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551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10
一品道門 第三十九章 搜刮水府

    瞧著張百仁亮晶晶,天真無邪的眼睛,淮水水神還能說什麼?

    「伏波咒乃是密咒,賢弟如今怕是施展不得,日後若有機緣獲得真水,才可借助真水施展此神通」淮水水神自袖子裡掏出了一卷黃色的絹布:「看完之後,賢弟還要還我。」

    張百仁聞言道大喜,接過那伏波咒後頓時眼睛發亮,然後開始默默背誦,伏波咒字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只有一千二百一十六個字符,每個字符都有屬於自己的法印,不愧是上古神咒,張百仁越琢磨,就越覺得這神咒妙不可言。

    三天之後,看著淮水水神自河中拖出來的蝦兵,張百仁將絹布送還過去。

    「背下來了?」水神將神咒小心的放好。

    張百仁點點頭:「伏波咒乃是對付水族的利器,只是想要施展這伏波咒,還需真水……大哥是如何施展的。」

    生撕了大蝦米,吃著可口的蝦肉,張百仁看著淮水水神。

    「我得了水神傳承,修煉的是正統水神路子,咱們不能比」淮水水神笑著道。

    轉眼間六日過去,張百仁時不時的潛水誅殺妖獸,看著空中烏雲密佈,向著關內逸散而去,張百仁道:「關內恐怕是大雨滂沱,引發了水災。」

    「賢弟莫要擔心,此地有白雲觀,這事情白雲觀是巴不得多發生幾次,好拉攏人心」淮水水神笑了笑。

    「好了」張百仁站起身,看著河面,與自家的四劍感應,此時四劍一莫名感應傳來,那老龜該是魂飛魄散了。

    「走,咱們進去看看」淮水水神的眼睛亮了,一馬當先腳踏波濤,進入河中,此時水府中的蝦兵蟹將早已散盡,張百仁循著感應,龜丞相沒看到,倒是看到了自家的四個鐵棍在水中插著。

    此時『鐵棍』上籠罩著一層水晶網,正是水神的水晶網。

    水神上前,收起了水晶網,看著那四把長劍:「怪哉,老龜哪裡去了?

    張百仁緩步走來,將四把長劍收好,老龜千年的精華被四把長劍吸收,然後化為了灰灰,早就被水流沖走了,淮水水神能看到才怪呢。

    「怪哉!怪哉!老龜哪去了?」張百仁跟著發愣,暗中打量著自家的長劍,卻發現長劍居然苗條了一些,與自己的感應更加密切,彷彿是有了某種靈性。

    「賢弟,你這劍怎麼變了?比之前好看了苗條許多」淮水水神詞窮,只能用『苗條』二字來形容。

    張百仁摸了摸下巴:「是嗎?小弟倒是沒有察覺。」

    「可惜了,沒準是被這老龜擺脫了長劍與水網,逃走了……此妖必定為禍患,那老龜修煉千年,身上的龜珠也是奇珍異寶,服之可延年益壽,青春永駐,可惜了……」淮水水神臉上滿是感慨。

    「大哥,咱們去那水府看看吧,也不知道老龜千年收斂了多少寶物,這老龜為一方妖王,收斂的寶物肯定不少,我這誅仙劍氣既然入骨,沒有個幾十年休想磨滅,到時候咱們都變成了大高手,即便是消息傳出去,又有何懼哉?」張百仁將長劍纏好,掛在身後。

    淮水水神聞言一笑:「不錯!不錯!賢弟說得對,咱們速去水府劫掠一番。」

    一邊說著,二人循著蹤跡,來到了老龜的水府。

    說是水府,不過是無數石頭搭建而成的洞穴罷了,斗大的夜明珠在水府中懸掛,這水府中黃金、白銀、各種奇珍異寶無數。老龜活了千年,有無數寶藏倒也說得過去。

    「發財了,這回可真是發財了,日後頓頓大魚大肉,買一方土地做個土財主,好生的逍遙自在」張百仁摸著身前的黃金,嘴角都在流口水。

    一邊的淮水水神見到晶瑩異寶,並無喜悅之色,瞧著一副財迷樣子的張百仁,淮水水神道:「這裡的財寶,為兄分文不取,都送給賢弟了,日後賢弟修行,地、法、侶、財,可是一樣都缺不得,這些寶物足夠賢弟修煉大成了。」

    「多謝大哥,那小弟可就不客氣了」說到這裡,張百仁苦惱道:「糟了,我現在年幼,這麼多寶物,我如何收得起來,也不知那傳說中的壺中天地法門是否為真的。」

    「賢弟莫要擔憂,為兄日後派人運到我那水神宮中,賢弟入了關內,只管來我水神宮取就是了,至於說壺中天地……確實是真的存在,只可惜為兄也未曾一見,不知壺中天地的秘法又是何等的神奇」淮水水神圍繞著老烏龜的洞府轉悠:「還需早日找到洞天的入口,賢弟在這裡尋找一些寶物帶走,為兄先去尋找洞天入口。」

    說完後淮水水神對一邊的金銀財寶看也不看,轉身離去。

    「唉,土豪啊,我這便宜大哥活了千年,積累的財富不知道有多少,早就視金錢為糞土了。」

    一邊嘀咕著,張百仁瞧著那黃金白銀奇珍異寶,毫不客氣的開始捲開舖蓋,往裡面裝。

    「這麼大的明珠,應該值不少錢吧?」

    「這黃金居然還是三國時期的,真是底蘊深厚……」看著黃金上的印章,卻是東吳的官銀。

    張百仁一路上走走停停,搜刮著老龜的洞府,房屋雖破,但裡面的寶物還真不少。

    須知這老龜初始也不是出生在關外,而是在關內修煉,後來為了避免戰亂,方才來到了關外避禍。

    選了許多寶物,張百仁將其塞入包裹裡,然後也跟著淮水水神在洞府中轉悠,過了一會才見淮水水神止住腳步,站在了老龜的寢室,露出苦笑:「咱們來早了。」

    「大哥此言何解?」張百仁看不出此地有任何異常。

    「此洞天有上古水神封印,想要破開何其難也,就算是憑我如今力量,也休想破開,唯有等那關外異寶出世,震動地脈,崩碎此地的禁制,咱們才有機會打開封印」淮水水神抹著鼻子道:「咱們走吧,等邊塞的寶物出世,你我再來也不遲。」

    「大哥,那邊塞寶物出世,到時候朝廷大軍返回關內,我要隨著大將軍回轉關內,就怕到時候來不及」張百仁道。

    「來得及!大軍拖家帶口,還有當朝貴人相隨,走不快的,憑你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便可追上」淮水水神與張百仁看了看著水府,鑽出了水面,水神一招手,岸邊船隻飄過來,二人上了船隻,看著遠方的瓢潑大雨,關內的水汽升騰,即便是隔得老遠都能看到。

    「快走吧,白雲觀那些臭道士最討厭了,被他們糾纏上也是麻煩」船隻化作了離弦之箭,向著原路回轉。

    辭別了水神,張百仁背著長劍往回走,眼中滿是神光:「這次自己賺大了,這老龜太強了,自己的殺意劍胎居然有了虛幻的雛形,似乎快要凝聚成功了。」

    「待我煉化了劍胎,到時候便可做法,才是一個合格的道士啊」張百仁背負雙手,遙遙的就看到了遠處一群羊在山中亂跑,馬有才在寒風中縮成一團,看著羊群發愣。

    「馬有才」張百仁喊了一聲。

    「小先生?」馬有才眼睛一亮,連忙四處打量,瞧見了張百仁。

    「別整日裡想著放羊,我且問你,前些日子教你的那些字,你可都背下了?」張百仁瞧著馬有才。

    馬有才點點頭:「四十二個字,我可都是背了下來。」

    一邊說著,馬有才在土地上歪歪曲曲的寫出了一個個繁複的字體,張百仁瞧著頭大,本來繁體字就不好辨認,你在寫的歪歪曲曲,誰知道你寫了什麼?

    怪不得古時候考狀元,一定要有一手好字,總不能叫考官、皇帝去猜你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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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章 白雲觀和白雲

    張百仁勉強的認出了馬有才寫的幾個大字,拍了拍馬有才的肩膀,也真是難為了這個大老粗。

    「小先生,你看俺還行不?」馬有才臉上滿是期待。

    「中!」張百仁怪聲怪氣的道了一聲:「我先回去了,你在山上好好練習書法,改日抽查。」

    牧羊苦寒,但不知道多少士兵都搶著做,這裡雖然忍饑挨餓,但總比在前線丟了命要強。

    見到張百仁回來,張母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關內

    群山之中,一片浩蕩的宮闕隱藏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隱匿在蒼松古樹之下。

    看著空中瓢潑大雨,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站在大殿門前,瞧著黑壓壓的烏雲,眉頭緊鎖。

    「師兄,這才三月,便這般大雨瓢潑,顯然是不正常,瞧那雲中妖氣繚繞,莫非是龍族在作亂?天庭怎麼不出手?」又有一位道士走了過來。

    「天庭?都是一群白痴而已,尸位素餐的傢伙,哪裡會管人間疾苦,他們要的只是信仰罷了」道士摸了摸手中的浮塵:「叫白雲做法,驅散了這大雨,不然必為災禍!白雲觀正好趁機揚名,叫白雲下山去追查這異動的來源之處。」

    「是」另外一人應了一聲,沿著長廊,走出了大院。

    「做法?雨天做法?」

    一個三十多歲,面容白皙的道士看著身前的中年男子頓時一愣:「師叔,你可莫要耍我,若是尋常天氣倒也罷了,如今這般天氣分明是有人在鬥法,這般大能人物交手我若是捲進去,怕是不好脫身。」

