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之國術無雙 作者:魚兒小小 (連載中)

 
V123210 2017-5-8 23:35: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46 668338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5 12:48
700知音少(下)

    一群人縱跳之間全都沒入山林,原地只剩三個青衣漢子。

    一個衣領繡著金邊的青衣人冷聲說道:「你們兩人找出村子中的活人,全都殺光,這人我來對付。」

    說完就一言不發,沖蘇辰迎面衝來,身形縱躍間長刀疾斬,竟似要連人帶馬一齊殺掉。

    蘇辰抬頭怔怔的望著那林中一行身影遠去,眼前閃過了剛剛那黑衣女子任盈盈長劍護體,短劍攻敵的身影,不知為何心裡一動。

    「她受了一掌,小腹也被刺了一刀,應該逃不了多遠就會被追上,形勢很危險,現在出手倒還來得及。」

    「管她是妖女還是魔女,比起魔教青龍堂這些人來說,都可以算得上是仙女了。既然遇上了,不管上一管,心裡面著實難受。」

    青衣漢子舞刀沖上前來,已經可以看到他那猙獰的面孔,蘇辰臉色淡漠,背後長劍出鞘,「嗡」的一聲錚鳴,一圈無形音波掠過,三個青衣漢子身形齊齊一頓,神情恍惚掙扎。

    蘇辰策馬一溜小跑,長劍掠過一道光影,奔到山林邊,身後三人撲倒在地,沒有反應就被刺死。

    他也不回頭觀看,腳尖在馬背一點,身形如同一抹淡煙就穿入林中。

    前面追擊的人跡宛然,也不需要細心察看,蘇辰沿著倒折的草木前行,過不一會,就到了山巔。

    這是一個平台,前方斷崖,山下江水滔滔,任盈盈頭上的斗笠不知何時已經掉了,露出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絕色容顏。

    她左手摀住腰腹處的傷口,那裡還有血液不停滲出,右手長劍急舞,背靠懸崖,此時已是守多攻少。

    因為身上有傷,能看出她不敢硬拚,怕崩裂傷口流血更多,只是仗著身法在方寸之地閃躲,伺機反擊。

    賈布臉色陰沉,雙筆攻得更急,十多位青衣漢子只是守住下山各處道路,防止被任盈盈逃走。

    對於場上爭鬥,卻是插不進手。

    賈布此時顯然已經是全力出手,黃橙橙一張臉上面有著一絲紅意,似乎對這麼久都沒拿下對手,很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陡然大喝一聲,雙筆筆風一變,變得蠻橫直接,竟是放棄了點穴破脈的精巧手法,改為棍法鞭法猛衝猛砸。

    身體隨之沖上,一腿無聲無息的踢向任盈盈下身。

    這一下無所不用其極,只求勝敵……

    任盈盈面容慘淡,冷斥一聲:「無恥之徒」,她不得不再退一步,長劍一橫就封住雙筆攻勢。

    這次雙方比拚力量,任盈盈卻是有些不濟,身體一歪,向著懸崖下江水中落去。

    「終究還是內力為王,功力相差不少,被對方以力硬吃就受不住了,更何況她還身受重傷。」

    蘇辰無聲無息上得山巔,卻沒一個人發現他。

    看到這裡,他身形一撲就到了崖邊,手中一根剛剛斬斷的山藤如同長蛇一般向下一卷,就捲住了任盈盈的嬌軀,把她扯得飛了起來。

    身形一側,攬著任大小姐的纖腰避過賈布接下來的雙筆追擊,似乎被筆鋒勁風吹襲,飛落一邊,遠遠的就離開了懸崖邊。

    「你是誰?」

    賈布收筆不攻,連連退出三步,十分震驚的問道。

    自己出手自己知道,賈布可以肯定,他出手之時沒有留手半點,筆鋒快得如同幻影。

    可對方卻是手中抱著一個人,還很輕鬆的躲過了各種刁鑽古怪的刺穴攻擊。

    這種感覺,他只在一人身上感受到過,此時面對,卻有著一種特別無力的感覺。

    這人身上的衣服打扮他當然認識,剛剛在山下之時還以為是過路無知的江湖人,他還吩咐留下一組血刺屠滅村莊,順勢斬殺掉的,如今見到這人,那山下的一組刀客顯然已是無幸。

    賈布心裡十分懊悔,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吩咐清場殺人的舉動引來強敵,只是想著自己怎麼如此倒霉,隨隨便便也會撞到高手。

    蘇辰轉身過來,笑著道:「賈堂主,我以為咱們也算是熟人了,沒想到你竟然不認識我?」

    說著就放下任盈盈,劍已在手。

    「撤!」

    看著蘇辰手中握著的銀白長劍,賈布眼神一縮,瞳孔變得針孔般大小,驚慌的叫了一聲,就向後飛退。

    他甚至來不及提醒屬下這人是誰,就直接下了命令。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這個看起來笑得一臉溫和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聯想起這段時間無雙劍在衡陽城傳出來的名聲,剛剛還威風八面的青龍堂主一點鬥志也是沒有,急急忙忙就向後逃。

    一句場面話都不想去交待。

    「不是說這人見了神教眾人就會斬盡殺絕嗎?怎麼還會去救聖姑,難道是因為她貌美?這一點倒是沒從收集來的消息中得知,可恨。」

    賈布身體已經快要沒入林中,還來得及考慮蘇辰到底是不是好色之徒,又是什麼原因讓他會出手救助任大小姐這位魔女?

    見到賈布見面就直接逃走,蘇辰不僅歎服。

    這人的確是個人才,辦事認真,見機極快,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實在是任何一個上位者都喜歡的手下。

    可惜的是,這人是東方不敗的手下,是魔教的高手。

    任盈盈被攬在懷中,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不但沒有驚慌,反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長長的睫毛眨動著,好奇的看了過來,她比賈布更是早就知道這位從懸崖邊拖上來的男人是一個難得的大高手。

    那捲動的長藤如同一雙最巧的手,把她拖上來的動作甚至沒有碰痛她的傷口,其發力之柔,用力之巧都是生平僅見。

    就如一朵白雲把她推了上來一般。

    雙方離得這般近,按理說任盈盈應該心裡升起防備之情,可奇怪的是,她心裡卻是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是受了傷,然後變得多愁善感了吧!」任大小姐這樣想著。

    鼻中聞到一種淡淡的清新草木香氣,她感覺這突然出現的男人清爽得如同雨後的陽光,笑容也十分乾淨,直覺中就知道這人對自己沒有惡意。

    「聽聞任大小姐不但貌美無雙,還是很難得的琴道高手,今日蘇某冒昧,就請你品鑑一下新近學會的《笑傲江湖曲》,看看能否搏得方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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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0
701鎮魂曲(上)

    蘇辰剛剛學會了新技能,正是得意時候,此時見到任盈盈,心裡就有一種按捺不住的表現慾望。

    貨賣識家,方才能稱心如意。

    原書中這位任大小姐可是很厲害的音樂高手,她能只看曲譜就直接彈出《笑傲江湖曲》,讓令狐沖聽得如痴如醉。

    而這本曲譜,洛陽城金刀王家懂得音樂之人甚至都不認為是曲子,直言普天下沒人能彈得出來,就算是綠竹翁這等浸淫音樂幾十年的人都做不到。

    劉正風和曲洋雖然對蘇辰的音樂才華和學習能力倍加讚賞,但對他自創的劍發琴音,傷敵奪命的做法是十分的不贊同,認為是不務正業,有辱斯文。

    蘇辰雖然不太在意,但多多少少心裡會有一些遺憾。

    正所謂「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劉正風、曲洋找到了他們的知音,那麼,自己的知音又在哪裡?

    任盈盈能彈出清心普善咒這種加速治傷,安心養神的曲子,走的自然不是娛人娛己的音樂道路,而是已經初窺音樂的精神妙用之法。

    這一曲彈給她聽最好,也只有她聽得懂。

    蘇辰手指一拂,雙目低垂,也不去看賈佈如同見鬼一般逃竄的身影,更沒有看那些不知死活沖上前來的青衣刀客,或者是跟著賈布一起逃竄的幾人。

    五指如輪輕輕柔柔彈在劍上,一聲錚鳴似乎響在人的心底。

    蘇辰吸收了波及到曲非煙的經驗教訓,已經可以控制音波傳出的攻伐方向。

    在他的精神感應中,這股音波如同水浪般一卷,就把十多個青衣漢子,還有快要逃入林中的賈布捲入其中。

    琴聲叮咚,簫聲嗚咽,一聲劍鳴如同滔天排浪般向前方席捲,響起的是劍鳴,但顯現人心的卻是高天白雲,濁浪橫空,隨著雄渾豪邁的曲調響起,蘇辰也是熱血激盪,長笑高歌:「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劍鳴清冽,歌聲高亢激昂。

    任盈盈在這一刻似乎看見了一位江湖湖俠士縱馬狂歌,劍試天下,她渾身熱血湧動,心臟「嘭嘭」跳動著,隨著劍鳴響動,直欲從喉嚨中跳出來,忙不迭的鬆開壓住傷口的手,狠狠的按在高聳的胸脯上。

    這一刻,恨不能隨著歌聲起舞,直至力竭方休。

    好不容易盡全力平息自己的心跳,想要不去聽那聲音,卻發現這聲音中有著一股奇異的感染力,讓人又忍不住側耳細聽,融化在那無邊豪情之中。

    只願長醉不願醒。

    這才是江湖。

    任盈盈抬眼望去,卻見到無論是衝殺上來的青衣漢子,還是聽到賈布命令飛奔下山的,一個個跑到中途全都狂舞兵器,用盡全力。

    「啪啪」聲中,陸陸續續有人筋脈炸裂,嘴裡噴鮮血,一頭栽了下去,而這時蘇辰第二句還未唱完。

    「這是血液激盪,心臟爆裂了!」

    看看這些人的死狀,任盈盈沒道理的就直接明白了他們傷在何處。

    聲音把這些人帶入幻境,由幻返真,激發熱血,內力四處亂竄。

    賈布頭也不回,剛剛衝到林中,就是腳步一頓,吐了一口鮮血,面上露出痛苦又興奮的表情。

    他強壓住心中難過得想要揮劍狂舞的衝動,也顧不得找路,衝過草木,直直下山。

    下得山來,賈布連判官筆也跑掉了一隻,身上被樹枝荊棘劃破無數條血口,聽到劍鳴聲音遙遙傳來,雖然仍舊心動神搖,讓人氣血不穩,卻是已經不能影響人心,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回頭一看,見身後林木搖動,一個青衣衝了出來。

    這人衣領繡著兩道金邊,是十五血刺的統領,離一流高手只有一步之遙,最出色的就是輕功。

    而且,他還有一個最大好處,就是聽到命令從不遲疑,應該是在聽到「撤退」的時候立馬就逃,這才逃得大難。

    但饒是如此,賈布仍然發現這人已是重傷難行,一沖出山林就趴倒在地,竟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一把提起這人,尋到栓馬的地方,兩人一騎,向著來路急急離去,一刻都不敢停留。

