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692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2:05
第九十六章 很氣派得天銀樓 酒樓上一個包間

     曹所長接著道:「唯一的破除之法是將這個孩子寄養到別人家,只要這個孩子不和王家人照面,王家所有的人——包括這個孩子都會安然無恙。王洪寶的爺爺就把這個孩子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叫康定的地方——在川藏交界處。之後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鐘,劉大羽就醒了,陳傑和龐飛騰也醒了。

    今天,大家有非常重要的任務——對「王洪寶」實施抓捕。

    六點鐘左右,龐飛騰將四個人帶進了一家小麵館,在山城,這種小麵館有很多——在火車站附近,這種小麵館有很多,小面是山城人最愛吃的美食,各家的口味還不一樣。賓館的早餐七點鐘才能吃到。

    昨天晚上,陳傑和左向東說的最多的就是山城的小面。既然喜歡吃,那就再吃一次吧!

    六點四十,汽車駛離賓館。

    七點半左右,汽車駛進多倫大街。

    多倫大街是一條主幹道,在山城,多倫大街是四大商業街之一,它位於山城的東部。

    龐飛騰將汽車停在一家商場前面的停車場上。

    五個人依次走下汽車。

    在停車場上,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看車人。

    龐飛騰走到老人的跟前:「大爺,請問得天銀樓在什麼地方?」

    老人朝街東頭指了指:「得天銀樓在東街口,你們往前走,過兩個紅綠燈就能看見「得天銀樓」的招牌了。

    龐飛騰謝過老人朝東街口走去。

    越過第二個紅綠燈,果然看見了「得天銀樓」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得天銀樓」是一幢老式古建築,分上下兩層,在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屋簷下,掛著一排紫紅色宮燈式燈籠,燈籠的下方垂著一些黃顏色的流蘇。牆是青磚牆,柱子是紅色柱,窗戶是藍色鏤空花窗,大門是黃銅門,門上鑲嵌著饅頭大的紫銅鉚釘,所有的窗戶外面都有一道鐵護欄。

    在大門前的石階上鋪著一塊超寬的紅地毯。

    「得天銀樓」顯得很氣派,單看門臉就知道「王洪寶」的生意做得比較大。

    得天銀樓已經開門,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女人正在門內拖地。在大門外左右兩邊的石階上豎著一些介紹商品信息的廣告牌。

    在「得天銀樓」的對面有一座酒樓,酒樓的名字叫「山城第二樓」。

    「山城第二樓」應該是一個非常理想的觀察點。

    五個人走到「山城第二樓」的大門前。

    大門只開了一扇,台階下停著一輛面包車,兩個人正在往台階上搬酒箱。

    「你們這是要做啥子?」一個人放下一箱酒,望著龐飛騰道。

    此地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龐飛騰從口袋裡面掏出警官證,在此人面亮了一下:「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我們在執行任務,請行一個方便。待會兒,我們還想請教你們一些問題。」

    此人很有眼力勁,他推開另一扇門:「請進。」

    五個人迅速閃進大門。

    「請問二樓有沒有臨街的窗戶?」

    「上面有一個臨街的包間,請隨我來。」此人和另一個人交代幾句之後,走進大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2:05
第九十七章 洪寶妻不見蹤影 陳隊長走進銀樓

     「請問您貴姓?」

    「免貴姓高,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

    「高經理,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客氣。」

    五個人跟在高經理的後面上了樓梯,然後走進一個包間。包間的南邊有一排木雕鏤空窗戶,劉大羽走到窗戶跟前,窗戶的對面就是「得天銀樓」的大門。站在窗戶跟前,所有進出「得天銀樓」的人盡收眼底。