    「而且今日非良辰吉日,這雨水瓢潑,科儀也難以排開啊」白雲眉頭皺起。

    「你是我白雲觀下一代掌教,這是掌教交給你的任務,也是考驗,我等修士做法,與人爭鬥,總不能每次都要選取良辰吉日,若是有朝一日敵人殺上門,你該如何?難道還要選取良辰吉日嗎?」男子看著白云:「如今大隋已經起了亂相,你須展示出可以庇佑眾人的實力,才可得到眾人的認可。」

    「我……」白雲嘡目結舌,師叔道:「何須科儀,本座可是知道你對於祈求風雨頗有手段,就算是龍族也不得不尊你法詔,你不如顯露一手如何?」

    「我」白雲瞬間閉嘴,扭頭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黑雲,電閃雷鳴,眉頭皺起:「那弟子勉強試一試。」

    說完後白雲匆匆去屋子裡擺上了供桌,面色莊嚴的點燃了燭火,然後焚燒香火,作揖腳踏斗部,大筆一揮,殷紅硃砂瞬間浸染了黃表紙,卻見道道真文流轉,筆走龍蛇:清淨龍王,大地龍王,法海龍王,妙羅龍王,修吉龍王,受愛龍王,大海龍王,烈厲龍王,浄目龍王,師子龍王,蠡聲龍王,金色龍王,金明龍王,黑髮龍王,大雨龍王,天師龍王,雷電龍王,九江龍王,水帝龍王,翅羅龍王,娑山龍王,大梵龍王,願受龍王,伊羅龍王,降雨龍王,恆河龍王,妙法龍王……。

    寫完之後,斗步停止,白雲已經是臉上見汗:「還請師叔為我建立道場,我這便做法號令法界。」

    一邊說著,白雲將黃表紙折好,仔細的按照某一種玄妙的韻律疊在一起,然後加持自家秘訣。

    「道場有現成的」師叔笑著道。

    白雲苦笑,看著天空中的雲雨:「罷!罷!罷!師叔這是考叫我真功夫呢。」

    一邊說著,白雲將之前畫好的黃表紙收起來,然後打開油紙傘走出大殿,來到偏殿整理好香燭貢品,包成一個包裹,腳踏雨水,卻見落地雨水居然化作了蓮花,滴水不染。

    「好俊的修為」掌教不知道何時來到大殿外,與那師叔站在一起,看著白雲走入祭壇,在雨中擺好祭品,插好了香燭,看著那瓢潑大雨,摸了摸懷中的黃表紙,黃表紙輕輕擺放在供桌上,只見雨水落在黃表紙上,居然毫不浸染,任憑狂風呼嘯,黃表紙不動如山。

    這便是法,這便是法界的力量。

    其實最難的一步是點火,對於修為大成之人來說,自身有三味真火,可以顯化外界,自然是不用點燃香燭,那等境界甚至於不用擺開道場,只要腳踏禹步,口誦經文便可溝通法界。

    「三味真火,我倒是勉強修持出了一點」白雲手指一點,瞬間落在了蠟燭上,只見一朵微弱的火焰在雨中升起,空中捲起陣陣白霧,周邊百丈內的雨水瞬間蒸發,化為了霧氣。

    「成了!」掌教轉身就走:「下界白雲觀十方叢林便是白雲。」

    不用看結果,便可知道後面的事情。

    只見白雲面色慘白,迅速拿起黃表紙,腳踏禹步,將黃表紙點燃,在煙霧中消散。

    「噗」

    白雲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觀師叔趕緊冒著大雨,將其扶起來,此時三味真火已經熄滅。

    「一刻鐘後,大雨可停,煙消雲散」白雲擦了擦臉:「別叫我知道是誰給我找這麼大麻煩,不然非要和其沒完不可。」

    「恭喜了,你日後便是白雲觀的十方叢林下一代主人」師叔笑了笑。

    白雲聞言面無喜色:「師叔,你應該知道的,我醉心修道,對於權力之事毫不上心,莫要為難我。」

    「你是年輕一輩弟子中道功最高之人,日後這白雲觀第一人非你莫屬,須知事事皆學問,你可莫要辜負了掌教的好意,陽神可不是坐死關就能悟透的」師叔轉身就走:「掌教真人說了,要你下山追查此次事情的由頭,你擇日下山吧。」

    「真是混賬!到底哪個混賬惹出了這般大的亂子,還不收攤子」白雲罵了一聲,轉身就走。

    「居然煙消雲散了,我還以為要下一個月半個月呢」看著遠處關內煙消雲散,張百仁一愣。

    「不管那麼多,還是先回家再說」張百仁腳步輕快的往家中趕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劍意差不多了,應該可以初步凝聚屬於自己的劍胎。

    即便只是劍胎雛形,但也叫張百仁看到了一份希望的曙光。

    「你可算是回來了」看著張百仁,張母鬆了一口氣,母子倆相依為命,還從未這般長時間的分開過。

    「娘,我不都說了麼,孩兒去了軍營,有什麼好擔憂的」張百仁道。

    「我去給你做飯,想必是這段時間苛待了,娘瞅著你都瘦了」張母揉了揉張百仁的腦袋。

    張百仁將自家的包裹放在一邊,張母好像從未翻看過張百仁的包裹,這一點倒是叫張百仁安心了不少。

    「正好孩兒餓了」張百仁笑著道。

    看著張母忙碌的身影,張百仁輕輕一嘆:「大隋!亂世啊,也不知道蕭皇后怎麼樣了。」

    張百仁閉著眼睛,坐在那裡觀想:「我要盡快凝聚劍胎,才算得上是真正修煉成了我的神通,日後與人對敵,也不必這般死板,關內可是臥虎藏龍,我這般樣子去,十有八九要折在哪裡。」

    張百仁覺得不凝聚成屬於自己的劍胎,是絕對不能去中原的,想想宇文城都的音爆,當時宇文城都沒有使用長刀,若是這傢伙使用了長刀,自己必然殞命。

    「門閥!」張百仁嚼嚼著這兩個字之眼:「管你什麼門閥,這世界交通不發達,你若是惹了我,老子就屠了你滿門,看你如何與我做對。」

    門閥能把持這個世界,必然是臥虎藏龍,高手無數,絕對沒有一個簡單之輩。

    「中原啊」張百仁輕輕一嘆。

    「快來吃飯」張母打斷了張百仁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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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一章 劍意收斂,劍胎初現

    張百仁總感覺自己已經劍走偏鋒,走的非道家正統,而是旁門左道,這般大肆殺戮才能成道之術,縱觀古今,除了白起、黃巢那個變態之外,可是從未聽人說過。

    回到家中,張百仁吃了飯,就著昏昏燭火看著書籍,在這個世界,就算是道法神通顯聖,但也依舊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不要質疑儒家在這個世界的力量,妥妥的正統,為當朝統治者的必須之術,已經奠定了儒家不可代替的地位。

    「道家有長生者,可以長生久視,對於朝代更迭早就不感興趣,看穿了世事人情冷暖,不然應該是我道家大興正統才對,哪裡還有儒家什麼事情!兵家開疆擴土,六甲奇門也是這方世界的主流,說來說去佛家道家都是末流,或者說非是末流,而是道家修士把自己給修煉傻了,活的時間太長,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所以一個個躲在深山老林裡參悟天道」張百仁放下手中的書籍,看著張母在外面忙碌,這些日子不見宋老生與宇文城都,想必是前線戰事吃緊,寶物出土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張百仁緩緩翻看著書籍,雖然已經踏上修道之路,但張百仁並無那種看一眼就能全部記住的天賦,張百仁可以說過目不忘是天賦好嗎?或者說過目不忘也是一種神通,張百仁卻不知道修煉的方法。

    第二日,迎著春風,依舊是很冷的春風,但總歸是比冬日裡暖和了許多。

    走出家門,馬有才早早就在那裡等著,張百仁輕輕一笑:「今日這羊群就交給你了,我尚且還有點事。」

    「小先生放心,牧羊是我的職責任務」馬有才嘿嘿一笑。

    看著馬有才趕著羊群向淮水流域而去,張百仁背負長劍,緩緩在山中行走,來到自家第一次閉關的山洞,開始參悟劍意,洗煉劍意。上次在那河流中與老烏龜一戰,斬殺異族無數,再上老烏龜的精華洗練四劍,張百仁終於感覺到自家的誅仙劍胎可以凝聚了。

    不是先天劍胎,是屬於自己的劍胎,就是自己靈魂的一部分。

    張百仁閉著眼睛觀想,也不再搬運河車,自家的修為到了這種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的境界,不解決體內的四道劍胎,就算是搬運再多的河車,也未必會在增進道行分毫。

    「七魄,每一魄承載著一部分劍胎,我欲要凝練自己的劍胎也需如此,不過那先天劍胎在外,而我自己孕育的劍胎在內,此內非內,此外非外,常人不可得見」念動間張百仁魂魄中無數思維化作了電光火石,幾個呼吸間已經是念頭千回百轉,一道璀璨的劍光瞬間劃過冥冥虛空,斬殺了無數的雜念,一股玄妙的意境開始在緩緩衍生。

    「想要凝練誅仙劍胎,關鍵在於符文的冥想,做到萬劫不滅,永恆常定,便可初步化為屬於自己的劍胎,然後淬煉四劍,吸納誅仙四劍的仙胎」張百仁努力的觀想著誅仙劍的符文。

    其實這四道劍胎乃是天地成就,日後若無人發覺,將會孕育出四位先天神靈,但偏偏被張百仁給得到了,又在巧合中借助龐大的能量穿越時空,來到了隋唐時期。

    張百仁的劍胎,說是神胎也不為過,是先天神靈的胚胎。

    張百仁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三魂七魄內觀想出誅仙劍胎,然後吸納了神胎,取而代之,使得自己的靈魂化為先天神靈。

