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57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4
第19章 劍意通天,一劍斬鬼

    聽著宋老生的話,宇文城【都】臉上確實是掛不住了,身為宇文閥的天之驕子,一向受不得激將。

    看著那倀鬼,宇文城都手中刀光縱橫,只可惜倀鬼識得宇文城都厲害,不肯與宇文城都硬接,只是在周邊打轉轉,暗害著大隋朝的士兵,叫幾位將軍臉都綠了,宇文城都更是眼睛都紅了。

    「區區小鬼,何須將軍動怒,待我斬之!」此時一邊的張百仁開口,身子瞬間後退,退到了宋老生的身後,一股璀璨劍意,似乎凝固了時空,凍結了戰場,令人靈魂都要凍僵,方圓十米之內,時間似乎停止了流動。

    此時此刻,劍意通天徹地,張百仁丹田之中一絲絲劍氣附著於長劍之上,瞬間斬出。

    看著張百仁的長劍,倀鬼驚恐的吼叫了一聲,可惜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張百仁的劍太快,還是他的動作太慢。

    不!

    其實張百仁的速度並沒有變快,那倀鬼的速度而並沒有變慢,戰場依舊是戰場,殺戮依舊在繼續,只是以張百仁為中心,方圓十米內受到劍意的籠罩,影響了眾人的感知。

    是張百仁的一劍叫眾人的感知變得遲鈍!

    「好可怕的劍意,果真是已經步入了劍道,此子這般年幼卻有這等天資,只可惜誤入歧途,走了劍仙一脈,幾十年後黃土一胚,待其歸來之後,我還要好生勸導一番才可,免得浪費了資質」淮水水神看著戰場中的張百仁,拊掌稱讚,讚不絕口。

    「好可怕的一劍,此時這一劍已經是進入了劍道境界,這等可怕的劍意,老夫從未見過」魚俱羅掃視戰場,看著張百仁的劍意,頓時眼睛都直了:「本將軍還是小瞧了這小子的資質,不行,還要加大投資才行,奇貨可居啊!這小子值得本將軍下注。」

    「將軍,軍中果真是高手輩出,就連劍仙也有,雖然劍術爛的不可救藥,但劍道之精粹,卻是天下間屈指可數」魚俱羅下方的道士眼睛發亮:「可惜了,這等資質居然走了人仙的路子,可惜!可惜!可惜了這等悟性,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賬,居然這般暴殄天物!」

    「人仙有何不可?縱橫笑傲人間百年,覆壓群雄,打遍仙神無敵手,好過你等雖然壽命長遠,但卻忍氣吞聲的強」魚俱羅不贊同道士的話。

    道士嘴角動了動,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自家乃是人家下屬,爭論下去自討苦吃。

    「這等人才,將軍務必重視,貧道有心結交,還請將軍代為引薦!」道士一雙眼睛看著魚俱羅。

    「這是我朝廷的人,是本將軍的人,浮雲老道你就別想了!」魚俱羅搖了搖頭,一句話說的這道士心有不忿,但卻不敢多說,只是看著場中不語。

    「混賬!」祭祀看著自家手中的葫蘆,一雙眼睛都紅了,只見那葫蘆上道道裂紋流轉,不少血色的符文在此時都被那劍意順著倀鬼與葫蘆的聯絡冥冥之中斬了過來,徹底磨滅。

    「好可怕的人!好可怕的劍!這等人物決不能留,吩咐下去,日後我突厥各路高手,若有機會,定要將此子斬草除根!」將軍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中,似乎對於祭祀的悲呼未曾看到,只是在一邊喃喃自語,眼中帶著一抹悲切:「這等人才,為何不是我突厥之人?我突厥若有此等人才,必然舉國供養,十幾年後便可揮兵南下,牧馬中原!為何不是我突厥高手,老天也太不公了!」

    「莫要管那小子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算賬,你下去去準備,給大隋的將士加點料,此次試探到此為止,畢竟這不是我突厥國土,韋室還是要提防一下的」將軍道。

    「是,下屬遵命」那薩滿聞言瞬間退了出去,不知所蹤。

    「好犀利的劍意」宇文城都此時回過神來,看著空中消散的陰風,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比之閣下劍意強盛之人,我見過無數,不說幾百,幾十人還是有的,但是若論精純度,閣下為第一,日後若是去了大興城,必要到我宇文閥做客,我宇文閥將閣下敬為座上賓。」

    宇文城都雖然傲氣,但絕不是腦殘之類的紈褲子弟,人才這個東西不管在什麼時候,可都是難求的很。

    宇文城都身為宇文閥的天驕,見過無數劍客,劍意通天徹地斬浮雲者有之,一劍斷水流者有之,但像是張百仁這般精粹的劍意,絕無僅有,雖然這劍意弱小,但卻有無窮潛力。

    「十幾年後,閣下當為當代第一劍客!」宇文城都面色凝重道。

    「行了師弟,小先生可是將軍看上的人,日後定然是朝廷的人,你在這裡挖朝廷的牆角,若是被師傅知道,你日後可是別想過好日子」宋老生恰到時機的打斷了宇文城都話語,門閥的誘惑力在這個時代無可比擬,宋老生生怕張百仁年幼,被宇文城都的一席話給說動挖了牆角,那朝廷、將軍的損失可就大了。

    張百仁緩緩收回長劍,單膝跪倒在地,額頭點點汗水滑落:「我都虛脫了,你們不來扶我!果真是年幼,營養不良,體質跟不上。」

    一邊有機靈的隋朝士兵瞬間上前將張百仁扶住,張百仁似乎對於宇文城都的話未曾聽聞,而是緩緩長劍入鞘,掛在了腰間:「先過了這一次戰事再說其他。」

    「好!」宇文城都興奮的點點頭,一時間廝殺的更有勁了。

    宋老生不在廝殺,而是退到了張百仁身邊,露出苦笑之色:「小先生,恕我直言,唯有朝廷才是正統。」

    「朝廷也是門閥,這世上最大的門閥」張百仁撫摸著腰間的長劍,不緊不慢道。

    宋老生聞言一愣,隨即眼睛亮了:「小先生所言甚是精闢,居然一語道破了門閥、朝廷的本質,聽了小先生所言,在下也是茅塞頓開,小先生雖然年幼,但卻是一語道盡其本質,既然要投靠,當然是投靠天下最大的門閥。」

    「這種事情,不用你教我,門閥都沒有好東西!」張百仁不鹹不淡的嘀咕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孕養精神:「將軍不用管我,自去殺敵就是了,我如今在軍中後方,那個能刺殺我?」

    「不行!不行!你這等人才,可是要好生的看護,若是出了問題,師傅非要擰掉我的腦袋不可,我和你說,我師父可是當今大隋戰力最強的人之一,管它什麼門閥世家,只要你投靠了我師父,便是當今天子想要動你,也需三思一番!」宋老生開始湊過來給張百仁洗腦,生怕張百仁被宋老生給拉攏了。

    張百仁聞言苦笑,他又不是小孩子,有屬於自己的選擇。

    「宋老生,雖然咱們是師兄弟,但你這般拆我臺,小心我和你翻臉」宇文城都笑罵著走過來,雖不曾聽到張百仁與宋老生說了什麼,但憑藉自己對這個師兄的理解,也能猜個**不離十。

    「師弟,我這是替師傅著想,總不能軍中的人才都被你宇文閥拉攏過去」宋老生嘿嘿一笑。

    「我既然拜了老師,魚俱羅將軍於我宇文閥也是關係匪淺,難道我宇文閥出了事,將軍能袖手旁觀不成?」宇文城都來到了張百仁身前,看著身邊的宋老生,正要繼續開口,卻是忽然一愣:「不對勁啊!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

    宋老生一愣。

    「咚!」

    「咚!」

    「咚!」

    一陣充滿了躁動不安的鼓音傳遍戰場。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5
一品道門 第二十章 兵家秘術

    鼓聲時而細密,時而彌緩,節奏怪異,伴隨著鼓聲,一股怪異的香氣居然逆風向著戰場中飄了過來。

    「有人做法!」張百仁猛地睜開眼,二話不說撒丫子就往後跑。

    張百仁可以跑,但宋老生與宇文城都卻不可以,二人都是軍中將領,若敢逃跑,只怕身後的監軍會第一時間砍下他們的腦袋。

    「突厥撤兵了!」張百仁站在大軍後方,只見其奇香之中,點點金色的粉末落在了地上,被屍體沾染。

    「這是要幹什麼?」張百仁一愣。

    還不待張百仁想明白,只聽得鼓聲停止,一陣急促怪異的樂器之音響起,只見地上本來死掉的人體居然『活』了過來,此時緩緩站起身,轉身向著身後的大隋士兵撲了過來。

    電波死亡,身體內的細胞、能量要好久才回張百仁可以跑,但宋老生與宇文城都卻不可以,二人都是軍中將領,若敢逃跑,只怕身後的監軍會第一時間砍下他們的腦袋。

    「突厥撤兵了!」張百仁站在大軍後方,只見其奇香之中,點點金色的粉末落在了地上,被屍體沾染。

    「這是要幹什麼?」張百仁一愣。

    還不待張百仁想明白,只聽得鼓聲停止,一陣急促怪異的樂器之音響起,只見地上本來死掉的人體居然『活』了過來,此時緩緩站起身,轉身向著身後的大隋士兵撲了過來。

    「居然這麼短的時間能控制死去的屍體,不知道是什麼法術,代價定然不小」張百仁搖了搖頭。

    其實有這種術法並不是不可以理解,在前世醫學理解中,人的死亡只是腦電波死亡,身體內的細胞、能量要好久才回逐漸自我毀滅,而此時對方的術法卻是直接將那些死去將士體內的潛能挖掘出來,以一種怪異的波動來引起屍體共振,形成屍體的意識,發動攻擊。

    解釋起來麻煩,但實際上用科學的道理也能解釋的通。

    就像是換肝臟,在古人看來不也幾乎近似於神通?

