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國術無雙 作者:魚兒小小 (連載中)

 
V123210 2017-5-8 23:35: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6 668346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00:53
730群雄束手(上)

    流雲寨主楊猛發一聲喊,就轉身急急奔逃而去,他身邊的十來位黑衣人,也是不約而同爭先恐後的連忙逃竄,轉眼就走得精光,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左冷禪還能翻盤。

    遠遠的還有幾個聲音傳來:「蘇神醫,我等可沒有傷到華山派一草一木,只是上來觀個禮,得罪莫怪,告辭。」

    「從今後,蘇神醫所到之處,我太行眾人退避三舍……」

    「我秦嶺勢力終生不與華山為敵!」

    他們說著討饒的話,竟然還是不敢停下來,可見蘇辰剛剛的殺伐給了他們多大震動。

    在場眾賓客也是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在所有人的心裡,同為一流高手,再怎麼強弱分明,總也得打個十招八招的才遮擋不住。

    或者逃或者死,總之會顯得十分壯烈。

    就如另一面岳不群夫婦和劍宗三位師兄弟的對戰,岳不群夫婦雖然劍法內力明顯高出一截,但也不能短時間打敗殺死對手。

    到了蘇辰這裡卻是全然不同。

    一流高手在他手裡,卻如一根根木樁一般,順手就砍倒,死得沒有一點價值。

    似乎幾十年苦練的強大武力,根本就不存在,與普通人也沒有太多區別。

    面對如此對手,秦嶺三凶、江北四寨、太行飛馬等人,此時只恨爹娘給少生了兩條腿,頭也不敢回的逃下山。

    在他們的心裡左冷禪已經是個死人,跟嵩山派的約定自然也不必要遵守。

    而且經此一事之後,在場眾人都能猜到,所有綠林上的高手恐怕全都得沉寂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華山派不再追殺他們,才敢露頭。

    左冷禪看著自己辛苦經營起來的勢力轉瞬煙消雲散,面部肌肉狠狠的抖動幾下,臉色變得灰敗,看上去就老了七八歲。

    「左盟主,是不是有一種孤家寡人的感覺呢?你以為自己實力強大,但說實在的,我卻從未把你當做對手,不來華山找事的話,也會是由你發展,可惜,可惜啊!」

    蘇辰說得是真心話,他其實還真沒有什麼心思去弄什麼爭霸江湖的遊戲。

    這個世界只是匆匆而過,他的目標從來不是稱王稱霸,那樣沒有意思。

    左冷禪臉色更白了,這麼說來,所有的一切豈不是自己自找的?

    來之前誰能預料到此等情況,不過,事情卻還沒絕望。

    「蘇三,你也不要太得意,你只不過仗著身法夠快,真打起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身居上位久了,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仍然沒有失去氣度。

    從這方面來看,同樣做為一流高手,左冷禪比那些所謂的綠林道上一流高手卻是要強得太多。

    一個人有多大的格局心胸,就會有多大成就,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左冷禪毫無疑問是一個梟雄,這種到了黃河心不死的性格,臨死也要搏一搏的性子卻是跟所有他的同類一樣。

    因為蘇辰見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這也是左冷禪的信心所在,可是,他沒準備讓對方有一絲機會。

    「沒用的,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

    他淡漠的說道,手指一滑,就從身上大紅喜袍腰間摳下一顆玉白珍珠,也不回頭,只是屈指一彈。

    那珍珠發出閃亮白光,帶著厲嘯就射向身後。

    勞德諾亦步亦趨的緩緩移動,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就靠近了岳靈珊的身邊。

    他身為華山二弟子,平日裡做事任勞任怨,跟所有人的關係都是極好。

    是以,不但岳靈珊沒有註意,所有弟子都沒有在意他的行動。

    令狐沖甚至還衝他點了點頭,心道這位二師弟武功雖然不怎麼樣,對小師妹卻還是很照顧的。

    正當所有人都忽視他的時候,勞德諾卻是突然動手,右手呈鷹爪,一把就扣向岳靈珊的喉嚨,出手竟然極快。

    勞德諾可以讓左冷禪託以重任,在華山這麼多年,岳不群又不對他藏私,就算是再愚鈍的資質,他也不可能連二流高手都沒達到。

    只不過這人平日裡把自己隱藏得很是小心,生怕給了別人威脅感,一直裝做武藝低微不堪。

    此時全力出手時,岳靈珊感覺勁風撲面,想要反應卻已不及,才恍然明白。

    這位二師兄已經不知何時早就悄悄突破了二流高手,他的實力比自己還要強上少許。

    或許他的劍法不太行,但突然偷襲,有備攻擊無備,劍法精不精妙其實也不十分重要,端的看功力和反應了。

    勞德諾全力發動,令狐沖和眾位華山弟子全都大驚失色,一時有些發懵,所有賓客也感覺十分震驚,不知這位華山二弟子發什麼瘋。

    震驚是有,卻沒有一個人能反應得過來。

    眼見得身著大紅鳳袍的新娘子就要被抓住,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一聲動人心魄的厲嘯聲,一道白光猶如電閃般掠過視野。

    勞德諾面上剛剛露出喜意,就是一僵。

    他的手爪仍然屈伸著,身體卻是緩緩向後傾倒,雙目圓睜著。

    臉上得意笑容還未散盡,就變得有些驚愕。

    眾人眼尖的就可以看見,他的眉心已經出現一個小指頭大小的血洞,正汩汩流出紅的白的可疑物甚,竟是被那一道白光穿了頭顱。

    岳靈珊霍然轉頭望向場中,只見蘇辰緩緩收回半舉起的左手,卻是冷漠的道:「左盟主,這個臥底也算厲害,竟然在華山藏了十五六年,一直偽裝極好,對嵩山可謂忠心耿耿啊,也是你的徒弟吧。可惜,還是沒用。」

    左冷禪眼中痛色一閃,深吸了一口氣道:「蘇三,你先別得意,今日之仇,他日當一一討還,告辭。」

    卻是左冷禪見自己留的所有底牌全都被摧毀,終於失去了信心,他腳下一點,面上白霜一閃,身形就向後飄退。

    眾人驚訝的發現,這位嵩山掌門的輕功竟然十分不弱,甚至可以稱得上極強,比那些綠林道上之人還要快捷很多。

    江湖中從來沒人傳揚左冷禪的輕功,不是他不會,而是沒人能逼得他逃跑而已。

    真論起來,內力深厚之人,輕功一般弱不了,更何況是一派掌門,有的是奇功絕藝學習。

    就如此時,左冷禪飛退的身形跟其他人絕不相同。

    他就像在冰上滑行一般,告辭的「辭」字一說出口,身體就像滑冰一般一閃就到了門口,絕不竄高伏低,而是直線前進,快捷無倫。

    「這若是讓你跑了,我還叫什麼無雙劍!」蘇辰輕笑一聲,卻是並不在意,只是手中長劍越來越亮。

    「呲啦」一聲雷霆爆響,他的身影忽然變得模糊,一瞬間就跨過二十丈距離到了左冷禪身後,那道熾亮白光撕烈空氣,摩擦空氣發出雷鳴爆音。

    這一下不但身法速度快得如同鬼神,出劍更是令人迅雷不及掩耳。

    左冷禪狂吼一聲,心知到了生死關頭,他半回身體,一掌拍出。

    掌勢甫出,就見一道白濛濛的寒氣撲天蓋地瀰漫而出,在場眾人隔得老遠,都感覺一陣寒氣刺入骨髓。

    兩人身影稍合即分,眾人眼前一花,卻見蘇辰已經站在了十丈開外,卻是回到了原地,彷彿他先前從未動過。

    那道迷迷濛濛的寒冰掌勁一掌打空,青石地面發出「喀嚓」的細微聲響,卻是鋪地石板被凍得開裂,可想而知這一掌是如何的威猛。

    但眾人關注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十分驚恐的看著左冷禪的咽喉。

    只見那裡突然出現一點紅痕,慢慢的紅痕越來越大,鮮血狂噴而出。

    左冷禪身體晃了晃,艱難的說道:「好……快的劍,這是什麼劍法?」

    蘇辰嘆息一聲道:「是我自創劍法『流光』一劍,脫胎自闢邪劍譜,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左盟主走好……」

    左冷禪眼中神光一黯,卻是低垂下頭,寂然無聲,已經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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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38
都市之國術無雙勝者為王731易筋鍛骨(上)

    左冷禪一死,全場眾人全都靜了一瞬,看著站在場中睥睨四方的年輕人,眼神十分複雜。

    劍宗封不平本來還在苦苦支撐,此時卻是心下大亂,手中劍勢變得再無先前般凌厲。

    先是寧中則輕叱一聲,劍勢如銀龍出水,陡然大盛,十九劍化做一劍滾滾向前,身邊岳不群也是紫氣大盛,一劍揮出,三座山峰若隱若現。

    兩人同時發力,把劍宗三人劍勢猛然壓了下去。

    「啪啪啪」封不平等三人長劍齊齊折斷,閉目待死。

    岳不群臉上猶豫了一下,長劍由剛轉柔,在三人丹田點過,收劍回鞘道:「你們投靠嵩山派來華山生事,本來就算當場殺了也不為過,不過今日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就取了你們一身內力,從此平凡度日吧,劍宗已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已沒必要再出來攪風攪雨。」