    此舉為褻瀆,褻瀆天地造化,褻瀆天地神靈,好在張百仁穿越時空之時靈魂被時空之力洗練的精粹無比,到了萬劫難滅的地步,而且四道劍胎自動與其靈魂融合,穿越時空消耗了四道劍胎莫大的力量,不然今日不是張百仁吸納神胎,而是神胎反噬張百仁了。

    「化為先天神靈,聽起來感覺很不錯的樣子,只是這劍胎中遺傳的先天奧義實在是太過於晦澀,即便是以我的境界,怕是也難以破解萬一」張百仁心生感慨。

    隨著時間流逝,張百仁冥冥之中見得靈光閃爍,化作了一枚枚符文,這符文虛幻無比,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掉。

    「劍胎最基本的核心符文只要我能觀想出來,隨著日後吸納四劍的力量,其餘的符文逐漸也會被我吸收過來,然後自動補齊,而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參悟出符文的真意」張百仁笑了,看著那模糊虛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散去的胚胎,以劍道意志駕馭著一絲絲先天劍胎的力量沒入誅仙劍中,在誅仙劍內遊走了一圈之後,鋒芒居然被搓掉七分,瞬間被張百仁體內剛剛形成的虛幻劍胎吸收。

    隨著這一縷劍氣的注入,張百仁鬆了一口氣,自家的劍胎終於算是穩定了下來。

    接下來張百仁要做的就是殺戮、孕育劍胎、參悟劍意,然後可以初步嘗試修煉一些劍道妙術,或者說是自己從劍胎中參悟而出的精妙劍法。

    在孕育劍胎之時,張百仁必須控制進度,要保證自己的劍道意志跟得上去,方才能駕馭體內的劍胎,不然調動不得自家體內劍胎的力量不說,一旦劍胎失控,最先死掉的就是他張百仁,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成了!多虧了那水府中的妖獸為我貢獻出這麼多劍意,不然我依舊是難以凝練出屬於自己的劍胎。自今日起這先天劍胎只能做保命之用,以後對敵全憑我自己的劍胎力量,唯有我不斷御使自己的劍胎,才能壯大劍胎、磨練劍胎的力量」張百仁站起身,睜開眼睛,撫摸著身前的四把長劍,體內劍胎在不斷與長劍交流淬煉吸收。

    「我如今修行才算是入了門路,至於說在前面等著我的是什麼,只有天知道」張百仁將劍胎掛在身後,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著荒涼的山川:「我現在方才有了入駐中原的資格,只是劍道修為還要加強。」

    說完後張百仁緊了緊衣衫,起身向著山下而去。

    自從張百仁整日裡放羊,有了軍中的接濟,山中的獵物可是倒了大黴,以前這山頭讓給張家母子,如今張家母子富裕了,大家自不再客氣,紛紛來到山中捕獵,所以山中剩下的獵物是越來越少。

    「有才,今日我在教你十個字,等咱們回了關內,你就可以為我辦一些事了」張百仁笑著道。

    「於將軍說,到了關內,我就可以退役了」馬有才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一愣:「那倒是好事情,這年頭兵荒馬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戰死了,你回家嗎?家中可還有什麼親人?」

    馬有才嘿嘿一笑:「將軍說小先生看中我,所以提前解了徭役,我家中只有老母一人,還要請小先生收留,小先生前途無量,我可不會離開。」

    「算你小子識相,我還尋思找時間為你請個武師,傳授你武藝呢,你若是走了,我倒是省心了!你日後將母親接過來,如今大隋風雨動盪,亂相初現,有我照看總歸是安心一些。」

    「多謝小先生!多謝小先生!」馬有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張百仁連連磕頭。

    「快起來,莫要客氣,你既然投奔我,我自然應該為你做主」張百仁笑了笑,摸著馬有才的肩膀,然後將其扶起來。

    「別說那麼多,咱們開始識字吧,不認識字可不行」張百仁道。

    這話剛剛落下,只聽得遠處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彷彿是山川斷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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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二章 寶物出世

    不是山斷了,而是山炸了!

    彷彿是一股蘑菇雲升空,張百仁看的一清二楚,兩道人影在那炸開的亂石之中爭鬥,對於彷彿炮彈出膛一般的亂石,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所有碎石都被二人巧妙的避了過去,或者是被二人化為齏粉。

    大地震動,方圓百里彷彿是地脈翻身,驚得山中的走獸惶恐,奔馳逃竄。

    「是於將軍與突厥的高手在交手」馬有才看著猶若神魔一般的二人,露出了興奮之色。

    「你能看得出來?」張百仁一愣,以他的眼力都看不清空中兩道人影的樣子。

    「以前將軍和突厥的強者交過手」馬有才興奮道。

    張百仁劍意灌注於雙眼,只見周邊幾十里內鳳氣流轉,破滅萬法,幾十里外陸續有幾道模糊的影子在窺視,卻不敢踏入鳳氣一步。

    「好厲害的命格」張百仁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我居然在這鳳氣之下毫無感應,也是怪了。」

    「應該是寶物出世了吧」張百仁心中暗道。

    大戰在爆發,喊殺聲驚天動地,火山岩漿湧現而出,玉獨秀離戰場太遠,瞧不真切,只能模糊感應著戰場的情況。

    「見神不壞,一個神秘莫測的境界,已經近乎於神魔也」張百仁輕輕一嘆,既然看不到,乾脆不去看,省得著急。

    這一戰自晌午打到了夕陽西下,然後才聽兩道爽朗的笑聲震動遠方幾十里,雙方就此告辭。

    「這就完了?也不知道是何等寶物,居然值得朝廷派遣一位見神不壞強者守護這麼多年,甚至於皇后娘娘不惜冒險來到塞外」張百仁露出感慨。

    「小先生若是想知道,直接問將軍就是了。要我預測,今晚將軍必然邀請小先生入軍營一述。」

    張百仁一愣。

    馬有才道:「大家在這塞外呆夠了,一日都不想多呆,將軍必然要好生拉攏小先生一番,然後告知村中準備撤離事宜。在下還聽聞小先生救了當朝的娘娘,以當朝皇后的性子,肯定又是大肆拉攏一番,在離去之前要見上小先生一面。」

    「喲,沒看出來,你小子倒是個人精」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天色已暗,咱們快回去吧,我去洗漱一番,等候娘娘的邀請。」

    張百仁與馬有才驅趕著羊群向著家中走去,誰知道宋老生與宇文城都早就等在村口,宋老生見到張百仁後頓時大喜:「小先生,快點隨我走,將軍今晚要設宴款待軍中的眾位將士,娘娘也要安撫眾位軍士,將軍下了軍令,務必要我請你過去。」

    「你們倒是速度,奪寶的情況如何了?」張百仁好奇道。

    「這……你問將軍吧,這次的寶物咱們連影子都沒見到!」宇文城都插話。

    張百仁沒有多問:「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家中和我母親交代一聲。」

    說完後張百仁匆匆向著村中走去。回到家裡,看著已經點燃的燈火,張百仁走進院子:「娘,將軍請我去赴宴,估計是要返回關內了,今天晚飯我就不在家裡吃了。」

    「要搬家了嗎?」張母一愣,張百仁提著一個腦袋大小的包裹走出院子:「我去問問將軍就知道了。」

    走到村口,看著宋老生三人,張百仁一愣:「你們怎麼沒走?」

    「將軍說請你,而且如今塞外高手似乎知道即將離去,已經暗中風波湧起,我哪裡敢放任你獨自外出」宇文城都苦笑。

    張百仁點點頭:「說得倒也是這個理。」

    「喲,小先生還帶著包裹,這裡面是什麼好吃的!」看著張百仁背負一個長條包裹,手中還提著小包裹,宇文城都眼睛亮了:「莫非是什麼好吃的不成?」

    張百仁聞言翻了個白眼:「這是送給娘娘的禮物。」

    四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遠遠的就看到軍營中火光衝天,好生的熱鬧,鼓聲、吶喊不斷。

    「這些傢伙聽說可以回到關內,可都是高興瘋了,須知在這裡好幾年,連個女人影子都看不到,瘋了也正常」宇文城都口中嘖嘖有聲。

    「行了,別理那些傢伙,咱們快去大帳內見將軍」宋老生扯著張百仁。

    此時軍中的漢子看到張百仁,也沒有了往日的畏懼,一個個笑嘻嘻的打招呼,顯然是快活的很。

    走入大帳,魚俱羅此時悠閒的嗑著瓜子,看到張百仁後頓時眼睛一亮:「小先生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

    「咳咳」張百仁一陣咳嗽:「送給娘娘的。」

    「喲,看不出來,小先生也會拍馬屁」魚俱羅笑了笑,露出好奇之色:「本將軍倒是好奇,你會送給娘娘什麼禮物。」

    張百仁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一邊的座位上,然後將包裹放在了案几上:「還請將軍去為我準備一隻米斗。」

    「要那作甚?」魚俱羅一愣,一邊的偏將已經是機靈著跑去拿米鬥了。

    張百仁笑笑:「稍後將軍便知。」

    「不知將軍此次奪寶可還順利?」張百仁看著魚俱羅。

    魚俱羅苦笑連連:「這回可麻煩大了。」

    「有何麻煩?莫非寶物被外族奪了去?」張百仁一愣。

    「有我在,豈有外族染指的份……比那更麻煩」魚俱羅看了看大帳,確認周邊沒有人窺視,才壓低嗓子道:「這次出世的是一個活物。」

    「活物?」張百仁一愣。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傢伙!而且還被其跑了,到時候少不得興風作浪,你說麻煩大不大!」魚俱羅愁眉苦臉。

