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50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8
一品道門 第二十九章 紫微斗數,有鳳南來

    看著張小草走遠,張百仁其實挺同情這小丫頭的,四歲年紀便開始離家修道,或許過個三五年,這孩子已經不會記得眼下一群人了吧!不會記得這小村莊、不會記得張百仁,或許只記得漠北!

    看著嘈雜的屋子,之前張母可是為妙雲道姑與張小草做了不少麵餅和肉食,都沒來得及收拾,沒有了張小草,張百仁感覺自己的生活似乎少了一些樂趣。

    張百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些修士匆匆離去,不過想來也是和魚俱羅有一定的關係。

    是夜

    張百仁裹著袍子,走出了院子,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繁星,許久無語。

    紫微斗數也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來的,總共分為三卷,利用紫微斗數預測之時,按順序:一定時刻,二起八字,三立格局,四排星辰,五立坐命,六起大運,七起大限,八書化曜,九書喜忌,十排吉凶。

    一看八字強弱,二看立格用神,上看命宮空貴,四看六親多寡,五看前程興衰,六看守限星照,七看流年行宮,八看倒限神殺,九看落枕安慰,十斷生死命運。

    這就是紫薇起局的規律,其實紫薇與奇門之間道理相同,只不過是用法不同罷了,若是能熟練掌控奇門的人,去學習紫微斗數,很快的,用不了多久。

    張百仁排開紫薇格局,根據問卦的時辰,起了格局,然後在看星空的群星,站在院子中許久不語。

    文昌吉曜臨身命,主擢巍科邁等倫。

    紅鸞才質十分奇,美貌光亨事事宜。

    福德若臨身命上,定膺福祿兩相隨。

    看著眼前的卦象,張百仁嘴角微微翹起:「張小草算是遇到貴人了,此去改命也!不過這命數也不是那麼容易改的,日後必然有波折。」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向了星空:「自洛陽方向,有鳳來儀,莫不是哪位皇妃來塞北邊關探親?按照這卦象顯示,我若是能與此人產生瓜葛,那必然是貴不可言,日後如蹬青雲路,甚至於仙道也要應在此女身上!」

    「宮裡的皇妃,來北地探親,倒是尋常,怎麼會與我產生瓜葛?莫非這皇妃身上有我需要煉製寶劍的材料?看起來倒也不對,這女子身上有我的機緣而已」張百仁看著自家的卦象,有些無語:祿元星宿主科名,衣錦腰金甚貴榮。輔佐君王成大業,金枝玉葉是皇親。

    天星是有鳳來儀,自洛陽而來,而卦象上是這般批示,自己若是想要輔佐君王成就大業,張百仁還真不知道這天下間有誰配得上自己輔佐!楊廣?不行!李世民?更不行!

    「帝王多薄倖,不可信也!」張百仁鬆開了手掌的推演,看著天空星象:「此事還有些波折,到時候看我手段。」

    正在想著,屋內傳來張母喊話,張百仁緊了緊衣服,轉身走入屋中開始吃晚飯。

    第二日,張百仁美美的喝了牛奶,趕著群羊走出村中,就看到宋老生與馬有才在哪裡等候。

    「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張百仁放任群羊吃草。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將軍說最近這塞外有些亂,叫我等過來陪你放羊,若是有什麼事,也好相互照應,朝廷欽天監已經來人測定了寶物即將出世之地,過些日子可是沒時間陪你了,我等要去看那寶物,與突厥人征戰」張百仁點點頭:「是否需要我出手相助?」

    「不可,將軍說了,此次寶物出土,卻是大凶之兆,區區寶物罷了,再厲害也是死物,哪裡及得上你重要」宋老生看著張百仁:「你絕不會知道,將軍究竟有多麼看重你,對你比對我們這些弟子都要好,只希望小先生日後莫要負了將軍的恩情。」

    張百仁笑了笑,看著遠處的羊群,緊了緊衣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說完後揭過這一篇,有些好奇道:「昨日村中的道士,是朝廷出手?」

    宋老生一笑:「那是當然,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將軍的地盤,想要將他們攆走,還不是將軍一句話的事情。你可別小瞧那些人,這群人三教九流,本事未必會很高,但手段卻是有一些,將軍也拿捏不住,所以都趕走了。」

    張百仁點點頭,確實是如此,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秘法無數,就算是見神不壞的高手也難以把持全局。

    日子一天天的過,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張百仁發現自家的便宜大哥彷彿是失蹤了一般,不見任何蹤跡。

    張百仁不相信魚俱羅能驅趕得了淮水水神,自家這個便宜大哥的去向,可謂是成了謎團。

    看著那越來越靠近北方的鳳氣,張百仁知道,自家的機緣到了。

    「仙道機緣,倒要看看是什麼機緣!北方突厥似乎聽到了動靜,居然派人前去攔截,有人矇蔽天機!居然有人矇蔽天機!朝廷肯定沒有反應過來!」張百仁看著星空中北方一股隱晦氣流向著鳳氣接近,頓時心中一驚,遮掩天機可不像是小說中說的那麼簡單,以人力撬動星宿之力,付出的代價絕對超乎了人們的想像。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值得突厥動手遮掩天機」張百仁走回屋子,三月份的北方依舊是寒冷無比,不過山中的杏花耐得住這寒冷,居然在寒風中緩緩綻放。

    手中拿著絹布,張百仁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長劍,長劍雖然普通,但這些日子經過張百仁劍意的熏染,已經脫離凡俗之態,化為了法劍,可以震懾惡鬼。

    「這件事要不要和將軍說?將軍也未必有時間,現在和突厥方面整日裡勾心鬥角難以分心,單憑我足夠了!」張百仁不緊不慢的拿出磨刀石,開始緩緩的摩擦著劍刃。

    「百仁,你怎麼坐在寒風中磨刀,快進屋來,外面黑燈瞎火的,小心染了風寒」張母在屋子裡喊了一聲。

    張百仁應了一聲,拿起長劍,走入屋子,開始緩緩的磨劍。

    「成敗在此一舉,若是能殺了這群人,必然能創傷隋朝氣數,給我突厥爭取幾十年的時間,聽說三祭祀為了這次事情,消耗了三十年的壽命,耗盡了潛力已經轉身投胎了,所以說這次只能成功,不許失敗!」一群突厥人隱匿在寒風中,身上裹著厚厚的獸皮:「大家都是為了生存,此次大王有令,要麼成功,要麼自盡!我等是死士,家族妻兒老小皆有賞賜,爾等身後事不必擔心。」

    「大人,這次寶物真的有那麼邪門嗎?居然要叫大隋的這位貴人親自冒險來到北地」一位突厥士兵怪異道。

    「聽人說,此次出土的寶物非同小可,極有可能會釀成天災,所以大隋貴人才不得不親自來此」那首領道。

    「聽人說大漠十三鷹也來了,可汗這次可是下了狠心,非要斬草除根不可,專門衝著那小畜生來的,這小子真的有情報中說的那麼邪門嗎?不過是四五歲孩童,怎麼會踏上修煉之路?莫不是那些混賬因為戰敗胡謅找藉口?」有突厥士兵臉上滿是疑惑。

    「這事與咱們無關,咱們的事情是阻殺這大隋來的貴人,貴人身份非同小可,身邊有高手守護,我等此行抱著必死決心,決不後退!」

    北地邊關之處,兩輛馬車在幾十位護衛的守護下緩緩北上,這幾十位護衛俱都眼中精氣神足,身材壯碩,顯然不是庸手。

    「機緣!」張百仁看著星空中的兩道氣流,眼中殺機閃爍:「明日!就在明日!沒有人可以阻擋我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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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章 殺戮,追殺

    大清早,張百仁早早起床,洗漱完畢之後,喝牛奶、揣著麵餅,趕上羊群向著南方而去。

    三月份,北方正是黃沙瀰漫之際,一眼望去黃沙鋪天蓋地,張百仁身子瘦小,在這狂風之中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拋飛。

    衣衫獵獵作響,這般天氣確實是伏殺的好天氣,幾百米外看不清人影。

    順著河水,張百仁趕著羊群,一陣血腥味在狂風中瀰散開來,聽著被狂風吹蕩而來的兵器撞擊之音,張百仁瞳孔一縮,前方嘈雜無比。

    逆著寒風,不去理會吃草的群羊,張百仁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向著遠處走去。

    場中有幾百人在交戰,五輛馬車被圍在了中央,張百仁眯著眼睛打量,那五輛馬車外表華貴,顯然是非同尋常,定然是自己預測中的貴人。

    「仙緣!」張百仁摸了摸腰間的長劍,好在自己沒有來晚,紫微斗數自己也是個半吊子,能側准大體,至於精確時間,不單單張百仁,就算是陽神真人若不專攻紫微斗數,也未必能測的准。

    「突厥有備而來,居然準備了弓弩,這可了不得,突厥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優良的弓弩?」看著被殺得節節敗退的大隋士兵,張百仁緩緩撿起了腳下的弩箭。

    「有蹊蹺」這是張百仁的第一個念頭。

    大隋的武者確實是很厲害,甚至於那領頭的小將比之宇文城都也不差,在馬車邊緣的一位將士周身氣機密佈,顯然已經超越了易骨,但那又如何?