    二十一世紀的科學走了彎路,古人是直接掌控這種力量,而不是靠著外界的各種器械。

    「佈陣」於俱羅面色平淡,不為所動,隋軍似乎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於俱羅一聲令下後,瞬間按照陣勢布好。

    「這是什麼陣法?兵家秘術嗎?」張百仁暗自驚疑,只覺得那陣勢布下之後,戰場的氣氛瞬間一變,然後場中無數屍體衝入了軍陣之中,一輪衝殺之後,再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其中的原理張百仁一點都不懂,兵家的秘術在前世早就失傳了,唯有丁點皮毛遺留下來,被眾人當做瑰寶。

    「蠻夷之地,也就這點招數,不過若是換一個將領再此,少不得一陣大亂,損失一些兵馬。大將軍手下的兵馬乃是大隋最精銳的士兵,身經百戰,都是經過兵家嚴格訓練,才能破開對方的術法,不然今日麻煩可就大了」一位監軍士兵來到了張百仁身前,扶住了張百仁。

    「多謝!」張百仁一笑。

    「小先生這回立了大功,可謂是一飛衝天,必然成為軍中紅人,日後還要多靠小先生照顧」那監軍嘿嘿一笑。

    張百仁點點頭:「照顧談不上,大家相互扶持,不知閣下名諱?」

    「我姓馬,小先生叫我馬有才就行」那士兵嘿嘿一笑。

    「有才?看你牙尖嘴利,倒是有些才氣,可能識文斷字?」張百仁道。

    馬有才臉一紅:「小先生莫要開玩笑,軍中識字的人也不過是十指之數,我不過是一個土包子,哪裡懂得識文斷字?當年家裡窮、正好趕上兵役,就來軍中混口飯吃,與其餓死,還不如戰死!」

    聽著馬有才的話,張百仁面色凝重,看著場中拚殺的士兵,這些士兵有的是被強行抓來的,有的是要被餓死活不下去的,就如馬有才一般。

    「跟著我混,光會打架可不行,要識文斷字才可,我見你激靈,你日後每日隨著宋老生出了大營,來山中與我識文斷字,你即便是以後不跟著我,退役之後也可做個教書先生,或者是賬房管家,也是不錯的」玉獨秀笑著道。

    「識文斷字?小先生沒有開玩笑,我這個大老粗也能識文斷字嗎?」士兵身子都哆嗦了,在這個門閥把持的世界,識文斷字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一個夢想!可想而知,那些寒門弟子的艱辛!

    張百仁拍了拍的士兵的肩膀,沒有多說,一雙眼睛看著戰場,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戰事已經結束,突厥退了去,於俱羅也沒有追趕。

    「走,隨我去戰場走一圈」張百仁用長劍做拐棍,隨著士兵來到了場中,看著倒地的屍體,此時看不出任何異樣,除了身上多出無數刀傷。

    「唉!」看著戰場中的魂魄,張百仁無奈一嘆,戰場之中的魂魄是無法離開這裡的,甚至於無法轉世投胎,戰場就像是一個大陣、一個封閉的磁場,將所有的戰魂都禁錮在這裡,白白等死。

    鬼魂也有壽命,也不能打破天地規律。

    「可惜我煉度修為不夠,不然可以助你等投胎轉世,爾等都是我大隋的好兒郎啊」張百仁無奈一嘆。

    宋老生與宇文城都此時湊了過來,看著渾身是血的張百仁,宋老生道:「小先生這般樣子,回去怎麼交代?」

    張百仁一拍額頭:「怎麼辦?我倒是忘了這茬!」

    「不妨事,先在軍中洗漱,換了衣衫再回去也不遲」宇文城都道:「小先生今日表現將軍可是瞧在眼中,待到軍中雜事了卻,將軍必會請見。」

    看著宇文城都那眼巴巴的眼神,張百仁視作不見,心中清楚的很,這些門閥什麼德行,他心裡有數,都不是好東西,狗眼看人低,不拿人當人看,誰要是信了門閥的那一套,可就是離死不遠。

    張百仁猶記得初見宇文城都之時的一拳,那是何等漠視生命,與這種人深交,也不過是與虎謀皮,還需多多提防。

    在宋老生的慇勤侍奉中,張百仁換洗了身子,看著大帳外候著的馬有才,張百仁道:「馬大哥,進來吧!」

    「小先生有禮了,當不得馬大哥,小先生若是看得起我,只管叫我一聲老馬或者是有才都行,萬萬當不得大哥的稱呼」士兵走進來,看也不敢看一邊的宇文城都與宋老生。

    「小先生這是?」宇文城都一愣,上下打量著馬有才,看不出有什麼出色之處。

    「這小子還算是激靈,與我有些緣分,日後二位再出大營,儘管帶上,我答應了教其識文斷字」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擦拭著長劍。

    「還請二位將軍日後多多提攜」馬有才恭敬道。

    宇文城都轉過身,沒有多說,宋老生上前扶起那士兵:「行了,坐下說吧!」

    「末將不敢」那士兵拘謹。

    宋老生也沒有多說,隋朝等級制度可不是一般人敢打破的。

    擦試好了長劍,張百仁看了三人一眼,走出大帳:「行了,戰後的點卯、統計可少不了,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

    說著話,張百仁一個人走出大營,馬有才趁機告退,大帳內留下了宋老生與宇文城都,二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賢弟感覺如何?」淮水水神依舊站在山頭沒走。

    「殺人一通,心中好生痛快」張百仁摸著下巴。

    「賢弟可真了不起,記得我身前可是連雞鴨都不敢殺的,賢弟居然將殺人當成樂趣,嘖嘖嘖……」淮水水神口中嘖嘖有聲。

    張百仁聞言一愣,心中愕然:「自己第一次殺人,居然什麼反感都沒有,反而充滿了樂趣,這是不是有些變態?」

    一邊的淮水水神道:「賢弟,為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咱們兄弟有什麼客套的」張百仁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賢弟……須知天仙大道才是正途,今日看賢弟手段,卻是劍走偏鋒,居然走了劍仙的路子,只怕幾十年後,無常到來,依舊是一場空!人世間縱橫無敵,皇權富貴,也不過是一場夢幻,可惜了賢弟的資質也!」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5
一品道門 第二十一章 初見魚俱羅

    張百仁聞言苦笑,聽了淮水水神的話,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自家的七魄凝練為一,承載著一方劍胎,如何按照傳統的功夫修煉入門?這是死逼著自己要參悟四道劍訣啊!

    眼下的劍道修為,並不是張百仁自己的,而是先天劍胎帶來的,雖然劍胎融入了自家魂魄,與自己化為一體,但是張百仁知道,這劍胎還要自己一點點修煉出的才能指揮如臂,日後才能突破更高境界。

    所以張百仁不斷打坐參悟著劍胎,整日裡吸納著先天劍胎的力量,凝練出屬於自己的劍胎。

    只是張百仁修行的日子太短,這劍胎又太過於難以參悟,即便是以張百仁的悟性,此時也不過才摸到劍胎的一點皮毛而已,想要凝練自己的劍胎,談何容易。

    不錯,戰場上,張百仁劍意縱橫,確實是厲害至極,若論劍意精純,當為天下第一,可張百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這力量不是自己的,是自己借用先天劍胎的,以眼下自家的劍意,也就只能調動那麼一絲絲劍胎的力量。至於說凝練自己的劍胎,張百仁暫且先將這等想法放下,什麼時候能夠找到可以錘煉自己四把殺劍的合適材料,憑藉著那合適的材料,便可以凝聚自己的劍胎,不過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充滿了未知性,若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張百仁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麼坐而等死?。

    看著張百仁的表情,淮水水神一愣:「賢弟莫非是有什麼苦衷?」

    張百仁狠狠的點了點頭,淮水水神笑了笑:「既然賢弟知道,那就算我沒說,只要日後賢弟小心一些便可以。」

    此時張百仁穿著軍中的衣衫,也不知道誰的衣服,下面褲腿拖拖拉拉,綁在一起,難看至極。

    「大哥,我這衣服你看是否可以變乾燥?穿著這一身,怕是沒法回家交代」張百仁舉著懷中的包裹,一臉期待的看著淮水水神。

    「賢弟說笑了,你可真是空守寶山而不自知,此事何須我出手,你自己就可以辦到啊」淮水水神笑了笑。

    「我?大哥莫要開玩笑,叫我耍一把子劍術還行,術法我卻是不會」張百仁連連搖頭。

    「非也!賢弟可還記得為兄贈你的寶珠?」淮水水神道:「這寶珠能辟水,入水不溺,可以操控水流,賢弟還需好生琢磨一番才是,為兄去了!」

    話語落下,淮水水神消失不見,留下張百仁頂著寒冷的北風,開始鼓搗著那顆珠子。

    許久之後,才見到珠子散發出一抹感應,空中水汽瞬間吸納一空,而張百仁的衣衫也在瞬間乾爽。

    「到真是好寶物,居家旅行必備之物」張百仁將珠子吞下去,找到自己的『臨時據點』換好了衣衫,才向著家中走去。

    一場大戰下來,此時已經是天色漸暗,張百仁手中提著軍中隨手抓來的乾糧,開口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今個怎麼這麼晚?」張母在院子道。

    「碰到突厥與隋軍交戰,孩兒在哪裡旁觀,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張百仁將乾糧放在了地上。

