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687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2 18:47
第四十六章 常有寬逼人太甚 鮑雅琴鬼迷心竅

     「常有寬突然出現在你們面前——他是如何進門的呢?」

    「院門和屋子的門都是暗鎖。我已經非常小心了,每次約蔣兆才來,都是在下半夜,神不知,鬼不覺,只要蔣兆才在天亮之前走人,便可萬無一失,可我沒有想到,他那天會在十二點鐘以後回來。其實,常有寬命不該絕,都怪我鬼迷心竅——也怪他逼人太甚。」鮑雅琴在說到這一段的時候,思維有些混亂。

    「什麼叫常有寬命不該絕、逼人太甚?」

    「本來,他已經想放過蔣兆才了。」

    常有寬果然氣量非凡。這種事情也能隱忍。

    「此話怎麼講?」

    「常有寬是一個非常愛面子的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即使看到我們一絲不掛第躺在床上,他也沒有大喊大叫——他怕街坊鄰居聽見。他讓我和蔣兆才寫了保證書。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兩個孩子知道這件事情,常有寬對兩個孩子很好,這就是他的軟肋。」

    同志們能感受到常有寬內心的痛苦。

    常有寬用老師對付學生的辦法來對付如乾柴烈火般的鮑雅琴和蔣兆才,應該是用錯了對象。學生犯的是小錯誤,小毛病,老師讓他們寫一個保證書,以示懲戒,也就算了,人哪有不犯錯誤的呢?再說那些小錯誤也比較容易改正——人就是在不斷犯錯誤,又不斷改正錯誤的過程中不斷成長起來的嗎。保證書對學生多少有點約束。男女之事就不是什麼小錯誤了,情緒只要一上來,是很難控制住的,這就跟抽大煙一樣,你想讓菸鬼們戒菸,他們會抽的更厲害,感情這種東西比鴉片更厲害,感情的閘門一旦打開,想剎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一些影視明星,本來是面首和娼婦,搖身一變便成了教主和女神,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有敲門磚,這塊敲門磚就是「性」眾所周知,這個潛規則,那個潛規則,無一不和「性」扯上關係;有一些領導幹部從小主任一步一步往上爬,很不容易爬到很高的位置,可是結果卻淪為階下囚,這是為什麼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小腦,人在成功之前,習慣於用大腦思考問題,成功之後,就該小腦派上用場了,小腦是不會思考問題的,它們只會想到「性」。

    難怪鮑雅琴不願意主動交代自己的問題呢?這確實是一段難於啟齒的經歷。歐陽平多少有點佩服鮑雅琴,她竟然有勇氣撕開這醜陋的一頁讓人欣賞。鮑雅琴確實勇氣可嘉。

    「寫保證書?保證什麼?」

    「常有寬讓我們倆保證以後不再勾搭了。」

    「你和蔣兆才寫保證書了。」

    「寫了。他還讓我們一絲不掛地跪在他的面前指天發誓。」

    「你們發誓了?」

    「我們發誓了。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常有寬是一個耍筆桿子的,他的花花腸子比一般人多。」

    「他羞辱你們了?」

    「你說對了,他用鐵絲——就是我們勒死常有寬那種細鐵絲把蔣兆才手腳和身體綁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2 18:47
第四十七章 細鐵絲綁住姦夫 紅爐鉤背後燙字

     鮑雅琴和蔣兆才用來殺害常有寬的細鐵絲原來是常有寬自己提供的。

    「蔣兆才讓他綁了?」

    「為了我,蔣兆才不得不讓他綁,如果蔣兆才不答應的話,他就要把我綁起來。常有寬是利用我脅迫蔣兆才就範的,他也知道蔣兆才為了我一定會選擇妥協。」

    這種懲罰方式有些特別,常有寬大概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折磨蔣兆才,以此來發洩心中的憤恨,順便找回一點男人的尊嚴。

    「常有寬用細鐵絲把蔣兆才綁起來意欲何為?」

    「這種細鐵絲綁在身上,人不能動彈一下,只要稍微動一下,鐵絲就會像刀子一樣往肉裡面扣。把蔣兆才綁起來,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呢?」