    「憑將軍的實力,也無法捕捉那活物嗎?」張百仁訝然。

    「非也!都怪突厥的混賬添亂,不然那活物也跑不了,我懷疑哪裡埋葬著一位上古生物,如今跑出來可真是多事之秋」魚俱羅苦笑:「不說他,咱們馬上就要回去了,今日好生慶祝一番。」

    說著話,偏將拿來了米斗,放在了張百仁案几前,張百仁拿起桌子上的包裹,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緩緩打開。

    「嘶~~~」

    宋老生、宇文城都倒吸一口涼氣,一邊的魚俱羅也是愣了一愣:「好大的手筆,娘娘看了必然會喜歡,不知這寶物從何而來……。」

    「乃是淮水水神贈送於我」張百仁將事情推脫到淮水水神的身上。

    一邊說著,張百仁將寶物遮掩起來,過了一會才聽門外侍衛道:「啟稟將軍,娘娘請大家過去。」

    「走」魚俱羅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此時十幾位軍中的武將在皇后大帳外候著,見到魚俱羅紛紛行禮,一雙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絲絲敬意。

    這些人張百仁有見過的、沒見過的,但無一例外,眾人都聽過他張百仁的名號。

    張百仁打量著眾位武將,此時眾位武將俱都是懷抱匣子,顯然是放了禮物。

    「看來送禮的也不止我一個人啊」張百仁看著眾位武將,雙方俱都是會心一笑,各自抱著的寶物竊笑。

    「娘娘請諸位進去」侍女走了出來。

    眾位武將收斂心神,在魚俱羅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眾位將士不敢抬頭,紛紛行禮。

    「都起來吧」

    隔著屏風,蕭皇后就坐在屏風後面。

    「謝娘娘」眾位武將按班入座,將張百仁晾在了哪裡,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該坐在那裡好。

    發現了張百仁的窘態,魚俱羅笑了笑,沒有開口。

    「小先生,娘娘說叫你去屏風後面坐」侍女捂嘴輕笑,瞧得軍中漢子眼睛都直了,盯著那侍女不肯鬆開。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11
一品道門 第四十三章 皇后拉攏

    你要是幾年沒見到女人,保證你見到再醜的女人都會忍不住心中有一股犯罪的衝動。

    抱著懷中的米斗,心中暗道:「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心中想著,張百仁走入屏風,看到一襲大紅袍,金絲交織著火紅的鳳凰,面帶薄紗的蕭皇后,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正在靜靜的看著自己。

    「見過娘娘」張百仁行了一禮,扯下米鬥上的黑布:「這一斗珍珠,特意獻給娘娘,希望娘娘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看著張百仁稚嫩的樣子,臉上滿是少年老成,此時張百仁修為道行增益,已經開始脫胎換骨,雖沒有返老還童,但肌膚卻開始變得白嫩水潤,髮絲亮麗,活脫脫的一個粉嫩正太,只是看起來眉心有些病秧子味道,更加使人恨不得抱在懷中蹂躪一下。

    看著那一斗明珠,蕭皇后笑了:「這明珠可謂是極品,每一顆都一般大小,顆顆飽滿,光澤圓潤,價值連城,小先生太客氣了。」

    一邊侍女上前笑著收了珍珠,即便是在皇宮中見過寶物無數,但見到眼前這一斗珍珠,蕭皇后依舊是感覺震驚,這珍珠可不比國庫中私藏的差,而且品質尤有勝過。

    「小先生快坐吧」蕭皇后指了指自家案几邊緣的一個小一號案几。

    張百仁心中一動,坐在了蕭皇后身邊,雙方不足一米,鼻尖香氣繚繞,甚至於張百仁都可以感應到蕭皇后的呼吸。

    這等少年理應拉攏在身邊共坐,以示恩寵,蕭皇后出身雖然高貴,但小時候可謂是坎坷至極,過得並不好,最懂世俗人情。

    透過屏風,張百仁發現外面看不清屏風內的一切,但屏風裡卻可以將外面看的一清二楚。

    「隋朝的能工巧匠果真是不凡」張百仁心中暗道。

    「本宮多謝各位將軍為我大隋出生入死,鎮守這苦寒之地……」

    蕭皇后話語很慢,確保大帳內的每個人都能聽清,說了一番客氣話後,自然有寶物賞賜下去。

    張百仁懂了,當初蕭皇后來塞外,後面的馬車中雖有自己的用度,但更多的是朝廷的賞賜,怪不得這女人那般境地,依舊不肯捨棄那輛馬車。

    賞賜完畢,喝了幾杯酒水,眾位將士紛紛告辭離去,大帳中只留下張百仁坐在那裡。

    有侍女撤去屏風,蕭皇后看著張百仁:「小先生看起來怎麼病怏怏的?」

    「去年修行,傷了根基,並無大礙,日後補回來就是了」張百仁道。

    蕭皇后道:「小先生贈送了本宮一斗明珠,本宮這裡也有一件寶物,要賜給小先生呢。」

    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不知是何寶物?」

    「小先生請看」蕭皇后身邊的侍女端著一隻木盒走出,停在蕭皇后身邊。

    木盒長一米五,巴長寬,半個巴掌厚,盒子上雕龍刻鳳,顯然是精心雕琢。

    蕭皇后接過木盒,放在案几前緩緩打開:「小先生劍道高超,豈可用那等俗物?這把寶劍本來是想著賜給於將軍的,但本宮來到此地後卻發現了更適合它的主人。」

    一邊說著,蕭皇后將長劍推到張百仁身前:「此劍雖不是上古名劍,但卻是真正萬鍛好劍,毫無雜質。已經化為了鐵母,削鐵如泥,正適合小先生用,有了此劍,小先生必然能如虎添翼。」

    說到這裡,蕭皇后道:「此劍鍛造不宜,需萬鍛不可,幾十位墨家大師日夜趕工,我大隋開國這麼些年,也不過僅僅只鍛造出五柄而已。」

    「多謝娘娘厚愛,此寶太貴重,貧道怕是消受不起」張百仁看著身前的長劍,確實是寶光內斂,即便是透過劍鞘,張百仁依舊感應到了長劍之中無匹鋒芒。

    「嗡」

    似乎是感應到了張百仁眼中的劍意,寶劍居然自動震顫了起來。

    「好有靈性的寶劍」張百仁露出驚嘆之色。

    「唯有小先生這般劍道高手才可配得上這寶劍」蕭皇后捂嘴輕笑:「如今寶劍通靈,小先生還要推辭嗎?」

    「多謝娘娘」張百仁伸出手抓住長劍,劍意灌注其中,瞬間長劍發生了一陣清越鳴叫,似乎遇見了真主,響徹方圓十幾里,惹得無數鐵器震動。

    「這是一把神劍」張百仁收回劍意,所有異象瞬間消失。

    「再小先生手中,它才稱得上是一把神劍」蕭皇后道。

    首陽山青銅這人情都承擔下了,張百仁也不差眼前這個,寶劍確實是好劍,自己的四把寶劍如今都只是胚胎,使用起來未必成手,在這之前,還要選取一把趁手的寶劍才行。

    而眼前的這把劍足夠了。

    另外一邊,魚俱羅在與眾將士飲酒,聽著響徹耳邊的長劍鳴叫,看著大帳中顫抖的刀劍,俱都是一愣,魚俱羅動作頓住:「真是一個好苗子。」

    「繼續喝酒,不必管它」魚俱羅道。

    張百仁將長劍別在腰間,對著蕭皇后鄭重一禮,一邊的君侯夫人卻是默不作聲,將眼前的一切都收之於心中。

    「本宮相信,小先生日後必然不是凡人,咱們在東都一定會再見面的,不是嗎?」蕭皇后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笑了笑:「那是自然,一定會再見面的,貧道要劍試天下群雄,日後定有回報娘娘之時。」

    說著話,張百仁解下了腰間的長劍,輕輕撫摸,露出了不捨之色:「此劍雖然只陪伴我一年,但卻是我用過的第一把長劍,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今日將此劍送給娘娘,日後宵小之輩,難近娘娘周身百丈。」

    「哦,那倒要謝謝小先生」蕭皇后接過長劍,只覺得手如針扎,瞬間鬆開,卻被張百仁在落地之前拿住長劍,才免得墜落:「此劍中有我劍道意志,娘娘還需以紗布隔開才行。」

    說著話,張百仁將長劍放在盒子中,遞到了蕭皇后身前。

    「好劍!」蕭皇后笑著道:「小先生劍道果真是高深莫測。」

    與蕭皇后喝了一些酒水,張百仁起身告辭,留下蕭皇后與郡侯夫人竊竊私語。

    看著熱鬧的軍營,張百仁搖搖頭,轉身走出了軍營。

    月光如水,雖然及不上後世的路燈,但卻也有路燈的一半亮度。

    不過張百仁才走出軍營裡許,卻是忽然停住腳步,一雙眼睛看著身後散發出紅光的圓球,雞蛋大小遠遠的綴在自己身後。

    「這是什麼東西?」張百仁一愣,站在那裡不動,那紅色圓球在遠處蹦蹦跳跳,轉悠個不停,過了許久後才略帶焦躁、畏懼的向著張百仁試探著靠近。

    這小東西太有耐心,足足在張百仁周身轉悠了幾個時辰,才停在了張百仁腳下。

    「這是什麼東西?」張百仁動作很慢、很輕,緩緩的蹲下身,生怕將這小東西驚跑。

    「雞蛋?」張百仁將那圓球拿在手中,卻是猛然鬆手,只覺得這圓球滾燙無比,自己根本就摸不得。

    圓球墜落,蹦蹦跳跳,瞬間收斂周身紅光,停在了地上。

    張百仁伸出手再次慢慢的將腳下圓球拿在手中,卻是面色愕然:「確實是雞蛋?也不像是雞蛋,雞蛋沒有那麼圓。」

    「這是什麼玩意?不過好像裡面蘊含著一股很恐怖的力量」張百仁翻過來調過去的來回翻看,借助月光,只見那『雞蛋』上道道紅色紋路、符文流轉不定,裡面有一股生機在緩緩醞釀。