    「唉,咱們在這裡生活好好的,都怪隋軍將突厥人引來,隋軍一走,韋室必然派人清掃戰場,咱們這村莊怕是難逃毒手,如今村中人心惶惶,正想著搬遷之事呢」張母嘮嘮叨叨,張百仁圍著披風,坐在了火爐前,將火爐挑開,熱氣瞬間升騰起來。

    「你這小子,省著點燒,你張大叔砍柴不容易」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

    「娘,如今不同往日,我與軍中那些偏將有些交情,改日叫其送來一批柴火就是了,反正軍中人口多,也不差咱們家這點用度」張百仁笑了笑。

    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你拜師是拜師,別和軍中那些莽漢接觸,免得學壞了。」

    張百仁笑笑,沒有說話。

    沒叫張百仁等多久,第二日天才剛剛亮,就聽村口傳來宋老生狼嚎一般的聲音:「小先生!小先生!將軍說今日請你去大帳中一述!」

    「小先生,你在哪裡?」宋老生一嗓子惹得村中騷動,各各趴門縫往外看,當見到是軍伍中人後,立即默不作聲,整個村莊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聽著打破村中寧靜的粗糙嗓音,張母眉頭一皺,張百仁胡亂擦了把臉:「娘,這是找我的,我去看看,早飯不用等我了!」

    「唉」看著張百仁跑遠,張母輕輕一嘆,呆立在哪裡許久無語,直到一陣冷風吹過,才如夢初醒,猛地回過神來,開始收拾屋子。

    「喊什麼喊,沒看到村中的人都在看咱們嘛」張百仁不滿的道。

    「嘿嘿,我這不是找不到小先生的家嘛」宋老生笑了笑。

    張百仁看了宋老生一眼,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將軍叫我?速度倒是不慢嘛!」

    「咱們軍中的事情,一向都不拖延」宋老生帶著張百仁向著軍營而去。

    大隋名將魚俱羅,張百仁聞名已久,不管是正史還是演繹,魚俱羅的武力都絕對不弱。

    「小先生肯定還沒吃飯」宋老生道:「這回小先生可有口福了,習武之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將軍每日的早餐,絕對不比那些大興城的管子差」宋老生說到吃,便有些興奮。

    張百仁沒有多說,隨著宋老生走入大營,感受著周邊士兵怪異的目光,張百仁心中泛起了一陣異樣。

    「昨日小先生可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宋老生心細,將張百仁的表情收之於眼中。

    「多少?」張百仁道。

    「七十八人!各各都是一劍封喉,這件事絕對錯不了,軍中劍法如此般犀利的,唯有你一人而已」宋老生惋惜道:「你可是差一點就成了百人斬,要不是那祭祀搗亂的話。」

    張百仁終於知道那些士兵的眼神為何這般怪異了,想想一個四五歲的孩童,體型偏瘦,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戰場中差點百人斬,這簡直就是傳說嘛!

    大家從軍這麼多年,都未必有張百仁一次殺的一半多,目光怎麼能不怪異?

    此時張百仁已經成為了邊軍中的傳說!一個少年殺人為樂惡魔的傳說!

    殺的人殺多了,有的時候也是一種資本。

    宋老生悄悄的觀察著張百仁表情,見到張百仁不為所動,只是眉毛挑了挑,這七十多口人命對於他來說就彷彿是一個數字,也僅僅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好大的殺性!這是天生為了殺人而生的殺人機器,生來便為了戰場」宋老生暗自道了一聲。

    「到了!」宋老生領著張百仁來到大帳前,不用親衛通傳,直接領著張百仁走了進去。

    「見過將軍,張百仁張小先生已經來了」宋老生恭敬一禮。

    張百仁看著大帳中央端坐的男子,卻是微微一愣,有些走神,按照張百仁的猜測,魚俱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最少也是氣勢滔天,威武霸氣,身上自帶著王霸之氣,可是眼前這個面容英俊,年齡難辨的男子,當真是大隋朝威名赫赫的魚俱羅嗎?

    「見過大將軍」感受著魚俱羅溫和的目光,張百仁瞬間驚醒,連忙行了一禮。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莫要客套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張百仁感慨,魚俱羅又何嘗不是感慨,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滿臉無害的小小少年,居然是戰場的劊子手,差一點完成了百人斬。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5
一品道門 第二十二章 婉拒拉攏,將軍贈羊

    眼前的魚俱羅和張百仁想像中威壓蓋世的魚俱羅不一樣。

    而眼前的張百仁也和昨日裡魚俱羅見過的張百仁不一樣。

    「小先生請坐」魚俱羅話語很溫和,絲毫沒有軍中的粗魯,彷彿是一個儒將。

    張百仁坐在魚俱羅右側上首,此時看著魚俱羅身前的案几,不由得一陣羨慕,人家魚俱羅這生活才叫生活啊。

    金黃色、油汪汪的烤肉,噴香的牛奶,撒發著香氣的羊骨頭,看起來就令人流口水。

    坐在左側的宋老生也是一雙眼睛呆呆的金黃色的骨頭,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咕嚕咕嚕」張百仁肚子翻滾,以魚俱羅的修為,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張百仁老臉一紅,魚俱羅反倒是哈哈大笑:「來人,給小先生上菜。」

    同樣的牛奶、烤肉、羊骨頭,看得人流口水,一邊的宋老生就不行了,身前只有一塊烤肉,但卻很滿足,一臉的陶醉。

    「將軍伙食當真不錯」張百仁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好久沒喝過牛奶了。」

    「小先生過獎了,從軍在外,一切節儉,若是小先生肯入我這軍中做一位法師,本將軍必然會給小先生與我同樣的待遇」魚俱羅的臉上滿是笑容,一臉的殷切。

    魚俱羅確實是愛才,但真正這般渴求的人才,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邊宋老生聽到這話,眼睛都直了,恨不能自己與張百仁掉換個位置,取而代之。

    張百仁聞言放下牛奶,輕輕一嘆:「可惜了!」

    「有何可惜之處?」魚俱羅道。

    「我尚且年幼,而且母親不許我參軍,家中只有母親一人,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我若是投靠了將軍,母親該如何是好?」張百仁緩緩的拿起小刀,切了一塊烤肉,嚼的很細緻:「我修為太弱,戰場中高手太多,將軍招攬的太早了,只能辜負了將軍好意。」

    魚俱羅聞言一愣,看著張百仁道:「我倒是沒考慮過這方面,因為你的資質而忽視了你的實力,倒是本將軍不對,不過沒關係,本將軍的大門永遠對小先生打開。」

    張百仁笑而不語,拿起一根骨頭,看著魚俱羅道:「將軍可知修行的意義?」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魚俱羅道。

    張百仁一愣:「將軍這般高手,也要依仗世俗權貴?」

    「小先生還是年輕,考慮的不周全,將軍是見神不壞的強者,但他的子孫不是啊,將軍的子孫也要成家立業,還要在世俗中生存啊?將軍雖然武道通天,但是百年之後呢?家人如何自處?更何況將軍還要靠著朝廷提供的資源修煉,與朝廷是各取所需」一邊的宋老生接過話。

    張百仁一愣,之前沒想過還有這層因果。

    「紅塵是一張大網,就算是陽神真人,也難以逃脫,方外之士雖然隱居世外,但與紅塵的關係也是緊密相連,密不可分,須知修行所需道、法、侶、財,可都離不開紅塵」魚俱羅道。

    張百仁愣在那裡,漫不經心的嚼嚼著羊骨頭,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若是不經考慮,絕對不會知道。

    一邊的宋老生看著張百仁在哪裡沉思,默不作聲的吃著身前的烤肉。

    「我尚且年幼,還是修行一段時間再說吧,不過我既然在這塞外,與軍營相鄰,這軍中有什麼事情,也是義不容辭!」張百仁放下了手中的小刀,看向了魚俱羅。

    魚俱羅笑了,雖然張百仁沒有答應自己的招攬,但卻肯為自己出力,這便是一個好的開始。

    「小先生雖然不入朝廷,但之前斬了幾十顆突厥人頭卻是事實,不知小先生想要什麼賞賜?」魚俱羅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道看著身前的羊骨頭,牛奶,愣了愣道:「若是有奶牛,給我一頭是再好不過了。」

    魚俱羅苦笑:「軍中的奶牛隻有兩頭,小先生還是莫要惦記了,小先生若是想要喝牛奶,這倒是不難,日後每日早晨本將軍的用度,給小先生一半,我叫人給你每日送去。」

    「多謝將軍,這奶牛不肯給,給我一些羊也不錯!」張百仁眼睛發光:「羊在漠北也是稀缺東西,我若是悉心放養,日後也能天天吃羊肉,喝羊奶,羊奶雖然及不上牛奶,但也是不錯的補品,自己身子骨這麼弱,補補也是應該的,不然都影響發育了。」

    「要羊?」魚俱羅一愣:「你小子還真是刁鑽!」

    「難道連羊也沒有?」張百仁看著身前的羊骨頭。

    「不是沒有,這羊也是稀缺的很,關內的貴族可是將羊肉捧到了天價,我本來還想著將前些年得到的群羊趕回去發一筆財,既然小真人這麼有眼光,就送給你了」魚俱羅看向了宋老生:「稍後撥了四十隻羊給小先生,帶人在村中修了羊圈。」