    「常有寬把我們帶到廚房,用爐鉤在煤氣灶上燒紅了,然後往蔣兆才的後背上燙字。」

    這種羞辱人的方式聞所未聞。常有寬想把抽象的羞辱升格為實實在在的復仇。

    「常有寬在蔣兆才的後背上燙了什麼字?」

    「燙了『流氓』兩個字。」

    「常有寬用這種方法羞辱你們,這說明常有寬已經原諒了你們,你們為什麼還要殺害他呢?」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都怪我鬼迷心竅,關鍵是,我在心裡面就不想和蔣兆才斷掉,最重要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無法忍受。」

    「此話怎麼講?」

    「常有寬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並不等於他會原諒我,我和常有寬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對他太瞭解了,他這個人除了死要面子,就是自尊心特別強,他的自尊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肯定要在我的身上找回來。我有這樣的預感。」

    「於是,你產生了殺害常有寬的念頭?」

    「如果常有寬能和我相安無事,我也就罷了。常有寬放走蔣兆才以後,他沒有馬離開——蔣兆才不放心我。」

    「接下來,常有寬對你做什麼了?」

    「他像發了瘋似的,脫光我身上所有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左右開弓,抽我的嘴巴,這我也認了,是我對不起他,可他抽完嘴巴之後,還不解恨,又從腰上抽出皮帶,在我身上抽了很長時間,直到我不再動彈,我以為他會就此罷手,就穿上衣服,蓋上被子睡了,不一會,他從外面走進房間,掀開被子,掀起我的棉毛衫,扒下我的棉毛褲,這次,我沒有忍住,慘叫了一聲。」

    「常有寬對你做什麼了?」

    「他用爐鉤在我的小肚子上燙了兩個字。」

    「兩個什麼字?」

    鮑雅琴再一次低下了頭,幾滴眼淚落在她的手背上。

    歐陽平和郭老低語幾句之後,朝韓玲玲點了一下頭。

    韓玲玲站起身,走到鮑雅琴的跟前:「鮑雅琴,你隨到到隔壁的房間去一下。」

    鮑雅琴很聽話,她站起身,跟在韓玲玲的身後走出會議室。

    兩分鐘以後,鮑雅琴跟在韓玲玲後面走進會議室。

    韓玲玲走到歐陽平的跟前,用筆在審訊記錄上寫了兩個字:「賤化」。同時小聲道:「她的身上確實有幾條明顯的鞭痕。」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2 18:47
第四十八章 常有寬喪失理性 狗男女痛下狠手

     老話說的好,一步錯,步步錯。鮑雅琴有錯在先,常有寬犯錯在後。這種錯誤有時候是不可逆轉的。天行有常道 人行有規矩,如同一個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的汽車,一旦偏離方向,結果必然是車毀人亡。

    「賤化」就是「賤貨」當常有寬寫到「化」最後一筆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的情況。

    「接下來呢?」

    「蔣兆才從外面閃進房間,從地上拿起兩根細鐵絲,從身後勒住了常有寬的脖子,常有寬緊緊地抓住了鐵絲。」

    現在,郭老和歐陽平終於明白常有寬的身上為什麼有兩個致命源了。

    「接著說啊!不要停下來。」

    「我看蔣兆才有點猶豫——他並不想勒死他——他只想讓常有寬放開我,我便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常有寬的肚子上連捅了幾下,當時,長有寬正騎在我的大腿上。」

    「你一共捅了幾下?」

    「好幾下,到底是幾下,我記不得了,當時,我的腦子裡面很亂。」

    「兩條大狼狗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沒有,有生人的時候,它們才會叫喚。」

    「蔣兆才難道不是生人嗎?」

    「蔣兆才每次來都帶東西給它們吃,它們和蔣兆才已經很熟了。」

    「你們把常有寬的屍體埋在狗窩下面,兩條狗難道也沒有反應嗎?」

    「在把兩條狗弄出狗窩之前,我們喂了幾個肉包子,我在肉包子裡面放了一些安眠藥。之後,蔣兆才挖坑,我們倆把常有寬埋了。」

    「為什麼要把常有寬埋在家裡——埋在狗窩下面?」

    「當時,沒有辦法把常有寬弄出院門,也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合適。」

    「什麼叫沒有辦法將常有寬的屍體弄出門?」

    「當天晚上,隔壁劉胖子家的小兒子結婚,蔣兆才的船被他們借去運送親戚。我們只想把常有寬的屍體先埋在狗窩下面,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合適的地方在把屍體轉移出去。」