    封不平三人身上此時已沒有那股凌厲的鋒銳之氣,身上的內力消散一空,面色蒼白,變得有些佝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被岳不群叫了幾個弟子把他們送下山,任其自生自滅。

    蘇辰點了點頭,知道岳不群這是顧忌著不知還會不會回來的風清揚,多少賣上幾分面子。

    不然的話,按江湖中人的做法,華山劍宗上山找事,卻是比嵩山派更讓他惱怒的事情。

    嵩山派再怎麼攻山滅門,岳不群就算不敵戰死仍然是華山掌門,不墮華山聲名。

    但劍宗幾人如果得逞,岳不群以及氣宗眾人就算是死了也只會得到一個叛徒和小人的名聲,這就叫死後還要遺臭萬年。

    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如今華山氣宗笑到最後,岳不群笑到最後。

    最重要的是從今以後,華山大興可期。

    只要蘇辰在這一天,就絕沒有江湖中人敢不給面子。

    場中戰鬥的痕跡很快就被清掃一空,該入土的入土,婚禮卻還得繼續。

    蘇辰換了一身新的大紅禮服,笑容滿臉的吩咐開席。

    幸好岳不群當初考慮到了蘇辰的江湖地位,寧願多花錢財,再加上得到華陰府知府和豪門家族的全力相助,卻是把無雙殿建得極致奢華高大,此時在前庭擺下將近一百桌席面還是綽綽有餘。

    等到蘇大娘等人從後堂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派詳和安寧的喜慶局面。

    那些打鬥兇險之事,蘇辰特意交待過,不能讓老人家知道,免得她擔憂。

    如今的蘇大娘經過這些年的榮養,早就沒有當年的淒惶,看上去顯得很有福氣。

    她的臉上滿是笑意,在岳靈珊的陪同下,看著婚禮現場人山人海,只覺往日種種,恍如一夢。

    山下陸陸續續的還有各地富商巨賈上來,大家都來捧個人場,這一批卻是消息靈通之士,跟昔日的嵩山派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他們從各種渠道得到嵩山派會上山找麻煩,此時聽到塵埃落定的消息,忙不迭的來此混個臉熟。

    對於這類人物,蘇辰也是笑臉相迎。

    來者都是客,何況以後華山派很可能得跟他們打交道。

    這事可以交付林震南,昔日的林總鏢頭如今成為了華山的御用商人,對經商也是樂在其中。

    嵩山派可以預見的是會從此沒落,而他名下的大批產業,相信也沒人敢從華山派嘴裡搶食。

    甚至是少林派,都不敢對近在咫尺的嵩山派下手。

    這從方生方相的態度就知道了。

    方生自從敗在蘇辰的手下,就隻字不提「易筋經」的事情,只是派幾位跟來的少林和尚,下山急急置辦了重禮,趕著上山前來道賀。

    少林寺的勢力遍及天下,在華陰當地自然也有著他們的俗家弟子,這事倒也不難。

    最重要的是,方生老和尚的態度。

    比起剛剛被蘇辰打敗的時候,此時,他的神情又是變了,重視之中多了一些敬畏。

    也許他是在想,蘇辰既然一個人就把嵩山派頂尖高手殺個精光,如果少林真的與華山開戰,這位無雙劍發起瘋來,單人獨劍闖入少室山,那千年古剎,又要死多少人?

    或者說,一不小心就要步今日之嵩山派的後塵。

    想想這情景,方生就是一腦門子冷汗。

    他不但不敢問「易筋經」的事情,甚至還一個勁的誇獎任盈盈,生怕這位聖姑有了什麼不滿,在蘇辰耳邊每日吹風,那少林就麻煩大了。

    對於蘇辰說任盈盈是小妾的事情,方生、方相兩人其實是不怎麼相信的,認為他們之間有著交易倒是有可能,但這事寧可信其有卻不可信其無。

    方生老經江湖,此時卻是會做人,他不但送了許多金銀首飾給岳靈珊這位今日的主角,還特意備了一份給任盈盈,希望她能消解一下這些日子被追得狼狽不堪的怨氣。

    華山派山上山下舉辦流水席,從申時三刻開席直到月上柳梢,眾賓客才將將散盡,除了一些親朋故舊,山上卻是不留客的。

    一夜風光,自是不提……

    第二日,蘇辰領著小師妹拜過祖師,奉過茶之後,就想起了易筋經的事情。

    他抽空把易筋經錄入芯片,經過仔細分析之後,發現這套功法跟自己的肉身修練法門很是互補。

    國術修到抱丹期,渾身血液漸漸越來越純淨,到了這時,就不再是單純的練體所能獲得精進。

    蘇辰自從達到抱丹中期之後,就感覺進步速度慢得令人髮指,就算是這次得到大筆氣運值,他覺得也不夠破掉肉身先天這道鴻溝。

    人生世間,自從脫離母體,就日夜呼吸後天渾濁之氣,食五穀雜糧,體內時時刻刻都會積存一些有毒有害的物質。

    越是年長,就越是變得渾濁不堪,這是免不了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過得越久,身體機能看起來獲得成長,實質上卻是生生之氣越來越弱。

    過了四十歲之後,更是積重難返,再難回覆本原。

    這也就是無論是國術肉身修練,還是內力修練,都是越早出成績越好的道理,因為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等到過了某個臨界點,想出成績已經是不可能。

    抱丹之後的路途就是返後天為先天,從血液著手。

    首先得把後天之血越練越純淨,到最後,從皮膜、筋絡再到骨骼,最後練到骨髓。

    總的來說,就是練皮練膜到練筋練骨,再到練髓化血……

    憑藉一口丹氣,震盪全身,讓身體獲得進化,重返先天無垢體,就能達到齒發重生,返老還童,進而延長壽命。

    而易筋經在這一步上面,卻是有著獨特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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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38
732易筋鍛骨(中)

    因為蘇辰發現,這本少林鎮教鎮教寶典卻是先天之上的神功,就是達到某一條路的先行者,再來創出的武功。

    深入淺出,不走彎路。

    一直以來,蘇辰的國術修練可謂步步坎坷,多數時間是摸索著前進,一直欠缺直指先天的內家秘要。

    無論是詠春拳,還是八卦拳,從來也未出現過罡氣級別的強者,沈三江和蘇長河自然也不會有這種經驗傳下。

    所以,他到了抱丹期之後,除了戰鬥之時,爆發潛力獲得頓悟,平日修練之中,實在是沒有太好的辦法去取得進步,此時看到易筋經上面的各種圖形,讀著種種註解,就如三月不知肉味之人,看到了肥得流油的一碗大紅燒。

    「也許少林寺說的《洗髓》、《易筋》兩本神功是達摩所創是真的,只有達到那個階段的人,才能創出這種直指先天,快捷便利的修練肉身法門。」

    蘇辰內心十分欣喜,因為這門佛家神功竟然是修練肉身的功法,他先前只聽名字就有所預料,此時細細品讀才大喜過望。

    易筋鍛骨改易人身筋脈骨骼品質,進而促使人體機能進化,這不就是練體功法麼?跟國術實在是走的同一條道路。

    而《洗髓經》很可能就是練髓化血,從身體本原上,加速身體純淨進化過程。

    兩經合一,就能讓人極為快速的達到理想境界,後天練體達到圓滿。

    練好身體之後,再修練出雄厚內力,運使佛家神通,這就十分簡單,至於內力會變得深厚純淨反而是附加收穫了。

    身體資質獲得極大提升之後,比起旁人來,練功速度快上十倍百倍,練出來的內力品質也要高上許多倍,怎能不強?

    蘇辰把圖像一一試演,再細心揣摸各位高僧批註,感覺有了心得,也顧不得回去用早膳,找了一個僻靜之地,練了起來。

    隨著渾身筋骨「噼哩啪啦」一陣爆響,等到七十二副圖走了一遍,他感覺身的筋絡有了痠痛痕癢感覺,似乎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深沉的疲倦。

    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這跟平日裡練習使力用力技巧的疲倦完全不同。

    那種情況,只是稍加調息深呼吸一會就能全部恢復,立刻會生龍活虎,如今他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去。

    眼皮子直打架,是打心底深處生出的疲倦。

    種種跡象表明,這門功法,把人的精神到肉身全部鍛練到了。

    「好功法,難怪方生老和尚說練習《易筋經》不懂得高深佛法無益有害,少林寺那麼多人,也很少有人夠資格習練,每一位練習有成的人都是掌門資質,原因在這啊。」

    無他,練功傷精神,以蘇辰這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只是練上一遍就疲倦欲眠。

    那些精神力不強佛法不高深的和尚,想要練習的話,肯定要拿命來搏。

    感覺到身體異狀,蘇辰不驚反喜。

    現代社會各種運動學表明,人身運動只是在一次次打破極限,突破原有的格局,才能獲得極快進步。

    他步入抱丹修為之後,想要把身體力量揮霍一空都是一種奢望。

    因為丹氣流轉全身,肉身堅固強橫,平日裡揮拳踢腿負重練習,全都起不到太大作用。

    再怎麼練也只能練到細微末節,練不到身體內部最深微奧妙所在。

    所幸的是,易筋經做到了,這是重新進化的開端。

    蘇辰懷著濃濃的喜悅走進無雙殿,遠遠的就見到岳不群夫婦坐在花園中,正跟方生和尚品著茶,愜意的談天說地。

    「方生大師,《易筋經》你可收好了,此次事件純屬誤會,還請少林不要在意方好。」

    「誤會!」方生一愕,隨即歡喜的收下小冊子,仔細包好放入懷中,說道:「說開了就好,少林寺跟華山派一直交好,今後還望多多來往親近。」

    既然蘇辰說是誤會了,那就算不是誤會也得是誤會,方生老和尚多精明的一個人,他也不多問,只是岔開話題,幾人其樂融融。

    喝過早茶,少林寺眾人就離開了華山。

    蘇辰細細用精神感應了一下,這些人倒是沒有什麼怨憤之心,倒是多了一些慶幸不已的感覺,不知是不是錯覺。

    「也許方生老和尚認為,即便是我看過了《易筋經》也沒有大礙吧,只要得回原本就心滿意足了。畢竟在原著中,方證大師可以把這門神功傳授給令狐沖,對江湖勢力格局顯然比神功秘技更要看重,此方世界的少林和武當已經偏向於政客,少了江湖人的一些血性,倒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了。」