    「是」宋老生恭敬道。

    魚俱羅道:「這群羊還是我上次路過,搶了一個突厥部落得來的。」

    「多謝將軍!」聽到魚俱羅贈送自己四十隻羊,張百仁頓時心中歡喜,這麼一會自己就變成土財主了。

    說著話,魚俱羅道:「年後大軍將會撤離此地,不知道小先生與那村落何去何從?不如隨本將軍回轉關內算了。」

    張百仁本來還想自己厚著臉皮向魚俱羅懇請叫其將自己一群人帶到邊塞,沒想到魚俱羅居然先開口了,倒是意外之喜。

    張百仁這是廢話,這等苗子,魚俱羅豈能叫其在自己眼前溜走?還是帶在身邊放心些,免得被人給挖了牆角。

    「將軍若是不怕麻煩,那再好不過了,求之不得」張百仁連連道謝。

    這一頓酒宴吃的是主客盡歡,雙方談妥之後,吃完了早餐,張百仁與宋老生出了大帳,遙遙的就看到宇文城都滿臉哀怨的看著自己。

    張百仁乾咳了一聲,摸摸肚子:「今日的烤肉真不錯,怎麼不見宇文將軍在大帳內享用。」

    「我清晨去習武,回來之後就聽到將軍宴請小先生」宇文城都苦笑,他不是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一個天才罷了,雖然渴求,但並不是非要拉攏了才行,宇文閥門下天才無數,張百仁只是最出色而已。

    「小先生看來是選擇了將軍?」宇文城都道。

    「我家人生存在塞外,自然要投靠將軍」張百仁笑了笑。

    宋老生拍了拍宇文城都的肩膀:「CD這次你可是失算了,小先生不買你們宇文閥的帳,以前軍中天才都被你宇文閥挖走了,這次你就給師傅留一個吧。」

    「那裡有師兄說的那麼嚴重,這種事情強求不得,都是你情我願才可」宇文城都臉頓時一紅。

    說著話,宋老生道:「百仁,我帶你去挑羊。」

    「挑羊?」宇文城都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大喜:「這群羊可都是師傅的寶貝,唯有師傅可以吃,我們兄弟也就是喝些湯水,不曾想小先生居然在師傅手中摳出了寶貝,不知道多少隻羊?」

    「四十隻」張百仁道。

    「嘶 ~~~ 」宇文城都倒吸一口涼氣:「大出血啊,這回師傅可是大出血,日後可以跟著你蹭羊肉吃了。」

    對於眼前的宇文城都,張百仁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門閥弟子都是一個德行。

    「我這群羊可不是吃的,而是用來養,用來喝奶的」張百仁轉身離去。

    看著遠處的幾百隻羊,張百仁心中暗道:「果真軍伍之人都沒好東西,被搶的突厥部落,估計要喝西北風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5
一品道門 第二十三章 塞外牧羊人

    宋老生果真是夠意思,選了四十隻最肥碩的羊給張百仁趕了出來,然後帶著一群士兵,一行人匆匆來到張百仁家中不遠處開始大興土木,圈建羊圈,在塞外這種地方,誰會管你土地所有權啊。

    眾位士兵倒是知趣,在村口修完了羊圈之後,立即離去,不敢去村中打擾,看著那病怏怏的小修羅、小殺星,那個敢給自己找不自在。

    四十隻羊在大隋絕對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張百仁也開始邁入了土豪的行列。

    「娘,我回來了」張百仁推開院門。

    「於將軍請你去做什麼?」張母編織著草墊子,抬起頭看了張百仁一眼,低下頭繼續編制,一邊的張小草坐在張母身邊,看的有趣。

    「將軍請我吃了早飯,傳了一點武道修煉技巧」張百仁嘿嘿一笑,坐在張母身邊。

    「村口怎麼那麼吵?」張母道。

    「於將軍送了我四十隻羊,就放在村口,建羊圈呢」張百仁漫不經心道。

    「多少隻?」張母一愣。

    「四十隻」張百仁道。

    張母一愣,將手中的草墊扔下,立即起身向著村口走去,張百仁緊隨其後,此時村中早就有男女老幼看著那一群綿羊議論紛紛,聚在一起嘀咕著什麼。

    「你說這群羊是魚俱羅將軍送給你的?」張母看著群羊,轉過身俯視張百仁,張母的話也被周邊眾人聽到,此時俱都齊齊望來,眼中滿是驚訝。

    「正是」張百仁點點頭。

    「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到處打聽。

    看了一眼眼中滿是驚訝之色的眾人,張母拽著張百仁走回家,審視著張百仁:「這羊不能要,將軍收你為徒,看得起你,咱們沒有獻上拜師禮,怎麼可以再要將軍的東西。」

    一邊的張小草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崇拜,就算是張小草年幼,也知道四十隻羊是什麼概念。

    「娘,將軍既然給了,就不會收回,將軍說我資質不凡,值得下本錢拉攏,這好處咱們就受著,日後找機會報答將軍不就是了,再說了孩兒日後習武,沒有肉食怎麼行」張百仁話語條理分明:「這四十隻羊對於咱們來說是一筆財富,可是對於將軍來說,不過是城中的一頓飯錢而已,將軍這是器重我,拉攏我,我若送還回去,那便是不知好歹。」

    「你……」聽著張百仁的話的,張母立即沒了主意。

    張百仁笑笑:「娘,將軍答應下來,隋軍撤退之時,允許咱們村中村民跟隨,返回關內。將軍答應保護咱們,日後於將軍可就是咱們的靠山,說實在的,這四十隻羊不過是小恩小惠,孩兒真的未必放在眼中。」

    張母聞言輕輕一嘆,撫摸著張百仁的額頭:「你這孩子有大志氣,為娘很高興!你如今既然明事理,懂人情,那就聽你的。」

    「大妹子,村口那四十隻羊是將軍送你們的?」門口傳來張大叔的粗嗓門。

    一邊說著,張大叔走進院子,卻是不肯進屋,畢竟婦道人家,寡婦門前是非多。

    「是於將軍送的」張母笑了笑。

    「村口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百仁可真是有出息,日後咱們村子裡必定要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張大叔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自豪,這可是自家女婿,說出去日後倍有面子,以後在村子走路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小子,以後這羊我替你放吧」張大叔看著張百仁:「你專心習武,日後也好做個將軍。」

    「我兒才不要做將軍,我兒要做宰相」張母瞪了張大叔一眼,走入屋內。

    張百仁搖搖頭:「不必,我自己來吧,張大叔每日裡還要討生計,我有軍營照應,倒是不用為生計發愁,以後張大叔每日可以給小草擠一碗羊奶,給這丫頭補補身子。」

    「好,反正這丫頭早晚都是你們家的人」張大叔一笑。

    張百仁緊了緊衣衫,在村中的議論聲中,一日就這麼過過去。

    第二日天剛剛亮,就聽村口傳來宋老生的粗嗓門:「小先生,我奉了將軍之命,給你送牛奶來了。」

    「這也忒早了」張百仁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從被窩裡爬起來,開始穿衣裳。

    張母輕笑:「於將軍對你可夠好的,你日後切莫忘恩負義。」

    「孩兒知道了」張百仁點燃油燈,推開屋門,一股冷風吹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遙遙看著村口的一點燈火,張百仁晃了晃手中的燈籠,宋老生明白意思,提著燈籠走了過來。

    「小先生,你家原來在這裡」宋老生笑了笑。

    「你呀,日後每天過來將牛奶放下就行,別大嗓門亂喊,惹得村中不能安寧」張百仁苦笑。

    「我今個才識得你們家」宋老生將牛奶送過來,張百仁笑了笑,接過牛奶,宋老生也不多說,轉身告辭離去。

    張百仁走進屋內的時候,張母已經穿好衣服,正在洗漱。

    張百仁將牛奶放下:「娘,這牛奶要熱熱,早飯都不用吃了,夠咱們娘倆喝了。」

    「你這孩子,牛奶是將軍給你的,娘怎麼會喝」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不過燭火昏黑,張百仁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牛奶不少,我自己喝不完,以後每天都有牛奶,要是天天喝也會厭煩,娘你身子骨也弱,需要補補」張百仁看著張母。

    張母接過牛奶,看了張百仁一眼:「這次喝不完,下頓喝!」

    「娘,牛奶放的時間長就壞了」張百仁翻看著手中的書籍:「娘你就別客套了,咱們娘倆你還客套上了,喝了牛奶可以美容,滋潤肌膚,這塞北天氣太寒冷,容易叫肌膚乾燥,娘這些年拉扯我不容易,現在也該好好享受了,咱們的日子可不是從前可比,不單單要吃飽,還要吃好!」

    張百仁話語平淡,但張母卻是站在那裡,眼中濕潤,可惜張百仁看不到。

    「行,娘就聽你的!你現在長大了」張母輕輕一嘆,開始引火。

    張百仁翻了翻手中的書籍,聽著張母聲音微變,心中思緒流轉,自家母親熟讀詩書、識文斷字,身份定然不同尋常,不說是名門閨秀,也必然是富豪人家,不知道怎麼淪落到塞北,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沒有出事,也算是奇蹟。

    張百仁不知道,張母沒出事,可是多虧了張大叔。

    「如今我的生活已經步上正軌,接下來就是考慮修煉的問題了,不找到鍛造長劍的奇異材料,我的修為怕是突破起來困難重重,眼下還好說,若是日後境界高深,可就麻煩了」張百仁默不作聲,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書籍,注意力完全不在眼前的書籍上。

    天漸漸亮了,張百仁喝了牛奶,吃了乾糧,終於不用吃草根樹皮了,雖然說這乾糧同樣難吃,但張百仁卻很滿足,乾糧就是干糧,不是草根樹皮可以媲美的。

    「從今日起,我便是塞北的牧羊人了!塞外牧羊可是喬峰與阿朱的畢生心願」張百仁穿戴好衣衫,掛上了披風,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在張母的囑託中,走出了村子。

    「牧羊,塞外生活,我期盼已久」張百仁不得不承認,塞外牧羊,長河落日,大漠孤煙,是他期盼了很久的生活,這其實不單單是喬峰與阿朱的心願,更是他張百仁的心願。

    「若是可能,我寧願在這裡牧羊一輩子,不去攙和中原的殺戮與算計」張百仁放開羊圈的門插,心中默默的道了一聲。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6
一品道門 第二十四章 張小草的最愛是油餅