    「兩條狗在自己的窩裡面呆的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把它們挪到後院去呢?」

    「我們沒有想到,兩條狗醒來以後,在窩裡面拚命拱土。它們的情緒也不對了,它們不吃東西,或者吃的很少,如果讓鄰居看見,一定會產生懷疑,我就把它們拴到後院去了。」

    確實有人產生了一些疑問,鄰居劉胖子就是一個。

    「兩個女兒也沒有產生過疑問呢?」

    「他們有過疑問,我騙她們說,狗可能生病了,我還請獸醫來給兩條狗看病,好在她們都住校,在家呆的時間很少,所以,被我糊弄過去了。」

    之後,歐陽平對蔣兆才進行了審訊。

    當蔣兆才被帶進會議室的時候,郭老、歐陽平和劉大羽終於明白鮑雅琴為什麼和蔣兆才勾搭成奸了。

    蔣兆才身高一米八零左右,身材非常魁梧,長著一張討女人喜歡的臉。他的外號雖然叫「二麻子」,並不代表他的臉上有很多坑,在他的右顴骨上只有兩個綠豆大小的坑,這應該是小時候出天花的時候留下來的。

    蔣兆才穿一套米色的休閒西服,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身上還有一點淡淡的香水味。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2 18:47
第四十九章 蔣兆才竹筒倒豆 其交代涉及細節

     對蔣兆才的審訊比較順利。

    蔣兆才竹筒倒豆子,主動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他的交代和鮑雅琴的交代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蔣兆才的交代涉及到了一些細節。

    具體的細節有四處:

    第一個細節,在讀高中的時候,他曾經暗戀過鮑雅琴,他的暗戀非常隱蔽,之所以沒有向鮑雅琴表白,是因為,那時候的鮑雅琴天真純潔,待人熱情,她對所有的男生都很好,他並不知道鮑雅琴也很喜歡他,他怕遭到鮑雅琴的拒絕,因為鮑雅琴長得非常漂亮,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當時,班上和年級裡面有好幾個男生都在追求鮑雅琴。一方面,鮑雅琴沒有向他示愛——她或許是在等蔣兆才向她表白——通常情況下,一般是男孩子向女孩子示愛,女孩子嗎,相對要矜持一些。另一方面,陳秀修轉到班上來不久,便主動塞給他一份求愛信,對愛情如飢似渴的蔣兆才在得不到鮑雅琴回應的情況下,投進了陳秀修的懷抱。在蔣兆才看來,也許正是他選擇陳秀修,才刺激了鮑雅琴,挫傷了她的自尊心。鮑雅琴心裡面是怎麼想的,若干年以後,兩個人苟合在一起的時候,鮑雅琴才向他敞開心扉,表露心跡。

    一九九三年春天,在一次同學聚會上,鮑雅琴喝了不少酒,蔣兆才就想把鮑雅琴送回家,鮑雅琴說時間太晚,回去會吵家人睡覺,她就在酒店附近一家賓館訂了一個房間,那天晚上,兩個人苟合在了一起。

    這次的苟合,使鮑雅琴一發不可收拾,相對於蔣兆才的威猛強悍,常有寬則顯得既孱弱又無能,鮑雅琴對常有寬越來越失望。為了經常能和蔣兆才苟合,鮑雅琴打發兩個女兒住校。那常有寬整天忙著生意上的事情,根本感覺不到鮑雅琴心理和精神上的重大變化。