    「只要華山一直保持強盛姿態,少林和武當並不會撕開臉皮,最多在暗地裡玩一玩手段,明目張膽的與華山為敵卻是不敢的,這樣也就夠了。」

    蘇辰看著少林和尚遠走,搖了搖頭回到自己住處,跟小師妹說了一聲,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個時辰,快要錯過午飯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他爬起身來,試了試筋骨,感覺全身血脈蓬勃旺盛,精神像是用清水洗過一樣,頭腦清明無比。

    所有的拳法劍法都在腦海裡流淌而過,似乎時時刻刻又有了新的發現。

    在身體不可察覺的地方,蘇辰感覺到力量體魄有了一些增長。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前輩高人所創功法總有著種種獨特妙用,果然非同小可。」蘇辰感慨不已。

    「真的有用嗎?蘇師弟!看你十分滿意的樣子。」

    岳靈珊改了髮髻,臉色多了一些圓潤,眉宇間有著一種濃濃的滿足慵懶,秋波一橫,就如要滴出水來。

    心情好了,容顏自然更美了。

    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只感覺柔若無骨。

    「這才是完美的小師妹,放心,你會永遠這般幸福美好。」蘇辰心裡默默的說道。

    「都成親了,還不改口?叫一聲夫君來聽聽。」

    「不叫,你明明就比我小上半歲,就是蘇師弟,偏要叫你蘇師弟。」

    岳靈珊蠻橫的說道,她笑起來眉毛彎彎,有些促狹。

    「好,蘇師弟就蘇師弟吧,左右不過是個稱呼,師父師伯她們還不是師兄師妹叫了幾十年,似乎也沒什麼不好。」蘇辰從善如流,心知這姑娘犟上了,這事得緩緩圖之。

    「方生大師說的是對的,這《易筋經》果然需要極高的佛法修為才能修練,但這也難不倒我。無論佛家還是道家,精神修練之上卻是相通的,我的精神力修練極高,只要保持心平如鏡、無法無念的境界,練這門功法輕鬆愉快。」

    「那就是有用啦?嗯,看來那位魔教聖姑沒有白白勾引,她還是幫了大忙了。」岳靈珊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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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39
733 易筋鍛骨(下)

    蘇辰窘道:「什麼勾引,根本沒這回事。」見小師妹一臉不信表情,又道:「只不過是一份交易罷了,或者……或者互相之間有點好感。」

    到了最後,蘇辰還是稍稍透了一點口風,心想現在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

    若是說他跟任盈盈之間沒有一點關係,其實也不正確。

    那會見著聖姑風姿綽約,還不是口花花的調戲人家,這一點岳靈珊倒是沒說錯。

    岳靈珊白了他一眼,卻是並沒有生氣,不知道是不是蘇辰在婚禮上曾經說過任盈盈是小妾的原因。

    這個年代的女人很是簡單,雖然也會吃醋,也會爭風,但只要名份上說得過去,自己的地位能保持,倒是不太在意男人能找幾個女人。

    也許在她們看來,男人多找幾個女子,又不把原配拋棄,那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蘇辰估摸了一下時間,鼻中聞到飯菜香味,就道:「快開飯了,讓師父她們等著不好吧。」

    「還早著呢,來來,再說說你怎麼在路上碰上盈盈妹子的,當時她真的被人追殺得要掉進大江了嗎?那晚上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故事?」岳靈珊眼中閃著星光,咬了咬嘴唇問道。

    她自認為大婦,叫妹子叫得爽快。

    兩人膩歪在一起又說了些悄悄話,正要慢慢情濃,就聽到門外丫環傳膳,小師妹才醒轉過來,責怪道:「看看,都怪你拖著我說話,等會爹娘又該取笑我了。幫我看看,衣服亂了沒有?」

    「沒有。」

    蘇辰哭笑不得,無論是哪個年代的女人,你都不要試圖去講道理,古人誠不我欺。

    成親之後,岳不群夫婦明顯的對蘇辰更加親近起來,就算是岳掌門,也不再把權力看得很重,這時候,有意無意的也會幫著培養蘇辰在華山上的聲望,雖然無雙劍的聲名已經無需再進一步。

    女婿就是半個兒子,這時已經不必太過分什麼彼此。

    岳不群夫婦本來十分囑意令狐沖擔任華山下一任掌門,從小到大就這麼培養著。

    但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們突然發現,其實令狐沖為人太過散漫自我,還真不適合擔任這個重要的職位。

    華山派到了他的手中,並不會有多好。

    而他們膝下只有岳靈珊一個女兒,又是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的性子,這顯然也不是掌門人選。

    等到對蘇辰的心結解開之後,岳不群才陡然發現,原來最好的掌門人選,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

    他唏噓之餘,也就順水推舟。

    嵩山派的境遇讓岳不群那份野心也悄悄淡了下來。

    婚禮當日,蘇辰一人一劍,把嵩山派打得風流雲散,讓岳不群心裡大受震動。

    就算把勢力經營得十分強盛,在此方世界中,其實遠遠比不上武藝高深。

    身為江湖人江湖門派,第一要務永遠是把自己的實力提高,一切的勢力爭霸都基於此。

    岳不群深深明白了這一點。

    見著了蘇辰的絕強武力,他表面雖然很是欣喜,內心深處若說沒有失落卻是不可能的。

    左冷禪一直是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

    幾十年苦心孤詣的想要對抗,卻是距離達到目標越來越遠,這種壓力曾經讓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在蘇辰的面前,左冷禪那高深莫測的寒冰掌,十三太保、綠林群豪,還有無比強大的門派勢力,全都完全等於沒有,想怎麼抹去就怎麼抹去。

    如此對比,讓岳不群一時壯志全消,竟然多出了一些閒雲野鶴般的退隱心情。

    他只想著發展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至於武林爭霸,雄偉宏圖,卻是在心裡悄悄逝去無蹤。

    蘇辰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在他看來,有野心其實是好事,但無論什麼野心,總要有足夠匹配的實力才行,如果力量不到,而強行為之,那總是害人害己。

    也只有平和沖淡的岳不群,溫柔慈祥的寧中則,才能把華山發揚光大,即算是單單守住這份基業不墜,這也就夠了。

    ……………………

    一個月後,蘇辰暫時告別了溫馨的婚後生活,重新踏入江湖。

    不是他對平靜安詳的生活過膩了。

    而是他感覺自己的內力修練速度已經配不上自己的武學境界,是時候尋求捷徑。

    修練《易筋經》月餘,蘇辰感覺自己的身體基礎更加紮實強橫。

    《神足經》修練出無匹強大的氣血力量,再加上這門少林神功修練出極致的筋骨力量,從內到外,把身體打磨得一點點圓潤光明。

    到了這時,他又感覺到了一種瓶頸,心知這時再閉關修練就要浪費太多時間。

    抱丹到了後期,只差臨門一腳再行突破,就必須尋求外力刺激。

    放眼天下,也只有東方不敗才有這個資格,讓他成為衝破先天的奠基石。

    不過,在此之前,卻是必須把內力也修練到臨界點才行。

    蘇辰每次經過芯片演算,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只要他想到把內力突破先天,或者是肉身破入化罡之時,就隱隱約約的察覺到芯片會傳來一種十分抗拒的思維。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這是要我把肉身修為和內力修為同時達到先天臨界點的意思了。」從芯片中傳來的信息,蘇辰看不清楚,但心底深處卻是隱隱明白的。

    芯片沉浮在腦海中不知名的地方,發出淡淡金光,近來收穫的龐大氣運形成天青色水波,圍繞著芯片不停旋轉,如同流動的銀河。

    比起剛開始進入此方世界時,這東西已經有了一些改變,只是每天變化一點點,蘇辰一直也不甚在意。

    但有一日,他細細觀看了一會,卻突然醒覺,原來這芯片已經大不相同了。

    尤其是在把嵩山左冷禪等人滅殺之後,這東西就漸漸的更顯出神異來。

    那一個小小的薄片四周長出了參差不齊的鋸齒狀凸起,還有著密密麻麻繁雜無比的神秘線條密佈其上。

    蘇辰覺得此時已經不能再叫芯片,因為那東西還在慢慢的增厚,似乎從一層變為兩層,有了一些立體的感覺。

    已經變得似是而非。

    芯片的事情,只能任由它慢慢自由發展,蘇辰不知道這東西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發揮作用的,但不由自己指揮的東西,卻也不必太過操心。

    他心想著,隨著實力的增長,自己總有一天,能夠發現這東西的真面目,至少目前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

    氣運值對這東西很有用。

    它是在恢復。

    與其叫它芯片,不如叫它為碎片更合適。

    那麼,完整的狀態又是什麼模樣?有著什麼功用?