    「這是一個生命!」這是張百仁的判斷:「不過怎麼找上我了?」

    「不對!不對!這氣機好像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感受著手中小東西內蘊含著的熟悉氣機,張百仁面色怪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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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四章 先天神胎

    看著手中的這件寶物,張百仁的手都在顫抖:「我是不是太走運了?先天神胎已經成了大路貨色嗎?已經成了哪裡都可以買到的大白菜嗎?」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的『圓球』上面道道玄妙符文流轉不定,在那胚胎之中,張百仁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機,然後想起體內坑爹的四劍劍胎,張百仁終於知道手中的東西是什麼了。

    「神靈!尚在孕育中的先天神靈,之所以找上我,是被我體內的四劍劍胎氣機吸引,同為先天之屬,同性相吸嘛」張百仁心中閃過各種猜測,然後瞬間有了判定。

    「這東西該不會是此次出土的異寶吧!」看著手中的胚胎,張百仁心中充滿了疑惑:「若真是如此,只怕朝廷與突厥知道消息後要哭死,有了先天神靈,日後就算是楊廣再折騰,大隋帝國那也是穩如泰山啊。」

    先天神靈只聽聞在上古之時出現過,至今朝早就已經滅絕,不知所蹤,如今居然出土了一枚先天神祇的胚胎,這消息若是傳出去,只怕是此方世界都要動搖,為之震動,張百仁以後休想有安生日子。

    「這寶物」看著手中的神胎,張百仁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怎麼弄,這小東西若是孵化出來還好,若是孵化不出來那可是真的給自己找罪受,消息傳出去,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我藏在哪裡啊」張百仁看了看周身,找不到藏匿手中神胎的地方。

    「不過雖然未必能孵化了這神胎,但若是能領悟了神胎中的道韻,領悟了先天神祇的神通,那我豈不也是有先天神祇的力量?」張百仁怦然心動,看著手中隱去了神光的肉球,放在手中把玩:「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一邊想著,張百仁把玩著這肉球向著家中走去。

    回到村中,此時村子裡燈火已經熄滅,唯有張家的微弱燭火在黑夜中搖擺。

    看到這一幕,張百仁只感覺心中一陣溫軟,將神胎塞入了袖子裡,敲了敲院門:「娘,我回來了。」

    「快回來洗洗睡吧」張母打開門,與張百仁走入屋子,隨著張百仁進入屋內。

    看著張百仁放下長劍,張母上前開始脫了張百仁外衣,端著洗臉水,開始給張百仁擦臉。

    「娘,我都是大人了」張百仁苦笑。

    「你在大,在娘的眼中也是個孩子」張母擦著張百仁的臉蛋。

    母子二人洗漱完畢,熄了燈火,夜晚之時,張百仁睡得迷糊,只覺得嗓子一堵,那神胎居然哧溜一聲鑽入了張百仁的肚子裡,唬得張百仁瞬間驚醒,立即坐起來。

    「怎麼了?做夢了嗎?」張母迷糊道。

    「沒事!沒事!」張百仁躺下,心中暗道:「糟了,居然給這先天神祇鑽了空子,跑到我肚子裡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張百仁驅趕著羊群到了山上,看著自家的肚子苦笑:「大哥!大爺!你快行行好,從我肚子裡鑽出來行不?」

    春風中,張百仁一個人坐在風中求爺爺告奶奶,彷彿是瘋子般坐在風中自言自語。

    正說著,只見肚子裡的神胎居然透過一種玄妙手段,落入了自家的下丹田,正要向著上丹田去時,忽然一股鋒銳劍意籠罩而下,亂串的神胎瞬間老實了。

    「我……」看著自家體內的一幕,張百仁目瞪口呆:「怪了!怪了!丹田虛無縹緲,就連我都找不到,你丫的居然能鑽進去,算你本事厲害,還好我有劍胎降你,不然豈不是要遭殃了。」

    「哎哎哎……臥槽,你別吞噬我精氣啊,你給我停下」

    見到神胎居然吸收自己丹田裡的精氣大藥,張百仁再也淡定不了,開始爆粗口了:「老子本來就發育不良,好不容補了回來,正要等著玉液還丹呢,你丫的居然敢吞我精氣,你快給我停下。」

    可惜沒效果,神胎吞噬了足足一半之後,才驀然止住。

    「總算是停下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將我吸死」張百仁鬆了一口氣,冷靜下來之後搬運河車恢復精氣,卻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與那神胎莫名有了一點感應。

    「精氣乃是我之根本,你吞噬了之後,自然也帶有我的氣息」張百仁抱著長劍,一邊恢復精氣,一邊修煉著劍胎,吞噬著先天劍胎中的力量。

    功行圓滿,自家精氣剛剛蓄滿,然後只見丹田中的神胎再次發作,居然又開始吸納張百仁的精氣。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把我當成你口糧了!」張百仁有些暴走,差點岔了氣。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居然與那神胎多了一點莫名的感應,這份感應又微不足道的增大了一分。

    「感應?增大感應倒也是好事,日後終究有朝一日我能窺視神胎的秘密」張百仁撫摸著自家的長劍,看著羊群,有些無奈,這混賬都已經進入丹田了,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每一份精氣,都有著屬於張百仁的烙印,源自於無盡虛空降生之時的烙印,稱之為先天之力,也可以稱作是陽神之力,也就是不滅的性之力量。

    任憑一個人輪迴無數次,其本源的『性』不增不減,不會改變絲毫,這一種性便是虛空之力,一個人的本源之力。

    張百仁的精氣被神胎吸收,神胎自然有了張百仁不滅『性』的氣息,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先生,小先生,你怎麼還放羊啊,現在軍中已經開始收拾營帳,準備回返了」宋老生跑過來,氣喘吁吁道。

    「這麼快?」張百仁一愣。

    「快回去收拾東西吧」宋老生道:「將軍叫我過來囑咐你一聲,明日就動身了。」

    「有勞了!」張百仁抱拳一禮:「這羊群還是要交託給宋兄,你們先行離去,我與淮水水神有約,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只怕未必能及時出發,途中有勞將軍照顧我娘,我定會在後面趕上大軍。」

    「你不一起出發?」宋老生一愣,隨即拍著胸脯:「沒問題!這事你交給我吧!」

    張百仁點點頭:「有勞了。」

    看著宋老生遠去,張百仁將四把長劍背好,背負雙手,眼中神光流轉不定,

    「賢弟果真是信人」淮水水神自遠處走來。

    張百仁轉過身:「言而無信不可。」

    「大軍明日開撥,你我明日動身如何?」淮水水神道。

    「不必,今日動身!早去早回,我回去囑咐一般,咱們這就上路」張百仁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看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淮水水神笑了笑:「殺伐果斷,當真很適合走劍仙的路子,也不知師傅是哪路高人,居然調教出這般弟子,當真是厲害!」

    回到村中,此時村中已經開始忙碌,回到家中張母正在收拾行囊,看著張母搬弄著鍋碗瓢盆,張百仁一頭黑線,從柴火堆裡拽出了自家的小包袱:「娘,你只要帶著這個包裹就好,那些鍋碗瓢盆不要了,到了關內自然有軍營幫忙置辦。」

    「這一路行軍,怕不是要月餘,少不了吃喝,不帶著鍋碗瓢盆怎麼行?」張母道。

    「娘,我已經和軍中說好了,路上娘自然有軍中信得過人照應,而且我還要去和宮中的貴人招呼一下,我怕那些軍中的漢子不老實」張百仁想到了蕭皇后,若是能將母親託付給皇后,就再好不過了。

    「孩兒有事,就不和娘一起上路了,我會在後面追上去,這一路孩兒都已經安排妥當,娘莫要擔憂」張百仁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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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五章 再入洞天

    張百仁說完之後站起身,向著軍營方向走去,這件事情不論如何,都應該先和魚俱羅與皇后娘娘打過招呼,沒有自己親自打招呼,單憑宋老生與宇文城都,張百仁心中如何也不敢輕信,有了魚俱羅與當朝皇后的照應,若是還會出現什麼問題,張百仁可以去撞牆了。

    至於說皇后娘娘與魚俱羅會不會給自己面子,張百仁看了看腰間的寶劍,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能花費這麼大代價拉攏自己,絕不會在意順手而為之的事情。

    張百仁輕輕的撫摸著腰間長劍,來到了軍營處,眾位將士看著張百仁,臉上滿是喜悅,還有時間和張百仁打招呼。

    「小先生好」

    「小先生最近可是又白嫩了許多」

    「小先生身材更苗條了」

    瞧著一群大老粗眼睛『發綠』的盯著自己,張百仁身子一緊,加快步伐向著魚俱羅的大帳而去。

    「咔嚓」

    「咔嚓」

    魚俱羅正在不緊不慢的裝箱子,整理著自家大帳內的寶物,看著走進來的張百仁,目光瞬間落在了張百仁的腰間:「好小子,本來朝廷要給我的賞賜,居然被你小子給截胡了,我老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截胡。」

