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地藏曲 作者:楓舞邀雪 (已完成)

 
li60830 2017-4-18 14:30:1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8 85091
地藏曲.jpg

【小說書名】:地藏曲

【作者概要】:楓舞邀雪,縱橫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古典仙俠

【內容簡介】:

  地藏王在千世之後的轉世肉身秦歌,本是穿街走巷的流浪少年,在宿命的指引下,入名門,學修行!
  悟通儒釋道魔四家精義之後,歷經千世佛劫,前身的回憶一一記起,最終成為地獄至高王者。
  奇怪的寶物,誘人的美女皆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呢?
  一個平凡少年,陰差陽錯,悟通儒釋道魔四家精義,經曆千世佛劫,最終成為地獄至高王者。
  純古典仙俠,非種馬,希冀能夠帶給各位一種飄然出塵的爽感。
  且看一個融匯了儒釋道魔四家本源之力的平凡的流浪少年如何帶著你一同走入那色彩斑斕的佛家大千世界。

【其他作品】:《我是地藏王》、《CS血濺花季》、《五年後我們再見》、《sd仙流同人》、《楓舞弄情》、《重生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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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4-29 11: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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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1:06
第一卷
第一章 流浪少年
永樂鎮位居於雲霧山下,鎮子上約有六百戶人家,在雲霧山八百裏的範圍之內,算是最大的鎮了。

這天清晨,陽光明媚,淡紅的太陽光芒照射在永樂鎮中,為這個古老的鎮子增添了些許光彩。鎮中飄出朵朵青煙,懸浮在半空中,被淡紅的朝霞照映,像是一朵朵略帶粉紅色的雲彩。

永樂鎮一如既往的寧靜,鎮中的百姓也十年如一日,過著平淡的生活。

今天這個少有外人踏足的小鎮突然之間多了個陌生人出來,這個陌生人童顏鶴發,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就是玄青子,青蓮宗宗主,亦是中土道門第一人。不過今日的他少了幾分一宗之主特有的威嚴,多了幾分落寞與感傷。

故地重遊,昔日友人卻已化為黃土,從此天人永隔。

漸漸地,永樂鎮中的人多了起來,鎮子裏傳來幾聲孩童的怒罵聲與犬吠之聲。

不遠處,幾個少年追著一個衣衫襤褸,麵色蠟黃的少年追打著,這個被追打的少年身子單薄,麵相敦厚,邊跑邊捂著胸口的衣衫,像是藏著什麽東西。

麵對著幾個少年的追打,他並不還手,而是默默的承受著。

“秦歌,你這個臭乞丐,竟然敢搶我家旺財的狗糧,真是找打。”幾個少年之中,一個衣著華貴的矮胖少年牽著一條惡犬,帶著身旁的幾個少年,緊緊的追著秦歌不放。

見此情形,玄青子微微頓了一下,將那少年懷中緊緊捂著的事物瞧了個清楚,原來他懷中緊緊捂著的竟然是半個饅頭,要不是玄青子眼神銳利,他還發現不了。

突然,這個叫做秦歌的少年身子一晃,側身跌倒在青石板鋪砌的路麵之上,瞬間被其後追趕過來的幾人給圍了個嚴實。

那名衣著華貴的矮胖少年,一臉怒意,抬起腳來一腳踩在秦歌懷裏的小半個饅頭上,惡狠狠的說道:“秦歌,你好大的膽子,我家旺財的糧食你也敢偷,還好本少爺發現的早,不然我家旺財就要挨餓了,要是我家旺財有個三長兩短,本少爺要了你的狗命。”

矮胖少年手牽著的惡犬緊跟著狂吠了幾聲,隨後搖搖尾巴,對著矮胖少年搖尾乞憐。

秦歌毫不理會他的惡毒言語,張口便將被踐踏的支離破碎的饅頭塞入口中。

“你!”這矮胖少年氣極,大聲喝道:“給我打,誰要是打斷了這臭乞丐的一條腿,本少爺就賞他十兩銀子。”

餘下的幾個少年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露出貪婪之色,十兩銀子可是一戶人家一年的開支,這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大的誘惑。

這矮胖少年掃視了他們一眼,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他父親是永樂鎮中最為富有的商賈,也是永樂鎮中的一霸,這矮胖少年自然也成為了永樂鎮的孩子王。

“打!”幾個少年摩拳擦掌,對著秦歌心窩子就是幾腳揣了過去,頓時隻聽得他發出幾聲悶哼,揣了幾腳之後,秦歌嘴邊溢出絲縷鮮血,吞入腹中的饅頭也嘔了出來。

矮胖少年歡呼連連,口中不斷叫道:“給我打,打死這個狗雜種,竟敢偷我家旺財的狗糧,實在是嫌命長了。”

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這流浪少年孱弱的身子怎會承受的住,登時噴出一口鮮血,骨瘦如柴般的身子不斷顫抖著,臉上更是慘白如紙。

不過,這矮胖少年卻毫無憐憫,將秦歌吐出來的饅頭屑子,用力的踩了幾腳,並且還沾了大堆泥土,往秦歌嘴邊塞去。

秦歌緊閉雙唇,任由一眾人拳打腳踢,硬是不鬆口。

矮胖少年極為憤怒,連連揮舞著肥胖的小手,指揮身旁的孩童暴打著秦歌,那張胖臉上,洋溢著猙獰之色。

“打死他。”矮胖少年見他如此倔強,感覺自己顏麵盡失,小臉上的暴虐之色愈發的狠厲,那雙完全不屬於少年般的嗜血眼神湧現出強烈的殺機。

“哼。”玄青子怒哼一聲,走到這群孩子之中,單手一揮,幾道碧藍色光芒噴薄而出,纏繞在這幾個孩童身上,將他們拖拽著後退了幾丈。

“你是什麽人!”矮胖孩童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貿然被玄青子推出老遠,火氣頓時冒將上來,他倒是極為無知,渾然不覺玄青子懷有高深道術,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一疊符紙來,幼稚的臉色浮現出狠厲之色,瞬間將手中的一疊符紙對著玄青子拋灑出去。

“竟然是天師道的降妖符,看來你家長輩也是很不一般的人物,不過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乖戾暴虐,今天我就給你個教訓吧。”

當今之世,天下動蕩,群魔亂舞,屢屢出來害人,凡界百姓皆懼怕不已。如此情形之下,道門中人紛紛出世,肩負斬妖除魔的重任,天師道也是天下道門之一,最善於製作符咒,而今天師道中人也應世而出,以降妖道術配合符咒斬殺無數妖魔,在凡界影響力頗大,是以一些凡界富貴人家往往花費重金從天師道購得符咒防身,以保平安。

這矮胖少年拋灑而出的符咒正是天師道三大符咒之一的降妖符,雖然他不懂得這降妖符的役使方法,但是胡亂灑出來也能夠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玄青子抬手揮出一道碧藍色的劍氣,橫空一掃,頓時將數十張飛來的降妖符絞的粉碎,化為一團紙屑,飄灑而下。

“你……你是神仙。”矮胖少年見玄青子揮手間就將自己灑出的降妖符給破了,頓時有些難以置信,更多的是驚恐。

玄青子淡淡說道:“今後你若是再敢胡作非為,定斬不饒。”話語森冷,夾雜著一股讓人不敢拒絕的威嚴,這一刻玄青子又再度變為道門第一宗宗主。

矮胖少年登時嚇得癱軟,雙腿不斷打抖,幸虧被一旁的幾個少年攙扶住,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玄青子這一手頓時將幾個少年嚇的麵色慘白,而後攙扶著矮胖少年逃也似的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他們打你,你為什麽不反抗。”玄青子蹲下身子,溫言問道。

秦歌抬起頭來,言語淡淡的說道:“我偷了他們的東西,被他們打也是應該,這樣我就不會內疚了。”

玄青子楞了一下,說道:“為了半個饅頭,你又何必呢!為了這半個饅頭,你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秦歌撫著劇烈疼痛的胸腹,搖了搖頭,半晌才咬牙說道:“我已經習慣了,被人打死總比餓死好,至少下了地府不會是餓死鬼。”

玄青子搖了搖頭,歎道:“你這孩子,真的倔。”

“你隨我一起去修道吧。”

“修道?”秦歌敦厚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疑惑,隨即問道:“修道是什麽?有饅頭吃嗎?要是沒有饅頭吃,我就不修了。”

玄青子為之愕然,這天下想修道之人不知凡幾,為了能夠修練道法,練就長生之術,凡界之人可謂是費盡心力,為了得到一個能夠修道的機會這些人幾乎是到達了傾家蕩產的地步,而在秦歌的眼中,長生的誘惑竟然還抵不過一個饅頭。

其實這也難怪,秦歌自懂事以來,一直是個孤兒,隨著收留自己的乞丐流浪,很少與人接觸,對於人情世故絲毫不懂,自然地修道這兩個字也從未在他腦海中出現過。

“當然,隻要你跟隨我修道,不用說饅頭,就算是山珍海味我也給你弄來。”玄青子極為窘迫,為了能夠讓秦歌一心跟隨自己修道,他不得不用上一些凡界父母哄孩子的方法來。

“我隻要饅頭。”秦歌有些心動,能夠有饅頭吃,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天大的好事了,對於玄青子所說的山珍海味他倒沒有絲毫興趣,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吃過,在他的眼中饅頭可以說的上是最美味的食物了。