    北風呼嘯,捲起陣陣沙塵,張百仁整個人都被黑袍包裹住,就那麼靜靜的端坐在寒冷的北風中,默默的打坐採藥,遠處羊群在吃著乾草,倒也跑不遠。

    「小先生!小先生!」遠處傳來宋老生的粗糙嗓門,身後跟著馬有才這個小跟班。

    「怎麼了?」張百仁從採藥狀態清醒過來,披風掀開一道縫隙,瞧著走過來的宋老生與馬有才。

    「給你!」宋老生手中出現一塊腰牌,遞給了張百仁。

    「於」腰牌上刻著一個字,背後是身份的敘述。

    「親衛」張百仁心中道了一聲,抬起頭看向宋老生:「這腰牌是什麼意思?」

    「將軍說,年關將近,不少道家高手、武道高手湊到塞外看熱鬧,怕你被誤傷。這腰牌給你,只要不是對方逼急眼了,哪個敢對小先生下狠手」宋老生嘿嘿一笑。

    張百仁點點頭:「多謝將軍關心。」

    張百仁將腰牌塞入了懷中,看著馬有才,再看看宋老生:「最近過得如何?」

    「托小先生的福,宋將軍對我特別照顧」馬有才撓撓腦袋。

    宋老生道:「小先生何必自己親自牧養,這種事情隨便叫軍中一位漢子來就好了,小先生如今還是修行要緊。」

    張百仁搖搖頭:「修行就是感悟天地,感悟人心,感悟紅塵,我在這北風中,看著長河落日,倒也別有感觸,心境不由得增進了一分。」

    「年關將近,朝廷送來了一批好貨,到時候給小先生嘗嘗鮮,大家過個喜慶年,來年開春,此地必然有驚天動地一戰,在之後咱們就可以返回大隋邊疆,省的在此地受罪。」

    宋老生滿肚子怨氣:「這北地蠻夷,最是苦窮,哪裡及得上大興城繁花似錦,花團錦簇。」

    張百仁沒有多說,對於隋軍來說,北方就是苦寒,這地盤給了都不要。

    時間悠悠,轉眼間便已經將近年關,此時張百仁日夜修煉,已經三個月有餘,採藥將滿。

    「小先生!小先生!」村口傳來一陣熱鬧的喊叫,接著就見到隋軍士兵推著一輛輛單車來到村內,停在了張百仁家門前。

    張母面色一動,躲入屋內,瞧著張百仁道:「你去應付!」

    張百仁點點頭,打開大門,卻見四五位隋軍面帶喜色:「小先生,年關將近,咱們代表將軍給你拜年了。」

    「拜年?」張百仁看向了宋老生,宋老生指著身後的三輛單車:「上好的布匹綢緞,是將軍特意託人在關內叫人帶來的,精鹽、米面,這可都是好東西。」

    一邊說著,宋老生道:「來,大紅燈籠掛起來。」

    一邊說著,一群人自來熟,開始在院子中掛上紅綢緞,掛上紅燈籠,好生的喜慶。

    「桃符在哪裡,快把桃符換了」

    「你那個燈籠歪了」

    一群人叫叫吵吵,忙到天色漸暗,才推著單車走了。

    一邊的左鄰右舍紛紛出門打量,看著滿院喜慶的張家,俱都是露出羨慕之色。

    張大叔與張小草看著滿院的米面,眼睛火熱,張百仁道:「叫我娘打了湯,烙了餅,晚上給大叔送去,這米面我們母子也吃不完,大叔搬去一半吧,來年開春就要搬家了,這些用不著。」

    「這……不行!不行!米面可是金貴之物,要不得!」張大叔連連搖頭。

    「張大哥,你這四五年來照顧我們母子,是何等恩情,豈能用米面可以衡量的?你要是不收下,就有些瞧不起我們母子了」張母在屋子傳來略帶惱怒的聲音。

    張大叔嘿嘿一笑,憨厚的撓了撓腦袋,扛起地上的米面從院牆扔了過去。

    「餅!我可是好久沒有吃餅了!」看著身前的油餅,張百仁眼中滿是回憶,貌似上一次吃油餅還是前世。

    「去給你張大叔與小草端去」張母看了張百仁一眼。

    張百仁將餅和湯放在籃子裡,起身用棉衣裹住,來到了張大叔家。

    與張百仁家裡相比,張大叔家就和豬窩差不多,怪不得張小草被張大叔養的那麼黑瘦。

    不過自從定親之後,張百仁天天養著自家未婚妻,想著少女養成計畫,要把自己媳婦喂得白白胖胖的,這些日子張小草可是白胖起來,身子骨也開始發育了。

    天天羊奶、野味供著,要是再不胖,那就沒天理了。

    「咕嚕、咕嚕」

    看著身前的油餅與蛋湯,張大叔與張小草齊齊肚子裡一陣雷鳴,張百仁笑了笑:「別看著了,快吃吧!」

    張大叔給張小草倒了一碗湯,自家倒了一碗,正要再倒,張百仁道:「不用,我要回去吃。」

    張大叔也不客氣,和張小草狼吞虎嚥的吃起來,看著吃的小嘴油汪汪的張小草,張百仁笑著道:「好吃嗎?」

    「小草第一次吃油餅,以後小草要天天吃油餅」張小草話語含糊,就像是一個餓極了的小狼崽。

    對於窮人來說,這般精米白面,可是吃不起,尤其是對於塞外的人來說。

    「別這麼吃,快捲上羊肉、大蔥」張百仁親自動手,給張小草羊肉卷餅,吃的張小草合不攏嘴。

    過了一會,張小草停住吞嚥,捂著肚子,滿臉痛苦:「吃不下了!」

    一邊的張大叔依舊在奮鬥,埋頭苦吃。

    張百仁走上前,摸著張小草鼓圓的小肚子,揉了揉:「叫你貪吃,這回可難受了。」

    「小草第一次吃油餅,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張小草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你放心,以後百仁哥哥天天給你吃油餅,保證你吃的想吐」張百仁摸了摸張小草的腦袋。

    「油餅這麼好吃,怎麼會厭煩、想吐呢?」張小草不解。

    「行了,你們父女繼續吃,我也餓了,還要回去吃飯」張百仁笑著走出大門,回到家中,看著桌上烙好的油餅,油汪汪金黃色,忍不住食慾大開,瞬間張大叔與張小草的姿勢再現。

    「你慢著點吃……別吃撐著」張母責怪了一聲。

    「孩兒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忍不住啊」張百仁狼吞虎嚥,含含糊糊。

    看著面前的油餅、羊肉,張母眼中閃過一抹愧疚,眼中淚光閃爍,摸了摸張百仁的頭:「是娘無能,虧待了你。」

    「娘說哪裡話,養育之恩大於天,我如今能活下來,已經是母親的恩賜了」張百仁停下吞嚥,面色正容道。

    「你小子別囉嗦,快吃吧!」張母瞪了張百仁一眼,擦了擦眼睛:「我兒如今有出息,便是娘最高興的事情。」

    塞外的年過的毫無味道,除了軍營那些漢子比武之外,沒什麼看頭,不過張百仁身邊多了一個跟屁蟲,張小草整日裡跟著張百仁,就算是牧養也依舊跟著。

    塞外北風狂湧,張小草縮在張百仁的懷中,張百仁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你這丫頭,叫你在家,你不干,偏偏跟來,這回吃到苦頭了吧。」

    張小草不語,只是紮在張百仁懷中。

    張百仁又能說什麼?

    「歲月不饒人啊,我現在都已經五歲,這丫頭也四歲了」張百仁摸著張小草的胳膊,確實是這幾個月漲了不少肉,身子骨開始發育了。

    「快了!很快就要見識到繁華的大隋了,那關內的群雄,你們可準備好了?我張百仁要劍試天下群雄,問天下誰敵手?」張百仁豪氣迸發,此時體內的劍意受到豪氣的影響,居然開始不斷增長。

    「哥,關內真的很好玩嗎?」張小草忽然道。

    「當然,到了關內,有數不清比油餅更好吃的東西在等著你」張百仁囈語。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7
一品道門 第二十五章 斬殺祭祀,突厥炸營

    大年已過,天氣依舊是寒冷,熱鬧的軍營冷清了下來,張百仁看著滿天的繁星,心中暗暗思量:「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今年是楊廣繼位的第二年,正月之時會大赦天下,改為元年(605),立蕭氏為皇后,廢幽州總督等等,太多的卻是不記得了。」

    其實張百仁對於蕭氏是很感興趣的,蕭氏的一生絕對是一個傳奇,可惜了,命途坎坷。

    「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會與蕭氏產生什麼瓜葛,就是不知道李白誕生沒有,在這修煉的時代,很多事情都不能真的按照歷史上記載的來算,天知道李白是不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張百仁心中暗自誹謗。

    說起來張百仁有些奇怪起來,自家那個大哥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這珠子可真是一個好寶物,居然叫張百仁修行速度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本來按照張百仁如今的年紀,即便是采得大藥,也非落下病根不可,但這珠子居然不斷彌補著張百仁的虧空,好生的了得,省了張百仁不知道多少苦功。

    「大晚上的站在外面做什麼,還不快點進屋,準備睡覺了」張母在屋子裡瞪了張百仁一眼。

    張百仁訕訕一笑,看了看天空中的星斗,轉身走入屋子。

    一夜無話,張百仁夜晚蓄養劍意,第二日天剛剛亮,起床去外面拿了牛奶走入屋子,張母將牛奶熱了,張百仁喝了牛奶,趕著群羊走出了村子,卻是忽然聽到遠方傳來陣陣戰鼓之音。

    「有趣,這才剛剛過完年,突厥人就忍不住折騰了,這些年來突厥可不算是老實,時不時南下惹出一些事端,劫掠一番,叫大隋好生的痛恨,今日正好在試試身手,孕養劍意」張百仁看了一眼群羊,轉身向著戰場方向走去,遙遙看著不斷廝殺的戰場,宇文城都那一身拉風的盔甲分外醒目。

    張百仁退了黑袍,緊了緊衣衫,手中拿著長劍,一步一步向著戰場邁去。

    「殺!」張百仁輕輕一喝,似乎震動了虛空,長劍出鞘,一抹璀璨的光華劃過了虛空,輕輕了結一位突厥士兵的性命。

    看著眼前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張百仁下手毫不留情:「爾等縷犯邊關,侵襲我大隋子民,掠奪婦女,罪惡無數,便是殺的再多,我都不會心軟!」

    想想被突厥糟蹋的女子,屠殺的百姓,張百仁下手毫無愧疚,在他的眼中,這突厥士兵就彷彿是一根根稻草,亦或者是宰殺毫無人性的野獸,豈有心慈手軟的道理?