    「堂主,那人是誰?」縱馬疾馳中,青衣漢子才喘過一口氣,活了過來,見著賈布一臉驚懼,連忙問道。

    「你血刺眾人只聽命令殺人,少有行走江湖,但這人應該也是聽過的,就是上段時間在長安滅了我們一個分舵的華山弟子蘇三。」

    「是他!」青衣漢子十分慶幸的回望一眼那暮色中的小山嶺,說道:「這麼說來,他是剛從衡陽離開,聽說他為了學會劉正風的琴簫技法,殺得嵩山派落花流水。原以為學琴只是一個藉口,沒想到還真學了了不起的東西。」

    「是啊,這首鬼曲子,聽起來似劍鳴,似琴音,曲譜雖然單調,但動人心魄處竟然比我教鎮魂音還要厲害十倍! 」

    賈布再回頭看看,見沒人騎馬追來,終於放緩馬速,頹然道:「聖姑那裡看來是不能再追了,另外,針對華山派的伏殺行動,立即停下來,華陰城的人手也全都撤走……」

    青衣漢子疑惑抬頭望來。

    賈布有些不自然,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怕死,只是道:「你沒看見那無雙劍蘇三根本沒有追上來嗎?人家這是給了咱們一個面子,否則,就憑藉他上山的輕功,你說,我們逃得掉逃不掉?」

    這個世界的高手威懾力,堪比現代世界的核彈,尤其是狠下心來殺戮的高手,那真是能追得人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賈布雖然在日月神教統領幾千人,位高權重,但也不想跟這等狠人硬碰。

    他想著,如此凶人還是留給總壇裡那些個肌肉腦袋去對付,自己就不摻合了。

    至於青龍堂眾人,還是去好好經營勢力,不能再這麼賣力戰鬥。

    楊總管那裡,多蒐羅一點金銀珠寶送去,總能糊弄得過去。

    「若不是楊總管當權,幾時才輪到我青龍堂如此興旺,早被幾個戰鬥堂口壓得喘不過氣來。見人就打千作揖,那種日子誰願過誰過。」

    賈布對楊蓮亭這人當權,內心深處還是喜歡居多,因此,對交待下來的任務自是格外賣力,如今遇上生死風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雖然不再追,卻是必須回去好好求情,免得總管怪罪,那可就完蛋。」

    除了風雷堂和白虎堂還有六七百的戰鬥精英,其他如黑水堂、朱雀堂、玄武堂、神風堂等堂口,就是因為不肯逢迎,得罪了楊蓮亭,如今連堂號都被取消了。

    那些老人下場淒慘至極,甚至妻女都不得保全。

    楊蓮亭手段之酷烈,讓人想想就心寒。

    賈布打了個寒顫,也不敢在心裡腹誹,只是急急打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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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0
702 鎮魂曲(下)

    蘇辰彈了一闕劍歌,見到賈布逃下山去也懶得去追殺,他早看出這人有些色厲內荏的本質,一個見面只會逃的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大的膽量敢報復上門,也許青龍堂在他領導下,對正教各派尤其是對華山派更有好處。

    若真把他殺了,下次換上一個四處煽風點火的無所畏懼的戰鬥狂人,那真會讓人煩死。

    一曲笑傲彈不死他,蘇辰也不意外,他意外的只是在自己的曲調下,竟然還有一個二流高手跑了出去,嘆息道:「如此法門,只能對付低手,應付一下群攻,對高手的用處不是很大啊。」

    「噗哧!」旁邊任盈盈掩嘴笑了起來說道:「我從沒見過能把一流高手都彈得受傷吐血差點身死的曲調,就算是少林的『獅子吼』,武當的『伏魔調』,還有我們神教的『鎮魂音』也只是能傷到二流高手罷了,你竟然還不知足?」

    任盈盈此時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讚嘆道,看著追兵全都不見,她才放鬆下來,臉上多了一絲血色。

    她靠在一棵大樹上,隨手把身後斜背的一個大盒子解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空洞的聲響。

    蘇辰知道這是琴盒,旁邊有掛劍的勾弦,任盈盈的長短劍平日裡也是帶在上面,短劍已經掉在上山路途,如今已經快天黑,兩人也不耐煩去找。

    任盈盈也不避忌,徑直解開腰間衣服,從盒中取出乾淨白紗,皺著眉頭就待給自己裹傷。

    蘇辰偷眼看去,卻見到她的腹部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顯然是被內力生生壓制住傷口。

    幸虧當時她反應很快,匕首入肉不深,沒有傷到臟器,不然更是難辦。

    就算是現在,看著那有些外翻的刀口,血肉模糊,蘇辰也不禁咧了咧嘴。

    「行走江湖的女人就是彪悍,受傷就地一裹,也不怕痛。」他心裡暗暗驚奇,忙道:「這樣不行,傷口養好後會留下難看的疤痕的。」

    任盈盈耳朵微紅,白了蘇辰一眼,強忍著窘意說道:「腹部這裡的疤痕,別人又看不到,誰像你一樣,眼睛賊兮兮的盯著,也不知道轉過身。」

    「呃……這不是想著幫你治傷嗎?這個我拿手,保證傷好後不留痕跡,跟原來一樣細膩光滑……」他有些尷尬,說了半句,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對面可不是小師妹,這話已經有了調戲嫌疑。

    果然,任盈盈也有些頂不住這種風言風語了。

    就算再大氣的女人其實也是女人,在這種社會風氣之下,天生會害羞。

    蘇辰閉口不言,卻是已經從腰間掏出了小小醫囊。

    剛剛他還真沒想到男女之事上去,雖然對面的佳人羅裳半解,肌膚也露了大半。但那血淋淋的模樣,說實在的,一般人還真不會想到邪惡方面去,就算對方是天姿國色也一樣。

    被江湖人稱神醫,蘇辰也很是認可這個身份,不但因為這是掙取聲望的好辦法,他也比較歡喜見到別人傷病全消臉上露出的笑容。

    那些年四處求醫的經歷,讓他對病人和家屬的心理知道得極為清楚,明白一個人在得了難以醫治的病後,會對人生如何的絕望。

    所以,只要不是太過麻煩候,他都會動手醫治,這已經成為了本能。

    在某些時候,他就已經不是一個男人。

    不對,在這一刻,他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男人,而是一個醫生,眼中只有傷病,見不到色相,比那些終日苦修的老僧還要心如止水。

    「你來吧!」任盈盈把白布往他手中一塞,頭微微偏向一旁,也不太敢看人,秀挺的鼻子不經意的微微皺了皺。

    蘇辰細心的發現了,任大小姐並不是不怕痛,而是強忍著。

    他輕輕的扶著任盈盈斜躺在草坡上,這是為了讓腹部肌肉放鬆,免得肌肉隨時蠕動,影響到傷口恢復。

    按說在漫長的傷勢恢復中,這麼一點影響根本無足輕重,但蘇辰的治療方式不同,說起來仍是中醫針灸,實質上已經脫離了中醫的範疇,有了一些神乎其神的味道。

    抱丹成功,體內生發出了丹氣,蘇辰還是第一回幫人用針,他針尖一股白氣騰騰升起,刺**位之後,立刻就感應到不同。

    那傷處的肌肉血脈在這股丹氣的刺激之下,就像吃了大補良藥一般,瘋狂的生長起來,新陳代謝一下子就加速數十上百倍。

    尤其是等到自身紫霞內力也跟著加入進去,內力跟丹氣融合一體,生成一股溫和綿長的奇異波紋……

    任盈盈體內除了生命元力,也有一股生機勃勃的青綠力量湧現,相互呼應之下,傷口好轉極快。

    蘇辰九針用完,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要控制住這股突然出現的奇特生機力量,讓它不至於氾濫,天知道如果瀰漫任大小姐的全身,會出現什麼奇異的效果?

    「第一次用新的力量,沒有經過試驗,的確是太過託大,幸好沒出現意外,就算是有變故也是好的變故。」

    蘇辰精神感應到那豁開的傷口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收口,生出細微的肉芽,心裡也是暗暗震驚。

    「這時的我,才稱得上神醫吧。」蘇辰怔怔的看著傷口,有些失神。

    他把密制的傷藥藥粉灑在那傷口之上,感受著藥物中的有用物質被任盈盈的身體吸收,生命光焰又旺盛了幾分,才放鬆下來。

    抱丹成功的丹氣本來就是氣血到了巔峰所化的精華力量,再輔以這世界的初生朝陽第一縷紫氣。

    那蓬勃生發之氣,運用「靈樞九針」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針術,再用芯片觀測,精準對穴位進行刺激,激發對方體內生命力,能造成如此效果也算是理所應當。

    「前人之所以沒有發現針術的奇特妙用,並不是他們手法稍差,而是不能洞悉入微,更沒有身懷這般奇特力量輔助。」

    「力量才是最關鍵的因素!這樣下去,如果到了先天,以先天紫氣去催髮針術,會不會一針下去,病痛全消,血肉如芽,斷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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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0
703不容錯過(上)

    蘇辰的腦海裡閃過一些荒謬的念想,隨即又搖了搖頭,心想就算是國術練到了先天罡氣,也不過是能活百三十歲,跟這世界的先天高手差不太多。

    肉身很難保持不衰老下去,那麼,如此生生之氣也肯定有著限制,並不能無限激發生命元力。

    以自己如今的力量層次,就算跨入先天,也是只能加快速度治個小傷小病,真遇上手臂被砍斷,是沒法子再讓別人長出一條來的。

    「對了,你還被那小孩打了一掌,應該受了內傷,乾脆也幫你一塊醫了吧。」

    蘇辰抬頭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他剛剛用針灸的時候,發現任盈盈所練內力極為奇怪,似乎跟紫霞內力相互勾連,就像烈火烹油一般,一遇到就猛烈燃燒起來。

    若不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操控著內氣,那股奇異的力量一定會讓他的針法大亂。

    「這種現象太奇怪了,得好好研究一下。」蘇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契機。

    也不管任盈盈有些疑惑的眼神,蘇辰就扶著她坐了起來,坐到的身後,雙掌按在她的後背,這次卻不用針灸了。

    任盈盈強忍著小腹處肉芽生長的癢癢,費勁的扭頭一笑說道:「蘇三,內傷我自己有藥的,就不用耗費你的內力了吧,萬一這時有敵人……」

    這姑娘考慮得倒是十分週詳,而且她也認出了蘇辰到底是誰,這時說出來十分自然,顯然消息也很靈通。

    蘇辰搖頭溫和笑道:「不妨事的,賈布都嚇得跑了,這時哪還有不長眼的敢找上門來送死,放心,我那點薄名還能震懾一下宵小。」

    任盈盈隱隱覺得不妥,卻也沒想出什麼來,無奈點了點頭,平心靜息,準備配合蘇辰的內力治傷。

    掌傷拳傷尤其是內力攻擊所受的傷,用內力治療其實比針灸還好。

    蘇辰見過岳不群療傷之後,就明白了這一點。

    內力能量就如同萬金油,什麼用處都有一點。

    這一次他那蓬勃熾熱的紫色內力一輸入,就感應到一股青綠陰涼的內力迎了上來,兩者飛速融合在一起,如烈火燎原一般,向著四面八方席捲。

    「又來了!」

    蘇辰心情振奮。

    他感覺自身內力如同歡快的孩子一般跳躍著奔騰著,與那陰涼氣息相聚,融合成一股紫青色纏繞奔騰的巨浪,溫潤如玉又無遠弗屆。

    隨著內力自發的漫延向任盈盈的五臟六腑,也漫過蘇辰身上大**脈,蘇辰眼前突然一陣迷茫。

    他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腦海一陣迷糊,進入一種奇妙的處境之中。

    身上的尚未打通的穴位「啪啪」聲中接連貫通七八個,如果換在平常時候,他已經會歡喜得不能自已。

    但此時不知何故,只覺心頭一種溫暖靜靜縈繞心頭,只是沉醉著不願醒轉。

    那股溫潤氣息在兩人身體來回流轉,四周草葉伏倒,氣流旋轉著,奔騰著。

    過了好一會,蘇辰才醒轉過來。

    他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自己雙手已經不是按著任盈盈的後背,而是把她摟在懷裡,緊緊抱住,任盈盈微微抬起頭來,兩人嘴唇相觸,吻在一起。

