之色,但很快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顯然,他是聽懂了荔枝的言外之意。

    少頃,荔枝的眸子微凝,顯然,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自天幕之中出現。

    他們,

    成功地將廣播逼出來了麼?

    「這股氣息…………」辰光的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現在這麼明顯且磅礴的氣息波動已經不再局限於大佬級聽眾才能感應到的層面了,甚至可能敏銳一些的資深者都能夠感受到一種異常,而作為高級聽眾的辰光自然感受到了。

    黑暗,

    一股令人絕望的黑暗,在天上出現了。

    辰光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於聽眾來說,故事世界是試練場,是煉獄,是角鬥場,而現實世界,則是他們的家,現在天幕上所出現的黑暗能量波動,完完全全地就像是一個位面向另一個位面入侵的信號。

    身為這個世界誕生的生靈,自然有著一種保護自己家園的意識。

    「是黑暗麼?」老者囁嚅道,「是兩千多年前滅了馬其頓帝國和大秦帝國的黑暗麼?」

    顯然,大佬級聽眾知道的信息還是比較多的。

    荔枝輕輕地點了點頭,「是的,黑暗。」

    當荔枝確認了這件事後,老者嚇得臉上一陣蒼白,他甚至不知道現在該去做什麼,不用嘲諷他一個大佬級聽眾現在居然如此不堪,事實上現在全世界的大佬級聽眾也基本都是這個情緒。

    當足以顛覆毀滅這個現實世界的力量和氣息出現時,所有能夠感知到這個氣息的聽眾們都悚然一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哪怕你在這個金字塔上站得再高,但是一旦金字塔崩潰了,那麼之前站得越高的人,往往摔得最慘。

    辰光的身體慢慢地飄浮了起來,身後的老者在此時也慢慢地飄浮起來,

    片刻之後,似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樣的選擇,準備迎戰。

    「嗬嗬。」

    荔枝的笑聲在此時很不合時宜地傳出來,

    「兩千多年前,無論是亞曆山大大帝還是始皇帝,麾下都有一支十萬人以上的實力不亞於高級聽眾的軍團。

    但那時候,依舊是敗了,

    怎麼,你們覺得你們現在自己上,就能贏了?」

    這番話,似乎不像是能夠從荔枝嘴裏說出來的一樣,當初這個女人,曾去英倫抹去一座城,她的性格也因為這件事在聽眾圈子裏定了性,但她現在,似乎和她一貫的形象不相符了。

    「那麼,那兩個人,能夠比得上兩千多年前的兩位大帝?甚至包括大帝麾下的軍團?」辰光有些不解地問道。

    「大帝,不是誰都能當的。」荔枝搖了搖了頭,「何況,當初他們麾下的軍隊力量,哪怕是現在所有的聽眾集合起來,都毫無可比性。」

    「那他們…………」老者也疑惑道。

    「或許,你們不了解他們,但我相信,除了我以外,應該還有一個人,如果他知道這件事的進程的話,應該能夠猜出來這一男一女,到底想要做什麼。」

    荔枝打了個嗬欠,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我花費這麼大的功夫破開禁製趕回來,本來是帶著些許期望的,只是很可惜,似乎局面的發展和我之前所預料的,沒什麼區別。

    我白回來一趟了。

    院長叔叔,院長阿姨,

    你們還真是沒變呢。」

    ………………

    「按照你說的,這個實驗室很可能跟你爸有關係?而你父母現在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準備和廣播正面動手了?

    故事世界裏的群體也是因為你父母的布局?」

    希爾斯在聽完蘇白的講述後很是震驚,

    「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他們的孩子,雖然只是試管嬰兒,但那兩個人的一些故事在西方聽眾圈子裏也有著流傳,如果要比血統的話,聽眾圈子裏應該沒人比你的血統身份更高的吧?

    對了,當年亞曆山大大帝和你們東方的始皇帝,都沒能打贏那場戰爭,你覺得你的這對便宜父母,他們可以麼?」

    「你拿他們跟兩位大帝相比?」蘇白不屑地「嗬嗬」了一聲,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只清楚,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任何一個主義,任何一個組織,任何一個個人,無論理想多高尚多美好,如果是通過毫無底線的手段和算計來實現所謂的理想,那麼,先不說這個組織或者個人,其實,這個理想,可能本來就是肮髒的。

    亞曆山大大帝和始皇帝當初都是將自己的帝國賭上去,結果失敗了。

    而這兩個人,他們不可能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和情懷去為了自由而和廣播拚個你死我活一決生死。

    他們的目標和他們的人一樣,

    是肮髒的。」

    「你這想法會不會太極端了一點?」希爾斯顯然是帶著些許期望的。

    「極端?

    一男一女兩個人沒有感情卻像是夫妻一樣生活在一起,拿自己兩個孩子當作工具來布置,同時躲藏了二十年。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走出來發出一聲呐喊扛起旗幟為了聽眾的解放和獨立而奮鬥終生且犧牲自己?