“我答應你。”

玄青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答應入我門下,我們即刻動身,前往青蓮山。”

秦歌木然的望了一眼如往常一般靜謐的小鎮,心內諸般感覺紛至遝來,但是心內瞬間又被一種幸福感充塞,此生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天天吃到噴香的饅頭,眼下看來這個願望即將要實現了。

人生就是如此的滑稽,有些人生來就是王侯富貴人家,而有些人生來貧苦,或許人的出身能夠決定人生的命運,但是往往一個機遇能夠改變人的一生。

而對於秦歌呢,這是否就是一個機遇?一個能夠改變他一生命運的機遇?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1:07
第二章 入門
清晨,陽光熹微,溫和的日光從窗子之中投射下來,照在秦歌憨厚的臉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暖意。

清風吹拂,撥動了樹枝上晶瑩的露珠,在空中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自窗戶飛過,擊打在他的臉上。

微涼的冷意將熟睡中的秦歌驚醒,他睜開眼睛,茫然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精致的木屋,屋內的裝飾非常簡樸,但是透發著一股潔淨、簡單的氣息。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大碗,碗中裝著幾個散發著濃鬱香氣的饅頭,秦歌不由得走了過去,正好腹中也感覺十分饑餓,當下毫無顧忌的將碗中的饅頭拿了起來,狼吞虎咽的吃了個一幹二淨。

吃完之後,秦歌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大碗,不由得眼中流下了幾滴淚水,幾個饅頭對於普通人來說,再也平常不過了,但是對於他來說,能夠每天吃到熱騰騰的饅頭,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半晌之後,他緩緩的推開屋門,一絲絲清風從門縫之中逸散出來,凉絲絲的,清風雖凉,但是不知為何他心內突然升騰出一股暖意來。

“吱呀”虛掩著的屋門輕輕的打開了,明亮的光線一下子照了進來,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門外是個院子,院子之中栽種著幾棵不知名的花卉,散發著濃鬱的芬芳,在院子四周栽種著幾棵碧綠的翠竹,清晨滴落在竹葉上的露珠經過太陽的照射,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秦歌緩步走出院子,來到院前的一片空地上,這片院子建於高聳入雲的山峰之上,極目遠眺,隻見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白霧,赫然是山間的霧氣凝聚而成,透過霧氣觀看下方,隱約可見數十裏外山下的行人像是一隻隻螞蟻,在匆匆奔走。

這一刻,秦歌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短短一天時間,他一個流浪街頭的乞丐,竟然能夠過上自己向往已久的生活,他已然覺得十分滿足。

同時,他又生怕這是一個夢,等醒來之後,這一切都會消失,自己還是那個人人喊打的乞丐,自己還是棲息在破陋的城隍廟中。

“嘶。”秦歌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來,他這才放下心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師弟,你怎地跑出來了,你的身子虛弱,莫要再著涼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從秦歌身後走了過來。

這個男子麵如冠玉,眸若星辰,長相極為英俊,而且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淡然出塵的氣質。

秦歌有些愕然,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子,而且這男子身上的那股氣質,令他心中感到格外的寧靜。

“我叫衛陽,是你的師兄。”

秦歌呐呐說道:“師兄?”

衛陽微微笑道:“呆會我與你一起去青蓮大殿拜見掌門,屆時掌門會為你尋得良師,指引你踏入修道之路。”

“修道?”秦歌這才想起,昨日玄青子與自己說過,要自己隨他修道,本來也不放在心上,在他腦海中隻要有饅頭吃,修什麽都無所謂。

衛陽點了點頭,對著秦歌說道:“師弟,此處風大,你身子虛弱,還是回屋歇息罷,一個時辰之後我再帶你去青蓮大殿。”

站得久了,身子被絲絲寒氣籠罩,秦歌也感覺到有些不適,昨日玄青子帶著他禦劍飛行,初始他還覺得新鮮,待到兩三個時辰之後,他孱弱的身子再也抵擋不住高空之中的寒氣,被寒氣侵入體內,登時昏了過去。

幸而,玄青子知道他身子虛弱,運起體內的真元,化去高空之中肆虐的罡風,縱然是這樣,他孱弱的身子還是禁不住高空的冷寒。

回到院中,衛陽將青蓮宗中的一些事宜都據實以告,順帶也將什麽是修道給秦歌解釋了個一清二楚,但是具體的修道之法衛陽並未告訴於他,這要等他正式拜入青蓮宗之後才能夠告知。

秦歌明白修道之後,心內如翻江倒海一般,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番極大的機緣,能夠修道就意味著自己從此再也不用流浪街頭,並且再也不會受到那些孩童的肆意毆打,再也不用為如何填飽肚子而絞盡腦汁。

“師弟,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與我一同去拜見掌門吧,呆會到了大殿能否被宗內的師叔伯看中,就看你的了。”

秦歌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下可謂是成敗在此一舉了,他也不由得一陣緊張。

“師弟,你不用這麽緊張,到了大殿諸位師叔伯問你什麽,你據實相告就行,況且你是掌門親自引入宗內的,我想其他師叔伯也不會拂了掌門的意思吧。”衛陽對秦歌頗有好感,雖然秦歌資質差些,但是他性子憨厚,為人耿直。要是青蓮宗長輩能將收他入門下,縱然他修不成什麽大道,但對於這些長輩來說也算是積了一點善緣。

當下,衛陽攜著秦歌往青蓮宗大殿走去。

這個院子後麵是一條極長的石階,綿延入雲,翻滾的雲海之中隱約可以看見巍峨的青蓮大殿。

兩人走了許久,才走到石階的盡頭,數百丈長的石階,秦歌一路走下來,累的汗流浹背,不斷喘氣,而衛陽卻是淡然自若,氣息不見絲毫的紊亂。

“這石階有個名字叫天階,意為通往天界之路,前來拜師之人隻有通過這道石階,才真正具備修道的資格,想當初我登上這天階,可是花費了三個月時間。”衛陽氣定神閑的指著腳下數百丈長的天階感慨著。

秦歌無比驚愕,這數百丈的石階雖然難走,但是花費三個月的時間,這令他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衛陽淡淡笑了一聲,說道:“這天階蘊含著一個大陣,每當青蓮宗開山收徒之時,這大陣便由掌門親自發動,大陣一發動,人心內的諸般孽障便會被無限擴大,隻有大智大勇之輩才能夠最終走過天階。”

秦歌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未見識過天階大陣的厲害,但從衛陽的話中便可以想象的到這大陣是何等的威力。

秦歌雖然生性憨厚,見識淺薄,但是大智大勇之輩他也聽得永樂鎮上一些說書人講過,據說書人講大智大勇之輩在凡界足可以稱為當世人傑,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衛陽能夠通過天階,足以說明他具備大智大勇,秦歌就算是再怎麽木訥,對於這一點也是知道的。

衛陽繼續說道:“師弟你福澤深厚,能得掌門青睞,親自將你引入宗內,這天階你自然是不用走了,不然師弟你要想拜入青蓮宗門下,還得花費許多的精力呢。”

衛陽將話說的含蓄了許多,若是以秦歌自身的實力走天階的話,就算是他走上一百年,也不可能通過的。

秦歌聽聞,心中有些慶幸,也有些感激,若不是玄青子將他帶入青蓮宗,隻怕自己一輩子也無緣於修道,心內頓時湧起一股強大的念頭:一定要好好的修道,報答玄青子的恩情。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隻怕此刻掌門以及諸位師叔伯已在殿內等候了,我們還是快些。”

秦歌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自己的念想,緊緊的跟在衛陽的後頭。

走過天階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道迂回的走廊,眼前的走廊曲曲折折,用以支撐的柱子皆是以金漆塗染,顯示出尊榮華貴。

秦歌從未見過這等富麗堂皇的場景,一路之上指指點點,好奇不已,不斷纏著衛陽問這問那,心內的緊張感也慢慢的消散了許多。

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走到走廊的盡頭,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寬闊的大門,高達十丈,給人以一種厚重、巋然如山的感覺。

進入這扇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地麵全由青石板鋪砌,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青色的光芒,甚是好看。

“這演武場是平時門中弟子切磋道法的場地,這地麵的青石板極為堅硬,就算是我全力一擊,也隻能在這青石板上留下一條裂縫。”衛陽邊走邊為秦歌講述眼前的一切,這也是為了秦歌能夠更加熟悉青蓮宗,畢竟從今往後秦歌也是青蓮宗中的一員。

秦歌用力的跺了一下地麵,這猛力一跺,令他腳掌都被震得極為疼痛,腳下的青石板就像是堅硬的鐵塊一般。

衛陽看著在暗地裏疼痛的齜牙咧嘴的秦歌一眼,微微笑了一聲,道:“青蓮大殿就在廣場的東南方,由這個門進入。”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東南方的大門,走了進去,來到了青蓮大殿之外。