    龐飛騰走到窗戶跟前,望著「得天銀樓」的大門道:「這裡是一個很好的觀察點。」

    高經理似乎已經明白五個人要做什麼了,至少能知道同志們觀察的對象和「得天銀樓」有關:「請問——你們想問什麼?」

    「對面『得天銀樓』的老闆,你認識嗎?」

    「認識,王老闆是我們酒樓的老顧客——『得天銀樓』的客戶一般都安排在我們酒樓吃飯。」

    「王老闆?他叫什麼名字?」

    「王洪寶。」

    凶手果然取代了王洪寶,連他的名字都取代了。

    「『得天銀樓』是什麼時候開業的呢?」

    「才開業不久。」

    「大概時間是什麼時候?」

    「今天八月份,得天銀樓原來也是一座酒樓,因為經營不善,王老闆就盤下來開起了銀樓。」

    「王洪寶住在什麼地方?」

    「他剛來不久,我們還沒有熟到那個程度。」

    「他什麼時候上班?」

    「八點半鐘左右,他會準時出現在大門口。」

    劉大羽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八點十分。

    「王洪寶的辦公地點是不是在二樓?」

    「對,在二樓,正對著樓梯口那間屋子就是他的辦公室。」

    「『得天銀樓』有多少員工?」

    「有二十幾個員工。」

    「你知道王洪寶是哪裡人嗎?」

    「王洪寶成都洪河鎮人。」

    劉大羽和高經理說話的地方就在窗戶跟前。

    「得天銀樓」的石階上,有三個打扮入時的女人正在往大門裡面走。

    「王老闆的老婆,你見過嗎?」

    「見過,不但見過,他們夫妻倆還在我們酒樓用過餐,就在這個包間——只要他們來,都在這個包間用餐。」

    「王老闆的老婆多大年齡?」

    「很年輕,很漂亮,至少比王老闆小十歲。」

    「比王洪寶小十歲」,其年齡應該在三十五歲左右,可王洪寶的老婆美子——或者梅子卻是二十五歲——她如今在哪裡呢?

    陳傑走到劉大羽和龐飛騰的跟前:「你們在這裡繼續觀察,我到銀樓裡面去轉轉。」陳傑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褲子口袋,在褲子口袋裡面,有一副手銬,陳傑的腰上還別著一把手槍。

    「這樣最好。你先進去,只要王洪寶一出現,我們就跟進去。理想的抓捕地點是他的辦公室。

    陳傑下得樓去,穿過大街,上了台階,走進「得天銀樓」的大門。門內站著一個身著制服的女營業員向他鞠了一弓,說了一句:「歡迎光臨」。然後將它引到一個櫃檯。櫃檯裡面有一個女營業員,立即走了過來:「先生您好。」

    單從營業員的著裝和禮儀來看,王洪寶的生意做得不錯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2:06
第九十八章 王洪寶終於出現 四個人走進銀樓

     「謝謝,我先看看,有合適的,我再喊你,好嗎?」陳傑不希望營業員在一旁聒噪。

    讓我們回到「山城第二樓」的包間來。

    劉大羽和高經理的談話還在繼續。

    「高經理,你知道王洪寶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嗎?」

    「不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知道,這就對了,王洪寶的弟弟生下來後就送給了別的人家,這種事情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王洪寶的雙胞胎兄弟是被當做災星送給別人家養的,既然要割斷彼此之間的關係,老死不相往來,自然要守口如瓶了。

    高經理很快想到了一個人:「這件事情,你們可以去問一個人。」

    「問誰?」

    「王洪寶的外甥甘雨蒙,這個甘雨蒙就在『得天銀樓』當夥計,還是一個小負責人,一次喝酒的時候,我聽甘雨蒙喊王洪寶舅舅來著。」

    「行,我們把甘雨蒙請到這裡來,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我去請。」高經理說罷轉身就走。

    「等一下。」左向東道。

    「怎麼了?」高經理走到窗戶跟前。

    「是他——就是他——是王洪寶。」錢和平顯得很激動,他說話的腔調都變了。

    高經理也看到了:「不錯,此人就是你們要找的王洪寶。」

    王洪寶穿著一身藏青色西服,腳上穿著一雙錚明瓦亮的黑色皮鞋,頭髮打理的油光發亮,他的嘴上叼著一支香菸,由東向西,踱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他一邊走,一邊揚起頭看看「得天銀樓」的門頭。走上石階以後,又回頭掃了一眼路對麵店舖的門頭——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走,我們該過去了。」劉大羽轉身走出包間,其他人跟了上去。