    這些,蘇辰不明白,他也不耐煩細思,資料太少,想也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目前最重要的,卻是去往西湖獲得進步資糧,吸星大法可是還靜靜的躺在西湖牢底。

    只要獲得這門功法,他就有辦法把內力推到先天臨界點。

    到時肉身、內力齊頭並進,練氣練體合二歸一,經過催化,定會結出甜美的果實。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39
734一劍闖關(上)

    這一日,兩騎快馬並肩進了杭州城。

    一人青衣背劍,一人黑衫斗笠,正是蘇辰和任盈盈。

    任盈盈不管當時是不是答應了蘇辰的條件,她終歸是花了好大心思,欠下許多人情,盜來了少林鎮教神功《易筋經》。

    雖然蘇辰知道她是心有所求,但仍對這事感念不已。

    如果沒有這本少林神功,他的修練進境恐怕還會走一些彎路,甚至會遷延日久,很難進步。

    「盈盈,說說看,你上次去救人的時候是什麼情景。」

    到了街上,兩人牽馬徐行,看著路旁風景。

    這一路急行,緊趕慢趕,蘇辰此時才有心情看看市井繁華。

    杭州古稱臨安,在南宋時可是都城所在,是一等一的名城,當然不是華陰府那等偏僻府城可比。

    進得城來,就見到行人比肩,笙歌處處,一片盛世太平景象。

    尤其是西湖之畔,碧波如鏡,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任盈盈四顧瞧了瞧,看著這如畫美景,心情也似舒朗了一些。

    她柔弱的嘆了一口氣道:「上一次我跟鳳凰兒等人摸到梅莊救人,卻不料那莊子防守極為嚴密。剛剛潛入莊子,就被兩位守門的發現了,好不容易把兩位看門的打敗,更有一些棋子飛了出來,折了幾個手下,再聽到莊子裡有人彈琴,然後就攻不進去了。」

    蘇辰大訝:「竟然連人家莊主都沒見著? 」

    任盈盈有些臉紅,沒好氣的說道:「要不然誰願意去少林偷經,還害得鳳凰兒一位好兄弟丟了性命,都怪我。」

    說著話,任盈盈聲音低沉了下來。

    蘇辰知道她嘴裡的鳳凰兒,就是五毒教主藍鳳凰了,那人是任盈盈的閨密,關係極好,她除了一些左道旁門的手下,就數這一批人馬最是得力了。

    任盈盈寧願去惹少林寺,也不願意招惹梅莊,很可能不是因為武功的原因。

    果然,任盈盈發愁的說道:「我接了他們一顆棋子,聽了一闕琴聲,看到一道劍光,才發現梅莊四位莊主武藝十分高強,任意一個都比賈布還要強,尤其是內力,那是深厚得緊。」

    「最怕的倒不是他們內力高強,而是這些人不太講規矩。」

    「怎麼不講規矩了?」蘇辰奇怪。

    「那彈琴的老頭不知為何,卻是認出我來了,他一面彈琴,彈得眾人心跳加速,難受至極,十成武功發揮不出五成來,還說……」

    蘇辰看過去,見任盈盈神情低落,顯然對那次的貿然行動有些後悔。

    也不等蘇辰再問,任盈盈說道:「那老兒說『聖姑,教中有命令,只要見到有人前來犯莊,首先引西湖之水倒灌,人是救不走的。』 」

    「原來如此!」蘇辰終於知道任盈盈為何稍做試探就直奔少林盜經。

    梅莊救人,在她看來,的確是極難完成的任務了。

    「既然他們能認出你,那就是可以隨時跟黑木崖通報信息,你這些年的舉動,人家可是一清二楚啊。」

    「先打尖落店吧,這一次你不用出動,我一個人去。梅莊之人隱居已久,就算能認得魔教聖姑,總不能認識華山弟子吧。」

    「那可不見得,某些人的名聲可比我這位聖姑大得多了,說不定梅莊幾人已經如雷貫耳。」

    任盈盈心裡稍定。

    只要蘇辰肯盡力動手就好。

    不知為何,望著眼前這位一臉淡定從容的青年,她心裡總是沒來由的有一絲安心。

    蘇辰灑然一笑道:「就算聽說過我的名聲,那又如何,華山派跟魔教八桿子打不著,甚至還有著世代血仇,梅莊黃鐘公等人,再怎麼機靈警覺,又怎麼會想到我的來意竟然也是救人呢。」

    「嗯,也不是八桿子打不著吧,華山弟子救援自己受苦受難的老丈人,也算是理所應當。」

    「呸,什麼老丈人?你還真當我是你小妾啦,不是說說而已嗎?」任盈盈面紅過耳,就算她行走江湖多年,也有些架不住蘇辰這種直白風格了。

    「怎以可能會是說說而已?那日可是當著天下群豪的面說的話,你也沒有反對,如今恐怕已經是轟傳天下,你就算是再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蘇辰笑著伸手捉住任盈盈柔荑,觸手溫潤,驚訝的發現她竟然沒有躲。

    任盈盈從白絲面紗下面透出來的一雙眸子閃閃生輝,正帶著探究的意蘊,她認真的說道:「蘇三,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比金子還真!」這時自然不能否認,心裡暗道有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說實在的,在此方世界,蘇辰走南闖北的也過了這麼些年,還真是從來沒見過似任盈盈這般出色的女子。

    無論是形象氣質,還是性格武功,都是首屈一指。

    難怪東方不敗也要嘆息一聲,恨不能生為女兒身,最好是生得跟任盈盈一樣。

    明明知道這位姑娘是前任教主的女兒,是一個定時炸彈,他也捨不得傷害。

    這也許是寄託了心中的美好,就算是天天看著,也是好的。

    如此女人,蘇辰自然是喜愛的,這跟感情有關也跟感情無關,是男人的本能吧。

    任盈盈見他眼中灼灼光焰,又有了一些害羞,剛剛還落落大方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抽出小手道:「不行,這事等你救出我爹再來說吧,哪有親口向人家說這事的,不都是三媒六聘,父母之命嗎?」

    「好,果然是小魔女!」蘇辰啞然失笑,這繞來繞去又繞到了救人上去。

    「既然這樣,我當然得表現表現。不過,盈盈,如果救人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你不會怪我吧?」

    「什麼意外?」任盈盈悚然而驚。

    「別慌,性命自是無礙,只不過如果你爹的武功保不住了,你會怎麼看?」

    「武功保不住?被關了這麼多年,那些賊子怎麼也不可能留下爹爹的內力武功…… 」說到這裡,任盈盈有些憂傷。

    「爹爹最得意的就是一身武學,他一出來肯定就會招集舊部,殺上黑木崖,沒有武功怎麼報仇?」

    「也不需要親身報仇,假如換做你來當魔教教主,你看如何?」蘇辰見任盈盈想錯了方向,也不解釋,只是提議道。

    「我?」任盈盈眼睛睜得老大:「這是不可能的。」

    蘇辰笑了起來:「一切皆有可能,走,咱們落店,這一次,你就靜候佳音,最遲天黑之前,我就會把岳丈大人請到你的跟前。」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39
735一劍闖關(下)

    蘇辰暫別佳人,一人打馬前行,心裡記著任盈盈所說的梅莊方位,也不問路。

    轉了幾個彎,就見到一處所在,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梅樹,老幹橫斜,枝葉茂密,想像著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觀賞不盡。

    此時自然是沒有花的了,但也能看出其中的幽深寂靜之感。

    此地已不方便騎馬,蘇辰就下馬步行。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大路,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

    抬頭看去,見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旁邊署著「虞允文題」四字。

    「果然是好宅子,在西湖鬧市之中,能置辦這麼一所上佳宅院,過著優渥生活,彈彈琴、下下棋,也難怪『江南四友』再不想過問江湖中事,痴迷於紅塵雅事。」

    無論是什麼人物,若不是對權力十分痴迷,人到老年,總會想著過一些安逸的日子。

    看守任我行的獄卒,在魔教其他人眼中,實在不算什麼好差使,但在黃鐘公等人心裡,卻是正合心意。

    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蘇辰「鏘」的一聲拔劍在手,也不叩門遞貼,凝神靜氣,五指如輪,輕輕拂過劍身。