    殺人並不是很累,只要輕輕一抹,便可了結了突厥士兵的性命,尤其是如張百仁這般,已經練成了劍意,劍未到劍意已經叫敵人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化為了一個木偶。

    張百仁早就成為了隋軍中的『明星』『傳奇人物』,此時有人見到張百仁在邊緣處誘殺突厥士兵,趕緊呼喝了一聲:「小先生,快來軍陣中!我等替你護駕,雙拳難敵四手啊。」

    張百仁聞言笑了笑,一劍封喉,要了一位突厥士兵的性命之後,一邊廝殺一邊向著隋軍陣營而去。

    若是轉身就跑,張百仁敢肯定,下一刻自己的腦袋就不屬於自己了,人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能及得上馬匹?。

    倒也不對,有的武者速度確實是比馬匹更快,玉獨秀想到了宇文城都的音爆,那麼快的出手速度,體質應該是強悍的有些不像話吧!

    陸陸續續宰殺了七八位突厥士兵,張百仁跳入隋軍陣營,一馬當先,殺戮不停,手中劍光縱橫,所過之處令人膽寒,突厥士兵眼睜睜的看著長劍一點點送入自家的咽喉,但卻沒有任何辦法,躲閃不得,似乎自己的身子不再是自己的,跟不上指揮。

    張百仁腳下的屍體在堆積,惹得突厥士兵一陣騷動,居然遲遲不敢上前,繞開了這一處隋軍的戰場,向著側翼殺去。

    「哈哈哈,突厥這些沒卵子的東西,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小先生果真是厲害至極,居然叫突厥膽寒了」有隋軍士兵狂笑,惹得突厥士兵一陣哇啦啦啦的大喊,但是不敢再出手。

    「又是這小子!」遠處大後方,突厥中的祭祀看著張百仁身前空缺,面色難看至極。

    「還請祭祀大人指示」有突厥士兵道。

    「僕骨莫何將軍說,若有機會在碰到這小子,一定要將這小子宰了,今日隋軍高手都不在,我豈能錯過這等機會,這小子已經修成神通,等閒士兵在其眼中猶若是雞犬,還需我親自出手才是!」突厥祭祀冷冷一笑,居然緩緩走下了祭台,慢慢隱藏在亂軍之中,在亂軍中不斷趁機出手偷襲大隋士兵。

    祭祀一路行走,藉著亂軍的掩飾,居然來到了張百仁前方,口中說著一串子突厥語,聽的人莫名其妙。

    「我識得他,我去親自了結他」張百仁看著那祭祀,輕輕一笑,臉上滿是自信,居然脫離了大隋士兵的掩護,手中持著長劍向著突厥祭祀殺來。

    「可惜了,天驕沒有成長起來,和普通俗人並無差別,早折的花朵,滅殺了中原的天才,可汗一定會獎賞我的」祭祀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火熱,口中一串子鳥語,張百仁一點都聽不懂。

    「殺」張百仁一劍揮出,與突厥祭祀廝殺到了一起。

    遠處,宋老生與宇文城都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狀況,宇文城都出手狠毒,劈砍了幾位突厥士兵之後,向著這邊殺來。

    張百仁不知道這突厥祭祀的修為,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然後在這突厥祭祀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長劍劃破了他的咽喉,一捧熱血噴出,突厥祭祀到死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快的劍,快到自己的手段根本就施展不出,就好像是一道閃電劃過虛空,劃過了這祭祀的心頭。

    「輕敵了!」這是那祭祀死前唯一的念頭。

    祭祀知道,自己還是太輕敵了,太大意了,誰能想到一個四五歲和猴子一般瘦的小娃娃,神通居然會這般強。

    看著那彷彿是光速的一劍,祭祀想躲,甚至於手掌已經做出了反應,可惜還是沒有快過張百仁的長劍。

    突厥祭祀呆住了,一邊的突厥士兵呆住了,喊殺聲都在瞬間冷卻下來,就彷彿是傳染病一般,飛速的向著四面八方蔓延,整個戰場居然在霎時間冷了下來。

    一邊正在趕來的宋老生與宇文城都看到張百仁一劍刺入了突厥祭祀的咽喉後,動作愣在那裡,就連手中的劈殺都忘了。

    「噗」突厥祭祀捂著脖子,卻摀不住狂噴而出的血液,口中咿咿呀呀的想要說些什麼,卻沒說出來,瞬間栽倒在地。

    「呼」張百仁提起長劍,輕輕的吹了一口:「早就看你不爽至極,居然敢犯了修煉忌諱,與我大隋做對,不斬殺你我心中難安。」

    「祭祀!」

    附近的突厥士兵瘋狂的咆哮了一聲,眼睛都紅了,死了一位祭祀,對於突厥來說絕對是震動全族的大事情,尤其眼前這祭祀,背景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突厥見神不壞的僕骨莫何將軍也要給幾分面子。

    天塌了,這是所有突厥騎兵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接著就見突厥瞬間炸營,居然不戰而逃,一哄而散。

    怎麼了?張百仁一愣,只看到那突厥人在一邊嗚哩哇啦的一陣悲呼,然後就一哄而散,跑光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7
一品道門 第二十六章 閉關

    看著呼嘯而逃的突厥士兵,隋軍自然是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一邊的宋老生與魚俱羅湊了過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百仁,彷彿是看怪物一般。

    此時張百仁周身染血,自以為瀟灑的吹了吹長劍,卻不知道這動作落在別人眼中有多恐怖。

    「怎麼了?」感受到宋老生與宇文城都的目光,張百仁長劍收回,漫不經心的道了一聲。

    「你小子這次可算是立下大功了,將軍封你個偏將都不為過,知道他的腦袋值多少錢嗎?」宇文城都上前將祭祀的屍體托起來,看著遠處的隋軍,再看看張百仁:「走,洗漱一番去見大將軍,這裡沒咱們什麼事了。」

    於是乎,宋老生與宇文城都拖著那祭祀的屍體,拽著張百仁來到了軍中大帳。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小先生也在?」魚俱羅看了三人一眼,看著血了呼喇的張百仁,在看看地上拖動的屍體,頓時一愣,猛地站起身來到了宇文城都身後,看著祭祀喉嚨上鋒利的劍傷,輕輕一嘆:「好鋒銳的一劍,居然叫這祭祀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小先生劍道通神矣。」

    魚俱羅站起身:「之前我還在疑惑,為何前方戰場那般嘈雜、呼嘯,如今看到這具屍體,本將軍心中全明白了,死了一位祭祀,對於突厥來說,可不是小事,只怕小先生日後會有麻煩。」

    「會有什麼麻煩?」張百仁擦了擦身上的血液。

    「暗殺、報復!」魚俱羅一笑:「不過沒關係,咱們很快就會返回關內,到時候山高水長,這些混賬想報復也困難。」

    「去帶小先生洗漱,有什麼事情稍後再談」魚俱羅看了宋老生一眼。

    宋老生領著張百仁去洗漱,早有軍中的伙伕燒好了熱水,美美的洗了個澡,張百仁道:「對了,我的羊還在山上,你們記得幫我看著點。」

    「你放心,大軍在這裡,肯定丟不了」宋老生一笑,幫張百仁擦乾了身子,雙方再次回到大帳,大帳內的屍體已經被人收拾起來,魚俱羅看著張百仁:「小先生不是軍伍中人,也不是本將軍手下,本將軍都不道該賞賜你什麼好了,這可是一位祭祀,在突厥小有名氣的祭祀,就這麼死在你手中,此功勞比之千人斬還要重三分,小先生想要什麼?」

    張百仁聞言笑了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受著將軍的好處,自然要為將軍辦事,區區小事,不勞掛齒。」

    「這個人不一樣,此人在突厥背景有點大,到時候怕是麻煩不斷找上你」魚俱羅搖搖頭。

    「強者的路是一點點殺出來的,找上我?殺了就是!」張百仁話語冷冰冰道。

    「好志氣!這筆功暫且記下,你放心,只要老夫在,少不得你好處」魚俱羅越看張百仁就越覺得滿意。

    「對了,你們村中最近沒多些什麼道士吧?」魚俱羅道。

    「沒發現啊」張百仁道。

    「快要到了,那些中原強者應該快到了,遇到麻煩你報上本將軍名號,只要對方不想死,你就算是騎到他脖子上撒尿,在這裡他也得給我忍著」魚俱羅得意一笑,話語中滿是底氣,絲毫不將中原的高手放在眼中。