    劉大羽一邊下樓,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撥通了陳傑的手機:「喂,老陳,目標已經走進『得天銀樓』,目標身穿藏青色西服——你已經看見了。很好。手機不要掛,等他上樓以後,你先遠遠地跟上去,我們隨後就趕到。」

    劉大羽和龐飛騰、左向東走出酒樓的大門,穿過大街,上了石階,走進大門。

    「大羽,目標已經上樓。」劉大羽的手機已經傳來了陳傑的聲音。

    劉大羽已經看了陳傑,此時,陳傑已經走到樓梯拐彎處。

    劉大羽和左向東一個箭步上了樓梯,龐飛騰和錢和平緊隨其後,三個營業員正想和四個人客氣幾句,被劉大羽甩在了身後。本來,這三個營業員想沖上去攔住四個人,但看到幾個人身上的制服以後,便愣在了樓梯口。

    劉大羽和左向東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見王洪寶正在掏鑰匙開辦公室的門,而陳傑已經走到倒數第四個台階上。

    王洪寶對走在他身後的幾個人渾然不知,他推開門,走進去,然後輕輕將門帶上,說時遲那時快,陳傑一個箭步衝到門跟前,門被輕輕彈開。

    王洪寶以為自己用力太小,又想將門關上,但已經關不上了,因為陳傑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你是誰?」王洪寶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緊張的神情,他的眼睛在陳傑的制服上掃了一下;與此同時,他的右腿本能地後退一步。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2:06
第九十九章 劉大羽從天而降 王洪寶不同凡人

     「請問你是王老闆嗎?」

    「我——我就是王老闆,你——你找我?」王洪寶本能地後退一步,他好像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劉大羽,此時,劉大羽已經站在了樓梯口——王洪寶應該能認出劉大羽。

    「王老闆,你還認識我嗎?」劉大羽走到王洪寶的跟前。」

    「你——你是——瞧我這爛記性——」

    「這也難怪,我們只見過一次面,我們給你帶一個老熟人,他——你應該認識。」

    「誰啊?」

    劉大羽右移一步,將錢和平拉倒王洪寶的跟前。

    「王老闆,你好啊!」錢和平望著王洪寶道。

    王洪寶愣了十幾秒,然後道:「你——錢和平——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重慶啊!快——快請坐——快請坐——你是怎麼找到我這裡來的呢?」王洪寶滿臉堆著笑,將同志們往沙發上讓,在王洪寶的辦公室裡面,有一套真皮沙發——一個三人沙發,一對單人沙發。」

    王洪寶還在演戲:「和平,你到重慶來,怎麼不事先給我打電話,我也好到火車站去接你啊!快請坐,這幾位同志,你們也請坐。」王洪寶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蘇煙,反過來倒出幾支菸。

    劉大羽和左向東、錢和平的視線聚焦在王洪寶的右手背上。王洪寶右手背上的胎記還在,但胎記上面沒有三根汗毛。胎記的形狀和大小確實和王洪寶右手背的胎記完全一樣,位置也相同,胎記的顏色呈絳紫色。

    王洪寶將第一根菸遞給陳傑,在王洪寶將手伸向陳傑的時候,陳傑用左手牢牢地抓住王洪寶的右手腕,右手將手銬的一頭戴在了王洪寶的右手腕上方。

    「你——你這是做什麼——你們這是做什麼?」王洪寶一邊說,一邊掙扎,他試圖掙脫掉陳傑的左手。

    左向東和龐飛騰一左一右,用雙手牢牢地控制住王洪寶雙臂。陳傑趁勢將手銬的另一頭戴在了王洪寶的右手腕上。

    「你們是什麼人?錢和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洪寶望著錢和平道。

    這時候,從樓下衝上來兩男一女三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他一邊捋衣袖,一邊大聲道:「你們怎麼隨便抓人啊!你們趕快放了我舅舅,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甘雨蒙果然是王洪寶的外甥。