    「叮叮咚咚」幾聲清音響起,一股兵戈殺伐之氣籠罩四野。

    梅林中響起「撲楞楞」的狂拍翅膀的聲音,還能聽得小獸嘶鳴。

    幾聲劍鳴琴音一響,整個詳和安寧的美好景色,立刻變得恍如血海殺場。

    「如壯士衝陣,似修羅殺伐!」

    ……

    「什麼人,梅莊也敢擅闖?」

    朱紅大門霍然打開,兩道人影一閃就衝了出來,全做家丁打扮,但從身形步伐以及手中所持兵器來看,卻絕不像個家丁。

    一人手持鋒銳利劍,劍鋒閃閃生輝,如同一泓秋水,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把寶劍。

    這劍甫入眼簾,就如一道電光般向著蘇辰直射而來,速度急勁,在空氣中刺出一道白線。

    另一人手持八卦紫金刀,殺氣騰騰,也是威勢不凡,一個縱躍就砍了過來。

    「反應很快嘛,應該是任盈盈那天闖莊的後遺症了,這兩人已經有了一些準備,生怕有人對梅莊動手。

    只要是感覺來者不善,就立時出手。」

    而且,蘇辰還知道這兩人的身份,是昔日在江湖上挺有名望的「一字電劍」丁堅和「五路神」施令威。

    歸隱梅莊之前,是江湖上兩個行事十分辣手的半正半邪人物。他二人一般的脾氣,做了事後,絕少留名,武功雖高,名字卻少有人知。

    他們武功雖高,也只是在平常江湖中人來比較,在蘇辰面前卻不太夠看了。

    練過「獨孤九劍」和「易筋經」之後,蘇辰的實力比起當日離開衡陽之時又要強上許多,對勁力的把握更是圓融多變。

    此時看著兩人急攻而上,卻是眉眼都未抬一下,只是彈劍五指悄悄一緊,「叮叮」兩聲尖銳音調響起,如強弓震響。

    丁堅兩人心裡一顫,只覺得心臟狠狠一跳,一口逆血就到了喉嚨口,狂噴而出。

    兩人兵器揮到一半,身形一軟,就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了。

    蘇辰抬頭微微一笑,時至如今,這兩位一流可稱高手的劍手刀手,連自己一道劍音都承受不住,就受傷倒地。

    有些進步卻在不知不覺中,想起幾年前在華山之上,就算是二流高手,自己也得全力以赴生恐難敵。

    歲月變遷,物是人非,莫過於此。

    他右手施施然彈著寶劍,聲音有若龍吟虎嘯,彈出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節奏,整個山莊都被籠罩在內。

    蘇辰並不是亂彈一氣,這次與任盈盈結伴出行,休息住店的時候兩人也會探討琴藝,他卻是把《清心普善咒》,《廣陵散》等曲子學了個齊全。

    當然,依蘇辰的性子,他還是最喜歡一些《將軍引》、《十面埋伏》等殺伐之氣甚重的調子,此時彈來卻是酣暢淋漓,讓人聽得說不出的難受。

    如果梅莊之中還有人能端坐不動,蘇辰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他精神感應到一些家丁僕人全都傾倒在地,音浪又轉了一個方向,直攻主屋,提氣開聲道:「黃鐘公,聽說你的『七弦無形劍』十分厲害,不知比我這劍發琴音又是如何。」

    「好一曲十面埋伏!傷人於無形之中,跟我的琴音卻是異曲而同工。」

    一聲蒼老嘆息響起,然後在悠揚琴聲中,幾位打扮古拙的老人走了出來。

    為首一位老人手撫古琴「叮咚」做響,似乎在抗拒中和著蘇辰的琴聲音波,還不忘向著蘇辰方向攻伐。

    聽著那奇異悠揚琴聲,蘇辰感覺到自己心臟微微跳動了一會,腦中精神力一陣波動,旋即就又平息了下來。

    「你這也叫七弦無形劍,七弦倒是應景了,無形劍卻是言過其實啊。」

    蘇辰側耳細聽了一會琴音,大失所望的說道。

    話音一落,他手中忽然加力,一道音波向前如潮水奔湧,又似千軍齊動,萬馬奔騰,殺氣洶湧間,四面樹葉沙沙做響……

    四位莊主臉色齊齊一變,全都露出痛苦的神情。

    彈琴老頭臉色漲得血紅,似乎抵抗得特別辛苦,「啪」的一聲,手中琴弦忽然斷了,他「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厲聲道:「出手,不能讓他再彈下去了,否則都會死。」

    黃鐘公尚且堅持不住口吐鮮血,另外三人更是不堪,他們也不等自家大哥開口,早就蓄勢待發,此時齊齊發動。

    一道劍光如瀑布般揮灑而出,劍勢飛揚灑脫。

    一支黑色大筆,筆尖沾滿墨汁,卻是用的打穴點血之法,向著蘇辰飛身直點過來。

    威脅最大的卻是躲在一邊不聲不響一指點來的乾瘦老頭。

    這人手指頭突然漲大,點出一道烏黑玄氣,空氣中變得幽冷森寒。

    而那彈琴的老頭手指一揚,一根烏青琴弦如同利箭般向著蘇辰射了過來。

    「高手都出來了吧,彈琴彈不過,就動手打架嗎?這樣,我最喜歡了。」

    蘇辰哈哈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引,身隨劍走,突然爆出閃亮劍光,一劍有如游龍破劍、破筆、破指勁,再破琴弦。

    獨孤九劍劍法在他手中信手拈來,無論對手如何進攻,他只是一劍破去。

    「刷刷刷」的聲音之中,四位早被音波所傷的莊主哪裡抵擋得住。

    面對這種超越常理的劍法,就算他們在全盛之時,能不能擋得住尚未可知,如今自然更是不行。

    蘇辰身形掠過,四人先後仆倒在地,一根指頭都是動不了。

    看那身體僵硬的模樣,卻是已被蘇辰用重手法點住了身體大穴,沒有十二個時辰,休想自行解穴。

    蘇辰在莊園中遊走一圈,把所有人全都點住,這才放下心來。

    他轉頭遠遠朝著梅林深處瞅了一眼,微微一笑,就向著一所大宅子跨了進去。

    有芯片掃瞄幫助,要找到地道入口簡直輕而易舉,破壞掉引湖水倒灌的機關,蘇辰一路沿階而下,再點倒兩個聾啞老僕,強行破壞幾扇鐵門……

    一炷香過後,就到了一間密室前。

    聽著裡面風聲呼呼,那是有一個人在呼吸吐納,帶起勁風呼嘯,蘇辰暗暗點頭。

    「任我行雖然沒突破先天,但一身功力的確是強悍無匹,在一流高手之中的確是難逢敵手。」

    他臉上紫光一閃,長劍攸的刺出,一道巧勁滲出,鐵門「啪」的一聲就轟然開啟,卻是芯片早就洞悉了門鎖以及其中開關。

    一劍之下,連門帶鎖破了個精光。

    蘇辰抬頭望去,就見到密室之中,鎖鏈捆住的一個白髮白鬚盤坐人影。

    他朗聲笑道:「岳丈大人,小婿前來救您脫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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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40
736唯心唯我(上)

    蘇辰直直的走了過去,看了一下,見囚室十分狹小,靠牆一側,有著一榻,榻上端坐一人,那人聽得動靜,突然睜開眼來,精光四射。

    隨著那人長長吐出一口氣,蘇辰驚訝的發現,這白鬚白髮的任我行原來並不顯得蒼老,隨著他收功而起,卻能見到髮絲重又變得烏黑,面色雖然憔悴,仍舊閃著淡淡寶光,雙眉粗大斜挑,眼神十分狂野。

    「就算是被鎖在囚室中許多年,也不改其志嗎?」蘇辰暗暗佩服。

    這若是換做常人,被關在密室之中,被純鋼鎖鏈鎖在鐵牆上十多年,再怎麼鋼鐵意志,也會變得萎蘼不振,骨軟如泥。

    但這人卻不會。

    「小婿!」任我行眼中光芒一閃,沉聲問道:「你可帶了開鎖工具?」

    「不曾,有此劍足矣!」蘇辰看了看那鎖鏈,只不過是精鋼所製,雖然也算粗大,單憑肉身掙之不脫。

    但有寶劍在手,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任我行掃了一眼蘇辰手中「白雲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意,說道:「此劍打造之時似乎加入了隕鐵,看起來十分堅固。雖然不算太過鋒利,也算是十分難得的寶劍了,砍斷這鋼鏈倒也綽綽有餘,多謝了……」

    「了」字一出口,他手上鎖著的鋼鏈如同青蛇一般向著蘇辰胸口大穴刺了過去,隱隱風雷之聲大作。

    「好狠的老頭!」

    蘇辰暗罵一聲。

    這下變起肘腋,迅若閃電,讓人猝不及防。

    任老頭前一刻還言笑晏晏,下一刻就悍然動手,完全沒有半點徵兆。

    就算是出手之後,蘇辰竟然也沒有感覺到半點惡意。

    「好厲害的傢伙,也許在他眼裡,搶我的劍打倒我的人,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不必有什麼惡意善意。只是狼要吃肉,羊要吃草,出自天性本能,自是一片光風霽月。渾不像那些心地陰暗之輩,想要害人,還得眼露凶光,使勁下決心玩陰謀,一眼就看得出來。」

    蘇辰反應卻也是極快,胸前骨骼「啪啪」做響,往後凹了下去,竟似陷成一個碗形。

    他含胸拔背,堪堪讓過鋼鏈雷霆一擊,長劍白光一閃,就刺到了任老頭眉心。

    一劍還一鏈,出手殺氣縱橫,毫不示弱,嘴裡還不忘說道:「岳丈大人何必如此猜疑,您這樣對救援之人下手的習慣可不太好,小心被關一輩子都無人搭理。」

    「哼,小子滿口胡柴,就憑你也配當我的女婿,以為我聽不出來嗎?你在梅莊彈琴用的是我教鎮魂音手法,內力也算是一般般。但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四個膽小鬼為什麼會陪著你一個小年輕演戲,不怕一世英名付諸流水?」