青蓮大殿通體呈現著淡淡的青色,大殿之上一朵青蓮朝天怒放,這朵青蓮乃是青蓮宗的標誌。

青蓮大殿外的廣場中央供奉著三尊神像,秦歌走近了,發現這三尊神像與一些凡界廟宇內供奉的神像相似,隻是又有些不同,這令他有些好奇。

“這裏供奉的乃是天界三清道尊,也就是我們中土道門的始祖。”

秦歌聞言,對著這三尊神像拜了幾拜,回到衛陽身後,跟隨著他一同走進青蓮大殿之中。

青蓮大殿門扉大開,秦歌還未走入大殿便能看見殿中站著十數人,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這令他心內剛剛按捺下的緊張感又一齊湧將上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1:08
第三章 拜師
甫一進入大殿,秦歌頓覺一股威嚴的氣勢散發開來,殿內寂靜無聲,針落可聞,一顆懸著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衛陽上前一步,神態極為恭敬地對著高坐殿上的玄青子說道:“啟稟掌門,弟子已將秦歌帶來了。”

玄青子揮了揮手,對著衛陽說道:“你暫且在殿外等候。”

衛陽走後,玄青子從殿中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環顧了殿內十數位青蓮宗當權人物,淡淡說道:“此子之父與我有一段緣果,如今此子父親已死,他已然無所依靠,我見他小小年紀流浪街頭,實在不忍,是以將他引入宗內,修習我青蓮道術,不知哪位師弟願意授他修道之術?”十幾年前他練功走火入魔,被魔門中人追殺,還是秦歌之父秦望救了他,後來被魔門中人發現,秦望為了掩蔽他躲避追殺,導致滿門被滅,唯獨留下尚在繈褓之中的秦歌,這天大恩情一直令他銘記於心。

殿下十數位青蓮宗當權人物,有的搖頭歎息,有的故作沒聽見,神遊太虛去了,他們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相人之術頗為精通,秦歌相貌平平,資質也是極為普通,他們怎會瞧得上眼,是以都不願收他為徒,這一刻竟然無一人上前答話,故而殿內頓時靜悄悄的。

“怎麽?竟然無一人願意收他為徒,雖然他資質差些,隻要日後肯下苦功,也不見得他會輸於其他弟子。”見無一人出麵收秦歌為徒,玄青子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這在場的皆是與他同一輩的師兄弟,為了這等事,他也不好出言嗬斥。

見此情形,秦歌心內一片死灰,若是沒有人願意收他為徒,這修道之路也隻怕會從此斷了。

“師兄,我看這孩子為人老實、敦厚,隻要調教得當,我想他日後也會有一番作為。”

終於,離玄青子站得最近的一位青蓮宗長輩主動站了出來,流露出有意收秦歌為徒的意思,這令玄青子寒著的臉上有了些許喜意。

“青鬆師弟果然慧眼識珠,這孩子交予你調教,我就放心了。”

青鬆對著玄青子笑了一笑,而後對著秦歌說道:“秦歌,你可願意入我門下,跟隨我修習道術嗎?”先前,玄青子就將秦歌的狀況在殿內說了一遍,是以青鬆這才知道秦歌的名字。

峰回路轉,秦歌當然喜不自勝,小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忙不迭地說道:“願意,弟子願意。”

青鬆心情也是極為愉悅,對著秦歌說道:“既然你願意入我門下,你現下隻需在這殿中向我磕上三個響頭,從此你就是我青鬆的弟子了。”

不由青鬆說完,秦歌便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與青鬆定下了師徒的緣分。

其他青蓮宗當權人物見青鬆已將秦歌收為徒弟,臉上露出了笑意,紛紛對著青鬆連說賀喜之詞。

接下來,青鬆便在殿中舉行了一個收徒儀式,這儀式最為簡單不過,主要是為師者問詢弟子三個問題,隻要弟子據實以答,這個儀式隻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秦歌,你為何修道?”青鬆站在秦歌身前,淡淡的說道。

秦歌想起先前衛陽告訴過自己,麵對殿內的師叔伯提問,定要據實相告,瞬間腦中想也不想,出口就道:“為了能夠天天吃到饅頭。”

話一說完,殿中那些原本滿臉肅容的青蓮宗當權人物皆不顧自己的儀態,哄堂大笑了起來,當然他們並不是嘲諷,而是感覺有趣。

青鬆聽得秦歌這樣回答,臉上倒也沒有什麽怒意,反而跟隨著其他人笑了起來。

“你倒是誠實,若是換做其他人必定會回答修道乃是為了除魔衛道,拯救天下蒼生這些空話來,卻不知,若要救人,必先自救的道理,這個回答我甚是滿意。”

方才話一出口,秦歌見到殿內這些青蓮宗長輩的反應,一顆心頓覺冰冷,心知自己說錯話了,沒想到自己這些極為幼稚的話語在青鬆的解釋之下,倒也算是對的。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之後,青鬆也不再問了,他知道再問下去,隻怕秦歌的回答會越來越離譜。

片刻之後,秦歌隨著其他青蓮宗的長輩退出大殿,這些長輩都徑直回到自己的住處,而秦歌則在殿外與衛陽一同等候。

殿內,隻剩下青鬆與玄青子二人。

玄青子微微鬆了口氣,對著青鬆說道:“方才多虧青鬆師弟你幫我解圍,不然秦歌這孩子我還真不知道如何安排是好呢?”

青鬆微微笑道:“秦歌這孩子我甚是喜歡,雖然他資質差了些,但是他天生純樸,憨厚,很對我的秉性。”

玄青子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之色,說道:“方才秦歌說的那番話要是依照師弟往常的脾氣,隻怕早就暴跳如雷了,為何我方才見你毫不動怒,反而還有些愉悅呢?”

青鬆苦笑道:“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我入宗的情形與秦歌這孩子頗為相同,現在聽秦歌如此回答,這令我勾起了自己的回憶。”

殿外,衛陽與秦歌在交談著,早先衛陽已經在殿外將內裏的情況聽了個一清二楚,待到秦歌走出大殿,他連忙將秦歌拉至一旁,彼此交談了起來。

經過交談,秦歌才知道衛陽正是青鬆首徒,與自己是同門師兄弟,經過短短時日的接觸,他對衛陽便生出幾分親意,現在與衛陽是同門師兄弟,這令他格外的高興。

衛陽心內對這個小師弟也頗為喜愛,話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兩人就這麽在一旁聊著,直到青鬆從殿內走了出來。

“衛陽,今後就由你傳授秦歌修煉之術,你順便在止水峰的院子裏騰出一間廂房來給秦歌居住。”說完,青鬆獨自踱步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此後,衛陽攜著秦歌往止水峰走去,途中順道去青蓮宗的庫房之中領了兩套青蓮宗弟子的道服,秦歌今年雖然十四歲,但是比起同齡人來,顯得極為單薄與瘦小,就像個八九歲的孩子,青蓮宗庫房之中還未有如此小的道服,衛陽隻得在其中挑了兩件最小的。

當下秦歌就將身上破舊的衣服換了下來,順道在青蓮宗的浴室中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汙垢洗了個一幹二淨,洗完之後,他渾身清爽,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邋遢。

青蓮山有七座山峰,這七峰呈七星拱月之勢,簇擁著青蓮大殿,零星的分布在青蓮山脈之中。止水峰位於青蓮大殿的東方,從遠處看去,止水峰之中古木蔥蘢,雲遮霧攏,瑞鶴盤旋,倒是個頗為清淨之地。

走得近了,隱沒在止水峰林木之中的院子顯露出來,這間院子規模頗大,離這院子百丈之處,同樣的建了一座比這做院子小了許多的木屋。

秦歌頗為好奇,經過衛陽解答後才得知,這間木屋的主人是這止水峰上三師姐的住處,為了避男女之嫌,青鬆特命門下弟子建的。

還未走近院子,秦歌便聽到院子裏傳來一個少年與幾個大人的笑聲,秦歌知道,這幾個未見麵而先聞聲的就是自己的師兄。

離院子還有幾十步,隻見院中之人紛紛跑了出來,其中一個年約十五歲長相機靈的少年率先叫了出來,道:“大師兄,你可回來啦。”

衛陽大聲說道:“今日我給你們帶來一位小師弟,今後你們可要熱忱些,不要冷落了新來的小師弟。”

秦歌對著這幾人笑了一笑,眼前的幾人樣貌超群,都是豐神俊朗的絕世人物,與這幾人比起來,心中倒是有些自卑。

這些師兄也頗為熱情,擁簇著秦歌,噓寒問暖起來,這令秦歌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語的溫暖,自小他便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整天麵對著的是周遭人的冷嘲熱諷,從未這般被人關心過,此番像是眾星拱月般被這些師兄關愛,他倒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不要擋著我。”那個少年被幾人擋在外麵,登時有些急了,叫嚷著、推搡著,要往裏麵擠。