    張百仁看著手中的箭矢:「這箭矢可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經過方士煉製的特殊箭矢,易骨強者雖然厲害,但周身處處都是破綻,比如說五臟六腑!」

    張百仁不知道那死守在馬車邊緣的武者是什麼境界,沒有小說裡面那麼玄乎,一眼就能看穿境界,你若是不說,沒有人知道你是什麼境界。

    此時那武者身上插著四五隻箭矢,血流如注,居然還沒有死掉。

    突厥之所以用弓弩,而不派遣大高手,也是有原因的,強者感應天地,為了隱藏這一群武者,突厥已經付出不小的代價,若是在派遣高手,只怕天機未必能遮掩的住。

    戰場中喊殺聲不斷,隋軍一點點被突厥士兵蠶食,馬車立在寒風中,穩如泰山,馬匹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經過特殊訓練,居然沒有受驚的跡象。

    領頭的突厥小將此時臉上滿是得意笑容,用蹩腳的漢語含糊道:「娘娘,我家可汗早就聽聞娘娘貌美天仙,對娘娘仰慕已久,欲要請娘娘前往突厥做客,娘娘何必這般固執,憑白造下殺孽!」

    聽著那突厥的話,隋軍表情平靜,雖然瘋狂的殺戮,但張百仁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主辱臣死」

    張百仁腳步停下,忽然間眉頭一皺:「不對勁!有些不對勁!」

    隨即暗中退去,躲在一處避風之地,緩緩推演著手中的卦象,起了格局,皺眉思索。

    「那位娘娘不在這裡!」張百仁一驚,快速的判斷著卦象,猛的站起身看也不看風中苟延殘喘的隋軍,快速消失在狂風中。

    張百仁不知道,自己走後沒多久,大隋將士猛地一刀砍斷了車轅,然後策馬狂奔,消失在茫茫的狂風之中,不知所蹤。

    怪不得這馬兒在廝殺中毫不動容,原來是久經戰陣的戰馬。

    看著騎兵遠去,再看看地上的屍體,突厥將領氣的哇哇亂叫,也不去追趕,而是認真的尋找著地下的痕跡。

    「隋朝的女子不在這裡,肯定是走了另外一條路,屬下熟悉這裡的地形,願意為大人帶路,定要將那隋朝的女子活捉,獻給可汗」一位偏將走出來。

    「不必去管那群侍衛,咱們直接去捉隋朝的女子」突厥小將起身上馬,策馬狂奔。

    風沙之中,兩輛馬車在風沙中緩緩前行,許久之後,卻見馬伕忽然停住了馬車,周邊的侍衛一愣:「為何不繼續趕路?」

    「大人,小人內急,實在是憋不住了」馬伕苦笑著道。

    「大膽,貴人再此,你膽敢衝撞……」將士拿起鞭子,便要狂抽。

    「算了,你叫他去吧,這種事情怨不得人」馬車內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

    「多謝娘娘」那馬伕跳下車,恭敬的對著馬車一禮,然後轉過身路過將領之時,卻是忽然暴起,猛地一拳搗在了將領的胸口,然後幾個跳躍,離開了馬車隊形。

    「噗」將領措不及防,跌倒在地,口噴鮮血。

    「將軍!」其餘三十多位侍衛瞬間圍上來,紛紛抽出了長刀,怒視著馬伕:「混賬!你敢以下犯上,今日非要將你抽筋扒皮不可。」

    「抽筋扒皮?呵呵,爾等已經到了絕路,若是肯束手就擒,或許可以留得一條活路,若是繼續頑抗……」那馬伕將手放在耳邊:「你們聽!」

    一陣狂亂的馬蹄聲響起,眾位侍衛霎時間變了顏色,將軍怒斥道:「你這混賬居然是奸細。」

    「韋室?突厥?」將軍心中念頭飛快轉動,顧不得思考那麼多,一聲高呼:「你們快走,我斷後!」

    馬伕在站在一邊冷冷一笑,也不阻攔,遠遠的逃開,任憑那馬車狂奔,隨即一路煙塵捲起,向著馬車追來。

    「將軍,是韋室的人!」有士兵眼尖。

    「韋室!好大的膽子!真是活膩味了,今日你我死戰,也絕不能叫娘娘落在韋室的人手中!」將軍強行站起身,口中噴血,沒想到千謀劃、萬算計,居然栽到了韋室的手中。

    「不用想著跑了,我已經將你們帶偏了路,此地距離大隋營帳幾十里,你們跑不了」馬伕冷笑,不斷瓦解著眾位士兵的鬥志。

    「混賬!我先殺了你!」有士兵怒火衝天,劈砍而來。

    這馬伕也不是弱者,居然易筋骨、大成,隨手劈殺了一位士兵,然後遠遠跳開:「你們人多勢眾,我不與你們爭鬥,等著韋室的追兵趕來,在料理你們幾個。」

    狂風中,張百仁面色平靜,眼中殺機在醞釀:「胡搞!」

    「可恨我紫微斗數不精,無法前往幾十里外去營救,只希望這次卦象沒有錯,這條路在附近是最偏僻、最隱蔽的路,朝廷探馬不及,不論是韋室出手也好,還是突厥也罷,都極有可能走這條路,而不會繞行。」張百仁緊了緊身上的衣袍,左右打量一番,那成人粗細的木樁,他是搬不動,搬了也沒用處,反而會惹得敵人察覺。

    「沒想到我這長劍出鞘不曾殺人,反而挖坑來著,真是委屈你了,若是叫那些混賬犯在我手中,定會叫你飽飲鮮血,出一口惡氣」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在地上挖開十幾釐米深,比馬蹄稍大的坑洞,密密麻麻的挖了幾十個,不論是那方勢力經過此地,都要被這些絆馬坑絆倒,然後停下步伐。

    塞外的另一大好處就是不愁馬匹,馬匹太多。

    看著那挖好的馬坑,張百仁苦笑,求爺爺告奶奶:「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對紫微斗數也就是半吊子,只希望這次不要再出現什麼意外。」

    「殺」

    「誓死保護娘娘。」

    一方是有備而來,一方是低調潛行,雖然多有高手,但對面的韋室也不差。

    騎兵過處,殺戮上演,不多時,馬車已經被追上,隨手屠殺了馬車的侍衛後,韋室的將領停下馬匹:「娘娘有禮了,韋室大王欲要請娘娘前去做客,在下要冒犯一番,還請娘娘勿要見怪。」

    說著話,韋室將領掀開了車簾,隨即點點頭:「不錯,確實是大隋正主,這回咱們賺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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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一章 某等候多時了

    寒風之中,張百仁坐在草叢裡,整個人縮進了披風中,背著呼嘯的寒風,將滿天黃沙隔在了黑袍之外。

    口中嚼著幹冷的麵餅,喝著冷水,張百仁心中將那大隋的貴人罵了一百遍,你丫的按正常道路走就是了,居然還想著玩什麼幺蛾子,還沒玩好,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麵餅,張百仁懷抱長劍,就這麼慢慢的等著。

    眼見著太陽高昇,已經到了晌午,天氣略微暖和,張百仁揉了揉發麻的手掌:「該死的突厥人,最好別撞在我手裡,居然叫小爺我在這裡吹風,真是罪該萬死,非要將你們祭奠我手中的長劍不可。」

    張百仁吃完乾糧,有些坐不住了,在路上轉悠,來回大約走了一刻鐘之後,忽然停住腳步,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其驚醒,手掌瞬間落在了劍柄上,張百仁在狂風中站定,整個人籠罩在黑袍中,任憑寒風呼嘯,整個人在此時似乎化為了雕塑。

    韋室的人劫掠了大隋貴人,一路狂奔生怕被大隋發現,被突厥人趕上,居然真的如張百仁所料,走了這條隱蔽之路。只可惜這天氣不喜人,狂風亂吹,迷得人、馬睜不開眼,趕路的速度自然是降了下來。

    眼見著即將通過這處峽谷,暫且說是峽谷吧,突然間一陣陣馬匹驚叫之聲響起,然後就見到無數馬匹翻滾了出去,十幾位韋室騎兵栽了出去,摔了個狗啃屎,甚至於有騎兵運氣不好,被絆倒的馬匹砸中,要了半條小命。

    「戒備!」韋室的將軍勒住韁繩,猛地停住了馬匹,身後的騎兵也是紛紛勒馬,峽谷中傳來陣陣馬匹的嘶叫之音。

    「什麼人再此埋伏?」韋室將軍手中馬鞭放下,換了彎刀,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你們的速度太慢,某家等候多時了!」

    聲音稚嫩,稚嫩中透漏著一股肅殺之氣,眾位將士聞言齊齊向著前方看去,看了許久才透過風沙看到遠處的一道矮小人影靜靜的站立在風沙中。

    「一個人?」韋室將領一愣,然後掃視周邊,並未曾發現埋伏的跡象,對著身後的一位偏將道:「去看看是什麼人!」

    偏將手中握著彎刀,下了馬匹,越過陣營,看著腳下密密麻麻的坑洞,轉過身道:「將軍下馬,前面是絆馬坑,咱們絕對衝不過去。」

    將軍沒有多說,依舊端坐在馬匹上,穩如泰山,只是看著前方。

    「閣下是什麼人,為何攔截我等去路?」偏將上前打量著被籠罩在黑袍中的矮小人影。

    「要你們命的人,交出爾等身後馬車中人,可以放你等一條生路!若不然……」張百仁冷笑。

    「不然如何?」偏將一笑,在張百仁不遠處站定。

    「你等盡數埋葬於此,與這滾滾黃沙作伴」張百仁攥住了劍柄。

    「可惜!此地是我韋室的地盤,這裡我韋室說了算,不知閣下是那家真人,居然返老還童。真人乃是有道修真,何必趟這遭渾水」偏將的漢語居然不錯。

    在這個世界,漢語的地位就相當於前世的英語,是國際通用語,眼前偏將的漢語居然字正腔圓,顯然是對大隋很熟悉。

    「要麼交人,要麼死!」張百仁沒有回答他的話。

    此時後方的將軍有些不耐煩,口中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偏將點了點頭,看著張百仁:「閣下返老還童,乃有道修真,若是說遠遠作法,本將軍還真不敢與閣下為敵,只是你一個修士自己湊夠來,卻是自尋死路。」