    鮑雅琴過了兩年心馳神蕩、飄然若仙的生活。

    第二個細節:蔣兆才的家住在柳葉渡的西邊,和常有寬家隔河相望。蔣兆才站在自己家的二樓上,就能看到常有寬家一樓的燈光。子夜之時,只要看到鮑雅琴的房間亮著燈——並且亮十分鐘,蔣兆才就會將船劃到河對岸。她的老婆知道他和鮑雅琴之間的關係,鮑雅琴說的沒錯,這個女人是一個非常老實的女人,只要蔣兆才不和她離婚,她就不過問男人在外面的事情。

    蔣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的老婆應該是有責任的。

    鴨子不撒尿,各有各道道。蔣兆才的老婆似乎是一個聰明人。現在,一些領導之所以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是因為家中有一個和蔣兆才老婆一樣聰明的老婆。只要男人不拋棄她們——只要她們的名分還在,那麼,家裡面的錢有一半是她們的,她們也碼准了自己的男人,從表明上看,自己的男人是道德的模範,甚至是道德的高標——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他們把自己塑造成完美無缺的君子,至於暗地裡面做什麼,普通百姓是很難知道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2 18:47
第五十章 常有寬出爾反爾 蔣兆才頓起殺心

     所以,他們是不會扔掉老婆這塊遮羞布的,有了老婆這塊遮羞布,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找二奶、三奶。相反,如果離婚,勢必會影響他們的官聲,至於他們的老婆,是絕不會主動提出離婚的,除非她們是傻子,男人把一包一包的鈔票往家拎,玩幾個女人算個屁啊!從某種角度講,領導幹部走上貪腐的道路,他們的配偶應該是功不可沒的。「中國大媽」曾經是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但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貶義詞了,愚昧無知,目光短淺,浮躁張揚,幾千年形成的家教,家風和家訓早就被她們扔到九霄雲外去了,眼下,腐敗分子層出不窮,和她們不無關係,事實證明,每一個貪官的背後都有一個貪得無厭的老婆。貪官們享受的是權力帶來的快感,他們的老婆享受的可是真金白銀啊!所以,我們在對領導幹部進行教育的同時,也要加強對「中國大媽」的教育。這部分人的素質不提高,整個幹部隊伍的素質就高不到哪兒去。因為中國男人妻管嚴的毛病非常嚴重。

    第三個細節:七月二十一號的夜裡,蔣兆才和鮑雅琴之所以對常有寬痛下狠手,是因為蔣兆才曾經和鮑雅琴探討過這個問題,如果常有寬發現他們倆的姦情,他們該怎麼辦?蔣兆才曾經說過,只要常有寬不找鮑雅琴的麻煩,他願意接受常有寬任何懲罰。反之,如果常有寬不放過鮑雅琴,他就對常有寬不客氣,他所謂的「不客氣」就是結果常有寬的小命。對於蔣兆才的表態,鮑雅琴未知可否——實際上是默認了。蔣兆才甚至還和鮑雅琴探討過殺害常有寬的後果。

    蔣兆才的交代說清楚了他個鮑雅琴殺害常有寬的前因。這樣來審視七月二十一號夜裡面發生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蔣兆才能忍受常有寬在他的身上燙字,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心理極限,常有寬把他推出院門之後,他不放心鮑雅琴,重新翻牆進入常家,他站在窗戶外面看常有寬抽鮑雅琴的嘴巴,接著又用皮帶抽鮑雅琴的身體,這——他也能忍受,他以為常有寬折磨完以後就會罷手,沒有想到常有寬出爾反爾,用爐鉤在鮑雅琴的身上燙字。

    「什麼叫出爾反爾?常有寬答應你們什麼了?」

    「他答應只要我願意接受他任何懲罰,絕不動鮑雅琴一個汗毛。要不然,我是不會忍受那樣的奇恥大辱的。他這樣做,就表明他不想原諒鮑雅琴,更不想好好和鮑雅琴過下去了。既然這樣,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你難道就沒有考慮後果嗎?」