    張百仁不語,他又不是那種主動惹是生非的人。

    「來,擺酒宴,剛剛一場大戰,小先生必然是餓了」魚俱羅笑著道。

    張百仁點點頭:「有勞將軍了。」

    吃了飯,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一雙眼睛看著魚俱羅:「於將軍,小子家中多有俗物,我曾和家母言拜將軍為師,家母不許我修道,如今採藥將滿,即將過關,欲求將軍寶地一用。」

    「小先生要突破了?」魚俱羅一愣。

    一邊的宋老生與宇文城都也是瞪大眼睛。

    張百仁笑了笑:「修行不比武道,只要機緣到了,功行圓滿,自可突破。」

    「好,小先生突破,本將軍豈有不助之理,既然怕你母親驚擾到你,那我便派人去給你母親傳信,就說是在軍中修行,本將軍指導你修行武藝」說到這裡,魚俱羅道:「本將軍的營帳就借給你一用。」

    「將軍營帳?這就不必了吧」張百仁一愣。

    「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此地來了不知道多少高手,突厥那邊必然有所動做,若是驚擾到你,豈不是本將軍罪過」魚俱羅道:「本將軍去偏帳住宿一晚,倒也無妨。」

    「那就多謝將軍了」張百仁沒有推辭,領了魚俱羅的人情,再次沐浴淨身之後來到了魚俱羅的營帳。

    魚俱羅不愧是魚俱羅,這營帳談不上奢華,但也絕對說不上簡樸,地上俱都是獸皮鋪成,火爐燒的很旺,各種名貴寶劍掛在牆壁上。

    張百仁沒有多看,而是選了正中央坐好,開始參悟劍訣。

    想要修煉,必須要找一個乾燥,潔淨之處,屋子不分大小,但一定要不漏縫隙,不能透風,張百仁選擇在軍中突破,也是因為這個道理,魚俱羅也懂得修行之事,生怕張百仁受驚,所以將自己的大帳讓了出來。

    尋常修士打坐,需左右燒香,不用蒸污,腳下的坐墊需軟厚,讓腳稍微高一些。

    有一句話說得好:林高,鬼吹不及。言鬼神善因地炁以吹人為祟,林高三尺可也。

    其實修士打坐採藥之前,還是有有一個準備的程序,喚作是:進取。

    也就是說睡覺之前,令被縟寒溫,令冬稍暖尤佳,枕高二寸餘,令與背平。每至半夜後生炁時,或五更睡之初覺,先吹出腹中濁惡之炁,一九下止。

    不說修煉,這便是養生也是可以做的。

    如果要是細說,也不必是五更天,但調和炁的時候,最好是保持空腹,然後閉目,扣齒三十六下,以警身神。

    做完這一套,以手指捏訣,大約是眼睛大小,按住鼻子,左右旋轉耳朵,摩擦面部,這便是道家的真人起居之法,然後才行導引,宣暢關節……。

    具體說起來很麻煩,再此不細說。

    《黃庭經》云:閉塞三關握固停,漱咽金醴吞玉英。遂至不食三蟲亡,久服自然得興昌。

    不過對於張百仁來說,自然不用那麼麻煩,自家的劍訣來歷奇特,不走尋常路子,此時張百仁閉目,卻見丹田中採藥已滿,初始採藥大概分為好幾個小步驟,從最開始的進取、淘炁、調炁、嚥炁、行炁等等,大小總共是十四步,若是細細說來,怕是說到天亮也說不完。

    此時張百仁採藥即滿,接下來便是搬運河車,說起來這搬運河車與大小周天差不多,但本質上卻是不同的,至於說武俠小說中打通經脈之說,張百仁聽了更是嗤之以鼻,人生來百脈具通,若是需要打通全身經脈,那便是只有死人,只有死人才會經脈堵塞。

    人一旦出現經脈堵塞,便會出現疾病,其實看一個人的經脈是否有沒有堵塞很簡單,就是看你有沒有病,有病的話經脈一定是有問題的。

    所謂的打通經脈,是指修行中祛除那些病患的經脈,將其打通。

    張百仁搬運河車的目的就是在此,這些年自己在這苦寒之地吃不好穿不好,體內落下了不少病根,不少經脈已經被堵塞,今夜正要趁著大藥采滿,開始搬運河車,重開那些已經病塞的經脈。

    搬運河車簡單,而且這一境界要不了多長時間,此境界需從小周天煉起,煉通了小周天,才可行大周天,不過每一個門派有所不同,修煉起來的進度也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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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二十七章 火箭式的突破

    這裡面說的是傳統的道家功夫,指的是內家三寶,也就是內家功夫。

    道家的修煉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簡直是五花八門,有傳統的金丹大道,還有劍修(劍修非常少),存思類、神符類、圖訣、咒語,種類繁多,在當今世界,能說的全面的未必有一掌之數。

    金丹大道乃是後起之秀,在隋唐之前,基本上都是外丹居多,說起外丹,就要說起兩晉南北朝,那個時候外丹盛行,但內丹也不是沒有。

    在往上追溯上古時期,三國時候的張角,走的是行炁神符路子,不走金丹,在上古暫時不多說了。

    張百仁的修行路子與尋常修士決然不同,自家七魄凝練,本來此時應該是運行周天的,但是但張百仁劍意駕馭著體內的大藥衝擊著經脈之時,只見那劍意過處無數堵塞之處瞬間被衝破,不過是盞茶時間已經衝開了周身的所有經脈,此時張百仁體內已經開始有氣象產生,似乎隱約有金丹氣象。

    看著腦海中晦澀的劍訣,此時張百仁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前世的道家典籍:

    「練氣是為了固精」張百仁手中握固,換了法訣。

    前文說過握固,在這裡補充一點,不是所有人都能握固的,在握固之前,還需做足了功夫,明悟握固原理,握固是為了閉關防、除精邪,初次煉炁之人,炁道未通,則不可握固。

    過了百日或者是半年之後,覺得炁通暢,掌中出汗,才可以握固。

    張百仁不過是盞茶時間,煉通了大周天、小周天,劍意過處毫無滯澥,頓時停住了動作,眼中閃過驚異之色,不敢再練下去了。

    「不對勁!不對勁!再快也不能這麼快啊!」張百仁坐在那裡,前世的經驗此時毫無用處,在修煉下去就該『水府求玄,二候得丹了』,這還怎麼玩?就算是道家的修煉再快,也沒這麼快的啊。

    「我到底是劍修、外丹、還是內丹?」張百仁心中生出了這般疑惑。

    此時張百仁守住心神,只覺得腦海靈明透華池,兩耳傳來猶若流水一般的聲音,頓時心中一萬個 *** 閃過:「沒錯啊,這境界沒錯啊,尼瑪居然一步登天,開始龍虎 ** 了,真的假的!」

    丹道功夫,煉通了大周天之後,有一個異象可以作為印證,覺頂門玲氣透華池,兩耳如流水聲,這便是此境界的印證。

    此時衍生天地正氣,此氣乃是天地 ** 之脈,張百仁伸出手左手按住右邊,卻見生氣流源不住滯,在伸出右手按住左面身子的經脈之處,同樣是生氣源流不住滯。

    此境界天地配形,真氣有了脈絡,形同天地。

    到了這個境界,只要日夜行功,三千功後便可自然流通,返老還童,童顏永駐。

    童顏永駐?

    張百仁看了看自己的小身子板,童顏永駐你妹的,要是以後自己都是這幅瘦猴子樣,張百仁死的心都有了。

    「怎麼辦?」看著自家的劍訣,張百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其實前面這些境界,都是大路貨色,只要是稍微懂得修行之道,便可練成,但是但龍虎 ** 之後,每一家都有獨門秘法,這種種獨門秘法修煉出的效果,也決然不同。

    到此境界,有宗門主張順天而行,有宗門主張逆天而行,逆天者,斬青龍、斷白虎,也就是說男子體毛脫落,從此之後失去了人道的能力,女子月經也不再產生。

    順天者男子返老還童,女子化為處子,然後在行功,胸口化血,而收二脈,一化兩乳,二化血,其妙萬端。久久行之,移腎變形。

    君不見古時候觀音菩薩男女不分,小說中說觀音菩薩前身乃是男子,然後化為女子,為何?就是這個境界的驗證。

    當然了,所謂的順天也好,逆天也罷,都有驗證各種異象,沒有名師的話,千萬不能亂煉。

    當然了,在筆者眼中,所謂的順天也好逆天也罷,唯一的區別就是斷子絕孫。

    其餘的所謂返老還童,化女為男,都也不過是修行的驗證罷了。

    以上說的是金丹大法,其餘的法門修煉起來好一些,不會有這麼變態,像是觀想、神符、存思、圖訣類的修行法訣,大傢俬下里煉一煉倒也無妨,即便是煉不好,一般來說,也不會煉壞,不過這金丹大道可不是誰都能煉的,金丹大道一定要有師承。

    像是鐘立權,不就是在七日過關的時候栽了嘛,自家弟子不靠譜,以為自己師傅死了,於是就將自家師傅火化了,害的鐘立權不得不奪舍一個瘸子。

    其實行功至此,已經算是真正的一代高手了,在那些神符類的修士眼中,到了此境界已經是大境界,俗話說得好:服熙成者,當自察知陰府役使神明。若入胎息,至於百息者,當身入異境服至千息者,三天錄位,魂遊上境也。

    不過張百仁距離地籍除名還差兩個小境界,這兩個小境界其實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有的流派是不修煉的,有的流派是一定要修煉的,這境界還要根據師承來說。

    到此境界,張百仁也終於卡殼了,思考著體內的劍訣,張百仁曉得自己必須要尋找適合煉製神劍之物,不然有四道先天劍胎阻礙,自己是絕對無法在做突破的。

    「功行到此,算是卡殼了,再想突破,唯有尋找到適合煉製自家長劍的劍胎,然後借助四劍來修煉」看著眼前的劍訣,張百仁忽然發現,自己修煉的法訣似乎是金丹大道,但卻又不像是金丹大道。

    修士修煉金丹大道,全部都是內求,說什麼靈氣之類的都是扯淡,甚至於小說中吞吐天地間的紫氣東來都是扯淡的,尤其是二十一世那些所謂的大師大清早跑到山頂去吞吐紫氣,張百仁看了只想大笑三聲,你丫的真是神棍啊。

    「沒聽說修煉金丹大道還需要外物相助的啊」張百仁摸著下巴:「那我肯定走的不是金丹大道,但也肯定不是魏晉時期、三國時期的大道,倒有些像是上古時期修煉方式。」

    張百仁站起身,看著大帳的火焰,此時有軍中漢子攝手攝腳的走進來添了柴火。

    隔壁大帳,魚俱羅靜靜的盤坐在哪裡,借助燭火,看著身前的地圖,隨即忽然笑了,眼中滿是驚愕:「龍吟虎嘯,這小子還真是有一手,居然走的是金丹大道,也不知道師傅是哪路大能人物。」

    金丹大道在隋唐之前,並不是很出名,唯有到了純陽真人呂洞賓以及鐘離權這一代,才是真正的天下皆知,然後全真教的重陽真人更是將金丹大道發揚光大。

    至於說後世的武當,走的是武道路子,可惜自明朝之後,天下間再無靈物,武當再無真人!