    說著話,偏將瞬間奔馳,化作了一道殘影,手中彎刀寒光閃爍,彷彿是天空中的彎月,向著張百仁狠狠的劈砍而下。

    猶若是一抹月光傾瀉,偏將的刀快,張百仁的劍比他的刀更快。

    將軍的刀冷,張百仁的劍意比他的刀光更冷。

    寒風呼嘯,將軍的手臂無力垂下,跌倒在張百仁的身前,血液自其喉嚨處噴濺而出。

    「煉筋!不如宋老生,差得遠了!力道太死!」張百仁淡淡的道了一句。

    偏將死了,致死一雙眼睛依舊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百仁,不明白對方的長劍什麼時候自黑袍中伸出來,又什麼時候刺入了自家的咽喉。

    快!張百仁出劍的速度太快。

    偏將沒有看清,是因為劍意的扭曲,偏將身後無數韋室士兵看清了,他們看到張百仁出劍,然後輕輕的送入了自家將軍的咽喉,張百仁的劍不見得有多塊,在場所有韋室士兵都有把握躲開,但偏偏自家將軍卻沒有躲開。

    「這是什麼妖法?」將軍面色一變,張百仁勉強聽得懂馬上將軍的話,這位將軍的話比之偏將差的太遠。

    「我只要人,你們若是想送命,我也不介意叫黃沙將你們埋葬在這裡」張百仁緊了緊身上的衣袍,似乎沒有將面前的三十多位韋室士兵放在眼中。

    「將軍,時間不多了,咱們不能在耽擱,突厥人此時極有可能已經發現上當,追趕了過來。」之前的馬伕湊了上來,此時馬伕手中執著一柄彎刀,衣襟染血,之前的戰鬥肯定沒少出力。

    「沒有退路,後面就是突厥的士兵,還是眼前這老小子好對付一些,不管對方有什麼妖法,只要咱們一擁而上,亂刀劈砍,定能將其劈砍成肉泥」馬伕低聲道。

    將軍點點頭:「你帶著十個人,劈死這老小子。」

    「是!」馬伕應了一聲,轉身點了十位士兵,下馬向著張百仁走來。

    「漢人?」看著那馬伕,張百仁眉頭一皺。

    「誰給我好處,我便為誰效命,不論是大隋也好,韋室也罷,我只要利益!」馬伕不緊不慢道。

    「可以理解,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熙熙攘攘皆為利往,為誰賣命不是賣」張百仁點點頭,看著走來的十位士兵,依舊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是一座鑄鐵雕像。

    「你倒是看的通透,不知又為為誰賣命?想必是為了大隋!」馬伕揮了揮手手中的長刀,十幾位士兵上前將張百仁圍住。

    張百仁嗤笑:「大隋?這天下值得我賣命的人,只有我自己!」

    聽著張百仁的話,馬車中一位女子眉頭微微一皺,默不作聲。眼下自己被韋室抓住,只能靠著眼前的道人救命,若是在尋常,自己非要好生斥責對方一番,叫其知道忠君愛國不可。

    馬伕一愣:「既然如此,你為何趟這遭渾水!」

    「何必問那麼多!我雖然能理解你,但我這一生最痛恨奸細!今日你的小命我要定了」張百仁不耐煩道。

    「道人好狂的口氣,既然如此,那我等就送你上路」馬伕一笑,猛地舉起彎刀,接著十位士兵也同時舉起彎刀,向著張百仁劈砍而來。

    這些塞北的漢子生於苦寒,各各都是勇猛無比,身材比之中原人豈止是健碩了一倍。

    張百仁走了三步,三步過後,只聽得撲通、撲通之音響個不停,十位韋室士兵包括馬伕,紛紛跌倒在地。

    「好快的劍,之前他莫非隱藏了實力?」

    這是所有死掉韋室士兵的想法。

    看著圍成一圈的屍體,只剩下十幾人的韋室馬隊,張百仁依舊是隱藏在黑袍中。

    「我知道你是誰了!真沒想到,咱們竟然在這裡碰面了」出人預料,韋室的將軍看了張百仁一眼,居然說出這句話。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馬車中人,不能被你們帶走,我雖然並不為朝廷效力,但皇后關乎我漢人臉面,命可以不要,但我漢人臉面不能丟」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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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二章 蕭皇后

    「張百仁!真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遇見了你」似乎沒聽到張百仁的話,韋室將領上下打量著張百仁:「閣下如今在突厥內可是名聲大噪!」

    「這種名聲,不要也罷!」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道。

    「越不想出名的人,就越會出名,而且還是名聲大噪,不知多少人為了出名而不擇手段,你卻偏偏不喜歡出名。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小先生的面子卻不能不給!」韋室將領擺擺手:「放人!」

    「將軍!回去之後如何交差……」有士兵遲疑。

    「放人!」將軍再次重複了一句,士兵不甘心的鬆開了韁繩。

    張百仁一笑:「勞煩將軍替我將馬車驅趕過來。」

    「好!」

    將軍二話不說,叫人讓開路,拍了一下馬屁股。

    因為有絆馬坑,所以馬匹的速度不是很快,馬車來到張百仁身前,被張百仁牽住。

    韋室的將領能認出自己,張百仁一點都不奇怪,自從上次殺了那祭祀,看著魚俱羅的表情,張百仁就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在這漠北傳出名氣。

    韋室只要不是豬,情報系統不是太弱,就能得到自己的消息。

    漠北之中,劍術犀利的人或許有很多,但如此年幼者,唯有他張百仁一人而已。

    張百仁伸出長劍,挑開馬車車簾,然後一愣,馬車中坐著三位女子,最中央的女子一襲鳳袍,彷彿是一團火焰,半隻臉被面紗遮住,紅色的面紗,面紗上雕刻著一隻金色的鳳凰。

    張百仁的目光停在了女子身上,甚至於其餘兩位女子都沒去打量,即便是半張臉,卻搶去了整個車廂的顏色,一雙如水眸子似乎會說話,給人一種無法言述的感覺。

    張百仁雖不精通相術,但也能看出這女子額頭飽滿,富貴至極!只是更吸引人的還是那雙眸子。

    「咳咳……」一邊的女子輕微咳嗽,將張百仁驚醒,收回了長劍,放下了車簾。

    看到張百仁放下簾子,坐在中央一襲鳳袍的女子暗中鬆了一口氣,張百仁的目光就像是長劍,肆無忌憚的刺穿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自家的衣衫在這雙眼睛下彷彿化為了虛無。

    「好有侵略性的眼睛,不知道是那個老怪物,居然返老還童,在這漠北似乎有些名氣,韋室都要給三分面子」中間的女子輕輕一嘆。

    張百仁周身籠罩在黑袍中,暗中鬆了一口氣,剛才自己出醜了,好再被黑袍罩住,沒有被人看到。

    來到後面的車輛,裡面是一些用度,張百仁將後面的馬車韁繩綁在了前面馬車的後面,看了那韋室的將軍一眼,收回目光,翻身上馬,看著身前的馬車,有些發愣,自己可不會趕車,隨即又翻身下去,牽著馬匹的韁繩,緩緩迎著寒風上路。

    「小先生,聽人說大漠十三鷹可是追了上來,找你復仇的!你一定要小心一些。還有,突厥騎兵很快就追趕而至,你要抓緊時間趕路。」

    張百仁沒有多說,牽著馬匹緩緩行走。

    走出韋室騎兵視線,馬車中傳來女子聲音:「先生為何不趕車?這般下去,後面的騎兵很快就會尾隨而至。」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悶悶道:「我不會。」

    這下子輪到馬車中人無語了。

    「勞煩先生將我等送往隋軍大營,本宮感激不盡!」一陣悅耳的聲音響起,似乎是鳳凰鳴叫。

    「這車中的女子貴不可言,可是我的仙緣在哪裡?」迎著寒風,張百仁一邊步行,一邊暗自思考。

    「這般下去可不行,那突厥人很快就會追上來,本宮在宮中曾經與陛下練過馬術,雖然不是精湛,但也可以一試」坐在馬車中的女子開口,掀開簾子,一陣狂風呼嘯,紅色的面紗似乎化為了一隻鳳凰,在暴躁的風沙中飛走。

    仿若驚鴻,一閃即逝,女子一聲驚呼縮入了馬車。

    張百仁一愣,被韁繩拽了一下,踉蹌腳步醒了過來,回憶著腦海中的驚鴻一瞥,瞬間腳步輕移,停住了馬車,向著那天空中飛舞的鳳凰抓去。

    飛了十多米,面紗被枝椏掛住,張百仁回走,來到馬車前時,女子已經換了面紗,一雙纖纖素手抓在了韁繩上。

    「勞煩先生去後面的馬車上坐著」女子開口,眼中帶著一點薄怒。

    看著那白色的面紗,張百仁將本來想要遞出去的面紗縮進了袖子裡,聞言轉身上了後面的馬車。

    「駕~~~」

    馬車奔馳了一會,驀然停住,卻見那女子探出頭,看著後面車輛上整個人都縮在了袍子中的張百仁:「到前面來。」

    張百仁無語,跳下馬車,來到了前面。

    女子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心中惱火:「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老怪物,居然佔本宮便宜,真是可惡!」

    「上車」女子道。

    張百仁二話不說,跳上了馬車,坐在女子身邊。

    「本宮不識得路,你為本宮指路」女子無奈道。

    張百仁點點頭,也不多說。

    看著張百仁,女子自腰間一拽,卻見一枚玉珮扯出,遞給了張百仁:「這玉珮蘊含著上古秘密,只是從來無人可以破解,日後本宮回到皇宮,自會有各種寶物回饋,算是報答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看著那玉珮,張百仁忽然心臟一跳,這玉珮煙霧籠罩,隱約之中似乎有一股水流在流暢,道道甘泉之音激盪。