    「我是市公安局的,我們在執行公務,請不要干擾我們執行公務。」龐飛騰大聲道,同時從口袋裡面掏出警官證在王洪寶的眼前亮了一下。

    陳傑則從腰上拔出手槍,是時候拔出手槍了,因為甘雨蒙已經抓住了陳傑的衣領,他的力氣很大,陳傑衣領上的紐扣掉落在地上。

    「雨蒙,你把手鬆開,你不要擔心,咱們白天未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門。」啦蛤蟆墊床腿,王洪寶死撐活挨,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可以看出,他的心裡素質不同於常人,聽他下面的話,更是這樣,「警察同志,你們抓我,總該有點理由吧!最起碼,應該履行一下手續吧——哪有像你們這樣抓人的?」

    王洪寶所謂的手續應該是指逮捕證。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4 12:06
第一百章 王洪寶絕非凡夫 身份證勝於雄辯

     劉大羽不是吃素的,他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張逮捕證,打開來,在王洪寶的面前亮了十幾秒鐘:「王老闆,你所說的手續是不是這個?」

    筆者借這個機會補充交代一下,昨天晚上臨睡覺之前,劉大羽就將逮捕證準備好了。劉大羽是一個心思細密,行事嚴謹的人。

    王洪寶的雙眼本能地在逮捕證上掃了一下,筆者可以肯定,王洪寶並沒有看清楚逮捕證上的內容。

    逮捕證是準備好了,但逮捕對象的名字,劉大羽沒有寫,大家都知道,王洪寶已經遇害,凶手姓甚名誰,我們都不知道,他本該姓王,但他不姓王,他出生之後就被父母送給別人家撫養了。

    「王洪寶」可能也沒有注意到,逮捕證下方的落款是荊南市公安局。

    劉大羽用調侃的口吻道:「逮捕證,我們是帶來了,但你的名字,我們沒有寫上去,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

    「你真會說笑話,不知道我姓甚名誰,你們就跑來抓我——你們憑——憑什麼?」

    「憑什麼?你難道沒有看見這張逮捕證下面的落款嗎?你再仔細看一下,以你的智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從荊南來的。為了找到你,我們可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啊!」

    「你別那麼多廢話,我沒工夫跟你閒扯,你們把話說清楚了,不說清楚,我今天是不會跟你們走的。」王洪寶一副有恃無恐的嘴臉。

    「說,你叫什麼名字——說出你的真實姓名。」

    「錢和平,你告訴他們我姓甚名誰?」

    錢和平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他傻不愣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上次到山城來,你們就知道我姓甚名誰,一轉眼的功夫,你們就不認識我了——你們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

    「王洪寶所有的表演都在證明一件事情:我就是王洪寶——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上次,我們是奔王洪寶來的,但事實證明,真正的王洪寶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們的話了。雨蒙,你過來,辦公桌右邊——你把最上邊的抽屜打開,把我的身份證拿給他們看——在那個黑色小皮包裡面。」

    不用猜,「王洪寶」所說的身份證應該是王洪寶的身份證。

    甘雨蒙被陳傑手中的槍震住了,他望瞭望陳傑,又望瞭望龐飛騰。

    龐飛騰讓到劉大羽的旁邊,讓出一條路來。

    甘雨蒙抖抖索索、戰戰兢兢地走進辦公室,繞到「王洪寶」的身後,打開右邊第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抓包,打開手抓包,從裡面找出一張身份證。

    劉大羽從甘雨蒙的手上接過身份證和龐飛騰看了看,果然就是王洪寶那張身份證,同志們在重慶市電訊局見過這張身份證的複印件。

    「我『王洪寶』可以協助你們的調查,但你們總該把話說清楚吧!沒來由的,你們就把我抓起來了,這是不是太不嚴肅——太不慎重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7:25
第一百零一章 王洪寶巧言令色 劉大羽從容應對