    任大小姐那雙明亮大眼睛此時緊緊閉著,臉上閃著不正常的紅暈。

    這場面太驚悚了,蘇辰腦海剎那空白。

    「啊……」一聲驚呼響起,任盈盈睜開眼睛,嚇了一跳,一把就將蘇辰推開。

    她面紅過耳的爬起身來,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這這,蘇三,你弄的鬼?」

    「不是!」蘇辰急急解釋道:「你那內力有古怪,跟我的紫霞功碰到一起就如乾柴碰到烈火了,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

    「不過,還真是奇怪了,我竟然打通了第十條經脈,一次貫通八處穴道,而且內力精純許多,好傢伙,這力量很強啊……要不,我們再來試試。」蘇辰咂巴一下嘴,有些回味的道。

    那溫潤香軟的唇舌,讓人意猶未盡。

    「你休想!」任盈盈柳眉倒豎,眼睛四處掃視著地面,顯然是在找自己的琴盒。

    琴盒裡還有劍呢。

    蘇辰一看,心道糟了,這姑娘準備拿劍來拚命了,忙道:「不來就不來,也不用拿劍拚命吧。」

    任盈盈白了他一眼:「我是在找藥!誰耐煩跟你拚命,又打不過。」

    說著話,她腹中發出咕咕聲音,這顯然是餓得狠了。

    蘇辰這才想起,自己激發了她體內的生命力量,此時想必能量極為缺乏,這是餓了,她肯定是在找補充營養和能量的東西。

    任盈盈打開琴盒,取出卡在角落裡用軟絨布緊緊綁住的兩隻小瓶,小心翼翼的拿了一瓶在手中,正要喝下去。

    想了想,又取出最後一瓶,扔了過去道:「你也喝一瓶吧。」

    「這是碧血丹心酒,比你上次喝過的五寶花蜜酒還要珍貴許多,你救了我,這酒就當報酬。」五仙教的行動她顯然也知道。

    「可惜,自從爹爹不知去向後,這酒就已經沒人會釀了,我這些年省著喝,也就剩下兩瓶……」任盈盈說著話,有些憂傷的揭開軟木塞,一飲而盡。

    空氣中泛起一股奇異的花蜜香味,蘇辰一聞到,就感覺自己的血液沸騰起來,從身體內升起一股渴望。

    心知這是難得的好東西,他也不推託,見精神力沒有感應到危險,就學著任盈盈把酒瓶打開,一飲而盡。

    酒液入腹,就有一股清涼從丹田升起。

    「丹參、首烏、靈芝……三月桃花、七月荷蕊、蠟月梅花……」

    蘇辰閉上雙眼細細品味著酒中滋味,喃喃念出聲來,他發現這釀酒的原料極不簡單。

    隨著酒液被吸收,他身體內的丹氣和血脈不知不覺就壯大幾分,肉身傳來一股熱意。

    蘇辰鼻尖早就滲出汗滴,全身上下都散發出醉人的甜蜜芬芳,細心感應之下,發現國術抱丹期境界竟然突破了抱丹中期。

    「只是一瓶酒,就讓我的國術練體修為提升一個小境界,這是對肉身有奇妙作用的寶貝。」

    蘇辰十分震驚,難怪任盈盈把這東西隨身攜帶著,就算是逃跑途中都珍而重之。

    「算你識貨!這藥酒可是最能提升肉身資質的,能讓人本源得到提高,習武練劍事半功倍。」任盈盈嘴角微翹,她似乎忘掉了剛剛被蘇辰吻過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真不生氣,還是強裝不在意。

    聽到蘇辰嘴裡念出的一味味藥名和花名,她眼中的驚異也是掩飾不住。

    這可是隱蔽,原本就很少有人知道。

    這酒還有另一個別稱,叫做百花酒。

    她能在十八九歲年齡達到一流高手境界,一身戰力可以匹敵賈布這種老牌一流高手,比田伯光、餘滄海等人都要強,其實也不全是天賦過人,這種酒也是功不可沒。

    要知道就算是華山天才弟子氣運驚人的令狐沖,到了二十四歲之時尚且沒有突破一流,而他已經稱得上是進步神速了。

    相比較起來,任盈盈的練功速度快得有些離譜了,沒有奇遇怎麼也不應該。

    當然,蘇辰卻是一個例外,他用氣運值提升內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蘇辰抬起頭來,看向任盈盈,眼中都冒出綠光了。

    心想這女人莫非是多寶仙子不成,遇到她沒多久,自己不但是內力得到長進,現在就連國術修為也進步了一個層次。

    「你嫁給我吧!」蘇辰很真誠的說道,似乎這事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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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0
704不容錯過(下)

    「啊……」

    任盈盈花容失色,連退三步,就算是先前蘇辰那種傷人奪命的琴劍之音,都沒有這種震撼,她面色一白,聲音十分虛弱說道:「你再……你再輕賤於我,我就不理你了。」

    她自己心裡也有些奇怪,若是平日裡有人這樣說話,不說打不打得過,首先就會提劍砍人。

    這時她卻只是覺得十分委屈,心裡竟然沒有多少惱怒。

    任盈盈面色有些黯然,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蘇辰暗嘆一聲,心道自己這是糊塗了。

    別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現代社會,也沒人會受得瞭如此直白求娶,的確稱得上一聲輕薄輕賤了。

    在任盈盈的心中,蘇辰是陌生人,但在蘇辰心裡,這位大名鼎鼎的女子卻不是啊,簡直是熟得不能再熟,那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跟心中的形像在一剎那間就融合為一體,就如多年的老友。

    「這一定是剛剛那股奇怪內力惹的禍,讓人心情激盪,有些失態了。」蘇辰默然一會,尷尬笑道:「那就先不說這事,天都黑了,這時哪裡還能趕路?不如就找個避風處,咱們休整一下明日清早再行下山,你等等,我去找點吃的。」

    說完話,蘇辰落荒而逃一般,身形急竄射入林中,聽到林木瑟瑟,這是去得遠了。

    任盈盈蒼白的臉上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笑意,她看了一眼蘇辰消失的方向,遠望著懸崖山下最後一絲淡淡微光映照下的大江奔流,突然有了些迷茫。

    「若是先前他不出現,此時我應該是被打落江中,生死難料。」

    「如今的日月神教早就千瘡百孔,群魔亂舞,倒不如去洛陽譚師侄的綠竹巷隱居,遠離江湖。可是,最後得來的消息,是爹爹有可能被關押在西湖,到底該如何找到他並救出來呢?」

    一陣山風吹來,任盈盈緊了緊身上的衣衫,似乎感覺到涼意,嘴裡喃喃說著西湖兩字,百思不得其解。

    那湖一眼就望到到了頭,實在沒見到哪裡曾經關押過人。

    「沒用的,任我行被關押西湖湖底,擅自行動只會打草驚蛇,人家只要動動手指頭,就會湖水倒灌,救人不成反成害人。」

    旁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任盈盈大驚,心裡又是一喜,她也顧不得蘇辰什麼時候又上來了,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臂問道:「你知道我爹關在哪?」

    「知道!西湖湖底一個囚室之中。」蘇辰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臉色,一面把手中東西放下。

    他剛剛下了山找到自己的馬,甚至還找到了任盈盈的白馬。

    把馬拴好後,提著包裹就上了山,在路上還順手打了幾隻山雞,此時把東西隨手放下,在一旁就著溪水就準備晚餐。

    因為吃貨的特性,蘇辰也防備著自己有時錯過宿頭,包裹中隨時帶著調料火摺酒水等物,乾糧卻是極少。

    芯片能掃瞄身周十丈,短距離之內,夜晚跟白天在蘇辰的眼時在,實在是沒有太大區別。

    看在任盈盈的眼中,卻只覺得他是無比神奇。

    不過,這時候顯然不太關心這一點,她只是一連聲的問道:「你怎會知道的?具體在哪個位置?你倒是快說啊,這時我哪還有心思吃飯?」

    蘇辰笑道:「別急,都關了那麼多年了,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何況,就算你知道了,也救不出來。」

    他想到此時向問天應該已經探明了西湖囚牢的詳情,正在密謀救援任大教主,就算是說經任盈盈聽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過不了多久,她也會知道的。

    任盈盈興奮的眼神慢慢變得失落,聽到蘇辰說過消息之後,她也明白了其中的難處。

    西湖梅莊的幾位看守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能被東方不敗安排這麼重要的任務,不說別的,一身武功就非同小可,比起魔教十長老也絲毫不差。

    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那時還沒有「江南四友」的稱呼,而是日月神教的老人,被稱為「琴棋書畫」四散人,因為他們平日裡行事太過散漫,為任我行所不喜,在教內也是可有可無,地位並不太高。

    他們或許從來沒有手掌實權,但武功卻是一點也不差,想要正面突破,是絕難成功的,任盈盈甚至都沒有把握打贏其中一人。

    「我還以為他們也被東方不敗害了呢,沒想到卻做了狗。」任盈盈恨恨的說道。

    「救人的難點,並不是他們四個武功有多高,而是那處梅莊有著機關,直通地底,只要被人發覺,嘿嘿,你爹可就麻煩了。」

    蘇辰淡淡的說道。

    他認真的殺雞取出內臟,洗淨,卻是沒有去毛,然後在雞腹裡放入調料酒水,再尋來一些濕泥,就著溪水,把幾隻山雞細細包裹起來。

    再點起了一座篝火,準備工作就做好了。

    「你能幫我嗎?」任盈盈兩隻大眼睛閃著靈性和渴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辰。

    「我?」蘇辰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任盈盈,停下手中烤雞的動作,這女人學得很快嘛,說話做事單刀直入,一點都不委婉。

    他突然笑了起來:「我是華山弟子,跟日月神教那是世仇,救你爹出來,那傳出去就是門派的叛徒,何況令尊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一出來肯定會掀起殺伐,這事做不得。」

    「那就是說,你有辦法救我爹出來?」任盈盈眼神一亮,急問道。

    她坐得又近了一點,吐氣如蘭,聲音急迫,完全沒注意到男女之防。

    蘇辰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不過我還真有辦法,你想想,等我這琴劍之法再熟練一些,內力再高一點,若是直接攻伐梅莊,會是什麼情況?」

    「黃鐘公最是痴迷音樂,不管他擋不擋得住你那音殺法門,卻絕不會首先去發動機關。更何況,在你那音攻之下,也沒人能夠分心做其他的事情,第一件事,必須是先全力防禦或者殺了你。」任盈盈想了一下,更是興奮。

    救人的難點,並不是絕對的武力,這還要排在第二位,排在首位的其實是如何不引起別人的防備,同時拿下江南四友。

    但要把四位一流頂尖高手同時拿下,這難度也太高了。

    「那你怎麼才可幫我救爹爹?」任盈盈在日月神教長大,自然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相信每一個人都有他需要的東西。

    對面這個一臉淡然的年輕人,看起來十分霸道,但骨子裡其實十分溫和親切,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始終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朋友相處的味道。

    這也是她直接求蘇辰相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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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1
705藏劍(上)

    聽到任盈盈在一旁軟語相求,蘇辰有些難辦了,他內心中真的不想放出任我行,去西湖也只是想要弄到吸星大法。

    若是那位雄心萬丈的任教主出來,鐵定會攪風攪雨,這是蘇辰不願見到的。

    對華山和魔教的世仇,做為現代世界過來的人,倒是沒有太多的感同身受,但無論怎麼樣,自己是華山弟子,總不能屁股坐歪了。

    「盈盈,你說的事還真不好辦,如果我真的去救你爹出來,我師父肯定會清理門戶的。」

    蘇辰苦著臉道。

    「真的沒什麼想要的?」任盈盈一臉不信的望過來,側著頭細細看蘇辰的臉色。

    她就算是再不關心華山派的事情,也能知道華山無雙劍做事最為出格。

    她可是聽說這人連自家掌門人都不太放在眼裡,就連收徒弟都是想收就收了,並沒有報上山門,又怎麼會在意師父和五嶽劍派的陣營問題?