    接過玉珮,張百仁塞入懷中。看了一襲黑袍的張百仁一眼,女子駕車疾行,給張百仁好處,是想要儘早和這個心術不正的『老怪物』脫離關係,了斷瓜葛。

    「多謝娘娘」張百仁點點頭。

    可惜,馬車終究是有負重,跑了三十多里,已經可以遙遙看到大隋的軍營,軍營在望。

    偏偏此時後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追趕了上來。

    「駕~」

    「駕~」

    女子拚命的抽趕馬匹,可惜速度再快豈能快的過騎兵。

    「停車,我來對付他們」張百仁果斷道。

    女子聞言不予理會,依舊是瘋狂策馬狂奔。

    「你要相信我!」張百仁聲音稚嫩,聽的女子一陣惡寒,但眼見追兵將近,不得不停下了馬車。

    張百仁懷抱長劍,跳下了馬車:「你千萬別跑,突厥騎兵停下馬匹,我尚且可以一戰,一旦突厥士兵策馬狂奔,我也救你不得。」

    「好」女子聞言果斷的縮入了馬車裡。

    張百仁將馬匹安撫好,然後一襲黑袍站在那裡,靜靜等候後面的追兵。

    感受到身邊的馬車簾步掀起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張百仁輕輕一嘆:「這女人啊,果真是夠精明,自己若是稍有不支,此女必然駕車狂奔,做最後一搏。」

    馬蹄捲起陣陣煙塵,轉眼間將兩輛馬車圍住。

    看著一襲黑袍的張百仁,那突厥將領頓時瞳孔一縮,用蹩腳的漢語,試探著道:「張百仁?」

    「正是!」張百仁動也不動。

    此言一出,二十多位突厥士兵微不可查的變了顏色,將領聞言卻是笑了:「那正好,今日既可以殺你領功,又可以掠走大隋的皇后,簡直是一舉多得,天降大功也!」

    「皇后?蕭皇后?」張百仁一愣,本以為是皇宮中的貴妃,不曾想居然是大隋皇后,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

    蕭皇后的名字沒有人知道,至少是在後代沒有人知道!

    蕭皇后的一生,絕對可以用『坎坷』『淒苦』來形容,乃是流傳於世的大美人之一,在隋唐時代,絕對是最美的女子之一。

    「殺我?當初在戰場,有一位突厥祭祀也想殺我,現在想必已經化為枯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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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三章 劍意濤濤

    聽著那突厥將領的話,張百仁緊了緊身上的黑袍,然後右手攥住了劍柄,一雙眼睛看向了對面的將領:「想要殺我的人很多,但都已經被這漠北黃沙埋葬。」

    此時張百仁已經是體內衍生龍虎之氣,道行非昨日可比,面對著眼前的將領毫不畏懼,若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寶劍煉化靈魂中劍胎,張百仁可以想出一萬種方法來炮製眼前的突厥士兵。

    其實身為道士,遠遠的在突厥人趕來之前做法是最好選擇,偏偏張百仁體內七魄發生變故,叫人好生的著腦。

    好在張百仁有劍意在,對付這些突厥蠻子,自家的劍意足夠了!

    「殺!」瞧著遠處的大隋陣營,突厥將領不敢耽擱時間,一聲令下但見其手中刀光流轉,二十幾位突厥士兵向著張百仁砍來。

    張百仁的劍術很爛,這一點張百仁從不否認,所以張百仁會將自己的劍道養的很鋒銳,就比如說現在。

    一劍劃過,五位突厥士兵的手掌筋脈盡數被張百仁挑斷,然後左右挪移之間,突厥士兵腳下的馬匹筋脈也步了後塵。

    「砰」

    「砰」

    「砰」

    突厥士兵跌落而下,馬匹驚慌失控,踉踉蹌蹌,瞬間淒美的血花在五位士兵喉嚨處綻放。

    見到張百仁一劍殺了五位士兵,突厥將領頓時面色一變,手中的彎刀化作閃電向著張百仁劈來。

    不同於上次的宇文城都,眼前的突厥將領手中可是拿了兵器,雖然沒有引起音爆,但絕對超過了音速。

    「易骨」

    這個念頭在張百仁的心一閃即逝,不敢耽擱,劍意向著突厥將領籠罩而下。

    易骨強者雖然厲害,但我修煉的乃是劍仙之道,最善於戰鬥!

    看著眼前的張百仁,突厥將領終於知道為何之前那位突厥祭祀會慘死了,自己的出手速度雖然快,但是……但是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邪門神通,居然影響了自己對於肉身的控制。

    「我已經易骨,就算道士也絕對不能輕易干涉我的靈魂,怎麼……神通!逆天了!這小子居然練成了神通,好鋒銳的劍意,是劍仙嗎?」

    突厥將領心中吶喊,好在到底是易骨強者,反應速度比張百仁快得多,張百仁肉身孱弱,速度有些跟不上,突厥將領察覺到情況不妙之後,立即開始回援。

    「殺」張百仁長劍刺出,一步上前,得理不饒人,鋒銳的劍意似乎要將面前突厥人的神魂凍僵,天地一片白茫茫,唯有那一點快如閃電的亮光在那白茫茫之中向著自己划來。

    「躲閃!躲閃啊!」突厥將領瘋狂的咆哮,居然在張百仁的劍意下躲避了三下。

    但也僅僅就只是三下罷了,然後一朵梅花在其咽喉處盛開。

    「好鋒銳的劍意,我死的冤枉!我不服!你劍術太爛!」突厥將領的眼中滿是不甘心。

    「砰」

    劍意爆發,瞬間摧毀了將軍的神魂,然後『咚』的一聲跌倒在地。

    張百仁吹了吹長劍上的鮮血,瞧著周邊傻傻的突厥士兵,自家勇武的將軍就這麼被人殺了,三劍!僅僅三劍而已!

    「這傢伙比宇文城都在武道上走得遠,但卻沒有宇文閥的秘法,沒有魚俱羅這般大宗師傳授,他的實力跟不上境界,碰到實力不如他的自然是碾壓,但若是碰到自己這種,只能跪了!有的時候,自身境界只是一部分,秘法的修煉是另外一部分」張百仁看著一群突厥士兵:「怎麼?要我親自動手送你們上路嗎?」

    「轟」

    突厥鐵騎瞬間遠去,仿若是驚慌失措的鳥兒。

    「這小子殺了將軍。」

    「簡直是變態啊。」

    「快跑。」

    突厥人嘰裡咕嚕的跑了,剩下張百仁留在那裡,靜靜的擦拭著手中的長劍。

    四道劍胎給了張百仁無堅不摧,斬滅一切的力量,但卻也難以操縱如臂,劍胎中傳授下來的各種精妙劍道神通,自己根本參悟不來,施展不開!

    這劍訣對於劍意、劍氣操控的要求簡直是有些變態,精確到令人髮指。

    「走吧,這回應該安靜了!」張百仁長劍歸鞘,見到馬車中的女子沒有出來趕車,曉得對方的意思,於是牽著馬匹向著大營走去。

    「我如今的境界,在道家也算得上是高手,本來以我現在的境界想要斬殺這突厥鐵騎應該不費吹灰之力才對,但偏偏我縱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魂魄裡住著四位大爺,我又能有什麼辦法!煉製四把殺劍的材料必須要找到」張百仁撫摸著胸口的玉珮,散發出淡淡的溫潤:「機緣?莫非這玉珮中就有我的機緣?」

    馬車滾滾,遠遠有隋軍看到,策馬而來,見到一襲黑袍的玉獨秀,頓時一愣,開口打趣道:「喲,原來是小先生,小先生今個去哪裡打劫了,居然劫了兩輛馬車?」

    「這馬車精貴,這緞子、這材料,這規格,小先生可是發財了,將朝中的那位王公大臣給宰了。」

    兵油子口無忌憚,毫不將朝中王公貴族看在眼中,就像是現代的人在背後都會罵領導一般,怎麼狠怎麼罵。

    「別囉嗦,去忙你們的事情,我要見於將軍」張百仁牽扯馬車道:「叫于將軍出來接駕!」

    「接駕?」

    幾位騎兵一愣,看著那華貴的馬車,頓時露出了冷汗,轉身就跑。

    張百仁繼續牽著馬匹緩慢行走。

    「你在軍營中威勢不小,這兵油子居然不敢反駁、質疑閣下的話,本宮久居塞外,怎麼未曾聽聞道長的名號?」這時馬車中另外一位女子開口,聲音軟糯,聽起來令人感覺莫名其妙的想要咬一口。

    「這是涿郡郡候的夫人」皇后開口。

    「見過夫人」張百仁口中行禮,身子卻沒有動作,順著車簾的縫隙,郡候夫人恨得牙癢癢,但也無奈,道士素來如此,不遵王化,不敬公候。

    「我不過是出了幾次風頭而已,夫人沒有聽過我名聲,也是正常」張百仁牽著馬車,終究是沒有等來魚俱羅。來到了軍營之外,看守軍營的士兵居然連問都不問,就彷彿是沒看到一般,直接放行。

    看到這一幕,皇后一愣,那夫人也是一愣。

    能這般入軍營為無物的,在軍營中肯定權威滔天之輩。

    「見過小先生!」

    「見過小先生!」

    附近往來的士兵紛紛行禮。

    馬車直接來到了魚俱羅的營帳處,才有將領走過來,哈哈大笑:「小先生怎麼趕著馬車來了?這馬車好生豪華,在哪裡弄來的?趕明個俺也去淘弄一個。」

    「大將軍呢?」張百仁看著偏將,他記得這個偏將姓王。

    「大將軍去和突厥那些崽子過招了,不在軍中!你找將軍什麼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老王一聲,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那王將軍拍著胸脯。

    「當朝貴人在此,你莫要聲張,免得惹來突厥人注意,速去通傳大將軍回來接駕」張百仁壓低嗓子。

    「貴人?」王將軍一愣,能叫魚俱羅接駕的可不多。

    「是,本將軍這就去辦」王將軍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張百仁看著後面的馬車道:「還請三位大帳歇息,等候將軍歸來。」

    三女帶上面紗,張百仁拿了馬凳,踩著馬凳下了車。

    軍中有女子出現,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空氣都在剎那火熱起來。

    「哼!」張百仁冷冷一哼,霎時間眾位士兵一個激靈,立即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娘娘請」張百仁道。