     劉大羽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在這種時候,「王洪寶」還在故作鎮靜,巧言令色:「這是你的身份證?」

    「這還能有假?身份證在你的手上,人站在你的面前。」

    「這張身份證的主人——王洪寶已經在今年七月二十八號夜裡面遇害了,遇害的地點在荊南市十三營馬婆婆庵。你只是一個冒牌貨。」

    「笑話,你們看仔細了,有這樣的冒牌貨嗎?你們說我遇害了,可我好端端地站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剛才提到的十三營馬婆婆庵,我離開荊南的時候就在十三營做家具生意,借住在馬婆婆庵——臨走的時候,我還捐了兩千塊錢給寺院。你們說我遇害了——死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簡直是亂彈琴,我王洪寶活的好好的,你們卻咒我死了。你們的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

    「今年九月二十七日,工人在秦淮河清淤的時候,在秦淮河裡發現了一具無頭屍,之後,我們又在馬婆婆庵三樓禪房的地板上提取到一些血樣,我們還在禪床的蓆子上找到了五根頭髮,經過dma鑑定,和王洪寶屬於同一個人。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你就不要在這裡演戲了。」是該抖點料,亮一兩張牌了。

    「我在馬婆婆庵借住了兩年多時間,你們在我的床上發現我的頭髮,這不是很正常嗎?」王洪寶隨機應變的能力確實很強。

    「至於地板上的血,你們看看我頭上這塊疤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王洪寶一邊說,一邊有舉起雙手——他只能舉起雙手——因為他的手腕上戴著手銬,「王洪寶」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將鬢角處的頭髮向上撥了撥,「我這裡有一塊疤。」

    在王洪寶的左鬢角髮際線上方有一個兩公分長的疤痕;劉大羽注意到了王洪寶的頭髮,他的頭髮的長度在四五公分的樣子,髮質和同志們在馬婆婆庵提取到的五根頭髮確實一樣。

    「有一天夜裡,我起床喝水的時候,身子沒有坐穩——那天晚上有人請酒,我喝了不少酒——我手沒有撐住,腦袋磕碰在床角上,當時流了不少血,床上有血,地板上也有不少血,你們在地板上提取到的血自然是我的了。」

    劉大羽一時語塞,他沒有想到王洪寶會來這一手,台詞很可能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如果是現炒現賣的話,那王洪寶的智商也太高了。

    「你——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錢和平,你倒是說話啊!你在我的家具店裡面呆了不短時間,你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錢和平也語塞了——他似乎被「王洪寶」哄住了。

    「要不這樣吧!你們也給我做一個dma鑑定,用不著費那麼多的口舌。用事實說話。」

    第一百零二章 三根毛有礙觀瞻 左腿上一條瘢痕

    「錢和平,你倒是說話啊!你大老遠的從荊南到山城來,不就是想找我敘舊的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啞巴?」「王洪寶」用奚落的口吻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7:25
第一百零二章 三根毛有礙觀瞻 左腿上一條瘢痕

     「王洪寶」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和王洪寶是孿生兄弟,其染色體應該是相同的。通過這條路徑證明「王洪寶」就是王洪寶,肯定是不行的。

    「錢和平,你倒是說話啊!你大老遠的從荊南到山城來,不就是想找我敘舊的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啞巴?」「王洪寶」用奚落的口吻道。

    「錢和平,既然王老闆讓你說,你就說吧!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劉大羽走到錢和平的跟前,將嘴湊到錢和平的耳朵跟前低聲道,「說說王洪寶身上兩個最重要的特徵。」