    他一面說話,手中鋼鏈卻是刺、掃、圈、撩、繞……

    時而如劍,時而像刀,有時又使出棍、鞭招數,出手繁雜細膩,偏又氣魄宏大,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精奇無比。

    生似出手都是妙招,天下武功盡在胸中一般。

    「好武藝!」蘇辰不驚反喜。

    有這麼一個高手陪自己餵招,他半點想退的心思都沒起。

    任老頭那鋼鏈圈繞招數本是用來防止蘇辰逃走,讓他搶不到寶劍脫困。

    這招數其實白用了,就算不用鞭法,不運吸力,此時趕蘇辰走他都不會走。

    蘇辰手中銀白長劍也不用各種精奇劍法,只是默默體會著任老頭招式真意,「刷刷刷」隨手刺擊,避實擊虛,迂迴側擊,招招直攻必救之處,正是獨孤九劍。

    「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劍破之。」

    蘇辰手中長劍已初窺一劍破萬法的真意,不管對手出的是什麼招,從本質上從氣機上入手,招招搶奪先機,打得十分舒暢。

    只感覺自己的武學底蘊,一點一滴在長進,心裡又有了一些靈感。

    他心情既好,也不在意任老頭的誤會和攻擊,只是耐心解釋道:「那劍發琴音是小婿自創音殺法門,比起魔教的『鎮魂音』殺伐更盛,您確是太小看我了,四位莊主武藝雖高,卻是擋不住我的劍法。」

    「果然好劍法,華山風老頭跟你什麼關係,這套『獨孤九劍』也能傳下來。」

    「偷學的,按輩份要稱他一聲太師叔,卻也沒有多麼親近關係。」蘇辰並不隱瞞。

    「好奸猾的小子,滿口胡言,就憑你,也能從風老頭手中偷學劍法?黃鐘公他們四個再不成器,你內力也只不過剛剛突破一流不久,怎麼可能一劍就傷了四人,把老夫當小孩騙呢?」

    任我行鬚髮戟張,出手更顯凌厲,內力也運轉更急,尋求兵器交鋒的機會。

    蘇辰也有些怒了,心想這老頭果然是當慣了上位者,只是認定了一件事情,怎麼說都是油鹽不進的,那也不必再說了。

    他冷哼一聲道:「岳丈大人既然信不過小婿,那也不用猜了,就讓您看看,我是怎麼一劍破四人的。」

    他先前以招破招,只是動用紫霞神功的內力,還收著肉身力量沒有使用,主要也是為了多多觀摩任老頭的奇招妙式。

    此時見對方只是以內力欺人,鋼鏈使將出來,勁風壓得屋內空氣都變得稠密起來,讓人呼吸不暢。心知再不顯點本事,別說得到功法,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問題。

    他手中劍式未變,面上一股血色湧過,手中長劍「嗡」的一聲就變得沉重起來。

    出劍收劍如天河倒懸,一股強大劍力波濤洶湧,向著任老頭攻去。

    卻是一改先前招招搶攻,極盡變化的姿態,而變得大開大合,式式硬拚。

    「咣咣咣」一連串的嗡鳴巨響,直震得密室餘音迴蕩,震得任我行雙臂發麻,面色大驚。

    因為他發現,就憑自己在一流高手之中難逢敵手的內力,於劍力上竟然還差了對面的年輕人一大截。

    那長劍力量無孔不入,就算是封擋住了,也擋不住那無窮潛力暗湧,不知不覺就退了三步,直退到了牆角。

    而且,他運轉吸星大法,是能夠吸到一部分內力,但對面那年輕人卻是沒有感覺一樣。

    就算是劍上的內力全被吸走,他的劍法依舊流暢自然,出手有若山崩,沉重無比,快捷無倫。

    只是接了不到十招,任我行已是滿頭大汗。

    他突然大吼一聲:「小子休得猖狂,再接我幾劍。」

    卻是神態巔狂起來,一邊鋼鏈狂舞,崩得筆直,嗚嗚有聲,一邊仰首狂嘯,嘯聲如山崩海裂,在斗室裡迴蕩旋轉。

    「來了,果然是最高層次的鎮魂音,應該叫做鎮魂嘯。」

    蘇辰頭腦一陣眩暈,心頭煩惡,心裡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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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唯心唯我(下)

    聽著任老頭一陣狂嘯,摧人心神,蘇辰頭腦眩暈的同時大叫僥倖。

    自己內力比不上對方,防守這種以強大內力催動的奇門音功還是差點火候,但好在先前在衡陽跟劉正風學過音律,學懂了音殺法門,對其中門道十分清楚。

    他也不硬抗,只是五指掃過劍身,一聲劍鳴如龍吟般震響,如一根鋼針直刺入那綿綿密密渾厚無比的厲嘯當……

    任我行耳鼓一痛,心臟狂跳一下,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嘯聲嘎然而止。

    他還沒來得及重新回氣攻擊,只見蘇辰手中長劍陡然如爆出一道閃亮光華,如流光一閃就刺到了他的胸前,劍鋒一抖,就生出無窮幻影,竟似看不清將要刺向何處。

    任我行心裡一亂,手中鋼鏈剛剛揚起,還沒認清來襲長劍真身,就覺胸前一痛,然後「啪啪」連響,身上七處大穴同時被點住,氣血不暢,他一頭栽倒在地。

    蘇辰冷哼一聲道:「岳丈大人,你這一身內力的確是無比強橫,《吸星大法》也著實是增長內力最快的一種武功,這些我就笑納了。」

    他伸手就把牆邊榻上枯草撥開,摸到鐵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面上露出笑意。

    「……當令丹田常如空箱,恆似深谷,空箱可貯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內息,散之於任脈諸穴。」

    「這想法也太過大膽,換做旁人還不敢練它,散功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辛辛苦苦練到一流內力重頭再來,卻沒幾人能下得了決心。」

    「對啊,你的紫霞神功已經練到第五重『紫霞千里』,不知耗了多少苦功,捨得就此廢掉?」任我行在一旁冷笑,他被制住之後,只是過了一會就重新平息心情,此時說話平和,已經少了先前的顛狂之色。

    「有捨才有得,不散功怎麼積累達到後天巔峰的內力,難道讓我再練上七年八年,哪有那麼多時間浪費?」蘇辰面上滿是喜色,手中長劍一挑,無聲無息的就從腋下直刺身後。

    「叮」的一聲脆響,就擋住一把金刀偷襲,直到此時,耳中方才聽到長刀破風尖銳聲響。

    身後偷襲之人發現長刀跳動,把握不住,就立刻脫手棄刀,和身撲上,手掌手指如風般襲來,快得像是一團幻影。

    「比拳腳嗎?你差得更遠!」

    蘇辰嘿嘿笑道,他長劍回鞘,回身一圈掌,把所有指影掌風全都圈在掌中,駢指成劍,一劍點出。

    手指發出金光,無論那人變幻各種招式,騰挪躲閃,都逃不過金光一點。

    偷襲者被蘇辰這神鬼莫測,飄忽不定的一指點在胸前,僵立不動。

    「我早見到有人在一旁窺視,原以為會等到出莊之時再行下手,沒料到如此沉不住氣,想必閣下就是魔教光明右使向問天了吧,『天王老子』的綽號可是嚇人得很。」

    來人白布包頭,身著白色長袍,高鼻深目,意態豪雄,此時卻眼神驚詫的望向蘇辰,頹然嘆道:「傳聞華山無雙劍蘇三劍法天下無雙,就算是嵩山掌門左冷禪連同十三太保,也擋不住你一劍之威,更可挑戰東方不敗天下第一的名頭,我原本還不太相信,今日看來,卻是井底之蛙了。」

    「向右使過獎了,今日前來,我還真是為了救援老丈人而來,並無惡意,盈盈如今正在客棧等候,卻是要抓緊時間了。」

    他說完也不理會兩人神色複雜,只是把兩位被點了穴道的『高人』放在一邊,細心揣摸著鐵板上劃出的字痕。

    芯片之中仔細推演著。

    過了一會,蘇辰哈哈一笑,心裡有所感悟,就盤膝坐了下來,身上傳來「啪啪啪啪」一連串如同爆竹炸響聲音。

    他悶哼一聲,額上冒出豆大汗滴,臉色變得蒼白。

    「哼,原來是盯上了我的吸星大法,我藏得這般隱蔽,你都能一眼找到,的確厲害,但是,在此處散功,你就不怕等會手無縛雞之力,逃不出去?」

    任我行哧笑道。

    「為什麼要逃?這樣剛剛好!」蘇辰展顏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齒,這笑容讓任我行心裡一寒,突然感覺一陣不妙。

    蘇辰把身上一股龐大的紫霞神功全都散入四肢百骸,如果是普通江湖人士,此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股辛辛苦苦修練出來的內力就此化為流水,但他卻是不同。

    內力如潮水般散至五臟六腑,骨骼筋肉之內,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像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般張大了嘴巴,大口吞嚥這難得的補品,這是自身修練出來的內力,卻比最補的補藥還要對肉身有益,也是蘇辰芯片計算出來的最佳利用方式。

    以氣補血,催化肉身。

    腥紅丹氣從小腹起,在身體中轉過一圈,全身血氣如同狼煙一般直衝頂門,一道白氣直直竄起兩丈高,直挨著密室屋頂,久久不散。

    任我行和向問天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感覺眼前情景簡直匪夷所思,這年輕人一身氣血之強,他們活了這麼久卻是從未見過,難怪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讓人無可阻擋,他最強的並不是那一流境界的內力,而是強悍無匹的肉身力量。

    到了這時,這兩位見多識廣的魔教高層終於明白了蘇辰的底牌是什麼?