    「考慮過。」

    「你是怎麼考慮的呢?」

    「常有寬每天早出晚歸,還經常不回家,街坊鄰居很難見到他;常有寬是外地人,父母早亡,除了街坊鄰居,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死活。兩個孩子也很少見到他。我們把他殺了,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1:47
第五十一章 常有寬困獸猶鬥 鮑雅琴三刀斃命

     「說常有寬到深圳去辦公司,有了別人女人以後,便和鮑雅琴離婚,這個主意是誰出的?」

    「是我們倆一起出的。這個主意確實不錯,街坊鄰居都相信了,常有寬的兩個女兒也相信了。如果不是發生了秣陵無頭案,你們是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的。」

    「細鐵絲足以使常有寬斃命,為什麼還要在常有寬的肚子上捅三刀呢?」

    「我用鐵絲勒住常有寬脖頸子的時候,他掙扎得很厲害,我腳根沒有站穩,被常有寬的頭甩倒在床上,人在這時候,力氣是很大的,鮑雅琴便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在常有寬的肚子上連捅了幾下。」

    「這三刀足以使常有寬斃命,你為什麼還要將常有寬勒死呢?」

    「我雖然倒在床上,但我的手並沒有鬆開,我並不知道鮑雅琴用水果刀在常有寬的肚子上連捅幾刀,這種事情,我不能指望一個女人,所以,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抓住鐵絲的兩頭,同時又在常有寬的脖子上繞了一道——常有寬的手緊緊抓住第一道鐵絲,真正起作用的是第二道鐵絲。直到常有寬身體發軟,我才送開手,站起身以後,我才看見常有寬的肚子裡面一個勁地往外冒血。」

    「既然常有寬流了很多血,被子和床單上,包括房間裡面一定有很多血。」

    「是這樣。」

    「被縟和床單呢?」

    「埋完常有寬的屍體以後,我們把被縟和床單剪碎燒掉了。」

    「那把水果刀呢?」

    「我離開常家的時候扔進了河中央。」

    「常有寬的身上應該還有一些東西。」

    「不錯,常有寬的身上確實有兩樣東西。」

    「是哪兩樣東西?」

    「一個皮夾子,還有一盒子名片。」

    「這兩樣東西在什麼地方?」

    「名片,我們放在火上燒掉了,至於皮夾子,鮑雅琴剪碎了扔進了垃圾桶。」

    「皮夾子裡面有什麼東西?」

    「皮夾子裡面有一千多塊錢,還有一些票據,票據都燒掉了。」

    第四個細節:常有寬遇害的時間是七月二十一號,時值夏天,可同志們從土坑裡面挖出常有寬屍體的時候,他的身上卻穿著一套西服,裡面還有一件襯衫,鮑雅琴在回憶七月二十一號夜裡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說常有寬在趕走蔣兆才以後,掀起她的棉毛褲,在她的小肚子上燙字。歐陽平和郭老當時就覺得蹊蹺。

    聽了蔣兆才的交代之後,大家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

    「今天夏天,天氣很反常,進入七月份以後,一連下了二十幾天的雨,氣溫比較低,七月二十一號的夜裡,雨稍微小了一些,如果雨不小的話,常有寬可能還不會回家。就是因為下雨,街坊鄰居才沒有聽到鮑雅琴那一聲慘叫,連兩條狗都沒有聽見。如果不下雨,常有寬開門的聲音,我們肯定能聽見。」

    蔣兆才這麼一說,郭老和歐陽平終於想起來了,今年的夏天,確實下了很多天的雨,不少地方因此還發生了嚴重的洪澇災害。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1:47
第五十二章 鮑雅鳳主持葬禮 兩條狗鬱鬱而終

     「我們在驗屍的時候發現常有寬的腳趾甲修剪得很講究,鮑雅琴是不是也給你修過腳趾甲呢?」

    這個問題讓蔣兆才來回答比較妥當。

    「不錯,這就是鮑雅琴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地方,她和常有寬結婚多少年就給他修了多少年的腳趾甲,跟我在一起兩年多,她給我修了兩年多的腳趾甲。」蔣兆才一邊說,一邊翹起二郎腿。