    「你和王老闆的長相確實一模一樣,但有一個地方不對箍子。」

    「什麼地方不對?」

    「王老闆的右手背上有一個胎記,胎記上有三根汗毛,你右手背上也有一個胎記,但胎記上沒有三根毛。」

    「這——這有什麼奇怪的呢?胎記上的三根毛被我拔掉了。」

    「王老闆說胎記上的三根毛是從娘胎裡面帶來的,他最忌諱將三根毛拔掉。」

    「我以前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在生意場上混,我看胎記上的汗毛有礙觀瞻,所以拔掉了。」王洪寶巧舌如簧,「錢和平,你就憑這個懷疑我的身份,我可沒有虧待過你啊!我離開荊南的時候多給了你和學才一個月的工錢,你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王老闆,既然你提到段學才,那我就說說段學才,在段學才的印象中,你的左腿膝蓋上方有一個長條形的疤痕。」

    「錢和平,你怎麼不早說啊!不就是一個長條形的疤痕嗎?段學才說的沒錯,我這條腿膝蓋上方確實有一個長條形的疤痕,同志,你們能不能把手鬆開——我好把褲帶解開給你們看啊!」

    劉大羽和龐飛騰對視片刻,從「王洪寶」說話的語氣和神情看,他的左腿上很可能也有一個長條形的疤痕。

    劉大羽示意陳傑和左向東將手鬆開,既然手銬已經戴在「王洪寶」的手上,就不怕他跑掉。

    「王洪寶」解開西服的紐扣,解開褲帶,西裝褲子裡面有一件墨色棉毛褲:「你們要不要看一看,這確實有些不雅,既然涉及到一起殺人案,我也就不怕尷尬和難堪了。」「王洪寶」有點反唇相譏的意思,他後退一步,將半個屁股搭在椅子上,「是你們脫,還是我自己脫?算了吧!免得弄髒了你們的手——還是我自己脫吧!」

    「王洪寶」將褲子——連同裡面的棉毛褲慢慢往下扒——「王洪寶」的腿和王洪寶的腿一樣的粗大肥碩,所以,往下扒的時候有些費力。

    當褲子扒到膝蓋上方十公分處的時候,一個長條形的疤痕呈現在大家的眼前,疤痕大小、形狀和王洪寶大腿上的疤痕別無二致。

    劉大羽感到非常驚異,他當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側目看了看陳傑:難道是「王洪寶」在自己的左大腿上仿了一個和王洪寶一模一樣的疤痕?劉大羽的大腦在迅速地飛轉著,與此同時,他抓起「王洪寶」的右手,將他的手翻過來——手背朝上,仔細看了看那塊蠶豆大小的胎記。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7:25
第一百零三章 王洪寶自鳴得意 劉大羽胸有成竹

     「王洪寶」右手背上的胎記極有可能是紋上去的。

    「王洪寶」神情自若道:「錢和平,你看仔細了,看看段學才所說的是不是這塊疤?」「王洪寶」又望瞭望劉大羽和陳傑,用勝利者的口吻道:「你們好好看一看,看完了,我可要穿褲子。」

    「王洪寶」並沒有等劉大羽表態,就站起身,自顧自地將褲子穿起來,系好褲帶,然後將西服的扣子扣上了:「我說我就是王洪寶,可你們就是不相信,非要我脫褲子,結果弄得大家都很尷尬和彆扭——這是何苦呢?我可以抽一支菸嗎?」「王洪寶」一邊說,一邊從辦公桌上拿起香菸,從煙盒裡面倒出一支,甘雨蒙從口袋裡面掏出打火機,但很快又放了回去。「王洪寶」斜了一眼甘雨蒙,然後自己把銜在嘴上的香菸點著了。

    「王洪寶」一口氣抽了兩口煙,然後半仰著腦袋,將煙從嘴巴和鼻子裡面吐了出來。

    在劉大羽看來,「王洪寶」所有的表演不過是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罷了,他和陳傑的心中是有數的,王洪寶已經遇害,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王洪寶右手背上的胎記和左大腿上的疤痕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大家在所謂的「王洪寶」的右手背和左大腿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胎記和疤痕,這件事情的本身就存在很大的疑惑。既然同志們已經找到了「王洪寶」,要想查清楚他的真實身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除了右手背和左大腿上的標記以外,應該還有很多路徑。