    全真七子皆可成道,而武當唯有開派祖師張三丰一人,可見武道與修道的差距,即便是張三丰親自調教弟子,也不曾出現見神不壞的強者。

    至於後世流傳張三丰沒有死,一直從明朝活到二十一世,這也不是不可能!

    咳咳,扯得有點遠,言歸正傳,魚俱羅聽著張百仁體內『氣』的流動聲,露出了驚愕之色,心中暗讚:「這小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還需好生拉攏一番,要下大本錢了。」

    聽著張百仁自修行狀態中醒來,魚俱羅便知道,這一關算是成了,不過這麼小的人兒居然有如此境界,魚俱羅也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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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二十八章 話別

    「小子,行功完畢了?」魚俱羅掀開大帳,眼中滿是笑意。

    「多謝將軍!」張百看了看天色,經過自己一番折騰,已經是三更天了,卻是不宜再回去。

    「坐吧,咱們別客氣」魚俱羅叫張百仁坐下,看著此時的張百仁,魚俱羅道:「我人聽說,內丹高手修為有成,便會有異象產生,你小子也差不多了。」

    「將軍謬讚,小子還差了一步」張百仁坐下,用虎皮將自己給牢牢的包裹住。

    「我現在倒是越來越佩服你那個未曾見面的師傅了」魚俱羅端起一杯酒水,喝了一口,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前些日子,章仇太翼進言陛下,說陛下屬木命,雍州為破木之沖,不可久居,有所修治洛陽還晉家,陛下居然許了!如今大隋雖然國立深厚,但也禁不起這般折騰,陛下與登基之前相比,簡直是換了個人,去年十一月乙末,陛下前往洛陽,留晉王昭守長安,大肆封賞楊素、楊諒,如今京都風雲變幻,我等在外也不好受啊,更是發動男丁數十萬修渡河……,小先生怎麼看?」

    「將軍這是在考教我!」張百仁看著魚俱羅,眯著眼睛:「陛下這般做,自然有這般做的理由,修建水路,可以溝通商貿,壯大隋朝的國力,以更快的速度調兵全國,而且陛下遷都,自然要先考慮的是兵力不是。」

    魚俱羅聞言點點頭:「小先生能有如此見識,果真了得!」

    「將軍莫要捧我,陛下真正的意思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張百仁閉上眼睛。

    魚俱羅聞言眼睛一亮,大帳在瞬間似乎亮如白晝,然後瞬間陷入了昏暗,看著似乎陷入了沉睡的張百仁,魚俱羅點點頭:「小先生高見也!」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剛剛亮,張百仁提著長劍往回走,路過之處,大隋軍中士兵俱都是面帶畏懼之色。

    手中提著牛奶,剛剛來到村口,張百仁就發現村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村中多了許多陌生的影子。

    「娘,我回來了!」張百仁推開院門,頓時一愣,卻見一位容顏靚麗的道姑站在自家院子中,若不是張百仁很確定這裡就是自家院子,只怕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你就是百仁吧,貧道來到塞外,借宿一段時日,這村中人家,唯有你們孤兒寡母,最適合貧道借宿」道姑容顏靚麗,口齒生香,看起來很是客氣。

    張百仁點點頭:「見過道長,道長不在中原納福,來這苦寒之地受罪,何苦來哉。」

    道姑捂嘴輕笑:「你是不知道,這裡有寶物即將出世,我等跟過來見見世面,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就算是朝廷強大,這寶物也未必和朝廷有緣。」

    張百仁笑而不語,提著牛奶,長劍隱藏在披風中,走入了屋子,看到張母正在生火,張百仁隨手將牛奶放下,長劍藏在了柴堆裡:「娘,咱們家怎麼來了一位道姑?你不是最討厭神棍嗎?」

    張母聞言瞪了張百仁一眼:「妙雲道姑乃是女流之輩,這荒山野嶺的既然來借宿,娘還能將其趕出去不成?這年頭能與人方便,結下善緣,就莫要交惡,娘這些年可都是靠著善緣才將你拉扯到今日。」

    張百仁聞言不語,不提妙雲道姑神棍的身份,就是女流之輩的身份,也叫張母下不了狠心拒絕。

    此時妙雲道姑走入屋內,看著桌子上的牛奶一愣:「沒想到你們居然還能喝得上牛奶。」

    一邊說著,妙雲道姑來到了張百仁身前,直接一把將張百仁抱在懷中,感受著懷中道姑的軟玉溫香,張百仁略感不適,但也沒有掙扎,有便宜不佔王八蛋,自己又不真的是道士,不守清規戒律。

    「我與軍營那些莽漢混熟了,那些漢子見我身材瘦小,長得可憐,便每日送我一些牛奶」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將魚俱羅這層關係蒙了過去,張母詫異的看了張百仁一眼,沒有多說,開始燒火做飯。

    道姑逗弄了張百仁一會,開始動手幫忙,看著精米白面,道姑一愣:「塞北的生活倒是不錯。」

    「這些日子打了一些野味,和軍中換的,我替軍中的將軍放羊,是將軍賞賜給我的」張百仁顯擺著自己,拍了拍胸脯:「我的!」

    「這孩子倒是聰明」道姑笑了笑,也就沒有多問,開始與張母拉扯家長。

    吃好了早飯,張百仁去了村口開始放羊,待到下午驅趕著羊群回到村中之時,卻見一道道人影在村口離去,滿是垂頭喪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趕回家中,只見鄰居家的張大叔也在,正在與那女冠交談著什麼,臉上滿是懇切,張小草哭的和個淚人似的。

    「發生了什麼?」張百仁一愣。

    小草跑過來,撲入張百仁懷中:「百仁哥哥,爹爹不要我了,把我賣給了這個道姑。」

    張大叔看著張百仁回來,頓時眼睛一亮:「百仁你回來的正好,妙雲道姑看上了小草,欲要收其為徒,你趕緊和小草道個別,妙雲道長馬上就要離開了。」

    「收徒?離開?」張百仁一愣:「怎麼這麼急?」

    道姑聞言滿色難看:「朝廷不愧是朝廷,霸道的很!你快和小草道個別,貧道要帶著這丫頭走了。」

    一邊的張大叔湊過來道:「妙雲道姑精通觀人之術,說小草日後必然得富貴命,於是便要收徒,說咱們家太貧寒,我想想也是,小草跟著我受了不少苦,還不如去隨著道姑修行,而且道姑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張大叔神神秘秘,將真本事咬得很重。

    這道姑確實是有道修真,有些本事,但張百仁未必將道姑看在眼中,自家的劍道神通,論殺伐之術,這道姑未必是自己對手。

    修行之人孕養魂魄,精神力強大,張百仁劍意未必能定住對方多長時間,隨著境界的差距拉大,這種效果會越來越明顯。

    不過張百仁相信,只要自家找到了天才地寶,煉製了四把殺劍,定然可以改變這種狀況,到時候只要不是大成的陽神真人,自己都可以一戰,至少全身而退是沒問題的。

    當然了,這是張百仁自己的想像,真的打起來,道人必然是遠遠的做法,大家不是傻子,誰會和你近戰。

    道人厲害的手段是做法,隔空殺人,隔著百里殺人,誰會傻到和你硬拚。

    「好了,小草乖,你隨著妙雲道姑去了繁華之地,有吃不完的油餅,吃不完的羊肉,各種好吃的隨便你吃,別哭了,乖!」張百仁揉著張小草的腦袋,這些日子張小草被張百仁養的白胖,精靈可人,難怪會被道姑看上眼。

    「我不要油餅,我只要百仁哥哥,我不要離開爹爹」張小草哭的是撕心裂肺。

    一邊的張大叔面色陰沉,吼了一聲:「哭什麼哭,修好了道,過個幾年就回來了嘛,你整日裡跟在我身邊,有什麼出息!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你不同!你還有選擇,在哭我揍你。」

    說著張大叔掄起了拳頭,院子裡又是一陣吵鬧。

    眼見著天色漸暗,最終在張小草的哭聲中,張大叔等人的注目下,張小草被妙雲領走了。

    張百仁可以理解張大叔,定然是妙雲不知道展示了什麼手段,才叫張大叔死心塌地的狠下心來推出張小草,叫其抓住一輩子或許只有一次的改命機會,不然張小草也就只是一個小泥腿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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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