    目的,就是學譚嗣同一樣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以自己的犧牲喚醒整個聽眾圈子的反抗精神和希望?」

    蘇白聳了聳肩,自己先笑了起來,

    「你信麼?」

本帖最後由 aa55699 於 2017-7-19 19:11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7-7-20 01:05
第十四章 隱藏身份!


    「他們的實驗,已經開始了麼?」蘇白回過頭開始去注意那邊的情況,雖然自己和希爾斯兩個人在恢復實力後自然而然地就擁有了高級聽眾的身份地位,在廣播故事世界bug的情況下,這些個非高級聽眾的聽眾自然就成了類似於「跑腿小弟」的存在。

    不過希爾斯會做人,哪怕之前吩咐做事時也是用老大哥的口吻而並非是命令下屬的口吻,至於蘇白,他反正進入第二個場景時就不正常了。

    「我覺得應該不是讓我們原汁原味地重複實驗。」陳明走到了蘇白和希爾斯面前說道,「因為這個實驗室裡其餘的原料和儀器都很充足,但唯獨欠缺的是起始原料。」

    「起始原料?」蘇白問道,「是高級聽眾身上的東西麼?」

    陳明有些訝然,他是知道蘇白沒看過實驗計畫書的,但蘇白卻直接說出了其中的關鍵,

    難道,

    真的是生命層次的提升也會帶動智慧的提升?

    「是的,這上面有標註,起始原料是高級聽眾的組織細胞。」陳明伸了伸手,「只有你們兩位大人才能提供。」

    「這個沒問題。」希爾斯回答道,現在所有人的目的其實就是早點完成任務從這個明顯出了問題的故事世界裡出去,一點點細胞就跟在醫院裡驗血抽了半管兒一樣,不算什麼。

    「但…………」陳明此時卻猶豫了起來。

    「有話直說。」蘇白提醒道,「都到這個時候了,沒必要再客氣什麼了。」

    「但問題是必須是兩個異性高級聽眾的細胞,最好的載體就是一定量的鮮血,但二位大人都是男性,不符合起始原料的要求。」陳明有些為難地說道。

    聽到兩位異性高級聽眾的血液時,蘇白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

    看來,

    自己的猜測,確實沒錯。

    這個所謂的趙氏山莊,很有可能就是當年被蘇餘杭和劉夢雨拿來培育試管嬰兒的地方,但那個普通人科學家也應該參與了其中,他姓趙麼?

    「還需要一名女性高級聽眾?」希爾斯的臉當即陰沉了下來,「開什麼玩笑,現在哪裡去找女性高級聽眾。」

    在場的女性有:露西、戴安娜、趙蕊,就這三個女人,但這三個女人都不是高級聽眾,而且希爾斯可以確信她們並沒有故意隱藏實力。

    可不,在這個時候故意隱藏實力拖延任務的完成才叫真的有病呢。

    其餘的幾個人在分析好實驗計畫書後,都露出了一臉無奈之色,起始原料,顧名思義就是一開始的主原料,就像是你要做一道鯉魚焙面,其餘的工藝和準備再充足,你連一條魚都沒有還怎麼開工?

    「我真的不是高級聽眾。」戴安娜面對幾個男人質詢的目光只能如此道。

    「我能作證。」趙蕊開口道,「我們彼此能作證。」

    趙蕊是一名西方魔法師,和戴安娜的魔法屬性相剋,兩個人在西方圈子裡也算是老相識甚至是老對頭了,彼此之間自然比較瞭解。

    「我是什麼水平你們應該清楚,如果我是高級聽眾的話在上個場景裡我就不會那麼蠢得輸了。」露西說得更直白。

    「那怎麼辦?」徐剛的脾氣有些暴躁,「難不成我們得在這裡一直等到這三個女人裡誰晉陞一下?」

    等待一個資深者進階高級聽眾?

    就算是資深者巔峰階段的實力想要進階都需要很大的困難甚至還需要一些機遇的推動,更別提這三個女人只能算是資深者高階的實力,卻還沒到巔峰的層次,天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能進階?

    「不對,那個幽靈之前說過這個場景是可以運轉的,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幽靈沒有出現bug導致現在一動不動的話,整個實驗其實還是可以運作的起來的。」蒙塔裡在此時開口道,「我們應該是忽略了什麼。」

    是的,幽靈在死機之前說的話大家都記得很清楚,她是說讓所有人嘗試這個實驗的感覺,意味著實驗是可以運轉下去的。

    但在場的9個聽眾裡,只有3位女性,兩個高級聽眾大人還都是男的,起始原料根本就湊不起來啊?