衛陽阻止了幾人高漲的熱情,轉而對秦歌說道:“這五位分別是你的幾位師兄。”說完,還為他一一做了介紹。

“這就是你的二師兄了,依次下去,最末那個便是你的最小的小師兄了。”

最末的那個少年,星眸朗目,渾身透發著一股靈性,他拍手笑道:“我終於當上師兄咯。”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紛紛說道:“師弟你這萬年老麽的帽子總算可以摘下了,這倒是一件喜事,應當慶賀。”

隨後,衛陽將這幾人詳細的介紹一番:“二師兄名叫葉浩,四師兄名叫莫名,五師兄名叫傅一恒,六師兄名叫郝仁,最末的那個就是你的七師兄名叫荊少羽,他亦是師尊之子。”

初次見麵,秦歌也倒不拘束,當下就與這幾位師兄聊的甚歡,而這些師兄也不歧視秦歌木訥的性子,皆因止水峰一脈的首座青鬆初始修道之時也與秦歌一般的木訥,後來忽然福至心靈,像是開了七竅一般,修為突飛猛進,一日千裏,一舉成為青蓮宗第二個在百年之內將道行修到寂滅境界的絕世奇才。

能夠入得止水峰的弟子,皆有著絕頂之資,這等資質在修煉界也屬上流,雖然他們資質超絕,但是沒有那些高傲之人的脾性,這主要得益於止水峰一脈修煉的《心若止水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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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授藝
稍後,吃完飯,衛陽便將秦歌叫到廂房之中,傳授他止水峰一脈的絕學《心若止水訣》。此刻,衛陽已將滿臉的笑意收攏起來,方才吃飯之時,衛陽將秦歌在大殿之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與了這些師弟聽,結果他們全部笑的前俯後仰,而秦歌則是滿臉通紅,好不尷尬。

不過,這些師兄聽完秦歌的趣事之後,專門負責膳食的郝仁當下便決定,日後每天會為秦歌的餐食備一些饅頭,這番話說出,令秦歌心生感動,心中充滿了暖意。

衛陽臉色一整,正色道:“小師弟,我今日就傳你心若止水訣的口訣,你務必要謹記於心,若有不明白之處,你可來問我。”

而後,衛陽將心若止水訣的口訣傳給了他,同時也教他如何打坐,如何的冥想,順道也將人體之中最主要的幾處穴道的作用講了一遍。

這一趟下來,花費了三個時辰,秦歌本就是不甚聰慧之人,再加上他大字不識一個,衛陽講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又深奧無比,聽到一半後,他已經雲裏霧裏了,如同聽天書。

衛陽並不生氣,他也知道自己講的這些東西秦歌肯定不能明白,於是將這些都一一抄錄在一張宣紙上麵,待秦歌能夠識字後慢慢的觀看,但是心若止水訣的口訣他並未抄錄下來,而是要他強行記在腦海之中。

最後,衛陽將修煉界中的幾大境界略帶說了一遍,修煉界的修道者道法各異,境界的劃分也有些困難,現今的境界劃分也隻不過是一個模糊的衡量標準而已。

總體來說,修煉的境界劃分為這六個境界:融本,凝華,靈虛,化神,寂滅,太虛。

這六個境界勉強能夠將修道者的實力區分開來,修道的過程從易而難,融本境界大多數修道者在一年之內能夠達到,但往後便逐漸的艱難,從融本境界到凝華境界,一些才智高絕之輩隻需十年便能參悟,資質低者需花費十數年甚至數十年,而從凝華境界到靈虛境界,這已然是個天塹,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修到,境界也就止步於此,縱然是以衛陽的資質也整整花費了四十年光陰。

而化神境界縱然是天縱之資也需要數十年甚是上百年的時間積累,方能到達。

能夠達到寂滅境界之人都已經屬於修煉界的巔峰人物,他們都是一派當權人物,而太虛境界這隻是一個傳說,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三千年以來寥寥無幾,相傳上古時期倒是有很多太虛境界之人,不過都已作古亦或是得道成仙,去天庭當神仙去了。

而後,衛陽正色道:“師弟,如今我已經將口訣傳授於你,在此你必須立誓,不可將我們止水峰的法門外傳他人,更不可依仗自己修習了道法就胡作非為,做出一些有傷天和的事來。”

秦歌重重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師兄請放心,我若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必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衛陽點了點頭,說道:“你性子敦厚,為兄自然是信你了,你先將我方才傳授你的口訣默誦幾遍,午後我就帶你去玉虛殿做功課。”

秦歌疑惑道:“什麽功課?”

衛陽說道:“我看你沒讀過什麽書,字也不認得幾個,今後三年你都要去玉虛殿讀書習字,這是師傅親自交代下來的。”

秦歌極為欣喜,以前流浪的時候,每當看見背著書包進出私塾的讀書人,都羨慕不已,心內也極想與他們一樣,能夠讀書寫字。

現在聽見衛陽提起讀書,怎會不喜出望外。

衛陽看著秦歌心動的神情,微笑道:“讀書可以明智,知曉世間的道理,師弟你去了玉虛殿可要認真學習了,切不可生出懶惰之心。”

秦歌點頭道:“這些道理我曉得的,我聽人說讀書可以增長人的智慧,我定然不會生出絲毫的懶惰之心的。”

衛陽笑了一笑,而後推開房門,走回了自己棲身的廂房。

秦歌心中極為興奮,依照衛陽教授自己的打坐之法,盤膝坐了下來,心中默默念誦著心若止水訣,拋棄心中的諸多雜念,引天地靈氣入體,運轉三十六個周天。

片刻,他便心若止水一般,腦中雜念盡去,唯有心若止水訣的口訣在腦海之中不斷顯現,一絲絲天地靈氣從他頭頂的百會穴進入,而後從他腳底的湧泉穴散出。

秦歌倒是有些激動,初次運轉法訣,便能夠感應到天地靈氣的存在,而且這天地靈氣入體的一刹那,他隻覺全身如同被涼絲絲的泉水洗滌了一般,十分的舒坦。

雖然引入體內的天地靈氣幾乎全部逸散,隻留下一絲存儲於腳底的湧泉穴中,這個結果已經令他有些驚喜了,隻要日積月累下去,必定能夠有所進步。

時間流逝的極快,眨眼便過去兩個時辰,衛陽此刻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秦歌連忙打開房門,稍作整理了一下,便隨同他一起前往玉虛殿了。

玉虛殿離止水峰不到三裏路程,一刻鍾時間便能夠走到。玉虛殿雖然是個大殿,但是更像是一座樓閣,分為三層,秦歌此刻已經來到了第一層,這第一層的空間極為寬闊,能夠容納數百人,第一層放置著琳琅滿目的書籍,這令秦歌看的眼花繚亂,不過他不認識字,自然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書。

殿內還有十多名少年都由自己的師兄帶領著,顯然也是來玉虛殿讀書習字的,這十多名少年各個都是星眸朗目,聰慧絕倫之輩,秦歌站在他們中間,像是天鵝群中的醜小鴨一般,極為惹人注目。

“秦師弟,來這邊。”

卻是荊少羽在一張桌子旁,向衛陽與秦歌兩人在揮著小手。

“怎麽荊師兄也在這裏。”衛陽帶著秦歌快步走到荊少羽身邊,而荊少羽身邊則站著一個青衣的女子。

這個女子雖然容貌不是絕美,但是她渾身散發著一種端莊優雅的氣質,給人一種秀外慧中的感覺,這個女子見衛陽與秦歌來了,連忙說道:“大師兄,這位定是新來的小師弟吧?”

衛陽點了點頭,對著秦歌說道:“這位就是你的三師姐,陸雲萱。”

秦歌此刻表現的很是乖巧,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師姐,這令得陸雲萱十分的高興。陸雲萱見秦歌穿著的衣衫有些不合身,當下就說回去幫他將身上的衣衫改一改,對秦歌表現的極為關心。

而在一旁的荊少羽則有些不高興,嘟囔著嘴巴說道:“師兄,師姐,你們都偏心,有了新師弟,就將我忘了。”

陸雲萱咯咯笑道:“怎地,你這做師兄的還吃起師弟的醋來啦,這麽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衛陽與陸雲萱皆笑了起來,麵對著這個機靈古怪又喜歡吃醋的師弟,兩人還真是沒有辦法,唯有裝傻充愣的笑了起來。

“師兄,我這個,我……。”秦歌看著荊少羽嘟囔著嘴,一臉的不高興,心中想定然是自己惹得他不開心了,心中有些急切,想要解釋清楚。

荊少羽看著秦歌這個樣子,噗嗤笑了起來,說道:“師姐說的是,我今天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可休想將師姐搶走,哼哼……。”

陸雲萱伸出芊芊玉指,在荊少羽的腦門上輕輕一彈,說道:“你這個纏人的小鬼,真拿你沒辦法。”