    蘇辰抬頭望向那張吹彈得破的臉,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還沒說話,任盈盈就驚恐的跳開兩步道:「別打我主意啊,說說其他想要的。

    比如神功秘技,寶物藥材之類的,只要你出手相助,我能弄到手的,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蘇辰臉上不加掩飾的有些失望,笑道:「就憑你在江湖上蒐羅的那些敗類嗎?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可沒有幾個,能得到什麼寶物?」

    「我說盈盈啊,你就不能找幾個人品好的武功高的手下,沒來由壞了自己的名聲。」蘇辰一臉惋惜。

    「你以為我不想啊,要救爹爹,只能在黑木崖勢力不及的地方收服一些左道旁門,這總比沒有要好,一個人勢單力孤的,想要做點什麼也不可能。」任盈盈很鬱悶的道。

    蘇辰明白她的意思。

    任盈盈在黑木崖其實就是一個吉祥物,東方不敗奪權之後,開始的時候頭腦還是十分清醒的,有著雄圖大略。

    他為了展示自己講義氣,不但沒殺任我行,反而把前任教主的女人供起來,任命一個高高在上的名諱。

    日月神教聖姑,這是很清高的名位。

    對於一個教派來說,這種聖子聖女的稱呼其實就是教主侯選人,這樣做的用處是很大的,很是收服了一批老兄弟的忠心。

    如果不是東方不敗練功出了意外,越來越變態,他的日月神教根本就無懈可擊,比任我行在位時還要興旺許多。

    這從他的行事方式可見一斑。

    實際上呢,任盈盈這個聖姑什麼權力也沒有。

    地位是高一點,但想幹點什麼全看東方不敗這位教主支持不支持。

    前些年,因為東方不敗親自理事,任盈盈還能說得上一些話,到楊蓮亭大權在握之後,聖姑的地位可就尷尬了。

    不但辦不動事,安排不動人手,甚至連自由都是一個問題。

    「也難怪她把主意打到江湖上的左道旁門散人,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一盤散沙終究是沒多大用處,就從這次被賈布等人追得險死還生,就明白她終究還是孤家寡人。」

    蘇辰有些憐憫的看了任盈盈一眼,幽幽說道:「神功秘籍也不是沒有想要的,不過,你還是拿不到,一般的東西,也不值得我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去救出你爹。」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拿不到呢?」任盈盈不服氣的挑了挑眉,英氣勃勃,這時才能看出她聖女的風采。

    「易筋經,這個能拿到嗎?」蘇辰笑瞇瞇的說道。

    「呃……」

    任盈盈有些氣急敗壞,惱怒的道:「蘇三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少林寺這鎮教寶典,我又怎麼可能拿到手。」

    「除了這本經書對我的修練會有幫助,還真沒什麼動心的寶物了,算了,這山雞也快熟了,咱們先吃。」

    蘇辰這話說的是大實話。

    他紫霞神功到手,直入先天的道路已經鋪好,並不需要其他門派功法。

    而劍法呢,實質上他也算是學得差不多,這次回去如果能弄到獨孤九劍當然最好,弄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要得到各大門派劍法招式,多一些積累,總能劍法大成。

    如此算來,除了自己的國術修為沒找到什麼好辦法提升,其他的需求其實已經不大。

    而易筋經這門少林鎮寺神功卻是絕然不同,這是從根本上改變筋骨資質的一門神功,光是聽個名字,就能知道對自己的國術修為有很大好處。

    神足經練的是潛力開發和氣血,易筋經能夠提升筋骨強度,這都是彌足珍貴的。

    練出的內力倒還算是其次,但能夠讓人體寶藏再度開啟,這種額外功效卻是什麼其他功法都比不了的。

    兩人一時無言,默默的吃過晚飯,就各自調息。

    天已經黑沉,只能見到天邊一彎冷月,靜靜灑在樹林中,照在平台上。

    蘇辰坐在平台上運行著體內的紫霞功,他能感覺到對面遠遠坐著的任盈盈時不時的睜眼看過來,幾次欲言又止。

    慢慢的天邊透出一絲魚白。

    山腳下,村莊裡一片安靜,能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蘇辰牽過馬,兩人相顧無言,各自上馬就要離別。

    道左相逢,也沒有太多的旖旎,彷彿昨晚的交談只是一場幻夢。

    蘇辰騎在馬上拱了拱手,兩人互道一聲珍重,就待打馬揚鞭。

    「蘇三,如果我真的答應你呢,你會幫我嗎?」身後響起一聲柔軟的呼喚。

    蘇辰猛的勒住馬匹,驚訝回頭望去,卻見任盈盈遙遙望過來,眼神中閃過莫名的意蘊。

    正待細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見任大小姐轉頭策馬,已經去得遠了。

    蘇辰搖搖頭,也不再去想這問題,離華山還有很遠,他有些想念小師妹了。

    ………

    蘇辰在華山腳下寄了馬,看了一眼鬱鬱蔥蔥的險峰峻嶺,心頭多了一絲親切感。

    有人說「哪裡有牽掛,哪裡就是家」。

    蘇辰回頭遙望著華陰城來處,想起老母親殷殷目光,又想起了山上的師父師妹,心知自己從某一方面來說,已經徹底的融入到了這個世界。

    這不,前不久他的私心妄念中還想著三妻四妾,這種事,是個男人都會想一想,就算是去做了,也沒有多麼了不起,劉正風不是還有二位夫人,完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妄想歸妄想,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掛念小師妹。

    想到那傻丫頭此時一定在山上眼巴巴的數著日子,蘇辰就有些好笑,然後,他就遠遠的瞧著了站在一線天旁邊那個嬌俏的女孩。

    一見到蘇辰,岳靈珊尖叫一聲就向著棧道迎了過來,快樂得跟燕子一般,看得蘇辰直揪心,這可得小心點跑,掉下去不得了。

    「怎麼一個人在這等,師父不會說你嗎?」

    「我估摸著你今天會回山了,就過來看看,爹爹娘親上思過崖了,說是要去考較一下大師兄的劍法武功,看看他面壁時有沒有勤修苦練?」

    小師妹掛在蘇辰的胳膊上,嘰嘰喳喳的說著這段時間華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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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1
706藏劍(下)

    思過崖名義上是思過,其實是華山派讓弟子收心苦練的一個好地方。

    令狐沖這次在衡陽城可以說沒怎麼給華山派長臉,上山思過自是難面。

    做為華山首席大弟子,岳不群特別器重的徒弟,令狐沖即算是做得中規中矩,也會讓掌門人不滿意。

    何況他在酒樓中跟田伯光稱兄道弟,展露出各種醜態,最後雖然在淫賊面前留得一命,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田伯光並未下殺手。

    這就有些尷尬了。

    江湖中人出外行走之時,武功可以不高,錢財可以沒有,但有一點卻很重要,骨氣卻絕對是要有的。

    打不過不要緊,有死而已,這算不了什麼大事。

    但如果拉下臉面當眾去逢迎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淫賊,如此情況,就算他的出發點再好,華山派的臉面也已經被丟光了。

    若不是蘇辰在回雁樓下呵斥田伯光,並且一劍將其誅殺威風八面,獲得了江湖中人滿堂喝彩,大大漲了華山派的面子,岳不群都不知道怎麼向華山各位祖師解釋。

    所以,雖然令狐沖救回了儀琳的貞潔,讓她能夠繼續幹淨純潔的姿態侍奉佛祖,但在岳不群心裡,卻是有了一些陰影。

    他開始懷疑,自己把紫霞神功傳給令狐沖是不是正確的了。

    一個行事如此孟浪的大弟子,真的能夠承擔起興旺華山的重任,能夠讓這份基業長盛不衰?

    「爹爹這些日子心情雖然很好,但對弟子們的要求卻更加嚴格起來了,每日清晨修練之前先得背誦祖師遺訓,門規戒條,總共三千二百字,背得大家都想吐了。」

    岳靈珊吐了吐舌頭,「咯咯」的笑了起來。

    緊接著又想起什麼來:「說,老實交待,你有沒有趁著我先行回山了,在山下招蜂引蝶?」

    「呃,還真……」蘇辰說到一半就見到小師妹晴轉多雲,似乎就要下雨了,連忙否定道:「沒有,絕對沒有,我一學會那首曲子就趕著回山了,卻是一刻都沒耽擱。上山之前還去了華陰家裡一趟,把事情都託付給了母親大人。」

    「什麼事情?」岳靈珊突然有些扭捏起來。

    「就是請三姑六婆,上門提親,準備把華山派最美的一朵鮮花娶走嘍!」蘇辰哈哈大笑說道。

    岳靈珊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立即又覺得不好意思,忙使勁板起臉,裝得滿不在乎,但眼神中的喜意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蘇辰在心裡嘆了口氣,忽然又覺得在山下道左相逢丟下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蘇師弟,你學到的那首曲子好聽嗎?」

    「當然好聽,不過,那並不是用來聽的,而是用來攻擊,咱們先去思過崖看看大師兄的劍法,稍後再彈給你聽。」蘇辰笑著道,也不再提起遇上任盈盈的事情,就埋在心底吧。

    跟小師妹在一起有一個好處,就是她永遠都不會多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得好聽就是神經大條,說得不好聽就是傻乎乎。

    這種性格在某些人眼裡或許是沒有女性魅力,但在蘇辰的眼裡卻是覺得很輕鬆舒服。

    他完全不必去玩什麼勾心鬥角的花樣,也不擔心後院起火。

    兩人展開輕功,直接上了思過崖,甚至沒有回去雁堂看看眾位師姐和蘇紫衣等人。

    見到蘇辰有些急切,岳靈珊很是不解,卻也不多問,只是跟著一起跑,反正有什麼事情等會就知道了。

    不是蘇辰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難道讓他說出令狐沖很可能發現石窟藏劍的事了。

    這種事情他沒在山上,又怎麼可能知道的?