    此時一邊的女子掀開大帳簾子,三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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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四章 震驚的蕭皇后

    「道長在軍營中的地位看起來很是不凡」蕭皇后坐在主位,侍女站在身後,郡侯夫人坐在下首,張百仁站在大帳中,緩緩的抖了抖黑袍,褪下罩住腦袋的披風,聽著蕭皇后的話一笑:「承蒙娘娘誇讚,我在這軍中只是小有薄名而已。」

    看著黑袍下稚嫩的面孔,便是蕭皇后的定力也不由得一愣:「道家返老還童之術本宮聽說過,也見到過,但從未見到有道家功夫居然可以將一個人的身子重新返回年輕時代的,先生這玄功好生奇妙。」

    張百仁摸了摸鼻子,怪不得皇后驚訝,這世上還沒聽說有人可以在四五歲的時候就可以修道的。

    張百仁沒有回答蕭皇后的話,一邊的郡候夫人感興趣道:「不知道長可否收徒?」

    張百仁看著君侯夫人,很符合江南小家碧玉的形象,容貌甜美,古時候富貴人家的種子都不會錯。

    「收徒?我自己還沒有修煉明白,不敢誤人子弟?」張百仁將長劍放下。

    看著張百仁的長劍,蕭皇后道:「先生劍道通玄,卻用如此凡鐵,實在是配不上先生的神通,我皇宮大內的寶物,日後任憑先生選取一件。」

    張百仁聞言心中一動,倒是沒有拒絕:「多謝娘娘好意。」

    眾人正說著,胡扯了一會,卻見大帳掀開,魚俱羅走入大帳,一雙眼睛看著主座人影,趕緊行了一禮:「末將魚俱羅,叩見娘娘。」

    「起來吧!」蕭氏不緊不慢道。

    「末將未能及時護駕,還請娘娘恕罪」魚俱羅苦笑,自己即便是武道通天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在皇權面前低頭。

    「幸而得這位道長相助,安全度過波折,將軍事先不知,何罪之有?」蕭皇后道。

    魚俱羅轉過身看著張百仁,鞠躬行了一記大禮:「多謝小先生。」

    「這般大禮,如何使得?」張百仁連忙站起身,避開了魚俱羅一禮。

    「若是娘娘出現意外,只怕我於家滿門盡數要受到牽連,這大禮當得!當得!」魚俱羅誠懇道。

    「我與將軍交情匪淺,這般做法卻是太見外了。如今時候不早,我那群羊兒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家母還在家中等候,不敢耽擱!告辭!」張百仁對著眾人一禮,走出了營帳。

    看著魚俱羅與張百仁交情不錯的樣子,蕭皇后很是好奇道:「不知這道人是何來歷,居然值得將軍如此看重!折禮結交。」

    「素聞娘娘喜歡天縱之才,愛收攏天下良才美玉為朝廷效力,眼下這世間最大的良才美玉近在眼前,娘娘怎麼不拉攏?」魚俱羅目光一動,正要趁機將張百仁推薦給眼前的皇后,若是日後張百仁進了朝廷,便打上他魚俱羅的標籤,雙方互為扶持,自己在朝中也好借力。

    「良才美玉?如何說起?這道人也不過是劍道有些門道罷了」蕭皇后一愣,朝中不缺高手,這般返老還童接近百歲的人,心思複雜,難以駕馭,一般並不是朝廷招攬的對象,即便是招攬到,也難以下大本錢栽培。

    魚俱羅哈哈一笑:「娘娘,您怎的有眼不識金鑲玉,小先生可是真正天縱之姿,本將軍也遠遠難以及其萬一,此人日後必為陸地仙神一般的大高手,我大隋若是能將其收於帳下,可安千年基業。」

    「有這般誇張?」郡候夫人一愣。

    「百仁這般小小年紀便已經是道家有道修真,算得上是道家真正高手,難道不值得娘娘拉攏?若是如此,末將實在不知道朝中拉攏的都是何等英才」魚俱羅此時反倒是愣住了。

    「小小年紀?」蕭皇后不愧是皇后,瞬間抓住了重點。

    魚俱羅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位道人今年高壽幾許?不是返老還童?」蕭皇后疑惑道。

    「返老還童?」魚俱羅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娘娘誤解了,小先生今年才五歲,不然大家也不會叫其小先生了,而是直接稱呼先生!」

    「將軍莫要打趣本宮,五歲孩童如何修行?」蕭皇后不信。

    魚俱羅苦笑:「可是娘娘,他真的就只有五歲啊,此事淮水水神可以作證,甚至於淮水水神還親自和這小子拜了靶子呢。」

    「五歲?」

    這下蕭皇后終於變了顏色,臉上滿是震驚。之前還以為是某個老怪物,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知見障了。

    一邊的君侯夫人更是面色狂變,眼中目光閃爍,五歲便是如此高手,日後若不夭折,絕對是這天空下最強高手之一,怪不得魚俱羅如此推崇備至,甚至於折下身份結交。

    蕭皇后身後的侍女更是嘴巴張開,都能塞進去雞蛋了。

    「五歲高手,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不知是哪路高手教導出的如此高徒,這等人才朝廷必須要收之於麾下」蕭皇后心中那點芥蒂瞬間煙消雲散,之前張百仁呆呆的看著自己,還以為是那個老怪物故意冒犯自己,如今知道對方只是一個幼童,頓時起了愛才之心,前所未有的愛才之心。

    「娘娘知道就好,這等人才,切莫忽視」魚俱羅大笑。

    張百仁不知道魚俱羅在背後大肆吹捧自己,此時的張百仁迎著風沙,在滿山尋找自家的羊群,好在群羊沒有跑遠,沒花張百仁多少工夫,已經找到了羊群。

    看了看天色,張百仁驅趕著羊群順著河流,向著軍營方向而去,心中暗自猜測:「怪了,大隋的皇后居然冒著如此大風險來到了這蠻夷之地,到底為了什麼?怪哉!怪哉!莫非是和即將出世的寶物有關?只可惜自己那便宜大哥不在,不然倒也能詢問一番。」

    這般想著,張百仁摸了摸懷中的玉珮,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我那半吊子紫薇斗數准不準!」

    趕著羊群回到家中,張母已經做好了晚飯,說是晚飯吧……張百仁看了看天色。

    「餃子,雞肉餡的餃子!」張百仁口水都流下來了,一雙眼睛中赫赫有光:「五年沒吃餃子了!」

    自己打下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吃餃子。

    「快嘗嘗味道」張母遞過來一碗餃子。

    張百仁搓著手,拿起筷子,咬了一口,瞬間黃油滾滾,口齒生香:「娘,您這手藝可真沒得說的。」

    「油嘴滑舌,快吃吧,也不知道小草現在怎麼樣了」張母露出一抹擔心。

    「娘,你就放心吧,小草去了中原,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比咱們要過得好,只是當初忘記問問,妙雲道姑在那座道觀裡修行,都怪當時走的太匆忙,我還以為你們問了呢,日後咱們搬家,小草肯定找不到咱們了」張百仁嘀嘀咕咕開始埋怨。

    張母沒好氣道:「閉上你的嘴,快點吃飯。」

    張百仁默不作聲,默默的吃著餃子,過了一會忽然抬起頭:「娘,咱們也去中原好不好?我聽於將軍說,中原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還有數不盡的綾羅綢緞,孩兒好想去看看。」

    張母聞言默不作聲,張百仁無奈,端起飯碗道:「娘,中原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不肯去。」

    「你吃飯得了!你小子是不是長本事了,居然敢和老娘頂嘴了」張母瞪著眼睛,瞧得張百仁趕緊低下頭,含含糊糊道:「是不是你被我那死鬼老爹給拋棄了?然後一怒之下跑到了塞外?」

    「你這小子,是不是欠揍」張母揮起巴掌,唬得張百仁趕緊低頭,心中卻想著種種可能。

    看著好像是小狼崽一般吞嚥的張百仁,張母輕輕一嘆,低下了頭夾起餃子,放入了張百仁碗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09
一品道門 第三十五章 首陽山青銅

    看著低頭吞嚥的張百仁,張母眼中帶著點點淚光:「百仁還這麼小,我怎麼可以因為一己之私,叫其離開繁華的中土來這塞外受苦。」

    張百仁很喜歡吃餃子,尤其是肉餡的,吃起來咯吱脆的脆骨,咬起來噴香。

    張百仁吃的狼吞虎嚥,但若是細看就會發現,每一口飯嚼的很細很細。

    吃飽了飯,張百仁閒著無聊坐了一會,把玩著懷中的玉珮,但見這玉珮水光繚繞,看起來分外喜人,玉珮之中似乎有一條浩蕩蜿蜒的大河。

    小心的將玉珮掛在腰間,張百仁拿出了紅色的面紗,看著那火紅的鳳凰,輕輕一笑,將面紗規矩的疊好,放在鼻尖輕嗅,緩緩撫摸著面紗,那張風情萬種似喜似嗔的面孔再次出現在眼中。

    「怪不得將楊廣、李二、突厥、宇文城都迷惑的神魂顛倒,這女人當真是極品!」張百仁將面紗塞入懷中,開始參悟觀摩著劍意,細心的推演著劍訣。

    玉兔西降,金烏高昇,張百仁這一夜睡得香甜無比,精神氣爽,看著天邊的無盡紫氣,輕輕一笑,耍了一套劍法,確實是劍法,大路貨色的劍法之後,張母熱好了牛奶,張百仁喝了牛奶,起身走出家中,驅趕著羊群向著淮水流域而去。