    「將軍贖罪,娘娘所賜,不敢推辭」張百仁苦笑。

    看著張百仁,魚俱羅擺擺手:「到了我這種境界,一切都為外物,我根本就看不上眼,反倒是你小子,不去收拾行囊,來我這裡做什麼?」

    張百仁摸著長劍:「有勞將軍,我與淮水水神有約,還有事情要處理,只怕是無法隨大軍同行,這一路上還要有勞將軍照顧我母親,皇后那邊稍後我親自去打個招呼。」

    「淮水水神?」魚俱羅點點頭:「淮水水神是老牌神祇,在眾多神祇中,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你放心的將你母親交給我就是了。」

    「娘娘哪裡我還要去打個招呼,如今天色漸暗,小道稍後就會上路,不敢耽擱」張百仁道。

    「自去就是!自去就是!你小子注意,性命才是第一,一旦沒命,那就什麼都沒了」魚俱羅面色慎重的叮囑了一聲。

    張百仁點點頭:「將軍放心,這天下間能擊敗我的,或許有不少,但若是說能殺死我的,也就那麼幾個。」

    說完後張百仁不在囉嗦,轉身走出了大帳。

    看著張百仁遠去,魚俱羅笑了笑:「這小子倒是好生的自信,不過我就喜歡他這股自信的勁。」

    「娘娘,張百仁求見」有士兵在大帳外道。

    「叫他進來吧」大帳內傳來侍女的聲音。

    侍衛看著張百仁,露出了羨慕之色,能進入蕭皇后大帳的,整個軍中估計也就是張百仁一人,便是魚俱羅都不能隨便進入,總歸要避嫌。

    「見過娘娘」張百仁走入大帳,蕭皇后正在練字。

    「坐下吧」蕭皇后並沒有戴面紗,看著風情萬種,絕美無暇的面孔,張百仁苦笑低下頭,不敢多看,心中暗罵:「都兩世為人了,怎麼還依舊看不穿一副皮囊。」

    「這次來見娘娘,是有一件事情相求」張百仁道。

    「什麼事?」蕭皇后停下筆,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將事情說了一遍,蕭皇后道:「淮水水神的大名,本宮也曾聽聞,沒想到你居然和水神牽扯上了關係,你母親就叫其搬入本宮的偏帳吧,軍中多男子,人多雜亂,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怕是悔之不及。」

    「多謝娘娘,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張百仁連忙作揖:「我與水神有約,不敢耽擱,還請娘娘恕罪。」

    蕭皇后莞爾:「你這小道士居然懂禮節,若是尋常草民,只是木楞慌亂,本宮好奇你母親是何等奇女子,居然教導出你這般麒麟兒,你快去吧。」

    「多謝娘娘」張百仁行了一禮,轉身走出大帳,向著淮水河岸邊而去。

    遠遠的張百仁就看到了淮水水神已經站在河岸等候,快步趕過去:「有勞大哥久候了。」

    「你小子是不知道,為兄已經活了千年,對於時間的概念很模糊,多一個時刻晚一個時刻,一天與一年差距也不大」水神輕輕一嘆,年輕的臉上滿是滄桑:「你可曾準備妥當?」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張百仁笑著道。

    「那就走吧」淮水水神招來輕舟,此時河水已經化開,只見一葉扁舟輕舟而下,轉瞬間已經是幾里外。

    二人披星戴月來到了上次水府之處,淮水水神道:「這回倒是省了麻煩,也不知道上次寶物出世,有沒有破開此地的大陣封印。」

    一邊說著,淮水水神躍入水中,張百仁緊隨其後,二人在水中漫步。看著河底的魚蝦,在次來到水府之時,水府中的寶物都已經被搬光。

    「此地莫非糟了竊賊?」張百仁一驚,心痛的要死,若是招了竊賊,那可真是嗶了狗了。

    「賢弟莫要擔憂,為兄早就叫人將寶物運走了,咱們且去看看那水府洞天,待你到了關內,若是需要寶物,儘管去我那裡取就是了」淮水水神一眼便看穿了張百仁的心思。

    張百仁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點點頭,二人來到了水府。

    再次來到龜妖的寢宮,淮水水神眼睛一亮:「好了,封印果真被衝開了。」

    一邊說著,淮水水神道:「稍後進去,此洞府內必然有守衛,賢弟小心,莫要被其偷襲了。」

    張百仁遞過玉珮,淮水水神手掌一伸,玉珮中散發出一道青光,一縷朦朧之氣自玉珮中飛出,沒入了眼前的虛空,只見虛空扭曲,化作了一個漩渦,淮水水神一笑:「賢弟,走也。」

    說完後淮水水神率先投入了漩渦之中,張百仁看著漩渦,眼中閃過一抹熱切:「洞天?我可是第一次接觸洞天,也不知道傳說中的洞天是什麼樣子。」

    說完後,張百仁沒入其中,不見了蹤跡。

    一陣天旋地轉,再出現時張百仁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另外一方天地。

    確實是另外一方天地,似乎與外界的天地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這裡的星辰、日月很模糊,看不真切。

    抓著腳下的土壤,張百仁放在鼻尖嗅了嗅:「這裡的土壤與外界不同,很適合種植靈藥。」

    說到這裡,張百仁放眼打量,不見自家便宜大哥的蹤跡。

    「怪了、怪了,我那便宜大哥哪去了?」張百仁撫摸著劍柄,看著遠處的群山,不緊不慢的走著。

    張百仁在奇怪,一邊的淮水水神走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此時也是面色迷茫:「這便是水神洞天?不愧是上古水神,好生的厲害,我家賢弟怎麼不見蹤跡?」

    淮水水神站在原地等了一刻鐘後搖搖頭:「莫非是沒有進來?不管了,我先去尋找水神的秘藏。」

    淮水水神說著鑽入了大海深處,不見了影子。

    「大哥明明比我先進來的,怎麼會不見影子?莫非大哥發現了什麼寶物先行離去了?」張百仁抱著長劍,在原地等了一會,過了一段時間略作躊躇道:「算了,不等了!我先去找找這洞天之中是否有什麼寶物,看看是否有什麼靈藥。」

    一邊說著,張百仁邁開步子,開始向著遠處走去,他的目標是遠處的那座大山,登高遠望,或許可以發現淮水水神的蹤跡。

    不過等張百仁來到山腳下後,卻是犯了難,深山老林,到處都是枯枝大樹,根本不見路徑,如何可以攀登?

    「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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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六章 一心求死的門神

    張百仁圍繞著大山山腳轉游了一圈,終於發現了一條青石路,青石路組成了天梯,直通峰頂。

    此時青石路上苔蘚滋生,不朽的神輝在散發著最後的餘波,無一不在告訴世人,此地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踩在了苔蘚上,很軟,軟的像是在雲中,似乎下一刻就要飄起了。

    爬過泰山嗎?

    是不是要爬一天?

    而且還很累?

    走了半日,張百仁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揉了揉紅腫的小腿,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露出了苦笑:「上古水神法力無邊,自然是不用爬台階,但我等凡夫俗子,雖是有道修真,卻也難以直達山頂。除非是修煉有成的武者,才不會將這麼點路放在眼中。」

    張百仁撫摸著自家的額頭,即便是到了這種境界,此時也忍不住汗流浹背,難以控制。

    略作打坐調息之後,搬運河車,以大藥滋潤著自家的經脈,直至丹田大藥蓄滿,那可惡的神胎又跑出來,吸走了張百仁一半的精氣。

    顧不得罵那神胎,張百仁又累又餓,暗罵自己為何之前不準備點食物。

    辟榖?確實是有,但辟榖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至少張百仁現在還達不到。

    一路上繼續攀登,張百仁也不知道自己歇息了多久,中途停下了幾次,終於在滿天的雲霧中,停下了腳步,看著高聳巍峨宮殿,頓時露出了笑容。

    樓台無數,廊腰縵回,看不清遠處有多少宮殿,張百仁只是順著大路走。

    腳下是白色的大理石,周邊的欄杆朱顏已經褪色,撫摸著欄杆,似乎在這欄杆上可以感受到歲月的氣息。

    「水神宮」

    來到大殿前,張百仁終於透過迷霧,看清了大殿上的字眼。

    「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這裡」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很久?閣下是誰?」張百仁握住手中的長劍。

    「老夫乃是這水神宮的門神」一道人影緩緩凝聚,不是張百仁想像的人形,而是一隻怪異的妖獸。

    「門神?」張百仁停住腳步,撫摸著長劍:「不知水神宮中可有什麼寶物?」

    門神輕輕一笑:「我終於看到了希望。」

    「什麼希望?」張百仁一愣。

    「死亡的希望,當年水神將我囚禁於此地,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你若是能斬殺我,這水神宮中的寶物足以會叫你缽滿盆足。」

    妖獸輕輕一嘆:「這宮殿中有水神真章,金書玉冊,甚至於還有祖龍的屍骨。」

    「祖龍屍骨?」張百仁心中一驚:「祖龍是誰?」

    「祖龍當然是龍族的第一條龍,天下間所有龍族的祖宗」那妖獸病怏怏道。

    張百仁眉頭皺起:「那水神又是誰?怎麼會有祖龍的骨頭?」

    「水神?一個狂妄而又自大的人類,號稱是共工之後的第一人,簡直就是一個自大狂」門神略帶不屑。

    張百仁心中念頭流轉:「我倒是好奇,水神是怎麼死的?」

    「水神居然妄想染指祖龍的骨頭,自然是被祖龍的殘存意志給殺死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先天神祇共工大神啊」門神不屑道:「只要你能殺死我,這水神宮中的寶物全都屬於你。但我見你體內劍意浩蕩,玄妙莫測,估計是對水神的傳承看不上眼的,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大道……我靠,不對勁啊,你怎麼這麼年輕?」

    此時看門的神祇一雙眼睛瞪著張百仁,上下打量之後頓時驚叫:「不是返老還童?你丫的怎麼做到的?難道外界已經是再次道法盛世來臨?才誕生出你這般妖孽。」

    張百仁聞言摸著鼻子無語。

    只見門神哭嚎道:「真人!真人!還請真人煉度我,煉度我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小的已經困在此地幾千年了,再也不想多呆下去,真人啊,你可要救我啊。」