    一個謊話說出來,往往要用更多的謊話去圓,蘇辰深知這個道理,有時神秘兮兮的,其實也是不得已。

    上得思過崖,蘇辰遠遠的就見到岳不群黑沉著臉,壓抑著聲音在訓斥著。

    「這麼久的面壁思過,原本以為你已經有了極大長進,沒想到竟然越練越回去了。看你如今臉色灰敗,神虛氣促,連內功修為也有了退步,你到底一天在想什麼?」

    蘇辰放慢腳步,帶著岳靈珊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也不驚擾幾人。

    寧中則在一旁溫聲說道:「或許沖兒這些時日記掛著勤練劍法,疏忽了氣功也不一定,也不算什麼大事。」

    「哼,我華山氣功才是最重要的功課,尤其是紫霞功,練習之時更要專心一致,不然非進即退。他如今正在突破一流的關鍵時刻,內力反而退步了,日後卻是得花上更多的時間修練回來,豈不可惜。」

    岳不群強壓下怒意說了幾句,轉頭對令狐沖說道:「那就試試劍法吧,我知道你在衡陽之時慘敗在田伯光手中,深以為恥,認為是自己的劍法不夠快,打不過那個淫賊。但人家是一流成名高手,原本就不是你所能對付的,不用時時掛念在心。」

    他以為令狐沖是輸給淫賊之後知恥而後勇,所以回來之後練劍痴迷,所以疏了氣功功課。

    蘇辰拉著岳靈珊遠遠望著,卻知道並不是這回事。

    令狐沖面色灰敗,這顯然是心有憂思。

    他在酒樓時就見到令狐沖雖然受傷,但神色卻是十分振奮。

    對能救出儀琳師妹的事情,令狐沖可謂是十分得意,也從未把自己的武功比不上田伯光的事放在心裡。

    在令狐衝心裡,正面交戰敗在前輩手中,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實力不如人,就想辦法虛於委蛇,說說好話,玩玩計謀,也沒什麼不妥。

    簡單的說,就是令狐沖其實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會覺得十分自豪得意。

    蘇辰聽師弟們說,那兩天令狐大師兄躲在回雁樓,就沒忘記每日多喝幾碗酒。

    因為蘇辰交待了,每日裡好酒好菜隨時侍侯。

    酒樓老闆親眼見著蘇辰斬殺田伯光的威風,自然是存心討好華山眾弟子,令狐沖在酒樓養傷期間,其實是在享福。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對敗在田伯光手下耿耿於懷,更不用說憂思在心,從而荒廢了修練內功。

    肯定是另有其他原故。
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1
707有所為

    蘇辰遠遠看著,猜測著其中原因。

    「這時候,他應該是已經找到了石窟的招式,心裡已經陷入深深的懷疑之中了。」

    「他覺得隨便怎麼使劍都會被人隨手破去,認為平日裡辛苦練就的招式根本就沒有用處,這才是他形容憔悴的真正原因。」

    見令狐沖低頭連連應是,岳不群有些滿意,點頭道:「你師娘那招『無雙無對,寧氏一劍』的威力想必你也知道,蘇三更是憑藉這一劍打下了無雙劍的赫赫威名,此劍最講究心技合一,劍術越高威力越大,你就使出這一招來看看吧。」

    華山其他劍術令狐沖已經練得滾瓜爛熟,就算叫他試演也看不出有沒有什麼進步,只有這種力量和技術高度融合的劍法才可看出他的底細。

    令狐沖應了一聲,就提劍準備出招。

    這一招寧中則雖然沒有刻意傳授過,但平日練習時從不避諱於他,岳不群也曾多次說過其中竅要,因此令狐沖也是會的。

    他舉劍齊眉,左手洗劍,意守神颱,就要出劍。

    突然面色一變,神情怔忡,那一劍卻怎麼也使不出來。

    只覺得眼前全是被破得淒慘無比的寧氏一劍,無論從哪一個方向出劍,都會有人拿著鐵棍,隨手破個乾乾淨淨。

    令狐沖僵在原地,面色陣紅陣白,額上汗珠都滾了下來,卻沒發現岳不群臉色越來越黑。

    「混帳,難道你連怎麼使劍都忘了嗎?」

    岳不群越發不高興了。

    寧中則笑道:「沖兒一定是太緊張了,不妨事,師娘和你拆幾招,先熱熱身。」

    說著就拔劍出鞘,手中長劍一展,「刷刷刷」就是六七劍橫劈豎削而去。

    劍勢如同狂風怒卷,一眨眼就把令狐沖罩在其中。

    她出劍之時手臂手肘不動,全由手腕手指使力,身形遊走之間,一柄劍用得如同光輪。

    「咦,這劍法好眼熟,卻不是咱們華山劍法。」岳靈珊在一旁看得大奇,出聲說道。

    蘇辰笑著道:「你當然眼熟了,這是田伯光的狂風刀法,你那天不是見過了?狂風十八式,如風捲殘雲。師父以前一定是曾經追殺過那個淫賊,見過幾次那刀法,如今雖然沒使出其中精髓,但劍法極快卻也像個七八分了。」

    「大師兄竟然擋住了……不對,他打得亂七八糟的,也不是華山劍法。 」

    小師妹如今劍法大進,練了紫霞之後,雖然比令狐沖還是差了一些,但跟著蘇辰東奔西跑的,眼光著實提升了不少。

    她一眼就看出來令狐沖的劍法雖然古裡古怪,但其中著實有著一些精妙招數。

    而他出手之時也不是沒有華山劍法,只不過使得畏畏縮縮,全無以前那種信心十足的模樣。

    寧中則看出不對,輕叱一聲道:「用華山劍法!」

    她身形一轉,回手丹鳳點頭,就是一式「有鳳來儀」,出手恢宏大氣,劍氣籠罩令狐沖全身。

    令狐沖額上冷汗直冒,似乎是在掙紮著什麼,回了一招「蒼松迎客」,把身前全都護住。

    寧中則點了點頭,這一招三分攻擊七分防禦,使得還算不錯。

    她正想乘勢變招,卻又見到令狐沖這招使到一半,就縮了回去,竟然變成了九分防守,這是在害怕什麼嗎?

    「你這麼喜歡防?用無雙進攻!」

    寧中則看令狐沖打得古裡古怪,完全不類往常,心裡也是有些惱意。

    她手中劍勢回收,陡然光華大亮,如一道長虹直射令狐沖。

    「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岳錄珊在一旁歡叫,卻回頭看了一眼蘇辰,問道:「蘇師弟,怎麼你那一招跟娘親用出來越來越不同了,似乎… …似乎你的劍更快上許多。」

    「你看錯了。」蘇辰笑著說道,心裡暗道這姑娘眼光越來越厲害了,以後想要糊弄她都有些難。

    岳靈珊卻不知道,蘇辰的這一招無雙不但能爆內氣,還有國術氣血爆發之法。

    這就等於雙重發力,威力自然增加雙倍,能不快嗎?

    不過,這種氣血爆發,如今的小師妹卻是學不會的,沒練到化勁宗師階段,一爆就受傷了,弄不好會損傷根基。

    他就乾脆不說,免得小師妹好奇,試劍之時傷到自己。

    「不好!」

    正說著,遠處令狐沖那裡形勢忽變,卻是他終於使出了同樣的一招。

    劍一發出,倒還威勢凜凜,但等到了中途,卻不知為何,就變得歪歪斜斜,完全沒有誠心正意,心技一體的模樣。

    兩人劍一接觸,令狐沖就被寧中則撞飛了長劍,劍勢直衝胸腹,整個變成了送死。

    寧中則臉色一黑,見得令狐沖把自己最拿手的一劍用成這般模樣,她氣都不打一處來。

    而且她一時意外,手中長劍攻出之後沒有受到預料中的阻力,忙運勁收力,竟然收不回來,心裡又是一驚。

    這無雙一劍因為爆發內力攻擊,只要是攻出去了,就很難收斂。

    平日裡試招的時候,寧中則一般也是不許對練,這時她算計好了令狐沖的出手力道,才斟酌著用了七分內力。

    卻沒料到對方竟然開門揖盜,

    眼見得令狐沖就要受傷,岳不群都跨前兩步準備提劍格擋開夫人的劍勢了。

    變故又再出現。

    令狐沖驚慌之間,從腰間扯下劍鞘,沉腰坐肘,反手刺出,奇快無比。

    劍鞘跟刺來的長劍保持一條直線,正正封住了這一劍。

    劍入鞘,兩人手臂一振,齊齊脫手,而那劍柄卻仍舊向著寧中則的咽喉撞去,其勢勁急。

    寧中則心中一凜,幸好還留有餘力,一個後仰,那劍帶鞘直飛身後,感受勁風撲面,她楞在原地,驚出一身冷汗,連責問令狐沖都忘了。

    「你的華山劍法呢,全忘光了?這是誰教你的怪招?你練了什麼武功?」

    岳不群怒不可遏的怒吼道,這一招差點就傷到夫人了。

    這場試劍簡直莫名其妙,從頭至尾,令狐沖的劍法都是亂七八糟,還夾著許多怪招在裡面。

    先前還以為他痴迷於練劍,而荒廢了內功修練,如今看來,在面壁的這段時間,令狐沖卻不知在忙些什麼,竟是一樣都沒練好。

    岳不群對令狐沖最後一式,更是心生疑惑。

    看起來雖然手忙腳亂,但那一式劍鞘突擊,卻是又穩又準。

    假若令狐沖內力再高深一點點,就可以隨意反攻,卻可以勝得十分簡單。

    岳不群雖然偏向古板,但武學眼光卻是極為厲害,他哪裡看不出,令狐沖隨手使出的這一劍是極其精妙的武學,厲害之處完全不在那「無雙無對,寧氏一劍」之下。

    「弟子……弟子眼見危急,想也沒想,隨手用出來的。」令狐沖吱吱唔唔回道。

    「好一個想也不想,你的劍術修為厲害得緊啊,在思過之時就能夠創出如此精妙招數?」岳不群怒極反笑:「這是比我都還要強了。」

    若說蘇辰的那套自創劍法,還是從華山基礎劍法上面改編而成,有跡可尋。令狐沖這招數,卻是無中生有,招式之間帶著陰險詭譎,完全失去了光明正大的招意。

    岳不群先前沒看出其中的理念,但回想起來,令狐衝出手的那幾式怪招,都是直直攻擊華山劍法的先天不足之處。

    不但把招式破了個乾乾淨淨,其中還蘊含著深沉的殺機,招招直指要害,決非一拍腦袋就能想得出來的。

    令狐沖低頭不語,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這是做什麼啊?大師兄能自創劍法,當然是好事,咱們華山派又能多上一些精妙招數,可喜可賀啊。」

    蘇辰從轉角走了出來,向寧中則二人見禮,他忙著從中打岔。

    「這事可不能給老岳攪和了,令狐沖既然藏著掖著,不把石洞裡的五嶽劍招和破法說出來,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卻是正合我意。」

    見到蘇辰兩人上來,寧中則卻是忘記了剛才的驚懼,笑瞇瞇的扯過岳靈珊到一邊,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我不是說過這段時間不許你見那小子嗎?一點都不矜持,以後怎麼管得住他?」