    蘇辰感受到丹氣運轉一週重新回到丹田,感覺到身體傳來的圓潤飽足感,心知後天煉體到了此時已是抱丹頂峰,再想突破卻不是按部就班,非得經受一種壓力去催化,才能獲得突破,而芯片若有若無的示警讓他明白,自己還差了另一步。

    一條腿走路總是走不遠的,道家性命雙修,練氣練體卻是不可偏廢,凡是只走一條路的人,到了某一個階段就會進步艱難。

    蘇辰不知道那極限是什麼層次,但他卻顯然不可能為了一時爽快,只憑藉內力修練突破先天真氣,或者只是憑藉抱丹修為突破肉身先天。

    無論走了任何一道捷徑,根基沒有打牢,終歸不是好事。

    蘇辰不知道為什麼需要這般做,但芯片隱隱約約傳來的感覺,卻是已經指明了前路。

    隨著實力提高,這個芯片也漸漸的有了獨特靈性,不但形體發生變化,並且還能在重要選擇的時候,時不時的靈光一閃,給蘇辰帶來很大啟發

    「丹田有氣,散之任脈,如竹中空,似谷恆虛……」

    蘇辰唸唸有詞,細細琢磨著口訣中的真意,眼光一閃,就看向平躺在地的任我行,見他目光之中十分憤怒,顯然在想著什麼時候脫困來找自己麻煩。

    「岳丈大人休得生氣,這對身體不好,以後還是好好修心養性,怡養天年,從此歸隱林泉多好。您這身內力雜亂渾濁,雖然強大無比,卻令得您老人家脾氣十分火爆,對養生不利,不如成全小婿,免得浪費。」

    蘇辰笑瞇瞇說完,也不待任老頭回應,伸手就印在他的羶中穴上。

    手心氣流旋轉,如穀虛空,只感覺一股強大內力如海水倒轉,就要衝擊來來。

    他定下心神,默默唸著心訣,控制住吸取內力的速度。

    「爾敢,蘇小子,你就不怕盈盈責怪你一輩子?這麼狠心對待老丈人的嗎?」

    任我行厲聲喝道,他感覺內力如開了閘放水般流出,眼神驚懼,只得搬出任盈盈來,實在是已無法可想。

    ………………………………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12:40
738誰主沉浮(上)

    蘇辰笑了起來,手上卻是毫不放鬆,感受著內力漸漸充盈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不怕,來之前我跟盈盈早就說過了,這次救出去的是被魔教東方賊子廢除內力的老岳丈,等到出去以後,我自會內力大進,憑藉強橫劍法殺上黑木崖,誅除東方,讓盈盈教主執掌日月神教,整頓教務,造福天下。」

    蘇辰笑得雲淡風輕,掃了一眼任我行跟向問天,繼續說道:「任教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女承父業也是應當,從此以後享個清福卻是最好。江湖兇險,已不適合您這種老人家打生打死。」

    「至於向右使,你卻是日月神教的老臣子了,這些年也從未放棄過心中理念,為人也算義氣深重,那就繼續輔佐盈盈教主,一統神教,豈不是好?」

    「好……好小子,你……」

    任我行臉色脹得通紅,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卻是無法可想。

    因為他跟向問天都看明白了,眼前的局面已經無可更改,這姓蘇的小子雖然說話溫和,但語氣斬釘截鐵,卻是不容更改,是心志如鐵的厲害人物。

    而且如此做法的用意他也能明白,還不是怕自己重新出山,憑著「吸星大法」招集舊部,席捲江湖。

    畢竟是華山派弟子,總是站在華山立場。

    想到自己一身內力就此便宜他人,一生吸人內力的任我行也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強自忍住傷痛,內心滿是頹廢,一腔雄心壯志卻是悄悄消磨。

    只是恨恨說道:「蘇小子,你也別太得意了,練了我的吸星大法,吸了我的內力,難道就不知道這內力衝突起來,會讓人痛苦難當,武功再難進步嗎?」

    「這一點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卻自有辦法!」

    蘇辰淡淡說道,面上瑩光閃閃,身體裡傳來「喀喀」爆響,一聲連一聲。

    每一次爆響,蘇辰身上的氣息就會更強大一分。

    到了後來,他的印堂變得通紅,隱隱有強大氣勢,似要破體而出。

    「哈哈哈!你竟然一股作氣破脈衝穴,意欲突破任督二脈,真是笑死我了……這樣下去,就算你通了任督,也是歷史上功力最淺的一流巔峰,內力雜亂而孱弱,又有什麼用?咳……咳……」

    任我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被蘇辰把全身內力吸了個七七八八,心裡十分憤恨,很是樂意見到對方倒霉。

    蘇辰笑道:「任教主您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就算是最弱的一流巔峰,仍然是一流巔峰啊,何況,並不是沒有辦法補救。」

    他身上那股子雜亂不堪互相爭鬥的雄厚內力,突然一頓,面上不知何時已經升起一股淡淡紫氣。

    隨著紫氣越來越濃,整個人的氣質變得縹緲神秘起來。

    「不可能,這是紫霞神功,你練了吸星大法,怎麼還能修練紫霞功,這不可能!」

    任我行震驚的都差點忘了自身的窘境,不敢相信的看著蘇辰一點點把身上已被吸星大法內力打通關竅的渾雜內力轉變成至精至純的紫霞陽氣。

    「教主,他先前散功之時,把紫霞神功的內力散入肉身之中,卻是存下了種子,如今用薪火燎原法,全力培肓紫霞內力,以高品質內力轉化低品質內力,卻是繞了一個大圈,又繞了回去。」

    向問天在一旁驚嘆道。

    他心裡倒是沒有什麼太多怒意,這聲讚嘆發自內心。

    蘇辰收功站起身來,眼中紫光一閃,骨骼爆響中,他伸手就在那條粗大鋼鏈之上一捏,捏出一個半寸深的指印來。

    他只感覺全身勁力無不如意,比起剛剛打通九道經脈之時,內力卻是已經強上兩倍有多。

    「原來到了後面,一重經脈一重天,內力相差極大啊。如今就差臨門一腳突破先天,靠著閉關卻是慢了……東方不敗,天下第一的名頭,我是眼饞得很啦。 」

    蘇辰昂首望向遠方,眼中升起無窮鬥志。

    「只有無窮的壓力,才能催化最熾烈的生命。」

    「只有最酣暢淋漓的戰鬥,才能助我一臂之力。從肉身到內力,直破先天,真正達到人體完美進化,這一戰,必不可少。 」

    任我行怔怔的看著蘇辰身上紫焰騰騰,眉心隱隱結出一朵蓮花,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心喪欲死。

    「竟然是如此!我怎麼沒想到,若是早些看想到這一步,豈不是早就突破另一層次,也不至於困頓二十餘年,並無寸進,何至於讓東方勝那狗賊逼到如此地步。」

    這一次,就算是別人不說,任我行也已經心灰意冷。

    他這些年被關在西湖底下,一直告訴自己是心存大意,一直相信,只要能出得牢籠,自然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東山再起,也是指日可待。

    可如今卻是發現,自己這些年走的道路竟是全都錯了。

    「可惜卻是已經晚了,如果再年輕二十年,我或許可以學著蘇小子玩出這一手,但如今吸星大法內力已融入骨髓,筋骨老邁,就算再有一門神功,也練不出成就,提升不了品質,更談不上轉化吸星內力直達先天,可惜啊!」

    任我行頭髮變得花白,臉上悄悄的出現了一些皺紋,精氣神陡然降落。

    在這一瞬間,他就好像老了十歲,眼神淡漠空遠,已是真真正正的多了一些隱居之意。

    一生執著於武學和權力,任我行的精神支柱其實就是「吸星大法」,等到他見識了「吸星大法」不足為憑,種種野望也自然變得可笑。

    被蘇辰吸走了八成內力,任我行的功力已經跌落入三流高手的境界,此時養生尚可,再想縱橫江湖,卻已是不再可能。

    「吸星大法」很奇怪,因為是北冥神功的殘篇,能吸別人內力為己用,卻不能煉化。

    吸多了消化不良,卻也只能硬撐著,其原因就是不能反運功法,不然就會廢掉這門功法。

    被蘇辰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任我行的吸星內力逆流,如今他就算想重新修練再吸人內力也不可能。