    「就是這小子?」

    遠處,十三道人影騎在馬上,並肩而立,周身籠罩在氈帽之中。

    「看不出來,這土包子居然是一位天縱之驕,被突厥列為必殺名單,殺了他咱們就可以去突厥王帳領賞。」

    「切莫大意,昨日聽那些潰散的突厥士兵說,烏骨將軍被這小子三劍殺了。」

    「是極,咱們未必會比烏骨強,見了這小子之後,莫要囉嗦,直接動手,迅速要了這小子的命」

    「駕」

    「駕」

    「駕」

    煙塵滾滾,只見十三匹快馬縱橫,捲起陣陣沙塵,氣勢洶洶的沖散了羊群,向著張百仁殺了過來。

    「該死!」張百仁心中罵了一聲,大漠十三鷹他不怕,但是騎在馬上的大漠十三鷹,在馬匹的加速度下,隨便劈砍那可都是幾百上千斤的力道,挨著就死,擦著就傷,而且自己這小個子,根本就夠不到馬匹上的突厥強者。

    刀光縱橫,眼下大漠十三鷹居然隱約組成了玄妙陣法,向著張百仁劈砍而來。

    「麻煩了!」這是張百仁此時唯一的念頭,縱使是劍意在鋒利,但自己的身體素質跟不上,有什麼好說的?劍訣中好多劍術自己都不能用。

    「嘩啦」

    彷彿是時光靜止,張百仁呆愣了一下,看著驀然靜止的大漠十三鷹,嘴角露出了笑容:「大哥,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不然小弟今日的麻煩可就是大了。」

    看著陽光下的十三道冰雕,張百仁鬆開了手中的長劍,劍道神通雖然厲害,但卻不是萬能的。

    「賢弟可是知道名聲的厲害了吧,這大漠十三鷹來找你,是為了在漠北揚名立萬的」淮水水神步履優雅,帶著一種貴族氣質,來到了張百仁身前:「賢弟的劍道神通雖然厲害,但劍術有些僵滯古板,難以指揮如臂,不然練成了繞指柔,管叫這十三鷹不夠賢弟一劍殺的!賢弟年紀小,火候不足倒也是正常。」

    「多謝大哥!」看著被沖散的羊群,張百仁趕緊去驅趕,待到趕到一起之後,才對著淮水水神道:「大哥好些日子不見,不知去了哪裡。」

    「你還別說,塞外還真是一個好地方」淮水水神坐在了河岸邊緣,張百仁也跟著坐下。

    淮水水神道:「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一處遠古洞天!」

    「這裡?」張百仁一愣:「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倒也是有可能。」

    「大哥定然是收穫頗豐」張百仁羨慕道,遠古洞天之中必然藏著寶物。

    「你是不知道,那遠古洞天外居然有一隻千年老黿,舞弄波濤,善使水流,好生的厲害,那王八殼子為兄廢了好大勁居然也難以破開,那老王八仗著殼子堅硬,好生的欺負人!」

    說到這裡,淮水水神火氣開始上湧,一邊的張百仁苦笑,怪不得淮水水神這般大的火氣,之前的十三鷹顯然是撞在了槍口上,被淮水水神當成了出氣桶。

    「咦,賢弟這玉珮好生精緻……」淮水水神目光一轉,無意中被張百仁腰間的玉珮吸引。

    「這是當朝一位貴人送的」張百仁笑了笑,將玉珮拿在手中。

    淮水水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玉珮,聲音都有些顫抖,過了一會才道:「賢弟,這玉珮可否借為兄看看?」

    「兄長但看無妨」張百仁將玉珮遞了過去。

    淮水水神接過玉珮,仔細打量之後才一陣驚嘆:「賢弟,為兄還要求你一件事。」

    說到這裡,淮水水神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不瞞賢弟說,愚兄曾經得過上古水神的傳承,所以才能歷經幾代王朝而屹立不倒!包括之前的那顆不知名珠子,都是那上古水神留下來的。」

    說到這裡,淮水水神露出肉疼之色:「好叫賢弟得知,那上古水神有緣,得到了一塊首陽山青銅。」

    「什麼?」本來看著激動的淮水水神,張百仁還是很淡定的,但是聽到首陽山青銅二字之後,頓時身子顫抖,開始變得和淮水水神一般模樣。

    「這玉珮之中帶有一絲上古水神的精氣,正是開啟洞天的鑰匙,只要賢弟肯將這玉珮借我一用,那首陽山青銅就送給賢弟了」淮水水神說到這裡,臉都在抽搐,那可是傳說中上古首陽山的青銅啊,天地孕育而出的天才地寶,就這麼送人了淮水水神說不心疼是假的。

    「兄長,這塊玉珮有那麼重要嗎?」看著激動的淮水水神,張百仁終於知道自家的機緣在哪裡了。

    「對你來說不重要,但對為兄來說,卻是重要的很,為兄感應到那水府中似乎有上一代水神留下了的神位,賢弟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淮水水神眼中精光赫赫。

    張百仁點點頭,只要能得到上代水神的神位,淮水水神極有可能變成天下間水族的第一人,就算是天帝也要禮敬三分,人間天子也不敢小覷,可以說至此之後長生矣!

    相比之下,首陽山青銅雖然珍貴,但對於淮水水神來說,並不見得有那麼重要。

    這其中的關竅,張百仁想得明白,淮水水神沒有殺人奪寶算是不錯了。當然了,他也有可能顧及到張百仁身後子虛烏有的師傅,不敢下殺手。

    「大哥說的哪裡話,這玉珮大哥有用,就送給大哥好了」張百仁爽朗一笑。

    淮水水神將玉珮塞入了張百仁手中:「君子不奪人所愛,玉珮上女子清香環繞,想必是美人所贈,愚兄怎麼會做那等蠢事。」

    說到這裡,淮水水神道:「那就說定了,首陽山青銅就給賢弟當做是酬勞,須知那老龜龜殼堅硬的很,我怕是破不開,賢弟劍道無匹,到時候還要依仗賢弟之威。」

    說完話之後,淮水水神跳入了河中:「賢弟明日來此,我去中原取了那首陽山青銅,明日便可回返。」

    看著淮水水神消失,張百仁一愣:「這麼快?」

    接著心中就是狂喜,首陽山青銅,乃是天地餘韻而出的至寶,用一點少一點,乃是天下間所有鋼鐵的祖宗,天生帶有道韻,若是能煉製成法劍,那是最好不過了,絕對可以承載張百仁的劍胎。

    「首陽山青銅!首陽山青銅!。」

    張百仁有些想笑,仰天狂笑,最難的問題居然就這麼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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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六章 神胎、魔胎,四劍雛形

    笑完之後,張百仁隨即是面色一苦:「這回人情可是欠大發了,這可是首陽山青銅,本以為蕭皇后給我的玉珮只是有仙道線索而已,不曾想到居然直接換來了首陽山青銅,這人情可是有點大啊!」

    說到底張百仁知道,蕭皇后雖然貴為皇后,但性命卻絕對及不上這首陽山青銅萬一。

    便是楊廣貴為天子,也絕對不及這首陽山的青銅貴重。

    「以後那皇后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大不了幫襯幫襯,正好老楊家事多,我籍此劍試天下群雄」張百仁緊了緊披風。

    第二日,張百仁早早的來到了河岸,直至晌午,才見到淮水水神背著一個包裹走了出來。

    包裹長一米五,有成人小腿那麼粗細,被黑布細細的籠罩住,河神來到了張百仁身前:「諾,這就是首陽山青銅了,乃是天地間異寶,你若是想要煉製法劍,足夠你煉製四五柄了,若不是我無法將這青銅分開,萬萬是不會給你這麼多的,便宜你小子了。」

    首陽山青銅之事,若是想要熔煉,就必須請人幫忙,請人幫忙難保消息不會洩露,到時候各方勢力就會像是蒼蠅一樣盯上了,這麼多老傢伙惦記著你,早晚都要隕落。

    所以思來想去,淮水水神乾脆不去做這賠本的買賣,而是直接送了張百仁一個人情。

    「好沉」張百仁一個趔趄,差點被包裹砸倒,手中的劍意下意識籠罩了包裹中的青銅,只見青銅居然與張百仁的意識發生了共鳴。

    不應該說是與張百仁發生了共鳴,而是與張百仁靈魂中的劍胎發生了共鳴,都是先天之物,難免會有共性。

    「賢弟日後冶煉這首陽山青銅,可是個麻煩,若是尋不到信任之人,萬萬莫要隨便請人幫忙」淮水水神叮囑道。

    「大哥放心,小弟日後定會小心行事」張百仁撫摸著懷中的鐵疙瘩,猶若是在撫摸著一個女人,看的淮水水神惡寒無比。

    「行了,為兄去探探情況,三日後你我兄弟共闖水府」淮水水神苦笑著道。

    張百仁點點頭:「大哥自去就是。」

    看著面色痴迷的張百仁,淮水水神一個哆嗦,轉身離去。

    其實張百仁那裡是痴迷啊,而是極力的壓制著自家體內躁動的劍胎,見到淮水水神走遠,張百仁連忙提著幾十斤重的首陽山青銅趕著羊群往家走,待走入山中之後,體內的劍胎再也壓制不住,只見那劍胎中的四道意識爭先恐後鑽入玉獨秀懷中的銅鐵之中。

    「嗡」

    一震怪異的顫抖、共鳴之後,似乎是循著某種脈絡,只聽得『咔』『咔』『咔』『咔』接連四聲震動怪響,然後張百仁就傻眼了,趕緊鬆開了自家懷中的鐵疙瘩,扯開布匹,只見本來完整一塊的首陽山青銅,已經化為了四份。

    看著這眼前的圓滾滾燒火棍,圓滾滾這樣子如果算作是劍的話,張百仁只想一頭撞死。

    首陽山青銅化為了四根扁平圓滾的『柱子』,可以想像一下楊過玄鐵劍的樣子,你丫的又不是重劍無鋒,你既然裂開,乾脆形成寶劍好了,還省得自己麻煩,以後費心思祭煉。

    這確實是四把劍。

    四把最醜、最不像劍的劍,若是說棍子,倒也有人信。

    但張百仁卻能感覺到,四把劍內已經融入了劍胎的氣機,時刻都在不斷與自己的劍意呼應,只待自己的修煉了。

    其實張百仁修煉的過程很簡單,修煉的過程就是練劍的過程,首先張百仁要孕育出自己的劍意,然後結出屬於自己的四道劍胎,在通過這四把長劍過濾掉先天劍胎中的力量,將那先天劍胎中的力量吸收,化為屬於自己的劍胎,這樣一來劍胎有了,寶劍也祭煉了。