    「娘,蘇師弟說了,他已經在山下請好了三姑六婆,過幾天就要上山來……所以我才見他的。 」

    岳靈珊說著就臉紅了。

    「喲,還學會護著他了,珊兒你這樣不行的,得學會……」

    娘兒倆在一旁嘀嘀咕咕,卻是聲音越來越小。

    岳不群聽了一點,卻是點了點頭,看蘇辰的眼光也柔和了一些:「這樣還差不多,趕緊的尋個良辰吉日,珊兒一心向著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是,師伯,弟子對黃老之學沒有涉獵,還請師伯幫忙。」蘇辰笑著答道。

    他心知老岳也是急了,兩人還沒成親就混到一塊去,這若是不抓緊時間成親,最後弄出個什麼未婚先孕的醜聞來就麻煩了。

    掌門閨女挺著大肚子成親,會讓華山派的臉都丟光的。

    若真出現如此場面,岳不群一頭磕死在祖師牌位前的心思都會有。

    聽到這件喜事,岳不群也沒心思去責問令狐沖,只是黑沉著臉斥道:「繼續面壁一個月,你這麼喜歡自創劍法,就慢慢的去創吧。」

    這卻是說的氣話了,話裡恨鐵不成鋼的期待惱怒,就算是蘇辰也聽得出來。

    但令狐沖卻沒聽出來,他木然站立著,沒有半點反應,應該是被蘇辰帶上來的消息驚呆了。

    「良辰吉日……成親?」

    「小師妹要和蘇三成親了嗎?」令狐沖面色變得慘白,突然就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出來。

    蘇辰一楞,身形一動就到了他身前,伸手就抓住他的脈膊,只是稍加一探,明白了。

    「原來還惦記著小師妹啊,這是聽到我要成親的消息,心裡悲苦憂傷,鬱憤之下憋屈得吐血了嗎?」蘇辰眼光一冷。

    任誰知道旁邊有人一直打著自家女人主意,心裡都不會舒服。

    他面上卻是不顯,對著關切上前的岳不群等人說道:「大師兄只是剛剛運勁太急,氣息鬱結,吐出一口血就沒事了。」

    他掏出一口銀針,幫著令狐沖稍稍治療了一下,就跟岳不群等人下了山,這次卻是他也呆不住了。

    因為令狐沖的眼光直勾勾的看著小師妹,其中的意味耐人尋味。

    蘇辰幾次遮擋都擋不住這股視線,只能由著他去。

    小師妹大大咧咧的喜笑顏開,卻沒有發現令狐沖的異狀。

    而岳不群思索著要選什麼好日子,正在嘀咕著「沖馬,澗下水,城頭土」等莫名其妙的專業術語,根本就沒注意大弟子的心情。

    只有寧中則偶有所感,看了令狐沖一眼,默默嘆息一聲,也沒有說什麼。

    幾人下了山,只餘令狐沖一人神色冰冷黯然的立在原地,蘇辰回頭望去,見到他眼中的冷漠,心裡一突。

    「令狐沖對華山派二十年來的感情,在這一刻終於變得淡漠,也不再關心華山的榮辱興衰。這雖然是人之常情,卻也太過小氣了。不過也難怪他,紅顏禍水嘛,吳三桂都能衝冠一怒為紅顏,令狐沖有怨在心也算不得什麼。」

    蘇辰灑然一笑,有自己在,華山只會越來越好,多一個少一個令狐大俠,也沒什麼大礙。

    他之所以阻止了後續發展,沒讓岳不群繼續逼問令狐衝劍法來歷,其實是有著自己的私心。

    如今的華山派,比起原著來,早就變了不知多少。

    寧中則的劍法武功變得厲害許多,岳不群自從劍法昇華,人劍合一之後,也終於明悟到劍法的重要,早就不是當初那種自以為是,認為氣大於劍,氣功就是一切的心態。

    在這種情況下,他說不定還會起心想要研究一下令狐沖的奇招怪招,而不是原來那般視之如洪水猛獸。

    這樣當然是好事。

    但話又說回來了,令狐沖若是一時心血來潮,把石洞藏劍等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兩人其樂融融,那是不是風清揚就不會出場了呢?

    依蘇辰猜測,風清揚之所以傳令狐衝劍法,一則是見人才難得,令狐沖合他眼緣。

    再一個就是不忍前輩傳下來的絕世劍法就此失傳,總得找一個自己人傳下去。

    這個自己人就有得說道了。

    風清揚終年隱居華山後山,少有見人,就算是偶爾見到岳不群授徒,也只是隨意看過就算,實際上他對華山派現況是不怎麼清楚的,這也正常,做為一個心灰意冷隱居荒山的老頭,沒那麼多的偷.窺想法。

    他只是在思過崖憑弔往事時,常常見到令狐沖罰上思過崖思過,還被岳不群肆意打罵訓斥,並且女兒都不嫁給他。

    從這裡去看令狐沖,是不是一個被門派十分不待見的棄徒?也是這一點,讓風清揚心生認同。

    「岳不群不喜歡的,我就是喜歡,你氣宗認為他一身的臭毛病,從不循規蹈矩,但我劍宗門人就要的是這股子自由自在,不拘一格無視禮法。」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

    這種緣份和際遇是天生的,蘇辰羨慕不來。

    他也來過思過崖幾次,無論怎麼找,都見不到這位風太師叔,就不得不另想他法。

    既然正常途徑學不到獨孤九劍,那也不用破壞原有際遇,就逼得令狐衝去學,逼得風清揚去教。

    「如今的火侯剛剛好。」

    「這次,能不能有收穫,就看這場戲演得好不好?」

    他背著劍,找了個理由就離了住處,手提兩壇極品陳釀,身形像一股輕煙般就上了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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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1
708垂釣金鰲

    上了思過崖,遠遠的就見到令狐沖孤寂的坐在洞口大石上,手中拿著一隻黃皮酒葫蘆,正大口灌著酒,寶劍擱置一旁,隨風飄來的酒香味,蘇辰認得,這是華山腳下福順來客棧的土釀,一兩銀子兩斤那種。

    華山情況雖然好轉,但陸猴兒等內門弟子卻仍然沒有多少餘錢,送上山來給令狐沖喝的酒自然不會是什麼美酒,跟蘇辰提上來的五十兩銀子一斤的西風陳釀自然沒得比。

    「你上來做什麼?是來嘲笑我的嗎?」令狐沖神情淡漠,冷聲問道。

    「沒別的意思,只是我跟小師妹不日成親,想到大師兄還在思過崖苦熬日子,特意請你先喝兩杯喜酒。」蘇辰笑嘻嘻說道。

    他說著就把手中酒罈一扔,呼的一聲就扔了過去。

    酒罈打著旋向著令狐沖當胸撞去,前衝三分,側旋七分,寓攻於守,極為難接。

    正是「蒼松迎客」的手法。

    令狐沖想也不想,立掌如刀,斜斜斬落,酒罈旋轉之勢立消,象溫順的綿羊一般,就落在他的手中。

    他神情怔忡,面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逝,伸手拍開泥封,一口飲下,開口喝道:「好酒!」

    「好刀法!」蘇辰也是讚道:「如果我沒看錯,大師兄破這一招『蒼松迎客』用的卻是極為精妙的刀術。破得是乾乾淨淨,毫不拖泥帶水,其中的剛烈豪邁之氣更是難以遮掩,誰教你的?」

    「哼……」

    令狐沖自顧飲酒,斜了蘇辰一眼,卻是懶得理他。

    蘇辰也不在意,順手就開了手中的一罈酒,也是仰首灌了一大口,愜意吐了一口酒氣,坐在旁邊石頭上,緩緩說道:「大師兄你知道為什麼小師妹選擇我嗎?」

    見令狐沖停下灌酒的動作,蘇辰昂起頭來說道:「那是因為,自從四年前開始,你的劍法就一直不如我,到了後來,無論你學了什麼精妙劍法武功,還是打不過我,弱者向來是沒有榮耀的,你又憑什麼跟我爭?」

    「胡說,要不是你力大,我又怎麼會輸。」

    令狐沖想起那次蘇辰一劍如山的情形,一股憤怒湧上心頭。

    他自忖有著千般劍法,萬種手段來對付蘇師弟,卻被那一劍壓得無可逃避,只能硬拚,完全沒有辦法。

    對蘇辰這話,令狐沖是認同的,他一直認為就是因為比武打輸之後,才讓小師妹越行越遠,這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所以啊,你都說我力大了,為什麼力大?咱華山派氣宗氣大於劍,內功練得好了,任你什麼精妙劍法,全都狗屁不如,呵呵,你先前應付師父無雙劍的手段是本門哪位前輩教的吧?依我猜想,很可能是某位劍宗前輩,但聽師弟一句勸,這種破爛玩意學不得,根本沒用。」

    蘇辰用力的揮揮手,滿臉狂妄,似乎十分看不起令狐沖的說道:「你是不是不信?來來來,你若是能接我二十招華山劍法,我就在小師妹面前向你斟茶認輸,恭恭敬敬叫你一聲大師兄。你若是接不了,就乖乖的跟我下去,叫我一聲大哥,祝福我跟小師妹白頭偕老,敬酒的時候要真誠,要笑得開心,別老一幅誰都欠你幾百兩銀似的苦著臉。」

    「蘇師弟,你也太小看我了,真的只用華山劍法?」令狐沖霍的站起,他快氣炸了。

    這若是在眾人面前,尤其是在小師妹面前叫蘇辰為大哥,想想都是奇恥大辱。

    「當然,用了其他劍法,贏你都不算本事。我得告訴你,你平日裡練的劍法差在哪?」蘇辰火上澆油道。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就看看你的華山劍法練得跟我有什麼不同?」

    令狐沖想到石洞裡的劍法,招招破除華山劍式,精妙絕倫之處簡直讓人心驚膽顫,自己只要使出來,蘇三用華山劍法,那不是找抽嗎?