    已經被徹底的破掉了這門功法。

    這當然是蘇辰算計好的。

    他可不願意救出一個鬥志滿滿的任教主,一出江湖就弄得煙塵四起,到處殺伐爭端。

    到時候不但別的江湖人會倒霉,就算是華山派也是難以置身事外,這樣是萬萬做不得的。

    一個老實安份隱居田園的任隱士才最合他的心意。

    「跟我來。」

    蘇辰拍開兩人的穴道,拔劍出鞘,一劍斬碎鋼鏈,轉身就出了地牢。

    ……

    幾人出得梅莊,也不去理會倒了一地的莊內眾人,更不去想這四位莊主會不會因為走脫了要犯,而被黑木崖懲罰。

    找了一處僻靜居所安頓好,蘇辰又去了客棧,把任盈盈接了過來。

    父女兩人抱頭痛苦,互訴這些年的往事,一陣唏噓。

    這個時候,就算是強橫霸道的任我行,也罕有的露出了慈父的一面,他面上樂呵呵的,晚飯的時候,還沒忘記跟蘇辰多喝了幾碗酒。

    任我行不知怎麼想的,在女兒面前,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蘇辰學了吸星大法,吸走了他身上內力,並廢掉吸星大法的事情。

    也許是羞於提及,也許是另有打算。

    「你跟我爹灌了什麼迷湯?怎麼無論是他還是向叔叔,都不再想去黑木崖報仇的事情,反而督促我勤練武功,竟是罕有的嚴厲。」

    「因為我說了,就在這些天,要去一趟黑木崖挑戰東方不敗,助你登上教主寶座,然後再向岳父大人提親。」

    「我不成的,教中有許多元老不會服從我一介後輩女子。 」任盈盈雖然已經認同了這份親事,卻依舊有些不自然,只是低頭說道。

    蘇辰笑道:「不服就打到他們服,江湖強者為尊,沒有那麼多道理可講,誰敢跳出來找事,統統砍了。」

    改朝換代哪有不流血的?一個朝代如此,一個幫派同樣如此。

    蘇辰殺氣騰騰的說道。

    「嗯!」任盈盈乖巧的應道,她第一次伸手捉住蘇辰的大手,偏著腦袋,靠著他的肩頭,輕輕柔柔說道:「這事,你做主吧!」

    夕陽斜照,兩道影子相偎相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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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 誰主沉浮(下)

    「天玄陰迎落日,涼魄盡殘鉤。」

    過了九月重陽,寒露秋霜之後,天氣慢慢轉冷,出來行走的江湖人,此時都免不了都加幾件衣服,不差錢的更是備上厚厚的皮裘,騎在馬上還不忘戴上厚厚的氈帽。

    在這陰冷肅殺的天氣中,卻有一條消息,令得江湖火熱沸騰起來。

    「華山派無雙劍蘇神醫十月初三親上黑木崖,挑戰東方不敗!」

    這條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的飛向江湖各地,各大門派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更不提那些江湖閒漢,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往鬧市,酒樓坊間,四處議論爭吵著。

    「今日無雙劍又行到何處?何人攔截?又擊破第幾路魔教兵力?他此行會是鎩羽而歸,還是得勝歸來。」

    嵩山,昔日幾千弟子鼎盛興旺的虎嘯堂前,此時變得冷冷清清,有一行人走近,看了一眼似乎沒有變化的巍峨建築,就轉頭離去。

    為首一位右臂耷拉著,身形極度雄壯的漢子長嘆一聲道:「啟程!從今日起,嵩山解散,各弟子行走江湖,不必再揚嵩山之名,大家……各安天命吧。」

    一陣山風吹來,這雄壯漢子攏了攏衣裳,似乎不堪寒意。

    他獅鼻闊口,兩鬢霜花,早就沒有那時氣吞如虎的霸氣,正是十三太保排名首位的「托塔手」丁勉,如今也只不過是個殘廢而已。

    江湖子弟江湖老,誰都不能保證風光一輩子。

    自從左冷禪等嵩山精英盡出前往華山一戰盡歿的消息傳來之後,剩餘守山的兩位太保,連同眾弟子,全都樹倒猢猻散。

    在少林寺若有若無的壓力之下,各自奔走前程,隨著時間推移,到了如今,也只有幾位殘兵敗將還留在山上,卻是再也守不下去了。

    嵩山派往日強橫霸道慣了,此時也將迎來各方逆襲,尤其是那些綠林豪雄,卻是最愛痛打落水狗。

    這些天,還留在山上的弟子卻是已經死傷十來個。

    下山的一群人中,就有一些傷員,其中被抬著下山的還有一人待遇卻是高一些,他抬起頭來,眼神很是悲憤的道:「丁師叔,那姓蘇的小賊如今自己作死,要一人殺上黑木崖。他若事敗身死,華山也不是不可阻擋,我們不必如此匆忙下山離開吧。」

    「狄師侄,嵩山已經完了,多一個無雙劍少一個無雙劍針對,已經無關大局,更何況,誰說他就會事敗身死的。這麼多次交手,那人的性子我知道,沒有一定把握的事情他從來不做,就算落敗,應該也能全身而退,死心吧,別妄想了。」

    丁勉有些落寞的回了一句,揮了揮完好的左臂,一行人淒淒慘慘的下山,只餘空山漠漠。

    過不久,這份產業自然有華山的人前來接手,他們更是跟少林寺達成了某種交易,雙方合作吞併。

    莽莽青山,再非昔日模樣。

    沒有了實力,就是如此。

    隔山相望,兩位老僧遠遠看著這行人,沉默良久。

    「一切有為法,有如夢幻泡影,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左邊老僧雄厚溫潤的聲音響起,他遙望遠處,若有所感道:「師弟,你在華山做得很好,少林寺能屹立千年而不倒,並不是靠著奇功絕藝,也不是仗著人強馬壯,而是能審時度勢。莫說是區區一本《易筋經》被人看了,就算是七十二絕技全都流落在外,那又如何?咱們少林幾度火焚,幾次封山,依舊是天下第一派,那些風光無限,氣焰囂橫勢力,如今早就不知消亡在哪個角落。」

    這老僧白眉白鬚,隨風飄舞,臉色紅潤,神態祥和,只要見著就讓人感覺春風拂面,心生好感,正是少林當代方丈方證大師。

    「方丈師兄睿智!」乾瘦老和尚方生點頭笑道。

    「無雙劍殺上黑木崖的事情,我少林可要從中插手助陣?」

    「不必!」方證搖了搖頭:「不知那年輕人造出如此聲勢,是為了何事?我們靜坐觀望即可,誰勝誰敗,對少林都有好處。傳令山下各院各府弟子,把這事再熱一熱,爭取轟傳天下,既然他想得名,就讓他得了這天下第一的名聲……」

    「咦,師兄就這麼看好那蘇三?」方生詫異道。

    「你知道嗎?方生師弟,近百年來,說起天姿縱橫的武林高人卻也是出過不少,有資格稱霸江湖的雄才大略者更有許多,但我卻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人,區區數年時間就擁有問鼎天下第一的資格,這人成長之快,實在令人驚嘆,似乎每一天都跟過去不一樣,到了如今,他氣勢已成,如龍騰淵,卻已是無人可制。」

    「可東方不敗修練葵花寶典,早就達成先天,一身藝業有如鬼神,兩人相爭,誰勝誰敗尚未可知吧。」方生有些疑慮。

    「傳檄天下,一劍闖山!換做是你,方生師弟,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如此做法?」方證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是有著必勝把握之時,一戰而定。」方生悚然而驚。

    「這就對了,觀勢先觀人,無雙劍蘇三心思細膩,性格勇猛,卻從來不是莽撞之輩,他凡事謀而後動,無論是福州闢邪一戰,還是嵩山攻襲之戰,別人都認為他落到了下風。可是,闢邪被他搶了,嵩山敗了,而他頭髮絲都沒掉一根,卻是笑到最後,這一次,我看好他。」

    方證捋鬚笑道:「去吧,傳下消息,我少林與華山派全力結好,這江湖要變一變了。」

    「是,師兄。」方生心悅誠服,轉身就下了山。

    …………

    華山,無雙殿。

    一個身著翠綠衣衫的女子來來回回在花園轉來轉去,面上滿是焦急擔憂,一連聲的說道:「這傢伙……這傢伙,早知道就不答應他跟那狐狸精去杭州了,這下心野了吧,竟然閒著好日子不過,去黑木崖魔教老巢挑戰東方不敗……」

    「珊兒,別急!」一個聲音傳來,寧中則卻是滿臉笑容的走了出來。

    「娘!」岳靈珊有些委屈的撲在寧中則的懷中。

    「你有身孕,卻是不能急躁,不能擔憂,要好好將養身子,你是過度憂心了,蘇三行事自有法度,不用太過操心的。」

    「是啊,珊兒,如今最重要保持心情平靜,他去挑戰東方不敗,就算是輸了,也無性命之憂,你這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叫他怎麼想,難道你忘了他的輕功了嗎?」

    「是啊,他跑得很快的,希望不要自陷絕地就好,否則能打能逃,終歸沒有太大風險。」

    被爹娘一安慰,岳靈珊心思又重新安定下來,特殊時節,患得患失,心情焦躁也是正常。

    蘇辰卻不知道很快就將抱上大胖小子,他青衣背劍,一騎踢踏,正緩緩奔馳在群山古道之上,身前不遠處,幾百人馬呼嘯殺了過來。

    身後卻是一輛四馬豪華馬車,裡面坐著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三人。

    再遠一些,就可見到稀稀落落遠遠跟著的各處江湖閒漢,豪傑勇士,這是觀戰的。

    如此盛事,總會有一些人難忍心頭好奇。

    蘇辰回首對著身後馬車笑道:「盈盈,這一次第三波了,看裝扮應該是白虎堂人馬,等到了黑木崖,我懷疑山上將再無可戰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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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