    「蔣兆才,你把鞋襪脫掉,讓我們看看。」

    蔣兆才脫掉右腳上的鞋襪:「這就是鮑雅琴的過人之處,她修剪腳趾甲非常有耐心,手也很輕,你們看看我的腳趾甲。兩天前,鮑雅琴剛給我剪過。她連我腳底板上的老皮都刮得乾乾淨淨。」

    歐陽平和郭老站起身,走到蔣兆才的跟前,蹲下身體看了看蔣兆才的右腳趾甲。蔣兆才的腳趾甲果然和常有寬的腳趾甲一樣,修剪的乾乾淨淨,恰到好處。不但角角落落都修剪到了,連腳趾甲縫裡面的黑垢都清理的乾乾淨淨。棱角處也打磨的光溜平滑。腳底板和腳後跟上沒有一點老皮——一般人的腳底板和腳後跟都會有一些老繭和老皮。

    「鮑雅琴在男人的腳趾甲上下這麼大的功夫,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講究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此話怎麼講?」

    「男人討好女人的目的是什麼,女人討好男人的目的就是什麼?那常有寬整天在外面做生意,對男女之事淡得很,鮑雅琴獨守空房,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她給常有寬修剪腳趾甲,無非是討常有寬的歡心,得到歡愉罷了。男人嗎,吃飽了,喝足了。就會想那些事情,那還架得住女人挑逗撩撥呢?」

    「既然鮑雅琴有對付男人的手段和辦法,她為什麼還要和你勾搭在一起呢?」

    「常有寬沒法滿足她,我跟你們實說了吧!他們夫妻倆在一起的時候,鮑雅琴還沒有到那個的時候,常有寬就完事了。」

    蔣兆才所說的「那個」應該是指什麼高潮。

    「既然鮑雅琴在你這裡得到了滿足,為什麼還要不厭其煩地給常有寬修剪腳趾甲呢?」

    「這已經成了鮑雅琴的生活習慣,過去對常有寬怎麼樣,之後,還得對常有寬怎麼樣,夫妻之間的關係還是要維持的。過去隔三差四地給常有寬修剪腳趾甲,突然不修剪了,這會引起常有寬的懷疑,那常有寬敏感的很。如果不是整天忙著生意上的事情,他一定會發現問題。」

    至此,常有寬失蹤案圓滿終結,鮑雅琴的妹妹鮑雅風和她的丈夫主持料理了常有寬的後事。夫妻倆在鄉下買了一塊墓地,將常有寬安葬了。

    有一件事情,筆者一定要交代一下,大家還記得常有寬家的那兩條大狼狗嗎?

    自從同志們從土坑裡面挖出常有寬的屍體以後,那兩條狗便不再進食了,在兩個女兒為父親守靈的時候,那兩條狗躺在主人屍體的旁邊寸步不離。

    第二天傍晚,常有寬的屍體入殮的時候,兩條狗也停止了呼吸。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1:47
第五十三章 失蹤案順利終結 無頭案暫無頭緒

     在兩個女兒的要求和堅持下,鮑雅風才同意將兩條狗埋葬在常有寬的棺材旁邊。

    殺人償命。一個月後,蔣兆才和鮑雅琴被判處死刑,這個案子在荊南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在徐所長和蔡主任的幫助下,鮑雅鳳辦理了領養兩個遺孤的手續,直到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建立家庭,至於常有寬留下的財產,其繼承權仍然為兩個孩子所有,這是鮑雅鳳自己提出的,照顧兩個孩子,這是自己的責任——兩個失去父母的孩子確實需要人照顧;至於常有寬留下的財產,那是常有寬為老婆孩子攢下的,既然姐姐無福消受,那就只能為兩個孩子所有。

    結束了常有寬失蹤案以後,同志們繼續尋找新的線索,到十一月上旬結束,仍然一無所獲。歐陽平從事刑偵工作很多年,這是他耗時最多,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佈告貼出去以後,便如石沉大海,一點音信都沒有;在柳老四的幫助下,同志們調查走訪了秦淮河沿岸所有船隻——連同打魚人的船隻(一共十一條),仍然沒有一點頭緒。