    也就是說,先天劍胎張百仁不能直接吸收,而是要打入四把長劍之中,經過長劍的孕育溫養,然後在納入自己的劍胎。

    同時張百仁要不斷利用長劍淬煉自己的劍意,不斷將自家的劍意斬入長劍之中,用來與長劍通靈感應,直到劍意徹底的融入長劍之後,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說起來麻煩,做起來更麻煩,首先就是要凝聚屬於自己的劍意,有了足夠的劍意才能凝練自己的劍胎,然後吸納先天劍胎的力量,化虛為實……。

    看著自家孕育的劍意,張百仁搖了搖頭:「日後先天劍胎的力量只能當做是底牌,我還要孕育屬於自己的劍意,凝聚屬於自己的劍胎,這可是一個大麻煩,路漫漫其修遠兮!」

    張百仁終於感覺到時間不夠用了,自己這輩子都未必能將自己的劍道意識凝練為劍胎的地步,這可是要很大的苦功、很大、很大。

    看著手中的首陽山青銅,張百仁再次將其給纏繞起來,莫名的首陽山青銅居然變輕了,似乎只有十幾斤重,被張百仁背在後背。

    「日後就要日夜孕育劍意,先修煉誅仙劍意,將七魄放出來再說」張百仁苦笑著驅趕著羊群,開始在山中牧養羊群:「我倒是忘了問我那便宜大哥,不知當朝的娘娘來這裡做什麼。」

    「內養神胎,外養凶胎,以神壓凶,以凶養神」張百仁仔細品悟著劍訣的妙意。

    張百仁體內養神胎,也就是劍胎,而四把長劍中要以殺伐、血腥之氣孕育凶胎,凶神相互感應融洽,方才符合天地大道。

    「怪了!怪了!這劍訣太邪門了,要不是沒有辦法,我才不會修煉」張百仁撇著嘴,看向了遠處的戰場:「正好去戰場養胎。」

    張百仁任憑羊群自己吃草,一路上潛行,來到之前的戰場之中,看著地上尚未乾涸、帶著冰碴的血漬,摸了摸背後的四根鐵棍,看著虛空中咆哮不安的戰魂,拔出身後的鐵棍,猛地扎入了泥土之中。

    凡人無法看到,但此時張百仁劍意灌注雙眼,可以清晰的看到空中的煞氣、殺氣、戰魂猶若是滔天瀑布一般,向著四把長劍灌注而來,就連地上的血漬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了灰燼,消失在空中。

    埋葬在土中的屍體,也在不斷化為了灰灰,成為了黃土一胚。

    「好邪門的劍訣,我尚未催動,這四劍內的劍胎意識居然自動感應,組成了一個氣場,將所有的煞氣吸納一空」看著無數戰魂消失,張百仁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這是魔劍!殺戮之劍!」

    說完後張百仁二話不說,開始奔向了下一處戰場。

    足足奔馳了一天的時間,張百仁自己累得不行,但是長劍除了變成了黝黑色外,並無半點反應,似乎白日裡那些煞氣、殺氣不是四把長劍吸收的一般。

    「任重而道遠啊,我若是想要快速凝聚劍意,只能不斷殺人!正好這漠北突厥作亂,殺這些異族我心中也沒有什麼障礙,早日凝聚了劍胎,好早日解放我的七魄」張百仁揉著鼻子,看了看夕陽西下的太陽,轉身驅趕羊群,離開了戰場。

    戰場的異樣,沒有人發覺,這荒涼的塞外,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查看戰場,在這個人命不如狗的年代,死了就死了,人活著才重要。

    「我要活著,很好的活下去!所以埋葬在土中的只能是別人,絕不會是我!」張百仁在寒風中,背負著四把長劍,消散在風沙中,驅趕著羊群向著村中趕去。

    「你上山就上山,還撿柴火做什麼」看著張百仁背著的一團,張母露出心疼之色,眼中露出一抹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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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七章 千年老黿

    張母誤將張百仁的長劍當成柴火,卻是令張百仁好生無語:「娘,我這可不是柴火,是於將軍叫我用來習武的寶劍。」

    一邊說著,張百仁走入屋中,將寶劍小心翼翼的放好,心中暗道:「這四道劍胎確實是有夠邪門的,自己在前世閱覽了道家無數典籍,但像是此劍胎這般邪門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見道。」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對於張百仁來說,除了孕育四劍的劍意外,自己依舊是毫無寸功。

    「娘,我昨日已經和軍中的漢子說了,羊群要軍中的漢子代我放養幾天,將軍說要在軍營中指導孩兒武藝,這幾日孩兒可能有事,就不回來了,家中的用度已經皆數備好,孩兒去去就回」張百仁背上四劍,手中拿著法劍,看了張母一眼,向著河岸走去。

    張百仁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去無回,莫名其妙的自信,尤其是感應到背後的四把殺劍之後,張百仁的信心更是足了幾分。

    張百仁到此之時,淮水水神早就在此等候,看著背負長劍依舊行走自如的張百仁,淮水水神露出了詫異之色,也沒多問:「賢弟來的倒是早,我還以為你要在家中耽擱一番。」

    「大哥卻是小看我了,小弟行事素來都是干淨利落,從未拖泥帶水,兒女情長要不得」張百仁來到淮水水神身邊,水神指了指河岸的一葉扁舟:「還請賢弟上船,咱們要到關內一行,此去千里,全靠這扁舟。」

    張百仁聞言二話不說,一步邁上扁舟,只見那扁舟彷彿是離弦之箭,瞬間竄出百米,比之後世的飛機還要快速許多。

    此時淮水水神站在張百仁身後:「此去水流波濤湧動,初始之時才能這麼快,等到了關內,速度還需慢下來。」

    張百仁看著倒退的河水,不斷劃開的寒冰而後又瞬間凍結,不得不佩服神道偉力,道家即便是陽神真人也做不得如此。

    「大哥可知當朝的娘娘為何來塞外?」張百仁心中一動。

    「你見過了?」淮水水神一愣。

    張百仁笑了笑,指了指腰間的玉珮:「不然大哥以為這玉珮是自何處來?」

    淮水水神不問因果,只是笑著道:「賢弟倒是好機緣,居然與當朝權貴扯上關係,為兄有件事還要勸你,當今天子剛剛登基,便大肆徭役天下百姓,開工動土,建立奢華豪宅,只怕這大隋氣數將近,每當亂世之時,國君都是這般作風。」

    說到這裡,水神道:「此地據說有上古異寶出世,所以娘娘要親自北上坐鎮,想那天子、皇后素有命格,乃是我等神祇、修士的剋星,武有魚俱羅,道有當今皇后,這寶物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歸屬大隋了。」

    說到這裡,水神道:「說起來本座能發現遠古洞天,還是與此寶物出世有幾分瓜葛,是這寶物出世的異兆牽扯出了水府痕跡,不然為兄未必能發覺。」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二人一路上談玄論道,聽著淮水水神講述神道軼事,倒也有趣。

    半日功夫,二人已經來到了塞外邊緣,此時已經可以遙遙的看到大隋境內的人家,張百仁輕輕一笑:「這便是大隋關內,我終究有朝一日要踏上這片土地。」

    水神停下舟楫,看著冰封的河道:「到了,便是此地。」

    「真是想不到,上古洞天居然流落到塞外,不然也不會輪到本神,早就被那些老不死的給挖掘出來了」淮水水神腳踏寒冰,張百仁也是徐步在寒冰上行走。

    走了一會,才聽張百仁道:「這河流倒是寬闊」

    「你小子還真是有眼光,此地接近渤海,當屬於遼水的一脈分支,自然是水域廣闊,背後可是有渤海支撐,不過此地乃是關外,關內群雄不屑一顧,到是給那老王八成了氣候」淮水水神一提到那老黿,頓時是火冒三丈,顯然之前吃的虧不小。

    張百仁暗笑:「神祇也是人,只不過是多了大法力、大神通的人罷了。」

    二人在行一陣,然後淮水水神道:「咱們兄弟要速戰速決,此地有大教白雲觀,這白雲觀我倒是不懼,若是叫水府消息走漏出去,那才叫麻煩。」

    「兄長儘管邀戰」張百仁道。

    「這老王八不肯上來,非要你我親自下去不可,此水府中有水兵上萬,俱都是成了氣候的傢伙,賢弟跟在我身後便可」淮水水神叮囑。

    張百仁聞言搖了搖頭:「兄長說笑了,還要請兄長為我護法才是,小弟正要以妖獸來磨練劍道神通。」

    「也好,此是一舉兩得之舉」水神笑了笑,算是認同的張百仁的話,腳下寒冰瞬間融化,二人齊齊墜入水中,卻見張百仁體內的珠子散發出微光,張百仁居然入水不溺,呼吸通暢。

    「走也」淮水水神推著波濤,二人向著那水底而去,忽然聽得一聲怒吼,一隻房屋大小的烏龜出現在二人眼簾,在那烏龜的身後,卻是一群蝦兵蟹將。

    確實是蝦兵蟹將,各各都不成樣子,似人非人。

    「賢弟對這些異類莫要手下留情,我人族只要是落入水中,必然為這異類吞噬,這些異類每當亂世,便會畫皮入我人族,大肆作孽,以人族為口糧,練功之滋養,賢弟莫要手下留情,若是在等個幾百年,這老龜度過劫數,只怕這一帶的百姓要遭殃了,被這妖獸奴役!」

    「淮水水神,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居然送上門來,這裡可不是關內,神道體系管不到這裡,你無故犯我水府,今日老龜便要和你好生的說道說道,不知道殺了你之後,吞噬了你的神位,老龜我會不會成為下一代淮水水神。」