    「『王洪寶』,把你的鞋襪脫下來。」陳傑道。

    除了胎記和疤痕,王洪寶的腳趾甲不同於常人。「王洪寶」具有很強的反偵察經驗,但他肯定有疏漏的地方——他不可能把自己複製的和王洪寶一模一樣。這一點連上帝都做不到,他「王洪寶」就更做不到了。

    「還要脫啊!我有嚴重的腳氣,把鞋襪脫了,我怕你們受不了。」「王洪寶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面——他的精神狀態確實比先前好多了。

    劉大羽示意左向東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和龐飛騰坐到三人沙發上,要想順利帶走「王洪寶」,還需要一點時間。

    「『王洪寶』,脫吧!我們就是干這個的,連屍臭味,我們都不怕,更可況是腳丫的味道呢。」

    「你們也真奇怪,難不成我的腳上還有什麼特別的標記,實不相瞞,長這麼大,我都沒有在意自己的腳上有沒有標記。」

    「王洪寶」嘚瑟的有點過了火。

    該給他敗敗火了:「我們辦案子,力求勿枉勿縱,我們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脫吧!讓我們看看你的腳。」

    「雨蒙,你來幫舅舅脫,公安同志,對不起啊!我的手不方便。」「王洪寶」一邊說,一邊坐在椅子上,同時翹起了二郎腿。「王洪寶」從容而淡定。這反而使劉大羽有點發憷——「王洪寶」好像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7:25
第一百零四章 王洪寶腳氣很重 甘雨蒙神情怪異

     甘雨蒙眉頭緊蹙,走到「王洪寶」跟前,提起右腿的褲腳,半蹲在地上,歪著腦袋將「王洪寶」的鞋襪脫了下來。

    「王洪寶」說的是實話:他的腳果然很臭,當甘雨蒙將他的皮鞋脫下來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腳丫味撲鼻而來——難怪甘雨蒙一臉嫌棄的樣子。襪子緊緊地粘在腳上,「王洪寶」不但腳氣重,腳汗更重,是腳汗一向很重,還是由於過度緊張導致分泌加快呢?

    錢和平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他目不轉睛地望著「王洪寶」的腳——準確地說,是目不轉睛地望著「王洪寶」的腳趾頭。劉大羽坐在茶几旁邊的另一張單人沙發上。

    腳氣重的人,腳肯定臭。

    「王洪寶」的腳趾甲顯然也是修剪打磨過的。他的腳趾甲和一般人的腳趾甲有著明顯的不同,凡是該修剪的地方都修剪打磨過了。

    「王洪寶」難道能掐會算?他已經預感到會有這麼一天?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錢和平第一次到山城來的時候,「王洪寶」可能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

    「王洪寶」在腳趾甲上做文章,是想說明什麼呢?想證明自己就是王洪寶——因為王洪寶生前有讓老婆修剪打磨腳趾甲的習慣?可是「王洪寶」的老婆已經不再是美子——或者梅子,既然美子——或者梅子不再是「王洪寶」的老婆,那麼,王洪寶的腳趾甲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能耐著性子為丈夫打理腳趾甲的女人是不多的。

    「『王洪寶』,你的老婆叫什麼名字?」

    「你們連抓我的理由都沒有說清楚,現在,你們又要牽扯我老婆,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建議你們把問題搞清楚了再抓人,我也算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今天,你們鬧的這一出,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收場。」

    「『王洪寶』,你如果不願意在這裡談,那我們就換一個地方談。」劉大羽一邊說,一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皮包,做起身前的準備。

    「我看你們最好在這裡把話說清楚,抓人容易,放人難,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們不把話說清楚,不讓我心服口服,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王洪寶』,你不要囂張,劉隊長他們從荊南跑到山城來,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和十分的把握,是不會來找你的。別說你是犯罪嫌疑人,就是普通的公民都有義務和責任協助我們公安機關偵破案件。我們山城警方將全力支持。劉隊長,用不著跟他廢話,把他帶回局裡再說。」龐飛騰疾言厲色,「『王洪寶』,跟我們走一趟吧!如果事實證明我們抓錯了人,我負責向你賠禮道歉,並且敲鑼打鼓把你送回來。」龐飛騰站起身。