    張百仁無語:「你受了水神禁制,我怎麼煉度你!」

    「那你就殺了我!你一定要殺了我,我寧願死去,也不想繼續困在這個鬼地方了」一邊說著,只見看門的門神瞬間化為了三個腦袋,口中噴出一股寒潮,向著張百仁冰封而來:「快點殺我了,我被水神下了禁制,想要放水都做不到,我儘量放水,你殺了我。」

    看著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寒潮,張百仁身形瞬間後退,然後攥住了腰間的劍柄:「斬!」

    張百仁要走一劍滅萬法的路子,劍意飛出,一縷誅仙劍氣加持於長劍之上,劍光縱橫,所有的寒潮瞬間被一掃而空。

    「刷」

    劍光流轉扭曲,張百仁雖然劍術不行,但通過這麼長時間的參悟,對於劍道的認知、理論卻是大師級人物,一劍抖出三朵梅花,朵朵梅花縱橫,包含著殺機,洞穿了寒潮,向著那妖獸周身要害斬去,只是長劍尚未穿過寒潮靠近妖獸,便已經籠罩了一層寒霜,張百仁感覺自己的真氣都要凍結。

    「唰」

    張百仁抽劍後退:「我自己的劍意對付凡俗中人還可,這老東西乃是上古神獸,單單一道寒潮,我便不夠看了,劍意太弱……。」

    「小子,老夫已經放水了,你到底行不行,能不能殺得掉我」門神看著張百仁,停住了寒潮,翻了翻白眼。

    這種事情,能怪他嗎?

    他是道士,不是武者,道士靠著法術遠遠取勝,而不是與人近身戰。

    能與武者近身搏鬥的那是劍仙,可是看自己的路子又有些不像。

    「你小子快回去吧,免得喪了性命,就你這般實力,也想闖水神宮?」門神翻了翻白眼:「你體內龍虎糾纏,道行倒是不錯,但實力……太差勁!」

    「我……」張百仁無語,被一個水神的階下囚給鄙視了,張百仁有什麼好說的?

    彈了彈長劍,張百仁念頭流轉,看著對面的妖獸道:「前輩,要不然咱們這樣吧,我刺你一劍,你噴我一口,誰要是熬不住,便算對方倒霉,你看這樣如何?」

    「你?你小子的劍意雖然鋒利,但卻虛而不實,我站在這裡叫你殺,你都破不開我防禦」門神懶洋洋的趴在那裡:「這樣吧,你刺我十劍,我拍你一掌,你以為如何?」

    「那要我先動手才行」張百仁道。

    「來來來,你小子儘管動手,這倒是不違背水神的規則」妖獸三個腦袋一晃再次變成了一個,懶洋洋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拿下身後的劍囊,心中存了警惕,生怕這門神動手偷襲。

    「你小子儘管動手,還怕我偷襲你不成?想當年老祖我也是翻江倒海的存在,你小子在我眼裡就是螻蟻」門神不緊不慢道:「不過你若是真的被我一掌拍死,可莫要怪我下手不留情。」

    「曉得!曉得!」張百仁笑著道。

    見到這門神看破自己的心思,張百仁乾脆故作大方的露出了防備之意:「我說前輩,您老人家到底活了多少年啊?」

    「不記得了,幾千年還是有的」門神懶洋洋道:「自從水神被祖龍殘存的意志擊殺之後,老祖我就一直等待能將我解脫之人,可惜水神的手段太厲害,居然將自家洞天藏得嚴嚴實實,根本就沒有被人找到,老祖我也不得不在此苟且偷生。」

    「本來今日見你來此,老祖我還挺高興,不曾想你小子雖然道行不錯,但這一身本事也忒慫了,隨便一個左道修士,都能叫你化為灰灰」門神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莫非外界又是大世來臨?所以才叫你這幸運兒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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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四十七章 玉書

    門神對於張百仁小心謹慎的動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開口道:「那邊的神祇,是與你一道進來的吧?」

    張百仁一愣:「閣下見到過他?」

    「這洞天內,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我」門神嗤笑了一聲,然後撫摸著下巴:「這小子似乎有些倒霉。」

    正說著話,只見張百仁剎那間自劍囊中掏出了四把長劍,幾個呼吸間扎入了門神的體內,然後瞬間後退,跳出了台階外。

    「這是什麼鬼東西,居然在吞噬老祖我的本源!混賬!你小子居然真的想殺我!這是要老祖我魂飛魄散啊」門神怒吼,不斷掙扎,捲起陣陣砂石,鋪天蓋地的寒冰瀰漫而來,順著台階向張百仁瀰漫而來。

    「閣下不是說叫我殺了你嗎?」張百仁不斷的跳下台階,飛快的朝著山下跑去。

    「我是說叫你殺了我助我轉世,誰叫你將我打的魂飛魄散了!」門神破口大罵,張百仁此時不敢回頭:「這就怪閣下沒說清楚了,閣下莫要惱怒,待我將長劍抽出來再說。」

    感覺到身後襲來的陣陣寒氣,張百仁出言安慰著門神,同時腳步不停迅速的向著山下跑去。

    「吼~~~」

    回應張百仁的只有怒吼和咆哮,以及身後翻滾咆哮的寒潮。

    跑到山腰,感覺到身後寒潮不在追趕,寒意消失,寒潮終於停止,張百仁止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晶瑩剔透的水神宮,水霧盡散,全部都化為了寒冰。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吞了這門神,我的四把法劍威能又該有何等變化,這老傢伙活了幾千年,理應集聚了很多神力,助我法劍更進一步吧。」

    看著遠處的荒山,感受著山頂的咆哮,張百仁是不敢上去,在山中轉悠了一下,隨意吃了一些果子,捕捉了幾隻山雞,等了四五日的功夫,感受到四把法劍傳來的感應,頓時心中一鬆,開始向著山上趕去。

    台階上的寒冰在上古水神的神力作用下已經融化,對於誅殺了水神的門神,張百仁心中毫無愧疚,這門神上古必為凶獸,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生靈,不然水神也不會這般待他,即便是死了也要將其囚禁在此地,永無超脫之日。

    看著水神宮的牌匾,張百仁輕輕一嘆,山神已經消失不見,唯有四把黝黑的法劍插在地上,深入大理石內。

    看著身前圓滾的長劍,張百仁將其塞入了後背的劍囊中。

    劍囊乃是軍中的物資,以張百仁的關係想要拿一個,沒有人會多嘴。

    仔細的打量著眼前朱紅色的大門,張百仁上前伸出手去緩緩推開。

    「吱呀」

    一聲巨響,大門打開,宮殿內富麗堂皇,不見絲毫的煙塵,雖然幾千年不曾見人打掃,但卻是纖塵未染,神性之力可見一般。

    朱紅色的地板,張百仁小心邁步走入其中,大殿中空蕩蕩的聳立著幾根巨大的朱紅色柱子,上面雕刻著各種妖獸,有藍色的帷幔掛在其上。

    張百仁在大殿中轉悠,沒有發現什麼好東西,便開始在這成片的宮闕中遊走。

    「這間屋子是水神的修煉之地」張百仁推開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之前走了幾間屋子,張百仁還小心翼翼,但隨著走的屋子多了,不曾見到什麼異常之後,便開始放鬆下來。

    空蕩蕩的修煉室,唯有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江河水流之圖,張百仁仔細打量著牆壁上的水流之圖,過了許久之後才輕輕一嘆:「果真是滄海桑田,歲月變遷,除了那少數的河流依稀能找出影子外,其餘的河流我都是聞所未聞,想來是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惹的禍。」

    自幾十幅水流河道上收回目光,放眼掃視整個大殿,卻見大殿中閃爍著點點水光,在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個蒲團,蒲團前尚有一本書籍沒有來得及閉合。

    「這是……」遠遠的看著書籍,張百仁頓時眼睛一亮,這世上什麼最重要?

    有的人說是寶物,有的人說是靈物,而張百仁卻說是傳承、知識,能叫水神觀看的書籍,定然非同尋常。

    「這是……玉書」張百仁瞬間震驚了,這世間神文無數,但那都屬於傳說,張百仁從未見過,此時真的見到玉書在自己面前,居然愣住了。

    何為玉書?

    《內音玉字經》云:天真皇人曰:諸天內音自然玉字,字方一丈,自然而見空玄之上,八角垂芒,精光亂眼,靈書八會,字無正形,其趣宛奧,難可尋詳,皆諸天之中大梵隱語,結飛玄之氣,合和五方之音,生於元始之上,出於空洞之中,隨運開度,普成天地之功。

    天尊命天真皇人註解其正音,使皇道清暢,澤被十方。皇人不敢違命,按筆註解之曰:形魂頓喪,率我所見,聊注其文五合之義,其道足以開度天人也。和合五方,無量之音,以成諸天內音,故曰五合之義也。

    只一眼,看著那地上書冊的異象,張百仁瞬間已經知其跟腳。

    就像是大家平日裡都知道有牛,知道牛的各種特徵,雖然未曾真的見過牛,但真的有牛出現在你面前之時,你一定能認得出來。

    「賺大發!賺大發了!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張百仁搓了搓手,整理衣衫,擺弄好髮絲之後,才虔誠道:「閱讀玉書,本應沐浴淨身,但奈何弟子今日在他人寶地,一切從簡,勿望莫怪!弟子稽首。」

    說完之後,張百仁才面色恭敬的上前,伸出手將玉書小心翼翼的拿起來,緩緩合閉,沒有多看,慎重的貼著衣衫塞入了胸中,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得此玉書,可窺上古大道皮毛一角,吾道有望也。」

    收起玉書,張百仁左右打量著遠處的景色,過了一會才道:「這裡是水神大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居然叫水神連玉書都顧不得收斂,就直接走了,聽那門神說,水神是因為祖龍的骨頭而隕落,也不知道在這方洞天內能否找到。」

    一邊想著,張百仁穩步繼續翻找著水神的大殿。

    張百仁這裡得了好處,一邊的淮水水神卻是遭了秧,此時滿臉晦氣的在水中沉浮:「上古水神,你他娘的簡直就是變態,咱們同為神祇,你用不著如此趕盡殺絕吧。」

    此時淮水水神在海中翻江倒海,捲起萬丈波濤:「好厲害的大陣,好一個覆海大陣,大海無量將我困在此地,只希望我那賢弟能夠機靈一點,在外界破了大陣,不然本尊幾千年沒有死於戰亂變革,卻被一個死人給困死,說出去簡直是太丟臉了。」

    淮水水神翻江倒海,舞弄著波濤,欲要衝開這覆海大陣。

    覆海大陣,名為覆海,便是大海都能顛覆,更何況是淮水?