荊少羽佯裝痛苦,“啊”了一聲,抱著陸雲萱的玉臂,撒起嬌來。

片刻,青鬆從殿外走了進來,鬧哄哄的一群人頓時靜了下來,這些孩童都自覺的坐到了自己的桌旁,而那些陪同前來的同門師兄皆退出殿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青鬆吩咐身旁的弟子,給秦歌預備了一套書本,正是道家典籍《道德經》,當然這書的名字是身旁的荊少羽告訴他的。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青鬆今日講述的正是道德經中的上善若水之道,雖然他講的極為精彩,將道德經中的一些道理剖析的通俗易懂,但是那些弟子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完全聽不下去。

青鬆見了這番情形,也是無可奈何,這《道德經》雖然是道家經典,但是如今道門注重修術而擯棄這些虛無縹緲的“道”。

麵對這個情形,青鬆也是有心無力,這《道德經》中所寫,全是對道的領悟,但是縱然能夠悟通這其中的道理,也不過是一紙空談,對於具體的修煉毫無用處。

這一切的緣由都要追溯到上古時期的封神之戰,這一戰過後,人界修道者死傷無數,上古時期的修煉法訣也成為了曆史的塵埃,自封神之戰以後,凡界再也沒有一人能夠獨自修成仙道,能夠得道成仙之人皆是由天庭冊封,賜予仙骨,從封神之戰後,得天庭冊封,賜予仙骨是人界修道者唯一的成仙之路,對於那成神之說,凡界的修煉者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這些人中,隻有秦歌聚精會神的聽著,雖然青鬆講的這些道理極為淺顯,但是他聽起來還是頗為吃力,他大字不識一個,隻有用心的將青鬆所說的每一句話強記下來。

秦歌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他性子倔強,想要做的事都會全力以赴完成,說也奇怪,這一堂課下來,他倒是將青鬆講的那些東西記了個七七八八,隻是不懂其中的意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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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謬論
眨眼之間,三個月時間已然過去,秦歌仍舊是每天上午用兩個時辰修習《心若止水訣》,而下午則是去玉虛殿中學習,三個月下來,他認字的本事倒是進步神速,現在已經能夠獨自翻閱書籍了,當然他翻閱的書籍隻是一些尋常的典籍而已,一些深奧的典籍仍是看的頗為吃力。

這一日,青鬆仍舊為這些弟子講解《道德經》,而這些弟子仍是先前昏昏欲睡的模樣,更有甚者,直接閉目打坐起來。

荊少羽因是青鬆之子,倒也不敢太過放肆,但他也對青鬆講述的這些道理感覺有些厭倦,他極為聰慧,青鬆說的這些道理,他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懂了,這玉虛殿中的藏書也被他看了個大半,是以對於這些典籍,他心中也有一些自己獨到的見解,甚至於他覺得自己的一些見解比起青鬆來,都要高明幾分,但是礙於青鬆的顏麵而且又是自己的父親,他也不好當麵反駁,隻是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青鬆念到此處,對著這群昏昏欲睡的少年說道:“你們誰來解釋這話中的含義?”

幾個少年來了興致,一掃先前的昏昏欲睡狀態,紛紛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雖然這些少年看似年紀小,但是各個都極為聰慧,對於這句話的理解也頗有見地。

荊少羽仍舊是那副傲慢的模樣,而秦歌則是聚精會神的聽著,心內暗暗揣摩這句話的意思,片刻後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理解。

青鬆聽得這群弟子各抒己見,時而搖頭,時而點頭,又時而露出讚許的神情,待到這群少年說完,青鬆便對著荊少羽說道:“少羽,我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你就替為父講講這話中的含義。”

荊少羽霍然站起,挺胸說道:“天道無情,視人為芻狗,生養了萬物,而又把萬物當做芻狗對待,把萬物當做芻狗來玩弄。”說完,他徑自坐了下來,高昂著腦袋,等待著青鬆的評價。

“愚蠢。”青鬆淡淡說了一句,看也不看荊少羽一眼。

荊少羽本以為會得到青鬆的一句誇讚之詞,沒想到卻換來青鬆的一句“愚蠢”,登時他不服氣地說道:“天道本就是如此,萬物生於天道,芸芸眾生都在天道之中掙紮,無數修煉之人一生修道,為的就是能夠領悟天道,但天道極是無情,將無數修道者拒之門外,想我華夏無數先輩修道一生,換來的卻是一剖黃土蓋麵,這不正是應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嗎?”

“愚蠢,可笑,你身為我青鬆之子,竟然說出這樣可笑之極的話來,修行之道,在乎修身養性,追求返璞歸真,一切順其自然,而你這等荒謬之論,今後休要再提。”青鬆怒極,揮了揮衣袖,不再理會他。

“哼。”荊少羽也是頗不服氣,父親一直以來都對自己這個兒子看不順眼,對自己的要求極為嚴格,容不得自己心內有任何與他不同的想法。

秦歌在一旁,想勸說幾句,但是此刻的荊少羽正在生著悶氣,秦歌也不敢出言相勸,唯有不解的看著青鬆,不知他為何會發這麽大的火。

“秦歌,你給我說說,你對這句話的理解。”如今,唯有秦歌一人沒有發表自己的見解,青鬆也不指望秦歌能夠說出些什麽大道理來,隻不過是他心中有些煩悶,隨口便問道一句。

秦歌楞了一下,站起身來,麵對著仍在怒意中的青鬆,他顯得有些拘束,唯唯諾諾的說道:“天地對於他所滋養的萬物沒有偏愛之心,任其按自然規律生老病死。而聖人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說聖人對於他養育的百姓也沒有偏愛之心,就像看待芻狗一樣,任其自生自滅,順應自然。”

青鬆眼珠子一瞪,驚愕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歌見青鬆這般表情,心內一突,暗想自己定是講錯話了,惹得師傅不高興了,當下他便垂著頭,等待青鬆的嗬斥。

“好,好,好。”青鬆接連說了三個好字,而後再次說道:“孺子可教,沒想到你們這些自詡聰明絕頂之人對於道的領悟竟然還不及入門三個月的秦歌,真是好的很啊。”

青鬆這番話一出,其他弟子皆是羞愧的低下頭來,不過荊少羽卻是別過頭去,口中嘟囔著道:“若是天道像你說的這般好,隻怕這天下人人都能夠得道成仙了。”

過後,一眾弟子都散去,荊少羽與秦歌兩人一前一後的往止水峰走去,荊少羽仍舊忿忿不平,轉而對秦歌也是有些憎恨。

在他認為,今日秦歌說的那些都是荒謬之言,況且他天生聰慧,世間難得一見的絕頂之才,對於道的理解自然比秦歌不知道要通達多少倍。

今天所發生之事,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父親為了教訓自己,將秦歌這幾句荒謬之言故意扭曲,將它說成是這句話最為正確的釋義。

秦歌也是無奈,跟在荊少羽的身後,不斷解釋,但是奈何荊少羽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往止水峰走去。

回到止水峰,陸雲萱已在門外等候,而其他人則在院子之中各忙各的,好不熱鬧。

時值初冬,萬物凋零,寒氣也越發的重了,陸雲萱為幾人置備了冬天的棉衣,這時見荊少羽與秦歌走了過來,說道:“如今已經入冬,天氣涼了,我幫你們置備了過冬的衣服,你們看看合不合身。”

荊少羽也不理會陸雲萱,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這令陸雲萱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他人也發現了荊少羽的異樣,紛紛跑過來,找秦歌問個究竟。

麵對眾人的詢問,秦歌將方才玉虛殿中發生的事告訴了幾人,而且將青鬆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

眾人聽完之後,都默不作聲,半晌後,衛陽才說道:“荊師弟本是個高傲之人,這下被師傅如此訓斥,他心中難免會有不平,隻是秦師弟你也被牽連了進來,倒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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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庸才
一時之間,幾人也是束手無策,最後陸雲萱蹙眉舒展,說道:“荊師弟自小就依賴於我,我這就進屋勸導勸導他,若是這般下去,他也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

幾人點頭同意,荊少羽出生之時自己的母親便去世了,而止水峰一脈除去陸雲萱之外皆是男子,自然地從小缺乏母愛的荊少羽便粘上了陸雲萱,將她當做自己的親姐姐一般對待,有任何的煩惱之事也都會敞開心扉與她說。

陸雲萱嫣然一笑,對著秦歌說道:“秦師弟,本來這事與你無關,沒曾想荊師弟連帶對你也生出惱怒之意,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還請你見諒。”

秦歌霍然站起,連忙擺手說道:“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在一旁的郝仁嗬嗬笑道:“師姐,你還是先去將荊師弟哄住吧,不然我們夜晚又會不得安生了。”

荊少羽倒是有個古怪的脾氣,每當受到了青鬆的批評,回來之後便讓人不得安生,夜晚悄悄出來,捉弄這些師兄,令這些師兄哭笑不得,但荊少羽小孩子脾氣,他們也不好出言嗬斥,不得不由得他去。