    劉大羽舉起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示意龐飛騰坐下。

    甘羽蒙站在一旁,只顧一支一支地抽香菸,不一會,他的腳下已經有兩個煙蒂了,「王洪寶」到目前為止只抽了一根香菸——現在,「王洪寶」的心思不在香菸上,香菸在他的手上,自燃的時間比他吸的時間長許多——有時候,香菸就是一種道具。

    甘雨蒙顯得很安靜,神情也有些怪異。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7:25
第一百零五章 錢和平發現問題 段學才可以確認

     劉大羽正想和「王洪寶」說什麼,錢和平突然將嘴巴湊到劉大羽的耳朵跟前低聲道:「王洪寶的腳上沒有腳氣——一點腳氣都沒有——他的腳非常乾淨,這個人的牙齒也有問題。」錢和平已經把兩個王洪寶區別開來了。

    劉大羽站起身望了錢和平一眼,然後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上,錢和平跟在劉大羽的後面。

    兩個人沿著走廊向前走了十幾步,在樓梯口站著幾個人——他們是「得天銀樓」的員工。

    「錢和平,你確定王洪寶沒有腳氣嗎?」

    「我確定,王洪寶的腳從來不臭,這個『王洪寶』腳丫爛的很厲害。」

    劉大羽的心裡面也有一個初步的判斷,在他的印象中,王洪寶的腳確實沒有腳氣——確實很乾淨,凡是腳氣比較重的人,腳趾頭——特別是腳丫爛得很厲害,大家別忘了,「9。27」無頭案的屍檢工作就是劉大羽負責的,屍檢報告就是他完成的;這是其一,其二,劉大羽曾經到澡堂洗過澡,他經常看到一些人坐在水溫比較燙的池子上,用毛巾在腳丫上下拉鋸。腳丫是肉做的,用熱水燙,用毛巾搓,能不爛嗎?腳丫一爛,能不臭嗎?

    「你剛才說『王洪寶的牙齒有問題,有什麼問題?」

    雙胞胎的五官相貌,身形可以一模一樣,但由於不同的生活習慣和成長環境,牙齒是會有一些差別的。劉大羽對錢和平的疑問非常重視。這次的山城之行,讓錢和平隨行,是歐陽平和郭老、劉大羽、陳傑研究後一致決定的,雙胞胎在一些大的——主要的方面相像,但總會有一些細微的差別,四個人一致同意錢和平再赴山城就是出於這種考慮。

    「王洪寶下面的牙齒靠右嘴角處,有一顆既寬又短的牙齒,可是這個』王洪寶的右嘴角處的牙齒既細又長。劉隊長,這個人肯定不是王洪寶,你再打一個電話問問段學才,他經常和王洪寶在一起喝酒,抽香菸,他對王洪寶牙齒的印象應該很深。」

    「你有段學才的電話號碼?」

    「有,我說,你撥。」

    劉大羽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按照錢和平提供的號碼撥通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段學才。

    下面是通話記錄:

    「喂,是紅旗修理廠嗎?」

    「這裡是紅旗修理廠,請問你找誰?」

    「麻煩你叫一下段學才。」

    「段學才,有人找你——有人找你。」

    電話那一頭傳來腳步聲。

    「我是段學才,你是——」

    「我是和平。」

    「和平啊!你有什麼事情嗎?」

    「學才,我現在在重慶給你打電話,我想問你一個情況,你聽清楚了。」

    「嗯,我聽著呢。」

    「你經常和王洪寶——王老闆在一起喝酒抽香菸,你好好回憶一下,王老闆的右嘴角——靠近右嘴角——下面的牙齒是什麼樣的?」

    劉大羽將耳朵湊在手機旁邊。

    「你見到王老闆了?」

    「見到了,可這個人好像不是王老闆。剛才,我仔細看了一下他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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