    「隔著洞天,我能借助的淮水之力微乎其乎,這大陣專門為了鎮壓天下水系神祇設計的,水神果真是好心機,即便是死亡也不想有水神得到自己的傳承,賢弟不是神祇,應該沒事吧?」此時淮水水神心中忐忑,但卻無可奈何,只能靜靜的等候消息。

    「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便宜大哥還不見影子?」張百仁走出了水神修煉的宮殿,一雙眼睛看著遠處煙霧繚繞的洞天世界,背負雙手,迎著清冷的山風,輕輕自語:「或許是有什麼機緣耽擱了!沒準我那大哥發現了水神的神位、密藏也說不定,算了……我還是繼續搜尋宮闕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4 17:12
一品道門 第四十八章 戮仙本質,劍胎凝聚

    夜路走多了,總歸是會遇到鬼的!

    當張百仁不知道推開了多少間屋子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條浩蕩河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河流浩蕩無窮,不見邊際,每一滴水流居然奇怪無比,毫不受力,似乎沒有重量,張百仁瞬間就沉入了水中,頓時有些發蒙。

    「這裡是哪裡?怪了!好強的力量,居然在消融著我的靈魂」張百仁大驚失色,發現周身水流居然在封閉著自家的七竅,閉合周身要穴,欲要堵塞自家的經脈。

    「混賬」張百仁駭然變色,若是被這水流閉塞經脈,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張百仁發現自己想要衝出水流都做不到,借不到絲毫的力量,除了手腳能動之外,卻借不到絲毫的力量,自己雖然腳踏河床,但卻感受不到河床提給自己的力量。

    「糟了!大陣!」這是張百仁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好在此時丹田中的珠子散發出道道幽光,將那欲要入侵的水氣定住,不然張百仁今日縱使是有通天道行,也難逃一死。

    「這他娘的是什麼鬼地方」張百仁用力的腳踏河床,想要借助反推之力衝出去,但卻發現這反作用力居然全都被水流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給吸收了。

    「我的老天,怎麼會有這麼邪門的地方,怎麼辦?只能等我那不靠譜的大哥發現此地,然後來救我嗎?」張百仁心中哀嘆:「只怕不等便宜大哥到來,我要被餓死在這裡,這裡毫不受力,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

    張百仁蹬了蹬腳下的沙土,毫不受力,根本就沒有半點力量,全都被水流玄妙的化解。

    坐以待斃,絕不是張百仁的性格,努力思考著自家周身可以破局的東西,先天劍胎怕是不行,自己除了先天劍胎之外,再無別的手段。

    「玉書」張百仁忽然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之前自水神大殿中得來的玉書,趕緊從懷中掏出來,借助那珠子的玄妙,勉強卸開了水流的力量,然後拿出懷中的玉書,慢慢打開,無數玉文落入眼中。

    許久之後,張百仁苦笑:「真是嗶了狗了,沒想到居然墜入了溺水大陣之中,此地河水乃是羅浮溺水,為水神佈置的大陣,羅浮溺水鴻毛不浮,不單單如此,就算是陽神真人的元神,也是度不過去。」

    「簡直是太變態了,水神這廝居然煉製出如此陣法,簡直是無敵了,若是神祇、陽神真人墜入其中,也唯有等死的下場,我如今墜入其中,怕是生機渺茫」一股絕望在張百仁心中升起。

    「此玉書為真水玉章,修煉的乃是天地間真水,我就算是在天驕,也難以短時間練成,到時候只怕是要被餓死了,只可惜我才來隋唐時空,尚未會會天下群雄,不知母親日後該如何是好,皇后會不會將母親帶入皇宮,楊廣那王八蛋會不會趁機欺負,可惜我對不住母親的五年養育之恩……」各種念頭在張百仁心中快速閃爍。

    「等等!」張百仁仔細打量著那玉章,過了一會才道:「我練不成那玉章,但卻可以初步控制真水,我無需掌控真水,只要能逃出去就好了。」

    想到這裡,張百仁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是極是極,這玉章修煉起來沒有個十幾年是休想練成,但我不需要練成,我只要能化解這溺水的浮力問題,還有機會可以試一試,逃出去的。」

    說做就做,張百仁仔細打量著玉章,一字一句的解讀著玉章內的真文,有先天劍胎的經驗在前,先天劍胎其實便是天地間至高的天書,天書他都看過,更何況是玉章?

    只是張百仁從未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是將那神胎當成了一種神通而已。

    隨著參悟,張百仁漸入佳境。

    其實修行,要的便是純粹,除了陽神大道之外,一切都是小道、外道,是修行路上的障礙,若是沉迷其中,反而會誤了道途。

    術法還好,一般人只要按部就班,照葫蘆畫瓢,都能施展,而神通的修煉是需要大機緣的。

    神通的修煉成功,都是有偶然性,有的時候即便是法訣擺在你面前,你參悟千百年都未必能成,而有的時候若機到了緣,便會一蹴而就。

    溺水,就是陽神真人見到之後也會頭疼的東西,這玩意毫不受力,一旦陷進去基本上算是廢了,任憑你法力通天,也要被溺水消融。

    當然了,少量的溺水不算,而是大量的溺水。就像是現在的張百仁,陷入了一條無邊無際的溺水河流之中,當真是令人感到絕望。

    「我不能死!絕不能死!母親還在等著我回家,這般隋唐亂世,母親一個弱女子,若無我保護,今後處境必然悲慘至極,我一定不能死」此時張百仁忽然悟了,不是悟了真水玉章,而是悟了這亂世的可怕,以前有自己保護在母親身邊,尚且不覺得,如今想到母親一個弱女子,而且是一個美貌的女子,要麼淪為權貴玩物、要麼被亂軍禍害,這世界可不是法治世界,霸王硬上弓乃是尋常,想到自己母親不堪受辱含冤而死,想到這種種一切,張百仁忽然悟了。

    「殺!」

    參悟真水玉章的節奏都被張百仁打斷,體內的戮仙劍胎震動,張百仁體內殺機暴增,居然瞬間凝聚了戮仙劍胎。

    自家母親有自己守護,可以免除災難,那無盡芸芸眾生,多少弱女子慘遭壓迫,慘遭蹂躪,又該如何?誰又去守護他們?

    「該殺!」張百仁眼中殺機閃爍:「該殺!」

    「亂世者,殺!」

    「犯奸做科者,殺!」

    「橫行霸道者,殺!」

    「視人命如草芥者,殺!」

    「侵擾百姓者,殺!」

    「殺!殺!殺!殺!殺!……。」

    每一個殺字喊出,張百仁體內的戮仙劍意便增強一分,劍胎凝實一分。

    「戮仙過處,以殺止殺,屠戮天下!這便是戮仙劍意的精髓,沒想到我未曾領悟到誅仙劍意的精髓,居然先一步明悟了戮仙的本質」張百仁感覺到戮仙劍胎的劍氣自主沒入戮仙劍內,然後進入戮仙劍胎,忽然笑了:「若不是真的身臨其境,絕難想像出殺戮的重要性!絕難領悟出其中的殺意!」

    想到自己困死此地之後,自家母親日後的遭遇,張百仁體內殺機衝天,恨不得滅盡眾生,居然領悟了戮仙劍道的精髓本質。

    此時張百仁凝視自己的戮仙劍胎,雖然是後修煉,但卻比那誅仙劍胎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縷精純至極的殺機在其中孕育、凝練。

    「勿忘初心,洗淨罪孽!」張百仁眼中閃過冷光:「楊廣雖然昏庸,好大喜功,但卻開科舉,給了天下寒門一個希望,天下大亂,我決不允許!絕不!李閥未必是明主,李氏與突厥勾結不清,天下門閥都是一般!」

    想到這裡,張百仁睜開眼睛:「楊廣!我要親眼去看看,史書未必盡數真實!楊廣若是真的昏庸,當年為太子時,怎麼會得到楊素看中?怎麼會開科舉?不論從哪方面看,楊廣的前半生,確實是少年有為,不過後半生昏庸至極,一個人的反差居然會這麼大,實在難以置信。」

    「楊廣若是昏庸,那我就殺了楊廣扶持太子!大隋依舊是大隋,大隋不能亂!這天下要有法度」此時張百仁想到無數死於非命,慘遭戰火蹂躪的女子,心中的殺機便是強盛一分:「我倒要看看是你們這些野心分子厲害,還是我的四道劍胎厲害!這天下一定不能亂!」

    此時張百仁居然悟道了,殺……有的時候未必不仁慈!

    「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領悟了殺戮劍意,張百仁的心情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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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