陸雲萱走後,衛陽稍稍詢問了秦歌修煉之事。經過三個月的修行,秦歌仍是停留在引靈入體的基礎之上,煉化精元的速度頗為緩慢。

衛陽微微歎息了一聲,秦歌的資質對於他們這些弟子來說,算得上是極差了,止水峰中的弟子進入融本境界最遲的也隻用了半年時間。

要想踏入融本境界,必須先要引天地靈氣入體,進而將這些靈氣吸納,通過心法口訣將它煉化,成為體內的精元,待到這些精元充實了體內的各處穴道之後,修道者才將這些精元融入丹田之中,這才算是正式踏入融本境界。

依照秦歌的修煉速度,要想進入融本境界,隻怕需要兩年的時間,這個修煉速度在青蓮宗七脈弟子中也是當之無愧的倒數第一了。

“師弟,你也不必如此失落,隻要你日後勤學苦練,定會有所成的。”

止水峰一脈最為活躍的郝仁當下說道:“師弟,你盡管修煉便是,待師兄我為你煉製幾枚固元丹,保你修煉速度大大的加快。”

秦歌楞了一下,而後感激道:“多謝六師兄了。”

不料,其他人皆“呸”了一聲,罵道:“老六,就你煉製的那丹藥還是人吃的嗎,先前四師弟被你還得還不夠慘啊,他可是連續鬧了一個月的肚子。”

老四莫名神色有些幽怨,心內想起那次之事來,肚子都隱約感到有些刺痛,那次他一不留神,著了郝仁的道,不知覺間將郝仁偷偷放在他飯菜中的固元丹吃了下去,沒曾想吃完之後立刻上吐下瀉,饒是以他不俗的道行,硬是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康複過來。

就是這次,止水峰上的人各個談起郝仁煉製的丹藥來都是驚若寒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吃下了郝仁偷偷放在飯菜中的丹藥,是以一段時間之內,眾人也將郝仁這止水峰之上的專用廚師之位強行剝奪。

後來幾經輾轉,郝仁在眾師兄弟麵前痛心疾首的宣誓今後再也不會將自己煉製的丹藥放在飯菜之中,經過幾天觀察郝仁也確實是“洗心革麵”,最後這止水峰的專用廚師之位還是還給了他。

秦歌聽到此處,也是一驚,連忙擺手說道:“六師兄,不必了,天色已經不早了,你還是去廚房忙活去吧。”說完,還一手捂著肚子,模樣極為滑稽。

這惹來眾師兄一陣狂笑,而郝仁則悻悻然的跑到廚房,為大家準備晚間的飯食。

而另一處,荊少羽仍是悶悶不樂的睡在床上,雖然陸雲萱在旁不斷開導,但是他依然不聞不問,閉起眼睛佯裝熟睡。

陸雲萱對這個師弟極為頭疼,荊少羽的性子極為倔強,而且又非常的有主見,自己認定了的事,就算是十匹馬也拉不回,反觀秦歌就好多了,雖然秦歌性子也有些倔強,但是他對一眾師兄、師姐是極為敬佩的,眾人所說的話他也會牢牢的記在心裏。

“師弟,你再不理我,我走了啊。”最後,陸雲萱著實是沒有辦法了。

“不要。”荊少羽聽聞陸雲萱要走,趕緊掀開被子,說道:“師姐,你要是走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陸雲萱見荊少羽氣鼓鼓的,覺得有些好笑,寬言說道:“師弟,你還在生師傅的氣啊,你這倔脾氣真應該改一改了。”

荊少羽氣呼呼地說道:“爹爹就是看我不順眼,處處為難於我,容不得我有任何與他相左的想法。”

陸雲萱搖搖頭,道:“你這般聰明,師傅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又怎會看你不順眼呢?”

荊少羽“哼”了一聲,說道:“本來就是,就像今日,那秦歌進入青蓮宗僅僅三個月,而且資質又是那般的差,爹爹竟然說他對道的領悟高過我。”

陸雲萱笑道:“秦師弟與你說的都不錯,但是你性子高傲,說出來的話措辭激烈,你也知道師傅最不滿的便是你這一點了。”

荊少羽有點不滿地說道:“爹爹酷愛鑽研儒家學問,崇尚中庸之道,卻不知他自己思想受那些儒家偽學所害,變得像現在這般的迂腐。”

陸雲萱眉頭皺了一下,言語有些不悅地說道:“師弟,你怎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要是被師傅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訓斥你一頓了。”

荊少羽癟了癟嘴,話到了嘴邊,再次將它咽了回去。

陸雲萱搖了搖頭,準備往屋外走。

“師姐?”

“嗯?”陸雲萱回過頭來,說道:“師弟,有事麽?”

“師姐,你今後會離開我麽?”

陸雲萱噗嗤笑了出來,道:“師弟你怎麽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隻怕等你長大了之後,有了自己的愛人,就會將師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荊少羽忽然語氣凝重起來,說道:“師姐,我不會忘了你的,你對我的好,我永遠會記得的。”說到此處,他有些靦腆的低下頭來。

陸雲萱道:“師弟,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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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玉虛殿
飯間,青鬆出奇的來到止水峰上與一眾弟子共進晚餐,這倒讓止水峰的眾位弟子有些拘束,這幾年來,青鬆一直都在青蓮大殿與玄青子共同參悟道法,很少來過止水峰,就連傳授道法之事也都是全權交給衛陽。

用罷晚飯過後,青鬆將一幹弟子留了下來,他還特地詢問了秦歌的修道情況,對於秦歌的狀態,他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憤怒與失望,反而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叫秦歌日後加倍努力雲雲。

而對荊少羽則是嚴格多了,得知荊少羽這些時日疏於修道,他氣得火冒三丈,揚起手來便要打,被一眾弟子攔住後,他才作罷。

當下,荊少羽便哭著跑了出去,其他人忙去追趕,而衛陽則被青鬆叫住,有事相商。

廳中隻剩下青鬆與衛陽兩人,衛陽乃是青鬆最為依仗的弟子,是以對他也是最為放心,且他身為止水峰一脈的大師兄,事無巨細都要由他去辦。

燭光搖曳,形單影隻,青鬆也不似人前那般強硬的姿態,更像是一個無助的父親,在談話間他明言指出要衛陽多加管教荊少羽,止水峰弟子之中要數荊少羽最為聰慧,對於道術的修煉有著極高的天賦,是天生的修道者,但是他性格倔強,說一是一,就算是錯了也會一錯再錯下去,而且他言行過於偏激,一著不順,便容易誤入歧途。

反倒是秦歌,青鬆對他甚是放心,雖然他資質差些,隻要日後勤學苦練,縱然是做不成棟梁之才,至少也不會誤入歧途。

這一席話談完,已是半夜三更,止水峰的其他弟子也已經睡了,而荊少羽也被眾人追了回來,此刻他也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還在喃喃低語著。

青鬆在他房前站了許久,也將他夢囈之詞聽了個大概,無非是一些不滿的話,青鬆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良久才離去。

衛陽目送著青鬆遠去,心內也是五味雜陳,這對父子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他這個外人能夠化解的了的。

這師弟對止水峰上的每一位師兄都比較親昵,唯獨對自己父親青鬆仿佛是前世積了仇一般,自荊少羽懂事以來,他便對自己的父親有諸多不滿,長大之後這對父子之間的代溝越來越深,分歧也越來越多,雖不至於反目成仇,但也比這好不了多少。

竹影婆娑,明月高懸,淡淡的清輝普照,將這蕭瑟的深秋點綴的更為孤寂,遠處的青蓮大殿燭火忽明忽滅,而且從其中隱約傳來幾聲歎息。

又是一日清晨,秦歌早早的起了床,在屋中修煉了兩個時辰,如今他已來到青蓮宗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中,他單薄的身子也開始成長起來,而且又加之修煉道法,如今他已經快長到與衛陽的肩膀般高了。

經過幾個月的修煉,秦歌已經能夠引入天地靈氣,煉化為自身的精元了,而且這些精元都坐落有致的分布在他身體的幾大重要穴位之中。

這對於止水峰之上的一幹師兄來說,可謂是奇跡,郝仁更是直呼:“蒼天有眼呐。”

鐵樹終於開花,就算是以衛陽的穩重,他也不由得大為失態,當下就將秦歌抱了起來,可謂是欣喜若狂。

被眾人如此注目,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今後一定要加倍努力。

不過,荊少羽似乎是對秦歌頗有意見,每當受到青鬆的訓斥之後,他便拿秦歌撒氣,仿佛秦歌是他的出氣筒一般。

秦歌也並不介意,荊少羽所作所為不算太過分,是以都忍了下來。

這三個月以來,青鬆都很少再在玉虛殿中教書,而是獨自閉關悟道,是以這些弟子都各回各處,再也不來玉虛殿了。

衛陽倒是開明,任由秦歌與荊少羽兩人自由活動,美其名曰: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童年。

荊少羽開始還會來玉虛殿坐上一刻鍾時間,後來再也沒有來過玉虛殿,而是在止水峰之上玩耍。

麵對這得來不易的修道機會,秦歌倍加珍惜,一刻也不敢鬆懈,每日下午都在玉虛殿中研讀這些書籍,揣摩其中的意思,三個月下來,他便將這玉虛殿第一層的典籍看了個大半,而且還能夠明白書中的道理。