    酒意上頭,令狐沖只想勝過蘇辰一次,一出這麼些年的怨氣,更想在小師妹面前贏回面子,這時什麼也顧不上了。

    主要是在華山之上,他一直被蘇辰壓制著。

    這麼一些年來,別人叫他為大師兄的時候,他總是會想到後面還有一個師弟,無論是劍法,還是名氣都比自己要強很多。

    「打不贏師弟的大師兄,那還稱什麼首席?」

    「小師妹之所以變心,就是那次輸給姓蘇的原因吧。」

    令狐沖有時候都能聽到,一些新進弟子偷偷的議論。

    說他這個大師兄除了年齡長一點,其他方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學習的。

    在岳不群夫婦面前他還想著隱藏石洞劍招的事情,生怕被指斥為斜門歪道,此時卻根本不再考慮,「鏘」的一聲抽劍出鞘。

    蘇辰勾了勾手,說道:「來吧,我也不欺負你,就跟你用同樣的內力,大師兄,我可等著你敬酒祝福呢。」

    他字字句句都在揭令狐沖的傷疤,直讓這位大師兄快要發狂,手起一劍,如電光火石般直刺過來,正是朝陽一氣劍。

    令狐沖一出手就盡了全力,用出了他最拿手的一套劍式,劍鋒閃爍寒光,一閃就到了蘇辰胸前。

    他臉上紫氣升騰,這是連內功也全力催運了起來。

    「朝陽劍麼?」蘇辰背上長劍一跳就到了手中,也是一劍直直刺出,以劍對劍。

    「叮」的一聲,就擋住了這一劍,卻是後發先制,擋住了朝陽一劍的快攻。

    兩人劍鋒交擊,各自退了兩步,令狐沖發現蘇辰真的如他所言,沒有用出超過自己的內力,他心裡越發憤怒了。

    「這是看不起我!」

    「還真的用華山基本劍法對敵,看我如何破你。」

    心裡還在發著狠,蘇辰越不耐煩等待,劍鋒一收就接著出手,一招無邊落木鋪天蓋地的籠罩而去。

    劍鋒如同暴雨一般灑下,令狐沖只彷彿回到了岳不群當初教劍一般,初初見到此劍之時驚為天人的情形。

    那時是在冬天,天空飄著雪花。

    岳不群一劍刺出,陡然化作十五劍,每一劍都刺中一朵雪花,劍尖如同散開的鮮花一般,越使越快,捲起漫天風雪。

    看起來雜亂無章,每一劍卻都精準無比。

    「這一劍的精髓是快與準,不用其他太多花樣,只要你內力夠強,劍法夠快,就能讓敵人無可抵擋。」岳不群那時如此說。

    的確是快與準。

    令狐沖平日裡自己也十分得意於這一招,但此時見到蘇辰用出來,只感覺平日裡練的這招無邊落木其實什麼都不是。

    就算是師父親自使出來,也決計沒快到這個地步。

    「這根本不是無邊落木蕭蕭下了,而是刺出了萬箭齊發的氣勢。」

    這一刻,他想也不想,就使出了石壁上面魔教長老張乘雲所使棍法,在他心裡,要破這招無邊落木實在是輕而易舉。

    他的身子向後縮成一團如同圓球,手中長劍抱在懷中,隱隱吞吐,無論蘇辰的劍從何方刺過來,只是守禦身前三尺之地,伺機反攻。

    按理說,這一劍無邊落木無論刺出十三劍還是十五劍,他也會跟著變招。

    連擋十多劍,等敵劍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立刻就可以反擊得手。

    令狐沖似乎想到自己一劍而勝的情況了,卻沒想到,蘇辰手中長劍竟如浩海狂瀾,無窮無盡。

    他防得都有些眼花繚亂了,再也跟不上對方的的劍速。

    到了最後,也不想怎麼去破蘇辰的劍,只想著遮擋遮擋,什麼多餘的心思都想不起來。

    蘇辰哈哈一笑,收劍後退,見到令狐沖還在身前狂舞著劍花,身體縮成一團。

    「大師兄,你就學著烏龜模樣,做一個殼出來嗎?這樣打,別說擋我二十劍了,十劍你都擋不住,再接我一招。」

    令狐沖面紅耳赤,他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前些日子是在庸人自擾,華山劍術並未被那魔教長老破盡,能破的也只不過是使劍的人而已,就如同對面師弟手中的劍,就破不了,最多只能持平。

    他心裡又有些失落,既然破不了蘇師弟的華山劍法,那又要怎麼才能勝得他,難道又要被羞辱一次。

    心裡正轉著念頭,就見得蘇辰手中長劍似攻似守,彷彿長出無數條手臂,又像是一棵大樹生出無數條枝丫,正是蒼松迎客。

    「哼,那一劍無邊落木劍速太快,我是破不了,這蒼松迎客,攻守均衡,我難道還破不?」

    他正要以魔教長老的棍法來破招,突然又想起,那些招數恐怕也不靠譜,正糾結間,卻不防蘇辰手中劍陡然加速,比先前更快了三分,一閃之間已經搭到了他的肩上。

    「大師兄,蒼松挺且直,三分攻七分守,攻如雷霆,守若磐石,這劍訣你可是學過的,不但學過,還教過一些師弟,如今面對這招卻呆若木雞,不堪一擊。教你這奇怪劍法的人,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他緩緩收劍後退,看著令狐沖失魂落魄的表情,卻是毫不心軟,嘴裡說話卻是越發尖刻起來。

    「我看你剛剛出手那兩招,卻是陰氣森森,極盡變化之能事,的確是上乘劍招。可是,學的人不怎麼樣,教的人更是誤人子弟,當然打不過我。不得不說,小師妹的眼光是極好的。」

    蘇辰說著話,心裡卻在嘀咕著,心想是不是太過份了呢,令狐沖若是承受不住打擊崩潰了,那學劍的目標可就泡湯。

    他說用同樣的內力來攻擊令狐沖,實質上一點都沒違例。

    只不過,令狐沖不知道的是,就算是蘇辰用同樣的內力,劍速也會比他快上不止一籌。

    說穿了不值一提。

    蘇辰的肉身力量如今達到五千斤,只是隨意用出一些,那劍速的加成,足以讓令狐沖自認為破盡華山劍的精妙招數,變得破無可破。

    「不可能!」令狐沖紅著眼睛揮劍狂攻,這一次他的身形若隱若現,卻是用上了希夷劍法,出劍無聲無息,只是點點劍光閃爍。

    蘇辰冷笑一聲,劍光如輪,在身前布下一座宮殿,輕飄飄的就打落來襲的劍光,劍鋒再次搭在令狐沖的肩膀之上。

    他哧笑一聲說道:「沒有用的,你的劍法我都見過,來來去去,就這麼一些,還是好好跟著掌門師伯修練內功吧,別胡思亂想了。」

    令狐沖靈光一閃,心裡想道:「我的劍法,他都見過,可那石壁上卻是有很多劍法,他沒見過的。」

    想到這裡,他立即說道:「蘇師弟,我今天練功過度,如今神虛力疲,你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可敢讓我去山洞休息一陣,再來打過?」

    「哦,你的意思是如今不在狀態,那好,我就等你去休息,總要讓你敗得心服口服,畢竟過些天的酒席你還得出場呢,做為華山大師兄,你可得好好給我當個伴郎,哈哈……」

    蘇辰仰天長笑。

    令狐沖暗暗咬了咬牙,一言不發的就進了山洞,他已經不想跟蘇辰多說半句話,心裡直氣得冒煙。

    蘇辰看著他進山洞,就靜靜的坐在山石上,看著遠處白雲山色,心裡一平如水。

    他知道令狐沖此時已經進入山洞學習其他四派的劍法。

    令狐沖既然用本門劍術勝不過自己,那唯一的做法,也只有作弊。

    說來說去,這位大師兄還真不是講規矩的人,為了贏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儘管是為了面子之爭。

    「我等的就是你去學,最好憑藉你過目不忘的本事,把石壁上的劍法全部學會,等到學無可學,風太師叔也該出場了。」

    蘇辰背對山洞,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不怕你有機緣,就怕你機緣不夠。」

    過了兩刻鐘,令狐衝出得山洞。

    這次果然不出蘇辰所料,他使出了一些嵩山派的劍招,劍法大開大合,夾在華山劍法之中,偶樂出幾式奇招。

    但這根本沒用,蘇辰為了給他一點信心,倒是讓他接到十三劍的時候,才一劍打落他手中長劍。

    「這次,你可心服?」

    「還沒休息夠,給我半個時辰,一定能贏你,這次如果再輸,我就跟你下山去敬酒。」

    「好,你可記得你說過的話。 」蘇辰也不在意,收劍坐定,由著令狐沖再進山洞。

    這一次,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令狐沖才信心滿滿的走了出來。

    兩人拉開架勢,令狐沖搶先出手,卻是學得乖了,劍劍搶奪先機。

    蘇辰驚奇的發現,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令狐沖竟然把五派劍法學得齊全。

    時而是華山派的奇險劍法,時而是嵩山派的大開大合,中間還夾著衡山派百變千幻的劍勢,還有泰山派密如星斗般的點劍術。

    甚至,蘇辰還發現令狐衝出手之中還有一兩招萬花劍法的影子。

    「果然是練劍奇才。」

    蘇辰見招拆招,以快打快,到了十八招的時候,感覺差不多了,就一劍打落令狐沖手中長劍。

    他笑吟吟說道:「大師兄,可還記得先前說的什麼話,從今往後,你就得當個小弟!小師妹嘛,就是你的大嫂了,再不可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下山吧,去拜見你大嫂。」

    令狐沖臉色漲得通紅,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蘇辰搶先說道:「別進山洞了,那人再教你什麼劍法都沒用,我猜應該是本門劍宗前輩吧。聽師父說,劍宗如今隱居在後山的就只有風太師叔,你也不想想,若是劍宗劍法真有那麼厲害,當時氣劍之爭時又豈會失敗?」

    令狐沖氣苦,正想分辯說沒人教劍,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是嗎?若我真的教他幾招,還贏不了你小子?」

    一個聲音冷冷傳來。

    蘇辰聞言大喜,心道:「終於出來了,也不枉我費勁巴拉的表演一場。」

    他抬頭望去,見令狐沖的身後已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人,面如淡金,白鬚飄飄。

    在芯片的掃瞄之中,那人卻是彷彿憑空出現,身上青色光焰如同水波,有一種綿綿密密的圓形氣狀環繞周身。

    一股危險感覺撲面而來,這是從未遇到過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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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11-27 00:42
709人算天算

    蘇辰從風清揚一出現,就感覺到若有若無的殺機籠罩過來,混身如同浸在冷水

    「不是說這些老前輩對後輩都是和藹有加,慈詳可親的嗎?怎麼這老頭一出來就這麼大敵意,這明明是一言不合就動手開殺的架勢。」

    「哎呀,我真是糊塗了,此一時彼一時,人家風清揚要慈詳可親也是對著令狐衝去的,我倒忘瞭如今扮演的是一個大反派,一個狂妄自大,說劍宗狗屁不如的可惡弟子。老前輩一出現那肯定是狠狠的教訓我,不弔起來打一頓都算得上是心慈手軟。」

    風清揚再怎麼不問世事,淡泊名利,年輕時學劍生活過的華山,那些劍宗師兄師弟師叔師伯,在他的心裡一定是有著很重要的位置。

    他守在華山後山流連不去,就是懷念往昔,懷唸過往美麗時光。

    而蘇辰這樣大肆詆毀劍宗,若是他不生氣,那就是聖人了。

    蘇辰有口無心,隨意做戲,倒是沒想到這一著,此時陡然回過神來,心知自己卻是做得過了,招人痛恨。

    他忙在一旁行了個禮道:「來得可是本門風清揚風太師叔,師父曾說過前輩劍法高深,天下難敵,晚輩倒是去後山走訪了幾次,卻無緣一面,今日見著,真是榮幸之至。」

    「哼,你這奸滑小子,岳不群怎會教出這種徒弟?也真是一個異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少來。」

    「風太師叔,他是師娘的徒弟,不是我師父教的。」令狐沖有些尷尬的在一旁道。

    「哦,是那小丫頭,寧清宇那姦賊平生做事狠絕,實在讓人太不喜歡,但他的小女兒卻是很可愛,怎麼也收徒弟了?哈哈,有這麼個弟子,看岳不群那迂腐傢伙,怎麼管教華山?」

    蘇辰在一邊聽得汗顏,風清揚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從自己上山以來,岳不群的確是不好管教弟子了,處處摯肘,威嚴全無。

    「但這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華山派比之以前卻是興旺強大了許多,有一得就有一失,世事不都是如此嗎?」

    風清揚說過這幾句話,氣倒是消了不少,尤其是聽說蘇辰為寧中則的徒弟,那股子縈繞不去的殺意消消的淡去無影,只是板著臉說道:「小子,就算你是寧小丫頭的徒弟,也不能如此小視我劍宗劍法,既然你想看看我怎麼指點別人,就讓你見識一下,如何指點令狐沖敗你。」