    「這其實很簡單唄。」恢復過來的蘇白在此時直接笑了笑,道:「這就意味著,在這個地方,還有一名女性高級聽眾在隱藏著。」

    當蘇白說出這些話時,包括希爾斯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確實是一種可能,但誰都不會向這方面去想。

    畢竟9人的故事世界是很早就安排好了的,廣播是有提前通知的,現在莫名其妙地再冒出一名女性高級聽眾?

    這真的是把故事世界當笑話來看麼?

    雖然現在故事世界的樣子,的確很像是一個笑話。

    「大家找一找,看看附近有什麼線索沒有,而且不要僅僅侷限於這個實驗室,反正門已經被弄開了,整個山莊上下找一找,你們現在實力都恢復了,找東西也應該方便許多。

    注意,很可能那個女性高級聽眾只是一具死屍。」

    眾人聞言,紛紛點了點頭,一部分人留在實驗室裡繼續找,看看會不會有藏著的血液標本,其餘人則是走出了實驗室去外面找。

    蘇白和希爾斯兩個人走出了實驗室,一直從客廳穿過去出了玄關,老管家的人不見了,只留下了客廳裡的一片狼藉。

    這讓蘇白微微皺了皺眉,可以想見,受到影響的絕對不止那個幽靈。

    蘇白和希爾斯兩個人走得很有默契,一直出了玄關,走入了暴雨之中。

    當二人走到了鐵鏈斷橋處時,蘇白猛地一個轉身,單手掐住了希爾斯的脖子將希爾斯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泥水之中。

    被摔下去的希爾斯沒有絲毫的憤怒表示,只是笑著看著蘇白,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希爾斯的聲音如常。

    「我吸過你的血,哪怕你偽裝得再好,但血液,是不會騙人的。」蘇白盯著希爾斯的臉說道,「為什麼在剛才,你不拿出你的鮮血出來,為什麼一直到現在,你都不表露出你是女人的身份!」

    希爾斯搖了搖頭,很堅定地道:「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個故事世界,你必須繼續留在這個故事世界裡。」

    「為什麼?」蘇白很是不理解,他不理解希爾斯的做法和選擇,因為他根本就分析不出希爾斯的動機。

    「你是輻射源,是有毒的果實,只有你繼續留在這個故事世界裡,毒素才能一直瀰漫擴散出去,才能不中斷地對廣播施加壓力!」

    「艹!」

    聽到這句話,蘇白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一拳掄起直接對著希爾斯的臉砸了過去。

    兩柄長劍出現在了希爾斯和蘇白之間,飛劍的罡氣和蘇白拳頭上的可怖力道撞擊在了一起,而希爾斯則是趁此機會飄然而起,身形落在了遠處,脫離了蘇白的掌控。

    他是高級聽眾中階,比蘇白高一個層次,上一次在證道之地代表東西方歷史傳統的二人交鋒雖然最後是蘇白贏了,但蘇白也是仗著一些運氣,雙方的真實實力還是希爾斯佔據著比較大的優勢。

    「不用那麼大的火氣。」希爾斯露出了自己的雙手,輕輕地握住自己的兩把長劍,劍鋒微鳴,帶著一種飄逸出塵的氣質。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那一男一女的人。」蘇白看了看對方手中的長劍,記憶中希爾斯的作戰方式和很多的習慣都太偏東方了,比如劍法,比如身法之類的,「你是獲得了那兩個人的傳承?」

    「傳承?」希爾斯思考了一下這個詞,點了點頭,道,「算是吧,按照你們東方人的理解,你應該算是我的小師弟。」

    「小師弟?」蘇白氣極反笑,「呵呵,小師弟!」

    蘇白整個人再度衝了過去。

    希爾斯的身形卻開始了奔逃,他沒有選擇和蘇白硬碰硬近戰,因為此時的他完全不需要急著和蘇白分一個勝負,他只需要拖著就好,只要蘇白拿不到自己的鮮血,他就不能離開這個故事世界。

    蘇白連續發動了七八次攻勢,對方都只是選擇退卻,至多格擋一下,根本就不和自己近身,最終,蘇白也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身形:

    「為什麼?」

    是的,

    為什麼,

    哪怕你曾得到過那一男一女的傳承,但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幫他們做事,目的,是為什麼?

    「別告訴我是那兩個人感動了你,所以才讓你在此時幫他們!」

    「因為我想看得更高,看得更遠。」希爾斯很認真地說道,「努力進階,努力感悟,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希爾斯聳了聳肩,繼續道,「無非就是為了提升生命層次而已,現在,有這樣子的一個捷徑和機會擺在你面前,

    你將一躍而起,跳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層次,去真正清楚地看清楚這個世界,看清楚一切的一切。

    對不起,

    我不能拒絕這個誘、、、惑。

    我曾告訴過你,現實世界裡,我是一名生物學研究者,而投身於生物學的人,其實對生命的探知對未知的探知往往有著其他人難以理解的執著甚至是病態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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