秦歌雖然不甚聰慧,但是對於讀書之道,可以稱得上是絕世奇才了,不過這都是他自己這樣認為的,是以不敢胡亂的宣揚出去,免得徒惹來一個笑話。

這一日,雲淡風輕,正是冬去春來的好時候,春風送爽,滿山洋溢著濃濃的綠意,碧翠的枝葉隨著清風起伏,像是碧海之中的波濤一般,連綿不絕。

如此好的光景,秦歌也不由得陶醉其中,眼前百花盛開,姹紫嫣紅,鼻尖飄蕩的百花香氣更是令人心曠神怡,在這地方讀書是再好不過了。

秦歌從玉虛殿中拿來幾本典籍,在止水峰後山細細觀閱著,他這時觀看的是儒家典籍,在道家看來是屬於微末雜學,是以一般人很少傳閱,倒也不虞會有人急於要讀這些典籍,這才擅自將它從玉虛殿中帶了出來。

“讀書能夠陶冶人的情操,能夠開啟人的智慧,古人說的確實有理。”細細感悟著典籍之中的真意,他也不時的發出一些感歎,整個心神完全沉浸在書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嘿,秦師弟,你在看什麽呢,看的那麽入迷。”忽然,一顆石子扔了過來,砸在了秦歌的腦門之上,回頭望去,卻是荊少羽趴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正嬉笑著望著自己。

“哦,師兄,你有事嗎?方才我看書看的太入迷了,沒聽見你說什麽,真是對不住了。”秦歌放下手中的典籍,轉過頭去問道。

“不打緊的,我隻不過是找你有些小事,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荊少羽笑嘻嘻的望著秦歌,這令秦歌有些意外,這是荊少羽在這幾個月時間以來,第一次對自己這麽和善,以前一直都對自己有很大的偏見,從來沒給過好臉色看。
li60830 發表於 2017-4-19 11:13
第八章 奇怪的珠子(上)
“師兄有事盡管說就是了。”

荊少羽臉上喜意更濃,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來到秦歌的身旁,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師弟,你知不知道玉虛殿第二層之中有些什麽嗎?你想不想去瞧瞧?”

秦歌忙搖了搖頭,說道:“對於玉虛殿第二層,師傅有交代,不準外人進入,若是有擅自進入者,必以門規處置。”

荊少羽望著秦歌的眼睛,說道:“爹爹說的是外人,你我算外人嗎?師弟你不是喜歡看書嗎,這玉虛殿第二層可是藏書萬千,第一層的藏書隻不過是第二層之中的小半。”

秦歌頗有些心動,但是對於師傅的吩咐,他絲毫不敢違背,心中雖想去看,但還是忍住了。

荊少羽見說動不了他,心裏有些焦急,要去玉虛殿第二層必須要將殿內的封印破開,但是破開封印之人會留下一絲氣息在殿外,憑著這絲氣息,青鬆必定可以找到破開封印之人,荊少羽心中打的就是秦歌的主意,要他去當自己的替罪羔羊。

荊少羽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唉聲歎氣說道:“這玉虛殿中我最想看的便是大儒秦望的文章,真是可惜啊,隻怕我是看不成了。”

“什麽!”秦歌聽見這話,頓時失聲叫了出來:“師兄,你說什麽?你說的那秦望,可是我的父親秦望?”他顯得異常激動,話語之間也有些語無倫次,雙手緊緊的抓著荊少羽的右手,不斷的詢問著。

“你弄疼我了。”荊少羽被他緊緊抓著不放的右手,疼痛無比,當下齜牙咧嘴的痛呼著,秦歌這才回過神來。

慌忙鬆開雙手,有些愧疚地說道:“師兄,對不住了,方才我太放肆,還請你莫要怪罪。”賠罪了之後,再次說道:“師兄,你說的那大儒秦望可是我的父親?”

對於自己父親的名字,秦歌是知道的,當年秦氏一族被滅門後,他被秦望壓在身下,昏死了過去,從而逃過一劫,輾轉之間,他被一個乞丐收養,待他稍微懂事之後,這乞丐死前便將秦家所發生之事告訴了他,不過至於凶手這收養他的乞丐也是不知。

荊少羽點了點頭,有些怪異的看著他說道:“難怪你讀書識字這麽在行,看來是得到了你父親的遺傳。這個消息我也是從掌門與爹爹的對話之中得知的,我料想也不會是假的,所以這才匆忙跑來向你報信的。”

秦歌神色極為激動,說道:“師兄,師傅與掌門真的這樣說過?那這斷然不會是假的了。”

荊少羽道:“不過掌門與爹爹在談話之間隱約提到秦氏一族滅亡原因之時,他們就再也不說下去了。”

“師傅與掌門也不知道原因吧!”秦歌輕歎了一聲,心中更是泛起了濃烈的悲楚之意。

荊少羽沒曾想一下勾起了秦歌的傷心事,心內擔憂秦歌不會隨自己一同去玉虛殿,隨後他繼續蠱惑道:“師弟,你難道就不想去觀看自己父親的文章,我想你心裏早已將你父親忘了吧,也罷,你不去我去。”

秦歌連忙說道:“師兄,我去,我去。”這一句話,說的極為堅定,說的擲地有聲。

“哈哈,好,師兄我就算是冒著被爹爹責罰的危險,說什麽也要幫你。”荊少羽說的極為悲壯,似乎真是為了秦歌而甘願冒這個危險一般。

秦歌感激涕零地說道:“多謝師兄,先前我一直對師兄心懷抱怨,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我在這向你賠個不是了。”

荊少羽收斂了笑容,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你我皆是同門,這些小事就揭過不提了。”

荊少羽天資聰穎,心智成熟,與一個大人無異,秦歌天性單純,哪裏知道荊少羽這麽多的心思,是以想也不想跟著他去了。

玉虛殿現在格外的冷清,前來觀閱書籍的弟子寥寥無幾,荊少羽與秦歌兩人避過在殿中看書的師兄,偷偷地來到玉虛殿第二層的門口。

“師弟,你先在此地破開封印,我去望風,你若聽見什麽異樣,立馬走開,要是我們被抓了現行,那可就慘了。”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劍,交給秦歌,說道:“師弟,這是我娘的遺物,秋水無痕劍,鋒利的很,能夠將這道門上的封印破開,我現在暫時交給你,你可千萬別將它弄損了。”

秦歌接過短劍,看了一眼,這短劍不到三尺,劍身布滿了古樸的花紋,而且散發著冷冽的寒意,握在手中異常的冰冷,也不知荊少羽怎麽敢將這短劍放在胸前,也不怕被這劍身的寒意凍傷。

“師弟,我先走啦。”荊少羽極為機靈,在秦歌將秋水無痕劍對著封印之時便快速的跑開了,說是望風也不知道是跑到哪去了。

秦歌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封印,隻見一個十尺高,五尺寬的小門之上依附著一層淡淡的熒光,若隱若現,要不是仔細看,還真發覺不出來。

“隻要破開這重封印,便能夠進入第二層了,真想看一看父親留下來的遺物。”秦歌如是想到,雙手也不閑著,手中的秋水無痕劍在真元的灌注之下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秦歌修煉心若止水訣也算是初窺門徑,能夠調動天地之間的靈氣為己用,此番施展出來,輔助神劍破除封印,也倒是綽綽有餘了。

破除這重封印極為容易,秦歌料想這定然是青鬆隨手施為,雖然他不懂封印之法,但也從書中看過一些破除封印之道,知曉如何施展手段。

片刻,秦歌手中的秋水無痕劍嘩啦一下,像是劃開一條錦帛般,將門上依附著的封印給破除開來,頓時玉虛殿第二層的事物便呈現在眼前。

“師弟,你可真行。”荊少羽突然從一處角落跳了出來,顯得極為興奮,往兩邊望了一望,發覺周圍並沒有人,這才如箭一般地射入玉虛殿第二層中。

秦歌緊隨其後,也跟了過去,順便將秋水無痕劍還了他。

青蓮大殿之上,玄青子與青鬆兩人正在交流道法,忽然青鬆眉頭一皺,流露出一絲不解,而後眉頭舒展,臉上顯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師弟,發生什麽事了?”

玄青子見青鬆有些異樣,忙出言關切的問道。

青鬆苦笑道:“還不是那不孝子,他竟然擅自闖入玉虛殿第二層。哎!這不孝子人雖機靈,但又不用於正途,淨想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玄青子袖子一揮,一道光幕出現在兩人眼前,這道光幕將玉虛殿第二層中的景象一一呈現,隻見光幕之中,兩個少年像是做賊一般,左顧右盼,格外的小心。

玄青子笑了出來,道:“秦歌這孩子真是老實,他定然是被少羽用計策騙了進去,不過這樣也好,這個結果不正是你我所需要的嗎?”