    儘管如此,同志們並沒有洩氣,他們反而信心百倍,鬥志昂揚,常有寬失蹤案的成功告破極大地提振了同志們的士氣,至少說明同志們在這段時間裡面沒有閒著——沒有白忙乎。媒體適時地報導了這個案子,省廳和市局領導對刑偵隊的工作給予了從充分的肯定;沿河兩岸的老百姓對同志們更是刮目相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常有寬失蹤案一直是沿河兩岸的老百姓茶餘飯後的焦點話題。

    歐陽平和郭老寄希望於秦淮河的圍堰清淤工作,同志們在調查走訪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關注一下圍堰清淤的進度。到十一月十號,中華門至柳葉渡河段的清淤工作全部結束,但一直沒有找到大家希望找到的東西。

    秦淮河的治理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其程序是清淤,圍堰抽水,再清淤,砌石頭護坡,這樣的程序要分段進行。中華門至柳葉渡河段的清淤,砌石頭護坡,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至於中華門東邊河段和柳葉渡西邊河段的圍堰清淤工作要等更長的時間,時間不等人,案子更不等人。

    工程指揮部的同志們能理解同志們的心情,經過研究,他們決定增加人力,以加快圍堰清淤和砌石頭護坡的進度,把原定計畫中先清淤後砌護坡的方案改成清理完一邊的淤泥,就開始砌護坡,這樣一來,清淤和砌護坡的工作就可以同時進行,可將工期縮短一半。

    工程指揮部的同志還決定,治理完中華門至柳葉渡河段之後,接著從柳葉渡西邊河段和中華門東邊河段圍堰清淤,距離可以縮短一半(相當於中華門至柳葉渡河段的一半。很顯然,歐陽平和郭老把找到死者頭顱的希望寄託在秣陵路,十三營,柳葉渡和花神鎮附近河段)。這兩個河段的圍堰清淤工作同時進行,這樣可以將工期縮短到一個月,最遲在十一月底見到河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1:47
第五十四章 再分析確定重點 貼佈告再撒大網

     根據郭老的意見,歐陽平仍然把秣陵路、十三營、花神鎮和柳葉渡作為調查的重點。

    郭老的理由有三點:

    一,郭老一生接觸過六起無頭案——除了「9。27無頭案」,在這六起無頭案中,有五起無頭案的受害者是案發現場附近的人,在這六起無頭案中,與河流有關係的有三起,這三起無頭案全在五起無頭案中。水是最容易藏匿屍體的物件,所以凶手在一般的情況下,都會選擇河流就地藏屍。

    二,凶手之所以讓死者身首異處,就是因為死者是當地人,既然是當地人,就一定會有人認出死者來,而人們確定死者的身份主要憑藉死者的頭顱。

    三,(前面,郭老也曾強調過這個觀點)凶手殺害死者以後,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處理掉死者的屍體,儘管水路為凶手處理屍體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條件,但既然是藏在水下淤泥之中,在哪兒都一樣。捨近求遠的必要性不大。凶手一定對秦淮河非常瞭解,在人們的記憶中,秦淮河從來沒有治理過,如果不是沿河兩岸工業廢水和生活污水的污染,市政府一不會花這麼大的人力和物力進行整治,凶手正是基於對秦淮河的瞭解才將屍體藏在河水淤泥之下的。

    重點範圍確定之後,就是確認調查的對象了。經過分析,歐陽平和郭老、劉大羽、陳傑研究後決定:凡是在七月二十號至八月十號之間從人們眼中突然消失的男人,都可作為調查對象。具體的條件有以下三個方面:

    一,年齡在四十三歲至四十八歲之間。

    按照慣例,屍檢時,在確定人的年齡的時候是有一個合適的空間的。

    二,身高在一米六七到一米七一零之間。

    根據屍身是能算出死者的大致身高——也只能是大致身高,因為人的脖頸有長有短,腦袋也有大小,所以,在確定無頭屍的身高的時候,也要有一個比較合理的範圍。

    三,身材超胖。

    四,右手背上有一個蠶豆大的胎記,胎記上有三根毛(附照片)。

    五,左腿膝蓋上方有一個長條形的疤痕(附照片)。

    六,腳趾甲修剪的很講究(附照片)。

    當調查對象的所有條件擺在面前的時候,大家的心裡就有底了。我們不難發現,當所有的條件列在一起的時候,調查對象的範圍不能算大,因為,能符合以上所有要件的人不會很多。

    於是,第二張告示貼出去了。

    沿河兩岸,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能看到這張佈告。與此同時,歐陽平還派嚴建華、韓玲玲和當地派出所、居委會——包括村委會取得聯繫(在中華門城堡以東七八里處已經進入江寧縣境內,那裡是農村地區。儘管這個區域不在重點範圍之內,但歐陽平還是把它們考慮在內了)。所謂重點地區就是我們在上面提到的秣陵路、十三營、花神鎮和柳葉渡。

    第一張大網撒下去以後,沒有任何收穫。第二張大網撒下去以後,情形會怎麼樣呢?同志們充滿了期待。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1:47
第五十五章 賴國才夜晚叫門 柳老四想起一人

     在經過三天的期待之後,十一月十三號晚上吃過晚飯以後。一個人風風火火地敲開了秣陵路派出所的大門。看門人劉路喜領著此人上了二樓。

    此人叫賴國才,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

    劉二喜推開大會議室的門。

    同志們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鋪被子,平時,大家在這裡討論研究案子。

    此時,歐陽平正在和郭老、劉大羽、陳傑嘀咕著什麼。

    馬所長看到劉路喜領著一個人走進來,驀地站起身,迎了上去:「賴國才,什麼情況?」

    「我找你們有事。」賴國才道。

    歐陽平將賴國才拉到椅子上坐下。

    賴國才坐下又站起了身,望瞭望歐陽平和馬所長:「不坐了,柳老爹讓我請你們去一趟——他本想來找你們,但一直騰不出空來。」

    歐陽平一行跟在賴國才的後面,直奔柳葉渡而去。

    在去柳葉渡的路上,賴國才提供了一點背景資料:「今天晚上,我從花神鎮回柳葉渡的時候,在一根電線干子上看到了一張告示,你們看——就是這張告示。」賴國才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告示,「柳老爹拿去看了看,之後便要我來請你們——他抽不開身。」

    夜幕降臨之後,渡口的人出現了一個小高潮。大家走到小亭子的時候,渡船已經離岸,渡船上的人滿滿噹噹,岸上還留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圍堰清淤很快就要移至柳葉渡以西的河段,一旦圍堰,柳老四的渡船就要休息一段時間了,所以,沿河兩岸的居民——特別是花神鎮的居民要儲備一點生活必需品。

    「你們先等一下,等忙過了這一陣子,柳老爹才有空,他這活沒有人能幹得了。」賴國才道。

    大家只有在碼頭耐心等待。必須等柳老四閒下來,談話才能進行——船上肯定是不適合談這種事情的。

    渡船在南北個碼頭之間往返了三個來回之後,碼頭上的人才走完,之後,會有零零星星的人來,但要等人積的差不多了才能開船。

    柳老四的活,別人確實幹不來,河中央的水仍然比較深,船的前進完全靠一根船篙,船篙雖然只是一根竹竿,但想用它來掌控船的進退來去,沒有一點真本事還真不行。

    柳老四知道同志們等的急,所以,船篙下水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送完第三船人之後,柳老四將船繩扔給了賴國才,跳上岸,直奔草亭而來,草亭在碼頭上方七八米處,這是專為等船人準備的,只有在下雨,或者驕陽似火的時候,等船的人才會到草亭來。

    柳老四敞著懷,氣喘吁吁。

    「馬——馬所長,我——我看到你們的——佈告以後——」柳老四喘的很厲害。

    「柳師傅,您不要著急,等氣喘勻了以後再說不遲。」郭老一邊說,一邊將柳老四拉到長板凳上坐下,在八根柱子之間有一塊連接在一起的長板,長版下面砌這青磚。

    「看到你們的佈告以後,我——我想起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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