    「休要狂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淮水水神冷冷一笑。

    張百仁手中長劍出鞘,二話不說運轉劍意,向著那水族陣營殺去。

    鮮血染紅了湖水,劍意過處,無數的蝦兵蟹將化為了兩段。

    「殺」

    人類在面對著妖獸之時,大部分時候還是先天佔據著優勢的,這老龜不通兵法,上萬的大軍雜七雜八,尚未與張百仁接觸,自己倒是亂了起來。

    面對著蝦兵蟹將,張百仁劍意過處,立即定住一大片。

    正是要趁著這個時候孕育劍意,張百仁此時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誅仙劍胎上,只希望早日將這位大爺給吃了,然後解放出自己的七魄,之後便可開壇做法,佈置罡斗。

    沒有氣魄力場,張百仁想要做法都是千難萬難。

    「賢弟好手段」看著張百仁大肆殺戮,蝦兵蟹將成片被宰,淮水水神一笑,向著老烏龜撲了過去。

    「淮水水神,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今日你我勢必月缺難圓」老龜口中吞吐,水波氾濫,霎時間河底世界翻江倒海,然後猛地破碎了河面的寒冰,雖是陽春三月,但這塞外依舊是寒冷無比,算得上是冬季。

    只見虛空中雲霧蒸騰衝天而起,不斷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瞧得人是心驚膽顫,神祇之戰確實是驚天動地。

    天空中陰雲密佈,電閃雷鳴,異象不斷。

    「這老王八,真是混賬」淮水水神所過之處,波濤瞬間平息,一掌伸出,神光流轉:「風平浪靜。」

    「你給我死來」龜丞相一抓向著水神抓來。

    淮水水神手中浮現出一張晶瑩剔透的絲網:「老東西,沒有三分三,我豈敢來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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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三十八章 翻江倒海

    老龜兇猛,活了千年,道行簡直是深不可測。但淮水水神也不差啊,淮水水神在眾位神祇中,也是老資格神祇,歷經朝代興衰,都不曾見其隕落,可見確實是有真本事。

    張百仁抽空來看,只見那老黿翻江倒海,舞弄波濤,大河瞬間破冰,捲起千重浪,向著河岸而去,水中的蝦兵蟹將不用張百仁誅殺,已經是搖搖晃晃彷彿是喝醉了一般,張百仁體內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何物煉製而成,散發出一道道玄妙波動,周身三尺之內水波安逸,任憑滔天波浪,在靠近這珠子之後,也是化為了安靜的水流。

    「殺!」張百仁凝練著劍意,每殺一位妖獸,背後的四劍就會在悄無聲息間吸納了殺機、靈魂,瞧得張百仁心驚肉跳,但卻沒辦法阻止,想要繼續修煉下去,那就只能繼續走下去,按照劍訣的方式走下去。

    「翻江倒海」

    確實是翻江倒海,整條河流水域瞬間寒冰破碎,好在這裡是塞外,若是發生在關內,只怕是不知道要惹來多大的麻煩。

    整條河流的力量被老龜調動,水流此時每一滴重若千斤,眨眼間便捲起驚濤駭浪,不斷撞擊著淮水水神的神體,欲要將其壓碎。

    「不是自己的地盤,戰鬥起來就是麻煩,我就算是獲得了上古水神的傳承,也依舊是束手束腳」淮水水神眉頭皺起,手中晶瑩剔透的絲網立即拋出,只見那絲網過處,無數蝦兵蟹將瞬間被打回原形,化為了普通的妖獸,被那絲網籠罩。然後絲網速度不減,定住了周邊的水域,向著老烏龜籠罩而去。

    「又是這招」這烏龜看著遮天蔽日的絲網,露出冷笑,居然化作了蛇頭龜尾,一股寒冰迸射而出,欲要冰封絲網。

    「本神知道你有玄武血脈,若是肯臣服本尊,做我水府下的一員大將,今日或許給你一條生路,若是冥頑不靈,眼下便是你死期」淮水水神面無表情,手中神光抗衡著寒冰,只見神光過處,寒冰節節敗退。

    老龜冷冷一笑,立即鑽入了龜殼內,只見龜殼上旋流神光,化作了九宮格,向著淮水水神照來,欲要將那絲網收走。

    「我這網乃是上古水神所制,專門用來收攝天下群妖,管攝水中族類,若不是在塞外,本尊還真不敢將此寶顯露出來,你今日遇見本尊,算是你倒霉」淮水水神冷笑,法力滔滔不絕的向著絲網灌注而去,不過是三五個呼吸,老龜抵抗不住,便被水晶絲網籠罩住。

    「混賬!以寶物欺負人算什麼英雄,有本事與我真刀真槍做過一場」老龜破口大罵。

    「我既然能收攝你,又何必花費力氣」淮水水神看著遠處的張百仁,笑了一聲:「賢弟快過來,宰了這老烏龜,咱們就進入水府。」

    「這老烏龜居然有玄武血脈,殺之可惜!」張百仁輕輕一嘆,看著房屋大小的老烏龜,露出了惋惜之色。

    「沒得選擇,誰叫這老傢伙冥頑不靈」淮水水神無奈道。

    張百仁看著那老烏龜:「你可願降?」

    老烏龜眼中露著凶光:「小子,老祖我龜殼祭煉了千年,你若是能破開,那便算老祖我倒霉,你要是破不開,還不是乖乖的放了我。」

    張百仁輕輕一嘆:「不到黃河心不死,也罷……這便送你上路。」

    說著話,張百仁收起手中長劍,緩緩將後背的長劍拿下,扯開布匹,露出了四把圓滾滾的長劍,一邊淮水水神面露驚容:「好厲害的手段,賢弟怎麼將這神鐵化開的?」

    張百仁一笑:「我師父助我一臂之力。」

    提起張百仁那神秘莫測的師傅,淮水水神果斷不多說,閉上了嘴巴,張百仁抽出誅仙劍,看著身前的老烏龜:「我再問閣下最後一句,可願臣服?」

    看著一邊淮水水神這般信誓旦旦,再看看張百仁手中黑不溜秋的長劍,龜丞相心中一突,但猶自是梗著脖子道:「有本事你便來吧。」

    老烏龜終究是對自己的龜殼太自信了,起了知見障,理應遭受此劫。

    「唰」

    張百仁二話不說,誅仙劍有若閃電插入了老龜的龜殼之中,還不待老龜反應,其餘三把長劍也陸續插入了老龜的龜殼之中。

    先天劍胎的力量灌注到長劍內,長劍似乎發生了莫名的變化,老龜只覺得一痛,然後就見到殷紅色的血液緩緩滑落。

    「賢弟劍道當真是厲害,這老龜的龜殼就像是豆腐腦一般,再來幾次,保證這老烏龜喪命」淮水水神拊掌稱讚。

    「吼~」

    老龜眼睛瞬間紅了,一聲怒吼,周身捲起風波,就連身上水神的絲網也難以收攝得住,一道漩渦旋轉,圍繞著老龜旋轉。只見那漩渦過處,砂石瞬間化為齏粉,這漩渦散發著吸扯之力,向著淮水水神與張百仁捲了過來。

    「快跑,這可不是普通的凡水,而是罡水,每一滴露猶若是利劍,一旦被其捲入其中,只怕你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淮水水神扯起張百仁,飛出來河底,來到了岸邊。

    一眼望去,此地彷彿是開了鍋一般,整條水流都為之沸騰,天空發生了感應,陰雲密佈,向著關內而去,大雨瓢潑一般,河水不斷暴漲。「何謂罡水?」張百仁一愣。

    「罡水乃是天下間真水的一種,每一種真水都有無可匹敵之力,可以操控天下萬水,誰能想到這老王八居然還有這種底牌,這水府估計是要泡湯了,只可惜被這老王八蛋得了便宜,我那寶物也未必能收回,更可惜了賢弟的長劍,這回賠本了!虧大發了!」淮水水神痛心疾首,一臉的肉痛,這心疼絕對不是裝出來的,絕對是真的。

    「大哥莫要擔心,我那四把長劍可不是吃素的,被我四把長劍刺中,這老東西活不了多久,大哥如今要做的是平定眼下這風波,免得波濤氾濫,被人發現了此處水府的蹤跡」張百仁背負雙手,自有一股風度,這一番話聽的淮水水神心中一驚,面露喜色:「賢弟莫非有什麼手段降服這老龜?」

    「大哥先平定了這風波,日後自見分曉。」

    「好,我這便鎮壓了此地的波濤」淮水水神精神一震,趕緊運轉神通,口中唸咒。

    只見咒語過處,翻滾的波濤居然安靜下來,就算是衝出河道的水流,此時也慢慢回轉。

    「不愧是水神,大哥好神通」張百仁讚了一聲。

    過了一會,淮水水神唸咒完畢,看著不斷收斂的波濤,才回應張百仁的話:「賢弟可是想錯了,水神確實是有這股力量,但只能在自己的神域之中,這裡乃是塞外,遠離為兄的神域,為兄能降服波濤,全靠著自家大法,我這裡有伏波咒,乃是當年上古強者為了征伐水族而創立的」

    「伏波咒?」張百仁一愣,摸著下巴想了一會,不曾聽聞這伏波咒。

    水神看著張百仁:「賢弟若是想學,這伏波咒傳授你倒也無妨。」

    「當真?」張百仁眼睛一亮。

    「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看著張百仁雪亮的眼睛,淮水水神還能說什麼,大話已經說出去了,還能當面反悔不成?

    「自然是當真,只是賢弟須知,這伏波咒威力太大,莫要外傳!傳出去怕是有殺身之禍,龍族與天下水族可不會放過你的」淮水水神仔細叮囑。

    「大哥放心,法不可輕,這一點小弟還是知道的」張百仁一雙眼睛瞪著淮水水神,滿是期待,自家這個便宜大哥,還真是多寶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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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