青鬆苦笑了一聲,道:“這不孝子以為你我不知他在殿外偷聽,還自作聰明的將我們的談話告訴秦歌,好騙得他進入玉虛殿的第二層。他這番自作聰明,卻不料被你我當了槍使。”

玄青子淡淡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玉虛殿第二層存放著青蓮宗曆代宗主的神位,陰氣極重,需要儒家聖賢的道德文章將這股陰氣鎮壓,秦望乃是當世接近於聖人的大儒,他的文章蘊含的浩然正氣最是磅礴,我也是不得已才將其放入玉虛殿二層的暗格,這玉虛殿二層曆來不許門下弟子進入,不然也不會這麽費事了。”

青蓮宗曆代宗主都是修煉劍仙之輩,殺伐之氣極重,死後體內的殺氣凝而不散,形成一股陰風,不得已之下玄青子遍尋天下聖賢的文章編纂成典籍,借助典籍之中的浩然正氣鎮壓這股子陰風。

“秦望的東西始終是要還給他的,不過他的遺物蘊含著龐大的浩然正氣,若是將它取出,隻怕是不妥。”

“今後就讓秦歌留在玉虛殿第二層吧,不過那些師弟還真是不好對付,要是明目張膽的讓秦歌進去,隻怕他們會強烈反對,這個還真得想想辦法。”

荊少羽與秦歌兩人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在玄青子與青鬆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二人仍舊非常小心的在這二層大殿之中轉悠。

這第二層藏書浩瀚如海,包括了天文地理,星象占卜,四書五經,等等等等。

荊少羽對著秦歌說道:“師弟,你父親的遺物就存放在曆代祖師神位的下方,你自己去取,我去外麵等你。”說完,他剛要走,回過頭來,再道:“師弟,你可千萬別對人說起,是我帶你來的啊,千萬別說啊。”

秦歌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師兄請放心,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將你說出來的。”

荊少羽歡喜地拍了拍秦歌的肩膀,說道:“師弟,你去吧,我先出去了。”

荊少羽走了幾步,回過頭見秦歌往祖師神位處走去,偷偷笑了起來,低聲說道:“真是個大白癡,這麽好騙,若不是為了觀看我們青蓮宗至寶青蓮劍訣,我才懶得管你呢。”

祖師神位放置在玉虛殿二層的正東方,神位下麵放置著成百上千部典籍,這些典籍皆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一股浩然博大的精氣將這些神位籠罩在其中。

秦歌走得近了,隻覺一股龐大的浩然正氣像是一座巍峨高聳的泰山一般,向著自己壓來,險些令他精神崩潰。

心內默念心若止水訣,因勢利導,將這股龐大的浩然正氣導向一旁,這才覺得全身的壓力陡然全無。

當今之世,修道之人對於儒家、墨家等諸子百家的學問都斥之為微末雜學,修道之人中能夠容納百家思想的寥寥無幾,青鬆與玄青子兩人算得上是道門異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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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奇怪的珠子(中)
麵對如此多的典籍,秦歌看得眼花繚亂,這些典籍皆是上古時期諸子百家親筆書寫的錦繡文章,裏麵蘊含著龐大的精氣與浩然正氣,若不是修煉了《心若止水訣》,秦歌必定會在精氣的壓力之下,迷失心性。

心若止水訣心法來自於道德經之中的上善若水之道,修煉到至高境界能夠容納萬物。雖然秦歌道行淺薄,但是這些諸子百家的錦繡文章散發出來的精氣經年累月的化解青蓮宗曆代掌門死後殘留的殺氣,已經逐漸的消磨殆盡,全力運轉心若止水訣,抵禦這精氣威壓也算是勉勉強強了。

“看來我對於儒家典籍的理解還是一無所知,傳言儒家聖人善養浩然正氣,百鬼不侵,麵對任何外在的壓力依舊能夠談笑自若,離這等境界我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而後,秦歌邊運起體內的真元,邊翻閱著上古諸子所著作的典籍,他也是愛書之人,麵對著這些典籍他都有些愛不釋手了,要不是事情緊急,隻怕他會坐在此地,將這些典籍一一觀閱。

神位之上的典籍頗多,要想在眾多的典籍之中尋到秦望的遺物,還真是極為困難,外加此地不宜久留,被破開的封印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秦歌已經是急的滿頭大汗。

“咦?”秦歌好奇的隨手將一本放在最角落的古樸書卷抽了出來,古樸書卷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這令他有些奇怪,其他的典籍皆有翻過的痕跡,而這本好像已經很久都沒人動過。

“師弟,你好了沒有。”這時,荊少羽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待他離神位不到十丈處,忽然身子一晃,卻是被這些典籍蘊含的威壓給震住了,瞬間他默運心若止水訣,輕鬆的來到秦歌麵前,由此可見他的道行比秦歌不知高了多少。

“這神位之下藏書足足有千餘部,要想在這裏麵找到我父親的遺物,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不是一般的困難。”此刻,他已經在此處呆了一炷香時間,心裏已然焦急如焚了。

“師弟,我幫你找吧。”荊少羽湊了過來,七手八腳的爬到了神位的台子之上,左翻右找,找的甚是仔細。

秦歌見他爬到神位的台子之上,生怕他觸怒了青蓮先輩的英靈,忙說道:“師兄,神位之上放置的皆是宗內的一些道術典籍,我父親的遺物定然不會在上麵的。”

荊少羽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我好不容易進到這裏,若是不將你父親的遺物找到,豈不是白白的冒了一次險。”

秦歌想想也是,於是低下頭,將手中古卷之上布滿的灰塵撣去,細細看了一眼,這古卷的封麵用玄金絲線裝訂,撣去灰塵之後,一道刺目的金光一閃而過,而後消散於無。

正在忙得不亦樂乎的荊少羽也發現了這一異樣,疑惑地說道:“師弟,方才怎麽了,這哪來的金光,險些將我眼睛都刺傷了。”

秦歌瞬間回過神來,趕緊將手中的古卷放開,方才的金光仿佛有著無邊的吸引力,令他心中升騰起強烈的好奇之心,使他不由自主地的想將這古卷打開一看。

荊少羽疑惑了一下,繼續埋頭尋找,嘴中不斷嘟囔著:“青蓮劍訣到底在哪裏,這裏怎麽還是沒有啊。”

原來,荊少羽並非是好心為秦歌找他父親的遺物,而是在找青蓮宗的至高武學青蓮劍訣,他已經覬覦青蓮劍訣許久,隻是一直不知道這青蓮劍訣放在何處,這次從玄青子與青鬆談話中得知青蓮劍訣在這玉虛殿二層之中,立即起了偷看之心,這才將秦歌騙來,讓他當這替罪羔羊。

可憐秦歌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心內對荊少羽極為的感激。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秦歌還未找到自己父親的遺物,這神位台子上的典籍他都一一翻了一遍,但是沒有看見任何與父親有關的東西,這令他心中無比的失落,戚戚然的坐在堆放典籍的書架旁,見荊少羽還在找的熱火朝天,當下隨意在一旁抽出一本書來,隨手翻了幾下。

不料,秦歌翻開的是先前那本玄金細線裝訂而成的古卷,一道金光猛然迸發,將秦歌的臉照的金光閃閃,書卷中的字符化作一個個神秘的符文,按照一定的軌跡,懸浮於殿中。

“啊!第三層大門終於打開了。”荊少羽雖然震驚於這奇怪的古卷散發出的刺目光芒,但是更令他震驚的是玉虛殿第三層大門此刻已經敞開。

自古以來,從未有人進入過玉虛殿第三層,據先輩相傳,這玉虛殿第三層是上古時期天界的天神為封印絕世凶魔所建,但是這始終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不過玉虛殿第三層極為神秘,許多青蓮宗的前輩都想進去瞧一瞧,但是第三層是一處完全孤立的存在,找不到任何的入口,他們這才作罷。

沒曾想,今日秦歌誤打誤撞的翻開那本玄金細線裝訂的古卷,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古卷中的字符竟然以一種玄妙的排列懸浮於殿中,將玉虛殿第三層隱蔽的大門給打開了。

片刻,荊少羽從神位的台子上跳了下來,拉著秦歌,說道:“師弟,我們進去看一看吧。”荊少羽在放置神位的台子之上並未找到青蓮劍訣,轉而將心思放在這神秘的玉虛殿第三層中。

秦歌揉了揉被金光刺的發痛的雙眼,心有餘悸的說道:“師兄,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了就糟啦,到時我被師傅處罰了還不打緊,可要是將你牽連了進來,你叫我情何以堪。”

荊少羽楞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絲慚愧之意,不過他性子極為倔強,認定了得事就會去做,不管對也好錯也好,當下便說道:“師弟,你我在這玉虛殿二層之中找不到你父親的遺物,興許它是放在第三層。”

秦歌砰然心動,疑問道:“師兄你說的可是當真?”

荊少羽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敢斷定,你父親的遺物就是放在第三層中。”言罷,他也不容得秦歌多想,拉著他往第三層的入口走去。

秦歌無法,隻得跟著荊少羽一起進入,那本奇怪的古卷忽然斂去光芒,筆直的落入他的懷中,像是有靈性一般,張合著書頁,緊緊的夾在他的衣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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