    「令狐沖,你也太不成器,被一個小你這麼多的師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聽說你是如今華山派的席大弟子,卻是太丟臉了,也難怪媳婦都被人搶跑,還被人跑來跟前羞辱。記好了,你先用『白虹貫日』,再使再使一招『金雁橫空』,接下來使『截劍式』,再是『前瞻後顧』到『一陽普照』……」

    這老頭中氣甚足,一口氣就說了二十來招。

    不但包括了華山基本十一式,還包括了朝陽一氣劍、希夷劍法的妙招,更有石洞中失傳的幾招華山高級劍式,令狐沖先前卻是使出來過,如今在風清揚的嘴裡信口說來,如掌觀紋。

    蘇辰笑盈盈的站在一邊也不打擾,他把這些劍法在腦海芯片裡組合了一番,心裡悚然,明白了風清揚老頭搞的什麼鬼。

    「這是跟我完全不同的一種劍術理念,走的是得劍而忘劍的路子,雖然說了二十招,但其實已經可以算做一招。」

    看著腦海裡的劍招翻翻滾滾演變而成一招週而復始、流暢圓轉的劍招,蘇辰眼裡露出了興奮神色,轉瞬又壓制下來,重新透著茫然,帶著一點不屑。

    他雙手抱胸而立,臉色無可無不可,似乎對這些劍式組合完全不放在心上。

    蘇辰以前研習的劍術,改進華山基本劍法的行為,就是每一招都要求盡善盡美,求變求精,惑人眼目,處處陷阱。

    這是把「有招」做到了極致。

    一件事物到了完美的階段,就會生出無比龐大的威力,平平常常的東西也會出難言的美麗,更何況本身就威力強大的劍招。

    所以,他的十一式華山基本劍式十分強大,可以說,對手不用出更高深的劍法,根本就擋無可擋,很難破掉。

    令狐衝出手之時,以不完美對完美,蘇辰是想什麼時候敗他,就什麼時候敗他,完全沒有半點難度。

    而風清揚口述的二十招,幾套劍法打爛揉捏一塊,就如同把麵包、餃子、米飯、紅薯全都捏成一個食物糰子。

    你不能說這是什麼名字的食物,只能說它照樣能頂飢挨餓,而且營養均衡,是難得的好食品。

    味道不見得怎麼樣,但是做為一樣食物該有的東西它照樣會有,反而比單純的麵包要好。

    所有的招數在風清揚的眼裡已經不再是一招招劍法,而是拿來就用,什麼招數都無所謂,可以隨意增刪。

    劍法招數對於他來說,就是一份份材料,歸結為最本質的大米、小麥……

    「這就是無招的理念吧,我倒要看看是怎麼無招勝有招的?」

    蘇辰興奮起來,又學到一門劍術,提升了自己的底蘊,過不多久,劍法就肯定會再次進步。

    知道是一回事,如今親自體驗又是另一回事,不親身試驗過,就算理論天下無敵,其實也無法有悟於心。

    就如前些年,蘇辰一直都明白獨孤九劍是無招破有招,但怎麼去練,怎麼去融合,卻沒有現成的例子,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想法。

    在他想來,這種隨意揉捏劍法的方式,學會了其實也就這麼樣,最多讓劍法變得流暢,並沒有獨孤九劍那破盡一切的奇妙。

    因此,他有時曾經嘗試過這種做法,看看效果不盡如人意,就放棄了,反而去專研弱點與破綻,算盡一切,破盡一切。

    殊途而同歸,同樣是以法破法,卻走在了兩條道路上。

    如今的風清揚卻是給他上了一課。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見到這個例子,他的劍術又有了些許進步,感覺心靈活潑潑的,有許多靈感在腦海萌芽生長。

    蘇辰已經明白了其中巧妙之處,令狐沖卻是一眼茫然。

    他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風清揚也不急,只是說道:「你站著不動做甚?先試試!」

    令狐沖半信半疑,當即使一招「白虹貫日」,劍尖朝天,第二招「有鳳來儀」便使不下去,不由得一呆。

    風清揚大罵道:「唉,蠢才,蠢才!無怪你是岳不群的弟子,拘泥不化,不知變通。劍術之道,講究如行雲流水,任意所至。你使完那招『白虹貫日』,劍尖向上,難道不會順勢拖下來嗎?劍招中雖沒這等姿式,難道你不會別出心裁,隨手配合麼?」

    令狐沖恍然大悟,接下來的十八招,他也學懂了怎麼去做。

    不管原本的劍法怎麼要求,身形步法手眼全都變動起來,隨意使著劍。

    反正不管劍法使得好不好看,只是一股腦的把二十招劍法用完。

    使到一半,令狐沖面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手中長劍似乎有一種魔力,只感覺平日裡轉變劍勢之時那一個個細微的停頓,立刻變得完全沒有,就彷彿這些劍法原本就屬於一招。

    常人出劍收劍,邁步撤回,再怎麼反應神,都得用完一招,再用一招。

    前一招是砍出去,後一招是刺出去,那麼,就得把砍出去的長劍收回來,再緊接著用最快的度迴力,閃電般刺出去。

    不管你怎麼快銜接,總會有著延遲,兩招之間的間隙就是敵人避實擊虛的最佳時候。

    而風清揚所教導的理念,卻大不一樣。

    你既然砍了出去,那就不必往回收,只是順著劍鋒所向沉肩反撩,撩完劍鋒揚起之時,再進步斜劈。

    身形進退之間,這些劍式宛如在令狐沖身前身後布成一個圓球,劍光霍霍,讓人看著就不知如何抵擋。

    令狐沖在風清揚的示意之下,又重新向蘇辰挑戰。

    「蘇師弟,試試我新學的劍式,這次你可要小心了。」

    「哈哈,大師兄,你被那老頭忽悠了,當著我的面教劍法,這不是明擺著讓你輸嗎?難為你也肯信,應該是迫不及待的想下山拜見大嫂了吧。」

    令狐衝回頭看了看風清揚,見他只是拈鬚微笑,很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立刻有了信心。

    「輸不輸打完了再說。」

    令狐沖挺劍疾刺,果然是那招「白虹貫日」,緊接著就是「有鳳來儀」轉「截劍式」……

    劍法一氣呵成,令狐沖幾劍一出,感覺興奮至極,臉上露出了笑容。

    其出手之流暢、走位之風騷,讓蘇辰也是大大驚訝。

    他原本以為令狐沖所學所用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方學會了,那不就等於自己學會了?打起來還有個屁用?

    一交上手,卻現風清揚在一旁偷笑,立刻明白自己原來是上了一個惡當。

    「人老精,鬼老靈!」這老頭早就算計好了。

    就算是自己學會了,甚至能學得比令狐沖更好,那又如何?

    蘇辰跟令狐沖兩人打的賭,是要在二十招之內擊敗令狐沖,如果不能做到,那就算是他輸了。

    「我就算比他使得還要流暢,也沒什麼用,無非是跟他打個平局。同樣的劍式,又不能太過明顯的用出出令狐沖的力量與度,劍法威力自然大致相當,絕對壓制不住他。不行,得改變,人家的終究是人家的,我還是用回自己的劍術吧。」

    蘇辰想明白了這一點的時候,兩人「乒乒乓乓」的雙劍互擊已經打了十二招,他朗聲一笑:「大師兄,這套劍法立意是好的,可惜你根本就不熟練,招數破綻百出,看我弱點攻擊。」

    他手中長劍一引,也不在意什麼流暢的問題了,身形倏忽進退,長劍如穿針引線,一式「玉女穿梭」使了出來。

    只見劍風呼嘯,劍光如絲,劍劍直攻令狐沖的持劍右手,待到及體,再散成破碎光點,直罩住他全身上下三十六處大穴。

    令狐沖一下子就變得無比艱難了起來。

    他原本使得極為流暢連貫的劍法,不是在抬手的時候被刺上一劍,就是在轉身的時候被攔一下,甚至剛剛準備進步上撩,蘇辰一劍布網,早就刺在他膝蓋必經之路上。

    「布網成陣,穿針引線!好一手玉女十九劍,算計十分精微啊。」風清揚在旁嘆息一聲道:「能把劍法練到這個地步,也難怪你看不上我劍宗絕學,令狐沖退下來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令狐沖使到第十七式「若遠若近」之時,被蘇辰回劍一擊,就打在他的環跳穴上。

    令狐沖一個踉蹌,差點摔跌在地,劍法散亂,再不成劍。

    他一臉羞赧,退到風清揚身邊,看向蘇辰的目光有些無奈了。

    風清揚卻是漫不在乎說道:「蘇小子,你等一陣,到天快黑的時候,再來比劍,這次我好好的教他幾招,看他怎麼贏你。」

    蘇辰笑著道:「風太師叔,隨您怎麼教,別說幾招,就是幾十招幾百招,也沒甚大用,無論如何,令狐大師兄不可能贏得了我,這一聲大嫂,卻是少不了的。」

    他高高昂起頭,說話的時候卻是斜眼看著令狐沖,其話裡的輕視簡直讓人直欲吐血。

    「希望等會你還這麼信心十足。」風清揚白色長鬚不經意的動了動,顯然是呼吸也急促了一些,卻是被蘇辰的狂妄氣著了。

    只是他涵養甚好,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心裡想什麼。

    「生氣了吧,越生氣越好,快快把拿手本領教出來,不榨乾你一身所學,怎麼顯得我手段高強?」

    看著令狐沖跟風清揚進洞而去,蘇辰也不理會,他坐在大石台上,獨自灌著酒水,俯觀華山秀美景色,耳朵卻支楞了起來。

    遠遠的聽著洞內傳來風清揚的聲音:「沒想到那小子已經得窺劍意,用劍破劍明察秋毫,就算你把所有五嶽劍派劍招都能連為一體,我懷疑你都擋不了他二十招,這已是層次的區別,寧中則小丫頭收了個好徒弟,比起來,你那練的是什麼劍法?」

    風清揚說話十分不留情面,令狐沖卻是鬱悶的說道:「風太師叔,那我就真的打不過他了?您也沒辦法?」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教你三招絕世劍法,不知你能不能學得會?能學會就可以輕鬆贏他,學不會的話,你還是早早下山叫大嫂吧,技不如人,也怪不得自己憋屈丟人。」

    「三招?」令狐沖很是不以為然。

    「哼,你別小看這劍法,每一招都有三百六十五種變化,你能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學會一招,我都可以說你是一個天才。」

    蘇辰聽得眉花眼笑,心知接下來就要說到獨孤九劍了。

    他平心靜氣,洗耳恭聽,暗暗讚嘆紫霞神功果然是偷聽偷看的絕好神功,就算是風清揚都防不勝防。

    正在心中轉念,耳中卻變得一片靜寂,只聽到山風呼呼,雀鳴蟲噪,山洞裡的聲音竟然聽不到一絲半點。

    「好厲害的老頭,為了保密,竟然用真氣把身周幾丈方圓全部封住,這是防備我吧,還是防備我呢?」

    蘇辰氣得差點從石頭上一彈三尺高。

    他算來算去,卻沒算到風清揚老頭竟然能單憑一身真氣,就把四周聲浪全都封住。

    「這樣的話,我前面所做一切,促成風清揚在眼皮子底下傳功,不就全成了無用功,白白成全了令狐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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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